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 第一章 铁砂掌 南方的天气,到了九十月份,居然还正是热得紧的时候。尤其是城市里头,那白煌煌的太阳照得水泥路灼亮灼亮的。乍一看,好似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晃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这热辣辣的日头,人都不敢出门。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太阳落到西边去了。温度依然降不下去。水泥地面积蓄了一天的热量都吐了出来,整个城市仿佛一口大蒸锅,又热又闷,人心里就觉得慌慌。直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热气才渐渐退去,有了一丝凉意。可是又该天亮了。一天到头,真是没有一个凉快的时候! 王钟正是这个时候起来的,略微洗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煤炉子里面的火。还燃着的,顿时稍微放了心。 煤炉上面熬了一个罐子,揭开灌盖,一股微微的当归药的气息,混合了鸡汤的香味就进了鼻孔。原来是个当归炖子鸡,又加了虫草,人参片,等补益身体的药材。睡觉时熬下的。先就去了身上的油脂,开始大火炖时,更是去了浮油,现在那汤水便是清淡亮亮的。 王钟拿汤匙尝了一口,味道恰到好处,先盛一碗喝了。砸吧砸吧嘴巴,觉得胃里安稳了。慢慢的收拾一下,换了套练功服,又在手膀上,脚上绑了十几斤重的铅块。再提了一大袋子铁砂,拿了一瓶药酒,一本线钉,似乎手抄的书。最后顺手把屋子里面的空调开了,感觉到一股凉风把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下来,这才出门了。 在家里睡觉,王钟从来不开空调。他也不热。 这时候,楼道里还麻黑麻黑,不过外面的路灯倒是通夜开着。微微的夜风拂过来,王钟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将一袋子铁砂猛的一甩,一股做气,走了两里多路。 路上还是车来车往。王钟一一避开了,操了一条楼房间夹着的小路,上了后面的小山。 这袋子就是农民用来装谷的麻袋,铁砂也是农村打猎用的土铳弹药。装上火药,填了铁砂,轰隆一枪出去,就是一大片,根本不要枪法准头。寻常鸟兔一但中了,往往全身像筛子一样。就是插了边,也被铁砂穿了眼,被赶山的狗子一追,一样没了活路。 这麻袋平常装了一袋谷,就有五六十斤,现在装上了铁砂,足足重出了几倍,两百斤左右的样子,王钟一手提起疾走,竟然不见吃半点亏。 上了半山腰,就隐隐见了远处一条大江,把这城市分成河东河西两块。河东是一片老城,解放前就有了的。 如今天下大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高楼大厦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起来。灯火辉煌,霓虹酒绿,醉生梦死,是迷得人晃眼,不晓得东南西北。但王钟再大的城市都见过,也不觉得什么。 这边,自然是河西。新开发,原先是一座大山,如今围着山建起了几十里长的大学城,商业区,居民楼,等等。依山傍水的,环境比河西好。地皮就渐渐炒了起来。不过这些,王钟是不去管的,他如今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 要说不普通的地方,就是比别人多炼了十来年的铁砂掌而已。 哗啦一下,把麻袋放在两块大石中间,扒开口子,就见得里面黑粒粒的粗铁砂,传出了一股中药味道。 王钟先拿那瓶药酒涂抹了手掌,只见一双手尽是老皮老茧,指甲都被磨平了,光秃秃的,指头上也生出了老茧。就好似在田地里面扒拉了一辈子的老农民。这双手,与王钟这相貌,年龄不符合到了极点。 双手插了药酒,王钟先相互揉了揉,然后使劲的摩擦。这是练铁砂掌必要的前头戏。药酒是特制的秘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虎骨,那是通经活血,治疗跌打损伤,生肌皮的上好东西。 只是这东西,不但难得,而且贵。不过穷文富武,你不富还练什么武。 摩擦得手渐渐发热了,王钟瘪了瘪嘴,双手朝铁砂中连插,初始还慢,渐渐的快了起来,双手闪电般的连起连落,那铁砂翻波汹涌,却一点都没溅出来。显然是火候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猛然闷吼一声,双手改了动作,或是抓,或是拍,或是捞,或是提,或是带,或是绞,连连变幻,另人眼花缭乱。铁砂哗啦哗啦的响,手膀上绑的铅块也相互叮当,仿佛有人炒瓜子,炒铜豌豆,老远就听得到。 莫约半个钟头,额头微微见汗了,王钟才提出手来。手指慢慢的做了几个手势,血气都活通了,又相互揉了揉。照样擦了一遍药酒。 铁砂掌这门外家功夫,刚猛无比,而且伤身体,不用药辅助的话,根本练不得。而且初始,不能铁砂,否则手掌就废掉了,当年王钟就是用大米代替,练了两年,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后来慢慢改河沙,最后等双手磨得坚韧了,才用了铁砂。 休息一下,王钟翻开了那本线装手抄本的书籍,纸叶早就黄了,显然有些年代。上面用毛笔小楷写的繁体《铁砂掌秘传》下面落款是“顾汝章”三个字。里面有五十几页,开头是讲药酒的配料,再翻开,就是一个个的手势,人形,虽然是毛笔线条画,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图形中间夹杂注解,到了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小文,是一篇类似道德经的玄学文章,不知道出处。王钟仔细研究了许久,发现是将练功时候心境调和的。只是里面有些句子深奥精微,磨论两可的地方很多。 这本《铁砂掌秘传》是当年铁掌宗师顾汝章亲笔所书的心得,十分全面。现在信息发达,这铁砂掌也不是什么秘传,网络上一搜索,大把大把,只是多不相同,各有说法。因为练习的方法简单,因此胡乱也说得出来。 只是越简单的东西,常常就蕴涵有深奥的道理在里面。 “练武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水滴石穿的功夫,关键是一恒字。除此之外,好象没什么速成的手艺。只是如今,没什么用处。” 如今社会讲究法制,热兵器,枪杆子时代。武功这东西,还真没什么用处。只是这门手艺是他从小练起,不肯荒废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门铁砂掌功一天两天不练还好,过得一年两年不练,那就要倒退许多。既然练了,就是骑虎难下,否则舍弃多年的苦功,那就十分可惜了。 王钟翻看了一会儿这本书,还是细读后面的玄学,依旧没什么心得体会,只得收了。 见得对面一株树,王钟上前,去了手膀上的铅块,就觉得轻松了许多。稳稳的扎了个马,手臂一轮,“呼啦!”带出风来。啪!的一掌,横扫在了树干上,一大块树皮猛的被扫飞,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肉。 猛的跃起,空翻了个筋斗,两手呈了鹰爪型,如蜻蜓点水似的朝地面沾了一下,就抓起两块青砖。翻空站定之后,猛的一捏,就听喀嚓两声,两块青砖被生生捏断,狠狠揉了几下,手中的半截成了砖渣子,粉末飞扬,被生生捏碎了。 这是铁砂掌里面的鹰爪功,王钟淫浸这中十年了,使来十分熟练了。 见了自己的成果,似乎比较满意,拍了拍手中上的灰尘,收拾好铁砂。见得天色已经蒙蒙白了,路灯也全熄了。王钟收拾好一袋铁砂,依旧下山,回到自己的住处。 “才五点多,上学还有点时间。”王钟蹬蹬蹬的上了楼,一进屋子,就感觉一股凉意,空调不是白开的哩。看了一下表,正好与平常的时间相同。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去上学。以上是他每当天的必修功课。 这城市是一省的省会,大学城是三四所大学合并成的,颇有名气,属于重点一流。王钟才考进来,本来住在学校宿舍,只是因为要练这铁砂掌,不太方便,好多歹说,才得批准搬了出来,寻到这房子租了。 两室一厅,厨房厕所,还有家具电器,六百五一个月。虽然开支大,但清净。何况王钟是个二世祖,父母是改革开放最早下海的一批,生意越做越大,都到国外去了。不缺少钱花。要不然怎么炼得铁砂掌起,光药就不得了。况且他自己每天还要换了花样煮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不是炖鸡就是炖鸭的。 练这外家功夫,没有内家功夫的辅助,极伤身体,身体一不调养好,垮得非常快。王钟也曾找人学了内家功夫,太极拳什么的。只是都是皮毛,没一个是正宗的,平时舞弄舞弄,舒展筋骨还可以,要延年益寿,内外兼修,那想都别想。正宗的传人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面窝着呢。 “我也算铁砂掌的真正传人,不过是上了贼船了!” 想起自己早死翘翘的爷爷,王钟就哭笑不得,不知哪里得来这本秘籍不像秘籍的东西,在自己小的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引诱自己练,加上自己看了什么《霍元甲》《精武门》就想飞檐走壁,天下无敌。 结果练得起劲,不知耗费了多少钱财。到现在,也确实有成果,捏砖成粉,单掌开碑什么的。打几个人那是不成问题。 只是,你没事打人干什么?不是吃饱了撑的。就算被抢劫,流氓骚扰什么的,也还有防卫过当的法律,一个不好,一掌把人打死了。不用说,必然吃官司坐牢,搞不好挨花生米。武功练得再高,对上了枪,也就玩完了。至于那种金刚不坏,飞剑杀人,内裤反穿的超人,活了二十来年,王钟还真没见过。 虽然铁砂掌练了十年,几乎是炉火纯青,但王钟从来没见义勇为过,也没被见义勇为过,也没英雄救美,也没被美救过。 练了这么多年,不但没能多活,也没能飞檐走壁,天下无敌,更不能杀人放火,劫财劫色,根本没派上用场,王钟也没办法。“谁让出生在这个时代呢!权当磨练意志了。” 抱起一本《水浒传》狠狠的读了起来,仿佛自己在里面替天行道。这水浒可是好书,王钟几乎是手不释卷。看了一章,又狠狠的喝了几口汤,全身又发起热来:“洗洗还是读书去了,如今是穷也读书,富也读书。”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天动地,吓了一跳,几乎是有人砸门。 “莫非是房东催房租?不对,上星期才交了一季度的。再说也没这么早来催的。当年除了周扒皮搞半夜鸡叫,黄世仁也没这么早催债。我又没什么熟人,莫非是抢劫的。” 王钟脑袋中迅速的转了几个念头,自己也为自己诙谐的念头笑了一笑。上了前去,从猫眼里面朝外看。只见一片漆黑,分明是猫眼被人用手堵住了。 “好家伙,堵住不让看,典型就不是好人了。” 第二章 当街杀人 “喂!我说大哥!你天天半夜起来折腾,累不累你啊!就算你不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钟一开门,先闻得一股香风,随后耳边那尖锐的如连珠炮火轰了过来。王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用眼瞟了一下门口的这位骚扰者,“哪里来的丫头,扰我清净。” 门口这位看起来正像个丫头,高挑的身材,瓜子脸,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上面隐隐见了几个细小的雀斑,不过更显得可爱,只是此时眼皮有些稀松,头发稍微蓬了一点,一幅没睡醒的样子,穿着薄薄的睡衣,踩了一双水晶凉鞋,神态还有些恼怒。 “你天天半夜起来蹬蹬蹬的响,吵得太厉害了。” 见得王钟出来,这女孩说话依旧尖锐,只是词语缓和了一些。随着王钟的开门,屋子里面的药味细细的传了出来,这女孩抽了一下鼻子,又闻到鸡汤的香味。于是眼神有些疑惑,盯住王钟看了一会,好象要摸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的。见王钟还没换下练功服,更是好奇。 先见这丫头长得赖看,王钟也就释然了,自己每天三点起来练铁砂掌,上楼的时候,确实动静大了一点,而一般这个时候,一般人睡眠正好,真是吵到了,还是自己不是。要是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大妈,王钟虽然不会一铁砂掌过去,至少心中绝不舒服。 连忙说了一些话如什么“刚进大学,事情多了一点,吵到了你,也很不好意思。”“下次会注意的。”这一类型。 女孩见这情况,毕竟不好过多计较,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小心。”说了,又好奇的用眼睛略微的瞟进了王钟的房子里面。 做为一个学生,王钟的行为确实另她好奇,传说女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虽然夸大了,但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你也是学生?”王钟问了一句。 女孩此时睡意已经全消了:“这一栋都是学生哩。我是北院那边新闻传媒学院的,看的你样子,是体院的吧,天天半夜出去锻炼,是练武术吧,台拳道还是空手道?你才是新生,不错嘛,就搬出来了。我可是大二才搬出来的,算算可是你的就学姐了。” 王钟没料到自己一句,就换来这女孩这么多的话,不过他这人也喜欢直率开朗。嘴巴瘪了瘪,笑笑:“我可不是体院的,我是学文史的,练的是武术,不过不空手道,不是台拳道,是铁砂掌呢。” 扑哧!女孩一听,笑的花枝招展:“铁砂掌!好厉害的武功啊,想不到你还是武林高手啊,失敬失敬了!” 王钟明知这女孩语气调侃,也不去管它,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也算得上是了吧。”女孩子一听,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光站在门口说话了,既然是学姐,进来坐一下吧。”王钟彻了彻身子,让过一边。 女孩矜持了一下,用眼瞬间扫过了房内摆设,随后摆摆手:“刚刚起来,脸都没洗,牙都没刷,还有一节早课要赶,耽误不得了,下次找你聊。” 王钟嘿嘿笑了两声,目送女孩下楼去了,突然想起,居然没问这女孩子的姓名。不过一想,既然在同一楼里,也算是邻居,多有见面的机会。多也是个萍水相逢而已。王钟虽然是个二世祖,却不是个花痴。 这一打叉,天真亮了,王钟洗了澡,卸下铅块,换过衣服。又把一罐子鸡肉吃了个干净,到了七点多钟,才悠悠的出门。坐上公交汽车。 早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人都挤得满满的,王钟也没座位,只好站着。反正离他读的那个院也不远,四站的路程,一回就到了。 “大哥哥,大哥哥!这个位置给你坐。” 王钟刚刚站定了,好象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连忙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妹妹,白色的袜子,小红皮鞋,圆圆的脸蛋,闪扑闪扑的眼睛,两个羊角小辫。极其可爱的样子。 “囡囡不要乱跑!”旁边座位的一个妇女连忙拉住这可爱的小妹妹。 “老师交代我们要让座呢!”小囡囡撅起嘴巴分辩,又拉王钟:“大哥哥,这个位置你坐吧,妈妈抱我就好啦。” 王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笑了笑:“好可爱的小妹妹!哥哥不坐,你要妈妈抱你可不成呢,还是要自己坐的好。”旁边的乘客都被这天真可爱的小囡囡逗得微笑起来。 车一开动,众人向后一仰,车缓缓开动了,小囡囡也坐得安定好,只是身体四面扭动,两只大眼睛朝众人望来望去。 “上学快一月了,班上的人还认识不全,有些失败了。”王钟正想,突然又听小囡囡叫了起来,用手指着前面一排人:“叔叔,你怎么把手放进别人的口袋里面。” 车上乘客这一下警觉起来,都朝小囡囡手指的方向看出,只见一身穿花格子衬衫,头发卷起的青年,正把手摸进了一个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口袋里。 听见小囡囡叫喊,那中年男子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朝卷发青年警惕的扫了几眼,却不说话,身体朝后挪动,离得远了一些。 而这卷发青年只收回了手,若无其是似的。眼向窗外。吹起了口哨。 “囡囡,不要多事!”那妇女连忙打了小囡囡一下,小囡囡一脸委屈,只好又撅起了嘴巴。 王钟见了,暗笑:“这家伙手脚不利索。” 一刻功夫,汽车一停,到了一站,那卷发青年似乎要下车,走了出来,突然转身,对小囡囡道:“这小姑娘挺可爱的!”说着,伸手在小囡囡脸上摸了一下,随后飞快下车去了。 汽车又刚刚开动,小囡囡突然大哭起来:“妈妈,我脸上疼。” 王钟连忙一看,小囡囡脸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不停地渗透出来,把一张圆圆的脸蛋流了个狰狞恐怖,都溅到了花裙子之上,真是触目惊心。 “啊!”那妇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把车里乘客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用衣服捂住了小囡囡的伤口。小囡囡只是哭得厉害。声音都嘶哑了。“叫你不要多事,你不听!叫你不要多事。你不听!” 旁边有的乘客连连叹息:“等到站了送医院吧。” “这畜生!”王钟顿时面上充血,心如刀割一样,抢身一步,靠近了窗户,就见得远处,那卷发青年眼看就要闪进一条巷子去了。 “停车,快停车!”王钟对司机喊道。 “这里不能停,到站才能停!”司机仿佛久经的风浪似的,一点都不在意。也是,开了十多年的公交车,什么事情没见过,都见管不怪了。 “我操你妈!”王钟破口大骂,见得窗户虽然开了,自己却跳不出去,口子太小了。把手掌就是一轮,呼啦一下,翻拍在玻璃夹铁箍的车窗上。 哗啦一声暴响,整个窗户都飞了出去,王钟身体一跃,穿窗而出。落到了公路上,就听得公交车内的乘客尖叫起来。王钟却顾不了:“不杀死那畜生,也不算为人。” 拔步如飞,王钟日日腿上绑铅块的功夫,三步并做两步,只几下就抢进了卷发青年的小巷子里面。突然就听得人声鼎沸,喧哗异常,却是一个菜市场,这早晨,正是买菜的大好时候,人来人往。拥来拥去,简直没有一处空地。 王钟双目血红,他自然知道凡是小偷,都有刀片,用来割皮包的。小囡囡脸上的创口,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面张望,王钟自幼眼神锐利,猛然见到对面的一个大亭子,似乎是菜场的警务站,有花格子衬衣一闪。此时人来人往,完全挤不到对面去。王钟连忙把身一跃,跳上了放菜的高台,那菜主连忙来阻止,王钟却跃到前面去了。 当下整个菜场混乱起来,菜主们破口大骂的声音不绝于耳。王钟早已跳下台阶,冲进了警务站。只见里面三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与那个卷发青年摆了一桌麻将,似乎刚刚开张。其中一警务员皮带上别了一跟电棒,满脸横肉。对卷发青年骂道:“今天开张了没。” 卷发青年呸了一声:“晦气了!” 这时。就听得外面骚动,几人连忙起身观看。就见王钟冲了进来。一把揪住卷发青年的卷发,狠狠扯了出来。这卷发青年痛得大叫。 那三个警务员仿佛经常打架斗殴,对眼前的情形熟悉得紧,纷纷把那麻将桌子一掀,离了座位,一人抽出电棒,两人提了凳子朝王钟砸来。 王钟见那电棒噼里啪啦,闪动了蓝色的电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威力不小。情急之下,一手提起卷发青年,另一手趴的一推,正中了卷发青年的胸膛,身体如稻草人飞了起来,当面朝三警务员撞去。 这铁砂掌中的推山手,威力刚猛无铸,王钟在其中淫浸了十年,虽然没到当年宗师顾汝章的境界,俗人也承受不起。 三警务员被迎面一人撞来,顿时翻滚在地。王钟看时,那卷发青年胸膛上格子衬衫早破了一大洞,露出皮肉,一个暗黑的手掌印赫然现在在胸膛之上。这卷发青年面色铁青,身体不停的蠕动,嘴角吐出一串串血沫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都是蛇鼠一窝,都自杀干净了。” 王钟平时《水浒传》几乎不离手,看得多了,自身又会武艺,到了关键之后,就有一腔子热血,当下转身跳起,抢了一个卖肉摊子上的杀猪刀。 第三章 可爱老妹 这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本就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突然发生了打架斗殴,还操起刀子来。当下就引得一些妇女尖叫迭起,靠得近的人都怕伤到自己,顾头不顾尾朝外面使劲的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有一部分在外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心膨胀,都想进来看热闹,于是拼命的向内挤。 中间还有更多不知道情况的,猛见了骚乱,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四面横跑。 菜场里面的人要向外钻,外面的人要向内挤。不知道情况的人横跑。这一下可不得了,放眼望去,这一窝窝的人炸开了锅似的,四面乱奔,哭喊声夹杂吼叫声。 这情景,就和那些当街乱摆摊子的小贩,突然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城管来了!”的状况差不多。 卖猪肉的摊子隔这个警务站还有点距离,王钟当时一跃,抢过几个摊子,操起刀赶上前来。听就见杀猪似乎的尖叫,人群居然混乱这么快,不由得愣了一愣。“乱得好快啊。” “踩到人了!踩到人了啊!” 更大的吼叫立刻从旁边传来。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王钟眯了眯眼睛,转头看旁边不远处的一菜摊子,刚才一下拥挤,一对买菜的中年夫妇一下来不及反应,女的当场倒在了地上,一身都是泥泞,又好象被哪个人踩了一脚,哭叫起来。那男的发了疯似的大吼,一面使劲猛推,一面要拉那女的起来。可毕竟身单力薄,眼看自己也要被挤倒在地。 往往人群拥挤的地方,一发生混乱,很就有可能发生踩死人的现象。得这一打叉,王钟心里那陡然涌起的一股子杀意顿时平息了下去,人也冷静了下来。当下顾不得杀人,几步从高台上抢了过去,运手一拦,一推,一拉。几个就要踩上去的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大力汹涌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那男的连忙拉了女的起来,什么也不顾,飞快的朝外就挤。受了王钟推的几个人一定神,一眼就见到王钟手里提的杀猪刀,哪里还敢多话,不要命的朝外挤去。王钟自不去管这些人,放眼朝里面的警务站望去,只见那个卷毛青年还躺在哪里蠕动,有进气,没出气。几个警务人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糟糕,这人好象是活不成了。只是没隔山打牛的阴劲,否则连那几个都要吃大的苦头。”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王钟觉得畅快无比。 这铁砂掌虽然是刚猛之道,开碑劈石,但练到极深处,能把力道攒成一处,存而不发,收放自如,能刚能柔,阴阳相济。水火同源。当年宗师顾汝章用掌拍过一匹马后,那马两天后才发作死亡。可见运劲之巧妙。 只是运劲的柔道功夫,如隔山打牛,存劲不发,都是内家拳的法门。铁砂掌是外门功夫,自然没这样的计较。当年顾汝章是内外兼修,以内家功夫催动外家拳,才有那样的效果,而如今王钟是单练外家拳,是以只有一个“猛”字。柔和的功夫还做不到。 《铁砂掌秘传》里面也没记载内家功夫,大概是当时武术派别分得极严,顾汝章虽然习了内家拳法,但著书立说的时候总不能把别人的东西也写进去。 “看来那时候的作者还挺有道德的。不胡乱抄袭。”王钟连忙摇了头,去掉了一瞬间的胡思乱想。 “不好搞了,失手了,乘机走了罢,赶快打电话给我妈善后。” 王钟把杀猪刀扔了,乘着混乱,乱拐几下,出了菜市场。也没人来阻拦他,回头看看市场里面,依旧乱烘烘的,但隐隐可以看见人群朝中间靠拢。显然是围起来看那被王钟一掌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卷毛青年了。 想起那小囡囡,王钟又是一阵心疼:“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也下得了手,不是畜生是什么。杀了真不为过。不然我白白浪费了十年的苦功。” 王钟知道,这样的人,就算进了监狱,也就是关个几年就出来,没什么大用处。依旧不能出口恶气。加上自己铁砂掌刚猛,动起手来,也不好留手,所以动不动就断人骨头,要人性命。情急之下,打死了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事情既然出了,什么都是别想,还考虑善后的事情。王钟可没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 呜!呜!呜!……急促的警笛声音传了过来。出了这场事,肯定有人报警了。 眼见一辆警车从口子处开来。“现在的办事效率够高的!”王钟一面跑,一面摸了摸身上,手机还在。连忙边跑边拨了个号码。一连窜的号码接通了国际长途。 这边虽然是早晨,远在另一半球的加拿大首都渥太华夜幕降临了下来。郊外,一片庄园农场中央,几栋豪华的别墅楼连接在一起,里面柔和的灯光照得整个别墅没有一点暗处。远远的还可以看见农场中都是鲜花,草地。中间一栋别墅的大客厅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耷拉了鞋子,身体懒洋洋的,仿佛个猫靠在沙发上。沙发前面一个巨大水晶似的矮桌上摆满了零食。 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液晶壁挂电视,这女孩手里拿着遥控不听的换着屏幕。仿佛有些无聊似的。刚刚定了一个台,叽里旮旯的鸟语传了出来,原来是最有名的半岛电视台。 “哈欠!”女孩打了个哈欠,猛然听得客厅旁边的电话想了起来。又换了一个遥控,按了一下。看着视频电话上面那个巨大的号码。“原来是那家伙。” “哥!你打搅我看电视了!”女孩一接电话,尖叫起来。倒把这边的王钟吓了一跳。原来这女孩儿是王钟的亲妹妹王乐乐。 “啊呀,老妹,我是你哥,早上好啊。爸妈在家没。我有急事。噫,你还没去上学?”王钟一边跑一边呵呵笑。脑袋中就浮现出了王乐乐懒洋洋的样子。 “早上好你死人头啊!现在都放学了。你有什么急事?是泡妞没钱花了!”王乐乐顿时来了精神,抓住自己这老哥数落:“哥啊,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就练那个铁砂掌的,现在正好可以来几场英雄救美之类的,可以泡到很多哦,只是多了多身体不好哦。爸去美国了,妈刚出去做美容,估计两三个钟头才回来,你和你老妹聊聊,最近泡了几个?好不好玩?你告诉我了,老妹这里还有点私房钱,可以借你几十万,百来万的花花呢。” “你老哥连车都不会开,还嫌麻烦,泡什么妞。你哥现在很不好,刚刚打死人了。要被抓去坐牢吃花生米了,不要罗嗦了,是说真的。” 王乐乐刚刚说完,就听王钟的声音传来。随后,乱糟糟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好象有人隐隐叫喊:“站住!”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第四章 又出祸事 “喂!哥!喂!喂喂!老哥!二哥!” 王乐乐连喊了几声,墙壁上的电挂只传来挂断的声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顺手按下遥控,反打过去,居然是无法接通了。这下可就惊了,身体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准备车!我要去城里!”王乐乐连忙换了衣服,又吩咐管家准备了车。不一会就出了农场,到城里见老妈去了。 “我这个老哥,从小就练铁砂掌,都练得古板了。也从来没骗过我,事情说得这么紧急,电话里面的声音也不正常,显然是真的打死了人!这下遭殃,真是这样,就棘手了。要赶快去见老妈疏通疏通了,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老哥也真是的,怎么不跑来一起住!学业成了,还要帮忙打理生意呢。只是我这哥哥要打理生意,只怕是个很头疼的事情。” 王钟只比王乐乐大上两三岁,当年还小的时候,王乐乐一天到晚拖着鼻涕跟在王钟屁股后面跑。王钟练铁砂掌时,一掌就可以把几块砖打成数截。那威猛的样子,王乐乐当时就羡慕得不得了,就要跟着学,只是才学了两天,手破了皮,疼的要命,没能坚持下去。总的来说,她对这个老哥还是十分顺眼的,兄妹感情也很好。 这一家,除了这个妹妹王乐乐之外,还有一个大哥王海,帮忙打理家族生意,住在美国。 王钟这一脉的王氏,传说是明代大儒王阳明的后人,爷爷这一辈,兄弟姐妹极多。上面到几代同宗的的亲戚也多,八十年代以前,一个王家祠堂有几百来人,哗啦哗啦一大片。后来改革开放,家家凑了钱下海,二十多年过去了,生意越过越大,五花八门的,涉及到各个行业。总称做阳明集团{不是现实中的那个阳明集团,是取祖宗的名讳},十分庞大,只属于家族产业。 王钟除了一个妹妹,一个哥哥之外,什么表哥表妹表姐,堂哥堂妹堂姐一大堆,基本上是在阳明集团分管各地的公司什么的,家族中的竞争,也十分激烈,王钟这一家虽然只是分管集团中的几个分公司而已,不过也算得上是富豪之家了,关系网也十分庞大。 只是王钟从来不去管这些。连家中的生意都有些都搞不清楚。他只要有钱用就可以了,有些二世祖的形象。 “我的老哥啊!你不要又打死人才好!手脚太重了啊。”听见电话里面那声站住,王乐乐就想起王钟那双手,连石头都可以打碎了。她不禁替那喊站住的人担心起来。 就在王乐乐去见老妈的时候,王钟确实是遇到麻烦。 “当街杀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哪里还有一点法律意识!” 张国柱是一个刑警,也是从小就练武,就专门苦练格斗技巧,曾经是军队里面的散打高手,后来退伍复员,被分到省里刑警大队,如今也是个副队长。今天正好是家里老婆出差了,没人做饭,自己一个人的话还可以在外面凑合凑合一下,可是还有一个读书的孩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出来买菜,没料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当王钟冲进菜场的时候,他正好在远处,只一个瞬间,人群就轰动起来,王钟也丢下杀猪刀飞奔。 他也干过多年刑警了,知道事情不对,跑上前去见了那卷毛青年胸膛上的淤血凝聚成掌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先是心中一个咯噔,随后气愤天下居然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当街就敢把人打死。见得王钟身手敏捷,出手又重,他更起了与王钟较量一番念头。 是以王钟一出菜市场,就被他牢牢的锁定,追了上去。 王钟腿脚飞快,他追了一会,居然硬是没追上,见王钟掏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缓了一下。张国柱才猛的冲追到了不远处,见得街头有一张凳子,随后就操起,大吼一声:“站住!”劈手将凳子掷了过去。随后一个饿虎扑食合身扑了上来。 这是张国柱的绝活,悄悄追击犯人,等接近了,不出意的大叫一声,对方回头来看时,脸上就已经挨得一下,头早就晕了,眼睛也要冒金花。自己正好就扑过来把对方双手反绞住,喀嚓一声上了铐子,那天大的本事都施展不出来了。 王钟听了一声站住,果然一惊。连忙转过头来,就看见一个灰白的东西已经到了面前,不禁本能的用手一抡过去。铁砂掌这招抡的功夫,他是练得几乎到了家。只一下,这张铝合金做的凳子就被打到一边,扭曲得不样子,只是手机也同凳子飞走了,趴的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街上的行人看到了打架,都跑开远远的看着热闹,更远的人也围近了。 王钟一掌抡飞了凳子,一个人影飞扑过来,已经到了面前,自己的双手一紧,似乎被人牢牢的扣住,朝背后就反扭,同时对方的脚也踢到了自己的膝关节! 这一连窜的动作,简直快如闪电一般。 膝盖连同小腿自动的抖了一下,略微朝内弯曲,似乎是画了一个圆圈。王钟当年为学内家功夫,走南闯北的拜师,虽然没学到精髓与实质的奥妙,但动作上也得益非浅薄。主要是大把大把的钱花出去,多少还是能学到东西的。 这一脚居然差了毫厘没踢中!张国柱不禁对自己的腿法产生了怀疑,当年军中比武,踢砖头,练准头,脚脚都中,甚至闭上了眼睛也没问题,怎的今天就失手了。 念头刹那转过,对方的双手力道居然大的出奇!呼啦一下,挣脱出去,不但如此,还把自己抖得向前一冲! 张国柱知道不妙,反应也快,借着向前的冲势,身体猛的矮了下,扑地就是一个扫堂腿。王钟身体已经凌空跃起,空翻了一筋斗,双手朝下,呈爪型。正是铁砂掌中的鹰爪式,朝张国柱头上就抓一下。 一腿扫了个空,张国柱有一回观摩武术表演,也看见了这样的招数,心中就琢磨怎么撤解,现在一见王钟使了出来,心中暗喜,身体就一斜偏,随势滚在地上,人仿佛一个四脚朝天的蛤蟆,双腿猛然上踹,就用了杂技里面脚顶球的姿势,正对上了王钟的鹰爪。 “这也是一个人材,只是我今天穿的大头皮鞋,就算你的手再硬,也是血肉,这一下不把爪子都踹断了。” 刚刚转了念头,张国柱就觉得脚底板一凉,随后哧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是脚板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层。 双手一撑,配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张国柱只见自己的一双水磨底,结结实实的军用皮鞋的底子都被抓掉了,只剩几张破皮套在脚上,几乎是赤了一双脚板。老厚的脚板也好似真的破了皮,有血渗透出来。 张国柱刚刚用鲤鱼打挺起来,王钟已经落到地面,身形一晃,箭步冲上!停住!一个马步稳稳扎住身体!反手一掌印出!疾如奔雷,掌风居然刮得皮肤生疼。张国柱连忙出手一拳捣了出去,两人拳掌碰在一起,张国柱就觉得撕心裂肺的巨痛,随后拳头好象失去了知觉。就被王钟弓身箭步又一冲,另一掌已经印在自己左肋下。 王钟一掌击中,随后一推,一震!正是奔雷式中的震字诀!张国柱就听得喀嚓一声,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肋骨断了,随后身体如一片草叶飞起,摔出了五六米开外,扑通一下跌在水泥路面上。 张国柱脑袋中就只一个念头:“好厉害,我这回挂彩了!”立刻昏死过去。 张国柱冲上来,王钟一下挣脱手,使出铁砂掌中的鹰爪式,奔雷式,生生击断了这个刑警大队的副队长的肋骨,打昏死过去。这也不过两三个回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这铁砂掌中的鹰爪式,奔雷式,是连贯在一起的,使来要一气呵成,来不得半点停滞,王钟苦练了十年,练习了不知道多少万遍,习惯就使来,想留手都不可能。 更何况有一句谚语:打架不留手,留手不打架。万一你留手,别人不留手,一下就吃亏了,身子都是肉做的。开不得玩笑。 外家功夫猛是猛了,就是招式连贯,拳脚又重又凶猛,自己都收不住手,往往动起手来,一下就把人打死,不如内家拳能收放。只是内家拳要一下制死人,却没外家拳这么快,这么猛。 张国柱没死,还是要感谢那双结实的军用皮鞋,王钟使鹰爪式的时候阻挡了一下势头,没能够像平时一样一气呵成。否则也跟那卷毛青年去了。 “糟糕!”看得张国柱摔在地上,腰部露住了一只五四手枪。王钟就知道自己打到了便衣刑警,急忙抢起摔破了的手机,发足狂奔,一溜烟朝学校去了。 第五章 鸡皮疙瘩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这是千古名言。 只要有了超出常人的本领,必定要生出事端。大概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或是因为欢喜,或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贪婪,暴戾,各种各样的情绪发作了,总要发泄表达出来,比如常人的借酒消愁,学者的笔秆文章,武者的拳头。 然而常人倒还罢了,学者和武者就不同,越有本领,危害也就越大。所以古时学武者,必先要修道修佛,以求无为,或是空寂。消磨自己的性情罢了。否则不容本领越了得,越不容于世,灾祸也就接踵而来了。 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由强出头。 这短短一个早晨的功夫,王钟先后打坏了公交车,搅乱菜市场,当街一掌将人打死,又莫名其妙的袭警,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十年的铁砂掌功夫上面了。没有这一身功夫,王钟也就是一个平常的人,容进了芸芸众生之中,一身安享平静了。 人有了本领,便有精彩的故事。 虽然是打死了人,又当街袭警,但王钟心里也只是稍有芥蒂,自信还是能够脱身的。 他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平常,终究是出生富豪之家,什么事情都见过一些。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当今天下虽然是法治,但有一句:法无私,人有私。情,理,法三字,法永远是排在最后的。 大概什么时候,人没了感情了,这法字才能为先。只是人如没了感情,那还算人么?人不能不尊法,但也不能愚信法。况且伟大领袖毛主席都说过:“搞极度崇拜是要不得的。”王钟究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求一颗心刚罢了。况且这铁砂掌外门功夫,讲究一股刚气,威猛,心中若激起了不平之气,郁郁不得发,对身体也有危害。 到了学校旁边的电信营业大厅,又花三千多钱买了一部比较高档的手机,刚刚装上原来的卡,电话就不停的响了起来。 “喂,老哥!你没事吧!你到底做什么了。我也好跟妈说个清楚。你是不是被抓起来了,还是跑了,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面传了老妹一连窜的声音,显然是激动了,其中还夹有叽里咕噜的英语。 王钟脑袋中又勾画出老妹那焦急的样子,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老妹啊,不要讲鸟语啊,我不是很懂这个!” “哎呀呀!王钟!你要死了!”电话里面老妹显然发飙了:“我是问你正事,快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快到见到妈了,如果你以后不想没有生活费的话,还是不要和我油嘴滑舌的。哼哼!” 王钟一个激灵,干笑了两声,他练铁砂掌开销极大,每个月光是药水,药酒什么的都是一大笔钱,这副结实到了极点的身体,和一双开碑裂石的手,完全是用钱堆起来的。那些药酒的配方,什么虎骨,虎鞭,熊胆汁,人参,鹿茸,虫草,穿山甲,海马等等,无一不是贵得吓人的药材,况且还要时常吃燕窝等大补的东西,每次就是几万,十几万的钱砸出去。费用就大得吓人。 老妈,老爸一直不满意自己练这样没用处的东西,想自己帮忙打理生意,如今阳明集团管理者都是王氏,一个祠堂出来的,但终究各自为家,利益上冲突渐渐大了起来,现在还有原来祠堂中几个老人压住了,但几个老人一死,矛盾就会彻底的爆发出来。自己的一些伯伯,叔叔,姑婆,姑妈等等一大堆,谁不想得到更大的利益?奈何王钟对这根本没有兴趣,加上功夫是王钟自小爷爷指定要学的。所以直到如今,老爸老妈虽然对自己不走正道颇有微词,但也没明显反对。大哥王海如今也颇有能耐,王钟也就落得个清净。 但要是连老妹在老妈老爸那里吹吹风,自己可真就有些不妙了。虽然王钟明明知道自己老妹不会这么做,还是觉得心中惶惶的。断了财路,那是最可怕事情了。 练铁砂掌这样刚猛的外门功夫,一是要恒,持之以恒,绝大的恒心和毅力。二是要财,非大富不可。缺了哪一样都不行。而王钟这两样都不缺。这样悍猛的功夫,得来绝非偶然。 传说中有道家高人修道求长生,总结出了必要的条件,乃是财,侣,法,地这个字。第一位就是财,当年张三丰遇到了沈万山才最终随赤松子游。侣就是协助的人,最多的就是师徒关系。当年也有夫妻。法自然就是修行的法门,各种各样的神通。地也就是修行的道场,风水宝地,灵山大川一类。 王钟虽然没见过修道长生的,但对这四个字却是深以为然,颇有心得。 “恩!咳!”王钟干咳了一声,边走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老妹说了。 “哇!老哥,你好猛,你一直是我的偶像耶!”听见这话,王钟脑袋中勾画的老妹双眼之中星星一闪一闪的。 “猛什么猛!一天到晚正事不做,游手好闲不说,还尽添麻烦,能赶上你大哥一半就好了!”王钟最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老妈的训斥。王钟听了,只有不说话。那边老妈和老妹都在沉默,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打死个流氓小偷倒没什么的,只要没激起民愤就好。只是你居然把一个刑警打断了骨头!这事也就麻烦了。”过了好半天,传来了老妈沉稳的声音,丝毫不见慌张,不愧是上位者的口气。“这样!你也不要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有警察来抓你,千万不要反抗。自然有人保你出去。以后小心点,别再给家里添乱了。” 听这老妈唠叨个不停,语言中又带威胁,“以后不给多余的钱花。”“马上回来学着打理生意。”等等,王钟只有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等挂了电话,才猛的舒了口气,放下心来。虽然犯了法,除非事情闹大了,激起民愤,捅得个沸沸扬扬,那就是多大的势力,都掩盖不住。 不过王钟这次打死的这个,只怕是大快人心,当做一些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了。谁也不会为了一个畜生般的小偷流氓去闹事追查凶手的。当然,如果王钟搞强奸民女,打死善良什么的,如果没事,人多半就会闹起来了。 其实老百姓心中都有一秆称的,有时候比法还要称得准。 至于老妈到底怎么解决这事情,王钟也懒得去考虑,到时自然就知道了。反正老妈说得这么镇定,总不可能让自己儿子真的去吃花生米米的。 这些都不去管他,王钟大模大样的回到了学校,心中也没负担。只是耽搁了老大一阵子,拉下了早上的一节课,被教授训斥了一顿。除此之外,倒没什么麻烦了。 学文史的,班上是女生居多,莺莺燕燕,教室里面香气弥漫。由于才是大一,并且是刚进来,都有些拘谨,谈恋爱的倒不多,只偶尔有一两对男女坐在一起,卿卿我我,若无旁人,也没人去搅扰,生活也就是这样,一般没什么波澜。 上了几节课,除了以前同过几天寝室的男生以外,王钟还主动认识了两个男生,八九个女生,其中也有几个女生一身名牌,人也长的漂亮,显然是家里很有钱的那种,只是说起话来也很随和,没有碰到里面的种又高又傲,对什么都不屑一顾,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大美女。毕竟只是中的典型了,现实中这种性格是行不通的。要真摆到现实中来,非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不可。 只是在一起久了以后,家庭好的和家庭好的聚在一起,家庭差的和家庭差的聚在一起,来往得多一些,也有共同语言,但绝对没有明显看不起的现象,就算有个别看不起的现象,也只在心里,不会当年表达出来,当然也不是没有,那只是极其个别的,明显表示出来了,反倒让别人看不起,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但这也要看人品,如若你又穷,又猥琐,还有手脚不干净什么的,那就没办法了。 由于今天第四节课没有,三节课一下,班上的同学有的就要起身回寝室,或者外出逛逛,而王钟一面是考虑今天的午餐问题,一面暗想:“看来警察破案的效率不高,当街打死了人,居然还没来抓我。莫非那人没死?不可能,硬中了我一记推山手,只怕五脏都碎了,就算没死,那刑警的事总要来抓我吧。” 手中一面转起笔杆子,一面暗想,这时候旁边香风一扑,原来是班长站了起来:“各位同学,等一下。” 班长是个美女,有一米六九接近一米七的样子,在女生中间算高了,看打扮穿着,行为举止,也算是个富姐儿。名叫张嫣然。这是王钟早就知道了的。刚才还说了话。 一般来说,女孩儿当班长干部,都是美女,富姐儿,首先是美女,心里就有一种自信。富姐儿嘛,袋里有钱,气就粗些。财大气初嘛。又有自信,气息又粗,整个人气质都不同呢,这算是自然规律了。当然也不缺乏极其有才的丑女当班长的,总之你要有点本事,才能服人,不管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只要有就行。 一没钱,二不漂亮,三没才,那就不符合自然规律了,是不能当班长干部的。这一点,王钟清楚得很。所以,女孩儿班长干部大多都是美女,是符合达尔文先生进化论的。 班上的同学见张嫣然起来说话,也就不动了,有大方的女孩儿也都调笑:“班长大人,不是宣布你有男朋友了吧。”引得整个教室嘻嘻一片。 张嫣然脸色一正:“是说正经,不开玩笑!”当下整个教室静了下来,果然是蛮有魄力,大家也服。 张嫣然上了讲台,普通话既清脆,又清亮,王钟听得耳顺:“是关于台拳道社团的。”话音刚落,王钟眼睛亮了一亮,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高有一米八左右,好象是篮球队员,不过现在穿着一身洁白的台拳道服,浓眉大眼,五分的英俊,五分的相貌堂堂。那女孩儿也是穿着一样,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是回头率极高的那种。 “凭心而论,练功服确实不如台拳道服好看,都是满清做的孽!” 原来中国现在武术练功服,并不是汉服,是当年满清入关后文化融合,旗人服装改变过来的,那长长的蜈蚣扣子,只差个马蹄袖就可以做奴才了。平时卷起,碰到主子了,就连忙啪啪两声,把马蹄袖打下来,跪下去,叫声“奴才在!”或者是“扎!” 王钟想想,陡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决定以后练铁砂掌不在穿练功服了。 突然见得那女孩儿眼睛闪了一闪,对自己点头微笑,王钟愣了一愣,就觉得熟悉:“我道是谁,原来是邻居!”原来正是今天早上敲门找麻烦的那个学姐。只是那学姐万万想不到,不过事才隔半天,王钟就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案子在身了。 “哦,这两位是学校台拳道社团的副社长,这位是余仲明同学。”张嫣然见得这一男一女进来,连忙打招呼,握手之后,三人都到了讲台上。王钟就见下面的同学都望食的猴子一样看前面。 张嫣然话还没完,那男抢过话头:“余仲明,台拳道黑带三段。”说完,弯腰朝台下鞠了一躬。 这余仲明是极其有礼仪样子,无可挑剔,但不知道怎么的,王钟又想起了那打马蹄袖,“奴才在!”“扎!”的形象,浑身刚刚没有消退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第六章 祖师爷上身 砰!一块三公分厚的实心木扳被余仲明劈成两块,又一个反踢,另一块木扳也成了两截。那两个双手持木板,胸口带了垫子的学员被冲力一撞,都跌在了海绵垫子上。余仲明赤了一双脚板,稳稳的收腿站定,姿势非常潇洒,先四周发出了“啊!”一阵惊叹声!就连张嫣然,童玲两个大美女都暗暗点头,王钟见到张嫣然,张大班长的眼神之中明显带了有欣赏的目光。 “恩,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武术是套路繁多,微奥精深,非要下大功夫才能有所成就,往往就是十年八年的苦练,才出一点点成果,平常人哪里有这样的功夫。如果就学了皮毛套路,武术也就成了舞术了。只能观赏,不能实战。台拳道简单易学,各个动作也颇有威力,风靡流行起来,倒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钟到了社团,见得这余仲明表演了几套动作,虽然和自己的铁砂掌不能比,但也算有实际作用,苦练一年两年,街头上碰到两三个流氓混混围上来,心中便不慌忙。 当然,这前提是那些流氓混混不搞撒石灰粉,辣椒粉,泼硫酸,打闷棍,套白狼,群砸板砖,出大砍刀之类的招数,突然来这些招数,就是王钟都有些忌讳。三四个人拿石灰粉撒来,硫酸泼来,不说铁砂掌,就是铜砂掌都抵挡不住。 不用说,余仲明与童铃是来招收学员的,学校每个社团都有开销,自然要收学员的会费维持开支。刚才余仲明踢断的这两块实心木板,王钟大概估计了一下,就耗费了四五十块钱。 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要这些新来的学员掏钱,不表演一下,唬到人。人家未必会傻傻的出钱来学,当然,学台拳道的美女极多,不但可以健身,那服装穿起来,也确实英姿飒爽。这也不缺乏一大群被吸引过来的男生。刚才童铃一说,班上的美女顿时响应,男生一见,个个踊跃,气氛马上就活跃了起来,几乎人人都报名。 大一的学生,都还没脱了孩子气呢。 况且异性相吸,本也是无可厚非的。就是王钟,也稍微稍微存了这么点点心思。 童铃这位异常爽快的学姐,虽然就只见了一面,说过几句话,但在王钟心里也有印象。况且是邻居,说话的机会大了一些。加上听说王钟学过武术,她也想看看,因此来社团的路上,两人倒是说了不少话,羡慕到了一大批男生。 张嫣然大班长也穿上了台拳道服,配合上亭亭玉立的身材,娇好的面孔气质,回头率到了百分之百。当年童玲这个看似年龄比王钟小,其实年龄比王钟大的学姐,也是吸引到了一披目光,不过都是路上的,这社团里面的看得多了,所以场中最枪眼的,还是张大班长。 “好了,大家看清楚基本动作没有?决心要加入社团的,到那边报名登记,交四百元会费三百元服装费以后就可以领衣服了。”余仲明演练过后,似乎很满意。于是开始收割肥养了。 表演果然是收到了效果,除了经济条件实在不允许的,大多数都去报名了,女生基本上一个都没拉下。“还是党的领导好,现在的孩子都富裕起来了。” “噫!你怎么不报名?”张嫣然报名回来,见王钟居然站着不动,只四处打量,亮亮的眼睛中闪烁出一丝疑惑,眉头向上一挑,很有英气的样子。她与王钟聊过,也看得出来,王钟不是没有钱的人。 “韩非子说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现在法制社会,动手动脚的总觉得不好。”自然不好说台拳道不用学的话,否则引起了麻烦,王钟刚刚才打死了人,要是动起手,又打死个,那真抗不住了。 “这个!”听见王钟这么说,张嫣然居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王钟会来这么一句。 “胡说八道!都是邻居了,你今天早上还说练过什么铁砂掌,自认为是武林高手,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一顿连珠似的抢白飞了过来,原来是童玲从旁边经过,不知怎么的就听见了这话,不由哭笑不得,她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一下就说了出来。 “什么,哪里来的武林高手!” “什么铁砂掌?” 童铃这声音又快又急又大,一下就传遍了,哗啦哗啦围上一大片人,都朝王钟双手望去,果然见到比常人大,粗糙许多,纷纷惊叹起来。“又来踢馆的,那边武术社的又寻人来踢馆来了!”不知哪个人喊了一声,里面顿时跑出了余仲明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打头的却是一个男生,比余仲明要矮上一点点,但是身体十分矫健,全身均匀。眼睛似乎比长人要亮。 “哪个踢馆?”这个男生是社长,小有名气,叫黄勇,王钟一进大学就说过,只是学生没什么功夫,王钟也没兴趣去较量,也怕一下把人打死打残了,没事出一场祸害。 “踢馆了,踢馆了!”更大的声音从门口进来,呼啦一下涌进一批人,都是穿着练功服。打头一个男生,手上缠了一圈圈带子,紧紧的,很有力量感,个子不高,一米七。 “李伟乌!上星期打了你个半死,今天又来找揍是吧。”黄勇,余仲明眼神闪过了一丝轻蔑。学台拳道的,学空手道的,学武术的,历来看不起对方。相互攻击,正如太史公笔下的儒家和老子道家。 “放屁,今天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一人接了,谁要是输了,立刻遣散会员,关门走人。”李伟乌走了上来,两个社团的会员哗啦一下散开,中间空出一大块,就留下三人对持。 “来得好巧,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本来冲自己来的,想不到真就来了打架的,王钟也一同退了去,就见童玲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张嫣然只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的一双手,其余的人都看场中。 “快点打发了,还要接着报名登记。”黄勇不耐烦的对余仲明说了一句,退后了几步。 “带不带防具。”余仲明站定了问。王钟就见了那个武术社社长李伟乌摆了个咏春拳的起手,知道是学李小龙的截拳道:“打你们两个还要什么防具,一起上干净。” 余仲明面上的肉抽动了一下,呼的一腿甩过去,李伟乌双手一挡,向后跳开,两人斗在了一起,拳来脚往的。 “基本功没扎好!”王钟一见李伟乌的姿势,就看出来,李小龙的截拳道与散打相似,但因为是搀杂了咏春拳变化而来,仍旧是有套路。 打了两三分钟,两人都有些气喘,余仲明突然一发力,后退一步,一冲,跳起来一腿。砰一下,正中了李伟乌胸膛,蹬!蹬!蹬!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刹那间红的象猪肝。 “散了!散了!回去解散武术社,恩,你们武术社的现在就可以来交会费报名了!”黄勇见了,连忙狠狠的羞辱。 “过份了!”张嫣然顿时对这台拳道的社长没个好感,眉头又向上翘。 “还没完呢!”李伟乌闷吼一声,余仲明连忙准备招架,却见对方双手朝上,全身乱颤,仿佛发了养颠疯,双脚还连连的跺着地面,嘴里不停的叫:“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神打!请神上身?”王钟见了这状态,眼睛鼓成了铜铃。 传说中有大千世界有无数神仙,这神打术就是利用一种特殊的,不知明的秘诀,咒语,与神沟通,再借神仙的力量上身,威力无边,什么功夫都不及。所以神打一出,什么外家功夫,内家功夫,台拳道,截拳道,空手道,等等的都要靠边站。 “阿达!”李伟乌发出了像李小龙一样的吼叫,猛的一跳,居然接近了两米,一飞腿朝余仲明射来,余仲明用手去挡,哪里知道对方力气居然大了十倍,速度也快了不少,一下被冲力踢倒在地,滚了几滚,老远才爬起来,两只手仿佛断了一样。 “李小龙上身?”王钟更惊讶了。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李伟乌一腿踢倒了余仲明,又朝黄勇扑去,黄勇见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心里面也是凉飕飕的。被一把扣住了手,使劲都挣不脱,随后啪的一脚踹中小腹,也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同学,好了,不要打了!”张嫣然见了李伟乌似乎发了疯,满场追打两人,两人哪里抵挡得住!连忙上前去阻止。 “不好!”王钟心中一紧,一个箭步上前,果然见到李伟乌回过头来,双目血红,人已经疯狂了,一反腿朝张嫣然脸上撩去! 王钟伸手一抓,就感觉到手上软绵绵的,张嫣然尖叫起来,却也顾不了这么多。提起一带,一拉,身体一跃,勉强躲开了一击。这时,李伟乌又是一声“阿达!”凌空翻个空心筋斗,落地一弹,双腿连环踢了过来。 见到传说中神秘莫测的神打术,王钟心里也有点顾忌,不敢硬接,抓住张嫣然一带,拉到身后,见到面前一个助跳的木马,运掌一震,一推,正送上去让李伟乌踢个正着,一下就踢到一边去了,王钟心中刹那间就估计到威力,欺身上前。 奔雷式,推山手印出,正击中了肋下。 这下总算是有准备,留了七八分的力气,没把李伟乌打死和骨折,但饶是这样,也经受不住,一下跌在海绵垫子上,昏死过去。 回头来看李嫣然时,胸前的服装被抓开,露出了粉红内衣,大热天的,都穿得少,王钟一下就知道自己抓到哪里了,难怪觉得手里软绵绵的。 “你!”张嫣然脸已经红成了苹果,细细的眉毛使劲的往上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作的前兆。王钟却在想:“神打因该没这么弱啊,再说怎么请出李小龙来了,传说别人都是请齐天大圣,哪吒,吕洞宾的。” 张嫣然也心中异常矛盾,也不知道该不该发作,按道理说,人家是救自己,但便宜也不能白白就占了呀。 “呜啦!呜啦!呜啦!”外面警笛连响,嗖一下,由远到近,一下停住,随后哗啦哗啦,仿佛一群饿牢里面放出的狼,数十个荷抢实弹的警察闯了进来。王钟一愣,本能的身体朝窗户那边撞去,随后又想起老妈交代的,连忙停住了。 “就是他,站住!” “抓起来!” 五六个身手异常敏捷的刑警一下就冲了过来,同时出手,将王钟一下掀翻在地!喀嚓一声,就上了铐子。人民警察,果然是出手不凡,个个都身怀绝技。 王钟先前一个犹豫,就失手被擒住,那一个警察还在使劲的扭手,好象不掰断了不放手。 出于自我保护,王钟反扣的双手用力一错,喀嚓一声,铐子中间的铁链被绷成两截,同时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仿佛剥豆子一样响,双手双脚一下拍在地上,凭空弹了起来,又相互拍击,仿佛一条蜈蚣突然被火一烧,蹦起老高的摸样! 那五六个死死按住王钟的警察一下被甩的飞了出去! 这招“蜈蚣蹦”乃是内家中形意拳的绝招,被王钟花了大价钱学来的,苦练了几年。 “再反抗就开枪了!”王钟刚刚站起来,就看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不由得举起了双手! 第七章 内家高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惜,这样痛快的诗句,千古之中只有太白李青莲才能写出来。 哈哈大笑,把身化为一条白光,满室游走,精光闪烁,瞬息取了在场数十个警察的首级,随后破空冲霄,从容离去。哪管它国条与律法! 可惜,这样痛快的事情,只有传说中精精儿,空空儿,红线娘,聂隐娘这等飞剑跳丸的仙人才能办得到。 王钟既写不出这样的诗,也做不出这么痛快的事情,面对十几条沉甸甸的枪,黑洞洞的枪口,也只有举起双手,不敢再反抗了,否则身上凭白多出十几个洞,显然不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好家伙!”被王钟用“蜈蚣蹦”一下掀翻的六个刑警都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都迅速的拔出了抢。见到王钟举起了双手,才靠上前来,拿枪指住猛喝:“老实点!”“蹲下去!”嘴巴上虽然凶,但手上却没动。 不像平常抓捕,只要罪犯反抗,那都是拳打脚踢的,主要是刚才那一下,给了在场刑警无比的震撼! 形意拳中这招“蜈蚣蹦”乃是当年内家高手观察蜈蚣跳起的动作悟出来的身法,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第一高手孙禄堂就用此一下掀翻了六个日本高手!内家拳开碑裂石虽然不如外家拳,但实战起来,却比外家拳要好用得多,并且养身,益寿,延年。可惜王钟只学到这一招,加上一些花架子的套路,关键是呼吸吐纳等等,没有师傅耐心指点,尽心传授,是怎么都学不会的。 在场的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枪一掏出来,都尖叫成一片。男生也个个是面如土色,朝角落里面靠,只剩下请神上身的李伟乌被王钟一掌击昏,不醒人事。 童铃与张嫣然倒是比较镇定,眼神复杂的看着场中被抢指住的王钟:“同学们,不要慌张!”张嫣然显然是见过大场面,走上前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冲到学校来抓人?” 其中一个带头的刑警没料到学生之中还有这胆子这么大的,并且还是女生:“这位涉嫌当街杀人!当街袭警!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为了防止犯人逃窜,是以突然实施抓捕,对给你们带来的惊扰,我代表刑警队道歉,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我们还在外围各个角度安排了阻击手,只要一威胁到你们的安全,立刻击毙!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有证据么?”童铃也上来问。 “现场有多位目击证人!至于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犯罪份子。”看见在打官腔了,两位美女也就不说话了。 “你真杀了人啊!” 童铃见王钟被重新上了手铐,带了出去,连忙喊问,怎么看王钟都不像杀了人的摸样。王钟不好回答,只有装做没听见。被戴上一个漆黑的头套,只剩两个眼睛,一下就被拖了出去,推上了车,眼角的余光乱瞟,就看见果然有阻击手从各个角落晃了一下,随后不知道哪里去了。真是神出鬼没的。 王钟一见,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还是低估了人民警察的办事效率。”除了神仙,还真没人抵挡得住阻击手突然一下爆头。 “还真是个武林高手呢!”童铃和张嫣然很熟悉,悄悄的靠在耳边说了一句:“你可被占便宜了哦!” 张嫣然顿时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胸口隐隐有些痛:“抓得痛了,力气用大了。”“噫!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顿时俏脸通红,似乎要滴出水来。王钟练了十年的外门功夫,尤其是一双铁掌,鹰爪,碎石成粉。当时又在紧急情况下,没考虑女孩子的感受,出手也是没轻没重的。 “这人好神秘。”怎么都把王钟的形象联系不到杀人犯身上去,一米七五的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也不瘦不胖,不英俊也不丑,说话有时也很诙谐,和普通的男生没什么两样子,唯一就是双手太不般配了。不过连番突发的事件,另这两位美女很是好奇。 “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这人的来历,反正也闲得无聊,况且也不能让他白白的占你便宜呀,哦!对了,你好象是第一次被袭胸吧。这可了不得!”童玲眨了眨眼睛,死死的抓住关键不放。 “哎呀,童铃,你要死了!” 王钟此时被关进了一小小的审讯室里,双手拷了,被迫蹲在地上,中间隔一道铁窗,两个刑警一个做笔录,一个居高临下的审问,这样的待遇,让王钟心里异常不舒服。 “姓名!”一个刑警冷冰冰的问。王钟连忙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蹲下去!” 王钟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拇指粗细的铁窗,心中正盘算着自己的铁砂掌能不能一下震塌了,然后冲上去,一爪一个抓碎喉骨,但是想想刚才抓捕自己,隐藏了阻击手的情景,不由得强忍了,勉强蹲了下去,一一回答问题。 问了一会,其中一个刑警的手机响了。“余老板的饭局。” “今天这小子打死的那个是他一个喽罗,还以为是对头找麻烦,紧张得不得了,这不,来请我们了,车已经到了门口。你去不去?” “不去干什么?就让这小子在这里蹲一蹲。” 两个刑警出去了,直直过了几个小时,才满面红光的回来。 “杀人又袭警,罪名定下来了,一颗花生米是跑不掉了。仗着练了几年功夫,就当自己是侠客,还是个大学生,基本的法律意识都没有。你功夫再好,好得过枪么!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白白把你养这么大了。”见得王钟冷笑,刑警顿时有些恼怒,不由拍桌训斥起来。 “国蠹!” “什么,你说什么?” “两个国蠹!”王钟冷冷笑了两下,自己已经说出了的缘由,这警察反拿连篇的大道理来训斥。不由气上心来,况且要自己蹲着说话,早就忍不住了。 反正自己老妈说了,会有人保自己出去,只是这一口气实在是闷的慌,并且还饿得慌,刚才一番审顺,时间不短,中间那两个刑警又出去吃中饭一倘,王钟估计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操你妈!无法无天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这么嚣张!”其中一个刑警听见王钟居然嚣张到骂起人来,顿时大怒,爆出粗口,寻了一根电警棍,就要开了铁门过来狠狠的揍王钟一顿。 刷!一下,王钟血一下涌到了脸上。“只要等一进来,敢打老子,索性就蹦断了手铐,夺了枪,一路杀出去。” 正在王钟把心一横的紧要关头,咣当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身穿便衣的男刑警走了进来。“队长!” “这件案子有人接手了,你们把档案都给这我。”刑警队长看了王钟一眼,眼睛在双手上停留一会,眼神中闪过了诡异的光。 “什么!这小子嚣张得很,杀了人,还伤了张副队长,刚刚已经查清楚了,还有什么可查的?再说有谁接手?”其中一个刑警急了。 “这小子犯的事情还不止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不关我们刑警的事了。如果媒体来采访,你们要仔细点。”说罢,拿了档案,两个刑警把王钟带了出去。 “上面的人?到底是哪个?看来老妈的关系还大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再晚来一点,麻烦就不可收拾了。老妈只怕都抗不住。” 到了外面,果然是到傍晚了,王钟连同档案都被推上了警车。 “王阳明的后人,果然有一股气魄。”刚被推进去,砰的一下,关了车门,密实密实的。“怎么样,手铐就不要我给你解了吧。” 车子已经开动了,王钟在后面,只听得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软绵绵的香气冲进鼻子:“好香!”就见驾驶室一个穿警服的背影,乌黑的头发披着,一波波的香气传来。 “又是个女的,难道杀了个人,就开始走桃花运了?刚刚才袭过胸的。又来一个?难道要杀人才有桃花运,真是奇怪了。不过女的总比男的好。” 喀嚓一下,蹦断了手铐,左手抓住右手的拷圈,手腕一扭,生生的扯破了,再扯了另一个,王钟活动了一下手腕,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一路无言,闻着香气,把手铐一会揉成扁的,又一会拉成长的,王钟的肚子咕咕叫唤。整个车都听得见。王钟不由得心中郁闷了。 汪汪!汪汪!听得有沉闷的狗吠,车开进了一个豪华小区的别墅,开车的这个女警也不回头,径直下了车。“你稍等一会,我进去一下。” 王钟硬是没看清楚面目,却也没办法,只好客随主便,觉得神神秘秘的,但不好问,免得惹出什么麻烦。等了一会,旁边响起了汽车滴滴的声音:“自己上来。” 王钟下了警车,先就见了不远处拴了一条半人多高的大狼狗,血红的舌头不时伸出来,白亮亮的獠牙裂开,两爪子伏在地上,虎蹲状,跃跃欲试,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吼。好象随时要朝自己扑来! 见一辆宝马车从车库中开了出来,停在旁边,王钟也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也只好任凭摆布,开了前面的车门,挤身进去。 “我的天,碰到狐狸精了!” 王钟只感觉到一股窒息,仿佛唐明皇碰到了杨贵妃,曹丕洛水河边遇洛神仙子。 看身材正是刚才开车的女警,只是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清秀绝伦的脸,妖媚的眼睛,皮肤晶莹欺雪赛霜,白色绣花边的衬衫和牛崽裤紧紧的裹住修长身体,把玲珑的曲线完全衬托了出来,水晶般的高跟凉鞋,连脚趾都是雪白的,没一点杂色。张嫣然,童铃都算得上是美女了,但和这位一比,还真是要差了一截。 王钟看过不少女孩儿,还真没一位比得上眼前这个的。不由得不怀疑是不是蒲松龄笔下的狐狸精了。 本来笑盈盈的女孩儿听到了狐狸精这三个字,不由脸色大变,柳眉上扬,双眼一下就变得冰冷。王钟似乎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暗叫不好。 “你真是无礼!”芊芊如白玉一样的凝滑的手朝王钟脸上搁去。 王钟自知一下说漏了嘴,对方一耳光甩来,连忙用手去格挡,芊芊玉手五指突然合拢,形成了一个鸟嘴摸样,轻轻翻了过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王钟手腕上啄了一下。 手腕好象被人用针狠狠的刺了一记,王钟百炼的铁掌,居然挡不住这轻轻一啄,对方的劲道凝气成针,以尖破厚,是个内家高手! 啪!芊芊玉手乘这机会,一个反转,硬是挨上了王钟的面皮。 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王钟不怒反而是大喜:“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碰到了内家高手,这下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跑了。好歹要让我见识一下。” 双手一伸,五指叉开,又向内钩,指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凝成了鹰爪式!反手朝这女孩儿胸膛抓去,劲风鼓荡!爪未到,凌厉的爪风已经罩定了对方全身。 这一下抓实了,怕不连心脏都扯出来了。 女孩儿也惊讶了一下,她也知道王钟一身外家功夫有些火候,刚才甩了一记耳光,王钟没抵挡住,以为试出了深浅,便觉得不以为然。哪里知道,王钟正式一出手,居然凌厉到了这般程度,几乎到了由外入内的境界。 外家功夫,端的是刚猛到了极至! 这车内狭小,有些施展不开,女孩儿只好双手环围,似乎老熊抱树,双手前面交叉,连连翻了三下,缠绕上了王钟的手腕,呼啦一拨,王钟这一抓失了准头,抓在真皮车椅上,哧啦!撕了一大块下来。 王钟鹰爪式既然已经出,奔雷式也闪电般的推出,女孩儿料定硬拼不得,双脚一踢,一只水晶高跟凉鞋飞了出来,撞向王钟手腕上,身体撞开车门,跃了出去。 砰!王钟为躲避水晶高跟凉鞋,手腕一沉,一下击在宝马车的方向盘上,喀嚓大响,方向盘连杆被生生打断,从前面撞破挡风玻璃飞了出去。还没一分钟的功夫,价值极为昂贵的一部宝马车已经破损了一大半。 王钟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内家高手,怎么肯放过,张牙舞爪合身抢了出来。就见到对面女孩儿摆了一个形意拳的姿势。沉稳如山,凝重如岳!不由叫了个“好!”就要合身扑上,突然身后一个低吼,腥风刮起,原来是那头高大的狼狗一个纵跃,凌空跳起一人多高,朝王钟后脖子就咬。 王钟听到风声,连忙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身体真是如一座弯虹长拱,狼狗扑老了,眼看白白的腹部显露出来,王钟一个“蜈蚣蹦”弹上,探出一爪,生生插进了狼狗的小腹,血如箭一样的洒落下来, 那狼狗痛得汪汪大叫,伸长了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错动,朝王钟手腕就咬。 王钟早有准备,左手凝聚了力气,就是一掌推出,正中了脑袋,喀嚓又是一声响,似乎头骨都被震裂了。两三百多斤重的狼狗被活活打出了五六米,一下摔在墙上,翻滚下来,七窍流血,白白的腹部也有五个血洞,肠子随血流了出来。 这大狼狗两眼死死的盯住王钟,挣扎一下,似乎要爬起来,可是刚爬到一半,身体猛然摔了下去,再也挣扎不起来,只见得抽动一会就死了。 王钟刚刚出一爪,一掌毙了这条凶猛的狼狗,突然鼻子闻到香风扑过来,白影一闪,芊芊玉手又推到了自己的面门。连忙把头一偏,被一掌印在肩膀上,玉手一拍一抓一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自己身体如腾云驾雾的跌飞了出去。 赶要落地,王钟出爪一扑,按在水泥地面上,又一个空翻,才稳稳的站定,衣服上是洒了一身的狗血。 “打住,停!”这女孩儿一见王钟似乎又要扑来,连忙打出停止的手势。 第八章 内外兼修 上 “好功夫!刚才是被你家的狗搅扰了,勉强挨了一下,虽然已经输了招,这身筋骨还承受的起,无伤大雅,咱们再来比过。” 王钟见对面那仿佛狐狸精化身的女孩儿打出国际通用停止的手势,也就把身体稳稳的站定了。箭部弓身,左腿为轴,右腿迅速的画了个圆圈。一手护在胸前,一手平伸,聚成鹰爪,凝空虚抓,隐隐罩定了对面的女孩儿。只见粗糙的一双铁掌仿佛充了血,变得朱红,上面沾染的狗血滴滴流淌,另人触目惊心。 王钟同时嘴巴瘪了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闪动着惊喜,兴奋的光芒。 “这人只怕就是传说中的武痴!”女孩儿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甩了王钟一耳光,对方恼羞成怒,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对方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最多的是兴奋。“难怪十年功夫就把铁砂掌练到了这样的火候!” “要不是我救你出来,现在还在蹲班房!一见面就出言不逊,又打坏了我的车,打死我的狗。有你这样做人的么?你难道没一点修养?”女孩儿两只水晶凉鞋都踢了出去,赤着一双晶莹的玉足,十分好看,额头微微皱起,似乎很恼火的盯住王钟。 王钟一听,再看周围七零八落,一片狼籍的情景,不由得砸了一下舌头,也觉得刚才过分了一点。 哪里一见面就说人家女孩子是狐狸精的,被甩了耳光,是自己学艺不精。只不过王钟一直想苦学内家功夫,一直没学得成,也没见到真正的内家高手,现在骤然看到了,就好象一条饿极了狼突然看到一块肉!铁砂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简直就是挨上什么就打坏什么,也怪不得他。 “这个……”刚刚要措个辞出来,呼呼风响,白影闪动,浅色的牛崽裤套着玲珑的玉腿已经踢了过来:“使诈!” 右手一抓,就要捏住那芊芊玲珑的玉足,然后提起摔飞了,或者就直接像砖头那样捏成粉碎,女孩虽然功夫精湛,但毕竟是血肉,比不得王钟百练万练的一副筋骨皮。 玉足迅速下沉,女孩儿一个旋转,好似一条灵蛇软绵,躲开了这一鹰爪,撩向王钟的下阴。 王钟全身几个要害空门自然要守护住,横掌一封,砰一下!掌足交接,就感觉女孩儿的脚趾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又滑又腻,普通人早就心神荡漾了。 但王钟只要和人一拼斗起来,就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势头,也不管是男女老少,还是猪狗牛羊。瞬间就变掌为爪,又是一捏,骨指关节颤动,猛觉对方脚尖轻轻一点,不差毫厘的点在自己的掌心。 似乎自己的手掌被电击了一下,整条手臂的筋脉一麻,手指居然弯曲不成爪,另一条玉足又闪电般的朝下阴踢来,腿风扑面,异常刚猛。这一刚一柔,无论是速度还是劲道,都拿捏到恰到好处。 “这一下踢实了,铁定断子绝孙!”铁砂掌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全身虽然比普通人要结实得多,但毕竟抗不起高手的踢打,况且就是横练的筋骨,也不能说是刀枪不入,更护不到下阴。 当然,除非你缩阳入腹,那自然没话说。 王钟没横练功夫,也没会传说中的缩阳入腹,一下来的仓促,连忙后翻,凌空跳上了车顶,香风又传了进鼻子,女孩儿如影随形般的跟了上来,两人顿时斗在一起。 “好畅快!”抖动了全身的筋骨,女孩儿用的是正宗形意拳,运动柔圆,积柔成刚,每每都在微妙的情况下化解了王钟的开碑裂石的掌力,转眼两人就交手了几十个回合,每一次肉体碰撞,王钟就被对方凝气成针的手段刺得筋脉做痛,手脚渐渐缓慢了下来。 “停!”王钟跳下了车,大吼一句:“打完了,打完了,先吃过饭,再和你切磋!我叫王钟,请问你的姓名。” “哦!”女孩儿有些怒意的跳下车来:“我叫吕娜。就你这性子,当街杀人,袭警,太卤莽了吧,刚才动手,又一点道理都不讲,现在这事情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天下的道理千千万万,没个分明!今天一个道理,明天又换一个道理,没个清楚!连孔子都要诛少正卯,何况是我,嘴硬不如身硬,身硬不如心硬,道理没什么好讲的。”王钟振振有辞,语言爽快了到极点:“这车也就个八九十万,百来万的,陪你就是了。狗也陪你一条就是了。对了,你练了几年形意了,我居然隐隐招架不住?要怎么样才肯教我,什么代价我都出。” “哦!陪我?这么大方?还不是二世祖而已。”吕娜好象厌恶的扬了扬眉毛:“想学功夫?这也简单,磕头拜师就是了。”故意刁难。 “天生出来要我做二世祖,没什么好说的。辩解的道理我也有一大堆,不过讲了也等于白讲,就不说了。”王钟非常爽快,也不生气:“行!别说磕头拜师,只要教我,就是叫我以身相许都成!” “我呸!”吕娜终于扑哧一笑,没料道王钟这么有趣:“你想得美呢。” 王钟其实深知自己的弊端,这铁砂掌刚猛无铸,但终究是筋骨皮,如没正宗内家功夫的配合,保养五脏六腑,现在还倚仗年轻,加上天天大补,倒不觉得什么。再过二十年,身体就要彻底垮下去,历来单练外家拳的,老了都落得个瘫痪。当年民国大侠霍元甲就是练铁砂掌伤了肺,一直不得痊愈。况且历代武术高手,多是内家,或者是内外兼修。 内家三大拳法,形意,太极,八卦。其中奥妙精深,不可想象,千百年来无数前辈的锤炼,智慧的结晶,任凭是如何样的天才,靠自己领悟,无师自通,那都是不可能的。王钟刚才动手,隐隐看出吕娜虽然火候没到纯青的地步,但也登堂入室了,尤其是招数,隐隐搀杂了三拳精髓,显然是武术世家一类的,这样的宝藏不去挖掘,脑袋真就坏了。 只要学到了精髓,化解自己练外门功夫的内伤还是容易的,况且内外兼修,可是多年梦想。 “咕!咕!”王钟正要说话,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够多的。一天没吃饭,以王钟的胃口,还真是不习惯了。 “吕娜。吕娜,好象听说过吕家,都是为官从政的,与我们王家显然也有交情,不然不会来救我了。不知道老妈是怎么安排的。有些拖我下水的味道。”王钟虽然对家族的情况不熟悉,但多少也知道一点,里面牵扯的水太深,太麻烦了。 “师傅,怎么样,我请你吃饭,一来是拜师,二来是谢救命之恩。怎么样?”王钟乘机打蛇棍上身。 “哎哟!磕头都还没,就叫起师傅来了。”吕娜没料到王钟一转眼就有些赖皮的味道,把先前自己琢磨的性格都推翻了:“这人的性格,还真是琢磨不透,有意思了。” “没问题,等拜师宴上一并补上。”王钟饿极了,可是看看周身,尽是狗血,不由得为了难。“哪里去换件衣服呢?” “你的那些破烂早就被搬进来了,你惹的祸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以后就住在这里避过风头再说,学校是不能再回。要不是看在我们吕家与你们王是世交的份上,早就把丢你出去。这地方是我的私人别墅,没事不要到处乱跑,乱翻。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吕娜拣上凉鞋穿了,边走边进了房子洗脚,又把王钟带到了另一边的房间,果然东西一样不少,电脑,铁砂,药材,药酒都在。又翻了一翻。 “你找的是不是这个!”王钟一看,吕娜已经站到了门口,手里拿着《铁砂掌秘传》扬了扬。 “这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你要看,就拿去好了,我这里有药材,还可以练一练,内外兼修,才是高手,你刚才打了我几下,我还受得起,要是换了我打人,只要中了,一下就得骨折命丧!”王钟眼睛眯了眯,翻找着看穿什么样的衣服。 吕娜翻了翻,冷哼了一声:“倒是正宗的铁掌功夫,还是你自己去练吧,看看一双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王钟心里暗笑,一个女人要是练成这么一双手,那确实不堪入目。 看见吕娜把书丢了过来,砰的一下关了门,王钟笑了笑,连忙用热水洗了澡,换身衣服。“书也没什么好读的,怎么样都要把内家功夫学到手,不然老了落个瘫痪不是好玩的事情。”王钟决定跟定这吕娜了。 “王家那小子怎么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吕娜想了想:“好象是个武痴,有点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杀人的味道,完全不顾什么道理,不过有时候性子又转变得很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说话挺干脆,也有点意思。” “哦!王家居然有这样怪胎?不过吕王两家多少也有点交情,这事情不能不帮忙。况且你现在下来锻炼资历,盯着的人不少,这小子既然会武功,多少也是个帮助。过了这两年,你依旧回京里来。也就好办事了。”声音沉默了一下:“周家的那小子也跟着你过来了,你要小心一点,这小子比他老子还要狡猾。阴损得很。” “爸爸,我早知道了!见过几次面,难缠的很,不知道要玩什么把戏。”吕娜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冷笑:“我会小心的!” “这小子练外家功夫的,拳脚重得吓人,动不动就打死人,帮忙!我看帮倒忙还差不多。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 吕娜在这里接电话,王钟也同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安稳了没有?你这么大了,该给家里分忧了,捞你出来的是你吕伯伯的女儿吕娜。” “哥,你赶快追,追到了手我们家在董事会上就好说话多了,你老妹以后也多点嫁妆。”电话里面老妹王乐乐抢过了话头。 “我的天,现在什么年代了。”王钟听得头都大了许多。只得连连诺诺:“尽量努力了,尽量努力了。” 王钟换了一身运动装出来,见到外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吕娜依旧坐在警车上:“你开还是我开。” “我不会开!”王钟老老实实的回答。“你除了铁砂掌,好象什么都不会?”吕娜边开车边问,语气有些惊讶。 “懒得麻烦!”王钟淡淡的说了几句,又问到内家功夫上面,两人说过几句,车已经开到了地头,是市里面一家豪华大酒店,直直上了二十多层,王钟点了冰晶燕窝,人参炖水鱼等等许多菜,随后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看得吕娜连连皱起眉头。 “通常和美女单独吃饭,百分百有一个美女的追求者上来捣乱,然后引出一连窜的麻烦,当然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王钟边吃边想。这时候,豪华的大厅之中想起了钢琴小调,十分柔和的气氛,一个个漂亮的服务员轻轻的走来走去。 “嗨!吕娜!”王钟心中一紧,一口汤险些吐了出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麻烦果然来了!”望声看过去,果然上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看样子官商都有,其中似乎是一个为首的男子,二十八九,看见这边,眼睛突然一亮,对那群人打了声招呼,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周公子,有什么事情吗?”吕娜冷冷的道,突然憋见王钟飞快的扒饭,脸上肌肉抽动,似乎人辛苦的要忍住笑意。 “哦!再次见到吕小姐,十分荣幸而已,服务员!这位小姐的单我买了。”周公子笑眯眯的望着吕娜,陪上英俊的外表,一身名牌,气度非凡:“早就想请吕小姐吃个饭了,一直不肯赏脸,今天正好有缘,借花献佛,吕小姐不会介意吧。” “恩,那倒是不介意,只不过!”吕娜用手指王钟:“今天有人请客了。” 周公子这才注意到筷子扒得哗啦做响的王钟,脸上肌肉抽动一下,又迅速的复原,依旧笑眯眯的,伸出手来:“鄙人姓周,名焕文。敢问贵姓?” “姓王!叫钟。”王钟也伸出手来,周公子看了王钟的手,双眼陡然爆出一团冷光! “既然有人请了,那只好下次再请吕小姐赏脸了,我也有点事情,就不打搅两位了。”握了一下手,周焕文飞快的离去了。 “你笑什么!”吕娜见王钟笑憋的辛苦,冷冷的问。 “还好,没发生里面的经典桥段。”王钟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看来这个周公子,也是你的追求者了,通常来说,我将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而且我的资料,一转眼就被查个清楚。你说不是不是,我的师傅?”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起来,有些诡异,另旁边走过的服务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放眼看来。 “回去,回去!”吕娜本来还要王钟磕头拜师的,但现在实在受不了,连推带拉的把王钟拽了回去。连帐都是由自己付了。 王钟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麻烦还远远没这么简单,随后一连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来,直杀了个血气冲天,人头滚滚,数十条性命一齐断送在他手里。才最终罢了休! 第九章 内外兼修 下 热辣辣的日头仍旧炙了下来,但这小区里面却西临湖泊,绿树成荫,清爽的风从湖泊上吹了过来,悠然的水气另人神清气爽。一栋栋白色的洋楼错开,中间有极大的面积,浅草成茵,树木郁郁葱葱,和那些拥挤的热死人的居民楼一比,简直是地狱与天堂。 这城市虽然不比京里,沿海改革开方区,但这样一处地方房产,少说也要几百万,近千万的样子。这自然是吕娜的私人别墅。 当着水波荡漾的湖泊,有一片松树林,火毒的太阳真火从树叶缝隙中洒落下来,也不过化成零碎的金屑,再被湖风一吹,毒热完全失去了威力,反而有些懒洋洋的味道。 王钟做了个老熊抱树的姿势,站成桩,三长一短的呼吸吐呐,声音传得老远。 而吕娜却是悠闲的坐在宽大的太阳椅上,带着一副墨镜,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衬衫,下边打了一个精巧的结,隐隐露出了晶莹似雪的小腹肚脐眼,下身穿浅色齐膝盖的紧身牛崽裤,下面一截修长的玉腿和全身玲珑的曲线要看得任何一个男子留出口水来。 吕娜这一身打扮既时尚,又带有清爽明朗的味道。只不过气质上有些神秘,没有一种让人可以亲近的感觉。 看着王钟在那里站桩,练习形意拳法中的“熊膀式”,吕娜拿起旁边白色小圆桌上面的冰镇柠檬汁,用吸管小小的汲了一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偶尔用纤细的指头敲击着桌面,发出“腾!腾!腾!”的声音。 龙、虎、猴、马、鸡、熊、鹞、燕、鹰、蛇,这形意十式,王钟一招一式的缓慢游动起来,配合呼吸吐呐,心与意合,意与拳合。手,足,膝,跨,头,腰,背的活动,每一次的呼吸吐呐,王钟就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随身体动了起来,全身仿佛有数股气在流走,或暖或凉,这是自己练铁砂掌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铁砂掌练筋骨皮,讲究一个强横霸道,刚猛,无坚不摧。内家炼身心,意识,五脏,脉络,理血行气,带有医理,讲究一个大势,柔和,连绵,积柔成刚,水火同源,阴阳调和,五行循环。 练了数遍,王钟突然感觉到自己肺部隐隐做痛,仿佛有沙子在里面搓动,干涩干涩的,十分不舒服。跟着吕娜练了半个月的形意六合拳,终于学到了里面的呼吸吐纳术,怎么与动作身心配合的诀窍。受益之大,简直无法想象。只是最近每每活动到肺部时,就有这种感觉,近来越发强烈了。 “终究还是练伤了肺!”原来练铁掌,双手不停的在铁砂中抓拍,戳打,体力消耗,呼吸一粗,年深日久必定要吸进大量的铁砂粉尘,积聚在肺部,这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肺部异常不舒服,王钟一咬牙齿,猛烈的演练起来,好象要把肺部里面的积聚的粉尘经过剧烈的运用都挤出来。 呼啦!呼啦!听见王钟的呼吸突然粗了许多,嗓子里面仿佛被棉花堵住了,动作越打越快,脸也红得像猪肝,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似的。眉头一皱,下了墨镜,合身一扑。不容毫厘间往王钟背上一拍! 王钟猛然觉得肺里的鲜血上涌,瞬息就到了喉咙口!“咳!吐!一大口粘稠带血的脓痰吐了出来,其中还杂有密密麻麻漆黑的小点。 “积痨还得慢慢调养。要不来这一下,不出三十年,你肯定就是个痨病鬼!”吕娜白了王钟一眼。回到太阳椅上又喝了一口柠檬汁,并且把里面的冰块含到嘴里,碰的牙齿咯咯做响。 “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没有办法。练外不练内,终究是个空。对了,你今没去上班?”王钟做了个深呼吸,觉得肺部舒服了许多,转过头来问。 “这几天休假,下个月还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的要处理。”吕娜用手揉了一下额头,王钟与她相处了半个月,也知道一点点了,见得这样,知道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自王钟当街打死人,又袭警被捕。被吕娜利用职务将案子接过手,捞了出来,已经有了半个月。王钟为躲避风头,整日就在这豪华小区的别墅里面呆着,看着吕娜早出晚归的忙,不知道干些什么。 吕家与王家一样,都有点世家的味道,只不过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吕家在京颇有势力,掌握部分军政要权,地位也是根深蒂固的,但树大招风,仇敌也是不少。吕娜嫡属的部门说神秘也不神秘,说普通也不普通,就是国家安全部,一般处理突发性事件,直属于中央。这次吕娜分到地方上,自然是从基层做起,锻炼资历,然后回京才好一步步的迁升。 虽然如此,吕娜把王钟这案子的档案从刑警大队里面提了出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王钟家里出的钱力也不少。当然,这一切都是暗箱操作的,王钟这个当事人,是一点都不清楚,心中虽然知道,也懒得去问,对于这些,王钟是从来不关心的。 吕娜人长得又漂亮,又是高干子弟,在京的时候免不了一大群花花大少,公子什么的追求,弄得她不厌其烦,这次正好一石二鸟,出来清净一下,顺手就解决了王钟的麻烦。案子落到了她手里,拖得一年半载的,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要我帮忙?” “你!得了吧,安心在家做饭,不打死人就算帮我忙了。你打伤的那个刑警叫张国柱,每天不依不饶的要追查凶手,不然就去闹。亏得把他调离了单位,才勉强住了口。”吕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男孩,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王钟练外家功夫久了,做得一手好药膳,吕娜有天偶尔尝了一下,就逼迫王钟天天做,连保姆都辞退了。王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学内家拳,养好积劳,也没办法。吕娜今年是二十四岁,王钟正好二十,还没出头。 师从武当山一位长老,六岁就开始学形意,十二学八卦拳,十五学太极,吕娜比王钟的拳龄足足大了八年。只不过王钟十年之中,简直是万事不管,太勤了。把铁砂掌这外门功夫几乎到了由外入内的地步。 “我打死的人,是该死!”王钟瘪了瘪嘴,眯起眼睛:“那警察不分黑白。” 吕娜见得王钟眼光似乎有点熟悉,就仿佛自己小时与家人过黑水,到长白山,夜里碰到一群饿极了的狼!王钟的眼光正是这样绿油油的,却又有一丝不同,但说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同。 “好了!好了!我这几天教你把劲道练好了,说不定还真有事情要你帮忙。”吕娜见了王钟的眼神,生怕他又跑出去,惹出麻烦来。 “王家怎么出了这样的男孩儿。还没看这样性情的,只怕近妖了。”吕娜想了想。就听王钟嘿嘿笑了两声:“这半个月那个周公子缠了你几次?” 吕娜一听,面色刷的变得冰冷:“这人是披了张人皮!”王钟愣了一愣,眼睛又眯了起来。“你刚才说的麻烦事是不是与周公子有关,京里的周家,我也听说过,我大哥好象有来往。” 吕娜面色缓和了一些,似笑非笑:“你们王家的关系倒是挺广的。跟周家也有来往?” 王钟听着语气料定不对,知道恐怕是家族之间的矛盾,顿时没了兴趣,无所谓似的摆摆手:“这些事情与我没关系。利益上的恩怨往来,我没兴趣知道了。反正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当家。” 吕娜突然神秘的一笑,拨弄了下几丝刘海儿,起身转到后面,就见地面上插了数十根茶杯来粗的木桩,呈梅花型,这是练身形常常用的梅花桩,一人多高。 “你发一掌试试!能从中击断么。”吕娜指了指面前一个木桩。 王钟上前摇了摇,有些松动,插得不深,上前就是个马步,“奔雷式”闪电般的推出,仿佛砍树劈柴。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喀嚓一声,只见不但断成了两截。并且连桩子带根都飞出去了。挑起一大片泥土,险些溅到了吕娜身上。 吓了一跳,闪身躲开,吕娜直气的横眉倒竖:“出手太刚硬了,学了这么天,还没悟出吞吐劲道的诀窍,我学的时候,三月……三天就学会了。这样一下,不打死人才是怪事了!真是气死我啦!” 王钟瘪嘴巴:“那你演示给我看,怎么打!你不喜欢刚硬的?难道你喜欢软绵绵的?” “真是快要气死我了!把我气死了!” 吕娜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噗的一声,差点吐出血来。平时哪个人敢在她面前讲这样的话,在京无论多么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再她面前都是彬彬有礼,生怕被看轻了。偏偏就出这么一个人!虽然拿他当弟弟看,但到底也是个男性。 不过王钟给吕娜的第一印象就是当街杀人袭警,是个亡命徒的角色,一点顾忌都没有。随后刚一见面,又把自己样的狗打死,车打坏。碰到这样的人,吕娜还真没办法。 “呼呼!”吕娜最后只有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咬牙切齿:“你看好了,我怎么打的。你练好了,就去给我卖苦力!只要不打死人就好。” 王钟点点头,吕娜随后做了个白鹤晾翅的其手式,舞动起来,王钟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吕娜姿态优美,仿佛一只仙鹤在沙洲上起舞,到了后来,越舞越快,越舞越急。那阵阵幽香不停的往鼻子里面钻。 突然身形一收,更加浓厚的幽香扑鼻过来,另得王钟几乎窒息了,鼻子痒痒的。“啊弃!”一下差点连鼻涕都打了出来。 喀嚓!木头断裂声!王钟看时,只见吕娜一掌击在木桩腰部,木桩下面半截纹丝不动,上面一截凭空飞了出去,断裂的口子平平整整的。 “看好了没有!这叫控鹤劲,积柔成钢,运劲成圆。你来试试,照我的动作做一遍。”吕娜脸蛋红扑扑的,喘了几口气,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演练一下这拳法,消耗了不少体力。又回到太阳椅上,拿起柠檬汁狠狠的汲了几口。 “前面的白鹤式,只是个运势的过程,把全身的练熟了,可以不要这些花架子,我当年学过这个套路。只是后面的精髓配合呼吸吐纳没学到,刚才最后一下被你身上的香弄得打了喷嚏,没看清楚,再看一遍就没问题了。” 王钟老老实实的舞动了一下,觉得顺手,便点点头。 “你!”吕娜气喘未定,猛一听王钟的话,顿时一口柠檬汁呛到了气管里面,连连咳嗽,连眼泪都留了出来,操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王钟就砸。王钟手一晃,一爪抓了,又放到了白圆桌上。 “好呀!”吕娜气极反笑:“好徒弟,好徒弟!要我再演一遍也可以,不过不打木桩了,要打你人。不然拉倒。” 王钟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打在我身上正好琢磨劲道。比看上十遍,手把手的教都好。” 吕娜一愣,看王钟语气十分正经:“你说真的?” “切!”王钟嗤嗤鼻子:“哪里还有什么真假,练这东西,不吃点苦头怎么行。快点来。要用全力,打死了不关你的事。朝这里来,我好看个清楚。”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哦!”吕娜动容了,王钟这么干脆,自己倒是犹豫起来了。 “快点!”王钟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左肩膀上,连声催促。 “你个疯子!”吕娜跺跺脚,站起来,走了个圆圈,随后又做鹤舞,猛的一扑,朝王钟肩膀打来。 镜头似乎缓慢了!王钟把精神都集中起来,四面的风声,水声,树夜沙沙声,都听不到,一片宁静。 只见吕娜手刚刚接触到肩膀,是五指并拢,成鹤啄,一点针似的劲道刺进肩关节中,整个手连肩带臂都剧痛起来,另王钟都滋了滋牙。 鹤啄一伸,点到肩关节,瞬间化成掌,揉运两下,一震一戳一弹。最后一刹那,吕娜一口长气嘘出,吐气如兰,全身关节的抖动,手上脉络的跳动,王钟都清晰的感觉在脑中。 喀嚓!整条手臂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砰的撞在树上,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这一下伤势牵连到肺部,咳嗽连连,吐了几口血沫。 “好!好!好极了!”王钟勉强拖起臂膀挣扎起来,眼睛中闪动中欢喜的光,“只是劲道不够,换我的话,还要抓上一爪子,这一下连里面的骨头都成碎成粉末了。” “疯子,疯子!”吕娜跺脚大骂,刚想上去搀扶,王钟自己起来了,一手抓住左肩膀,恶狠狠一扭,喀嚓一下,关节复了位。看见王钟痛得脸都扭曲起来,还不停的叫好。吕娜是又气又急。 “好了没有,手断了今天还是要做饭,没得商量!”吕娜恶狠狠的模样。 王钟这时候已经又练起了形意十式,里面又搀杂了铁砂掌法,腾挪跳闪,如虎跃狼奔,突然一个白鹤式,朝面前一株人粗的松树打去。 砰!松树震动,针叶扬扬洒洒的落了下来,吕娜连忙来见,见皮都没掉一块。王钟转到了树后:“这里呢!”吕娜连忙过来看,只见树干对面出现一个掌印,松树壳都被震得粉碎,射到远处的草地上,露出里面红白的树肉。 “隔山打牛劲!”吕娜惊讶的望了望。 “没错!一法通,万法通!”王钟摸了摸树肉,湿湿的树汁渗透出来,用指头点起尝了尝:“炼精化气,内家功夫正是将全身精血,精髓,精液,精气等等一切炼成内劲,我早就学了内家套路,只是没学呼吸吐纳术,如今练了半个月,存了内气真劲在体内,刚好学会收发,这铁砂掌中的隔山打牛的功夫自然就使出来了。师傅儿,你没练外家功夫,来打树试试。准没我行。” “哎呀!教训起我来了!”吕娜看了看天:“该做饭了,把椅子桌子给我搬进去。你既然拳脚有个轻重了,我正好有事要你做。” 得今天这一顿悟,王钟心里豁然开朗,他原本苦练了十年外门铁掌,又练了内家套路,根基扎得极稳当。只差一窗纸没被捅破,如今一但破了这窗纸,突然想起顾汝章后面记载的那篇文章,细细一想,却是修了内家功夫后铁砂掌运劲的法门。什么隔山打牛,凌空虚抓。都是要有内劲了才能用的。 想想,王钟又是一掌,正好把个白圆桌打了个四分五裂!又听得吕娜尖叫起来。 好不容易做了饭,两人吃了,吕娜对这个免费的保姆还是比较满意的,王钟收拾了,又不分日夜的练起来。拳脚呼呼,劲风鼓荡。吕娜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去洗了个澡,日头已经降临了下去。 吕娜换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拿了一叠档案,走进客厅,又上了楼,就听见喀嚓一声,探进脑袋看,只见王钟坐在地上,手中一个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被捏成了碎片。王钟歪了歪头,顺手一掌又朝地板拍去。 地面是纯竹片水磨的,这一下去,也只怕也要裂成几块。 “停!”吕娜一声尖叫,惊得王钟连忙住了手:“看来你是要把我这房子撤了才舒服!好,极好!” “拆了我再出钱陪你就是!”又是一句让吕娜差点吐血的话,王钟却收了手,没拍下去。 “你过来,我正要有事,你先看看这个!”吕娜把手中的档案袋丢给了王钟,王钟一抓住,不想心不在焉,一下把牛皮纸抓了个稀烂,又看得吕娜摇头叹气,似乎心力憔悴的样子。 “恩!?”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王钟拣起来看,只见上面比较模糊,但隐隐见得到是一个女孩子全身赤裸,下身似乎有血迹,躺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床上,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死了。整个房间没照全,但也异常华丽。 “那个周焕文干的?”王钟瘪了瘪了嘴巴,看了看模糊不清的档案。 “十有八九!在京就传过风声,我知道得清楚,只是没证据,这次我出来,这畜生也跟了出来,想必是又犯了兽性,结果不比在老家,没防好,露出尾巴了,被二处一个我这边的人偷摄了档案上的照片。那家伙盯我盯得紧,正好你帮得上忙。” “这案子是一个月前的事,档案跟你一样,被提进二处去了。照片是摄的档案上的,不怎么清楚,照片上的女孩听说是个学生,当时下了药,现在不知道死活。也没见到人。”吕娜所在的部分是一处,这周焕文是二处。王钟听说过。 “不用查,查清楚了也没用。连我杀人袭警的罪名都没事,何况那个周焕文。”王钟又眯起了眼睛,点点头:“这人该死,全家都可以死!” 吕娜又看见饿极的狼发出绿油油的光,不由得一阵好气,一把抓过档案,回楼下又上来,手里多了一只手枪,指着王钟:“你比这个怎么样?” 王钟干笑了一下:“你要我怎么做,怎么查?” 第十章 杀人先杀马 上 “我不肯把有限的光阴,浪费在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红尘道理中!” 王钟不看吕娜手中的枪,眼神却飘向了窗外,静静的夜里,风幽幽吹了过来,王钟眼神如烟云般恍惚。 把手里捏碎的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又狠狠的搓了一把,就见得白色的粉末飘洒在纯竹水磨地板上,拍了拍双手,竟然有一块块的角质皮也搓揉了下来。十几天的炼精化气,王钟的一双铁掌越发厉害,越发恐怖了,当年顾汝章内外兼修,脉络皮肉也随之改变,粗大的一双铁掌最后变得晶莹入玉。 王钟现在也渐渐的卖进了这个门槛,登堂入室了。就仿佛一道堤坝狠狠截住了大河,堤坝不开,大河永远只得顺顺当当,但哪天,堤坝突然冲开,那就是滚滚而来,不可收拾了。炼了十年的铁掌,筋骨皮,浑身的精元,精血,精髓等等已经仿佛是堤坝蓄水,雄厚的异常。内家拳法只是一扇大门,一步一步开启身体秘密的大门。 说了一句,摆摆手,吕娜突然见王钟正经起来,破天荒的没有说话,顺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枪套在右手食指上打着转转。“哦!你到底想说什么?” “膏粱锦绣!色欲性情!都是来伐戮自己的,人如朝露,转瞬即逝。把有限的精神,浪费在这些无关命性的事上。我不取!” 王钟像是窗户外有自己永恒追求的东西一样,死死的盯住,眼睛又眯了起来:“世上的道理千千万万,没个标准!不值得这有限的精神去研究,遵循。然而若不屈了这心,惟有血溅五步!何必去算计呢?武神孙禄堂将形意,八卦,太极三拳合一,武艺登进化境,死时便道:吾视生死为戏。张三丰更是创演太极,登云而去,随赤松子游。何等的潇洒痛快!纵然不能做这等高人,也不应红尘碌碌就憋屈了本心,生死有命,考虑他怎的。” “哦!”吕娜点点头,望着王钟的眼神怪怪的:“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王钟很奇怪。“我终于知道你是个彻彻底底是个疯子!”吕娜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不要你查了,给你查我看是越弄越麻烦,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当保姆,等风头过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了,气冲冲的到了门口,就要摔门而去。 “厄!这个!”王钟连忙起来,笑得灿烂:“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是想说,这个周家势大,就算查到了,也不能怎么样,难道一下就扳倒?说不定还被反咬一口,落个两败俱伤,不如来个干脆的,免得更多的人受害。” “事情是慢慢来的!这人曾经也打过我的主意,周家与我们吕家不和!不把他整垮了,以后麻烦很多。”吕娜胸膛起伏好一阵,才从新回到了沙发上坐好。想了一下:“算了,今天累的厉害,不和你说了,反正还有几天假,有的是时间。”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一股猛烈的夜风又吹了过来,似乎把天上一块乌云吹跑了,凉意清冷的洒了下来,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 王钟眯眼看了一回,性子起了,猛的一个纵身,从二楼窗户跃了出去,落到地下,打了一滚,消去冲力,一个蜈蚣蹦弹身起来,抖掉身上的草屑。全身骨节噼里啪啦的响动,炒豆子样。就着十式形意六合拳就在月光下挥洒起来。 内家拳法,除招式,呼吸,吐纳术不同以外,无论是太极,形意,八卦,八极等等,都讲究一个炼精化气,把全身的精华,通过运动,呼吸的引导,炼成真劲。能以这股真劲穿石断木,伤人于无行。 内家功夫炼到最高境界时,真劲密布全身,意念一动,行止坐卧之间,皆能扑杀旁人于数丈开外。发手如雷霆闪电,快如奔雷。 王钟的铁砂掌开碑裂石,却不是凭借这股真劲,而是百练皮肉的筋骨,实打实的硬功夫。两者都有所长。 只是内家功夫关系性命,如到最高境界,全身精华都炼成了真劲元气,再进一步,那便是道家之中,传说中的神丹术,炼气化神的开端了。 精血,精髓,这些还可以实打实的看见,但那精神,精魂,精魄却是神秘莫测,既存在于人体,却又不可琢磨,但关乎性命的东西。传说中的道家,就是炼这神秘的精神,精魄,精魂,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元神!能长生登仙,踏破天人境界,堪破人的生死性命,玄之又玄。 只是这般境界,千百年来的武人之中,传说也只有寥寥数人,如菩提达摩,张三丰等高人,就算寥寥数人,也是似真似假,没个定论,虚无飘渺的东西。 穷尽一身,连武学最高境界都没几人能通达,如何能求长生术?但毕竟有个念想,王钟念及茕茕一身,也不过百年,如何肯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东西上?若见心中不平事,血溅五步便是个干脆的豪气。求心安!求心刚!求心一!哪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拘束得他! 昔日诸葛孔明智多而近妖。 如今他仿佛是干脆而近妖了。 “明天太阳不毒的话,可以去骑马呢!”另一边的吕娜听见楼下呼呼的风声,开了窗户,看王钟在下面不停的练,张大了嘴巴:“这人实在恐怖,疯子一样,脑袋没个正常的念头!不过比那些满肚子鬼胎的人倒是好多了,还可以做饭。不枉救了他一场,也不算吃亏。”撑了个懒腰,望着头上的明月,似一轮冰盘,挂在树颠上。 “真怀恋黑水白山下,骑马纵横驰骋草原的时候啊。” 吕娜也没关窗户,倒在柔软的床上甜甜的睡了,王钟的拳脚还在外面呼呼的响,时而砰的一声,打击在树干上,树木发出喀嚓喀嚓,似乎要断裂的声音,然而吕娜却睡得格外安稳。 有这么一个人在,还有什么不安稳的呢。 第二天,果然是个阴天,却没要下雨的势头,微风习习,吕娜早上一起来,又听得呼呼的拳脚,连忙朝窗户下一看,果然见得王钟在下面练个不停。 “天啊!这还是人么?”吕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洗嗽一下,发现王钟早就熬好了清淡的虫草鸭血汤,又滑又嫩,手艺一流不禁暗道:“这么好的保姆,看来以后说什么都不肯放走了。” 过了早上,吕娜就没见王钟停过,总算叫住了,硬要拉去骑马,王钟也知道离城区一百多里有一处马场,只是自己没去过,也没兴趣,只是被吕娜硬拖了。拉上宝马车,不一会就到了,果然见得一片平地草场,延伸到远处,虽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味道,但也还有那么点点意境。 “你会不会骑!”出了钱,吕娜牵了两匹大马,一匹枣红,一匹漆黑油亮。 王钟上前,摸了摸那匹大黑马:“不会。”这大黑马微微嘶叫了一下,滴答滴答的朝后退了几步。 吕娜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王钟的手:“早知道你不会,你也算是贵族了,标准的二世祖,什么都不会,实在服了你了。” 王钟不回答,眼睛眯起,朝远处望了望,听得滴答滴答急促的马蹄奔腾,先后三匹马出现在眼前。 一声剧烈的马嘶长鸣,马上的骑士似乎飞速间勒紧了缰绳,马的两只前蹄都高高的立了起来,一下就止住了,显示出颇为精湛的骑术。 “噫?王钟,是你!你不是杀人被抓走了么?”马上惊异的声音传来,王钟一看,原来是那个爽快的邻居学姐童铃,不由得瘪了瘪嘴巴。这时候,另外飞驰而来的一匹青马,一匹白马也停在了面前。青马上的一位,看到王钟也是这样惊讶。不用说,自然是和童铃常在一起的张嫣然大班长。 “吕小姐!又见面了!”白马上居然那个周焕文周公子,此时穿着一身雪白的名牌运动装,英俊潇洒,又透露出成熟老练的意味。骑在白马上,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 王钟看了看张嫣然,童铃,又看了看周公子,不禁裂开嘴,嘿嘿干笑了两声! 第十一章 杀人先杀马 下 “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王钟眼睛又眯了起来,吕娜明显的看见那饿狼般绿油油的妖光一闪即逝。“糟糕,这疯子不要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就好!” “来!你不会起马,我教你个基本动作,一下就会了!” 吕娜没空理会周焕文彬彬有礼的招呼,连忙上前拍了王钟一下肩膀,一点真劲刺去,叮进了骨关节中!好似被蚂蚁叮了一口,王钟耸了耸肩膀,看见童铃已经把马定住,与张嫣然一起跳了下来,动作既轻盈,又熟练。 “是啊!王钟,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嫣然一同走了过来,对王钟发问。又好奇的看看吕娜,不由得呆了一呆。吕娜一身打扮极为爽快清朗,肌肤欺霜赛雪,魔鬼般的身材,站在哪里都觉得光彩照人。 吕娜上前拍王钟的肩膀,外人看来,两人显得极其亲热,关系是非同一般,看见这样,张嫣然与童铃对望了一眼,对王钟这个人是更加好奇了。 “吕小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周焕文见吕娜和王钟这样亲密的样子,对自己爱理不理,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子酸臭味,脸皮迅速的抽动一下,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微笑,一个翻身的动作,极其潇洒的翻下大白马。随后又对童铃与张嫣然大加赞叹:“想不两位小姐骑术这么好。在下周焕文。两位小姐能够告诉在下芳名。” 显然张嫣然,童铃与周焕文是刚刚认识的。 张嫣然见王钟只耸耸肩,干笑两声,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不禁有些尴尬,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其中大有隐情,也不好再问,转身和周公子交谈起来。这周公子和女孩子打交道显然很有一手,刚刚聊了几句,就弄得张嫣然与童铃笑个不停,发出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周家虽然与吕家不和,政治上也针锋相对,各有利益,但吕娜的一大批追求者中也有周焕文在内,他一向自视甚高,越得不到手东西,就越有意思去求。这次吕娜从京里出来,他随后就跟了过来。只是吕娜不但对他冷冰冰的,还暗暗于他为敌,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趣。 “迟早要把这个女人征服在身下!” 正如王钟所料,那天在酒店一见面以后,自己的资料就被这周公子查得清清楚楚。一开始,周焕文还不以为然,因为吕娜的性情极高,一般的富家公子,二世祖一流,理都不会理会,死皮赖脸纠缠的话,多半要吃很大的苦头,而王钟的资料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二世祖。 哪里知道,今天的情况另周焕文大跌眼睛,甚至产生了危机感!周焕文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另人察觉不到的冷光。“就连整个王家阳明集团,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不入流的二世祖算什么,也想和我斗!” “这位想必就是阳明集团的二公子,那天初次见面,没认出来,失敬,失敬了!”周焕文上前对王钟伸出了手。 吕娜已经上了马,用手捋了捋枣红大马的棕毛,看见周公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十分解气,又见两人要握手,心中一个咯噔,连忙一捞,带起王钟的手:“来!我带你跑一圈!”狠狠一拉,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吕娜身上的体香味全部扑进王钟的鼻子。 “抱住我腰!”吕娜风情万种的笑了一笑,把王钟双臂一拉,搂住了自己腰肢。 “你腰好软!还有弹性呢。”王钟点了点头,只觉得软玉温香如怀,心神微微荡漾,随后冷笑,自言自语:“无聊的东西又来伐戮我的命性了。” “你她娘的少废话!”吕娜气极,粗口都爆出来了! 本来被王钟一抱,脸变得红扑扑的,腰肢扭了一扭,全身突然有些发软,发热,强打起精神,听见王钟嘟哝的几句,不由得又差点吐出血来:“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你还满口风凉话,迟早被你气死了!”缰绳一抖,架!的一声,大枣红马四蹄翻掌,溅起数点细泥,吕娜的声音远远传来:“周公子,不打搅你了!” 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看见这样的情景,饶是周公子涵养好,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动,又要强装微笑,难受到了极点。 张嫣然看得气氛不佳,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自己和童铃正好乘放假出来骑马活动,先碰到周焕文,刚刚说了两句,就碰到王钟和吕娜前来,越发对王钟好奇了。杀人亡命,被抓了以后还能安然无恙,更是武艺高强,本来就有些传奇色彩。 “嫣然妹妹,袭胸的事不能白白算了,我们上去搅局,不要让这小子得意。”童铃眨了一下眼睛,以为吕娜是王钟的什么人,正好搞出点风波来,才算好玩。 张嫣然又被提起那天的事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周焕文平静了一下心思:“两位小姐……”话还没完,张嫣然就被童铃推上了马,自己也跃了上去:“周公子,我们先跑一会,有机会再聊。”说话之间,两匹马朝王钟与吕娜的方向奔驰而去。 周焕文这一下是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跺了一脚,自我感觉平生都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周二,周三,周四!给我过来!”周焕文拨打了个电话号码,远处马厂中顿时出来三个男子,脚步异常沉稳,精神十足,两个穿着黑西装,带墨镜。一个穿蓝色唐装,年纪有六十左右。 “少爷,有什么事情!”穿蓝色唐装的周二恭恭敬敬对周焕文行礼,太阳穴居然有微微隆起的迹象,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周三!周四!去把王家的那小子废了!用暗劲!也就练了点铁砂掌的功夫,敢跟我作对,不知道天高地厚!”周焕文恶狠狠的,像一条狂躁的狼在地上走来走去:“吕娜不是抓我的麻烦么,这次就直接给她个大麻烦,看她怎么奈何我。” “少爷,那王家……”周二年纪微微老一些,眉头皱了皱。 “没什么,这人在王家不入流,他大哥王海还有事情求我来着。废了他,最多给点好处,嘴巴闭得快!你,周二!”周焕文停住了脚步:“查查刚才这两个小妞是什么人,等废了这小子就给我安排好了。” “少爷,作孽太多不怎么好!”周二放低了声音。 “作孽!什么作孽!”周焕文一听,顿时怒了:“周二,你太放肆了!”周二连忙退一步,不再说话。周焕文这才掏出一只雪茄,上了火,狠狠抽了一口,转身到草场边缘的休息室去了。 操场边缘有一栋十几层的高楼,顶楼的休息室正好可以看见整个跑马场。 “后面那两个女孩是你同学?噫!你还占便宜!”吕娜跑的远了,看见后面张嫣然与童铃双双朝这边过来,猛又见王钟双手还抱在自己腰上,连忙回过马鞭,做势要抽,王钟也就手回了手。 “王钟,等一下!”童铃纵马远远的叫。王钟双手往下一按,一股大力轰然压下,马蹄颤抖,都差点跪了下去,吕娜连忙一个身形稳住:“要死了!你要干什么!” “同学叫停,我有话说,你今天狠狠刺激了一下那周公子,只怕人家疯狂了,难免殃及池鱼。”王钟跃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这时候,童铃,李嫣然也停了下来,童铃首先跳下马来:“王钟,那天的事情怎么算!除非你把事情以后的来龙去脉交代个清楚,否则没得完。”童铃一上来,做了个抓胸的姿势,样子饿狠狠的,眼睛朝吕娜不停的瞟。 王钟好笑:“又没抓你,你急什么。是吧!班长!”朝张嫣然点点头,童铃气得一跺脚,眼睛转了转,走到吕娜面前:“哎呀,这位姐姐,你皮肤真好,用的什么化妆品,给我推荐推荐,好是我皮肤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吕娜比童铃大了两三岁,看这样子,也觉得有趣:“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是……”两位女生迅速谈开了,叽里呱啦的。 张嫣然也看了看吕娜,跳下马来:“那天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们?” “也没什么。”王钟笑了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不过我跟你说,那周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小心一点。” “你!”张嫣然见王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反是一转,污蔑起了刚才才见一面的周焕文,不禁有些气恼:“刚刚才见面,认都不认识,人家再怎么不是,也比你被警察抓走要强吧!” “我没措好辞!”王钟瘪了瘪嘴巴,也不生气:“你要听的话,找机会给你说清楚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嫣然正要说话,就见王钟回过头去,猛听马蹄滴答,对面两匹马旋风似的直冲过来,马上两个黑西装,墨镜大汉,正是周三,周四。 “来得好!”两匹马还没到,王钟哈哈大笑了一声,脚一登地,居然当头迎了上去! 吕娜大惊:“你要干什么?”王钟却已经抢出了两三丈,拦在了马头面前! 周三,周四本来听了周焕文的吩咐,以暗劲废了王钟,是以两人纵马冲来,只要以飞快的速度插过边去,用自己苦练多年的八卦拳劲在王钟身上任何一处按一下,那真劲存在血脉中,随气血的循环,几天,或者几个小时攻入五脏六腑,破坏王钟的生机,也许真就成了废了。 