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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星想到师兄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也是觉得无聊的很,又不像师傅疼自己,为以后的日子忧愁,却也不敢在这时求情,只想着等师傅走了自己再偷偷跟着他回乡。

    “今晚你别想吃饭了,老老实实跪在这儿,给我好好反省,真是不省心!等我晚上去向大人说明情况,若是大人怪罪,我们走不了,你就给我跪到天亮自己去和大人认罪,到时候要怎么罚我也不会帮你。”

    “师傅,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您消消气。”沉星乖巧地承认错误。

    漆大夫没有理他,自己去一边整理东西去了。

    这边云卫岚在与连斐商议如何阻止邢丞相私下联合轩王对抗皇权。

    “邢家最近很不安分,听闻邢铭这几日和几个北乾国的商贩来往频繁,他表面做的周到,同时邀请了不同行业,好几个国家的贩子参加宴会,其他人讲些行市上的不利,想要涨价,邢铭只命手下人去应付,自己专心和北乾国的人洽谈,行踪无定,还派人看守在北乾商贩的客栈附近。”连斐轻扣桌前,又从书的夹页里翻出一张字条递给云卫岚。

    云卫岚走上前来,见上面说轩王秘密训练士兵,还想招兵买马。

    “看来轩王贼心不死,在那穷乡僻壤还想着和邢翰举兵造反呢。”云卫岚拧起眉头,“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怎么现在要开始行动了,和北乾国合作也不怕被反杀一刀,他们皇帝和太子不和,也有传言太子或可另立他人,本身就局势不稳,还想来搅和这趟浑水。”

    “我家虽然支持陛下,但陛下对我也还是抱有疑心。我父亲有些野心,常年征战在外,何尝不想再爬得高些,朝堂上邢翰把握大权,连兵营也要安插人手。内宫又有莹贵妃步步紧逼,一再要求侍寝。虽然陛下登基以来,迫于压力,宫中也有过子嗣,最后死于非命,真相你我心中有数,如今还没有一个皇子,确实说不过去。若轩王以天子无后为由……”连斐接着说“在外敌内乱的斗争下,陛下要赢也不容易。最好的方法就是早立储君,让轩王一党先名不正言不顺再找到邢翰和邢铭父子通敌谋反的证据。”

    “上次我说过,这是你和陛下的事,陛下不愿有储君,我也劝不了。我承认这是最有效的对策,可我只是陛下的一把剑,有一天陛下让我杀你我也不能拒绝,有资格掌控意志的是陛下,不是我。”卫云岚说到这个也头疼,他只想做好陛下安排的事,维护皇权,巩固朝政,不想掺和到陛下的私事中。

    偏偏当今陛下是女儿身,代替双胞兄长继承了皇位,虽然在大将军等老臣的帮助下平反了当年的叛乱,可是子嗣之事确实不能按照常理来。

    陛下登基的前五年因为要肃清朝堂,拨乱反正,政事繁忙,还有理由堵住大臣的嘴,虽然后来也有谣言传出陛下不举和喜好男色,终究没有确凿的证据。

    陛下实乃先帝之女莲华公主,有一双胞胎哥哥禾光太子,在云卫岚18岁科举得榜眼之年意外卧床以久,检查出中了蛊毒,先帝不惑之年只有皇后所出的这一对儿女已然长大,其他孩子尚且年幼。19岁时太子终究毒发身亡,他的死亡必将引起轩王的图谋不轨。

    因莲华公主与太子面貌一样,从小一起长大,习性都十分相近,因此让莲华公主假作太子瞒天过海,希望能维持政局。

    轩王听到死的是公主,有些不信,虽然太子和公主都一起下了蛊,但是怎么只有一个死了,而且刚好太子没死。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不敢冒险,还是悄然退步回了西北边陲,但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因为这蛊毒不仅可以杀人,即使大难不死还能损伤身体,让人失去生育能力。等到太子即位后久久没有子嗣,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自然会担心下一任储君的事,自己也有名头逼宫。

    等完第一个五年轩王没等到机会,等到第二个五年,这中间后宫居然有了皇子诞生,来自不同嫔妃。

    虽然皇宫禁卫森严,但是轩王还是成功杀害了几位皇子皇女。还放出了新的流言,当今陛下不为上天所容,所以后宫没有平安长大的孩子,百姓有些信了,毕竟皇帝还年轻,14岁登基,五年又五年,怎么一个长大的皇子也没有,把国内发生的不详的事都解释成上天降罪。

    于是皇帝陛下亲自祈福,日渐频繁地选秀召临嫔妃。

    轩王暗自也调查起来,将当年的蛊毒用不同年纪的人实验,确实有人能活下来,但是男人无一能育有子嗣,女性则有几人可以正常产育后代。

    他怀疑陛下要么就是让嫔妃怀上其他人的孩子,要么就是用假皇子混淆皇室血脉,更有可能是当年莲华公主顶替太子坐上了皇位,于是轩王最近动作更大了。

    “我与陛下幼时相识,本有婚约,如今这样的局面我又何曾没有努力。陛下登上皇位也变了,她从伶俐天真的公主成长为狠绝多疑的帝王,我与她亲密无间,即便她知晓自己中了蛊毒有可能不孕,欢合后也从来都是要喝避子汤的,我知道她是不想诞下将军府的子嗣,担心我父亲以此要挟……实际上,我父亲最近想要我娶亲……”连斐落寞地自嘲道,“我等了陛下十多年了,家中不欲我将此生浪费在这里,既然陛下不愿,我便是再等也没有结果。”

    卫云岚有些吃惊,“你同陛下说了此事吗?”

    连斐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沉失落,“还没有,她知晓了又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什么。”

    “或许陛下愿意改变想法,尝试和你诞育血脉。”

    “若是这样就愿意了,那也是我逼的,若是不愿意,我就没有借口再去找她了。”

    “你还是如此优柔寡断,不管你说不说陛下终究是要知道的,难不成你想待娶妻之日再说?还是希望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地告诉陛下?我是陛下的剑,你以为自己也是吗?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你必然只有被弃掉的结局。”云卫岚搞不懂他一个男人,父亲又是果断骁勇的将军,怎么想法如此婆妈,陛下怎么忍得了的。

    其实陛下有时也忍不了,可是想想两个人性格也挺互补的,连斐一向以陛下为重,即使争吵最后也都是连斐先低头,陛下倒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