并且两人练武二三十年,内家修为精深,吕娜都比不上,两人经常配合,来时又商量了,把王钟的变化躲闪都算了清楚。 刷的一下,纵马就过去了,旁人可能还没看清楚,王钟就挨了几下,以两人苦练三十年的内家真劲,王钟怎么抵挡得住,这用心可谓是歹毒。 但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到,王钟居然先发制人,主动迎了上来,把两人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练武存神,心意通达,无旁杂!便能于不闻不见之中觉险而避之,神行机圆,无人能犯!”王钟冲到两匹马面前,周三周四本能之下,不约而同的拉起缰绳,马蹄昂得老高,一片嘶叫。 “不好!”高楼上的周二陪在周焕文旁边,用望远镜看得清楚,周二一见,不禁脱口而出。 “这也没什么,难道周三,周四练了近三十年的拳劲,还敌不过这不入流的王家小子。” 周焕文也见了,不怎么在意,他自小也练武,太极,形意,八卦三拳都玩的精熟,至于外家功夫,因为太难,太苦,他自然没这个兴趣。 况且练到大乘时,内家毕竟要比外家高出一筹。 刹那间一个翻滚,王钟就地滚到了周三马肚皮底下,一个“蜈蚣蹦”弹起,双手一抱,十指如钩,深深的插进了马肚两旁的肉中,扣得牢牢的,马血一下就渗透出来。 这马突然感觉巨痛,仿佛猴子一样乱蹦乱跳,周三立身不稳,一个怒吼,双手朝下一按,一股庞大的真劲透过马背疯狂击下,人同时借一按之力跃起几米高!竟然也是隔山打牛的功夫!想把扣住马肚皮的王钟一下击落。 马被被真劲贯下,全身乱颤,骨骼喀嚓喀嚓的响,王钟以身受过吕娜的形意白鹤式,知道内家真劲的力道法门。自己才练了半个月的内家真劲,和周三不能比,双手一松,人啪嗒落地,滚了几滚,蜈蚣蹦又弹了起来,凝手成爪,迎上了下落的周三背部。 轰隆!周三用真劲透力,隔山打牛,奈何王钟这头牛已经先落地了,内家真劲不是导弹,不能隔空追击,只得让这匹马受了。 以周三苦练二三十年的真劲,能把碗口粗的树都打断,马如何能受得了,身体一下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四蹄挣命,把土都刨了起来。 周三刚刚离了马背,还没落地,背后就传来呼呼的冷风,连忙转身,匆忙聚起一点点真劲一拳捣去,与王钟的鹰爪碰了个正着。 王钟鹰爪抓住周三拳头一抠拉,又化成掌,一震!交接之下,只感觉到周三内劲冲进,迅速朝自己的五脏六腑透来。 喀嚓!腕骨碎裂,周三落到地上,抱住自己的手腕痛得打滚,只见手腕被抓得血肉模糊,一根根的青筋仿佛扯断的电缆,白深深的腕骨也错了出来,显然是被王钟一抓一拍,把手给废了。 周三虽然内家真劲深厚,但刚才拳脚相交,论的是皮肉筋骨,对上王钟苦练十年的铁砂掌功夫,还能比手硬,那就见到鬼,练外门功夫的人都可以去死了。 这一下交手,只是闪电般的功夫,周四的马也惊起,平息下来,连忙翻身下马,王钟与周三已经双双落地,周三不知死活,王钟却一个“葫芦擂地”,扑通扑通的滚了过来,随后弹身而起。 周四大吼一声,一脚踢出,不想王钟却没上来,只是一张嘴巴,一口鲜血如箭朝周四面上射来。 “这小子被伤了内脏,只可惜了!”周四一见,就知道刚才与周三拳掌相交,肯定被真劲伤了内脏,都积出淤血了,只是这小子也够狠,竟然当时不吐,含在嘴里,到现在当武器用。 周四毕竟缓了一下,没周三那么倒霉,措手不及下,被废了手,连忙按住马背,一个翻身,翻到马那边去了。 王钟也是凶猛,喷出血箭后,一个箭步上前,全身力气一掌横推在马上,这马还来不及嘶叫,就被打离了地面,横飞而起,浑身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七窍瞬间就流出血来。 周四正好在马后,要施展拳脚与王钟争斗,报周三的仇,哪里知道砰的一声,挨着马背的肩膀就中了王钟一记隔山打牛的铁砂掌,肩骨顿时粉碎,随后马横飞起来,狠狠撞在自己身上,如腾云驾雾的跌出了两米。 等跌到地面,眼前一黑,若大一匹马也同时压了下来,只压得他肺都快从胸膛中挤了出来,眼睛前金星闪动,晕死过去。 王钟借了地利,先发制人的优势,虽然自己被伤了内脏,仍旧是把两人先后废了。 “要是光明正大的搞决斗,我只怕早被这两人打死了!” 王钟剧烈的咳嗽几声,呼吸几下,又滴出血来,地上已经躺了两马,两人。李嫣然与童铃回过神来,都几乎要尖叫起来,总算没出声。饶是如此,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王钟为什么突然动手,这一连窜的动作,好象电影里面的镜头,也是把两人震住了 两人虽然学过台拳道,能打一两个小流氓,但哪里见过外家高手与内家高手的争斗。 内家高手以暗劲真力伤人于无形,外家高手以凶猛拳脚断筋断骨。只是内家高手运起真劲,手,腿,足,胯,肩,腹,臀,腰都可以伤人,还可以隔山打牛,外家高手没这么方便,练铁掌的,硬要用掌伤人,才见威力,如果用脚,那就威力大减。 吕娜连忙扑过来,扶住王钟,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周家的人!”王钟嘿嘿笑了两声:“算准是找麻烦的,幸亏先出手了,否则躺下的就是我了!现在正好去杀了那个周焕文。”李嫣然童铃听见这样的话,陡然身上冷飕飕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周焕文见得情景,也是目瞪口呆:“周二,那小子只是取巧而已,你去废了他!” 周二也好象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有这样的人,没点世间的羁绊,以勇猛精进直达本心。我要废他,也只怕要断几根老骨头,少爷,这人危险!这样的人,要杀一个人,那是什么都不顾的。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少爷,我们先走,周三周四的事我会处置!那小子危险到了极点,万一伤到少爷,老爷那里我不好交代。等以后再想办法废了这人。” 周焕文犹豫了一下:“难道这人没点顾忌!” “没错!没点世的羁绊!少爷,先回去。再说有吕家的那丫头护着,周三周四没死,我们也没办法。”周焕文连忙下了楼,和周二开车走了。王钟却被吕娜死死的拖上了车,张嫣然,童铃也硬跟了去。随后,有救护车开了进来,把周三周四抬了进去。当然是周二叫的。算是吃了哑巴亏。 “无论如何都要废了这小子!”周焕文回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对周二咆哮。“用枪,用药,用毒气,还是直接回京再叫我爹身边的高手来?” “少爷,用什么都着了痕迹,废了这小子可以,真杀了这小子,王家也会有意见,况且吕家那丫头不好对付,真让她抓住了少爷的把柄,捅了出去,少爷以后不好办事。况且两人在一起,万一把吕家丫头杀了,吕家还不拼命?”周二沉稳的道。 “这也是个问题。”周焕文烦躁的走来走去,对周二问:“那你有什么办法?我有这么多的顾忌,那小子一点顾忌都没有,万一哪天跑过来,把我一下杀了,怎么办?” 周二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少爷,你听说过飞剑没有?古有精精儿,空空儿,红线娘,聂隐娘练丸成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第十二章 赤龙污飞剑 上 “无稽之谈!世上真有飞剑跳丸,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东西,那还得了,世界不早乱套了。” 周焕文镀了两步,重新回到鳄鱼皮大转椅上,摇晃几下,坐得舒服了,拿起一个玉狮子镇纸在手上把玩,又顺手拈起一根古巴雪茄,扑一声,上了火,吞云吐雾起来。 袅袅的烟雾中,周焕文一张阴沉的脸显得异常狰狞起来,周三,周四是他周家的贴身保镖,武艺高强,不知道替自己办了多少事情!可是现在,一个手腕被废,一个肩骨粉碎,彻底成了残疾,并且对手还是个不入流了二世祖,抢了自己的女人。 虽然吕娜对周焕文不但没有好感,敌意都是不小,但他自小就养成的习惯,自己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手的。早就把吕娜视为了自己的禁脔。 “怎么废了那小子?敢抢我的女人!与我作对!”想起吕娜与王钟勾肩搂腰的情景,一股强烈的妒火冲上脑门!滋!把半根古巴大雪茄捏了个粉碎。 “少爷,真有!”周二老脸上丘壑条条,似乎在回忆:“能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我不知道,但我小时在青城山练拳,曾见过一个练飞剑的,用手一指,那剑就化成白光飞了出去,绕着粗有几抱的树转了一圈,树叶树枝哗啦哗啦的掉!绕了好几十圈,硬是把个大树削得光秃秃的。” “怎么!还真有这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周焕文见周二不像是在说谎,何况周二是跟自己老爷子多年,没有理由拿古怪的东西骗自己,显然真的是自己亲眼见过了。“那不是神仙了?现在那人还在不在!,不惜一切代价都给我请来!” “少爷!”周二面色有些为难:“那人不是神仙,与我师傅还认识,只不过我学艺还没下山就死了。” “周二!”周焕文大怒:“你越来越放肆了,消遣我是吧!” 周二连忙摇头:“少爷,飞剑的事真有!不过我一点都不清楚,不好乱说。那人也真是死了,不过当时好象传了一个徒弟,在山上和我有交情,现在听说是青城山一个小道观的观主。少爷是要干大事的,不妨去看看,如果真有这本事,请在身边,以后事情好办多了。” “哦!”周焕文兴趣被勾了起来:“那你去安排一下。”等周二出去了,周焕文又拨了一下电话,不过一会儿,进来一个二十五六,打扮的比较妖艳的女子:“周公子,又找我什么事情?”声音妖治甜腻,一进来就坐在了周涣文的大腿上,扭动腰肢,一双手臂勾住了周焕文的脖子。 “红红,你去查查这两个女学生的底细!”周焕文拉开抽屉,摔出两章照片,赫然是张嫣然与童铃,随后捏了捏臀部,由下向上,双手不安分的游动着。 红红身体如水蛇一样扭动,一面发出嘤嘤呻吟:“怎么啦,我的周大公子,又看上这两个女学生了?” “你给我去查查底细,没什么防碍就安排妥当了,看我怎么收拾王家的小子!” “也是,堂堂的周家大公子,要是让一个不入流的小子抢走了女人,传到京里,还不让人都笑死去。”红红眼神如丝,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周焕文面色一寒,突然一下推开了红红:“废了我两个手下,又和我抢女人,不能这么便宜了,你,给我接通那小子大哥王海的电话!” 王钟浑然不知道周焕文正在算计自己,不过也料定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用把命性都用在勾心斗角的算计上,真有事情,弄他个一了百了,王钟是没点顾忌。 吃了十年的药膳,大补药材,配合铁砂掌的外门功夫,王钟全身的筋骨,体力,比普通人要好上几倍,现在每日练内家拳,一招一式,配合呼吸吐纳,将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浑厚的精血,髓,液练成内家真劲,以配合拳脚,力求每一招,每一式,都发挥出全部潜力。 心神完全沉浸在拳法中,不停的内外兼修,王钟被周三震伤的内腑经过调养,已经好了一大半。 炎炎烈日下,王钟拳脚呼呼,身形跳跃,宛如龙腾虎跃,豹跳狼奔,双手时而成虎爪,鹰爪,时而成掌,又成拳,又凝成鹤嘴,在吕娜平时练功的梅花桩上腾挪疾闪,拳脚鼓荡出的劲风似乎吹得旁边的树叶都沙沙做响,配合上全身游动时的骨节喀嚓,汇聚成一种特殊的声音。 练到“猿奔式!”,王钟一个连九个深呼吸,突然觉得肺部热辣辣的疼痛,不禁用力一咳嗽! 咳!又是一大口带血丝的浓痰,暗黑色,尽是多年肺部里面的积聚的铁砂粉尘。 王钟积痨尽去,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清爽,呼吸顺畅,耳朵眼睛都清晰了许多,不由长啸了一声,声音穿金裂石,远处的湖面都颤动起来。王钟兴起,把上身一脱,裸露出了结实的身体,浑身皮肉白里透红,微微有些黑色,在烈日的暴晒下,居然没有一丝油脂和汗珠! 自学内家形意拳以来,王钟整日整夜的苦练,行止坐卧都是心于拳合,无时无刻的动作都合拳意,没有一点羁绊和杂念,全身的本命精血,髓,液等等都化成了内家真劲,哪里还有一点可以泄漏出来! 内家真劲随着拳法呼吸运动,游走全身骨骼内腑,王钟嗖一下,跳下梅花桩,一掌朝地面击去!砰!面前一根梅花桩仿佛被人在地下猛的顶了一把,从土里面一下蹦了起来。却是王钟以隔山打牛的运劲法门把铁砂掌功拍在木桩的根部,震了起来。 凌空一个筋斗,以鹰爪抓住蹦起的木桩,内劲与外功一同运起,硬生生的把木桩中间抓得爆碎,木屑纷飞,似乎有人突然放了一个炮掌。 一下击断木桩,无论是内家,外家都可以做到,但把木桩抓得爆碎,就需要先用内劲震断木质纤维,然后用外家横练的筋骨捏随成渣。 王钟一下出手废掉周三手腕,就是内外兼修的功夫,只是内劲交接,不敌周三,才被反击过来,伤了内腑,但皮肉筋骨碰撞,周三就吃了大亏。 “娜娜姐!这小子好象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耶!难道连娜娜姐这个大美女都引不起他的兴趣?”童铃听见外面又叫又响,不禁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对吕娜问。 房间里面吕娜,张嫣然,童铃三人正在打牌,吃零食,看电视。自从那天的风波,三个女孩儿就熟悉了,没事的时候经常玩,这不,刚好是双休日,童铃又拖了张嫣然来打牌,还可以噌一下王钟做的饭,只是王钟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练拳。连吕娜都非常憋气,更不用说其余两位了。 “这家伙是个疯子,想长生不死!想成仙!想做张三丰!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你说是疯子不?”吕娜狠狠的出一张牌:“每次都把我气得要死,一提起他就一肚子的气,要不是能做饭,早就一脚踢飞了。” 正说话间,童铃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了个电话。“是谁啊?”张嫣然问。“那个跆拳道的余仲明和黄勇,请我们出去唱歌,你去不去?”童铃又出了一张牌。 “小男生有什么好玩的!不去。”张嫣然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屑。 “阿唷!”童铃嘻嘻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有些欣赏那个余仲明的么?我们还出去逛过几次呢,怎么现在又变了?啧啧!莫非另有人了,快点从实招来。” “哪有!”张嫣然不经意的朝窗户外瞟了一眼,“只不过觉得现在都是小男生,太幼稚,太做作啦!没一点兴趣!对了,娜娜姐,听说你也是个高手,可以教我们练武不?” 吕娜朝窗户外面努了努嘴:“行啊。下午四点多钟了,你们两个今天不要回去了,在这里吃睡,晚上出去逛街,买点必要的东西,明天一早就可以教你们基本功了。恩,该叫那小子做饭了!” 童铃和张嫣然都点头叫好。 而此时,周焕文被周二带到了河西山上的一间道观中。这道观前面大殿是香火供奉,后面十分清净,香客也不能进来,里面几十间红墙绿瓦的静室,当中庭院树木深深,是个好出去。 “少爷,人已经被我从青城山请来了,少爷请看!”周二领了周焕文进了内堂,一股深深的寒意扑面而来。 整个内堂十分幽暗,只听得深长的呼吸声,随着一声声的呼吸,一点白光沉浮跳跃,十分诡异。 周焕文运起眼神仔细观看,内堂深处的蒲团上坐了一个道士,面前放了一个长三尺匣子,随着这道士一声声的呼吸,匣子里面窜出一条两尺长的白光,如灵蛇扭动。道士一吸,这白光就从匣子里面窜上,周焕文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喷出。 道士一呼,白光又落回匣子。 “传说练飞剑的,自己亲手铸造一口好剑,用心血淬火,然后每天用特殊的心法,对剑呼吸吐呐,用药材洗剑,几十年后,就能练成这门绝技,虽然是传说,我想也并非空穴来风,凡是练兵器的,练久了,人就仿佛和兵器沟通了,运用得出神入化,当年武神岳飞岳王爷的枪就是有了灵性,岳家军才能在朱仙镇以八百人马破两万金兵,只是是不是真像传说的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那就不知道了。” 周二正对周焕文解释。那道士突然起身,用手一指,匣子中的白光突然跳起,宛如凭空打了个闪电,满室通亮。 刷!白光一冲过来,周焕文大惊,连忙矮身爬下,那白光已经飞了出去。就见外面刷!刷!刷!的声音,白光围绕庭院中一棵大树上下窜腾,树枝纷纷落下,看得周焕文目瞪口呆。 “周公子不用惊慌!”道士用手一指,白光又飞了回来,只听得金铁交鸣,又落回了匣子,满室黯淡,又变得幽深起来。 “飞剑不是导弹,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事那是传闻,贫道自十五岁炼剑,到如今修了四十年,也不过能在几十丈内运用自如,瞬间取人首级,就算拼了全力,也不过能把剑飞出二三十里,天下兵器,练得久了,自然有沟通的道理,岳王爷的枪也是这般,只可惜失传已久了。其实天下兵器都有祭炼的法门,只不过剑乃百兵王者,受无数先辈青睐,一辈辈摸索出了法门,才传了下来。” 第十三章 赤龙污飞剑 下 古朴的青铜匣子中是一口短剑,两尺三寸长,两寸宽,整个剑身白煌煌,亮晶晶,映得人眉宇都蒙上了一层青气,寒气像冰块样一丝丝的渗透出来。 “贫道这口剑乃是九成白金,半成黄金,半成精铁铸成,重九斤六两,每日要用天山雪莲,长白山老人参,茯苓,芝草煮水浸泡,再对剑一日三次的呼吸吐呐功夫,修成如今神通,绝非偶然。周公子要修炼此道也未尝不可,但此道虽然凌厉,短时间却难成,十年对剑呼吸吐呐的功夫,才能使剑随呼吸而动。若要几十丈外取人首级,伤人性命,最少得二十年功夫,并且一日都不能间断。” 道士表演过后与周二,周焕文一起在蒲团上坐了,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贾叶枫”。 见得周焕文要学这自己这门功夫,贾叶枫也不反对,微微一笑,直话说了。周焕文听得大皱眉头。 贾叶枫自小拜青城山剑仙异人乔灵山为师,修飞剑之道,刚刚略有小成,乔灵山便死了,留下一间道观与遗产财物给他打理,只是每天炼剑开销太大,渐渐有些捉襟见肘。这次被周二耸动,不得不出来显露一把,求些财货,好维持每日炼剑的开销。 飞剑虽然凌厉,但终究是外物,命性修为的功夫还不如内家武学,全身的功夫就在一口剑上,并非炼成了就长生不死,相反,活的时间比练内家的还要短。一味修炼外物,自身筋骨的打磨,内脏的调养就有些荒废了。 但是论搏斗起来,飞剑一炼成,那无论你内家拳练到什么境界,内外兼修也好,来多少人都不是对手,武术中的比拼,可谓是无敌。就好象两个高手比武,一个有拿了枪,并且还是个神枪手,另一个如何能够抵挡。 其实这飞剑之道,就仿佛王钟练的铁砂掌有些相近,仿佛是外门功夫,只求杀伤力,不重视对自己命性的打磨。只是飞剑的威力要远远大过铁砂掌,当然,练习的难度也大了十倍都不止。 “原来是这样!”周焕文听了贾叶枫一番解说,心中暗想:“虽然神奇,其实也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和枪比起来还不知道优劣。只过这贾叶枫能把剑飞出二三十里,倒是强了许多,近身搏斗也比枪好用,正可为我所用。” 以周家的财力,得了方法,从小培养个几个出来,也并非难事,明着作用虽然不明显,但用在暗处,倒是有很大作用,只不过时间花费太长了。 “贾先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贾叶枫早就从周二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点点头:“用飞剑害人,本不是正道,好在不伤人性命,贫道也就勉强为之。” “那人练的是一双铁砂掌,只要削断手腕的手筋就可以了,贾老兄,不是我说你,你练了一辈子的飞剑,又不能长生,又不能杀人,还不如跟随我家少爷,求个富贵,否则不是白白浪费几十年的工夫,真是没点意义。” 周二脸上挤出笑容,知道贾叶枫畏惧法律,对杀人还是不干的,至少现在心里有很大的抵触。 “既然如此,周公子安排一下,贫道与徒弟下山抓个气,有了目标气息,就能在二十里左右出手。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飞剑之事,任凭谁都以为是无稽之谈。” 贾叶枫还真杀过人,那是当年,飞剑刚刚成,气盛得很,在峨眉山上偶尔碰到了一个练武的高手,言语不和,动起手来,一剑破了那人的喉咙,当场身亡,事后担心了好久,生怕被警察找麻烦。 贾叶枫也是现代人,看过电视里面警察抓人,阻击手爆头的情景,深深知道,自己虽然练了飞剑,只要不枪,多少警察来都不怕,但对方有枪,几十个人,一顿乱枪扫来,任你多厉害,身上也要出成筛子窟窿。 贾叶枫听师傅乔灵山讲过,自己这一脉炼剑的,有一个祖师就是明朝崇祯末年,抵抗满清大军,连杀五百多人,五六个武艺高强的大将,后被几千人用乱箭射成了刺猬,当场就死了。 当下周焕文开了一张支票做为谢礼,贾叶枫一面紧紧攥在手里,一面推脱。当下无话。 王钟今天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背后好象老是有人盯着似的,就好象上厕所时被人偷窥的感觉,朝四面一看,又没看到可疑的人。 “我最近内外兼修,无杂念,虽然心意没有通圆,但也能察觉到危险,今天情况有些不对。”王钟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总感觉到不对。“莫非是废了周焕文两个手下,又派人来找我麻烦?要打我黑枪?” 吕娜,张嫣然,童玲三个女孩子出来买东西,硬把王钟拉了出来,一路上唧唧喳喳,王钟只是浑然不理,把自己这些天练出的内家真劲密布在头,手,足,腰四处,准备随时扑人,精神处在了高度的紧张。这时,就算有人打黑枪,王钟也自信躲避得过去。 突然,前面一个人影迅速的撞了过来,王钟心里一动,已经闪了过去。 “噫,李伟乌,你病好了!”王钟听得童铃的声音,只见撞过来的正是那天在跆拳道社团踢馆,然后请神上身的李伟乌。 李伟乌那天当场被送进了医院,一直没去上学,童玲今天突然在大街上碰到,也是挺惊讶的。李伟乌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恩,恩的应了两声,反朝王钟深深的看了两眼,撒开腿,飞也似的走了。 李伟乌刚刚到了街头的拐角处,碰到了一人,王钟眼睛眯起,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见到与李伟乌一起的贾叶枫!“这人不对!”虽然不认识。王钟还是追了上去,但两人已经上了一辆车,飞快的开走了。 两人一走,王钟浑身就觉得松懈了下来。正在思索,就听见吕娜在哪里叫喊:“又发什么疯,快帮我来提东西!回去了!” 四人又回到了吕娜的别墅中,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又是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几颗稀疏的伴月星漂浮在苍穹上,银白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得地上通明,隐隐泛起了一片白霜。 王钟休息一下,又下楼,拳脚呼呼,身形在月光如虎跃狼奔,鹰飞兔走。 “可惜练内家的时间太短了,以现在这进度,起码还要五六十年的功夫才能大成,以内劲贯通十二正经,八脉。到时候真劲能全身密布,随时能将身体产生的精血,髓等炼成真劲,使得炼精化气到达顶峰,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种境界了。是否能真的炼气化神?长生不死?” 王钟对月沉思,感受体内真劲的流动有许多阻滞的地方。 譬如炼形意“蛇行式”主要是活动腰部,配合呼吸,将腰肾的精华炼成内家真劲。但腰部的真劲却不能运到手上来,因为有经脉的阻隔! 全身分为十二大正经,八条脉络。十二大正经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 八条脉络分为任,督二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蹺脉,阳蹺脉,冲脉,带脉。 这些经脉,总管全身,先天就是闭塞的,要一一贯通,才能将其余地方的真尽调动到各个地方。就好象陆地上的几个湖泊,各自都蓄了水,这个湖泊干了,只要挖开水道,就能将另外湖泊的水调过来滋润,没有水道,那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而所有的经脉都贯通了,那内家拳法就至大成,全身各处的真劲随时凝聚,随时散去,游走周身每一处地方,将身体不断产生的精华炼成真劲内气,宛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王钟才练了几十天的内家拳法,全身内家真劲微弱,离贯通经脉的地步差得老远,亏得倚仗了横练的外家功夫,才能凶猛无比,一掌断骨毙马,碎石成粉。就是周三周四,也不过贯通了一两条,能把肺部,或是心脏,真劲调到手上。 外门功夫就好象佛家的神通,是用来降魔,保卫自己身体的,纵然再大的神通,也不能成佛,外门功夫再厉害,也不能长生,只是保护自己的性命。 估摸着按照现在的进度,日夜不停的苦练,保守估计五六十年后才能大成,贯通全身经脉,到达颠峰,踏高最高处,探索命性的神秘,虽然就算到了颠峰,有不有那条路,还是一个未知数,但还是要走下去的。 不走下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走下去,纵然飘渺,也能有希望的种子。 “有生之年还是有希望的,不可懈怠了,人一松懈了,就争不过命了!什么样的路,比这条路还要大呢?” 所以红尘中的东西,在这面前,都不值一提,有了金山银山,谁还会在乎一点小钱? 王钟要走的路,是古往今来无数人向往的道路。但俗世之中,羁绊太多了,人的性命有限,一个懈怠,就成泡影。 不知不觉的停下手下,王钟宛如犀牛望月,眯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股强烈到了极点的危机出现在心头! 刷!一道白光似灵蛇穿空,由远而近,朝王钟两手缠来。 “这是什么!”王钟大惊,他哪里见过飞剑,只本能的感觉到寒气迫得自己皮肤冷生生的疼!身体一个凌空,倒翻出去,上了梅花桩。扑哧一声宛如刀削豆腐,白光一绕,梅花桩被削成了两截。 削断了梅花桩,白光一跳一跳,扭动几下,好象不是一个猎狗在寻找猎物的气息。王钟大吼一声,滚下地来,一掌震出,两根木桩被隔山打牛的铁掌激起,朝一跳一跳的白光撞去。 白光好象嗅到了王钟的气息,全身颤动,发出锵锵金铁交鸣,又一绕,将根木桩无声无息的成了四截,随后破空尖啸,嗖一下!又朝王钟手腕电扑。 哒哒砸了两下舌头,心中觉得匪夷所思,再也不怀疑这白光的威力。“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碰到鬼了!”王钟也知道被这绕一下,自己双手就算跟周三一样了,成个残疾人。 寒气扑面,又是一滚,哗啦!一身名牌运动服被划开了口子,几乎成了两半,在这诡异的东西面前,任凭你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没丝毫办法! 白光扑哧插进了地面的泥土中,仿佛活物一样颤抖两三下,猛窜上来,又漂浮在半空中。 这时,一件衣服宛如渔网,凭空一下罩了下来,把白光裹在里面!原来王钟见白光插进泥土,连忙使了金蝉脱壳,把划破的衣服扯下,当成渔网,要捉住白光。 裂锦破布,嘶!嘶!白光上下飞腾,一件衣服顿时成了片片蝴蝶,白光直似蛇出窝,认定了王钟双手,宛如附骨之蛆,死死咬住。王钟不要命的倚仗着梅花桩闪避,却被白光一一绞成两截,把这些木头当是水做的。斩起来一点力气都不耗费。 “外面出了什么事?”张嫣然,童玲,吕娜三人回来,正要洗澡,张嫣然突然听得外面大呼小叫。 “没事,让就他发疯!”吕娜摆摆手。张嫣然还是跑到窗户边上一看,只见那王钟被白光追到树后,异常惊险! “娜娜姐,那是什么!”“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吕娜被张嫣然惊叫,才腾腾到了窗户,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不好!现在居然还有这东西!怎么可能,飞剑,怎么可能还有飞剑!” “什么飞剑!”童铃也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到了。吕娜顾不得多说,一个翻滚,抢到沙发旁边的抽屉里,拿起手枪,跃到窗前,砰!子弹飞射过去,正撞上了把王钟追得气都喘不过来的白光。 “好枪法!”王钟一个翻身,跳在松树上,那白光追赶过来,绕得一圈,几枝粗大的树杈落下地起,正要跳下来翻滚,就见白光中了子弹,咣当落地,不停的跳动! “还罗嗦,快点过来!”吕娜连忙喊,王钟一个箭步朝别墅抢来,那白光在地上跳了几跳,又飞了起来,挨了一子弹,居然没事! 吕娜又连开了几枪,打得白光连连颤动,王钟已经到了楼下,猛一纵身,手爪抠住阳台底部,一个倒翻上来,又一扑,撞破玻璃滚进了屋子。 “你没事吧!”见到王钟身上到处是血痕,张嫣然连忙跑上去。“刚才划破点皮!”王钟不断不惊慌,相反还有兴奋的神情。吕娜子弹已经打玩,把窗户一甩关上了。 “世上的事,果然是光怪陆离,不可思议!” “少废话!”吕娜把手枪一丢,紧急问童铃与张嫣然,“你们谁来了经期,我的过了,这东西要赤龙才能破!” “赤龙就是月经!想不到传说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王钟出口,百无禁忌,把两个女孩子弄了个满脸通红! 这时!窗外白光一闪,玻璃被划了粉碎,白光又飞进来,死死盯住王钟,王钟跃到沙发后,这白光一冲一绞,沙发被绞得粉碎!两个女孩子都尖叫起来。 “快点!你们两个来了没有。”白光只追赶王钟,吕娜催促两个女孩。张嫣然红着脸,点了点头,吕娜赶紧拉两个女孩进了卫生间,王钟使用了浑身解数躲避,房间的内的沙发,桌椅纷纷被白光冲得稀烂。 王钟抱起电视,砸了过去,砰!宛如扔个手榴弹,白光被爆炸落到地面,死命跳动几下,又飞了起来! “接着!”一个团白色从卫生间丢了出来,在这么危急的关头,王钟还哈哈大笑:“来得好!”用个“蟒翻身”躲过了白光,凌空一个筋斗抓住了白色,双手展开。中间一抹嫣红。 白光又冲了过来,王钟连忙闪避,但失了一下势头,被一下划在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又滚在地上。“还好不深,没伤到筋骨!” 伤到了王钟,白光沾了血,略微停了一下,像是一个活物在思考,王钟哪里容得它,猛扑过去,手里的白色一罩,正好碰上了白光。 哧!哧!说来也奇怪,不可一世,连子弹都奈何不了的白光被一裹住,顿时连连颤抖,似乎要朝外面飞走,但力气微弱得可怜,好象蚊子被灭害灵喷了一下,死劲挣命。王钟一个铁砂掌推去。 咣当落到地面,跳了两下,终于现出原型来,一口白煌煌的两尺短剑! 第一十四章 三阴戮妖刀 上 不顾满屋的狼籍,和背部鲜血淋淋的伤口,王钟小心翼翼的拣起这口短剑,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传说中的飞剑跳丸,红线娘,聂隐娘一流,果有其事,不枉我多年功夫,果然还是有希望。” 自古以来,仙道无凭!能长生不死,都是传说,仿佛没人亲眼见过,王钟虽然坚定自心,一直追求这路,但到底有希望,前方还是一片黑暗。现在突如其来的飞剑刺杀,王钟心里像是闪过一道雷霆,划破了漆黑的长空,照亮了心中的道路。 三个女孩都听见没了动静,都从卫生间出来,吕娜见到王钟拿这口飞剑,背后血淋淋的,还笑得灿烂,气又不打一处来:“流血流死你!”随后,又靠上来,看这口明煌煌,亮晶晶的飞剑:“被污秽了灵性,失去效果了!” 张嫣然,童铃两个终究没吕娜这样大方,和王钟也相处不久,刚才的事情,简直是羞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张嫣然,白嫩的脸蛋红得像抹了一层朱砂。不过两人也都好奇,上来观看。吕娜去寻了纱布,把王钟的伤口缠起来。 “你现在帮我查一查。”王钟眼睛眯起,闪动着绿油油光:“看看那个李伟乌和什么人在一起。”吕娜平时虽然不显山露水的,但王钟知道她的能力还是挺大,要查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十分容易。 自己这些天,整日练武,没出过什么麻烦,就今天出去一下,并且感觉到危机,王钟心无旁骛,发生条条事情都非常清晰,一下就认定了与那李伟乌有关。并且那天李伟乌用了神打功夫,神神秘秘,来路显然有问题。这两件事情一结合,王钟心里更加有了肯定。 “现在就查,不然我怕时间来不及,这样的人,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 吕娜见王钟这个口气,好象命令似的,不由得杏眼一睁:“喔唷,你什么语气,想死了是不!”话虽然这么说,还是掏出了手机,接连拨打了几个电话。李伟乌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有名有姓,有档案,非常容易查。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吕娜就查到十分详细的资料,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出来了:“这人也喜欢武术,曾在青城山拜过一个叫贾叶枫的道士为师,前几天贾叶枫就从青城山到了这里,在河西山上的道观挂单。” 又问了叫贾叶枫的道士多大年纪,王钟点点头:“没有疑问了!我现在就去见河西见那个贾叶枫,你要不要跟我去?” “废话!”吕娜鼻子里面哼出声音,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两只银白色,异常精致小巧的手枪:“拿起!遇到意外也好应付!” “这次不是去兴师问罪!”王钟用布把飞剑包好,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还是接过其中一把,收在口袋里。 贾叶枫此时在道观中走来走去,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是坐立不安:“赤龙,我怎么就忘了赤龙呢,报应,可见是报应!”使劲的跺着脚,双目泛起血丝,喘起了粗气。“不管怎样,四十年苦功不能毁去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剑弄回来。”脚不点地的朝外冲去。 原来昨天晚上贾叶枫根据周焕文的安排,出去看了王钟的气息,回来就在二十里外全力御使飞剑,只因为距离过远,操控不灵便,更需要全神贯注,才让王钟倚仗身体灵活躲过了许多剑,最后让赤龙给污秽,破了灵气。 如果在几十丈以内,白光一过,王钟武功在高强也没闪避的可能。 贾叶枫正冲到了道观门口,外面稀稀拉拉的香客在正殿中进进出出。 “你就是贾叶枫!”王钟和吕娜上了山,见旁边偏殿中冲出个人来,王钟神思通明,昨天的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大街上与李伟乌一起的人,不用说,正是贾叶枫了。 贾叶枫本来一个不好,阴沟里面翻了船,苦练四十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功夫的飞剑失落,正要出门,想办法拿回来,哪里知道对方能力居然这么大,才一个晚上的工夫,就找上门来! 心中咯噔!就看见王钟手里用布裹着的东西,贾叶枫眼睛陡然一亮,一抓探出,竟然二话不说,就要夺取。 手一缩,把剑藏到身后,王钟腿身,一个马步,右手轮了个圆,呼啦击出,劲风股荡,劈面刮得贾叶枫都喘不气来。 贾叶枫终日静坐,吐纳呼吸炼剑,身体一般不活动。虽然拳脚上的功夫也不弱,但怎么比得过王钟苦炼十年筋骨皮,况且身体也不如王钟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炼剑之人,功夫全在一口剑上,一剑在手,十个王钟都不是对手,但现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砰!两掌相对,贾叶枫只感觉火辣辣的疼痛,手腕都快断了,要不是倚仗几十年的呼吸吐纳炼成的真劲叫对方顾忌,现在手腕只怕也废掉了。 喀嚓!王钟变掌为爪,朝贾叶枫就抓,贾叶枫强忍了疼痛,朝后一跳,进了院子,就要关门,却被王钟一抓把红漆木门抓了个窟窿,木屑纷飞。王钟和吕娜已经抢了进来,一前一后,把贾叶枫堵住。 “罢了!罢了!龙游浅遭虾戏弄,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要把我如何?”贾叶枫见王钟出手又凶又猛,不由得把心一横:“不是阴沟里翻了船,再来十个都没用!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吕娜冷笑:“现在是什么社会,找你还不容易?” 王钟摆了摆手,把布抖开,露出了贾叶枫的那口白金短剑,贾叶枫眼睛又是一亮,刚要上前,吕娜掏出枪来,贾叶枫浑身一个哆嗦,喃喃后退了几步,胸膛上下起伏,呼吸都紧促起来。 “不用紧张,今天我来只是向你讨教的!”王钟盯着贾叶枫看了好一会,结合刚才的拼斗,眼神闪过了一丝失望。 “讨教!向我讨教什么?”贾叶枫愣了愣。 “进去和你说!”王钟嘘了口气,贾叶枫见先得王钟好象没来问罪的意思,只得满肚子狐疑,带两人进了静室,一坐下,王钟就问飞剑修炼之道的大概经过。 贾叶枫飞剑被污了,真是失了爪牙的老虎,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 “原来如此,也是不练命性的外物!”听了贾叶枫的解释,王钟明白了个大概。心里突然感觉到失望,传说中的飞剑之道,也不能对自己有帮助,反而是一种障碍。“虽然威力巨大,凌厉异常,但不是琢磨命性的根本,浪费有限的光阴,不易取。要是人的光阴有数百,倒可以练上一练。” “贫道何尝不知,修剑术荒废了命性根本,但一是师门所传,二来练精化气还有根可寻,那传说中的炼气化神可谓是虚无飘渺,不知真假,纵然是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通十二正经,八脉,平常人,穷尽一身也不能达到。何必把苦功浪费在这虚无缥缈的事上。贫道也是一时起了贪念,想必是遭了报应,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要打算如何?” 和王钟说了几句,贾叶枫脑袋里面急速的想着对策:“只要你把剑还给贫道,贫道立刻返回青城山,再不与你做对。” “这剑你还能用?”吕娜却听得起了兴趣,冷笑连连:“还你也未尝不可,只要把炼剑的方法告诉我。” “只要还我!都好说!”贾叶枫急忙道:“我这剑自小炼起,与我沟通,虽然被赤龙污秽了,但只要耗费一百天的功夫,用药材洗,呼吸吐纳,一样可以还原。我以本门祖师名义发誓,再不与你们作对,炼剑的方法也可传授你们。” 说着,急忙发了个毒誓。 王钟突然问:“你徒弟的神打功夫是不是你教的?” “神打功夫?”贾叶枫一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白金剑,连忙一拍脑袋:“哎呀!”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倒把吕娜吓了一跳,又掏出枪来,王钟却稳稳的坐住不动。贾叶枫武功不如自己,没了飞剑,王钟也不顾忌。 翻开蒲团,取出一本蓝皮线装的书:“你要修命性功夫,我这里一本书,是通经脉的,只是上面练功的时辰,和我炼剑的时辰一大半冲突了,才没学。当年学剑初成,在青城山上碰到一个高手,斗起口来,被我一剑误伤了性命。那人武功真是高强,青城山,峨眉山练武的,没一个是他对手,只可惜再强也不敌飞剑。”说起来,贾叶枫脸上似乎有得意之色。 “哦!”王钟拿过书来,只见如自己的《铁砂掌秘传》一样,都是手抄的小楷,封皮上面写了五个扭曲的字,笔画宛如怪蛇,透漏出一股妖异和神秘。 “三阴戮妖刀。”王钟认了一会,才把五个字认出来,翻了一翻,只见里面有几十页,前几页画了几十个人形,或坐或站,或倒立,或对天呼吸,全身也标注了经脉,尤其是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经,手少阴心经画上了朱红的印记。 后面十几页是一个星图,画的是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在后面是小楷文言,意思精深,王钟也一下看不明白意思。 翻到最后,王钟一惊,只见画的是一个祖师相,仙风道骨,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旁边有“玄天升龙道”五个小楷,但祖师相上面却被人用鲜红的朱笔打了一叉,旁边写了七个通红的诡异的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是七个杀字! 第一十五章 三阴戮妖刀 下 “不但是穷文富武,就连修仙了道,也有财,侣,法,地四个字!什么时候,财都是必要,处在首位,万物钱为首,确实乃至理名言,只不过人若求财,必然荒废了命性的打磨,然而若无财,连打磨命性都是不可能,人生在世,怎一个苦字了得!既然你也是这般原因,总算未曾伤我,我不和你计较。人生在世,哪个不为钱财所困,做出些违背本心的事?” 王钟翻看了一阵这本《三阴戮妖刀》诀,里面文理微奥精深,如不细细咀嚼,乍一看,就觉得云里雾里,只是看见上面小楷,图画,人形都是人亲手所绘,纸叶发黄,年代显然比自己的那本顾汝章手书铁砂掌还要久远。便觉得看看也无防。 其实天下三大内家拳法,太极,形意,八卦为尊,天下武功,莫不出其左右,乃是经过历代无数前辈的心血结晶,呕心泣血,经过无数次实战演练,命性的摸索,大浪淘沙见真金,才传下来的。其余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未必就比得上这三大拳法。 练武,探索命性之道,就是一个“恒”,一个“坚”,心无旁骛,勇猛精进,直指本心的功夫,不能有半点懈怠,否则,再厉害的武艺,也练不出来,王钟一直相信这点。就是贾叶枫的飞剑术,不说财力,单单是每天耗费的功夫,平常人就做不到。 尤其是直指本心,无半点世俗的羁绊,就连前辈先贤也未必时刻能做到,一但为世俗影响,屈从的本心,将心蒙尘,人也就万丈红尘埋没了,纵然是成将成王,还是黄土一捧,哪里比得上登云上玉京,随赤松子游的潇洒。 贾叶枫炼剑,开销巨大,就是金山银山都经不起消耗,这一点上,自己练铁砂掌的时候体会最深,要不是生在富豪之家,根本不可能练到现在碎石成粉,断骨毙马的程度。 王钟曾经也见过练铁砂掌的,无一不伤了肺,而且精血皮肉缺乏大补药材的调养,还未小成,自身积痨就深得厉害了,还谈什么和人搏斗! 贾叶枫听见王钟的感叹,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长叹一口气。两眼还是死死盯住自己的白金剑。 当年炼剑时,取了白金,黄金,精铁,三天三夜用猛火熔汁,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滴进自己一滴鲜血,以求日后与剑感应,三天三夜后剑成,每日都要用稀罕的药材洗炼,对其呼吸,把精神全部贯注在剑上,久而久之,才能成功,要耗费多大的心力? 就算现在有了财货,重新炼一口,仍旧要花几十年的时候沟通祭炼。才能到现在的水平。贾叶枫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就算有,等再次剑成,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贾叶枫都要收回这口剑的,现在是被赤龙暂时污秽,蒙蔽了与自己沟通的灵性,洗练百天,就可还原了,照样无敌。 吕娜把枪收起,见王钟不计较,不象上两次,一是当街杀人,二废了周焕文两个保镖,出手激烈。但她也不出奇,相处了这么多天,王钟的性子她也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杀的是无可救药的败类,废掉周三周四也是对方先害自己。 先下手为强,干脆利落,心中没一点羁绊,这一点另吕娜莫名其妙的欣赏,虽然事都要自己给擦屁股。 “飞剑之道虽然对打磨命性无用,但也威力巨大,将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可以替天行道!”王钟眯起眼睛,又眨了几下,对吕娜讲:“你要学他的法门,可出一笔钱,叫贾先生安定了,否则被钱所逼,保不准还要生出其它祸害。” “不敢要钱!”贾叶枫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摇头摆手:“不能要钱,贫道是动了贪念,才来废你双手,好在没事,你又不计较,怎能要钱?万万不能要钱。” 吕娜知道王钟的意思:“这人虽不尊人情事故,但还是精通得深。”一是叫贾叶枫死心传法,二是日后好相见,不成仇家。 当下把白金剑还了贾叶枫,吕娜也把炼剑的法门掏了个干净,自己掏出一大笔钱给了贾叶枫。贾叶枫自然是感激不尽。过一天就把收得周焕文的钱给了徒弟李伟乌,叫他转交给周焕文,自己当天就回青城山去了。 清亮茫茫的苍穹,漫天都是星斗,密密麻麻,抱成团,拥成各种形状,亮晶晶的闪烁,一条银河横贯在头上,显现出宇宙遥远,广大,深邃,神秘! “一直以为神打功夫是自我催眠,疯癫起来,发挥潜力,想不到还另有一番天地!”王钟站在苍穹星斗下,仰望北边的星空,清楚的辨认出了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古人观察天空,把天上星辰划分为二十八宿等等,现代有现代的划分,其实天上星辰一团一团的,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如世的道理,没个定论。眼光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 在每天练拳之余,王钟也逐渐看了这本《三阴戮妖刀》诀,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与一般的武功一样,都是通经脉,求气贯周身,成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 只是一般的内家拳法,都是在身体各处积蓄真劲,每日的练习,等真劲渐渐的厚了,再冲击相对的经脉,一步一步贯通了,讲究一个水到渠成的功夫。“蓄”的味道很浓,也是正道。 而这《三阴戮妖刀》却是类似如神打,请神上身,借神力由外向内,强行贯通周身. 只不过一般的神打功夫是请传说中的神仙上身,而这门《三阴戮妖刀》却是与玄武七宿的星辰沟通,请其上身,快速贯通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经,手少阴心经这三大经脉。 三阴之名,就是因此而来。 三阴贯通后,便能将玄武七宿的煞气化成刀罡,储存在三阴中,挥手之间,能在数丈之内隔空毙人,无坚不摧,简直匪夷所思。与内家真劲完全不同。 再强的神仙,又怎么能强得过日月星辰,茫茫宇宙?况且神仙之说,都是虚无飘渺,没人见过真形,倒是这天上星辰,日日能见,有个真实。 一般内家拳法,要贯通一条经脉,常人苦练十几年,如王钟这样日夜不停,心无旁骛的,也要七八年。而这《三阴戮妖刀》却只要百日功夫,就能请玄武七宿罡煞上身,贯通三阴,足足抵得上几十年的功夫! 第十六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上 玄武七宿悬挂在北边的苍穹上,神秘,寒冷的煞光洒落下来,王钟对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星辰仰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肺部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 按照《三阴戮妖刀》诀上的记载的十几个人形图象,双臂内环,身体微弓,两步分开,力贯下身,脚踏山岳。这姿势,就宛如托着一尊巨大的鼎炉,正是这门功夫中的起手式“一轮明月镇丹鼎”。 “玄武神游过北冥,北斗七宿上我身!急急如律令!” 砰!砰!砰!王钟一个转身,双脚使劲猛跺,地面发出仿佛闷炮轰鸣的声音。 随后如狼奔豹跳,蛇行鹤舞,连连变换了七种姿势,或蹲,或坐,或跪,或伏!随后口大张,好似要吞月饮星,全身前弓,仿佛一只大虾。 这一连串的动作,真是火石光电闪般的完成,好似鹰飞兔走,活动到了全身每一处地方! 先潜伏在全身各大肌肉,五脏六腑,头手腿脚的内家真劲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宣泄出来!只是经脉闭塞,不得通畅,各处的内劲都抱成团,拥挤在发源地,横冲直撞,哗啦沸腾起来。 王钟只感觉到全身涨痛,骨骼,肌肉,心里又酸,又麻,又氧,又痛,小腹丹田猛的一股邪火冲了上来,烧得全身通红,耳朵里面一片嘈杂,似乎开了个菜市场,千万种声音一起涌来,脑浆似乎被搅乱成糨糊,一窝蜂,乱嗡嗡,闹哄哄。分不出清东南西北,整个人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欲坠。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汗水瞬间宛如雨点般的落下来,流得全身湿淋淋,热巴巴,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本是内家拳法之中的“冲关”,周身各处内劲自我感觉到了火候,就运转大小周天,强行贯通一条条的经脉。只是一开始到这个火候的,起码都要十多年的功夫,才可勉强一试,火候不到,强行冲关,十有八九是一个走火入魔,全身瘫痪的下场,更有那倒霉的,一命呜呼而去。 王钟才练了几个月的内家功夫,就是再不出世的天才,也远远没有到冲关的程度,只是现在不是借内劲冲关,而是请星辰罡煞,由外入内!这比内家冲关还要凶险百倍,千倍! 一经施为,幻象丛生,苦辣酸甜,情欲神迷,经历的人世百态,磨难喜悦,一齐涌来,更伴随有周身的巨痛,麻痒! 在这其中,只要一颗心稍微迷糊,立刻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宛如深渊上走钢丝,稍微一个恍惚,便是地狱般可怕的下场。 奈何王钟心神通达,自小就苦求命性之道,坚定不磨,把尘世间的爱欲情迷,道理条律都当做伐戮命性,浪费精神的渣滓。任凭是再大的冲击,也如磐石般不动不摇。 而十年外家功夫的磨练,身体上的痛苦更是不闻不问! 全神贯注仰望玄武七宿,王钟眼睛突然一亮,仿佛自己的精神穿越过了无穷宇宙虚空,无限的接近了这一片北斗星团!一颗颗巨大晶亮的圆球缓缓移动,旋转,那一片无数的星辰隐隐组成一个龙头,龟身,蛇尾的星座!正是传说中的玄武相! 以念沟通星辰,引煞上身,强贯周身经脉,讲究“不成功,便成仁!”是威猛霸道,一去不回头的气势,与正宗内家大不相同。 “七煞真罡贯太阴,玄武神游上我身!急急如律令!” 整个人的精神仿佛脱体而去,站在无边漆黑的苍穹太空中,俯视下面。北斗无数星辰的旋转,也引得这巨大的玄武星座相似乎在缓缓舒展身体,摇头摆尾。 庞大无边,威猛稳沉的气势震撼了王钟的心灵。 宇宙星辰的神秘浩大,人是完全不能抗衡的。就连神仙,也是不能! 嗖!王钟全身打了个寒颤,一股冷冰,不带有一丝感情,极其锋锐,酷利,肃杀的气流突然由手拇指尖端的少商穴冲进,随后过沿手部上游,过鱼际穴,到达列缺穴被卡住了。 这些穴道,都属于手太阴肺经。这股罡煞,正是要强行贯通这条正经。 这煞气完全与内家真劲的活泼,灵动,温暖是截然不同,也不相融。 王钟请罡煞一上身,只感到到两条手臂简直被麻木了,冻得僵硬,随后又有千万刚针在里面乱刺,一双碎石成粉的铁掌似乎被废了- 阴煞自手上身,不停的冲击着列缺穴。王钟只感觉到内热外寒,自己内脏处在火炉中,而手臂却被冻在冰川中。 “再请玄武七宿上我身!急急如律令!”王钟把精神全部贯注沟通玄武七宿星辰,对自己身体的情况丝毫不理会。 喀嚓!似乎是腕骨断裂!三请玄武天星罡煞,少商穴中又冲进了这冰冷,肃杀的罡气,一举冲上,把列缺穴冲破,随后过最空,尺泽,侠白,天府,云门,中俯,直进肺脏! 肺脏的内劲都被王钟压住,让这罡煞横行,里面宛如刀割,简直是痛不欲生。随后肺脏也被痛得失去了知觉。 罡煞又穿过肺脏,过膈肌,下胃,环绕大肠,最后又游上,停在中焦。整条手太阴肺经全部贯通! 噗!一口热辣辣的鲜血喷了出来,鲜红鲜红。强忍住,不让自己晕死过去,王中运起三阴戮妖刀诀中镇压玄武刀煞的法门,把这上身团上身的罡煞收摄在中焦。随后迅速调动浅薄的内家真劲,游走在破损不堪的手太阴肺经中,顿时觉得自手到肺都暖洋洋的。 这股罡煞锋锐,严酷。虽然强大,但终究是外物,不同于本命精华锻炼成的内家真劲,用来贯通经脉,快是快,但损害极大,亏得王钟筋骨结实,否则纵然贯通了,也要落个经脉破损,肺部漏风,中焦受损的下场。也就是走火入魔了。 《三阴戮妖刀》诀有三大步骤,一为“百日通神”乃是花一百天的功夫,对北天望星空,全神贯注,感受沟通玄武七宿,请其上身。 随后便是第二步,“三阴炼气”的功夫,把请上身的罡煞强行贯通三阴。 三步就与命性的打磨无关了,为“化煞炼刀”。把请来的玄武七宿罡煞储存在三条经脉中,炼成无形刀罡。挥手之间,数丈之内毙人毁物,无形玄刀锋芒所至,逢金断金!逢铁折铁!比铁砂掌要凌厉了无数倍。 只是这门功夫最高的境界,也就是贯通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这三条经脉,离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通十二经,八脉,还差十万八千里。 但不论命性的打磨,单论威力神通,“化煞炼刀”的功夫可谓就是传说中的神通了,虽然不敌飞剑。但学成就容易了许多,没有浪费多少有限的精神。 只是,仍旧不能长生! 秋天早过了,冬天去春来。王钟“百日通神”的功夫已经完成,今天晚上是星斗漫天,正好进行“三阴炼气”的功夫。一举贯通了手太阴肺经,王钟觉得浑身疲劳,却也有些欣慰,百多日的功夫,就贯通了一条正经,相对普通人十数年的功夫,也就是变相的节省了十多年的精神。 有了更多的时间与命挣夺。 痛苦受得再大,也是值得的。 自从三四月前,贾叶枫回了青城,王钟是感觉到风平浪静的。只是吕娜就忙了许多,每天匆匆来,匆匆去的,尤其是最近眉宇之间还有忧色,人也似乎憔悴了许多,每天回到家里,电话都想个不停,奈何王钟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没有问,但也隐隐感觉到不对。 似乎是家族上面的事情,光怪陆离,复杂得如乱麻,王钟也不想牵扯进去,浪费了有限的时间。但只要吕娜有什么麻烦,王钟还是很乐意的解决的。这几个月,张嫣然,童铃也常常来往。而那个周焕文,仿佛消失了。 如果不出意外,王钟一生,也就在追求命性的颠峰中平静了。 第十七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中 自请玄武七宿罡煞上身,打通手太阴肺经已有了半个多月,王钟用内劲慢慢调养,才把那天受伤破损的经脉修复,身体也恢复了颠峰时候的状态。 当然,每天大补的药膳是免不了的,普通人大吃人参,鹿茸,燕窝等东西,只怕是全身充血,虚不受补,而王钟内外兼修的,身体就好象一个无低洞,怎么补都补不满。 外练筋骨皮,也要补,内练一口气,更要补,全身精血充沛,自然可以通过苦练,转化为雄厚的内家真劲,一个人连精血都不厚了,内功外功都是练不好的。 手太阴肺经已经贯通,属于这一条经脉的脏腑,骨骼,肌肉中的内家真劲完全汇聚在一起,滚滚荡荡。宛如一条堵塞了许久的沟渠,突然一下清理了淤泥,豁然开朗,似乎全身都通畅了许多,说不出的舒服。 人一出世,后天之气闭塞了经脉,脉络不通,是以经常百病缠身。 寻常疾病中的咳嗽、哮喘、胸胀满、口渴、肩背痛、心烦、喉肿等等,就是属于手太阴肺经的出了问题,现在王钟贯通这条经脉,以上的病症,永远不会有了。而因为练铁砂掌伤的肺,现在不但没有一点问题,反而是更加结实有力。 此时,王钟正修炼“化煞炼刀”的功夫。先坐在绿茵柔软的草坪上,春天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暖洋洋的,时而有微风吹来,带起郊外的油菜花香,穿过这片湖泊,又带上了微微的水气,真是神仙般舒服的日子。 而王钟现在只感觉到自己中焦一片冰凉,按照《三阴戮妖刀》诀镇压住体内的玄武罡煞,呼吸吐呐之间,中焦脾胃宛如刀割般的疼痛,脸色如铁,都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青气。显然是受极低温度的寒冷。 借来的这团玄武罡煞无形无质,只是一股冰冷,肃杀,酷寒的气流,亏得有刀诀法门收摄镇压,否则储存在体内,危害极大。 王钟运起手太阴肺经中的内家真劲,死死的裹住这团罡煞,不停的压缩,淬炼。 渐渐的,在自己的脑海中,这股罡煞被内家真劲百炼过后,收摄起来,仿佛成了一枚鸽卵大小的青色小球。 王钟依照刀诀,将罡煞小球由脾胃下沉,环绕大肠,循着这条手太阴肺经过肺,一到手臂,才猛发力,小球突然舒展,直似化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跳身起来,右手朝外一挥,嗖!王钟耳朵动了动,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破空声,眼睛也捕捉到似乎有一点青色刀痕闪现。 喀嚓!十五米开外的梅花桩应声而倒,王钟连忙上去看,只见切口处光华无比,好象切过的豆腐,只是外皮微微带了焦黑色,仿佛是中了雷击。 “果然能隔空毙人摧物!” 凌空斩出一记,王钟只感觉到整条手太阴肺经一空,随后内家真劲游走,酷寒全消失,那团罡煞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刚才送了出去。 外气罡煞与内家真劲截然不同,内家真劲就好象力气,用完了,休息一下,又可恢复过来。只是内家真劲修命性,护身体,不能破空击人,毁物,最高境界,也不过是隔山打牛,传递劲力而已。 而这玄武罡煞,与命性无关,练得不好,反而对身体有极大害处。就仿佛枪里面的子弹,打完了,还要重新上。这罡煞发出去了,每天晚上便要再沟通玄武七宿,借煞上身,再化煞为刀。 功力越深,能发出的玄刀就越多,威力也越大,王钟初练,才能发出一道刀芒。 “书上记载,练到高深处,全部贯通三阴经脉,一夜吐纳的功夫,能在体内炼成一百零八团罡煞。一旦全部催动,周身一百多丈内玄刀滚滚,任是金铁,顽石,山土都要被割成粉碎,人更是支离破碎。这等威力,果然惊人,如果是古时战阵冲杀,冷兵器时代,还真不得了。” 依照刀诀再一挥手,果然,那些梅花桩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效果。 体内没了罡煞,就如没子弹的枪,当然没威力。 王钟笑了笑,想起贾叶枫用飞剑杀人得了这本秘籍,难怪不去练。只拿徒弟做实验,学了浅显的神打功夫,连皮毛都没学到。飞剑虽然难成,但比这手手刀诀确实要厉害,不过自己主要目的是短时间贯通三阴,威力上也过得去,更不花费时间,也算是极好的。 每天除了练内家拳,就是晚上沟通玄武,化煞炼刀,渐渐的,手太阴肺经运用的纯熟了,聚集的罡煞也由一开始的一团,变为两团,三团,四团…… 直到一个月苦练后,一个夜晚的吐纳,王钟能在体内聚集成三十六团罡煞小球。正是手太阴肺经的极限。三阴都通了,才能有一百零八道。 有一次全力发出,三十六道玄刀气纵横交错,丝丝的青光在空气中游动,果然是惊天动地。 一个瞬间,吕娜这练功的草坪,方圆有小半亩,所有的梅花桩全部切成了数截,草坪也似乎被割草机,推土机狠狠的搅了一下,草都碎成了屑,泥土深深的翻了出来,连外面的松树都断了几根。 下班回来的吕娜先是一惊,以为来了强盗,随后问清楚了原因,眼睛一亮,啧啧赞叹,随后又把王钟一顿好骂。 吕娜这断时间忙的脚不点地,本来还想炼一下从贾叶枫所传的飞剑,但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只好做罢。“这三阴戮妖刀神奇是神奇了,可惜杀伤的程度依旧没枪远,还吃那么大的苦头去练,真是白费力气。” 吕娜下班又回来,看见王钟正在读《水浒》,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额头,随后像一只懒猫,软绵绵,一动不动,虽然穿着警服,还是显现出了玲珑的曲线。只可惜王钟只看书,不看她。 过了好久,显然是沉默的有些发闷,吕娜突然坐起来,对王钟讥讽。 “晚饭好了,你去吃不吃!”王钟合上《水浒》,嘿嘿笑了两声,指着吕娜的警服:“把这皇皮脱了吧,真是不习惯!” “你!现在不想吃。”吕娜又气的跺脚,随后冷笑:“你还别说,我现在正要你帮忙,把你的档案调进了一处,你就做我的助手,不穿这黄皮都不成了!你帮不帮我!” “没问题!”吕娜还以为王钟会推脱一下,哪里知道竟然一口答应了:“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棘手的麻烦?” “都是京里的事儿!”吕娜神色明显有些憔悴:“要换届了,暗涌得激烈,形势很不分明,我们家这么多年,仇敌也是不少,一但失了势……”说到这里,吕娜脸色很不好。 王钟也知道事情牵扯到上面,复杂到了极点,自己这样的是扯不清楚的,历史上风云变幻,得势失势,刚刚还是显赫高贵,一转眼就落个阶下囚,身首异处,这样的例子,举动不胜举。 只不过两人在一起住了差不多一年,多少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既然吕娜要自己帮忙,王钟自然不会拒绝。 “那你明天跟我去!”吕娜打了个哈欠,显然很累:“到时候我跟说就清楚!”随后去洗澡了。 王钟正要出去练功,突然自己手机响了起来,里面就传来了妹妹王乐乐的声音:“二哥!我明天会来这里看你。怎么样,你要交代一下你最近的进展吧,那个吕娜追到手了没有?” “哦!你要过来?你一个人?你怎么会想起过来?”王钟觉得奇怪。 “我和大哥一起过来呢!大哥来这边谈生意,正好在你这座城市,就跟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啊!” “那好,到时候我去接你。”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刚刚要出去,电话又想了起来,王钟一看,原来是他大哥王海的。“他有什么事?”王钟疑惑起来。 原来他们家一直是王海管理生意,而王海对王钟这个没用的弟弟有些看不起,对在阳明集团中的争夺,王钟更是起不到作用。因此两兄弟一般都是形同陌路。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周公子!”王钟一接电话,里面传出了王海劈头盖脸的责问:“你不要和那个叫吕娜的在一起了,我这次有个大生意,都差点被你搅得泡了汤,拿到了批条,这笔生意成了,我们家在董事会上可以占到很大利益,你明不明白?” “哦!”王钟瘪了瘪嘴巴,眯起眼睛:“怎么回事?” “跟你没什么好讲的,总之,我明天过来,你去给我向周公子赔罪。”王海说话很冲。就听见王钟声音传来:“哦!那你来了再说!”一下挂了电话。 “这次吕家不行了!”城里最高的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中,周焕文正与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推杯换盏。一个身体微微发福,一个鹰眼鹞鼻,样子只有二十七八。 “周公子!这次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两人举起红酒,砸了一口,对周焕文笑了笑。 “你们两个一大早就从京里飞了来!想必是也有安排吧!我们京城三大少又聚在了一起,来,喝。” 身体微微发福的叫李江波,鹰眼鹞鼻,脸色有些阴的叫叶敬川,这两人都是高干子弟,曾经与周焕文并称做是京城三大少。 李江波摆了摆手,摸了摸自己发福的肚子:“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刚刀。不沾为好。” “酒不沾可以!色不沾可是不行,当年我们就发过誓,要玩尽天下美女,怎么了,就忘记了!”周焕文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没忘!我们来,正是为了吕娜那小妞,当然我们三个都没玩到,周公子,听说你至今还在追。却被一个不如流的小子捷足先登了。是哪个小子那么不张眼?吕娜那妞可是挺悍的。”叶敬川阴沉的笑了笑。 “砰!”周焕文拍得桌上的杯子都跳了起来:“这烂货,给脸不要脸,也傲不过明天天了。你们这次来得正好,我要演一出好戏给你们看。” “恩,连个不入流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做事?我们也是过来看看傲气的吕小姐到底是什么货色。”李江波叫服务员进来收拾,“周老弟,我们初来,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没有?” “先养好精神,明天来顿大餐!”周焕文喀嚓上了火,点上雪茄又抽起来。 第十八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下 权利的顶峰的争斗,光怪陆离,暗流疾涌,能把潜伏的礁石都给绞得粉碎,不但复杂,也是凶险无比。 而这些事情,处于低层的人们是永远无法想象,也没办法估计的。王钟只是从吕娜的口中得了一些消息,而具体的牵扯,就连吕娜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大势,王钟也没必要去知道,就算知道得清楚了,看得透彻了,也没办法去改变。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这天下就是头鹿,大家都来逐,一代一代,一家一家,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永没个止境。只是王钟生来不为逐鹿,也不求黄金筑台的富贵。 喀嚓!不经意点开了电视,吕娜口中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满脸惊骇,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容颜,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无比恐惧的事情,手中的遥控砰的掉到地面,外壳被摔成了几块。王钟见得蹊跷,过来一看,只见里面正播放换届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吕娜嘴里喃喃发声,随后猛的跳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一个疲惫嘶哑的声音,吕娜一听,鼻子发酸,眼圈就开始发红,这是自己的父亲的声音,里面非常嘈杂,还有争吵,显然有不少的人,吕娜知道,都是家族里面的亲戚。自己家族身居显赫,党羽密布,现在一但失了势,都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鸡。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娜还是怀了一丝希望。 “一盛一衰,这是很平常!”电话里面的声音又镇定了一些:“我们叶赫与爱新觉罗斗了几百年,哪里没个失势的时候,只是要委屈你了。” “难道!”吕娜心中猛的缩紧,手机都差点掉落地面。王钟看得不对,也不好打搅,只冷静的看着。 “可是!我已经……”吕娜强行镇定住自己,声音还是颤抖起来,却朝王钟望了一眼,这眼神看得王钟莫名其妙。心里却也微微生起一丝名悟。 “这是你的命,也是我们叶赫女子的命!”电话里面换了一个声音,随后,又有许多声音附和起来。 “是不是王家那小子!”吕娜父亲的声音又传来:“我不管那小子怎么样,要是平常,你自己喜欢什么我都不会管,但现在不行,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吕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那边又隐隐传来声音:“安排一下,这也是惯例,周家也不会赶尽杀绝的。” “我知道你委屈,但谁让你生在我们叶赫家呢?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不要和那姓王的小子来往了。”吕娜父亲又叮嘱了几句,那边又吵了起来,便挂了电话。 狠狠一跺脚,把手机往地上摔去。王钟眯了眯眼睛,一伸手接住,“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帮不上忙,谁都帮不上忙,这是命!”吕娜眼神突然变得幽幽,一软身,重新回到沙发上。王钟瘪了瘪嘴巴,也不再问。 电话又想了起来,王钟随后一按:“吕小姐,你在看电视吧?”居然是周焕文的声音,“我可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要不我马上开车来接你。我两个兄弟叶敬川,李江波都想看看你现在长的漂亮没有,你可要好好的给他们看看。不要失了我的面子。” 吕发了疯似的抢过手机,砸在地上,只面传来了周焕文的大笑,连忙上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才没声音了。 “我真姓叫叶赫娜拉,吕娜是名。”过了好半天,吕娜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好象对王钟解释,又好象是自言自语。“我们家族都是叶赫这个姓。” “哦!这也很正常!”王钟点点头:“家里没点历史也不会身居高位。我们家还是王阳明的后裔呢!” “那周家本姓爱新觉罗。”吕娜死死的盯住王钟,一口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逐到了鹿的姓氏!”王钟学文史的,自然知道近代几乎三百年,天下都掌握在这个姓氏手里。“你们两家的仇怨,在史书中也有记载。我明白了。” 当年后金女真努尔哈赤起兵逐鹿,统一女真各个部落,这叶赫部落就是被爱新觉罗灭了的,只留下一丝血脉,代代复仇,直到叶赫娜拉慈喜终于将爱新觉罗的清王朝天下闹得败亡,如今虽然时代剧烈变,再也不是家天下的封建王朝,但家族的恩怨,还是牵扯了下来。 “这些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现在年代不同了,也没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嫁给周焕文?就是一场政治婚姻,这可不好!”王钟哗啦哗啦的翻着水浒。“不过那周焕文得了势,我也要倒霉,起码杀人袭警的档案就掩饰不住了,弄得不好落个枪毙。” 话虽然严重,但王钟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就仿佛拉家常一样。 “你不害怕么?”吕娜眼光一闪,随后又淡了下去:“你们王家不从政,没凶险,你拉下脸皮,还是没事的。” “没这回事!你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吕娜摇了摇头,“你看看现在的形势,高层的大局都定下来了,我哪里还有选择。”说着,眼睛还是死死的看着王钟,突然一亮:“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你有什么办法?”王钟想一想,人力也确实不能和国家机器抗衡。 吕娜微笑了一下,突然一跃,扑了上来,王钟一愣,就听吕娜发出细细的声音:“你不要动!” 丝丝的幽香传进王钟的鼻孔,吕娜的身体软绵绵的挨上了身,嘴唇凑到了王钟耳边,吐气如兰,一双玉手勾上了王钟的脖子,整个姿势异常暧昧。王钟刚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满口丁香,一条香软的舌头探索进了口里。 “我把身体先给你算了。让你先占便宜。”吕娜强吻了一下,随后满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用双手捧住了王钟的脸,肯仔细的端详着,好象要看个清楚。 同时一双腿也踢掉了鞋子,勾住王钟的腰。 吕娜也练了十八年的内家拳法,比王钟要精湛得多,经脉也通了两条,内劲浑厚,这一下死死的缠住,王钟挣扎两下,居然不得脱! 脾胃中焦处,三十六团青色小球跳了几跳,其中一个自手太阴肺经上来,过少商穴透射!哧!一丝青光在空气中闪了下,两人存身的沙发被割成两半。 哎呀!吕娜身体不稳,和王钟双双滚下了沙发,到了地面。 “你!”吕娜见王钟一个“蛇行式”,身体滑了出去,翻身站起来,不由得气到了极点,“去你妈的长生不老,你这个疯子。”眼泪滚滚落个下来。 “你不要这样么!事情好象还没到这一步,就算到了这一步,我也还有办法不是?况且你就算把身体给了我,我还能让你入虎口?” 王钟眯了眯眼睛,上前拉住吕娜的手,扯身起来,两人到了阳台上,一轮钩形新月,惨淡淡的把光洒落下来,房顶上,屋子的角落都似铺了霜,幽幽亮晶晶,还是春夜,清寒的风扫来,有些令人发凉。 “大不了我帮你帮周焕文杀了!”北方,一颗星辰闪亮闪亮,与月亮争辉,仿佛是传说中的紫薇帝星。 王钟看得出神,似有感,突然想起两句诗,念出声来。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这是反诗!”吕娜经过王钟一弄,反而平静下来,看了看了天上清冷的勾月,随后白了王钟一眼:“现在社会不同了,时代都不一样。你杀了周焕文,自己铁定是跑不掉的。” “这头鹿,人人都可以逐得,只不过时不顺乎,现在天下太平,不是逐鹿的时候。再说也不是我的追求。”王钟见吕娜心情平复了,不由嘿嘿一笑:“我们虽有交情,但也没到把身子给我地步,况且我视这些为伐戮命性的祸害,你也知道的,千万不可草率了。” 吕娜听得满脸通红,自己刚刚确实是心情激动,失了常态,不由回过头去,轻轻踩了一下王钟的脚:“你倒想得美!得了便宜还卖乖。”又红到了耳根子。 “周焕文既然先请了贾叶枫来废我,现在得了势,必定不会放过我。我也迟早要来个杀人亡命。”王钟眯了眯眼睛,按在心里,却不与吕娜讲。又商量一阵,两人没商量出个头绪。 吕娜似乎是心力憔悴,沉沉的睡去了。王钟丝毫不以为然,继续炼三阴戮妖刀。 这手三阴戮妖刀已经贯通了手太阴肺经,能在中焦炼出三十六团罡煞,化为三十道玄刀气。 王钟以化煞炼刀的法门,运用内家真劲压缩淬炼,力求玄刀能发得更远,威力更大。至于其余的两条经脉,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阴心经,却不敢去贯通,一是火候不到,二来是贯通之时,太过凶险,说不定一下就伤了经脉,纵然可以调养痊愈,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再这节骨眼上,身体是万万不能出一点事情的。 第二日,天色大亮,两人依旧想不出可靠的办法,到了下午,王钟电话突然想了起来:“老哥,我到了机场,你来接我。”原来是老妹王乐乐。 “王海呢?”王钟眯起眼睛问。“大哥啊,他一下飞机就去见人了,说要我见到你后,立刻去那个帝王大酒店找他,给那个什么周公子的道歉。喂,你们两是不是情敌啊,大哥这样做可是太不厚道了。” 王钟也不说,立刻出了门,由吕娜开车,两人到了机场,只见一个皓齿明目,高窕丰瘦的女孩儿,穿了青色短裙,羊毛衫,牛皮小靴,看见王钟,眼睛一亮,连忙招手呼喊。“哎呀,哥,你真够厉害的。” 王乐乐调皮的围绕吕娜转了一圈,两人介绍认识了,谈了一会,三人正要回家。突然,只见远处一阵骚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围了上来。远处呜呜更有警车呜呜的鸣叫,又更多的警察从车上下,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反恐演习,反恐演习!”在喇叭喊话声中,这群警察持枪,把王钟三个连人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处长!?”吕娜一见领头的,居然是一处的领导,自己的顶头上司:“你要干什么?” “吕娜,你身为国家安全局的执法人员,包庇杀人袭警的嫌疑犯,居然还扣押下档案,知法犯法。我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带你回去隔离审查!”这黄处长国字脸,穿一身墨绿的警服,有些正气,身材高大,太阳穴微微鼓起,居然是个内家高手。王钟根据自己的经验:“此人最少贯通了三条经脉!” 说话时,是几十杆枪指着三人,外面还有趴在地上,带着漆黑面罩的阻击手。 “哥,这是只怎么回事?”王乐乐本能的朝车里缩了一下。 “老实点!”又有十几个身手异常敏捷的警察跃了上来,四五个人拿抢指着王钟和吕娜的头,另外几个上前砸了车门玻璃,硬生生揪住王乐乐的头发扯了出来,王乐乐痛得大哭,双脚双手不停踢腾:“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怎么乱抓人?哥,帮我!哥!帮我!我好痛!”还没哭喊落音,就被喀嚓一下,上了拷子,蒙上黑面罩就,连扯带拉的推进警车,砰的把门一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王钟眯了眯眼睛,瘪了瘪嘴巴,只是不动。吕娜紧紧咬住了嘴唇,也不说话。几个彪悍的警察上来,喀嚓也上了铐子,推进了车里。 “蹲下!老实点!”一个警察狠狠的踢中王钟膝盖,王钟乘势蹲了下去。几个人居然拿来了拇指粗细的钢制手镣脚镣,哗啦哗啦响,把王钟锁了起来。 哗啦!又涌进一批人来,为首的王钟认得,正是自己当初杀人,追赶自己,被自己一掌断了肋骨的张国柱。 张国柱对黄处长行了一礼:“黄处长,二处来接收嫌疑犯。”黄处长知道二处全是周焕文的人,他也受过上面的关照。点点头,张国柱上了警车,一群警察带了吕娜,王乐乐蜂拥而去。 外面喇叭还在不停的叫:“反恐演习,反恐演习!”王钟被几十个警察押上了车,也呼啦一下开走了,风云变幻,真是光怪陆离。 车一路呼啸,进了城边缘的一座营地,门口还有两个笔挺的士兵持了微冲,一动不动,仿佛个雕塑。 王钟被关进了一个四面都是鸡胆粗细的铁牢房中,全身上下带了几十斤重的镣铐,这回就算王钟的铁砂掌如何厉害,都弄不断了。这一排牢房都是异常结实,但空空如野,只关王钟一人,走廊上有两个持枪的警察来回巡逻。 王钟来时,虽然蒙了头罩,还是记清楚了来路。透过铁窗,看高墙上有岗哨,架了机枪,还有电网,任是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王钟眯了眼睛看,过了好一阵,哗啦进来一群警察,又把王钟带了出去,显然是要审问了。 “去年十月十八号!你当街打死一人,原刑警大队副队长张国柱追捕,也被你打伤,后来档案被吕娜调走,压了下来,你也逍遥法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有了关系网,就可以拿国法当摆设,没有这个道理!” 三个警察审问,五个警察持抢在周围站着,时刻注视着王钟,只要王钟一有动作,立刻就当场击毙!坐在中间审问的警察看了档案,把桌子一拍。 王钟眯了眯眼睛,不说话,这神态另一处的警察们很不高兴,能进一处的,都是手底上有两下功夫,狂得不得了,事先就听说王钟是练铁砂掌的,当然不服气,又得了周焕文的关照,好好的招待一下,然后才带过去。 “哎呀!黄处长!”正要给王钟几下好看的,一处的黄处长带了两个警察进来了:“收拾一下,带去二处。上面还有个会,是关于吕副处长的处理问题。你们不要审了,都去二处开会。”吕娜原来是副处长。只是现在情况突变,不知吉凶如何了。 黄处长一进来,说了一句话,气氛松懈了下来,屋子里面十一个警察,都是好手,更有枪,也不怕王钟飞上天去。更何况王钟还把脚镣扣在旁边的铁杆上呢? 这一松懈,王钟本来眯起的眼光突然一睁!三阴戮妖刀祭了出来,中焦三十六团玄武真罡冲了十三道出来,青光游走,哧哧破空!喀嚓两声,脚镣,手镣被斩断,王钟一抖,便脱落下来。 其中十个警察当场中了玄刀,叫都来不及叫一声,自脸上流下一条血线来,整个人头都从中劈开,成了两半了,就似木头桩子倒了下去。 喀嚓!办公桌被切成两边,黄处长居然感觉到了危险,身体一缩,躲过了一记玄刀,敏捷的掏出枪来,王钟已合身扑上,掌风凌厉,一双手通红如血,印了上来。 “铁砂掌!”黄处长还没开得及口扳机,连忙一又一翻身,手臂画了个圆圈,身体内挽,五指叉开,又一勾,缠上了王钟的手腕,同时另一手变为拳,闪电般的朝王钟胸膛击来。 双方这一接触,都是今身搏斗的功夫,黄处长一手用太极拳中的云手,另一招却是八卦拳中的震字手,一运劲,一身警服居然被涨破了,内劲十分浑厚。 王钟又手被黄处长用云手缠绕,左手探出,正好与震字手对了一拳,内家对外家,王钟被一股浑厚的内劲由手攻上,差点飞了出去。而黄处长只感觉自己腕骨都差点断裂了。 王钟变掌为鹰爪,一抓一抠,又准备像废周三一样废掉黄处长。 黄处长知道对方皮肉横练,内劲虽然远远不如自己,但双手硬碰,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王钟突然出手,十个警察一下就死了,黄处长哪里见过这等功夫,还以为是妖法,心中胆寒,两人瞬间交手,一个失误,就是性命不保的下场,也没时间叫喊! 两人出手又快又急,砰!王钟被黄处长一个撞肩碰到了腰部,腾云驾雾般的摔了出去,黄处长抢身上前,脚一勾,枪被挑了起来,握在手里,就要朝王钟开枪,突然细丝般的清光一闪,扑哧一声,黄处长手腕被三阴戮妖刀划断,枪也掉了下去,血如喷泉般的飚射出来。 手腕被斩断,黄处长痛得双眼一黑,亏得内劲深厚,练了几十年的内家拳法,贯通三条经脉,体制出奇的好,才没昏过去。 王钟也真是凶猛,挑起一个警察尸体,一掌击飞,迎面撞来,黄处长被撞了正着,身体歪一歪,王钟随后就扑到,铁砂掌劲风呼呼,刮得黄处长都踹不过气来。喀嚓!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一手扣住黄处长喉咙:“开车带我出去!” 黄处长手腕巨痛,差点昏死过去,被王钟死死锁住,一下关了房门,自己剥下一身警服换了,又撕了布,把黄处长手腕缠住。黄处长被王钟夺了枪,顶住腰部,又失血过多,整个人几乎迷糊,只得任凭王钟摆布,花了十几分钟收拾好,黄处长被王钟拉出了这审讯房间,又把门死死反锁。 两人到了走廊上,看得各个科室空荡荡,黄处长暗暗叫苦,原来上面今天空荡荡,都听了通知,去二处开会了。估计现在整个一处,只剩下门口两个站岗的,一个门卫,几个打杂的,还有食堂的工作人员,而这些,显然都救不了他。 王钟把黄处长拖出了走廊,就见一辆车停在那里:“周焕文带吕娜去了哪里?二处在哪里?”两人上了车,王钟逼黄处长开出了一处大门,看见处长的车,自然没阻拦,还恭恭敬敬的行礼。 “好!好!好!你杀了这么人,终究难逃法网。”开出了几条街,黄处长被王钟扣住了喉咙,勉强开口,正要盘算怎样脱身,先拿语言稳住对方。 王钟眯了眯眼睛,想了想,就一用力,喀嚓一声,生生捏碎了对方的喉骨,黄处长没料到王钟突然下手,脑袋一歪,双脚使劲踢腾,又被王钟一掌印在胸膛上,直打得五脏破碎,死在车里。 王钟就位停了车,下得车来。想了一想,招手叫了一辆的士:“帝王大酒店!” 第十九章 杀人如草不闻声 帝王大酒店是五星级豪华大酒店,车一到门口,王钟进去,径直来到服务台,见到服务小姐:“周焕文副处长在不在?” 服务小姐见王钟一身警服,点点头:“三十二楼!不过周先生吩咐了,不准人进去打搅!你要不要我先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是工作问题,电话不便!”服务小姐想了想,旁边又进来一个:“小姐,豪华双人套间打折不?”服务小姐连忙回答。王钟嘿嘿了一下,转身进了角落里面的电梯。 “这摄相头坏了吧!怎么不亮!”王钟太抬头看了看,问电梯小姐。 电梯小姐微笑一下:“没坏,不过经理吩咐今天关了。如果有问题,请找服务台!”王钟笑笑。知道周焕文肯定在酒店。说不定自己大哥王海也在。 电梯上了二楼,突然一停,进来两个人,王钟眯了眯眼睛,居然是熟人,却是在学校跆拳道认识的余仲明与黄勇。两人显然没注意到王钟。“童玲那个妞和我谈了那么久,居然手都没碰到,真是晦气。现在还要给别人上,真是晦气。” “得了吧,那是京里的太子党,势力大的很,不就是两个女人,红红姐一安排,多的是。攀上了太子党,少奋斗二十年是没问题的。对了,那你还留了多少?” “这真有效,张嫣然,童铃那两妞才喝一口就倒了,我还留了一包。” “哦!”电梯到二十楼停住,两人正要出去,王钟也听出了大概,身体一晃,挡在门口,关了电梯。 “是你?”两人见到王钟,吃了一惊,王钟眯了眯眼睛,一把抓来,两人虽然练过跆拳道,但哪里是王钟的对手,黄勇见到不妙,大吼一声,一拳打来,王钟抓住拳头,欺身上前,就是一掌打在胸口,喀嚓连响,胸骨听得断裂,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余仲明展开身体,一个彻踢,王钟也不闪避,用手直接硬接了,反手化掌,啪一下,就听得腿骨断裂,余仲明还没来得及叫痛,就被王钟一掌打在胸口,也垂了下去。 电梯小姐吓得几乎大叫,王钟扑身上前,打晕了。才按到三十二楼出来。 房间豪华,走廊都是名贵地毯,王钟打死了两个,打昏一个,关了电梯。也没人发现,这一层显然是周焕文包下了,隐隐听得人声,女孩的哭喊声,只没人来管。 “你要找谁!”电梯转过楼道,上了大理石楼梯,进了三十二层,就是个大厅,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全市的景色。 两个保安坐在沙发上,见突然有人上来,连忙站起身来问。王钟挥手两刀,青光一现,两个保安脸上也流下血来,倒在地上。 好王钟!杀了十个警察,打死黄处长,黄勇,余仲明,已经是红了眼,却又杀死两个保安,用了十四道玄刀,还有二十二道正要饮血呢。 不停脚步,转过大厅,迎面就是一间豪华的大门,门关了,但里面声音十分大,隐隐约约传来。好象有四五个男子,一个女子。 “王海,你那披条的事,还是有些麻烦啊!”这是周焕文的声音。 “周公子,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弟得罪了你?本来我叫他向你赔罪,但既然周公子已经动手了,随便周公子怎么样。”一个声音,王钟听出正是自己大哥王海的。 “何止得罪了我们周大少,听说还嚣张得厉害!还抢了我们的吕娜。要是在当年,你们王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王钟听不出。原来周焕文是爱新觉罗氏,当年清朝,确实掌握生杀大权,如今改换门庭,得了大势。虽然不敢真要按当年的来,也十分向往。 “那是,那是!”王海显然是连连点头:“周公子要怎么?我那二弟不争气,确实该教训教训,有眼不认泰山。” “哦!”周焕文语言似笑非笑:“你有个妹妹?给我当个秘书吧。” 王海沉默了一下,旁边又有一个男子发话:“给我们周大少做秘书,你在王家还怕没地位,别说批条,就是以后你成阳明集团的董事长都没问题。” “哎呀!李少,叶少,别光顾着谈公事,周少可是吩咐了我,有一顿大餐呢,那两个学生妹还是个处呢。” “红红越发漂亮了!周少,多谢你安排,你可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虽然没问题,但是闹大了也不好。” “没事!这点小事算什么,想当年,我们爱新觉罗氏别说两个处,就是两千个,旨意发下去,也乖乖送来,现在虽不如以前了,但这点都办不到,还算什么。那两个学生妹没背景。王海,你想通了,恩,通了就好!”周焕文发出得意的大笑,“周二,你问问,吕娜那贱人什么时候给我送来。要直接送到这里!” “好!好!好!国贼家贼一起除了。”王钟眯起眼睛听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三阴戮妖刀诀后面,玄天升龙道祖师相旁边的七个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听得里面有人朝门口走来,喀嚓!拧了把手,王钟就是一掌拍在房门上,用了隔山打牛的功夫,整个门顿时脱开,朝里飞去,王钟叉身抢进房中。 只见宽敞的屋子里面五男一女,自然是周二,王海。还有周焕文,叶敬川,李江波这京城三大少,高干子弟。还有一个女子,自然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红红了。 开门的是周二,也不防备王钟就在外面,一掌打飞了门,自己手腕中了一记隔山打牛的铁砂掌,亏得他反应警觉,一有危险,内家真劲狂涌出来,跳身退开,两的劲力把门打了个稀烂。 “是你!”一屋人见到王钟,都吃了一惊。 “周二,废了他!”周焕文从怀里掏抢。 “二弟,你疯了,快住手!你要害死我们家啊!”王海连忙叫起来。 王钟嘿嘿干笑了一声,周二已经扑了过来,手一挥,三阴戮妖刀芒闪过,周二见到青光一闪,心中警觉,连忙硬生生的朝右挪了一步,但仍旧是迟了,被王钟一刀斩在肩膀上,砍了个连肩带背,倒在地上,血连带肺都流了出来,不停的挣命。 好王钟! 早就注意周焕文,又是一刀,断了手腕,倒在地上大叫。李江波,叶敬川哪里看过这等场面,“保安,保安!杀人啦,杀人啦!” 这些高干子弟虽然练了武,但都是完完,没一个精湛的,哪里是王钟的对手,唯一的一高手周二现在也去西天了。王钟一步就抢上前,扯住李江波衣服,朝背就是一掌,打得七窍流血,反手一下又扭住了喉咙,捏碎了喉骨,提起来摔在桌上,把一桌酒菜摔得稀烂。 叶敬川跑了门口,就见将个保安尸横就地,王钟飞一脚,正中了后背心,这个高干子弟一下扑去了几米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王钟裂了裂嘴巴,蹲下一掌,把个头都打扁啦!红的!白的,都流了出来。 打死叶敬川,王钟转过身来,又堵住了门,见大哥王海惊要跑:“王海,你连妹妹都害,我没你这个大哥!”一掌推出,又化成爪,抓住了王海的衣服,整个人都提起来,朝墙上一砸,王海脑袋碰墙,头破血流,被王钟赶上前,一脚踏住胸脯,踩穿了肺,也活不成了。 红红缩到了角落,一声不吭,掏出手机来,手脚哆嗦,被王钟看见了。一把揪住头发,提了出来,抢过手机,用脚踏粉碎了。 “好女人,好女人,怎么不做正经事,专害人!糟蹋女孩,不是畜生?”王钟想起童铃,张嫣然,一把将红红提起来,一掌打在脑袋上,也死在地。 转眼就只剩下周焕文一人。 见王钟转眼杀了这没多人,凶悍到了极点,简直百无禁忌,周焕文终于明白周二所说的话了。只是手腕被断,在地上挣命呼吸,仿佛离了水的鱼,肺部一紧,原来被王钟踏住了胸脯。 “我妹妹在哪里?吕娜再哪里?张嫣然,童玲在哪里?” “两个就在隔壁,你妹妹,吕娜一会就会被送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保你没事。”周焕文拼命喘气。 王钟眯了眯眼睛,一下扭碎了喉骨,把周焕文也杀了。转身出了房间,只见一条走廊,有两个大房间,一脚就把门踹开。果然见到童玲,张嫣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王钟寻了冷水,洒在两女额头,不一会就醒了。 第二十章 千里不留行 “好好好!除了国贼除家贼,真是痛快!只是日后何去何从,还要计较。” 王钟酣畅淋漓,丝毫看不出担忧的神色。 看见房间中有几瓶极品茅台,还有一瓶开了封,刚才摔碎在地,酒香四逸,王钟喉结抖动一下,吞口吐沫,却没去喝。 只用凉水擦了一下脸,又刷掉手上的血迹,找一身干净的外衣换了。 王钟从抢进房间,到杀死周焕文,李江波,叶敬川,红红,王海,周二六人,也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干净利落,前后不过三十分钟。寻到张嫣然与童铃后,虽然用水浇了额头,人有了知觉,但依旧是昏昏沉沉,宛如喝醉酒似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 把两人抱到一张大床上躺下休息了,王钟见到豪华地毯上尽是血迹,红的,白的,尸横就地,却自不管,先下了楼梯,来到电梯口,开了门,只见余仲明,黄勇两人的尸体还在,并没人发现,电梯小姐也依旧昏迷。 把两人尸体拖了出来,提进客厅,又踢过两保安尸体,滚到沙发里面去了,随后又把大房间里五人尸体也推在一起,踢进角落。地面的血迹,却用水洗了,剥下衣服擦得干净,叫人一眼看不出破绽。 办妥当之后,把昏迷的电梯小姐也抱进来,放在另外一间大床上。 刚才上来,因为有两个保安,不好收拾电梯中的尸体,幸好没被人发现,也是周焕文作恶多端,活该当死,吩咐了人不准上楼,连监控器都关了。给了王钟老大的方便。 从一处杀出来,抢到帝王大酒店,除尽了奸贼,王钟觉得身体有些疲惫,人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眯起眼睛,一面调息身体的状况,一面等周焕文所说的吕娜和妹妹到来。三十六团玄武罡煞已经飞出十七道,还有十九道可用。 正沉默等人,整个三十二层楼突然安静,深沉得可怕,只有王钟一下一下均匀的呼吸。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听到房间里面尖叫。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嫣然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抱起自己,仿佛梦魇一般,只是手脚没点力气,突然觉得额头清凉,过一会就完全醒了,翻身爬起,四面一看,心中惊骇,连忙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随后检查自己衣服,发现身体没有异样,才稍微镇定了下来,回忆事发前的情景。 童玲也醒来,大声尖叫,一跳下床,赤着一双脚跑了出来,猛见旁边的房间门都打得稀烂,探进头去看,就见满屋狼籍,墙上血迹斑斑,往角落一看,跌罗汉般堆了一堆血淋淋的尸体,顿时如入梦中,吓得面投如土色,想尖叫都尖叫不出来,张嫣然追了出来,看见这情景,也是惊呆了。 “我杀的!”王钟大踏步上来,张嫣然看见王钟,眼睛一亮,满肚子的疑问,王钟摆了摆手:“你们不是在做梦。”把情况简明的说了一遍。童玲又看了角落里的尸体,胃一返潮,哇!吐了一地! “谢谢你。”张嫣然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觉得不是在做梦,居然镇定起来:“只是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办才好!可恨那两个畜生,居然给我们下药。”说着,扶起童玲,童玲已经吐了个一塌糊涂。 “余仲明,黄勇两人也被我杀了。这事不小,但我自有计较!”王钟在童玲背部揉了几下,突然耳朵抖了两下,是楼下电梯叮咚的声音! “你们两个进房间休息,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王钟不容分说,把两人推进房间,砰的关了门。一个闪身,在地上滚了几滚,弹身起来,潜伏在楼梯的拐角处。 “这还是五星级大酒店,怎么连电梯小姐都没一个,监控器也好象坏了。” 王钟瞄眼下看,只见五个便衣警察,两个两个的押着一个女孩,正是吕娜和王乐乐,嘴上都蒙了胶布,都上了手铐,拉拉扯扯,就仿佛黑社会绑架,显然不是从酒店正门上来的,也不知道哪个秘密入口。 老妹王乐乐时不时剧烈的反抗,嘴发出呜呜声音。 为首的一个是张国柱,听见其中一个警察唠叨,脸上肌肉抽动一下:“是副处长特别的交代,你们以后莫到处多嘴,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几个警察都默不做声,点点头,又推吕娜和王乐乐:“老实点!快上楼梯!” “你们等等,我先上去见周副处长!”张国柱毕竟深沉,知道有些情况不能让下面几个警察看了,吩咐了一句,蹬蹬蹬朝楼上就跑。 王钟从拐角处转了出来,嘿嘿干笑一声,裂开嘴巴,张国柱看见是王钟,心里猛然一惊,差点从嗓子眼都蹦了出来!就要拔抢!却被王钟扬手就是一道玄刀破开脑袋,脸出现一条血线,栽倒在楼梯上,王钟飞起一脚,身体扑通扑通的滚了下去。 那四个便衣刚才看见张国柱蹬蹬蹬上楼去,立刻就扑通,扑通的滚了下来,觉得匪夷所思。就连王乐乐也停止了挣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吕娜毕竟是机敏,一见机会,双手猛一扭,内劲一发,手铐被生生扭断,同时一个“白猿撞树”,肩膀抖动,内劲贯注,把身边的一个警察撞得飞了出去,顺手朝身边的另一个警察腰里扯一把,抓下枪来。 这警察来抢夺,却被吕娜带住手,拉在一起,手枪顶住了肚子,砰一声闷响,人就倒了下去,子弹穿过身体,还威力不减,竟然打进了扭住王乐乐右手警察的腰部。 一下倒了三个,另一个慌忙,一面掏枪,一面寻地方躲闪,想滚进电梯,王钟已经扑了下来,使了个鹰爪抓兔,凌空翻起,钳住衣服一跌一掀,这警察生生被掀出四五米,脑袋撞在消防栓上,一就滚了下去,一动不动。 被吕娜用一个“白猿撞树”撞飞的警察勉强爬了起来,突然看见了王乐乐,连忙掏出枪来,王钟哪里容得他威胁,就是一玄刀,也把他斩死。 吕娜见那被打到了腰的警察还在地上挣命,滚了过去,拿枪狠狠塞进对方嘴巴,闷响一声,红的,白的又流了出来。 看见被被王钟掀飞的警察似乎没死,吕娜就要开枪,王钟上来,嘿嘿两声:“多杀无益。” 吕娜白了王钟一眼,扯掉了口上的胶布:“你既然出来了,周焕文想必已经被你杀了,杀一个也是个死罪,两个也是死罪,不如干净了。”此时的吕娜浑身都透漏出一股凶悍的味道。 王乐乐见是王钟,两眼放光,又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了,呜呜大叫,王钟连忙过去,一把扭断了手铐,王乐乐也扯了嘴上的胶布:“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不是被抓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娜上前看了看:“已经没气了,撞到了太阳穴。” 王钟点点头,拉起王乐乐的手:“哥杀了很多人,虽然都是禽兽贼子,但世上有许多条理是不分黑白的。我也没打算去遵守,你可惜要连累了你,王海也被我杀了。” “大哥也死了!” 王钟便把事情讲了一遍,王乐乐惊呆了:“大哥怎么能这样?” 吕娜早已经抢身上楼,等王钟把尸首拖进了客厅,张嫣然,童玲也被吕娜拉了出来,张嫣然虽然镇定一些,但毕竟也受了不小的刺激。童玲,王乐乐更是刺激不清。 “就知道你会逃出来,走,我们现在去长白山!”吕娜见王钟眯起眼睛,似乎是有计划。 “去长白山?”王钟安慰了一下老妹,“也没多大用处。” 吕娜坐了下来:“那里是我的故乡!我有准备!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情景,只是不知道周焕文居然下手这么快。你也没地方可以去,不如去那里躲藏。看看风头。更何况我还要找一个秘密,说不定我们还能扭转这局面,不用亡命了。” “哦!秘密!?”王钟淡淡的说了一句。 “总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时间紧迫,一点都耽搁不得了,你杀了这么多人,一暴露,马上就跑不掉了。”吕娜十分焦急。 王钟点点头,对张嫣然,童玲说了一句:“你们两人也不能呆!一起要走!” 张嫣然犹豫了一下:“我跟你走。”童玲也使劲点点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震惊高层,只要有一点牵扯进去,只怕都凶多吉少。既然现在无处可去,只有听吕娜的安排了。 当下王钟几人从三十二楼下来,出了酒店,事情一出,无事。吕娜回到自己的别墅,取了两张早就买好的飞机票,几人直奔机场,吕娜不知道哪里又弄来了三张票,一行五人上了飞机,连夜飞由南到北。 第二十一章 长白大战 上 “好冷啊!好大的雪!”张嫣然一下飞机,吐出一口白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想要朝飞机里面缩。 外面竟然是白茫茫一片,一片清冷的寒气扑面钻来,映照出远处的灯火辉煌,似真似幻,令人感慨万千! 零零散散还有雪星子飘落下来,这北方的城市和南方比起来,却是另有一番韵味了。童玲也钻了出来,身体哆嗦,两个女孩子毕竟体制不如王钟与吕娜,由南到北的天气转换,一下就受不了。 王钟瞄起眼睛看了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情况,知道事情还没败露,正好给了自己这么多人逃亡的时间。 此时南方虽然是初春,但也有春寒袭人,更别说是北方了,居然下起大春雪来。这城市比京城还要过北,古时是属于关外了,被大小兴安岭,完达山,长白山包围住,过了山就是国外。朝海同朝鲜,朝北通俄罗斯,朝西通外蒙古。边界复杂,大山崎岖雄伟,又冷又寒,进了里面有些地方,更是人迹罕至,正是躲藏的好地方。不过王钟知道吕娜有安排,自己不用去想。 自王钟下午杀出二处,杀国蠹十一,随后到帝王大酒店杀贼数十余,到现在,也不过是五个多小时的功夫。 尤其是王乐乐,张嫣然,童玲三个女孩,虽然见得事情也不少了,但由一个学生,几个小时就变成了杀人亡命,穷凶极恶的歹徒,哪里接受得了。真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哥!我冷!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乐乐靠紧了王钟,吕娜领起另外两个女孩,一出机场,就叫了一辆车,吕娜吩咐一句,几人呼啸而去。 “这场大雪还要早下两个小时,航班延误,我们可真就跑不出来了,不得不冒这个险!” 吕娜知道王钟是惹下了大麻烦,可谓是把天都捅了个窟窿,从此之后,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以安身!如果不坐飞机出来,简直没有逃出的可能!亏得自己以前也有准备,机票好弄,并且身份也不是自己的。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查出来那是易如反掌,但只要拖延几个小时,那就足够了。总比呆在那城里等死要好上百倍,并且就算确定了几人逃跑的路线,路途遥远,线路复杂,通知抓捕起来,必定要耽误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准备了。 “恩!”王钟眯起眼睛,不知怎的,这习惯的动作,另吕娜莫名其妙的惊心:“现在过了五六个小时,运气好的话,还没发现,运气不好,只怕我们的行踪也快被盘查出来了。最多不过明天!城市里是不能待下去,莫非我们要躲到山里去?” “我在这里有一辆越野车,也有准备,咱们连夜收拾东西进长白山里,先找一件东西,再伺机去朝鲜,到韩国,飞去欧洲,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在城里只有被抓的份!迟了就真来不及了,你杀了周焕文那三个,现在连我家都包不住了,我以不能回家了,不过这样的大事,多半不会弄得人尽皆之,肯定是秘密抓捕,而进山抓我们,肯定是十处的那群人!” “哦!十处!”王钟心坚定像铁,杀人亡命就杀人亡命,没有丝毫顾忌,走上这一步是必然的。“那是什么?莫非有特异功能的?” 国家安全局,这个组,那个处的,向来在民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就如血滴子,什么厂位,大内高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底有还是没有,总之是是传得神乎其神,里面仿佛个个都是神仙。 “不知道!特异功能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个个都是内家高手,神枪手,更有别的绝活。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时间要紧!” 吕娜带了几人出城,来到郊外,进了一个小镇子,镇上的居民此时都在家中,夜夜灯火,电视声,打牌声,小孩子的哭闹,争吵,嬉戏,一片家的温馨,安静,平和都被几人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忽然,远处想起呜啦,呜啦的警笛!另五人立刻神经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却没停下,原来是虚惊一场。 想起现在的处境,刚才又被虚惊了一下,童玲这个女孩儿毕竟脆弱,居然哭出声来,有些想家了。张嫣然连忙想要安慰,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由也哭了起来,雪还纷纷洋洋的落下,寒冷的恐怖,寒冷的让人心都发凉!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乐乐紧紧抓住王钟,生怕这哥哥飞走了。 “没问题,只要能出国,你吕娜姐姐肯定会安排好的!”王钟连带安慰了张嫣然与童玲。 不知怎的,王钟说话无比镇定,仿佛有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只要一开口,总能让人思想安定下来。 王钟随吕娜进了小镇尽头的一栋三洋房中,洋房里面住了一对老夫妻,似乎是又聋又哑,见了吕娜进来,连忙颠簸颠簸去安排了。 王钟在飞机上就休息好了,现在觉得精神饱满,只是自己老妹,童玲,张嫣然三个女孩哪里有心思休息,显得异常憔悴。王钟却叫三人洗了澡,换了吕娜的衣服,好好睡上一觉,自己去帮吕娜安排。 果然在车库中,停了一辆越野车,里面准备了折叠皮毛帐篷,虎皮衣,熊皮毯子,食物,水,刀,钢钩,绳索,等等东西,一包一包,装的十分利索。 “你怎么像是个积年要逃跑的!早就计划好了!”王钟看见吕娜准备充分,有点不解。 “我为寻找一件东西,这长白山到完达山,大小兴安岭都遍了,年年都都这准备,只是这次不同,多了几个人,还要准备一下。可惜,如果只你一人,我们两个更本不用准备什么,轻装上阵,不出两天,就可以出去了,现在危险性大了许多!”吕娜虽然这么说,却也知道王钟不会答应。 “你要找什么东西?”王钟再次问。 “你去叫她们起来!现在就出发了。路上告诉你!”吕娜收拾了一个小时,王钟把妹妹,另两个女孩也叫上了车,三个女孩上车后,王钟就要她们继续睡觉,自己坐到前面。此时,外面已经是漆黑,显然是夜深了,静了,听得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吕娜十分熟悉路,冲出了小镇,朝外开去,速度到了最大。又过了两三个小时,路居然颠簸起来。四面黑巍巍的山高耸,仿佛一群群巨大的魔鬼,把天都遮住。另人恐怖。 “那是传说,我们叶赫部落当年被爱新觉罗氏灭族,就是因为这件东西,传说得了这件东西,就能将爱新觉罗氏灭绝!要是周家的人全死光,我们的危机迎韧而解了,可惜自明末,这东西就不见踪影了,再也没人见过,只是传说被我们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 “传说你也相信?”王钟眯了眯眼睛,哑然失笑:“现在什么时代了,高层的大势一定下来,怎么可能一下逆转得过来,那是什么件东西?核弹头?我看就是核弹头,也起不到作用吧?” “不是核弹头!是一块碑!”吕娜白了王钟一眼:“我们叶赫代代就是秘密相传,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这次如果出国了,可能就无法再回了,总要试上一试。” “就算有,几百年都没找到,一时怎么找得到?”王钟朝北望,只可惜时间紧迫,没有化煞炼刀的功夫。 “肯定在那个地方,我自从碰到你后,经常做梦都梦到那地方。” “哦!有点悬乎!是哪个地方?”王钟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一座火山口中!”吕娜使劲一踩油门,进了巍巍大山群中。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皇者一怒,伏尸百万,流血飘橹!” 在王钟血溅五步,利用时间差逃到了东北,长白山,此时,帝王大酒店的血案,连同二处的血案,在六七个小时后已经被发现,死的又不是一般人物,又是国家机关,人数之多,影响之大,可谓是惊天动地。 起因是被王钟打晕的那个电梯小姐,从床上醒来,发现一地的尸体狼籍,差点晕死过去,发疯的跑下楼,这么大的事情,经理立刻封锁消息,报了案。同时,一处的血案也被发现,那时已经到了晚上了。 二处的处长先后两处血案,尤其是周焕文被杀,几乎惊得傻了,不敢领这个罪,首先封锁现场,封锁整市的交通要道,向上级报案,等一通程序下来,上级惊动了高层,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十二章 长白大战 中 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简直是改天换地,变化大的惊人,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小小草民匹夫,更本不能抗衡! 王钟一怒杀人,千里逃亡,虽然有吕娜精心计划路线,登机的身份也是假的,但只到了第二天中午,就被查出来!整个东北自山海关外的城市,都秘密接通知,几乎封锁了所有的出口路线,各个机场,车站,路口,都展开了排查,而王钟杀死数十人的消息,则完全被封锁,寻常百姓,一点都没得到消息,每天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而高层几乎全被惊动! 王钟此举,简直是挑战国家权威,哪里还容得这种人存在!这一场大案,影响之恶劣,立刻把所有的案件都压了下去,果然如吕娜所想,这件事情的影响太过恶劣,不便明显抓捕,高层立刻命令安全局十处处长许天彪亲自带队,乘了军航赶往辽东,进军区调动直升机,前往长白山一带搜寻抓捕。 来时许天彪就许下了军令状,不管是王钟等人跑到哪里,都要亲手抓回来,就算逃出了国,不能抓捕,也要暗杀了,绝不能留下活口。 只是因为长白山跨了两国,要顾忌国际影响,不能大规模的调动军队,这也是吕娜事先就考虑好的地方,高层立刻就派了十处前来,更有先进的武器工具,几人要逃跑的困难非常渺茫! 不过此时,不知道天公做不做美,关外居然出现罕见的早春大雪! 四外茫茫,落降三尺,狂风大作,寒气逼人,造成了许多地方交通堵塞,这也给排查抓捕王钟的行动造成了巨大的困难,但也给王钟几人出逃,更是造成了困难。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五点,许天彪带领十处队员刚刚从京城过关到辽,王钟几人已经进入了莽莽长白山中,只要过了长白山,到朝鲜,通韩,飞欧洲,那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只是吕娜不甘心,非要找到自己家族传说中能灭绝爱新觉罗氏的神秘石碑。王钟也只得由她,逃跑的路线,以后的出国安排,还都要靠她呢。 这长白山是东北第一高山,占地广阔,其中火山也是多达一百多座,近代平均两,三百年喷发一次,有十分活跃的迹象。 “这长白山有许多秘密,是我们族人心中的圣山!” 大雪纷纷洒洒,似鹅毛的落了下来,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山路崎岖,丛林密布,沟壑纵横交错,进入了山的深处,已经是人迹全无,四处寂静,只偶尔有“喀嚓”!“蹦”!“啪”!的声音,或是树木被冻得裂开,或是大雪把树枝压断了,还有野鸡,孢子等东西突然惊起逃窜的声音,只是没发现出来觅食的东北虎,和偶尔出来转悠的老熊。 吕娜背了一个大背包,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嘴里吐出一连窜的白气,还好她从小就精炼内家拳法,身体极好,又擅长走雪地抗严寒,看不出怎么吃力。 而张嫣然,童玲却适应不了,还好穿上了实现准备好的虎皮大衣,熊皮手套,鹿皮长靴,但走这样的路,仍旧是难为了两女,早就气喘呼呼,脸涨得通红,只好一左一右的死死抓住王钟,整个人几乎被王钟提着走。 王乐乐被王钟夹在胸口,是最舒服的一个。另其余的两女都羡慕得心中几乎妒忌起来! 王钟一人拖了三女,行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箭步如飞了,但他体力极好,外家功夫十年横练的筋骨皮,最近又内外兼修,贯通手太阴肺经,三女加起来,最多三百五十斤,以就相当一袋子铁砂,自然不吃力。受了玄武北斗罡煞上身,这点寒冷,他也不怕。 喀嚓,喀嚓的脚步踏雪声,几人一步一步朝山里走了上去! “长白山的火山,近代喷发过两次,一次是1597年,明朝神宗万历皇帝二十五年,另一次是1702年,清康熙四十一年,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三百多年,按惯例推断,可能又要喷发了吧!” 吕娜看了看王钟,只见王钟眯起眼睛,随着呼吸,一长一短从鼻孔中喷出两条白气,随着呼吸,像两条白蛇一伸一缩。 而身体却略微摇摆,就如一头站立起来,摇摇晃晃的狗熊,十分笨重可爱,但给人沉稳厚实的感觉,甩开膀子奔走之时,紧紧抓住的张嫣然,童玲似乎两脚离了地,就在雪地上滑行一样。 “在这逃难的时候还不忘练功,我真是服了你了!”吕娜边说边叹气,大步赶了上来。这山路,连人走都困难,车自然不能进来,吕娜早就把车抛在隐蔽处。 “我修命性,不为外物动,本心如何,便是如何!否则如何能够精进?你就是羁绊太多了,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家拳,才贯通两脉。” “哼!”吕娜听到王钟的话,十分不满:“等我出国了,就修飞剑,到时候看谁厉害,我倒要看看,你真的能将拳法大成,长生不死?” 王钟瘪了瘪嘴巴,不好说话,只有哑了话头,憋见怀里的老妹居然睡了,只是脸上有点冷,连忙拉过虎皮一角,又重新盖上。不想却一下把王乐乐弄醒了,拿包的仿佛熊掌的手扒开虎皮,露出红扑扑的脸蛋来:“老哥,到地方了?” “还没到呢,就快到了!”吕娜接过话头。 “哦!那我等到了再起来啦!老哥,把我抱得稳一点!不要太颠簸了。”王乐乐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又扯上了虎皮把自己的脸蛋盖得严严实实。 张嫣然和童玲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哼!”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冷哼,吕娜看得笑了起来,两个女孩也觉得好笑,都发出银铃的声音,又惊起丛林中的山鸡扑腾了翅膀,积压在枝头的大雪哗啦哗啦下掉,响成一片,清寒扑面而来,夹杂笑声,颇有苦中做乐的精神。 “十处有什么厉害人物?”王钟裂开嘴巴,问了吕娜。 “我只知道处长许天彪。”山路越来越陡峭,高势向上,就连王钟也不得小心万分,把内家拳法中的桩站稳了,闪转腾挪间,定住脚步。吕娜没有拖累,比王钟要轻松些。 几人找了一棵大树下休息,瞬间支起帐篷,点起油火罐子,吃了热事物,喝了热水,吕娜把许天彪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这许天彪是将门虎子,继承父业,是少林弟子,从小就受培养,在少林寺中苦练《易筋经》,《洗髓经》,又得长老用药水洗身,每日练各种拳法,三十年大成,武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传闻全身经脉,只剩下任督两大主脉未通,要是再通了任督,就是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 几人走走停停,天色又黑了下来,王钟扒开积雪,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用三阴戮妖刀砍下几棵大树,横倒在地,数枝铺下,下面先烧起火来,等火烧尽了,几人就把帐篷扎在树干上,扑起烘得焦干的树枝,裹起熊皮毯子,全身也觉得热忽忽的,就这么睡了。 好在吕娜准备充分,预防的药品都带了,花在水里给人喝,都没受寒气侵袭,没生出病来。王钟半夜起来,就着北方,借玄武北斗罡煞上身,将煞气淬炼成刀芒,依旧修炼化煞炼刀的功夫。 就算是逃难,前途身死未卜,他也不曾懈怠了半点功夫。 “求命性颠峰的道路,如果被外物处境影响了,那还成什么事情呢?” 玄武煞气满塞手太阴肺经时,居然过肺开始冲击胸口,正是要到了火候,贯通手厥阴心包经的时候到了。但王钟仍旧不敢妄动。 这手厥阴心包经会属心包络,向下穿过横膈,内胸至腹联络三焦。一个不好,三焦损伤,起码都是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那许天彪居然贯通十八条经脉,内功修为不知道了何等程度!真想试上一试,只可惜啊只可惜!”王钟眯了眯眼睛,三十六道罡煞在手太阴肺经中蠢蠢欲动。到了第二天微微亮,寒气清冷,大雪停了。众人起来收拾,继续上路。 走过半程,突然面前一空,树木稀少,都是赤红的火山岩,一个大的火山口出现在面前,热气蒸腾上天,积雪不存,众人感觉到一阵温暖,四面的山壁上,骨朵朵的冒出温泉来,向下直流,会聚成一个个温泉池,向下流成溪。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好壮观啊!”一轮火红的太阳一跳一跳,从海上升了起来,除吕娜外的三个女孩子都仿佛是来旅游的,拍手叫了起来,吕娜却爬上顶端,取了钢钩和绳索,顺火山口旁边一个大大洞安置好,神色十分兴奋:“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和我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你快来帮忙,找到了东西我们就走!” “哦!有这么悬乎?”王钟听着心里怀疑,却也要上去帮忙:“你们三个就在这里不要动,我们立刻就上来!” “老哥,你要快点!”王乐乐哈着气,跺了跺脚。 王钟顺洞进去,突然眉头皱了皱,耳朵抽动一下,眯起眼睛朝远处天空望去。 只见天空出现了几个小黑点,随后“哚哚跺!哚哚跺!哚哚跺!”传来空气流动呼啸的声音!眼看快近了,居然是几架直升机! “哦!还是来了!”王钟再次眯了眯眼睛,神色丝毫不见慌张:“好快的效率!国家机器真不是个人能抗衡!” “你们快进洞!”吕娜看见王钟神情有异,这一看,脸色剧变!心刷一下!已经提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十三章 长白大战 下 直升飞机越飞越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螺旋桨急速旋转,搅动空气,带起一阵阵的波动,火山口上浮的热气夹杂刺鼻的硫磺味更加浓烈了,吕娜早就惊讶得目瞪口呆,暗暗一咬牙,把心一横,下到火山口旁边的洞里去了,王钟只盯着海上刚刚升起的太阳,火红却不刺眼,一跳一跳,就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王钟手太阴肺经中三十六团罡煞剧烈的跳动,似乎要破体而出!口中又叹出声来:“只可惜啊,只可惜!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嘿嘿!嘿嘿!” 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缝隙!里面放射出了绿油油的光!在场的三个女孩儿突然身上莫名其妙的寒冷,对突如其来的场面,早就失去了判断能力。 太阳已经跳高了,万道金光洒落下来,映照长白山一片无边无际的山头雪地丛林,当临大海,脚下草原,太阳照耀山海之间,辉煌壮丽,神圣无边,真是一片大好河山! “好河山!好河山!万里江山如画!只可惜从来没个干净的时候!” 王钟已经听见了直升机上面的喊话,用了扩音器,声音居高临下:“下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当场击毙!”声音随着风摇摆不定,传到下面,虽然有些松散,但仍旧是中气十足。 “哥,现在怎么办!”王乐乐骇得是脸色苍白,“要不我们下山躲一躲吧!”张嫣然牵了童玲,两个女孩勉强镇定了一下,声音已经失去了信心。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几乎一切都是脆弱的,况且是两个突遇变故的女学生,要不是有王钟丝毫不乱的表情起了镇定作用,只怕两个女孩一点主张都没有了。 王钟骤然感觉到身上丝丝寒冷,突然一个鱼跃,凌空后翻,砰!火星四溅,一颗子弹打在火山岩上,冒出火花! “哥,小心!”王钟身体歪了一歪,正处在火山口,仿佛一个巨大天坑,朝下望不到底,黑漆漆的,隐隐见得暗红的岩浆发出光芒,一闪一跳,骨朵朵的热气蒸腾上来,凝聚成雾气,飘渺虚无。王钟为了躲避子弹,险些落进了下面的火山口中,当真是又惊又险。 “你跟吕娜进洞!”王钟一推,用鹰爪抓住一块火山岩,迅速翻起,稳定了身形。又是几颗子弹刷刷擦边而过。吓得王乐乐尖叫起来。 “你们还不进来!”吕娜从洞口探了手出来,三个女孩连忙跑了进去,王钟却往另一边跑去。果然,也不知道是谁发的枪,就追着王钟放,不过这枪仿佛是试探和警告,有一种对方居高临下,耍猴子的味道。 王钟沿着这火山口,翻滚几圈,猛一纵,朝洞口就扑,砰!一颗子弹险险插过额头,要阻止王钟扑进洞去。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几架直升飞机已经降落得很低了,远远的在对面的火山岩上,一条绳梯垂了下来,几个全副武装,身材飙悍的特种兵摸样的人仿佛蜘蛛摸样,沿绳梯飞快的滑下,瞬间就落到地面,手一挥,立刻朝这边包操来。 这六七个特种兵,一个个仿佛敏捷的豹子,在崎岖滑溜的火山岩上跳跃奔腾,飞快的朝王钟接近。 “好家伙!”王钟见得子弹阻住自己进不了洞,暗暗惊叹开枪人的枪法,猛的一个“鹞子翻身”凭空跳起两米,随后落地,把身上穿的外衣一抛,自己滚了几滚,又一个饿虎扑食,终于抢进了洞中! 砰!砰!砰!接连的枪响,把王钟一件外衣打得绒毛纷飞,成了马蜂窝。 王钟进洞才一小会,那六七个特种兵已经扑了过来,都上端着黑漆漆,沉甸甸的微冲,就着洞口附近高大的火山岩隐蔽身体,把枪口瞄准了漆黑带有硫磺味的洞口! 这洞口有一人多高,斜斜朝下,仿佛一个地下通道,里面黑洞洞的,不时有热气从里面冒出,两旁通红的火山岩还有许多小孔渗透出潺潺温泉。 一座直升飞机又悬挂在正高空,绳梯垂了下来,一人飞快滑下,落地还有四五米,居然一个松手,凌空翻几个筋斗,稳稳站定在滑溜的岩石上。 砰!地面坚硬的火山岩仿佛面粉,居然被这人踏出了两个脚印。 “许处长,敌人进洞了!”一个埋伏的特种兵指了指洞口。 “我都看见了!”下来的正是十处处长许天彪,这传说中的血滴子头头,身材并不高大,一米七五,国字脸,一双浓密漆黑的眉毛下面一对锐利晶亮,似乎刀子的眼睛。身材无比的协调匀称,虽然穿着迷彩野战军装,套了防弹背心,但全身的肌肉还是隐隐显现出来。 一手脱着阻击步枪,许天彪走上前两步,拣起被自己打烂的外套,抖了抖,一下扔进了火山口中,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响,嘴角浮现出一股冷笑:“好小子!” “直升机原地待命,严密监视火山口三十里以内的动静!”许天彪抢过对讲机,望了望天上七架直升机,发出了命令。“通知山下的警方封山,严禁游客接近,对后调两个连军上来,封锁住各个路口。” 许天彪这番布置,王钟可谓是插翅难飞了! “以罡气玄刀杀人,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种功夫!说不得要见识一下。”许天彪得了王钟杀人现场图片,他修炼高深武功三十年,加上得天独厚,几乎到了最高境界,但王钟以玄刀杀人,他虽然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你们跟我进洞,六号,七号封锁洞口!”许天彪发出了命令, “是!”五个绿影如豹一样跳起,许天彪手一挥,都一跃,摸进洞中,刷的发出强烈白光,把洞内附近的地方照了个通亮!许天彪也持枪跟了进去。上面的七架直升机不停的围绕火山口旋转,密切的监视着 而这片山下,警车已经封锁了所有线路,军队在丛林积雪中穿越,迅速朝山顶接近! 不说外面的布置另王钟插翅难飞,王钟以金蝉拖壳,躲过了许天彪的阻击步枪,抢进山洞,就觉得硫磺味道浓郁,几乎要咳出声来。 这洞十分幽深,斜斜向下,一片漆黑,隐隐听得滴水的声音,用手一摸,旁边的洞壁湿漉漉的,地下的积水哗啦哗啦响,都没到了膝盖,不过都是温泉,十分暖活。 突然前面一亮,水响的声音更大了,更夹杂有女孩子咳嗽的声音,王钟一看,原来是吕娜,妹妹,张嫣然,童玲四女。有亮光,就可以观察到四周的情况,只见洞顶都是火红的岩石,下面的积水仿佛溪流,越走越宽广,越走越亮堂,前面隐隐出现了暗红色炽热的光! 积水已经过了胸脯,过了颈项,眼看快要淹没到头顶,突然前面一亮,居然出现一座宽敞的平地,似乎一座石室!三四亩大小。吕娜一声欢呼,连忙游了过去,湿漉漉的爬上了平地。 “这是什么地方?”王钟带了其余三个也上了石室,朝望四周,地面异常干燥,石室后面仿佛一个巨大的火坑,发出热量和光,整个石室仿佛流火地狱,硫磺味道越发刺鼻了,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带上这个!”几个女孩子都无法呼吸了,用衣服蒙住鼻孔,不同的咳嗽,吕娜拿出几个面罩,都带上了。呼吸才顺畅了许多,走到石室下面一看,下面千丈深处,居然是火红的岩浆在翻滚,抬头居然可以看到天,原来几人通过这山洞,来到了火山口中间的内壁。 整个火山就仿佛一个漏斗天坑,现在几人就在这巨大漏斗中间的墙壁上。 “啊!”吕娜十分兴奋,“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围绕这宽广的石室四面寻找起来。 “就是这块碑,就是这块碑,想不到传说是真的。”吕娜突然扑到一个突出的巨型火山岩石上面,王钟连忙靠了上去,只见凝固的岩浆中,果然有一块淡青颜色的石碑,一人多高,好象是火山喷发时候被人丢进岩浆,现在岩浆凝固了,碑就被冻在了里面,哪里还取得出来。 王钟仔细辨认,发现碑上刻着六个大篆文,勉强认出了大概,“灭建州者叶赫”,下面落款,也仿佛有四个小字,但只勉强认得两个,“黑山”,第三个字仿佛是个“老”字,下面的就全部冻在岩浆凝固的石头中,辨认不出来。 至于碑的反面是什么东西,那要取出碑才知道了。 “什么人!”王钟正仔细辨认,突然石室最左边一片杂乱仿佛钟乳的岩石中发出了询问声,饶是王钟心理过硬,还是被惊了一下。 几人的眼光都朝那边扫了过去,只见那边转出一个道士打扮,也带了面罩的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都带了防毒面罩,看不出面貌,但王钟一下就听出了这人的声音。 “贾叶枫!是你!” 听见王钟喊出,道士身体明显颤抖一下,连忙取下防毒面罩,咳嗽几声,王钟也取下了:“原来是你们?” 贾叶枫见了王钟,十分奇怪:“上次被你们用赤龙破了飞剑,虽然退了周公子的钱,但那周公子依旧是不依不饶,我索性也就跑到长白山来,一是好寻点人参泡药洗剑,二是找到这火山口来重炼这口剑,吐纳运功,使剑上沾染地火气,也就不怕赤龙了,倒是你们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没时间多说了,你用飞剑帮我这块碑削下来!”吕娜一见,急忙对贾叶枫喊。 “哦!这里还有一块碑,进来这么久了,居然没注意到!真是奇怪!” 贾叶枫用手一指,刷!一条白光隐隐现红,从刚才坐的地方飞了出来,绕着石碑旁边的岩石就是一顿乱飞乱刺,只见如削豆腐一般,坚硬的火山岩大块大块被切下,只是每每一碰到石碑本体,就暴出一连窜的火花!飞剑竟然削不动它。 “噫!?”贾叶枫心中奇怪,自己飞剑削铁如泥,居然有削不动的东西! 轰隆!火山岩终于削光,石碑失了支撑,一下扑在地面,砸起一片粉尘碎屑。吕娜刚刚扑了上去,来路突然白光四晃,水哗啦响得厉害! “里面的人听了,不要负隅顽抗!”火山口上方隐隐有声音传了下来。 “怎么又有人来了?以后怎么安心炼剑?本来以为这地方够隐蔽了,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来!”贾叶枫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郁闷得厉害。 刷!刷!刷!强烈的白光照了过来,极度亮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嘈杂无比的声音从石室下面的水中传出,许天彪身体诡异的从水中升起!跃身上了平台。 “来得好!”王钟就地滚身,避过强光,就见一个人影从水中升起,正是内家身法中的“鲤鱼跳龙门”!这一手一显现,王钟顿时知道来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出十倍都不止。一挥手,青光乍现,三阴戮妖刀横扫而出。 许天彪在飞机上就看到了王钟,用枪试出了王钟的功夫,觉得自己可以手到擒来,只是要防备他妖法一样的刀气。他修为精湛,心灵圆通,眼神锐利,突然觉得冷深深的细丝青光,“果然是了!” 一个“鹤腾”,接连是“猿翻身”“蟒缠树”,就身绕着碎石滚了出去,哗啦!地上被王钟玄刀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一下潜伏在乱石中,一拳打出,嘣!空气震动,仿佛响了个炮仗,凛冽的拳风仿佛把空气都打暴了,一根大腿粗石桩被许天彪生生打断,飞撞过来。 王钟没料到对方那般的快,只得翻身又是一玄刀,正好迎上了飞过来的石头,划成碎快。 “你们要干什么?”贾叶枫愣了一愣,看见又有六七个持枪的士兵跃上来,拿起黑洞洞的枪口,本能的感觉到不妙,用手一指,祭起了飞剑! 第二十四章 千古迷团 上 贾叶枫的飞剑原本是白煌煌,亮晶晶,又带有点黄澄澄的金色,但现在却是白煌煌之中,明显透露出丝丝红色,剑上似乎跳动包裹了一层火焰!舞动之间,竟然带有炽热的气流! 原来自从被赤龙污秽了这口白金剑,贾叶枫用药水洗练了一百天,重新还了原,却又怕以后碰到赤龙,是以来到长白山火山口,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块宝地,按照吐纳修剑的法门,把地火气炼进剑中,出剑时便高温袭人,燃木沸水。下次又碰到赤龙,还没靠近,就被烧成灰烬,自然起不到污秽的作用了。 只是地火难炼,还好贾叶枫炼剑功底深厚,在这硫磺的毒害下,一直坚持下来,每日苦炼已经一月,总算摄进了火气,但要长久保持,还要三年的苦功不可,现在突然被打搅,简直是功亏一篑了。 地火虽然附在了剑上,但没熔进去,一旦停止,三天之后又会消散,把以前的苦功,毁于一旦。贾叶枫一身功夫,全在这口剑上,那是不肯就轻易放弃的,颇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势头。 “你们是什么人?”贾叶枫不肯伤人,又见这几名特种兵来势不凡,摸不清楚来头,不敢贸然下手,他虽然一身本领,却还在社会中,不敢无法无天。 哧!一条白光夹杂红线,丝丝炽热的气流旋转了一圈,把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五个特种兵连忙停住,朝后就跳,身体僵硬,端枪死死的对着贾叶枫,显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惊到了。 贾叶枫被五杆枪指住,心中也微微发慌,剑光在空中一跳一跳,似乎龟蛇点头,徘徊不定,只大声问。 五个特种兵看着空中跳动的红白光华,相互对望,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被面罩遮住了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此时候,吕娜却紧紧抓住那块石碑,另外三个女孩子就抱成一团,也在石碑周围。王钟一眼瞟见了吕娜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觉得奇怪:“外面想必已经包围住了,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有贾叶枫也不管什么事。莫非吕娜真有办法?” 这个念头也就是转眼就跳了过去,潜伏在乱石后面的许天彪浑身发出一股另王钟十分难受的气息,就如兔子见到猛虎,这是修为上的压迫,尤其是王钟这种专一修命性,一心求颠峰的人,感觉最为明显。 “飞剑!” 许天彪见王钟刀煞凌厉,连自己这等修为,都被迫要躲闪,不能硬碰,料定只有枪才能应付,就要端起枪来,把王钟击伤,打断腿脚,再一举擒拿,突然见到空中跳跃的红白光芒,这一下,他的心狠狠的撞到了嗓子眼。 飞剑之说,虽然虚无飘渺,但他身为少林弟子,也知道一些传闻,少林自从菩提达摩创立,千百年不倒,寺中长老见多识广,什么东西不知道?只是许天彪还真没想到,回在这里出现一个会飞剑的。 想起自己下山时,达摩堂首座释空禅师,也就是自己师傅交代自己:“你一身功夫,练易筋经,洗髓经,又修我少林外家十八路拳法,内外兼修,已进化境,对上任何人,都少有敌手,惟独有两种人不能敌,一是练有刀煞,破空杀人的,一是炼有飞剑的,前者还好,如今有枪可御,而后者,就算有枪在手,也要万分小心,单独一人碰上,切不可动手。这两者都不是修命性功夫的,对身体无益,属于左道旁门,但威力极大,不过好在如今枪炮盛行,尤其是飞剑费财,费时,费力,没几十年功夫,不会有成就,就算炼成了,还有许多禁忌,现在想必已经失传了。” 哪里知道,这一下就碰到两个!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十处的人,奉命抓捕罪犯,你们已经被包围,反抗是没有出路的。”许天彪也不发话,就仿佛一头猛虎潜伏在草丛中,随时出击,倒是五个特种兵中的一号喊出了官话。 “什么!”贾叶枫一听,顿时慌了手脚,吕娜连忙转了转眼珠:“周焕文现在得了势,我们被迫要逃到国外,连你也在抓捕的行列!” “动手!”一声狂吼,震得整个石头洞都微微颤抖,许天彪把枪一抠,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连窜的子弹疯狂扫出,正对上贾叶枫的飞剑,子弹强烈的冲击,把飞剑打得一跳一跳,咣当!掉落到地面。 贾叶枫心里一惊,连忙一指飞剑,又跳了起来,朝乱石堆中扫去。 许天彪大吼一声,“壁虎游身术”全力展开,人滑溜无比,就仿佛一条蛇,一条壁虎,在乱石堆中游走。 只见贾叶枫剑光环绕过去,石头纷纷绞碎成粉末。 五个特种兵也是身经百战,个个都能以一挡百的高手,突然朝后一个翻身,半身落进水中,一手趴住岩石台,一手架起微冲!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火蛇狂吐,千百子弹都朝贾叶枫打去。 “你们快躲到石碑后面去!”王钟一见五个特种兵的动作,就知道不好,扑身过来,一手拿住妹妹,一手抓住吕娜,另外伸腿一绊,把张嫣然,童玲身体勾在一处,五人都缩在了石碑后面,就听得前面火星四溅,刺耳的呼啸夹杂焦臭味,硫磺味,无数子弹或是打在了前面的石碑上,或是从旁边呼啸而过。 张嫣然,童铃,王乐乐,都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死死的捧出耳朵。 “这只是个梦!快点醒来呀!”“这只是个噩梦!快点醒来啊!还不快点醒来!”童铃抱住脑袋使劲的摇晃。 “这不是梦,是真的!”张嫣然冷静了许多,看了看旁边的王钟,陡然升腾出一股勇气,语气坚定,“我们要想办法应对!一定有办法的!” 毫无疑问!要是几人慢了半点,现在肯定成了马蜂窝。 “啊啊啊!啊啊啊!”听得外面贾叶枫的惨叫,王钟就知道这人凶多吉少了! “哎!心中若有羁绊,再大的神通也无用处。”王钟暗暗感叹,贾叶枫要像自己这样毫无顾忌,见面就下手,死得就是几个十处的特种兵了。 可怜贾叶枫使剑去追许天彪,还是留了手,却被五人用微型冲锋枪连发,子弹呼啸,全身都是窟窿,打成了筛子一样,血从全身各处都喷涌出来,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贾叶枫不敢杀人,十处的几个特种兵却是从血中出来的,并且是执行任务,代替国法,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承担一点责任,所以百无禁忌,这一点,高下立判。 飞剑和枪都是瞬间取人性命的东西,哪里容得半点犹豫,贾叶枫身死,真是可叹! “老子要杀了你们啊!道爷要拉你们赔葬啊!” 贾叶枫虽然中了许多弹,但炼气多年,身体不同旁人,一下还没死干净,大口大口吐血,被子弹洞穿了肺叶,声音凄惨无比。也知道自己临死了,强烈的不甘心使他支撑了起来,用手一指! 哧!飞剑又飞了过来,疾如闪电!划破长空,朝前面扫去! 几个特种兵连忙沉身下去,但依旧有三个躲闪不及,被生生把防弹衣划破,齐胸膛斩开,栽倒在水中,沉了下去,活不成了。 躲过飞剑的两个特种兵又连发子弹,对准了飞剑,打的锵锵响,回旋两下,终于落在了平台上。 贾叶枫被打成筛子,勉强提气御剑,终究是强弩之末,飞剑一被打落,人立刻就断气了。 子弹一停,王钟一个“旱地拔葱”!从石碑内跃出,滚落在地,只是离得太远,他的玄刀气火候未深,只能斩到十丈外。离两个特种兵还有距离。 两个特种兵又从水中蹦上来,看见远处石碑中蹦出个人来,连忙扫射,王钟一个“蜈蚣蹦”起身,地下被打得火星纷飞,弹壳飞溅。运起“蛇缠鹰身”的功夫,身体凌空一卷一弹,生生的向前移了两尺,瞬间落到地面,让随之而来的子弹落个空,差了两尺没中! 翻滚了十几圈,子弹在耳朵边呼啸过去,王钟心里丝毫不乱,也不慌张!当真是视生死为戏!视生死为梦! 整个人冷静无比,又弹了起来,双手挥舞,刷刷十六条刀气纵横交错,丝丝青光在空气中闪过,正碰上了过来的子弹,被玄刀成网,绞成了粉末! 这一下,迅速接近了两发特种兵,两手又一挥,竖斩中破! 两个特种兵来不及发枪了,王钟的三阴戮妖刀太过凌厉,简直是匪夷所思,见细微的青光闪来,连忙把手中的枪一迎,身体后跳,随后两人各自施展一套拳法,瞬间靠了上来! 喀嚓,两杆枪被砍成四断,掉落地面,而王钟只感觉两条人影闪过,劲风凌厉,十处果然都是高手! 一个身体游动旋转,掌拳变幻,使得是“游身八卦掌”,一个绵软轻柔,太极成圆,却是武当的“绵掌”功夫。 王钟见两掌近身,连忙使个身法退后,躬身半蹲,运爪成风,呼啦朝两人裆部抓去!用的“猴子偷桃”。两人连忙护住裆部,分别与王钟硬拼了一记。 “铁砂掌!”那个使棉掌的惊叫一声,一柔一震,王钟被两人的内家真劲同时贯进,亏得通了手太阴肺经,没伤了内腑,但人已经被震得飞了出去,空中刷刷又是两刀! 又是内家外家相交,两个特种兵的手腕似乎打在石头上,差点断了,突然见青光洒来,又惊又骇,身体一弹,挺起胸膛,“虾蹦”出去,两道玄刀砍在防弹衣上,生生划开,连迷彩军装,内衣,都没能幸勉,露出了胸膛,胸膛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印,亏得有防弹衣,没开个大开膛。 王钟凶悍无比,落地又弹起来,抢身箭步上前,双手虚划一下,那两个特种兵以为又是刀气,百忙朝外掠,却不知王钟声东击西,并未发出刀芒,“猿扑”“虎扑”两式,铁砂掌狠狠的印在两人胸膛上! 砰!如中败革,喀嚓,胸骨断裂!敞开胸膛中了王钟一记铁砂掌,任凭你是如何高手,只要是皮肉,也就经受不住!两人被生生打进水中,再也没浮起来! “好!”一声巨吼,许天彪冲了过来,竟然丢了枪,“如此高手,岂不来斗个痛快,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刀煞!” 吕娜上前阻挡,却被许天彪隔手一推,一送,身体不知道怎么飞了出去,撞在石碑上,磕得头都破了,流出鲜血来。 鲜血一滴一滴溅在了碑上! 王钟见状,又是两记玄刀! 谁都没注意到,此时,那碑沾了叶赫族人的血,发出微微的青光! 第二十五章 千古迷团 下 三阴戮妖刀是沟通玄武星辰,借罡煞上身,以秘法炼成刀煞,挥手纵横,无坚不摧。这所发之刀,并且金铁,而是无形刀煞罡芒。 但王钟修习刀煞时候还浅,只贯通了手太阴肺经,加上内家功夫也才练了一年多,虽然勇猛精进,心无杂念,但武功内劲,打熬筋骨,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内劲还十分浅薄。 “化煞炼刀”一半靠内劲炼罡煞,因此王钟所炼刀罡远没有登峰造极,虽然无形,却并未无影,出手还有丝丝青芒,有迹可寻。 等贯通了三阴经脉,内家功夫小成,刀煞那就是无影无形,宛如羚羊挂角,无声无息之间毙人! 既然有迹可寻,自然伤不到许天彪这种内家功夫几乎大成的就高手,用少林“虎鹤双形”的功夫,凝聚力气,一带一推,周身的空气竟然跟随他的身形剧烈的流动,发出呼呼的响声!一扑过来,就几乎重伤了吕娜,随后空气中青光乍现,王钟两道玄刀煞气一左一右,纵横交叉,自上向下划拉。 许天彪虽然内力浑厚,筋骨横练,全身各处都能断木碎石,但也不敢硬碰这无坚不摧的刀芒。 两眼圆睁,盯住前面,刀芒闪现的青光明显在他的瞳孔中显现出来。几乎是毫厘之差,刹那之间刀芒临身之时,许天彪身体倒翻,随后伸直,两腿前蹲,随后卷缩,整个人朝后平滑!恰恰躲避过了王钟一手必杀的功夫。 这乃是少林轻功身法中一招绝学,名为“细燕巧翻云”。由许天彪施展出来,当真是淋漓尽致,连王钟看了,心里都要忍不住叫声好。 “国法难逃!”许天彪大吼一声:“你犯了国法,这长白山周围从天上到地下,都被封锁,你们就算有穿山甲,海东青的本事,也一样出不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念你一身功夫难得,刀煞更是神奇,不想把你击毙了,你的事犯得太大了,到哪里都是一个死路!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听我安排。”许天彪摇头叹了一口气,已经摸清楚了底细,他自然是吃定了王钟,“只可惜,可惜,以你的身手,我可以把你调进十处,为国家效力。你的刀煞我已经见识了,伤不了我,怎么样?现在是自己束手,还是要我亲自来?” 许天彪远远的站定,一幅气定神闲的摸样。活动一下筋骨,全身透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冷冷的罩住王钟。 感受体内还有十二团玄武真罡游动,也就是还能发出十二道玄刀,但对方身法奥妙,闪转腾挪,快比闪电,王钟也没信心能在十二刀内杀死许天彪,一旦玄刀发尽,只怕三个自己都不是许天彪的对手。 何况,就算杀了许天彪,王钟也跑不出去了。 这是一个另人绝望的境地。 “哦!为国效力,欺压善良?”王钟瞄了瞄地上的枪,原来是许天彪没子弹了,而那五个死去特种兵都沉进水里,连枪也掉了进去,就算能捞起来,也不能用了,可以说,现在全凭身手肉搏的功夫,只是外面的军队迟早要进来。许天彪是有恃无恐。 贾叶枫的飞剑就在自己的脚下,王钟用脚一踏一勾,飞剑弹了上来,握在手里,手上感受到了丝丝火气,沉甸甸,本是白金铸造,经过药水几十年的洗练,呼吸吐纳,炼得削铁如泥,就算不当飞剑,也是一口好剑。 “娜娜姐,娜娜姐,你怎么啦?”吕娜被一撞得头破血流,却并没有晕过去,死死的抠住石碑,石碑发出了极其细微,青盈盈的亮光。只是在场众人都没注意。三个女孩子见吕娜神色怪异,连忙发问。 “我没事!这块碑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传说我叶赫家得了这碑,就能灭掉爱新觉罗氏,可是要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吕娜被许天彪一下伤了筋骨,暂时爬不起来,抚摩着块碑石,喃喃自语,自上而下又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喊话的声音传了下来,依稀听见:“你们被包围了!”之类的语言。 嗨!许天彪双脚连踢,一块碎石顿时飞了起来,呼啸朝王钟砸来!王钟连忙闪开,又有三四块拳头大小碎石夹杂呼呼凌厉的劲风把左右上下的路都封住。 王钟闪身避过两块,一手挥舞白金剑,扑哧!把一块碎石砍破,另一手成鹰爪,一把抓住碎石,就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痛,碎石上夹杂了许天彪的内劲,能洞穿几层湿牛皮,要不是王钟横练铁砂掌,这一硬接,怕是整个手掌都被打烂了。 踢出碎石,许天彪接连就是七八种身法,迅速靠近了,王钟一手持剑,一手挥出玄刀,许天彪摸清楚了玄刀轨迹,青光一闪,就躲避开,只把地上划出了深深的沟壑。王钟又发两记玄刀无功,许天彪一个“铁靠山”寻到王钟空门,硬闯了进来! 砰!许天彪一拳击出,空气都被打暴了,发出巨响,飚风横扫,刮的王钟防毒面罩都几乎掉了。 这一手“奔虎拳”刚猛异常,贯注了内家真劲,以许天彪如今的内家真劲和横练功夫,能把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打得四分五裂。 无论是内家外家,许天彪都要远远超过王钟。 王钟料定不能抗衡,却把白金剑往前面一竖,身体后滑,另一手挽了花,呈鹰爪,半蹲下,依旧是“猴子偷桃”的招数,许天彪穿了防弹衣,胸口,背心都不受攻击,面门也无破绽,全身上下的要害,也就唯一在裆部。 白金剑一竖,许天彪就知道,自己这一拳固然能打爆王钟的头,自己的手也要废了,更何况裆下被王钟鹰爪袭击,手腕一震,双脚连踢,收回了手,五指叉开,朝下一勾!由“奔虎拳”化为“龙爪手”与王钟鹰爪硬碰。 王钟倚仗白金剑锋利,一手持剑,一手勾成爪,猛攻对方下盘。许天彪双腿连踢,虽然刚猛,腿风惊人,但王钟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功夫,自己双腿也挡不住这口剑的切割,斗了两手,硬没占到便宜,稳住了身形,“少林龙爪手”骤然插下,一手对“鹰爪”,一手施展了“空手夺白刃”的上乘功夫。 许天彪这一抢身进来,行如闪电奔雷,拳法施展,带动了周围空气旋转,暴响!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力对王钟身形的稳定造成了极大障碍,就连先施展刀煞的机会都没有。 鹰爪对龙爪,王钟手腕缠绕,如蛇翻绞,许天彪冷笑一声,抬手上翻,手臂喀嚓一响,突然向前伸进了三寸,绕过手腕,抓向王钟胸口!这一手,居然是“通背拳”中的绝学。 王钟眼睁睁看着龙爪手劈胸抓来,连忙挺腹收胸,双手回收,护住胸口,朝许天彪就缠。 许天彪猛踏前一步,地面顿时一震,出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另一手连用“缠”!“扣”两诀腾出,左点右挽,拨开白金剑,“龙爪手”失了阻拦,化为手刀,施展出少林“神掌八打”的功夫,一下砍在了王钟的胸口! 王钟虽然精通武学,但也只练过铁砂掌法,内家中的形意十二式,还有一杂七杂八的套路,虽然能内外兼修,但哪里比得上许天彪自小就受了少林正统,各种武功,都有涉猎,呼吸吐纳之术更是精奥无比。 更加上许天彪比王钟多练二十年,身体也是颠峰壮年,被许天彪一下闯了进来近身缠斗,王钟哪里是对手! 少林“神掌八打”,属于内外兼修的拳法,既然筋骨,又伤内腑。 王钟虽然早就挺腹收胸,化解了外家猛力,没被打得断了骨头,但许天彪深厚的内劲却如潮水海滔,蜂拥进来,王钟只感觉到胸口附近的心脏,肺部都被大锤狠狠的敲了一下。 血立刻就凝聚在一处,好象要破体而出,眼前一黑,热辣辣的鲜血从心脏,肺部冲上喉咙,到了嘴里。身体也仿佛一个稻草人,被抛得飞了出去。 王钟也真是凶悍,眼神迷糊,身体如腾云驾雾,普通人早就昏迷了,但他却憋见了许天彪又抢过来,不顾受伤的肺部,强运刀煞,刷刷!又是两刀飞出,人也落地,连连翻滚,终于近了石碑。 “哥!”王乐乐一声惊叫,上来扶住,急得哭了起来,一双眼睛迸射出怒火,盯住远处的许天彪。 手太阴肺经中强运刀煞,一股冰冷的煞气又狠狠的刺了一下受伤的肺,王钟终于忍不住,大口大口吐血,从面罩中逸出,勉强呼吸两下,发出嘿嘿的笑声。 突如其来的两刀,许天彪急忙躲闪,扑通一下,滚进了水中,两条刀气砍在了水边的石台上,石屑纷飞。 “你已经被我伤了心肺,刀煞也伤不了我,还有什么招数?”许天彪又从水里升腾上来,颇为怜惜的看着王钟:“可惜了一身好功夫!现在也不怕你跑,我有一个建议,你听不听?” “哦!”王钟眼睛锐利,匍匐在地,突然发现石碑发出青盈盈的光,正好可以看到反面,反面字迹颇多,密密麻麻的,又多被火山岩包住,只隐隐看见前面一排扭曲的字,也是七个杀字! 笔画居然与三阴戮妖刀谱后面玄天升龙道祖师相旁边的七个杀字一般模样! 体内还有七刀,本来王钟准备强行催动,七刀齐发,找机会把许天彪斩死,但突然发现了石碑上的秘密,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生起了一股绝处逢生的感觉。 “你怎么样了?”吕娜也挣扎起来扶住王钟,轻轻的问,语气居然是说不出的温柔,就仿佛一个对丈夫撒娇的妻子。 “你这刀煞颇有用处,希望你贡献出来,弥补你的罪孽。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至于你的同伴家人我会尽量帮你周旋,做到依法处治,绝对公正。” 许天彪见王钟的刀煞威力奇大,要在十处推广了,日后出国行动什么的,方便了许多,王钟现在不交,一抓出去,连自己都可能没机会接触了。 “还真是个标准的鹰犬走狗。”虽然看不到王钟的表情,吕娜只这听语气,就知道王钟一定是眯起眼睛,瘪了瘪嘴巴。 许天彪内外兼修,王钟的话听得清楚,陡然一下变了脸色,自己辛辛苦苦为国效力,却被说成鹰犬走狗,任是他涵养再好,也受不了。 “哥,现在怎么办?”王乐乐还是对王钟有信心,另外两个女孩都看着王钟。 “找是找到了这石碑,可是不知道怎么用,本来想带出国研究了,现在出不去了。是我耽误了时间。”吕娜突然有些后悔。 “不耽误时间,也跑不出去!”王钟深深知道国家机器的力量,只一天多功夫,就追了上来,自己杀的人影响太大了,“只可惜鹰犬走狗太多,只我一人,怎杀的干净?” 许天彪正要上前,突然哗啦哗啦水响,守在洞口的六号,七号突然闯了进来:“处长,快!快!” “什么事?二连,三连军队都上了山顶么?”许天彪正要拿过六号手中的枪,“你们叫军队暂时不要进来。我有事情要办!” “不是!处长!火山内部有不正常的活动!有喷发的迹象!军队都撤了!” “什么?怎么会喷发?”许天彪异常惊讶,也骇出了一身冷汗,长白山火山近些年虽然有传闻有喷发的迹象,但地质测量,却是异常平稳,处在休眠期,起码在百年之内不会有动静。 “把这几人带出去!”许天彪不容多想,端了起了枪,对准王钟,“谁反抗就地打死!” 六号,七号如狼就似虎的扑了过来,王钟被许天彪拿枪指住,不好发玄刀,六号一把抓住王乐乐,七号抓起吕娜,拿枪搠童铃,张嫣然:“快点起身!” 许天彪也前来。突然,红光一冒,地面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股炽热无边的气流从火山口冲出,一下似乎天崩地裂了,众人都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怪兽要翻身。刺鼻的硫磺味道越发浓厚了,就算带了防毒面罩,也闻得清清楚楚。 “火山喷发!”众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一片空白。 刷刷!王钟突然暴身而起,就是七刀连发,六号,七号立刻就倒在地上,许天彪觉得冷气逼人,还好没走上前,一举枪,后跃,枪被削成几截。身体还是躲了出去。 “哥!”听见妹妹叫喊,王钟连忙一手牵住手,带了过来。 下面的山口,仿佛煮了开水,沸腾不停! 石碑突然放出青盈盈光,比刚才要强烈了十倍!刺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吕娜突然心中起明悟:“这石碑似乎是镇压火山口的,一剥下来,沾染了叶赫族人的血迹,就失了镇压的功能,火山才突然喷发。” 轰隆!千百条火蛇,带着千百丈黑烟从地底一冲而出,惊天动地!天地巨力,哪个能够抗衡? 真是个:火龙起自幽冥狱,祝融降下焰摩天! 滚滚岩浆冲天而上,瞬间就把方圆百里的天空都覆盖了! 第二十六章 鲁班书 上 关于书的内容问题,我已经不能在玩火了,否则要遭禁了……不过书本来就是写仙侠,也早有构思。真是个:有道难行不如醉,有口难言不如睡。 长白山火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喷发,这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大片大片的岩浆喷涌出来,火山灰弥漫天空,转眼方圆百里就成了一片火海,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幸存下来!这天地的威力,就是强大如国家机器,也丝毫不能阻止,更别说是抗衡了。 十处处长许天彪连同七名队员都死在了火山喷发中,制造血案的王钟,吕娜,连同妹妹,两个同学也死在了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中。这是有目共睹的结论,高层也就没办法再计较了。一场天大的血案,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 京城的周家虽然死了周焕文,但还有别的继承人,既然都已经了结,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吕家再这场风波之中,彻底败退下来,留下一部分势力,暗暗潜伏,只等时机一到,就卷土重新来过。 不管是吕家,还是周家,长白山都是他们族人心目中的圣地,也带了许多的传说,这次突然喷发,他们都是战战兢兢,有些忌讳,都尽力把事情掩盖下去,虽然如今窃取了一部分权利,毕竟见不得光。 王钟家早就定居在国外,高层再怎么厉害,也难以报复到,只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瞬间都死了,王钟父母伤痛欲绝,也不参加家族中的勾心斗角,退下来用一大笔钱定居在加拿大静静养老。 事情就这么平静下来,一久了,惊天动地的事也就淡化,有谁还记得呢,至少普通人的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只是,吕娜发现的这块石碑,有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牵连数百年历史,一代族人的兴衰。这世界,总不得平静,历史演变,滚滚大势的洪流,虽然没有人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但洪流中的沙石,泥块,也不是一成不变,总有机会改变一些。 洪流还是洪流,只是从其中拿走一些沙石,一些泥块,或者是添加一些,都没影响的。 火山猛的喷发,王钟只感觉到面前一片青光,那是石碑发出的光。 夹杂无穷无量的红光和咆哮,这是火山喷发而出的景象。耳朵一片轰鸣,什么都看不到,什么的听不到。只有双手带过妹妹,紧紧的抓得牢,不敢放松半点。其余的人,吕娜,张嫣然,童铃,许天彪,贾叶枫的尸体,七个十处成员的尸体,都看不到了。 这光,这热,无穷无尽的喷发,永不停歇,王钟的思维好象停止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连怀里的妹妹都没一点声息,不知道是死还是活,手脚也不能动弹。整个人好象陷进了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中。 王钟就这样一直看着,耳朵里面轰鸣着,分不清楚真实还是虚幻,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了。 就是这样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万年,一千年,这世界还是一成不变。 王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如果死去的世界,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恐怖了。就算那传说中的地狱,也是丰富多采,有颜色有味道的。 “我求命性颠峰,无惧无畏,无恐无怖,生死一戏一梦。怎的生出恐惧!”恐惧一起,心惶惶,意殇殇,王钟整个人的意思似乎模糊起来。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无论是过去未来,地狱天上,琉璃世界,一切一切,总在这宇宙之中。无论哪里,都可以追求命性的颠峰,超脱生死的羁绊,却偏偏生出未知的恐怖,真是好笑!” 一念既起,一念又灭。王钟心性如磐石,不磨不动,整个人忽然一个恢复了知觉,全身就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却是被许天彪一招“神掌八打”震伤的肺部,心脏在隐隐做痛。 一把扯开防毒面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清亮无比的空气传进了肺部,没有刺鼻的硫磺,只有自己的血腥味。 “唧唧,唧唧!”几个五颜六色的山鸡受了惊,从灌木丛中扑腾翅膀,飞上了高大的树上,积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王钟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这地方,依旧是莽莽雪地的山林。 “难道火山喷发把我冲出来了?居然没被冲死!” 王钟看了看四周,觉得和来时的长白山有些相同,只是树木茂密了许多,也高大了许多,没有一点人的迹象,大雪覆盖住了一片片的树木,长长的冰凌接在树干上,雪地上印满了动物的爪子,王钟仔细辨认一下,居然有老虎,老熊的,突然红光一闪,王钟一看,却是一只火红的大狐狸快速奔腾过去。 这只大红狐狸刚刚要穿过积雪的灌木,刷一下停住,好奇的望了望王钟,扫了扫大尾巴,鼻子咻咻两声,居然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雪地上踏出浅浅的痕迹,咯吱,咯吱的响,走到五六米开外才停下来,竟然丝毫不怕人! 王钟此时,正跌坐在雪地里,胸脯上积着一块块刚刚凝聚的鲜血,淡淡的血腥味传出了老远,显然是引起了这狐狸的注意。 “老妹!老妹!”王钟感觉到怀里动了一下,才发现老妹还在怀里。 王乐乐脸蛋红扑扑,双眼紧紧闭上,嘴唇发白,都干得裂开,渗出血来,摸摸额头,烫得吓人,身上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大汗,现在被冷风一吹,变得冰凉,鞋子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样样的环境,内热外寒,就算王钟都吃不住,而王乐乐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糟糕!”王钟吃力的爬了起来,喊了两声,王乐乐哪里听得见。 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处地方,生起火,烤干衣服,弄热水,再慢慢想办法,要是任凭这样下去,不出几个小时,王乐乐也就活不成了。 只是这地方,似乎是莽莽雪原丛林,积雪五尺,动物不怕人,显然是人迹不到,又迷了路,分辨不出方向,哪里去找地方呢? 更何况,自己也受了重伤! 这狐狸全身火红,没一处杂色,有狼狗那么大,十分罕见,突然看见动弹,还发出了声,红狐狸倒是吓了一跳,四肢撒来,刷一下,窜出了两三丈开外。匍匐在地,大尾巴不停的扫着雪地,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王钟,时不时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诡计。 王钟看见这样的情景,突然想起人们用狡猾形容狐狸,当真是惟妙惟肖。 “吼!”一声低沉的咆哮从远处传了过来,震得树梢上的积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那红狐狸一听,吱呀!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弹而起,蹦了几蹦,迅速窜进灌木,几个起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吼声一过,王钟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水牛大,黄澄澄的身影,却是一头成年东北虎!这头巨型东北虎踏着雪地,喀嚓喀嚓的响,一股凶悍的腥气扑面而来。 王钟心一紧,身手一摸,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沉甸甸的,提起一看,心里定了定神,原来是贾叶枫的那口白金剑。 第二十七章 鲁班书 下 “吼!” 这头东北虎又咆哮了一声,缓缓走了过来,停在十几米外,雪地上留下一连窜的脚印,清冷的风卷着雪沫子吹了过来,老虎身上强烈的腥味立刻就传进了王钟鼻子。 先两只铜铃似乎的眼睛放出极为凶残,嗜血的光芒,钢鞭似的尾巴扫来扫去,踏在雪地上的爪子噌一下伸展开,隐隐可以看见足足有十公分长尖锐异常的指甲。 只要挨上一巴掌,王钟毫不怀疑自己身上会出现一个血窟窿。 喷!鼻子抽动,老虎突然打了喷嚏,鼻孔里面大股热气冲出,血盆大口张开,又咆哮一声,四周的树林震动,回音荡漾。四周的雪地,灌木丛,大树上,荆棘丛,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动物们显然被老虎的气息吓跑了。 刷!一纵身,黄影闪动,腥风另人作呕,这头凶猛的东北虎猛的扑向了眼中的猎物。 很显然,是王钟胸口的血腥味吸引了它。 “真是糟糕!”这头老虎比寻常东北虎要大了一些,并且有一种野生的凶悍,不比在动物园中看到的软绵绵形象。 抱起妹妹,就地一个翻滚,王钟只感觉到心肺是火辣辣的疼痛,眼前一阵昏黑,血腥味又涌上了喉咙,被“神掌八打”伤得很严重。 怀里的王乐乐发出微微的呻吟,全身已经开始发青了,嘴唇乌黑,样子十分吓人,王钟也是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虎一下扑了个空!吧嗒!把五尺厚的雪地砸了一个大坑,雪四面炸开,似乎是愣了一愣,一跃起来,抖了抖毛,发出更大的咆哮,朝王钟扑来。 “只可惜三阴戮妖刀就罡煞刀芒已经用完了,否则哪里容得这畜生猖狂!” 王钟强忍住疼痛,滚到了灌木丛后,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了多条口子。自己在全盛时,就算手无寸铁,也有信心空手毙虎,但现在身体受伤,只怕一个不好,就做了老虎口中的食物。连火山喷发都没弄死自己,到头来却死在了畜生口中,未免有些不值。 手一松,把妹妹放下,老虎庞大的身影已经凌空扑下,眼前一黑,王钟眼睛眯起,把心一横,猛站起来,使了“彪翻身”,从老虎肚皮下划了过去。 虎两下没扑中,终于愤怒,哗啦转身,尾巴抽了过来,想把王钟抽翻在地,再用口爪撕裂了。 王钟一个鹰爪,猛抓住虎尾,这手铁砂掌横练的功夫,王钟力气又大,一下抓住粗有儿臂的尾巴,横剑一撩,扑哧!长有一丈的虎尾从中间割断,老虎痛得狂吼连连,全力转身扑上来。而王钟也被虎尾一带,摔在了雪地上。 “来得好!”见这虎又扑下,王钟一站起来,也不躲闪,迎了上去。 喀嚓,一拳顶住虎喉,瞬间变为鹰爪,王钟弓身箭步,死死的抓住了老虎喉咙,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快挨到了脸上,连忙一剑插去,整个剑都插进了老虎的左眼之中。 老虎宛如一个人,站立着扑咬,两后退着地,喉咙被王钟抓住,咬不上来,两前爪乱扑,把王钟自肩膀到胸膛的皮肉扫去一大块。 王钟手一松,斜滚了出去,胸前更加疼痛,内伤外伤一其发做,眼睛前面一簇簇的金星飞舞,就仿佛苍蝇嗡嗡。 “这一晕,就是两条命!”王钟倒在地上喘息,老虎要是再扑来,那就真不能抵挡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勉强抓了一把雪揉在嘴里,冰冷的凉意把伤痛缓和了一些。王钟竭力调整呼吸,一声一声的均匀起来。 老虎被剑由眼插进了脑袋,又被王钟捏碎了喉骨,猛砸在地上,抽搐挣命,一会就死了。 呼吸均匀之后,勉强站了起来,走到虎尸旁边,抽出了剑,割开喉咙,热呼呼的虎血立刻喷射出来,把雪地染得通红。王钟一口咬上,大口大口的吞着虎血,就仿佛牛饮水,咕咚咕咚的响。 虎血虽然腥,但一落肚,一股热气一冲就起来,王钟连忙就着虎身坐了,碰起虎血涂在伤口处,冷风一冻,就成了壳,伤口也不留血了。 坐在虎身上调息吐呐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小半,寻到妹妹,抱了起来,放到虎身上。 见妹妹昏迷,嘴唇干裂,王钟却就抓了一把雪,含在自己嘴里化开,橇开王乐乐嘴唇,渡了进去。 连渡几口雪水,王乐乐似乎清醒了一些,王钟朝虎尸再割一刀,喷出热血,一样含着,喂了妹妹几口,再抱起来,就着山地有岩石的地方边走边找。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七八里,风突然刮了起来,鹅毛一样的雪漫天落下,王钟连忙用身体护住妹妹,眯起眼睛仔细寻找,整个人都几乎被冻僵了。 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岩石荆棘夹杂的山头,隐隐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果然是了!”王钟大喜,闻了闻气息,一闯进去,只见这洞颇深,有十几米,黑洞洞,就着外面的雪光看,只依稀看见一堆一堆黑黑的东西,发出腥骚的气味。 洞里十分干燥,王钟把妹妹放下,摸出了白金剑,上面热乎乎的,原来是贾叶枫炼剑收摄的地火气还没消散。 “贾叶枫啊贾叶枫!莫非是我命中的救星?”王钟摸了摸黑黑的东西,发现是动物的皮毛,显然是这头老虎的巢穴,吃剩的东西。 砍下两块石头,把剑放在皮毛中,王钟打了几十下,呼啦!皮毛一下燃烧起来。 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洞穴,王钟把妹妹安置在火旁边,来到洞口,用剑砍下荆棘,小树,灌木,抖掉雪,拖了进来,一起放在火上。不一会,这些木材被烤得焦干,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火更大了。 把王乐乐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烘烤,里面都湿透了,是通过火山口积水时弄的,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受得了。 把王乐乐抱在身上,一面向火,王钟一面用手在中府,云门,列缺,尺泽,少阳,会阴等穴道上揉动,驱散内部积累的寒气,自己也吐纳调息。 就仿佛抱一个洋娃娃,把全身一百零八大穴位都揉了一遍,王乐乐嘘的吐出一股长气,嘤了一声,悠悠醒来。 “恩?哥!这是哪里!我们死了吗?”王乐乐一醒来,就看见了王钟,想起了当时的事情:“阿!哥,你干什么!”觉得身上有异,王钟看见妹妹几乎一蹦起来,抢过衣服就穿。 “没死呢,不过你险些死了。”王钟看了看,“小时候我经常抱你洗澡的,怕什么,衣还没干,穿了贴在身上容易生病,这地方我可不知道到了哪里。要是你生了别的病,我可就没办法了。” “怎么能这样,现在长大了嘛!”王乐乐穿了内衣,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靠身上来,小声的问:“老哥,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脸上,还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看见王钟胸前稀烂,又摸了摸脸。王乐乐惊叫起来。 王钟把经过说了一遍,两人都摸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不过既然看见东北虎,想必还在东北一带,只是东北虎因该只有几十头了,也没这么大的。 “哥,我饿了!”王乐乐想一会,觉得又渴又饿,拿眼睛盯住王钟,嘴巴一鼓一鼓,就仿佛讨奶吃的小孩,王钟捏了捏妹妹的脸蛋,“讨厌啦!” “我杀了那头老虎,还可以吃肉,你跟我出去搬过来!休息几天,等你哥伤好了,我们再找出路。” “外面好冷,哥,你个人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这是老虎的洞穴,万一有两头,我出去了,你不就死了!好了,不要懒,快穿衣服,不然打你屁股!” 在王钟的督促下,王乐乐才不情愿的跟了出去,两人冒着大雪,把老虎尸体拖了回来,这时,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王钟把老虎皮剥下来,垫在地下,两人烤着肉吃,渴了就抓几把雪,倒也解决了问题。 “好好睡一觉!哥到外面守一下!”王钟叮嘱了一下妹妹,走出洞来,砍下几棵大树,横在门口,自己就着雪地,慢慢运起内家真劲,在手太阴肺经中活动。 心肺都受了内伤,王钟只有慢慢的调养,亏得以前身体被大补起来,调养得十分强健。 这样吃虎肉,喝虎血,内家调息,过了一天,王钟觉得好了一些,但要完全复员,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只是到了第二天,王钟在洞外就雪练拳,王乐乐无聊,跑了出来,居然发现山后是个水潭,一片活水聚成的溪流,旁边居然有野人参,并且不在少数。 王钟也惊讶不已:“东北一带早就没野人参,怎么会有这么多?” 虽然人参在九月采最好,但现在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两人吃了几餐老虎肉,早就酸了牙齿,王乐乐就把人参当红薯一样烤着吃,王钟生吃,只是没有盐,两人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王钟日日炼功,调养身体,过了三四天,外伤虽然没好,内伤却好的差不多了。衣服也破烂得不成样子,只好把虎皮裹在身上,用树藤缠紧。 “哥,我们出去吧!”王乐乐实在待不住了,每天就催王钟。 “等雪融了,我们一直朝南走,现在容易迷路!”第五天晚上,星光灿烂,映照得雪地幽幽冷,王钟活动了一下身体,对起北方,收摄玄武真罡,炼起三阴戮妖刀。 这几天,天天练功,十分清净,也无羁绊,王钟觉得进展极大,身体更有野人参的滋补,调养得精气充足,加上这里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干净,简直是圣地,要不是妹妹,王钟几乎不愿意走了。 王乐乐也没办法,也跟王钟每天炼起拳来。 第七天的一清早,太阳升了出来,雪地都进了金红色,王钟就在洞前平地练拳,突然听到一声虎吼,还夹杂有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西边的树林传来,惊得鸟纷纷扑腾起来。 “怎么这么多老虎?正好虎肉没了,去杀一头新鲜了!”王钟叮嘱了妹妹,把大树堵在门口,自己拔开腿箭步如飞,在雪地上行走,奔进五六里,就见又一头东北虎与一头一人多高的黑熊在对持。 一虎一熊正在对持,忽然看见树林中飙出了人来,都愣了一愣,老虎一声大吼,先扑了上来。王钟刷的一条青色刀芒飞出,若大一个虎身如中雷击,被砍死在地,一条血线从额头毛皮中渗透出来。 这大黑熊摇晃一下,抱抱上来,也被王钟一刀煞毙命,十几丈内,比枪都要好用。 又喝几口热呼呼的虎血,直到肚子发涨,全身发热,王钟才把虎尸与熊都提进洞。王乐乐看了直拍手。 王钟吞了熊胆,又把皮剥下来。两兄妹忙碌了一天。做了许多个木瓢,木碗。王乐乐怕自己的衣服穿坏了,在后面水潭中洗了,存放起来,反正没人,也就天天套了熊皮,虎皮跟王钟练拳,打了十几天,居然有板有眼,身体强健了许多。 半个月后,王钟的内伤,外伤全部恢复,王乐乐每天吃人参,虎血等,又练内家拳,一点病都没有。 其中,又下了几场大雪,暂时出不去,王钟每天除了休息,练拳,就是在丛林中奔跑,探路,功夫练到兴来,一去就是几十里,有时候走出几百里,第二天,第三天才回来,遇虎杀虎,遇熊杀熊,也不用刀气,就是肉搏,一双铁砂掌每日用虎血浸泡,吞熊胆,全身精气充沛到了颠峰。 这一片丛林,仿佛无无际,探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探出路来,王钟几乎跑了方圆四五百里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的熊,老虎。 “这地方是不东北啊,哥你这两月都提了快十头老虎,二十几头狗熊进来了!怎么有这么多,老哥,猎杀这么野生动物,你要遭枪毙了。”王乐乐在厚厚的皮上打滚,虎皮,熊皮铺满了整个山洞。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老哥杀的人,比这些虎,熊还要多一点点吧。”王钟暗暗好奇,嘿嘿笑了两声,“老哥这些天内家拳有了些火候,还等一个月,就是春暖花开,我把三阴戮妖刀也炼成了,带你跑出去。” 野生的虎血,熊胆,人参,都是大补的东西,比王钟以前买的不知道强了多少,手太阴肺经早就调养的仿佛钢管,坚韧无比。 现在一点羁绊都没有,正是贯通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的时候。虽然不如许天彪贯通十八脉那样强悍,但炼成一百零道玄刀气,纵横七八十丈开外,王钟相信自己一个照面,就可以把许天彪击毙。 “哥,我也要炼!”王乐乐蒙了虎皮,在雪地里跳来跳去,不像老虎,倒像一头山猫。 “恩,等你练内家三年后,火候到了,我再教你,你老哥可是练了十年的铁砂掌!” 终于连续出了十几天的太阳,积雪化成了潺潺流水,王钟对玄武借力,十五天贯通了手少阴心经,又过一月的调养,手厥阴心包经豁然贯通。三阴通畅,三焦,脾胃,心肺,手臂的内劲连绵一处。 王钟的一双铁掌死皮全部脱落,渐渐的变得洁白起来。 “老妹!今天出去!” “哦哟!”王乐乐赶紧穿上衣服,还把虎皮批起,而王钟就套了一身虎皮,把几十张皮打捆,背在后面。 一手提起妹妹,脚步飞快的在丛林中穿梭,朝南方奔去。天黑就找地方就砍倒大树,用熊皮铺在上面睡觉,吃原来就熟了肉,过了四五天,只感觉地势渐渐朝下,豁然开朗,一大块草原出现在面前。 “草原?老哥,这好象是大兴安岭下的科尔沁草原耶!” “你怎么知道?” “我看样子像,好深的草啊。” “我看也有点像!”王钟努力的回忆着地图,想想这几个月的情况。 “那就是接近蒙古了,看看有没有蒙古包!牛羊什么的!” 王钟眯起眼睛,打量着无穷无尽的草原,竭力找出牛羊来。火山喷发,自己的事情想必已经了结了。只是不知道吕娜她们是死是活。 悠悠的青草,竟有的地方有一人多高,草丛中夹杂有潺潺的流水小溪,时不时蹦出兔子,另兄妹两个异常惊讶。 “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王乐乐突然指了指远处,只见一团黑云好象是贴地飞了过来,里面微微有光影闪过,好象是乌云闪电,却没听到雷声。 “哦!还真是奇怪!”王钟耳朵动了一动,拉了王乐乐,拨开草丛,飞快的蹬上了远处一个高山坡。远远的看着山坡下的情景,另王钟和王乐乐都呆了一呆。 “又见飞剑!”王钟眼睛一睁,嘴里砸吧两下。 那是两个人,正在拼斗,一个人穿着铠甲,红缨头盔,好象古时将军摸样,这将军一手持一面长长的幡,两人多高,幡面底色是洁白,只是上面画了许多漆黑的蛇,摇动之间,一篷蓬的黑气从幡上冲出,凝聚成蛇形,另一手死劲扒住背上,背上被了一个孩子。 另一个人一身锦衣,用手一指,一条金黄的光芒四面乱飞,刷刷刷刷,草屑横飞,只见金光穿梭,凌厉无比,王钟明显的看出,比贾叶枫要高明了许多。 只是这锦衣人的飞剑好象很顾忌长幡上的黑气,只在外面穿插,不敢深入,两人一分一合,又拼上了拳脚,劲风滚荡,草屑被卷了起来,一条条的龙卷带动,威势居然比许天彪还要凌厉。 “李成梁!交出鲁班书和这孩子,咱家可以放你一马。” 公鸭子般的声音从锦衣人口中传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天下风云 上 “魏忠贤!你奈何我不得!” 李成梁口中发出一声咆哮,滚滚如雷,一跃而起,踏在一人多高的草尖上,身体随草摇摆不停,样子比只麻雀还要轻巧,却偏偏给人一种威猛无铸的感觉,手中的长幡舞动,条条黑气宛如灵蛇缠绕,与飞剑斗得难分难解,“鲁班书乃我们墨家圣书,只有墨者传人才能拥有,你怎可妄想得到!” 用一跟绳子捆住背后的孩子,李成梁一手持幡,一手出拳,手法变换,拳拳都仿佛将空气打得爆裂,就如凭空起了炸雷! 魏忠贤干笑数声,身体踏在草上,仿佛安装了滑板,蛇行劲草,向后退出了三四丈,躲避开拳风,用手一指,飞剑金光横刺过来,朝李成梁拦腰绕到:“陛下专攻机关术,听闻鲁班书乃旷世其书,特叫你献上,你敢抗旨?”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陛下虽然好机关土木之术,但也不至于强夺我墨家宝典,魏忠贤!定是你夭诏传书,有种与我进京去陛下面前对持,我为辽东总兵,掌管数十万大军,岂能容你胡来!” 李成梁把幡摇得更加剧烈,上面的黑气化出的蛇翻滚绞腾,似乎成了实质,魏忠贤的飞剑所化金光刺进里面,就仿佛刺进粘稠的胶质中,软绵绵不着力气,数条黑蛇反而缠绕过来,金光马上后退,又从另一角度刺击,双方你来我往,倒是把王钟和王乐乐看得呆了。 “你的金刚剑,破不了这{蛇涎幡},小心被污秽了,把数十年的苦功毁于一旦!” 这两人大战,乌云四起,劲风鼓荡,光闪烁烁,剧烈到了极点,王钟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魏忠贤?”李成梁的声音滚滚,站在远处草坡上的王乐乐都听得清楚:“怎么这么耳熟?好象是个太监耶?” 魏忠贤一口飞剑使得异常凌厉,穿刺之间,角度刁钻无比,但李成梁功夫深厚,拳拳凶猛,手法诡异多变,轻功踏草,简直是登峰造极,又有手上奇怪的{蛇涎幡}克制住飞剑,两人战得异常激烈,又凶险无比,稍微失手,就是个血溅五步的结果。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碰到鬼了?草原上听说经常闹鬼的!”王乐乐也被自己的话吓的一个机灵,见王钟只顾看打斗,丝毫不理会不自己,声音顿时大了些:“喂,哥,老哥!” “噫!?”魏忠贤耳朵抖动了一下,朝山坡上望来,猛然看见两个穿虎皮的人,公鸭嗓子尖声尖气,“是什么人来打搅咱家的好事!”身体又退,衣袖猛甩,“去!” 飞剑绕了几个圈,嗖!仿佛火箭刺天而上,金光一闪,到了半空,骤然一个倒栽,朝山坡上就落,冷深深的寒气与锐利的金铁气绞杀下来,空气嗡嗡的震动! “不好!老妹!爬下!”这山坡离了下面最少有七八里,飞剑居然瞬息就到。 见识过贾叶枫的飞剑,王钟深深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只要光一绕上身,立刻就是人头落地,或是腰斩,万万没有活路。 储存在三焦中间的一百零八道罡煞顿时旋转起来,手太阴肺经一片冰凉,王钟毫不犹豫的运起三阴戮妖刀,双手虚划,一牵一引,三十六条玄刀一齐发出,丝丝在头顶青光游动,结成了一片密集的刀网! 叮叮当当!锵锵!锵锵!好似打铁一样,飞剑落下,正好撞击在玄刀网上,火星四溅,飞剑金光一跳一跳,落下的势头被刀网阻住。 “噫!?”魏忠贤再次发出了惊叹,由于山坡离得远,也没看清楚王钟用的什么手段,居然使自己的飞剑无功。连忙凝运精神,用手又一指,飞剑再次落下,王钟刀网不能持久,瞬间就消失了,连忙翻身一滚,又发出三十六条刀气,拼住了飞剑。 李成梁见了,把手上的蛇涎幡一摇,条条黑气放出,朝魏忠贤蔓延包裹而来。 魏忠贤的公鸭嗓子发出一声难听的长啸,飞剑自后迅速飞回,朝李成梁背后环绕。同时身体滚进了草中一条水沟里,堪堪避过了黑烟,只见黑烟一扑,扫过的草丛纷纷枯萎,水也变得漆黑,水沟中立刻就翻起了大大小小的鱼类,显然中毒而死。 这蛇涎幡是依照鲁班秘法,取用各种毒蛇的涎液提炼精华,浸泡长幡,再用秘法催动,所发的黑云就是毒蛇涎的精华,巨毒无比,沾人就死,又能污秽飞剑,厉害无比。也比飞剑容易练制得多。可谓是克制飞剑之物。 “李成梁,你好!”魏忠贤从水中湿淋淋的跃起来,异常狼狈。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我们还在这片宇宙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王钟见飞剑飞了回去,听见两的对话,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大楷。一把抓起王乐乐,从后面下了山坡,按在深密的草丛中。 “老哥,你要干什么去?”王乐乐正惊讶,猛见王钟要走,连忙拉住。 “自然是杀人!”王钟一个蛇形,进了草丛,声音隐隐传来,“你就在这里不要动!” 飞剑刺到背后,李成梁连忙反摇蛇涎幡,黑气凝成团,敌住了飞剑,两人又缠斗起来。 “李成梁,三月二十二日,钦天监张天师见帝星飘摇,有白虎,天杀二星碍主,白虎星就应在你身后的孩子身上,你不把孩子交给我,难道要造反不成?” “哈哈,哈哈!”李成梁大笑起来,“一派妖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无非是图谋我这本鲁班书!这乃我侄儿,出生平平,上应白虎星,真是无稽之谈。” 骤然,几声长啸,划破四野,远处出现几个人影,飞弛过来,转眼就看得清楚,又是几个锦衣大汉:“厂公,我等前来奉命!” “好,好,好!你等快来,给我擒拿住这反贼!”魏忠贤大笑起来,振奋精神,飞剑使得出神入化,蛇涎幡的黑气居然有些抵挡不住的势头。 李成梁心中暗暗叫苦,魏忠贤的金刚剑乃是在西崆峒绝顶得耶律老魔传授,辛苦炼成,威力颇大,自己这蛇涎幡还是匆匆练制,不能尽情克制住。现在又来了数人,虽然不会飞剑,但个个武艺高强,更有许多杀伤力巨大的暗器。 果然,几个锦衣大汉一前来,刷刷取出一张花胎铁弓,弦用钢丝绞成,搭上锋利的铁箭,乱箭如蝗,就往自己身上要害招呼! 扑哧!魏忠贤飞剑逼迫得紧,李成梁只顾招架这边,却被一箭洞穿了肩膀,血花四溅,创口出一阵麻痒,整条臂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有毒!”李成梁连忙运起内家真劲,封住血脉,一手猛烈摇动蛇涎幡,身体往后疾退。 “你跑得过飞剑么?”魏忠贤尖笑连连,几个锦衣大汉也围绕了上来。 突然,草丛中爆起一人,正是王钟!双手一挥舞,又是三十六道玄刀滚滚,五十丈内青光闪烁,交织成一片大网,铺天盖地的朝前面罩了下来! 魏忠贤先出手杀人,险些把自己杀死,王钟自然要将其杀了。 如今三阴贯通,刀法通玄,威力虽然没到颠峰,却比原来大了许多,又是三十六刀齐出,四个锦衣大汉当场被斩死,魏忠贤惊叫不好,连忙把飞剑收回,舞成一片金光,只见火星飞溅,人骤然远去,尖叫声隐隐传来,“居然是玄天升龙道的人!” 王钟一百零八道玄刀气已经全部发出,身体内空荡荡的,不敢去追,见没把魏忠贤杀死,心中异常惊讶。 砰!李成梁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嘴唇乌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了下来,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抖动。 而他背后的孩子却爬了下来,看样子有八九岁,结了两个羊角,两只大眼睛黑漆漆,对王钟看着,却也不说话。默默下来,跑到远处几个锦衣大汉身上搜了一会,搜出一个白瓷瓶来,闻了闻,从沟里装了一瓶水,给李成梁灌了下去。 不一小会,李成梁身上乌黑消退,流淌出灰色的臭汗,人一下躺在地上。 王钟见这孩子异常冷静,尤其是年纪只有这么点点大,当真是不可思议。那边王乐乐也过来了,看见眼前的景象,一肚子的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走上前去,问这孩子。 这孩子正撕下衣服,包扎伤口,听了王钟的发问,抬起头来,看了看兄妹两个,又迅速低下头去,幼稚的童音传了出来:“我叫李自成。” 第二十九章 天下风云 下 “什么,李自成!”这孩子声音不大,但听在王乐乐耳里,简直是如炸雷一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在什么地方?” “哥,喂,老哥,你说话啊!我们是不是来到古代了?哎呀,我记起来了,那个叫魏忠贤的是明朝一个大太监。我们回到了过去,老哥,好耶!太好了。太好了。” 王乐乐十分亢奋,拉起王钟的身体使劲摇晃,又连连问这个不动声色的孩子:“你叫李自成,真是那个李自成?才这么点点大,好可爱哟!” 王乐乐见李自成包扎过李成梁的伤口后,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小脑袋一晃一晃,两个羊角小丫颤动,看了一会天,听见王乐乐在拍手吵闹,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老练,与年龄极其不相合,并且隐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你们是什么人?打扮不像中原,也不象蒙古人和女真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要胡闹!”拉住妹妹,王乐乐哼了一下,闭住了嘴巴,两手的食指环绕,不停的打着转转,两只眼睛放出幽幽的光,显然在计划什么。 王钟看见妹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内心也有波动,这个世界显然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了,宇宙中的奥秘太多,太神秘,有限的人生连一点边角都探索不清楚,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发现李自成发出一连窜的问话都,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哦!你敢对我这么问话?” 王钟与李自成的目光相对,眯起眼睛,绿油油,似乎深夜里饿极了的狼。 李自成虽然天生骨子里面就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叫人另眼相看,但毕竟年小,心性又哪里比得上王钟! 两人目光一对,李自成浑身有一个哆嗦,眨了一下眼皮,但还是使劲盯着王钟,毫不退缩,模样十分倔强,小嘴巴动了动,话到口边,却终究没说出来。 “哥,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吓他做什么?”王乐乐不高兴了,“他如果真是那个李自成,以后可是大人物耶。你吓了他,小心以后报复哦。” 王钟笑笑,收回目光,拍掉老妹身上的草屑:“你老哥我杀的大人物也不少了。”想了想,“火山爆发,那块石碑把我们送到了古代,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只可惜,只可惜,不是张三丰的年代。” 王钟突然有一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觉。 “哥,这是明朝万历年间,你放心好啦,我读过历史,知道历史的走向,何况我们又有现代的知识,我们一定可以做皇帝耶!”王乐乐越想越兴奋:“对了,老哥,你好象也是学文史的呢,比我知道得清楚。我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可你老妹要做武则天,你一定要帮我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眼放金光的老妹,也不说话,径直走到一个锦衣大汉尸体旁边,摸了摸身上,搜出一块精铜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老虎头。还有几两散碎的银子,几粒金裸子,黄澄澄的。 一把宾铁雪花腰刀,鲨鱼皮鞘套着,一出鞘,锵锵金铁交鸣,明煌煌,蹭亮蹭亮。 还有一筒铁箭,有十三只,箭头锋利,细细的倒钩,蓝汪汪的光闪烁,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不知道上面涂抹了什么巨毒。一张精巧的纹花铁弓,王钟使劲一拉,全力才拉成满月形状,至少都需要七八百斤力气。 “喏!拿着!”把贾叶枫的白金剑给了老妹,自己拿了一把腰刀,把令牌,金银,铁弓铁箭都收起,“历史神秘莫测,几个只会玩笔秆子的史家哪里能尽数演绎出来。老妹,你不要妄想了,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李自成总算听懂了兄妹两人的谈话,听见两个肆无忌惮的说做皇帝,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哪里来的两个人,好大的胆子,被人听去告官,要被全家杀头的。” 王乐乐正要反驳,突然想起,刚才那个魏忠贤居然会飞剑,要是王钟的三阴戮妖刀抵挡一下,两人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娜娜姐,张嫣然,童铃姐是不是也到了这里。不如我们去找他们吧,说不定她们有办法做皇帝。” 王钟摇摇头,把几个锦衣大汉身上的财货收刮了个一干二净,装在一个钱袋里,掂了掂,有几两重,能买不少东西了,才给王乐乐收起。又剥下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了,总算是换下了身上的虎皮。 “金银不要掉了!不管到哪里,都不能缺了钱。” 王乐乐使劲点了点头。 兄妹两个正分赃,突然身后传来一身长啸,王钟回头一看,只见李成梁猛坐起来,那只毒箭插在肩上,全身颤抖,头顶上热气蒸腾。 又是一声长啸,声音穿金裂石,直入云端,肩膀上的肌肉如波浪似的汹涌,一挤一弹,哧!毒箭生生被内劲迫出,连根都插进了湿松的泥土中。 “多谢小友相救!”李成梁身上的余毒尽去,恢复了体力,要不是王钟一记三阴戮妖刀杀死四人,惊退魏忠贤,李成梁也难逃毒手。“小友从哪里来?可是玄天升龙道弟子?” 玄天升龙道是湖广一带一个异常神秘的门派,对于其中的情况,李成梁只听说过,并不清楚,刚才王钟所发的刀煞威力惊人,江湖上以刀煞破空毙人的功夫简直屈指可数。又看了看王乐乐,好象不会武功,王钟的武功也不深厚,加上两人行为古怪,不禁产生了好奇。 “我修的是玄天升龙道的武技!”王钟见李成梁武功高强,那面蛇涎幡更是神妙,居然可以克制飞剑!尤其是魏忠贤口中所说的《鲁班书》。 “一部二十四史大半是假的,所谓实录之类也大半是假的。”“三皇五帝神圣事,一朝读罢头飞雪。”这是毛泽东的话。况且鬼神之说,自古都不绝于史笔。王钟自然想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当下几人坐下,交谈了片刻,王钟得知自己所处的,乃是明朝万历年间,神宗皇帝在位。李成梁镇守辽东,因事被弹劾,免去了辽东经略,又被魏忠贤追杀,要夺他的《鲁班书》 “魏忠贤乃是西崆峒绝顶耶律景文老魔头的弟子,耶律老魔武功高强,听说早在三十年前就打通全身经脉,达到炼精化气的颠峰,如今在西崆峒绝顶闭关,突破传说中炼气化神,修炼元神的境界,据说已经炼成,眼下正要出关来凑这一场热闹,他炼的一口五云戮血剑,能在百里之类取人首级,你千万要小心。”说了片刻天下大势,李成梁话锋一转,“你既是玄天升龙道弟子,来到关外,想必也是凑这一场热闹来的吧。” “真有人到炼精化气的颠峰,炼气化神!”王钟一听,心中大喜,简直无法形容,却不好表达出来,突然发现李成梁话中所说的热闹,不禁问:“什么热闹?” “噫?!”李成梁皱了皱眉头,奇怪的看了王钟一眼,眼睛闪烁出精光。 “我们兄妹习武时间还短,这次是奉师命前来挖人参,江湖上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那耶律景文真的到了了炼气化神的境界?”王钟一直追求命性颠峰,只是虚无飘渺,没个定论,如今一听,居然有人到了传说中的境界,忍不住就要去西崆峒绝顶见识一番。 “哦!”李成梁听了王钟的解释,也信了几分,因为兄妹两人武功都不高,王钟虽然有刀煞,却是速成的异术,“西崆峒老魔耶律景文虽然厉害,却是兵家糅合阴阳之道,也比不过儒门三大宗师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要不魏忠贤还不上了天去?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妖?” “天下第一妖?”王钟听得匪夷所思,王乐乐也好象听故事一般。 “这世间,奇人异士多如恒河流沙,但大抵都不出道,释,儒,兵,墨,阴阳,医,术数等百家,自汉时,儒门大盛,高手辈出,压过所有,一直已来,都昌盛不绝,但百家争鸣,从未平息,甚至天下大势,帝王更替,也在其中!” “辽东女真兴起,爱新觉罗氏已显了王气!其缘由就是长白山黑水之中,有一绝世妖人,人称黑山老妖!” “自世宗嘉靖六年,儒门大宗师王阳明与黑山老妖决战赫图阿拉城,王阳明被黑山老妖运元神杀死,我大明气运衰竭,异族屡屡犯我边境,这次神宗陛下请儒门三大宗师再次挑战黑山老妖于赫图阿拉城,这事已经天下轰动!” “什么,老哥,我们祖宗是被黑山老妖杀死的!” 王乐乐一听李成梁说到“王阳明被黑山老妖运元神杀死”顿时叫了起来。 第三十章 天下第一妖 上 “你们是王阳明的后人?” 李成梁本来就觉得两人古怪,一听王乐乐叫嚷,两眼放出异样的精光,他本是辽东经略,镇守边陲十多年,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凡是关外的居民,不管是哪个族的,女真,蒙古也,高丽,倭寇。 不管怎么打扮,伪装,他都一眼可以看出,但眼前这两个人,他硬是看不出来路,举止行动也猜测不出,就仿佛是天外来客。 王乐乐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拿眼睛瞟着哥哥,玩弄着白金剑,不停的割身边长长柔软的青草。 草原上的风呼呼吹来,带着一股宁静的气息,又夹杂泥土青草的芬芳,还有丝丝水气,另人舒服无比。李自成这小孩子也不听几人说话,大半时间就是默默的抬头望着天空,就仿佛天空上有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青城飞剑?”李成梁眼睛落在王乐乐手中的白金剑上,细细看了一阵,“倒有几十年的火候了,只可惜材料欠缺,只用黄,铂,铁三种,失了精髓,威力有限。” 王钟听见李成梁只看了一眼,就连飞剑的来历,材料都说了八九不离十,兄妹两个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吃惊。 “乖乖!古人哪里有这么厉害的,真是不简单,看来真像老哥所说,要做皇帝只怕不那么容易呢。”王乐乐心里还是在做武则天的梦,只是渐渐失了信心。 王钟知道自己的两人身份破绽极多,怎么说都瞒不过,只有让这位前辽东总兵更加起疑心,还不如闭口不提来历。当下眯眼笑了一声,扯开其它的话题。 李成梁见两人不说来历,也不好追问,毕竟是萍水相逢,而且对方还算救过自己,“叔,我们走吧!”李自成帮忙提起了蛇涎幡,冷冷的看了王钟一眼。 王钟这才看清楚这面长幡,幡杆是铁铸造的,丝织的幡面,呈白色,微微发黄,幡面自上向下好象是用墨汁画了十八条黑蛇,各有姿态,盘绕扭曲,活灵活现,蠢蠢欲动,有一股要破幡而出的气势。 幡一竖起,风吹得丝绸幡面哗啦哗啦响,隐隐就有一股浓烈的蛇腥味道从幡上传了出来,另人欲呕,极不好闻,另王钟都皱了皱眉头,王乐乐更是捂了捂鼻子。 “这面幡居然可以克制飞剑,当真是神奇。”王钟亲眼看见李成梁用这面蛇涎幡与魏忠贤飞剑大战,幡一摇动,就是数条黑气缠绕,聚成团,那么凌厉的飞剑,居然穿插不进。 “我这面幡是用了一千八百条南疆蝮蛇口中毒液与全身精血制成,只要用内劲催动,幡上毒液立刻沸腾,散发成气,不但污秽飞剑,而且沾人立死!” 李成梁笑了笑:“我要赶去赫图阿拉,你们可要前去?赫图阿拉大战在及,三教九流,各地高手,奇人异士都朝关外云集,形式复杂无边,我看你们两位涉世未深,恐怕不懂一些规矩,可随我同往,一路有个照应也好。” “恩,也好!”王钟想了想。 “叔!”李自成叫了一声,语气好象很不愿意。 “哦!”王钟见李自成冷冷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裂开嘴巴笑了笑,李自成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好象很害怕似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把身体转了过去。 李成梁看得啧啧称奇,自己这侄子老家在陕西,因为灾荒,前来辽东投奔自己已有两年,性格倔强刚强,从不服输,从来没见过怕人。现在居然怕起一个先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来! “年轻人不简单,武功虽然不高,却有一股莫名强悍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平生我也只在寥寥数人身上见过。” 这片草原,是大兴安岭下的科尔沁草原,水草茂盛,土地肥美,虽然属于关外,但离长白山下的赫图阿拉城还有几千里远,王钟也不明白为什么火山喷发,把自己从长白山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 此去长白山,还要过辽河平原,经松花江,才到长白山脚下。 一行四人,就在这片草原一路东行,走了一日,天色渐渐黑了,也没碰到蒙古包,只有就地安歇,还好,长长柔软的青草正好安睡,只是夜晚寒气袭人,几人又没牛粪木材之类的,不能燃起篝火,好在王钟有十几张虎皮熊皮,铺在地上,厚厚叠起,倒也暖活。 李成梁内力精深,比王钟碰到的许天彪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不畏寒,就着清冷的月光呼吸吐纳,也不知道炼的是什么功夫。 倒是李自成,虽然练过两年武,但年纪还小,冻得浑身颤抖,仍旧跟在李成梁后面练呼吸吐纳。 王乐乐抓了两张熊皮过去给两人,李成梁浑然不理,动也不动,显然已经入定到深沉处。 李自成犹豫一下,嘴巴动了动,也不伸手,想要又不想要的样子。王乐乐也不管那么多,“才这么点点大一个孩子,着凉可不好!”熊皮强行裹在李自成身上,低下头去,小声的嘟哝着。 王乐乐见得王钟在远处正对北方,摄取玄武罡煞化为刀气,自己没意思,只有逗李自成来玩,李自成却仿佛一个闷葫芦,低头嘟哝,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此时,王钟意念冥冥,仿佛已经在太空中,再一次看见面前巨大的星辰交织成一个玄武摸样的图形。 一团一团冰冷肃杀的气流随着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流进三焦中,随着内劲的压缩,淬炼,聚集成一个个青色的小球,直到一百零八道玄刀气都凝聚在体内,王钟意念才收了回来。 嗷!嗷嗷!嗷嗷嗷!深沉的夜里,风隐隐带来了远处恐怖的狼叫声,另王乐乐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到了老哥身边,用厚厚的虎皮掩住全身。 “老哥!我有一种感觉,这次赫图阿拉说不定可以碰到娜娜姐。”王乐乐出了一口长气,对练功回来的王钟说出了心中的感觉。 “不错,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迷!在火山口那块石碑上,我亲眼看见了黑山老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与黑山老妖有关。只要到了赫图阿拉,见了黑山老妖,就可以揭开迷团。” “听李成梁讲,那个黑山老妖是什么天下第一妖,跟张三丰一样,快成神仙了,莫非真的可以穿越时空?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只是到底是回去好,还是不回去好,我得想个清楚。”王乐乐皱起眉头,“如果古代的人个个都这么厉害,不但当不了皇帝,连命都保不住,还是回去的好,回去安全。” “想这么多干什么,等见了黑山老妖再说,真另人期待呢。”王钟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 天刚刚亮,火红的日头就跳了出来,照得整个草原一片精红,李成梁身上带了盐巴,干粮,兄妹两个好久没尝到盐了,吃得津津有味。李自成有板有眼的练着拳脚,又似是形意,又似乎六合,十分古朴。 小小的身形腾挪之间,机动灵活,拳脚也呼呼有声。 “这是明代,相隔了几百年的锤炼,失传的失传了,改进的改进了,拳法自然有所不同。” 李成梁正在指点李自成练拳,王钟不禁技痒起来,突然长啸一声,双掌似铁,劲风鼓荡,凌空一个筋斗,朝李成梁扑去:“李总兵,你指点我两招!” “来得好!铁砂掌练得不错!”李成梁见王钟扑来,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把身体一跃,凌空站在了草尖上,随风摇摆,闪过王钟双掌。 王钟可没有这份登峰造极的轻功,见双掌落空,一个“怪蟒翻身”,双手钩成鹰爪上撩李成梁大腿。 李成梁出一口,身体吧嗒一下,狠狠踏下地,横掌下切,劲风猛烈,刮得周围的草呼啦呼啦响,竟然隐隐带有风雷之声。 感觉到狂风如刀,皮肤生疼,王钟没料到李成梁随便一出手,就有这般的威力,连忙双手交叉,上浮一寸,避过正面,抓向对方的脉门。 李成梁单手上绞,骨节暴响,一个勾手,又化掌为拳,手腕一弹!砰,被弹中的空气发出爆炸声,王钟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炸药炸了一下,钻心的巨痛传来。 “大刚至柔,大柔至刚!”李成梁转身一长拳捣出,拳风呼啸,空气又一声炸裂,其势刚猛无铸!逼得王钟滚出五六米开外。身体又如草叶般飘了起,踏草抢身上来,出拳刚猛,开山劈石,但动作却异常灵动,一刚一柔,浑然天成,就连刚刚懂皮毛的王乐乐都看得呆了。 王钟不管巨痛,眼睛发亮:“不虚此行了!”双掌一拍,整个人弹了起来,硬向李成梁的双掌碰去。 李成梁微微一笑,身体一点草尖,滑了出去,王钟拍个空,凌空落地,就见李成梁双掌呼啸,齐齐拍在了地上。 地上泥土翻滚,一股大力涌了过来,透过鞋底,直贯进王钟的涌泉穴,两条腿仿佛被铁锤打了一下,顿时麻木,王钟站立不稳,蹲身下去,又一个翻滚出了几丈,却站不起来。 “好一记隔山打牛!” 虽然输了,王钟却是无比的痛快,李成梁走过来,在腿部拍了一拍,按住穴道揉动,“我比你多几十年的功夫,内劲自然比你深厚,不足为奇,我看你的功夫,勇猛精进,只是所学似乎有些偏差。你若用刀煞,那又是我不敌了。” 王钟的内家拳是跟吕娜学的,不是明师,时日也浅薄得很,平时倚仗铁砂掌的刚猛,能一战胜敌,但遇到像许天彪,李成梁这样的大高手,难免不敌。 被李成梁用内劲驱除了损伤,王钟翻身站起,便要讨教拳法,脉络运行,内脏调息之道,李成梁也欣然回答。这一场讨教,王钟得益许多,平时有些不懂之处豁然贯通。 李成梁武道精深,最难通的任督二脉都贯通了督脉。这任督二脉牵连最多,也是所有经脉中最难贯通的两条,其中任何一条,都比贯通其他十八条都要艰难。 许天彪贯通了十八脉,李成梁贯通十九脉,相差虽然只有一条,但功夫相差了几乎一倍。要是让许天彪来战李成梁,铁定是一个输死的下场。 一行四人行了两天,终于见到草原的尽头,隐隐见远处出现山头,河流,房屋,道路,王钟一路向李成梁讨教,日夜苦练,全身本就吃人参,喝虎血,精气养得十分旺盛,都炼化为内家真劲,比以前又浑厚了许多。 正时,正到中午,日头高悬,暖洋洋的,四人寻到一条小溪,正要休息,吃点东西,然后一举走出草原。 突然,一股风吹过,李成梁皱了皱眉头,抓风闻了一闻,脸色一变:“不好!” 话刚刚落音,地皮剧烈的震动,哗啦哗啦的大响从后面传来,好似地震,又好似群马奔腾。 王钟转头朝后面望去,声音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黑点黄点出现在视线中,转眼就接近了,清晰了。无数的骑兵出现在眼前,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股凶悍的气息瞬间就弥漫了整个草原。 其中隐隐有妇女的哭喊声,后面的队伍中,马上驮了不少掠来的女人。 “这是后金的铁骑!满州镶黄旗!” 只见这些骑兵,都背弓箭,跨腰刀,铠甲旗帜鲜明,黄色鲜艳,尤其是背后,都长长的拖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 看见前面有人,为首一个将领把马鞭一指,队伍中迅速冲出两队快骑,使劲抽马,一左一右,包操上来! “是汉狗!三男一女!” 四人快不过烈马,不出一会就被包围住,看见面前一个个凶悍的满州女真兵,哈哈大笑,赤裸裸的眼光朝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王乐乐觉得异常不舒服。 “屠男留女!”远处将领听见禀报,发出了命令,当下前面四五个满州兵抽出明煌煌的大刀,拍马抽上来,举刀就朝几人头上招呼,其中两个,抚身大笑,一手朝王乐乐抓来。 李成梁一把李自成摔上了背,长啸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砰的一拳打在冲上前来的一匹马上,这马连带人都飞了起来,一声嘶鸣,落出了五六丈外,马身上出现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当场死了。那骑兵也七窍流血,被内劲震死。 一拳连人带马都打死,李成梁人却不停,整个人腾起,一拳打断了一个满州兵的大刀,随后落地,两手抓住马腿,把整个马连人都举起来,狠狠的横扫了一圈,又荡死四五个满州兵。 王钟正要出手,李成梁已经杀了六七人,夺了两匹马。 “快走!”又有十几个满州兵围了上来,那边的大部队迅速围了上来。 “李成梁,原来是你!” 李成梁见十几个满州兵要拉弓射箭,连忙蛇涎幡取在手中,一个摇晃,上面十八条黑气飞射出来,朝人一扑,中的满州兵顿时面色乌黑,连人带马都毒死在地。 这支大军起码都有三千人,被围住,只有死路一条,李成梁与王钟夺了马,正要逃,突然一声怒吼,两个身穿铠甲的大将从马上一跃而起,宛如燕子穿云,疾掠过来。比马还要快,转眼就接近了。 “班布尔,铁木朵朵,你们知道我是李成梁,还敢前来。” 王钟见两个飞掠而来的将领一个莫约四十多岁,精壮彪悍,嘴上两撮八字胡须,是叫班布尔的。另一个要年轻一些,还不到三十,鹰鼻鹞眼,都是大辫子垂在脑后,是叫铁木朵朵。 把王乐乐甩上马,王钟一个沉身箭步,拉开铁弓,搭上了毒箭,一箭朝自己冲过来的铁木朵朵射去。 铁木朵朵发出一声冷笑,两脚点地,腾身而起,躲了过去。 满州女真已成气候,近年逼近辽东,烧杀抢掠,来去如风,与蒙古联合,专杀汉人,每到一处,或是屠男留女,或是留下精壮劳力,充做苦力家奴。李成梁多次出兵撕杀,两方都结下仇恨。 李成梁认得,这次镶黄旗,正是满主奴尔哈赤的大儿子代善,手下两明武功高强的大将,就是班布尔与铁木朵朵。 “想不到竟然是李成梁,敢自投罗网!范先生,你可要亲自出手了。”此时,奴尔哈赤的大儿子代善看见骑兵围了上去,料定李成梁不能逃脱了,对旁边一个骑马的青衣文士道。 代善铠甲鲜明,手持一杆长枪,年纪比王钟还要小,十七八岁的样子,英气勃勃,浑身透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儒门三大宗师约战黑山老仙于赫图阿拉城,天下武人,谁不想来看?李成梁被罢免了辽东总兵之职,已经不足为虑,只是他乃墨家传人,听闻身上有一本鲁班书,得来很有用处。擒下也好!只要这次老仙胜出,主子正好自封天命汗,与明朝对抗!”这叫范先生的青衣文士盯住场中,看了看,一眼盯住了王钟。 “这人是谁?不好,是三阴戮妖刀!” 场中突然青气纵横,原来是王钟见铁木朵朵冲了上来,一箭试出武功,连忙使出三阴戮妖刀,玄刀滚滚,围上的数十个满州兵被砍死当场,铁木朵朵勉强逃了一命。 王钟与李成梁已经杀了出去,纵马奔腾。王乐乐骑术居然异常精湛,带了王钟就跑。 范先生脸色一变,袖子一扬,一条青光飞出,“去!” “怎么这么多飞剑!”王钟骑在马上,背朝后,防止对方的冷箭,突然见一条青光夭矫而来,顿时大惊。 “范文程居然也在军中!这是他的天忧剑!”李成梁一见,也是大惊,连忙把蛇涎幡摇动,黑气迸出。 范文程哈哈一笑,用手一指,天忧剑乃是儒门浩然正气养成,威力极大,并且不怕污秽,一个划拉,龙蛇夭矫,绞得黑气四散而飞。 范文程乃大儒范仲淹的后人,这口天忧剑取“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意思。 这一停,大股骑兵绕到前面截住了去路!人人搭起弓箭瞄准。 王钟看着口天忧剑与蛇涎幡纠缠,前面又被档住了去路,正考虑去路。突然,天空中传来滚滚声音,“范文程,你小小伎俩,也敢卖弄。”一道血红的光芒落下,三尺长,四周五色云气缭绕。 这道血红光芒截住天忧剑清光,一个绞缠,那边范文程突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不要命的把天忧剑收了回去。 “五云戮血剑!你是西崆峒耶律景文!” 王钟四面一看,并无人,只有这口五云戮血剑在半空中一跳一跳,剑身上传出了声音,“正是老夫,李成梁伤我徒儿魏忠贤,由我来处置,你们敢管闲事?” 剑上的五色云气蒸腾起来,转眼就凝聚成一个面容阴鸠的老人形状,似真似幻,漂浮不定。 “这老魔遁出元神附在剑上卖弄,大阿哥快去派人在两百里内搜寻这老魔肉身,这老魔元神刚刚化出,遁将出来,肉身失去知觉,定然藏在某地,毁去就无事了。我拖住他,有黑山老仙的威望,这老魔不敢下杀手。”范文程暗暗对代善使眼色。 “元神!果然有元神,古人不欺我。”王钟见了,心中涌出无法形容的狂喜。 第三十一章 天下第一妖 下 半空之中,耶律景文的元神显化出来,仿佛一团五色云气,不是实体,五云戮血剑就漂浮在元神身边,这等情景十分诡异,就仿佛一个鬼魂大白天现了身。 大风吹过草原,这团五色云气翻翻滚滚,凝聚成的人形也微微有些散乱模糊,显然是功侯没到高深的地步。饶是这样,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等于抛弃了肉身,可以来去自如,对命性的探索到了深如灵魂的地步! 王钟看了看四周,都是后金满州的骑兵,一个个极其彪悍,手上的长刀都是血迹未干,显然是刚刚才烧杀抢掠完,没能从残忍的兴奋中平静下来,后面大军的马匹上驮了不少妇女,用绳子捆得紧紧的,使劲挣扎,弄出一片哭喊之声,那些女真蛮子个个都哈哈大笑,仿佛一群野人,在马上大肆猥亵这些俘虏来的妇女,稍稍有不如意,就踢下马去,一刀割死,一些精壮的汉族人,被捆了双手,拖在马匹后面,看见妻女被人凌辱,稍有血性的,都冲上拼命,但哪里是这些满人的对手,一样被杀死,那软弱的,也就只好做顺民。 这等景象,听闻倒还罢了,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当真是凄惨无比!王钟眼睛眯起,死死的盯住四周,与李成梁把两匹马靠拢,相互为犄角,把李自成,王乐乐护在中间,两人面对着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弓箭。 这个时候,只要旗主代善一声令下,立刻是千箭其发,就算强如李成梁,也要落个生死的下场,这些强弓硬弩,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枪,但也威力极大,不是血肉躯体抵挡得了的。 更何况,还有班布尔,铁木朵朵两个高手虎势眈眈。各自拿了一张强弓,在远处瞄准场中两人。 “刚才用了手太阴肺经中的三十六道玄刀,居然没把这女真蛮子斩死,实在可惜!”远处的铁木朵朵两只眼睛阴毒的盯住王钟,全身铠甲简直成了叫花子衣服,血迹斑斑,是刚才一进身,恰好王钟玄刀纵横,要不是跑得快,立刻分尸当场。 整个草原上的人,都处在极度的紧张中,王钟是怎么先跑掉,代善,范文程是在看着半空漂浮的耶律景文。代善挥了挥手,身边的亲卫队,足足有一百个精壮的满州兵,把弓箭对准了半空中的元神。四队骑兵,四百人纵马奔腾,朝四个方向奔了出去,显然去找耶律景文的肉身。 “范文程小子,我以元神御剑,能出五百里,就算此时候老夫告诉你肉身藏在何处,你也来不及寻找。”耶律景文的元神哈哈笑了三声,转身飘近了王钟这边。 “快快放箭!”见得鬼魂似的元神飘飘荡荡靠近了,这些满州兵虽然胆大包天,也有几分畏惧,顿时飞箭如蝗,箭矢呼啸。 耶律景文的元神哈哈大笑,径直穿了过来,那些箭矢射中了元神,就仿佛没有遇到阻碍,照样朝前飞去,只有偶尔箭矢射中了五云戮血剑,剑光一晃动,无论是木制的箭杆还是精铁打造的箭头,都成了粉末。 “哈哈,老夫元神乃是一团精气,有形无质,刀剑岂能奈何得了?你们快点让开,否则休怪老夫手辣!要不是看在黑山老妖的面子上,就凭你们这些蛮子的所作所为,老夫早就将你们杀得一个不剩。”耶律景文靠进了,见得前面有几个满州兵不让,用手一指,五云戮血剑飞出,环绕一圈,几个士兵脑袋一凉,大辫子被凭空割去。 身体飘飘荡荡,接近了王钟,上下打量一下:“你是玄天升龙道弟子?我西崆峒与玄天升龙道互不往来,更谈不上过节,你为何用三阴戮妖刀伤我徒弟?” 王钟紧紧盯住眼前变幻不定的元神,好象要看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他恨不得马上问个究竟,摆了摆手:“偶然路过,魏忠贤用飞剑杀我,不得不还手,多说无益,你要怎样?” 耶律景文平时都居住在西崆峒绝顶,崆峒分为东西两派,他就是西崆峒的掌门。如今儒门三大宗师决战黑山老妖,前来观看,顺便试试自己化出的元神。 黑山老妖威震天下,所向披靡,早在五六十年前就为天下第一妖,运元神将儒门大宗师王阳明击杀,声威之浓重,盖过一切。耶律景文这此前来,就是看看这天下第一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我这元神乃是新进炼成,传说玄天升龙道所传三阴戮妖刀乃是借玄武罡煞,化成无形刀气,能损伤到元神。不然这小子怎么这般有恃无恐?”耶律景文暗想,嘴里发出声音:“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大军环绕,是以无礼了些!”王钟指了指四周,“你老人家不怕弓箭,我们可是血肉之躯,这地方也不方便回答你的话。” “哦,这个好办!”耶律景文想想,声音滚滚,“代善小子,还不把兵退去,是要我动手么?” 那边代善把手中马鞭一捏,狠狠一甩:“怎么办,这元神不是血肉,刀剑硬弩都无用,如此退去,传了出去,丢了面子,阿玛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 范文程勉强笑了笑:“如今之计,也只有退兵了,否则惹发了性子,只怕士兵受伤惨重,更是划不来。等回到赫图阿拉,再做打算。” 代善犹豫了一下,“生擒李成梁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怎么?你还不退兵!”耶律景文连喊了几声,四周的满州大军还没退去,似乎有些恼怒,手一指,五云戮血剑飞了出去,范文程见状,连忙把天忧剑放出。 两剑又交织在一起,相互在空中刺击,你来我往,洒下一片片的金光,耶律景文剑法老到,功力又深,又是元神之体,毫无顾忌,不出几个回合,就杀得范文程汗流浃背。 “代善小子,你还不退兵,那我也只好一一杀干净了。”耶律景文哈哈狂笑。 “退……”代善见势不妙,正要发号施令退兵,突然,自东方传来一声尖叫,如老狼夜嚎,叫声不绝,越来越高,天上的浮云震动,刮起狂风,地上的长草摇摆,随着这尖叫,天地在这一刻都震动起来。 一个尖锐无比的声音响彻天地:“耶律景文!你敢伤一人,我三天之内,毁你崆峒山!灭你崆峒满门!” 这声音在天地间响彻,宏大无比,一切都仿佛失去了颜色,以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源头何处。 “黑山老妖!”耶律景文浑身一个颤抖,收了飞剑,眼睛死死的盯住长白山方向。 王钟也朝东望,黑山老妖平时居住在长白山摩天岭的七杀魔宫中,肉身长年坐关,以元神遨游世界。 黑山老妖元神凝炼,几乎成真体,绝非耶律景文新炼可比。元神飞行之时,绝迹山林江河湖海,千里之遥,几乎是瞬息赶到。 王钟只见天边突然飞来一片暗红黑云,疾如奔马,起初只有一点点,转眼间大如草席,覆盖在天空上停住。 “是老仙,黑山老仙显灵了!”所有的满洲士兵都跪了下来,朝天膜拜。代善也跪下,范文程半跪。仰望天上那团大如草席的黑云。 “黑山老妖,你大战在及,还敢来管我的闲事!”耶律景文不肯失了面子,元神也漂浮了起来,五云戮血剑闪闪发光。 “你还不滚,难道要我动手?”那团黑云声音滚滚传了下来,随后桀桀怪笑起来,又仿佛夜猫子,又仿佛老狼。 “黑山老妖,你休要欺人太甚!”耶律景文刚刚说了一句,那黑云突然膨胀起来,似乎充了气,里面红光闪烁,有团团的火焰摸样云气夹杂在其中,天空顿时炽热难当。夹杂桀桀怪笑,黑云变化成一只巨大手掌,朝耶律景文的元神抓来。 耶律景文大惊,连忙飞出五云戮血剑,仿佛一条血蛇疯狂舞动,朝大手就刺。 嘿嘿的冷笑传来,大手一抓,把五云戮血剑裹进了云中,耶律景文用手连指,但都是徒劳,哪里收得回来,这才知道黑山老妖实在是名不虚传。 大手抓去五云戮血剑,又朝耶律景文元神抓来,耶律景文仓皇逃窜,随风而去,一荡就是几十里。 “以后不准踏进辽东半步,否则灭你满门!元神都不能驱物,相当一团废气,还敢出来卖弄。”黑山老妖的声音滚滚荡漾。 “真乃大丈夫也!”王钟突然有一种感觉,当年刘邦第一眼看到秦始皇的感觉。 黑云中传来嘿嘿狂笑,突然朝王钟几人压了下来。王钟大惊,正要挥出三阴戮妖刀,哪里知道,这黑云极快,眨眼就缠绕上身,几大经脉,都被封闭得死死。全身被裹起,一片漆黑,十分燥热,又仿佛到了火山口的情景。 “你终于来了!”王钟耳边想起黑山老妖的声音。 四人都被黑云裹住,腾空而起,眨眼就朝东边飞去。 第三十二章 传承 上 黑山老妖元神所化的黑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大可小,变幻无常。样子就仿佛要下雨前的积云,但却比云要浓密得多,似乎实质一般,在几千米的高空滚滚奔涌,快如劲弩,疾如飞星过渡,呼啸奔腾而去。 站在地下的人只看见天空隐隐一团乌云被风吹得远处,眨眼就消失不见。 王钟被裹在暗黑色云气之中,挣扎了几下,十分不舒服,这团暗黑云气就仿佛一团粘稠的胶水,把浑身四肢都粘住了,任凭王钟怎么使劲,都只能微微挣扎得动,要脱身,那是休想。 眼前一片漆黑,周围躁热难当,王钟有些担心老妹,试探着呼喊几声:“老妹?老妹!李总兵?李成梁!”连喊几声,不见回音,只听得耳边劲风呼呼,似乎在高速飞行。 “你是黑山老妖?我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见过面?” 黑山老妖名震天下,盖过千三万水的邪魔左道,就连释,道,儒这三家正派里面无数宗师高手,也望尘莫及。平常武人一谈起来,立刻色变,王钟却也不怕。只想问过清楚,因为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经历的人,实在是太多的迷了。 王钟听见黑山老妖的声音,想起刚才被黑云裹起,破空而去的情景,猜测到此时定是在空中飞行。 自从杀了周焕文一伙,被国家通缉,长白山火山口中突然喷发,来到了明朝万历年间,一路上,所遭遇到的事情,见识的人物,都是匪夷所思!就算王钟无旁念,心如磐石钢铁,不动不摇,也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火山喷发,把兄妹两个带回明朝的东西可以肯定就是那块石碑,而石碑上落款,就是“黑山老妖”这四个字。显然一切的一切,都要这位强大,神秘的老妖来解释了。王钟发声之间,语气还有丝丝兴奋与期待。 一直传说仙道无凭,长生之说虚无飘渺,但现在却亲眼见了,都是真的,有什么样的希望比这还大呢?这一刹那,王钟把祸福荣辱,时间空间,过去未来等等杂念,都抛得干干净净。 “果然是心智坚定,不受世俗羁绊。”周身包裹的黑云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王钟耳朵嗡嗡,就仿佛这黑山老妖在他耳边说话一般,“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等到了我的七杀魔宫中,你可向我一一询问,也有你的同伴在等着你。现在不要说话!” 说到最后一个字,黑山老妖突然发出一声长啸,王钟只感觉到周身的黑云沸腾起来,滚滚散散,耳边的风声更加剧烈了。 过了几分钟,突然眼前一亮,身上发凉,猛烈的风呼呼的刮着,使王钟呼吸十分不顺畅。 黑云尽散,睁开眼睛,勉强看见脚下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顶部白白的积雪,远处火山口群喷出滚滚的热气,又闻到了刺鼻的硫磺味。 这一看,王钟才发现自己身体是在高空中,违反常理的悬浮着,朝上一看,原来那团黑云又化成了一个大巴掌,提住自己的衣服,使自己悬浮在几千米的高空。高空的气流波动的厉害,形成猛烈的风,吹得自己,衣服哗啦做响,身体摇摇摆摆,一个不留心,就跌下去,落个粉身碎骨。 这样的情景,平常人早就吓得心惊胆颤了,但王钟却丝毫不惧,转过头来,“我妹妹呢?” “我已凝练成三尸元神,元神可一分为三,你妹妹被带下去了。”黑山老妖的声音从大巴掌中发出,滚滚的天风对这团黑云丝毫没有影响,“你也随我下来吧!” 大手一提,朝下就落,那是一个半山腰似的平台,树木悠悠,流水潺潺,鲜花盛开,远望苍茫,当真是个好出去。这半山腰平台面积十分宽广,方圆有十几里,中间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宫殿,横蒴雕梁,气势宏伟,富丽堂皇。 并且这宫殿全部都是木质,砍伐的长白山好木搭建而成,看样子也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黑山老妖元神又化开成一团黑云,把王钟裹起,一掠飞进宫中,宫前有不少持戈守护的满州兵,猛见黑气飘荡,都跪了下来,大呼“黑山老仙”。但王钟哪里听得到。 突然身体一松,王钟感觉落下,凌空就是一个筋斗,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这是一间空旷的殿堂,穹楼高耸,给人一种极其宏伟威严的感觉,就仿佛皇帝上朝的金銮大殿。 只是殿堂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红铜火盆,熊熊火焰腾起一人多高,里面烧的是干松木材,散发出一股清香,还有一股药味,整个大殿温暖如春。 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守在旁边,时不时的添加木材进去。这木材早被去了皮,砍成长三尺,手臂粗细,四方形的块块,堆放在一殿外的一个小房间中,木材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人参味道,显然是用人参汁浸泡后再晒干的。 大殿上方,有一漆金的红木大椅,上面盘膝坐了一个人!这人穿了一件全黑的衣衫,腰缠一根金煌煌的绳子,王钟横看竖看看不出这人的面目。 因为这人全身干瘪,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皮包着骨头,两手抱胸,双手十指上指甲环绕,竟然有两三尺来长,弯曲成钩,尖锐晶莹,没一点灰尘污垢,这摸样,显然就是一具积年的干尸! 突然,大殿顶上飘来三团黑气,个个都有斗大,变幻不定,宛如流星坠地,落进了火盆中,火盆里的火陡然膨胀,唰一下!冲起三丈多高。三团黑气在火中纠缠一阵,随后凝成一股人形,活灵活现,然后从火中飘了出来,朝殿堂上的干尸扑去。 一下扑了正着,黑气扑进干尸中,就好似鬼附身。 这巨干尸仿佛充了气的皮球,皮肉瞬间就充了起来!全身喀嚓喀嚓做响,衣服波浪似的抖动,手脚也微微活动,转眼之间,这干尸就变得丰满,银白头发卷成一个稽,用玉簪插着。 这人两眼睁开,晶亮晶亮!大殿上仿佛凭空打了一道闪电,火光都黯淡了下去。 “张献忠,你不要烧火了,退下去!叫吕娜进来。”这人对烧火的童子挥了挥手。 “恩。晓得了!”这叫张献忠的烧火童子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退出大殿时,好奇的王钟看了一眼。 “我就是黑山老妖,这是我的七杀魔宫,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尖锐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发出,还对王钟笑了笑,眼神中放出绿油油的光,逼得那火都熄了下去,幽幽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这一代黑山老妖传人居然出现在未来。造化如斯,真是奇妙啊!” 第三十三章 传承 下 王钟也迎着这位黑山老妖的眼睛看了过去,两人眼中同时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这种眼光,是不顾一切,执着求道的光,是毫无羁绊,随心所欲的光,是视生死为游戏的光,是一种大觉悟,勇猛精进,直指本心的光,也只有一代一代的黑山老妖的传继,才有这样的眼光。 面对着这神秘无比,强大无比的黑山老妖,王钟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害怕,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都随着对命性颠峰追求的这份渴望,而驱除的一干二净。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黑山老妖,一头银发,脸色红润白皙,面容似乎一个平常的少年,也不俊美,也不丑陋,唯一给人不同的是,这人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有一种亘古不变,永恒存在的气息,苍凉,久远,强大,空洞,就仿佛耸立在草原边缘的巨大神像。 王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自己练“三阴戮妖刀”沟通玄武七宿时。无数星辰环绕旋转,交织成的巨大玄武相,也是这样的神秘和强大。 这位天下第一妖,就如永恒的星辰,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撼动。 “原来我的来历你已经知道了。古人,难道强大到了这等地步?”王钟看了看地面,都是红润带紫的木质,温暖光华,散发出一股檀香,原来是紫檀木打磨成的地板,没有一丝灰尘。 王钟就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两个人,就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一上一下的坐着。黑山老妖眼光一收,大殿中央的巨大红铜火盆又漂起了幽幽的火苗,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的来历我当然知道,你是下一代黑山老妖的继承,自然会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黑山老妖停顿了一下,“未来的事情,我也不尽清楚,只在坐关时,用元神游宇宙,冥冥之中,感应我的传承,结果看到了几百年后未来的情景,也就是你所处的那个世界,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历代黑山老妖,都是为堪破命性的奥妙而存在,你也不例外,就算在几百年后的未来,你也没被万丈红尘污染了本心,这是极好的。” 王钟想了想,心中有些名悟:原来这黑山老妖只是个称号,就像藏传佛教的班禅,达赖一样,每一代在圆寂之前,都要指定一个转世灵童做为传承,而自己就是黑山老妖的转世灵童,却出现在现代。 “周围的世界确实不重要,只是游戏的场地,更有许多伐戮命性的东西。”王钟用指敲了敲地面,发出“藤藤藤”的声音,眯起眼睛,对着中央的火苗出神,“你要我做什么?” “自然是教你修炼之道。”黑山老妖笑了起来,“我们历代的黑山老妖,都是站在所处世界的颠峰,掌握天下大势的运转,从而接受无数的挑战,最终磨练到命性的颠峰,堪破生命之中最后奥妙。你虽然勇猛精进,本心坚定,但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哦!”王钟想了想,“你要我做什么?” “两个字,顺天!”这位黑山老妖笑了起来,“你既然来自未来,已经知道了历史大势的潮流,那是再好不过了,扫除一切逆天的障碍,到时功到自然成了。我们历代黑山老妖,都是在修得大神通后,用元神游宇宙,感应未来发展,去顺应它,扫除一切阻挡它的障碍。” “顺天。”王钟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发问:“天是什么?” “天,就是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黑山老妖口中吐出,“那已发生的历史!将发生的未来!不可抗拒大势!” “哦?”王钟瘪了瘪嘴巴,砸吧两下。 黑山老妖眼神又一亮,火盆中的火全部熄灭了,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良久,幽幽的声音才从口中吐了出来:“修炼的法门,有千条万条,但无非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最后到达颠峰的过程。你炼的是形意拳法,也是炼精化气的极好法门,但循序渐进,虽然根基扎得极稳,但时间上未免漫长了一些,平常人身不过百年,哪里有这样的时间?” “那要如何?” 这一下说到了点子上,王钟急忙问:“我估摸着,就这么一直修炼下去,要贯通全身经脉,最少都需要六十年功夫,那还是日日不能懈怠,否则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成,人是肉身,始终有个衰竭,还没炼成,就老死了。的确没有这样的时间耗费。但要速成,也不是另有其他的法门,我修炼过一种叫三阴戮妖刀的法门,是一种神打的功夫,借玄武煞气上身,贯通三阴经脉,危险虽大,却要抵挡平常十多年的功夫。但这门大法,威力虽大,也只能贯通三条,其余的经脉,就无能为力了。” “三阴戮妖刀?”黑山老妖语气波动了一下:“这是玄天升龙道的法门。你知道这门神通的来历么?” 王钟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黑山老妖突然一摇手,身体乱响,全身干瘪了不少,似乎血液一下被人抽了出去,又成了干尸模样。 接着,头上冲出一股黑气,飘闪如火焰,大如车轮,极其浓密粘稠,就仿佛一团漆黑的石油。这粘稠的黑气变幻几下,凝聚成一个和黑山老妖一摸一样的人形,周身穴道中钻出一朵一朵巴掌大小,暗红岩浆似的火焰,围绕身体悬浮旋转。 唰!大殿之中温度一下上升了数十倍,木质地面都似乎要燃烧起来。王钟之感觉到全身发烫。仿佛被送进了一个煮沸的锅里。 “这是我的元神,你拿三阴戮妖刀斩我一下!”黑山老妖的元神发出了声音。 王钟站起身来,捏了刀诀,一丝青光闪过,从中间划在了黑山老妖的元神上。 扑哧!有形无质的元神居然似乎木头一样,分成了两半。两半元神一阵变幻,又要聚合在一起。 但王钟看得清楚,那三阴戮妖刀的青光似乎并未消散,死死附在元神黑气上,阻止着这元神的凝聚。 黑山老妖元神周围的火焰骤然飞出,碰上了青光,只一闪,青光就被炼的烟消云散。两半元神又重新凝聚在一起。 “三阴戮妖刀乃玄武罡煞炼成,冰冷肃杀,我的元神是采集地肺煞气,地底火气,结合南方朱雀七宿的天火罡煞,太阳的真火凝炼成的,两方一寒一热,正好相互克制,可以损害我的元神!”黑山老妖元神并不归位,元神既然遁出,肉身就成了死物。 “玄天升龙道是张三丰所创,这三阴戮妖刀也是张三丰创出,专门克制我黑山老妖一脉元神,玄天升龙道是我黑山老妖一脉最大的对头。”{根据野史记载,玄天升龙道总坛是在湖北武当山附近}。 “难怪这门刀法的名字中间有戮妖两个字!”王钟点了点头,指黑山老妖干尸一样的肉身问:“元神遁出,肉身就是这样么?” 黑山老妖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肉身,“炼精化气,是把全身的精血,精髓等有形有质的精华炼成真劲元气,这是本命的东西。” “而炼气化神,则是将全身的精神,精魄,精魂这些虚无飘渺,常人不可琢磨的存在也凝练成真神,与本命元气合为一体,最后成就元神。” “元神一遁出,也就是体内的精血,精髓,魂魄,精神都抽了出来,自然成了一具没意识的干尸,这是常理,无论是哪一派,哪一家,修炼的法门千千万万,都不出这一条。” 王钟点点头,也明白这个道理,静静的听黑山老妖解说。 黑山老妖的元神凝聚,活灵活现,声音传了出来:“元神是一股无形无质的本命气,不受肉身的限制,是以能够飞行绝迹,飘散无常,能聚能散,刀剑都不能伤害。但初化出的元神,肉眼也看不见,不能驱物,不能伤人,平常人也感受不到,更是异常脆弱,还要小心被大风吹散,这时便要调养,肉身之中,会不停的生出精血,都炼成内家真劲元气,补充壮大元神。” “等元神凝练到了火候,便可采集天地间各种威力极大的煞气凝聚成形,将其显现出来,肉眼能见,这时元神就有极大的威力。我这元神是地肺煞气,地底火气,南方朱雀七宿的天火罡煞,太阳真火炼成的形体,且让你看看!” 黑山老妖突然一扑,疾如鬼魅,王钟只感觉黑影一闪,元神就扑到了大殿外。 王钟站起身来,朝外一看,只见一尊高有几丈的石雕麒麟,是汉白玉雕成,重万多斤,本来是守护在门口,被黑山老妖元神一扑而上,无声无息的瘫软下去,仿佛蜡一样融化成滚滚的石质岩浆! 强烈的高温散发出来,烧得周地面焦干,都龟裂了。 第三十四章 任重道远 “最初由本命精气凝聚成出的意识,任凭是如何壮大,也不能显化出来和驱使物体,还不能称做元神,道家只有采集了天地间各种煞气熔炼,才能有形有质,飞行千里,毁物伤人,超脱肉身的羁绊。你在路上遇到的西崆峒耶律景文,他那元神,就是采集西崆峒绝顶的五色云气包裹。但火候浅显,驱人抓物都办不到,伤人也只能依附飞剑,却也出来卖弄,实在是可笑。” 黑山老妖一扑之下,把巨大的石麒麟扑成了岩浆,随后闪电般的退了回来,手一晃,多了一口长三尺,造型古朴,通朱红的长剑,正是耶律景文的那口五云戮血剑,被他用元神收取来。 “飞剑虽然凌厉,却是小道,我也不屑去用。”黑山老妖把五云戮血剑丢在地上,剑弹跳了一下,随后沉寂下来,静静的躺着,“我黑山老妖一脉元神炼到及至,休说扑个石麒麟,就是一座大山,扑上了,也能把他全部融成岩浆,扑进湖泊,能把湖泊瞬间蒸干,天火地火,星辰罡煞真火一发,焚山煮海,也不是虚言。任何飞剑,只要一扑,立刻融成铁汁,化成铁气,把对方几十年的苦功,瞬间毁于一旦。” 王钟静静的听着,两人就仿佛老师和学生,一个传授,一个静听。 “我早在两甲子前,就将元神凝炼到了及至,更一分为三,成就最高境界三尸元神,能分能合,和王阳明一战后,坐关三十年,以元神横渡宇宙,游荧惑而归。路途之中,感应过去未来。” 荧惑星,就是火星,王钟一听,这老妖居然以元神遁出,脱去地球的束缚,游到火星再回来,当真是匪夷所思。 “凝练元神后,能否长生不死,永恒不灭?”王钟又问。 黑山老妖摇摇头,一指天空:“太阳星辰,离我们何止亿万里,但光热依旧照耀到我们身上,那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等星辰,更是离我们不可以距离来计算,然而光却传了过来,被我们多见,那是何等的浩大,人力渺小,与这些亘古永恒的星辰比较,仿佛沧海一粟,但这看似永恒的星辰,都有生灭的时候,况且我们?就算强如我辈,百万年,千万年后也许将不复存在。也许,只有那传说的最后一步,才能最终永恒。” “终究还是虚无缥缈。”王钟感叹了一声,不过这样的结果,比区区百年的人生,那几乎就等于永恒了。 黑山老妖元神又回了肉身上,干瘪的皮肤立刻就充盈起来,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你虽然有了黑山老妖的心性,但只是个开头,要路的走,修炼的道路崎岖漫长,我也不能帮你,一切还要靠自己。” 王钟哈哈大笑两声,“修炼之道,本就是自求进取,一味靠人,那又算什么呢?又怎能做你口中的黑山老妖。只是你口中所说的顺天,我却不为,我照见历史,爱新觉罗氏确实做了皇帝,满清也有三百年国运,但我偏偏要改上一改。你又要如何?” “那已经过去的,将要发生的,都是天!都是亘古不变的道。也许将来有一天,所有的东西都要消逝,惟有道悬于虚空,永恒不灭。”黑山老妖发出幽幽的声音,“黑山老妖传人,都是心性坚若磐石,随心所欲,是以被称做妖,你心里如何去想,便如何去做,执着了性情,又如何能做黑山老妖!” “你要改上一改,我不会阻拦你,但事情未必就能如你所愿,人生一念,大道便知,生出无穷变化,要维持轨迹,更多了许多不可预测的危险!对我们追求永恒的人来说,这种不可预测的危险是致命的。” “话虽如此!但我若真的改了,那又如何?”王钟眼睛成了一条缝隙,裂开嘴巴。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滚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宛如炸雷。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声音滚滚回荡,也贯穿了王钟的脑袋,不得平息。 良久,一大一小两个黑山老妖一上一下的坐在七杀魔宫的大殿中,沉默不语,好象过了亿万年时间,王钟才开口:“你有什么法门可传授我,能贯通全身经脉?” “你修习过三阴戮妖刀,乃是借玄武罡煞,强行贯通三阴,本是张三丰创出对付我黑山老妖一脉的,自然我黑山老妖一脉也是这个法门,乃是借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的星辰真火贯通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地火真罡贯通阳维脉,阳蹺脉,再凝聚太阳真罡,贯通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 “剩下的奇经八脉,采地底积郁的黑煞罡气来贯通,随后一起聚集,贯通任督,练气化神!” “张三丰虽然厉害,但三阴戮妖刀只能损伤,依旧不能灭我黑山一脉元神。不过你要走的路,还是漫长,我黑山老妖一脉,仇敌环绕,如过江之鲫,与释,儒,法,兵,名,阴阳,纵横,术数,医,农,巫皆有强敌,见面都要分个生死,惟独墨家兼爱,虽有芥蒂,却属平常。” “哦!那我们是什么家?”王钟发问,心中隐隐发凉,这黑山老妖一脉的仇人太多了吧,连诸子百家中的农家都有敌人。 “大道至简,我们是正宗的道家。”黑山老妖又发出嘿嘿的笑声,“当今天下,道门林立,都称为道,但多是阴阳家,巫家,医家的道理。又怎称得上道?” 就在这时,叫张献忠的烧火童子进来,连两人对坐,王钟一屁股在地上,愣了一愣,对黑山老妖拜了下去,“叶赫娜拉氏就在宫外等候,老师可否传她进来?” 第三十五章 墨家神通 上 “我道家无神,也不朝神,归从天地自然,尊神便不为道。”黑山老妖停了笑声,依旧对王钟发言,并没理会张献忠,张献忠传了话,依旧蹲下身子,去拾掇火盆。 “那天在火山口,突然爆发,那块石碑把我送到了这个几百后的世界,石碑上的落款就是黑山老妖,莫非那块石碑是你所立?你有逆转时空的大神通?”王钟听见张献忠传话,吕娜就到了大殿门口,心中有些疑惑,“与我一起的,还有几个同伴,可都在这里?” “那块七杀碑乃是我神游回归,参悟未来所立。”黑山老妖伸了伸手,环绕在周身的指甲发出喀喀的声音,摸样十分怪异,“这七杀碑,来我专门炼制的法宝,耗费了我一甲子的苦功,放在火山之中镇压地脉,只可惜带了你们回来,法力耗尽,现在只是一块普通的碑了,还要重炼。前不久这长白山火山喷发,几百年后的世界也火山喷发,地肺震动,相互感应,借助天地的神秘力量,才把你们带了回来。至于逆转时空的大神通,也有这一说,但要配合天时,地利,万年不遇的机会,才能成功,至于以元神强行穿梭,那就是我再厉害一倍也还办不到。” “恩,元神飞行虽然绝迹,却也快不过光,自然不能穿梭时空。”王钟想起了相对论。 “七杀碑带你们回来时,你们各自散落一方,我耗费心力推算,才算出你的位置,这个吕娜恰巧落在长白山,被我用元神发现,带了回来,你却出现在几千里外的大兴安岭,足足使我用了一月的功夫,至于其余几人,都无关紧要,我也懒得费心力推算了。儒门三大宗师挑战我于赫图阿拉城,这事你想必也已经知晓,我虽不惧,能一战胜之,但终究有点威胁,难以全身而退。” 当时在长白山火山口,一共有六人未死,许天彪,张嫣然,童铃,王钟,吕娜,王乐乐,听黑山老妖的口气,显然都被带进了这个时代,情况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知道这是大道运转的一个小插曲,还是波澜壮阔的洪滔。 这个,王钟现在只是个练有武艺的普通人,没有黑山老妖的神通法力,已经无从得之。 黑山老妖既然不肯推算,那只有以后自己来了,只是张嫣然,童铃两个女孩儿,在这样的世界中,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你今天休息一日,安定神思,明日我便传你黑山老妖一脉的神通法门,两月之后,我与儒门三大宗师,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决战,便带你前去观看,到时候你也有了自顾之力。” 王钟笑了笑,抠抠眼皮,嘴巴一张,喷出一口气来:“这样最好。” 黑山老妖对张献忠吩咐:“叫她进来。”说罢,元神又遁了出来,一团车轮大小的黑气,带起了自己干尸一样的肉身,悬浮在空中。肉身终于是受了重力引力的限制,不能飞行。,元神只是一团气,自然不受限制。 黑山老妖平时跑路,都是由元神带起肉身,以他的法力,就仿佛喝水一样简单,照样来去自如,瞬息千里,来如闪电,去如鬼魅。 “这口五云戮血剑火候不错,锋利异常,耶律景文用天外陨铁,西崆峒精铜,黄,铂,钨,紫各金炼成,吕娜!就赐你防身了。”黑山老妖一飞掠过,黑气滚滚,虽然尽力收摄火焰,见吕娜进来,发出声音,“你不是我道中人,可炼飞剑,等日后王钟功成,可叫他帮你洗剑重炼,免去你几十年的苦功。” 话音还在滚滚,人就已经消失不见,王钟抬头看天,只见一条黑气贯天而上,随后落进远处的一座火山口中。 张献忠收拾一下火盆,撮去里面的灰尘,王钟也不去管,却看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儿,不是吕娜又是谁? “王钟!果然是你!”吕娜见了王钟,两眼睛发光,一下就扑身过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扑了过来,王钟抽动了鼻子,又闻到了吕娜身上熟悉的味道。 王钟去看时,只见吕娜已经不是现代的装束,穿了一身粉红绣金凤凰小棉袄,淡黄绫棉丝裙,两个滑亮的银鼠皮坎肩,头发挽成一个油光乌黑的鬓儿,穿的是鹿皮靴子,手里还拿了一只马鞭。看上去十分华贵,不过是满清女人的打扮。 吧嗒!吕娜扑了过来,毫无顾及的在王钟脸上亲了一口,另正在大殿中撮灰的张献忠目瞪口呆! 吕娜神采飞扬,扬了扬手里的马鞭,“终于见到你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只是我们终于可以不用被通缉了,还有机会改变历史呢。想不到历史居然这样诡异莫测,喂!你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还有的人呢?” 吕娜见到王钟,神色十分兴奋,问过话之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王钟摸了摸被吕娜亲过的脸蛋,却去地上拾起五云戮血剑,递给了吕娜,在现代时,吕娜对自己就显得的异常大方,更在家族危机时,要把身子给自己,现在到了古代,更因为有共同的语言,显得更加亲密了。 王钟有些无奈,一面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一面又问了吕娜的情况。 原来那天火山喷发,吕娜没有像王钟和王乐乐那样,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而是就在长白山中,这是明朝万历年,长白山火山第一次喷发,黑山老妖正在火山内采集地火真罡凝炼元神,火山喷发,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还是用元神搜寻,发现了自己立的七杀碑,结果连带吕娜一起发现。带了回来。 吕娜身上有叶赫血脉,叶赫部落首领纳林布禄上山朝拜黑山老妖之时,被黑山老妖指过,认了吕娜做女。黑山老妖的权威,在女真各大部落之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无人敢违背。 所以,吕娜就这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女真族中颇为尊贵的格格。 “我妹妹在哪里?”两人相互说了情况,王钟突然转过头来问张献忠。 “在偏殿,师兄今天也可在偏殿中歇息。要不现在就带师兄前去?” 张献忠把灰撮干净,又把鼎一样的巨大铜盆擦拭得晶亮通红,没有一丝污垢了,才歇息下来,王钟见张献忠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脚步沉稳,气息均匀,显然内家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 “也好!”王钟和吕娜两人叫张献忠带路,穿过七杀魔宫的正殿,一路上树木茂盛,流水潺潺,鲜花盛开,长白山巨木铺成的回廊,颇有江南水乡的味道。魔宫的守卫深严,隔三步,五步就有一个持着利戈,穿铠甲,浑身精壮的女真辫子军,个个精壮彪悍,宛如石像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只是浑身透漏出一股凶狠暴戾,和狂热的气息。 这些士兵,在战场上,显然是以一杀百的好手,在魔宫中,也是黑山老妖忠实的信徒。 “哥!”进了一间十分华美的大房子,满屋都是精美的木雕和漆器,镶嵌了美玉东珠,尤其是东珠是辽东女真的特产,个个大如鸡卵,映着火红的香油灯火,闪扑扑,晶亮灿灿。 房间的地毯扑着水滑油亮的貂皮,床是紫檀木,十分宽大,镶嵌着象牙,粉红轻柔的细纱挽转着,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铜鼎燃烧着通红的碳火,两个小丫头穿着小棉袄,天真浪漫,一团孩气。 一个拿火钳拨碳,一个掌灯添油,使得整个屋子温暖如春,香软甜蜜,简直就是皇宫一般。 王乐乐坐在紫檀木大椅上,眼睛一眨一眨,看见王钟,猛然叫了起来。 “好地方,好地方。”王钟赞叹了几声,妹妹自从跟随自己以来,睡得是山洞,吃的虎熊,几个月没睡过象样的觉,住过象样的地方,现在这里虽然不如现代那么丰富多采,但比起在外面的日子,真是天下地下了。“这个黑山老妖做得。” 几个现代人见面,吕娜与王乐乐唧唧喳喳不停,“娜娜姐,你说童玲姐,嫣然姐到了哪里了?还有那个许天彪不知道死了没?” 两人说起同来的几个人,也不在何处,就是黑山老妖都不知道下落,何况她们?“这世界异常危险,一定要找到她们,至于那个许天彪,死了最好!”吕娜语气冷冷的。 看着两人谈得起劲,到了最后,几乎手舞足蹈起来,都是要用现代的知识,来改变历史什么的。 王钟摇了摇头,这个世界,高手叠出,有黑山老妖这种用元神游火星的变态,更有许多挑战他的人,除非把核弹头造出十个八个的,一下轰死一片高手,否则好象没有多大用处。 天色晚了,又有几个丫鬟端了精美的饭菜过来,几十样菜,四五种汤,满满一桌子,其中有些是裨益元气的药膳。王钟闻了闻,尝了几口,药材的质量不知道比现代好上多少倍。 吃过饭后,王钟突然想起李成梁来,便去问那些丫鬟,丫鬟们都不清楚,而王钟又回到大殿,去找不到张献忠了,只得四面闲逛起来。 闲逛一阵,东窜西窜,这七杀魔宫占地几十里,非常之大,王钟险些迷了路,这时闯进了一个栽满鲜花的院子里,看了看,正准备要走,突然,院子正中的房间中飘出一股黑气。 第三十六章 墨家神通 下 这七杀魔宫是黑山老妖的住所,在长白山脉深处的一座大山半山腰,四面环绕火山口,因为有地火热气,就算在这严寒的东北,这块地方也是四季如春,鲜花盛开,处处温泉流水,奇异景色,和外面的情景大不相同。 七杀魔宫乃女真各大部落出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建造,年年朝拜,岁岁供奉,就连长白山后的朝鲜高丽人,也有一小部分尊崇黑山老妖。 当然,女真,蒙古都是游牧民族,也有很大一部分信奉藏传的佛教,喇嘛僧人,黑山老妖虽然在长白山女真一带是神一样的存在,但远到西藏,新疆,中原南方,声望遍有所不及了。 这还是因为蒙古被明朝太祖朱元璋赶出中原,藏传佛教喇嘛僧人势弱的缘故,否则藏传佛教兴盛,简直没有哪一门一哪一派可以比拟。 黑山老妖因为代代相传,只求强大,没立烦琐的教义,也不劝人为善,迷惑民众,反到处游荡,好坏随心所欲,杀了不少强大人物,虽然有好也有坏,但名声还是属于邪魔一流,而且还是穷凶极恶的那一种。 不似释道儒三门,被人称为正道。 王钟见识到了这七杀魔宫的华美的浩大,四面观看,突然走尽了靠近南方悬崖的宫殿,因为不是正殿,多是丫鬟,仆人居住的地方,所以守卫就渐渐稀少起来,王钟看到一间偏僻的院落,隐隐见到黑气冒出,心中好奇,想要看个究竟。 黑山老妖虽然与王钟托了底,但仍旧有许多奥秘,还需要王钟自己发掘。 这股黑气似乎是从院子中央的地面冒出来的,开始淡淡如一股轻烟,但刹那就变得浓密起来,哗啦一声响,中间夹杂唧唧似乎老鼠一样的叫声! 这声音刚一发出,又是轰隆一下,院子中央的地面陡然陷了下去,漏出斗盆大小一个地穴,漆黑幽幽,黑气仍旧从里面骨朵朵的冲出,唧唧叫声越来越密,好似什么东西马上就要从地穴中钻出来! “这是什么!”王钟发现这样诡异的情况,心中越发疑惑,要看个究竟,猛然,唧唧叫声一停,寒光闪过,一个东西从地穴中探出头来!随后两只巨大的爪子搭在地穴边缘,身体完全显露出来。 这东西银爪铁嘴,鳞甲似铁,哗啦抖动,眼闪红光,王钟看得清楚,竟然是一头水牛一样大的穿山甲! 一探身出来,口中吸气,所有的黑烟又滚滚吸进了肚子里,随后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死物。 王钟连忙闪身到了门口,就见这只巨大穿山甲腹部生孩子一样钻出一个人来,这人头部光溜溜,是个和尚,穿了一身灰鹤色的衲衣,僧鞋。 “黑山老妖到底把我师侄关在哪里?身上的鲁班书可万万不能丢失!”和尚一站起来,身材魁梧,面红白须,虽然老态,却精神奕奕,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太阳穴鼓起老高,浑身精气充沛似壮年人,“天杀,白虎二星,星气降落,是天下将大乱,征战四起,生灵涂炭的征兆。前几月长白山火山喷发,其气凝聚成龙形,笼罩满洲。莫非?” 和尚看了看地周,没发现有人,嘴里自言自语,随后长叹一声:“满洲女真长居关外,未受教化,嗜血成狂,野蛮无比,若让其得势,如虎入养群,我中原亿万百姓将遭受前所未有的浩劫。天地不仁,怎可如斯?” “去!”和尚拍了拍身边巨大的穿山甲,这穿山甲眼睛红光一射,身上巴掌大小千百块鳞片同时一抖,舒展而开,寒光闪闪,边缘锋利无比,锵锵发出了金铁碰撞摩擦之声,慢慢的钻进地穴,一步一步爬了下去,随后消失不见。 王钟这才看清楚,这头巨大穿山甲不是活物,仿佛是精钢铸造。就连爪子,嘴巴也不是肉体,但却造得活灵活现,行动之时,更本分不出真假。 “鲁班书?这和尚是墨家传人,难怪!”王钟耳朵动了一动,听得清楚,“当年传说墨家祖师墨翟造了一头木鸟,放飞出去,飞了三天夜。虽然是传说,但如今见来,果不虚言,当真是匪夷所思。” 王钟估摸着是因为七杀魔宫周围直到山下,守卫深严,又怕惊动天下无敌的黑山老妖,所以这人居然用穿山甲钻地进来。 “谁?”王钟耳朵抖动一下,居然被这神秘的和尚发现了,两眼如电,朝门外望来,“此是黑山老妖的老巢,万万不能惊动了老妖,只救了我师侄,钻地就走。既然有人,正好抓主,问个清楚。”和尚心中转眼思量,突然一挥手,一点拇指大小的黄光,朝门外王钟存身处疾飞而来,发出了蜜蜂一样嗡嗡的声音。 王钟瞳孔迅速紧缩,看得清楚,这点黄光,正是一个通体金黄的大马蜂,薄如蝉翼的翅膀快速震动,尾部卷缩,上面的尖刺朝前,转眼就到了面前,狠狠朝王钟脖子上刺来! “好家伙!这么大的马蜂,一下被蛰了,还不要死人?”王钟一个铁板桥,马蜂从上面飞过,才翻身起来,又听得背后嗡嗡之声,原来马蜂一击不中,又倒飞回来刺向王钟后颈。 凌空翻上了两米高的围墙,青光一闪,王钟祭出了三阴戮妖刀,刀法十分准确,叮当一声,马蜂从中间被切成两半,掉落地面。 这大马蜂居然又不是血肉,金光闪闪,似乎是黄金等东西打造的。 “噫?”和尚飞出马蜂,被却王钟以无形玄刀剖开,这马蜂的确不是活物,乃是他用黄金,精铁,红铜,钨等金属打造成的,名为“金精狂蜂”。 这些马蜂虽然是五金铸造,但里面被他用秘法封了马蜂的精魂,又涂抹上蜂毒。这东西平时一放出,盯人不放,一刺中人身体,立刻就麻痹,不能动弹,但是不伤人性命,事后用药水擦了,立刻就好,也没有其他危害。 虽然厉害,但也难炼,不说用五金打造这些惟妙惟肖的马蜂,先在前头,就要自己养上一批真的马蜂,天天用灵药喂养,沟通,补足了精气神,再用秘法转换,使这些马蜂脱去肉体,精魂转移进五金打造的身躯中。脱去了肉身的束缚,这些马蜂身体又坚硬无比,刀剑都砍不伤,也不怕寻常的烟火,不是真物,胜似真物。 只是马蜂灵魂弱小,没了肉体的保养,过一断时间就会消磨掉,失去灵性,因此每隔三月,就要用自己的真劲元气去喂养。 这是墨家弟子糅合巫家,阴阳家的法门创出的制造术,墨家弟子,明鬼通神,不但擅长机关土木,更是精研灵魂,神奇无比。 和尚算准了黑山老妖每日这个时候,要以元神游进火山口的岩浆中,好聚集黑煞气和地火真罡锻炼元神,而七杀魔宫南边都是仆人居住,才借穿山甲之力钻进,好救出李成梁,李自成两叔侄。却刚好碰到了王钟,以为是魔宫中的仆人。就想抓住盘问两人关押的下落。 “恩?无形刀煞!” 和尚见一个马蜂被王钟砍死了,王钟人也跃上了墙头,立刻要跳下来,却怕惊动了魔宫中人,认出了王钟所使的乃是无形刀煞,先连忙用手在怀里一抓了一把,朝外就扬,自己翻身滚进地穴中,叫王钟追击不成,地穴中一团黑气冒了出来,把整个洞口掩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王钟正要追击这和尚,就只见一连窜的金星闪动飘飞,上下狂舞,聚集成一团一团,推成一抱一抱,嗡嗡声大做,齐朝自己飞来。 原来和尚把自己打造了五年的一千三百六十五只“金精狂蜂”都一齐放了出来,从四面扑击,只要王钟被咬上一口,任凭如何厉害,肉身都要立刻麻痹,除非炼成元神遁出,否则绝不能逃。 看到这些马蜂疯狂扑来,四面分开,王钟连忙跳下墙,双手一交,手厥阴心包经中一空,三十六条玄刀气发了出来,一牵一引,凝成刀网,青光闪现而过! 这些马蜂虽然身体不是血肉,但被封了精魂,灵性却是真实的,居然懂得进退之道,突然见青光一闪,知道厉害。齐齐都朝上飞,翅膀扇动,金星点点,嗡嗡一片,速度极快,就仿佛一群穿云的飞燕。 王钟的玄刀气虽然能发出三十丈开外,但交织成刀网,距离不能太大,否则兼顾不过来,若有一个马蜂落网,盯上自己,显然后果很不好。 刀光闪过,只有两三只落在后面的马蜂被砍掉翅膀,落在地面扑腾,其余的一大群都躲脱了,冲上高空,忽一个倒栽,劈头盖脑的扑了下来。 体内的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的玄刀罡煞已经空了,只剩下手少阴心经中的的几道罡煞,显然已经杀不死这一群蜂子了。而群蜂子飞行绝迹,自己显然跑不出十丈,就被抓住。 王钟见躲无可躲,连忙抢身进了院子,身体一滚,到了地穴旁边,只见黑烟笼罩,一入鼻子,就有一股软绵绵香甜的味道,头脑发晕,知是一种迷魂烟,连忙迸住呼吸,一个蛇翻身,嗖一下,窜了下去。 一落下,地穴弯曲深入,缓缓斜向下,猛见前面银光闪闪,和尚正潜伏在穿山甲旁边,口里喃喃念动咒语,王钟抢身箭步,一记铁砂掌印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阻我求道者 杀 上 嗨!和尚见王钟突然滚进了地穴,随后劲风呼呼,一掌朝自己的胸膛印来,顾不得念咒,连忙把手一挥,双手交叉,踏前一步,分画两下,一式“野马分鬃”祭出,出招沉稳凶猛,快如闪电,夹杂呼呼的风雷,整个地穴都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呼呼做响。 这地穴不宽广,只有一人多高,也不平整,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坚硬的岩石和滴水混合在一起,湿漉漉的,另人十分不舒服,显然是这和尚用穿山甲临时挖的一条路,王钟一入地穴,迷魂烟只在口子上凝聚笼罩,地穴中一点都没。 王钟吐出一口浊气,抢身到和尚面前,正要印下,一下印实了,怕不是个五脏破碎的下场,忽然眼睛一亮,整个地穴仿佛一明,身随意动,立刻发招。 招式之间威力巨大,比李成梁还要凶猛了许多。 “此人好高的功夫!不如用三阴戮妖刀将其劈了,否则不是对手。” 王钟心中转过念头,先不好硬接,连忙使了个“地鼠窜穴”的小巧功夫,身体匍匐,就着地穴周围旋转一分,豁然倒立,躲过劈来的一掌,随后又缩腹扩胸,肚子里面发出呱呱的声音,游身窜上,抠住顶部的岩石,施展出“壁虎游墙”的身法,整个人扁扁的趴在洞穴上。 和尚一愣,只以为王钟武功不高,可以手到擒来,哪里知道对方这等狡猾,身体灵便,运用之间,简直是出神入化,像个积年打架的。 王钟虽然武功不高,但自幼苦练,心无杂念,一味勇猛精进,往往一个招式动作,就练上千遍万遍,心智磨练,不论对上如何强大的敌人,都无丝毫恐惧。犹如一个旁观者,十分清明。 尤其是在大兴安岭几个月的修炼,贯通了三阴经脉,三焦之中,内劲通达,形意拳已有所小成。运用起来,圆柔成圈,积柔成刚,更擅长利用地势。 当年在马场,周焕文手下的周三周四个个功力都比王钟高出不少,但却被王钟废了。 虽然碰到像飞剑,金精狂蜂,元神这一类异常厉害的东西无法匹敌外,单凭借武功搏斗,就算比他功夫要高一倍的高手,短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七杀魔宫真得这般厉害,随便一个仆人就这般厉害?” 和尚以为王钟是一般仆人,见一式不中,正要施展出更加厉害的一套拳法,将对方擒住,就见对方已经爬在洞顶,身体如蛇一样扭曲弯盘着,突然手成蛇形高高扬起,就如一条毒蛇突然探出了脑袋,一条青光丝丝一闪,破空袭来。 “玄天升龙道六大法门之三阴戮妖刀!”和尚终于认出来了这青色的刀芒:“你不是七杀魔宫中的人,你是玄天升龙道弟子?且慢动手!” 毕竟是血肉躯体,难以硬接这几乎无坚不摧的玄刀,和尚一个翻滚,到了巨型穿山甲腹部,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这穿山甲腹部突然裂开,和尚竟然钻了进去。 锵锵!一记玄刀斩在穿山甲身上,爆出一溜溜的火星,银白发亮的穿山甲外壳上只起了一条淡淡的痕迹,若有若无。这么厉害的一记玄刀,居然对穿山甲起不了作用。 “这穿山甲好硬!”王钟见了,心中暗暗起了念头。 玄天升龙道乃张三丰所创,历代祖师,与黑山老妖一脉是最大的对手,这和尚阅历丰富,自然知道这些过节,因此见王钟使出诡异莫测的三阴戮妖刀,立刻认定王钟不是七杀魔宫中人,说不定是跟自己一样,都是闯进来的。 儒门三大宗师挑战黑山老妖于赫图阿拉城,几乎决定了天下大势,瞬息风云变幻,就连明朝帝王万历皇帝这位天下至尊,都密切关注。 历代帝王,除了祖龙秦始皇以外,几乎都尊儒门,因此儒门学派林立,高手辈出。 这次万历皇帝请出儒门三大宗师挑战黑山老妖,就是鉴于满洲女真联合蒙诸部,屡屡侵犯边境,烧杀抢掠边境,又无可奈何的情况,做一个釜底抽薪的彻底动作。自王阳明挑战黑山老妖身亡,满洲女真越发势大。 这次长白山火山喷发,京城里面钦天监又见满洲显现龙气,分明是种种不祥的征兆,危机到自己的江山社稷,万历皇帝日夜把心思都放在辽东这一块。 这是天下大势,王钟也隐隐知道,毕竟来自后世,历史多少知道一点,但却没料到这个时代是这样的光怪陆离,这样的强者辈出! “你是个墨者?怎么又是个和尚?”王钟见奈何不了和尚,飘身下来,不答反问。 “小子无礼!竟然连游僧申甫都不知道么?”这和尚又从穿山架肚子中钻了出来,两眼精光闪烁,却也不动手,只把手一招,嗡嗡之声顿时大做,地穴上面飞进一群金星,却是刚才那群马蜂。 申甫从怀里摸出一个鹿皮袋子,叫马蜂都飞了进去:“你既然是玄天升龙道弟子,却不认识我?玄天升龙道这代祖师正宪道人都与我是好友,时常往来,既然你修习了三阴戮妖刀,你是哪一个长老的弟子?明德老道?丰德老道?还是仁德老道?” 申甫口中说出一连窜的名字来,显然都是玄天升龙道的长老,奈何这些,王钟是一个都不认识的。他也不是玄天升龙道弟子,而是黑山老妖的弟子。 “墨者兼爱,无所差别,不讲儒家礼仪那一套君臣父子,长辈晚辈的。”王钟听见申甫训斥自己无礼,笑了笑,“你违背了墨者的原则。” “哦!”申甫十分惊讶,眼睛鼓得像铜铃,随后摇了摇头,脸上红光一闪,有些尴尬,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了不得,了不得!自王阳明死后,他儿子王正宪弃儒从道,为玄天升龙道祖师,好好一个道门,就沾染上了儒家的繁文缛节,现在竟然出了你这个异类。” 第三十八章 阻我求道者,杀 下 “玄天升龙道祖师王正宪是王阳明的儿子?” 王钟听见申甫口中所说的话,心中一个咯噔,既然是王阳明的儿子,算去算来,那就是自己的祖宗了。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王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怪异绝伦,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玄天升龙道既然是黑山老妖最大的对头,又是张三丰这等神仙中人所创,必然强大无比,黑山老妖能知过去未来,玄天升龙道祖师未必就不能!自己无缘无故修习了三阴戮妖刀这法门神通,想必那冥冥之中,只怕也有人插上一手。”王钟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隙,绿油油的光芒在其中闪烁,随后一阵盘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恩。”游僧申甫见王钟沉默,点了一下头,“你说得不错,我们墨者的精神是兼爱,爱所有的人,不分等级,无所分别,并不讲儒家那一套的三纲五常,烦琐的礼仪也不取,老僧是那些腐儒接近的久了,难免沾染上了酸毒气。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儒家三纲五常,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夫妻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相互见面,更有一套异常烦琐的礼仪规矩,墨家是不讲这些的,兼爱的精神是爱所有的人,不分等级,无所分别,以至于当年孟子骂墨家祖师墨翟为无父无君的禽兽。 摇摇头,游僧申甫似乎在自我反省,嘴里胡乱的嘟哝一阵,叽里咕噜,王钟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游僧申甫突然问王钟,“这七杀魔宫戒备深严,黑山老妖神通广大,元神擅长天视地听之术,运转起来,方圆五百里内,就是鱼虫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你武功又不高,玄天升龙道一脉没有潜藏之术,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修的基本功法似乎是形意六合拳,并不是玄天正宗太极拳法,却也奇怪了。” 游僧申甫是李成梁的师叔,武功高强,为墨家传人,讲究刻苦简朴之道,十年之前就通了任督二脉,炼精化气的颠峰,但因为所学驳杂,有机关制造之术,分了心思,炼气化神的功夫火候并未到,因此没有化出元神。但他所制造的机关术,厉害无比,有许多意想不不到的功能,更有许多克制元神的法宝机关。 对敌之时,使用出来,就是再厉害十倍的敌人,也往往奈何他不得,更可以一敌百。只是刚才不愿伤了王钟性命,又在七杀魔宫中,怕惊动黑山老妖,因此许多威力强大的法门都没使出,加上王钟三阴戮妖刀诡异,伤人无形,他催动穿山甲行走,消耗了不少真劲元气,有些疲惫,一时不查,居然着了不大不小的道儿,要躲避在穿山甲中才逃了一下。 被小辈逼得这样,终究还是有些丢失面子。 只是王钟有许多地方,另他十分奇怪,一连窜的疑问问了出来,个个都在点子上,直指王钟的破绽。 这穿山甲是墨家流传下来的一件法宝,全部都是用银钢打造,每一个鳞片部件都十分烦琐,经过九九八十一道炼钢,三百多道制作的工艺,用阴山寒水浸泡淬火,全重三万五千斤,乃是在唐朝天宝年间,一位墨者鲁班书的传人起头,前后三代人的努力,经历一百三十年,才打造成功,封印了一只千年穿山甲的魂魄在内,名为《太墨银鳞地鲤鱼》,妙用神奇无比。 只要一用秘法启动,人就躲藏在穿山甲的腹内,辅佐以新疆塔里木河附近生产的黑水,再用本身元气内劲催动,这只穿山甲立刻没进地中,穿山钻地,碎石开路,在山中潜伏行走,寻宝挖掘,几乎无所不能。 那银钢百炼,就如金钢,所以穿山甲全身的鳞甲爪子坚硬无比,抓石成粉,通山彻地,带人在地内穿行,日行数百里,简直和马一样快。 只是这东西,消耗内力过大,就算以游僧申甫的功力,也只能支持两天两夜的功夫,更要耗费不少黑水,所以不经常使用,只有挖掘金矿,寻找宝物才用。 李成梁为辽东总兵,今年女真联合蒙古,势力愈大,侵犯边境,兵火竟然直达山海关!李成梁颇有些抵挡艰难,因此请出了鲁班书,想制造一些使用的机关,做为守城的利器,但刚刚请出,就被朝中的儒家大臣攻击,被万历皇帝罢免了总兵职位,沦落为庶人草民,鲁班书自然也派不上用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儒墨两派之争,自古就有,各自坚定自己的信念,李成梁也没办法扭转那些儒生的念头,因此前来寻找自己师叔想办法,只是申甫既然号先游僧,那是四处游荡的,李成梁找不到,但估摸着,赫图阿拉大战在即,自己师叔定然要来凑一下热闹,因此来赫图阿拉寻找,却遇到黑山老妖找寻找传人王钟,一起带了回来。 黑山老妖亲自出手,别说一个李成梁,就是一百个一千个都没多大用处。 游僧申甫正好在赫图阿拉,知道西崆峒耶律景文被黑山老妖收走飞剑,赶出了辽东,连带李成梁被带走的消息也自然知道,怕鲁班书丢失,因此赶了过来。 “这人心思却是细腻!”见对方定神过后,一连窜的问话都指到了自己的破绽,王钟心中不禁暗暗盘算。“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李总兵与我一起进来的,连带还有一个叫李自成的孩子。只是也不知道关押在哪个地方。” 对于这个游僧申甫要救李成梁,王钟也不反感,对李成梁的感觉,还算不坏,至于那个李自成,与张献忠一样,一个上应白虎星气,一个上应天杀星气,以后都是历史上了不得的人物,王钟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黑山老妖如何安排。 王钟既不想阻止申甫,也不想帮他,自己好歹也算是黑山老妖的弟子了,去帮助外人,终归不是那么回事。 “李自成这孩子上应白虎星气,黑山老妖定然清楚,必然安排阴谋诡计,祸乱天下,不可小视了。你既然也进了七杀魔宫,不如与我一起寻找,救人之后,我便带你出去。你这小子不像那群酸儒,十分对我胃口。”游僧申甫笑了笑,突然上来,一把抓住王钟的肩膀,“起!” 两人同时跃出了地穴,只见四外茫茫,天色渐晚,夜幕之下,清寒之气微微卷来,漫天灿烂的星斗一闪一闪,异常绚丽。 “再过两个时辰,黑山老妖就要收功了,时间紧迫。”游僧申甫看了看天,计算一下时间,“这魔宫之中,守卫武功都异常厉害,你的三阴戮妖刀虽然凌厉,但毕竟数目有限,且伤人立死,不为善良,我与你一件法宝,正好可用。” 掏出了刚才的那个鹿皮口袋,游僧申甫解说了一番,“这是我炼的金精狂蜂,以内劲催动,辅佐以秘法咒语,意念一动,就可使用,刺人立刻麻痹。你先滴血沟通。”说罢,又把咒语传授给了王钟,叫王钟刺了几滴鲜血化开,沟通这些狂蜂。 王钟得了一袋狂蜂,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声音传来,进来几个小丫鬟,突然见到院子破了一个洞,又见两人,就要惊叫起来。游僧申甫手一扬,两个丫鬟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脸色红润。神智安定。 申甫正要拉王钟出门,突然,一声怪啸惊天而起,远处火山口中冲出一条黑线,朝这边激射而来。 “不好,黑山老妖居然提前收功,难道发现了我们?”游僧申甫大惊:“快走!”脱王钟就要跃进地穴。 “我不走哩!”王钟手一挥,摔了出去。 “你!”申甫神色大变,就听得天空滚滚声音:“走得了么?” 申甫连忙一滚,进了地穴,轰然一声,地穴塌陷下去,黑云落地,变化出了黑山老妖的摸样,正是元神。 “我是王阳明的后人,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原来是我祖宗!”王钟对黑山老妖笑了笑。 “那又如何?你既然是我传人,日后恐怕还要有不小的纷争。”黑山老妖问道。 “不管是何人,只要阻我求道。”王钟眯起眼睛,“杀!” 第三十九章 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王钟这话,斩钉截铁,刚毅果断,简直没一点犹豫!只是现在实力不强悍,却没黑山老妖那般天下无敌的气势。 只但这话语中透漏出的决心,却是一往无前,不再回头。 王钟自幼追求名性的颠峰,除此之外,一切都可抛弃,一切都可放弃。 “为清除这条路上的障碍,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哈哈,哈哈,好!好!好!说得好,你必定也能做到。” 这话说得就连这黑山老妖也听得形体一阵颤抖,黑烟四飘,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团黑烟阴冷,滚滚散散,聚而又散,散了又聚,却不似黑山老妖元神凝聚的模样。 王钟突然问黑山老妖:“那游僧申甫虽然未凝聚元神,却也只是一步之差,更兼之墨家神通奇妙,尤其是机关之术,居然比几百年后,都要神奇得多,你怎不去追击?或者乘势夺了李成梁的鲁班书?却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更可根据鲁班书中的记载,练成几样威力极大的法宝,你在赫图阿拉一战,便有了全身而退的把握。就算轻松简单的诛杀那儒门三大宗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身为黑山老妖传承,却先修炼了三阴戮妖刀法,你既然能使我回到这个时代,那玄天升龙道未必就没有这般本事。” 黑山老妖乃天下第一妖,与王阳明决战后更是声威浓重,稳坐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只有湖北武当玄天升龙道倚仗张三丰秘法,能些微抗衡。但仍旧不敢明目张胆的挑战这位俯仰千山万水的妖中至尊。 尤其是玄天升龙道祖师居然是自己祖先王阳明的儿子王宪仁,王钟就知道自己在现代修炼三阴戮妖刀,又回到明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心中暗暗盘算,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儒门三大宗师明明知道黑山老妖的厉害,仍旧挑战,只怕也有什么倚仗。”王钟心里念头涌起,“这场决战,真是值得期待啊。” 看了游僧申甫钻穿地底所用的“太墨银鳞地鲤鱼”,王钟就感觉到,这墨家的机关制造术匪夷所思,厉害无比,就连自己几百年都的现代,比较起来,都有相差之处,更没墨家那般激动灵活,况且墨家还有一本更加神秘的《鲁班书》。 相传,鲁班书中的记载,都是精妙绝伦,几乎超越几千年的科技制造术。其中一些强大的机关,一但造成,焚山煮海,也不是妄言。 王钟估摸着,自己虽然求道坚定,不欲浪费有限的精神,但既然来到这个乱世,形式严峻无比,黑山老妖树敌之多,如过江之鲫,一若有变故,动则就有生命危险。 自己虽然即将得黑山老妖传授,但修炼的功夫,绝非一日可成,就算炼出元神,自己以要不少时间。因此其中的保命之道,是不可小视的。墨家的手工制造术强大的机关,还真可以派上用场。 两人对话之时,游僧申甫已经飞快滚了地穴,仓皇出逃,一路上,“太墨银鳞地鲤鱼”穿山碎石,又把后面的通道摧毁封闭,叫黑山老妖无法沿途追击,只听到地上轰隆,越来越远,直直向下,仿佛地震,只过一会,就不知道往那边去了。 只是游僧申甫走时,并没带走“金精狂蜂”,让王钟白白得了一个神秘的机关利器。却是大大的占了一个便宜。 “你还不明白我们层次的决斗。”黑山老妖嘿嘿笑了几声,全身恍惚无比,整个人都不是实体,就仿佛就恶鬼跟在人后面漂浮,平常人看都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外物终究是外物,儒门三大宗师虽然迂腐,但求天人合一境界,与我们道家有些殊途同归,炼到及至,全身养满浩然正气,以浩然正气凝聚魂魄成就元神,威力神通也不可小视,况且这不是我元神本体,是我凝聚地低黑煞气隔空显化而成,并无威力,不好追击。我每日要有两个时辰的在火山口中炼气化神的时间,其间肉身不能动弹,元神也不好随意行动。因此才让这游僧申甫混了进来。” 原来黑山老妖每天要凝聚地底中的黑煞气,与地火真罡锻炼元神,不好懈怠,肉身更在元神的保护下,炼化成内家真劲,补充壮大元神,最后炼煞入体,直到最后一步前,都要坚持修炼下去,而游僧申甫又是在地下穿行,黑山老妖虽然察觉了,但分不出神,只好暗暗使用神通,凝聚了还未炼化的黑煞气凝聚成假元神遁了出来,吓得游僧申甫简直是如丧肝胆,拼命而逃跑。 “况且墨家鲁班书虽然奇妙,但其中每一样法宝器具的制造,都异常复杂,况且时间耗费就太长,并且没那个技巧手艺,要之无用。” “当年,上代黑山老妖与张三丰决战六次,张三丰为此创出了玄天升龙道六大秘法,其中第一大秘法,名为天窥,以元神照见虚空,四通八方,先找到黑山老妖代代传承人,扼杀在萌芽中,彻底了断这一脉络。却想不到,这一代传承却在未来,还是王宪仁的后人。” “嘿嘿,嘿嘿,真是奇妙啊,其中的事情,以后你会明白的。” 话一说完,黑山老妖这个幻景突然一闪,突然散去,丝丝黑煞之气钻进了地中,立刻消失不见。 “你到火山口来!我现在便传你黑山一脉的神通!”滚滚声音远处传了上来,王钟拔身而起,一面朝魔宫外就奔,一面心中却在默默盘算。 来到明朝万历年间已经有了几个月,一些发生的事情,和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不是偶然的穿越时空,根本是人为的原因。 王钟虽然不屑计较一些俗事,但心思却异常厉害,一眼就能看穿本质。细细盘算而来,不但是如此,可能自己在现代的一些事情,都与隐隐与祖宗王宪仁和黑山老妖有关联。 黑山老妖挑明了是找自己做传人,但王宪仁的用意,却是值得推敲了。 王宪仁皈依了道门,做了玄天升龙道这一代的祖师,但根子里还是儒家,讲究忠君那一套的把戏,又与黑山老妖是最大敌人。 如果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真的与他也有关联,那其中用意,王钟也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只可惜王钟本来就是无法无天之人,就算在现代,也不是那种顺民的角色,何况是到了古代? 被周焕文这个爱新觉罗氏后裔迫害,就算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王钟也硬生生的把他杀了,就算千里逃亡,亡命天涯,也是在所不息。 求道者,心需刚,心刚者,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阻挡我者,杀! 王钟已经对爱新觉罗这个姓氏起了极度的反感,不说帮助满洲女真,就是将这个姓氏一齐杀死,王钟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至于明朝万历皇帝,王钟也没什么尊敬的心思,若对自己有防碍,也要杀死,对王钟讲忠君这一套,没有半点作用。至于有没有这个实力,那是慢慢修炼的事情了,若连心刚唯一都坚持不到,就算有了实力,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过是阉割的奴才而已。 自己身为黑山老妖传人,又正逢了天下大乱将起,要求道长生,立于生命的颠峰,必然要经受无比的波则。 “现在形势,不但明朝对自己虎视耽耽,更兼之这位黑山老妖随意而为,几乎得罪了诸子百家,日后敌人之多,简直无法想象。” 王钟一路出了七杀魔宫,穿过一片丛林,夜幕已经降临下来,清寒的风吹得树叶“娑娑”做响,树林中一片漆黑,时而有通红,绿油油的眼睛漂浮在灌木黑影中,诡异无比,增添了无限的恐怖气氛。 只是王钟哪里会害怕这些,相反穿过丛林时,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另这些诡异的眼睛都微闭上了,不敢面对。 迈开大步,在黑暗的丛林中穿梭奔腾,渐渐朝上,不一小会,眼前豁然开朗,又闻到了熟悉的硫磺味道。一座巨大的火山口出现在脚下,漆黑的山口中央最深处,闪动着暗红的光芒,那是岩浆在奔腾流动。 王钟站到火山口上,却没见到黑山老妖,知道黑山老妖还在以元神游地火岩浆中聚集黑煞罡气与地火,还没到收功的时候。 他自然不急,极目远眺,只见四外茫茫,整个长白山的群山漆黑绵延的,一条一条,宛如一窝黑龙潜伏在东北临海的大地上! 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面对北方玄武,王钟凝定了神思,凝聚起罡煞,一团一团的玄武罡煞冲进了三阴脉络之中,储存在三焦,被一步一步炼成三阴戮妖刀刀煞。 直到两个小时后,一百零八条三阴刀煞又重新凝聚圆满,王钟站起身来,长啸一声,声音滚滚荡荡,一群群的夜鸟从远处的丛林中被惊起,使命的扑腾翅膀朝远方逃命。 “桀桀,桀桀。”夜枭般尖锐的笑声从火山口深处传了出来,一条粗如水桶的千丈黑气一冲而出,就如黑龙久藏深渊,突然出涧冲天,场面煞是壮观。 这黑气奔腾贯涌,瞬息之间,围绕王钟一个缠绕,就地裹住,往火山口中落去。 王钟只感觉四面黑云滚滚,无边无际,其余都看不清楚,但身体可以明显的感觉下落,这跟坐飞机时降落的情景相同,知道自己被黑山老妖运元神裹住,正朝火山口深处钻下去。 陡然面前红光闪烁,周围的温度突然上升了十倍,全身的毛孔都感觉到滚烫滚烫的热气往里面钻!整个人就仿佛被架上了火的烤猪,几乎被热得喘不过气来。 放眼四面望去,周围都是一片通红,隐隐流动,抬头看了看顶上,也是红色粘稠的液体状态,偶尔鼓起一个一个巨大的肺泡,突然又爆裂开,周围的暗红液体便突然奔涌起来,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平息。 “原来整个人都没进了滚滚岩浆之中,难怪这么热!” 王钟初想明白,微微吃了一惊,才发现自己身体旁边三丈之内,有一团一团的黑气围绕,这些黑气缓慢的旋转,隔离了高温,就连四周的岩浆都不能涌进来!不然王钟再厉害,也早被岩浆烧成连灰都没有了。 “这是火山口下十丈岩浆中,地火之气能化金铁,熔石成浆,血肉之躯根本不能抵挡。” 声音传来,两股明显的黑气突然从更深处一窜而出,在通红滚滚的岩浆中绞动,一个个比人还大的肺泡一边生成,一边炸裂,周围的岩浆流动更加激烈了,王钟已经是汗流浃背,身体也被无形的潜力激荡得东倒西歪。 两股黑气渐渐凝聚,变成两个高有一丈左右的高大人形黑影,一凝聚成形体,立刻就有千百巴掌大小火焰冒出,在周身漂浮,荡开了周围的岩浆。 以火克火,霸道嚣张的气息立刻就充塞了全场,这自然是黑山老妖修炼成的三尸元神中的两个,另一个化成黑气,守护在王钟周围。 王钟看了看面前黑山老妖两个元神,知道肉身就藏杂一其中一个体内。 肉身毕竟是血肉躯体,受天地规则束缚,就算练到及至,百脉通畅,精气能滚滚生成内家真劲,源源不绝,也不可能抵挡如此高的温度。 黑山老妖能潜下练功,又带了王钟下来,自然是倚仗无比强大的三尸元神。 死死定住摇晃的身体,王钟丝毫不顾豆大的汗珠子从身上毛孔滚出来,声音悠扬:“如何收摄地火之气?” “你且看好了!”黑山老妖的声音想荡在自己的耳边,突然,前面一个元神坐了下来,身上绿光一闪,出现无数深绿色的线条缠绕周身。是黑山老妖以元神模拟出肉身全部经脉图,活灵活现。 王钟凝神细看,只见这元神首先做了几个呼吸的动作,一股暗红的气流进如了喉咙,沿着面门上升到鼻间的迎香穴,随后下降,围绕两边面颊环绕一周,过齿根,落到锁骨,直入大肠凝聚,随后又从大肠硬挤而上,分为两股,穿过两臂,到达食指间断的商阳穴徘徊一阵,一上一下的跳动。 这一条经脉,是手阳明大肠经的路线,黑山老妖以元神模拟显化出来,王钟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楚。 随着元神的呼吸,手势变换了九下,朝下一指,突然又有两股地火罡煞钻进指端,与商阳穴中的地火罡煞纠缠在一起,随着手诀的连连变幻,两股地火渐渐凝聚成一团,大了一倍。一经融合,嗖一下,往回就窜,环绕手阳明大肠经一圈后,沉在肚脐眼下三寸的丹田中。 “这是以气通关的路线与辅助手诀!”黑山老妖修成三尸元神,一分为三,不但强大,更能各为其事,神妙无比。 一个模拟元神传授王钟,另一个元神讲解,还有一个元神守护住自己的肉身,当真是物尽其用。 “下面我便传你收摄地火入体之法,此法名为地煞敛火术,与三阴戮妖刀原理相通,只是另有一些玄妙,本来张三丰创出三阴戮妖刀,就是借鉴我黑山老妖一脉心法,只是收摄罡煞不同。相互克制而已。” 黑山老妖耐心传授,王钟心无杂念,一点就通,进展极快。 就在一大一小两个妖人在火山口岩浆深处修炼时,远在万里的湖北武当山,却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时刻关注着长白山七杀魔宫的动静。 第四十章 玄阴黑煞擒拿大法 起点年会终于结束了,今天恢复更新。 黑山老妖以元神传授王钟“地煞敛火术”,王钟在黑山老妖的元神保护下,潜进地底岩浆十丈深处,依照口诀手法,以意念沟通大地,收取地火罡煞贯通经脉。就如炼三阴戮妖刀一样,只是手法,行功的线路,沟通时候意念的想象,都有大不相同的地方。 “这地火罡煞虽然不如星辰真火那般霸道猛烈,无物不焚,但因为搀地底黑煞之气,火中带有一股阴火之毒,绵延悠长,更擅持久,比星辰真火更容易沟通凝聚,”黑山老妖见王钟手指翘起,一团细微的暗红色在两手商阳穴尖吞吐不定。 而王钟本人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早就湿透了,一身衣服巴巴贴在身上,异常难受。 可是更难受的是,过得一会儿,这大汗又被持续的高温蒸干,这样反复的出汗蒸干,蒸干了又出汗,然后又被蒸干!也不知道了多久,王钟身一身衣服表面都附了一层盐,结成硬壳,嘴唇焦干的已经裂开,血渗透出来,由被高温烤干,嘴唇上瞬间就是一层一层的血壳。 这样的环境,异常恶劣,就算意志十分坚定的人,也恐怕坚持不了,但王钟虽然摸样凄惨,似乎随时要死去。但身体依旧不停,或坐或站,凝聚地火,坐时如磐石,站时如岳飞枪一样笔直。 此时,王钟眼睛早被汗水结成的盐花糊住了,难受无比,但依旧不停的炼法收摄地火,心神早就沉浸进了冲击贯通手阳明大肠经的过程中。 每每动作之间,眼神喀嚓,焦干了的盐花脱落,眼睛缝隙之中,隐隐透射出绿油油的光。好象饿狼狩猎,追击潜伏三天三夜的眼光就是这样。 这是坚持决心的杀戮,果断,刚毅和忍耐。 等了许久,黑山老妖一个元神发出了嘿嘿桀桀的笑声,随后停住,一坐下来,似乎在感受什么。 这一个元神在施展神通感应,过一会,本来暗红的岩浆突然出现了一点点金光,闪烁不停,好象有人站在火山口上,向里面倒下无数金粉。 黑山老妖另一个元神突然朝上看了看,又感受一下四面八方面的地火,发现点点金光是太阳真火渗透进了地火之中。 “现在过了卯时,太阳真火由岩浆口落下,搀杂进来,地火不纯,不但收敛无益,反而有害。是到收功的时候了,按照此法,日日来这岩浆中吞吐祭炼,以你进度,三天贯通手阳明大肠经也是足够了。” 说话之间,环绕在王钟身旁的黑气猛烈涌动,迅速间浓厚的百倍,把王钟裹起,黑山老妖运转三尸元神,一展冲出。这势头,真是威风无双,如果有人远远看见,定会是一条水桶粗,千丈的黑龙从火山口冲了出来。 王钟嘴全被血壳盐壳干住,勉强一开口,哗啦哗啦,血壳盐壳连皮带肉脱落下来,更有新血流出,王钟舔了舔嘴唇,头脑一阵发晕发黑,强自忍住,眼睛也睁不开。 两团地火罡煞已经到了手臂经脉中,在曲池穴附近徘徊不前,显然是地火敛聚的不够,不能一下贯通经脉穴道中先天的阻塞。 感觉到两臂之中热辣辣的疼痛,就仿佛里面被灌了辣椒水,知道经脉未通,地火罡煞不能凝炼,久留在曲池穴中,必然损伤经脉,被火毒烧身攻进心脉,那就是正宗的玩火自焚了。 王钟连忙默运“地煞敛火术”中的退字诀,缓缓唏嘘一口气,用内家真劲裹住这两团罡煞逼到手上,随后双手一搓,朝前一扬,飕!飕!两股毒辣辣的热风从双手食指的商阳穴中吹了出来,隐隐带有一丝暗红的光。 这热毒的风一掠过旁边一株长在石缝中的青草,这青草陡然一下枯萎下去,随后渐渐的变得焦黑。 “这地火真罡与玄武罡煞却是大不相同,各有威力!”王钟驱除了看到这等情景,心中疑惑,拾起来一看,这青草固然被烤干了,但表面的漆黑却是粘糊糊的,似乎是裹了一层石油沥青。 “这是地火之中的黑煞气,凝炼过后,便是漆黑粘稠的一团云雾,能聚能散,炼到厚实,可粘住飞剑,更可抵挡劲弩流矢,万一落进千军万马之中,或可倚仗此全身而退!” 又有两道黑气从火山口中冲出,黑山老妖三尸元神回归了肉身,站在火山口前,背对从海上冉冉升起的红日,一双眼睛望这那南方中原。 王钟把衣服一脱,滚进旁边一条小溪中,整个人都泡了进去,把身上的盐粒血污洗刷的干干净净,浑身舒畅无比,只是嘴巴仍旧是干燥无比。 “这水硫磺极多,却是不能喝!” 王钟身体大汗脱水,却见黑山老妖似乎是性起,一副要继续讲的样子,连忙跳出温泉,只见往下一片绿油油的青草,不知是什么。 他也不管味道如何,扯了一把,塞进嘴里嚼吃起来,咀嚼一阵,把草渣吐了出来,草汁却咕咚一下,吞进肚子。 勉强解了口渴,就跳身上来,坐于岩石上,眯起眼睛,一面呼吸吐纳,一面耳朵竖起聆听。 “炼飞剑者,虽然不修命性,不管长生,但修成之后,威力无双,斩人于百里,凌厉到无可抵挡。”黑山老妖眼望南方中原,也不管王钟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讲。 王钟想起飞剑,开始是贾叶枫,而后是魏忠贤,范文程,西崆峒老魔耶律景文,都是精擅飞剑,那个凌厉的势头,真的无法抵挡,不由点点头:“飞剑确实凌厉,除非元神凝练,否则根本无法抗衡……”说到这里,王钟连忙停住,想起了自己用赤龙破了白金剑,李成梁用蛇涎幡抵挡住魏忠贤的金刚剑,便对黑山老妖盘问。 “赤龙虽然能够污秽飞剑,那是贾叶枫功力不够,铸剑也有偏差,况且贾叶枫若真的凝聚地火在剑上,赤龙便无用了。蛇涎幡能抵挡金刚剑,但天忧剑,五云戮血剑面前,也不堪一击。” 黑山老妖伸出一只手,五指叉开,朝下罩定,两尺多长弯曲如勾的指甲哗啦啦,剥必必的响,风吹得身体的黑袍朝后飘扬,样子十分诡异可怕。 渐渐的有丝丝黑气从五指尖源源不绝的射了出来,却不四面发散,反而凝聚成斗大一团,漆黑漆黑,粘稠无比,悬浮在掌心前三丈处。 “我传你玄阴黑煞擒拿大法,乃是我黑山老妖一脉未成元神之时的保命杀人之术!” 黑山老妖五指颤动,这团黑煞气立刻朝上一涌,发散而开,形成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拖出一条长长的黑气尾巴,却不象元神那样脱离身体,只能以黑烟连接商阳穴,不断的从体内发出,支撑远距离抓击。 黑煞气凝聚大手朝山下一棵大树抓去,一掠而过,大树顿时枯萎,随后被黑煞气散发裹住,中间暗红光芒一闪,一片焦糊的味道传来,黑云滚滚又缩进了黑山老妖体内,而这颗大树却成了一堆焦碳,发出刺鼻的焦味。 “三阴戮妖刀虽然凝聚玄武罡煞,但玄武罡煞特性肃杀,不可长存,一发就收,消散无形,不能抗衡飞剑,你将大肠经贯通,黑煞气凝聚丹田,以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运功百炼,能发能收。如要捕捉飞剑,有三年火候便可。” “我黑山老妖一脉始终要站立在世间的颠峰,功法哪能平常,我与儒门三大宗师决战在即,便要先去灭个门派,杀其满门,免得日后麻烦。” 黑山老妖又把这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的心法传授给王钟,随后把大黑的袖子一甩,一条元神遁出,裹住自己,腾身而起,黑虹惊天,贯日而上,迅速消失在南方的天边。 湖北武当山是道家名山,方圆八百余里,东通名城襄阳,背靠苍莽千里的原始森林神农架,到处都是大树盘根,老枝虬结,虎豹横行,猿狼野人出没,更有无数的奇花异草,灵药灵根,不但是幽深清静,人迹罕至,也有许多希奇古怪事情,是历代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 这武当山靠了神农架的神秘,更临长江,巍峨壮丽,一股龙脉浩大凛然,可谓是修行的圣地。 相传是黄帝统治时期,有静乐国王后梦吞玄武七宿光华生出一个太子,这太子在武当山修仙,养成龟蛇内丹,成仙而去,号称玄天荡魔祖师,乃禀承玄武星光而生,异于常人。后春秋战国,有老子,尹喜也在这山修行。 这些都是虚无飘渺之说,无可考证,惟独有一位奇人有史可凭,那就是张三丰。 张三丰乃全真道人,晚年结芦在武当山天柱峰下修炼,将所学内家拳术融为一炉,创演太极之道,最后羽化成仙,登天而去,一身之事神秘莫测,当年明成祖朱棣就为张三丰而征民夫二十万,大修武当山,建立道观,为天下道门所景仰。 王钟现代时候就读文史,知道张三丰是历史神仙卷记中人,穿越回明朝万历年间,被黑山老妖收为传人,从其口中更是得知了许多未曾记载的传闻,原来这大千世界,是这么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其中的斗争,居然是这么的诡异难解,万万不是记载的那般简单。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站在武当山顶,极目远眺,下面长江诸多支流奔腾滚滚,映照得初升太阳光霞万道,远处群山大河,相互交织连绵,金光亿万重升腾而起,竟然隐隐现了龟蛇形体,造化神气,奇妙绝伦。 天柱峰上,一个中年人,头上花白的头发用玉簪挽了一个道稽,踏一双阴阳鞋,好似一个道士,但身却穿着鹤白的儒衫,就仿佛一个缕试不中,落魄非常的儒生。这身不儒不道的打扮,实在另人有些奇怪。 这中年的人的一双眼睛,精亮闪闪,远望北方,呼吸之间,一长一短的白气吞吐散发,隐隐显现成龟蛇形状。 “真乃家门不辛,妖孽偏偏出在我王家!”望过北方两眼,这中年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兄何必叹息。”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一条白影好似漂浮在群山之尖的云雾,飘然飞来,落在天柱峰旁边的悬崖上,白雾一收,显现出一个人来,却是一身青色的儒服,手拿一柄折扇,莫约有三十多岁的儒生。 唰一下,打开了折扇,摇了两下,这儒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师兄既然以天窥神通照见到妖孽威胁我大明江山社稷,赶紧乘气候未成,将妖孽除去。才最为方便。” 第四十一章 中原高手 上 这位穿得似道非道,似儒非儒的中年人,正是玄天升龙道第三代祖师王宪仁,看似只过花甲,其实人已近了八九十。 自父亲王阳明被黑山老妖杀死后,归入了玄天升龙道门下学习克制黑山老妖的神通,一个甲子的苦炼,修成玄天升龙道六大法门,在天柱峰下张三丰当年结成的草芦中更是精参造化,更是塌进了天人之境,能在冥冥之中,返见虚空,隐隐照见过去未来,这等神通,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境界了。 玄天升龙道自张三丰仙去,第二代乃是他弟子张松溪在明英宗正统年间,与黑山老妖决战于土木堡,被黑山老妖以朱雀罡煞火气伤了元神,又得当时儒门宗师的救援,这才勉强退进武当山修养。 但黑山老妖神通非同小可,张松溪中了星辰真火,始终是无可奈何,被火烧干了精气,以至元神枯竭,不能恢复。勉强支撑了百年,直到嘉靖年间,传了王宪仁衣钵,终于神形涣散。 王宪仁是师傅,父亲都死在这一代的黑山老妖手中,就是算上为国为民的大义,都与黑山老妖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以天窥神通照见未来,但未来虚无缥缈,归于上天,变幻莫测,我只如雾里看花,哪里能够真切,不过妖孽一日不除,我大明天朝无一日安宁,为了天下苍生,就算行灭亲之事也在所不惜了。明德,张居正,黄道周,刘宗周就要与黑山老妖决战,我也迟早要前往赫图阿拉!”王宪仁负着双手,面对朗朗高升的红日,站得笔直,风把一身鹤白儒服吹得哗啦,哗啦的响。 整个人都仿佛融进了风中,闭上眼睛,永远感觉不到面前站了这么一个人,居然隐隐是儒家之道中天人合一的境界。 “关外异族虎视耽耽,存有虎狼之心,不通礼法仁义,人如禽兽一般,一旦得势,必将行禽兽之事!”这位拿折扇的儒生显然是就是王宪仁口中的明德,突然严厉起来,啪一下手了折扇,指着北方,向远处的西方画了个半圆,儒生指点江山的势头尽情显露了出来。 “百年前土木堡一战,异族居然俘我大明英宗天子,何等的耻辱,只可惜事情隔了百年,如今我大明还是朝廷腐败,多是贪利之辈,奸臣权阉当道,处处民不聊生,先皇正德帝宠信宦官刘谨,迫害忠臣,尔后经嘉靖,隆庆两朝仍旧未有改善,我等只好从师兄弃儒归道,独善其身,但如今万历陛下重用张居正整顿吏治,边防,土地,显然是有心发奋,做一代明主,重震我大明声赫赫声威,正是我等下山辅佐明主之时,师兄以为如何?” 这明德也是个儒生,当年同样从王阳明为师,本有满腔抱负,广播仁义,兼济天下,但正德,嘉靖,隆庆三朝皇帝昏庸,宠信宦官,好玩乐,当年就连王阳明本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对朝政有心无力,只得以一身神通,远走关外,挑战黑山老妖,为明朝做最后的努力,但终究是功亏一篑。 “我自然是有心,但朝堂之上争权夺利非同小可,张居正有心改革,但所行措施未免太过激烈,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况且朝中大臣多是守旧,张居正虽然极得皇帝宠信,但政策实施起来,未必会通畅,只怕是阻力重重。我若入朝,与张居正政见必然不合,他也不会容我,何苦来内斗,处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你我虽然处于江湖,但只要有心,一样可以辅佐我大明江山。如今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怎还看不透呢?” 王宪仁依旧不回头,任凭大风拂衣,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是师兄看得透彻。”明德犹豫一下,似乎要反驳,但终究未出口,只得换了一个话题,“儒门三大宗师挑战黑山老妖,师兄看结果会是如何?” “黑山老妖魔功盖世,此战不容乐观!”王宪仁眼睛始终盯住北方,“但如今天下大势纷乱如麻,教派之争也随之兴起,关外满蒙虽然联手,但蒙族多是信藏传佛教喇嘛僧,满尊黑山老妖。黑山老妖凶悍霸道,两者必然矛盾重重,况且藏传佛教高手如云,其中一些老僧法王,修轮回秘法,转世多次,神通广大,尤其是黄教,黑教,红教三派喇嘛领袖,只怕神通法力不输于我,黑山老妖树敌重重,也未必会讨好,此战之激烈,只怕超出你我想象。” 武当山顶早观日出,金蛇狂舞,霞光万道,日头渐渐高升,笼罩群山的云气尽散,远望群山大江,气象万千,一片大好河山,两位正指点江山,谈天下大势。 突然,一声凄厉如狼嗥的叫声从天边隐隐传来,王宪仁眼神一变,只见北方自太阳下,随叫声飘来一朵乌云,疾如奔马,起初只有巴掌大小,但瞬间接近,膨胀扩散,几乎是漫天遍布,狂滔怒卷,太阳立刻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掩盖在武当山天柱峰顶千米好高空。 黑云滚滚,似乎随时要崩塌下来,另人触目惊心。 随后,一阵刺耳朵的声音响起,“王宪仁,你竟感以天窥之术探察我七杀魔宫,犯我禁忌,决战之前,正好拿你玄天升龙道满门祭我元神!” 黑云之中,黑山老妖独有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滚滚黑云落下亩余大小一片,上面火焰飘飞,结成一巨大的宝座。 一身黑袍,银发,两尺长指甲的黑山老妖稳稳坐在黑云火焰凝聚的宝座上,似笑非笑,用手一指,天下黑云宛如天河断裂,铺滚而下,宛如一个巨大漆黑的罩子,把巨大的天柱峰自上而下上,从根部都罩了个结实,四面顿时漆黑浓密,不见天光,热气蒸腾,山上的花草树木渐渐的枯萎了。 黑山老妖凝聚三尸元神,一化为三,用一条元神铺开,运起黑煞罡气,调动星辰真火,罩住整个天柱峰,一条元神凝聚成宝座,托起自己肉身,另一条还存在体内支持身体行动。 王宪仁见黑山老妖居然不远万里,从辽东长白山飞来,原来是察觉了自己施展天窥神通,他知道黑山老妖霸道强悍,说灭就灭,绝不留手,一个照面就以元神罩住整个天柱峰,又在调动元神真火,想把整个天柱峰连自己都炼化成岩浆,手段之强,的确是天下第一妖。 “黑山老妖,你在关外嚣张也就罢了,却来我中原武当山撒野!” 明德见周围气温渐渐升高,已经是酷热难当,有些草木居然燃烧起来,整个天柱峰上下都是火星点点,连忙把手中的折扇一展,居然悬浮在头顶,只见折扇上画了《江河入海图》。 扑哧!数十条晶莹水线从折扇上喷出,掩盖住身体,明德天灵冲出一股乳白气流,凝聚成人,身体喀嚓喀嚓响,干瘪下去,却是遁出了元神,漂浮在头顶,这元神双手一分,一划,顿时冷煞滚滚,一百零八道青光如电,丝丝破空,如灵蛇钻天,朝周围的黑云斩去。 明德用元神将这三阴戮妖刀施展出来,刀罡竟然达到了两三百丈开外,玄刀破空呼啸,隐隐夹杂有风雷之声。周围黑云是黑山老妖元神显化,明德想以三阴戮妖刀一斩破开,伤了对方元神,以元神御刀,威力超越了极限。 黑云一翻,突然射出一百零八道通红的火线,朱雀七宿的星辰真火与玄刀青光一碰,玄刀声消气息,那么猛烈的一记三阴戮妖刀,瞬间灭于无形。 “就连你师张松溪都伤我不得,何况是你?”黑山老妖笑如狼嗥,“要是张三丰来施展,自然能伤我元神,王宪仁!听闻你苦炼神通,就是要来杀我,如今让我看看,你修为到底到了何等程度!” 明德见玄刀无功,这才知道黑山老妖比传闻中的更加厉害,元神一变,升腾出一口紫光巍巍的宝剑,破空电斩,朝宝座上的黑山老妖肉身刺去,这是明德以浩然正气养成的“紫气帝师剑”。 儒门浩然,入庙堂则要做帝王师,教化天下黎民,为万世师表,明德一入儒门,就炼这口剑,正是有此抱负。 黑山老妖见紫光飞来,嘿嘿一笑,也不起身,左手一抓,一团黑气脱手飞出,却是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来抓剑。 明德连忙施展出武当升龙剑术,飞剑颤抖,做龙呤之声,紫光挥洒,纵横千条,在黑光中纵横飞腾,上下跳窜,连连穿刺,但始终被黑煞气缠绕住,虽然勉强能够抵挡,不被对方把剑抓去,但已无力进攻。 王宪仁见黑山老妖坐定高空,有恃无恐的摸样,知道对方法力高强,自出道已来,几乎纵横天下百多年,无人能敌,自己法力虽然不逊于儒门三大宗师,但要胜过这天下第一妖,也没丝毫把握。 “黑山老妖!你我迟早要有一战,不过不是今日。”王宪仁语气淡淡,无丝毫波动,到了他这等高手,都是心智坚定如磐石之辈,就算生死在眼前,也不眨眼睛。一青一白两条气流从王宪仁头顶冲出,青气向下,白气向上,呈了龟蛇之形。 青气瞬间化为一头巨大神龟匍匐山顶,龟背就有方圆半亩,十三片巨大背壳青黑颜色,虽然是精气罡煞凝聚,但也活灵活现,似乎真物,却是王宪仁元神显化。 王宪仁肉身干瘪,就坐在神龟嘴中。又有一道元神化成一条灵蛇,长达千米,粗如水桶,浑身洁白晶莹,张牙舞爪,漂浮上来,盘绕在黑山老妖宝座前,凌空俯视,凶威信信。 第四十二章 中原高手 下 腾蛇! 神龟! 黑山老妖咄咄逼人,王宪仁自然不敢怠慢,使出全力,将自己修炼的玄武二相元神遁出,一面用神龟护住肉身,一面升起腾蛇,来与黑山老妖抗衡。 这是一场顶尖的决斗,几乎都是这个世界颠峰的存在,争斗起来,非常人能够想象。 要是对方是一般的高手那还罢了,以王宪仁玄天升龙道二代祖师的身份神通,举手投足,单凭那股庞大浩然的气势,就可叫对方无法抗衡,但现在却是天下第一妖,击杀了自己父亲王阳明,重伤自己师傅张松溪,威震千山万水,寰宇八方的万妖之尊黑山老妖。 黄帝时期,玄天大帝真武荡魔祖师秉玄武星光而生,于武当山修仙最后成道。其后数千年,张三丰观玄武七宿,日月星辰,山川河岳,领悟冲通圆虚,与上代黑山老妖大战六场,登仙而去随赤松子游,都是借玄武星辰之力。 玄武之相,龙头,龟身,蛇尾,相传乃上古神兽腾蛇,神龟结合,分天地阴阳。 王宪仁修行多年,先修儒门浩然正气,尔后修玄天升龙道秘法,炼气化神都是借玄武罡煞显化,元神凝练之后,便是腾蛇,神龟之相,只要再进一步,便天地合一,腾蛇,神龟合体,采大地龙脉凝炼,成就玄武元神,便能与九天荡魔祖师和张三丰一般神通,破空而去,长生登仙,遨游宇宙。 此时,明德道人正施展升龙剑术御剑,紫光挥舞,一口紫气帝师剑光芒逼到极限,长达三十多米,惊天夭矫,与空中一团黑煞气斗得难分难解。 黑山老妖一手施展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这黑煞气连连变幻,手掌变幻,在空中或捞或抓,只是升龙剑术精妙无比,能查敌先觉,这口剑就宛如一条泥鳅,往往在万分危机之间从缝隙之中溜了过去,黑山老妖一时之间,也抓不住。 更何况王宪仁的腾蛇元神已经飞腾上来,摇晃小山一样大小的脑袋,大口张开,吐出一团冰冷的青气,顿时寒光滚滚,清影晃荡,四面火气减弱,寒气逼人,刹那之间,整个天柱峰上的花草树木,潭水小溪之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黑山老妖连连怪笑,用手朝天指,千米高空笼罩的黑煞云气一开,大放光明,只见一只巨大三爪金乌一闪,随后化为千重万道金光流焰倾泻下来,两一碰撞,把寒光顿时消融。腾蛇元神见势强大,连连长呤,更多的玄武罡煞从口中吐出,冰冷的清光抱成一团一团,在周围盘旋,上下翻滚,抵挡住金光流焰。 原来是黑山老妖见王宪仁动用玄武罡煞来破自己元神,好伤自己肉身,连忙把凝炼的太阳真火放出,一下消融寒光,又反包过去,要把对方的腾蛇元神一并炼化。 “这老妖实在厉害!”王宪仁见黑山老妖太阳真火逼近,魔功真个厉害,自己虽然能够抵挡,却也无还手之力,知道这老妖心狠手辣,既然出口,不杀自己,绝不甘休,化干戈为玉帛那是休想,只得暗中准备,以巧破敌。 黑山老妖见空中腾蛇元神渐渐缩下,已经抵挡不住自己的太阳真火,心中料定王宪仁还有诡计,却也不冒进,只等待时机,伤了腾蛇,便一举将元神上附炼的地火真罡,天星朱雀真火有一齐放出,三尸元神一扑,彻底将王宪仁与明德炼死,除出威胁自己的变数。 黑山老妖一身竖敌众多,大战在即,除得一个,便少一个祸害。 三人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只是黑山老妖毕竟法力深厚,斗了半刻,黑云火焰渐渐压迫上来,完全占了上风。 突然只听得喀嚓一声巨响,狂风刮起,飞砂走石,山顶上半边悬崖突然裂开,离开山体,凭空飞了起来,黑压压一大块,朝半空中的黑山老妖撞去,黑山老妖见状,知道这半边悬崖重有几十万斤,是王宪仁以神龟巨力开山劈下,受元神驱使,势头又猛又烈,还未到,狂风已扑面。倘若被撞上了,元神或可无碍,肉身怕不是粉身碎骨,另一手连忙一扬,五条朱红色的火线从指尖上飞出,又劲又急,飞射数百米后,突然交缠,铺展而开,化成一只朱雀神鸟虚影,形似凤凰,却头有三条长长的火焰花翎,通身朱红,没一丝杂色。 朱雀神鸟翅膀一拍,正好迎上半边悬崖巨石,一阵轻烟冒起,在扭曲的光线中,半边悬崖巨石仿佛油脂一样被融化,滚滚岩浆倾泻下去。 黑山老妖发出南方朱雀七宿的星辰真火,把王宪仁的诡计破去,正要下杀手,突然青光一闪,下面山顶塌陷进去一个大洞,漆黑幽深,王宪仁的整个神龟元神连同肉身都陷了进去,就连明德也是无影无踪了。 借这机会,天上的腾蛇,紫气帝师剑猛然窜下,落下山头,也藏进地中去了。 “跑得了么!”黑山老妖突然从元神化成的黑煞火焰宝座上猛然站了起来,头上玉簪子断开,满头银发散开,随风乱舞,飘扬脑后,一张似少年的面孔毫无表情,两只眼睛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铺天盖地的杀气顿时弥漫四开,天地间一股肃杀,万物俱静,黑山老妖终于展现了他最为恐怖的一面。 见山顶破开,两人不见踪影,知道王宪仁以神龟元神暗暗开山破地,裂石破土,钻了下去。正要亲自追击,骤然哗啦哗啦猛烈的水响,一股巨大的水流突然从山顶大洞冲出,迎面浇来,随后武当山下的几条长江支流一齐颤动,仿佛出蛟一样,千百道水流破空飞起,四面八方交织成水网,越过几十里地,罩向半空的黑山老妖。 王宪仁在武当山修炼六十多年,整天的呼吸吐纳,静思参道,年深日久,与整个武当山天柱峰方圆百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有一种玄妙的沟通,就如三阴戮妖刀沟通玄武一样,也是天人合一的一种境界。 对敌起来,能借周围环境发出不可思议的神通,此时王宪仁正是以元神裂地,钻进山中地下河,感应贯通方圆百里之内的水流,调动起来,以灭黑山老妖的火气。 “天人合一,只可惜这天乃武当山之天,方圆百里之天,并非宇宙之天,怎可奈何得我!” 黑云滚滚凝聚,又成一团,笼罩天空的元神收进了体内,火焰宝座化为一团暗红火云,裹住黑山老妖,朝下就落,真火到处,无论多么激烈的水流,在几百米外都化为水气。 黑山老妖一落地面,见得山顶上方圆半亩大小的石洞,腾身便下,降落了几十米,猛见山石阻挡住了去路,嘿嘿冷笑,一手指前,一手捏成诀,前面便显现出三朵火焰,一朵金黄,一朵暗红,一朵朱红,分别是太阳火,地煞火,朱雀七宿星辰火,三朵火焰,个个都有斗盆大小,拼凑一起,仿佛一朵巨型的三色花瓣,飞溜旋转,面前无论是多么坚硬的山石泥土,都化为岩浆流淌,随后被黑山老妖身体周围的黑煞气排开。 这手法术名为“天妖三火魔花”,黑山老妖以火炼山,一路穿地向下,追杀王宪仁,面前山石震动,崩裂之声不绝于耳,一块块的大石堵住了去路,但一遇到黑山老妖,立刻融化。 黑山老妖钻地穿山,就如穿豆腐一样容易,如此神通,那游僧申甫的太墨银鳞地鲤鱼都万万比不上。但能有如此神通之人,这世上也就只黑山老妖一人而已。 再向下五六十米,猛见青光一闪,一只巨大神龟正向上钻去,前爪狰狞锋锐,朝上一抠,重有万斤的巨石就生生抠下,朝后一丢,尾巴轻轻一拍,巨石飞起,一下便堵住了来时的去路。这神龟后爪不停前扒,两边突出阻挡的岩石都成粉,泥土也被扒到后面堵住。 黑山老妖眼中绿光一闪,真神返照虚空,已经见到王宪仁明德两人就坐在神龟嘴中,桀桀狂嗥,手向前抓,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王宪仁又飞出腾蛇抵挡,一个回合,破去擒拿大法,等黑山老妖追来,路途已经被堵死,只听见声音朝上去了。 又向上追杀,上了百多米,只见巨大神龟的影子一闪,已经冲出了地面,亮堂堂的光照射下来,黑山老妖袖袍拂展,跟着飞出地洞,突然面前银光灿烂,一团洁白带有金属光泽的东西猛然压下来。 “哦!太白金气。”黑山老妖微微说了一句,天妖三火魔花一照,哧哧之声传来,就仿佛白银被融化,一大团金属液体落到地面流淌,所过之处,土地都焦干了。 这团金属液体洁白银亮,虽然被火融化,却仿佛有生命的蜿蜒流动,瞬间汇聚一起,凝成一杆长有丈二的烂银大枪,自动飞出,却到了一个人手里。黑山老妖袖袍一展,眼睛前看。 只见王宪仁,明德一身儒服,负手傲然而立,准备再战。但黑山老妖却不看这两人,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人,这人面容中年,脸上痕迹宛如刀削斧凿,目光锐利如刀,全身兵甲头盔,驻枪而立,身体就如这杆烂银大枪一样笔直。 “岳飞神枪,你就是兵家第一高手戚继光。” 黑山老妖上前一步,明德见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王宪仁丝毫不动,而戚继光也是如此,浑身就如大枪,挺立不动,连面容铠甲都没有丝毫波动,就如一尊雕像。 “黑山前辈,我大明陛下已经下诏,儒门三大宗师与前辈在赫图阿拉城决战,眼下胜负未分,前辈却无故犯我中原,这是何故?以前辈声望,要于我中原高手决战,可以光明正大,偷偷摸摸,未免有损威望。”戚继光的声音传了出来。 “哦!”黑山老妖并不动手,“我要杀人便杀人,废话免说,我却正要找你,万历七年,你率兵出山海关,与李成梁杀死蒙古插汉部首领,图们札萨克图,如今李成梁已被我所擒,你也跟我去七杀魔宫走一遭吧。” 说罢,黑山老妖又上前两步,明德一脸涨得红通,咬牙强忍,但在黑山老妖的气势压迫之下,仍旧支持不住,蹬蹬退了两步,王宪仁袖袍一拂,明德才勉强定神下来。 “无故犯我边界,烧杀抢掠,自然该杀!”戚继光依旧如大枪般挺立,纹丝不动,“前辈为女真之神,图们札萨克图信奉黄教,前辈曾于成化十年,决战一世达赖根敦朱巴于昆仑,尔后嘉靖二十年决战二世达赖根敦嘉措于青海,双双都圆寂于前辈之手,前辈何顾替对手出头?” 黄教领袖自明朝开国洪武年间,就称做达赖,现在黄教领袖是三世达赖索南嘉措。 万历六年,蒙古诸王公又称索南嘉措为达赖喇嘛,“达赖”是蒙语大海,“喇嘛”是藏语上师。 达赖喇嘛即佛家显密两宗达到最高成就,如海一般的大师! “黑山老妖!我与你决战在即,你却先来冒犯,实乃小人行径,如何敢为他族之神?”突然,滚滚声音从北面传来,却是来自京城帝都,与湖北武当相隔数千里,可见发声人之神通。 “黑山老妖!你敢小视我中原无人!”又有两个异常年轻的声音自南方江浙一带传来。 第四十三章 大日如来元神印 “乳臭未干!”听见后面两个年轻的声音,黑山老妖桀桀怪笑,声音又尖又细,越拔越高,直直抛上天际,久久不绝,显然是同样施展了千里传音之术。刚才发话的三人,黑山老妖自己心中清楚,都是挑战自己的儒门三大宗师,来自京城的自然是张居正这位大明宰相,久养浩然正气,一身儒功深不可测。 另两位却是后起之秀,江浙山阴刘宗周与福建蒲江黄道周,一号山阴先生,一号石斋先生,年龄才过二十,但两人天资简直是旷古烁今,二岁读孔孟之道,熟读研究四书五经,朱子格言,知晓大义大仁。六岁读易经,连山,归藏。八岁精研河图洛书,十岁参悟先天太极,五行阴阳。 尔后转为儒家大统修身之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踏遍中华关内关外的土地,群山无不游历,两人又是缕遇奇缘,功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几乎两人同时在十八岁后,通全身经脉,肉身达到颠峰,随后炼气化神,领悟儒门天人合一境界,法力进入一种不可渡测的境界。 两人现在年龄,却比王钟大不了多少,但法力神通怕不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王钟现在只不过是刚入门起步的小子,而这两位,却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儒门宗师了,更有资格来挑战黑山老妖。 王钟虽然勇猛精进,直指本心,有一往无前,百无禁忌的念头。 但论资质,却不能与两人比较,因为有人生来就是天才,儒家三为,一为修身,二为治国,三为平天下,所有儒生都几乎以这为毕生的理想和追求,黄道周,刘宗周两人修身之道已成,眼前正是治国,平天下之时。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这天下第一妖,两位年轻的儒门宗师毫无畏惧。 黑山老妖声音一出,整个天地突然寂静下来。 就在这同时,江浙山阴城中一个精巧的书院里,一身穿青白儒服,头上纶巾,手拿一柄鹅毛羽扇的年轻人仰望天空,这年轻人猿臂蜂腰,身材挺拔,唇红齿白,一张俊美的脸胧十分严肃凝重,隐隐有一股浩然磅礴的大气,绝对不会有人因为年轻而看轻他。 年轻人随便一站,身体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微微的风吹来,儒服飘洒,身形异常高大,四面的房屋,红墙,假山,大树都在这年轻人面前明显的矮了一截。 无论多么高大魁梧的大汉,站在这年轻人面前,都不感觉到高大,反而像小孩子一般。 这年轻人正是当世儒门三大宗师之一的山阴先生刘宗周。 此时,刘宗周仰望着北方的天空,持羽扇负手而立,嘴唇微微动弹,突然!极高的天上红光一闪,随后声浪如雷霆滚滚砸将下来,更有十分的尖锐刺耳。 “乳臭未干!!!!!” “乳臭未干!!!!!” “乳臭未干……” 整个书院被这响声震得地皮跳动,刘宗周浑身一震,闷哼一声,把手中的羽扇一挥,大股大股紫气散发出来,转瞬间就罩定了方圆三四里的地面,发出自己修炼成的浩然紫气罩定书院,黑山老妖刚矬般的声音顿时显的小了。 这样大的变故,正在书院中读书的三四十个书童都惊慌失措,仓皇跑了出来。 “大家不要慌,先生经常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儒者的气度。大家赶快回到座位上去。”一个稚嫩幼小的童音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只见三十四个书童中间一位年纪五六岁,梳双角丫子的书童挥手叫大家安定,指挥有方,隐隐有大将风度。 刘宗周一看,暗暗点头,招了招手,这书童连忙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头低下去,“先生有何教诲。”刘宗周见他礼仪有度,十分标准,没错半点,不禁暗暗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学生姓黄,父亲取名为宗羲。”书童不慌不忙的回答。 “哦,你想跟我学修身之道么?”刘宗周问道。 黄宗羲眼睛一亮,十分欢喜,随后又低下头,深深拜了下去,“多谢老师教诲。” 刘宗周叹了口气,望着北方的天空摇了摇头,走进书院深处去了。 武当山。 “哼……”两声闷哼从遥远的南方传来,底气明显小了许多,原来黑山老妖这一声威势震慑了两位年轻的儒门宗师,不等京城那边张居正传出声音,黑山老妖桀桀怪笑,又发出一声狼嗥似乎的尖叫,声波滚滚,四面激荡,穿金裂石,顿时之间风云变色,飞砂走石,树木东倒西歪,乱石滚滚,几乎整个武当山都摇晃起来,声势端的猛恶到了极点! “不但你中原无人!就连这天下也是无人!”黑山老妖脚踏黑云火焰,凌空漂浮起来,银发根根直立,眼中绿光大盛,面容冰冷,嘴里却发出了哈哈大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张三丰啊张三丰,自你这邋遢道人踏出最后一步,天下竟然无人了。” 黑山老妖宛如一尊凶神凌空漂浮,周身黑煞气旋转飚飞,火焰上下沉浮,庞大滔天的凶气覆盖全场。场中的王宪仁,戚继光两人面色凝重,眼睛死死盯住这老妖,明德道人紧紧拽住手中画有《江河入海图》的折扇,手心冒出了冷汗。 “掌门师兄!”几条白气从天柱峰下的道观中激射上来,宛如白虹贯日,落到不远处,显现出身形来,却是几个身穿道褂的道人,原来这番争斗,惊动了玄天升龙道各大长老,见强敌来犯,个个施展凌空虚渡的神通,飞身上了天柱峰,一见天空漂浮着的黑山老妖,个个面色突变。 一个个的玄天升龙道弟子在山中跳飞,施展出轻身功,不一小会,也都窜了上来了,站在王宪仁身后,其中十几位男女摆出了三阴戮妖刀的起手式。只要黑山老妖有所动作,立刻就要遭受数千条三阴刀气。 “一起来更好,免得我多费手脚。”黑山老妖丝毫不以为然,手一扬,就要出手,场中的气氛骤然紧张万分。 突然,西边天空隐隐传来一声梵唱,这梵唱十分飘渺,细丝极微,黑山老妖耳朵一动,眼睛眨动一下,转过西方,望向极高的天空,印入瞳孔之中的是金色辉煌交织成的一尊巨大佛陀,这是大日如来。 这尊大日如来虚影在极远西方天空一闪就灭,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大日如来元神印!”黑山老妖用手一指,一条元神化成火焰宝座,自己坐了上去,“自八思巴以来,于有人修成了。” 又是一声狼嗥,黑山老妖化为一条惊天黑气,径直投北方去了,“王宪仁,赫图阿拉一战后,再灭你玄天升龙道,且容你等多活几月。”声音传来,清晰可闻,黑山老妖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场中人,也不敢去追。 “难道我中原真的气数衰竭,不但出了黑山老妖这个盖世魔王,西藏密教却又有人修成了大日如来元神印。满蒙两族,本就我大明虎视耽耽,现在怕不是如虎添翼。”王宪仁见黑山老妖退去,心里却丝毫没有放松,在场众人,都是忧心匆匆,刚才西边出现佛陀金相虚影,这些高手自然看到了。 “未必不是我大明之利,黑山老妖与密教不合,说不定我等会坐收渔人之利。”明德终于缓过气来,摇动折扇,使劲扇了几下凉风。 “这些都无从推测,只有赫图阿拉一战过后,才正真见得分晓,”戚继光收了烂银大枪,“福建,江浙,山东沿海一带倭寇横行,我要领军御敌,不便久留,到时前往关外相见,告辞了。”说罢,飞身一掠,一条金属银光从头顶冲出,转眼裹住自己身体,纵下悬崖,眼见是朝南方去了,这位兵家第一高手,来得快,去得也快。 长白山。 “什么是大日如来元神印?”王钟分开八步,站在从林中,四面都是高大的树木,中间夹杂矮小茂密的灌木,突然一个白影受了惊吓,从灌木丛中一窜而出,只见一条白线,速度异常快,王钟一挥手,一团蒲扇大小的黑气延五指飞出,化成巨掌,在七八丈外一把按住白影,原来是只兔子。 吕娜坐在旁边一棵倒了的大树上,用虎皮垫住,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不知道在响什么,听见王钟问话,又见王钟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抓住兔子,顿时眼睛一亮。 第四十四章 陨落 上 “可以抓飞剑了么?我还等着你帮我洗炼那口五云戮血剑呢。”吕娜见这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如此玄妙,心中隐隐起了学了心思,只是不好说出口来。 “还差两年的火候,你若要学,等呆会回到七杀魔宫,我便说与你听!”王钟又炼了起一套内家拳法,看穿了吕娜的心思。“我还未学太阳火,朱雀火的凝聚法门,暂时不能帮你洗剑,估摸要等三五年。”对于炼一口飞剑动就几十年来说,三五年时间可是太短了。 “可是……”吕娜听见王钟能猜出自己心思,立刻就答应,心中一阵欢喜,脸上微微的红了,自己反而犹豫起来,这门神通是黑山老妖的法门,她怕王钟擅自传授,招惹出祸事来。 季节已经是春夏相交,就算是东北长白山关外气候严寒的地区,也变得十分暖和,天上艳红的太阳高高悬挂,茂密的丛林中虫鸣之声不绝,这一片山脉,好几百近乎千里,风景优美雄壮,人参,黄精,何首乌,辽东红松仁、榛栗等灵药野果数不胜数。 王钟裸露着上身,浑身皮肤黑中透红,一身肌肉结实匀称,隐隐透漏出一股彪悍坚毅的气息,随便施展个招式动作,骨骼噼里啪啦炒豆子响,一套形意拳法舞动,带起呼呼狂风,把周围的落叶都卷了起来。 随手,腿,臀,腰的疾闪腾挪,落叶连同枯萎的杂草,干燥的土沫,都抱成一团一团,就在身体周围漂浮狂舞,娑娑!哗啦响,却不落地,显然是内家功夫到了显于外物的程度。 吕娜坐在旁边,痴痴看着王钟,任凭劲风吹过脸胧,拂乱细细的刘海儿,另吕娜清凉舒服,尤其是劲风之中带有王钟身上熟悉的气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另她面容发烫,心慌意乱。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半年,这明朝万历年间的世界构架王钟也明白了大概,此时,按历史记载来看,此时已经是万历末年,明朝即将风起云涌,天下大势已见纷乱,一场巨大到改天换地的争斗正如火如荼的酝酿。 在历史的大势转换之中,任何人力都是渺小的。 王钟一心求道,天下大势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黑山老妖这一脉的理念是始终要站在这世界的颠峰,必然要在天下大势中磨练命性,接受一切挑战,既然身在这世界中,无人能够独善其身,况且这其中经历的任何风霜磨难,爱恨情仇,酸甜苦辣,阴谋诡计,杀戮疯狂,都是踏脚的石头,磨练心性的游戏! 在王钟心目之中,就连生死也是一场精彩的游戏,一场升华自己生命的游戏,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无惧无畏,百无禁忌,勇猛精进,不问红尘善恶,不拘泥世间是非,不求人间大义大仁,也不陷于大恶而入魔。认识本心,只问本心,以行动直达本心,直求本心! 如此心性,才是先天的心性,才是求道的心性! 啪!王钟一个“蛇鹤斗”,身体如蛇一样扭曲,宛若无骨,双手展开,却如白鹤掠翅,闪电般的腾挪出三丈来外,夹带着周身旋转漂浮的杂草,枯叶,土沫,以雷霆万均之势一掌击在粗如合抱的红松之上,顿时树皮爆裂,木屑翻飞,接连又是一掌印了上来。 连续两掌,喀嚓一声,粗如合抱的红松被从中生生击断。 最近修炼“地煞敛火术”,收敛地火,黑煞玄阴气,王钟已经贯通了手阳明大肠经,一手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火候也渐渐小成,虽然不能抓捕飞剑,但使用出来,也能凝黑煞气为掌,抓开扑捞十几丈外。 尤其是内外兼修,内家拳法精进,浑身精气浑厚,本命真劲充盈。外家功夫经过勤炼,如今更是到了及至,一双手用虎血,熊胆,人参汁,黄精等药煮熬浸泡,老皮脱尽,晶莹如玉,铁砂掌大成,刚柔并济,比以前威力大了十倍。 黑山老妖的七杀魔功中灵药丰富,并且药性纯厚,无一点杂味,一日三餐,都是大补,对王钟修炼外功有巨大好处,如今一身力大无穷,所有的积痨,内伤外伤尽去,身体已经到了颠峰状态。 “大日如来元神印乃藏传佛门最大秘法,以元神显化为无上佛陀大日如来,具有无上威能,相传能超越一切外道,降伏一切邪魔,更有六大神通,当真有佛陀之能,这是藏传佛门的最高成就。传闻当年蒙古活佛八思巴就修成这门最高成就,横扫天下,最终入主中原,得了天下,只是后来八思巴肉身虹化,蒙古才亡。” 吕娜神思灵巧,又是现代人,对天下大势把握得极为准确,更是叶赫部落首领纳林布禄的格格,人手众多,消息灵通,加上她与王钟不同,来到这个世界后,野心勃勃,已经有了逐鹿天下的意图。 上一月,黑山老妖杀上武当山,逼得中原高手尽出,正要大战,西藏布达拉宫三世达赖喇索南嘉措突然显现大日如来元神印,黑山老妖随后退去,这事情几乎是天下高手尽知。 “天地如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人在这天道大炉中该何去何从?是甘心做铜丸还是要破炉而出?”吕娜双手抱膝,娇颜微愁,突然幽幽叹息,嘴中吐出细微的语言,这声音非常小,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王钟只以为她突然在发呆。 传闻佛门六大神通王钟也知道,分别为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同,漏尽通。 能见不同世界为天眼通,能闻所有世界的所有声音为天耳通,变化自在往来为神足通,知众生心想为他心通,知过去未来为宿命通,无漏智慧成就为漏尽通。 真有这六大神通,你就是佛!三世达赖喇索南嘉措既然有了这般成就,也就有了挑战黑山老妖最大的资格。 一世达赖,二世达赖都圆寂在这位黑山老妖手中,而上代黑山老妖,就是张三丰都奈何不得,可谓是天下无敌,但如今却终于有人可以抗衡了,这给纷乱的天下大势,又浇上了一瓢滚油! 嗡嗡,嗡嗡,嗡嗡!正将两人说话之间,突然一阵狂燥的声音传来,只见万点金星从树林中间朝两人扑了过来。王钟耳朵只动了一下,就已经发觉,反手一抓,一团粘稠几黑煞玄阴气化为蒲扇大小的巴掌飞出,迎上金星,漫空乱捞,金星一遇上黑气,就被粘住,使劲挣扎都不能逃脱,不一会,上面沾满了金黄色的马蜂。 “哥!人家不来了,你一点不让着你老妹!”王乐乐穿了一身小红袄,杏黄短棉裙,貂皮坎肩,鹿皮靴子,整个人婷婷玉立的走了出来,嘴巴撅起,跺了跺小脚,十分娇嗔。 王钟无缘无故得了游僧申甫一袋千多只金精狂蜂,因为自己妹妹只稍微会点武功,在这世界中简直无法生存,便都给了王乐乐,这金精狂蜂十分厉害,要不是王钟炼了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刚好克制这等东西,否则还真是麻烦无比。 “最近我教你的内家拳法你可要勤练,等老哥哪天炼出元神,再想办法帮你一条条的打通经脉。”王钟语气淡淡。 “知道啦!”王乐乐白了王钟一眼,收回了金精狂蜂,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老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嫣然姐,童铃姐肯定到了这个世界,两个单身女孩,又不会武功,怎么生存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就我们几个人了,不同的世界,真是孤单啊!” 听见王乐乐这般说,吕娜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寂寞的感觉,这寂寞深入到骨髓内,刻在心中。 “你若真想,老哥迟早会打破这个世界的牢笼,回到我们那个时代去!” “那太好了!”王乐乐眼睛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勉强欢笑了一下,“不过,这个世界也不错,我和娜娜姐一定要玩够了才回去,起码要找到嫣然姐,童铃姐,怎么都不能拉下她们的。” 王钟摇了摇头,又炼一会拳法,心中算计着把张嫣然,童铃两女找到。“这两个女孩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可惜天地茫茫,人力渺小,不知道下落,找人于大海捞针一般,怎么办才好?” 王钟被王乐乐勾动了心思,一直想两女的事情,想了半天,没理出个头绪,见天色渐渐晚了,才回到七杀魔宫中。 王乐乐与吕娜嘀嘀咕咕了半天,越来越担心两女的处境,决定先去叶赫部落去找人,叶赫部落临靠进关内,有最大的马市,关外的女真人,蒙古人拿马匹,东珠,貂皮,晒干的乌拉草,人参等特产换取明朝商人的盐巴,茶叶,铁器,瓷器等东西,人口密集,往来频繁,消息灵通,加上叶赫部落有势力,打听消息最为灵便。 当今之计,要快速找回两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们两个先去,等黑山老妖出关,赫图阿拉一战过后,我学全了法门,元神凝练之术,便去找你,一同找人。老妹,你出去磨练经历一下也好,只是要小心。” 王钟有些不放心,把三阴戮妖刀,地煞敛火术,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这三门速成的法门都传给了吕娜和王乐乐,心中暗想,“老妹和吕娜都有逐鹿天下的心思,凑到一起,还能有什么别的主意。好在不是白手起家,总有叶赫那块根基,吕娜主意多,心智灵活,老妹去锻炼一下也好,等我成就了黑山老妖,炼就无上神通,成全老妹的愿望就是了,正要把这天改过来,看看那爱新觉罗氏真有天命注定?” 两女练了十几天,虽然没炼成,但已经熟悉了,吕娜功底本来就深,更是窥到门径,两女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这魔宫虽然人多,但都是守卫,杂役,丫鬟,童子。王钟一人孤孤单单的。 黑山老妖因为是代代有传人,因此魔宫之中也没有师兄,师弟,师姐妹之流。黑山老妖每日潜伏在岩浆之中闭关,不见踪影,李成梁于李自成叔侄两个关在魔宫后面的石洞中,每日由张献忠送饭看管,倒也没受什么伤害。王钟虽然知道了两人情况,也不去见,只是每日练功。 天天无事,又过了两月,已到了五六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王钟一身功夫日夜修炼,更加厉害了,地煞敛火术不但将手阳明大肠经打通,又通了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 全身之中,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通了三阴三阳六条,足足抵挡得上常人三十年的内家功夫。 一手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炼得精纯,略有小成,浑身筋骨更是横练,坚韧结实,皮肉都泛起了润滑的光泽。 王钟是越来越进步,修为日渐增长,一心都沉浸进了修炼之中,但赫图阿拉儒门三大宗师与黑山老妖的决战却是越来越近了。 又过了一月有余,这天,王钟光了上身,顶着头上毒辣的太阳,一动不动的坐在火山口。一缕缕的黑煞气,一缕缕的地火气被收敛进经脉之中,再以本命精气所化的内劲凝练,准备冲击八脉之中的阳维脉。 突然,黑山老妖的声音从地底传了出来,“你一人下山,于三日之内前往赫图阿拉!” 王钟听后,心神突然狂跳了两下! 因为他知道,三日之后,正是黑山老妖与儒门三大宗师决战的日子! 历史到底是不是那个历史?不到那一刻,谁都无法知道。 王钟只知道,不论如何,如火如荼的乱世,将在那一刻彻底拉开序幕! 第四十五章 陨落 中 黑山老妖与儒门三大宗师就在三天后决战,虽然王钟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先去赫图阿拉,但黑山老妖此举定然有深意。 “决战在即,天下高手隐隐都云集赫图阿拉城,正好见识一番。” 王钟念头转过,见黑山老妖不在发声,也不去问,这老妖一到晚在岩浆中不知道炼就什么大法。 回七杀魔宫收拾了干粮,衣服,又带上了几颗晶莹圆润的大东珠,三四锭五十两重的大金饼与一些散碎银两,七杀魔宫中非常富有,王钟也不怕没有钱,估摸着历史记载明代万历年间的物价,原来从李成梁口中也得之了一些,自己所带的,都相当于一个江南一带小有财产的富商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认准了方向,王钟出了七杀魔宫,进得莽莽丛林之中。 赫图阿拉城在长白山下向西南六七百里处,有三百多里的山路,出山之后,便是平原,河流,草场等等,也不十分难走,以王钟现在日行三四百里的脚力,算上中途休息,三天正好到达。 王钟此时候早已经不是现代的打扮,脚下踩了一双黑白夹杂的道鞋,穿着一身漆黑的麻衣。 黑麻衣晃荡之间,隐隐有暗金色光一闪一闪,这麻衣布匹是乌金丝,童男童女的头发,黑蚕丝,天山黑麻丝混合绞织成,锋利的刀剑砍上去,都不能伤害,还可以抵挡箭矢,尤其有一般丝绸光滑的特性,穿着合身。 这模样打扮,就和黑山老妖一模一样,只是头发还是十分短,却是一个现代的短寸头。 本来来到这个时代已有了半年,头发本来长得老长,按照明朝的习惯,是束起来,用纶巾系着,或者挽成道稽,再者学习蒙古汉子披在两边,显得毫野粗旷,至于满洲女真人留一个乌黑油亮的大辫子,那就有些丑陋了。 王钟是哪一样都不愿意,且闲麻烦,干脆叫吕娜给自己常常剪短,还是保留现代的打扮。 七杀魔宫只在长白山摩天岭中间,是处在高丽境内,向内走,一路上树林高大茂密,树下灌木从生,偶尔可以碰到山冈下的平地,花草茂盛,银子般的泉水潺潺流动,鹿,獐,狐狸,兔子,狍子,貂等等东西时常窜起,眼下已经到了七月,已经有蛇出没,隐隐见到一些巨大的蛇蜕。 “长白山的蛇,居然也是不小。” 王钟留心了一些,就着日影辨认方向,由一些山径小路往山下走,有时路途不通,或被荆棘挡住,王钟也不绕路,硬闯进里面,一双铁掌化成鹰爪扯开一条路,反正这身黑麻衣也不会损伤,倒也省了许多事情。 就这样笔直前行,箭步如飞,上了一山,又下一山,直走到天色一片漆黑,天上几颗星星黯淡,都辨认不出道路,估摸走了两百多里,明天一早便可出山,王钟这才停了下来,喝水吃了干粮,找到一棵大树爬了上去,闭目神游去了。 虽然不如南方丛林中的湿热,但七月的长白山中,蚊虫依旧很多,只是王钟这身黑麻衣制作之时,用香料熏过,蚊虫不近,睡得十分安稳。 时值半夜,微风习习,星光影里,树影娑娑,别有一番趣味。 突然之间,一股冷风劈面刮过,树叶哗啦哗啦。 唧!唧!又有两声尖叫远远传来,仿佛枭叫,却又似婴孩啼哭,凄厉异常,在深黑树林中飘荡,另人毛骨悚然! 王钟察觉有异,立刻惊醒。 “怎么回事?”王钟翻身如一只树蛙爬在树上,立刻收敛了呼吸,一动不动,只留下两只眼睛四面扫射。 冷风一吹而过,叫声也消失了,仿佛没有事情一样,王钟皱了皱眉头,以为无事,不想眼睛突然瞟到了南边,一颗心骤然猛提了起来!浑身只感觉到冷飕飕。 依稀的星光中,南边的灌木丛中突然伸起一条条白色的人影,披头散发,遮住了面目,整个人没有一点重量,漂浮在空中游荡,没有双脚,就好似幽灵! 这些幽灵样的鬼物共有十八条,随冷风而来,随后四面散来,似乎在搜寻什么,显然还没发现王钟。 王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好静观其变,突然,有两条幽灵渐渐靠近了,停顿一下,似乎闻到了生人的气味,猛然抬头,朝树上望来,与王钟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视线模糊,王钟看不清楚这些幽灵的脸面,只有一对恐怖如血通红的眼睛,与王钟目光一对,两个幽灵迟疑的一下,突然又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闪电般的朝树上扑来。 唰!唰!两丝青光闪过,三阴戮妖刀祭出,两个幽灵被从中切开,突然化为白烟缩进了地里,再也不见动静。 听黑山老妖说过,这三阴戮妖刀专杀元神一类,这些幽灵既然可以违反常理漂浮在就空中,肯定不是肉身,相当于元神一类的精气显化,王钟一击之下,果然凑到了效果。 “好家伙,不管这些是什么山精鬼魅,既然能杀,那是最好!” 一下斩杀两个幽灵,王钟转身就跳下树来,黑袍一拂,双手五指叉开,刀芒纵横,丝丝青光在空中游走,一下就把附近的八九个幽灵砍成了白气,也朝地下钻了下去。 其余的幽灵本来正在搜寻什么,突然见树上跳无缘无故的跳下一个人来,一下就砍死一大半,都有些发愣了,王钟早就闪身上前,又是一波波刀气,砍得只剩下了一个。 剩下的一个显然是首领,中了一刀,只分成了两半,又朝中间合拢。 王钟见了,连忙又是两刀,但也只把这幽灵砍成一团白气,并不像其它的都立刻钻进地里。 “有些门道!”要是常人,自然对这些诡异的东西有所畏惧,但王钟心里就没怕这个字,见这情景,哈哈大笑,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蒲扇大小的手掌飞了出去,一把捞住幽灵化的白气,狠狠一捏,发出了砰轻响,白烟消散一空。 这黑煞气凝炼时,带有地火精气,也可炙伤元神。 王钟收了黑煞气,手中突然一凉,只感觉到一粒东西,光滑圆润,冰冰凉。就着星光一看,原来是一颗拇指大小,灰白的珠子,似乎人兽的骨头磨成。 王钟看了看心中一动,连忙在四处寻找,果然在砍倒幽灵的地方,又找出了十七颗这样的骨珠,只是明显比这颗小了一圈。 得这一打叉,睡意尽去,四面看了看,过一会,没发现什么动静。“这地方有些古怪,不可久留,都是长白山附近,黑山老妖的地盘,怎会有这些鬼魅一样的东西?”王钟想了想,干脆就着星光继续赶路。 一路上,竟然十分平常,走到天亮,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出了长白山,一路上依旧是好天气,昨晚的事情王钟还没弄明白,只得把玩着手中的十八粒骨头珠子,发现每粒珠子中间都有一个细细的孔洞。 王钟抽出包袱上的两三根细丝,搓成线,一并串了,套在手上,一路烟尘,朝赫图阿拉而去。 又行了一日,终于在黄昏来临之前,王钟到达了满洲女真的圣地赫图阿拉城。 这赫图阿拉城方圆十里,土石建筑,人口往来密集,大多数都是漆黑油亮大辫子,趾高气扬的女真武士,另外汉人,蒙古人,高丽人也不缺乏。 城外的大路上,马匹嘶鸣,时常有女真武士骑马狂奔而过,带起滚滚黄尘。 王钟进城时,日头正好有最后一丝还没落到西方,停留在不算高大的城墙上,一跳一跳,闪烁之间,似乎化成了一条五爪金龙盘旋,王钟定了定神,再去看时,日头已彻底的落了下去。 不知怎的,王钟心里突然产生一股莫名的烦闷。 王钟这身打扮倒还罢了,头发却是另不少人眼神奇怪,看样子似乎汉人,但汉人有遗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哪里有这样头发短得只有一寸的人。 王钟自不去管,把黑袍甩开,径直入了城,只觉得肚饿,找了临街的一个红墙红瓦,颇为高大的酒楼,上了二楼,见有酱汁牛肉,十分香辣,连忙叫了一大盆,淅沥哗啦的吃了起来。 这酒楼之上,本有不少蒙古大汉在喝酒吃肉,声音喧哗,见突然上来这么一个人,顿时都停了声音,朝王钟望来。 “公主!这不是您昨天晚上丢失的骨魔阴魅珠?”一个蒙古大汉突然见到王钟手上那串骨链,急促的用蒙语叫了起来。 王钟虽然听不懂蒙语,但本来是安静下来,突然听得声音是冲自己来,也就转头去看,只见对面四五个跨着雪亮腰刀,身材彪悍的蒙古大汉。其中一个大汉指着自己,对中央一个蒙古女子说话,这蒙古女子也朝自己望来。 这蒙古女子准确的来说,因该是女孩,两个长辫儿,用天珠花结着,穿一件大藏红小袄,上面用金线绣着梵文经典,弯弯的柳叶眉,琼鼻小嘴,面似芙蓉,年纪虽然显得小,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却有一股妩媚与成熟,只是没有吕娜那么漂亮。 “公主!我去把这蛮子放翻了,帮您把骨魔阴魅珠拿回来!”这个蒙古大汉就要抽刀,王钟吃了一大块牛肉,细细的望着中央的蒙古女孩,见了穿着,也知道这女孩身份珍贵。 不过明天这赫图阿拉城就将风起云涌,什么人没有?除非明朝万历皇帝出现在这里,还可能会让王钟惊讶一下。 “巴图!不要动手!”这蒙古公主手挥了一下,发出蒙语,这叫巴图的蒙古大汉连忙压下了腰刀坐好,另外几个蒙古武士都紧紧盯住王钟,一股彪悍的气势隐隐压迫过来。 “这女孩实际年龄只怕没比这还要小,就有这般的气度,却不简单了。”王钟刚想。 这蒙古公主已站了起来,走到面前。 “赛拜努。”公主行了一个藏传佛教的礼仪,用蒙语问了声好,随后才问,“尊敬的客人,我是科尔沁部落的布木布泰,您是从哪里来?”居然是流利的汉语。 “我从长白山下来。”王钟见这女孩报了姓名,觉得有些耳熟。 “那您手上这串骨链可是在长白山上拾到的?”蒙古公主展颜一笑,柳眉斜挑。 “公主,原来是汉蛮子,和他多说什么,这样的汉蛮子,我巴图和女真兄弟进攻明朝的时候不知道砍了多少脑袋,我蒙古迟早有一天,还会杀进关去,让这些汉蛮又做我们蒙古人的狗!” 巴图一见王钟会听汉语,唰一下,抽出腰刀,舔着嘴唇,逼了上来,另外几个蒙古武士也都抽刀围了上来。 听不懂巴图在叫些什么,王钟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再说一遍?” “我叫布木布泰!”蒙古公主挥手阻住了巴图等人,“您这串骨链是我遗失的,能还给我么?” “科尔沁部落……布木布泰!布木布泰!”王钟念了两句,猛然一惊,“博尔济吉特氏!你是孝庄!” 蒙古公主见这位头发怪异,身穿黑袍的人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突然眼睛光一闪,放出了绿油油的光,本能的感到一阵危险。 自己听传闻长白山有几千年的人参,年深日久,吸收日月精华,就如人炼元神,能将精气变化成小孩,在山中游荡,如若抓到,吸收了这精气,大补精元,能贯通仁督二脉。 但这精气异常灵敏,稍有不对,就钻进地里,根本抓不到,是以自己带来了部落大巫师的法器骨魔阴魅珠,里面有十八头阴魅幽灵,有形无质,飘荡无常,最好搜寻抓捕,但昨天晚上放出,却一去不回,秘法也无感应,派人搜寻一整天,也没找到,因为明天黑山老妖决战,不容错过,不得已匆匆赶来,不想却在王钟身上见到了。 布木布泰料虽然年纪极小,但异常精灵,料定定王钟不凡,不但想要回法器,更存了拉拢的心思。 “公主!”巴图大吼一声,闪电般的刀光一闪,朝王钟脖子上划了过去。 王钟一按桌子,用了个“腾蛇游天”升起,朝后跃出,堪堪躲过了这一刀,布木布泰的身体已经被五个蒙古大汉遮住了,同时四面围住,猛扑过来,王钟来不及发出三阴戮妖刀,使出“滑鳅钻泥”的内家身法,插进五人缝隙之中,一记铁砂掌印出,与一蒙古大汉手碰手,对方被击得腕骨断裂,倒飞出去。 化掌为爪,如蜻蜓点水似的掠过了另一个蒙古大汉的喉咙,立刻血肉横飞,喉管抓裂,咕咕两声,仰天就倒。 王钟一下毙了两人,矮身蹲下,匍匐在地,身体如蛇一样扭了出去,让巴图的刀砍空。 如今王钟的肉搏拳脚功夫已经接近大成,筋骨横练,十分强横,这些人虽然也有些功夫,却不是他的对手。 “黑山老妖说天道运转,维持定数。我若今日杀了这位日后的孝庄太后,倒要看看历史怎样演变?是不是真的可以改过?” 这位蒙古公主布木布泰正是日后赫赫有名的孝庄,皇太极之妃,顺治之母,康熙之祖母,根据记载,历史大势,与这位女子有很大的关系。 唰!唰!两三阴戮妖刀祭出,又杀了个,只剩下巴图一人猛扑过来,王钟手一抓,玄阴黑煞擒拿大法飞出,一团黑煞气裹在巴图的面门上,顿时浑身漆黑,窒息中毒而死。 “你为什么要杀我?”见自己的护卫瞬间死了个干净,布木布泰也不走,神色也不害怕,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王钟问。 王钟黑袍飘动,哈哈大笑,踏步上前。 第四十六章 陨落 下 哧!布木布泰话还没落音,中间就夹杂了王钟的哈哈大笑,双手一错,玄刀破空下来,两丝青光如细电青蛇在空游走,闪现晦灭,阴煞迫人。 王钟又将三阴戮妖刀祭出!准备一击之下,把以后的历史彻底改变! 酒楼之上,已经尸横就地,五个蒙古大汉都被王钟杀死,跑堂的店小二早就连滚带爬的栽下楼去,下面引起喧哗,但整个楼上,却只剩下布木布泰这位蒙古公主,不知能否逃得过王钟毒手。 王钟刀势凌厉,一身黑麻衣异常宽大,行动起来,呼啦做响,鼓荡出狂风,把周围的桌椅,板凳,碗筷,盘子等东西扫得七零八落,一片狼籍,更增添了威猛的声势。 布木布泰小红养皮的靴子一点脚尖,骤然弹起,身如鲤鱼穿波,在青光交叉之间跃到了楼梯口,洒下一片银铃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布木布泰美妙的身体带起一阵妩媚至极的香风,香气刹那就弥漫了整个空间,给人一种软绵绵,甜腻腻的感觉。俏生生的站在楼梯口,恍惚直间,便一种千娇百媚,倾倒众生的意味。 虽然细细看来,并没吕娜动人的颜色,但却比吕娜身上多了一股动人的气息。 布木布泰险险躲过两刀,加上受惊不小,鼻尖上渗透出了香汗,酥胸起伏,藏红的大袄也起了折皱。 “你……” 布木布泰正要问话,怎么说心中都要明白要杀自己的缘由,却见对方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就仿佛白天里的猫! 王钟一击不中,身体横移,猛然再踏前一大步! 砰!巨响一声。整个酒楼猛然颤抖,似乎随后都要崩塌! 五指叉开,勾成鹰爪,立刻射出五股胳膊粗细的黑煞气,离手三尺后,化为蒲扇大手朝前就抓,这黑煞气乃地肺之中积郁的至毒秽气,又含极热的地火真罡,被王钟以本命内力控制,散化成掌,抓人立死。 那巴图中了一记,现在已经是全身糜烂,腐水乱流,更有多处焦黑,发出烤肉的焦臭。 一身刚猛的外家功夫,三阴戮妖刀,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这三样绝技,就是王钟压底箱的本钱了。 虽然都没到及至,不过王钟运用多变,使用起来,简直出神入化,加上无时无刻头脑都非常冷静,没有迷糊的时候,往往能战胜比自己要强大许多的敌人。 “嗨!” 连番遇险,布木布泰有些花容失色,使个金蝉脱壳,不知怎么的,把一身藏红大袄脱了下来,扬一扬,朝前面兜去,上面用金线绣成的梵文闪闪发光,文字都似乎浮现了出来。 这衣名为“罗陀袄”,上面用金线绣的是《罗陀经》,经过密教喇嘛以神咒加持,能破邪驱魔。 罗陀袄上的金光与黑煞气一碰,王钟只感觉擒拿大法抓到一团橡皮上,黑煞气更被金光一罩,竟然有散去的趋势,还僵持一阵,怕不把自己的辛苦了几月凝聚的黑煞气打散?一手使擒拿大法,一手又调动三阴经脉中的玄武罡煞,唰!就是一刀! 突然,一道青莹莹的剑光从外面穿刺进来,迎上刀芒,就是一绕,一股浩然正气激荡,把刀芒击溃。 王钟一睁眼,后踏一步,心中动了一下,随后依然沉寂下去,如古井不波,口中微微说了一句,“天忧剑。” 这青光王钟想了起来,正是范文程的天忧剑,范文程在草原上与西崆峒耶律景文斗剑时,王钟见过。 蹬!蹬!蹬!一个青衣文士与一个拖着乌黑油亮大辫子的女真青年走上楼来,青衣文士正是范文程,那女真青年鼻梁高挺,模样有几分英俊,只是生了一双鹰眼,似乎凶猛的海东青,穿天蓝马褂,马褂上也刺绣着一只狰狞的海冬青,一上楼来,死死盯了王钟一眼,目光之中透漏出暴戾,凶残,噬血。 “大玉儿!”眼神随后转到布木布泰身上,立刻柔和起来。 “你敢伤害大玉儿!”猛然一声暴喝,这女真青年辫子一甩,啪嗒!空气都被打得爆炸,连绵两个推掌,随后又一个冲拳崩动,三重叠浪,拳风带起狂飚,呼啸朝王钟撞来。 “十四阿哥,不得无礼!”范文程拇指一挑,天忧剑当空划拉几下,猛烈的拳风被斩得支离破碎,消散在空中,青色的剑光一跳一跳,横切在面前。 “范先生,你!”这女真青年一愣,退后一步,随后护在布木布泰面前,温柔的问,“大玉儿,你没事吧?” “十四阿哥,我没事,让我看看。”十四阿哥连忙闪开,大玉儿依旧披上了藏红大袄,打量着王钟。 “少宫主,明天就是老仙与儒门三大宗师决战的日子,少宫主来到赫图阿拉,怎不通知大汗?也好接应,不知少宫主为何事与布木布泰起了冲突?”范文程把剑一收,对王钟做了一个稽手。 “少宫主?”大玉儿于十四阿哥都惊讶了。 “黑山老仙传人,七杀魔宫少宫主,十四阿哥千万不要无理。”范文程小声解释。 “十四阿哥。你就是多尔衮?现在就有这么大了?很好,很好!””王钟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范文程心里一跳,连忙后退。 “我就是多尔衮。你要怎样?”多尔衮眼中血光一闪,死死盯住王钟,也退了一步。 王钟一转身,麻衣翻飞,从窗口跃了出去。 “范文程是个用剑高手,自己的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并没有到抓捕飞剑的地步,只可惜功亏一篑!若不是那古怪的经文抵挡住了黑煞气……”王钟见范文程在此,又碰到了多尔衮,历史上的记载,多尔滚因该还没这么大,“莫非记载全是假的?” 见王钟突然走了,范文程倒是松了一口气,身后的黑山老妖实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范先生,这人对我动了杀心!”多尔衮冷冷对范文程道。 “不错,十四阿哥日后要小心!能躲则躲。”范文程见一地的尸体,皱起了眉头,“十四阿哥与可有仇怨?” “我不认识这人,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没见过这个人。”大玉儿望着王钟消失的地方,满心的疑惑,摸了摸身上这件藏红大袄,心中暗想:来的时候,那个喇嘛说是奉了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佛旨,送给我,可以躲避灾难,现在果然灵验了。 “无量寿佛!”大玉儿诚心朝西方佛陀之地膜拜。 第二日。 日过正午,整个赫图阿拉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无一人烟。 满洲大汗努尔哈赤早就把城中所有的士兵,居民,各大亲王,贝勒,格格连同家里的奴才,丫鬟等等都撤离了这座大城,扎帐篷居住在离城三十里远的地方。满洲与大军已经彻底把城外围住,不叫闲杂人等进城。 而来自四面八方的高手,都各自潜伏在城外隐秘之处,想一睹天下颠峰的决斗。 一些来自蒙古各大部落的王公贵族,都与满洲大汗努尔哈赤站在远离赫图阿拉城五十里远的一座高山上,把整个赫图阿拉城尽收眼底。 此时,只有王钟一人站在城中央的街心,仰望天空,四面无云,阳光刺目。他是黑山老妖传人,无人敢驱逐他。 突然,狂风大起,飞砂走石,随后自长白山方向飘来无数乌云,把整个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苍穹之下顿时一片漆黑,王钟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违反常理的升腾上了天空,没进滚滚的黑云内。 只见黑山老妖坐在火焰宝座上,四面都是黑云升腾翻滚,前所未有的浩大。 “今日决斗,我让你观看,对你的成长不可估量!”黑山老妖把王钟带了上来,袖袍一拂,手上多了一根竹枝,青翠欲滴,显然是新折下来的。 黑山老妖把竹枝两头一弯,笔直的竹枝几乎都成了一个与圆圈,随后手一松,嘣!竹枝又弹了回来,恢复笔直的状态。 “明白了么?”黑山老妖问王钟。 “明白”王钟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来到黑山老妖面前,接过竹枝,“天道就如这竹枝一般,就算你尽力去折他,虽然一时弯曲,但它始终要回到原来笔直的状态,遵循自己的轨迹。只是……” “不错!其中一些细节或可改变,但始终要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黑山老妖发出毫无感情的声音,打断了王钟的后面的话语,“也许,这个时代的历史,就是你在未来所看书中记载的历史,但我将你从未来拉到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历史便已经产生了变动,那是天道要维持原来的轨迹,做了无数的演变,产生了我都估摸不到的变化,我这两日,用神通感应未来,以后的百年之内,竟然一片模糊。” “那百年以后呢?”王钟发问。 “百年以后!”黑山老妖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我可以先清楚的感应!还是原来的轨迹!” 喀嚓!王钟把竹枝尽力弯曲,感受着竹枝反弹力道,突然一用力,把竹枝折成了两断! 黑山老妖摇了摇头,“天道虽如这竹枝,但毕竟不如竹枝这般弱小,力量再大,甚至不可能去弯曲它,它一演变,沧海可变桑田,历史的长河,人类的繁衍,星辰的生灭,在它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灰尘。” 想起自己昨天出手未果,王钟把手中的两节竹枝抛了下去。 “它的确无可抗拒,它一切都可以扭转,但它能扭转我要改变他的本心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山老妖指这王钟大笑起来,“你才是黑山老妖。” 王钟也大笑起来,指黑山老妖,“你原来不是黑山老妖。” “师徒两个好兴致!” 一个微微见老,但洪大异常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紧接着,南方的黑云之中,有一点青光闪动,晃眼由小而大,青气顶端现一个身材长瘦、青衣黑髯的老人,相貌清瘦奇古,周身罩着一层青光,简直成了一个光人。 “张居正!你今前来送死。”黑山老妖坐定了火焰宝座,长长的指甲指着这位儒门大宗师。 “死有何惧?”张居正黑须飘飞脑后,语气淡淡。 “黑山老妖,休要猖狂。”南方又斜斜刺过来两道光华,停在黑云之上。 一黄一白两幢光影里,现出两个年轻的儒门宗师。 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三大儒门宗师终于到来! 黑山老妖用手一指,一团黑气裹住了王钟,拉到火焰宝座之上。 王钟处在这个位置,正好看得清楚。 这四人,都是以元神分化之术,裹住肉身,漂浮在高空,功力十分精深,并不吃力。 黑山老妖骤然发出一声狼嗥,掩盖住天空的滚滚黑云突然朝中间聚拢,强烈的日光又照射下来,率先发起了攻击。 王钟只见黑山老妖伸手一抓,便是五条火焰飞出,色泽暗红,凭空爆涨,粗如水桶,抓向远处的张居正。 张居正袖袍一挥,也见五条青光飞刺过来,敌住黑山老妖发出的地煞火焰,青光在空中翻腾不定,夭矫惊天,王钟凝神去看,却是五口飞剑,上面滚滚的浩然正气,比范文程的要猛烈了无数倍。 常人炼一口飞剑都是千难万难,这张居正居然炼了五口,并且看来,还不是压底箱的功夫。 那刘宗周,黄道周两人见黑山老妖把依附元神的地煞火放了出来,聚成形体,与张居正五口飞剑斗得难分难解。正要施展手段,就见两条高大黑影,浑身火焰飞舞,疾如鬼魅,当空扑来。知道是黑山老妖把三尸元神分出两个,来扑杀自己。 这老妖纵横百年,所向无敌,两人虽然是后起之秀,没能交过手,但摄于威名,虽然以三敌一,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刘宗周见黑山老妖这条元神猛恶狰狞,地煞火,太阳火,朱雀火,三火翻腾,冲起十几丈高,还未近身,自己元神就一阵燥热,才知道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却把头一拍,一团白光裹住自己的肉身坠下,当头却飞出一片灿烂银光,银光之中,裹一个七尺来高的人影,持一口寒光四射,晶莹闪闪的玉尺,当头敌住了黑山老妖的元神。 刘宗周全力出手,精魄离体,把元神遁出去敌黑山老妖,已经无法兼顾肉身,只好把自己凝练的浩然正气与飞剑护住躯壳,落下地去。 他手上这口玉尺是山阴寒玉,能凝水成冰,被他无意之中得到,修为大成之后,却又上了新疆天山,用元神凝聚寒气,一其聚集在这尺上,取名冰魄寒光。 挥舞起来,寒光滚滚,照射之处,空中的水气都被凝成冰花,当年初成,显示威力时,曾把一条十里长的小溪连底都冻住了。 这长白山一带临近东海,水气充沛,只见刘宗周以元神挥舞冰魄寒光尺,与黑山老妖元神纠缠,空中冰晶飞舞,宛如雪花,巴掌大一片片不停的下落,在太阳之下,显现出七彩的绚丽,连日光都蒙上一层寒气。 黑山老妖元神乃是黑煞气,地煞火,朱雀火,太阳火凝聚,成扑山成岩浆,扑江湖化水气,刘宗周虽然依仗了冰魄寒光尺,加上自己百炼的浩然元神,也只能勉强敌住,无法取胜,心中便思付其他的法门。 黄道周也被黑山老妖以三尸元神扑中,这条元神一声怪叫,双手连扬,千万条黑线如暴雨般激射到下方,交织成一面大网,自下向上朝黄道周脚兜来。 黄道周刚刚想学刘宗周,也把肉身藏起,以元神去敌黑山老妖,但被黑煞丝兜上,以无力下坠,便朝上遁,想脱去包围,再使手段应敌。 哪里知道,黑山老妖这条元神早有算计,凝丝成网后,却把身一展,纵上更高空,化为一团亩余大小的三色火焰,滚滚热流,平压下来,两相一合,正好把黄道周压在其中。随后三色火焰流动蔓延,转眼就变成一个巨大火球,在空中翻来滚去,火势呼啦呼啦扯风箱一样的响。 这元神施展手段,裹住了这位年轻儒门宗师,再催动真火,要把黄道周连肉身带元神都炼成灰烬。 黄道周没能及时遁出元神,肉身不能灵活多变,一个不好,让黑山老妖裹住,想再要施为,已经来不及了。四面都熊熊真火,一片赤红,并且还在高速的旋转,无比的高温之下,就连金铁都要瞬间化为蒸汽。 黄道周只好用浩然正气护体,乳白色的气流流淌出来,抵御住火焰,但这三火何等厉害,且是黑山老妖凝炼多年,当年王阳明就是伤在这一手之下。 乳白气流一飞去,碰上高速旋转的火焰,就听哧啦一声,被炼成轻烟,消失无形。 见支撑不了多久,无奈之下,黄道周只好取出一方四寸印章,黄灿灿通亮,似乎田黄石雕成。双手一拍,这方印章顿时成了一捧晶黄的粉末,抓成两把,分撒而出。 无数黄星闪烁,漂浮在乳白色的浩然正气之中,这才勉强敌住了火焰的逼近。 这方印章,是田黄之精,石中之灵,被黄道周以元神入地,好不容易寻到,后雇人开山,费了许多功夫才采到,雕刻成自己的印章,用精气祭养,平时惜若性命,现在到了危机关头,只好心痛毁去,散化成粉末,抵御黑山老妖三火。 “饶是如此,也只能多支撑点功夫。这老妖已经到了颠峰,难怪雄霸多年,天下无敌,如今要单人抗衡,恐怕也只有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大日如来元神印有望一拼,只是都非善类,对我大明天朝虎视耽耽。” 黄道周一面暗想,一面取出一口宝剑,长三尺,古朴纯青,剑身不亮,只显出墨黑的颜色。这口宝剑却是一把名剑,名为“墨攻”,为唐代一位神秘的墨家铸剑大师打造,凌厉无比,且采制特别,不怕火炼。 这口墨攻剑是黄道周在雁荡山的一个深潭中发现,那时黄道周已经成就元神,取出之后,每日洗炼,灵通如意。如今一时失手,深陷险境,只好使出浑身手段了。 用手一指,墨攻剑宛如一条墨龙飞出,黑光纵横,再一指,剑头三分,长达七八丈,电转飚飞,朝火里就钻。黄道周却把身体藏在剑光后面,想以强力集中一点,钻穿火焰,破困而出,再与黑山老妖计较。 黑山老妖这条元神见黄道周猛烈反击,发出桀桀怪笑,顿时异声四起,鬼声咻咻,黄道周心神荡漾,一阵烦闷,元神似乎要脱体飞出,心中大惊,连忙镇定神思,分出精神抵挡,这才好过了一些。 知道黑山老妖正施展魔音摄魄大法,只要一叫,立刻把人精魂精魄收去,就算凝聚了元神,只要火候稍浅,也不能幸免。 叫声不绝,如此一来,黄道周既然要抵御火焰,还要分心收摄精神,墨攻剑光黯淡了许多,哪里还能钻得出去。整个人仿佛一只没有头脑的苍蝇,在里面钻来钻去。 却说刘宗周总算及时遁出了元神,变幻无常,闪现飘飞,元神就是一团精气,自然比肉身要灵活许多。黑山老妖施展元神,黑气滚滚,火焰茫茫,包裹过来,刘宗周自知硬拼肯定拼不过这位老妖。只得在关键时候,将元神滑开,施展冰魄寒光尺,舞出千条寒气,去伤黑山老妖。 要是肉身那般笨重,铁定已经和黄道周一样,被黑山老妖裹住,吃亏不小,如今刘宗周虽然不战胜,却也可以闪避,两方的元神都如闪电鬼魅,乍分乍合,聚散无方。 王钟见黑山老妖以一敌三,将三尸元神运出两条,完全压制住两大年轻的儒门宗师,自己却与张居正大战。 张居正老炼深沉,虽有手段,却存而不发,只等黑山老妖漏出破绽,再行致命一击。如今只使五口青灵剑,满空乱飞,剑术精妙,黑山老妖几次施展玄阴擒拿大法,都没有凑到效果。 双方翻翻滚滚,斗了两个多小时,黑山老妖见久斗不下,突然心有感应:“有人闯进了七杀魔宫?” 张居正见黑山老妖猛然站了起来,心中已经明白,微微笑道,“黑山老妖,你我虽约斗在此,但你囚禁李成梁,如今他师叔申甫与戚继光已经前去救援,毁你魔宫,只怕你就要无家可归了。” 黑山老妖眼中绿光闪动,面无表情:“张小子,你想乱我心神?这也好办,先将你杀了,再去杀闯宫的两小子,今日你真是难逃了。” 说罢,怪叫一声,双手连抓,无穷的黑煞气冲出,铺天盖地罩了过去,张居正连忙施展剑法,青光四绞,但这一团团的黑煞气尽管被剑光斩断,但并不消灭,反而由大变小,越来越多,紧紧缠定剑光不放。 张居正见黑山老妖发威,知道不施展手段,恐怕要遭毒手,连忙咬破舌尖,把肉身之中新积攒的精魂精魄混合精血喷了出来,五口青灵剑顿时大盛,敌住黑煞气。 同时围绕周身的青气脱体飞出,化为一清晰高大的人影,同时肉身疾如流星,飞坠而下,落到地面,喀嚓陷了一个地穴,钻了进去隐藏起来。 黑山老妖一手施展玄阴擒拿大法,见张居正也显现出元神来敌自己,知道张居正元神乃采大气层中的青灵气炼成,威力虽然不如自己大,但极难消灭。 一面怪笑,阴风呼啸,以魔音来扫荡元神。黑山老妖口一张,一朵天妖三火魔花飞了出来,花瓣裂开,一蓬金色太阳火立刻化为一只三爪金乌,翅膀展开,几十丈来长,三爪如钩,其粗如柱,另一蓬朱红火焰化为一只同样大小的朱雀神鸟。 见二鸟扑翅腾飞,张居正变了颜色,知道这火焰乃黑山老妖百多年凝聚的星辰精华,于刚才的火大不相同,连忙闪过元神,飘忽到远处,就要收了五口青灵剑,黑山老妖用手一指,黑煞气凝聚合抱,粘住飞剑,三爪金乌,朱雀神鸟一飞而过。 扑哧!五口飞剑化为青气残烟,飞灰湮灭。 黑山老妖一下毁去张居正五口青灵剑,并不放手,用手一指,再有一蓬地煞火化为一条火龙,鳞爪鲜明,龙角峥嵘,长达数十米,粗如水桶。长白山乃龙脉所在,其地有龙气,黑山老妖聚集地煞火,淬炼出精华,与龙气混合,凝成真火龙神,威力无穷。 三爪金乌,朱雀神鸟,地煞火龙,这三大神物在黑山老妖的操控下,猛然飞出,护成犄角,包操住张居正元神,张居正见来势凶猛,不好硬接,连忙上飞,等躲避过去,再取一件法宝来破敌。 刚刚飞上,猛见黑影一闪,出现一个身高三四丈的黑影,当头平压下来,知道是黑山老妖最后一条元神,吃了一惊,也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碰了上去。 两条元神刚一接触,就听鸟叫龙呤,三爪金乌,朱雀神鸟,地煞火龙从下追了上来,裹住张居正元神就炼。 张居正见黑山老妖如此神通广大,终于知道当年王阳明是怎么死了的。 王钟见黑山老妖三尸元神尽出,但肉身并未干瘪下去,知道黑山老妖这些天保养肉身,并没有将新生的精血,髓,魂,魄炼化来补充壮大元神。 这一场争斗,他看得目不暇接,黑山老妖每使一种法术,都先将口诀法门传他,再实战演示,对他的好处,真是无法估量。 除了地煞敛火术,玄阴黑煞擒拿大法,那凝聚太阳火的法门“金乌星辰诀”以及“朱雀七杀火诀”,“摄魂魔音”等等黑山老妖一脉的秘术,都一一传授给了王钟。 “如没变数,儒门三大宗师就这样报废了。”王钟心中暗想。 就在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三大宗师被黑山老妖完全压制住,形势危机之时,突然,一条白色晶莹的腾蛇从九天之上垂了下来,身体不知道有多长,头大如山,一探而下,白气翻滚,转瞬就化为一个十几米高大的巨人虚影。 乘黑山老妖元神都遁出对敌,肉身僵硬,这巨人双手一搓,哧哧!哧哧!哧哧!满空都是青光游走,冷煞袭人,这一手三阴戮妖刀祭出,一百零八道,比王钟使的,不知道凌厉了多少倍。 玄刀滚滚,罡煞排空,都朝黑山老妖肉身斩来,王钟也被包裹在玄刀之内。 “王小子,你若要向我挑战,大可先前就一起上来!这般不约而来,丢了你祖师张三丰与王阳明的脸面。” 能在黑山老妖与儒门三大宗师惊天动地的斗争中还能插上手的,本身自然也是绝顶高手了。 况且三阴戮妖刀是玄天升龙道独有的法门,张三丰所创,别派中人都不其中奥秘,不错,来者正是玄天升龙道当代祖师,王钟名副其实的祖宗,王宪仁。 身为黑山老妖的对头,又是这样的争斗,王宪仁自然要来。 他在远处运用天窥神通,把天空上的争斗也看得清楚,这一场决斗,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黑山老妖魔功无敌,根本不用什么法宝飞剑,就凭借三火魔功与三尸元神,把张居正,黄道周,刘宗周全部困住,大占上风。 三大宗师虽然苦苦支撑,但眼看是支撑不了多久,形势危危可急,王宪仁法力比儒门三大宗师不相上下,甚至精修秘法,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就看出,这三人就算能在黑山老妖魔火之下逃了性命,也是个元神大损的下场。 当年玄天升龙道祖师张松溪就是被黑山老妖三火焚伤,勉强支持百年,元神枯竭,飞灰湮灭。 三大宗师若被黑山老妖一举击杀,大明天朝可谓是损失惨重,形势只怕更加危机,眼下外有蒙古,女真虎视耽耽,沿海更有穷凶极恶的倭寇,那台湾等岛屿更被红毛鬼子葡萄牙,西班牙人占据,内有白莲教等魔教蛊惑民众,如此形势,内忧外患,不出十年,就是个风雨飘摇,山河破碎,生灵涂炭的下场。 王宪仁见此情景,知道自己不出手不行了,为了大明天朝,怎么都不能让三大宗师命丧于此。 见形势危机,王宪仁立刻将自己的腾蛇元神飞上极高的空中,接近了战团,才猛垂下来,化为人形,再以元神鼓荡玄武罡煞,驾御刀芒,想一举毁掉黑山老妖的肉身。 王钟虽然是王宪仁的后裔,但更主要的还是黑山老妖的传人。当年张三丰创出天窥神通,就是为将黑山老妖扼杀在襁褓之中,如今王宪仁自不留情,要以三阴戮妖刀将王钟杀死,彻底除出黑山老妖这个传承。 黑山老妖肉身双眼一睁,竟然说出话来,语气尖锐怪异,有恃无恐的模样,两手朝上扬,喀嚓!喀嚓!数声,两尺来长,如玉钩晶莹的指甲齐齐断裂,十只指甲宛如一柄柄玉钩,都凭空悬浮,放出一片片晶亮的光华! “本想在决战之后,再毁你武当山,灭你满门,不过你既然急着前来送死,怎不成全于你?” 面对王宪仁突然出手,黑山老妖丝毫不见慌张,到了他这样的程度,以元神照见虚空,哪里会怕偷袭。并且早就算计到这一步,因此留有余力,以自己精修的天妖奇门先秘术将指甲断裂,化为玄阴阿屠剑气。 “去!” 黑山老妖袖袍晃动,十只指甲猛然一震,化为十条似剑飞剑,似钩非钩的魔光,迎空一晃,就幻出千条万条,迎上滚滚玄刀,两相一碰,就听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十甲所化的阿屠玄阴剑气四面扫荡,亮晶晶的银光与丝丝青光交错,火星如雨点一样朝下落。 哈哈大笑声中,黑山老妖起身双手连抓,十只指甲仿佛飞剑一般,舞动穿插,惊天夭矫,光芒液晶排空,如巨浪海啸,把一百零八道玄刀气都绞散无形。 纠缠几下,破去三阴戮妖刀,黑山老妖又是一阵狂嗥,张牙舞爪,宛如猛虎下山,顿时风起云涌,天地色变,十甲玄阴阿屠剑气反斩王宪仁的元神。 王宪仁见黑山老妖大战之下,还有余力,不但破去自己必杀的一记三阴戮妖刀,还追杀自己元神,眼前虽然千重晶光,落到眼里,只见十条钩形剑光洞穿而来,心中惊讶之余,大是佩服这老妖天下无敌的手段。 知道这十条钩光乃是黑山老妖的指甲所化,老妖肉身精炼近几百年,功候之深,早到了不可渡测的境界。老妖修炼之时,以天妖秘术祭炼指甲,修得比飞剑还要凌厉,其中更蕴涵老妖精修成的玄阴阿屠魔气,斩中元神,立刻损伤本命精气,最为阴损毒辣。 王宪仁仓促之下,又不敢硬接,只好又将元神散化开,化为一条千米腾蛇,倏如陨星飞泻,直往下面坠落。 腾蛇下坠,黑山老妖朝下就抓,一面运元神真火压制住三大宗师,一面指挥十条指甲剑光去追。 腾蛇一落下地面,又散化在云烟,钻进了地中。 黑山老妖见此情景,知道元神是云烟一样的性质,可以散化为亿万细微精气粒子,其小无比,功候深湛到了王宪仁这等地步,勉强可以无声无息的穿墙行地。自己这指甲所化飞剑,虽然凌厉,但毕竟是实体,若要钻地,便要强开山石泥土,耗费甚大,难免被人所乘,本想也运元神去追,但三尸元神已经敌住三大宗师,分不开身,只好做罢。 又用手一指,十甲玄阴阿屠魔光冲上,交织绚丽的精光,朝张居正的元神绞杀过去。 轰然一响,地面又陷下一去一个黑漆漆深幽的大坑,大坑之中爬出神龟,龟背盘腾蛇,凶威信信,血红长长,如软枪似的信子吐出,从后面圈住十条飞剑,争斗起来。王宪仁见黑山老妖生猛到了这等程度,自己突然出手不成,现在要想伤他,更是休想,只得盘踞在地,鼓荡元神牵扯。 却说张居正被朱雀神鸟,三爪金乌,地煞火龙由下向上裹住,上面更有黑山老妖一条元神抓下,面色仍旧是无比从容,其实已经抵挡困难,举步唯艰,只得将早就准备好的法宝发出,一杆大旗扯出,迎风招展,天蓝色的旗面上绘有一条五爪青龙,活灵活现,被张居正运真神一逼,立刻飞出,环绕周身,尾上头下,探下头颅,口吐清气,飞向下方,抵挡住那条地煞火龙。 “穹荒青龙旗。”黑山老妖见张居正施出的法宝,是穹荒神木炼成,这穹荒神木乃上古奇种,非龙脉之地不能生长,木质精气经过龙脉孕育,就可养成青龙气,如果有农家高手,便可将这穹荒神木精气引出。 这就穹荒青龙旗正是伐其树枝为杆,树皮搀杂蚕丝为旗面,引青龙气在上,对敌之时,只要用内劲元气迫出青龙气,便就可显化,如黑山老妖以地煞火凝聚成龙一样。 明朝分六部,工部之中,就有一位农家高手,这穹荒青龙旗正是张居正借来,好抵御黑山老妖的法宝。 “张小子,以为一面破旗,就能抵住我么?”张居正现在已经到了老年,威德深重,但黑山老妖纵横天下百年,早他不知多少,斥他为小子,他也无话可说。 在以一敌四,黑山老妖仍旧面无表情,玉簪子骤然炸裂,一头银发已经散开,根根直刺,笔直如钢丝,都有一丈多长,孔雀开屏似的展在身后。 “我现在传你的玄阴天妖转生术,乃我们一脉炼精化气的最高秘术,指甲,头发不通经脉,不化精气,正好被被玄阴凝炼,一但大成,胜过无穷的飞剑,我们这一脉不用法宝,不炼飞剑,就是如此。” 王钟耳边,又传来黑山老妖的声音,随后,一大堆口诀,经脉运行,人体的动作,招式,都被黑山老妖以精魂嫁接之术,传进了王钟的精神中。 王钟正细细整理黑山老妖传授的东西,这一会,学到的东西,简直把脑袋都涨破了,混乱无比,怕忘记了,王钟一条一条由易到难,都整理清楚了,日后便可按照这些过程修炼。 黑山老妖一面把玄阴天妖转生术传给王钟,一面把头一甩,银发脱头而出,顿时成了王钟短寸头的摸样。空中,丝丝银光游走飞射,万根银发宛如一大蓬银雨朝张居正打去,黑山老妖虽然不用法宝,但肉身上的指甲,头发都比法宝飞剑要厉害许多,出生以来,就命性交修的东西。 一脑头发,就如成千上万口飞剑,穿过空中,直接打在了那条青龙身上,顿时青龙千创百孔,又散化成气。银发上窜,夹杂在无穷真火与滚滚黑煞气中,隐不可见。 张居正见一蓬银雨打来,还不在意,以为黑山老妖元神尽出,又被王宪仁牵制住,料定虽有手段,却已经是强弩之末,直到青龙突然散去,才知道厉害,但已经迟了,况且就是准备,也无办法,上面三尸元神压下,脚底朱雀,金乌,火龙,三火沸腾,朝上猛兜,抵挡已是不易,突然千万银丝穿上,破去元神周围的青灵气,一穿而过。 张居正元神顿时受损,透心的凉,随后感觉到精魂都有消散的迹象,意识都模糊起来,知道不妙,勉强以儒门养气之法收摄自己魂魄精神,元神斜移,飞坠而下,想与地面的肉身合一,将元神中的玄阴阿屠剑气转嫁出去。 黑山老妖哪里肯放过,三尸元神一个旋转,朝下电扑,也飞追朝下,只要杀了张居正,便可腾出手来,把黄道周,刘宗周,王宪仁都杀死。 张居正本来把肉身藏在地底,更有保护,避免损坏。现在元神一落地面,用手一指,地面裂开一个,浩然白气托着肉身浮了上来,眼见黑山老妖元神扑下,连忙把穹荒青龙旗一抛,先抵挡住,元神便想与肉身合一。 突然,地面无缘无故的一阵颤抖,远处金光闪动,一股铺天盖地的威能顿时充塞了无穷的空间,天地一齐震动起来。张居正的肉身本来就要浮上,突然受得这股力量,大地拥挤,一合一张,四面土地狂涌,一下就把这肉身埋葬在其中,只听喀嚓喀嚓响动,显然是被挤成了肉酱。 肉身无故被毁,张居正元神再也无法归位,火候未到,就把肉身失去,从此之后,便是孤魂野鬼。 黑山老妖元神已经扑下,张居正再也无法考虑,只得把心一横,元神迎了上去,刚碰一记,突然一道金光自天降在十里之外的一坐小山头上,一尊高有丈六的大日如来相夹杂无穷威能显现出来,这大日如来相双手捏印,面目和善,脑后显现一圈一圈如水波样神圣的佛光。 这大日如来元神刚一显现,向前一步,直接过了十里,出现在黑山老妖元神面前,正是佛门六大神通之中的神足通! 大日如来元神一手平伸,五指叉开,带有无穷无量,不可抗拒的威能朝黑山老妖这条元神压来。 正在紧要关头,唯一能与黑山老妖抗衡的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终于出手! 大日如来元神印先裂开大地,毁去了张居正的肉身,随后便要将黑山老妖这条元神擒住。 黑山老妖元神一碰,把张居正魂魄打散了四五成,随后上飘,鬼魅闪电一般,大日如来元神印朝上追来。“索南嘉措,你还真耐不寂寞啊,本想决战之后,再去毁你布达拉宫,灭你黄教,如今你自上来,岂不叫你圆寂。” “我佛大日如来,降伏一切邪魔,震慑一切外道。”把这尊大日如来收回了肉身,一个脑后显现佛光,穿明黄法袍的老喇嘛显现出来,正出现在黑山老妖面前,施了一礼。 “佛也可杀!能奈我何!”黑山老妖以一人连战儒门三大宗师,加上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现在又来了达赖喇嘛索南嘉措,更是凝练了大日如来元神印,神通完全超越了前两代达赖。 “前辈为妖中至尊,天下无敌,我虽然炼就我佛大日如来元神印,要胜过前辈,也是希望渺茫,不得不行此事。我若圆寂后,灵魂将堕阿鼻地狱,受十世疾苦,消除今日之孽。” 索南嘉措说罢,见黑山老妖两条元神被拖住,一声梵唱,终于出手! 第四十七章 黑山老妖与聂小倩 上 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一脸祥和,脑后显现出只有画像上的佛陀,菩萨才有的佛光!就这么以肉身悬浮在千米的高空,一身明黄喇嘛大袍呼啦呼啦,猎猎做响!突然平跨一步,把这空气当做是坚实的大地,六大神通中的神足通,炼到及至,能自在往来所有世界的所有地方,索南嘉措只是初成大日如来元神印,自然没到这等佛陀境地,但悬踏虚空,那是小事一件了。 用手捏印,朝前一罩,便有一道藏红精光射出,起初只是拇指粗细,射到三丈外,就发散开来,粗大如斗,越远越大,最后一片精红,铺天盖地罩向黑山老妖元神。索南嘉措整个形象变的庄严肃穆,虚光闪现,身上有大日如来佛陀重重虚影,若隐若现,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大日如来还是喇嘛僧。 身上一股无比的威严,高高在上,俯视天地众生,王钟突然明白,佛是一种成就,一种至高,超脱生灵的成就。 黑山老妖连忙将元神回体,转手连抓,黑煞气滚滚荡荡,抵御住藏红精光。 “吾明心见性,吾礼敬如来!吾以大智慧灭痴,贪,嗔三昧!吾终得见观自在!”索南嘉措又踏前一步,精光愈加猛烈,周身红光凝成无数条光带,在周围疯狂舞动,光雨如缤纷的花瓣洒落下去,落到半途,消失进了虚空,好象遁进了另外一个不可渡测的世界。 “观自在灵光!传闻当年八思巴就以这神通扫灭全真教主长春子元神,自此只后,便未见过,今日得见,果有另样神通!” 黑山老妖见黑煞气与精红观自在灵光一接触,立刻有震动的迹象,仿佛就要散去,不由暗定神思,暗暗催动玄阴敛煞黑魔大法,收敛住黑煞气,再用手一指,万道银丝成一大蓬银雨,凌空打去。 黑山老妖知道,索南嘉措所使的这是密教观自在灵光,心见观自在菩萨,灭三昧,得大智慧,才能修成。能散元神煞气,返本来面目,若被罩中,自己元神附上的黑煞气,地煞火,朱雀火,太阳火只怕要脱离魂魄的束缚,依旧化为最原始的煞气,不能为自己所用,纵然自己元神百炼,不至于大损,却也要损失自己许多年的苦功。 “只是!除非大日如来降临人间!就算八思巴再复生,也未必就能奈何得我。小和尚,你把你的手段都使出来吧!”黑山老妖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的摸样,哈哈狂笑,风云激荡,狼嗥滚滚,三火喷吐,烈焰滚滚。 自索南嘉措现身出手,这场决便扑朔迷离,谁都预料不到结果,以一人之力,敌住张居正,黄道周,刘宗周,王宪仁,更有明显高出他们一筹的三世达赖索南嘉措,黑山老妖已无了稳胜的把握! 黑山老妖的这些敌人,虽然各自不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杀死黑山老妖! 今天如不杀死这位盖世老妖,日后所面临的,那将是无穷无尽的反击,以黑山老妖的性情,将没有一人可以幸免! 这一场决斗,是没有余地的,索南嘉措也是逼不得以,自己炼成大日如来元神印,已值得对方动手了,若黑山老妖灭杀三大宗师,决战之后,也会上门挑战自己,以自己一人之力,要敌着盖世妖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黑山老妖一脉,始终要站在世界的颠峰,任何有了他值得出手的对象,无一能够避免他的索战,当年一世,二世达赖,也就是被这位黑山老妖上门索战,圆寂虚空。就算强如张三丰,直到破空仙去,也都对这一脉无可奈何。只要有这一脉,天下高手,便永无出头之日。 王钟只觉得心神激荡,前所未有的紧张!就算在现代时候,一举杀了数十人,被国家机器追捕,围困在长白山火山口中,也没能这么刺激。 “天下高手,当如厮哉!” 张居正的肉身被索南嘉措埋葬地中,元神与黑山老妖硬拼之下,先被玄阴阿屠气所伤,随后又被三火炙去精魂,还好是他功力深厚,勉强以青灵气稳住形体,不使其消散:“黑山老妖不死,我大明永无宁日,老夫舍了这身,为大明除此大祸根!” 突然,一条银光如天河倒挂,落到地面,就势一裹,护住了张居正的元神。张居正一看,只见面前显现出五个人来,一个正是兵家宗师戚继光,手抓一童子,要是往钟看见了,定会认识,这个童子正是给黑山老妖烧火的张献忠,另外三个自然是李成梁,李自成,游僧申甫。 原来戚继光乘黑山老妖决战,去了七杀魔宫,与游僧申甫把李成梁,李自成两叔侄救了出来。论修为,戚继光与王宪仁都不分上下,七杀魔宫虽然戒备深严,但失了黑山老妖坐镇,哪里抵得住这位兵家宗师。 “戚将军,我肉身已失去,元神更是损伤过重,无法复原。”张居正挺直的身子,淡淡说话,甚是从容,虽然身受重伤,几乎无生还希望,但儒门宗师的气度隐隐显漏出来,“只可惜我大明气数眼见衰弱,当年洪武陛下曾问术数宗师天机真人刘伯温,我大明有多少年气运,刘伯温做烧饼歌而去,我这些年,一直参详此歌诀,隐隐推算,我大明有两百七十六之数。” “两百七十六年?”戚继光心中惊讶,但此言出自张居正口中,更何况是当年一代术数宗师刘伯温所做的烧饼歌,自古以来,术数家最为神秘,能推算朝代更替,两大术数家,一为唐时袁天罡,留有推背图,一就是天机真人刘伯温,传下烧饼歌,连王钟的现代,都包含在内。 “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永远没有万年江山,只是我在歌诀之中看到了恐怖的情景!”张居正身体突然颤抖起来,神形十分激动,仿佛是想起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情,刚才儒家宗师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 戚继光见如此情景,心中大惊,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另张居正如此失态? “我大明亡后,天不为天,地不为地,天下千千万万黎民,所有炎黄子孙,将要遭受不可想象的苦难!甚至!甚至连我大汉衣冠,都将不复存在!”张居正突然叫喊起来,这声音歇斯底里,“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只有除掉黑山老妖,才有一线希望!戚将军,你答应我!一同诛杀黑山老妖!” 戚继光眼见天上精虹乱舞,佛光照耀,眼神闪过一丝犹豫,“要战,便堂堂正正一战啊,纵然死在你手里,也无所畏惧。只是……” 张居正突然暴喝:“戚将军,你手持岳飞枪,可记得岳王爷的遗志与岳王爷的满江红!” 戚继光突然长叹一声,手一翻,多了一杆烂银大枪,身化成一道灿烂绚丽银光,刺天而上! “哈哈,哈哈!”黑山老妖战黄道周,刘宗周,王宪仁,索南嘉措,终于不再轻松,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猛然一收,三尸元神都收上身上来,人猛的站起,威风无边,就如一尊洪荒魔王!就连那大日如来相都压了下去。 “自我把你从未来接引到这个时代,天道运行的轨迹变动,就注定我要陨落的命运!我并不畏惧!只是你要将我这一脉传承下去!希望未来,总有一天!你能抗拒这不可抗拒的轨迹!” 王钟耳边传来了黑山老妖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黑山老妖一拍,自己身体被一团黑气裹住,流星划破长空,已经脱离了战场。 回头看时,只见黑气,火光,银光,腾蛇,神龟,已经碰撞在一起,整个空间,时间,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豁然停止。王钟就听得黑山老妖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 随后,金光万道,一尊大日如来佛陀相从黑云中冉冉升起!历史的轨迹,又朝前进了一大步! 一股极为烦闷的感觉从王钟心里升起,突然双眼一黑,迷糊过去。 “真的,我不到这个时代,索南嘉措不会成就大日如来元神印,那永恒,无意识,只凭借本能的{道},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呢?” 迷迷糊糊之中,王钟想起刚才那一刻,身上忽冷忽热,十分难受,一条条经脉如刀割,原来三阴戮妖刀的玄武罡煞与地火相互克制,王钟心神激荡之下,叉了经脉,又被黑山老妖那一拍,震动本命元气。整个人就仿佛发高烧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地。 突然,感觉到自己嘴唇上一凉,似乎被一个香软的东西堵住,随后,一股极其温暖的气息从嘴中渡了进来,这气息一冲进喉咙,便延着经脉流转,压制住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中的玄武罡煞。 “这是本命精化所炼的纯阳元气,谁在给我渡劲?” 这股从嘴上渡过来的纯阳元气连绵不绝,瞬间就随着自己贯通的六条经脉散进四肢百骸,与自己精炼的内家元气合二为一,全身元气滚滚如潮,多了一倍,起码增加了自己十年苦功! 喀嚓!喀嚓!两声脆响,王钟调动全身的内家元气,由腿上窜到胸口,一个震动,又将冲脉,带脉贯通。上游一个循环,将全身的地火,黑煞气包裹,随后沉浸到了肚脐眼下三寸的丹田中。 冲脉,带脉能连接丹田,丹田又号称气海,海一般的广阔,能储存罡气远远超过经脉! 王钟突然贯通了丹田,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只要日后精炼地火黑煞之时,有了储存之地,威力肯定大增,尤其是一手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只要再炼一月,便可抓捕飞剑! “哪个耗费本命元气助我?”王钟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被人压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啊!”纤细的惊叫传进了耳朵,王钟只见自己正坐在床上,床上锦被精美,幔帐华贵,还带有丝丝馨香。床下跌坐一个女孩,正有些惊慌的望着自己,透漏出一股愁容幽怨,一袭蓝色的纱裙,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你是谁?”王钟刚要开口,突然房门嘎吱一响,进来一个面容阴鸠的老妇人。 “姥姥!”蓝色纱裙女孩一见这老妇人,更加惊慌,爬了起来。 “聂小倩!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怎么惊动了少主人!”老妇人嘴里发出咯咯怪笑,突然上来,狠狠的甩了蓝色纱裙女孩一耳光,女孩连忙捂住脸,默默退到一边。 “拜见少主人!”姥姥上前,对王钟拜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 黑山老妖与聂小倩 下 “聂小倩!姥姥!” 王钟打量了一下这个面容阴鸠,鬼气深深的姥姥,又看了那个叫聂小倩的蓝纱裙女孩,这房间宽敞,牙床幔帐,精美绝伦,但有些阴郁,透漏出一股说不明白诡异的味道,“原来我是黑山老妖!” 倩女幽魂的故事是出自蒲松龄笔下,其中隐约记载了黑山老妖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其中的女鬼聂小倩,书生宁采臣,树妖姥姥等等,大为流传。王钟身为现代人,自然很是熟悉。鬼神之说,谁都不明白真假,就连堂堂正史里面,也有神仙异人传记,虽然虚无飘渺,但王钟穿越回了这个时代,所经历的事情,都亲眼就所见,大概便是真的了。 “这是什么地方?”王钟见自己身上一身黑麻衣还算整齐,鞋子似乎被人脱去,整齐的放在床边,床上锦被放出甜软的幽香,不但躺着舒服,坐身起来,也如跌进温柔乡里。眼睛已经盯着聂小倩,只见聂小倩被姥姥打了一耳光,一手捂脸,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楚楚可怜的摸样,但王钟却是看出,这聂小倩绝对不是外表这般简单。眼神之中,有一股别样的冷酷,好象不是生人。 “回少主人,这里是兰若寺!少主人被老主人以无上神通送到这里,叫老奴照应少主,刚才是这奴婢照顾不周,惊动了少主,少主要怎么惩罚,尽管吩咐。” 姥姥站起身来,喉咙里咯咯做响,夜猫子般恐怖的声音传进了王钟的耳朵,王钟点点头,要姥姥继续说下去。直到姥姥把详细情况说全了,王钟就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这里是黑山老妖的一处秘密据点,姥姥是黑山老妖收服的奴仆,而聂小倩,是姥姥收养的奴婢之一。王钟想起自己的情况,记起来被黑山老妖就决战儒门三大宗师,却演成了被天下高手围攻的趋势。 以一人之力,从容抗衡天下所有的绝顶高手,王钟身为继承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改天换地的决斗。 直到最后,被黑山老妖以神通送走,昏迷过去,到醒来,就到了这个传说之地:兰若寺。 “上代黑山老妖已经陨落了!我如今便是新的黑山老邀,眼下形式如何,何去何从?怎样计较?”王钟陷入了沉思,眼睛眯起,绿油油的光华闪动着,思考着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吕娜和妹妹还在关外叶赫部落,不知道怎样了,是否已经找到了张嫣然与童铃?” 一连窜杂乱无章的事情,需要一一理顺。王钟想的透彻,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失去了上一代黑山老妖的庇护,如何保身,进而如代代黑山老妖一样,站立在这个世界的颠峰!进而开创自己的时代!这是很长的一段路。 “你出去!”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这个阴鸠的姥姥另王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的气味,满脸苍白如纸,就仿佛死去很久的尸体。 “是,老奴这就告退,少主若有什么吩咐,可随时呼唤老奴。”姥姥脸上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咯咯两声,“聂小倩,还不随我出去!” “好的,姥姥!”聂小倩偷偷瞄了王钟一眼,矮下身去,道了个福,脸上晶莹香滑,隐隐有一层神采飞扬的光!姥姥那一记耳光的印子,这一会而,已经完全消失了。“少主,奴婢告退了。” “慢!”王钟摆了摆手,对聂小倩一指,“你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姥姥!”聂小倩先是一喜,随后皱了皱眉头,望向姥姥。 姥姥先是一愣,咯咯的声音又从喉咙里面勉强了挤了出来,“既然少主叫你留下,你便留下吧,一切要听少主吩咐,如有半点怠慢,姥姥绝不饶你!” 聂小倩哆嗦一下,迅速低下头去,“知道了,姥姥!” 姥姥脸上爬起另人不寒而颤的笑,拖着一身如鲜血酱染的老袍子转身噔噔出去了。到了门口,突然不见,怎个人就仿佛融进了空气中。王钟一见,皱了皱眉头。 “少主!让奴婢给您来。”见王钟要起身,聂小倩连忙上前,半蹲了下去,帮王钟收拾好鞋。只感觉自己脚被聂小倩柔弱无骨的手轻柔的捏住,套进鞋里,低下头时,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幽香冲上,另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王钟视其不见,也不反对,任凭聂小倩服侍好。 “你就是聂小倩。”王钟这才找准机会,细细的打量着这传说中的靓丽女鬼。“你可认识一个叫宁采臣的人?” “什么宁采臣?”聂小倩眼睛闪过一丝茫然,“是什么人?没听说过。” “哦!原来事情还未发生?”王钟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突然出手。 “少主,你要干什么?”聂小倩突然惊慌失措,因为王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并不是鬼,而是修炼了小藏魂吸精抽髓大法的缘故。”王钟得了黑山老妖传授了无上妖法,在脑袋中搜索一阵,又捏住了聂小倩的手查探,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小藏魂吸精抽髓大法乃是妖道之中一种极为阴毒的法门,能把人全身的精血精髓吸去,化为纯阳元气,来壮大自己的本命元气,这种功法损人利己,但进展极快,只是限制也非常多,炼功之人,首先要为女子,且为纯阴之身,异常美貌,先用先类似媚惑之术迷住对方,叫对方失去警惕,神魂颠倒,精气虚浮不稳之时,一举用妖法采取,中者成一具干尸,当场一命呜呼。 看见聂小倩慌张起来,这娇滴滴,楚楚可怜,惹人爱的模样,其实不过是本能的媚惑之术。王钟一得黑山老妖意念传承,虽然实力未有增长,但见识上却踏进了宗师的境界。聂小倩自然瞒不过他。 “我在昏迷之时,你起码渡了十年精养才能炼就的精气与我,我这人恩怨分明,不能让你吃亏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继承黑山老妖道统,总有能给你的东西。”那姥姥异常诡异,虽然是上代黑山老妖的仆人,但眼下黑山老妖已死,有无别的心思,还有所不知,王钟想从聂小倩嘴里知道些重要的消息。 “少主果然非同一般!”聂小倩从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春光明媚,百花齐放。“姥姥已经知道了老主人陨落在赫图阿拉,少主是非常之人,自然知道小倩要说什么。老主人神通盖世,窥见未来,既然将少主送到这里,定然有安排,小倩看好少主,只要日后少主有所成就,不要忘了小倩就好。” “哦!”王钟眼睛成了一条缝隙,“你出去吧。” 聂小倩又一笑,千娇百媚,“少主自己思量,明日再来见过少主。”话音未落,香风飘荡,人已经出了房间。 王钟就着床坐了,想了一会,只见窗外一片漆黑,显然是深夜,突然感到手上有什么东西带着,一看,却是在长白山所得的十八粒骨魔阴魅珠串成的手链。 “九幽阴魅,显形化体。”王钟咬破指尖,逼出一点鲜血,口一张,一口黑煞气喷了出来,围绕十八粒骨魔阴魅珠手链旋转,正用黑山老妖所传的玄阴秘魔大法将这骨魔阴魅珠沟通。 突然,手链上传来一股冷冰冰的阴气,“吾乃千山万水,八荒六合,万妖至尊,黑山老妖。尔等若不听我号令,立刻将魂魄散于九幽,永不超生。”与骨珠中的阴魔沟通,运起黑煞气,一股独有的威严震慑住了阴魅珠的震动。 王钟将手链取下,往地下一砸,骨魔阴魅珠化为十八个白深深的的幽灵! 用手一指,这十八条幽灵无声无息的穿窗而出,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比起姥姥来,王钟身上更是有一种恐怖的气息。 “若连一个有异心的老奴都降伏不了,还怎么做黑山老妖!” 第四十九章 天妖转生 这十八只幽灵都是蒙古部落大祭祀以秘法收集战死人的残魂精气,封印在人顶骨琢磨成的念珠中,有形无质,就似阴魂元神一般,不但比肉身灵活,且擅长变化,隐藏诡异。王钟以玄阴秘魔大法震慑住这些桀骜不逊的阴魅,为自己所用。 这玄阴秘魔大法乃黑山老妖一脉收敛心性,沟通阴魔的最高法门,擅长精神魂魄操控运用,神妙无比,修到火候,能撼动人的生魂! 魂魄存于人体之内先,为心性,精神,念头等等的总汇。不可琢磨,虚无缥缈,但又确实存在的东西。生魂乃人活着时,被人以各种法术神通生生抽出,带有一股未消散的纯阳之气,阴魂则是人死之后,纯阳的精魄消散,只剩下一股阴气,只有一股本能的意识存在。 生魂最为纯洁,是修炼各种法器,附于灵性的最好的材料,那游僧申甫所炼的精金狂蜂所用就是马蜂生魂。 阴魂由于失了阳气与生前一些意识,不能附于法器为灵性,但却能本能的吸收天地之间的各种阴煞之气壮大自己,使自己不会消散,就如元神初炼,要煞气显化一般。只是阴魂无意识,元神有意识。 当阴魂壮大到一定的程度,这阴魂又恢复了前生的记忆,实力也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就成了人们谈而变色的鬼。也就是所谓的鬼道! 鬼去了肉身的束缚,所以如元神一般,来去如电,实力强大,只是阴气深深,与元神的活泼灵动大不相同。 只是阴魂要成鬼,所经历的一切,异常艰难,阴魂就如元神初成,异常脆弱,飘荡在天地间,一遇大风,惊雷,闪电等等,便要消散,飞灰湮灭,再也不复存在。 如要成鬼,需要经历种种机缘巧合。凶险极大,切不受自己的控制,等于把命运都交给老天爷手上,往往千军万马交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但阴魂变成鬼的,也只有寥寥数位。 这十八只幽灵,就是介于阴魂与鬼之间的存在,只是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祭炼而成,所以受人控制。大玉儿把它带了出来,想凭借这幽灵的灵活机动,寻找长白山中的千年人参精灵,却被王钟碰上。 本来,这些幽灵只是一股精气,随聚随散,刀剑攻击根本不能伤害,且以阴气伤人,普通高手,根本对其毫无办法,一遇上,绝无辛存之理,但王钟修炼的三阴戮妖刀,乃玄武罡煞,专戮元神精魂一类,鬼魂视其为客星。 更何况,黑山老妖为妖中至尊,所炼法术,无不是最高神通,参悟山川河岳,宇宙星辰奥妙,黑煞擒拿大法也能污秽元神,地煞火气也能伤鬼魂精气。 玄阴秘魔大法是精神之术,与武术大不相同,非精神坚定之人不能有所成就,初成之时,只是一种气势压迫威慑,真要动手对敌起来,用处不大。 不过王钟本就是黑山老妖一脉,心智坚定如磐石,现学现用,火候太浅,虽然不能用来对敌,但压摄这些阴魅,竟然也能发挥出妙用。 放出幽灵,监听四周,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气息,王钟立刻抓紧时间回忆整齐黑山老妖所传的各种秘法。 黑山老妖所传秘法,都是高深无比,要元神凝聚之后,才可修炼,现在以王钟的修为,自然用不到。而那地煞火,朱雀火,金乌火凝聚的法门,不但修炼的时辰,地点都对不上号,且要许多时间慢慢积攒,才能发挥巨大威力。 而当今之计,却是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压制住这个所谓的姥姥,就算这姥姥没有异心,也不能不防,况且聂小倩更是隐讳的表达了姥姥必有其它想法,现在只是摄于上代黑山老妖的余威,心里正在犹豫。时间长了,就说不好。还是要以自己的实力来压制。 努力回忆起来,最后把最为合适的法门修炼在天妖转生术身上。 天妖转生术!乃黑山老妖一脉秘传大法,诡异无比!乃是逆转体内所有精血,髓,元气。以地煞火使其沸腾,再汇聚丹田,与黑煞气强行融合,最后以秘法重返自身,激发自己身体所有潜能,转化为至高无上的天妖真身! 天妖真身,诡异无常,不但力大无穷,且形动飘忽,疾如鬼魅,更与黑煞气融合,修炼凝聚煞气,比原来要快十倍,还能施展出许多厉害的玄阴法术! 只是天妖转生大法乃是抽干精气血脉骨髓,激发潜能,转换肉身,对身体危害极大。 抽干了精元,更大大推迟了日后炼精化气,炼气成神,凝聚元神的时间。 更何况如果身体不强壮,精气不足之人,强行转生,立刻油尽灯枯而死!好在王钟自幼调养,炼就一身外家功夫,身体强健无比,加上又得了聂小倩悄悄渡入许多纯阳精元,使自己冲脉,带脉贯通,直达丹田,正好强行转成天妖真身! 本命精元的亏损,日后再慢慢补上就好,现在应付眼前的难关。 “玄阴黑煞!星辰地火!朱雀七宿!九幽黄泉!天光光!地煌煌!嘛啦哈咪吧吧!唧咕萨啦!”默默念着黑山老妖传授的咒语,调整自己的意念,进如了玄妙不可渡测的境界。 “天妖转生!道临人间!” 一股无法用语言来描叙的境界!王钟的心神仿佛沉浸进了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这片世界,没有光亮,没有声音,除了无边的黑暗,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王钟借助咒语,完全进入了天妖转生大法的境界之中。 王钟整个人一动不动,就仿佛一个干尸坐在床上,身上肌肉,面部的肉筋,一块一块,一条一条,疯狂的蠕动,抽动起来! 本来洁白的皮肤,突然弥漫起淡淡的黑色,这黑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厚,转瞬之间,王钟整个人,就成了一尊大黑魔神,丝丝黑气更从毛孔之中蒸腾出来,却不消散,就在周围飞腾变化! 渐渐的,渐渐的,王钟本来异常壮实的身体渐渐干枯下去,而头上的短发,手上的指甲,却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疯狂增长起来! 王钟自己的意识完全沉浸进了天妖转生大法的境界中,丝毫感受不到自己身体发生的状态,在大法的运转下,身体每个部分,每个穴位,每块肌肉的元气,精血,骨髓,都被抽了出来,逆转奔腾,聚集到丹田! 此时,王钟的肚子就仿佛一个充了气的蛤蟆,身体干枯,几乎成了皮包骨,风干尸体。 所有的精血,内家元气都被天妖转生大法催动,聚集丹田,与至阴至毒的黑煞气纠缠,融合,随后延着血管,返回到全身,使整个身体朝着一种无法想象的类型转变着! 头发一尺一尺的增长,由乌黑浓密变得银白如雪,披在脑后,在满室的阴风中飞扬,双手的指甲也一寸一寸生长,如铁钩利刃,哗啦哗啦。 最后,半丈长的银丝四面飞舞,一尺来长,弯钩锐利,似妖魔双手抬起。 这形象说不出的诡异和霸道!真如当年初见黑山老妖在七杀魔宫大殿中的形象! “天妖转生,万魔来朝!” 王钟突然口一张,干枯瘦手朝前虚抓,先是吐出一连窜岩浆似暗红的地煞火! 整个房间顿时阴风滚滚,鬼影幢幢。 而后随着虚抓,从身体里面飞腾的黑煞气如潮水样涌过来,飞到一点暗红的地煞火上,化为一个个狰狞鬼头,大如拳头,千形百态,各张着恐怖血口,獠牙重重叠叠,仿佛在狞笑!又仿佛在哭嚎! 这些狰狞鬼头与地煞火缭绕王钟干枯瘦长的身体漫空飞舞,共有一百零八个。 在烟火黑气中,王钟麻衣翻飞,整个人的身体违反常理的凌空漂浮起来!随后,一百零八个鬼头都呼啸冲过来,咬住王钟全身一百零八的穴位,一声厉嚎,化为黑烟钻进身体! 噼里啪啦!皮肉仿佛被冲了气,王钟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来壮实的形象。 只是指甲,头发没变,还是银白如雪,锐利如钩,十分恐怖! 王钟落下地来,只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精血,精髓都空空荡荡,自己调养大补了二十年的身体精元全被消耗进了天妖转生术中,此时的肉皮和骨头之间,全是靠煞气撑起的。 八条贯通的经脉中间已经新生不出任何本命元气!炼精化气!现在是精元一空,如何再炼。 虽然消耗了十成精元,对自己日后本命修炼大有阻碍,不知道要如何调养才能恢复,但现在成就了天妖真身。实力比刚才前不久何止增加了十倍!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王钟踏了道履,把黑麻大衣一拂,双手叉抱胸前,指甲突出如钩,银亮雪白的长发四散飘扬,诡异乱舞。踏步从容,进了无边的黑暗,外面的夜虫都停了叫声,一片寂静。 “姥姥!黑山老妖与儒门三大宗师在关外决战,被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戚继光围攻,身陨当场,尸骨元神都被化去,无影无踪!达赖喇嘛索南嘉措重伤不支,转西回藏。张居正神形俱灭,刘宗周,黄道周,王宪仁元神几乎溃散,被戚继光带回了中原。如今黑山老妖已死去,传人未成气候,却正好落到姥姥手里。姥姥何不乘机下手,逼迫那小子交出黑山老妖的功法,只要寻时机炼成,日后天下大乱,定可逐鹿中原,染指天下。” 这兰若寺另一头的庄园之中,亭台水榭,灯火辉煌,四面都是轻纱幔帐,此时,姥姥坐在一太师大椅上,面容阴鸠,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面前放了一杯血红的液体,也不知道是鲜血还是酒。 姥姥对面,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人,穿一身淡青色的儒衫,手拿一柄折扇,胸口绣着一朵白莲。 第五十章 白莲教 姥姥抖了抖身上鲜血酱染的袍子,喉咙里面发出咯咯!咯咯!似老母鸡下蛋时的声音,一张老脸上的皮肤却是嫩如婴儿,白里透红,另人一看,十分别扭与恶心,怪笑两声,眼睛直盯着面前这年轻人,闪出冷光,略带杀意:“你们白莲教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莫非就是横插一脚不成?” “姥姥何必如此戒备?”年轻人悠闲的靠在大椅上,享受着清凉夜风,“黑山老妖已身死,儒门三大宗师一死二伤,达赖喇嘛索南嘉措晋升为天下第一高手,关外蒙,满迟早又要进攻中原,明朝已经是内忧外患,天下即将大乱,正是我白莲教重夺天下之时。” “当年朱元璋就是我白莲徒,明朝朱家本就是我白莲教天下!只可惜朱元璋狡诈,窃取了江山!眼下只要我教教主振臂一呼,天下亿万教主云集,逐鹿中原,虽不说是易如反掌,却也有七八成把握。姥姥与我教合作,日后富贵不可限量,要什么没有,也不必窝在这小小的兰若寺里。” “嘿嘿!嘿嘿!”姥姥发出刺耳朵的怪笑,“有七八成把握?明庭藏龙卧虎,单单是兵家宗师戚继光就叫你白莲教无可奈何,要不是沿海倭寇横行,加上徐鸿儒躲藏的厉害,早就被杀死了,再说你不过是白莲教河北分舵一个小小的副主事,只怕连那徐鸿儒面都没见过,空口就说保我富贵大权,当我姥姥是傻子?” 年轻人一听,脸色一变,猛的坐了起来,肌肉抽动一下,勉强恢复了平静:“桑姥姥,实话就告诉你,我今天就是受舵主差遣,与你合作,只要得黑山老妖的功法,我等一同参修,炼就绝世神功,才可共图大事。姥姥也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只要黑山老妖传人在这兰若寺的消息传了出去,姥姥任凭是天木血妖大法即将圆满,也只怕下场不是很好!况且姥姥借助我白莲教的财势人脉,修炼天木血妖大法极其容易。” “宁采臣!你也敢吓唬我!此事我也不是没谈的意思,只是你白莲教诚意不足,你也不能做主,三日之后,叫燕赤霞来与我亲谈。” 姥姥阴阴笑了起来,心中也颇为犹豫,白莲教势力极大,遍布全国各地,缕缕造反,明朝多次派官兵围剿,都不能铲除。 白莲教主徐鸿儒一身修为至高,除几大宗师高手以外,并不亚于东西崆峒,南北少林,峨眉,青城,华山,等门派掌门,其手下更有十三省分舵的舵主个个都是高手。 白莲教近些年虽然经过几次大的围剿,风声黯淡。但其实却在暗暗积蓄金银财货,粮草,铁器刀剑等等,只等时机一到,立刻招兵买马,打弓造箭。高举反旗。眼下已经是高手如云,自己虽然武功绝高,有妖法在身,但毕竟势单薄,不能抗衡。 就是这河北分舵舵主燕赤霞,本是峨眉派弟子,不知因何事被弃扁下山。 燕赤霞本身得峨眉派剑术精要已经先修剑之道。炼就一口赤霞剑,乃五金采取早晚赤霞紫气修成,厉害无比,后入白莲教,更是得教主徐鸿儒传授了不少秘法,修为更加高深。 “这样也好!”宁采臣起了身,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颇有些当年春秋战国纵横家的味道,“姥姥既然定了三日之期,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舵主,三日当亲自拜访兰若寺,只希望姥姥不要生出别的念头,让我家舵主来时人去楼空。若事情闹大了,惊动教主,那就有些不妙。” “不过我家舵主掌控河北之地,就是京师的动向,甚至连紫禁城皇宫中万历皇帝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姥姥若要先走,我家舵主定然前来送行。” “小生这就告辞了!”宁采臣哈哈一笑,转过水榭就亭台,一步一步从容出了兰若寺庙。 “桑红儿。”等宁采臣走后,桑姥姥发出了一声尖叫,树上突然飘落下来一个女子,穿着桑红的纱裙,小巧白嫩的肚脐眼若隐若现,瓜子脸,樱桃口,桃花眼,柳叶眉,聂小倩是清纯的味道,而桑红儿却是异常妖媚。 “姥姥,那酸书生太放肆了!” 姥姥阴沉了一张脸,活脱脱就是一老妖婆的摸样,“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姥姥,那边是聂小倩在侍侯着,我不清楚。”桑红儿说起聂小倩,眼睛闪过一丝妒忌。 “哼!”姥姥点点头,阴笑两声,“白莲教已经得知了消息,兰若寺是不能待下去了。今日天色已晚,那宁采臣来不及回城,定然在镇上客栈歇息。你去叫聂小倩来!” 桑红儿一会儿与聂小倩双双到来,“桑红儿,你去收拾金银细软,一面看住少主。聂小倩,你先去镇山迷惑宁采臣,以小藏魂吸精抽髓大法吸干他的阳气精血,天亮之后,再向南而行,到湘赣交会的罗霄山天木观会合。” “宁采臣?”聂小倩一愣,突然想起就在刚才不久王钟问过自己,自己从来没见过此人,也没听过,现在突然听到从姥姥口中说出,顿时心里狂跳。 桑姥姥眼睛对聂小倩打量了有一下,突然发问:“你吸纳的阳气都到哪里去了?” 聂小倩一惊,知道被姥姥看穿了,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暗戒备。 “好!很好!”桑姥姥皮笑肉不笑,出乎意料的不再追问,“宁采臣是白莲教河北分舵副主事,书生摸样,穿青衣,胸口有一朵白莲,你去镇上客栈寻找。天亮之前,务必要结果了这人,去吧!” 聂小倩一阵心惊肉跳,姥姥性情残暴诡异,喜怒无常,每每让聂小倩迷惑各样的武林中人,儒门书生,吸取阳气精元,再转嫁给自己修炼妖法。聂小倩早就有心脱离魔掌,只是碍于姥姥控制,欲罢不能,如今王钟出现,事情有了转机,姥姥对王钟心怀不轨,是她早就看出,是以把自己偷偷积攒的阳气精元渡给王钟,却是决定把自己的命运悄悄的压在了这新一代的黑山老妖身上。 不想姥姥心思阴沉,还是被看了出来,但破天荒的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聂小倩心思有些慌乱,连忙答应一声,蓝裙一闪,出了兰若寺,往镇上寻桑姥姥口中所说的宁采臣去了。 “这贱人,枉姥姥把她救出来,不然早就被卖进窑子里面,受千人骑,万人压。” 桑红儿和聂小倩都是被姥姥收养的,原来聂小倩本是河北官宦之家的小姐,因得罪权贵,全家被抄,人也要被充做妓女,桑姥姥碰巧看到,见聂小倩容貌天资质都是上上之选,正好培养吸取旁人的精元,为自己祭炼天木血妖大法所用,便救了出来,一直到如今。 “那小子气候未成,却是不用担心,当下还是离开河北要紧!”姥姥舔了舔嘴巴,心中暗想,“此地已不能待了,正好去罗霄山天木观找我师兄,暂且栖身。如今黑山老妖已身死,只要学了老妖的功法,天下之大,哪里不能纵横?聂小倩那贱人居然有背叛我的心思,如若得手,那是最好,若不能得手,落到白莲教手里也是正好。” 原来罗霄山天木观有一位元木道人,正是桑姥姥的师兄,师从天木妖道,当年黑山老妖元神游中原,要收服师徒三人,天木妖道不服,被轰杀灰烬,那桑姥姥,元木道人就跟了黑山老妖上七杀魔宫服侍一段时间,后被黑山老妖赶出宫回中发展,为日后改朝换代打下基础。 元木道人依旧回了罗霄山,而桑姥姥要炼阴毒的妖法,却倚仗从七杀魔宫带出来的金银珠宝,就在这河北偏僻之地立了兰若寺,一是注意京师,二是图个人多复杂,好吸精元。 黑山老妖临死之时,冥冥之中把王钟送走,落在兰若寺中,命桑姥姥好生安排。 桑姥姥知道黑山老妖神通广大,还在时,自然不敢有二心,但自死讯传来,心中就有想法,蠢蠢欲动。聂小倩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哪里还看不出。 “嘿嘿,嘿嘿!”桑姥姥嘴里发出尖笑,“聂小倩已经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故意把她留在房中。要不是有了背叛我的心思,还真舍不得。” 桑红儿一听,柳眉一挑,“姥姥,我也不会比聂小倩那贱人差!” “哦,你若能迷惑住那小子,叫他乖乖吐出功法,日后你的好处都想象不到!”姥姥怪笑:“去对那小子说,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 “不用离开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似乎从无边的九幽传了出来,又仿佛高高的九天上降落凡尘。带有无边的威严与威慑。 在桑红儿惊讶的目光中,只见西面漆黑的虚空中,突然踏出一个人来。桑姥姥的眼光立刻紧缩,猛的站了起来。 “你是谁?” 桑红儿见到这人,大吃一惊讶,只见这人半丈长的银发飘飞脑后,诡异疯狂的乱舞。两手抱胸,十指指甲白深深,勾上肩膀,尤其是一双眼睛,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绿油油妖光吞吐,好似一个深潭,只要一对上了,把整个人的灵魂都要吸收进去。 “就不认得你们的少主了么?” 王钟从黑暗中踏出,一步一步,上了亭台水榭。 脚步咚咚咚咚,每踏一步,整个兰若寺都似乎伴随着声音抖动起来。随后阴风旋转呼啸,卷起落叶枯草,四面扫荡,幔帐发出“扑扑!”“扑扑!”的声音。寺庙上的瓦片,窗户,发出劈啪劈啪移动的声音,威势又猛又恶。 “天妖转生大法!” 姥姥必然在七杀魔宫待过,认出了黑山老妖的最高法门,随后一下明白,反而尖笑起来,“黑山老妖传人,果然都不是凡俗之辈,只是你火候太浅了,以为倚仗着聂小倩那贱人给你渡了精元,强修成天妖真身,就能压服我么?今天就索性把话说明了。你若交出功法,还能放你活路!” 桑姥姥狞牙一错,张开血盆大口。“桑红儿!把他拿下!” 桑红儿娇笑一声,“咯咯,咯咯!少主是为什么事情生气呀,让妾身来给您消消火好么。”细小的蛮腰扭动,双手一扬,突然伸出红色的水袖。 王钟朝前猛踏出一步,伸出右手食指,狰狞如钩的指甲指住桑红儿,两眼眯起,语气平淡:“你敢与我动手么?” 桑红儿又被王钟看了一眼,只觉得那股绿光透到自己心里,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上了脑门,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眼前这位大魔头形象的天妖一头银发在阴风中滚滚飘散,桑红儿心灵仿佛被什么压住,说不出话来。王钟上前一步,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被一问,神态软了下来,口中喃喃回答:“妾身不敢……” “那你退下!”王钟又上前一步,桑红儿已经退下了台阶,听见王钟吩咐,又退了几丈。 桑红儿虽然阅历丰富,但心性荡漾,并不坚定,况且没见过绝顶高手的气质,王钟却是黑山老妖传人,无法无天,无所畏惧,无不可杀,层次上就高了许多。语气动作之间,又暗暗运上玄阴秘魔大法的震慑之术。桑红儿却被摄住,完全起不了抗衡的念头。 “玄阴秘魔大法?”桑姥姥见王钟祭起玄阴秘魔大法,一时把桑红儿心灵震慑住。顿时,嘴里发出似乎野兽一般的嗥叫,张口一喷,一股朱红的雾气喷了出来,带有浓浓的血腥味,朝王钟当头罩了下来。 随后,双手朝天,连连挥舞,唰!唰!唰!兰若寺四面栽种的大树腾条枝叶似乎活了,疯狂抖动,似乎毒蛇朝王钟缠绕过来。 毕竟王钟火候还浅,修为不深,虽然强修天妖转生,但未必是她的对手,桑姥姥心中暗想,决定速战速决,使出了自己修炼二十多年的天木血妖术。 第五十一章 危机降临 上 王钟见桑姥姥一动,就是一片血雾浓腥刺鼻,疾如流星飞云,从口中一喷而出,当头就罩了下来!随后尖笑哭嗥声中,四面高大树藤或上或下缠绕过来,“娑娑”“娑娑”仿佛千万毒蛇此起彼伏的吐信,吓人至极,只一个瞬间,这无数的树藤就把四面八方的退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 得了黑山老妖道统的传承,天下任何诡异的妖术,魔功,神通,法门,王钟都多少知道一点点来路与忌讳,历代的黑山老妖成长之时,都几乎挑战天下所有高手,最后站立在世界的颠峰。 这样一来,虽然树敌无数,但诸子百家,各大门派的招式,秘法都知道得清楚,七杀魔宫中也有许多记载的典籍,只是王钟还来不及细看研究,黑山老妖就已身死,现在想要再回七杀魔宫,已是不可能了。 “桑姥姥,你真敢与我动手!”王钟一面催动如磐石般坚定的心灵,使出玄阴秘魔大法,随后周身黑煞气翻腾,凝聚成一个个拳大的鬼头,做势厉嗥,暗红地煞火忽闪忽飘,形象真个天妖巨魔,天下再无可阻挡之人! 猛然又踏前一步,淡淡的语气中,包含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王钟右手狰狞的利爪朝前虚抓,使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一团斗大浓墨粘稠的黑煞气化为蒲扇大小的手掌飞出冲进血雾之中,宛如水里捞鱼一样,四面抓摸,浓腥刺鼻的血雾顿时被吸附在黑煞气上。 四面藤蔓已经缠绕过来,有的搭上了王钟双腿,猛饶几圈,随后紧紧内缩,朝外就拖,想把王拖翻在地。 只感觉被树藤缠绕之处,仿佛铁箍箍住,不但痛,还伴随有阵阵麻痒,知道树藤都蕴涵有巨毒。 这天木血妖大法分为血妖,木妖两道,桑姥姥首先从口中喷出的化血浓雾就乃血妖之道,异常歹毒,一经发出,寻常之人,只要闻到这股血腥味,立就天昏地转,立刻晕死。就算内家功夫深厚之人,迸住呼吸,由外转内,还可以稍稍抵挡,不至昏迷。但只要被血雾一上身,立刻由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侵入,仍旧难逃毒手,一时三刻之后,全身血液都转化为毒血,融进血雾,更添威力。 而那木妖之道也是早晚之时,采集深山中的木气与腐烂毒瘴融合,使用之时,以意念沟通周围树木,打入精炼的木气与毒瘴,一旦催动,树枝藤条立刻疯狂生长,缠绕对手。 嗖嗖!又是两声,十几条树藤分别缠上了王钟的腰部与双手! 桑姥姥一见得逞,心中得意,脸上又显现出诡异的笑容,口中“桀桀”不停,用手一指,血雾翻滚,反裹住黑煞气,“任你修成天妖之身,毕竟还嫩了一些,黑山老妖这个名头,看来还是让给姥姥我做罢!桑红儿!好好伺候一下你家少主。” 桑红儿听见桑姥姥怪笑,人顿时清醒过来,想起刚才被王钟震慑住,顿时气得银牙紧咬,把露出白嫩可爱肚脐眼的小蛮腰扭动,红裙飞舞,玉腿上撩,妙处隐现,就要上来施展迷魂术。 玄阴黑煞擒拿大法乃是妖门最高神通之一,一股玄阴黑煞气凝练无比,桑姥姥虽然占了上风,自身功力也比王钟高上许多,却暂时破不去。 王钟双手腕被树藤缠住,就好象带了一副精钢打造的镣铐,却也不慌忙,手向下翻,尺来长的指甲一钩一扯,蓬蓬!这坚韧绵密能比铁链的树藤居然被划成数截!同时双腿一并,向外一分,跃了起来,缠脚的树藤也被崩断。 自耗空精元,转生天妖之后,王钟身体已经不似常人,力大无穷,行如闪电,动如鬼魅,气势迫人,魔气翻滚,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尤其是双手指甲,虽然不如剑仙飞剑那样凌厉,但也能比精钢,抓石成粉,断刀折剑。一头银发,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妙用。 论一身内家的本命修为,王钟虽然得了聂小倩相助,贯通八条脉络,但怎比得上桑姥姥精修多年,只差任督。这还是桑姥姥修炼别的妖法,荒废了不少炼精化气的功夫。 但天妖转生乃是将人身精血沸腾后以秘法逆转,修成一种非人的存在。天生就有巨大的神通,与经脉无关。 就如一头巨大老熊,虽然全身经脉不通,但照样是力大无穷,这是身体本质的区别。而这天妖真身,又比虎熊何止强大了百倍? 树藤上的毒瘴,一侵入体内,就被充塞在皮骨之间的黑煞气化去,丝毫伤害不了王钟。 喀嚓!喀嚓!王钟争脱束缚,双手连扬,唰!唰!唰!就是几十条刀芒祭出,一翻一绞,周围的大树以及陆续飞舞过来的蔓藤都被绞成了粉末,一时之间,木屑树叶漫天纷飞。彻底破去了桑姥姥天木妖法的根源。 三阴戮妖刀乃玄天升龙道六大绝迹之一,无上祖师张三丰所创,就算桑姥姥将天木妖法炼到万木竞妖的最高境界,也难以抵挡这寂灭肃杀的玄武罡煞。 破去天木妖法,王钟又是一翻掌,将体内所有修炼成的刀气都迫了出来!顿时青光游走,狂雷电舞。 “三阴戮妖刀!你怎会玄天升龙道的法门!”桑姥姥正值得意,血妖术的化血浓雾被黑煞擒拿大法抵住,正要先施展其它手段,突然自己的天木妖法被破去,随后铺天盖地的青光滚滚而来,所到之处,无不是石裂土崩,厅台水榭,楼阁桌椅,都成齑粉飞灰。 “呀!”桑姥姥发出受伤狼似的尖嚎,眼看躲闪不及,连忙一个旋转,双手着地,两脚朝天,倒立起来,疯狂旋转嚎叫,披头散发,似乎魔鬼。 就在玄刀刚要临身之时,桑姥姥咬破舌尖,噗!一口暗绿色的血液喷出,飞射空中,立化一蓬绿火烟光,把全身罩定,随后数十条玄刀滚滚犁过,地面出现深深的沟壑。 桑红儿一面施展迷魂法术,一面舞动长长的水袖,朝王钟撒来,香气幽人,另人血脉喷张,原来水袖里面蕴藏有春药,只要沾上一点,立刻欲火焚身,不能自拔。本来王钟初到兰若寺,桑红儿便起了勾引的心思,只是被聂小倩占先,一直怀恨在心,却发誓迟早要把王钟迷住。 但王钟修炼天妖转生之后,形象立刻由一个帅哥变成狰狞的大魔头,桑红儿心中只有惧怕,哪里还有勾引的念头。迷魂法术因为心神不合,施展无功,便把暗炼的春药抛洒出来。 王钟心性坚定无比,别说区区迷魂法术,就是日月星辰崩塌,天地寂灭,也丝毫不能动摇他的本心,而天妖真身虽然火候还浅,但已经是百毒不侵,春药也奈何不得他。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突见玄刀滚滚,连桑姥姥都被迫耗费精元,使出天木妖法之中的“天木辟魔衣”硬抗玄刀,自己可没桑姥姥的功夫,料定不是对手,只得连忙求饶,花容失色,闭目等死。 突然,身体一凉,就听得哧哧数声,桑红儿连忙睁开眼睛,只见前面无数银丝翻滚,就如千百蜘蛛同时吐丝一样,都蜂拥上来,根根直刺,宛如钢针,把自己一身桑红的纱裙一穿而过,一接触到自己皮肤,立刻弯曲,朝外就是一钩拉,顿时全身衣服,连同内衣亵裤都被扯得片片纷飞,一些小巧的暗器,毒药,也落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身体,什么都暴露出来了! 桑红儿虽然生性荡漾,但这样一丝不挂的当众暴露,还是觉得羞愧难当,那银丝一下扯去衣服,又朝四面八方包过来,只一下,就把桑红儿裹成一个大粽子,上面露出头肩,下面露出赤裸的小腿,一点都动弹不得。 这银丝,自然是王钟的一头天妖银发,银发裹住这个不听话的婢女,拖在身后,那桑红儿早就吓了个魂飞天外。“少主饶了奴婢吧,奴婢日后一定乖乖听话。奴婢知错了。” 银发自动一绞,把桑红儿带到了面前,右手已经扣上了香喉,听见求饶,王钟吐出几个字:“好,我便不杀你!”桑红儿本来感觉喉咙又传来冰冷的死气,指甲仿佛戳进了皮肉。突然一听这话,心里一松,两眼一翻,一下昏了过去。 却说玄刀一犁而过,把桑姥姥护身的绿火烟光绞得四散飘飞,好歹桑姥姥功力深厚,勉强抵挡了一波玄刀,身上已经出现了片片刀痕,还好只是残余罡煞,不伤性命,刚刚起身,就见对面王钟身体一闪,踏前一步,欺身一掌,如鬼魅般的飘闪过来。 桑姥姥大惊,传闻中天妖真身完全超越人身各种极限,踏进另一个生命的层次,若对法术,自己或许能敌,但若论拳脚,除非自己修炼出元神,否则绝对不是天妖对手。勉强运起功力,应付了几下,正要再度施展法术,黑影一闪,王钟出现在眼前,一掌击在桑姥姥肋下。 数声脆响,肋下骨头全部被打断,桑姥姥巨痛连嗥,跌飞出去,正要拼了性命施展木解术,毁去自己一截肢体,激发潜能,用最恶毒的化血分身大法来迎敌。哪里知道,还没落下,王钟身提快速无比,却已经抢在了前面,一脚踏住胸脯,一手无指箕张,尺余长的指甲正好罩定桑姥姥的老脸。 “少主神通无量,是老奴鬼迷心窍,只要饶了老奴性命,以后一定不敢在背叛少主。”姥姥见只要王钟一抓,自己脸连同脑袋立刻就成烂西瓜,连忙嚎叫。 “留你还有用处,不到杀你的时候。”王钟收回手,转身走了几步,散了头发,把桑红儿提在手上,也不怕桑姥姥再有反抗,突然问:“聂小倩在哪?” 第五十二章 危机降临 下 王钟修成天妖真身,不但速度往来绝伦,行如鬼魅,疾如闪电。就是掌,腿,指,拳之间,威力也大到不可思议,只轻飘飘一掌印出,桑姥姥肋下骨头全部被击断,死死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仿佛挣命。 等王钟背过身去问聂小倩的情况,桑姥姥强忍疼痛,还要催动一些歹毒的妖法。但突然就停住了,原来她发现王钟手一招,十八只白深深人形般的幽灵从土里钻出围了上来,绕着王钟身体四面飘荡,发出桀桀唧唧如潮水般的鬼声,整个兰若寺中的阴风更加剧烈,卷起破碎的木屑残渣,在空中飞舞旋转,似乎凝聚成一个一个的鬼头。 刚才王钟三阴戮妖刀连续两道出手,威力绝大,瞬间破去天木妖法,随后要不是自己赶紧把辛苦凝聚的天木真气混合自身精血喷出,化为天木辟魔衣,早就被分尸成数块,现在想想,还是心惊胆颤。 又见王钟唤出不知明的十八条阴魅魔,桑姥姥知晓这阴魅魔虽然不如真正的厉鬼,但聚散无常,尤为难缠,未成元神之时,根本难以抵御,自己虽然有妖法能够克制,但王钟若从旁发刀,自己十条命都不够完,这一想,便彻底断了反抗的心思。 “三阴戮妖刀还是威力极大,眼下真为破敌的不二法门。” 王钟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三阴经脉,刚才两波玄刀,一百零八道已经全部祭出,凝练的玄武罡煞消耗一空,要在发刀,已是无能为力了,好在控制住了局面,否则桑姥姥妖法皈依,还有麻烦的争斗。 并非黑山老妖的各种绝学不如三阴戮妖刀,只是无论是金乌星辰诀,还是朱雀七杀火,摄魂魔音,这些神通,都是要修为到了一定高度,才能修炼,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尤其是最高妖道法门:天妖三尸元神!更是要元神到了一定火候,才能修炼。中间危机重重,非要有大毅力,大智慧才能避开凶险,直达彼岸。 这些法门,对于只通八条经脉,且修炼天妖真身把自身精血,髓抽得一干二净的王钟,大大不合适,现在王钟要修这些神通,非要将自身先调养,积攒充盈已经枯竭的精元。这也就是强修天妖转生大法的弊端。 当年上代黑山老妖都是在修出元神之后,用闲散功夫,再转生天妖。王钟是形式所迫,不得不急功近利一回了。 对着北方玄武七宿星辰的方位,吸呐着玄武罡煞,发现快了许多,一团一团青色的罡煞飞快的钻进三阴经脉,然后沉下三焦,只是体内本命元气不足,煞气虽聚集得多了,但化煞炼刀的过程,却比以前缓慢了许多。 不能将罡煞炼成玄刀,吸收快有什么用?勉强调动本命的内家元气,炼出四条刀气,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感觉,王钟皱了皱眉头,一面散去吸收进来多余的罡煞,一面听桑姥姥的回答。 “白莲教也盯上了我?”王钟自然听说过白莲教的情况,这个教派,在历史上记载也最为诡异莫测,那教主徐鸿儒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果真有燕赤霞与宁采臣,倒另我颇为意外,看来野史志怪也多有真实之处,只是没料到居然是白莲教徒,看来此事还不容疏忽。” 王钟念头转过,收服了桑姥姥,已无后顾之忧,只是自己眼下好象是成了一个香饽饽,白莲教既然得了消息,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突然又一个转身,十八条阴魅魔团团围住了桑姥姥,王钟踏进了黑暗中。 此时,已是深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离兰若寺十里地的小镇上,也早已经灯消火寂,长长的街道,家家门户紧闭,都进入了梦乡,偶尔有一两声狗叫惊扰了这片安宁和寂静,但谁会去在意。 明朝已经有了两百多年,这河北一带靠近京师,早远离了兵荒马乱的日子,人们也没什么警觉,连“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样打更的更夫都似乎消失了。 镇上唯一发亮的地方,四盏气死风灯发出昏暗的黄光,自上而下是来福客栈四个字,看店的小二正在柜台上打着瞌睡,聂小倩就是此时到了街口角落处,蓝影一闪,人似乎一片飘叶,跃过围墙,进了客栈的后院。 两层的木楼围绕成四合大院,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二楼东方一间房子里还有油灯闪烁,隐隐照出一个人影。 “姥姥虽然对我有救命之恩,只是多年帮她吸人精元阳气,也不亏欠了,这次对付了白莲教宁采臣,便不再干这事情了,有少主抗衡姥姥,想必很快就能自由的生活了。”聂小倩一面心想,一面施展轻功,到了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自上而下观看,只见果然是一个身穿青衣,胸口绣一朵白莲的书生,正持一卷古书,就着灯火细读。 聂小倩一面思量着怎么动手,一面暗暗打量着宁采臣,只见他坐得笔直,身体挺拔,双眼似星面如冠玉,一股儒雅中间又透漏出英气,果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这一看,聂小倩心中有几分喜欢,产生了几分犹豫,杀意不知不觉的淡了有一些。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宁采臣悠闲的放下了古书,嘴里叹息,抬起头朝屋顶望来。“姑娘深夜来访,何不进来一叙?”说罢,用手指一敲桌面,喀嚓!门栓一跳,房门咯吱一声,大敞肆开。 聂小倩一惊,见对方居然发现了自己,又见对方以隔山打牛的手法开了房门,内家功夫深湛,已见一斑。“既然被人发现,再走也是不妥。”聂小倩一个翻身落到门口,盈盈走了进来。 宁采臣一见聂小倩的绝世容颜,不由瞬间失神,随后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神态,聂小倩突然一个娇笑,“果真是个书生,既然你读孔孟之道,就因该明白瓜田李下的道理,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不去避嫌,却还叫我进来,看来不是个正经的书生!” “姑娘教训的是,只是我等都为江湖儿女,事事计较,岂不落了俗套?”宁采臣起身施了一礼,给聂小倩让出一座,“姑娘可是桑姥姥派来杀小生的?” “不错!”聂小倩见对方从容不迫,别有一股气质,心中十分犹豫,心中暗想:这人眼见不坏,且挑逗一番,如若言辞恼了我,才好下手。想到这里,笑容如花,风情万种:“我正是来杀你的,免得你去报告那燕赤霞,你要如何?是自己引颈就戮,还是要麻烦我动手?” “姑娘!先不忙动手,可否能听小生一言?”宁采臣突然正色。 “哦!”聂小倩已无杀心,不想动手,依旧娇笑,“什么,你说,临死也要让你说个痛快,免得你死不瞑目。” “桑姥姥修炼妖法,吸人精血,害人无数,眼下我白莲教正要铲除这个祸害,姑娘回头还来得及,何必助纣为虐?”宁采臣望了望聂小倩,感受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小生看得出来,姑娘虽然为恶,其实是形式所迫,身不由己,内心还是一片善良。” 宁采臣貌似儒生,其实是纵横家传人,擅于察言观色,聂小倩的神态内心,哪里蛮得过他,心思早就被琢磨透了,正要施展三寸不乱之舌,感化魔女,或许还能成就一段因缘,聂小倩的美丽,实在有一种另他一见钟情的感觉。 正要措词,突然头顶传来隆隆巨响,瓦片纷飞,梁柱断裂,灰尘滚滚,凭空破了一个大洞,把这美好的气氛破坏了个干净。 大洞之中,黑气滚滚,降下一个魔头,银发乱舞,利爪如钩,正是修成天妖的王钟,听见聂小倩来找宁采臣,连忙赶来,天妖真身,速度又快,十里的路程,不出一刻就赶到,听见两人说话,早就失了耐心,一掌轰破屋顶,降临下来。出手一抓,黑气成大手飞出,以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朝宁采臣抓来。 宁采臣见突然降临一个魔头,心中大惊,以自己的功力,居然没听任何动静!只见对方还未落下,一团黑气凝聚成的大手劈面飞来,又猛又恶,连忙一跃,窜到屋外,王钟一扬手,黑煞大手拖着长长的尾巴,追了出去。 “聂小倩,你敢与我动手!” “你是少主?”聂小倩也吃了一惊,正要攻上来,听得声音,不由看清了王钟的相貌,立刻呆住了。 王钟银发根根直立,一冲过来,把聂小倩全身裹住,拉到胸前,劈头就是一手透过银发,抓住皓腕,才散开了头发,身体一飘,也出了房间,就见宁采臣不知什么时候飞出一朵白莲,抵挡住黑煞擒拿大法。 “黑山老妖!”宁采臣终于看清楚了王钟形象,见王钟抓住聂小倩,心中突然不是滋味,王钟麻衣猎猎做响,眼看就要抢身过来,连忙用手一指,白莲散开,化为大蓬大蓬的白烟。 王钟眼中射出绿光,运起天妖真瞳察看,只见白烟之中,一条人影窜起,手一扬,唰就是一条刀气放出,就听一声惨叫。黑煞大手宛如水里捞鱼,白烟尽散,地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王钟耳朵动了一动,居然没听到丝毫声音,知道宁采臣不知使用什么法子逃了出去,不知从哪里追击,只好做罢,王钟随后不由分说,提起聂小倩回了兰若寺。 “少主,伤了那宁采臣,燕赤霞定要前来,少主可否放在心上?”王钟即时出现,断了聂小倩与宁采臣的火花。先降伏了桑姥姥与桑红儿,内忧尽去,只是白莲教外患未除,大有麻烦。 聂小倩被王钟带回,眼见天亮,一面服侍王钟梳头,一面软语发问。 “先去关外,我自有打算!”王钟想起吕娜和自己老妹还在叶赫,便有了主意,中原不能久留,不如先去叶赫部落,等自己神通炼就,再做打算,那燕赤霞有飞剑在手,自己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因配合天妖真身,威力大增,或可抵挡,只是人手不多,与白莲教为敌,难免要落个黑山老妖一样的下场。 王钟只在这里打算,却不知道,关外吕娜,老妹正遭遇到了一场巨大危机! 第五十三章 火枪 上 驾!驾驾!马蹄翻飞,四匹马高大的骏马拉着两辆马车一路飞奔,艳阳高照之下,拖起身后的灰尘滚滚,十里不绝,宛如跟随了一条土龙。两天两夜的功夫,简直是马不停蹄。 马车一路从河北中部过了永定河,饶过京师,向辽东关外行走,出现在雾灵山到承德的一条土路上。 “少主!到了承德,换过马后,再过七老图山和鲁鲁儿虎山,便到了科尔沁草原,出了白莲教的势力范围,我们便可一路到达叶赫河附近的叶赫部落,只是现在关外兵荒马乱,咱们又带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要碰到了大股大股军士才好。” 聂小倩一面说,一面取了一个裹了银皮的竹筒双手捧给王钟:“少主,喝点参汤吧。” “恩。”王钟应了一声,另一边的桑红儿连忙抢过竹筒,挑衅般的看了聂小倩一眼,“让我来服侍少主。” 聂小倩任凭桑红儿抢过,只是笑了笑,撩起窗帘,眼睛飘向了外面,只见灰尘滚滚拖到身后,这是一条废弃的官道,两旁荒草都有半人来深,开着些不知名的花儿,聂小倩闻着花香,浑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王钟慑服了姥姥,再也不要她吸人阳气精元,总算使她摆脱了。 桑姥姥正坐在车辕上,脸色苍白,被王钟击断的肋骨已经用妖术接住,但还未恢复。 鼻孔里面射出四条血线,刺进四匹马的臀部,四匹高头大马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口吐白沫,不停的狂奔,拉动两辆马车飞快前行,一遇沟壑,马蹄一纵,一跃而过,而桑姥姥同时提动车辕,将车凭空提高一尺,路途根本没什么障碍。 几人为摆脱白莲教的追击,当天就收拾了积攒的金银珠宝动身前往叶赫,桑姥姥以血妖秘法催动马匹的潜力,两天两夜的狂奔,马匹已经油尽灯枯了,经过血妖秘法激发潜能后,就是汗血宝马,都要脱力而死,算计着还支撑一个时辰,到了承德,在马市上重新买四匹。 这是前面的一辆马车,车内都用锦缎包裹了,装饰异常豪华。王钟依旧是一身黑麻大衣,暗金光华点点闪烁,双手连同狰狞的指甲都缩进宽大的袖袍之中,尤其是头上用一个漆黑丝绸缝制成的连衣斗篷帽把头发都罩住,连一张脸都隐藏了一大半。 王钟现在整个人的打扮,就仿佛欧洲中世纪的死灵法师!浑身上下,透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诡异。 那斗篷帽是聂小倩在车上缝制的,连接在黑麻大衣上,异常合身,王钟也十分满意。天妖转生之后,整个形象异于常人,这般装束,虽然也是希奇古怪了一点,但总比以真面目示人好。 王钟将聂小倩熬制的一竹筒参汤喝下肚去,只感暖洋洋的,滋补着肉身干枯的气血。“天妖转生术消耗太大,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原来的状态。”王钟决定先找个安稳的地方,起码要炼出元神之后,才好与天下高手抗衡。 “哦!”王钟耳朵动了一动,只听见一丝细微的破空之声似乎从高空落了下来,聂小倩撩开的窗帘之外,闪过一缕赤霞,随后就听桑姥姥尖锐的叫声。 王钟眼睛绿光一闪,运起天妖真瞳,立刻透过车壁,只见一道赤红霞光从天而降,先朝几匹马绞来,仿佛长虹贯日,彗星袭月。见这势头,就知道有高手以飞剑隔空刺杀,只见桑姥姥依旧纵马狂奔,额头上冲出一股绿光烟火,正对住赤霞,拖拉缠绕,不让它落下。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后面传来一个粗况的大喝,声音滚滚,随后马蹄声声急促,由远而近。与此同时,赤霞一闪,光华大盛,幻出两条来,粗如匹练,一条裹住桑姥姥以天木真气化成了绿火烟光,一条翻腾照样翻腾下来。王钟在车内查得真切,伸手一抓,蒲扇大小的黑煞手一冲而出,水中捞月一般,接住了这条赤霞,刚一相交,只觉浑身颤动。 “这飞剑真个厉害!”王钟人在车内,以天妖真瞳透射,车外景象无不历历在目,见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居然有接不住剑光的趋势,心中才赞叹峨眉派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自古以来,蜀中出剑仙,尤其是峨眉,青城两山,灵透九重,剑仙多居住在山中,传下炼剑之法,后发展壮大,成为峨眉派,青城派,以剑术称雄于世。王钟曾听黑山老妖说过,能够以剑术抗衡蜀山剑客的,也只有九华山青莲一脉,乃当年青莲剑仙李太白的嫡传。 除中原三大剑派,峨眉,青城,九华外,西域也有天山剑派,曾在宋时,关外也有长白剑派,不过被黑山老妖所灭,如今已经飞灰湮灭。其余各门,虽然也有炼剑,却不如几家正宗,或是擅长内家修养,或是擅长外功,或是内外兼长,或是擅长法术,遁甲,奇门,五雷正法,各有厉害之处。 王钟见飞剑刺杀下来,带有一股赤霞罡气,知道定然是白莲教河北分舵舵主燕赤霞,此人是峨眉派弃徒,但深得炼剑之法,剑术精妙绝伦。王钟又将另一手挥起,同样一条黑煞气贯窗而出,凝成大手,与赤霞争斗不休。 远远看出,就仿佛王钟驱使着两条漆黑长臂,狰狞怪爪,在空中捞一条赤色大鱼,你来我往,煞是惊险好看。 喻!喻喻!三匹马自后面来,奔腾绝迹,一跃而过,狠狠拦在官道前面,纵身停住。 当中一个骑士,身材魁梧,一脸洛腮胡,穿一身紫色发亮的绸缎劲装,肌肉隆起,浑身精气十足,样子勇武迫人,显然是燕赤霞。左边便是宁采臣,一手牵马,一手打着绷带,吊在胸前,昨天被王钟一刀斩下的手臂,居然被接住了。 右边是一个瘦小的老头,背一小小的药箱,眼睛宛如王八,精亮细小。 原来那日,宁采臣以白莲飞天遁法避开王钟耳目,强忍疼痛,就潜伏在周围,等王钟走后,才收了自己手臂,赶回总坛,燕赤霞得知消息,第二日赶到兰若寺,发现人去楼空,顿时大怒,连忙命白莲教徒沿路拦截,与左右副主事宁采臣,鬼手圣医李天厅纵马日夜不停,赶了上来。务必要抓到王钟,在逼迫出黑山老妖的盖世神功法门。 那瘦小老头就是鬼手圣医李天厅,乃是医家大宗师李时珍的后人,传闻能生死人,肉白骨,被白莲教笼络,立刻帮宁采臣以金针活血,又用天香续骨膏接了手臂,三月之后,便可恢复。只是宁采臣那日一见聂小倩后,心神被牵动,不顾伤势,坚持要追上来。 “桑姥姥,还不停下!”燕赤霞见四马两车疾冲过来,舌绽春雷,大吼一声,宛如凭空打了个霹雳,惊得马嘶蹄翻。鬼手圣医李天厅见桑姥姥一面催动秘法驱马,一面分出精神与接住赤霞剑,观看脸色,听其呼吸,料定是油尽灯枯,连忙弹开医箱,抓了一把金针,就势一扬,咻咻!咻咻咻咻!千百道游丝般的金光射来,罩定了全身大穴。 桑姥姥见金针射来,又劲又急,专破护身罡气,自己抵挡不住,便想弃马逃生。“燕赤霞目标非我,不如先逃了性命!”桑姥姥只是被王钟逼迫降伏,没一点忠心的念头,眼见危机临头,便想先逃。 突然一阵阴风从后吹来,寒冷刺骨,大白天太阳之下,凭空出现十八条幽灵朝前扑去,车内飞出的两条黑煞大手一手托住剑关,另一手疾飞下来,正好拦在千百金针前面,就势一捞,尽数被抓走。 “阴魅魔?” 燕赤霞见李天厅金针被躲在车里的人用黑煞擒拿大法收去,料顶是黑山老妖传人,欺对方功候不强,正要使出峨眉派秘传的两仪分光剑法破去黑煞大手,就见阴风阵阵,卷起的黄尘中十八条厉鬼扑来!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知道这等鬼魅无常,被扑身上来,后果不堪设想。轻则邪气入体,重则立刻命丧。 想要收剑回挡,已经来不及,一急之下,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双手一搓,使出白莲教主徐鸿儒传授的天心五雷正法。 “五雷荡妖氛,天心即我心!破!” 轰隆!电光闪过,雷云涌荡,就见一条霹雳从中炸开,一条条电蛇腾飞闪烁,晶亮耀目,十八条阴魅魔发出厉嚎,被扫荡一空,精气大损,化为白烟钻进车中,又变为骨珠手链。雷光威力极大,桑姥姥冲在前面,当场被震翻在地,嚎叫凌厉,披头散发,衣服面目都是焦黑。 王钟没料到燕赤霞居然会龙虎山天师一脉的天心五雷正法,本来大白天鬼魅现身,威力大减,又碰到专克阴魔的五雷,亏得燕赤霞只会最为低浅的白光雷,若使出最高神通紫府神雷,自己都难以辛免。 一雷过后,燕赤霞脸色苍白,显然是元气耗费过重,“放信号!”李天厅点点头,放手就是一条白烟发出尖叫,冲上天空爆开,化成一朵巨大无比的白莲! 燕赤霞同时用手一指,也不管桑姥姥,两条剑光冲上,一个幻化,成为九条,赤霞光翻腾冲天,十里之外都可看见。 “少主。”聂小倩见形势危机,暗想主意,飞剑争斗,自己帮忙不上。 “聂小倩,桑红儿,你两先去叶赫见一个叫吕娜的女子,听她安排,日后我自有打算!” 王钟见燕赤霞使出两仪分光剑法,漫天都是赤霞紫光,自己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火候太浅,眼见抵挡不住,就是个束手就擒的下场。突然见到桑姥姥被五雷法所伤,正要逃跑,顿时有了主意,手一挥,这两天炼成的十二条玄刀斩出! 桑姥姥正要逃跑,突然背后冷气深深,匆忙之中,回头一看,只见玄刀滚滚而来,顿时魂飞天外,厉声高叫:“好狠!”话音一落,人已被分尸。 桑红儿,聂小倩见王钟突然出手,杀死桑姥姥,都惊呆了。就见王钟猛然站起身来,两眼绿光大盛,口念魔咒,用手一指,桑姥姥碎肉尸体中间,突然飞出一团生魂血肉蠢蠢蠕动,冲上天空,紧紧缠住赤霞剑光。 “还不听我话么?”王钟语气淡淡,袖袍一拂,桑红儿,聂小倩被打出车外,落到两匹马上,两女不敢抗拒,连忙绝尘而去。 宁采臣与李天厅正要去追,王钟又将黑煞擒拿大法祭出,来抓两人。 燕赤霞使出两仪分光剑法,眼看就要破去黑煞大手,就见王钟居然杀死桑姥姥,再用玄阴秘魔大法抽出生魂带起尚未消散的精血皮肉抵住赤霞剑,手段之残酷,用心之狠毒,天下邪魔,无出其右。 那血肉乃桑姥姥的生魂,被王钟以妖法驱动,最能纠缠,似乎青蝇逐血,死死附住剑光,生魂又带有纯阳气,不怕剑上真罡,最不容易消磨,不好破去。 正是争斗激烈,惊心动魄之时,远处又响起了马蹄声,原来是白莲教援军到了! 第五十四章 火枪 下 砰!车厢裂开,黑云滚滚,王钟踏步而出,一身黑麻大袍,黑斗篷,自头朝下把身体面目都遮盖的严严实实,旁人休想看清楚它的真实面目,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斗篷罩住的面门中间,有两点似乎磷火的眼睛闪烁,绿油油,阴深深,给人一看,心中就涌出一股凉气。 王钟本隐藏在车内,只施展法术争斗,突然听见又有马蹄声传来,料定是敌非友,未免被包围,是以轰破车门,疾冲出来。 耳朵之中,清晰的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且杂乱繁多,不下十匹。 “这赤霞剑能在百里之外取人首级,我天妖真身虽然往来绝迹,但毕竟还是肉身实质,不如元神能聚能散。着实难以抵挡飞剑的刺杀,眼下对方援军就到,如是平常人物,还可一敌,如又来高手,却又麻烦,还是修为浅薄,功力低微,如修成金乌星辰诀,以太阳真火劲将飞剑炸裂熔炼,也不是难事。” 心中一面算计,一面口念妖门咒语,双手虚抓,双臂上涌出大股大股的黑煞气,浓密粘稠,其中还夹杂有点点暗红的火星。 把体内的黑煞气,地煞罡火全部放了出来,王钟身体之中精元本就消耗一空,现在失了支撑,眼见是渐渐枯萎干瘪下去,只是隐藏在黑袍中,旁人看不出来。虽然肉身变化,但对他行动却没丝毫影响,反而因为全力所展,法术威力更大巨大了。 只见黑煞擒拿大法显现出的蒲扇大手漫空乱捞,逼的宁采臣与李天厅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黑山一脉法术果然精妙无比,只要我等学到手,苦练大成之后,何愁大事不成?”宁采臣与李天厅对望了一眼,心中憋闷无比,论本命的内家修为,对方不会比自己高,甚至要低,但法术实在厉害,要不是燕赤霞在此,两人要是单独追来,只怕早就遭了毒手。 李天厅修的乃是医家的养生之道,内家元气自是精纯,只是不会天地罡煞的各种凝聚的法术。但平时对敌,用金针打穴,一经发出,如暴雨密集,且上面贯注了独有的内家真劲,就算用铠甲盾牌抵挡,那真尽也会隔物传递,如真刺游丝,专破罡气,鲜有人能够抵挡。 但现在碰上王钟的黑煞擒拿大法,完全失了作用。 李天厅从医箱里面连连抓了几把撒出,金光闪耀,势头看似异常凌厉,可穿金石一般。但被对方大手一捞,立刻被收去,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只得远远遁开,好在这玄阴黑煞擒拿大法需要黑煞气支撑,越到远处,威力变小,两人才得以勉强抵挡。 这时,燕赤霞与王钟双方手段尽出,此消彼长,已经斗了个难解难分,燕赤霞因为施展天心五雷正法破去十八阴魅魔,精气神都消耗不少,御剑起来,剑光不似先前那般凝聚。 好在峨眉山秘传两仪分光剑法有独到的神妙之处,剑术施展开来,漫空都是赤霞飘红,圈住一团斗大的血肉,血肉里面有桑姥姥的生魂,仿佛活物,在飞剑的连斩之下,发出唧唧叫声,却不消散,一斩为二,二斩为四,紧紧缠绕,反裹剑光。 燕赤霞剑光被生魂缠住,似乎遇到极大的阻力,落不下来,正要鼓荡剑上的赤霞气冲散生魂,然后再分个胜负,就听马蹄之声,知道是自己的援军得了信号赶来,顿时大喜。 王钟虽然功力法力都不如燕赤霞深厚,但倚仗刚刚修成的天妖真身,行如鬼魅疾电,飘闪无踪,虽然不如元神那样聚散无常,但完全超越了肉身的极限,叫在场的燕赤霞,宁采臣,李天厅不得不小心防备。 更兼之他手段毒辣,心思诡秘阴沉,所施展的玄阴法术更是黑山一脉的无上神通,专克飞剑,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光天化日下,这条偏僻的官道上,黑气滚滚,剑光飞舞,生魂唧唧,阴风乱舞,黄尘弥漫。突然那官道尽头远远出现一排人马飞奔而来,起初望去,只有蚕豆大小,转眼接近,立刻高大真实起来。 十三匹马,十三个青衣大汉,背上都背了一杆长长漆黑似乎鸟铳的东西,这些大汉显然是训练有素,还不等接近,头六个就定住马,一跃而下,抄起了背后的家伙,匍匐在地,隐隐就见火光闪动,王钟隐隐闻到了硝石火药的味道。 “火枪!”王钟吃了一惊,在现代杀人逃亡,不是武艺不行,而是吃亏在热兵器,就算有三阴戮妖刀的功夫,也难以抵挡阻击手爆头。现在回到几百年前,还是遇到了热兵器,好在这个时代虽然出现了火器,也只是最为原始的,威力不如现代百分之一,饶是如此,出于敏感,王钟立刻把心唰一下提了上来。 砰!砰砰!砰砰砰!立刻就有六声巨响,王钟以天妖真瞳查看,就见六个黑糊糊的弹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来,知道是火枪中的铅弹,连忙转过黑煞大手一捞,同时身体横移。 擒拿大法一捞而出,正好裹住六颗铅弹,又听几声响,又有七颗铅弹飞来。“怎么这么快?难道可以连发不成?”只见头六个大汉发出一波后,随后后面七个大汉抢上前,卧倒瞄准,竟然似乎现代军人训练射击的模样,把原始火枪的效率发挥到了及至。 一时之间,只见火蛇乱吐,弹雨纷飞,而且感觉这火枪威力极大,似乎经过什么改进。 “明代虽然有了火枪,但也没这么大的威力。而且这射击的模样,莫非……” 突然,一个念头从王钟脑袋中升起,就听见空中唧唧之声大响,霞光大盛。原来王钟一个失神,玄阴秘魔大法散去,桑姥姥生魂立刻被赤霞气裹住,眼看就被击散。 “将这生魂散去,看你再用什么抵挡赤霞剑!” 砰!砰!砰!数声!几颗铅弹突破重围,打在身上,发出闷鼓一样的声音,只感觉到巨痛,天妖真身都有些经受不住,辛亏身上的黑麻衣是乌金丝等交织成,刀剑不伤,才没被洞穿身体。 王钟四面受敌,对方火枪凌厉,那李天厅,宁采臣只远远用暗器招呼,只等燕赤霞破了生魂,飞剑落下,就叫王钟束手就擒。 “这火铳真是好用,也不知道总坛是哪里弄到的,今天只要擒住黑山老妖的传人,兄弟们个个都立了大功哇。”一个大汉发了火枪,连忙退下来填充火药,又有人补充上去,语气急促兴奋。 “黑山老妖一直是天下第一高手,大宗师,如今却栽到我们手里,弟兄们总算扬名了。”枪声不断,瞄准远处,这火枪射得又远威力又大,比弓弩弓箭的拉弦开弓,要好上许多, “那几百斤的强弓,拉开就要不少力气,连射几箭,手臂就酸麻,哪里比得上这火铳。不过还是副教主传下的方法好,老子以前看过朝廷当兵的用火枪打蒙古人,乱散散的,一点都不会用,哪里晓得这样的方法。” “哎呀!弟兄们,小心,那人是妖怪!” 突然黑影一闪,一条人影,比马还快数倍,迎枪直冲过来,驱使着两条怪爪乱拨。原来是王钟突然舍弃了与燕赤霞的争斗,反冲过来。这些白莲教教徒本来以为相隔一里多路,怎么也要一会功夫,哪里知道转眼就到了面前。 这些教徒都受过训练,居然都不惊慌,一跃而起,反手抄起火枪,这些枪托尾部有钢刃,反用起来,如斩马刀,刀光雪亮,迎头就招呼。 一阵阴风当头吹来,这些白莲教徒只见冲过来这人头上斗篷掀开,随后千万银丝狂舞,一冲而过,远去得不见踪影了。 一行十三人十三匹马都似乎呆了一下,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数声惨叫,六七个人身上无数血箭从喷出,似乎被万针穿透了身体,后面四五匹马也是一般摸样,倒在地上抽搐。 原来是王钟催动头发,一掠而过,将挨得尽的人刺死了六七个,随后离去。 “两仪分光!”燕赤霞一指,剑光圈住桑姥姥的生魂血肉,用力一绞,一声厉嚎,飞灰湮灭。 “舵主!”见大举出动,还没抓住王钟,反而损失惨重,宁采臣,李天厅脸色都不好看。燕赤侠手一摆,一条剑光飞出,将场中另外一个车厢劈得四分五裂,立刻出现几口大木箱子,几个青衣大汉上来打开,都发出惊叹! 原来箱子里面都是满满的金银,珠宝,玉器,火钻,猫儿眼,祖母绿,大东珠等等财宝琳琅满目,阳光照耀之下,晶亮闪闪,另人眼花缭乱。 “想不到这桑姥姥居然有这么的财货!这里折合起来,怕不有一两百万两银子!够我们多少弟兄吃穿用度,招兵买马了。”李天厅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必是黑山老妖当年的遗留。” 燕赤霞把手中的赤霞剑一抛,只见一条霞光冲上天空,朝王钟消失的地方追去了,“这人生魂被我所破,定然抵挡不住飞剑,我先去擒来,你们把这些财宝带回分舵隐藏好了。千万不可泄露。” 说罢,一提内劲,跃上马也追赶去了,王钟天妖真身,就是马都追赶不上,只有先用飞剑刺杀,使其重伤,然后才好生擒。 “听说最近总坛那边正在和沿海的什么葡萄牙人商量,购买红夷大炮,正缺金银,我们把这些财宝送上去,岂不是大功一件?”一个白莲教徒见燕赤霞远去了,一面装金银珠宝,一面问宁采臣。 “墨家传人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造不出来?可惜他们讲非攻,不愿征战,否则还要从夷人手中购买?”宁采臣摇了摇头,折扇摇动,身形突然一闪,扑哧,扑哧,六个白莲教徒喉咙出现一条血线,死于非命。 “你为什么杀他们?”李天厅一见,顿时大惊,连忙把手按在了药箱上。 “不用惊慌!”瞬间杀了六人,宁采臣仿佛没事情似的,“我是副教主身边的人,副教主现在有事急需金银!这财宝不能让总坛知道了。化尸粉借我一用。” “副教主!”李天厅神色一震,表情古怪,却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黄色木瓶给宁采臣,宁采臣似笑非笑,取出一点粉末,弹在这些尸体的伤口处,不一会,连人带衣都化为黄水。两人拖起一车金银珠宝转回了。 不说王钟吃了一场亏,人被燕赤霞追杀,那一大批财宝,其中大都是桑姥姥当年从七杀魔宫中带出来的,王钟准备要带去叶赫,交给老妹与吕娜安排,现在却全部被白莲教虏走了。真是损失巨大。 而正好是在这个时候,远在辽东关外的吕娜,王乐乐两人,都在仰天长叹:“钱!我们要钱啊!” 第五十五章 天妖一出 万鬼来朝 上 原来吕娜与王乐乐自在七杀魔宫别了王钟以后,回到了叶赫部落,这个时期,辽东关外的满族女真人还不是一块,分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叶赫只是海西女真一部,最为强大的还是盘踞在赫图阿拉城的建州女真爱新觉罗氏,与蒙古诸王联合,部落之中,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如范文程等高手。 自万历初年,建州满人联合蒙古,两族铁骑缕犯辽东边境,烧杀抢掠,每过一地,必定要掠走无数金银财货,牛羊马匹,更掠夺人口为奴隶,其中被俘虏的精壮汉人男的为奴,女的为婢,老弱则就地杀死,明廷虽有心消除祸害,但内忧外患,天灾层出,沿海倭寇横行,每年要耗费大量钱粮,朝中党派斗争激烈,只顾争权夺利,无人办实事,万历皇帝虽然有雄心,却也无力维持局面。 眼下儒门宗师张居正又被黑山老妖杀死,朝中百官,更是失了主宰,宦官,东林党的儒生相互斗争,一片混乱。 赫图阿拉,决战之后,不断明庭朝中混乱,关外各族也是混乱无比,本来黑山老妖在时,女真诸部都相对安宁,如今一死,爱新觉罗部便想吞并各部。这些大概的形式,结合历史的记载,吕娜与王乐乐两人都知道得清楚,心中积极的谋划未来。 “娜娜姐,老哥现在不知在哪里,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黑儿苏河附近的叶赫城中,王乐乐持了一杆鸟铳试枪,吕娜在旁边看着,远远的站着几个彪悍的叶赫武士。“真够原始的,还是火药与铅弹。” “你哥没事的,以后肯定会来找我们。”提起王钟,吕娜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后点了点头,“这枪我若改进一下,战斗力也可大大增强!” 王乐乐摇了摇头:“先这枪和我们的大不相同,材质也不行,如果有钨钢就好了,就是微冲的结构,我都知道的。” “就算有了钨钢,短时间也造不出来,主要是子弹。”吕娜叹了口气,“问题是现在连铁都难以弄到,更别说是钨钢了。”关外游牧民族的食盐,茶叶,铁器都要从马市上换,两人打算造现代的枪炮,实在不可能。 “娜娜姐手下现在有多少人?”王乐乐再试了试枪,越看越不满意。 “三百多。”吕娜皱起眉头,“整个叶赫部兵将也只有一万多能征善战的,这三百,还是大贝勒与我亲兵,平常的格格,一个兵都没有。”原来吕娜是黑山老妖指认与夜赫大贝勒纳林布禄为女,吕娜精明,一来假传老妖法旨,要了三百亲兵,与这个,想做为自己起家的根本,这些天,与王乐乐天天算计怎样壮大实力。 “现在这三百亲兵,都没钱粮养着,还要部里供给,有了钱粮,才算自己的兵呢。”王乐乐看了远处的几个亲兵,小声的对吕娜道:“早知道,从七杀魔宫中多带点财宝出来好了,本来以为,老哥做了黑山老妖,那魔宫中的钱都是我们的,不用担心,想不到,哎!” “魔宫中的财宝,想必现在已经落到了爱新觉罗那一帮混蛋手里,难怪他们可以争霸天下,算算时间,想必他们要对叶赫动手了。”吕娜心中飞快的盘算。 “还有时间!”王乐乐笑了笑,“叶赫周围还有乌拉,辉发两部,有得一阵周旋。” “乌拉,辉发两部兵不多,猛将也少,没用处,当今之计,我们只缺两样,一是钱,一是地盘。”吕娜满脑袋都是怎么弄钱,王乐乐也为金银发愁,如若有钱,不但可以结交一些蒙古的土王,明庭朝中官员,有了地盘,便可积蓄粮草,招兵买马。 “奴才参见娜格格!”突然进来一个奴仆,吕娜一见,却是大贝勒府中的家奴,“大贝勒有事要见格格。” “知道了!”吕娜点点头,“我这就去见阿玛!” “只怕有大事要发生!娜姐要有算计。”王乐乐对吕娜道,“我先打探我哥的消息。” 吕娜点点头,已经叫家奴牵来马,出了门,一个翻身,马鞭一扬,不出一会就到了城中央的大贝勒府,只见门口士兵整齐,个个跨刀而立,似乎雕相,吕娜下马,正要进府。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苏儿黑城城主觉萨,与其子觉图到来。 “娜格格!”觉图突然见了吕娜,眼睛一亮,连忙翻身下马行礼。这觉图,吕娜见到过几次,对自己大有意思,追求得厉害。只是吕娜心中早有了王钟,也看不上别人。只是对方是叶赫四城城主之子,在部落中势力极大,加上只是痴迷自己,把自己当做女神,倒也不讨厌。 那城主觉萨见儿子纠缠,仿佛有急事,也不搭理,匆匆进府去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吕娜突然问。 觉图除了一条大鞭子以外,倒是个高大俊郎的青年,自从前几月见到吕娜后,立刻惊为天人,苦苦追求,只是吕娜爱理不理,现在见吕娜主动与他讲话,顿时喜出万外,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告诉对方。 “听说大贝勒要进攻建州了!”觉图神采飞扬,“黑山老仙被无耻的汉人围攻,建洲女真侵吞了七杀圣宫中的所有财宝,这些财宝都是我们女真各部落进攻的,怎么能让他们独吞?但建州主奴尔哈赤不但不分,还打了大贝勒的使臣,这次大贝勒召见四城城主出兵,联合乌拉,辉发两部,决定逼建州平分,我也要随父亲出征了。” “哦!”吕娜突然问道:“你父亲就你一个独子,都出征,苏儿黑城不没人镇守了么?” “就是!所以无论我怎么求,父亲都不让,所以我过来求大贝勒,我们女真勇士,怎么能没有战功。”觉图一脸苦恼。 “原来是这样!”吕娜突然笑颜展开,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苏儿黑城是我的了。” 觉图见吕娜一笑,顿时身如处在仙境,春光灿烂,四面花香,整个人都痴了。 王钟将天妖真身全部展开,周身黑气滚滚,整个人都似乎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唰!唰!只见一条黑线急速奔腾,从荒草,平原,树林,大山掠过,就算遇到河流,在水上行走,也如履平地,只见水波荡漾,人已经远去,比最快的马都快了几倍! 天上,一条赤霞闪动,紧紧跟住王钟的气息,盘旋飞舞,时不时飞坠而下,破空疾斩,王钟只得停下身来,以黑煞擒拿大法抵挡,放出一团精炼的黑煞气缠住剑光,人随后离去。但不过一会,这黑煞气被剑光绞散,飞剑又追了上来。 这自然是燕赤霞放出赤霞剑,在百里之内追杀王钟,人与飞剑感应,远远吊在后面,只要不被王钟甩开百里,燕赤霞就可以以飞剑遥控刺杀。 “耗光了你的黑煞气,看怎抵挡我飞剑!”数十里外,燕赤霞一匹马轰然倒地,已经累死了,只得提起八步赶蝉的轻功,感应剑光方向,飞快的向前奔,比马居然快了许多。 本来以王钟天妖真身的速度,就是燕赤霞拍几匹都追不上,但飞剑隔空刺杀骚扰,使得王钟始终无法甩掉。 “看你这怎么脱我的掌心!”燕赤霞看看四周的景色,身体也有些疲惫了,这样一天一夜功夫,一直想中原腹部追去,已经过了河北,饶走过太行山边缘,到了河南境内,着实是追杀数千里。 “不能再追下去,这样非被甩掉,功亏一篑不可!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天上盘旋的赤霞剑突然紫光大盛,惊天夭矫,宛如数条赤蛇落将下来。 王钟见突然使出两仪分光剑术,心知不出全力,定然被伤,虽然到了这般境地,他却丝毫不慌,心神如古井不波,两眼绿光幽幽,仿佛两点鬼火,飞速奔腾之间,口诵魔咒,凝空一抓一捞! 全身迅速干瘪下去!所有积蓄的黑煞气在这一下全部发出,只见一团方圆半亩大小的黑云从身上涌出,疾如流星,刺天而上,化为一只大手,朝落下来的千百赤霞剑光就捞,两一像碰,赤霞顿时被裹住。 只见前面出现一座高山,连绵一片,也不知道多大,虽然在滚滚烈日下,也是阴气深深。王钟双手一张,黑袍猎猎,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朝前面滑去,落到山下,进了山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半个小时,一条人影奔腾而来,正是燕赤霞,用手一指,剑光投射出来,如龙蛇翻身,几十个刺绞,大手被砍破,黑煞气尽数散去。 “如今破了擒拿妖法,看还有什么手段与我对抗!”燕赤霞知道王钟已经将黑煞气消耗光,再也使不出擒拿大法,正要再发飞剑,突然居然感应不到王钟的气息,正感觉不对,看了看前面那巨大群山,阴气几乎透过九重,不禁大吃一惊。 “不好,这是洛阳附近的北邙山!” 河南洛阳,开封,境内,多是古墓,自春秋,到战国,直到现代,盗墓的还层出不穷,古墓一多,自然有厉鬼孕育,燕赤霞知道,这北邙山,正是天下闻名的鬼域,其中有精修鬼道多年的老鬼,其神通与白莲教主徐鸿儒不相上下。传闻其中有鬼王曹操,神通不亚于当今几大宗师,只是五十年前被黑山老妖以元神击成重伤,消声迹尽,生死不明。 “不管如何!眼见耗费了这么多功夫,怎肯放过!”燕赤霞咬咬牙,把心一横,闯进了北邙山中。 第五十六章 天妖一出 万鬼来朝 中 幽深茂密的树木中,简直不见天光,时不时有阴风刮起,发出呜呜的怪声,另人毛骨悚然。 “这地方怎这么阴深,鬼气凝重的仿佛不开化似的?好象进了黄泉道,幽冥地狱?” 面对这样诡异阴沉的环境,王钟运起天妖真瞳,两点绿光闪烁不定,整个人比鬼还要像鬼,哪里会害怕,越向里走,深林越是茂密,隐隐可以看见一个个突起的山丘,其中隐隐有一股浓密的阴气盘绕。 喀嚓,王钟一脚踏碎了几根白骨,才看见旁边一个小土丘被人扒开,四面散落了许多腐朽的木料,锈烂的铁镐,白深深的骷髅头,其中还混杂了禽鸟野兽的骸骨。土丘中央是黑漆漆一个大洞,直深地下,旁边长满了杂草树木,看这情形,不光是墓古老,连盗墓都是古人了。 这些白深深的尸骨暴露在山中,越发增添了恐怖的意味。 “原来到了河南一带,好多的古墓,果真是到了邙山鬼蜮。”每隔十几里,王钟就会发现有阴气盘旋的山丘,知道下面是墓地,有些墓地埋葬得太久远了,上面都长起了合抱来粗的大树,要不是王钟以天妖真瞳看见阴气,更本察觉不出来。 河南洛阳再向西就是陕西,连接长安,秦砖汉瓦,古都圣城。这一带多是风景齐秀,巍峨雄壮的大山,如闻名天下的嵩山,伏牛山,熊耳山,肴山,中条山,华山。北邙山就夹杂在其间,数朝都城,秦汉,唐宋无数的王公大臣,显赫富贵,都埋葬这一带,古墓多不可数。 身体在树林中穿行,王钟此时,情况非常的不妙,与燕赤霞的争斗,将全身精炼的黑煞气全部放出抵挡赤霞剑,被尽数击散,把几月的苦功毁与一旦,没黑煞气,也使不出擒拿大法,如今只要燕赤霞追来,再祭飞剑,定然难逃毒手。 飕飕,飕飕!王钟耳朵里突然传来衣厥飘动的声音,极其细微,但清清楚楚,知道是燕赤霞追了进来。亏得北邙山阴气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叫飞剑捕捉不到。但如果被追近了,还是异常危险。 “好强的阴气!”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王钟面前出现一个方圆几亩的山头,高有十几丈,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土馒头,上面乱石嶙峋,荒草丛生,隐隐见山体上几个斗大的洞穴,似乎几个窟窿,骨朵朵冒出灰蒙蒙的雾气,这鬼气直直冲上百米天空,把阳光遮住,使得这一带惨淡深深,阴云漠漠,灰雾之中,时不时居然有磷火飘闪。 “正好借这地方,将燕赤霞击杀在此。”王钟擅长利用地势,与周围环境配合,当年在现代,比他武功高出许多的周三周四照样被废,眼下正好有地利优势掩盖自己的气息,只要燕赤霞一接近三十丈内,天妖真身快如鬼魅,便有五分把握将其一举击杀。 身体一个起落,便滑进了这山体上了一个洞穴中,洞穴深幽,一人来高,直直通到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更有许多条岔道,仿佛迷宫一样。仔细看地下,偶尔有许多散乱的刀剑武器,只是锈迹斑斑。 灰蒙蒙的鬼气狂涌出来,居然带了碧绿的颜色。“青磷煞气?”阴魂只有聚集了足够的青磷煞气,才能显化成鬼。这里阴气如此之重,更有青磷冒出,显然内有厉鬼,只是现在大白天,鬼都隐藏在地底,不会出来活动。 王钟也不深入,就在洞口附近隐蔽处坐下,让青灰的鬼气磷火完全掩盖了形体。 运起天妖秘魔大法,调动自己精神魂魄,都处在一个空蒙,虚无的境界中,一点都不泄露出来,整个人的气息就仿佛凭空消失了。四周十里外的动静,都丝毫不差的传进了耳朵里,修成天妖后,无论是听觉,视觉,都比常人要强十倍。 此时的王钟,黑煞气被消耗,全身干枯,就是一层皮蒙着骨头,又收摄了精神魂魄,一坐在哪里,就是一具正宗的干尸魔鬼。 突然,一声凌厉的嚎叫从远处传来,听似极远,还在几十里开外,眨眼就到了洞口。 “河间王回府!”阴风呼嚎,鬼气狂涛怒卷,一冲进洞中,四面墙壁嗡嗡做响,随后唧唧唧唧,鬼语如潮,磷火滚滚涌动,一个声音大吼,仿佛在鸣锣开道。 “大白天也有鬼出来晃荡?!” 王钟一见洞口的景象,吃了一惊,只见阴风惨雾之中,落下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全身金钱巨蟒袍的男子,这男子因该说是鬼,青面獠牙,整个身体绿光磷磷,仿佛就是一团碧绿的磷火组成的人形怪物。周围磷火点点,盘绕着一群若隐若现的阴魂,旁边也有一条身穿铁甲的鬼将军大喝开路,也是全身磷光,只是形体略小,有些虚幻,显然不似这河间王凝聚。 阴魂只有本能的意识,鬼则是阴魂壮大到极限,又恢复了身前的意识,只是失了阳魄,不能见纯阳日光。王钟也没想到这条叫河间王的鬼居然白天就出去晃荡,现在回墓碰到个正着。 鬼若能不惧日光,那修为可以就高深得紧了,起码都是千年以上的老鬼,和人不同,鬼道修行,由于失去了阳魄,修为艰难,且只能聚集地底的极阴罡煞,不似人的元神,纯阳纯阴的煞气都可聚集修炼。 这个墓地,乃是东汉的一座古墓,墓主乃河间王刘浑,距此到今,以有千年,修成鬼道,旁边的阴魂都是殉葬的仆从,那鬼将军也是河间王身前的一员猛将。 吱吱啾啾!吱吱啾啾!王钟施展玄阴秘魔大法,气息精神魂魄一点都不外泄,又在洞内的隐蔽之处,这回来的老鬼一时还没察觉。王钟知道这鬼强大,不好动弹,只把心神沉浸在宁静的境界中。既无恐怖,也无欢喜。 “王爷,有人来过!”那鬼将军全身绿磷闪动,突然发现地下有东西移动过,他们都是鬼,来去飘忽,无点痕迹,王钟虽然是天妖,但毕竟是实体,进来时有了迹象。 “哼!”河间王刘浑一声冷哼,洞内的阴气立刻一扫而空,王钟的形体完全显露出来! “元神出壳?”河间王刘浑两只鬼眼盯住了王钟干枯的身体,正是修道之人游元神出壳时候的情景。“哪里来的修道人,居然在北邙山玩元神出壳,还把肉身隐藏到我的洞里?” “王爷,这肉身不错,还是精修阴煞之道的,既然对方来送死,王爷正好占了,当做庐舍,日后白日出门,便可不用耗费法力。” “哦!”河间王刘浑突然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王钟,突然尖笑起来,“好庐舍,好庐舍,显然是精修多年的一具肉身,居然让我占个便宜!”一闪身,金钱巨蟒袍落地,人已化为七团拳头大的磷火,钻进了王钟七壳之中。 “巨高,你守护在洞口,防止这人元神归来,若前来,便以阴磷箭招呼!”刘浑老鬼的大笑传来:“以往顶几个凡夫俗子的肉身出游,经脉都不通,内力全无,遇到事情,便要显出鬼身,老大不便。如今老天有眼,居然送上门一具百脉通畅的肉身,日后白日出游,不但日光无损,更可发挥全部实力。鬼王崖铜雀魔宫鬼王曹操就要出关,必定要慑服我等,有了这肉身,便带财宝远离北邙山也没那么顾忌。” 以为王钟是元神出壳,能够修出元神的肉身,自然是百脉通畅,如寻一具平常人的肉身,还要花费几十年的苦功打通全身经脉, 鬼火一入体,王钟只感觉一股庞大到不可抗拒的意念要夺去自己肉身的控制权,无数精气裹着青磷罡煞在自己周身几大经脉中游走,强行冲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具身体这么强大,怎么只通了八条经脉?”意念滚滚,河间王刘浑突然传来异常惊讶的声音。原来他发现王钟身体居然只通了八条经脉,其余的全部堵塞住,先天就没贯通,不由惊讶起来。 “天妖转生,秘魔藏精!” 这河间王是汉代的千年老鬼,精修鬼道中的《阴磷经》,以地底青磷罡煞修成,王钟虽然修炼乃是无上妖法,但火候浅薄,不是这老鬼的对手,却有算计,以秘魔大法尽量收敛自己的精神魂魄,仿佛是茫茫大海之中的一粒细沙,完全叫刘浑察觉不到。 亏得黑煞气都被耗尽,身体现在空空,完全就是元神出壳后的摸样,才使河间王没产生怀疑。”什么人,胆敢善闯河间王墓地!”门口传来巨高鬼将的声音。 “在下白莲教河北分舵燕赤霞要求见!”燕赤侠寻找王钟,锁定在北邙山北峰一带,知道最大的鬼就是河间王刘浑,所居墓地阴气最重,料定王钟要隐藏也在此处,便飞速敢来寻找,哪里知道,还没接近,就见千百条阴磷箭如暴雨般的打来。 知道这阴磷箭乃地底的阴磷毒气炼成,只要中上一点,立刻阴毒攻心,磷火将全身精血都烧干枯,连忙把赤霞剑飞出,舞成一圈抵挡。 “五雷荡妖氛,天心即我心!”燕赤霞见鬼将拦路,心中焦急,料定河间王也碰到王钟,只要被对方抓到,自己修想染指,一下冲进,又使出天心五雷正法,一下将门口拦路的鬼将巨高与一干阴震得四散而开,元气大伤,惨叫连连,再也难以聚集,都化为磷火没进了地中。 一冲进洞中,只见王钟正坐当场,一动不动,先是大喜,又见周身磷火滚滚,知道正被厉鬼附身。 “纯阳驱鬼!脱身!”一晃手,顿时洞中红光照耀,阴气一扫而光,燕赤侠手中出现一块铜钱大小的红玉,热浪滚滚而来,一个抢身,红光隔着几丈,罩在王钟身上。磷火轰然爆散,七团磷火被震得脱体飞出。 “乾天火玉符!”河间王刘浑附在王钟身上,又察觉不到对方的灵魂,经脉更是不通,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怪异!正要忧虑,燕赤霞已经杀了进来,本来也不怕他,只是对方居然有专克鬼魂的纯阳乾天火玉。 “就是儒鸿儒也未必敢上我门闹事,你敢来!”七团磷火一个飘散,成了青面獠牙的厉鬼,显现出河间王的真面目,见了燕赤霞,顿时爆怒,扬手一抓,阴风呼啸而来,中间显出一大蓬青磷火光。这是河间王修成的九幽青磷阴火。“难怪你被峨眉山逐出,原来是将镇山法宝乾天火玉符偷了出来!” “没有这法宝,我敢闯北邙山么?”燕赤霞岿然不动,无论是阴风,还是九幽青磷阴火射到面前,都被红光一照,飞灰湮灭。“这人是我白莲教要的人,希望河间王前辈卖个情面,解了他身上的鬼咒。叫我带走。日后还好相见。” 见王钟一动不动,比似常人,燕赤侠以为中了河间王的魔咒。 这乾天火玉符乃西域吐鲁番盆地中的一块万年火玉,极其纯阳,被峨眉派一位前辈神游发现,带了回来,雕刻成符,灌注本命精华调养两个甲子,越发修成神妙,光华照耀之下,虽然不能抵挡刀剑伤害,但任何至阴之煞气,都不能侵入,正是鬼物的客星,只是和王钟争斗时,那黑煞擒拿大法中带有地煞火气,功效无用,现在对付河间王,却正是对症下药。 “小辈,你找死,今日若让你活着回去,我河间王颜面何存!”刘浑大怒。 “疾!”赤霞剑脱手而出,化为一条赤霞,将刘浑斩成两截!燕赤霞哈哈大笑:“你功力高深,奈何修的是鬼道,正被我克制,如何能够奈何得我。” 刘浑一截身体化为绿烟冲进古墓深处,“小辈,你敢欺我无宝!”另一截身体再次钻进了王钟身体,双臂连张,完全控制了王钟的天妖真身,双手舞动,飕一下扑来。 燕赤霞料定刘浑老鬼进古墓取自己练制的法宝,知道这老鬼号称北邙山四大妖鬼之一,自己若无乾天火玉符,定然不是对手,若让其取了些希奇古怪的法宝,就算自己教主徐鸿儒亲来,也要斗过才知道。 天妖真身,运转如风,一扑就到了面前,燕赤霞又不好用赤霞剑去斩,只得又运起乾天火玉符,身上发出一团红光,照得满洞皆赤,人都变成红人,刘浑操控王钟身体向前,似乎遇到极大的阻力。知道自己阴磷鬼身还是受了克制。 “五雷法!”再次喷出精血,又将天心五雷正法使出,一掌轰在前面,无数雷电沿着王钟身体进了经脉中,轰中了刘浑的鬼身,顿时震的差点魂飞魄散。 “小畜生!”地底传来一阵尖利的怪啸,燕赤霞知道老鬼另半截真魂取了法宝,就要赶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占了先机,不如用乾天火玉符封锁这老鬼半截真魂的去路,炼化了,老鬼法力至少耗损一半。拼去三十年功力,把这老鬼击成重伤,再乘烈日离去。” “纯阳无极,乾天真火!”燕赤霞取了乾天火玉神符,反手一掌,把符印在王钟额头,无穷无尽的纯阳真罡涌进了身体,由外向内,四面挤压,只听得刘浑半截真魂在体内嚎叫连连。 同时,把赤霞剑一抛,一路下飞,半路阻拦老鬼的另半截真魂。 燕赤霞这一番动作,脸色血红,七窍都渗透出鲜血。 “亏得偷了这块乾天火玉神符,否则精元大损,怎么恢复得过来!” 一波波暖洋洋的元气从玉符中传来,滋补着亏损的精血元气。原来这块神符被峨眉派前辈金顶道人以肉身温养了两个甲子,继续大量的本命精元,又被里面的火罡炼得纯净无比。 燕赤霞将它偷来,原本是为自己炼气化神做准备,但肉身一下吸收不了这么多的精元,只得慢慢吞吐。尤其是里面蕴涵强大的火罡,他所休习的,不是上乘法门,不会那最为高明敛火的法门,若擅自吸收,铁定全身沸腾,化为焦碳。就宛如空有一身蛮力,无处可使,所以正要黑山老妖的功法好炼化这块神符。与王钟现在正是相反。 刘浑半截真魂在王钟体内被强大的火罡压住,又受了天心五雷正法,元气耗损,饶是如此,也极为强横,咆哮着要冲出来,燕赤霞死死压制,也拼了全力。 “天妖转生,群魔辟易!天妖转生,万鬼来朝!”一个低沉,仿佛来自九幽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洞穴,燕赤霞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疑惑了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前面银丝乱舞,千万头发似乎钢针,一刺过来,根根都透过了自己的身体,从背后穿了出来。 “你没被附身?”燕赤霞遭逢巨变,手一松,铜钱大小的火玉落了下来,王钟嘴巴一张,乾天火玉神符掉进了嘴里,牙齿一咬,便嚼得粉碎。 满头银发突然变得血红,只见一丝丝精血被头发吸了过来,燕赤霞身体渐渐干瘪了下去,王钟的身体噼里啪啦鼓涨起来。转眼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随后一个转换,周身腾起火光,身体越发鼓胀得厉害,似乎充了气的球。 第五十七章 天妖一出 万鬼来朝 下 王钟城府极深,加上天妖转生之术乃黑山老妖独有法门,诡秘莫测,这河间王刘浑虽然是千年老鬼,但大多时间都是深居墓地,虽然知道黑山老妖为天下第一,却没见过,自然不知道这门神通的奥秘,当成是元神出壳后的肉身,便想占有。 如若燕赤霞不来,以这老鬼的神通,还说不定真占了这天妖之身,如真这样,王钟也只有用秘魔大法将精神魂魄藏起,日后等待时机重夺身体的控制权,这样就极其凶险了。那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燕赤霞一来,偏偏还带了克制阴魂的乾天火玉神符,加上河间王是临时出门,所炼厉害的法宝都留在墓地里,一时不察,吃了大亏,加上自己弄巧成拙,一半真魂被封在王钟体内,而令一半真魂正取了法宝,却被燕赤霞用飞剑阻住,急切之间,冲不上来,不由急得厉嚎连连,无比疯狂的嚎叫从地底传来。 王钟正好另两人争斗得难分难解之时,心中算计,突然出手,夺回身体控制权,运起天妖神通,将一脑袋银发鼓荡起来,刺穿燕赤霞身体,将对方一身精血都吸了过来。 王钟又料定,自己就算收拾了燕赤霞,还有更厉害的老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乾天火玉神符一口吞下,凭借里面的阳罡之火先将老鬼半劫真魂炼死,老鬼法力大损,把握便大了许多。 本来王钟就要倚仗天妖真身与他拼个死活,现在又在骤然之下,燕赤霞如何能够抵挡?立刻被洞穿身体,吸走精血元气。 那乾天火玉神符一入肚,天火,地火真罡猛然爆发! 这块火玉已有万年,在西域吐鲁番极热的盆地中,体积本来巨大,十方左右,阳面吸收太阳真火,阴面吸收地煞真火,当时峨眉派前辈金顶道人乃是元神发现,虽然元神能够驱物,但这么大,哪里带得回去,便就地用飞剑削去表皮,取了中心凝聚的铜钱大一块精华,就成如今摸样。 “朱雀七宿,金乌星辰。地煞敛火,黑煞玄阴!” 体内火元澎湃,王钟只感觉自己体内五胀六腑都要燃烧起来,周身更是火焰蒸腾,暗红的地煞火,金色的太阳火都从全身毛孔中渗透出来,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火人! 王钟连忙运起黑山老妖的炼火法门,借助吸来燕赤霞的精血元气中和火气,才好驱使。 但那乾天火玉符蕴藏的罡煞精元何等浩大,要是上代黑山老妖亲自化解,自然不费吹飞之力,但王钟如今,火候浅得可怜,就如一个普通人想要拉住一辆疯狂奔腾的火车,哪里能先驾御得了。 无穷无尽的火元真罡煞气一下就将燕赤霞三十年的精血元气包裹,随后失去控制,疯狂的冲击中王钟身上各大经脉! 辛亏当年金顶道人以两甲子的时间灌注精元,中和了火气,否则以万年积蓄太阳火,地煞火的狂暴,就是王钟的天妖真身,也要被化成灰烬,也亏了天妖真身的强大,要是唤了别人,当场经脉烧毁,死于非命! 黑山老妖的地煞敛火术,金乌星辰诀,朱雀七杀神火诀虽然都是敛火的无上法门,但也要自己元气充足时,小心的吸收罡火,一点一滴的慢慢凝炼同化,哪里有这样一下就吸收这么多的。 正当王钟眼看驾御不了火元,突然体内一凉,一股阴深深,浩大的鬼气突然爆发,死死抵挡住火元疯狂的冲击,“燕赤霞,你敢下毒手!等本王出去,定要灭了你白莲教!”原来是河间王的半截真魂,盘踞在王钟贯通的八条经脉中,被庞大不可抗拒的火元首当其冲的击中,亏得他法力通玄,千年凝聚的鬼身真魂,才不至于消灭。 被燕赤霞五雷正法轰击,受了创伤,又要抵挡这火元炼魂,河间王早就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燕赤霞骤下毒手,不惜毁坏乾天火玉神符,要杀死自己。这半条真魂如果被毁去,法力最少损失一半,如要恢复,最少要一百的苦炼,他如何能肯? 一面将阴磷罡煞转化为纯阴鬼火,想要贯通王钟身上的阴脉,从天灵冲出,进来的路,已经被火元真罡堵死,河间王刘浑要出去,只有自己贯通经脉走了。 喀嚓!喀嚓!喀嚓!身体烈焰熊熊,热气炽人。火元真罡与河间王半条真魂在周身各大经脉中疯狂乱窜,几条本来就蠢蠢欲动的阴维脉,阳维脉,足太阴脾经一下强行被贯通。 本来,全身经脉,有阴有阳,黑山老妖的法门,也是分玄阴地煞,太阳朱雀两道修炼,阳火通阳脉,阴火痛阴脉。如若王钟单单吃了乾天神符,那也只能贯通阳脉,但现在有了河间王的阴磷鬼身,阴脉也逐一贯通。 瞬间,身体一鼓一瘪,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阴跷脉,阳跷脉,全部都显现出痕迹,只有任督两大主脉最为坚韧,连同全身,迟迟未通。 此时,河间王这老鬼就盘踞在任督二脉的交叉处,与火元死死的争斗,辛亏刚才贯通了其余所有的经脉,现在庞大的火元气有一部分散进其中,更有很大部分正在冲击任督两脉,势头没有先前那么猛烈。 河间王苦苦支撑,另一半真魂也取了法宝九幽阴磷砂与万鬼聚魔旗赶来,只是被赤霞剑阻住,正要念动鬼咒,将九幽阴磷砂发出收了飞剑,突然赤霞剑倒飞了回去! 王钟体内乱得一塌糊涂,外面燕赤霞只感觉自己积蓄三十多年的本命精元疯狂的朝体外飚去,身体转眼就成了皮包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只绿光油油的眼睛。发如血,根根朱红笔直,仿佛鱼叉一样将自己叉穿举了起来,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和你拼了!赤霞剑!” 就在这危机关头,燕赤霞使出精修多年的峨眉神炼剑法,招回了飞剑,想把王钟刺死,自己才能脱身。 唰!凌厉的飞剑破空声从地底传上,落在王钟耳里,十分清楚。一条赤红霞光从地穴中穿出,朝自己背后绕来。而自己身体几乎是不能移动。 此时,正是千钧一发之际! “玄阴秘魔,摄魂御鬼!生魂出来!”王钟体内虽然仿佛火烧,痛苦万分,不能忍受,但他精神极坚,安忍不动如大地!将全部精神使出,手一动,盖上了燕赤霞的头。 “你……你……”燕赤霞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王钟的右手抬起,抓住了自己的脑袋,那长长狰狞的指甲紧紧贴住脸,向下掐住脖子,向上一提。 飕!飕飕!王钟使出玄阴秘魔大法,就如对付桑姥姥一般,把燕赤霞的生魂抽了出来,一团黑气夹杂着点点赤霞,从脑门飞洒而上,迎住了赤霞剑。 燕赤霞生魂突然离体而出,还有意识,只是被人操控,自己不能做主,见迎上自己的赤霞剑,顿时骇得魂飞天外,连忙停住飞剑,就在空中悬浮,王钟两眼绿光一射,死死压服住燕赤霞的生魂附在赤霞剑上。 “嘛啦哈咪吧吧!唧咕萨啦!封!” 赤霞剑失了操控,一落下来,被王钟两手接住,火焰熊熊,两眼中的绿光罩定了剑身,把燕赤霞的生魂封在了自己飞剑中! 一瞬间做完这些,饶是王钟精神坚韧,也几乎是油尽灯枯,用了最后的力气,把头发一甩,将燕赤霞的干尸甩过一边,随后翻身一滚,飕飕!人宛如一个大火球滚出洞穴,落到山前,随后一动不动,毫无力气了,任凭身体内剧烈的争斗! 洞中突然鬼哭狼嚎,阴风狂扫,无数磷火宛如星冲涌出来,只见河间王半截鬼身飞出,一手托一个两尺来高的巨型葫芦,碧绿磷磷。一手举一杆大旗,高有一丈二三,旗上血污狼籍,三四方宽大的旗面上用白色的骨粉画着层层叠叠的骷髅头,被阴风鼓荡起来,猎猎做响,上面的骷髅头都似乎要飞出咬人,恐怖至极。 “燕赤霞以死,再没了威胁!这人古怪至极!但也不过是略有神通,未能修出元神,不放在眼里,只是乾天火玉神符太过厉害,被毁坏了可惜,且半截真魂万万不能毁去,不如借助我西峰三百古墓的猛鬼连同阴魂的阴气降伏住火气,重新凝练,照样可以修成厉害的法宝。再用鬼法把这人生魂摄去,夺了躯壳。” 河间王一冲出来,先把大旗一插,锵锵两声,碎石乱飞,火星四溅,这面万鬼聚魔旗深深插进乱石堆中。却把葫芦盖子打开,用手一指,亿万碧绿的磷光疯狂涌出,罩住了旗面。 “凡我北邙山西峰之鬼,夹带陪葬阴魂,速速赶来,不得延误!违者当修怪本王无情!” 咒语念动,顿时整个山林唧唧啾啾,狂风扫荡,树木拔起,不一小会,场中聚集满了大大小小的厉鬼,这些厉鬼都或多或少的驱使有几条,几十条的阴魂。 “王爷呼唤我等何事?” “尔等助我降伏乾天火玉精气,功成之后,我当解除万鬼旗上的禁法,还你们自由之身。” 这万鬼聚魔旗上的骷髅,乃是河间王用这些鬼魂生前的骸骨磨粉炼成,加上魔法禁制,这些厉鬼只有乖乖听他使唤,不敢有二心。 体内的争斗已经不敌,河间王不敢怠慢,半截身体一晃,化为鬼火迎着纯阳真火钻进了王钟天灵之中,场中大大小小的厉鬼都凝成一股,先后围绕上来,在河间王的带领下,由外入内,硬生生的钻入。 喀嚓,喀嚓,任督二脉内被火玉精华冲击,外被这些鬼魂强攻,顿时贯通。王钟全身,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部通畅! “赤霞剑!”王钟封印了燕赤霞生魂,就如墨家炼那金精狂蜂一般,等这些鬼魂钻进了体内,正与火罡争斗。突然发动秘魔大法,燕赤霞生魂受了震荡,带起赤霞剑,化为一条霞光缭绕而上,一下就将那万鬼聚魔旗连杆斩断。 第五十八章 元神初成 上 峨眉派乃是天下剑仙首领,不但飞剑运气法门,刺杀纵腾之术异常精妙,尤其是炼剑的法门,更为厉害,往往同样的材料,以峨眉心法修出的飞剑,必定比别门派要高出一筹,燕赤霞这口赤霞神剑比较起来,与西崆峒耶律景文的那口五云戮血剑都不相上下。 崆峒虽然也修剑道,却不是主要,擅长是太乙先天神咒,以一种奇妙的上古蝌蚪咒文沟通天地之间各种灵气,信手借来,发出各种威力极大的法术,修炼到最高深之处,能倒转山川,咒断河流,厉害无比。耶律景文平时纵横一方,只是遇到了黑山老妖,这才不敌,一个照面,剑被收走,神咒无功,灰溜溜转回西崆峒了。 却说王钟把燕赤霞生魂封在赤霞剑中,再以玄阴秘魔大法迫使生魂驱动飞剑,这样用来,也能使出飞剑的功效,只是毕竟不是自己辛苦修成,不能随心运转,还要防止飞剑上的生魂反噬,有极大的缺憾,平时斩斩人还可以,若和别人斗剑,必定不敌。 但眼下,燕赤霞生魂刚刚慑服,神智未定,不敢反抗,在玄阴秘魔大法的压迫下,使出峨眉两仪分光剑术,剑光赤霞飞出,万鬼聚魔旗虽然是精钢所铸,但哪里能够抵挡这削铁如泥的剑光,立刻折断,倒在地上,接着旗面上爆起了一阵轻烟火花,噼里啪啦仿佛触电一般,随后,那笼罩在旗面上的九幽阴磷砂狂涛怒卷,分成数蓬,鬼火点点,碧光澄澄,都朝赤霞剑裹来。 原来河间王这老鬼真魂要率领群鬼进入王钟体内降伏火玉精,先用自己采集地底磷矿精华,又用阴磷之法聚集鬼气阴魂,污秽的腐尸血肉炼成的九幽阴磷砂守护住旗面。 这九幽阴磷砂也是一种厉害法宝,一经发出,磷砂精华便化为极阴毒的磷火星星,一大蓬蓬接连而来。这阴磷火能溶金化铁于无声无息,差一点的飞剑法宝,只要被砂打中,先被被阴火之中蕴涵的腐尸毒障污秽,灵气大损,一个无法支撑,立刻被阴磷火化去,成为一堆无用的金铁汁水。 只是这九幽阴磷砂用过之后,磷砂也随之化火而去,消失无踪,是用一点,少一点。 河间王依照地底的阴磷气寻找到磷矿采集精华,花费了一甲子的苦功,这才炼制了一斗,装在冷翡翠雕琢成的葫芦中,平时都不舍得用。只是这万鬼聚魔旗上有禁止北邙山西峰所有厉鬼的骸骨真魂,与自己在十丈之内有心灵感应,驱使由心,最为方便,万万不能有失。这才抓了一把,守护住旗面。 王钟知道,斩了旗杆,并未破去万鬼聚魔旗,只是叫对方略有损伤,还要破去旗面,才可见效。 九幽阴磷砂与赤霞剑一个碰上,磷火霞光同时消灭,咣当一声,掉落地面,沉寂下去,再不见动静。“这阴磷砂果然厉害。若不是赤霞剑用峨眉心法修成,这一下可算毁了。”饶是如此,王钟也知道剑上灵气大损,燕赤霞生魂也受了创伤,处于泯灭的边缘。 王钟现在也非常糟糕,整个身体已经无法动弹。此时,河间王已经带领无数厉鬼阴魂上身,从任督两脉强行钻入,到了交叉处,两截真魂合二为一。 “尔等听我号令,各自盘踞周身一百零八大穴道,吐出内丹压制这天地两火真罡,只要本王一声号令,立刻发功将所有火元精华逼到丹田。”河间王两魂合一,法力立刻大增,鬼气深深,游走在任督二脉之中,叫前面的厉鬼开路。 这些厉鬼也是无可奈何,本来埋葬在北邙山西峰,十分安稳,却被河间王以阴磷之术禁制,不得不听其号令,刚才打通王钟任督二脉,已经消耗了无数的本命元气,鬼因为失了肉身,不能自动产生本命精华,若要壮大自身,一是夺一庐舍修炼,二是吸食活人阳气,只是夺庐舍修炼缓慢,还要上好灵药补养,哪里比得上吸阳气,一下就将一人的精华全部夺去?只是被吸食之人,纵然不至丧命,也是精神恍惚,神智迷糊,容易被发现。 北邙山是鬼窝,修道之人经常注意,近说靠近洛阳,便有白马寺高僧,远有华山,嵩山少林,等高人。就连河间王这等猛鬼,要吸食阳气,也要乘到天黑,远遁千里,不能在窝边打食。 除非到了鬼王曹操这等级数,精元壮大到了鬼道颠峰,转修天魔道,成就天魔躯体,精元源源自生,才不用吸取阳气。 河间王刘浑化为一缕鬼气迎着浩大滚滚的火元朝下游走,有群鬼阴魂开路,果然轻松了许多,那些阴魂最为可怜,被鬼驱使,一冲向前,往往被火元一冲,立刻飞灰湮灭。一入丹田,群鬼也各自盘踞在周身一百零八道大穴中。 只见王钟一身火光缭绕,但那火光之中,却有点点黑气,都是被厉鬼盘踞的穴道,此时身体之中,火元的力道,河间王带领的厉鬼,都不是王钟能够抗衡。 河间王在丹田吐出了内丹,凝聚了自己所有的本命精华,一冲而出,围绕在周围的经脉旋转,中和着周围的火元。 “尔等快快行功,将火元精华逼到丹田!”一声令下,所以厉鬼都不得以吐出了自己的内丹,耗费元气,帮助河间王凝聚这乾天火元,王钟周身大穴都鼓了起来,只感觉到无比难受。 体内一条条的火元虽然强大,但在无数厉鬼的逼迫下,还是缓慢的向丹田聚集,王钟自然察觉得清楚,若是让这老鬼收服了乾天火元,自己永生永世,都恐怕不得翻身。 “金乌星辰,太阳真火!”意念一动,刚才一阵折腾,王钟周身百脉通畅,经脉全部被打通,突然使出了黑山老妖的金乌星辰诀,尽力吸收着太阳真火入体。 这金乌星辰诀乃是以意念摄取太阳真火精华入体,再用本命精元去凝聚,王钟成了天妖真身之后,精元枯竭,因此一直不敢修炼,怕玩火自焚,但现在体内的情况,却是不火好,就怕火不多。 唰!眼见一条细微的金光火线冲破北邙山上笼罩的鬼雾,落将下来,由天灵通任督贯下,融进了体内的火元之中。 一声嚎叫传来!盘踞在王钟头顶百汇穴的一只厉鬼正吐出内丹,死死逼迫住火元,冷不防还未凝练的太阳真火由外面一贯而下,当下被击中鬼身,险些把周围的煞气都打散了。知道不好,连忙收回内丹,蛰伏在百汇穴中尽力抵挡,哪里知道,太阳真火不停,越来越多,这鬼道行本就浅薄,哪里还支持得住,几下就被炼得魂飞魄散。 砰!内丹碎去,本命精元融进了火中,王钟只感觉到十分弱小,知道这些鬼,都是以阴煞显化,阳气不足,对敌起来凶狠异常,但要修炼命性,却是外强中干。但这火中另外蕴涵有一股精元,绵绵泊泊,十分浩大,知道是火玉中原来有的。 “你竟敢捣鬼!” 盘踞在丹田中的河间王本来在耗费浑身阴磷气,以内丹收敛火元,算准只要两三个时辰的功夫,行功了一两个时辰,以为就要成功,哪里知道,这火元越来越多,并且都是未曾修炼过的太阳真火,凌厉至极,顿时感觉不妙,连忙用心沟通,才知道是王钟捣鬼,便要冲上天灵,以阴磷搜魂大法搜出王钟魂魄灭掉。 施展出神通,一冲而上,河间王到了头顶,运起精神感应,但哪里还有王钟魂魄的影子? 原来王钟早就施展玄阴秘魔大法,将精神魂魄秘藏,河间王搜不到,心下疑惑,若毁坏这肉身,王钟自然消灭,但这乾天火玉也就消失,难以舍弃。 感应了一下天时,河间王顿时大喜:“就快天黑了,到时太阳隐去,鬼气大盛,看你如何借势!等本王成功,定要将你生魂抽出,受阴火炙烧,永世不得翻身。” 当下又转回丹田,不过一刻,太阳果然降下去,河间王感觉到火气衰竭,不由哈哈狂笑起来,天色一黑,阴气大盛,众鬼不在受阳光克制,顿时又龙精虎猛起来。 突然,一股比太阳真火更为浩大的火气从天而降,带有七种不同的性质!但无一例外的,气息都无比的肃杀,毁灭,简直无一点生气。正是朱雀七宿的火焰!河间王只等天黑,却没料到等到的更为糟糕的局面! 朱雀七杀火诀被王钟运起,自由头到胸膛的厉鬼全被炼死,只有几个道行深厚的老鬼,唧唧啾啾不停的叫。 河间王此时还摸不到头脑,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还心中妄想,倚仗自己千年神通,就算如何都能控制局面,刚刚将真魂上游,又来寻找王钟魂魄,一蓬朱雀火当头轰下,连忙抵挡,就感觉心中一慌,剩下蛰伏在穴道中的鬼,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个个朝外钻,有几个厉害,居然朝自己扑来,暗叫不好! 原来王钟上半身已经能够动弹,刚刚凝聚了朱雀火,还不能降伏,怕伤身体,连忙转嫁出去,双手一扬,一片火焰飞腾上了万鬼聚魔旗,顿时把旗面烧了个干净。河间王受了心灵感应,顿时怒急,真魂鬼身要遁出,但被火元阻住,又有几个厉害的鬼魂平时极恨自己,现在突然失了控制,便要与自己拼命。 “刘浑老鬼!你也有今天!”一厉鬼运起真魂鬼身,死死缠住了河间王,又有几条厉鬼冲将上来。 “赵寇,你们找死!”河间王大怒,运起真魂一面抵御火元,一面去敌这叫赵寇的鬼,原来这赵寇乃宋时的一位王爷,也被埋葬在这北邙山中,陪葬有几位美妾奴婢,也成了鬼,却被河间王夺走,因此结下深仇大恨,只是平时被禁制住,想要拼命都没用处,如今一脱身,自然要报仇。 王钟此时,已经渐渐能超控体内的火元了,连忙一面凝聚收拢,吸收火中精元,夺回身体控制权,上前把那葫芦九幽阴磷砂抢到手上,一面却鼓荡起所有的朱雀七杀真火,朝体内的河间王攻去。 第五十九章 元神初成 下 “哪里有这般古怪的火焰!比太阳真火还要凌厉!朱雀七杀真火,你是黑山老妖的传人!” 河间王刘浑的真魂鬼身此时就盘踞在王钟的三焦之中,本来下沉到丹田,却被赵寇等几个厉鬼拖住,只感觉四面火元滚滚,突然又有一道道朱红火焰沿着经脉奔腾过来,一下就将自己的阴磷鬼身刺伤,辛苦凝炼千年的鬼气都消耗不少,顿时恼羞成怒,正要拼命,突然觉得这火似乎见过,猛然回忆,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当年黑山老妖炼就三尸元神,肉身在七杀魔宫中坐关,神游太虚宇宙,一条元神游荡到北邙山,那鬼王曹操正好在铜雀魔宫中参修《波旬天魔经》完毕,正值三百年出关之期,发现有元神经过,便起歹念,想以天魔大法降伏然后收取过来供自己驱使。 两人随即在北邙山上空大战,曹操乃一代雄主,身前就武功盖世,三国争霸之时,眼见要统一天下,却因与地仙左慈比拼仙法,中了仙咒,肉身崩溃,元神枯竭,无奈之下,只得转修鬼道,以鬼入魔,修炼他化自在天魔秘典《波旬天魔经》,每过三百年,便有一次死关,直到九转后,凝炼天魔躯体,与密教大日如来元神一般,显化自在天魔主波旬元神,能有天魔种种神通,来不知其所自来,去不知其所自去,无迹可寻,厉害无比。 上次转劫,便是第八转,虽然九转未到,天魔未大成,但隐隐已有魔主元神出现,自负已经是天下无敌。两人随后在北邙山大战两天两夜,群鬼震惊,到最后,曹操还被黑山老妖以朱雀七杀火毁去了刚刚凝聚的天魔元神,躲进铜雀魔宫之中,发誓要修炼成九转,再一雪前耻。 黑山老妖自然不怕挑战,只是道:“天魔佛陀总归是由人口中说出,世间若无人,哪里会有这些神诋。我以三尸元神遨游宇宙,方知大道宽广无边,我们人所存身,不过是一小小星辰,而这小小星辰的存在也不知多少亿年,人在这小小星辰的历史里,只不过是宛如昙花一现,朝露一般,况且这些由人口流传下来创造出来的佛魔神诋?你就算修成天魔真身,也是小小的神道,而非大道!大道无神。大道唯物。你不能自知,怎可胜得过我?” 曹操这才知道,当时黑山老妖正以元神游荧惑,与自己大战的,不过是三尸元神中的一条,顿时心灰意冷,不敢再战。 当年的大战,河间王刘浑就看在眼里,那朱红的七杀火,惊得他深藏在古墓之中,都不敢出来,现在想想,还触目惊心。 河间王这老鬼一下失神,顿时被王钟迅速抢占了先机,一波波的朱雀真火被王钟以意念借来,不经过修炼,就直接轰向了刘浑。 “原来是黑山老仙传人,难怪有这等法术!我们怨无仇,只是被这老鬼以魔法驱使,不得不听命于他,而今都同仇敌忾,先灭这老鬼,再做计较如何?”赵寇与几条厉鬼也受了池鱼之灾,被火炙得鬼气涣散。 “如此也好,我已经能超控乾天火玉精华,加上有朱雀星辰真火助阵,就算你等心有异意,有难逃我手!”王钟早就感受到乾天火玉中蕴藏的精元,正运精神魂魄极力收摄。 燕赤霞一身的精血元气,被炼死的群鬼内丹元气,这火玉中蕴藏金顶真人两甲子精元!都被王钟察觉,以魂魄游走火中,天妖秘魔大法凝聚,以火炼神,空明返照。 宛如凤凰启明一般,所有的精气都被庞大的真火炼成一团,无比精纯,其中糅合了王钟全部的魂魄精神,宛如一个火红的胎盘。 这胎盘延着全身各大经脉疯狂的游走,吸收着一切可以吸收的本命精血,精髓,阳气,精神,魂魄!想要孕育出一特别的东西来。 这正是王钟以玄阴秘魔大法孕育出来的天妖元胎!只要元胎吸收了足够的本命精元魂魄,就能破胎成神,成就炼精化气的顶峰,修出元神! 本来王钟练成天妖真身之后,精元枯竭,不说修成元神,就是凝聚天妖元胎,那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但现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庞大的精元,居然凝聚成天妖元胎,而且隐隐有破胎成神的趋势。 只是!这些精元本是驳杂不堪,有燕赤霞的,有群鬼的,只有金顶道人的两甲子精元被火炼过多年,稍微纯正,但都不是自己的本命精元,只有一一用魂魄打磨纯正,真火炼去杂质,转化为本命之气,才能化神出来。 “等本王出去,定叫你等生不如死!”河间王突然见热浪滚滚,不光是朱雀七杀真火,就连本来已经温和的乾天火玉精华都变得狂暴起来。并且那火中突然显现出一个胎盘摸样的火团,指挥着所有的真火,一齐朝自己轰来! “定是这小子凝聚的元胎!”河间王运起鬼眼观看,只见胎盘虽然火红,但上面隐隐有黑绿,霞光,知道王钟的精元驳杂,元胎不纯,乃是修炼元神大忌讳!“元胎驳杂不稳!正好一举轰破了!” 但那赵寇等厉鬼缠得紧,河间王只得发出阴磷鬼气前去抵挡,突然吐出内丹,轰击向王钟的天妖元胎。 河间王精修千年的内丹,厉害无比,王钟元胎初成,也不精纯,只稍稍能驾御火气,不好与河间王内丹硬碰,便超控将乾天真火拦住,随后反裹上来。 “在体内争斗,被对方占据了地利优势,还不如出去,凭借变化莫测的鬼身,要杀这小子,易如反掌!”河间王斗了一阵,奈何不了王钟,心中猛然一动,原来在体内,王钟可以超控火元自如,如出了身体,对方元神都没修成,受了肉身的束缚,法术外放艰难,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心念一转,便要出去,王钟一见,知道他的意图,哪里容得他出去。“如若让这老鬼出去,鬼身无常,飘忽百里,肉身显然不敌,还真不是对手。”心中想过,一面锻炼元胎,一面运起真火封锁了全身主要的脉络。 “你等拖住老鬼,千万不能让它遁出我的身体,等我炼纯了元胎,一并收拾!”王钟传意与了赵寇等厉鬼。 “千万不能让老鬼出去了!”赵寇等鬼也知道厉害。都死死缠上来,配合天妖元胎攻击。 “小子,任你鬼诈通天,却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河间王四面乱窜,都是热浪滚滚,又被赵寇等鬼追赶,不能冲出,正值心焦,突然发现几处经脉居然无火封锁,顿时大喜,一察之下,原来是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三条,直通手臂,自己正好从对方手指尖钻出。 当下发出狞笑,得意连连,知道这三条手阴脉络不能积蓄火气,否则大有损害。 连忙一窜进经脉中,后面元胎追了上来,便吐出内丹去敌,真魂鬼身朝前猛游,眼看就要离体而出! “玄武罡煞,三阴戮妖!” 突然,一团团冰冷到极点的煞气当头冲了进来,河间王哪里料得到,一下被王钟借来的玄武罡煞打了个正着! 吧嗒!青色的玄武罡煞暴雨一般连番打来,把河间王鬼气都打散一大半,河间王一声惨叫,“玄武煞气,玄天升龙道!你身为黑山老妖传人,怎么会张三丰的法术!” 这无穷量的玄武罡煞实在厉害,河间王本来就消耗了巨大的元气,就要转头收回内丹抵挡,哪里知道,却被天妖元胎裹住,一下收不回来。赵寇等鬼也追击上,连接成鬼气轰击。 又有一道朱雀火从上而下,与玄武罡煞碰了个正着,两股互相克制的煞气同时消灭,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河间王正处在冲击的中间,哪里能受得了,一下便受了更重的伤害。 赵寇等鬼见到这等景象,都退避三舍,连忙回遁。 连番的碰撞,两股相反的力量源源接引进来,把河间王死死裹在中间炸来炸去。 “亏先炼了天妖真身,否则也受不了!”王钟见河间王狰狞嚎叫,刚要凝聚鬼身,又被炸散。自己身体也如中雷击,抽搐的厉害,巨痛无比,这三条经脉仿佛废了一般。 这样直到持续到了天亮,天星隐去,罡煞减弱,河间王全身鬼气被打散了九成,他也是强悍,还要收了内丹逃窜。王钟此时天妖元胎经过一夜的功夫,已经渐渐精纯,虽然元气略有亏损,还是化不出元神,但已经能够驾御更多的火元,元胎一口便将内丹吞了下去! “啊!”河间王失了内丹,赵寇等鬼又追上来,蜂拥而上,那朱雀火,乾天火元,玄武罡煞一冲过来,把他残魂鬼身打了个魂飞魄散! “赵王爷,这人既然是黑山老妖的传人,不如我们出去之后,以鬼法拿住,有诸多好处。”其中一条厉鬼悄悄与赵寇盘算。赵寇心中暗想:“这人元神未成,自然不是我等鬼魂真身的对手,只是法术很多,还要回墓取了法宝,才好应付。” “老鬼已灭!我等仇恨也消,就此两散了!你为何阻拦?”赵寇等鬼正要遁出,就见所有的火元把经脉都堵死了。前面天妖元胎一鼓一鼓,似乎随时都要裂开。 “你等暂且就留在我体内,等我炼纯元胎,破胎成神,才放你等,如若捣鬼,便以真火炼死!”王钟料定这些厉鬼之中,多有存心不良,若放了出去,必然伤害自己。 刚才那条厉鬼立刻装作大怒的样子:“我等并无恶意,存心助你,你却多疑,真乃小人!快快放才通道,否则修怪我等在你体内做乱。” 突然,一道太阳真火滚滚下来,把这条厉鬼一下炼得元气大伤,天妖元胎一滚而上,吞吃掉了。“我精修玄阴秘魔大法,最擅神察之术,你等又在我体内,有了歹意,我岂会不知!” 赵寇等鬼一听,顿时大惊:“你到底要如何?” 王钟却不回答,天妖元胎突然上升,窜得无影无踪,四面都是火元。此时,连同赵寇,共有七八只鬼,都是法力精深的,只是在王钟体内,完全发挥不出。见王钟不再说话,都心里不安,却也不敢想其他手段,怕被知晓,遭了毒手,便都蛰伏在安全处等待。 一道道的太阳火中激射下来,纷纷归进了王钟天妖元胎之中。 元胎上驳杂的精元一一被火化去。 白天以太阳真火炼元胎,晚上用朱雀真火炼,就在这河间王墓穴外面,足足炼了三日功夫。河间王的内丹,燕赤霞的精血,有群鬼的元气,金顶道人的两甲子精元都被熔炼成一处。 这时候,正值正午,日头照耀,王钟身体周围火云更加浓厚,滚滚烈焰把方圆十丈的乱石,杂草,树木等等都烤得焦黑。 突然喀嚓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鸡蛋破碎!火焰之上,冉冉升起一个淡淡的虚影。 第六十章 五鬼搬运 上 天妖元胎破裂,元神炼成! 只见王钟头顶那条淡淡的人影高有五尺,面目模糊不清,就是一团稀薄的光影,在火中若隐若现,飘忽不定,似真似幻。 刚刚凝聚的元神,本来是通明返照,无影无形的,肉眼决计看不见,只是被火光一映照,才显化出形体。 在凝聚出元神的一刻,王钟立刻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经历,好象自己化为一股轻烟,脱体而上,轻飘飘如坠入云端,所有的精,气,神,魂魄,都凝聚成一处,从头顶上飘了出来。 以元神看眼前的世界,竟然动人无比,仿佛全身上下都是眼睛,无论是哪个角度的景物都可以清晰的感知,绝对没有视觉上的死角。 背后那幽深的树林,矮小的灌木,前面嶙峋怪异的乱石山洞,脚下自己的天妖真身,头上半空淡淡漂浮着的阴云鬼雾以及鬼雾上面高挂的烈日。这一切景物,在同一时刻,都被元神感知。 “脱去了肉身的束缚,居然如此精彩!”王钟不禁感叹。 呜呼,呜呼,呜呼,山中凭空卷起一阵阴风,草木滚滚,冷气深深。这本是气流波动,平常的山风,但哪里知道,一吹在元神上,元神居然随风飘忽,好象一蓬烟要被吹散似的。 王钟机灵灵打了寒颤,好象身体随时都要碎掉,十分的难受,顿时吃了一惊。“元神最初凝聚,异常脆弱,见不得天风。还要依附肉身,逐渐壮大元气才好。” 连忙将元神收归身体,王钟这才感觉好了许多,周身滚滚的真火逐一催动,在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一百零八大穴道,四万八千毛孔运转了一圈,在元神的驾御下,居然灵通自如,得心应手了。 王钟这天妖元神本就火里炼,与火沟通,尤其是凝聚元神的精元之中有绝大一部分都是乾天火玉神符之中的精华,本就沾染了火气。 只是这元神终究不是自己精气凝聚,有些取巧,虽然经过真火锻炼,但还有缺憾,没本命磨合,还不能凝练煞气显化。遁出体外之后,无丝毫的攻击手段,更有许多防碍和顾忌。 但现在王钟好歹是周身百脉通畅,只要苦修一断时间,能使出的法术威力大增,一扫以前的颓废。 “你既然凝聚了元神,好歹要遵守诺言,放开经脉通道!”在王钟体内蛰伏了三天,忍受着火元的烘烤,赵寇等七八只厉鬼都是元气损伤过重,心中已是恼怒,但又畏惧黑山老妖名头,尤其是那玄阴秘魔大法精擅神察,万一心中略有所想,被对方知晓,怕是先就要遭受祸害,因此不敢冲动。 王钟周身火云尽收,刚刚要起身,就觉得两手麻木住,内腑肺部,下至三焦都隐隐做痛,知道是自己调动朱雀火,玄武罡煞轰击河间王时伤了三阴脉络,虽然天妖真身强悍,但如此强烈的冲击,还是承受不起。 “你等稍安毋躁!我元神初炼,也没什么用处,尤其刚才对付老鬼之时,经脉受损,三焦重伤,还要调养痊愈,方可行动,若就放出你等,你等反来害我,我如何抵挡!休得多言,若再烦躁,真火炼死!” 当下几个厉鬼大声呼喝怒骂,王钟也不作声,突然运元神催动体内真火,鬼声唧唧,一下炼死两个,只剩下五鬼。赵寇见状,心中大惊:“世间传闻黑山老妖穷凶极恶,现在看来,果然不虚,现在不易妄动。等待时机反噬。” “你等也不必反噬,实不相瞒,我如今要在北邙山恢复伤势,祭炼几门法术,只是这北邙山荒凉无比,没有吃食,你们若帮我外出寻食物酒水,等我功成,自然放你们自由,如若捣鬼,我也不会客气。” “你到底要如何?”赵寇等鬼听见王钟说话时紧时松,都摸不到意思。 “我便先以法术禁住你等部分真魂,炼成五鬼搬运术。你等若是不肯,那便一拍两散。”王钟将真火逼上来,连同赵寇五鬼都一同归进了丹田。 赵寇等鬼在王钟体内,根本无法施展神通,知这五鬼搬运术乃是驱使自己做苦力,心中老大不愿,但又无法,只得答应。 连续三天天夜没吃东西,虽然天妖真身,仍旧是肉体,此时王钟已经是又饥又渴,不想与鬼废话,立刻使法截断了赵寇等五鬼的大半真魂,留在体内,却放出小半一溜烟钻进了地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放出五鬼,王钟打扫战场,那赤霞剑还静静的躺在乱石堆中,黯淡无光,灵气失了一大半。万鬼聚魔气已经被自己烧毁,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灰。唯一有用的,便是自己旁边一巨型冷翡翠葫芦,拿到手里,冷气深深,十分沉重,怕不有七八十斤,原来是河间王祭炼的法宝九幽阴磷砂。 “这一葫芦砂子颇为厉害,老鬼生前既然是王爷,陪葬定然富有无比,我且下去查探,本来百多万两银子的财宝要运回辽东与吕娜,却被白莲教截走,未免可惜了,我也在此地炼几样法术,再夺回来。只要有金银,吕娜与老妹便可大展身手,也好成了她们的心愿。” 当时明朝一年的赋税,也不过三百多万两,可见王钟被截走的那一批金银财宝数量的庞大,只可惜七杀魔宫中的财宝没能带出,现在黑山老妖一死,肯定便归了建洲女真爱新觉罗氏,这样的结果,大是不妙。 收了赤霞剑与冷翡翠葫芦,这葫芦太大,王钟也只好背在背上,钻进山洞,一路向下。 这河间王的墓地足足通到地下三十多米,都是青石堆砌成,只是阴深,一点都不潮湿,四面都是甬道,错综复杂,如迷宫一般,还有许多恶毒的机关,一个触发,乱箭如蝗,翻板,陷阱四布,好在王钟遁出元神查看,又逼问赵寇等五鬼的真魂,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来到一间宽大的墓室中。 这墓室纵横三十四丈,当中一具铜棺,铜棺旁边立一提灯的青铜人,相貌栩栩如生,手上的灯还发出幽幽的绿光,照见了整个墓室,只见墓室周围,都是散落的骸骨,骸骨中间夹杂着无数金砖,银块,珠宝,珊瑚,玛瑙,珍珠,玉器,水晶,竹简,刀剑,杂乱无章,一堆一堆。 王钟见这么的财宝乱放着,心下感叹,上前靠近了取出一封竹简,只见上面刻着篆文,是一篇老子,雕刻的字迹模糊古朴,极具先秦的气息,再翻一封,却是法家圣人韩非的《说难》,兵家圣人吕尚,鬼谷子的《六韬》,《鬼谷兵法》,先秦诸子著作,几乎尽全,更有许多秘篇章。 突然翻看到《墨子》,却也只有五十三篇,相传共有七十三篇,后二十篇早在秦汉就失传。“原来墨子后二十篇便是鲁班书。”翻了一下这竹简,依稀琢磨出了意思。王钟便没再看下去,却来到了铜棺面前。 这铜棺显然是河间王的棺材,高有半人,长三丈,宽一丈,巨大的棺盖紧紧封闭上,王钟敲了敲,发出咚咚沉闷的声音,随后运起掌一抓,重有千斤的棺盖一下掀了起来,顿时满室通明,棺材之中射出无穷的珠光宝气,只见棺中一具白骨,知道是河间王的骸骨,脚边有十三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都不去看他,王钟便见头部有一团碧光闪动,盯睛一看,却是一册玉简,上面磷光闪动,拿起来翻看,知道是河间王修炼的《阴磷鬼经》,前面的修炼之法王钟自然不去看它,转看后两篇,一是炼阴磷鬼箭,一是炼九幽阴磷砂。 阴磷鬼箭威力不大,但这九幽阴磷砂却是厉害,一个照面,连赤霞剑都差点被损毁,以后对付飞剑,正好用得着。王钟看了一会,依照上面记载使用的法门,暗运真劲,揭开大葫芦,用指甲取了一点,只见这砂就与铁砂差不多,粉末状,绿光磷磷,一口腐臭刺鼻的味道。 运起法门弹了出去,只见一离手就化为刺溜溜一条阴火,用手一指,便爆散而来,化为无数绿火磷星,击打在墓室的石墙上,无声无息的腐蚀成了无数蜂窝状的洞眼。 到了夜晚,赵寇等五鬼受了驱使,从附近城里镇上搬运回许多酒菜,王钟大吃一顿,总算解决了肚子问题,却施法取了五根桃木桩,将五鬼禁制的真魂钉在其上,也使自己身体干净了。 一连几天,王钟一面驱使五鬼将北邙山西峰的坟墓中的金银财货全部搬运到着墓室之中,粗略估计,金银不多也就十万两左右,主要都是些珠宝,玉器,古物。若要变卖成金银,只怕无人买的起。 “都丢给吕娜去头痛吧!” 另一面借地火天火炼纯元神,夹杂修炼黑煞玄阴擒拿大法等以前各种难以修炼的武技,全身百脉通畅,又是天妖真身,凝聚煞气极为迅速,只是元神精元不纯,颇为废力,进展有些缓慢。 又叫五鬼四面收集雪莲,茯苓,芝草等药材,补充自己精血,好炼化成元气,壮大元神。赤霞剑也被这些药水洗练过后,燕赤霞生魂稍稍恢复了元气,被王钟迫问出了白莲教河北分舵的地址, 当下修炼了一个多月,这北邙山虽然被鬼盘踞,但修炼起来,却十分清净,王钟也问得清楚,这西峰一带乃是河间王的地盘,东西南北四大鬼峰,东边乃是唐时死去的一位洛阳王盘踞,西南两峰,却是两大僵尸,一名无馗,一名玄辰。两人乃明洪武年间修士,茅山弟子,因炼茅山秘典《阴符经》走火入魔,变为僵尸,被师门不容,遁进北邙山为鬼。法力最为神通,不下于几大门派掌门。 北邙山中央就是鬼王曹操的铜雀魔宫。 这一个多月,王钟安心调养,吃食药材都由五鬼乘天黑到外面城镇搬运,并不缺少,天妖真身食量又大,养得精血充足,元神终于炼纯了许多,依照黑山老妖三尸元神祭炼之术,王钟首先将黑煞气炼化之后,依附在元神之上。 本来无形无影的元神现在遁出来,却是一蓬黑烟。 这天,王钟正在锻炼元神,修炼武技法术之时,北邙山西峰却来了不速之客。 第六十一章 祖龙 北邙山西峰一向是河间王刘浑盘踞,只是如今刘浑贪图乾天火玉与王钟的天妖真身,被真火炼死,结果西峰所有的财宝都被王钟占有,那东南北三大鬼蜮的首领都忙着精修鬼道,根本不知道这一情况。 而中央铜雀魔宫中的鬼王曹操,自从五十年前被黑山老妖元神击溃了天魔大法,一直隐居在地下修炼魔功,从未出来,如今正是要紧关头,哪里会理会这样的小事,因此王钟占据西峰一个多月,北邙山群鬼根本不知,也没什么大的麻烦。 “你等今日天黑下山,给我弄雪参,雪莲,冰片,燕窝,虫草,紫芝,黄精,朱桂果,各半斤,羊羔一头,乳猪一头,奶牛一头,壮马一匹,虎鞭,鹿茸,象牙,犀角各一根。” 古墓之中,王钟坐在铜棺之上,面前地上陷进一个海碗大小的窟窿,漆黑的煞气骨朵朵的朝上冒,窟窿上方凌空漂浮着一个五尺高的人形,漆黑的煞气不断的聚集到这人形身上,使得这人形宛如一条浓浓的黑影,王钟正以地底玄阴黑煞气显化元神,如今已略有小成。 铜棺之前,是一口斗盆大小的铁锅,下面火焰熊熊,锅中热气蒸腾,咕咚咚的沸水翻着花,漂浮出浓郁的香气。 “我这一锅养元汤还缺这些料,今夜子时,一定要给我送来!” 面前五根粗如手臂的桃木桩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深深插进地下。每根桃木桩下都钉了一块绿光闪动,形似烂肉的东西,正是王钟以玄阴秘魔大法禁制住赵蔻等五鬼真魂,把五鬼当做苦力。 “啊!这些天已经刮了不少药材来,都是我等乘天黑去洛阳城中偷,如今已经引起注意,再要这么多,已不好下手,子时怎弄得过来?”赵寇五鬼漂浮在墓室门口,无奈的看着桃木桩下的真魂,知道那桃木桩与王钟元神贯通,只要自己稍有反抗,桃木桩上的符咒立刻引发太阳火将真魂炼死,落个凄惨的下场。 王钟天妖真身食量极大,一餐基本要吃一头牛,一头猪。 如今养足精元,锻炼元神的关头,更是要消耗大量的吃食补药,可怜这五鬼虽然是鬼魂之身,来去自如,飞腾变化,但驱物搬运就差了许多,就连赵寇这等几百年的厉鬼,也不过能抱起两头牛飞行,多了也带不起,这一个月,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去附近的城镇抓鸡鸭牛羊猪,还要打水,偷油盐酱醋,累得他是筋疲力尽,心力憔悴。 “洛阳数朝古都,繁华至极,岂会缺少这些,还过一月功夫,我便养足了精元,将玄阴黑煞元神凝炼成形之后,便要出这北邙山,你等自可得自由之身,如今休要和我罗嗦,如若烦躁,真火炼死!” 王钟手一抓,从墓穴一堆财宝中抓出了一大串的珍珠,双手一搓,便成了粉末,又取了几块美玉,水晶,也研磨成粉末,一并吞了下去,随后默运体内真火煅烧。 不一小会,只见长长的指甲更加尖锐锋利,如今足足有了三尺来长,弯曲成钩,没一点污垢,晶莹闪亮,带有羊脂玉一样的光泽,一头银发更是闪亮。 黑山老妖最高神通,除了三尸元神之外,便是这天妖真身,尤其是头发与指甲,修炼到极至,每一根头发,都是一口飞剑,何等的厉害。王钟正是按照法门修炼,一面炼神之时,一面炼身。 每天吞食大量的金粉玉屑,水晶粉末等等,运到丹田,以真火煅烧出精华,随后凝聚到头发指甲上,就如剑仙修炼飞剑一般。这神通,名为“玄阴阿屠”,黑山老妖与三大宗师决战之时,就用此法先敌住王宪仁,重伤了张居正元神。 如今王钟的指甲虽然能断金碎铁,但都是凡铁,如碰到飞剑法宝等灵兵,立刻折断损毁,修炼“玄阴阿屠”小成之后,便能炼成玄阴剑气,破空飞遁,伸缩自如,凌厉无比,只是王钟才最初凝炼,远远没到那个境界。 五鬼见王钟态度强硬,且修为日渐强大,年深日久,越发不是对手,只是现在受制于对方妖法,反抗不得,着实无可奈何,当下只得忍气吞声,化为绿烟钻进了地里。 “秦师姐!那鬼王曹操真的那么厉害?天尘仙长那么神通广大,都慑服不了?”初进北邙山西峰的密林中,出现一女三男四个年轻人。相貌都是二十出头,女的一身白衣纱裙,面容冷傲宛如一朵梅花,持一口宝剑,鲨鱼皮鞘,古朴狭长,这女子行走之间,脚不沾地,宛如翩翩的凌波仙子,轻身功夫当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旁边三个年轻男子也各持一口宝剑,紧紧跟上,有两个穿的是白底黑色的道装,另一个却穿玄色劲装,蜂腰猿臂,头发用英雄巾系着,腰带扎成花结,勇武之中,还带有一股儒雅之气。此时,就是这青年问前面行走的女子。 “此地已进入北邙山,鬼耳通灵,不要乱言。”白裙女子脸色如万古不化的冰霜,冷艳之中,带有凛冽的寒气。玄色劲装青年吃了瘪,心下虽然不快,却不显露出来,只得默然不语,跟在后面疾走。 一行四人行了数十里,深入了山中,白裙女子突然皱了皱眉头,“雾灵仙云,神影潜踪!去!”,突然停下,芊芊玉手当空一划,一股紫色云雾凭空涌起,这紫雾涨到亩余大小一团便不再扩散,翻翻滚滚,把四人都裹在了雾中,这雾灵仙云乃是一种法术,放出仙雾隔绝自身,叫鬼不能听见几人话语。 “秦师姐法力真个高深,这一手雾灵仙云竟然厉害到这等地步。昆仑仙法,果然是神仙之术。”玄色劲装青年大是称赞。 原来这一行四人,女的名为秦良玉,与那两个道士是西域东昆仑掌门天尘道人门下,秦良玉自小就精炼昆仑仙法,使一口飘梅古剑,行走江湖,人称飘梅仙子,在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大有名气。 而这玄色劲装青年也大有来头,乃是龙虎山天师道第五十代天师张国祥之子张啸天。当朝的钦天监张国栋便是他堂叔。也是各大门派排出的年轻高手之一。 这次东昆仑与天师道联合,就是为曹操而来,东昆仑掌门天尘道人擅长先天神术,算到曹操天魔大法明日炼成,将修成自在天魔王真身。凝练真身时,鬼气庞大无边,引动方圆千里天雷闪电攻击。乘这机会,便可将曹操降伏,收摄去天魔元神,以仙法修成身外化身,立刻晋升为绝顶高手。 况且曹操的铜雀魔宫之中,财宝无数,更有多年收刮的灵丹妙药,富可敌国。这次两大门派精英全出,朝北邙山东西南北四大主峰成包裹之势。 “奇怪,一路而来,居然没有丝毫鬼气?”飘梅仙子秦良玉自言自语,并不理会张啸天的马屁。 “秦师姐,我们也觉得奇怪。”另两个年轻道士也皱起了眉头。“莫非是鬼王曹操明日出关,都去朝拜了?” “不会,曹操天魔大法九转将要修成,凝聚天魔元神之时,必有雷劫降下,群鬼躲避都来不及,怎会前去送死!张师弟,你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是,秦师姐!”张啸天大喜:“天尘仙长神通广大,加上我爹的天心五雷正法,要轰杀曹操也不是难事,咱们不必这么小心,此地是北邙山西峰,既然无鬼,那是最好,我们先去河间王墓穴,若这老鬼在,正好除掉。也可在西峰布置阵法。” “曹操凝聚天魔元神,神通广大,切不可轻心,好在明日天魔元神凝聚,有雷劫降下,掌门与张天师足可对付了。只是怕曹操临死反击,引动地脉,惊醒陕西秦陵祖龙鬼魂,那就遭殃了,只怕天下又要出个黑山老妖。”两个道人对张啸天道。 “陕西秦陵祖龙鬼魂!”张啸天一听,暗暗抽了一口凉气,天下鬼魂无数,曹操虽然自称鬼王,但也就是这北邙山一带,传说那秦陵之中,祖龙始皇的鬼魂就沉睡在其中,被历代仙人以大法力封锁,虽然不知传说真假,但有曹操这位前鉴,谁敢不信?这北邙山与陕西遥遥相对。若被曹操孤注一掷,以天魔大法震动地脉,惊动祖龙,那便是无法预测的危险。 “好了,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先找到河间王墓地,其余三大主峰,都是几位前辈长老前往,我等为年轻一辈,得了这个任务,绝不可怠慢。河间王这老鬼虽然最次,但神通也自不小,也要小心应付。降伏了这老鬼,立刻将五雷困魔阵布好,明日午时,曹操抗过天雷,掌门与张天师便会以元神前来施展神通,到时,其余三大主峰之上定有信号,我等便可一起发动。”秦良玉冷冷说了几句,收了雾灵仙云。 四人朝西峰王钟居住的墓穴飞快赶来。 第六十二章 天魔 上 昆仑虽然远在西域,但地脉浓厚,为华夏龙脉之宗,自古便有无数修行之人在其中采炼精气修炼元神,发展到如今,隐然成了门派,依山划分为东西两脉,这飘梅仙子秦良玉自幼上山修行,如今虽然元神未成,但百脉都通,剑法精妙,更有许多昆仑仙术,与江湖上许多成名已久的老一辈都不相上下,是东昆仑一脉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 江湖上的门派多不胜数,但最为鼎盛,赫赫有名,为天下百姓知晓的正道却屈指可数,第一自然张三丰所传的玄天升龙道又名武当,其余少林,峨眉,青城,华山,九华,崆峒,昆仑,天师道,茅山,几大儒门书院,如岳麓书院,白鹿书院等等。 那张啸天传自天师道,尤其精擅符法神咒,其中有许多秘术高深莫测,天师龙虎符术,天心五雷正法,都是无上荡魔的法门,那白莲教主徐鸿儒本是白莲教中一舵主,就是曾经偷学到这门秘法,碰到些奇遇,炼成之后,一举成为高手,争得教之位。 但如白莲教这样的教派,虽然广大,但却为朝廷不容纳,属于见光死,却不在其中。 其余邪门外道,妖魔巫蛊,猛鬼精怪,魔头,僵尸,散仙,剑客,西藏密教,海外散修岛主,朝廷大将兵家高手,诸子百家传人,各山小门小派,虽然多不可数,其中并不缺少绝顶高手,但被百姓不知,不象各大正道门派脍炙人口。 左道之中,鬼王曹操的铜雀魔宫也能排上号,更有那虚无缥缈,秦陵之中的祖龙魔殿,南海黑迦山魔龙宫,云贵十万大山天蚕岭赤蛊山寨,湖北云梦泽中的楚城,苗疆深处的盘王寨,五台山邪剑宫,等等。自然,天下第一魔宫却是长白山摩天崖黑山老妖居住的七杀魔宫。 王钟这一月来,处在北邙山鬼巢之中,一面修炼元神,祭炼妖法,增强实力,一面细想天下大势以及未来,当今天下,奇人异士,门户派别多如过江之鲫,各种法术神通法宝器物多如恒河流沙,都隐藏在这大明天朝的统治之下,为即将纷乱的世道,更是添加了无穷的变数。 历史的轨迹,便是满人夺了天下,爱新觉罗氏逐鹿大统,这般情况,王钟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但现在形式,正缓慢的朝这一面发展,王钟竟然一点改变的办法都没有!如有黑山老妖那样的神通,或可有所建树,现在的王钟,只不过是元神初成,在江湖上虽然算上了高手,但离宗师的距离,还差了十万八前里,不十分乐观。 暗想良策之事,细微的破空之声由地下传进了王钟的耳朵,知道有人进了北邙山,并且是朝自己而来,连忙运起元神化为一股黑烟漂出了墓穴。 刚刚一出墓穴,就见一女四男飞掠而来,宛如巨鸟翱空,滑翔过树林顶端,落到山前。 “哪里来的妖魂,竟敢捣鬼!” 却说秦良玉四人朝西峰顶上来,飞掠之间,速度极快,百十里崎岖的山路,踏行在树尖,如履平地,不一会就到。张啸天一落到山前,就见一蓬黑烟从洞里冒出,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暴喝一声,运起口诀,手上便多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纸,运气一吐,当空一掷,就化为一个金黄颜色的大霹雳脱手而出,震得地洞山摇,土石崩裂。 喀嚓一声,一块人高的卧牛石被张啸天以天心五雷正法中的金光神雷劈成碎片,那篷黑烟已经是无影无踪了。 天心五雷分为白,红,黄,金,紫五种境界。 白光神雷最弱,紫府神雷最为强悍,运到及至,紫光雷霆成风云龙虎,覆盖方圆数里之地,威力无穷。 如若使出,就算河间王这等老鬼,挨上一记,也要魂飞魄散,但当能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张啸天的老子第五十代天师张国祥。 张啸天本来只有修黄雷,但来时张国祥与了他三十六道接引雷光符,先以天师道仙术凝聚雷霆之力于其上,祭出之时,只要默运元气,立刻便可发出更高一层的金光神雷。 “秦师姐!想必是河间王老鬼妖法,我们是闯进去还是将老鬼轰出来?”张啸天略有得意。 “且慢!”秦良玉看了看四周,只见乱石之中,散落着零散的骸骨,没有干枯,略带新鲜,空气中还隐隐弥漫了吃食的香味,秀眉弯曲,面如冰霜,“这四周怎么多了这么多牛羊骨头?还有烟火之味?难道鬼也要吃喝不成?” 却说王钟遁出元神,刚刚漂到墓穴之外,就见一人暴喝,金光霹雳接连轰来,知道不好,自己元神初成,虽然经过一月凝聚,已不怕天风,但万万经受不起雷法的轰击,看出这个年轻人所发雷光居然比燕赤霞的还要凛冽,立刻将元神散化,从地表飘进洞中,依旧窜回肉身。 “这几人是什么来头?来北邙山搅扰?”王钟想了想,把斗篷罩住头发,一身黑麻大衣兜住双手指甲,把赤霞剑也兜在其中,带了一葫芦九幽阴磷砂背在背后,随后关闭了墓室,依路上来。 “墓穴之中机关甚多,我等下去,若中埋伏,大是不好。”两个年轻道人略微紧张的盯住洞口,“刚才动静,定然惊动了河间王那老鬼。” 秦良玉突然脸色一变,用手一指,“去!” 锵!寒气四射,光影鉴人,梅花古剑脱鞘而出,化为一条白光在空中翻腾挥舞,恰似洒了一天的光雨雪花,人又一身白衣,站在光雨之中,就仿佛一株婷婷玉立的傲雪寒梅,当真美尽天下。 梅花古剑一射进洞中,突然洞穴中飚出数十条游丝般的青光交织成网一兜过来,梅花古剑正好射进网中,两相碰撞,叮叮做响,火花四溅。 “三阴戮妖刀?”秦良玉刚刚听见动静,以为是老鬼出来,便祭出梅花古剑率先刺杀,哪里知道,却被青光敌住,觉得这青光虽然肃杀,却不似老鬼的手段,仔细一看,立刻认出闻名天下的玄天升龙道六大秘法之一。 “洞中是何人,我等乃东昆仑弟子,还请出来相见。”两个道人见秦良玉收了梅花古剑,连忙出言。张啸天也吃了一惊,死死望住洞口。 只见洞中出来一人,打扮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怪异,黑衣罩住全身,漆黑的斗篷把头都罩住,连脸都看不清楚,背后背了个巨大碧绿的翡翠葫芦。 “你是谁?可是玄天升龙道弟子?”看见来人这般怪异,饶是秦良玉也忍不住惊讶万分,此地分明是河间王老鬼的墓穴,如今却钻出一个人。都另人匪夷所思。 “你们是昆仑弟子?”王钟一踏出来,露出半张面孔。 “这人好快的身法!”见王钟也是个年轻人,场中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秦良玉锵一声,将古剑归了鞘,多看了王钟几眼,刚才王钟一踏过来,仿佛缩丈成寸,几人都感觉到无比惊讶。 “我姓王,西峰河间王连同百鬼都被我斩杀,你等昆仑弟子是为何事来?”王钟看了看秦良玉几人,暗暗运起玄阴秘魔大法,“燕赤霞!你可认识面前几人。” “好似是昆仑女弟子之中的楚翘,江湖人称飘梅仙子秦良玉,旁边那人我曾见过,便是张天师之子张啸天。此次居然都上北邙山来,难道?” “还吞吞吐吐,真火炼死!” “此事与鬼王曹操有关,我也不尽情知晓!”燕赤霞生魂在剑中,本来受了九幽阴磷砂的污秽,亏得王钟用灵药熬水洗炼,才保住性命,没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如今被王钟所制,只有听命于人。 “你姓王?”王钟这回答十分巧妙。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乃是当世绝顶高手,大宗师,就算是昆仑两宗掌门天尘道人,天风道人,天师道教主张天师都是不及,王钟又会三阴戮妖刀,又姓王,立刻另几人心中想了一大圈。 “原来是王师兄灭了老鬼河间王。”秦良玉点点头,“玄天升龙道不愧第一大正教,张三丰真人风采千古流传。” 当下气氛缓和,看看天时,已到了正午,几人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填肚子,张啸天一味向秦良玉讨好,秦良玉只是一脸冷冰,不假颜色,王钟却与那两个道士谈开,知道了几人的来意思,心下未免有了念头。 “王师兄可否与我等一起降魔?”秦良玉突然对王钟发问。 王钟想了想,双手指甲在袖袍里面动弹一下,“也好,正好见识一下鬼王曹操的神通。” “对了!王兄击杀老鬼之后,墓穴之中的财宝如何处置的?”张啸天突然发问,面是似笑飞笑。“王兄好象一直都待在墓穴里头?” 王钟听见这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正要说话,突然南北两面传来一声尖利吼叫。 “师叔他们发动了!”唰唰,张啸天四人连忙站了起来。 王钟心中一动,连忙朝天上望去,只见明煌煌的日光中现出一簇墨绿烟云飞驰而来,那烟中裹着一个高大僵尸,通身墨绿,瘦骨嶙峋,长臂长爪,红睛似火,边飞边厉声嗥叫,一声高过一声,瞬间就飞近,眼看朝西峰落了下。 第六十三章 天魔 中 那僵尸浑身围绕着一簇簇的墨绿烟云,一落下来,夹杂凄厉的狂嗥,两眼凶光四射,面目无比狰狞,眼看离地还有十几丈,已经发现了秦良玉,王钟等五人。立刻把满嘴又黄又亮的獠牙错动,咯咯做响,身体朝下一坐,挥舞着两只又瘦又长的枯臂利爪直扑下来,宛如恶鹰扑鸡。 大白天时分,阳光正浓,突然出现这等情景,着实另人寒毛倒竖。 “尔等昆仑小辈,居然犯我北邙山!”怪异的吼叫从僵尸嘴里传了出来,人还未扑下,一股又腥又臭的恶风山一样的压了下来。 “这是南峰僵尸玄辰,你等小心!”突然南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提醒,随后一条金光就如匹练追在僵尸身后。 见僵尸玄辰扑下来,秦良玉俏丽的面容依旧冰冷不变,只把梅花古剑一拍,冷深深剑气刺天而上,朝上迎去。张啸天也摸出五道天师龙虎金符,喷一口元气,朝上便掷。 其余两个道人,也都将手中的宝剑朝上一丢,化成三尺余长两条微黄的光芒飞上天空。 王钟却没出手,只是冷眼旁观,只见那两个道人的飞剑较差,也就比当年的贾叶枫强上一筹,而那秦良玉的飞剑幻化剑光竟有十多道,与燕赤霞驱使赤霞剑都不相上下。 轰隆!轰隆!五声巨响,金光雷霆在空中爆发,就见金蛇狂舞,电云劲腾翻飞,张啸天发出了五道金光神雷与僵尸玄辰碰了正着。顿时绿烟被震散大半,玄辰怪叫一声,身体被震得如风车一样在空中倒飞。 后面金光追了上来,前面又见三口飞剑迎头直刺,僵尸玄辰仰天就是一声咆哮,被金光神雷击散的绿烟又滚滚凝聚,罩住自己身体,裹得密实,宛如一个方圆两三亩大小的绿烟球。 几口飞剑一刺进烟球表皮,就被无形的阻力拦住,只在外面绞杀,里面的僵尸玄辰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原来是南峰的霸主僵尸玄辰,好似被人追杀出来,看来这次昆仑,天师两道真是倾巢而出了。”王钟见这僵尸,又听见远远不知是哪方高人警告,心中已然明了。 显然是曹操正在铜雀魔宫中凝练九转天魔大法到关键的时候,处在地底数百米深处,就是外面天塌下来,也无暇顾及。 而天师,昆仑两道正是乘这关键时机,全部出动,将东西南北四大主峰都占住,布置下厉害的雷阵,已等明日曹操抗过天雷,元气大损,再一面发动阵法,一面两派掌门元神前来降伏这天魔元神。 现在昆仑天师两道正在侵占四峰,与盘踞四峰的猛鬼僵尸发生了激烈的交锋。僵尸玄辰确实被几位昆仑长老攻进巢穴,吃了大亏,才遁将出来。 这绿烟乃是玄辰聚集无数腐尸之气混杂百种毒草精华炼成的尸气,人中立刻全身糜烂,魂魄被摄进尸气中,更添威力。 “尔等防备玄辰元神遁出!”追击玄辰的金光一闪,拦头兜住前面,防止玄辰爆起伤人,“穹荒青龙!去!” 一声龙呤,南面飞出一条十来丈长的青龙,鳞爪峥嵘,飘须摆尾,转眼飞到包裹玄辰的那一团绿烟之上,就势一个缠绕,五爪一提,那尸气轰的散去,随后四口飞剑刺进其中,发出了一声惨叫,一颗巴掌大小的黄绿火星流光似的飞起,朝天外射去,转眼不见。 随后砰砰几声,当空掉下两只僵尸爪子,随后一整个僵尸身体都落了下来,摔到乱石堆中。 王钟看得分明,知道玄辰肉身虽然被斩,但元神业已遁走,那僵尸身体被太阳光一罩,顿时黄水齐流,发出一阵腥臭。 “咦?穹荒青龙旗?”王钟突然见到空中那条青龙,似曾眼熟,突然想起,原来那日,黑山老妖在赫图阿拉大战儒门三大宗师,王宪仁,索南嘉措,戚继光时,那张居正就是使用的这面法宝,虽然依旧奈何不得黑山老妖,但毕竟抵挡了一阵。如今在此地突然看见,王钟立刻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莫非此次天师,昆仑行动与朝廷有关?” 王钟正思考,秦良玉从包袱里面取出一粒碗口大小,银光闪闪的大球,又取出五面绣有风云雷电的小旗,上了西峰顶端,四人忙碌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山下掠来一人,身穿明皇缎子,腰间悬挂一个绣金龙的香囊,相貌二十七八,手持穹荒青龙旗。 “福王殿下。” “参见福王殿下。” 那两个道人一见这人,立刻施了一礼,张啸天见了这人,脸色有些不自在,但也勉强做了个稽首。 “秦妹,你等赶快布置五雷困魔大阵,那东峰洛阳王,僵尸无馗都被赶离了北邙山,各个墓穴的财宝不要动,我已命洛阳总兵调动大军前来,等鬼王一除,所有财宝立即运走,填充国库。” 突然见了王钟,这人眉头一皱,浑身上下立刻有一股威严:“你是何人?” 这人正是万历皇帝之子朱常洵,被封为福王,封地就是洛阳。 正如王钟所想,这次昆仑,天师两道倾巢而出,正是朝廷的旨意,明朝积弱已久,国家财政匮乏,缺钱少粮,万历皇帝不知道听了哪方的建议,便把眼光放到了这北邙山墓穴的财宝上来,一来是补充国库,二来北邙山鬼物确实扰民。 这福王朱常洵是万历皇帝最宠的郑贵妃之子,极有登大位的可能,只可惜朝中东林党人反对。万历皇帝也不好与这些儒生争执,只得将洛阳这重要的城镇封与他,这次又给了他一个大好的差使。 “福王爷!他是玄天升龙道弟子,恰好到了北邙山,河间王就是他除掉的,这次正好相助我们降魔。”虽然是对方是皇子王爷,但秦良玉依旧脸色冰冷。 “秦妹,你还想着那刘宗周。”朱常洵面色苦笑了一下,“他当年为秦妹三闯南海魔龙宫,夺黑龙妖道内丹,我也十分佩服,只是他是儒门大宗师,一心养浩然正气,我听闻秦妹几番上门,他都不见。却也是薄情之人,秦妹何苦如此?” “福王爷!你休得多言!”秦良玉面似寒霜,怀抱梅花古剑,“你我虽然相交多年,但若还提这事,我便与你绝交。” 刘宗周以不足三十之龄,成就绝顶高手,一是拜得名师,心性坚定,自小修为,二来自十五之龄入江湖磨练,奇遇连连。曾上昆仑绝顶炼气,碰到秦良玉,两人有些纠缠,后秦良玉入江湖,得罪了南海魔龙宫黑龙王先之子,被抓入魔龙宫中,刘宗周与黄道周两人联手,大破魔龙宫,击伤宫主黑龙道人,夺了他的内丹。 {其中的传奇故事,后文自有交代。此时不再繁叙。} 朱常洵叹了口气:“好好,我不说便是!”转过身来,两眼打量了一下王钟,随后沉声道:“剿灭北邙山群鬼是朝廷秘旨,叫天师,昆仑两教行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相干。你赶快离开此地!” “哦!”王钟指甲在袖子里面弹了一下,却并未动身。 “王兄!这是圣旨,不好违抗。”张啸天自然对朱常洵没有好感,现在见王钟受迫,把声音逼成一股游丝传进王钟耳朵里面,“本来想见识一下王兄的手段,只可惜福王爷不许,王兄赶快离去,莫要惹麻烦上身。” “你还不下山离去?”朱常洵见王钟不动,心中暗恼,这次行动确是非同小可,其中财物他要截留一部分。万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王钟样子又神秘,一见就不是稳妥之辈,他怎肯放心? “你敢在我面前烦躁!”王钟突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他好不容才杀死河间王,夺了财宝,怎肯舍弃,本来被白莲教夺了,现在又要被夺,自然不会听言下山,正好自己元神小成,炼就了许多妖法,正好施展。 手一挥,一条黑气凝成怪爪朝朱常洵抓去,正是玄阴黑煞擒拿大法。 “你好大的胆子!”朱常洵见王钟突然出手,吃了一惊,见黑气大手劈面而来,嘴角起了冷笑,“果然是邪魔,玄天升龙道哪里有这等手段。”把穹荒青龙旗一展,一股青光浮现出来,王钟擒拿大法抓在上面,如中牛革,竟不着力。 “拿下了!” “快住手!” 昆仑那两个道士见状,连忙用手一指,飞剑朝王钟划来。张啸天却迟迟不动,心中暗暗喜欢。秦良玉只叫住手。 王钟早伸出手来,又是一股黑气敌住飞剑,转身取了葫芦,抓出一把九幽阴磷砂洒出,顿时阴风狂卷,鬼气深深,只见一连窜的磷火飞星朝两个道士连带朱常洵扑去。 九幽阴磷砂阴火专破飞剑,厉害无比,这两个道士的飞剑一碰,逛当掉落地面,化成了铁水汁液。秦良玉一见,“疾!”梅花古剑出鞘飞来。 王钟身体一个横移,人已到了场外,接连抓几把砂连翻洒出,场中只见到磷火滚滚。 张啸天见场中情况突变,正要发雷,突然青丝游空,无数玄刀滚滚犁了过来,当先两个道士首先被杀死。亏得他慢出手,见势不妙,身体一闪,就躲到了朱常洵后面。玄刀,黑气,磷火把两人裹住,只是侵不进穹荒青龙旗的青光中。 这梅花古剑是口奇剑,不怕磷火,“你到底是什么人?”秦良玉一手指剑,身体飞起,想要避开磷火,再取法宝,突然听到一声,“燕赤霞!”嗖嗖,一道霞光飞出,敌住了梅花古剑。 刚刚落音,就见王钟到了丈余开外,斗篷大开,银白头发根根直立,上面无数火星爆闪,就见王钟头发一甩,无数火星如暴雨打来。王钟将全身真火逼上,化为火星从头上打出。 “乾元造化!”秦良玉连忙收剑护住身体,一手指天,手上一点精光闪烁,朝前一扬,一股粗大如斗的晶芒把火星轰得四散而飞。 王钟见秦良玉剑光护身,难以攻入,又是一把砂洒出,掩盖了场地,暗暗分出真魂,遁出了元神,绕住对方剑光,冷不防嘿嘿一笑,施展玄阴秘魔大法。 秦良玉正施展昆仑秘术《乾元造化经》中的法术,突然剑光之外一股黑气缠绕上来,绞碎又聚,突然闻得一声嘿嘿,心神颤动,剑光散乱一下,元神立刻侵入,就见黑气一扑,突然头晕脑涨,知道中了黑煞气,就要以内家真劲迫出,身体一劲,被头发缠住。 “你等若要反抗,此女立刻被真火炼死!” 张啸天与朱常洵正要施展法术,一个发雷,一个催动青龙旗,突然见秦良玉被制住,顿时大惊,都停了手。 “你大胆!”朱常洵放开了青龙旗:“休要伤害秦妹!否则我定然诛你满门。” “摄神御鬼,生魂出来!”王钟一见朱常洵放开青龙旗,立刻施展擒拿大法就势下抓,一提,这福王的生魂就被抓了出来,连青龙旗也夺了。 第六十四章 天魔 下 穹荒青龙旗青光突然散去,就连漫天黑气席卷下来,把张啸天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一挥,发出金光神雷,当空一个大霹雳震散了残余的磷火与黑烟。就见王钟抓住秦良玉,顿时吃了一惊,正要将所有的龙虎雷符都施展出来,将王钟震死。突然见一圈黄光夹杂淡红的血气被黑煞大手捕住,拦挡在面前,对面福王又软软瘫了下去,知道是朱常洵的生魂。自己如若出手,必然要将这生魂震散,立刻就犯了大罪。 这一投鼠忌器的犹豫,地下突然涌起一股黑烟,显化成人,眨眼就缠绕上身,随后浓浓刺鼻的气味传进了鼻子,头脑立刻发晕,大叫一声,身体遥遥欲坠,最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王钟修成黑煞元神,虽然火候不足,但可聚可散,最为灵活不过。暗暗散进地表,无声无息,袭人于无形,只要缠绕上身,人立刻遭受黑煞气侵袭。重则全身糜烂化为脓血,轻则也要毒入经脉攻心,肉身被制,不能动弹。 秦良玉修昆仑秘法,本来有许多手段可以施展,奈何王钟的妖法诡异,又修成元神,最近凝聚黑煞罡气,不畏飞剑,加上那九幽阴磷砂乃河间王耗费多年鬼力修炼的法宝,天妖真身又异常快速,一下失手,被元神侵入剑光,黑煞气入体,立刻被擒。 王钟催动魔音荡魄的妖法,威胁福王朱常洵,那朱常洵本就爱极了秦良玉,苦苦追求,见爱人落入人手,本就大惊,又被王钟威胁,语气中蕴涵魔音,由不得他神智不动摇。立刻收了穹荒青龙旗,刚刚还要摆上一摆皇家身份的气概。却被黑煞擒拿大法配合玄阴秘魔大法收走了生魂,身体突然失了生气,软软的垂下。 这一瞬间,将三人都制住,王钟擒拿大法一抓,黑气弥漫,已经将穹荒青龙旗抓到手上,只见这面大旗青光盈盈,非丝非麻,不知是什么材料,旗上一团青气游动,聚成五爪青龙形体,盘绕威踞,凛凛一股如狱如海的神威扑面而来,另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是个好宝贝!”王钟见了,就势插在身边,头发裹住的秦良玉中了元神黑煞,脸上隐隐浮现出一层黑色,显然正在苦苦支撑,勉强开口怒道:“你是何人?这等妖法不是玄天升龙道手段。你不要伤害福王!” “本不想动手,但你等无事自找麻烦,怪不得我。这姓朱的烦躁,我便收了生魂,若我心情愉快,还有生机,你如还烦躁,我便将他与你一同用真火炼死。” “妖人!”秦良玉怒目圆睁,突然冷冷发笑:“这北邙山早被昆仑天师两教包围,你能出去?你若害死福王,天子震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虽然妖法通玄,但天下之下,仍旧无你容身之处。” “你法力比那长白山摩天崖七杀魔宫黑山老妖如何?天子一怒,立另三大宗师与之决战关外,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你若放开我等,使福王生魂归位,立即下山,我可亲手许诺,朝廷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哪有这么便宜,”王钟听得有趣,“照你这说,我杀死你两个师弟不是白杀了?你昆仑大门大派的,也不会找我麻烦?” “两位师弟被你杀死,我自然要负全责。”秦良玉依旧冷笑,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王钟,带有挑衅的味道,“此事了过之后,我自会在三年之内,一人擒你回昆仑,若三年之内不能擒你,我便任你处置,绝不反抗。你若有这胆量,便与我做个赌约。你若无胆惧我,一切都休提,你也恐怕出不了这北邙山!” “你这女人,倒有些算计。”王钟笑了两声,“只是可惜,你还没这个资格与我做赌。儒门几大宗师终究有一日要全部死在我手里,不过你这一说,我若杀你,反见小气,看看你以如今的修为,怎可奈何得我。如今我不但不把你怎样,还要助你等布阵降伏曹操!” 说话之间,用手一指,又有两团血光从地下尸体中飞出,变幻不定,却是王钟将令两个死去道人的生魂抓了出来,三团生魂在空中盘旋,发出啾啾的声音。 王钟头发一紧,秦良玉随后晕了过去,拔起一根头发,折成数截,制住了她周身的穴道,才放进洞中躺下。不在理会这女子。 “朱常洵!速速告知我这穹荒青龙旗的用法!听我号令,才能保全性命,如若不然,你们都要被我真火炼死。” 王钟两眼之中,绿光闪动,将玄阴秘魔大法催动,一手按印,一手五指叉开,有熊熊火光闪动,罩住三个生魂,不大一会,已经考问出了想要知道的东西。随后,又如法炮制,逼问了张啸天,又从张啸天身上搜出二十八道金光闪闪,只有三寸长,二指宽的金符。 只见那金符上面绘满了风云雷电,一龙一虎在风云雷电中奔腾追逐,用手去摸,便浑身酥麻,如中电击,知道是天师教秘炼的法宝龙虎金光雷符,本来有三十六道,被张啸天用去八道。 此符是张天师用精血凝聚五雷玄气画成,能沟通大气中的雷电,发出金光神雷,本来交与自己儿子防身驱魔,与自身修炼的天心五雷正法配合,威力至大,能破一切邪魔。 王钟不会五雷正法,知道炼这法有许多禁忌,更要花费许多功夫,数年都不成,自己还有许多妖法要炼,没那个功夫。这符本就神妙,虽然没五雷正法配合,威力略小,但仍旧有许多用处。 “妙啊妙!这旗果然玄妙!”王钟逼问出穹荒青龙旗祭炼的法门,仔细琢磨,顿时暗喜,原来此旗乃是穹荒神木炼成,天生就带有万古不化的青龙玄气,滋养万物,被工部之中一位农家宗师炼成青龙形体之后,那青龙乙木玄气不但可以防身克敌,更可显化青龙神物,与元神暂时相合。 如此一来,遁出之时无论遇见多厉害的敌人,先可以此旗上的青龙做为替身,还可借此来抵挡别人的法宝飞剑。 当日张居正持了这旗,才得以与黑山老妖周旋许久,可见厉害。 把两个昆仑道人的尸骨化去,生魂封进赤霞剑中。王钟手一挥,又将朱常洵与张啸天的生魂打进肉身之中,取出两根头发,插进两人天灵盖中。 “你敢对本王下毒手?”生魂被抽出,元气耗损过重,朱常洵翻坐起来,喘息几声,只感觉浑身无力。看见王钟这摸样,大吃一惊。 “你中了我的玄阴阿屠发针,若还烦躁,我一念之下,发针立刻爆碎,延经脉血管攻进心窍,立即毙命。你三人都立刻没命。” 原来王钟修炼玄阴阿屠,这银发已经炼得与元神相合,插进对方穴道中,只要对方一有动弹,自己心念动弹之下,银发立刻碎成数皆,攻进心脏。使人毙命。 “你到底要如何!只要你不把秦妹伤害,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朱常洵终于看清楚了王钟真面目,银发乱舞,指甲狰狞,不似常人,料定是喜怒无常的邪魔妖鬼,不敢再出威胁之语。 “我自有主意,你休得罗嗦,只要守住西峰,照样布置大阵,如有来人,打发走便是。如若助我成了大事,我说不定会成就你与秦良玉的好事。”王钟狞笑一声,提起青龙旗转进洞穴中去了。 “你到底把秦妹怎么样?”朱常洵抢进洞中,就见王钟指甲一伸,“我早已绝了爱欲俗念,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才能保得她的性命!” “好好好!”朱常洵深深看了秦良玉一眼,“你把秦妹叫醒,我要有话说。” “烦躁!滚出去!”王钟哪里肯与他落罗嗦,手一扬,黑煞大手又劈面抓来。朱常洵连忙跳出洞穴。 “你不可妄动!”外面张啸天也醒了过来,朱常洵怕他惹恼了王钟,立刻下令,“你们怎么认识这妖魔的?” 张啸天也中了玄阴阿屠发针,心中叫苦,突然树梢上人影闪动,落下两个老道。 “福王爷!”两个道人行了一礼,“王爷先回山下驻扎,这北邙山虽然被我等封锁,但明日鬼王有劫,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为了安全,王爷还是小心的好。” “良玉呢,怎么不保护王爷?” “本王有穹荒青龙旗护身,也无妨碍。”朱常洵生怕惹怒了王钟,连忙道:“秦妹与两位师弟进洞盘算河间王财物,你等且回,本王自有安排!” 一连打发了几批前来询问的昆仑长老,王钟在洞中都听得清楚,这些昆仑长老都知道这位王爷对秦良玉有意,到最后识趣的不来打搅。 “原来你用心如此歹毒!”秦良玉悠悠醒来,猛见洞中青光乱窜,现出一条青龙,王钟正运元神缠绕住青龙。显然要耗费精神元气,暂且将元神与青龙相合。 “不错!你等既然算计,我自要收渔翁之利!那曹操天魔元神凝聚,遭受雷劫过后,虽然衰弱,再中你等埋伏,也未必会被降伏。等我运元神与青龙相合,立刻强大十倍。” “妖人!” “笑话,难道曹操是家养的?只准你等降伏,不准我染指?” 秦良玉顿时语塞。 转眼第二日,还未到正午,整个北邙山突然乌云滚滚,狂风呼啸,天昏地暗那极高的空中,电蛇闪动,闷雷翻滚。 王钟运转元神正到了紧要关头,突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随后大雨倾盆,地皮猛的哆嗦起来,随后一股强大到几乎无边无际的凶霸气息从地底深处弥漫上来。 第六十五章 大劫 “本王却要受这妖人的鸟气!”冰冷的雨点将朱常洵全身都淋的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饿,难受无比,“如若脱身,不除这妖人,我誓不为人!” 他为一方王爷,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龙子龙孙,自幼就是锦衣玉食,一呼千应,何等的尊贵,现在不但被人呼来唤去,还巴巴的在外面淋大雨,心中的气简直是积郁到了极点,一张脸连带嘴纯都是铁青,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张啸天也心中暗恨,但见朱常洵受苦,哈哈倚在树下,宛如落汤鸡,心中竟然无比的舒服。 “想你龙子龙孙,平日你呼东唤西,在我等面前卖弄,也想不到有今日之苦吧。”虽然心里略感快意,脸上自然不会表达出来。 此时天上已是黑压压一片,酒杯大的雨点,密如花炮般打将下来,北邙山茂密阴暗的树林受了风雨吹打,响成一片涛声,如同万马奔驰一般。 天上闷雷一个接一个连响,轰轰滚滚,震耳欲聋,雷越大,雨点也就越大。到了最后,倾盆下来,仿佛有人用瓢泼,地面到处都是泥浆飞溅,五六丈之内哗啦茫茫,景物不见。 呜呜!呜呜!嗷嗷!嗷嗷!天上震动,地面也同样震动,让人感觉似乎要天崩地裂一般,“鬼王曹操正在地底聚集天魔元神,施展九转变化,此时已经引动九天雷劫,随时都可能降下,尔等不可妄动,都上主峰,看中央情景,只要魔气一显现,立刻运转五雷大阵。我等元神立刻赶来。” 西峰之上,突然响起了声音,似乎有人用绝大法力千里传音,张啸天听得清楚,正是自己老子张国祥的声音。 “福王爷,如何是好?”张啸天看看朱常洵如何。 “秦妹还在那妖孽手中,我等又被妖法所制,现在也无可奈何,只有暂且听这妖人吩咐,再图谋打算。”两人奔上主峰,朝山中央望去,只感觉一股庞大的气息隐隐蛰伏,似乎要随时爆发。山中央是一块方圆几十里的谷地,谷中烟云密布,幽黄色的烟火似乎无数条巨蟒绞缠在一起蠕动,翻翻滚滚,膨胀欲出。 两人知道,这谷地之下几百米深处就是鬼王曹操的铜雀魔宫,这谷地终年被九幽黄泉魔烟封锁,飞鸟都难渡,人入其中,立刻化为脓血,无人敢入侵,要不是这次乘曹操有雷劫降落,天师,昆仑将派就算占领了北邙山,也难以进入铜雀魔宫,更不用说与曹操对敌了。 山顶之上,有方圆一亩平整的石地,本来是乱石荒堆是先前被秦良玉用飞剑削平,好布置阵法。 只见上面插了五面小旗,上面画有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五面小旗中央推一人来高的石柱,石柱上头托碗口大一颗银球。 这银球随着天空滚滚闪亮的雷霆,不停的旋转,周身上下细密的电光缠绕包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方圆一亩左右的石地之中大雨倾盆,雨中电光流转爆闪,密集交错,宛如电网,另人触目惊心。 那电本来都要随雨扩散传递,却被四面围绕的小旗阻住。 这银球乃是天师道重要的法器,名为五雷神珠,乃天师教中人采集白银,铅,巩,箔,锡等精华以符法在丹炉中铸成,然后以五雷法祭炼得灵通,能大量聚空中大气蕴涵的游离雷霆,更有许多破魔的妙用,一共五颗。东西南北主峰各有布置一颗,先吸足雷霆。 其中一颗主球被张天师带在手中,到时以元神赶来敌住曹操,然后祭主球,随后四峰一齐发动,增加无穷威力。 这一番布置,不可谓不精密。只是百密一疏,人算不如天算,没料到王钟先就隐藏在山中,又与朱常洵起了冲突,阴差阳错的得了穹荒青龙旗,能与元神聚合,凭添十倍的威力,正是有了这旗的妙用,王钟心中才起了渔翁得利的心思。 “玄阴黑煞,秘魔灵通,青龙入窍,元神归位!” 洞中青光闪烁,一片通明,那面穹荒青龙大旗猎猎做响,上面青龙跃跃欲出,王钟元神所化一蓬黑烟急速围绕旗面上的青龙缠绕。 突然,感受到地下那股无边无际的天魔威严,王钟知道事情紧急,现在耽搁不得,那传说中的鬼王曹操虽然在深处的地下,但所炼天魔大法,气息无匹,眼下正是九转成形,成大自在无上天魔的关键时候,传闻炼成此法之时,显现他化自在天魔主波旬的无上魔身,万魔聚集,引动天怒,便有无穷无尽的天雷降下。 但王钟却知,曹操那波旬天魔经,修成天魔气,与大气中的雷霆相生相克,聚集天魔真身之时,气息太过庞大,便有大量雷霆聚集,一起轰下,一个抵挡不住,立刻被轰成灰烬,元神都不能保留。 自己日后凝聚天尸元神之时,聚集火气,却有冰金风三重劫,当年黑山老妖凝聚三尸元神,整个长白山通到渤海都被冰封,尤其是摩天崖上寒气聚成飙风,吹石成粉,积冰十丈,冰也不是凡冰,其中夹杂天金玄气,锋利万分,大有磨盘,小如粉末,一齐混杂在寒气飙风之中,气息牵引之下,紧随人动,方圆十里之内,无孔不入,微无物不摧,连飞剑都要被绞成粉末,肉身根本难以抵挡,只有运用元神守护,以无形对有形,死死用真火化解,若能坚持三日三夜的功夫,劫便平息,元神可成。若抵挡不住,神形俱灭。 功法不同,凝聚元神大成之时的劫数也就不同,千奇百怪,各有摸样,传闻那大日如来元神印的修炼,大成之时,便是心劫幻相,口眼耳鼻舌身六贼齐来侵犯,意念之中,更有域外天魔幻化极乐,可见如来说法,诸天星相,三千佛陀,琉璃龙华世界,有天女散花,八部天龙,只要心神一个把持不住,见佛礼佛,见魔除魔,真假混淆,元神立刻爆走,元气横流,人也被炸得魂魄飞散,最为凄惨不过。 儒家之人元神大成,也是幻象由心,见那百家纷争,礼乐甭坏,见山河破碎,雨打飘萍,国家祸乱,黎民血泪,帝王昏庸,异族入侵,迫你妻离子散,母丧父沦,又见金榜提名,洞房花烛,人生得意,情欲纠缠,风月歌舞,圣旨降下,庙堂高位,为帝王师,教化百姓,如孔孟两圣为万世师表,凡此种种,莫不由心,活灵活现,似真似幻,身入其境。若心有所动,自难逃劫数。 这些劫数,都是元神大成之时才有,或大或小,成就也有高低,但只要渡过劫数,立刻晋升为大宗师之列,为当世绝顶高手。 张天师,昆仑东宗掌教天尘真人,虽然元神凝炼,但仍旧未过这元神之劫,比当世绝顶高手还有距离。 双手挥舞,王钟口一张开,立刻有一条血线射出,转眼缠绕,与元神游走,突然一个印诀,洞中青光大盛,元神渗进旗中,消失无踪。 随后一条青龙脱旗而出,满空游走,张牙舞爪,凶睛眈眈,龙须张扬,口吐青气,略微将尾巴摆动,啪的一声,一人多高的巨石立刻被扫成粉末,威势无比惊人。 “哈哈,哈哈!”经过一天一夜的功夫,王钟已经将元神与青龙炼得相合,神通立刻爆增十倍。此时这条青龙,便是王钟元神显化,只是此等元神与比自己威力强大许多的法宝相合,毕竟不是本命琢磨,虽然威力爆增,但时间一长,颇耗本命元气,不能长久。 “外面形势吃紧,秦良玉!我这便带你上山催动阵法!你只听我吩咐,便值无事。否则便要你知道我的手段。” 这条青龙一发出狂笑,洞中突然起了一阵狂风,青云疾涌,卷起秦良玉与自己的肉身以及一些法宝,破空飞上山顶。 “你这妖人,到底要如何?”朱常洵突然见山下一条青龙从雨中穿出,盘旋在空中,十丈之内,滴雨全无,知道是王钟出洞,突然跌落下一个人来,一看知是秦良玉,连忙扶起。秦良玉只是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空中依旧是大雨滂沱,闪电交错,一个接一个的大霹雳响个不停。王钟运青龙元神将自己裹住,飞腾在半空中,只见那极高的天上,落下一条条电龙电蛇,都劈在谷底聚集的九幽黄泉魔烟之上。 中央偌大一块山谷,简直成了雷电的世界! 轰隆!轰隆!这天地之威,浩大无比,人身临其景,确实惊心动魄。 谷底黄烟虽然浓密,有数十丈之厚,但被无穷无尽的雷电霹雳震下,也渐渐消散于无形,王钟见那雷电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竟然其中夹杂有斗大一团团的火球如流星下陨石坠下,所有的声音都被这雷声掩盖。 突见东南北三峰之上,也有电光闪动,知道是五雷大阵正在吸取雷电。 此时是紧要关头,天师道,昆仑所有的人,连同朱常洵的大军,都在山外封锁,防止各门各派有闲杂人等进来打秋风,更怕已经被赶出去的僵尸恶鬼前来乘机报复。这北邙山中,倒是只留下几个操控大阵的长老。 突然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皮一齐震动起来,谷中黄云尽散,只见当空陷了一个方圆五里左右硕大无比的地穴,漆黑深深,不见底。所有的雷电火球仿佛百川归壑,一起朝那地穴中钻了下去。 “好生厉害,我若中这一记,怕不是粉身碎骨?”王钟见这威势,知道曹操的魔宫防御被轰开,为了自己辛苦存身的魔宫不受损毁,对方必定要出来击溃劫云。 嗡嗡嗡!嗡嗡嗡!谷底地穴之中传出一股怪异无比的声音,一股黄云奔腾而上,将所有的雷电都敌住,骤一升腾,顶身而上,化为一尊高有十几丈的魔神! 这魔神全身都是黄云聚成,头生双角,面目狰狞恐怖,无下身,拖一条长长的黄烟延伸到地穴中,上身有六手,各持了狼牙剑,骷髅杖,白骨圈,魔罗经幢,另外空了两只大手朝天乱抓,每抓一下,必然有一团雷云消散。而天上无穷无尽的雷电狂泻下来,几乎把这魔神周身都包裹住了。 第六十六章 青龙抢珠 空中的雷霆越来越密集,宛如老天震怒,派雷神电母降下凡尘,无穷无量的雷光倾泻下来,就往谷底中央升出来的魔神涌去,似乎不将这魔头消灭就永不罢休。 这魔神开始还奋力支撑,挥舞双手抗衡,但越到后来,气力似乎有些不济,动作渐渐缓慢下来。突然举起另外四手,将狼牙剑,骷髅仗,白骨圈,魔罗经幢都祭起,化为一蓬蓬黄绿魔光周身缭绕,人也似乎在仰天咆哮,张牙舞爪,气息狰狞无匹,只是那咆哮声早就淹没在滚滚的雷霆轰隆声中,一点都传不出来。 场中之人完全被这副景象吸引,老天要灭魔,魔神力抗天威,如狱如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另人生出一种无比渺小的感觉。一切声音都被雷霆掩盖。 这样莫约过了三四个时辰,天色朦胧,一片漆黑笼罩下来,到处深深,宛如进了泥犁黑绳地狱,只有中央的雷霆发出耀眼的晶光,照耀得北邙山时亮时暗。而北邙山之外,就是沉沉浓密的不开化的黑暗。 嗷嗷!嗷嗷!天一黑下来,雷霆渐渐势头没有先前那般猛烈了,隐隐那谷中上方几十里的电光世界中,传来了魔神低沉的吼叫! “好厉害,好厉害,不知我日后渡那冰金风劫,那是何等景象!”见这雷电威力如此浩大,根本无法抗拒,比什么天心五雷正法厉害千百来倍,王钟便估摸着自己以后怎么渡劫。 眼见雷霆渐渐小了,“这雷劫就要过了。想不到曹操天魔元神如此厉害!”饶是福王朱常洵身份尊贵,什么场面都见过,但如此天地之威,还是头一次眼见,心神战战兢兢,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又见雷霆之中的魔神气息虽然衰竭,却仍旧是龙精虎猛,精神熠熠,若让此魔神渡过天劫未损,那在场之人,都不是对手,只怕要被赶尽杀绝。 又看了空中盘旋的那条青龙一眼,“如若曹操得势,这妖人首当其冲遭了祸害,也是一件快事。”突然耳边听见秦良玉道:“这妖人用心歹毒,我有一计,可叫他自食其果。只是要非常凶险,不知福王爷可有这个胆量。” 朱常洵一看,只见秦良玉背对自己,看不到表情,自然对方是暗暗用元气将声音聚成游丝,传进自己耳朵,顿时心中一热:“秦妹都不怕,我一堂堂男儿,哪里有畏惧的道理,秦妹只管说就是了,为兄一定配合!” “这雷劫还早着呢!”王钟的声音从青龙身上传来:“曹操魔气引动大气之中残余的陨石灰劫,还有火劫,你两人休要打心眼,我那玄阴秘魔发针,能擅神察,你两虽然传音,却就如在我耳边说一般。” 说罢,见到朱常洵大惊,秦良玉脸色难看的样子,又冷笑两声,“你等助我办了此事,今日我自不害你们性命,日后如还有相见之时,你等要报复,我也接着,看能如何。不过还要落到我手,那便再无活路。现在若再算计,那便一齐杀死,摄你们生魂助长我的法术,日后永不超脱。我不耐烦与你们算计,话便明说,你等若要自寻死路,我也不再做二言。” “这妖人到底是何等来路!不但妖法诡异,心也厉害,只是说话倒还痛快,与一般邪魔大不相同,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只是江湖上没听过也没见过来路。倒是希奇了!”秦良玉先见自己算计的事情瞬间败露,腹死胎中,心有不甘。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可敢留个姓名?” “你也不必多问,日后若要报复我,自己去查探便是,不想再与你喋喋不休,徒然坏我时辰工夫!” 秦良玉一听,只气得三尸神爆跳,恨不得跳脚暴骂,却又不好发作,差点把一嘴银牙都咬碎了。 “此人虽是妖孽,却是大丈夫一流。实在痛快。”张啸天对秦良玉有意,但缕缕碰了一鼻子的灰,吃了不少闷气,现在见秦良玉碰到厉害的霉头,心中却隐隐有一丝痛快。 就在这时,天上雷霆尽消,天地之间漆黑沉沉,突然安静了下来,无比的空寂,只有中央那尊魔神发出幽幽的黄光,四面山峰上电光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的声音了,突然由极动转为极静,众人都几乎适应不过来。 那魔神突然发现了四面山峰的情景,顿时面色一变,把手一伸,似乎发怒要冲杀过来,另众人都提了一把冷汗,突然天空之上仿佛开了一个孔洞,无数星光一闪,随后嗖嗖之声不绝,千百万个斗大火球,陨星坠雨一般疾落下来。那魔神见状,慌忙用手去抵挡。 就这一刹那,天地之间都是红光,北邙山整个中央谷地都成了一片火海。 就在此时,远离北邙山之南,处于千里之外的南阳伏牛山一座高峰上并肩站立了两个道人,一人背插一口古剑,黑须黑发,相貌潇洒,活似神仙卷中的吕纯阳祖师。另一人却身穿八卦紫金衣,异常华贵,手持一柄玉拂,另一手拖一碗口大小的紫金球,照得周围紫光烁烁。 “张天师,你看到了时辰么?”见天色漆黑,那背剑道人问。 “时辰刚刚好,我两可速速遁出元神,前往北邙山,只是这次福王在北邙山中,你我要万分小心,否则纵然陛下不好怪罪我等,朝廷之中那东林党一帮腐儒们却要借机诋毁我道门。” “不错,东林党那一帮腐儒确实讨厌,不过贫道以先天易数算计,他们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恩,陛下早就对他们不满,只是无故不好下手,正要培养阉人对付,我等只管看戏就是了。” “哎!释道儒三教之争由来已久,儒教永排第一,这也是天道天数,只可惜这帮儒生实在太过分,半年前居然上书要陛下驱逐宫中炼丹的弟子,还要我道门缴纳田产赋税,服劳役,这样坏我门中衣食,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玄天升龙道王宪仁怎么表示?” “没什么表示!王宪仁虽然是道门,骨子里却是儒教,指望他说话,那是休想!赫图阿拉那一战,他元神被黑山老妖的玄阴阿屠魔光先斩伤,如今正在炼神,皇上派人传旨到武当山,居然也没见到人。” 这两人自然就是东昆仑掌教天尘子与天师道第五十代天师张国祥。 “天尘真人,我们该出发了!” 两人突然端坐在地,头上天灵冲出一缕光华,转眼化为一大蓬,卷起随身法宝,冲天而去,眨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就留下两具肉身在山顶。 北邙山。那尊魔神在无穷无尽的陨星火劫之下,已经渐渐应付疲惫,周身黄烟被火炼化,滋滋做响,从先前的十几丈高下缩小到几丈来高,但那黄烟却更加凝聚,宛如实质,整尊魔神就宛如黄玉雕琢,带有无穷的威严。 “曹操,你今日凝炼天魔元神,遭受天罚,怎能让你成功。” “福王,贫道以元神显化,不能见礼了!” 南方天边飞来一紫一青两蓬光华,宛如飞星过渡,转眼就到了天上,却不靠近中央的火雨流星,只管发话。 “两位真人只管降魔便是!本王自有护身之道。”天尘子,张国祥两人将元神飞到上空,见到西峰之上升起一条青龙,以为是朱常洵祭起了穹荒青龙旗,知道此旗是农家的镇山法宝,厉害无比,比自己所炼法器要厉害数倍。 “你等小道士,也敢乘机算计我!”突然,地底传来一个声音,就仿佛帝王喝问,另天尘子,张国祥心中一颤。就仿佛在朝中面对万历皇帝一般。 突然,天光一收,火雨流星减弱,那魔神突然化为一颗晶黄四射的大珠,那骷髅杖,狼牙剑,白骨圈,魔罗经幢都围绕这大珠旋转。 “奈何魔珠!” 大珠黄光照射几十里,整个谷地中央纤毫必现,无一不透彻。黄光之中,隐隐有魔音传出,这珠子又骤然一抖,化为一座大桥,弯曲长拱,桥下隐隐显现出一条黄泉之河,河流之中,无数冤魂,鬼物,夜叉,牛头,马面,天女,仙官,神仙,佛陀,魔王,菩萨,道人,将军,文士,男女老少,贤愚不肖,帝王将相,更有龙虎等百兽,走马观花似的变幻。 天地事物,在这奈何桥下,黄泉河中,无一不照见,无一不显现,都沉浮不定,若隐若现,似真似幻,冥气深深。 “曹操天魔元神就要炼成奈何魔珠,只是初成,还不能与真身结合,只要得了这奈何魔珠,你我只要耗费三年苦功凝炼,一样可修成身外化身,日后元神大成的天劫也不在话下,到时儒门那些高手也奈何我等不得,关外满蒙秘教达赖喇嘛的大日如来元神印也只有我两可以抗衡,陛下还不倚仗我道门?” 天尘子一见,虽然是元神显化,但心情激动,就如呼吸紧张一般,“你我快快出手,等曹操九次变幻之后,与真身合一,自己便是天魔,天魔也是自己,到时候,你我不但不能成功,反要遭他毒手。” 话说之间,那奈何桥又化为奈何珠,随后又变化为魔神,魔神又化珠,一连变幻了四五下。只等三转九变,立刻成就无上天魔。 “尔等速速发动五雷困魔大阵!” 张天师元神显化,突然变为一高大的人形,全身紫气蒸腾,丝丝电光缠绕,大吼一声,将手中的五雷神珠主球一举。东南北三面山峰剧烈颤动,秦良玉在王钟的吩咐下,也催动了西峰的雷阵。 只见四道长虹般的雷光,倏从远处飞向中央谷地上面,满空交织,轰隆隆夹杂风雷,罩住了谷地,张天师一声大吼,脱手将主球甩出,只听震天一个大霹雳,滚滚荡荡,万雷奔腾,一起罩住了曹操的天魔元神化成的奈何天魔珠。 “你等敢尔!”地下曹操声音也见波动,显然是紧要关头,那奈何柱上的四宝骷髅杖,狼牙剑,白骨圈,魔罗经幢一飞出来,四面旋转,转眼就化为一片黄云裹住朝下面地穴遁出。 “天心荡魔!” “玉清神剑!” 张天师与天尘子各自一声巨吼,那张天师元神一变,借助五雷大阵的神威,一团团斗大的紫色雷光如暴雨般横扫虚空,强攻进去,而自己元神却化为一只几十丈长的大手,紫光巍巍,电光交错,朝黄云中央抓去。 天尘子运剑出鞘,一道经天青光,宛如青虹坠地,朝当中斩去,而自己元神也化为一条大手,照得天地发青,朝奈何珠抓去。 场中雷光,黄光,紫光,青光滚滚,哪里还看得分明。 嗷嗷!嗷嗷!突然地穴之中,窜出两个高大的鬼将,一个独目,一个手持双股宝剑,“两个小人,敢打主公主意!”张天师眼见那奈何天魔珠宛如流星朝地穴中落下,知道曹操渡过劫数,元气大伤,正在铜雀魔宫中运转真身,暂时动弹不得。若让奈何珠落下,身神归位,立刻凶威大增。自己两人加起来也未见得是对手。 “区区邪鬼,还敢作祟!”张国祥突然取出一物,乃是一方龙虎玉印,正是天师印,无上法宝,上有神符,只是一照,两个鬼将立刻惨叫一声,翻滚下地穴中去了。 “当年本王因该诛杀张鲁,叫你天师道断根!”曹操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原来当年天师道祖师张鲁在汉中建立了政权,被曹操所灭,但曹操并未杀死张鲁,如今却中了算计。 把天师印一抛,只见一溜金光聚成龙虎,朝下就落,阻挡住地穴口。 王钟运起天妖真瞳,见场中的争斗,只见奈何珠在空中翻腾,发出滚滚黄光,四面激射,那么厉害的五雷大阵,张国祥,天尘子元神,天师印,玉清神剑都不能攻入。 “若不是初渡天劫,曹操元气大损,没平时十分之一,若何能有这局面?” 青龙一摆尾巴,倏然穿进了谷中。 “福王!您要干什么?”却说那天尘子运了全部手段,不惜耗损本命精气,使出昆仑玉清剑法,又运元神去抓中央的奈何珠,猛见一条青龙当头飞来,以为是朱常洵帮忙,百忙之中,大声呼喊。 突然只见那青龙一抖身,一大片磷光火焰扑面滚来,冷气深深,顿时大惊,立刻认出这是鬼道之中极为阴毒的阴磷砂,元神一中,立刻被污秽,随后磷火焚烧,不死不休,倘若在平时,自然不怕,但此时正在运转太清剑法的关头,元神无丝毫防备,不好抵挡。 哗啦哗啦!王钟将整整一葫芦九幽阴磷砂倒了一大半出来,化为千重万重的磷火鬼光。把天尘子元神包在其中。就见那奈何珠落下,却被张国祥以天师印敌住,运起元神住抓。 喀嚓!奈何珠滴溜溜一个旋转,当空狠狠撞向天师印,那天师印立刻落了下去,张国祥元神就见抓到,宛如一条紫电长龙抢夺一颗晶球,十分好看。 元神与奈何珠一碰,张国祥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黄泉之气侵袭过来,连忙运转玄功抵挡,随后用手一指,天师印又飞了起来,堵住下面的地穴。 这时,王钟青龙已飞至,张国祥正运元神,猛见青龙,还不在意,突见青龙之上显现一个妖人,黑袍银发,顿时叫不好。只见金光一闪,二十八道金光神雷一起打来。 “这是我与啸天的接引雷光符,怎么到了妖人手中,莫非啸天遭了毒手?”一时之间,心头巨震,被雷炸得元神翻滚,随后那青龙碰了上来,两人元神一碰,顿时分开,如风车一般旋转。 张国祥随后又被黄泉气侵进了元神。顿时内外交迫。心神大乱。 王钟元神与青龙相合,威力爆涨,又持了穹荒木本体,不怕雷电,乘张国祥运元神镇压奈何珠,又用天师印封住地穴之时,把二十八道符打出,随后以青龙元神去拼,两人都被撞开。 猛见面前一颗黄晶大球,周围天魔四宝旋转。王钟知道正是收摄此珠的大好时机,连忙将青龙元神腾起,大旗招展,一下裹住奈何珠连同天魔四宝。 “就凭你这小辈,也敢下手!”珠一到手,立刻膨胀,又化为一尊魔神青龙缠斗在一起,曹操那无穷无尽的意念从珠上传了过来。 “曹操!我乃黑山老妖!此珠暂借,我有用处!等日后我修成三尸元神,再行还你!你敢与我烦躁!不光日后不再归还,我还要你的命!”一股浩大的意念冲击着自己的精神,王钟立刻运起玄阴秘魔大法抵御住曹操的真魂冲击。 “黑山老妖!”曹操大惊,见对方心神坚若磐石,比自己还要凶猛,想起前尘旧事,心神一下恍惚,立刻溃败,瞬间再回过神念,再要将王钟击溃,那真魂意念却被玄阴秘魔大法截住,失去感应。 王钟将青龙旗一裹,立刻镇压了魔神,连带那白骨圈,狼牙剑,骷髅仗,魔罗经幢都被元神拿去。一条青气破空疾卷,上了云霄,眨眼就消失不见。 第六十七章 迷信 曹操修他化自在天魔波旬经,凝聚九幽黄泉之煞气,千年凝聚,日夜参修,终于九转功成天魔元神,成就奈何天魔珠,可化为奈何之桥,只要渡过天劫后,将此珠于自身真魂合一,立刻元神化身大自在天魔主波旬。元神有天魔妙用,神通广大,来不知其多来,去不知其所去,他化自在,一心之间,无多不达,当真是无上魔功。 只是这九幽黄泉之气异常诡异,天地间的煞气亿万之种,像王钟开始修炼的黑煞元神所采集的黑煞之气就存在地底。以意念沟通,收摄进经脉,再以本命精元锤炼,合二为一。 但九幽黄泉之气却根本不存在于地球之上,乃是来自遥远的宇宙深处,一个不知明的出处。就如朱雀七宿星辰一样遥远,一样不可琢磨。 这煞气成奈何珠后,要受九天雷劫陨石天火,曹操只有将真魂遁出,免得在抵挡天劫时候伤了本源,但这个时辰,正是最为脆弱的时辰,天魔元神所化魔珠没了真魂的控制,最容易被人夺取,那张国祥,天尘子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千辛万苦布置下阵法,最后带齐了法宝,以元神前来夺取,却被王钟看准时机会,捷足先登。 元神与穹荒青龙旗合一之后,王钟立刻强大十倍,青龙元神一卷,取了奈何魔珠,带起自己的肉身,随身携带的法宝破空就走。 从进到场中,到离开,也不过是几个回合,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天尘子刚刚被一大片磷火包围,暗叫不好,运起昆仑秘法《乾元造化经》中的神光,元神一个鼓荡,飞出一团青盈盈形似葫芦的光,满空照射,青光所到之处,磷火密集如雨般的落下,旋转了一圈,所有阴毒的磷火雪碰阳光似的化尽。 破去九幽阴磷砂,天尘子也觉不好,猛见青龙冲天而上,就听张国祥急叫:“奈何天魔珠已被妖人夺去,这妖人以不知道何时潜伏在山中,夺了穹荒青龙旗,我去西峰看看福王与啸天,你速去追赶。” 天尘子一听,直气的三尸神暴跳,怒吼一声,运元神破空追去,哧啦一声,已不见了踪影。 “此天魔被曹操祭炼千年,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元,早已经炼得灵通感应,若是平时,除非将他杀死,否则休想夺到手里。饶是如此,只要曹操恢复元气,仍旧可以运转法力收回,我如今神通不足镇压,非要借助外力不可!若有七条强大的元神供我驱使,我便可以设置七杀法坛,以无边杀气镇压住这天魔珠。” 王钟一冲上极高的空中,此时天色漆黑,四面不见亮光,就是一条青龙划破长空,极为耀眼,但王钟毫无办法。 曹操渡过天劫,极为虚弱,又受昆仑,天师两大掌教的围攻,本来就无暇顾及,又被王钟以玄阴秘魔大法一时震住,王钟正是乘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收到了手,但是魔珠虽然到手,却还要经过本命精元祭炼,少则数月,多则两三年,才能修成身外化身的神通,一举晋升为绝顶高手。 在这其间,只要曹操恢复了元气,则可用心灵感应,将此珠连同天魔四宝都收回。若在祭炼之时,曹操突然感应,一个不好,珠就破空飞回,落个竹蓝打水,还平白结识一个天大的仇家,这买卖,就是王钟也不愿意做。 所以,王钟现在需要设置法坛来镇压这珠,然后修炼,只要炼得与元神相合,修成身外化身,就是曹操亲自前来,也夺不走了。 黑山老妖,统领千山万水,为当世第一,其中法术多为玄妙至极的法门,自然有收摄镇压法宝器物的法门。其中七杀玄坛,朱雀魔幡就是其中最为强大的法门之一。 取七条强大的元神,封印在七只幡上,再摆设成七杀之阵,组成法坛,驱使这些元神修炼凝聚朱雀七宿的星煞,炼成之后,七火七杀,立刻交织成朱雀神鸟,威能如狱如海,就是这奈何天魔珠,也可镇压在其中,不怕曹操收走。 只是哪里去取这七条强大元神,炼成元神之人,都异常强大,哪里那么容易对付,更何况将对方元神收取? 漆黑的空中,方向不明,王钟决定还是先寻一地,使出五鬼搬运术将西峰的财宝搬出,运到吕娜与自己妹妹那里,再做打算。 突然,身后剑风呼啸,同样一条青光怒吼而来,王钟一见,立刻认出是东昆仑掌教天尘子,自己元神化成青龙,在空中尤为明显,对方自然见得到,立刻追了上来。 “自己元神驱使了肉身,飞行不及对方快速,若被追上,对方为东昆仑掌教,元神凝炼,剑术高超,鹿死谁手,尚难预料!日后再与此人纠缠便是!” 想到这点,青龙突然一摆尾巴,如流星般直坠而下。 天尘子正运元神追赶,突然发现前面那条青龙,知道是夺取了奈何天魔珠的妖人,连忙要运玉清神剑斩杀,突然见对方陨星般的落下,只一闪,就不见踪影,顿时暗吃一惊,元神也朝下面落去。 却说王钟在半空中猛一抖,元神突然化为一条黑烟钻进肉身,那条青龙也钻进了旗中,立刻光华黯淡。一落到地面,就听水响,吼声连连,奔腾澎湃,两眼之中绿光一闪,只见连天水汪洋,滚滚浊流,一条大河拦住去路,那水异常湍急,水带有一股异常的黄色,泥沙俱下,看这情景,便知道自己来到了黄河口边。 此离百邙山,已有了两三百里之远。 王钟将元神与青龙分开,光华顿时隐藏,就见天上天尘子元神疾落下来。 “青龙开路!”将青龙旗一展,河边的激流立刻分开,王钟踏进水中,下沉到水底。这时,天尘子元神落下,就漂浮在黄河水面四五丈的高处,四面展望,没发现蛛丝马迹。 “这妖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王钟早落进河中,天尘子没发现,张口一吐,那团葫芦形的青光又射出来,满空环绕,整个黄河水面上四五里上下,都一片通明。只见滚滚浊流,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天尘子心中一腔愤怒无法发泄,突然一声长啸,穿云裂石,一扬手,手中的玉清神剑狠狠的斩在水面上,顿时浊浪排空,剑光缭绕之间,水花激荡起十米来高。 “堂堂东昆仑掌教,怎么拿黄河水出气?” “嘿嘿,嘿嘿!”“桀桀,桀桀!老杂毛,你等无顾冒我北邙山,夺取我等墓穴财宝,想不到立刻就被碰上,可谓是报应。” 天尘子正准备以先天神数推算王钟的位置,突然凭空刮来一阵阴风,随后鬼影幢幢,磷火缭绕,当空出现三个鬼怪。 其中一个,穿古唐装束,金缕玉衣,五爪蟒袍,只是脸色惨白,白发獠牙,带一冲天冠。另外一个鬼怪,却是一高大僵尸,全身墨绿,烟火包围,最后一个鬼怪,也是一团金碧光气,隐隐聚成一个清瘦的道人,似乎修道之人的元神,只是这元神阴气深深,完全没有阳魄,一看就是僵尸鬼道的修炼者。 “李显,无馗,玄辰?” “你等妖孽鬼怪,原来还徘徊在附近!莫非乘贫道元神离体,要来打秋风不成?贫道这玉清神剑,今日还未开锋。你等财宝深埋地下,不见天日,就如废土泥沙一般,眼下灾荒连连,黎民艰难,我等受大明天子之托,挖掘财宝补充国库,救济百姓。你等身为鬼怪,本就是异类,如今还要阻拦善功,不积天德,莫就不怕天诛?”天尘子一见,顿时心中明白,这乃是自己昆仑,天师两派扫荡北邙山时赶走的三大鬼王。 那玄辰被毁了百炼的僵尸之身,急切之间,找不到好的法体,只好以元神显化。如今一听天尘子此言,顿时哈哈怪笑:“哪里有什么天诛,我听传闻,黑山老妖曾以元神游月,游荧惑,发现我等存身的星辰之渺小,太虚广宇之中,全部都是无尽的星辰,哪里有什么天庭月宫,也没你道家传闻的什么三清尊神,玉皇大帝。黑山老妖也曾有言语,那些天劫,都是我等修炼功法,聚集煞气,引动太虚之间的平衡,或凝炼心神,引发幻想,你却拿这语言威胁我等,当我等是三岁小孩,无知百姓那般迷信么?” 第六十八章 天魔四宝 “无知妖孽,上天尊神渺渺冥冥,散于无数太虚之中,你等邪魔纵然法力如何高强,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角色,井底之蛙,又怎能窥见知晓上天诸神的奥秘,那黑山老妖自持妖法,妄自尊大,如今已然受了报应。你等劫数也自不远了,只看今日能否在贫道剑下超生否?” 天尘子听后,冷笑连连,元神上那团葫芦青光又升腾起来,照得黄河水面上一片青莹,那昆仑秘传的玉清神剑祭在空中,千万重剑影呼啸,锐风凌厉,全部朝三鬼席卷过去。 玉清剑法全力施展开来,匹练似的剑光翻翻滚滚,黄河水受了剑气波动,越发奔腾呼吼,水沫都飞上半空,一些浮鱼也被卷了上来,当空被剑光一绞,立刻粉身碎骨,腥味扑鼻。 “一派狗屁之言。”李显,无馗,玄辰三鬼一见对方剑势凌厉,料定不好对付,只是三人围攻,也不怕这老道,玄辰在北邙山被斩了僵尸之身,虽然日后不好修炼,但如今首先就没了顾忌,一声厉吼,元神化为一条金碧怪爪,朝剑光中就抓。 天尘子冷笑一声,用手一指,一口元气喷出,剑光纷飞之间,却把玄辰元神斩成数截,但那元神却并不因此受损,反而分成数十团金碧光华,又化为怪爪,其中还发出唧唧啾啾的鬼声,潮水般缠住剑光。 “这僵尸修炼茅山阴符经,虽然没什么法宝,但元神百炼,飞剑难诛,虽然不能奈何于我,却也难以将其杀死。” 天尘子知道僵尸鬼道,失去了阳魄,修行进展比人要慢上数倍,尤其天性被阳光天雷所克,更有许多法术法宝不能修炼,往往一个百年老鬼,却对付不了修炼十多年二十年法术的人。 但这些鬼大多数不修法宝法术,专心磨练魂魄,更能修出元神鬼身,并且元神鬼身精气所炼,来去如电,飘忽闪电,要击退容易,要杀死却是万难。 那河间王就是因为炼那九幽阴磷砂,耽搁了许多功夫,落了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而此时,运元神去抓剑的玄辰却是另一番心思,元神一涌进剑光之中,只觉冷气深深,一下将自己斩成数截,用力聚合,居然有些吃力,知道对方剑乃昆仑纯阳真罡所练,斩中元神,消磨耗损本命精气。不过自己洪武年间就修炼阴符元神,精气浑厚,也不怕这点损耗。 “不如一举冲破剑光,运阴符戮神术,去伤这杂毛元神!” “乾元造化!”天尘子见玉清神剑只能伤这僵尸元气,不能一举将其杀死,对方悍然不惧,冲击剑光,若让其缠绕上来,自己只得同样要用元神去拼,虽然也不见得吃亏,却身立险地,有些不值。立刻将那团葫芦青光飞出,当中一指,也裂成数十团,朝剑光中的元神撞去。 啪嗒一声,两两撞击,对方元神果然被击散,一声厉吼,化为千百金碧星星,朝外乱飞,滑开三四里开外,才蜂拥凝聚。 洛阳王老鬼李显,僵尸无馗见一个照面,玄辰就被天尘子的乾元造化金丹所伤,都暗叫厉害,催动法术,各扑了上来。 这乾元造化金丹乃是修炼天尘子修炼元神时,又采集大气中的天金玄气,与元神同炼,等到了火候,同样可修成身外化身,凝成一尊金甲天神。 只是现在这金丹还呈现青色,显然是火候还没到十分之一,还要两百年功夫的苦炼才能成金色,尔后更要坐十年死关,才能在葫芦中蹦出天神。 饶是炼成,也远不如曹操的他化自在天魔,所以他才费劲心机去夺取,倘若到手,立刻抵自己四五百年苦功。更有日后元神大成,可以依仗此抵挡外劫。 那僵尸无馗见对方剑光厉害,自己虽然是僵尸之身,仍难抵挡,如若在战斗中毁去,又得要寻觅上好的法体。 自己这僵尸身体已经锻炼百年,只要日日吃进血食,便可生出大量元气。若换一个凡人的驱壳,肉身没经过锻炼,纵然大补,元气也少得可怜。完全没有用处。 当下无馗张牙舞爪,一声咆哮,也是一道金碧光华射出,肉身落下飞坠,扑通一响,咕咚咚沉进黄河底躲藏去了。 黄河底。 泥沙翻滚,暗流激荡,放眼望去,四外茫茫,王钟举起穹荒青龙旗,旗上顿时青光四射,把周身三丈之内环绕成一个包围成一个青球,青球之中,滴水全无。 知道这穹荒青龙旗有避水的功能,越往下面,水压越大,青光也就越来越盛,只是行动有些阻力,好在王钟天妖真身,气力极大,走得十分顺畅。 往下落了几十米,已经到了河底,水渐渐的没表面那般浑浊,青光照耀之下,隐隐可见几十米开外的景物。 王钟运起天妖真瞳,只要有光照耀处,无不清晰映在眼里,只见河底也弯曲不平,腐泥堆积成丘,延河靠岸的岩石之间,更有许多漆黑的洞,或大或小,小的只如拳头,大的竟然如山洞,比人还高,里面漆黑幽深,不知道里面有藏些什么。只不过这些缓水处鱼虾蟹密集,尤其是黄河鲤鱼,又肥又大,摇头摆尾钻来钻去。 “那天尘子怎的还不下来?”王钟走了片刻,来到河床一个石洞面前,洞中浅薄,内积淤泥,两三米深,刚好够自己存身,把青龙旗一插在洞口,洞内的水立刻被逼了出去。 就在这黄河底盘膝坐了下来,不见动静。 突然,王钟心灵生出警兆,袖袍里面黄光一闪,奈何天魔珠居然跳了出来,连带天魔四宝,朝着青光外就钻,似乎要破空而去。 “青龙!”王钟微微吃了一惊,连忙用手一指,张口就是一股元气喷在旗上,旗上那条青龙立刻飞出,缩小成两三尺来长,在洞中飞腾旋转,死死缠绕住要飞走的奈何天魔珠与天魔四宝。 五样法宝就在这洞中缠斗,那珠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滴溜溜旋转,但力量不足,被青龙缠住,飞不出去。 王钟这才正真看清楚摸样,只见那奈何天魔珠大有碗,通体晶黄,宛如一块亿万年的琥珀,只是珠中黄云滚滚,刚刚盯住一看,心神想象之间,珠内立刻变幻出无数光怪陆离的场景,显诸恐怖。另人心神摇晃。 随后耳朵之中立刻传来一股霏霏靡靡的声音,时如虫鸣,时如鸟语,时如儿啼,时如鬼啸,时如最切近的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口中酸甜苦辣一起涌现,百味都有。 刹那之间,口眼耳鼻舌身六贼一起来犯! “刍!”王钟两眼绿光吞吐出几尺开外,“我心超胜所有,大道都不能阻我!况且你小小自在天魔!” 自在天魔,渺渺无常,无形无质,第一厉害便是随人心动,幻化无量恐怖,只要人一松懈,立刻乘虚而入,万劫不复。 北邙山中央,又被滚滚黄云围住,无人敢入。 那最深处的铜雀魔宫之中,隐隐有几人对话。 “主公,昆仑,天师两道已经退去,只是朝廷大军进来挖掘四峰的宝藏。要不要我等出去追杀。” “不必,寡人刚刚渡过雷劫,元气精神都损伤过重,不及平时十分之一。现在用黄泉魔雾封锁,他们也休想进来。四面山峰,尽管他们去挖掘。”曹操声音停顿了一下,“那小子居然如此坚定,不愧是黑山老妖传人,天魔都引诱不动,看来等寡人恢复元气,强行收回了!” 两眼绿光照射之下,奈何天魔珠突然停住,幻象全消除,原来刚才曹操想收回天魔珠,强行牵引不成,发动了天魔妙用,想攻散王钟心神,哪里知道,王钟心性最坚,存七杀之念,无不可杀,任何都不侵入。那天魔发动,从口眼耳鼻舌身六贼一起,都丝毫没有用处。 曹操只得连忙停了,如被对方掌握了天魔妙用,反攻过来,显现泥犁黑绳幻象,诸般恐怖,自己都难以抵挡。 心神散退了天魔迷惑,与天魔交锋的一刹那,王钟已经隐隐掌握了其中的轨迹,放眼望去,只见天魔四宝还在不停的纠缠。 这天魔四宝中间,除了魔罗经幢之外,那狼牙剑,骷髅杖,白骨圈,都是白深深的颜色。 狼牙剑通体牙白之色,只有三寸来长,异常精巧,剑柄是个狼头,剑口有锯齿。骷髅杖乃是一根白骨连接一个头生双角的骷髅,这骷髅大如拳头,两眼骷髅之中,黄光闪烁,似乎活物。 那白骨圈就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骨圈,看不出什么好处,只是摇晃之间,幻化出万千圈影,另人眼花缭乱。 惟独那魔罗经幢,最为不同,似一把合拢的伞,又似一个浮屠尖塔,九寸高,分九层,一寸一层,通体漆黑,仿佛铁铸,上面密密麻麻铸了无数经文画像,字如蚂蚁,如微雕,细不可辩,也不知是什么文字。只是上面一幅幅的图画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人物生动,栩栩如生。 第六十九章 大道如渊海,不在口舌 这魔罗经幢上雕刻的,自然就是《天魔波旬经》的全文,字体,乃是天魔秘典,不同于世间的任何文字。传闻上古之时,有天魔从域外飞来降落大地之上,见佛祖如来传法,便施展种种神通引诱佛陀,却屡屡被佛陀识穿,后双双破空而去,如来传下释门,那天魔则留下这天魔四宝,不知道怎么的,却落到了曹操手上,参悟出其中奥妙,修炼出厉害的魔法。 这些传说,王钟是从来不去管他的,这天魔四宝的妙用,王钟原来在七杀魔宫中从黑山老妖口中得知,当然黑山老妖运元神与曹操大战,曹操也运用过这天魔四宝。 “这天魔四宝的材质都不为世间所有,确实是天外飞来,除魔罗经幢另有妙用之外,那狼牙剑,骷髅杖,白骨圈都能伤害元神,攻击无形之身,只是我修成三尸元神,只一念化三,就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般,飘飘渺渺,就是天魔也奈何我不得。” “这天妖三尸元神本名一气化三清,。只是吾道被阴阳,儒,等百家不容,才称为天妖三尸元神,道不同,即称为妖,他称我道为妖,我道也就索性为妖,不用去争持。” “当年春秋,那儒家圣人孔丘诛少正卯,正是我道的口味,那沧海桑田的转变,日月轮回的更替,你若抗拒它,它便将你齑灭,可曾有所言语?千言万语都无用,只在一个杀字。大道如渊海,岂在口舌之间?只可惜,现在儒门再无孔丘那样的圣人了,实在可叹!” 回忆起七杀魔宫中上代老妖的话语。以及一些秘密的法门。王钟眯了眯眼睛,两眼之中,绿光闪烁不定,突然探出一爪,破空而出,死死的抓住了当中飞腾的白骨圈。 这白骨圈不停的颤抖,死死的挣扎,要飞出王钟的掌握。 王钟指甲狰狞,全身麻衣鼓荡,念动起玄阴秘魔咒。张口便喷出一股股乳白色的元气。这股元气,是体内储存的本命元气。天妖真身最为奇特,只要大补,便能产生比普通人多数百倍的精血,王钟在北邙山墓穴中大补了数月,虽然每日练精化气,锻炼元神,那元气也仍然充足。 “玄阴秘魔,燕赤霞!青龙!”袖子中飞出一条霞光,死死卷住空中的骷髅杖与狼牙剑。一条黑气从王钟天灵盖上飞了出来,拥着乳白色的元气,与青龙一撞,骤然融合在一起。 青龙再次缩小,只有拇指粗细。一尺来长,青光压缩的刺眼,似乎实质。一飞缠绕在白骨圈上,这白骨圈颤动的越发厉害了,发出嗡嗡嗡嗡似乎钢铁抖动般的声音。 突然,白骨圈一震而起,王钟将右手一伸,这白骨圈喀嚓一声便套在手腕上,似乎一个镯子。只是仍旧在颤动,却飞不出去了。 再用手一指,与青龙合一的元神又飞了出去,缠住那三寸长短的狼牙小剑,纠缠一阵,朝王钟面门疾飞过来,激荡起重重剑影,剑影之中,显现出狰狞的野狼头,都是白森森,冥气滚滚,把王钟一脑袋银发都激荡了起来。 眼见朝面门飞来,急若流星,王钟微微将头一偏,扑哧!这小剑穿耳而过,一丝精血洒出,正好流在剑上,狼牙剑立刻停了动作,仿佛一个耳坠,穿在王钟左耳垂上。 一连降服了天魔两宝,王钟伸手又一抓,摄起骷髅杖,指甲一划,两点精血喷进了这头生双角,也知道是哪种生物的骷髅头的眼睛中,这骷髅头本来幽黄的双眼立刻变色,如血染一般朱红,更加诡异。 “天妖血祭,摄魔驱神!”抓起骷髅杖,呼呼抡了一拳,突然一震,这骷髅张口就是一声凄厉的号叫,声音仿佛一根尖刺,要刺穿一切东西。 这声音从水底一路发散,。所过之处,鱼虾蟹纷纷死亡,更有那一条条粗大的水蛇,乌龟,从洞里,淤泥里,水草里面浮出,向上漂浮,王钟一看,便知道是震散了这些生物的魂魄。 本来自己的魔音摄魂大法也有这功能,一声呼喝,便可将人元神震散,但是要元神大成才能修炼,现在只能用擒拿大法抓去比垂死之人,或者比自己法力低的人的生魂。要是对方修出元神,若有法宝护体,或事先有准备,全力守护精气神,便值无用。 骷髅杖两只眼睛又由血红转为幽黄,里面射出一缕黄光,细如拇指,照射出去,越远越发散开来,几十丈外,居然粗有水桶,一条条细微的魂魄,现在在黄光之中,随后被散进河水中,都是这些鱼虾死去瞬间的魂魄,十分弱小,远不如人,一现就被散去。 “原来这黄光能照见无形无质的东西!” 配合青龙,消耗了体内的大半元气,终于暂时压服了天魔四宝中的三宝,也是暂时压服。对敌起来,能发挥出一小部分神通妙用,这天魔四宝的真正神通用处,要将奈何珠修成身外化身,显现无上天魔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魔罗经幢还在空中旋转,王钟已无力去压服了,转身把青龙旗一扯,连同奈何珠都裹住,同时袖袍一拂,收了赤霞剑。 青龙旗裹住奈何珠与魔罗经幢,失去保护,那水哗啦一声,夹带万斤巨力贯进洞来。 王钟猛然一见,随水进来的,还有一具僵尸,又高又大,浑身墨绿,青面獠牙,一头黄绿色长毛乱糟糟,随水胡乱飘荡,只是一动不动,双目似乎两个窟窿,紧紧闭上,没半点生气。 “哦!” 原来僵尸无馗在上面与天尘子争斗,怕对方剑气把自己法体绞碎,于是遁出元神,将肉身沉下黄河,本来留有一丝残魂能控制行动。但刚才王钟抡动天魔骷髅杖,发出怪声,一下将这丝残魂震散,这僵尸之身立刻失去了知觉,被水冲进洞穴中。 留在身体之中的残魂一失,上面的无馗元神立刻感应,顿时大急。 “天尘老杂毛剑术着实了得,飞剑又厉害,那乾元造化金丹与元神相合,我等三人围攻,都才打了平手。眼下那水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居然使我肉身处在险地,莫非这黄河之中还隐藏了水精水怪一流?就算有,最多是黄蛟一流的蛇类,不成人形,肉身虽然厉害,法力甚是低微,灵智也未开,哪里有震散魂魄的神通?莫非还有修道之人居住?黄河之中,水质恶劣,尽是泥沙,就算是修炼葵水道法的人,也不会选择。到底是何等事情?” 元神在剑光中穿行,天尘子的剑光只能磨去他的元气,却不能将他击溃,还要防止他穿过剑光,元神碰撞,使出阴符戮神术。那洛阳王老鬼李显却不上前,只使出一口巴掌大小的古铜镜,镜面上射出一缕五彩光华,粗如人臂,笔直照射,并不发散。 五彩光华一射进天尘子的剑光之中,玉清神剑剑光立刻缓慢下来,似乎被胶质胶住。 李显身前贵为大唐王爷,沸腾文学会员手打上传身份尊贵,李唐号称道家先圣李聃的后裔,将道教定为国教,天下道士,莫不归附。都被朝廷所养,要田有田,要地有地,要银子有银子,那些王爷,也结识道士,多少学得修身养气的法门,法术。也有不少法器流落下来,这面五彩莲花镜就是当年中唐丹鼎派领袖赵归真所炼。 以风磨铜炼成,内封太华山绝顶的五彩莲花精气,在丹炉中转了数百个火候。 运用元气一发,便射出五色毫光,平常飞剑法宝只要一照,立刻被破,落地不能动弹。 天尘子以一敌三,剑光险些被五彩莲华镜冲散,心中暗暗惊讶,一面奋力催动剑光,一面将元神变化,好突然窜出,配合乾元造化金丹将李显撞死。 李显也暗暗留心,知道自己鬼身,虽然可聚可散,但不如无馗,玄辰两人有肉身时时精养,元神百炼。若被天尘子撞中,纵然不致魂飞魄散,也要失去百年的苦功。是以身体化为一团鬼气在阴风中飘荡,就拿五彩莲华镜四面乱照。 那无馗却是越想,心中越急,突然一声厉嚎,元神之上发出千万点金碧火光,满空乱舞,都朝天尘子扑去。 天尘子见无馗阴符秘术发动,以为对方要拼命,连忙敛回剑光,往中央缩紧,守护住自己元神,等对方精气消磨差不多之后,再行出手。 无馗发出金碧火光之后,元神猛然朝下一钻,落进了黄河之中,只见一条金碧光,照得水中大亮,一路下沉,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无馗一路朝下,瞬间就到了黄河底,朝自己肉身遁去,突然眼前青光一闪,定睛一看,只见一条硕大的青龙,分开水道,摇头摆尾撞来。 “怎么会有龙?”正在惊讶,猛见青龙头上坐一人,银发飘散,指甲狰狞,自己那僵尸身躯正被提在手上,立刻怪叫一声:“还我肉身!”将元神化为一只金碧怪手探了过去。 王钟见正主过来,突然起身,劈面将僵尸身体掷去。突然手一抖,那天魔骷髅杖又发出比刚才尖锐十倍的叫声。无馗一听,竟然元神涣散,不能自持,大惊之下,赶紧将阴符经中的敛神之术运起,凝练魂魄,这才好了一点,就要裹住僵尸肉身。 突然,又见对方手一扬,一个白深深的镯子先当头飞出,在水中晃动了一晃,顿时化为千万个脸盘大小的圈子,一环一环,铺天盖地的套了过来。 “我元神乃精气凝聚,飞剑都不能伤害,岂怕这个?” “不对,是曹操的天魔白骨圈!” 那圈当头圈下,无馗正要运元神遁开,哪里知道,圈一上身,立刻箍紧,一环一环涌上,仿佛圈上有一股绝大的吸力,元神顿时紧紧被套住。 第七十章 天妖聚群魔 天魔白骨圈乃域外天魔所用之宝,上古之时,从天外飞来,材质也非凡俗所有,与一般的飞剑法宝大不相同,一般法宝,打中元神之后,最多便能耗损元神精气,就算那威力大的,也不过是污秽元神,震散元神凝聚的煞气,但这天魔白骨圈却可以发出一种异常的力道,能困锁元神,任凭元神如何变化挣扎,也难以逃脱。 这天魔白骨圈被曹操祭炼多年,与曹操有灵性沟通,王钟运元神与青龙合一,强行使用玄阴秘魔大法,震慑了圈中的灵性,又以血炼之术祭祀,才勉强能够使用。只是有诸多限制,还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饶是如此,威力仍旧出乎了王钟的意料。 一圈圈的白光锁拿住无馗的百炼元神,只见白骨圈紧紧箍住在那团金碧光华的中央。无馗连连怒吼,“你是何人,曹操的天魔白骨圈怎么会在你手中?”无馗百思不得其解,但周身上下被圈光箍的紧密,挣扎不脱,不禁心急,立刻又催动了阴符散魂大法! 噼里啪啦!元神上金碧星星四闪,宛如冲天花炮一样密集,在水中也不熄灭。 王钟与天魔白骨圈心神相连,。突见无馗元神之上冲出无穷量的金碧星星,那圈猛地膨胀,似乎要被弹飞出去,心中暗暗点头,知道对方乃是百炼元神,不容易慑服,连忙用手一指,那圈紧紧缩住,猛然又摇动手中的天魔骷髅杖,怪啸之声连连刺出。 无馗催动阴符散魂大法,元神膨胀,似乎感觉圈子松动了一些,心中大喜,正要脱身而出,突然见那人用手一指,圈子又紧紧缩小,随后手中骷髅杖摇晃,那刺耳的怪啸声又刺了过来。这回又看清楚了:“这是曹操的天魔骷髅杖!” “天师道,昆仑两教乘曹操渡劫,布下埋伏,把我等赶出了北邙山,如若成功,天魔四宝连同奈何珠都应该落到两派手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魔骷髅杖被连连摇动,啸声越来越密集,无馗魂魄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休说脱身擒敌,就是自保都成问题。突然怪叫一声,元神立刻收敛,本来斗大一团金碧光华突然凝成鸡子大小,宛如一个宝珠,光华四射。无馗百炼元神,可以随意变化,本意在突然缩小,遁出圈子。 哪里知道,这天魔白骨圈还不是一般的神妙,一套上元神,立刻随其变化,元神大,它就大,元神小,它就小,反正是紧紧箍住。 王钟见无馗元神所化的那团金碧光华时大时小,在白深深的圈中间上纵下腾,自己摇动天魔骷髅杖,也只能些微撼动,对方修炼过阴符经,懂得魂魄收敛,这天魔骷髅杖威力又发挥不出。这样下去,必定要久久僵持,夜长梦多。 赤霞剑对元神无用,那九幽阴磷砂在水中无法施展。“正好试试这天魔四宝的威力!” 把头一甩,耳坠上穿着的天魔狼牙剑一飞而出,王钟念动妖咒,用手一指,白深深的剑光立刻暴涨,幻影之中,千万凶恶狼头争先恐后的朝圈中那团金碧光华扑至。 扑哧!天魔狼牙剑一斩而过,无馗元神惨叫一声,立刻暗淡了下来。 “原来天魔四宝真都在你手!你到底是什么人?”被天魔狼牙剑斩过元神,无馗精魄立刻大损,在天魔白骨圈的收摄下,虽然是百炼元神,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当初应该花费百年苦功,把阴符经中记载的几件法宝炼成了,今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无馗心中颇为后悔。 眼见天魔白骨圈越箍越紧,突然,对方伸手一抓,一条黑气凝聚成大手劈头抓来:“玄阴黑煞擒拿大法?你怎么会这门法门,莫非你就是黑山老师的传人?” “哦!”王钟听闻,把手一挥,黑煞大手散去,“你有什么话说?” “果然是黑山老师的传人,天妖真身如出一辙。”无馗连忙叫道:“黑山老师为天妖至尊,统领千山万水妖魔鬼怪,你身为老师传人,我等都是同类,为何无故对我下手?” “哦!上代黑山老妖已经陨落,七杀魔宫已经摧毁,休再提这言语!” “道统还在,七杀魔宫还可重建,千山万水的妖魔,一样可以重新统领!”无馗大叫道。“你身为老师传人,却好没志气!” “哦!”王钟眼中绿光闪动,紧紧盯住无馗的元神,语气淡淡,却带有另一种无法琢磨的气息,“这个我岂不知?我心中所想,又岂是重建七杀魔宫,树立威严这般简单!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上代黑山老妖也无能为力,也因此而陨落!你又怎能明白我的心意?” “当年我兄弟二人偷学阴符经走火入魔,曾上长白山七杀魔宫求教,得老师指点,才修成僵尸道,一直想拜在老师门下,但老师却是代代传承,不收徒弟,我兄弟只好隐居北邙山,想不到老师居然陨落,如今你为他的传人,老师既有遗愿,你代他完成,我俩兄弟自然会尽力相助,定要重建七杀魔宫。以报老师的指点之恩。” “嗯?”王钟点点头,“还有这么一回事情?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要我放你,你可敢发誓?” “我不发誓!”无馗突然冷笑道:“黑山老师曾说,大道无神,誓言不过是牙疼咒,毫无用处。我心天道可鉴,不用这些罗嗦话语,我如今落在你的手,你不信我,可随便处置。” “那好!”王钟听闻,不禁觉得心神痛快,“好一个大道无神,正是我道法门。就凭这一句,我可放你。如今我取了曹操的奈何天魔珠,要祭炼成身外化身,只是曹操法力在我之上,眼下是元气未恢复,如若恢复,定要收回。所以我要借你元神设七杀玄坛,炼朱雀魔幡来镇压,等凝练成身外化身之后,你等立刻解脱,元神还可凝聚朱雀火气,颇受益处,你可愿意?你若不愿,随便离去,话说得我痛快,我不与你为难!” 说罢,用手一指,那天魔白骨圈突然一下飞回到手上。 “居然可以窥见老师的七杀玄坛,朱雀奥妙,岂有不答应之理!”无馗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当年我兄弟入七杀魔宫不成,如今却有了这机会跟随老师传人,真是令我心神快慰。” 突然,河水震荡,一条剑气居然透射下来!无馗大叫一声:“不好!” “天尘子在上面吧?我朱雀魔幡正缺元神!”王钟朝上望了一眼,把青龙一纵,穿水而去。无馗运起元神,紧紧跟在后面。 “你等邪魔,今日难逃我的仙剑!”天尘子元神变幻,那葫芦形状的乾元造化金丹掺杂在剑光之中,凌空追击那玄辰的元神。一人一剑一金丹,神威大法,玉清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漫空剑气滚滚,又追杀老鬼李显。 昆仑剑术与武当剑术一般,都是讲究一个悠长,凝而不发,善于缠斗,两人斗剑之时,。剑术舞得风雨不透,只等对方支持不住,稍露破绽,立刻渗入。本来三鬼围攻,天尘子守得极严,丝毫不落下风,现在无馗一下水,天尘子见了破绽,立刻反击,大占上风。 “可恨那奈何天魔珠被妖人捷足先登,那妖人落到此地,就不见踪影,定然是潜进了黄河之中,可惜被这三个妖孽阻住,不然还可追击,真是气杀我也!”斗了半个时辰,天尘子算计,夺珠的妖人定然逃得无影无踪了,心中瘪了一肚子的邪火,现在都发泄出来!定要将这两鬼斩死。 “无馗这遭天杀的,怎的忽然下水!如还不上来,我可要远遁了!”玄辰见无馗下水之后,久久不上来,这天尘老杂毛又突然发威,一口剑舞得出神入化,叫人根本难以琢磨,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正要运元神破空飞逃,突然黄河水面翻起斗大的水花,冲起十米来高。 一条青龙与一团金碧光华冲将出来,“玄辰,这老杂毛死期到了!” “妖孽大言不惭!”天尘老道一听,知道无馗冲杀上来,却是冷笑一声,朝下望去,突然见青龙破空飞来,顿时又惊又喜:“妖孽,居然还敢出来!”用手一指,剑光瞬间敛成一处,朝王钟绞杀过去,同时运元神疾扑。 “只要擒了这妖孽,却不与这几个鬼缠斗了!” 元神还未抓到,突然对面青龙之上,站起一个人来,手持一根骷髅杖,一个摇晃,无数怪声响起,宛如小儿夜哭,又仿佛父母师长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声声不息,直逼魂魄,天尘子一听之下,就觉得心神摇摇,剑光缓慢了许多,顿时大吃一惊。元神骤然停住,修炼的乾元造化金丹青光洒下,同时定住心神,竭力收摄自己的魂魄。 “天魔骷髅杖!这妖人怎么到手就会运用?”天尘子心中犹豫一下,突然,对面那人又把手一展,白深深的天魔白骨圈一飞而出,环环套环环,冥气深深的涌来。 原来王钟运青龙一出水面,存心要收天尘子的元神,一出手,便用了全部力气。先将天魔骷髅杖摇动,随后又祭白骨圈飞来,同时将青龙与元神合一,把自己的天妖真身藏在后面,用龙头去敌剑光。 “玄辰,这是黑山老师传人,如今要重建七杀魔宫,统摄天下妖魔!我等正可跟随,建立万世不拔的基业!多话先不说,做了这老杂毛再有的计较!李老鬼,你也休慌,如今正是我等的时机,跟随老师传人,绝对没错,哪一代黑山传人,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无馗与玄辰同出茅山,修炼阴符经,乃是一对师兄弟,同生共死,心意隐隐相通,现在无馗一提,立刻领会,两人怪笑一声,运起元神敌住玉清剑光。 李显也被昆仑,天师赶出了鬼窝,自己陪葬的群鬼,妾婢,仆人,都被杀死,一个都没逃出来,心中也有怒火,见形势逆转,连忙怪叫几声,举起五彩莲华镜乱照。 王钟见三鬼合力敌住剑光,哈哈大笑一声,用手一指,天魔狼牙剑突然飞出,万狼虚影滚滚奔腾,黄河之上,几乎成了狼的世界。 “好妖人!原来是黑山老妖传人!昆仑玉清!乾元大道!”天尘子猛见白骨圈套来,知道此乃天魔至宝,万万不能让其上身,“对方居然是黑山老妖传人,现在取胜已是万难,不然遁走,邀了张天师一起来对付!” 玉清神剑剑光陡然收缩,元神也聚成一团,光华耀眼,就要破空而去,突然,只见那青龙一个变化,化成青色一个光人,一跃而起,双手一搓,嗤嗤!无数青丝在空中游走,冷煞凌厉深深,交织成一面青色大网当头罩了下来。 “三阴戮妖刀!你怎么会三阴戮妖刀!”此时,王钟元神与青龙合一,威力大增,以元神催动玄武罡煞御刀,比以前何止厉害百倍?一击而下,顿时与剑光碰撞,那天魔三宝又在外面攻击,天尘子心神巨震之下,剑光漏出了一丝破绽,被几缕刀气侵入,斩中元神,元神立刻冰冷。 这三阴戮妖刀专戮元神,连黑山老妖的三尸元神都隐隐被克,天尘子怎能忍受得住。元神一下划开,被分成三四团,怎么都聚合不起来。王钟一指天魔白骨圈,立刻套住天尘子元神,随后一抖,收进了袖袍里面,元神归位之后,落到黄河岸边。 那李显,无馗,玄辰也落了下来。 “洛阳王,你有什么想法?”王钟见无馗,玄辰两人愿意跟随自己,眼睛瞄向了老鬼李显。 “既然是黑山老师传人,我自然要跟随!”李显心中思量,自己为鬼身,又失去了巢穴,到哪里都被人不容,不如跟在一起,最少都有个照应。 “现在去哪里摆设七杀玄坛?妖尊可有出处?”无馗问道。 “妖尊?”王钟笑了笑,“这名字有趣。我还有一地要去讨债。你们便随我去杀人放火。” “到哪里?” “白莲教河北分舵!” 第七十一章 杀人放火 离天津城郊外七十里处,靠近海河,有几十亩的一间大宅院,一间一间房屋连接,庭院深深,却不见内头有仆人,只不过时常有一个个精装的汉子骑马进进出出,周围有良田旱地数百顷,都是归宅子的主人所有,但具体主人的来路,连租种田地的佃户都不知道。每年到了时节,只有一个年轻书生与几条大汉前来收租,一言也不透漏。周边传闻,这宅子的主人是京里的一个大官,又有传闻是江南的富商,更多的是宫里东厂公公的庄园。 其实,这是白莲教河北分舵的所在。 白莲教在黄河南北两岸十三省都设有分舵,用来打理各省的生意,白莲教生意极为广泛,牵扯水陆两道,尤其是贩卖私盐,茶叶,偶尔干些黑吃黑的勾当,每年都大把银钱进帐。这些年暗暗积蓄,每年都由各省的分舵运往陕西总舵。 这河北分舵处在天子脚下,主要的任务不是赚钱,而是探听朝廷的动静。如今这天津三卫已经被买通,连同宫里的锦衣卫,太监,甚至宫女,也不缺乏线人。 燕赤霞追击王钟未回,。此时,主持这分舵事务的正是宁采臣。 “副教主有什么吩咐?”宁采臣拿起手中的折扇,挥了挥,上次被王钟斩掉的手臂虽然接好,但仍旧活动不便。分舵大厅之中坐了四人,宁采臣,鬼手圣医李天厅,对着另外两个来客。一个穿绿衣,面容阴沉,桌上放着一管旱烟,一个是个大胖子,眼小似王八绿豆,员外郎的打扮。外围六七个汉子穿着黑色劲装,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副教主最近得了秦陵之战先秦方士所炼的三转凝魂丹,在跟随教主修炼一门法术,是凝练元神的紧要关头,年前才会出关。这次你发书信,说发现黑山老妖的传人。教主听闻之后,十分重视,命十三省分舵严密打听,教主自己也亲自出门到了江湖上。这次我们所来,主要是奉副教主之命,将你截获的财宝运回总舵。”那胖子挪动了一下身体,发出嘿嘿的笑声,“副教主最近要购买红夷大炮。还有诸多装备,正缺银钱,你这一笔,真是雪中送炭,日后成事,宁兄弟管居不小。” “副教主有雄才大略,对天下大势洞悉入微,我自然要跟随其左右!只是那燕赤霞一追而去,数月不见音讯,怕是凶多吉少,如若真个出事……”手一挥,几个大汉抬上满满一盆金饼。 “宁兄弟这个放心,燕赤霞如若身死,这河北分舵之主就非宁兄弟莫属。我等回去,自会向副教主明说。”两人一见金饼,顿时十分欢喜。 宁采臣知道这两人要用金子才能打发,那绿衣抽旱烟的,名为绿皮蛟曾侯,那胖子名为毒财神方圆,两人曾是水匪,后在云贵十万大山天蚕岭赤蛊山寨学艺,拜在寨主天巫魔神常天化的大弟子毒心尊者刘定一门下。学了一身古怪的巫术,神通诡异,被徐鸿儒招纳。 那白莲教副教主不是别人,正是与王钟一同穿越而来的国安十处处长许天彪。他却另有一番机遇,与徐鸿儒结识,使用手段,大展身手,深得信赖,坐了副教主之位。{此人的机缘,后文再行交待。} “那便是最好,此次所截获的金银珠宝,我已理好了清单,一并交到副教主手里,两位千万小心,不要让右副教主的人知道。为此我还灭了总舵那十几个火枪手的口。” 白莲教中分两个副教主,就如左右二使。 “这是自然。”绿皮蛟曾侯,与毒财神方圆两人点点头。 “金银珠宝连同今年河北分舵上缴的银钱都在地窖之中,我已准备妥当,天一黑就起运。”宁采臣摇了摇扇子。 天黑,园子后面地窖之中,尽是珠光宝气,火把照得一块块的金锭,银锭晃眼,那银都是九成九的纯银,边缘都泛起一层白霜。 “快,快点!”毒财神方圆身体肥肉乱颤,眼睛紧紧盯住这批珠宝。 突然,一声怪叫自天上传来,随后阴风滚滚,令人毛骨悚然。 “燕赤霞,可是这里?”。天空之上,王钟被青龙带起,旁边无馗,玄辰,老鬼李显漂浮。 逼问出了地址,王钟见下面火把闪动的大院子,招呼一声,疾扑了下去。 “哪里来的鬼怪,敢到这里打秋风!”毒财神方圆感应到阴气,连忙跃出地穴,就见天上一条青龙,两道金碧光华,三道鬼气直泻下来,见来势凶猛,顿时大吃一惊。立刻念动咒语,取出腰间一个人皮口袋,朝上一拍,骨朵朵冲出一大团黄色的云气,云气之中,隐隐显现出无数的金钱光斑,仔细一看,便有许多密密麻麻比狗虱还小的小飞虫乱飞。 王钟一见黄云,鼻子里面立刻闻到一股醉酒后呕吐出来食物残渣的味道,头便微微发晕。知道是云贵十万大山天蚕岭赤蛊山寨的巫法,名为飞猞金钱瘴。 里面小虫乃是一种名为飞猞的毒蛊,极小极细,养在金钱毒瘴中,专吃人精气。因为细小,数目又多,随金钱瘴飞扑过来,飞剑都斩杀不尽,只要一个扑上身,立刻由毛孔钻进,若遁出元神,也紧紧粘住,吸食本命元气,逃都无法逃,最为歹毒不过。并且那飞猞毒蛊经过祭炼之后,寻常烟火丝毫奈何不得,只有星辰真火,天心神雷几种有限的克星。 王钟一扑下来,身体觉得麻痒,便知有飞猞钻进了肉身,顿时大怒,立刻鼓荡体内的朱雀七杀火围绕经脉转了一圈,把飞猞炼死,同时把手中天魔骷髅杖一摇,怪声四起,耳坠上的天魔狼牙剑也呼啸而出。 啊!天魔狼牙剑一冲进黄云中,就听一声惨叫,王钟又抓了一把九幽阴磷砂洒下,顿时磷火滚滚,漫空飞舞,与飞猞金钱瘴同时消灭。就见地下那毒财神方圆被腰斩,肥油流了一地,死于非命了。 他元神未成,只依仗一身巫宝,法宝又无功,自然抵挡不住天魔狼牙剑。 这一群老鬼,僵尸,天妖宛如饿虎扑食,一抢进了地穴中,那绿皮蛟曾侯,宁采臣,李天厅正要冲上来,猛听惨叫,心中大惊,就见鬼影幢幢,周围的大汉全部扑到在地。地窖之中一片漆黑。 “是你?”宁采臣猛见青光闪现,出现王钟,一眼认出,暗叫不好,连忙发出一阵白雾,就要逃跑,王钟大手掠过,生魂已被收走,肉身也被玄辰占了。 绿皮蛟曾侯早就见势不妙,大吼一声,那旱烟一敲,一下将自己另条手臂打得粉碎,血肉飞起,砰砰炸开,化为漫天血雾,只见血雾之中,涌着七个碧绿的蛤蟆飞也似的朝外面遁去。 王钟一抓,只抓住了三个蛤蟆在手,另外三鬼各抓一个,还剩一只飞了出去,眨眼就不见。 回头再看,这绿皮蛟曾侯的尸体躺在地上,早没了气息。 原来这曾侯炼法之时,把魂魄寄居在七个蛤蟆的身上,一遇危险,立刻使用化血遁法,舍弃了肉身,拥护蛤蟆逃走,只要留住一个蛤蟆,便可感应其师毒心尊者刘定一前来营救,由其师取得这蛤蟆,再收出残魂施展法,九九八一天之后,魂魄依旧可以凝练,再找个肉身附住,一样可以生还,端的诡异。 “妖尊,这人是天蚕岭赤蛊山寨的弟子,那赤蛊山寨天巫魔神常天化的九个弟子,个个护短,却要小心。” “我岂会不知,等我修成天魔身外化身,便要与常天化决战。” “你……”那鬼手圣医李天厅见瞬间闯进一伙妖魔鬼怪,刹那就剩下自己一个。突然见到王钟,知道对方前来报复,顿时开口要说话。 “此时不同你罗嗦!”王钟把手一挥,虚抓了一把,李天厅生魂立刻被抓走。 “把这里的金银珠宝都卷起,一起根我去关外!”王钟一声招呼,凭空出现五个鬼,正是在山中守护的赵寇。 “北邙山的那批财宝都被朝廷大军掘走,我们勉强逃了性命才出来,无法带走!”赵寇五鬼突然看见北邙山另外三峰的山主都跟随了王钟,越发战战兢兢。 “无妨,日后我自然要向明廷讨还。”王钟展动青龙旗,呼啦一声,将金锭全部卷起,飞上了空中,其余五鬼交织成一团灰气,连同无馗,玄辰,李显都鼓荡起妖风,一股脑全部卷起,都腾上了半空。 “妖尊,还没放火呢?”无馗道。 “哦!”王钟笑了笑,“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人既然都杀了,那火也放上一把倒也无妨。”说罢,罢头发一摇,千万火星从头上飞出,一落下地,整个院子轰轰燃烧起来。 呼啦一声,一大群鬼破空朝关外飞去。 第七十二章 鳌龙 上 “你这副样子真是名副其实的妖怪了,还可不可以变化回去?” 辽河河畔叶赫部落的苏儿黑城之中,吕娜拿着一把鲜红的玛瑙梳,一寸一寸,一丝一丝的帮王钟梳理着丈来长的银发,神态十分仔细,就如一个小媳妇样子。一边梳理,嘴里一面喋喋絮絮。 “这次纳林布录与乌拉,辉发两部攻击建州,本来部落里的萨满巫师设下血煞魔狼阵,双方决战之时,不知道哪里摸出了几个喇嘛,破去了大阵,把部落里面的萨满巫师杀死一大半,我们部落大败。苏儿黑城城主觉萨,西城统领布塞都被杀死。纳林布录把侄女送了出去,又送了许多金银,才总算停了刀兵。如今这苏儿黑城的城主是觉图,我与你老妹暂时寄居在这城中,我那三百兵士的粮草,也都是他供应,如今正缺钱呢。” “你有什么打算?”吕娜见王钟闭起眼睛,两手藏进袖子里面,只露出长长狰狞的指甲一下一下敲击旁边的桌面,显然在想别的事情,不由的暗暗使坏,狠狠的梳了一下。不想往钟却依旧没有知觉。 “我不是帮你带钱来了么?我妹妹是个理财的好手,你也精明,这一点,我不如你们,问我做什么?你们自己作主,我只当你们的打手就是了。”王钟笑了笑:“我这天妖真身就是如此,要变化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火候还没到,等炼三尸元神时才可以。” 两人正说话之间,王乐乐突然闯进来,“老哥,你这次总共带了一百三十万两来,只是那些珠宝,在关外不好换成银钱。实际的金银也折算起来,也就三四十万两。还远不够用。我们要先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还要请萨满巫师。搞好了,以后还要造炉炼铁,买枪买炮。就是如今,弓箭什么的都要钱。起码还要个一千万两,才能组成像样的大军,这样还不算供养。” “拜见少主!”跟随进来的,还有聂小倩与桑红儿。从那次逃出,两女来到辽东找到了吕娜。 “我说娜娜姐,我看那觉图傻傻的。对你言听计从,干脆我们夺了这苏儿黑城,这样才可以大展身手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有安排,现在你哥回来得正好,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就好了。”吕娜笑了笑,突然起身。取了那口五匀戮血剑:“帮我洗剑。” 王钟点点头,抓起这口五云戮血剑,。手上立刻暴起金红色的火光,在剑上抚摸了一遍,只见这剑被炼的哧哧作响,渐渐的,这剑上挥发出五色云气,弥漫漂浮起来。本来五彩烁烁的剑身恢复了本源的颜色,通红似血,剑身上克有两个篆文《戮血》。 半个时辰之后,王钟炼散了剑上的五色云气,又一挥手,封了昆仑一个道士的生魂进去。 “这是一口古剑,原名为戮血,耶律景文炼这口剑时,把西崆峒绝顶的五色云霞炼在里面。如今我已驱散了剑上的云霞,封了一条生魂进去,你只要依照我所传的口诀修炼三日,就可以控制里面的生魂催动飞剑。以后每日用灵药洗炼,保持里面生魂的元气就可以了。只是这法门不如自己辛苦修成的灵活,还要怕里面的生魂反噬,好在我这口诀是玄阴秘魔之术,可以压制的住。” 说罢,又叫王乐乐拿出那口白金剑,也如法炮制了一番。在北邙山杀死的两个昆仑弟子生魂被王钟收取,如今正好用得着。 “你们不好飞剑刺杀的剑法,好在这两个昆仑生魂会昆仑剑术,一样可以使出来。” “还有反噬,那够麻烦的,不过自己修一口,那要几十年,没这功夫。”王乐乐对王钟眨了眨眼,“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王钟取出了一串谷魔阴魅珠,“这是十八头阴魅魔,还是得了那个布木布泰的,你拿去驱使,不过你现在根本是不会什么法术,又没什么经验,千万不要和人斗法。斗法这事情,相当的危险,一个疏忽就要惨死。”当下又传了口诀。 吕娜本来有武功在身,王乐乐也就会一点点拳脚,虽然最近也开始练习,但时间太短,只能传她一些护身的法术了。 “你帮我在野外建一座法坛。”王钟对吕娜道。 “这个容易,乐妹,你把珠宝分出一批,明天随我去叶赫城大贝勒府上下打点,另外几城的城主也要送一些。免得到时候我得了苏儿黑城他们有话说,横加阻扰。” “觉图那小子是不是?”王乐乐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 “那倒不必!这人领军训练还有本事,正用得着,如今我要得城,也十分容易,兵不刃血。就是怕得城之后,那些城主贝勒们借机生事。如今放着这批珠宝无法换成金银,不如去堵他们的嘴,等日后自然要他们还回来。” 吕娜帮王钟梳好头发,突然把梳子一敲,冷笑一声,随后指着聂小倩与桑红儿对王钟道:“你这两个婢女我要了。” “妖孽!你要将贫道如何?”天尘子元神化为一团青云,漂浮在半空中,身体被紧紧一圈骨白光华圈住,使劲地挣扎,但白骨圈乃是天魔至宝,他元神又受了狼牙剑的创伤,如何挣扎得脱? 无馗,玄辰,李显各自站在周围,这是城外的旷野,方圆七亩的地面按照朱雀星辰的方位,分井、鬼、柳、星、张、翼、轸、计。用土堆成了七个高坛,高坛之上各立一面麻布长幡,长幡上被王钟用精血点有星辰图案,一共有四十二个星座,五百多颗星。 长幡招展,每面幡的星辰都对应到了天星,一闪一闪,反射出光华,一丝一丝的红光反射成细丝,隐隐在中央形成一只展翅飞翔的朱雀,主雀之下是一座魔罗经幢,魔罗经幢顶上漂浮着一颗黄珠,自然是奈何天魔珠。 两件无上天魔器微微颤动。似乎要破空飞去,却被翅膀扇动,若隐若现的朱雀星光吸住。 到了苏尔黑城之中,当晚在吕娜的安排下,派士兵建起了七杀玄坛,王钟却制成了七面朱雀魔幡。魔幡也没什么法力,就是王钟用来反射朱雀星光,要附了强大的元神后,才有妙用。 “我传你等法门,守住心神,心神附幡!”王钟用手一指,无馗,玄辰,两人立刻将元神遁出,两团金碧光华紧紧缠绕在两面幡上。李显就没有身体,就势化为一团灰色的鬼气也附进了一面长幡。 三面长幡上聚了元神,依照王钟所传授的法门,两个时辰过后,三面长幡上的星光渐渐盛了起来,反射的星光朱红,竟然有手指头粗细,不似先前游丝一般。 “你也给我上去!”王钟一指天上,天尘子元神立刻飞到另一面幡上。 “妖孽,你休想要贫道助你!”天尘子的声音传来。 “由不得你!”王钟手一抓,黑煞擒拿大手飞出,将元神按住,突然取了天魔骷髅杖,就势一摇,怪声响起。天尘子元神立刻被逼,惨叫起来。“我便打散你元神所聚的罡气,只留本源,一样为我所用。” 王钟又将天魔狼牙剑飞出,一条白深深的冷光绕住元神斩了几斩,天尘子惨叫连连,突然化为青气散开,消失在空气中。王钟将天魔骷髅杖一照,两条黄光射出,只见黄光之中,显现出一个道人,正是被散了煞气,剩下一团本命元气的天尘子再无声的大骂。 元神失去了煞气的附身,。就是一团无形无质的精神,不但没有影子,就是连声音都无。用手一指,天尘子元神被生生打进幡上,强行催动了精元凝聚朱雀星辰火气。 “这玉清神剑,乾元造化金丹就与你俩,自己重新祭炼。”王钟将天尘子两大法宝分别与了无馗与玄辰。这两件法宝倒是好,但不祭炼难以运用,并且极容易被人认出,遭惹麻烦,王钟不想耗费功夫,便于两个僵尸自己去用阴符秘法炼过一百天。 “多谢妖尊!” 取出青龙旗摇晃一下,王钟运元神与青龙合一,也盘踞在一面幡上。 “赵寇,你也去幡上!” 赵寇也是一条猛鬼,如今用连凝幡,虽然效果不尽人意,但勉强可以,其余四鬼就不行了。 七面魔幡,如今连同王钟自己,正有六条元神,还缺一条。 六面魔幡都凝聚了元神,一连炼了七天七夜的凝聚,法坛之中,火焰熊熊,红光耀眼,那只朱雀神鸟震翅下压。其中曹操几次试探,那奈何天魔珠与魔罗经幢几次要飞走,都被死死制住。王钟自己白天将元神归位用元气壮大,夜晚便遁出与青龙合一,炼那天魔奈何珠。 “毕竟还缺一条,曹操几次试探,都被我破去,亏得他多疑,又还未恢复,雷劫过后,三十六日才能恢复,到时候全力收取,如没七条元神,还是要飞去。” 这几天,王钟在凝练元神之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窥视,气息异常强大,运神去查,却宛如雾里看花,不得真切,心中疑惑。 第八天夜晚,正是一天星斗灿烂,王钟照样行功之时,突然远处辽河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震的微微摇晃。 “妖尊,有敌来袭!”玄辰,无馗两人突然道。 王钟只感觉空气中一股浓厚的水汽扑面而来,抬头一看,只见天边有水光一闪,一缕水云雾气疾如飞星涌来,起初只有巴掌大一块,转眼到了上空,便是几十亩大小的一团,哗啦水响,里面传来巨大低沉似乎巨兽一般的吼叫。 水云到了当空,突然化为一条炼带,往下面倾泻!直朝中央的天魔奈何珠与魔罗经幢卷去! “妖怪?”王钟见状,连忙将元神遁出魔幡,用手一指,法坛中央陡然飞出七团斗大朱雀火,迎头撞到。轰隆一声!水火相碰,哧哧的雾气弥漫得伸手不见五指。 “你也敢来抢宝?”王钟立刻料见对方是抢宝的,顿时大怒,凌空一挥舞,三十六道玄刀滚滚犁进雾气之中,雾气之中一声吼叫!似乎受了伤害。 这时,无馗,玄辰,李显,赵寇纷纷将这些天凝聚的朱雀火放出,朝中央狂涌。 王钟将元神飞起,一冲进去,突然间闻到一股鱼腥。就与水气碰了个正着,那水汽受了三阴戮妖刀斩杀,本就受伤,七杀玄坛的朱雀火又发动,与王钟一碰,立刻不敌,厉吼一声,冲天而上,朝远处就飞。 “这东西不是人类,是水里的精怪,居然凝练了元神,却不知死活来抢宝,正为我所用。尔等守护法坛,切不可动摇。”王钟见中央的魔罗经幢与奈何珠还在原地,顿时放了心,刚才运元神碰撞,已经知道这团水气的来历。 此地靠近辽河,大河滚滚,深藏蛟蛇水怪,或许是自己这些天凝聚星辰真火,被水怪感应,难怪这几天有被窥视的感觉。 呼拉一声,王钟叫几鬼守好法坛,自己运元神破空追去。 一条灰白的水气,沸腾文学会员手打一条青龙,两个一前一后,瞬间就飞出了几十里,猛见下面波涛起伏,水面宽阔。那水气一落入河中,立刻消失不见。 此时,星光照耀下,水面万点银光,真似个银河落地,无边无际,绚丽异常。 王钟见水气落进河中,正要追下,突然何中央翻起无数水缸大小的花!一点黑影浮了上来,转眼看的清楚,是一只巨龟。 这龟通体发青,背上有九宫图,长一颗脑袋,有两个脸盆大小,两只眼睛绿光闪闪,口中长满白深深的獠牙,嘴角边还有两条胡须垂下,头上更有两只角,九叉分开,宛如血珊瑚一样。 “螯龙!螯龙!”这龟发出两声巨吼,张口就是九团银光朝王钟飞撞而来。 “原来是上古龙种,正好拿你元神炼法,拿你肉身熬汤补充我的气血!” 王钟猛见,挥舞双手,七十二道三阴刀气交成刀网犁去,转眼间,九团银光被砍成千万碎星落进河里,王钟把骷髅杖摇动,怪啸四起,天魔狼牙剑发出,万狼咆哮奔下。 这龟见到这么凶猛,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又一吼叫,头上双角发出两道红光,同时把身体沉下去。 “着!”王钟又把天魔白骨圈一丢,滴溜溜降落,砰一下,正中脑袋,直打得这龟元神都要散去。这才知道不是面前这凶人对手,捅了天大一个马蜂窝。 张开嘴巴,又有一团形似人婴的银光闪了一闪,随后被一团水云裹去,厉吼朝远处遁去。 王钟见这龟精居然舍了肉身,元神飞遁,知道它肉身庞大沉重,怕有上万斤,元神带不起,忍痛舍了逃性命。 眼见肉身沉入水底,王钟不去管它,照样追赶而去。 一追一逃,约莫追了小半个时辰,这龟精元神见始终摆脱不了王钟,突然下沉,王钟扬手就是一圈一打去,正中了元神,眼看要圈住,对方却奋力一挣,居然脱了圈子,飞坠而下。 王钟赶紧落地,猛见一大宅子,一屋里灯火通明,人进进出出,那龟精元神一冲进屋里,立刻消失不见。 哇哇!哇哇!听得婴儿啼哭不停。 “生了,生了!这是我瓜尔佳·卫齐的三个儿子了。” 王钟一落下去,盘旋在屋顶,就见一个女真汉子闯进屋子,兴高采烈。 “螯龙附身?” 王钟突然化为一条青光,冲进屋子,只见一妇人躺在床上,似乎昏迷过去,旁边一婢女抱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王钟二话不说,朝那婴儿就卷。 “阿弥陀佛!”突然,一声佛号从门口传来。近来一个黄袍喇嘛,朝王钟所化青光一扬手,就是一片金光炸开。 “密教的无音神雷?”王钟元神一散,被震开。只见那婴儿就落进了那个喇嘛手里。 “珠巴大法师?”那叫瓜尔佳·卫齐的女真汉子突然惊叫了一声,看着些个喇嘛。 喇嘛笑道:“我专程赶来收徒。”突然对王钟道:“道友,这孩子是我教中人,望你不要抢夺。” “这孩子才出生,无名无姓,就是你教中人?”王钟怪笑一声,就要动手。 “且慢!”喇嘛大吼一声,随后道:“这孩子出生之时,被螯龙拜上身体,日后有龙象的神通,正是我教的护法,我教活佛达赖喇嘛早有吩咐就叫瓜尔佳·螯拜。” 第七十三章 鳌龙 下 “鳌拜?!”王钟突然听见这喇嘛言语,倒是大吃一惊。 “这鳌龙元神中了我一记天魔白骨圈,想必是魂魄涣散,下面正逢产子,受气血感应,附身在婴孩之上,日后这婴孩精元强大,幼年便有鳌龙巨力。如若修炼武功,那更是一日千里,不可限量,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这未来的满洲第一勇士,反是我成全。老天的造化,当真是奇妙。” 念头闪过,“那密宗达赖喇嘛能窥见未来,若让将其抢去,这造化岂不又是原来的轨迹?倒不如就此杀死,除了后患。只是初生婴儿,神智都没有,杀了反见我小气,心中不怎么痛快,还是夺走,我亲自传授法术,一是为我所用,二是见造化怎么演绎,有个显现,这才见得好处。” “此子日后将会是满洲第一勇士!”珠巴大喇嘛摸了摸胎毛还湿湿的婴儿,“日后天下大势,有许多应在此子身上。” 房间里面,那瓜尔佳卫齐连忙几个婢女都张大了嘴巴望着场中,王钟此时,是将元神与穹荒青龙旗上的青龙合一,运转变化,不是真身,显现出来的,就是一团不但变化的素光人形,手持一根短骨杖,骨杖之上一个头长双角的骷髅魔鬼,这形象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似乎鬼怪。 “喇嘛,少说废话,我追赶这鳌龙元神已久,怎的凭借你一句话就放弃,如今鳌龙元神既然与婴儿魂魄合一,我正好取去。你敢阻拦?”说话之间,张口就是一条碧森森的青气飞出,比箭还疾,直朝珠巴大喇嘛眉心刺去。同时暗运元神,化为三四丈长一只怪爪探伸过来来,就要抢夺婴儿,绿光荧荧,照得满屋一片碧色。 原来这条鳌龙深居辽河底,乃是远古遗留的物种,与青虬,白骊,巨蛟,恐龙等等都是上古龙种。体重一万三千五百斤。鳌龙寿元悠长,往往一只能活三四千年,如若懂了修炼吐纳之法。凝聚元神,那将活得更长。 这鳌龙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有了两千年,一直在河里捕食修炼,凝聚元神。只是王钟最近在河边设了七杀玄坛。大量凝聚朱雀真火。鳌龙乃水族,对火最为敏感,这样一来。大是搅扰了他地修行,心中恼怒,忍不住出来暗暗查探,突然发现那天魔奈何珠与魔罗经幢气息异样,知道是无上法宝,它的记忆之中,上古天魔从域外降临地球,气息震慑大地,就是这般感觉。定然是天魔遗宝,若被自己到手,吞进腹中,以精血调养,百年之后,立刻能够运用。 它自己算计,还有一千五百年后,便要元神大成,到时有劫火降落,单凭自己,只怕难以抵挡,如夺了这天魔至宝,就是劫火再重一倍,都可安然无恙。因此窥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将元神出来抢夺。却没料到王钟十分厉害,不但夺宝不成,自己还处于危险,追赶之中,不但舍弃了肉身,还中了一记天魔白骨圈,魂魄大损,无耐之下,只有遁下去,与刚出生的婴儿合一。 本来人若生出灵智,魂魄排斥,绝对难以融合,但初出生的婴儿,就仿佛一张白纸。如今鳌龙就是婴儿,婴儿就是鳌龙。 “道友,你真个霸道!”珠巴大喇嘛见自己表明了身份,对方居然还敢动手,连忙把喇嘛袍一罩,护住婴儿,随后单手一扬,无声无息又是一片金光飞出炸裂,与王钟元神一碰,直撞得金屑纷飞,青光生霞。 这无音神雷乃是密教地降魔法术,发出时就是一片浓密的金光,与龙虎山天师道的金光神雷仿佛相似,不过没有丝毫声音,威力更大,不过收发由心,不伤旁人。不象金光神雷一发,三四丈开外都要波及。 自从赫图阿拉一战之后,达赖喇嘛索南嘉措重伤回西藏疗养,黑山老妖陨落之后,他在当今天下隐隐为第一高手,修成大日如来元神印,渡过魔劫,隐隐窥见天道轨迹,知道满洲将要兴起,大清在中华大地上有三百国运,此乃将发生的未来,不可抗拒的大势,那天地运行的轨迹,历史的洪流,既然窥见之后,就要去顺从它,就是真正的佛陀,在这轨迹面前,都宛如蚂蚁一样,就是大日如来要阻挡他,也就是螳臂挡车。 上体天道,应和天心,才是修行之人所为! 于是索南嘉措命座下弟子,全力相助满洲,在叶赫与满洲大战之时,就是他座下的喇嘛僧破了叶赫萨满巫师的魔法。 索南嘉措虽然修成大日如来元神,但黑山老妖所炼法门,虽名为天妖三尸元神,其实乃是道门一气化三清地最高神通,要不是有王宪仁,刘宗周,黄道周,张居正,戚继光,几大宗师围攻,分出一部分压力,早就被杀死。饶是如此,还是元神受了损伤,要坐关三年,才能恢复。 他在坐关之前,预料到鳌拜即将出世,特赐了姓名,命坐下的弟子等其出生之时前来接应,珠巴大喇嘛乃布达拉宫印经院的副主持,主持印刷经文地,这次也被派了出来,正好接手这个任务。 眼前要抢孩子的人,分明是元神显化,但珠巴大喇嘛就是看不出来路,只是怀里的婴儿是万万不能让对方抢去的。 两人瞬间斗在一起,一个接触,双双飞到了屋外。 “无音神雷倒有些厉害之处!” 王钟两运元神,都被金光炸开,靠近不了,知道自己元神虽然与青龙合一,凭空增加了十倍的威力,但终归是借助外力,不是自己地功法炼成,魂魄磨合得不是那么天衣无缝,因此运转打斗。还有几分阻涩,总不灵通如意。 “此地已经靠近建州,我若不早下手,这喇嘛的什么师哥姐弟什么的来援。大是不好。”手中天魔骷髅杖一摇,怪声四起,同时把元神依旧化成一条青龙,围绕珠巴大喇嘛上下左右地飞腾。 “这法宝似乎是天魔法器,只是当年天魔所遗留的四宝传闻都在北邙山鬼王曹操手中,怎会出现在这里?” 珠巴大喇嘛突闻怪声,心神摇曳,魂魄欲散,似乎醉酒一般。连忙念动密宗法咒,这才心神安宁。眼见对方元神变化无穷。不好抵挡,连忙抱定婴儿,念一声:“咄!”一颗晶莹似玉。亮如明星的元珠随一团金光飞了出来,朝素龙就打。 “正要你来!”见对方将自己元神化成的舍利飞了出来,与自己硬拼,王钟心中暗喜,把狼牙剑祭出。就见白光深深,万狼奔腾。 珠巴大法师又飞出无音神雷,一面运元神舍利与王钟青龙硬拼。一面呼啦一下,将喇嘛袍飞起,反罩过来,只见喇嘛袍内面用金线绣了密密麻麻地经文,一经出手,就放出三四丈长的金光。 扑哧一声,天魔狼牙剑划在喇嘛袍上,白光一闪,喇嘛袍被刺穿。随后一绞成片片蝴蝶。这喇嘛袍虽然也是一件法宝,但却不是天魔狼牙剑的对手。 “着!”王钟运元神与舍利拼了一记,这才将天魔白骨圈祭出,一团骨白光华套住舍利,正使劲挣扎,王钟用手一指,天魔狼牙剑破了喇嘛袍,拦腰一绕,就将珠巴大喇嘛斩成两截。 斩了喇嘛肉身,王钟黑煞擒拿大法使出,一把抓住婴儿,套住珠巴大喇嘛元神。等那瓜尔佳卫齐抢身出来,只见一条青光破空飞去,不但儿子不见了,就连珠巴大喇嘛也死在地上,皮肉精血全部化去,只剩下一堆枯骨,顿时傻了眼睛。 珠巴大喇嘛为密宗僧人,一心修炼元神,无暇炼宝,所修法术,也就一个无音神雷。虽然元神凝练,但碰上了专克元神的天魔四宝,自然难以抵挡。几个回合,就被斩化了肉身,收走元神。 王钟夺了鳌拜,收去珠巴大喇嘛元神,破空飞去,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辽河之上,只见河面依旧是波涛滚滚,看不出任何迹象,那鳌龙的肉身早沉进河底。不知到了哪里。这上古龙种地肉身极强,元气浓厚,胜过任何灵丹妙药,那十三片龟甲之中,有五颗宝珠,能避水,避火,避风,避尘,避毒。价值连城。 尤其是那龟甲,还有脑袋上的两个九叉血珊瑚一样的龙角,乃是鳌龙数千年全身骨质精华凝成,如被王钟用真火炼化,融进指甲头发中,那玄阴阿屠之术立刻炼成,发甲都如飞剑一般锋利了。 “鳌龙尸庞 大,一万多斤,我元神也带不起,若下水寻找,这婴儿也不好安排,不如转回法坛,再做计较。” 王钟一转念头,立刻转身回了七杀玄坛,只见坛中真火熊熊,无馗,玄辰,李显几鬼正加紧凝炼朱雀神火,场中那奈何天魔珠与魔罗经幢被炼得光华大盛,一乌一黄两道光芒穿梭,与上面火焰交织成的朱雀纠缠不休。 “妖尊,那水怪是什么来头?我等紧守法坛,幸亏没人来搅扰。”无馗见王钟回转,心中出了一口大气,这一阵功夫,他异常担心,王钟不在,若让人来搅扰法坛,那就遭殃了。 “无妨,我在肉身之中留了一丝精气魂魄,如若有人来袭,立刻感应,我元神便会回转。”王钟把事情说了一遍,无馗,玄辰听得又惊又喜,“那鳌龙一身都是宝,尤其是肉身,大补元气。如若有方士拿去炼丹,效果还好。只是可惜了元神,居然与婴儿合一,再不可用了。” 王钟用手一指,一团舍利金光飞进最后一面朱雀魔幡之上,随后将自己元神归位,五指叉开,一个印诀放去,就是一蓬大火涌去,烧得滋滋做响。 七条元神归位,这方圆十几亩的七杀玄坛突然一震,七面魔幡反射地星光朱红通亮,竟然有了手臂粗细。笔直一条,射进中央。 一声轻鸣,划破长空,场地中央那头朱雀火鸟陡然大了十倍!震翅飞到几百丈的高空,方圆数十里,都是红霞火光,映得天云一片光明。 朱雀火鸟震动翅膀,一片朱红明光虚罩住场中的魔罗经幢与奈何天魔珠。转眼之间,就压制得两件天魔至宝不再动弹。七条元神聚集五百多颗朱雀星地星火,终于将天魔法宝上残余的意念压住。 “妖尊,如今七条元神已经归位,只等妖尊百日功夫,将珠炼化,立成他化自在天魔主波旬化身,倚仗此便可成就绝顶高手,虽然不能象老师那样天下无敌,但就算遇上宗师高手,也可抵挡了。在等妖尊日后渡过冰,金,风三劫,修成一气化三清的大道神通,不说这世间再无敌手,就是元神遨游宇宙,也不是难事。怎的妖尊不见喜色,反见担心?” 无馗见王钟面色不好,奇怪问道。 “这朱雀火鸟翱翔天空,火气冲天,目标太大,难免引人窥视。远在千里之外,一看就知道有人炼法,这百日之中,休想有安宁的时候。”玄辰突然道。 李显点了点头:“早知如此,设法坛于地下,只可惜地下却无法凝聚星辰之力。” “我自有计较!”王钟皱了皱眉头,“此百天是关键,若有修道之人接近三百里,我会立即运元神就地格杀。” 第二日宽阔地辽河水面上,几条大木船载了几十个精装的女真大汉,个个穿贴身水靠,手拿铁钩,绳索,紧紧盯住河中央。王乐乐抱着一个婴儿,这婴儿白白胖胖,不听的吮吸着自己地手指头,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这婴孩自然是被鳌龙附身的鳌拜。 “又饿了?真难伺候!”王乐乐连忙命身边的聂小倩取了一大皮袋祟奶,喂到婴孩嘴里,只听得咕咚!咕咚!似乎牛马饮水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就把一大口袋,两三斤祟奶喝了个干净。 第七十四章 福祸相依 上 王乐乐在船上喂被王钟抢夺来的小鳌拜,这婴儿仿佛怎么都吃不饱一样,一个时辰之类就吃了四五顿,十几斤祟奶,吃完就拉,忙得王乐乐不亦乐乎。 “这婴孩被鳌龙附身,难怪这么能吃,老哥真是的,抢这么一个婴儿来,还说是鳌拜,莫非还真要养大不成?我可没这个耐心。” 鳌龙本是上古龙种,体积庞大,食量也大,每日潜伏在水底,要吞食数以千斤的鱼虾蛇类,元神附在婴孩身上之后,那上古龙种独有的本命元气不停的改造着婴孩的身体,逐渐带有了鳌龙的特性。只不过王钟如今修成天妖真身,每日要吃的东西,与鳌龙也不不相上下,都是非人的存在。 肉身越强,所产生的精血充足,炼精化气所产生的本命元气就越多,用来凝炼天地煞气,壮大元神,修炼道法就越快,越厉害。修行之人,就算凝炼了元神,也不可失去肉身,否则没有了本命元气的来源,再也不能进步了。 若偶尔失去了肉身,又找一具,大半都没自己本来的好,如找不到好法体,附在一个凡人身上,还要费尽心机打通经脉,法力起码倒退数十年。 “少主怎么还不上来?”聂小倩一面抱起小鳌拜撒尿,一面盯着水面。 王乐乐看了聂小倩一眼,“这聂小倩果然是漂亮,传说之中,是与宁采臣有一腿,后来被黑山老妖抓去。宁采臣与燕赤霞去救,后面便有不同的结果,不知道哪个版本正确,如今我却是知道了。原来是被老哥这个黑山老妖双双将生魂收走,永世不得翻身。看来结局都是悲悲剧呢。” 想到“悲剧”这两个字,“我们穿越到这朝代来,老哥一心一意要抗天道运转,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个悲剧呢?”王乐乐突然机灵灵的打了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聂小倩问道。 “小倩。”王乐乐仰面望天:“你看这天下大势如何?” “当今明朝内忧外患,自洪武开国,就有六大弊端,一是骨肉相残。建文,永乐靖难一役,各起大军。好不容易平息下去,还没过几十年,朱高煦与宣德帝又是叔侄相残,耗费无数钱粮,死了无数人。元气大伤,白白动摇国本罢了。二是外族祸害,沿海倭寇。红毛鬼子,关外草原元朝蒙古余孽,满州人,耗费的银钱也自不少。三是阉党祸害,刘谨为最。四是奸贼伪儒横行,如那嘉靖朝海瑞,只图清名,能力全无,饿死女儿这也不去说他。若碰上官司决断,更是好笑,穷人与富人官司,不分青红皂白,必定要判穷人赢。似这样一个伪儒,居然留得清名,还受儒者效仿,岂不是荒谬?五是宫闺恃宠,祸乱朝政,这个历朝都有,不去说它。六是流寇殃民,如白莲教一帮匪类。” “饶是有此六大弊端,明庭千创百孔,这也不是灭亡地更本,若要灭亡,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呢。老天爷若是风调雨顺,那还能支撑,若是降下水,旱,蝗,地震等灾祸,流寇四起,立刻似那朽木遭伐,大厦立倾,社稷神器易于人手。正所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想当年兵家大宗师诸葛武候,兼兵,法,道,术数,墨,等百家之长,已经是神仙一流,有通天的手段,还不是陨落五丈原上,不能逆天,何等的悲情!” 王乐乐大吃一惊,没料到聂小倩有这样地见识。 “小倩,实不相瞒,天下将乱,我与你娜姐也有逐鹿的意思,你看如何?” “怎么?小姐还想要当皇帝?”聂小倩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那又如何?武则天还不是女皇帝?”王乐乐皱了皱眉头。 “如今不同呢,小姐,那时是唐,自宋以来,朱熹一干人做理学,把男尊女卑推到及至,早就深入人心,女人怎还能做皇帝?就算做了,天下人都反你,那也没什么意思。除非杀尽天下儒者,才有一丝希望呢。” 王乐乐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如自己现代,皇帝早就是封建的代名词了,要是当政者突然宣布自己要做皇帝,那肯定会被人打死,袁大头就是最好的例子。 “走一步算一步吧!老哥也快上来了。” 两人正值说话,一面等王钟上来,突然,自西边一道墨金色光华破空飞来,刹那间就近了,看见河面几艘大木船,顿时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突然发出一声冷哼,落进远处水中,两边的水被墨金光华冲开,宛如快船破浪,波涛汹涌,一时之间,木船摇晃,王乐乐哎呀一声,立足不稳,险些掉进了水里。 顿时大怒,把手一扬,一条白光射出,朝冲水破浪的墨金光华绞去。这口白金剑,被封印了昆仑道人的生魂,已经能够运用,王乐乐早就运用了几次,如今使来,更是得心应手。 “哼!找死!噫,素城飞剑?”墨金光华一个冲上,只见一团半亩大小的墨云之中包裹着一口金光闪闪似梭的东西,两三丈长,又似一叶罩了斗篷的扁舟。 白光一冲进墨云中,立刻消失,王乐乐大吃一惊,飞剑像是失去了感应。 “难道这头鳌龙被素城地人盯上了?”一个照面,收去白金剑,墨光似乎很急,也不多说,一头扎进水中。朝下面去了。 王钟此时,正将天妖真身沉进水底,寻找龙鳌的肉身,辽河水远比黄河要来得清澈,河中央深处,足足有三十几丈。百多米,游鱼如梭,水光如镜,澈澈泛波。整个人就如被封在一块水晶之中。 运秘法感应许久,王钟才在河床之上发现两亩田般巨大的窟窿,黑沉沉,直通向下,闻一闻,有鳌龙地气息,立刻跃下,只见两道绿光,两道红光,仔细一看。那巨大鳌龙肉身正躺在洞穴底部地淤泥里,完全被覆盖住,只有两只眼睛与头上双角放出光华。身体是一动不动。 “给我上去!”一把抓住鳌龙边缘,双手一提,生生把鳌龙提了起来,这鳌龙虽然有一万多斤,但王钟天妖真身力气极大。毕竟是实体,比元神更能驱物。是以王钟亲自下水来寻。 举起鳌龙肉身刚刚出了淤泥,到达河床。突然感觉水波动摇,似乎有什么照西冲下,猛然就见一大片墨金光华直压下来,上面的水似乎有千万斤,“留下这鳌龙身体元神,留你活命!” “太墨金鳞飞天神舟?”王钟一见,突然冷笑,手一松,把鳌龙扔下。双手先招了一招,随后一扬,天魔狼牙剑祭出,白深深的剑光一下刺进墨云,叮当一声,与内的金鳞扁舟碰了一记,居然没刺进。 “魔门飞剑,上面又是青城弟子?”金鳞扁舟里面似乎坐了人,眼见飞剑刺不进去,冷哼嘲笑一声,飞出一片蓝汪汪地精光,与天魔狼牙剑杀在一起,王钟运足目力,见那蓝汪汪精光是一口月牙弯刀,当下一口元气喷出,绞了一校,狼牙剑光立刻大盛,白深深光华立刻紧紧裹住弯刀。用力一绞,立刻断成两截。随后成了碎片,点点蓝光随水飘荡。 “该死!”那人不知道王钟使的是天魔狼牙剑,见刺不进金鳞扁舟中,以为飞剑不行,便把自己修炼的蓝月弯刀祭出,哪里知道,一下就被绞碎,顿时才知道厉害,立刻怒吼一声,运转金鳞扁舟要将王钟撞击成粉末。 “借来地法宝,也敢称雄!”王钟似乎胸有成竹,又把手招了一招,哗啦一声,一条青龙,张牙舞爪,从水上飞下,初始只有几丈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就是百米长短,身体如蟒蛇盘圈,把那半亩大小的墨金光华圈在中央,龙头下击,鳞爪交错,就在水中翻腾。 这青龙是穹荒旗上的乙木精气凝聚成龙,本来放在法坛上镇压,王钟信手召来。青龙入水,借水生木,本身龙气又有水性,一入水威力大增。 那金鳞扁舟的来历王钟也曾知道,原名为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乃是墨家两大法宝之一,另一件就是游僧申甫的太墨银鳞地鲤鱼。一个飞天,一个遁地。 且防御非常强悍,王钟天魔狼牙剑只能发挥十分一威力,刺不进去。舟中的人乃是初借神舟,不知道厉害,判断失误,结果吃了大亏,把一口苦炼的蓝月弯刀葬送。 当初申甫闯进七杀魔宫,后来王钟问了黑山老妖来历,知道墨家地事情,在成化年间,太墨金鳞飞天神舟被五台山邪剑宫宫主混邪老祖夺去,持有者也被杀死,那混邪老祖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墨家势微,一直无法夺回,后来曾放出话来,如若谁帮忙夺回,其传人便帮谁效力。 这些都是百多年前地事了,混邪老祖如今也渡过元神大劫,闭关苦炼法术,准备再次渡劫,那五台山邪剑宫与南海魔龙宫,赤蛊山寨等等都是左道圣地,其中高手如云,弟子众多,两三百妖人盘踞,哪个上去,一下就被轰杀成渣。因此墨家越发收不回来了。 此时驾驶神舟地人,乃是祁连山天狗崖蓝月派宗主蓝月仙女的一名弟子,名叫蓝豹。 那蓝月仙女共有十多名弟子,派中杂役倒有数十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山中出产蓝宝石,铜矿,十分富有。门派在正邪之间,全凭喜好行事。 这蓝豹几年前奉命到关外采购人参,偶尔路过辽河,发现这头鳌龙,顿时贪心大起,便要收服,但一番争斗下来,不但未成事,连性命都差点与送龙口,仓皇逃回,一直念念不忘,苦炼了几件法宝,几次前来争斗,都不敌。又想独吞,没告诉师门兄弟。 他与邪剑宫混邪老祖的大弟子休屠子乃是远房表亲,本来心灰意冷,突然想起。便去求这位表哥,只说与人结仇,要借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休屠子见混邪老祖闭关,又被他告求不过,便从法宝库中取出这件法宝。 借到法宝之后,蓝豹是大喜,盘算鳌龙身体大,纵然自己把它制服,也难以带回。有了这金鳞飞天神舟便好办多了,这金鳞神舟能带起三万五千斤的重物,且充满黑水(石油?)之较后。运转起来,比声音还要快{超音速}?,一般元神飞遁都远不及它,加之人躲在神舟中,任何东西都伤害不到。先就立于不败。十分安全。 满怀信心前来,却没料到鳌龙被人收去,还想争夺。却陷入了险境。 王钟知道这件法宝的来历和特性,如不是在水中,降低了速度,想必又是黑水不多,不能全力加速,否则休想捕捉到,先就用手招来素龙,死死缠住,眼见那蓝豹怒吼连连。运转金鳞神舟左冲又突,力量大地出奇,几番要挣脱出去,连忙把手中的白骨圈,狼牙剑都祭出,朝当中乱轰,同时将天魔骷髅杖摇晃,声波被水传递,狠狠刺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蓝豹连元神都没炼成,经脉也没全部贯通,全部倚仗了蓝月派的法术与这件法宝地威力,哪里抵挡得了天魔音,一击之下,魂魄震荡,险些死去。慌忙之中,把金鳞神舟中间地机关打开! 砰!宛如花炮冲天,一条人影夹杂在一大团黑气向上喷起,转眼就出了水面。 这机关本是神舟若出故障,用来逃生的,一经发出,便有黑气保护身体,弹身而上。 王钟深知其中的奥妙,一见人逃生而去,也不追赶,连忙用青龙一圈,死死围绕住,用了全身力气,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这神舟才把黑水消耗一空,停了下来。缓缓沉进水底,只见通体巴掌大小的金鳞密布,四面密封,舟头有一个口子,半人高,如若打开,弯腰可以钻进,运劲试了试,居然十分轻巧,这么大一条舟,也只有五六千斤。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墨家的高科技!”王钟点了点头,“实在是巧夺天工!此物大有用处。只是那蓝月仙女,邪剑宫两处百日之内若来寻找,又是一大麻烦。” 王钟想得没错,果然百日最后关头,天魔凝聚之时,那混邪老祖运元神前来,险些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却说王乐乐见墨金光华钻进水中,突然巨浪滔天,人人自危,随后一条人影夹在黑气中冲天而上,到了半空,突然那黑气化为一张大伞,连人徐徐降落下来。 王乐乐一见不是老哥,立刻取了一个鹿皮口袋,把手一扬,千百金星嗡嗡飞去。正是金精狂蜂。 那蓝豹刚刚脱身而出,突然见千百金星扑上来,人在半空,又不会飞行,抵挡不住,一下被刺中,立刻全身麻痹,吧嗒一下,掉在水面上。被王乐乐命令武士打捞起来。只见蓝豹獐头鼠目,眼神狡诈。 “我那飞剑呢?”王乐乐逼问,但那蓝豹被麻痹,说不出话来。叫人搜身,什么都没有。河中央已经是巨浪滔天,那是王钟在压制金鳞飞天神舟,王乐乐赶紧另人靠岸,慌忙之中,那蓝豹晃落下水,全身不能动弹,被浪头一打,咕咚咕咚沉了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就被淹得气绝身亡。 等两个时辰之后,波浪平息,已经是傍晚了,晚霞点点,映照的河面金鳞点点,忽然金鳞乱闪,王钟已经带了龙鳌,随后又下水,将金鳞神舟带上,那口白金剑正在神舟当中,也被王乐乐得回。听见老哥述说,王乐乐大皱眉头,河边早准备了马车,一路将两样东西运回了。 “老哥,我如今武功炼不好,实力不高,有什么办法一下变成高手?不过我不要变成你这样子。” “哦,你要实力强,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把你地魂魄抽出,附在鳌龙之上,精元壮大,不出半年,就成高手了,不出三年,你就可炼成元神,只是这三年,你变不回人了,而且本来的身体三年后早就腐烂了,也不能用,要重新找一个,好不好?” “啊,要我变三年地乌龟?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身体不是自己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没关系,哥帮你找个漂亮的换。” “去死吧你,你这意思是说你老妹不漂亮了。” 第七十五章 福祸相依 下 王钟为凝炼天魔奈何珠,布置七面朱雀魔幡设下七杀玄坛,只是炼这天魔之时,凝聚星辰真火,火光化为一只朱雀神鸟,飞上几百丈的高空,夜夜流转不休,太过显眼,极容易遭人窥视,只是王钟法力日渐增长,法术玄妙,又降伏了天魔三宝,元神炼得与青龙旗相合,又有无馗,玄辰,李显,这三大鬼王从旁协助,一般修道之人,也计不了好去。 收服了那头千年鳌龙,又杀死祁连山天狗崖蓝月派弟子蓝豹,取得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后,王钟便一心凝炼这奈何天魔珠,白日则取鳌龙的龟壳双角祭炼玄阴阿屠之术,这日月如梭,光阴仿箭,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三个月,九十几日的时间。 这三个月,王钟元神渐渐与天魔奈何珠沟通,感司那来自宇宙无穷远神秘之地的幽冥黄泉之气,他本是神智极为坚定之人,丝毫不受天魔诱惑,加上玄阴秘魔大法最为神通,往往天魔幻象一生,立刻被他以意念打散,甚至被奴役驱使,这样一来二去,渐渐又从魔罗经幢上参悟出了许多天魔妙用。 这一参悟天魔妙法,王钟渐渐看出天魔的厉害之处,关于天魔之事,曾有传闻,上古之时,域外天魔从太空降下,曾入中原大地,只是那时,中原大地正是春秋之时,百家鼎盛,圣人辈出,那道,兵,法,墨,儒,医,卜,星,相的祖师,无一不是无上高手,天魔入侵不但未成,反差点被打的魂飞魄散。无奈之下,只有远离了中原,到达西域又与佛陀争锋。还是不胜,才知厉害,不敢逗留。破空离去,但这一段时间,遗留下无数功法传在人间,现在许多秘密的魔门,都是天魔分支。 此时,离那天魔大成百日的功夫只有七天七夜,幡上盘踞着的三大鬼王也渐渐炼成朱雀真火,附上了元神,法力略有增长。 这段时间,自然有一些修行之人窥视。但只要有异动,都被王钟运元神在百里内格杀,取了生魂又摄取黑煞之气,用玄阴神通凝炼,经过十三白日的功夫,炼成了一张玄阴神幕。只是这样一来,虽然消除了一时的灾祸,却也结了不少仇家,为日后增添了无穷的麻烦。 但王钟哪里会有半点顾忌,只要渡过这百日功夫,立成无上天魔,与宗师抗衡,保身已经是绰绰有余,只要日后再炼成三尸元神,渡过三灾,一气化三清,便是天下无敌。纵横世间,更进一步,元神窥见未来,说不定踏出最后一步,回到自己那个时代。 只是在这三月之中,那曹操多次运法收回,但王钟神通渐长,又凑齐了七条元神,布下七杀玄坛,更悟出了天魔妙用,反克曹操。 曹操每一月都要与王钟斗法九次,一连二十七次,但一次都没成功,直到最后七天,突然消声匿迹,仿佛放弃了一样。 但王钟知道,这奈何天魔珠是曹操九转,修行千年,深居魔宫好不容易才凝聚而成,又费尽心计,千辛万苦渡过天雷陨石星火大劫,有无穷的神通,万万不可能放弃。 “定是那曹操现在见自己守护严密,占不到便宜,如果亲自己赶来抢夺,一是怕离了铜雀魔宫,被别人侵入,将老巢毁去,二是几次斗法,神念交锋,都被我搅乱了信息,确定不了具体位置。现在定是推算地点,要在最后关头,才给我致命的一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王钟如今是一心与天争,半点都不懈怠,那吕娜,王乐乐两人也忙得不可开交。有了王钟带回来的几十万两金银,事情便就好办了许多,一面将珠宝慢慢变卖,一面囤积粮草,购置马匹,弓箭,铁器等等。 早在两个月前,吕娜就夺了这苏儿黑城,把那觉图暂时软禁在府邸之中,却没杀他,因为送了许多珠宝,那些贝勒们都没话说,关外风气与中原不同,女子做部落首领,城主的大有人在,加之吕娜另有一套笼络人心的本事,又不计钱财,不出两月功夫,连办了几件大事,那叶赫大贝勒纳林布录索性就召了四城城主开会,直斥原城主觉萨领军不利,使至败在爱新觉罗部手里,其子又无能,难以做为城主,当下名正言顺的让吕娜做了城主。 苏儿黑城虽然是叶赫四城之一,但城中的兵丁,田城,牧场,甚至子民都是私有,当了城主,就如一个小国王一样。但整个城只有方圆十里,城中定居的只有一百来户,五六百多人。连带周围方圆五百里的地盘,在辽河东还有几片草场,石场,奴隶有三千多人。 这苏儿黑城并不富有,也没有什么矿产之类可以牟取暴利用职权。城主一大半的收入都是靠畜牧,毛皮,采珠,一年收入,除去开支,能积攒下来的,撑死了还不到一万两银子,这次王钟带回来的金子,相当于城中三四十年的积蓄。 接收城的时候,吕娜盘点府库,倒还剩下少财宝,不过也就十万白银左右。 在这境内管辖的共有三万多人,老弱妇女不少,都是靠放牧,打猎为生。只有极少一部分为关内移居的汉人,都是农耕为生,或在辽河附近做渔民。 城中的士兵只有区区三千人,本来有五千精兵,但次出兵,被满洲爱新觉罗部杀死两千人,不过女真武士个个凶悍,骑术,箭法都异常精湛。 吕娜每天亲自领军训练,除了骑射,还要教授他们内家武功,操练兵阵,吕娜可是深深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真理,军队要牢牢抓在手里,更用珠宝去哈达岭请了三个老萨满面巫师,养在城中。 而王乐乐则是命人去马市上购买了大量的农具种子,招募一些衣食无着落的人开荒种地,又取消了全民两年的税收。这下人人称赞,吕娜的地位更加巩固了。 “这城太小了,而且破烂不堪,简直没几个好房子。你叫那些奴隶采石开山,修城筑墙,等工期完后,取消他们的奴隶身份,发放农具种子,纳入户籍,到城外安家开荒种地。” 吕娜这天巡视苏儿黑城,只见城墙都是土筑成,城里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她与王乐乐都是住过现代的大都市,与现代比较,就是这时的京城与乡下一般,土里土气,何况这等关外边远小城?那简直比狗窝还要糟糕。 王乐乐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手头有钱,就是好办事。如今我们也算是施仁政,这些人还不死心塌地?等建城之后,还要兴办学堂,造炉炼铁,铸造兵器铠甲,还要购买红夷大炮,买枪。扩兵。现在手头还剩三十万两,远远不够用。” “扩军起码要个三万五万的铁骑,才好纵横关外,至少不被人欺负。这样每天的粮草等军需用度就得几万两,老哥带来的钱用完之后,我们的收入来源可远远达不到这个数目啊!得想个赚钱的长久之计,不然畜牧,税收那每年几万的收入,大军只有喝西北风了。” “除了这军除方面的以外。还要建造学堂,与小孩读书,请人教授,这样都要钱。我这次与马市上变卖 珠宝,听说那建州觉罗氏正在扩军,已经号称十万铁骑了,又在沈阳盛京那地方修。再过个三五年,我们也难以抵抗了。难道真要像历史那样被灭?” 吕娜恨恨道:“那七杀魔宫中的财宝无数,只怕有上亿两白银,可惜都被觉罗氏得了去,不发展得快怪!我如凭空得了这么多钱,两年之内,这苏儿黑城我能把他建造成北京那样。” “我叫小倩算了一下,如果将珠宝全部变卖,能扩充到一万大军支持两年。”王乐乐盘算了一下,“两年之后,无钱无粮,供养不起,大军不打自散。可是我们又确实找不到赚钱的法门,这苏儿黑城一穷二白。什么东西都没有,如造玻璃什么的,倒是赚钱,可是我们不会!” 两人正为钱的事情发愁,突然旁边的聂小倩道:“我当年听爹爹说,这辽河附近多是矿藏,有许多煤,铁,铜蕴藏在河边的深山之中,只可惜关外的人,只会放牧,守着宝山饿死,不会开采,两位小姐只要找到一两入,派人开采出来,那就钱财滚滚来了。” “对!拿地图来!”王乐乐和吕娜一看,顿时对望一眼,赶紧叫人拿了地图出来,两人都懂现代的地理,那些矿藏的分布,都知道得清楚,一指一个准,仔细对照了一下一下现代的地形,又回忆起现代的地形来,果然就在离城不远的一座山中,在现代就是一处铜矿,四面一看,发现大量的煤,铁,甚至还有金银,星罗密布,当真人在宝山上,还在发愁钱的问题。 “这辽河地下还有油田,只是现代的技术,开采不出来。”两女都是狂喜,想起辽河油田,又觉得美中不足。 “两位小姐说的是黑水吧,我爹爹在朝廷做官时,曾与那游僧申甫见过,他的太墨金鳞地鲤鱼可以钻地三千丈,取到黑水,不是难事。”聂小倩道:“两位小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如得到墨家的传人相助,那就好办了许多,少主人收了墨家的金鳞神舟,那申甫得知消息必定来取,但少主人杀戳决断,言语不和起来,如若杀死申甫,是巨大的损失,但少主人很少听人劝说,也只两位小姐能进言辞,到时候两位小姐要多多注意。” “哦。这样,你说的不错。”吕娜点了点头。旁边同样服待的桑红儿见聂小倩侃侃而谈,心中不免妒忌。 两人算好了,选好一处,那是离城五十里之外的一处铜矿,深藏在山中,正好一面开山采厂修城,一面采矿炼铜。 “得铜之后,两位小姐不必出售,日后再开铅矿,请人私铸万历钱,才是发财的正道。”聂小倩又建议道。 “铸私钱?好主意!”吕娜与王乐乐又对望了一眼,相互不说话,暗暗盘算。 一连四五天,吕娜与王乐乐命人用火药开山,果然在深处发现了大量的铜矿,一面命奴隶开矿,囤积,一面请工匠铸炉,以便日后冶炼,更把几处离城近的矿脉都标上,修城,忙的不亦乐乎。 正到了第七天,事情刚刚起步,吕娜与王乐乐却不忙了。因为今天晚上,正是王钟祭炼最关键的时候,一百天的最后一晚!只要平安过了今晚,天魔修成,立成绝顶高手,如若不成,肯定是敌人来袭击,性命都难以保全。 “命令大军,都在玄坛十里地驻扎,严密注视周围,若有异样,劲弩招呼。请巫克萨,图图喇,达巴尔三位大法师前来。” 三千叶赫大军,粮草充足,已经被吕娜训练得个个膘悍无比,身上铠甲齐全。 “见过大格格!”三个穿着绣了古怪野兽头袍子的老头上来,对吕娜微微施了一礼,吕娜连忙还礼。三个萨满个个精通厉害的巫术,是龙岗山萨满教长老一级的人物,被吕娜用重金珠宝好不容易才请了过来。 那巫克萨显然是首领,鹰勾鼻,蓝眼睛,手拿一柄半人高的鸠头铁杖,那图图喇,达巴尔肩膀上各站一只凶猛的海东青,手里拿着一个大骷髅头,上面花纹斑斑。 “大格格不用担心,这些兵的箭上都被我们下了血咒,就是中原的修道人用元神前来,中上一箭,也要元气大伤。如此千箭齐发,就是宗师高手都怕难以硬接。” 吕娜点了点头,只见天上那一只朱雀神鸟翱翔,照得地面一片精红。 此时,七杀玄坛这中,已经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只见一蓬蓬朱红的火光中,奈何天魔珠已经漂浮在了魔罗经幢的顶上,随着一百天真火的熔炼,仿佛化开,袅袅的黄烟从珠上升起,渐渐凝聚成一尊六臂的天魔。 第七十六章 急如敕令 “鸿蒙未破,选黄不分,渺渺茫茫,尽附无常,道悬其上,凌于虚空,化生其三,转为太虚,始有万物,皆尊其规,生灭两循,环环圆圆,莫能超脱,太虚广宇,幽冥黄泉,孕育生灵,终为魔头,来不知来,去不知去,无形无质,妄以为外,实在其中,吾始太一,身化三清,急如敕令,急如敕令......” 王钟感应天魔,神念已经隐隐到达了宇宙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是浓密得不开化的幽黄,无边无际,无数不知名的强大存在诡诡秘秘,缥缈无常,仿佛又与自己沟通,一丝丝明悟从心底生气。 以幽冥黄泉之气为引,窥见了其中蕴涵的信息,天魔的奥秘,被一点一滴的揭开。 那奈何天魔珠化身天魔波旬,六臂一首,上有双角,面显诸般恐怖,或是獠牙阔口,狰狞枭笑,或是威严王霸,凌驾天下,又一转,为妙龄圣女,高洁不容逼视,无数颜色,如走马观花般变幻。 这天魔主波旬无下身,化为一条烟尾,升腾起十来丈高,正好处在朱雀神鸟的翅膀之下,远远望去,便如魔罗斗神鸟。 这样的画面,只有那些宗教史诗壁画中才能看到,不想却在现实中出现,令人无比震撼。 念动神咒真言,王钟用手一指,所处的一面朱雀魔幡上立刻飞出一条黑红略带金色地怪影。闪电鬼魅般地朝天魔扑出,眨眼之间就到了天魔头顶,化为一个九寸来高的小人。 一声响。无穷量地黑,金,红三色细丝从小人身上射出,凌空悬挂,宛如瀑布一般倾泻,瞬间就把天魔包裹成一个巨大的黑茧。 这黑红带金的九寸小人,正是王钟的本命元神所化,在北邙山得了乾天火玉内蕴涵得精气,又得河间王率领群鬼贯通全身经脉,聚集百鬼内丹,火玉精元,王钟终于一举化成元神。 只是南些精气不是本命所炼,元神虽然速成,但并不精纯,又在北邙山地穴中炼了几月。才能勉强使出法术,直到得了穹荒青龙旗,炼得通灵之后,能运元神与旗灵青龙相合,这才陡增十倍。威力大盛。 但到这青龙元神到底只是身外的功夫,与自己修炼地功法不合,虽然能暂时增添威力,却不能彻底融合。 况且合一之后,还要耗费元气驾御,远没自己修炼来的精纯灵活。 如今正好在这百日功夫,王钟得了鳌龙肉身,又借七杀玄坛得威力。聚集元气将元神中的杂质全部炼去,更炼化精气,不断壮大元神魂魄。如今元神已渐渐凝炼,附上了地煞火,黑煞气,太阳真火,朱雀七杀星辰火,虽然远没到大成的时候,但至少能发出诸般法术。翱翔天空,也不会被天风吹散了。 只是元神凝炼之后,上面的真火相克,再不能青龙元神融合。 此时,正在以本命元神中的魂魄结茧裹魔,只等数个时辰后,破茧出魔,这尊无上天魔便成了身外化身。 只见方圆十几亩的七杀玄坛中,火光冲天,经过一百天的煅烧,那中央地土地都被熔化成汁,红通通拳头大地泡鼓出,生了又炸,炸了又生,七面巨大魔幡在火风中招展,猎猎作响,其余地六条元神都变得朱红。 月已到中天,残如弯钩,洒下清冷得光华。 突然,一缕黄光出现在月影之中,旁边还有两个细小的黑点,迎着这边疾驰而来,不出片刻,黄光黑点接近,黄光大如草席,里面裹着一个穿黑色纹金龙汉服,戴紫金冠,面色淡黄,五柳长须飘飞,身材高大地君王,旁边两团黑云,乃十两个浑身缠绕黑气鬼将,一个独目持刀,一个持双股宝剑。 来人正是鬼王魏武帝曹操,与其手下两大鬼将夏侯敦与典韦。 魏武帝本是鬼神,只不过法力深厚,炼成实体一般的样子,使人分是肉身还是鬼,那两个鬼将则没这么厉害,还是似真似幻的阴鬼魔体。只不过都没有肉身的束缚,来去如电,能破空而行。 一停在极高的空中,火焰扑面而来,炙热精红,光华变幻,依稀见朱雀神鸟在无穷量的火焰中扑腾,更有一股如星空般浩瀚的神秘力量扑面而来。 这星辰真火正是鬼魂的克星,两大鬼将便有些不舒服,这位魏武帝眼光一闪,看穿火光,见到那黑红金三色魔茧,知道对方正运元神成茧地关键时候,再看下面,火云腾飞,热风激荡,几十亩地都是赤红满目,看不清楚王钟的真身在哪里。 “黑山小友!你修的乃是无上妖法!大成之后,还在天魔之上,守着珍宝,不能自持,却乘本王天劫之时夺我精炼千年宝珠,此等行径,岂不是如那猴子一般,舍了西瓜去取芝麻?更不是天妖所为。当年与令师论道,有些交情,此行并不与你危难,只将奈何珠取还,便自干戈玉帛。如若小友强硬,动起手来,不见得好处。” 王钟正运元神,那曹操到来,他也已经知道,正要准备应对,却停对方先礼后兵,当下笑了两声,声音传上:“那日我便说过,此珠只为暂借,日后等我元神达成,一气化三清之后,便归还与你。再说当日情况,我若不取,此珠早被昆仑天师两道取走,遁进皇宫之中,你众生无望。此举说来,还是你占了便宜。此时落进我手,暂为我用,不过师助你夺珠的利息,你却一味胡搅蛮缠。这百日之内,与我斗法二十七此。斗无功而返,如今又来罗嗦,十分烦躁。我杀心已起,你还是速速离去,免遭毒手,坏了本来面目!” “大胆!”那鬼将典韦听见语言,顿时大怒,刚刚怒吼。却突然想到对方乃是天妖传承,虽然功候还浅,但法术诡异,已经师厉害无比,自己连同诸公都已经是鬼,不是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地大将了,往事都如烟云般消散,“你借这天魔至宝,正如当年大耳贼借荆州一般。岂能信你?” “我言出必行,懒得将那些诡诈之道!”王钟道:“要么退走,日后还是还你。要么下来抢夺,如若夺去,乃是你手强。我无话说。如若夺不去,日后我还是归还与你,以践诺言。只是还珠之后,再将你等一起杀死,以还今日骚扰我之过。我恩怨分明,最烦躁罗嗦。话就说到这里。若在喋喋不休,你不动手,我便要动手了。” “哈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一身黑色纹金龙汉服飘拂鼓荡,“既然如此,本王便看看小友得了几分天妖真传!小友帮本王保存天魔珠数月,自要有所回报,那就取了小友的元神回我那铜雀宫中做客。” 话音刚落,也不见曹操有什么动作,周身的黄云突然飘起,转眼化为一大蓬,把整个法坛都罩住。随后用手一指,轰轰之声宛如奔雷,黄云滚滚压下。 两人说话一完,眨眼之间就动起手来,曹操是志在得回宝珠,这珠是他耗费千年苦工,日夜吞如,结合天魔四宝之气才炼成,如何能够放弃?当下将自己修成地黄泉魔云放起,想要将王钟元神都收取了。 黄云一压而来,当头就碰到那朱雀神鸟,火光飞腾,斗在一起,突然,下面又飞出一幢青光,转眼化为一条青龙,在火光中摇头摆尾上来。顿时狂风大起,借木生火,朱雀神鸟顿时更加厉害。 曹操见黄泉魔云被敌住,知道对方法力不如自己,借助了法坛之力,才能和自己抗衡,正要施展另外的法术,突然见那魔茧迅速沉下。 “我料定今日还有别人要来,你两看护上面,若有情况,立刻传音招呼。”说罢,手一招,多了两口宝剑,一口青光闪耀,仿佛长虹,一口紫光闪烁,正是曹操当年地两口护身神剑,一口名为青虹,一口名为倚天。 把两剑一掷,立刻化为一青一紫两条长虹,宛如连带,自上而下,圈权裹住自己,朝下追去。 “只要毁去了法坛,还不束手就擒!”曹操心中自由算计。 刹那就从空中飞下,落入法坛之上,只看出一片赤红,耳边是狂风怒号。 “九幽魔眼!”曹操用手一点额头,两眼黄光直射,吞吐十丈开外,转眼一扫,隐隐见了这七刹玄坛的情况,只见离自己有百步开外,一座烧得通红的高台上插了一面麻布星幡,星幡之上,有一丸舍利。 “哪里弄来地元神?”曹操一见,猛然踏出一步,手一挥舞,五指间立刻发出五道惨白光华,击破火云,凭空朝法台爪去,满以为以自己的九幽元魔神光凝聚成的爪子,以爪之下,连一座小山峰都要被揭走,区区法台,不在话下。 哪里知道,一爪抓了个空,对面法台在火云之中飘摇,仿佛幻象,突然一转,齐齐消失,随后无数斗大火团似暴雨般的打来,都打在青虹,倚天剑光之上,随后爆散,化为无穷量个火星相互撞击,又凝聚成火球打来,这样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不但力道奇大,打得剑光动摇,且震耳欲聋。 原来这法台百日凝炼,早就通灵,能随意转换,变幻莫测,王钟挟着七条元神连带朱雀真火得威力与曹操抗衡。 被对方崔动玄坛奥妙,曹操只感觉四面都是幻影飘飞,火云变幻,点点星星人似乎进了一个火的世界,突然一股怪啸之声又响起,知道王钟崔动了天魔骷髅杖的妙用。 “我精修天魔大法千年,不是搬门弄斧?”虽然大笑,曹操却丝毫不敢怠慢,守住心神,迎着火光寻声音冲去,一连冲了半个时辰,四面还是一片火云,只是火光越来越盛,法坛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这一顿猛冲,起码都冲出了百里开外,这法坛只有几十亩,怎还没到尽头,莫非被颠倒了方向,叫我白白浪费时间?”曹操心中一动,大笑道:“这七杀玄坛果然有鬼神莫测之机,暗含术数之妙用,转换空间方位。只可惜我早有准备!” 见王钟不回答,曹操也不再多说,取出乌金圆盘,形似八卦,巴掌大小,只是上面有一磁针,用手一指,立刻滴溜溜旋转。这乌金盘大有来头,名为八阵天罗盘,乃是当年诸葛武侯所留。 武侯做八阵图,天下阵势,莫出其右,这八阵天罗盘就是渡测阵势方位,无论什么厉害的阵势,都困不住。 当年诸葛武侯在五丈原布置七星逆天大法,为蜀国延运,只可惜天道不能逆,以武侯这等强者,都早受反噬,神形皆灭,这八阵天罗盘被司马懿得到,后被曹丕葬在曹操墓穴之中。 逆天反道者,自古都有,其中多是手段通天的上古大圣,无上宗师,功参造化,能知过去未来,但无一都不会成功,落个飞灰湮灭地下场。天道运转,造化神器,无论是仙佛魔神,都似乎只能顺从,不可抗拒。 八阵天罗盘一出,曹操顿时明白了方位,指针飞转之间,人化为一团紫青光华,或大或小,闪动飘飞,不一会停下,眼前一亮,又见一座法台,法台魔幡之下,坐着一个年轻人,满头银发,指甲如钩。 顿时知道是天妖真身,“你怎脱得吾掌心?”大笑之中,欺身上前,用八阵天罗盘死死锁定了方位,再次施展九幽天魔神光化为一只十丈长得深深白爪摄去。 曹操心中得意,突然,心灵生出警兆,原来是夏侯敦与典韦传来信息。 又有敌人来袭! 第七十七章 轻敌 七杀玄坛确实依仗星辰真火之力扭曲空间,尤其是火中蕴含有一股天星磁力,能夺人真魂。 一入坛中,烈焰熊熊,风火怒号,纵然是有法宝护身,不怕火焰,但阵中所见的景物,都经过折射,似近似远,扑朔迷离,更能随意的转换方位,叫人不知道真假,往往困在阵中不能出去,随后被诸般幻像迷惑,星辰真火磁力绞乱了魂魄思维,一片迷糊,人立刻倒在阵中,最后气血枯竭,心神涣散,化为灰烬而死,端的厉害无比。 曹操入阵中半个时辰,倚仗魔功,连使邪法,本想破坏法坛,谁知不但没有成功,连带敌人的半片衣角都没碰到,这才知道阵法的厉害,不敢怠慢,将八阵天罗盘取出,定下方位,连使用玄功变化,这才找到了主法台的关键所在,见到王钟的天妖真身,欺对方元神出壳,立刻使出魔法抓摄,不想奉命守护在天上的两大鬼将却发出警声,顿时心中一震。 “不管来者是何人,先破了法阵,收天魔珠到手了再说!” 九幽元魔神光全力抓去,眼见五条粗如手臂,苍白森森的光华破空罩去,法坛之上的王钟似乎没知觉一样,只见那面朱雀魔幡突然震动起来,丈余高的幡面连连招展,上面的星图一齐闪这,随后台前火风大作,迎面就是数十团人头大小的火球迎着元魔神光打来。 两两碰撞,火球顿时消灭,台前风火也自减弱了许多。曹操大笑道:“黔驴技穷矣!你还有什么手段,就这七面破幡能挡住本王不成?”话音一落,人已经立在了法台之下,原来这九幽元魔神光乃曹操采集地穴之中一日两次的子午寒潮精气以魔法炼成,千年苦修。专破各种纯阳真火。 人到台下,看见这天妖真身,曹操不禁心中起了贪念,“自己千年为鬼,苦于没有肉身,若找一具凡胎,也没用处,这天妖身躯所产精元浑厚,正合我用。” 突然。台上王钟手指弹得一弹,只见身上似乎有一片巴掌大小的网状黑去自指间发出,隐隐夹杂有风雷之声,一飞到上面,立刻铺开,仿佛渔夫撒网,转瞬就网住了曹操。 原来王钟元神遁出,正以玄阴宇茧天妖术祭炼天魔,无法分身,早知道曹操要前来索要奈何珠,本想倚仗阵法之力先困住曹操。只等自己功候圆满,再来计较。却没料到曹操居然有八阵天罗盘这等专门度测方位的至宝。玄坛困他不住,被找到了法台前面。 曹操修为千年,虽然失了奈何珠和天魔四宝,但仍旧十分厉害,自己元神出壳之下,肉身虽然留了残魂精气,但绝难抵挡。只得将自己这些天凝炼的玄阴神幕突然放出,裹住了曹操。 这玄阴神幕乃王钟在百日之内,运元神杀死许多前来窥视的修行之人,取了生魂与黑煞气,然后再混合钨铁,以玄阴大法摄取朱雀星辰的磁力祭炼。 一共炼了三十六日,成细如毛发的丝线,交织成大网。折叠起来,只有巴掌大小,如若铺开,能笼罩方圆六七丈。 这玄阴铁幕威力虽然不大,但十分坚韧。且这神幕令有真魂,随心所欲,不用心神去控制,收撒自如。 一经祭起,立刻紧紧裹住里面的人,大网纠缠,使人不得出来,除非元神大成,否则任凭是多高的法力,都难以震破。 要破去这网,只有除本身所炼的魂魄花费一个时辰逐一去击溃网上的生魂真磁,则网不功自破,再者有西方白虎星宿之力凝的天金玄气才能破开。 曹操正要得手,突然对方放出一片黑网,自己一面要展动八阵天罗盘锁定方位,一面要抓摄法台,还要以真魂御剑抵挡火焰磁力,更要守住心神防止天魔妙音入侵。这样一来,饶是魔功高深,也难以兼顾,不似对方严阵以待,先有准备,一下躲闪不及,落进网中。 “这样一面破网,就能困住我不成。” 一见大网罩住自己,丝丝黑线围绕住青紫两幢剑光缠绕,曹操哪里把这东西放在心上,大笑一声,运起剑光乱削,哪里知道,自己的护身神剑居然削不动这细如毛法的黑丝,每每剑光砍下,似乎受了一股什么力道的牵引,往内滑开,就仿佛砍一块橡皮。 “的确困你不住,但一个时辰之内,你也休想出来!此网耗费我三十六个白昼的苦功,来困你一个时辰,也算值得了。” 说罢,用手一指,那面朱雀魔猛摇,一大片火去铺天盖地涌来,又不见了踪影,却是又移动了阵法隐去。 曹操大怒,连忙不顾黑网缠身,就要追去。哪里知道,身体一动,就仿佛被万斤巨力扯住,令自己举步困难,起身难动。仔细一看,原来又是这网做怪。 原来这网祭炼之时,其中又蕴含天星磁力,施展开来与阵法中的磁力遥遥感应,若就让其裹在身上,虽然无什么伤害,但大大影响行动。 曹操连使玄功变,身体或大或小,奈何这面大网竟然也随自己身体变化,始终不能出去。 “你以为困我一个时辰,就能安逸不成?你这法坛又有人侵入,我正好坐山观虎斗,一个时辰之后,毁去你这法宝,看你还拿什么抵挡?” 恼怒之下,就定在原地不动,照样用青虹,倚天护身,身体上却飞出一团苍白的火焰,转达眼就缠绕在了网上,正是将自己的魂魄放出来消磨网上的生魂真磁。 虽然耗费一件法宝,暂时困住曹操,但王钟丝毫不也放松!因为此时,一股比曹操更为强大的气息从关中方向朝这边飞来! 此时,残月已经落下,只留下稀疏的星星在清这的天空一闪一闪,天色将近黎明。 这方圆十几亩的法坛之,朱雀神鸟正与青龙联合,与曹操发出的九幽黄泉魔云相斗。 这魔云与曹操灵魂相通,此次曹操一被困住,正运魂魄,无法兼顾魔云,王钟肉身留在法坛之上,窥过火焰,看得清楚,招呼一声,那无馗、玄辰、李显、赵寇四大猛鬼僵尸立刻将元神运法,与王钟合力一手,一大片火云滚滚而上,把魔烟炼得滋滋做响,阵中的曹操虽然感觉,但现在无法顾及,只是心中大怒,索性就舍弃了这魔烟,专心破网。 自曹操寻到法台之下,双方一阵斗法,连番施展,不过眨眼功夫,就分出了胜负,曹操被困,却是王钟胜了一筹。 就在这时,那夏侯敦,典韦本来奉命守在上面。王钟虽然知晓,但也不去管。一是因为两鬼将所处这地甚高,不在法坛的范围。二是没什么危害,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好分出多的手段来攻击。 却说两大鬼见主公入阵,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动静,突然自关中方向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这雷声初始入耳,还不觉得什么,但听得两三声,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精神紧张,气氛压抑,似乎飚风暴雨就要来临一般。 “快看!”两大鬼将正觉心神不宁,朝西面看去,去净天空,碧空如洗,星光分明,哪里有什么暴雨?正值疑惑,突然自天边出现一大片云气,这云气似黑非黑,似白非白,就宛如混沌一般。 这片混沌涛崩潮涌,狂飞电扑而来,闷雷在其中滚滚擂动,声势骇人到了极点。 两大鬼将知道不妙,连忙发出警示。就在这时,混沌已经到了上空不远处,只见压压一大片,延绵几十里长,厚得把所有星光一齐盖住! “哈哈,哈哈!曾闻长白山七杀魔宫为天下第一圣地,黑山老妖自称天下第一,只是本祖闭关,一直未见,如今想见识一番,却被一群宵小围攻至死,看来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却是妄言。” 这一大片混沌一收,突然化为一混衣鞋,面容似玉,年近五十上下的男子,俯视下面的法坛,这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言语多是嘲讽,面容上也浮现出讥笑的神情。 “自称天妖,却被人杀死,传人也沦落到做剪径蟊贼,真有趣味。”用手指住下面:“黑山小妖听好了,吾乃五台山邪剑宫宫主,人称混邪老祖便是!还不出来拜见!将吾门法宝金鳞飞天神舟双手奉上,再随本祖回宫做个童子。否则本祖反手之间,将你法坛毁去,落个神形齐灭,使黑山断根,那便不值了。” 原来那天太墨金鳞飞天神舟被王钟所得,蓝豹也被水淹死,那休屠子见蓝豹迟迟不回,心中暗恼,以为蓝豹独吞法宝不回,暗暗用本门真传的卜卦之术算了一卦,居然是大凶征兆,分明是法宝易于人手,蓝豹也凶多吉少,休屠子顿时大惊,却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只得禀报了其师混邪老祖。 混邪老祖正值出关,将肉身转化为混邪真体,一听之下,顿时大怒,狠狠现罚了休屠子一顿,打了一百铁鞭,臀背血肉横飞,吃尽了苦头。 混邪老祖责罚过后,又用元神推算,一连窥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窥见了金鳞神舟的所在以及一些浅显因果,知道是到了黑山老妖传人手里。连忙运元神赶来,恰好是王钟一百天的关头。 黑山老妖在世之时,他一直心中不服,但又不敢与之对敌,他门下弟子,有十几个是山西钱庄的大富豪子北,因此钱财巨多,门下更有许多产业,富可敌国,招纳妖党,修建秘窟,只把一座五台山邪剑宫守得如铁桶一般。 他更放出话来,说是自己闭关,不部世事。不与任何人争斗。当时黑山老妖知道他心里畏惧自己上门,好笑这人无胆,不配自己动手,也就放过了他。 世人修道,财,侣,法,地四样不可缺少,玄天升龙道貌岸然也当世第一大门派,有一半原因就是当年张三丰与天第一富豪沈万三乃是生死之交的缘故。 “无知小辈!莫非倚太点破火法坛,就能与我抗衡不成。”混邪老祖有了好好羞辱这黑山老妖传人的念头,一顿讽刺,见对方话都没一句,顿时大怒,五指叉开,就要运起自己修炼的混邪七绝金庚金剑神罡将下面方圆几十亩地炸成齑粉。 突然。一团大如草席的的黄云朝上就涌,朝混邪老祖扑来,黄云之后,便是一只朱雀与一条青龙。 “雕虫小技!”混邪老祖一场手。便有五条又粗又直的灿烂银光射出,刹那这间,先与黄云碰上,只见银不闪得几闪,宛如风卷残云一般,黄云全部被消灭。 这混邪七绝金庚金剑神罡乃是他在邪剑宫中极高的法坛之上每日摄取天地之间的庚金玄气,以邪剑之法锤炼。后又渡过天劫,将那庚金玄气混合残余的天劫之气炼成剑罡。出手就一道灿烂银光,与物一碰,立刻化为千万豆大银花,只要被一粒银花碰上,无论是山石,草木,人体,法宝或是飞剑,魂魄,元神,都要被震成齑粉,全力催动,方圆二三十里之内,无一物可存。 世上所能抵御这剑罡的,只有少数几杰法宝与功法,那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就是一件。 王钟在法坛之下看得清楚。自从得了金鳞神舟之后,就防备这混邪老祖。如今早就是严阵以待,却不想混邪老祖如此骄狂,“此人是死期到了,日后再与他计较!” 先将曹操的黄泉魔云收住,试探迎了上去,果然对方厉害,出手就将其消灭。 王钟存心诱敌,用手一指,那朱雀青龙斜下飞去,竟然脱离了法坛。 混邪老祖先就以为对方是小辈,下面阵法只要自己尽力施为,也不难得破去,这形势是一面倒,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细看,见到朱雀青龙逃离,冷笑一声,收了混邪七绝金庚金剑神罡,将元神化为三四十亩大小的一只混沌巨掌,如抓小鸡般的朝青龙朱雀抓去。 一上一下,宛如流星飞坠,混邪老祖瞬间下落到离地面只有十几丈的距离,那朱雀神鸟早化火光散去,只有青龙落到地面,似乎要朝地下钻去。 “索性连法坛一起运元神罩住,方显我的手段!”元神所化的世掌三四十亩,铺天盖地,“噫!还有士兵女真蛮子,莫非还要以凡人来对抗我不成?”突然发现马匹嘶鸣,弓弦声响,四面的草丛之中,人头颤动,居然有数千人埋伏。 混邪老祖自持神通,哪里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突然只见到一个不可方物的女子,似乎是首领,“这女人漂亮,一同摄了回宫。” 突然,那女子一挥手,顿时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来,同时土壕内出现三个老萨满巫师!”混邪老祖大笑:“也是无用之辈,小小障眼法也能瞒我!”正要发法术,那箭已临身,当头就闻到一股浓腥血气,混邪老祖国统一元神宛如蚂蚁盯了一口,麻痒难当,随后三千血咒铁箭都射进元祖,混邪老祖顿时仿佛被一群马蜂连蛰。 “哎呀!”虽然没受什么损伤,但混邪老祖难以忍受,那血咒不但的侵蚀着元神精气,一支支翎铁箭仿佛吸血的蚊虫,死死附在元神之上。 “你们都要死!”混邪老祖大怒,银光一闪,只见三千铁箭全部被震成齑粉,正要放出混邪七绝金庚金剑神罡,将下面的女真士兵杀死,那乌光之中,图图喇,达巴尔又发动了巫法,一个花纹斑斑的骷髅飞起,闪了一闪,嘎嘎怪笑,周围出现无的白骨骷髅。 “蚂蚁一样的东西!”混邪老祖此时已经完全被激怒,见这些髓髅,知道是萨满的法术,立刻想全部破去,元神又凝聚成人体,把混邪七绝金庚金剑神罡放出,千万银花扫荡,所到之处,乌光消散,骷髅成粉,无一可以抵挡。 “这是什么骷髅?”千万骷髅眼眼看就要扫荡一空,混邪老祖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头头双角的骷髅似乎并没受影响,银花炸上去,只是摇晃一下,不由盯神看了一下,突然,这骷髅两眼放出黄光,照射过来,混邪老祖连忙抵挡,却发现黄光并无实质,一照到自已身上,立刻有一种异常的感觉,似乎自己元神大成,天魔来袭的情景。 “天魔!”混邪老祖大吃一惊,连忙收心摄神,正在这时,下面又飞一条白光,化为万狼奔腾,随后一白光圈祭下。混邪老祖毕竟法力高强,一蓬银花迎去,立刻把两件天魔法宝震退,正要乘势追击,又有一道墨金光华冲上,盯眼一看,正是金鳞神舟,知道自己剑罡奈何不得,连忙运元神飞起,一下裹住神舟。 不想神舟之中犁出一百零八道青光,斩进元神,混邪老祖国统一立刻有一种元神大损的感觉。 “这不是……” 下面又听女子一声喝,千箭射上,天魔乱舞,混邪老祖痛痒难忍,魂魄震荡,六神无主,暗暗后悔自己轻敌,怕对方还有手段,发一声怒吼,变化元神,嗖的一下,破空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第七十八章 赤蛊 却说混邪老祖一时轻敌,以为自己元神数十年前经过天金大劫的磨练,业已大成,虽然不至当世无敌,但就算遇到宗师高手,也未尝没有一拼。 更加上最近闭关,修那《混邪七绝经》中的混邪法体,乃是一种转换肉身的无上法门,就如王钟的天妖真身一般,这混邪法体一成,所产精元庞大,补充元神要比平常快上十倍。元神再行凝结,第二次天劫也就随之而来,每过一层天劫,法力必然增加不少。 混邪老祖存心欺王钟火候浅薄,就算有阵势相助,也不是他的对手,正想羞辱一番,再擒拿回去邪剑宫去,好增添自己的威严,哪里知道王钟专等他来,不惜先耗费一件法宝困住曹操,然后埋伏下诸般手段,用三阴戳妖刀伤了他的元神。 这还是王钟修炼的三阴刀诀并没大成,如果换是王宪仁如此偷袭,由内而发,这一百零八刀,立刻就要将混邪老祖斩得魂飞魄散,纵然混邪老祖另有抵御的法门,也要损失百年苦功。 混邪老祖先被血咒箭上身,又中了诡计,没料到王钟将天魔至宝隐藏在萨满巫师的骷髅群中,一下中了天魔光的照射,魂魄欲动,乱了心智,慌乱之下,挟伤离去。 “混邪法力高强,元神凝炼,虽然被诸般法力所伤,但并没伤到根本,只是惊走而已,还得防备其卷土重来。好在还有半个时辰我大法即将完工,只要大法一成,纵然他再次前来,也可以抗衡。” 金光一闪,太墨金鳞飞天神舟落到地面,王钟从里面钻了出来。吕娜连忙上前,两人一番交代。王钟又驾驶神舟进阵去了。 这神舟本没了石油,不能启动,但王钟知道新疆天山山脉下面地塔里木河周围有裸露的石油河,是以运元神去寻找到了两通带回,足够神舟在空中飞行半个时辰了,只是因炼大阵,时间紧迫。没能装满。 惊走混邪老祖,可谓是侥幸,王钟元神遁出,这肉身还只得了龙鳖血肉裨益元气,将没炼化的精元魂魄存留了一小半在体内。这样一来使用出的神通,只平时三分之一的威力。 “这老怪,存心欺我,来时不把法宝带在身上,如今就算回去取来。也自持迟了,那时我天魔已成,岂会怕他?”王钟明白混邪自大轻敌,一个失手,面子尽丢,心中已是暴怒,还要有一番大的争斗才能罢休。 此时阵中,那三色巨茧包裹地天魔不停的蠕动,仿佛一个胎盘血肉,在无穷量地火中发出呱呱咕咕宛如和稀泥的声音。诡异无比。 九寸高下的元神盘膝坐在茧子上,身上千万细丝连接到茧上,仿佛一根根的血管。 无馗,玄辰,李显,赵寇四大僵尸老鬼都全心凝聚朱雀星辰真火,操控磁力,全力保护阵中央的三色魔茧。 还有那天尘子元神法力都被天魔骷髅杖打散,只剩下一团浑厚的本命精气。但最近渐渐凝炼朱雀火,又显化成形,有了神通,虽然被王钟以妖法制住,但心中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反噬一口。 那珠巴打喇嘛也是如此。 阵中曹操正在挣脱玄阴神幕,若让其脱身出来,又是一场好斗。 现在混邪老祖虽然已经惊走,但形式依旧很微妙,不容乐观。 回到阵中法台之上,王钟不再管曹操的情况,现在对方被困,若自己攻击,不过时白白帮他脱身。 天上两大鬼将在混邪老祖来时,就远远避开,不知到了哪里,如今混邪老祖一走,又出现,远远观察阵中地情况。 把手一招,取了穹荒青龙旗,那条青龙依旧回到了旗上,摇晃三下,青气四逸,与阵中火焰一交换,立刻发吃嗤嗤之声,借木生火,宛如火上浇油,阵中风火怒号,越发猛烈了。 “想不到那小子居然如此狡诈,以我声威,吃如此大亏,传将出去,颜面何存!”混邪老祖浑身酸痒难忍,刚才吃了大亏,远远遁出,着一会功夫,已经到了千里之外,接近关内。 混邪将元神变化,落到一地,只见四面高峰,清静天空隐隐显现了长庚星。元神中了血咒,不怎么好受,尤其是其中一百零八道冰冷的煞气,慢慢的切割着自己的真魂。 “这不是玄天升龙道六大法门三阴戳妖刀?”混邪运转元神,不出片刻,血咒就被消除,那一百零八道玄武罡煞也被逼了出来,只是魂魄受了损伤,还要静修一月功夫才能恢复。想起刚才的情景,却又气又怒,更有诸多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不如回山将几件厉害法宝取来,立刻剥了那小子的皮!” 混邪想想,自己出门之时,平生所炼的几件厉害的法宝,都没带出来。一是以为小辈信手擒来,无须小题大做,二是怕被熟人看见之后,笑话自己。哪里知道,一下大意轻敌,就吃了大亏。 正要回邪剑宫取了法宝重新再来,哪怕是王钟炼成了天魔,也要把这仇报回来,否则传了出去,只怕羞都被羞死了。 刚刚起身,突然自南边一飞来一朵鲜艳彩云,混邪知道是有人元神出游,眼看要从自己头上飞过。 混邪本就心中不快,见这元神居然还敢凌驾自己头上,顿时新火旧火一起发作,暴跳如雷,怪叫一声,双手一抓,立刻发出一道七绝剑神罡,宛如放花炮一般,无数银花冲天而上,齐齐朝鲜艳彩云迎将上去。 “噫?下面哪位高人。出此毒手!” 彩云一个惊讶,里面射出一条似蜈蚣似龙蛇地怪物,呱呱叫了一声,张口吐出无数奇腥无比地七色彩烟丝线,似乎唾液所化,漫天遍布。与银花碰在一起,彩烟丝线立刻被扫荡得支离破碎。仿佛柳絮一般洋洋洒了下来。 “好厉害得剑罡!”上面那人惊叹一声,便又有一朵鲜艳彩云涌出,与银光一碰,双双消灭。 混邪老祖刚下毒手撞破彩烟丝线,正值得意,突然见撞碎的彩丝飘洒下来,闻到一股香甜腻味。元神竟然发晕,顿时暗叫不好,接连施展出玄功变化,把元神缩成斗大一团混沌,然后银光密布其外,陀螺般旋转,把碎烟彩丝尽数化去。 “道友可是五台山邪剑宫之人?”混邪老祖又要下毒手,猛听声音传下,连忙停住。只见天上彩云之中出现一头怪兽,长有十几丈,粗如水桶,长一个大蛇头,但却似蜈蚣一样有两排爪一样的脚,尤其是身上有两支宽大的肉翅,似乎薄膜,全身花花绿绿地颜色,鲜艳彩云围绕在四周。 只见这怪上面盘膝坐有一人,一头褐发拂着。头上似乎行者一样用金箍箍住,全身穿着鲜艳地百衲衣,赤了一双毛脚,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仿佛化外山民。 “你是哪方妖怪!竟敢招呼都不打,从老祖我头上飞过?”本以为对方是元神,哪里知道却是这样怪异,刚才一下拼斗,混邪老祖居然讨到好处。是以不再动手。 “道友休要出口伤人!”这人面色不悦,“难道连赤蛊山寨都不知道么?山人常天化,道友想必就是混邪老祖了?” “常天化?”混邪老祖一听,吃了一惊,原来对方居然是云贵十万大山之中蚕岭赤蛊山寨寨主天巫魔神常天化,与自己都是左道之中地绝顶高手。“原来是赤蛊寨主,本祖冒失了,如无它事,就此告辞了。” 怕对方知道自己吃瘪的事情,混邪老祖连忙就要开溜,不想与常天化多谈。 “道友稍等,听闻道友一向闭关不出,山人今日却见到道友元神,想必是道友神功练成了?”常天化问道。 “寨主到底有何事情?”混邪老祖深深后悔自己无事找事,却不料到惹来这么一个大魔头,虽然自己不怕,但纠缠起来,吃瘪事情败露,传了出去,立刻声明扫地。 “道友可知当今天下大势?”常天化问道。 “天下大势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观天相,白虎,七杀两星降落,帝星黯淡,明庭不出三世,数十年之内,就要灭亡,到时社稷神器易手,天下打乱,我等修行之人,也不能独善其身,你我都是一路人,受儒门斥为妖邪,正该同气连枝,选一明主,日后得了社稷神器,当是我道大兴之时,道兄看那张三丰不是帮朱洪武得了天下,玄天升龙道立刻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混邪老祖知道这常天化曾经与黄道周,刘宗周两位儒门宗师有很深的过节,只是儒门势大,奈何不得,老是四处游走,联合左道门派,以对付儒门,只是当时黑山老妖还在,常天化威望不够,如今黑山老妖一死,又出来捣鼓。 “一山外野人,还想染指社稷神器。”混邪老祖心里鄙视一下,“想必是寨主寻找到明主了?” “不错!”常天化道:“前些日子,我门下毒心尊者刘定一地两个弟子在河北遭人毒手,只逃出了一丝残魂,我那弟子说是黑山老妖传人下的毒手,不敢擅自做主,前来禀报我,只因那两个徒孙在白莲教中执事,我便去了一趟陕西白莲教总舵,遇到一人,谈吐皆非常人,行事深远,天下各种时政弊端居然了如指掌。正有帝王之相,日后绝非池中之物。道兄如不相信,可与我同去一会。” 混邪老祖暗道:“看似说的煞有介事,莫非是真?” “果然如此?只是我道中人都是桀骜不逊之辈,各自为王,互不相服,寨主要联合起来,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个我知,正要道兄相助,道兄不闻挟天子以令诸侯?昔日黑山老妖以妖主,如今身死,传人还在,乘如今时机,我等将其摄来,发号施令,千山万水地妖魔都不来见?自然可共聚一堂,图谋大事。如今我听闻这传人在辽东一带炼法,特意赶来。”常天化道。 混邪老祖知道常天化原为苗寨山人,自小就仰慕汉家文化,尤其喜欢三国,说话喜欢文诌,“原来这野人也是为此事而来。如此正好,先叫这野人探路破朱雀火阵,如果也吃瘪,那自无话说,如果破去,我便可以以逸待劳。” 当下道:“我本元神出游到东海见一位朋友,路过辽河边,见火光冲天,其中显现朱雀真形,疑是黑山老妖传人炼法,只是我与黑山老妖无瓜葛,当年黑山老妖挑战天下高手,也没去我五台山。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去管,如今寨主既然有主意,我就告诉寨主方位,寨主亲自去便是,我不动手。” “这人死要面子!”常天化一听,暗暗观察混邪老祖,心中明白,一大半恐怕是吃了瘪,恼羞成怒。他却不说破,只是装做喜道:“正好,就请老祖领路。” 当下两大邪魔,各有心思,都奔苏儿黑城郊来。 两人都是当世高手,那常天化坐下地似蜈蚣似蛇地怪物乃是他用蛊术花了三十年杂交成的一异种,名为双翼龙蜈,取苗疆深山中天蜈,黄蛟,恶鹰,老龟相互杂交,用毒物灵药丹丸喂养,又用符法祭炼,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终于生出这一头来,能在空中飞,全身坚如精钢,飞剑都奈何不得,加之能喷巨毒,常天化又教它法术,如今已经渐渐通灵,修成了内丹,有不小的法力。 不出片刻,两人远远见了火光,常天化突然见那火光之中黄云飘荡,一坐似铁铸造地九层经幢漂浮在黄烟之上,黄烟之下听得喀嚓喀嚓的破茧之声。 常天化一见,不由大吃一惊:“自在天魔!” 隆!隆!一股低沉浩大的魔声,似乎从地狱,又似乎从天外传来。 第七十九章 大成 “相传这魔罗经幢在北邙山鬼王曹操手中,借此修行千年,聚集了它化自在天魔主波旬真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常天化惊道,心中暗想:“江湖传闻数月之前,曹操渡雷劫之时,东昆仑、天师两道前去抢夺那颗奈何珠,只可惜功亏一篑,连东昆仑掌门天尘子元神都失踪,如今肉身成了白痴,本以为曹操成功渡过天劫,正想接纳,共图社稷神器,现在看来,事情真有大的变化。” 常天化略微一思,心中就已明白,定然是对方夺了天魔至宝,现在正在凝练,茧破魔生,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不由大喝一声,从双翼龙蜈腹部取了一个黄色蛟皮口袋,其大如人,鼓如冬瓜,解开口袋一拍,立刻奇腥扑鼻,一大团极其艳丽的彩云从其中涌出,转眼间就遍布几十亩的天空。 常天化口诵魔咒,用手一指,就听双翼龙蜈呱呱叫了两声,这几十亩彩烟顿时风起云动,怒滔狂卷,朝下面飞速罩下。 混邪老祖见这艳丽彩云之中,隐隐有无数虫豸张牙舞爪,花花绿绿,或是天蝎,金蜈,蟾蜍,毒蚕,蚂蚁,飞蛾,毒蜂,蜘蛛,螳螂,毒蝗等等无数不知名,奇形怪状的蛊,最大不过拳头大小,最小肉眼不可辨认,混邪老祖运起元神中的真魂,才见得这彩烟中是无穷细如尘埃的小虫。一扑下去,落进火中,不要性命的朝下狂飞,悍不惧死。 这星辰真火虽然是蛊云的客星,但常天化修的乃是上古苗神圣典《蚩尤黎盘经》上册,所炼之蛊,非常厉害。 常天化本来是苗岭盘王寨中弟子。寨中瑶苗两族同居,供奉祖先蚩尤与盘瓠,相传这《蚩尤黎盘经》就是两人合著。上册记载各种蛊术,下册乃是蚩尤的法术。 这常天化百年前因与寨中人不合,逃离了盘王寨,临走之时,偷走了《蚩尤黎盘经》上册。躲在十万大山中有了奇遇,得到毒虫赤貅的卵。 这赤貅乃是上古洪荒异种,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灭绝,厉害无比,传闻能与上古神龙争持。 常天化得到这枚卵本是化石,不能孵化,亏得常天化每日用精血温养,年深日久之后。居然能用心与卵中真灵沟通,于是常天化强运法术,将魂魄与这枚卵合一,居然成功,得到赤貅的种种神通异能,法力大增,天下虫豸,都要听其号令。于是在天蚕岭另立了赤蛊寨。 现在那盘王寨主乃是一女子,名为青竹夫人,乃是修炼下册。几欲要夺回寨中圣典,但奈何不得常天化。一直明争暗斗,互有损伤。常天化熟读三国,能分析天下大势,几欲选一明主,图谋社稷神器,这样借国力,才能击溃盘王寨,将下册得到手中。 却说常天化放出自己炼的下蛊云,朝下面就罩。混邪老祖见蛊虫不然不畏惧星辰真火,十分厉害,心中暗惊。“既然这山人出手,我也就静观,看看到底有什么悬殊?” 突然,七杀玄坛之中,那三色魔茧在火中不但发出喀嚓喀嚓之声,那九寸的小人清晰可见,魔罗经幢漂浮在小人头顶旋转,一波波琉璃彩光,光怪陆离,鱼龙蔓衍的景象在黄光中飘荡,眼见一片蛊云扑火而上,真火烧得里面滋滋做响,无数虫豸纷纷落进火中,被炼成了灰烬,但蛊云太多,又异常坚韧,里面虫豸往往要十几下才能死去,速度缓慢。 “哼!”常天化眼见蛊云扑到中央,朝三色魔茧裹去,那魔茧蠕动,一层层的外壳朝外脱落,露出了滚滚的黄烟。阵中突然冷笑一声,飞起一大片银丝,其中夹带着十只红玉一样的勾形魔光与粒大如拳头,绿光晶莹的宝珠。 这几样东西,一冲中蛊云之中,银丝乱闪,一下就将无数毒虫刺死,随后钩形魔光四面扫荡,与那绿色宝珠配合,所到之处,蛊云纷纷支离破碎,不能成形,被真火渐渐化去。 “避毒珠?”常天化一见那绿光宝珠,仿佛是传说中龙鳌甲壳内的避毒神珠,正是蛊云的客星,连忙一拍蛟皮口袋,念动咒语,将蛊云收回。只见这一会功夫,一大口袋的蛊云已经少了三分之二。 常天化见一下被灭掉这么多蛊云,没凑到一点效果,心中已是大怒,又见旁边的混邪老祖似笑非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见对方就要凝成天魔,这妖邪居然不闻不问!早晚要你知道我的厉害!”当下来不及多说,将身坐定,一道赤红如血的精光从天灵中冲上,仿佛长虹贯日,直冲天际,赤光之中,隐隐出现一头似大鹏一般的怪鸟,一颗脑袋似乎虎头,上有三眼,四翅,也是全身血赤,朝下就扑,赤光一压,居然把阵中火焰全部平压了下去。 混邪老祖见常天化把自己元神遁出就有如此的威力,知道对方元神乃是与赤貅融合,与自己不相上下,其中更有许多妙用,正看其施展。突然,阵中又是砰的一声大响,风急火吼,常天化元神刚要落下,就见一片黄云当头涌了上来,两两一撞,一片光华耀眼,看不清楚,其中闻得常天化的怒吼。 刹那之间,光华过去,常天化那么强大的赤貅元神却被一颗海碗大小,晶黄沉沉的宝珠敌住。 此时,天色突然一亮,东边隐隐有红光一跳一跳,似乎要跃出地平线,突然,晶黄宝珠一个旋转,化为一座奈何大桥,无量的黄光四面照射,映得天空一片黄色,黄光一出,那太阳也同时跳出地平线,这太阳光与黄光一合,天地之间,都是金黄一片。 常天化的赤貅元神落进奈何桥下的黄泉河中,仿佛被什么迷住,疯狂咆哮,摇头扑腾。周身赤光已经被压缩成斗大一团。 “混邪道兄!刚才这一担搁,对方已经炼成自在天魔,现在正绊住了我的元神,你速速助我一臂之力,合我两人之力,就算对方炼成无上天魔,也难以抵抗。”突然。常天化的声音急促传来。 原来常天化没料到对方有避毒神珠,蛊云不起作用,想想只有运元神来擒拿,想不到耽搁了时间,叫对方大功告成!如今被对方用奈何桥绊住了元神,要好一阵才能分出胜负。 连叫几声,混邪老祖居然不见了踪影,常天化连忙看去,只见一条混沌气朝关内射去。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常寨主,我说过不会动手,不好食言,寨主法术无敌,对方虽然成了天魔,但取胜依旧是时间上的问题,你我身份,岂好同时对小辈下手?传将出去,颜面无存。我家中还有事情。不便久留,先行回五台山了。日后再与寨主述旧。” 常天化一听。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但对方话说在前头,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混邪老祖不但自大自负,更极为胆小,行事忧柔寡断,又死要面子。先前吃了大亏,本想报复,又怕王钟诡计多端,另有埋伏,是以先不出手,叫常天化试探。如王钟不敌,立刻出手占便宜。 但现在事情有了变化,见王钟用避毒珠破去蛊云,心中便怕吃亏,又失面子,立刻离去,不肯冒一点风险。 “黑山老妖为天下第一,尤其擅长算计,以元神窥见过去未来,虽然现在身死,但先前对传人有所安排,不会轻易夭折。这小妖手段层出不穷,刚才吃了亏,本以为是自己轻敌的缘故,现在看来,小妖显然还有手段没使,又炼成天魔,越发不好对付,万一又吃亏,大是不好。常天化与我也不是深交,刚才见面之时,被我攻击,未免不怀恨在心,若拼斗时,用邪法暗害我,岂不是两头受敌?与其跟这山人苗子胡乱搀和,不如回山取了法宝,日后再来报复才是稳妥。” 却说王钟惊走混邪老祖这后,眼见天色将明,自己也要大功告成,哪里知道,混邪老祖居然又卷土重来,并且还带了一个更为厉害的常天化。 形式危机,王钟未免吃惊,只是暗暗不动声色,知道自己只要一露出不支的神态,混邪老祖必然会动手,否则这老怪忧柔寡断,疑神疑鬼的性怀不会出手。 刚好常天化祭出蛊云,被王钟用玄阴阿屠之法将一头银发与指甲飞出,杀死其中的大蛊虫,又用得自鳌龙的避毒神珠将细小的毒蛊震死,迎得了时间。缍在最后一刻破茧成魔,将奈何天魔珠炼成身外化身,抵挡住了常天化的赤貅元神。 若早了片刻,天魔不成,常天化元神一出,自己立刻要露破绽,被混邪老祖看穿,两在邪魔一起出手,九成是凶多吉少。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王钟将本命元神归位,人从法坛上走了下来,只见半空中,赤貅元神正在奈何桥下咆哮。 “疾!”一大蓬银丝与指甲所化的晶红钩形魔光飞起,朝赤貅元神斩去,常天化正运元神与天魔争斗,猛然又见银丝魔光飞来,连忙把坐下的双翼龙蜈一拍,呱呱两声,吐出一大团灰色云气,其中裹一颗内丹,晶莹似乎水晶,迎头撞来,敌住银丝魔光。 王钟又用手一指,那奈何桥便化为它化自大天魔波旬真身,身高十三丈,六臂一头,双角狰狞。 “去!”狼牙剑,骷髅杖,白骨圈,三件天魔至宝同时飞出,落到天魔手中。顿时这位魔主嘎嘎怪笑,合身一扑,黄烟叠起,三件天魔至宝一掷而出,魔声大作,幻影丛生,整个场地仿佛堕进了九幽之中。 它化自在天魔,以一念自在变化,种种魔迹神通,不知来去,这魔主掷出三宝,来破常天化元神,眼见被赤貅赤光挡住,又是疯狂魔笑,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分出双手捧住魔罗经幢,高高举在头顶,搓了一搓,立刻有一种不寻常的天魔妙音响起,经幢上的符文图画凭空显现出来,一圈一圈,密密麻麻散发,隐隐交织成一幢乌黑的巨塔,凌空吸住赤貅元神。 魔罗经幢乃天魔四宝中最为神秘,威力最为强大的一件,平常时候,王钟都不能运用,现在凝炼了天魔,由魔主真身使用,立刻能发出妙用。经幢一发动,常天化立刻感觉到一股大力将自己元神吸住,似乎要被拉进经幢中,顿时难以抵挡。 连忙守住心神,取了一件法宝,当空一祭,就见一条百十丈来长的彩链长虹贯日般的飞出。一落半空,立刻化为一幢柱形的彩光,五光十色,一圈圈散发,拥住元神,经幢吸力顿时减弱。 这法宝名为蚩尤柱,乃《蚩尤黎盘经》上册中记载少有的几种宝物炼法,被常天化修成,倚仗此渡过了一次天劫。可见防御非常。 “看这天魔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常天化祭出蚩尤柱后,又想运其它法门争斗,突然只见一条墨金光华嗖一下飞出,还没眨眼,狂风飙起,就到了自己眼前。“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快!”慌忙把龙蜈一拍,转了个身体,轰隆一声,墨金光华就撞在龙蜈身上,一声惨叫,龙蜈腹下百足一下被撞断数根,常天化肉身都差点被撞飞。 原来王钟乘他元神与天魔斗,自己驾起金鳞神舟撞来,一下果然成功。见神舟又撞来,常天化怒吼一声,运元神一收,归了位,将蚩尤柱护住龙蜈,任凭金鳞神舟的攻击,朝南方飞去。 王钟见一时之间破不开蚩尤柱,也不追赶,用手一指,那魔主波旬又化为一颗晶黄大珠连同天魔四宝都被王钟收进了袖袍中。 刚刚回到阵中,突然见一道黄影冲天而上,朝北邙山遁去。原来是曹操破了玄阴神幕,见王钟收服天魔,心中沮丧,无了斗智。王钟用手一指,奈何珠化为天魔追赶而去,过了两个时辰,追进北邙山铜雀魔宫之中,又一番争斗,曹操不敌,只得放弃魔宫,延了地脉向西而行。 又追了片刻,已经到了陕西境地。 “嗯?这股气息是?” 王钟突然通过天魔感受到了一股庞大无边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只有在上代黑山老妖身上,与那三世达赖喇嘛身上才感受得到,那王宪仁虽然稍弱,但也有这样的气息。“原曹操进了秦陵!” 见曹操进了秦陵,王钟也就不再追赶。转回铜雀魔宫,只见其中琳琅满目的珍宝,将其中的财宝一起运回苏儿黑城,事后王乐乐一统计,现有的金银就有三百多万两,珠宝价值更是上千万,顿时欢喜若狂,连忙招兵买马,一年的经营,开矿五十处,扩城三十里,铁骑由三千人猛增两万。 这一年,是万历四十六年,明军与满州正在辽阳打得热火朝天。 第八十章 天机 万历四十六年,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年份,关外打得是如火如荼。 自满洲爱新觉罗部首领努尔哈赤得了七杀魔宫中的亿万金银,招兵买马,先前又得范文程等一干谋士与西域达赖喇嘛辅助,当真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迅速壮大,万历四十四年终于在赫图阿拉称汗,自立为帝,又请了术数大宗师易天阳推算,废弃了万历的称号,改称天命,意思是满洲崛起,乃是天命所归。 建国之后,满洲经营两年,到了万历四十六年,满洲攻明满主努尔哈赤集铁骑两万,又有密宗黄教一干喇嘛僧辅助,进兵抚顺,抚顺总兵李如芳不敌,出城投降,偌大城池,已不属汉家所有。 随后,满人又克清河堡,杀死首领邹储贤,斩明军数万,一时之间,辽东危危可急。 明庭得报之后,万历皇帝大惊失色,问群臣对策,大学士方从哲推荐一人,乃是杨镐。万历皇帝赐了尚方宝剑,命其为兵部尚书,率军抵挡满人,收复失地,还汉家河山。 杨镐到辽东时,已是隆冬时节,大地飞雪,茫茫白白,银地万里,滴水成冰,兵马都不能轻动,他又夜观天相,知道当时不易出兵。一面按兵不动,一面派人联络朝鲜,叶赫两部,命其出兵共伐满洲。 当时朝鲜对明称臣,叶赫也与明朝靠近,受了封赏,惟独满主努尔哈赤自以天命所归,自立为帝,一味咄咄逼人。那关内关外,海内海外的一干炼气士,有功力身厚者。窥见天机,通晓气运,也来相助满洲,要使中华大地,汉家江山,落入异族之手,另人不自感叹:天命无常,并不以仁德而论气数呢。 “师傅,你看,那是什么?” 苏儿黑城之中。王钟依旧是一身黑麻金袍,站在十几米高德城墙之上,仰望天空,天幕漆黑,星星点点,此时正是万历四十七年的新春,冰雪未化,清寒袭人。 城中灯火点点,那石板大路。一通二三十里,城上的守将手持大戈,来回巡逻,每隔两三里的城墙。居然有一门红夷大炮,浓浓的火药味从炮身传了出来。城外也是宽大的管道,两边多是屯田,用木石建成地房屋,漆黑肥沃的土地被犁开。只是还没布下种子。远处隐隐传来牛马羊的嘶鸣,远处山中,还有沉沉的炮响传来。那是火药开山采矿的声音。 吕娜自万历四十四年得了苏儿黑城,此时已经经营了两三年。又得到曹操藏在铜雀宫的财宝,换成白银,足足有上千万两,相当与偌大一个明朝四五年的赋税,用来经营一个小城,那是绰绰有余了。 城已经扩大了三十里。户籍四五万,人口十来万,铁骑两万,火器铠甲皆都精良。 那周围山中的矿脉也开采了数十处,铜,铁,锑,锡,金,银,铅,石灰,等等,铸炼武器。王乐乐和吕娜又研究出了烧制水泥的方法,这苏儿黑城就是多用水泥,坚固无比。逼那叶赫城都要大上了许多。如今吕娜已经不受叶赫大贝勒的节制,差不多自立为主了。 开了铜矿铅矿,吕娜又在城外建立了铸币场,私铸万历钱,一日十十万贯,储存在仓库之中,开矿铸币,已经渐渐暴富起来。这两三年地发展,兵精粮足,人民安居,衣食丰富,叶赫四城之中,已属苏儿黑城最强了。 王钟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也学着王钟仰望星空,突然,只见一星划破长空,其赤红,光中有角,闪闪经天,半刻不衰。 “这是蚩尤星,杀伐征战的预兆,史记天官书中略有记载,你没读到?”王钟语气中多有训斥。“刀兵终于要起了。” “哦,知道了,最近在读三国呢,功课是乐师姨定下的,还没读到史记。”小孩有些惊骇,只得分辨。 这小孩子正是被鳌龙附身的鳌拜,此时正好满三岁,但鳌龙元神改造了身体,竟然有七八岁的模样,且思维敏捷,力大无穷,能开五百斤的铁弓,武艺也学的十分精妙,只是限制于年龄,鳌龙元神潜力还未激发,还没能学会法术。但打斗起来,寻常三五个会武艺汉子,也不能近身了。 尤其是王钟将自己原来修炼的武艺铁砂掌传给了他,每日勤炼,已经能一掌断人筋骨,中者非死即伤,罕有能逃地,不出五六年,又是一员猛将。 “大法师,城主有请!”一个叶赫兵突然上来,在后面禀报。王钟挥挥手,转身下城,带了鳌拜一路到了城主府。 “那万历钱,最近要按照铜四铅六的分配,与明朝一般模样,这才好用。”王乐乐的声音传来。 “去!一月后我再考你的功课!”王钟就拍拍鳌拜,鳌拜早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寻学堂之中地一干好友放花炮去了。 “李先生,你多教几名就弟子出来,李氏医馆也要多开几家,李时珍先生,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自古医家宗师,除神农,黄帝,便是扁鹊,华佗,孙思邈,还有便是李时珍前辈,希望李先生能继承遗志,把你们医家日后发扬光大。宁先生,你办的学堂,无论男女,都可以教授,一日供三餐,可以免费,由城李拨银供给。你不是儒家么,仁者爱仁,我叫你施仁政,你不会不做吧。” “小姐,小声虽然是读书人,读得却不是儒家道理,乃是兵家纵横之术,学的是苏秦,张仪。不过小生自幼贫穷,也知读书之苦,如今小姐叫小生施仁政,小生当尽力而为。只是如今苏儿黑城不大,拨银供给还不耗费财政,不伤根本,日后如得了天下,此行就不可了。” 府邸之中。有数人,吕娜坐在中央,下排坐了王乐乐,正与两个人说话,这两人正是鬼手圣医李天厅与宁采臣。本来这两位,王钟收了他们得生魂,肉身也收了,被厉鬼占领,后来吕娜听了,立刻要了两人,叫王钟重新归还了肉身。又安排两人做了城中执事。 这两人本以为要遭受炼魂之苦永世不得翻身,哪里知道还有出头之日,加伤两女重用他们,那李天厅投进白莲教,也无非日后白莲教得了天下,是想光大李家医门,但在白莲教中不得志,如今吕娜叫他大开医馆,又能在学堂中教授学生。钱粮都供给,自然十分乐意。 “申大师,你今日造访,可是为了太墨金鳞飞天神舟而来?” 吩咐完后。吕娜似笑非笑地看着客位上地一个和尚。 这和尚正是游僧申甫,打量着地下的水泥地面,叹了一句:“这建筑材料当真是上乘。两位是哪里得来的秘方?”顿了一顿,似乎又觉得不妥,改口道:“我听闻墨家至宝落到城主手里。不知能否归还?我看城主正建造城池。说不定能用得上我墨家子弟。” “那金鳞神舟不为我得,乃是我一位好友所有,需问过他后,才能答复。墨家弟子的手工技巧,我也仰慕已久,只是无缘得见。眼下战事将起,这辽东流民蜂拥,若墨家弟子能助我安民,使其不受战乱之苦,区区一件法宝。自然舍得。” 吕娜似笑非笑,“传闻墨者助人,与人兼爱,平等,我十分欣赏,如今天下,儒道盛行,礼法烦琐,墨家早没立足之地,不如到我城中,建一块净土。大师见我苏儿黑城,并无贵贱之分,老有所养,幼有所教,比那明庭如何?” “治一城易,治天下难!”申甫摇摇头,“我与当今术数宗师渤海天机岛易天阳见过一面,他乃是天机真人刘伯温徒孙,以周易神卦推断诸子百家气运,儒门在中原还有三百年气运,尔后法家兴起,这中原大地上,我墨家精神,永难施展,倒是百年后,西方夷人,或许有些变数。” “这些人,个个都未卜先知,我们穿越者都不好混了!”吕娜暗暗吃惊,和王乐乐对望一眼,都有一种被天命那无形大手束缚地感觉。 “治天下也易,人头如草,割而复生。哪里有那么的计较。”王钟踏步进来,“申甫,几年步见了?” “早知你是黑山老妖传人!”申甫见了王钟,叹息道。 “申甫,你就好好在这城中辅佐,休要卖弄你那点听来的天机,我们三人,所知的天机比那术数宗师知道的不知道要清洗几千几万倍。”说着,用手一指,那太墨金鳞神舟从远处飞进大厅。“蚩尤星显现长空,刀兵将起。你们要小心。” “老哥,你要去哪里?”王乐乐听见王钟语气好像要走地样子,连忙问道。 “我如今天魔渐渐凝炼,元神壮大,已经在修炼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天下之大,也都去得了,当日你我兄妹,连同吕娜,嫣然,童铃,许天彪一同受了七杀碑的影响,回到这个时代。如今只剩我等三人,还要寻找齐了,那许天彪如今我已从宁采臣口中得知下落,为白莲教副教主,我自要去将其抓到,逼问失落两女的消息。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吕娜点头道:“这里地事,我也应付得过来。你去便是。” “我已将玄辰,无馗,李显以及五鬼连同朱雀魔幡阵法都留在军中,你若征战,可随时调动。”话音一落,王钟袖袍之中抖出一粒黄珠,就地一掷,化为一团黄云,嗖一下,带起了肉身,破空离去。 这奈何天魔珠已经炼成身外化身,天魔之身,来去无影,就如元神一般,又力大无穷,炼到及至,能搬山填海,带起肉身飞行,那是小事一件。 吕娜见王钟离去,心中若有所失,随后又定下神来:“申甫大师,不知道你墨家弟子共有几人?不知道这金鳞神舟能否多造?” 申甫早就跑到金鳞神舟面前,一遍遍的抚摸,欢喜若狂,听闻,顿时摇了摇头:“这金鳞神舟乃是我墨家祖师经历百年时间,花费无数心血,才造出一艘,若要多造,只怕办不到。城主要我墨家弟子辅佐,我自然会效力,我墨门弟子共有十八人,居住在阴山狼谷之中。我乘了这神舟,一日便可将其全部接来。” 吕娜大喜:“若全来,我当以国士之礼待之,如今我城正兴办学堂,大师可领弟子前来授课,我城的学堂,分有课业,为墨家留一席之地,日后如得其他城池,也是如此。” “授课容易。”申甫想想,的确有些动心,如今学堂,学得都是四书五经,做八股文章,儒家经典,墨门传人都不好找,如今既然能公开授课。 “哎!我那师侄年近八旬,所炼内功是驻颜有术,才看似中年,当日七杀魔宫被救出时,与戚继光去了沿海抗倭,在硫球岛上遇人偷袭,破了内功,已然身死。老僧百载已过,都没化去,师侄却死在前头。着实令人感叹。那两小孩也非常人,一个上应白虎,一个上应天杀,日后是乱世的根本。继光亲自教授,希望能以精诚感应上苍,逆天改命。未免朝中钦天监得知后弹劾,那李自成的孩子改名为李鸿基了。” “那张献忠呢?” “那日继光在海上炼气,突遇倭寇人勾结南洋一帮土著降头师袭击,继光将其都诛杀,只是其中一个叫宫本五藏的倭人倚仗了一只八头蛇妖之力逃脱,还盗走了继光的一册兵书,继光一直追到了倭岛,还是被其逃脱,张献忠那孩子那次失足落海,后来听说被海上一位散仙所救,不知如何了。” “原来如此?” 两女点了点头。 第八十一章 草菅 黄河仿佛一条黄龙,把偌大一个黄土高原分为山西,陕西两大块,土地贫瘠,却是华夏文明的发源所在。此时,靠近河南与陕西交界的黄河口,天上一团黄云飘荡变幻,滚滚有声,突然凝聚,宛如流星飞坠,落到河边,化为一人,黑袍裹身,斗篷罩头,信步朝风陵渡口走来。 这人正是王钟,起自辽东关外苏儿黑城,飞行空中,一路过河北至河南,再过黄河到陕西寻那许天彪。 白莲教总舵便在陕西境内,只是隐藏神秘,时常变动,不容易找到,根据宁采臣所言,需到风陵渡口镇上寻找接头人,由接头人带着,才能找到总舵所在。宁采臣与鬼手圣医李天厅见白莲教主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在秦岭山中,第二次是在川陕交界的大巴山中,第三次却在秦陵附近。白莲教人员复杂,教主徐鸿儒精通各大门派的法术,神通诡异,更与川陕两省各大门派的剑侠,炼气士有交情。 尤其是川中,峨嵋,青城,巫峡,连通长江,隐居的炼气士星罗棋布,正邪兼有,多多少少都与白莲教有极大的渊源头。总之,川陕两地,乃白莲教之根本。 王钟一入两地,便是深入虎穴,只是依仗天魔大成,已经是当世高手,并不惧怕。 风陵渡口河南,山西,陕西三地,乃咽喉要塞,渡口乃是一大镇,镇上繁荣,南北的行脚商人,讲话好汉,三教九流,都往来镇上,人员最为复杂不过。王钟进了镇中,自然引起不少江湖豪客的注意。 镇上最大的风陵客栈,乃是华山剑派的产业,跑堂的伙计部是两眼精光四射,太阳穴鼓起,端茶倒水,手势隐隐成剑诀。堂上掌柜。二十六七上下,头带纶巾,手捧一本《中庸》,仿佛一赶考的书生。但在客栈里过往的江湖豪客都知道,这掌柜乃是华山剑仙司马不群的关门弟子。 “朝廷昏庸,居然派那杨镐出兵对付后金蛮子,那杨镐上次朝鲜战败。居然欺骗朝廷,说败为胜。如此无能小人,却为兵部尚书,辽东危矣。” 客栈大堂上,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或者吃瓜子品茶,或在远望渡口,或大谈天下大势,突然东边一桌几个年轻的书生大骂。 “年轻人,是进京赶考的吧,莫谈国事,岂不闻祸从口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才为中庸之道。”掌柜突然道。 几个年轻书生相互看了看,声音骤然减小了许多,突然一个书生走了上来,“戒们是白鹿书院弟子,一面进京赶考,一面结伴游山,听闻这风陵渡客栈掌柜乃是一异人,特来见识一番,想不到掌柜也是儒门出生。” 掌柜失笑:“我乃一商人,这读书人倒还能担当,儒这一字,万万难以担当。几位原来是白鹿书院门下。” 见几个年轻书生有礼,掌柜也笑答,“这风陵渡口人多嘴杂,几位抨击时政,若碰到有心人,日后说不定对几位仕途影响甚大。” ‘受教了,只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而已。学生也懂天文,昨晚蚩尤星光如旗,赤红有角,光芒经天。史记有云,“蚩尤之旗,类彗而后曲,象旗,见则王者征战四方。”如今辽东又起刀兵,正是帝王征战四方,但朝廷居然派杨镐这等无能小人,哪里有半点王师的威武!实在令我等不解。” “史记有曰,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谁为王者渺渺不定,都归天命。”掌柜神秘一笑,见几位书生都大惊失色,“山野小贩所言,诸位不必放在心上。几位一路来,可曾去过华山。” “西岳之宗,自然去见识过,不谈国事,不谈国事,对了,掌柜,我等沿途而来,听闻此地前不久出了一采花贼,后被剑仙斩首,相传都是掌柜所为,可有其事。”另一个书生突然问道。 “那是巫山神女峰天淫教徒所为,掳走女子数名,被我追出三百里后斩死。我看几位也身怀儒门绝技,养浩然正气,莫非有替天行道的念头?” “哎,此等淫教,自然要除去,只是我等进京赶考,无暇顾及,只是听闻受害数女之中,还有一位官家小姐,当真是可惜了,不知这些女子下落如何?” “那是本城县令之女,此女也颇为刚烈,被我所救之后,因失节,无颜见人,求我了断。我见其刚烈,也就成全了。其余几女贪生,只求我不要说出去。我诛杀妖人之后,转身便去,也没有细管”掌柜说起来,叹息不已。 “饿死是小,失节是大,那贞节二字,这小姐却占了一个贞字,只是被妖人所污,节字担当不得,令我等感叹。其余之女,贞节全失,却还贪生,要是我等在此,定然责斥,如此没了廉耻,却也可悲。”几个书生纷纷感叹:“毕竟是官宦小姐,懂我儒门礼法。” “是啊,这帮娘们,失了身,却还有脸不死,要是我家妻女,早就被我浸猪笼了。” 这些书生与掌柜一谈论起来,却被旁边的人听见,当下议论纷纷一个山西汉子高声叫道道。 “恩,我等行走江湖的,虽然不如儒生懂礼,但这些大道理,还是明白的。”国事不谈,这些趣闻却最令南来北往的人感兴趣,当下客栈大堂上活跃起来。 “我说掌柜的,你也太心软了,要是我在场,这些娘们纵然不死我也要赏她们一刀,保全她们的名节。” “掌柜的,到底是哪些不要脸的娘们,说出莱,我们传出去,她娘地还有脸活?就是你们华山派讲君子之道。” 掌柜一看,却是陕西龙门镖局的几位镖师,乃是少林所传,平时与华山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大堂上正起哄,气氛热烈。为首的一个书生突然站了起来,“在下江西桐城方唯,家父方觉渐,如今才到弱冠之年,欲学我儒门宗师黄道周,刘宗周游历天下,结交天下豪杰,如今初到风陵渡口,见诸位虽然不是我儒门弟子,却懂朱程圣人礼法,实在令人欣慰,当年孔圣著春秋,奸臣贼子惧。世间的奸邪之事,受千夫所指,天下才能太平。今日痛快,诸位的酒食我请了。” “原来是方公子,尊父乃东林党魁首,一代文豪,我等虽然出身草莽,却有耳闻!”掌柜笑道。那方觉渐乃儒门桐城派领袖,又为东林党魁首,天下闻名。 “天下流毒何其之多!这些人,中毒已深,一个都留不得。” 王钟得知消息,直到这风陵客栈掌柜名为华山弟子,其实是白莲教联系之人,一落到黄河边上,就赶客栈而来,他天魔大成,镇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到镇投,就听见谈论,心里不快,杀心骤起,眼睛微眯,一步踏进客栈。 刚碰上那几个龙门镖局的镖师正手舞足蹈的要掌柜说出名字,王钟不由性起,双手一亮出,指甲翻动,朝下就插,扑地一下,将打头的一个镖师抓破天灵盖,脑浆迸裂,豆腐桃花飞溅,随后当胸一掌击上,人从中断开两截,立刻死在当场。 可怜这镖师虽然走南闯北,武艺高强,但哪里是老妖的对手。 ‘何方妖孽!”方唯和几个同窗正与掌柜说得兴起,突然门口进来一人,黑袍斗篷,跑堂的还没去招呼,一个镖师就被抓死,顿时大惊,还没回过神来,龙门镖局的四五个镖师全部被抓破天灵惨死。 “啊!有妖怪!” “不好啦,杀人啦!”其中自然有不懂武功的,一见杀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有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有的立刻躲到桌下,有会武功地都跳起来抽动刀剑,金铁锵锵做响。 这掌柜见过大场面,一见不好,太喝一声,“妖孽休得伤人!”把手一挥,一条紫色的剑光如龙蛇天矫,飞腾而出,朝王钟拦腰就绕,却被王钟双手一抓,摄在手里不停的跳动。 “妖孽,我等乃是白鹿书院弟子,岂能容你光天化日之下下行凶?”几个书生纷纷跃开,方唯朝怀里一抽,一口鲜红的紫薇软剑唰的弹出,剑上白罡吞吐三尺来长,指往王钟喝道。 王钟冷笑一声:“都自该死。”甩手一指,一片黄云凭空涌起,当头盖来。方唯冷笑道:“区区妖法,怎奈何得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剑光挥洒,白雾弥漫,条条剑气破空斩出。 王钟又是一脚,把尸体踢成两截,踏身而过,手一晃,就抓住了这掌柜的喉咙。 “带我去白莲教总舵找许天彪!”王钟精修天魔大法,这方唯虽然武功不弱,但怎是他的对手,见面就被杀死。 “你是谁?”掌柜死死挣扎,脸成了猪肝色。 王钟嘿嘿笑了一声,朝四周一看,只见白鹿书院几个书生见武功最高的方唯都不是对手,生死关头,都乱了方寸,吓得夺门而逃。 “等下叫你答话!”王钟一手拧了掌柜脖子,随后把头发一摆,千万银丝射出,只听惨叫连连,大堂之中的人全部部被头发贯胸而入,死了个干净。 把足一顿,黄云涌起,裹住身体飞出了门外,追上那些先前跑出去的人,也一一杀死。 “你是谁,让我们死个明白!”几个书生夺路而逃,但黄云一飞就至.知道妖人厉害,万万不能逃脱,反而停了下来,强作镇定。哪里知道,话才落音,也被王钟劈面一爪抓死。拧了头颅,踢过尸体一边。 当下直杀了尸横满街,鲜血铺地,客栈之中随白鹿书院书生哄闹的,一个都没逃脱,全部被王钟赶上杀死。落个身首两分的下场。 这一连杀了数十人,王钟见得家家关门闭户,惊惶一片,世界仿佛干净了,这才心满意足。拧住掌柜脖子,直提起来,把足一顿,嗖一下,黄云翻腾,人己破空离击。 “你是华山剑仙司马不群的弟子,又是白莲教的接头人,你那华山派长老灵光剑客乃是白莲教左副教主,我岂会不知?”王钟抓了这风渡客栈的掌柜,落到黄河边上问。“我是五代黑山老妖,你最好不要隐瞒,免得受炼魂之苦。” “你!你!你!”这掌柜喉咙咯吱咯吱做响,半晌才说出话来“许副教主在骊山。” ‘骊山?”王钟皱了皱眉头,“骊山靠近秦陵,往内三千丈,地心熔炉深处便是祖龙魔殿,曹操就是遁进其中,我才没得追赶。” 秦始皇继承韩非道统,为法家宗师,上古大圣一流,杀戮决断,自古以来,乃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当年四代黑山老妖闯祖龙魔殿,只是祖龙未醒,决战未成,如今蚩尤之旗现长空,天下征战将起,祖龙受得感应,必然苏醒,大兴法家。莫非许太彪与他有什么渊源?” 王钟想了想,只问这掌柜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中庸,江湖人称儒剑客,你既为五代黑山老妖,威震天下,何苦与我一个小炼气士为难?我己经说出副教主所在之地,你便与我活命,不损你天下第一_妖人的威名。”周中庸强做镇定道,看见王钟绿光闪动,料定自己没活路,突然叹息道:“我自幼学剑,行侠仗义,却死在妖人之手,老天,你怎么这般无眼?” “没无名无姓死在我手,己经是便宜你了正要杀尽你这等人,方才痛快。”王钟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点磷火弹,转眼就把周中庸烧成灰烬,尸骨无存。转身朝陕西骊山飞去。 第八十二章 法家 上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刀一口,性喜割人头,日行千里不怕远,十步之内血漂杵!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花发时百花杀……” 黄云之中,声音滚滚,一路向陕西骊山飘荡而去,将风陵客栈一干人,不论三教九流,贤良不肖,全部杀死,又逼问出许天彪的下落,王钟心中满意至极,甚是痛快,去时凌空一摄,从客栈里面取了四五坛陈年花雕,用袖子裹起,拍开封泥,顿时香气扑鼻,酒如琥珀,拉线成丝,入口甘醇,沁人心脾。 他顿时心中越发痛快,飞上空中,一路痛饮高歌,大笑而去。 “酒是陈年好酒!人是杀人的人,随心而行,不亦快哉,痛快,痛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王钟双眼微红,迷离朦胧,仿佛又回忆起当年在现代帝王大酒店一口气连杀十数人的日子,也是那般的说。“除了国贼除家贼,真是痛快阿。”至今天,还回荡在耳边。 一怒之下,血溅五步,随后亡命天涯,九死一生,把一介七尺之身,落进颠簸迷离的红尘乱世中,天道之下,就算强如天妖,也是浮萍一般。但王钟从没后悔过,可杀之人若不杀,便是屈心低头,怎肯违之?若违之,便是碌碌凡俗,小人愚昧,纠缠纷乱如麻的束缚中,又怎知痛快二字真意? 生死二字,那是极其容易的,天下之大,哪天没个生死幻灭,梦幻泡影一般。若不屈心,那便是极难了。 却说四面景物走马观花似的变换,一顿饭的功夫,王钟已经沿着黄河飞行,到了陕西境内,眼见离骊山不远,便在无人的野地把云头按下,举步而行。 这边王钟飞去骊山,风陵渡口却出了大麻烦。王钟一言不合,血洗了风陵客栈。无一生还之人。 当时镇上之人以为妖怪来袭,都吓得呆住了,王钟走后,才勉强开门,只见大街之上鲜血铺地,尸体横陈,那又胆大的,哆嗦着,骑马到了县衙报官。县令也骇得神魂出窍,一清点,里面居然还有几个秀才,秀才地位极高,到了县衙县官都要赐坐,何况一死就是数十人,县令连忙上报洛阳守备,至开封府,着忙一查,居然其中一人还是东林党魁首方觉浙之子,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十天之后,那少林,华山,都来了人到达风陵渡口。 华山剑仙司马不群领了四五个弟子亲自到来,那周中庸早就被阴磷砂弹中,成了灰烬,渣都找不到了,又去衙门检查了几个跑堂伙计的尸体,都是胸口一细微小孔,仿佛针刺一般,随后心脉破裂而死。 司马不群见后,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 “至善大师,你看是哪派妖人下的毒手?”这司马不群年纪已经到了六七十岁,但内功深湛,看似中年,面如冠玉,目似明星,身体修长,用宽大的青衫罩住,两手空空,负在背后,尽显一派掌门的风度。 旁边是一个和尚,须眉皆白,全身皮肤呈淡金颜色,乃是嵩山少林禅门伏魔堂主持至善大师,修炼金刚伏魔神通,炼有金刚神掌与一口般若禅刀,这次死的几个龙门镖师,就是他伏魔堂的俗家弟子。每年要为少林供奉大量的钱粮,为伏魔堂购买灵药,上好镔铁,精铜,修缮寺庙,为佛塑造金身。如今被人杀死,身为师门,自然要出来查凶手报仇。 “阿弥陀佛,世上左道邪魔如过江之鲫,贫僧说不准。” 司马不群听后,心中微微不快,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锦衣卫匆匆进来:“福王有请诸位。” 风陵渡乃是洛阳管辖,受洛阳王节制,这洛阳王正是福王朱常洵,一听这事,里面还死了一个东林党魁首的儿子,觉的大有文章可做,立刻前来。他与东林党素来不合,正要借此来打压这帮儒生。 朱常洵又有雄心壮志,正好乘这机会,结识少林,华山两派,为他效力。上次被邙山事件,吃了一个大亏,连东昆仑掌门元神都被人收走,生死不知,财宝虽然到手,但手中穹荒青龙旗又被夺去,两相抵消,更觉不值,只是现在他事情繁多,又受多方面节制,无力与王钟这老妖计较。 “那方唯与几个书生的尸首己经被东林党派人拉走,其余尸首,除华山,少林来领以外,为防瘟疫,已经埋葬在乱坟岗里了。”朱常洵听得门下锦衣卫来报,心中大愤,暗暗骂东林党人狡猾。 “大师,司马掌门请了。”朱常洵请了两人进来。 几番客气之后,朱常洵步入了正题,“当下邪魔猖獗,屡屡扰民,现在居然发生这等惨案,当真是天理不容,两位为正道门派长老掌门,身兼无上降魔功力,眼下小王受父皇吩咐,有心除魔,还要借助两位之力,联络诸派,所耗钱粮,一律为朝廷暗中供给,两位如何?” 司马不群与至善对望一眼,暗想:这被害弟子所中妖法厉害无比,似乎传说中的玄阴阿屠之术,若真是此术,非常不好办。师弟虽然在白莲教中执事,但最近不得志,被那许天彪打压的厉害。日难免遭遇祸害。不如借助朝廷之力,这福王显然有结纳之意,不若结交了。日后门下弟子还有个晋升之机,对门下生意也都有好处” 天下修行之人,都称炼气士,修炼内息法门,以求长生,但都离开不了世俗,那些偏远的邪派,如赤蛊寨。仪仗土产丰富,山民土司供奉.天高皇帝远。富可敌国。 但地处中原的各大门派,却就不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要受朝廷节制,虽然世外之人,仍旧不能胡来,加上一个个门派浩大,人口众多,吃喝拉撤睡。锤炼法器,都要钱。 天命有定,就算强如吕尚,韩非,张良,孔明,李药师,袁天罡,李淳风,八思巴,张三丰,刘伯温等人,都要莫能免除,要借国力来完成自己的修行。 修行,不是在深山老林中闭关就能闭出来的。不经历红尘百态的磨练,明白天道大势的运转,怎能超脱? 当下司马不群与至善纷纷点头。答应联络要好的同道门派,一同处理这事情。朱常洵连忙招呼手下,领了十万两白银与两派作为用度。 “东林党那一帮儒生看不起江湖中人,早早离去,并不与大师与司马掌门见面,这一帮腐儒,十分顽固,掌门与大师也不必与他们往往来。”朱常洵明摆着挑拨道。 这东林党,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全都是理学一门,自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把自己当为救世主,高居庙堂,哪里看得起这些江湖草莽。 “白莲幻境?” 王钟一时兴起,杀死那群人,也指导必有麻烦,但身后之事,懒得去算计,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自己天魔已成,精修黑山大法,怕过谁来?上代黑山老妖,纵横几百年,也没见顾忌过。 来到骊山之中,只见景物清奇秀丽,别有一番风味,和自己一路所见黄土高原的景色太不相同。其中还有温泉,深入山中,景色终日被水雾缭绕,看不分明,王钟踏进山中,沿着小路走了十来里,来到一谷地,只见悬崖耸立两边,宛如斧头开出来的一般。谷地之中温润潮湿。鲜花盛开,芬芳袭人,当真是个好去处。 到了谷地中央,还要前行,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地下花草全部被卷起,凝成一柱一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齐齐朝中央挤压过来。 王钟冷笑一声,把手一扬,立刻有五条淡金色的火线脱手手射出,砰的一声大响,火线炸开,一蓬蓬太阳真火四面乱射,把草柱全部炸散,漫天飞扬,同时阴风立刻消失,谷地之中大雾弥漫,大雾之中,白莲盛开,朵朵都有斗盆大小,其上隐隐坐着一个弥勒喃哩喃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王钟先用自己元神凝炼地太阳真火破去谷中阴风,但这山谷乃是白莲教经营许久的总舵,内中齐门遁甲,藏有厉害的土木机关,刚刚强行破去一道,立刻生出了白莲幻境。 回头一看,退路也被大雾弥漫,到处都是白莲围绕。 王钟踏前一步,就见白莲之中,寒光闪动,无数雕翎利箭,一蓬一蓬,如蝗虫般蜂拥而来。 见利箭飞来,王钟仿佛没见到似地,浑然不理,只把斗篷撩开,一头丈余长的银发垂下,把身体裹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大茧子,那些利箭射到银发之上,无不折战两截。 炼化那鳌龙的甲壳,龙角之后,王钟的玄阴阿屠之术己然修成,头发,指甲都如飞剑一般,这些箭虽然凌厉,却是凡铁,哪里能够穿得进。 “还不破开?”前进十八步后,王钟抖手打出奈何珠,化为波旬真身,举起魔罗经幢朝地下一放,这魔罗经幢本只九寸来高,但一放在地下,立刻仿佛流星砸地,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只听得山石崩裂,地震般的颤抖,谷中本来弥漫的大雾,幻化的白莲弥勒,都仿佛风卷残云似的消失一空。 魔罗经幢乃是宇宙中一种神秘物质所炼,非金非铁,非木非石,平时只重百斤,但由天魔手中来使用,立刻恢复原来的威力,小小一尊,重达千吨,似乎山峰一般。一砸在地,立刻引起强烈震动,使得谷中布置的奇门偏离了位置,立刻将环境破去。 幻境一破,只见这长达五六里的山谷尽头,出现一个黑沉沉的山涧峡谷,滴水不断,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哪位朋友,破去我教幻阵?” 火把燃起,峡谷之中出来几十个大汉,身穿油布衣,草鞋,带斗笠,跨腰刀,背上还背了一杆火枪,个个脚步沉稳,为首一个声如洪钟,内功修为显然不低了。 随着火把燃起,悬崖顶上,中间的石台上,也出现不少一样打扮的大汉,都手持火枪瞄准了谷中央,那悬崖中央零星有五六个石台,随着咯吱刺耳的声音,居然推出六门红夷大炮。王钟看去,只见这大炮比一般的要小,光闪闪的精钢为轮,可以推动,上面还有摇杆,罗盘模样的测量定位的器具,炮筒口乌黑晶亮,似乎新炼出来的钨钢。 “许天彪在此,那是毫无疑问了!”看见这改进的大炮,王钟知道,除了来自现代的许天彪以外,没人做得来,许天彪为十处处长,自小训练,各种武器性能都了如指掌,来到古代,又加入了白莲教这样的造反机构,钱财人力一样都不缺少,施展手段起来,那简直是如鱼得水。 “去告诉许天彪,就说故人来访!你等不要做无谓的打算,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这些人见谷地中央的王钟不似人类,身边一尊黄云魔神,十几丈高,六臂无腿,面目狰狞,早有些心中恐怖。先前那么厉害的雕翎铁箭都不能动他分毫,已经是鬼神之力。还真要教中高人才能应付。 当下一个大汉匆匆进去,不一会便出来:“副教主有请王先生。” 王钟哈哈一笑,踏进了峡谷。 第八十三章 法家 下 王钟暗暗吃惊,皱起了眉头。 这骊山峡谷之内,居然别有天地,进得峡谷之后,火把发出的亮光,只照得见五六步开外,其余地方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哗啦哗啦水响,地下之水直没到腰部,水还隐隐流动,似乎是一条暗河。 行了半天,到了中央,王钟两眼放出绿光,四面的景色如白昼一般,峡谷又深又大,两旁都是岩洞岔道,齐齐在上方,纵横交错,仿佛迷宫一般,上面人声鼎沸,打铁的,推车的,抗盐的,生火的,似乎一个地下市场般。 而这暗河里更有无数不知名的东西游来游去,似乎是水蛇虫豸一类,只是这些带路的大汉身上似乎有什么药物,这些虫豸蛇类并不靠近。 但一眼望去,宽有五六丈的暗河之中密密麻麻,花花绿绿,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半个骊山都被掏空了,好大的手笔。” 这骊山乃秦岭分支,向内幽深广远,山中多是坚硬的岩石,天然峡谷,这么多迷宫似的石室通道,显然是认为开凿而成,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白莲教在朝廷的追捕下,没这样儿的力量,加上开凿痕迹古老,显然是先秦之时的工程。 地下虽然是暗河,但上面空气却异常干燥,冷气飕飕从深处传来,这样的地方,最适合藏人,更可储藏粮草、兵器,铠甲。王钟估计了一下,这骊山之中,最少能藏数十万粮草,七八千近乎万人。 看看这些大汉,显然是白莲教核心。个个精神十足,太阳穴故其,内功深湛,拳脚粗大,身板结实。到了战场上,只要指挥得当,那就是以以挡数十的兵将。 加上白莲教十三省分舵,势力真是个浩大。只要振臂一呼,立刻能聚集数十万大军。攻城掠地。 “只可惜天命自有定数,都是徒劳!”王钟看了看,心中略有思,突然失笑,“我所行之事。便要将历史换过,最为逆天。其实与这些人一样儿啊。” 更大的水声传来,王钟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瀑布挂下,似乎千万白练飞舞,此时已经到了山腹中,居然见到瀑布,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此乃先秦之地,秦陵之畔,以始皇祖龙的手段。举国家之力,这样儿的工程也不算什么。 “先生请,过了这瀑布,往下九百九十九步阶梯,副教主在等候先生。”这些大汉已经知道王钟的来路,黑山老妖威震天下百年,为群邪之首,只要是江湖众人,都有听闻。 这些人又见王钟诡异,不似人类,神通广大,拳手之间破去白莲幻阵。形象又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另有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隐而不发,走在身边,就仿佛一个黑洞,里面潜伏着前古罕见的凶煞,随后都把人吸进去,撕成碎片。 这些人心中早就畏惧,到了尽头,连忙恭恭敬敬地指路。“我等无权进瀑布,先生只有独自去了。” 王钟举步而行,整个人就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这自然是天妖真身的功力深厚,听见几个大汉指路,微微点头,伸出手,狞笑了一声。 这些大汉吓了一跳,个个退后,惊慌失措。 只见王钟用手一指,那十丈瀑布仿佛帘子一样儿分开,再看王钟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砰!瀑布又猛然合拢,水花爆裂,漫天飞舞,似乎下了一场大雨,这些大汉猛的松了一口气,腿脚发软,差点瘫在水中。 “许天彪,你还不出来见我?” 瀑布下面果然又千层台阶,一下台阶,就是几十亩大的石室,其中座椅陈列,一方长桌通到头,仿佛会议大厅,正中一块匾额,上面书两个大字,乃是“法制”,铁钩银划,气势磅礴,威严扑面而至。 只是大厅之中,空空如野,无一人在内。 王钟狞笑一声,双手按下。 “王兄,一别数年未见,想不到你我各有际遇,却在这个关键的时代会聚,当真是扑朔迷离,匪夷所思,这钟从现代一起穿越过来的许天彪。 哦!阵势倒也不小!你混得不错。王钟看多出的四无人,其中一人仿佛化外山民,正是那日破坏自己法坛的天巫魔神常天化。 “你这小妖,那日你依仗法坛之力,勉强逃了性命,今日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常天化见了王钟,嘿嘿冷笑,对当日之事,显然耿耿于怀。 “你就是黑山老妖的传人?当时黑山老妖在世时,还与我平辈论交,你为他的弟子,怎不向我行礼?”突然,旁边一个黑须清瘦,仙风道骨的老者摸摸胡须,满不在乎的对王钟冷笑道。 “你是哪位?”王钟问道。 “这位是南海琼州魔龙岛魔龙宫皇龙秋前辈。”许天彪站起身来,给王中一一介绍,“这两位真人,乃是西沙二十九岛仙人领袖,居住在金银岛上,海外仙人称为金银双仙,乃是吞云吐雾的神仙一流,这一位,乃是南沙钓叟,乃是南沙六十四岛仙人领袖。” 旁边三人,两人乃是一对夫妇,男的黑瘦,却披着一身大鹤裳,用金线绣成,女的穿银缕丝群,头发盘着,插着血珊瑚簪子。皮肤宏里透黑,相貌端庄,倒是有八九分姿色,正在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王钟。 南沙钓叟一身渔民打扮,头戴斗笠,上面还沾了几片海藻,新鲜滴水,旁边放了一根翠绿钓杆。一个似乎呼噜的筐篓。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均匀的呼吸从鼻孔里传出,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 “哦!你在为你们魔龙宫添锅!”王钟手一翻,从袖子里面提出一坛花雕,拍开封泥。灌了两口,对那皇龙秋道:“我今日来,先在风陵渡口杀了该死之辈三十二人,心中甚是痛快,不与你计较。凡是祸害从口出,十年前,就是你宫宫主黑龙道人与刘宗周起口角,结果如何?如今你对我倚老卖老,十分不智。若我日后心情差时,想起今日言语。反去扫荡你魔龙宫一番,你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你?”皇龙秋大怒,就要动手,突然那南沙钓叟睁开眼睛,“龙秋兄稍安。”皇龙秋哼了一声,面目通红。 “许天彪,我不知你得了什么奇遇,弄出这些阵势,我今日来,是要问你。当日你我一起来到这里,还有两个女孩到哪儿去了。” “哦!这个嘛!”许天彪神秘一笑,“这个我自然知晓,还请王兄稍安毋躁!我们慢慢谈。” “慢慢谈?”王钟狞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匾额,“法治”两个大字晃眼。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抉浮云,诸侯尽西来!”许天彪锵一声,抽出了手中那口青铜宝剑,突然满室打了个闪电,一口三尺长剑,如秋水盈溪,剑柄盘龙,上刻两个篆文,尽显皇者威严。 “这太阿剑乃祖龙始皇佩剑,我受祖龙所托,乱世将起,大兴法家。”许天彪举剑起身,虎躯一震,“这乃万历四十七年,不过区区数十年,明朝就要灭亡,满清占我大汉江山,你我都是汉人,怎能人手此事?儒家流毒一日不除,我中华一日积弱。如今我为法家传人,有祖龙相助,财宝亿万,子弟千万,只要天灾一起,振臂一呼,立刻叫明朝江山落入握手,然后平满灭倭,扫荡海内海外,叫这天下,都归我中华,你如来助我,更加容易,我们共建日不落的中华帝国,岂不是快事一桩?” “原来你被秦始皇看中,也难怪,法治二字,你心中明白,秦始皇为祖龙,修为高深,自然参悟造化,明白你的来历,选你为传人,倒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王钟冷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许天彪问道。 “炮灰,我笑你到哪里都是炮灰!”王钟大笑,“秦始皇自己不敢逆天,怕落个飞灰烟灭的下场,几千年躲在陵墓之中窥视,却叫你来做实验。天道如论,我对你言也是如对牛弹琴。如此心性,着实可笑,你要我来助你,好似那蝼蚁谈人,你原为一鹰犬爪牙,现在略得小志,便妄想起来。我与你讲这么多,还是今日痛快,若在平日,根本不屑与你这蚂蚁言语。我已失去了耐心,你速速告知我那两女孩的下落,否则壮志未酬身先死,甚是不值。” “你”许天彪一听,怒火冲天,转为狞笑,脸上肌肉抽动,看似要发作,但突然平息下来,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性,把生死至于度外,直达本心,杀戮决断,百无禁忌,世上之大,能有几人如你?当年我奉命追捕你,不过是你犯了法,那周家得势,那年沈阳地方举行{紫气东来,庆祝满清入关三百六十周年}仪式,就是周家所谓,看看气焰之炽,横行到什么程度?我无权无势,不过一打手,性命都在别人手中,身不由己,哪能奈何得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既然有了绝佳的机会,怎不将满人扼杀在萌芽之中。你也被那爱新觉罗氏迫害,怎不同仇敌忾?你我都是大汉族人,若窝里斗,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在坐的常天化,金银双仙,皇龙秋,南沙钓叟听见两人一番话,都面面相视,连连交换眼色,如坠进云雾之中。 “看着两人,似乎是通晓天机,与我们也不同,难怪一个为黑山老妖传人,一个被祖龙看中,使其大兴法家。我等只不过被祖龙感应,奉命来辅助许天彪成事,功成之后,自然隐退,这些事情不要官多了,免得涉及机密过深,不得脱身,想当年,张三丰与朱洪武纠葛太深,要不是得了沈万山的助力,哪能破空仙去?” 南海钓叟心中叹道。 “许天彪,你不要罗嗦,连心都悖逆,不为自己,还妄想逆天,真是可笑。天道控其人,必先控其心。我今日就和你说到这里,再不与你言。你在我面前做戏,就如三岁小孩哑哑,徒然令我发笑。”王钟眼睛微眯,绿光四射,指甲弹动,咔咔做响,随后轻笑,似乎自言自语:“蚂蚁一般的东西。也配逆天反道,徒然那些古天圣,此等蚂蚁也想逆天,武侯泉下有知,岂不蒙羞?” 逆天强者之中,首推诸葛武侯,王钟知道许天彪见风使舵,心性不定,连资格都没有,王钟实在是懒得和他所讲。 “狂妄!”许天彪终于彻底被激怒了,暴跳如雷:“诸位仙长,助我拿下这人!”对方的眼神,看自己,就真的好像在看一只蚂蚁一样儿,这样儿的感觉,确实令许天彪十分不爽快,本来自己拟定了许多说词,自附可以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但在王钟面前,却只能勉强讲过几句,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一类。 人和蚂蚁,再怎么都谈不到一块去。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藐视。 许天彪有些明白妖的涵义了。 “今日让黑山老妖彻底绝代了罢”黄龙秋一听,早有此意,狰狞狂笑,手一翻多了一条九截龙骨鞭,通体晶莹似玉,长三尺九分,粗如儿臂,脱手就化为一道精光,朝王钟天灵盖击去。 第八十四章 龙皇 皇龙秋乃是南海琼州魔龙宫二宫主,十年前,宫主黑龙道人皇霸先之子皇褚因为秦良玉的缘故与儒门宗师刘宗周结怨,当时把秦良玉困在魔龙宫中威逼,却被刘宗周与另一位好友黄道周联手上琼州,打破魔龙宫,不但救出秦良玉,还将皇褚杀死,连皇霸先的内丹都被夺走,还是南沙钓叟前来化解,这才保住了基业。 当时刘宗周,黄道周两人都刚刚二十,但入门浩然之气已经大成,元神神游万里,神通广大,两人联手,除了一些有数的老魔,大宗师以外,天下少有抗衡者。一战过后,黑龙道人法力大损,闭关不出,练那九霸龙拳,无一日不想复仇,如今宫中事务多半是四五个兄弟打理。 这黑龙道人皇霸先还有一女,名为皇俪儿,因与唐古拉山鲁儿谷接天崖之上的大魔神春均法王有夙世渊缘,一生下就被接去,收做弟子,传给无上法术,至今未归,但黑龙道人却把这位小女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只等自己报仇之后,将魔龙宫交给皇俪儿打理。 魔龙宫一脉祖先相川是秦始皇派出海外的皇族,有祖龙的血脉,后改姓皇,这次祖龙选了许天彪作为法家传人,这些南海散仙自然都来相助。 而那常天化认定许天彪为乱世明主,有心辅佐,将来如得了天下,他便可借助国力,剿灭盘王寨,得到《蚩尤黎盘经》下册。修成五十行法术,成就传说中的天巫。 九截龙骨鞭一击而至,在空中爆出一片片巴掌大小的晶芒,满室飘飞,光华刺目,随后宛如花炮爆裂的声音响起,密集如雨。把一切声音都掩盖了。 这九截龙骨鞭乃是皇龙秋采南海千年幻光鱼骨骼炼成,那幻光龙鱼长有十尺,生长在万米海沟之中,通体发光,只一条骨骼。晶莹如玉。坚硬无比,密度又大。比同体积的钢铁要重上百倍,这一根三尺龙骨鞭,重有半吨。 偶尔一次海底地震,一条幻光龙鱼穿上海面,被皇龙秋发现,抓住之后,抽出骨骼,经过本名元气三年祭炼。炼成这鞭。 挥动起来,发出强烈光华。能使人眼下,纵然及时闭眼,听风辨位,也躲不开他一套无孔不入的皇龙爆裂鞭法,只要被鞭击中,立刻被打成肉酱。 而且这鞭上光华,能刺激元神,加上皇龙爆裂鞭法催动开来,能使空气剧烈震荡,那元神火候浅薄的。只一下,就被鞭震散,元气大伤。 魔龙宫武学修行,讲究的是霸道,以力取胜,一套武功施展开来,猛烈无比。 这皇龙爆裂鞭法乃是以气御鞭的法门,能在三十丈之内随意出击。虽无飞剑百里之内取人手级的功效,但鞭鞭都有十万斤以上的巨力,一套鞭法施展,三十丈内没有一样儿完整的东西,加上皇龙秋连成了这龙骨鞭,更添威力,就算别人以飞剑刺杀他,一靠近,就被鞭把剑打碎。 一般高手碰到皇龙秋,都先祭出法宝护身,但一大半都抵挡不住无穷无尽的打击,往往不出一刻,法宝还没被震破,人就震死在宝光之中。 砰砰砰!石室震荡,皇龙秋祭鞭而出,一击而中,顿时心中大喜,“只要中我一鞭,就算你肉身如何强大,也要成一团饼。”瞬间以气御鞭,又连击百来下,强烈光华横空,声音嘈杂,石室之中不可见物。 见到这等凶猛的武学,常天化闭上眼睛,运真魂窥视,那真魂居然也被光华所阻,只见得模糊,心中暗惊,“人道魔龙宫以武学刚猛所长,与我那赤蛊山寨,邪剑宫等并称左道圣地,一直不以为然,以为肉身施展武功总是小道,不及元神法术多变,如今看来,威力着实惊人,若对方骤然下手,还不见得能够抵挡,除非先祭蚩尤柱,才能稳胜呢。” 常天化的蚩尤柱乃是无上防御至宝,连王钟的玄阴阿屠都难以攻进,才能抵挡这样儿凶猛的攻击。 “好鞭,我那徒儿被鳌龙附身,力大无穷,正缺少一件称手的武器,我这做师傅的也是缺少兵器的,礼物都没一件,这次正好,就此笑纳了。” 皇龙秋因用本名元气御鞭,因此目光并不能被光华所阻,霎那间击下数百鞭,运眼一看,只见对方一头银发泻地,把自己裹成一个雪白的茧子,鞭鞭都击在茧上,却隐隐被反弹起来。对方在茧中说话神定气闲,显然一点儿事都没有,顿时大惊。 这一惊,心神稍微一闪,鞭法散乱,略微漏出了破绽,茧子突然一散,化为千万银丝,缠住了空中的九截龙骨鞭。 顿时鞭影消散,光华骤减。 “你!”皇龙秋面目通红,用手一指,那龙骨鞭猛然飞起,似乎要回来,却被银发死死拉住,绷得笔直。 “不错,不错!”王钟自将鳌龙肉身炼化之后,本身修为大增,天妖真身比以前何止强大了十倍,皇龙秋眼见一只手抬起,长达三尺暗红狰狞,如铁钩一般的指甲搭上了龙骨鞭上,轻轻一摸,自己脑海中顿时幻象骤起,心神隐隐,知道不好,连忙运气皇龙新法,定住神思,突然手中一轻,那龙骨鞭似乎和自己失去了感应,这一惊非同小可。 “夺人兵器,不是修道所为!”南沙钓叟慢条斯理的出言,轻轻拉起青竹竿一甩,只见一道银光快似闪电,真奔王钟面门。 这些人都自持身份,不想围攻一个小辈,尤其是南沙钓叟,辈分极高,这次要不是受祖龙之命。也不会来趟混水,一心在海外,虽然不能得成天仙大道,但也无忧无虑,做一个散仙,逍遥快活。 要得大道,踏出最后一步。必定要在尘世中打滚,从中感应天道的运转变化,才有成功的可能,不入世,也无法出世。历代圣贤,知道近代最后一个成道的张三丰,莫不如此。这些散仙。虽然炼出元神,但其寿命页远远不如日月星辰,沧海桑田,千万年后,终究化为尘土。了无痕迹。 不成道,不永生。 万事万物。都有生灭消长,日月也有崩溃的时候,佛陀也有入灭的时候,唯独有道,才是永恒,无生无灭,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南沙钓叟见皇龙秋龙骨鞭被夺去,这才出手,将自己采海底万年阴沉竹。海蚕丝,南海精铁,用仙法炼的钓鲸竿勾来。 “这魔龙宫武学果然刚猛!鞭法神奇,还不好对付呢。”原来刚才王钟用头发结茧抵挡漫空鞭影,虽依仗天妖真身强大,没有受伤,但也气血浮动。知道一套鞭法施展完,才抓住机会,用玄阴秘魔术夹杂天魔大法撼动了皇龙秋的心神,一举夺下兵器,若对方鞭法不乱,如游鱼一般油滑,还不容易缠住。 银光扑面而来,王钟看的清楚,那是一枚精巧的钓钩,眨眼就到自己嘴唇上方,显然要勾住自己的鼻子。 头发又自动飞起,丝丝银线有如活物,抵挡钓钩,刹那之间,纠缠了几十下,那钓钩不断变幻,始终不离面门。 突然,那南沙钓叟道:“小道友法术虽然神奇,但毕竟缺了火候!”说话之间,把钓竿一震,小小钓钩随机上晃,寒光闪动。王钟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听扑哧一声,一根头发被勾成两截,飘落地面,发出金铁之声。 这钓鲸勾乃是南沙钓叟精炼近乎三甲子的法宝,他元顺帝时,乃是一渔民,捕捉玳瑁时,在一片珊瑚从中发现一玉匣,其中有一册玉版道书以及三枚丹丸,乃是汉时淮南王刘安所留。 这位淮南王刘安精修道家典籍,修为通神,有擅长炼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就是出自此人。 其实淮南王并没有得道,因他信奉道家,当时汉武帝罢庶百家,独尊儒术,他心怀不满,起兵逆天,终于被镇压下去,只要流落海外,郁闷而死,留下道书丹药在珊瑚从中,以待有缘之人。 王钟见割断了自己一根头发,知道散仙法宝,大多是经过几甲子的辛苦祭炼,非常厉害,不必一般的飞剑,能够用法术破去。对方成名在元末明初,与张三丰一代。自然有厉害之处。 眼看钓钩勾上,王钟耳垂动了一动,穿在上面的天魔狼牙剑夹带着一大片惨白光华废除,只一缭绕,立刻把钓鲸勾挡住,咬得咯咯吱吱响,无数火星在面门前闪出。 “嗨”那皇龙秋见南沙钓叟驱使钓鲸勾占了上风,只往对方脸上招呼,连忙起身,巨吼一声,挥出一拳,只见一大片蓝光之中,立刻显出张牙舞爪的狂龙虚影,狂龙闪了一闪,又即消失,震天一声巨响,化为一团狂飙响王钟撞去。 这正是魔龙宫的绝学九霸龙拳,威力绝大,乃祖龙秘笈,一共九层,练到九层,能聚集九天龙气,显现出久久八十一条真龙形体,吞噬一切,祖龙始皇就曾经用它震散天劫。 那黑龙道人皇霸先只修炼到七层,如今正在闭关修炼八层,而这皇龙秋因为这拳法太消耗元气,一生多淫浸在皇龙爆裂变法中,这套九霸龙拳之修炼到五层,饶是如此,威力也已经是大得不可思议了。 许天彪狞笑一声,把太阿剑一举,化为一条十来丈长的晶光凌空劈下,这太阿剑乃始皇佩剑,上古神器,剑气所到之处,漠然能御。 那常天化却知道王钟的厉害,连忙把手一扬,一条鲜艳的彩色光柱把自己和许天彪罩在其中,正是祭出了蚩尤柱。 那金银双仙对望了一眼,各自发出一金一银两道梭形剑光,并不出全力。 王钟见状,早就取出奈何天魔珠在手,就地一掷!立刻黄云涌起,魔气滚滚。整个人都隐藏在一亩天大小的黄云之中,不见踪影。 嗷!嗷!嗷!一头高大晶黄。宛如黄玉雕琢成的魔神凭空出现,六臂双角,胸前一双手对这皇龙秋的九霸龙拳硬拼了一记。 砰的一声大响,飕风激射旋转,把几百斤重的地石桌都刮得胡乱滚动,皇龙秋的九霸龙拳虽然刚猛,但哪里是这度过天劫的他化自在天魔波旬真身的对手,一个交接,就感觉对方的力道似高山大渊,无穷无尽,把自己拳劲化解的干干净净,随后如山的压力压迫过来,只一震荡,人横飞而起,撞到墙上,反弹在地,大口吐血。 王钟化出天魔真神,立刻逆转了形势,只见这天魔拳吧皇龙秋震成重伤,随后两手上拳,竟然赤手空拳接住了太阿剑光。 南沙钓叟眼睛一亮,有些吃惊:“自在天魔!”忙把斗笠取下,当空一扬,立刻化为一大团翠绿色的运气扑来,随后双手搓了一搓,朝上一扬,立刻有一团朱红色的火焰飞到云气之上,宛如火上浇油一般,翠绿色云气立刻轰轰烈烈燃烧起来,一落到天魔头顶,当空罩下,转眼就把天魔裹成一个火人. “此乃老夫海上摄取的诸天真火,以万年阴沉竹为引驱动,尔等速速护住身体,免得天魔反噬。”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天魔嘎嘎怪笑,双受多了一尊摩罗经幢,只转了一转,南沙钓叟采的诸天真火宛如海纳百川归海般的吸进幢中,转眼火气全消。 南沙钓叟本以为这类魔头最怕纯阳天火天雷,想用自己采集的诸天真火将魔气炼化,但却不知道这天魔经过天劫,又被王钟百日用朱雀火炼过,根本不怕这一类火焰,加上又有天魔四宝在手,立刻收去真火,反举摩罗经幢打来。 “落”见一溜乌光本来,南沙钓叟连忙抓住渔篓,口正对着摩罗经幢,一打出去,“不好!”突然发觉对方似乎在拿山砸自己,南沙钓叟觉得渔篓一沉,自己竟然抱不住,随后砰的一声,连底都被打穿,又被破去一件法宝。 第八十五章 用心歹毒 南沙钓叟这渔篓名为纳鲸篓,能收人法宝飞剑,只要对方遭遇敌人运剑刺圆杀,立刻用特殊的手法把钓鲸篓一扬,飞剑便落进其中,再也不得出来。 不但如此,这篓更蕴涵水木二气,有着滋养生灵的功能,平时受了什么皮肉伤害,只要用水装进篓中,再渗透出来,滴到受伤之处,那伤口不出片刻,就会痊愈,跟没受伤一样。 有如此功效,是因为材料与那钓鲸竿,斗笠一样,都是生长在南沙岛屿海下数百米深处的万年阴沉竹编制,这阴沉竹乃上古异种,生长在海底,和一般的竹子没什么两样,只是天生就有一种特性,能吸纳海中的葵水精华。 这阴沉竹纳葵水精华后,却还有一种运转五行的属性,那天上东青龙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的星光落到海面上,也被阴沉竹纳住,借水聚天星先天之木气,混合大量水木灵气,年份越久,二样灵气就越发凝聚,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如得了这阴沉竹,稍微用法术祭炼一下,立刻能够发挥妙用,尤其是炼有真火法术的,与此竹一配合,借水生木,借木生火,能把诸般真火法术威力增大几倍。 南沙岛屿附近的海域中,生长了几百亩这样的阴沉竹,但万年以上的,也就那么数十来根,被南沙钓叟移植到自己居住的暗沙岛上,又收了几个童子弟子,日日用丹药兑水培养浇灌,准备一甲子之后。炼成几件厉害的法宝,以后渡劫好用。 这一下,就被王钟一连毁去两件,顿时心中肉痛。好在对方只是将自己篓底打穿,并没彻底底毁去材料,这篓日后还可祭炼还原。 “钓鱼的,你成名已久,在海上的散仙日子,逍遥快活,却也来中原趟这浑水,我听闻你与南洋一干降头巫师有很深地仇怨,你现在离了老窝,对方正好乘你不在。毁你老巢,岂不是连个家都没有?” 魔神后面的黄云之中,王钟的声音传来。心中是盘算一二,“这人修为厉害,我就算倚仗天魔,要彻底取胜,也要耗费功夫。大是不值,先出言警告,若一味纠缠。那也就顾不得了。” 原来王钟破去纳鲸篓后,见南沙钓叟一双长白的寿眉连连上杨,口中喃喃念咒,知道对方要使手段。 果然眨眼之间,对方头上立刻飞出一大片清澈云光,云光之中,站立一个身高三尺,与本人一模一样地小人,持一口似轮飞轮。似圈非圈,精光闪耀的奇门法器,略微一转动,立刻光雨飞洒,沙沙做响,满场都是清脆的铃声。 “这老叟,元顺帝时得道,称雄海外,果然有些斤两。”常天化见南沙钓叟飞出元神,手持那口轮形法宝,知道是仙家法宝,明为太乙华光轮,乃前古一高人华光道人成名法宝,后来华光道人成道,破空仙去,这轮也不知道流落何方,原来被南沙钓叟得去,炼进元神之中。 太乙华光轮乃华光道人要渡天木重劫,于是耗费三十年时间,先采西方太乙金精,再沟通太白星辰之气,最后用本身真火,于西方阿尔卑斯山顶一连坐关七十年,才铸成宝胎。 那天木重劫降临之时,宇宙之中无论是先天后天的天木精气大量聚集,凝聚成形,一时间巨木横空,撞击摩擦,生生不息,只有用金去克木,才能缓解其势。 “忍道友原来炼有天魔大法,却是叫老叟小瞧了,至于南洋那帮土著降头巫师,也不放在我心上,自有人会去料理,今日老叟也就动用一下多年不用的法宝,看看小友道行到底如何,也好有个印证。” 说罢,元神持轮飞出,立刻金气滚动,同时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光雨之中幻化出无数金刀,金剑,金箭,金戈,金矛,金枪,金戟等武器,件件精光电射,一齐合围。 王钟话音刚落,那天魔波旬全身立陷在刀山箭海之中,一时之间,风雷怒吼,形势骤变。 王钟立刻运起元神查看,居然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外无边无涯,全是这类奇亮如电的各种金光银光武器布满,这些东西又相互撞击,生出无穷量的金花,暴雨一般打来,其中更浮现出许多密密麻麻,小如蚂蚁的符咒一类,知道是道家专门用来破除魔头,驱动天地的太乙神咒,如今只有崆峒一派,乃是秘传,想不到那华光真人也精擅此术。 这一发动,王钟与天魔感觉沟通,立刻觉得全身裹紧,动弹都困难,要不是魔主真身强大,这一下立刻惨死,神形俱灭。 看见如此威势,那金银双仙也收了剑光,紧紧靠边,这地方毕竟是山腹,太过狭小,不好施展。许天彪被裹在蚩尤柱中,对常天化道:“我没想到此人数年不见,居然精进如此。当年武功修为,还远远不如我,我服了先秦方士所炼神丹,才凝聚元神,修为已经是一日千里。此人居然还在我之上。” 常天化笑了笑道:“此人是天妖传人,所休神通乃最高法门,加上又窃取了鬼王曹操千年凝聚的天魔,才有此成就,若单论本命修为,也不见得就稳胜你。” “这王钟是个极其危险地人物,他来问两女下落,若让他知道了我所做的事情,只怕日后再也不得安身,定要杀我,这样一个人,不但不能为我所用,反而要我的命,寝食都难安,还如何能成大事?” 许天彪心中有些不安,他最初发家地资本,都几乎是从那两女身上得来,一直是他一快心病,如若让王钟知道事情真相,只怕会将他碎尸万断。 而这次妄想用语言来打动对方。又被看穿,一点都没凑到效果。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只有彻底杀死王钟,才算去了心病。 尤其是如今看来。对方实力居然异常强大,更另许天彪心中担忧。 “常先生,此人定要杀死,否则后患无穷!”许天彪想起王钟在现代一口气连杀数十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寒意,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后目露凶光,面目狰狞,最后摇了摇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所做一切。目的都是灭儒诛满,扫荡倭寇,举霸海内,振兴中华,莫非还有错不成?” 常天化见许天彪先是神色变幻。随后仿佛找到什么依托,坚定起来,却也猜不到这人的心思。听见许天彪说话,点点头,“这妖手段诡异,我与南沙钓叟联手,足够取胜了,但要除掉他,只怕还有些艰难,除非祖龙亲自出手,才可将其诛杀。” “除了祖龙亲自出手。还有什么办法?”许天彪想起自己当初被秦始皇摄进祖龙魔殿的情形,就不由打了寒颤,今身今世,他是不愿再进去了。还好秦皇只传了他太阿剑,能够借此召集与先秦有关联地修士,以及一册法家秘典,三千万两黄金,又叫他自己临走之时,在外殿宝库中取了一些法宝丹药,从此之后,就不再见他,他怎么召得动祖龙? “天魔来去无影,困他不去,又怎能杀死?天下只有四五样东西可以克制,第一便是我这一门天巫黎盘罗,只可惜现在在盘王寨青竹淫妇手中,还是残破地,要经过祭炼,取不到手。第二便是西藏密教的须弥明王盘,这无望到手。还有便是诸葛武侯所设八阵图,设立在长江之边,只要选一精通此阵之人,把这妖诱进其中。便不能逃出了。” “这难度颇大,无望成功!”许天彪摇了摇头,却听常天化面色凝重:“如若让他炼成天妖三尸元神,那这些东西,都制不住他了,到时候,就算祖龙出手,只怕也是枉然。” “那要如何,不是有四五件东西可以克制天魔么?” “还有一件,便是唐古拉山鲁儿谷,接天崖上大魔神纯均法王所炼的一方太玄纯均罩,只是那纯均法王从不出世,人也不通情理,那唐古拉山不知道几十万里,高原茫茫,大雪封山,山中又有许多散修,正邪搀杂,好坏不齐,最不喜外人窥视,难免惹出麻烦,接天崖又被纯均法王以法术隐藏,就是我也难以寻到具体地位置,更何况就算找到了,乃是对方要渡天劫的震山法宝,怎会相借?” “这也不可行,那还有?” “那便是黑山老妖的天妖元神!” “自己杀自己,这个更无指望!”许天彪眉头紧锁,突然看见受伤的皇龙秋,双目闪了一闪:“那魔龙宫宫主黑龙道人不是有一女,乃是纯均法王弟子?” 话音刚落,场中突然雷鸣风吼,烈焰烧空,那声音似乎万木摇风,金沙怒鸣,海啸山崩,大潮横江,蚩尤柱的彩光都震荡起来,就听得南沙钓叟一声狂吼,无数刀,剑,叉,戟,尽数被荡开,当中出现一块亩余大小的空地,只见一团黄云,王钟与天魔都似乎消失一般。 就这一刹那,场中又显现清明,只见当中一个银白大茧子,上面漂浮一奈何桥,弯虹长拱,天魔四宝漂浮在周围,那魔罗经幢发出黑光,转动之间,嗡嗡如群蜂出巢,另人头晕目眩,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心神。 南沙钓叟元神手持太乙华光轮,滴溜溜转动,银光四溅,宛如开山一般,在奈何桥下四面乱窜,宛如冻蝇钻窗,肉身却站立在十丈开外的远处,双目圆睁,眉发上竖,满面血红,一手指前,一手捏诀,正运转元神攻打奈何桥。 原来刚才南沙钓叟以元神祭出太乙华光轮,幻化的太白金器瞬间把王钟裹住,四面生雷,循环不息,王钟先运妖法护身,虽然不至受损伤,但居然移动不得,知道仙家法器真个厉害,连忙催动元神,查看南沙钓叟元神所在的位置,足足过了一刻,才看出动静,这才用手一指,将天魔化珠,立在头上,先保持不败,然后把魔罗经幢一砸,一大片乌光闪过,荡开无穷金器,随后将奈何珠化桥,一使天魔大法,对方元神动摇,被天魔所惑,漏出破绽,立刻就被困在桥下地黄泉河中。饶是南沙钓叟元神接近大成,但被天魔诱惑,困在黄泉河中,只见得四面茫茫,都是黄气,不见边际,略微一移动,便重压如山,似乎喘息艰难,偏偏四面又生出许多幻象,光怪陆离,鱼龙蔓衍,天女散花,天庭美景,灵霄庄严。 南沙钓叟法力高深,知道是天魔幻景,若一被迷惑,立刻万劫不复,魂魄堕进九幽之中。只得受定心神,运转太乙华光轮攻打,想将黄云冲破,脱身出来。 “这南沙钓叟元神坚韧,虽然一时困住,依旧难以奈何呢,除非在七杀玄坛中,又借天星真火,炼上三十六日,才可把他炼成飞灰。” 常天化就要出手,却被许天彪拦住:“姓王地,我们都是一路人,各有所图,人各有智,我也不勉强,我们也并无冲突,何必动手,你不是就问两女的下落么?我便告诉你,就在京城之中,你可前去寻找。如今你也奈何我不得,何必再做无谓的争斗?” “嘿嘿,嘿嘿,你召集这许多人物,我地确奈何你不得,既然在京城,我也懒得和你罗嗦,他日见面的日子还多,你若有谎言,到时只把他们也护不住你!”话音刚落,人已化为一条黄光飞出,转眼就不见,南沙钓叟元神赶紧归了位。 “人在京城不错,只不过到了京城,必然杀人,惹出滔天大祸来,纵然能脱身,到时我请借来太玄纯均罩,还不将你置死?” 许天彪定了定神,面露狞笑,赶紧扶起皇龙秋。 第八十六章 另有机缘 “此人心神意念坚如磐石,不但不为天魔所动,还能控御天魔,老夫一时不甚,居然着了道儿,实在惭愧!” 王钟走后,那南杀钓叟才将元神归位,收了太乙华光轮,寿眉杨动,叹一口气,神色颇为尴尬。刚才元神拼杀,他被天魔所困,还是许天彪用话语使其脱困,以他的身份,吃这样大的亏,面皮也难以挂住。 “投机取巧而已,论真实修为,还不及前辈万一,迟早叫这妖獠好看。”这秘室之中经过这一番拼斗,石桌石椅都成了齑粉,一片粉尘石屑,许天彪一面命人打扫,重新安排,一面请了几人进内室,那皇龙秋身受重伤,还好服了丹药,又在几位高手的帮助下调理好混乱的经脉,这才安定下来,只是成名兵器龙骨鞭被夺走,直气得他怒火填胸,三尸神爆跳。 “这天魔只有唐古拉山纯均法王的无上法宝太玄纯均罩可以克制,听闻皇前辈侄女在纯均法王门下最受宠爱,可否借来一用。” 许天彪对皇龙秋自然有一番说词,皇龙秋一听,咬牙切齿,大点其头:“这个容易,我那侄女每隔三年就要回家省亲一次,今年新春回家一次,说法术将成,今年就要出师,我那侄女乃是纯均法王的衣钵传人,我这做叔叔的想借法宝,也必定不难,更何况,纯均法王当年与黑山老妖也有仇怨,此事极其容易。只是听我那侄女又说纯均大法王算到天下即将大乱,辽东满人得应天命,数十年后有入主中原的定数。命侄女下山辅佐,以完天道运转之功德,日后再回山修炼,则大道不难成就。”哦!”许天彪听后。心中暗叫厉害,先是一喜欢,随后大所失望,但依旧装得若无其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中原终归是我大汉共有,关外满人纵然有占了天时,有些许气运,但那人和,地利都算不上,如何能成事。不过这不去管他。当务之急,便是除掉这妖獠,否则日后必坏我等大事。” “那好。我便亲自去唐古拉山一趟,以元神出游,也要十天功夫,只是我元神火候还浅,那唐古拉山之上。有亘古罡风,厉害无比,一不小心。元神就被吹散,南沙前辈与我同去才好,你等帮我肉身护法,最多半月必定返回。” 说罢,与南沙钓叟坐好,纷纷两元神遁出,一路朝极西的唐古拉山飞去。 却不说这几人设计要借太玄纯均罩要除掉王钟,王钟早知许天彪现代是国安局十处处长,多半的任务都是暗杀抓捕。而且官场沉浮多年,早炼得心狠手辣,奸猾狡诈,却又能装出大义凛然地样子。此等人物,王钟哪里看不清楚本来面目?肯定要对自己不利,早有先下手为强的杀心,但许天彪聚集这么多修道高手,单单一个常天化就很难对付,不好纠缠。 “只等三尸元神炼就,再将许天彪杀死便是,否则这白莲教迟早要造反,使得明庭动乱,国力就削弱,徒然让满清占了便宜,岂不正合了天道?”王钟知道,日后能与满清抗衡的,主力还是明庭,满清虽然占了天命,但明廷占了人和,人虽不能抗天,但多少有一番争持,自己便可在其中游刃有余,只等炼就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有了照见虚空的本领,才好行事。 “那两女多半被许天彪所害,下场恐怕不妙,不过只要不死,我便传其妖法,以七杀之道授之,纵然有千般苦难地命数,也要与天争持。怎能身受其摆布?” 从俪山飞出,外面那些白莲教弟子也拦不住,以天魔大法出入,直如无人之境。正是如此,许天彪才担心,若王钟离开刺杀,自己一个不小心,岂不是性命不保? 半个时辰之后,人已过了陕西,从太行山经过,往东北又飞了半个时辰,过山西进入河北境内,路过五台山之,只见其中邪气横空,剑光直冲九天,知道是邪剑宫混邪老祖的地盘,其中妖党无数,虽然上次来骚扰自己,帐要算个清楚,但现在有事在身,王钟无时间计较,一路朝北京城而去。 飞到离京师不远的上空,王钟以天妖真瞳暗暗窥视,只见一条异常浑厚的龙脉起自陕西桥山,在吕梁,太行两山凝聚,最后凝聚到京师。 中原大地上,有两条主龙脉,一就是陕西桥山,分为两道,一道流进黄河,过长安,洛阳,开封,流进渤海,一道聚集京师。 另一条龙脉,便是起自西方昆仑山,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经过四川,流进长江,过多处,于金陵汇聚,最后进入东海。 二条龙脉分为三道,有两道入海,惟独有一道凝而不发。 京师之上,龙气凝聚,王钟精擅玄阴秘魔大法,最擅长神察,只见龙气隐隐有散乱的迹象,只是远远在金陵有一道龙气遥相呼应,才力保京师龙气不散。 而远在长白,也有一条龙气,极为旺盛,似乎初生朝阳,只是隐隐有一股不纯正的邪气。 王钟看过龙脉之后,再察看京师,只觉里面有百十来股强大气息,其中七八股,简直如高山大渊,悠长不绝,乃是宗师才有的气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钟用手一指,朝自己周围划了一圈,身体上似乎有薄薄的黄光冒出,随后一落下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依旧是这副身穿黑袍,银发长甲诡异无比的妖人形象,但在别人眼里,却是一赶考地富贵书生,穿金挂玉摸样,谁都没有注意他。这天魔大法,最擅长诱惑人心。迷惑人眼,被王钟施展,不是宗师一流,休想看穿真面目。 春秋两季。正是各地儒生来京师应试,博取功名的时节,京城本就繁华,加上这一大批外来人口,更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大街之上,随后都可以看到书生么或是衣着光鲜,或是穷苦落魄。那些客栈,酒楼,歌妓馆也都坐满了应试的士子。 “嗨!这位才子老爷。刚进京城吧,鄙店只要一两银子三天,供给茶水吃饭食物,又豪华又清净,眼下离开考还有一个多月。正好安心读书,店里只剩几个房间了,眼下别地店都住满了。您若还犹豫,那再多的钱也只有路宿街头了。” 王钟进城,只见土石建造的城墙,几十丈高,的确异常坚固,想起两女就在京城之中,正要施展大法,如水银泄地地搜寻,这样偌大一个京师。搜寻起来,颇耗费功夫,尤其是藏龙卧虎,还要小心行事,不过只要三天时间,包准连耗子洞都逃不过王中耳目。 刚刚站在街上,信步而走,就被一个店小二拉住,想必是被天魔大法迷惑,看得王钟穿着华贵,连忙上来拉客。 “这店还大,我施展玄阴秘魔大法搜遍北京要三日功夫,就住在这里也好!”王钟伸手一丢,一大块白白花花地银子丢了出去,“安排一间上房,就住三天,多余的给你了。” 那店小二一看,只见这银色泽纯厚,用手掂了掂,足足有五两来重,顿时心扑通扑通跳,随后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道谢,多余出来地,足足是他一年多的工钱了。 “秀才老爷,算卦不,那边算卦的李半仙可是术数大宗师易天阳的传人,凡找他算过的,没有不灵验的。老爷可以去算算前程。” “哦!”王钟随着店小二地手指过去,只见对面,一间算命馆竖一长幡,上面写道:“鬼谷为师,管辂为友。”馆比客栈还大,仿佛大宅子一般,门前还停了马车。 “这位李半仙可了不得了,就连当朝大学士都找过他算卦,还有太子爷,连两厂公公都找他算过。咦!那不是琼玉楼的轿子么?”只见一坐绿尼小轿,出了门,一溜烟的朝内城去了。 看见这店小二喋喋不休,王钟也不理会,只是听见术数宗师易天阳地名头,“术数之道,我并不精擅,且去看看。”当下到了算命馆前,又丢了一锭银子给看门的。那看门的赶紧通报,不出片刻,王钟便进了内馆,只见当头坐一年轻人,目似明星,唇红齿白,身批鹤氅,坐在一宽大法案之后,法案之上,有龟甲,铜钱,等卜物。 “原来是一书生,可是卜前程而来?纹银一百两。”旁边的书童见了王钟,连忙喝道。 “不要胡闹!”那号称李半仙的年轻算师见王钟进来,身体一颤,随后仔细地打量了全身,最后眼神显出疑惑,最后又恢复了些傲然。用手指旁边椅子,“书生坐,丢上一卦,我自然知道要算什么,何必多言,若我算得准,再算银子。” 王钟笑笑:“也好!”取了法案上的铜钱,就上一扑,滴溜溜转动不停,过了片刻才停下来。 “你不是来问前程的。”李半仙看了看卦相,皱起眉头算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你是来寻人?” “哦!”王钟见这人有点门道:“人在何处?” “牛相呈阴,分二瓣,显然是两个女人,又是莲花落泥之卦,显然是两女落进风尘,然莲花出泥不染,卦相还带煞气,另有阴人护佑,却又异常险恶,怪哉怪哉,今日莫非被天魔侵袭,越看越迷糊?我五年前出师,算卦千万,通晓天机,也没出现看不清地现象。”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心中已然明了,双眼闪光,一黄一绿,这算命师似乎迷糊,脱口回答:“我叫李岩,自小师从易天阳学习术数,五年出师。老师命我下天机岛辅佐白虎星,以完劫数。” “李自成那小子还早呢。”王钟见这年轻的算命师算得如此准,心中也暗暗吃惊,连忙使用天魔大法迷惑,还好这人是精通术数,功候不深,一下就被天魔所诱,将出了自己的来历。 白虎,天杀二星所对,一是李自成,一是张献忠。“这世上深明天机的人多,天道以术数来显现,我也也脱不了其中。” 王钟见术数能清晰的照见自己,心中不禁感叹。 “嫣然姐,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吧,那该死的许天彪,总有一日老子把他碎尸万断。”童铃一身沙裙连地,黛眉描画,手持一柄宫女扇,妩媚万千,对面的张嫣然,更是云鬓凤钗,高贵典雅,如那杨贵妃的打扮。 “我们毕竟来自现代,比古人多了几百年的眼光。”张嫣然目露冷光,“不过那许天彪,若落到我手上,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呢?不将他万般折磨,怎消我心头之恨!你那太乙先天神咒,炼到第几层了?” “才三层,一直没进步。”童玲用手一指,只见手上有细小素色咒文一闪,一块铜磨地镜子立刻被震成粉末。 “这是东崆峒绝学,炼到最后可以长生不死。哎!”说到长生不死,张嫣然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两女相继沉默。童铃突然道:“我刚才去了城门口找那李半仙算了一卦,说是枯木逢春之卦。是好卦,有故人重逢的征兆。” “两位小姐,厂公到了楼下密室中,要见小姐商谈要事。”正要叙说,突然,一个婢女带了一条锦衣大汉进来,那锦衣大汉对两女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魏师兄来了!我们这就过去。”童铃挥挥手,对张嫣然道:“看来我得对魏师兄说,以后有事,递个条子,我们亲自去东厂见他,如今按道理来说,万历皇帝只有一年命了,这琼玉楼复杂得很,免得叫有心人看见。出了大麻烦。” “你下去吧。” “小人尊命。” 第八十七章 未央 上 “魏师兄,近日来却有一则大好消息,那东林党魁首方觉渐之子本在山西白鹿洞书院修炼,数日前来京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河南,陕西,山西交界的风陵渡口被人连同所行三十二人,一起杀死,如今那方觉渐正要为子报仇,其中又与福王朱常洵起了争端,相互攻击,如今正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可静观其变了。” 琼玉楼是京师最大的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吃喝玩乐嫖赌一条龙服务,本是西厂公公阴无鸠所开,每年赚取银钱近乎百万,可谓是摇钱树。这两年东厂,西厂争权,阴无鸠被魏忠贤与童玲,张嫣然两女阴谋所杀,门下产业也被夺去。 此时,已近了黄昏,天色微暗,琼玉楼正门口是人声鼎沸,车马小轿不绝,都是达官显贵,膏梁锦绣的书生。这琼玉楼占地数十亩,围成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子,东面是吃酒,吃茶,听曲,西面是赌场,南面是青楼,只有北面乃是静室,一个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护院,目露凶光,使人望而却步。 “两位师妹,万历此人,颇有大志,我等厂卫不能得志,如今师兄我是如履薄冰,生怕东林党那一帮人弹劾,两位师妹说万历就只四十八年,如今已是第四十七年了,但我看,皇帝身体安好,并没什么纰漏,实在令我奇怪。” 一间狭小的密室中,坐在童玲,张嫣然两女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红日出海图官服,两眼阴沉,白面无须,公鸭嗓子的宦官,正是大太监魏忠贤。 听见魏忠贤话语疑惑,张嫣然与童玲对望一眼。童玲赶紧道:“此是我重金聘请李半仙密算的一卦。” “原来如此。”魏忠贤咯咯狞笑两声,好似被恶鬼附身一般。狠狠道:“万历死后,也定为太子朱常烙继位,被东林党人拥护,如若上台,师兄日子不好过,殃及池鱼之下,两位师妹也恐怕不好,只怕被查抄起来,难逃被送进教司坊的下场。” “哼!”张嫣然冷哼一声:“魏忠贤!你敢威胁我俩?我们虽然同为崆峒派,但你是西崆峒,我是东崆峒!你要逼我俩去屈从朱常洛,还要过问掌门师傅。” “怎敢,怎敢!”魏忠贤连连摆手,“只是为兄听过上次那太子微服进琼玉楼,与两位师妹相谈甚欢,两位师妹何不乘此机会……” “送魏师兄回去!” 张嫣然没了谈笑的兴趣。恶狠狠的道:“你再提此事,那一月十五万银子的供奉都没有了。” “两位师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眼下朝政被东林党方从哲,左光斗等一干人控制,若不再早安排,休想那帮子儒林中人会放过你们!两位师妹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魏忠贤说完,拂袖而去。 两女相继对望,也深深陷进了沉思。 原来两女自从掌握了这琼玉楼后,因为多了几百年眼光,又有东厂支持,经营得有声有色,又会包装,弄得是名声大震,沸腾文学书友手打那太子朱常洛深居皇宫之中都有耳闻。不由微服出来,造访这琼玉楼,与两女相见,一番谈论,被吸引住,起了收为后宫的念头。但两女只是敷衍而已,身为现代人,哪里与这些古代人有共同语言。 但现在形势渐渐严峻了起来,万历皇帝本要立福王朱常洵为太子,奈何东林党人反对,万历也争持不过,因此心中不喜这一帮儒林,但若朱常洛继位后,那些儒林有拥立大功,只怕魏忠贤一党要被灭绝!连带起来,断然没有放过二女的道理。因此魏忠贤几次来劝说两女曲意迎奉,以图保身。 “两位小姐,外面有礼部侍郎公子带了一群应试的举人生要见两位小姐。” “什么书生公子举人?这帮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怎日只会寻欢作乐,卖弄几个词儿,恶心得不行,恨不得都一一拿来杀了。”童玲挥挥手,“不见不见。随便找几个姑娘打发了,什么都来见我们姐妹。真是可笑。” “妹妹!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几次来见,都被拒之门外,这次带了一批相好的举人,显然是卖弄脸面,若还拒绝,只怕恼羞成怒,日后大有麻烦,不如去忽悠一下,就当看猴子戏。”张嫣然轻笑道,“这些举儒生虽然迂腐,但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却还不顾及袋里的钱呢。” 王钟进得琼玉楼时,只见四面楼上楼下全部铺着大红地毯,两壁高挂粉红琉璃灯,就连两旁的龟奴都穿戴整齐,一派莺歌燕舞,脂粉香气,透露出一股淫秽糜烂,醉生梦死的气息。 一个龟奴迎了上来,王钟随后就丢出一大锭黄金,“我来找人,不用服侍了!”这黄金是王乐乐,吕娜两人开的金矿,得了墨家弟子相助,成色十分纯正,一小锭一两,一大锭五两。专门与西方商人来往的。 见这人出手竟然是黄金,大方无比,龟奴连忙点头哈腰,退了下去。王钟举步上楼,运起玄阴秘魔大法,元神窥视,刹那间就扫视了整个琼玉楼,连里面的机关,暗道,储存银钱的秘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两位小姐总算肯赏脸一见了!”酒楼最高一层,雅座之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香气四溢,酒乃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几个举人拥着一腰悬古汉玉佩,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只是举止油浮,桃花眼,手拿一柄唐伯虎的扇子,唰一下打开,做风雅的摇了一摇,随后放下,给童玲,张嫣然两女敬酒。 “我这几位朋友,出于天下四大书院之岳麓书院,都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的士子,这次定然得以金榜题名。日后便是国之栋梁,久仰两位小姐艳名,有经营大才,特来一见。” “哦,岳麓书院的才子。我听说朱熹曾在那里讲学,诸位想必都是理学大儒了?几位却来这琼玉楼风流,想必也是朱子的修身之道了。”童玲在这明朝混迹了三四年,也知道与现代大不相同。只见道这群儒生一面大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却一面又浪迹青楼,自命风流,这样虚伪,心中鄙视,忍不住出语刻薄。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妞,不过我等就喜欢这样刁蛮的。”那户部侍郎的公子与几个举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举人摇头晃脑。口中吟诗:“逢春桃花娇煞人,清风吹落免泥尘。君子护蕊蝶难摘,蓬门至始为君开。” “风兄真乃君子也,实在好文采!”几位举人带头喝起哄。连忙倒酒。 这举人姓风,出口成章,为人放荡不羁,又十分自负,乃是江南巨富游神之子,家有千万财产,出手大方,受人喜欢,别人又奉承他,说他行事有古之君子风度。他听得奉承,每每以君子自居。 “你!”童玲双目圆睁,这诗极淫,暗含亵渎讽刺,听得怒火冲天,手指微动,恨不得用太乙先天神咒将几人咒死当场。幸亏张嫣然暗暗使了眼色,才忍住一口闷气。 这群举人还在调笑不停:“好一个蓬门至始为君开,风兄是想博个头彩不成?” “几位,妾身姐妹还有事,先告辞了!”张嫣然皱了皱眉头。 “哎呀!两位小姐还请留步,怎么就走了呢?”这风举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万两银票,可否能与小姐彻夜长谈?” “来人啦,这位公子醉了,扶下去醒醒酒!”张嫣然冷笑了一声。 “张小姐,此人是我朋友,多少给个脸面!”礼部侍郎的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陪好。 突然,整个室内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刮得人人心惊身冷,寒毛倒竖。“什么东西?”张嫣然,童玲来两人已经精修法术,连忙用咒法护身。就见当空出现一只黑色大手,虚抓一把,随后几个举人全部倒地,生魂已摄走。 “谁!”两女喝了一声,突然阴风黑手全部消失,当空显现出一人,黑麻大袍,银发垂地,指甲狰狞,暗红如钩,一双眼睛放出绿油油的精光。 “你们俩人样子一点没变啊!”王钟见几个书生在调笑,立刻用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抓去几人生魂,这几个书生虽然也有些武艺,但魂魄不坚,元神未狞,哪里是王钟的对手。 “是你!”王钟形象大变,但依稀还有从前的影子。声音一出,立刻被两女听了出来。 “是我!” “真的是你!”张嫣然看了一下,先是迟疑的退后了一步,最后终于看清楚了,脚步虚浮,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想扑过来,却又忍住了,只是慢慢上前。 “枯木逢春,遭遇故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女都喜极而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四年了,四年光怪陆离的日子,模样虽然没变,但心已经不是从前了。 “我早有心寻你们,只是因为大法没炼成,最近神通渐长,在陕西寻到了许天彪,才知道你们下落。” “许天彪!”两女一听,顿时咬牙切齿。“不把此人碎尸万段,不消心头之恨!” “这人鹰犬本性是改不了的!”王钟静静道,随后用手一指,两女心情突然变得异常宁静,“噫?你们修了崆峒的太乙先天神咒?” “嗯。”当下三人,各自述说自己的情况,原来两女自从穿越,同许天彪一起被送到京师附近,许天彪得知情况后,一心要图谋大事,只是三人当时无钱无粮,糊口都困难,沸腾文学书友手打许天彪身手了得,便去偷拿大户人家银钱,却被发觉之后,报了官府,正好碰到六扇门捕神欧阳索在京城之中,追得许天彪差点半死,不但银钱被夺去,人都被抓进大狱,亏得想法逃了出来,心中愤怒。 恰逢西厂公公阴无鸠要炼天淫教妖法。四处收罗九百九十九名处女,采其元阴。邪法到最后阶段,最后还差几名,但当时收了九百多个后,京城风声已紧,渐渐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面,他更怕儒林得知之后,弹劾他,便只有暗中用重金派人求购,许天彪在狱中得知之后,想了一夜,决定下来,便把两女打晕,以伍千两一人的价格卖给了出来收集的太监。 亏得那阴无鸠炼邪法有时辰,两女未遭毒手,暂时被压在琼玉楼中,两女明白处境后,想尽办法,才保得安全。却又碰到魏忠贤与阴无鸠两人争权,请来西崆峒掌门耶律景文,与东崆峒掌门耶律无敌前来助拳。 耶律无敌与耶律景文乃是兄弟。只不过耶律无敌得了崆峒太乙真传与一枚太乙金丹,相传为上古大圣广成子用神农鼎炼制,法术比那兄弟高出十倍,天资又十分高,勤修苦炼,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他与那李岩也有结交,得算了一卦,凭此举能与黑山老妖结个善缘,日后大有好处。 便听其指点暗暗用元神潜进琼玉楼中,收了两女为徒。又不惜耗费元气,帮两女打通经脉,传授法术,又各赐了丹药和一件法宝。最后暗暗指点,就在阴无鸠拿两女炼法的关键时刻,被两女偷袭,肉身被消灭,元神大亏,逃回巫山。魏忠贤乘机向万历帝进言,弹劾阴无鸠祸害百姓,于是夺了西厂的部分权力,两女也成了琼玉楼的主人,与魏忠贤通气连枝。 两女也只有如此,否则天地之大,居然没个安身的好地方,又找不到王钟。 却说那许天彪得了银子之后,在天津买了庄园,准备一面做生意积蓄钱财,一面结交江湖豪杰,官宦守备,另一方面自己当独脚大盗,暗中做此无本的买卖。 这样渐渐过了半年,凭借他超越几百年的眼光,羽翼丰满,却与白莲教勾搭上了,正好碰到白莲教主徐鸿儒,提出许多策略,徐鸿儒大喜,立刻叫他入了伙,到了陕西,却被祖龙算出,把他接进了祖龙魔殿中,传了法家秘典。 “真是人身际遇,渺渺茫茫,都附于无常,光怪陆离,莫过如此。”两女听了王钟的情况,都自感叹。 “这几人被你搜走了生魂,那是活该,只是不能死在我这里,否则大有麻烦!”张嫣然对王钟道。 “这等蚂蚁一般的东西,却也得了便宜,专门以口舌辱人杀人,我是不屑听他们口舌,直接收了生魂,免得胍躁。你也不必为这些蚂蚁的言语有气,儒以文乱法,我不是儒,不用浪费口舌,以武犯禁来对付,正好。” “扑哧!”童玲心情大好,笑出声来:“你还是以前那个模样,碰到你,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俩人可否随我回苏尔黑城!”说笑片刻,把这几人的生魂拍了进去,施展了天魔大法,迷糊住神志,张嫣然又叫人抬了出去。 “我不去苏尔黑!”张嫣然眼睛闪闪,盯着王钟,“听你所言,这天道远转,历史轨迹,居然有定数!你要有心逆天,以成大道,我怎能不帮你!那苏尔黑城之中,有吕娜姐经营,我们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倒是我们两人在京师中,经营得有些成色了,日后能帮你的机会十分多,我们与苏尔黑城遥相呼应,到大乱之时,这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 “哼!要是去了苏尔黑城,岂不成了花瓶一个?怎么争得过吕娜,倒不如在京师经营,做出大事来,也好叫他注意我。”张嫣然收了眼神,又偷偷看了王钟一眼,用指甲不停的抠着手心,心中打起小算盘。 “嗯,只是这京师高手如云,多在儒门,你俩人只怕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嫣然道,随后对童玲低声吩咐几句。童玲白了王钟一眼,出去之后,不一会回来,从后面拿了一个匣子。 “这是我们两人几年经营下来的银钱,一共五百万两的银票,你去交给娜姐,就说是我们的心意。她可以招兵买马,我们存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只可惜当时抄阴无鸠西厂的时候,被他几个妖徒带了一大半的钱财卷回天淫教洞窟之中去了。” “天淫教?又是天淫教!”王钟想起自己在风陵渡口连杀三十二人,都因为这天淫教而起,自己本想当时就去扫荡,只可惜急见许天彪,没抽出空来,现在两女已经找到,又安然无恙,心中畅快,正好去灭了这天淫教。 “无妨,你们留银钱也颇有用处。我正好找到你们之后,就要去灭了天淫教,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我们也要去!”两女一听,顿时喜欢,“正好有两件法宝,还没试过威力,听说是师傅耶律无敌新得的广成至宝,一杆玄天如意尺,一方六甲金光轮。” “也好,此时去,明日就可回!我再传你俩朱雀七杀火诀,日后便是万事小心,自己保重了。我要在天下大乱之前,参修出一气化三清的神通,才能自保,否则逆天二字,是一句空言。” 说罢,把足一顿,一团黄云裹住两女,破空而上,迅速朝四川巫峡神女峰天淫教老巢飞去。 第八十八章 未央 下 长江起自昆仑,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西接岷、峨、乃华夏两大龙脉之一,穿越中原大地,养育无数文明,其中的好处,无法叙说,当真是:汇百川而入海,历万古以扬波。 龙气渗透进江水,一路进入东海,沿途所在,山川草木,鱼虾河蟹,人灵禽兽,都受龙气滋润,生出无穷无尽的灵异。 而巴山以西,向上入川的巫山,正是长江三峡所在,处处都是怒水险山,猿猴夜泣,险恶非常。但偏偏是景色雄奇,灵气充沛,江中生灵连同两岸的草木药材,百万年来受龙气培养,积蓄的物资无比丰富,那深埋江底的河沙之中,又积聚金、银、铜、铁、锑、锡、钨等五金之矿,最好凝练法宝,聚集钱财,历代都惹得无数修行之人,妖魔精怪居住。 “壮哉!若能在这里长久居住,也是一大快事!”王钟见得山峡两岸景色,险滩急流,江水虽然奔腾咆哮,却十分清亮,与那黄河大不相同。 两岸悬崖陡峭,大树斜伸,灵猿跳跃,沿途更有许多古栈道,山洞,江中更有无数嶙峋山骨,坚如精钢,木船若撞上去,立刻粉碎,凶险无比。 此时,已经飞临到了巫山上空,只见崇山峻岭弥漫在浓浓的大雾之中,天地之间,一片乳白,晨风吹过,沁人心肺。 两女站在黄云之上,望这等景色,都觉得心旷神怡,面色陶醉。 “神女峰在哪里?这样大雾弥漫,整个巫山方圆几百里,都被包裹在内,路都分不清楚呢?” 张嫣然回头问王钟。 王钟两眼绿光闪动,并不回话,过了好一会,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声音穿云裂石,四面震动。 随后口一张,嘴中吐出三条朱红火线,笔直如箭,长有三四丈,其上星光闪动,璀璨绚丽。 这三条星辰真火一出口,似那彗星破空,射向前面大雾之中。 那大雾立刻如快船破浪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出现了一条几十丈许宽的笔直通道。就见远处,一座神峰耸立,宛如一尊婀娜多姿的仙女正遥望长江,正是神女峰的所在。 “天淫教妖人不简单,这行云布雾之法,居然笼罩整个巫山,乃是极为高明的遁甲之术。”王钟皱了皱眉头。 “是啊!这样的法门,相传历代,只有蚩尤与诸葛武侯两人会。当年蚩尤使大雾于涿鹿,黄帝造指南车才将其破去,而诸葛武侯赤壁一战,雾锁长江,以草船收去曹操十万天魔箭。自从诸葛武侯五丈原死后,便已失传,怎么在天淫妖人手中出现?” 张嫣然连忙取出一杆金尺,宽二指,通体紫气缭绕,尺身自上而下刻有九个神符,如龙蛇蝌蚪,不知道是什么天书。 念了神咒,用手摩擦尺身,一口元气喷出,尺上一个神符亮了一亮,立刻飞出一朵九瓣金花,大有半亩,金光闪闪的悬在头顶。 “还不快去?六甲金光轮!”张嫣然喝了童玲一声,童玲连忙从身后取出一巴掌大小的六角金轮,也是金光电射,紫光缭绕,使元气催动,立刻旋转飞空,上下左右围绕周身如狂蜂乱舞。 “武侯能知前生后事,早知道自己逆天身死,相传先把自己一身所学都书在一本未央经中,连带随身的琴、剑、羽扇,都藏在三处八阵图中,以待有缘人能取得衣钵,再行逆天大事。自三国后,不知多少修士想得武侯衣钵,但都困在八阵图中,没有一个能成功的,难道如今天淫教的人取了武侯天书?”童玲神色有些紧张。 “你们很好!”王钟见两女应对机变,还深知底细,不由点点头。 “哎,这乱世之中,若不尽学,便不能保身。”张嫣然眼光烁烁:“我看这大雾被你星辰火破开一个孔洞,显然是妖人只炼到皮毛。我们有玄天至宝护身,你只把我两人送到神女峰上,便可尽力对敌!” “也好!”王钟见两女得了崆峒真传,只是火候还浅,元神未成,不能飞行,但有许多厉害的法术,便不再多说,迅速飞临到了神女峰上,只见峰中间有一石洞,洞前有一方圆几亩的平台,其余都是嶙峋的怪石,大树盘根错节,平台之上,有四五个手持长幡的妖徒,长幡上血污狼藉,王钟一看,就是紫河车炼成的河车紫沙幡,乃是邪教中极为歹毒的法器,炼时简单,不过需要取新鲜的孕妇胎儿才能有灵气。 却把两女放在山石后面,张嫣然又摩擦了一下玄天如意尺,朝所处之地画了一圈,顿时身体,宝光全部隐去,却是施展了崆峒的隐身法术。 王钟却是把身一纵,借助天魔之势上了高空。 “什么人?”几个妖徒见到黄光一闪,纷纷警觉,随后便见头顶一团几亩大小的黄云悬挂,其中一只黑色利爪直探下来。知道被人袭击,几个妖徒一声怒吼,为首的一个更发出一声报警似的厉啸,纷纷扬起手中的河车紫沙幡,立刻有无数血影张牙舞爪,四面乱飞。 王钟施展出玄阴擒拿大法,却被河车紫沙幡血光挡住,知道这类血光专破飞剑,奇阴无比,非精炼的纯阳真火不能破,身在黄云之中,运转元神,又是一口,吐出七条火线,笔直射下,一遇血光,立刻炸开。 轰隆轰隆七声巨响,血云尽散,无数朱红火星满场乱滚,四五个妖徒各沾了一身火星,衣服连皮肉都燃烧起来,几个眨眼就被烧成了焦炭一般。只剩五杆河车紫沙幡落在地上,并没被真火毁去。 黑煞大手掠过平台,四五个妖徒生魂立刻被抓去,王钟正要毁去五杆血幡,突然洞中传来数声怒吼,一阵阴风吹出,五幡受了妖法催动,根根竖起。迎风招展,随后唰唰数声,幡前又出现七个妖人。 为首一人,身穿血红酱袍,面色阴沉,是一鹰眼枭嘴的中年文士,见守门的弟子被杀死,顿时气得牙齿错动,发出狼嗥一样的声音。扬手就是一点弹丸大小的乌光朝天上黄云打去。 乌光一落进黄云之中,就听几声喋喋怪笑,仿佛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无,这人吃了一惊,顿时叫道:“何方道友,为何杀我守洞弟子?” 黄云散去,王钟凌空站立,显现出形体。“你可是天淫教主阴无肠?” “你是哪个山头的邪魔?不是正教中人,我从未见过你。都是左道妖类,为何与我为难?”阴无肠尖声叫道。 其余六个修士打扮各不相同,见主人答话,都不开口,阴无肠身边乃是一白面无须的年轻锦衣男子,胸前嘴唇上还有点点血迹,仿佛刚刚吃过血食一般。正是阴无肠的师弟阴无鸠,为西厂公公,只因失势逃回了山中。 “莫非是我最近得知未央逸宝的秘密,消息传了出去?”阴无肠见王钟如此形象,知道是左道中人。心中放下了一大半,以为对方是得了消息,要前来分一杯羹。 原来这阴无肠居住这巫山之中,立天淫教已有数个甲子,前几年偶尔经过渔腹蒲,窥探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事隔多年,天地变动,这八阵图居然有了一丝纰漏,被他发现之后,欣喜若狂,立刻用法宝攻打,一连攻打三年,终于进到了最外面一层,发现石柱上刻有一篇行云布雾之法,顿时记了下来,还准备深入,却被阵图挡住,要不是耗费三十年法力,施展化血分身大法,又毁去随身三件至宝,这才逃了出来,否则早就神形俱灭,死在阵中。 他知道武侯遗物非同小可,只要得到一件,立刻可称雄天下,但是以自己一人之力,万万无望再进入八阵图。考虑之后,竟然召集自己好友,一是巴颜喀拉山下通天河畔玉树上人,这玉树上人在疆藏一带的名声仅次于唐古拉山纯均法王,黄教达赖喇嘛,橙教活佛阿米巴,班禅喇嘛,西昆仑星宿海孔雀王母,天山剑侠凌宫山等绝顶高手。 另四位乃是四川酆都鬼城城主,连同自己兄弟二人,同炼魔教中的一种厉害的天煞罗喉血焰神刚玉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拜股金精神魔,想炼成之后,再从那纰漏的缝隙处进入八阵图,七人一体,最少能够保身,有望取得武侯遗留。 如今七人,正在祭炼法术,因此用大雾封锁巫山,直到听见门徒报警,才收法慌忙出来,见到王钟黄云变化,这阴无肠猛下毒手,祭出自己所炼的赤阴乌灵雷珠,想把对方连元神一起消灭,没料到阴雷不但无功,还被对方收去,立刻知道对方不好惹,口气软了许多。 “你等也佩称作妖?” 王钟见这些人,活剖胎儿祭炼邪法,自己虽然被称妖,视人命为草芥,却也杀戮光明,所取性命,都是可杀之辈,不屑炼这样发指的功法器物,在风陵渡口就有心除去这天淫教,现在既然出手,自不想多说,冷笑一声,施展出玄功变化,把手一扬,哗啦一声,奈何珠祭起,化为长桥,一大片黄光轻音,立刻笼罩了神女峰,随后双手一扬,指甲断裂,化为魔光钩影射来。 阴无肠,阴无鸠两兄弟见得那奈何桥,心中一动,立刻被天魔迷惑,还好两人邪法高深,元神凝聚,连忙摄住心神,双双祭出一大片血光护身,立刻放出自己所炼的采处女元阴所炼的元阴剑。 两两一碰,刺绞几下,立刻爆出千百火星,毕竟王钟的玄阴阿屠炼化过鳌龙骨质精华,数量又多,用力一绞,两口元阴剑立刻绞断,化为无数绿荧荧的碎末。 两人顿时大怒,吼叫一声,立刻将自己所炼的天煞罗喉血焰神罡放出。 只见两人,咬破食指,先喷一道精血,随后十指射出浓浓黑烟,蜂拥而出,一遇精血,立刻燃烧,成为一大片赤血火焰,片片火焰巴掌大小,似乎血肉,其中夹杂飘渺成丝的黑烟,变幻出许多魔鬼,潮水般涌来,一下便淹没了王钟的指甲剑光。 王钟见这血焰神光来得凶猛,用手一招,奈何桥罩下,裹住无穷量的血焰,随后将魔罗经幢祭起,转了一转,立刻乌光闪动,飞到中央,长鲸吸水一般,将血焰一起吸进了经幢之中。 吞了血焰,王钟用手一指,奈何桥又化为一只方圆十亩大小的黄色巨掌,凌空平压下来,声势威猛无比。 那酆都四城主,玉树上人见来势凶猛,连忙跃进洞中,随后就听山崩地裂一声,整个洞府前的山头都被大手揭去,重有几十吨的岩石被甩进峰下山谷中。 “跑得倒快!”王钟正要追击下来,突然酆都四城主,玉树上人,天淫教阴氏兄弟又冲了出来,各自尖叫一声,跃到旁边,站好方位,那阴无肠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指,平地涌起一片大雾,茫茫一片,以王钟的天妖真瞳,居然看不清楚。知道是施展了行云布雾术,先前面积太大,才被自己破了一个缝隙,现在缩小到一点,威力增强了十倍,便不那么容易破去了。 深深阴气弥漫场中,王钟只见白雾之中一只青面獠牙,身穿黄袍的鬼一闪,连忙将天魔狼牙剑飞出,就地一绕,就听一声惨叫,这鬼没进雾中,不见了踪影。 随后三声鬼叫怒吼,白雾之中又涌来无数血焰,原来刚才那酆都四城主中的轮转鬼王想要偷袭王钟,却被王钟一剑斩过,虽然是鬼身,没遭屠戮,但元气大伤,其余三城主大怒,也放出了天煞罗喉血焰神罡。 第八十九章 乐安天命 王钟又祭起魔罗经幢收取,哪里知道,另外又有四道血焰飞射过来,遍布空中,潮涌之声大作,魔罗经幢竟然越吸越多,那血焰压力又大,四面一起涌来,任凭有万斤力气,都难以动弹。 这大雾之中,一应的灵觉都失常,找不到敌人的方位,应付起来,颇为艰难。 突然,数声怒吼又传来,血焰之中,出现一百多头魔鬼,或是全身银白,高有长二,获是全身金光,高有丈六,宛如傀儡金偶,一扑进场中挥拳朝王钟打来。 轰隆!一个高大金铸魔鬼率先靠近,一拳击在护身黄云之上,王钟只觉得全身震荡,这魔鬼居然一拳的力气,居然不下十万斤。随后一百多头魔鬼挥拳直上,拳头如暴雨般打来。 这一百零八头大象诸天又无相拜古今精神魔乃是这七妖用完整的千年死人骸骨,再采黄金、白银、乌铁精炼,每一头都混合九牛二虎一象的精血魂魄,一同熔炼,附在骸骨之上,充当血肉。七十二头有相魔神,乃白银精华,三十六无相神魔,乃黄金精华。 一旦祭炼成功,威力无匹,一般法宝,挨下就被轰碎,若炼到最高火候,又能在有形和无形之间转换,不怕任何飞剑法宝,真火天雷。仅仅次于祖龙魔殿之中的法家十二金刚狱铜镇城神管,这七妖为了得武侯的未央遗宝,把全部家当都搭上了,七人合炼两年,才成了毛胚。 “有些棘手!不如耗费全身精血,强运元神与波旬相合,以魔罗经幢震破血焰魔神,脱身上高空,施展七杀朱雀真火,炼化金精魔神。还有一场恶斗,轻心不得。”王钟见来势凶猛,天魔虽然厉害,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外面更有七妖催动血焰神罡,难以脱身。 “直接做掉他!”张嫣然用手指阴无鸠,杏眼圆睁,暗暗大吼。 却说童玲张嫣然两女隐藏在周围,猛见场中雾气大做,混合血焰,已把王钟困在中央,七妖站在外面,个个咬牙切齿,披发捏诀,死命攻打。 童玲见得那阴无鸠就在离自己十步的地方,因为隐身,浑然没注意到自己,不由嘿嘿一笑,扬手就把六甲金刚轮飞出,那阴无鸠正全力攻打,突然心生警兆,回头一看,一轮六角星芒飞来,顿时惊骇。刚想躲闪,已来不及了,就听得胸膛剖开,骨头碎裂,肠穿肚破,好在他总算邪法厉害,大吼一声,头上飞出一个血红小人,朝远处飞去。 童玲见阴无鸠元神飞走,法宝追之不及。只好用力一绞,把肉身绞成碎片。 随后又飞出,连伤了酆都四鬼。 阴无肠见状,只气得暴跳如雷,连忙收了法术,扔出赤阴乌灵雷珠,想炸死两女,只可惜对方有如意金尺结成的金花护身,一时间难以伤害。 王钟被困住,四面震荡,气血浮动,不过他自有主意,并不惊慌。正要施展大法,突然听见一声惨叫,随后怒吼娇喝,血焰减弱,魔鬼动作也缓慢了起来。连忙狂笑一声,将天魔四宝全部飞出,人附在天魔真身胸前,一冲而上,抖开群魔,上了高空,就见一团白雾之中,金光闪动,那阴无肠正用阴雷轰炸一朵金花,直打得金屑纷飞,紫气生霞。 王钟见状,知道是两女偷袭成功,连忙如老鹰扑鸡,一掠而下。 “阴兄小心!”旁边闪出玉树上人,刚才这起要正全力催动天煞罗喉血焰神罡与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攻打王钟,无暇顾忌旁边,万万没料到有人隐身一旁。结果那阴无鸠中了童玲一记六甲金刚轮偷袭,当场肉身爆碎,元神飞遁。 挨得近的酆都四鬼也中了一记,只是炼有鬼身,只伤元气,但也大大分神,无力催动血焰魔鬼,让王钟不费力气的冲了出来。 玉树上人见黄云冲上,立刻又倒栽下来,心知不妙,立刻将手中的拂尘一挥,冒出无数黄绿火星迎了上去,随后又放出自己炼的通天水泽罗,一蓬水雾轻纱兜上,想拼着毁去一件法宝,赢得时间,杀死偷袭的两女,再来与王钟拼斗。 这通天水泽罗乃是他采集通天河底暗道中凝聚的千年葵水精华混合水蚕丝绞成,最能困人。哪里知道,水雾烟罗一兜上,倒是困住了黄云,但黄云之下,突然显现出一个人来,正是王钟的真身,用了天魔大法迷惑他,幻出一片虚影,真身却比黄云要快。 玉树上人大惊,连忙把自己飞剑放出,却被王钟用指甲抵住,人影闪动,风一样的窜到面前。手持那九截龙骨鞭,一片幻光,玉树上人两眼顿时被强光刺瞎,随后一鞭下来,从头顶一直打到脚底板,砸糍粑一般,人成了一团肉酱。 这龙骨鞭重有半吨,加上王钟大力,使起来威猛无比。玉树上人没料到龙骨鞭的厉害,肉身被破之后,还想飞出元神来夺鞭报仇,急切之间却连冲几下,居然冲不破强光,也挨了几鞭,总算是元神凝练,没有散去,加上王钟不会皇龙爆裂鞭法,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怪叫一声,元神飞遁而走。 王钟又来杀阴无肠,那阴无肠见势不妙,连忙遁出元神,裹了肉身就要飞跑。 他还舍不得这具肉身,哪里知道这耽搁了一下,被王钟飞起一鞭,也打成肉酱,无奈之下,元神飞奔。 那酆都四鬼没肉身,来去方便,连忙化为轻烟跑了。 王钟正要运元神去追赶,却见两女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知道是受了阴雷震荡,又怕此地还有别的妖人,那天魔被水云罩住,还没脱身。 “我们没事!”张嫣然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滴玉露,各自吃了一滴,坐在地上,行了一会功,才好了些,勉强站了起来。 两女毕竟根基浅薄,运用这等玄天至宝,元气不足。 天空那黄云被一团水云裹住,居然脱身不得。王钟连连催动,也挣扎不出来,知道这法宝与自己所炼的玄阴神幕有同样的功效,连忙运起元神,发出真火,才外面攻打,过了片刻,才把水云炼成了飞灰。 这时两女已经完全恢复,七妖走得一个不剩,三人抢进洞中,又碰见几个看洞的妖徒,被王钟一鞭一个,打成碎肉。 这洞九曲十八折,直到神女峰中部,似乎被人掏空了一般。 “啊!”两女一声尖叫。只见当中一大广场。四面设了百多个法台,都是石头堆砌,上面各摆设一个魔鬼,正是刚才攻打王钟的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因为失去了控制,都飞回了祭炼的地方,一动不动,仿佛金银偶人。 广场中央,赫然开有一个血池,里面都是残肢断臂,腐烂的人头,死去的婴儿,泡在暗红的血水中,简直如地狱一般。 两女一看,顿时反胃,大口大口呕吐起来,赶紧发足狂奔了出去。 王钟皱了皱眉头,知道是七妖炼那天煞罗喉血焰神罡行法的血池。走上血池,只见当中七个尊位,围成一圈。 “噫?”正要行法开山,把血池毁去,就见旁边有一块石碑,十分古朴,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显然不是七妖之物。 翻开石碑,只见上面写着八句竭语:一轮甲子,明亡清兴。未央逸宝,在此即开。天命逢乐,能安焉在?乐安天命,可逆道乎? 下面题款,赫然是两个大字:孔明! “明亡清兴有六十年动荡,这倒真不是假言,这武侯居然能照见千年之后的未来,果然是逆天大圣。明知身死,依然义无反顾,令我敬佩。” 说罢,王钟立起石碑,诚心施了一礼。无他,逆天者惺惺相惜。明知无希望,还是义无反顾。 心若坚,道可逆,都是同一类人啊。 “天命逢乐,能安焉在?乐安天命,能逆道乎?”王钟细细咀嚼这四句竭语,“乐安天命……乐安天命……满洲国号天命,乐安二字怎么解?天命逢乐,乐乐乐乐……莫非……”突然想起自己老妹王乐乐,王钟一惊:“天地定数,绝非偶然。” 双手一搓,朝上一扬,立刻有十道朱红火线射到上面,无数岩石被朱雀真火炸开,随后王钟运转元神,施展出地煞火,勾起地肺中的岩浆,渐渐涌了上来,随后血池鼓荡,转眼就被岩浆覆盖,王钟又喷一口太阳真火,烧在上面,过了片刻,这血池也被陷了下去,被融成一片通红火岩。 朱雀真火,异常霸道,所含特性乃是爆裂,稍微凝练一点,就会爆开,威力极大。 外面两女听见声音,才进来,见血池被毁,都松了一口大气。“这些妖人,也做得出来。” “他们不配称妖。”王钟冷笑。 “这群魔鬼,要多少金银啊!”童玲走了上去,摸了摸一个高有丈六的金魔神,入手坚硬,拿六甲金光轮一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可是随后这金魔神全身活动起来,金液流动,连痕迹都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有无相神魔,可虚可实,厉害无比,这些魔神都是采金银精华,和钨铁千锤百炼,去其杂质,这才凝练,金魔神高丈六,重十吨,银魔神高丈二,重五吨。你看要多少黄金白银?那酆都鬼城在金沙江畔有十多处金矿,数百年积蓄的沙金,阴无鸠掠去西厂的财宝,恐怕都消耗在这里了。” 张嫣然往整个洞府搜索了一番,除发现零零散散一些玉器,珍珠,玛瑙,铜器,钨铁,肉类,食盐,米粮,绸缎,丝锦,油,醋,茶等东西,还不足万两,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才知道为炼这大小诸天有无相金精神魔耗费了这些妖人的全部积蓄。 “你还是把他带回苏尔黑城吧,要赶紧搬走,否则那逃走的妖人定然不甘心,又邀党羽,前来报仇,反而不好。”张嫣然想了想。“天淫教邀了许多左道邪魔,倒还真不好对付。” 王钟此时,也完全沉浸孔明的碑文中,要回苏儿黑看看王乐乐,然后坐关,强行耗费精元,运元神照见,希望可以看出未来的端倪,也无暇去追杀七妖了。 “这一百零八尊魔神,加起来重七百多吨,百万多斤,我就算用天魔也难以带起,我若去后,邪魔来犯,你俩难以抵挡。” 张嫣然想想,也觉得不妥,“先送我们回去,也不好。离了人,那几个妖人精通法门,倒能带起这些魔神逃走,损失可就大了。” 王钟突然想起那太墨金鳞神舟,装足石油后,最多能一次带起几十万斤,顿时有了主意。 “你等帮我守护,我把天魔罩住这巫山,元神回辽东,叫人来运,不出一天工夫,就可运完。” 当下取出奈何珠,丢上天空,放出一圈黄光,罩住整个神女峰,随后默运玄功,一大团黑火魔云之中,出现一个三色小人,一溜烟朝辽东去了。两女再看时,王钟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耗费我天淫教,酆都鬼城,玉树道兄全部积蓄,不知耗费了多少元气功夫,这才炼成,万万不可舍弃。索性杀回去,再拼个你死我活。” 阴无鸠元神在空中飘荡,七妖又聚集在一起。只不过除四鬼之外,都失了肉身。 “只可惜功亏一篑!要不是被两个贱人偷袭,也不怕天魔!这自在天魔传闻在曹操那里,怎么会落到此人手中,我看此人,形状颇似传说中的黑山老妖。”酆都四鬼城主咬牙切齿。 “要真是此人,我们早没了性命。再说黑山老妖不是被一大群宗师围困,施展法术一网打尽之时,元神又遭了天劫,已经飞灰湮灭了。”阴无肠最为着急。 “他还有传入,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处,我们失去了肉身,元气又损,更不是天魔对手,回去也是送死而已。”玉树上人道。 “那该如何?” “别忘了那块乐安天命碑!我参悟许久,乃关外满洲当兴之意,这两年也果然如此,我当年到辽东马市上购买人参,与满洲贝勒多尔衮有数面之缘,我们正好去投靠,说其原因,以未央逸宝诱惑,叫对方帮忙,夺回金精神魔。也可借助其力量,再炼那天煞罗候血焰神罡。只要将神罡血焰炼到第三重,我们七人联手,那自在天魔也不在话下,更可进入八阵图。”玉树上人沉声道。“武侯的未央逸宝,不信打动不了这群辫子!” “如今只有这么办了,我们一同去满洲见多尔衮。”阴无肠连忙道,“那金精神魔对方也难以带走,赶在这前,叫多人手,说不定还能夺回。” “最好!” 七大邪魔商量片刻,一齐朝满洲飞去。 第九十章 蓄势待发 “混帐!蚩尤之旗显现长空,必有兵祸,加上这辽东苦寒,又值新春,大地初解冻,到处都是泥泞,最少要操练兵马到五六月份,气候平和了,我军才好进攻满州,携雷霆万均之势扫荡辫子,不愁不胜,可惜,只可惜。” 此时,驻扎在山海关兵营之中的新任的兵部尚书杨镐双手捧一道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随后回到军帐,气得脸色发白:“腐儒误国,腐儒误国,方从哲好大喜功,误我兵家大事!” 这道圣旨正是万历皇帝催杨镐速速进兵赫图阿拉的。 原来去年因为满州占了抚顺,大学士方从哲推荐杨镐出兵破满。杨镐带大军二十万到了山海关后,因为时近隆冬,不好出兵,又观察天相,见蚩尤旗显现长空,知道对自己不利,越发不敢妄动,但那方从哲是杨镐的推荐人,见杨镐迟迟不动,未免损了自己的面子,还怕朝中那群宦官借机攻击,于是屡屡催促,最后上书万历皇帝,请动圣旨,命其火速出兵,为朝廷争得脸面。 万历也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立刻发出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辽东,更发出红旗催促。杨镐没有办法,只好尊旨,立刻发金箭令牌,调动兵马,火速出兵进攻赫图阿拉。 “大帅!辽阳总兵刘挺来文报,朝鲜两万兵马已经到了辽阳,粮草,辎重都已经备齐,只等大帅一声令下。立刻可出兵。”杨镐正召集众将议事,早有明军来报。 “开源总兵马林呢,叫他要叶赫也出两万兵马,现在准备好了没有?”杨镐身穿钢丝绞成的战甲。坐在帅位上,身材看似文弱,书生一般,但声音如雷。 “那叶赫大贝勒已经起兵,但那叶赫苏儿黑城城主叶赫娜拉吕娜实力最为雄厚,马总兵命其出兵,还兼粮草供应。但那叶赫娜拉吕娜抗命不尊,只肯出兵,不肯供应粮草,因此迟疑了。”早有明军细作报了上来。 “小小部落。竟敢违抗天朝命令,反手之间,就要她成齑粉。”杨镐火道:“叫马林不必顾忌。若那贱人抗命不尊,就灭了她的城池!”说罢,杨镐先给满州卜了一卦,见是苍龙出海,心下大惊。面上肌肉抽动,随后又看了看桌子上供奉着的圣旨,顿时没奈何地叹息一声。 “十日之后。便是季春初吉,兵分四路,进攻赫图阿拉!” “是!”众将齐齐站了起来,杨镐随后又道:“如今大军二十三万五千,打出旗号之时增加一倍,称做四十七万。” 苏儿黑城之中。 “城主,我家马总兵有令,杨大帅十日之后就要出兵,军情紧急。耽搁不得,特命你先腾出牛一千头,祟三千头,生猪五千头,粮草三千车,五日之内送到开源大营,否则马总兵会亲自来兵来催讨,望城主好自为之。” 一个身穿铠甲,跨雪花腰刀的明军大摇大走了进来,用眼光贪婪的打量着吕娜绝美的面貌,淫亵地舔了舔嘴唇。 “岂有此理!那开源总兵马林手下有兵马五六万人,每天粮草用度该多少?却要我苏儿黑城来供应,万万不行!如今春耕在即,牛都要下地,一头都没有!他若借这机会要战,我的两万铁骑,十万城民随时奉陪。”吕娜见这明军猥亵,气得三尸神暴跳,猛一拍桌子,把一碗茶碰到地上,流淌得到处都是。 这一发火,倒是令报信的明军吓了一跳,没料到一个女人也有这么大的煞气,随后觉得自己底气十足,腰又挺了起来,朝上一拱手:“城主既然不识好歹,到时不要后悔。我们开源城窑子里面正缺少……嘿嘿……嘿嘿……” 这明军淫笑几声,“告辞了!”大摇大摆的朝外面走去。 “来人,拿下了!” 吕娜一声令下,两旁十几个叶赫近卫军一拥而上。 “谁敢拿我!老子十五岁杀人投军,随马总兵三剿蒙古,割你等蛮子的脑袋不下百人,想死的就上来!” 这明军见势不妙,唰一下,抽出雪花腰刀,刀光如闪电飘飞,转眼之间就劈翻了两个上来的近卫军,随后把刀舞成一团,银光电射,整个人仿佛一个银球滚来滚去,刀影中隐隐夹杂有风雷之声,在场的近卫军都不敢靠上来。 吕娜又惊又怒,没料到明军之中随便派一个人,就有这等身手。这套风雷刀法居然使得出神入化! “去!把那人拿下了!”聂小倩刚刚到了院子口,就见得里面动起手来,连忙把小鳌拜放了下来。 “都退下!”吕娜挥挥手,那明军也停了下来,持刀仰天哈哈大笑:“就这等军力,也敢抗衡我大明天军。” “放屁!”明军一楞,就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孩,两手空空,对自己指着鼻子骂。 “哪里来的小畜生!”明军大骂,一刀挥去,满以为这一刀能将这小孩斩成两截,哪里知道,刀光落下,却被小孩两手一合,夹在中间,宛如生了根似地,明军使了老力,都抽不出来。 喀嚓!鳌拜双掌一绞,一柄上好精钢打造的腰刀竟然被搓成几截! 明军大吃一惊,见小孩这等厉害,怒吼一声,虚晃了一下,反身朝座上的吕娜扑来! 吕娜冷哼一声,手一挥,立刻有一条血红剑光飞出,绕了一绕,就见鲜血飞洒,这明军中一剑,双脚经脉全部被划断,跌落下地。 “来人,把这人杀了,取首级送去开源大营,叫马林看看。” “小姐。不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还是同盟。”聂小倩赶紧上前劝阻。 “此人辱我太甚!不杀如何消心头之恨。”吕娜咬牙道,“那马林摆明要欺我。不想我坐大,索性撕破脸面,大干一场!” “小姐,眼下我城正是休养生息地时候,不易开战,希望小姐以大局为重!”宁采臣匆匆进来,也劝阻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吕娜强压下怒火,收了五云戳血剑,挥挥手,叫人把这明军抬了下去。指着两个座位:“你们也坐!” “我也不想开战,你们看,一个小小明军。就有如此本领,开战起来,未必能够讨好。”吕娜点点头,“况且城外的那些百姓,肯定要遭屠杀。也是不好,只是要供应许粮草,元气必定大伤。你们看有什么好的计策?” “这是当年戚继光所创地风雷刀法。训练明军,受益至今!”宁采臣道。“明军到底还是有实力的。” 吕娜也是十分恼火,本来明朝要进攻满州,这本来很好,自己正可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但偏偏明朝地那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 吕娜这几年开矿铸钱,放牧养殖,开荒屯田。又兴办学堂,收纳流民,得申甫一干墨家子弟相助,精钢炼铁,筑墙扩城,早就兵精粮足,势力渐渐强大,那开源总兵马林早就暗暗注意,有心压制,只是叶赫当时还是明朝地从属部落,不好明着攻打。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叫吕娜供应粮草,借此拖垮苏儿黑城。如若吕娜不从,自己便有了借口。 “乐小姐掌管财务,何不请她来商量,看看到底能否供给地起。若能供的起,暂时委屈点,战阵之上,再做打算。”聂小倩又道。 “小倩,你去辽河造船厂把王乐乐叫来!”吕娜想了半天,权衡大势,也只有如此。否则前有满州军,后有明军,腹背受敌,折腾不起。 不一小会,王乐乐便骑马到了府中:“那申甫与一大群弟子正在制造航海大船,估计明年这个时候,能造出两艘来,就可从辽河进入辽东弯出海了。” “这个先不算,眼下有要紧的事情。”吕娜把事情说了一遍,王乐乐突然笑道:“我早有主意了呢!刚才我哥元神到此。说与一邪魔争斗,收了许多法宝,叫申甫去取,老哥也找到嫣然,童铃她们了,想不到她们另有机遇。” 把事情说了一遍,吕娜先是大喜,随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心中急忙盘算:“那张嫣然只怕要抢我老公,不得不防。”当下不动声色,沉声问:“这是好消息,但你有什么主意解决粮草问题呢?” “这些粮草是万万不能供给的,损失太大了!”王乐乐笑道,“我有一计,早吩咐老哥去办了。不但那明军不敢要粮草,恐怕还要送粮草过来呢。” “哦,什么计策?” “此计嫣然与童铃去可以去办。”王乐乐笑得仿佛一只狐狸,“我们只要如此如此……” “恩,明朝那帮腐儒最要脸面,正要这样。”吕娜随后吩咐:“把那明军砍了双手,面上刺字文书,就说五日之后,我等马林来攻城。让他自己回去。” “宁采臣,你修书一封,是写给万历皇帝的,好好措辞,说得委屈一些,另外多备点金银珠宝,连夜潜进开源大营之中,找到监军的太监,叫他飞鸽传与东厂,只要落到皇手中,便叫那马林吃不了兜着走。”王乐乐阴笑两声,“任他马林有三头六臂,怎脱得了我的算计。” 原来明朝设有监军,都是太监,用来节制将领,防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 这些太监监军时刻向两厂汇报,再由两厂直呈给皇上。 “贱人欺我太甚!”开源大营中,总兵马林走来走去,刚刚派出催粮的使者回来,居然被砍了双手,实在另他心中起火,恨不得马上出兵,围攻苏儿黑城,把那个漂亮女城主抓来,狠狠地干得她求饶。 “总兵,那贱人居然能使飞剑,显然有剑仙一流助阵,才如此有恃无恐。” “哼!我精修兵书,通晓无数兵阵,布下阵势,有鬼神莫测之机,小小剑客,也能奈何得了我?” 马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对副将道:“取朱砂符印,黄纸一千,画腾蛇符,再选一千精壮士兵,将腾蛇符贴于铠甲之内,摆下腾蛇兵阵,操练五日,待兵阵成后,我亲自将那贱人擒来羞辱一番。” “这腾蛇兵阵乃是岳武穆所创,戚大帅亲自传授与我,几个小小的方外术士,剑客巫师,就来阻挡大军,找死一般。” “诸葛武侯曾有言,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想那一介女流,怎懂得我兵家奥妙,以为几个高手就能抵挡住大军。哪里是总兵地对手,总兵亲去,那是杀鸡用牛刀了。不如末将先去,手到擒来。”副将连忙道。 “我要亲手拿住那贱人,才消心头之恨!” 王钟此时,正把元神遁出,他这元神精妙异常,没了拖累,来去迅速,不出几个时辰就到了辽东,正好碰到王乐乐与申甫,述说一番之后,驱使五鬼搬运,连同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一并到了巫山。 “没问题,我们与那魏忠贤说!只要用西厂密探到皇帝面前挑拨两句,朝中那群腐儒又爱面子,就叫那马林不敢动弹。”张嫣然,童铃两女道。 “老妹却也阴险,这等计谋,我是懒得去算计。”王钟想想。“等这事完结,便带老妹去八阵图一趟。” “好东西,好东西!可惜是阴阳之道,不能普及!”申甫见了一百零八头白骨金精神魔,连连赞叹,随后又摇头叹息。 一面把两女送回京师,传了一门七杀朱雀火诀,日日对星凝炼,炼成之后,火焰爆裂,威力极大。 这些事情完成之后,王钟再运起天魔,与申甫一一把这些神魔搬回苏儿黑。日后再用玄阴秘魔大法祭炼一年,能运用自如,最适合战阵冲杀。 就在这时,王钟才运了一小半神魔回城,那被赶跑的七大妖人,已经到了赫图阿拉,见到了多尔衮。 第九十一章 天道不仁 以华夏为刍狗 “上人诸位来得正好,父汗命我等候多时了!” 赫图阿拉城外兵马如龙,烟尘漫天,只见多尔滚身穿一件紫色巴图鲁背心,套崭新黄马褂,头上戴血珊瑚孔雀翎顶子,整个人骑在一匹高大青马上,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到马背上。 见到天上元神落下,多尔滚握马鞭,朝天拱了拱双手。 “贝勒,你知道我们要来?”玉树上人元神大白天的落将下来,周围调动的兵马居然不发出一点惊讶,依旧各做各事,并且个个都勇猛彪悍,铠甲精良,跨刀背弓悬箭。几个暗暗点头:“满洲兵将果然训练有素。” “父汗正与天机岛主易先生与各位仙人在城中议事,上人诸位的事情刚才由易先生告诉父汗,因此父汗派我等候在此。”多尔滚似笑非笑,眼若明星,唇红齿白,高鼻梁,身材匀称,猿臂蜂腰,形象是一个美少年,只是全身透漏出一股凶悍的气息,十分狰狞,仿佛随时要扑食的海东青! “这里就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上人诸位进城!” 多尔滚一横马鞭,七妖相互对望几眼,也跟进了城中。 一入赫图阿拉城,到了城中央,只见一座青石府邸,高大巍峨,上书两个大字,乃满文,为《天命》,这自然食天命汗努尔哈赤的府邸了。 进了府邸,便是长长的通道,两旁都是八旗军,通道尽头,一个巨木建成的大厅,顶如苍穹,里面坐满了人,有僧,有道,有儒。有喇嘛,萨满。当中正坐一人。年近中年。鹰眼如碧,仿佛神相,正是满主努尔哈赤。 “父汗,七位仙长已经来了!”多尔滚啪啪两下,打了马蹄袖,跪地行礼。玉树上人,阴无肠,阴无鸠。酆都四鬼已经飞了进来。看见这情景,大吃一惊。 那座首席的喇嘛,面如白玉,脑后显现一簇佛光,正是西藏黄教领袖,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错。旁边一位清瘦道人,身批鹤麾,星冠高耸,青眉如剑。胡须飘扬,玉树上人也认得,正是渤海天机岛岛主当今术数大宗师易天阳。 “易岛主!”七妖见得易天阳,连忙上来见面,又与在座的修士都见了面。 “听说你们在合炼那天煞罗喉血焰神罡,怎么闹得这样,连肉身都失了?”那黎半风与玉树略有交情,见到七妖都元气大损,显然吃了大亏,不禁惊道。 玉树上人面皮有些挂不住,找一椅子坐了,这才道:“此事一言难尽,我等来此,正是要诸位同道帮忙,更有一件天大得好处与诸位分说。” “嘿嘿,你等所说,无非是武侯所留的未央宝藏,刚才易岛主以神通推算,此时天下即将大乱,武侯宝藏即将出世,只不过时候未到,你等就在那里穷折腾,自然要吃大亏。”老妖猊绝公又黑又瘦,头发麻黄,脑袋上用一块白巾围了几十圈,似乎哈里发一般。 玉树上人知道这猊绝公早年乃是穆斯林教中的阿訇,精修各种怪异法术,后在阿尔泰山山麓得到一册道书,于是隐居在哈尔乌苏湖畔炼法,时常在西域,蒙古一带活动,与自己打过两次交道,神通还在自己之上。 “诸位前来助拳,本汗感激不尽,今日在城中设宴款待,请诸位入席,多尔滚,猊与其他兄长好生款待这些仙长,等击退明军之后,还要重谢。” “汗王不必相谢,我等前来相助,乃是顺应天命,积蓄功德,为日后成道所用。”黎半风拱手道,随后一声炮响,努尔哈赤得十六各阿哥都迎了进来,招呼殿中各人饮宴去了。而努尔哈赤却与易天阳,索南嘉错进入内殿。 “明军来势汹汹,号称四十七万大军,其中不缺深通兵家之道地将领,我满洲倾尽国力,也才十万铁骑,胜负难料。”见内殿中只剩下范文成程,易天阳,索南嘉错三人,努尔哈赤开口对易天阳问道:“易先生有何良策?” 易天阳笑道:“满主受命于天,绝无败理,前几日蚩尤之族星沉长空,乃王者征战四方之意,满清有三百年国运,此乃天数,哪个能逆?满主宽心就是。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主要是华夏有两大龙气未断,天下大势依旧不得分明,满清入主中原才有许多波折而已。” 努尔哈赤双手伸出,朝天膜拜,随后起来,鹰眼放出利光:“我也知华夏两大龙脉,一起陕西桥山,一起昆仑过长江入东海。乃是帝王气数的根本,一日不断绝,外族休想入主中原。只是如何才能使其断绝?使我满洲入主中原?成就帝王霸业?” “当年蒙主成吉思汗到忽必烈祖孙三代,请高僧八思巴,率密教八大法王,三千喇嘛,念动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对应天数,这才将桥山龙气勉强截断,但依旧只能压住百年。百年之后,被朱洪武派刘伯温,张三丰,铁冠道人等人运无上法力,联手于金陵紫金山上设法,借沈万山地聚宝盆把长江龙气收聚,与桥山龙脉相互感应,蒙族几乎灭绝,明朝兴起。如今满主既然有三百年国运,那要压制龙气三百年,就算八思巴重生,也办不到啊。” 达赖喇嘛问道。 易阳天面色凝重,双眼烁烁生光:“天道无常,自有定数,不是压制龙脉,而是彻底破去!” 此言一出,在场中人都是大惊。 范文程双腿都哆嗦起来:“桥山龙脉,乃是华夏之宗,炎黄之源怎么可以破去!” 陕西桥山! 黄帝陵! 华夏祖宗所在啊! 炎黄子孙地源头啊! 中华大地五千年文明龙脉! 龙的传人啊! 范文程虽然归附了满洲,但终究还是炎黄子孙,听闻这言语,心中如打鼓一般,耳朵嗡嗡做响,竟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乃天数,三百年后,再无帝王!”易天阳泪如泉涌,大哭叹道:“我也是炎黄子孙,但我术数一门,识天时,尊天道,不得不为!” “易先生何必如此!我们都是世外人,依照完了这场功德,便可窥见正果。”三世达赖也感叹道。 “易先生,如何行事?”努尔哈赤等了许多,见易天阳哭过之后,沉声发问。 “此事甚为繁复,桥山黄帝陵中乃是当年黄帝尸骨与大地龙脉相连,要截断龙脉,需要进陵墓之中,把尸骨毁去。”易天阳道。 索南嘉措摇头道:“桥山黄陵有大法力封锁,根本无法进入,如何能够毁去黄帝尸骨?” “拿地图来!”努尔哈赤命道,随后,一副巨大地图悬挂了起来。 易天阳指向陕西桥山,“这就是华夏龙脉的源头!”随后手指太行,吕梁,直达京师,“这就是尾部!” “西方有一教,名为基督!教中有一宝,名为十字星辰杖!只要取了此宝,插进京师中央,钉住其尾,再由达赖倾教中全力,再念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改变太行,吕梁二山的地脉,则可将炎黄气断去!再进入黄帝陵中,大事可成。” “只是如此行事,气机感应之下,三百年后,华夏要遭受西方侵入,京城也要遭西方八国洗劫!”易天阳沉声道,“满主行不行此事?” “这是天数,不为也要为。”努尔哈赤心中暗暗道,“为我满洲江山,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满洲只有三百年基业,未免短了一点,还要想办法延长才好。” “易岛主还忘了一事!那长江龙脉自金陵汇聚,与桥山龙脉遥相呼应,不破去这条龙脉,也无法行事!”索南嘉措沉声道。 易天阳沉默了片刻,这才咬了咬牙齿:“金陵龙脉,还要倭寇岛屿上一口剑,名为天丛云剑,此剑聚集岛上亿万年穷荒戾气凝成,满主需请一位倭人高手,持此剑潜入金陵紫金山中,刺破聚宝盆,龙气自然消散,只是一啄一饮,受这穷荒戾气,三百年后,金陵全城要倭人攻入,城破之后,无一人能生还。满主还要为么?”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改朝换代,哪里有不流血的。” 第九十二章 小骗遇大骗 王钟突然觉得神智不定,肺部好像压了一块万斤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难,心中警兆连连,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架势。 连忙抬头看了看,只见夕阳西下,黄金的余晖把半边天都照耀的流光四射。 这巫山之中,霞光异彩,轻风送得山林娑娑做响,一串串的飞鸟飞回巢穴,加上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猿啼,远处大江奔流,滚滚散散,好一副巫山晚景。哪里有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这是怎么回事?我自从以意志压服天魔后,元神日夜凝练,神智通明澄澈,几乎有圆润无暇之感,怎么今日生出许多警兆?” 原来王钟用一百天时间炼化天魔的日子,日日雨自在天魔沟通,受它化自在天魔所幻化的诸般恐怖,情感诱惑,一个不小心,就把要把魂魄沉沦,万劫不复。但王钟倚仗本心坚定,以定力战胜他天魔,最终降伏,炼成神外化身。 经过这天魔炼心,由此更进一步,王钟自感天下之大,再无任何情感意念能撼动自己的本心,但今日突如其来的不安。 “这警兆来得突然,绝非偶然,莫非真有大事即将发生?”王钟皱了皱眉头。 申甫早已经把最后几头金精魔神都绑上了太墨金鳞神舟,随后启动,神舟嗡嗡做响,不停的颤动,巨大的声音令耳膜都发痛,随后尾部喷出墨云,浓密得不开化,把舟全部包裹了。最后哧溜一声,地皮震荡,一道墨金光华冲得空气扭曲,波纹荡漾,眨眼就消失在天边。 充足了石油之后的神舟。真是比声音还要快。 “天地玄牝,元神窥照。”登上神女峰的山顶,王钟盘膝坐好,双手先杨,随后摇散头发,又把自己裹成一个银色大茧,人坐在发茧内,竭力运气元神。要感应和照见未来的景象! 炼气士本来就是和天地沟通,用各种各样的法门,借天道规律,行使许多神通。 那高明的炼气士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到自身祸福。往往便能趋吉避凶,化解危难。 更进一步,能以元神召见过去未来,明白天道大势,把自身投进天地洪炉之中,受天道洗礼,最后明白因果,人与道合,永恒不灭。 那满主努尔哈赤。索南嘉措,易天阳正在经营一个天大的阴谋。被王钟感应。生出警兆。王钟连忙用元神窥见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看个明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冥冥之中,无数景物,事情,人物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地变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烦乱如麻,理不清头绪。看不出结果。 噗!气机感应下,一口鲜血喷出,王钟只感觉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元神仿佛被人用大锤敲了一记,昏昏沉沉,难过得差点叫人去死。 “还是功力不够,妄窥天机,这下最少损失了我十年苦工!”王钟苦笑一下,心中明白,天道不必天魔,自己虽然将天魔炼成身外化身,但顾名思义,那是身外的功夫,只能打斗,驱物。 知道过去未来,祸福荣辱,才是本命的功夫,王钟现在元神还未渡天劫,虽然所休习的法术神妙,但要召见天机,还缺了许多火候,受了反噬,元神,肉身都受了损伤。 正在这时,狂风骤起,自东边传来一声凌厉至极的怪啸,随后异声大作,鬼哭啾啾,恐怖之声仿佛狂潮怒涌,中杂阴风雷电之声,由远而近,铺天盖地而来。 “什么?”刚刚定下神思,就见到这样的异状,抬眼朝东望去,一大片绿云烟光,被阴风鼓荡,风驰电掣朝这边奔涌过来,把晚霞都遮住,阴深深叫人可怕。 有些归巢的飞鸟,见绿云烟光涌来,还不知道什么回事,来不及躲闪,被扫个正着,立刻身死,羽毛鸟尸如雨点般地朝下坠落。 这片绿火烟光足足有几十亩,停到神女峰上,立刻漫散散遍布空中,当中被阴风鼓起一个漩涡,风窝之中显出一个魔王,这个魔王全身被又尖又锐的荆棘包裹,脑袋尖尖,双手又瘦又长,下身却隐藏在烟光之中。 “小子,你可是那黑山老妖传人,快快跪地乞命,则饶你不死,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王一显现出来,便看见神女峰顶上的王钟,立刻嘎嘎怪笑,口气狂妄,指着下面说了两句,双手一抓,立刻有数条粗大龙卷似的风柱呼啸狂卷而下。 这魔王正是赫图阿拉受宴请的一个妖人,乃是西昆仑棘刺窝阴风魔王巴立明。在大宴上被七位妖拉来做为帮手,一同赶到巫山想抢回一百零八头金精神魔。 巴立明乃是阴风所化,能用风遁,比普通元神飞行要快许多,一个人赶在最前面。 巴立明又自持在那棘刺窝中修炼数个甲子,借助天地威能,炼成阴风不死之身,又能发六阴灭绝神风与法宝天戮神芒,精擅许多玄功变化,对敌起来,万无败理。是以一见面就动手,想将王钟制服,在一干邪魔面前大大露个脸面。 王钟见突然飞来一个魔王,说了两句话,立刻动手,四五条粗大如斗,蜿蜒似蚯地龙卷风柱狂卷而下,风柱之中带有一种冷生生的黑色,所到之处,山石纷纷被卷起,哧哧之声大做,山石上冒出一股股似乎洒了盐酸的白烟,几个照面就被腐蚀成了白色的劫灰。 “肯定是那七妖人请来的帮手!”王钟见到这风如此凶猛,其中还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也暗暗留心,按住本命元神不动,把天魔炼成的身外化身迎了上去。 一条黄光迎风而上,化为自在天魔波旬真身,身高十几丈,六手持天魔四宝。哈哈疯狂枭叫数声,冲进风柱之中,随后将魔罗经幢一砸,砰的一声巨响,经幢之上闪现出一大片乌油油的光华,把五根风柱都震成粉碎,黑碎渣滓四面激射,落到岩石上就哧地鼓起一个盐酸大泡。 顷刻之间。这一块山头全部被腐蚀,居然没一块好的岩石,都是千疮百孔,似乎被风吹了上万年,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巴立明见自己所发阴风无功。那天魔已经扑了上来,突然把身一隐,人没进那几十亩地绿云烟光之中。 王钟哪里肯舍弃,用手一指,天魔也冲了进去,两两便不见了动静。 王钟见天魔一冲进绿云烟光中就没了动静,正要应对,突然背后冷风深深,阴风阵阵。显现出一个人影,又是一个巴立明。满脸狰狞。全市荆棘竖立起来,宛如一个发怒地豪猪,“小子,你去死吧!” 把身体一抖,便有千万根晶黑小针射来,这些小针细如毫芒,要不是王钟天妖真瞳厉害,绝对看不见。 这正是巴立明采风穴之中孕育的太阴风华精铁,用本命风精,运阴火煅烧三个甲子炼制的天戮神芒。 这天戮神芒一打中人身。立刻随气血上身到天灵之中,钉住元神,中人之人就算想舍了肉身飞逃,都难以办到,随后针上的六阴灭绝神风齐发,连元神带肉身都被消灭,又歹毒又厉害。 此时正是危机万分! 天魔进了绿烟之中,不知道去向,王钟刚才又强行窥视天机,受了不小的伤,就算没受伤之时,不用天魔,也不是巴立明的对手,更何况巴立明来时知道天魔厉害,怕丢面子,于是先有算计,把自己最厉害的杀招使了出来。 眼看对方就要毙再自己地神芒之下,巴立明正值得意,突然对方把口一张,又吐出一粒黄色大珠,转眼就化为同样一尊自在天魔,手持魔罗经幢,旋转一下,立刻把自己炼的三万六千口天戮神芒收去。 “怎么又有一个天魔?那天魔不是困在九阴庚木烟中了么!” 巴立明顿时大惊,回头一看,自己那团绿云烟光还在天上,一动不动,心下更加疑惑。“不好,快走!”他心中已经知道不妙,连忙就要身后退,王钟已经双手一搓,立刻有一百零八道青光犁出。 三阴戮妖刀交织成网,正好罩住巴立明,巴立明大叫一声,身体化风,在刀网中翻滚,竟然如元神一般随聚随散,王钟五指又一挥,五条朱红火线也冲进刀网之中,立刻炸开。 朱雀,玄武两样功法一合,威力居然成倍增长。 “啊!”巴立明一声惨叫,险些被震了个魂飞魄散,幸亏他法力深厚,不比一般的魔头,又炼阴风不死之身,见得势头大大不好,耗费精元,施展出九天十地风遁大法,刀网一消,一声呼啸,走了无影无踪。 慌忙之下,连空中那团绿云烟光都没来得及带走。 那团绿云烟光也是一件法宝,乃是他采荆棘窝中地荆棘与九种金精之气苦炼而成,名为九阴庚木烟,是一件防御至宝。 巴立明十分阴险,擅长诡诈之道,先前与天魔一交手,就知道厉害,于是施展出玄功,变化出一个幻象,把天魔引诱进去九阴庚木烟中困住,自己真身却藏起来,化成阴风潜下,乘机动手。 只是他没料到王钟因为受伤,防备了一手,也施展天魔幻象,变化出一个影子迷惑他。破去风柱之后,天魔真身隐藏,暗中收了回来,追进九阴庚木烟只是一个影子。 这两个回合,瞬间的打斗,双方都用玄功变化来欺骗。 只是天魔最擅长就是诡诈,欺骗,诱惑。巴立明虽然法力深厚,但比起诈骗,迷惑来,与天魔不在同一个档次。 小骗遇大骗,一下上了大当,连失两件辛苦祭炼地法宝不说,那阴风不死之身也被三阴戮妖刀与朱雀火斩伤,元气大伤,慌得他落荒而逃。 那西昆仑棘刺窝是一个万古不灭的地风穴,寒风凶猛鼓荡,昼夜不息,乃是前古之时,昆仑造山运动形成的一个奇景。 风穴口长满了不少奇怪的荆棘,因此得名为棘刺窝。那阴风与荆棘相合,受了诸多灵气,居然渐渐化成一个由风组成的精灵,巴立明本是昆仑山脉中一个炼气士,不知怎么的,发现了这个精灵,费尽千辛万苦,才捕捉到,强运肉身与风精灵合一,因此法力大增,炼成阴风不死之身,能自由出入风穴。 这风穴万古不灭,里面地肺早就被掏空,许多矿石,天材地宝都被精炼,因此巴立明得了无穷的好处,使他实力大增。炼了好几件厉害的法宝,是以变得有些自大。 王钟用手一指,立刻有一条黄光射进绿云烟光之中,用法术一收,竟然渐渐凝聚,收聚起来,片刻之后,落到手中,是巴掌大小一块绿光闪动,形似手帕的东西,绿烟之中,还有九种金属光华若隐若现,知道是一件厉害地法宝,再看那天戮神芒,细如毫毛,一根根晶黑电亮,针针只有三寸长短,凝神一看,针内无数阴风龙卷乱射,不运神查,根本看不清楚。 “这妖人,一上来把辛苦修炼的法宝送我,得了失心疯了!”王钟笑笑,心里却知道这仗赢得取巧,“邪魔鬼怪纷纷出山,情况似乎不如预想之中地那般顺利!” 把袍袖一甩,腾身往辽东飞去,突然到了半路,又见阴风滚滚,七妖与那巴立明正在攻打一团墨金光华,正是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出手之间,血焰滚滚,阴雷连响,王钟连忙上前,刚把奈何珠一祭,巴立明见得,大叫一声,化风遁走,人不见踪影,其余七妖纷纷四散而走,王钟也不去追。 “还好祖师爷所造神舟坚韧无比,万邪不侵,否则定然遭了毒手!”申甫原来一路朝苏儿黑城遁去,半路正碰到七妖飞来,迎头截住,本来倚仗速度可以逃脱,但七妖所炼天煞罗喉血焰神罡十分厉害,一发出来,就是漫天一大片,粘住舟身,速度减慢,这才被困住。 王钟当下回到苏儿黑城,一连几天运功,伤逝恢复了大半,正值第五天头上,那开源总兵马林果然率领大军前来攻城。 第九十三章 兵家之道 “贱人!你抗命不尊,辱我使者,今日我亲提大军临城,还不速速出城受死!否则反手之间,叫你小小城池化为齑粉。”声音滚滚,宛如炸雷一般,城里城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儿黑城之外,开源总兵马林身穿一身狮子黄金软甲,头戴红樱盔,持一杆描金画红的方天画戟,面目狰狞,纵马在离城门口三四里的地方渡来渡去。 他身后是清一色铁骑,约莫有一千人,个个精壮彪悍,勒住马头,一动不动,似乎石像。 再后面便是三万明军,铠甲鲜亮,背火铳,夸大刀,队列整整齐齐,但却鸦雀无声,只有一杆杆的旌旗在风中猎猎做响,一个强烈的杀气笼罩住整个苏儿黑城,连天上的飞鸟似乎都感觉到了,绕开这方圆几十里的城池飞行。 “大言不惭!”吕娜上身只套了一件钢丝绞成的软甲,没带头盔,一头秀发用红巾系住随风飘扬在脑后,手持一杆丈二的螺纹钢枪,枪头雪亮,人一站在城头,英姿飒爽。旁边还站了一个小孩,一手持一根光闪闪的龙骨鞭,另一手拿串冰糖葫芦在嘴里允吸得滋滋有声。 见到城下马林,吕娜冷笑一声,持枪朝下指住对方,声音黄鹂一般,清凉如水:“马林,我苏儿黑城虽小,但就凭你想耀武扬威,还未免早了一点,我奉万历陛下圣旨,与你联合,共同进攻赫图阿拉,你却假公济私,我已经上书到京师,上达天听,你就等着皇上降罪吧。” 马林听见吕娜的话。心中一惊,望了望随军的监军太监似笑非笑的面孔,顿时领悟,暗骂道:“该死贪财阉狗。坏我大事!” 这监军太监乃是东厂魏忠贤手下,三年前就派来辽东,监察开源军情,马林虽然厌恶太监,但也一直小心的招待。自负没哪里得罪的地方,想不到太监始终靠不住,还是给自己使了绊子。 “这该死的阉狗肯定得了贱人不少好处,若再给皇上地秘报中参自己一本,那……”马林惊起一身冷汗。 但他身为堂堂总兵,怎可在一女人面前失了面子,若就此退兵。日后难免被部下耻笑。威严尽丧,这个总兵也不要当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贱人,口出狂言!陛下赐尚方宝剑与杨大帅,就有先斩后奏之权!大帅命你供应粮草,你一个小小外族,不尊我大明天朝号令,已经失灭族的大罪,想你一介女流,还想上达天听,简直做梦。” “马总兵还不退去,就听陛下的圣旨来裁决,大明天子英名神武,定有公正的决断。”吕娜轻笑,旁边地小鳌拜却等不及了。“娜姑姑,我干脆下去一鞭打爆这家伙的脑袋,省的烦躁。”说罢,又咬下一个葫芦,使劲吞下去,似乎噎到了,小脸蛋涨得通红,干咳两下,才回过气来。 “红夷大炮准备!先给我轰破城门!准备云梯!”马林一声令下,城外三万大军阵式变动,瞬间推出十五门大炮,早有明军持了火把,装上弹药,准备发射。 “慢点吃,还多,你乐姑姑就要办一个造糖厂,以后有你吃不下得时候!”吕娜摸乐摸一下鳌拜得脑袋,随后命下面一个年轻将领,“觉图,你领三千骑兵,开西门冲杀,夺了几门火炮,城上火炮准备!” 觉图神情复杂,对吕娜是又爱又恨,他本是苏儿黑城主觉萨之子,觉萨被满洲兵所杀,本来是他继承,但却被吕娜夺了兵权,夺了城主之位,还好吕娜没有杀他,反叫他训练士兵,他心中一直挣扎,要报复,但每每有这个念头,却想起吕娜靓丽地影子。 “你不要怪我,叶赫就在将来要灭族,我也是逼不得以,你以后会明白得。”觉图想起吕娜对自己所说,深深看了一眼,下城骑马,,领军三千骑兵,直投西门,杀将出去了。 “该死!那城是什么建造的,怎么这般坚固!对着城门轰!给我狠狠的轰!”马林透过硝烟,只见大炮轰了半天,这苏儿黑城连哥垛子都没轰下来。原来这城被吕娜扩建,用水泥钢精,混合大青石建造。坚固异常,这普通的大炮哪里有那么容易。 马林见轰不塌城墙,立刻命火炮对准了城门,又是一顿乱轰,炮弹划着长长的弧线,正好落在城门吊桥上,城门吊桥毕竟是木制,哪里抵挡得住,不一刻功夫就被轰开,嘎吱一声,巨大地吊桥落了下来,城门打开。 “明军之中,居然有发炮好手!”吕娜见了,暗暗心惊。 “云梯强攻!”把手一挥,马林下令,立刻有五千步兵冒着炮火冲到城下,只见护城地沟壕宽两三丈,里面引来辽河水,碧波滚滚,难以渡越。 “填河。”马林一声令下,立刻又有五千步兵背了沙包冲上,投进护城河中,瞬间就把一截沟壕填平了。五千人多大的力量?这苏儿黑城毕竟城小,加上马林打仗是一把好手,明白地形,早有准备,这一番进攻,正在他的算计之中。 城门一被轰破,护城河也被填平,眼看就要杀入城中,突然城门口冲出小鳌拜,手持九截龙骨鞭,仰天就是一声咆哮,当空滚滚,真如那个还没死去的鳌龙吼叫一般。带了五百刀斧手,冲出城来,一字排开,见人就杀,鳌拜把龙骨鞭舞动,整个人就仿佛裹在一团强烈精光中,在战场上滚来滚去,几丈方圆光团仿佛一个绞肉机,只要挨近光团的明军,肉身无不爆碎,完整地好肉都找不出来。就算稍微远一点的明军,也被强光一刺。两眼齐瞎。 “小小城中,居然有如此高手!火枪准备!”马林冷笑一声,红旗一招展,号角连响。立刻有明军退下,后排跟上,装膛上弹,万枪齐发,硝烟弥漫。火蛇乱吐,顿时血肉横飞,鳌拜带出来的刀斧手立刻死了一大半。 突然,西边冲来一片骑兵,快似旋风,马刀雪亮,正是觉图所带的三千骑兵。自西门杀去。以快来冲散明军的火枪阵,这一交接,立刻杀成一团。 马林兀自冷笑,正要发令,突然后面马蹄大做。一大片骑兵,黑压压冲来,为首一人,手持一口明晃宝剑,也不穿铠甲,一身云亮地纱衣,又是一女子,正是王乐乐。 原来王乐乐带了五千骑兵,连夜埋伏在附近的山中,此时乘势杀出。勇不可挡。 见骑兵从后面杀来,马林连忙分兵抵挡,前面又闻得喊杀之声,只见吕娜也领了一队骑兵,大开城门,杀了出来。 吕娜正面,王乐乐从后面,那觉图从西面,三方骑兵,共一万五,个个人强马壮,冲杀如风,以快打慢,倒把马林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也没料到小小苏儿黑城之中,居然养了这么多的兵马 “收兵,布阵,布阵,八卦兵阵演开!”狠狠抽了副将一鞭子,那副将立刻把红旗展开,三万步兵,数千铁骑立刻朝中间聚拢,走动之见,立刻交织成兵阵,分为生,死,休,惊,伤,杜,景,开八门,明军急速走动之间,兵阵不断变化,杀机隐隐,阴风阵阵。 马林在中央披发仗剑,喋喋怪笑,运罡踏斗,一口元气喷出,身边地一千骑兵立刻大吼一声,扯开铠甲,露出朱砂符印,阵中立刻狂风大做,卷起尘烟,黄沙,滚滚散散,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就是中原兵家之道么!”觉图率领三千骑兵杀入阵中,顿时天昏地暗,只隐隐见得一队队明军在沙尘之中急速奔走,连忙杀将过去,却扑了个空,似乎海市蜃楼一般。 他乃是女真人,又怎知道这兵阵乃是万人元气感应,卷起风沙,折射空气,产生许多错觉,更有无穷地妙用与杀招。 猛然看见中央一块,那马林正布罡踏斗,连忙领了身边十几人杀将过去,刚刚冲到不远处,只见马林朝自己狞笑,用剑一指,立刻黄沙弥漫,身形又消失,随后火枪疾响,周围骑兵纷纷落地。自己也中了一弹,大叫一声,坠落马下。 吕娜,王乐乐冲进其中,也是觉图一般的景象,这才知道兵家阵势的厉害,不过吕娜与王乐乐最近熟读兵书,虽然只明白一些理论,但也知道,这兵阵的模样乃是八卦兵阵,为诸葛武侯所传地八阵图演变而来,虽然没有八阵图的精妙,但历代被兵家宗师改进。 当年,辽国一位大将耶律宗南把这阵学了去,另图改进,演化为天门阵,屡屡战胜宋兵,后被穆桂英破去。 只是这些兵阵都是代代兵家秘传,就连王钟也不会其中的奥秘。马林当年得了戚继光传授,才深通此道。内又设了腾身兵阵,能起风沙幻象,更增添了兵阵无穷的威力。 突然,兵阵又一阵变幻,无数沙尘化为一条条生两翼的怪蛇,呱呱怪叫,一齐扑来。 “按兵不动!”吕娜一入阵就发出了命令,随后取出两粒宝珠,都是鸡蛋大小,一粒晶黄,一粒呈白灰之色。 念动真言,往空一丢,那晶黄宝珠立刻化为一缕黄光飞上高空,漫天旋转,宛如一轮黄日,光华到处,沙尘纷纷降下,随后那灰白宝珠也飞将起来,同样是光华一照,阴风也全部消失。 这两粒宝珠乃是鳌龙体内五颗宝珠的避尘,避风,到手之后,经过王钟以无上天妖大法祭炼,威力更是大增,运用真言祭出,光华能照射方圆十里之内。 这一祭出,阵中狂风无功,黄沙熄灭,那一条条沙尘凝聚的腾蛇也散去。 “怎么会有这两件宝贝!”马林大惊,腾蛇乘雾,终成灰土。无了灰土,腾蛇也凝聚不成。 “马林。你还有什么手段?”吕娜一马当先,带兵冲杀,直奔中央而来,马林连忙弃了宝剑。抓起方天画戟迎来,两人顿时大战一起,“贱人,你岂是我地对手。” 画戟,钢枪交接。吕娜毕竟武力不足,不是马林地对手,杀了两个回合,立刻不支,搏马就走,马林打骂,纵马来追。 “着!”吕娜回手就是一扬。一道其红如血的剑光奔出。 “飞剑!”马林见状。大惊,立刻翻身滚下马来,跳进一堆士兵中去了,吕娜这一剑只劈死了他一头马。随后阵门变化,无数明军震甲抄戈。齐齐怒吼。 “杀!” “杀!” “杀!” 杀气腾空,明军人心振奋,八卦阵又变了一个形式,阵中涌起了大雾,这雾虽然没有武侯兵法那般浓厚,能隔断一切感应,但肉眼看去,依旧难以洞穿。 “娜姐,这阵厉害,千变万化一般。我们先杀出去,再做打算!”又一阵密集的火枪声响起,随身骑兵纷纷受伤。王乐乐浑身浴血,杀了出来。 “聚拢!放箭!”吕娜一声令下,被分割成几股的骑兵渐渐朝中央靠拢,乱箭如蝗,鳌拜狂吼,舞动龙骨鞭开路。 “你老哥呢!叫他出来!”吕娜焦急问道。 “老哥说他只杀该杀之人。”王乐乐急道,“想不到兵阵这般厉害,我们先冲出去再说。”说罢,也祭出了白金剑,剑光盘旋,抵挡住了无数火枪铅弹。 三人一路冲杀,过了半天,直到日头西落,天色黯淡,浑身带伤。才杀出了重围。一清点人马,觉图落进阵中,死伤不明。 “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吃过干粮后,轮流歇息,半夜袭城!” 马林见厮杀一天,人困马疲,也收了兵,他也死了数百人。各自损伤平齐。 “可恨,要不是破去我那腾蛇阵,定然活捉了那贱人!”马林暗暗恼怒,突然有人来报,“有一身穿蓝衣地女子自称是祁连山天狗崖炼气士蓝月,正在帐外,要见总兵。” “炼气士?”马林暗想,“请来!” “该杀之人我一个不留,不该杀之人,我一个不杀。”吕娜进得城来,见到王钟,却是正在运转元神,双眼烁烁,绿光吞吐开阖,另有一种神秘,“死在我手下地,没有一个不是不该死地。” “我知道你堂堂天妖,去杀那些士兵,确实违了心意。只是那兵阵实在厉害,你可有破法?”吕娜问道 王钟摇摇头,“你们大战之时,我也用元神照见,那八卦兵阵有鬼神莫测之机,只是马林没有精通奥妙。你不精通兵家阵图的奥秘,打起仗来要吃大亏,可惜兵家之道,我也不懂。” “老哥,那该怎么办?”王乐乐连忙道。 “乐安天命,乐安天命。”王钟一指旁边一块石碑,“我五天前强运元神窥视天机,虽然损失十年苦工,但事后细细参悟,得益非浅。” “武侯早就预料到今日局面,明亡清兴,我大汉血脉就此断绝,武侯为大汉丞相,一身匡扶汉室,最后逆天身死。你与他衣钵有缘,若得乐武侯兵书,兵家之道,则无不精通,你可愿接受?” “真有这样好事?”王乐乐欢笑:“那还有什么不接受地。” 王钟摇了摇头:“你接了衣钵,日后便要振兴大汉,与武侯一样逆天,那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你还可愿意?” 吕娜不是汉人,听得不是滋味,后退两步,默而不言。 王钟对吕娜笑笑,伸出一手。 吕娜从来没见过王钟这般微笑的样子,不禁愣了一愣,两手已经紧紧抓在一起,感受着王钟的手温,吕娜眼神迷糊,泪流满面。一切都在不言中。 王钟对吕娜到:“你已经可以独撑大局。只是现在还早呢。我早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只是象武侯那样身死,实在是期待啊!” “哥,我愿意!”王乐乐道:“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在这世上,要是哥也不在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嗯,你既然同意,我便带你去渔腹浦。只是未央遗宝有许多人窥视,其中许多人连老哥也对付不了,不过好在前缘注定,大有成功地希望。”王钟转头又对吕娜道:“明日午时未央遗宝便会开启。此举本就是武侯逆天,只怕天道有变,宝藏不一定落到我妹手中,须早去,静观变化。今夜那马林要攻城,你小心应付。” “这个还要你说?破不了他的阵,守还守不住么?只要再过几日,圣旨下来。那马林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将那七杀玄坛与三大鬼王听我吩咐就是了。” “我已经通知了他们。” “娜姐,那马林不要杀了,否则万历皇帝那里不好交代。”王乐乐刚发言,人就被黄云裹起,随后冲天而上,消失不见。 “打开城门,今天我也来个空城计!”吕娜见王钟走后,连忙召来宁采臣等人。 第九十四章 龙女 沸腾文学书友手打章节,转载请保留。 看完后觉得好的请支持作者一票! “相传那鱼腹浦八阵图之中的未央经之中有渡第三次天劫的法门,武侯所留的七弦七星琴,羽扇,鹤氅更是无上法宝,运元神炼成之后,一切天劫之中所产生的水火飓风,天金刀剑,狂雷烈电都不能侵袭。” 王钟转过头去,对老妹先说明,“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不过的三次天劫异常厉害,其中蕴涵造化玄妙,任是谁人,都没有把握。我想这世间,渡过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不在少数,乘未央宝藏开启,前来夺取的,肯定不在少数,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冒险,否则非但事情不成,还有巨大的危险。” 王乐乐也皱了皱眉头,“老哥,你百日设七杀玄坛,凝聚成它化自在无上天魔真身,与那大日如来元神印并列为天下两大身外化身的无上法门,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隐隐号称天下第一高手,怎的你的天魔没有那般威力?” 两兄妹在天上飞行,不出三四个时辰就飞进关内,越过黄河,秦岭,大巴山,到了长江,王钟再降低云头,几乎贴着江水飞行。 江水咆哮奔腾,震耳欲聋,两岸猿声宛如婴孩夜哭一般,此起彼伏,增添了许多说不出的意境。 王乐乐闻着浓厚的江水气息与鱼腥味道,十分舒服,思维也活跃起来。“快到白帝城了。” “我修的不是天魔大法!”王钟叹了口气。“这奈何珠经过曹操千年凝聚,几乎与他元神合为一体,要不是我乘天劫取巧,休想成功。到手之后,虽然用真火炼化。能为我所用,但毕竟不是性命相关的东西,不但不能发挥最大威力,还要时时防止天魔反噬,虽然我能压制得住,但到底分不少精神,。哪比曹操以身啖魔,自身就是天魔,天魔也是自身。” “若是能给哥两甲子时间,你老哥自然能修成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天下之大,也没什么不可以应付,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两甲子过后,天下大势已定,什么都是徒劳。所以我才甘冒奇险。降伏天魔增强实力,本来我是不愿借助外力取巧。日后我修成元神。这累赘自然要舍去,便还给那曹操。自在天魔,不是有大定力,根本驾驭不了,纵然能运用。也不过被魔控制,不是自己罢了。” 王乐乐停住了身体,脸色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兄妹还有什么要隐瞒的么?”王钟也停住了云头,两人停在江心中央地一块礁石上。 “老哥,你说我们不管这天下大势,就让它去折腾,我们和娜姐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快快乐乐的生活。又能长生不老,那不是很好了,我初来这个时代,还雄心勃勃,有野心做个女王。”王乐乐笑了下,眼睛中奇光一闪,随后又黯淡下去,“可是这个时代居然这么复杂,我们来自现代,都丝毫不能把握,这几年,我都有些累了。” “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不是偶然,纵然不去管它,也无法逃避。”王钟用指甲划过王乐乐的额头,“况且你老哥从来就不是逃避的人,那强大的天道,真渴望同它正式交锋的一刻。况且老哥在现代杀了那周涣文,现在又来灭他祖宗,岂不是异常痛快?做这样痛快的事情,怎么会累呢,不过老哥尊重你地想法,你若真的累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听老哥这么一说,天下之大,还真没好地方容身!不过杀了周涣文,再杀他祖宗,倒真是舒服,至少把这件事干了,才好休息。”王乐乐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眨了眨眼睛,兴奋的在礁石上走来走去:“谁要是惹我们,连他祖宗一起杀掉。谁要是惹我们,连他祖宗一起杀掉。” “你以后会明白的。”看看心中有些犹豫与迷惘的妹妹,王钟心中知道,毕竟这世界上像自己的人,实在太少了,也许自己这位妹妹,还要经过磨练吧。 “这是我收自一妖邪地两件法宝,这五日被我用天魔散去里面的魂魄真灵,又用元气磨合,玄阴之法祭炼,只要运用口诀就能使用,待会要经历的事情实在危险,你拿去,也好防身。” 王钟取出一方绿云似的手帕与一把晶墨牛毛细针,正是夺自阴风魔王巴立明地两件法宝,九阴庚木烟与天戮神芒。 这两件法宝乃是巴立明经历两甲子采天材地宝辛苦祭炼而成,厉害无比,本来与王钟拼斗,胜负也不那么容易分出来,只是受了天魔欺骗,一个不好,竟然吃了大亏,连失两件法宝,人也受了重创。 法宝被王钟到手之后,看出非常厉害,尤其是那九阴庚木烟,一经运起,立刻有万年阴风吹成的荆棘木气与九种天金精气,其中更有好多玄妙,比自己短时间炼的那玄阴神幕要厉害许多,就是天魔困在其中,要震破这九阴庚木烟出来,也只怕难以办到,便用玄功祭炼一番,正要给王乐乐使用。 却说那巴立明失去法宝之后,自然不甘心,找了一地,运用玄功,还想利用潜伏在法宝之中的一丝魂魄真灵收回,哪里知道被王钟运用天魔骷髅杖发出魔音,把这一丝魂都震得粉碎,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气机感应下,元神又受了重创,更加恼羞成怒,一面转回西昆仑棘刺窝风穴,元神潜修法宝,一面却用阴风不死之身四面飘荡,找了不少帮手,要与王钟为难。 当下王钟用天魔光罩住礁石。指点王乐乐修炼,过去两三个时辰,一直到天色大亮,王乐乐已经能够运用。两人又起身,朝鱼腹浦飞去。 到了鱼腹浦。只见波涛滚滚,大雾锁江,似乎终年不化,一眼望去,无边无涯。 江边地岸上,有无数石柱耸立,形成一大片石林。大有千亩。 这些石柱高矮不一,高地有三四丈,粗有几个人合抱,矮的只有一人来高。石柱上面都刻有无数古朴沧拙的符篆,每根柱子都不相同,柱子里面。似乎云霞有淡淡的云霞闪动,不知道石什么材料铸成。 不过显然石人工铸造,不是天然形成。 “这便是八阵图。” 看这一大片似乎近千亩地石林,以王钟的天妖真瞳。居然看不到石林的中央。面对这片石林,就仿佛人在太空,看着深邃广大的银河,是那般的渺小。 “这石林对天上银河星辰,有鬼神莫测之玄机。一入阵中,没有天大神通休想出来,当年四代黑山老妖就曾探过此阵,只是没告诉我详细情况。”王钟见这石林八阵图,居然和几百年后的大不相同,心中暗想。 几百年后地八阵图,就只剩下一点点石林,完全没了现在这样地壮观和无穷的神妙,到底是什么事,把这无人能摧毁的八阵图毁去呢?这其中的历史,任是王钟如何厉害,都不得而知。 “真和几百年后大不一样。”王乐乐沉静的道:“我们现在要进去么?” “不,我参悟那块乐安天命的石碑,这八阵图,今日午时会有变化,到那时进去,才是最好,具体地变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是等等为好!”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怪声,王钟连忙取出奈何天魔珠,就地一掷,立刻有一团黄光裹住两人。就见从天上落下数人,正是阴风魔王巴立明,玉树上人,酆都鬼城四大城主,阴无鸠,阴无肠两兄弟,除此之外,更有一个又黑又瘦,形似阿訇的老怪,正是极西阿尔泰山下老妖绝猊公。 除此之外,更是鬼风阵阵,随在鬼城四城主的,还有一大佗鬼魂,个个都身穿皇袍。数一数,连同四鬼,共有十位,却是酆都城十城城主都来了。 中原大地的鬼蜮,除北邙山,河南,洛阳一带,便是四川酆都,与几处地方,都有许多厉害地鬼道中人盘踞,形成各种各样的势力。酆都十城城主分为秦广王,轮转王,平等王,阎罗王,等等,与民间传说的十殿阎王相同,就是酆都鬼蜮被误传,还是这十只大鬼根据传说得名,谁都说不清楚。 骤然降下这一大群炼气士离自己不远,个个面容狰狞,似乎要择人而噬,倒令王乐乐吃了一惊,又见对方离自己只有几十丈距离,却仿佛没看到人似的,自顾自的谈论些事情,不觉有些奇怪。 突然觉得自己手臂有些疼痛,回头一看,原来是王钟掐了自己一下,用手势止住自己不要说话。 “那易天阳预计今日未央宝藏有变化,只是具体地时辰却吞吞吐吐,不明白告诉我等,显然别有用心,却又不好与他翻脸!”就听巴立明恨恨的声音传了过来,“事不宜迟,既然你们七人熟悉旧路,我们正好先就潜进,如得了未央宝藏,一同参悟,白日飞升,那是指日可待!” “确实耽误不得,窥视这宝藏的高手不少,还是先进其中为好!”老妖绝猊公挥舞一手手臂怪笑,突然把鼻子抽动两下,朝王钟兄妹存身的地方望来,“怎么有生人气味!”这一惊叫,在场的十多个魔头都朝这边望来。 王乐乐一惊,回后看看王钟,脸上若无其事一般。 就在这时,西面传来破空之声,在场的魔头脸色大变:“那话儿来了,我们赶快进去,免得碰面闹将起来,得罪她师傅大是不妙!” 数声厉吼,这一干魔头纷纷将元神运起,仿佛鱼入穴一般,朝石林中钻入,只见石林发出喀喀声响,隐隐转动,大雾滚滚散散,似乎万马奔腾。 就在这时,自西边飞来一道金光,坠落地面,显出身形,却是一身穿黄衫,皓齿明目,艳丽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黄衫少女一落地,朝四面看看,冷笑一声,随后从腰间的法宝囊内取出一物,往地上一掷,凭空涌起一团金光,化为斗盆大小一朵金色奇花,人坐在金花上面,随后入定,一动不动,似乎神女一般。 入定片刻之后,金光渐渐浓厚,最后流动似乎实质,仿佛一朵金花上面托着一个金球,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龙女?”王钟眼中绿光连连闪动,强运天魔元神,只见那着黄衫少女坐在金光之中,额头上竟然渐渐长出一对叉角来,与那鳌龙双角有些相似,只是这少女的龙角金黄,仿佛黄金铸成,鳌龙地血红,似乎血珊瑚。 正要运天妖真瞳看得更仔细一些,但那奇花金光越来越浓厚,最后一点斗看不见了。 “这花和生长印度的一种奇花波罗花相似,为佛教中的圣花,莫非这女子是佛教中人?”王乐乐几年读了不少佛家典籍,认识一些东西。 “这女子所炼功法与天魔相似,不是佛教中人,有点婆罗门的味道,身上却有龙的气味。” 就在这时,突然天上亮光大盛,太阳显现出来,一江大雾尽散,这一片宽广的石林完全显现出来。 那黄衫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清啸,携带金光冲进了石林中。 原来不知不觉到了午时! “是时了!”天空上,四面八方又有无数声音破空飞来,不知道有多少来取宝的炼气士。王钟暗叫一声,也与王乐乐飞进石林之中。 一入石林,立刻似乎变了一个世界,风雷大做,四处都是闪电怒号,霹雳无穷,王钟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连忙一看,身边王乐乐居然无影无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第九十五章 光明 轰,一团粗如大斗,长几十丈的闪电照面轰炸过来。 隐隐见得这雷霆披鳞带角,似龙非龙,似蛇非蛇,口吐一粒粒拳头大的电珠,张牙舞爪,凶威信信,携带雷霆万钧之之势,十分凶猛,眨眼就到了面前,空气之中划起一道道细丝般的电光,还未扑来,人就感觉被电击一般全身痛麻。 见这条电龙来得凶猛,王钟来不及多想,挥手发出一道黄光护住身体,随后将奈何天魔珠打出,晃得一晃,化为一只亩余大小的巨手迎了上去,斗了两个回合,才将雷珠震散。 王钟微微吃了一惊,用手一指,奈何珠所化大手发出一声低沉吼叫,转化为它化自在天魔波旬真身,六臂一首,嘎嘎狂笑,黄云翻滚,与这条电龙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居然斗了个不相上下。 进入了八阵图,居然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到处都是雷霆,一个霹雳闪电的海洋。 天似一个漆黑的锅盖,仿佛随时要压将下来。 王乐乐突然在自己身边消失不见,不知生死祸福,令王钟心惊,现在无穷雷霆之中突然钻出一条电聚成的灵蛇龙,居然与自己身外化身天魔斗了难解难分,这阵中的变化莫测,令王钟越发小心。 “先出了这雷阵,再寻找老妹不迟。” 运起天妖真瞳看了几眼,结合先前听了不少八阵图的传说,王钟便知道这乃是八阵图分为生,死,休,惊,伤,杜,景,开八门。 又与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种卦相结合。 两相掺杂,八八变化六十四位,相互颠倒,衍生出十二万九千六百般变化。 这倒还罢了,偏偏诸葛武侯百家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又运用星相之道,参悟银河奥妙。将银河亿万兆星辰的运转之道结合在内。又能在虚实之间运转,能在有相和无相之间转换。芥子可化须弥,巴掌大一块地方就能衍生出大千世界,内含无穷绝杀之道。 王钟入的震门一角,这震为雷卦像。大阵千年运转,聚集了无穷的闪电精英,与长江边上的龙气交杂孕育出生灵。 这条电蛇龙正是大阵孕育地灵物,自成灵胎后,日日吸收闪电龙气,渐渐化形。神通广大,口吐三千万三阳神雷,只要有人侵入它地地盘,立刻攻击。 这震门所化的雷霆世界又是它的孕育之地,有无穷无尽的元气来源,威力越发大增,比渡过了一次天劫元神凝练的炼气士还要难斗得多。 王钟驱使天魔与这蛇斗了半个时辰,这条电蛇也仿佛知道遇到劲敌,呱呱大叫,远处苍穹之中,居然又飞来一大片同样的电蛇,只是头上无角,体型也小了许多。 “不能等下去了!”王钟这一会是运转元神,勉强看出了阵势地一些变化,猛见那条电龙居然召集来一大片同伴子孙,又不知道这雷霆所化世界之中有多少这样的灵物,不宜久留,否则自己都无法脱身。 当下长啸一声,双手连扬,指甲化为磨光钩影飞出斩向蛇身,同时那自在天魔受了驱使,硬生生受了一连串的三阳神雷,飞出百丈外,把魔罗经幢祭起,一溜乌光罩住蛇头。 这电蛇仿佛知道魔罗经幢的威力,身体一晃,闪了一闪,随即消失在空间中,瞬间出现在十里开外,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随之而来便是十根鲜红如血的钩光插了上来。 呱呱,呱呱,呱呱,这电蛇躲开魔罗经幢,却没躲开这一记玄阴阿屠,一下被斩中划过长长的身体,立刻被砍成十数截,满空扭曲乱舞,想要重新聚合在一起。 可是王钟哪里容得它,运起元气,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白深深圈子,猛的丢出,当空化为无数圈影,一环套一环,把这电蛇数十截身体全部箍住。 两手一合,圈影又合成一个,大入斗盆,死死箍住蛇首,任是灵蛇怎么挣扎都不能脱取束缚。 这蛇鳃膀猛然鼓起,一吸一吐。 王钟知道这蛇乃是闪电精英凝聚而成,此时眼见不敌,正要自毁五百年功力,把身体散去,化成三千万三阳神雷,这三阳神雷威力极大,几乎与天劫中凝聚地雷火相似,若是三千万颗同时爆开,自己虽然有天魔护身,也难免不受伤害。 而蛇损失更大,要在阵中再修五百年,才能修成这样的形体。 “去!得我精血,得为我做事。若还敢反抗,立刻用真火将你炼成灰飞。”王钟见形势紧急,就势将天魔狼牙剑飞出,却不斩那灵蛇,反朝自己肩膀上一戳,立刻有一缕血光射出,飞进了那天魔地口中。 这天魔开始有些消极怠工,病病泱泱地,但一得了王钟精血,立刻眉开眼笑,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嘎嘎狂笑,把身体一展动,当空化为一粒大珠镇压在魔罗经幢之上,顿时乌光大做,天魔妙音响彻天地。 魔罗经幢又化为一溜乌光飞临灵蛇头顶,也不下击,就这么不停地旋转,那电蛇叫声紧急,全身乱颤,但依旧于事无补,被缓缓吸进幢中去了。 “走!”拿精血噬天魔收了这电蛇之后,只见满天苍穹雷霆大做,无数电蛇铺天盖地似乎蝗虫般涌来。王钟袍袖一展,驱使天魔护身,这次既然异常顺利,没耗费什么精神,天魔也没像以前那样暗中反抗。 人已飞至魔罗经幢之下,根根银发伸进幢内,人与幢合,只见乌光闪了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撞破虚空,一下就消失在这片雷电所化的世界内。 哗啦。人一飞出。依旧是落到一片石林之中,王钟脚步不动,转头朝后看去,只见离自己一步之遥便是一根石柱,石柱后面,便是阵外,自己耗费了许多精力,居然只走进了一步。 “莫非一根石柱便是一个世界?” 见自己身边一根石柱发出丝丝电光,王钟豁然明白。这方圆千亩的石林,那该多少石柱,那该多少世界?要在这么多的世界之中找到未央遗宝,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万倍,不亚飞进漫天银河星辰中寻找事物,若没有章法的乱闯,穷尽一生都是枉然。 想通这一点。王钟不敢妄动,就在原地坐下。以玄阴秘魔大法窥见这千亩石林中央情景。 “这阵变化无穷。你就是在这里坐上一百年都看不出明堂来。” 突然,脑袋一股玄奥地意念传了过来:“你若舍得全身精血喂养我,将肉身与这奈何珠合一,我运转大法,立刻可将奈何珠更进一步,修成天魔舍利,成就真正它化自在天,这柱中世界也困不住你。你实力也将大增,以后控制我横扫天下也不是难事。” 天魔大法,最初凝聚幽冥黄泉之气为天魔铸身,渡过天劫之后,则用神念沟通宇宙深处域外神秘之地天魔领域地一缕神念,为天魔凝神,等神形具备,天魔则完全有了天外生物的特性,变化无穷。 控制了这天魔,就如多了一个受自己控制的强大打手,与魔教之中用生魂元神炼的魔头如三枭神魔,十二元辰白骨神魔,阴阳十八神魔,九子母天鬼,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一般,实力立刻成倍增长。 只是天魔太过强大,兼狡诈,奸猾,欺骗,恶毒,凶残等负面情绪为一身,不比平常地魔头好控制。非有大定力者才能降伏为自己所用,否则纵然炼成,自己反被天魔控制。 王钟从曹操手中摄取天魔之后,以大定力百日沟通炼化降伏,只是这天魔毕竟是域外生物,好不容易从遥远域外经过千年时间被引来,哪甘心屈居人下,王钟想控制它做为打手,它也想控制王钟,占了王钟肉身元神为所欲为。 只是两两精神交锋之中,天魔屡屡挫败,完全处在下风,被压制得死死的,对敌之时不肯出全力,还偶尔乘王钟精神空隙出来搅扰。 而王钟现在需要这一个强大的助力,因此一直不肯毁灭它。 刚才在震门幻化的雷霆世界中对付那条电龙,王钟以自身精血来喂养它,这天魔得了甜头,因为随王钟心意,不再使坏,全力出手,威力大增。 “玄阴秘魔!”王钟眼睛绿光一闪,这天魔立刻发出一声惨叫,“你若听话,我便用自身精血喂你,有你的好处,你若还使狡诈,妄想借我肉身还原,有你苦头吃,日后我炼成三尸元神,不再用你,立刻用真火把你炼成飞灰,叫你连一丝痕迹都不留。” 这天魔吃萝卜加大棒,声音沉寂下去。 它与王钟心灵相联,只要无法战胜对方的心念,便无法脱身。 其实王钟也知道,这天魔说的是实话,自己这肉身转生天妖之后,又炼化鳌龙身体,大补元气,如果与奈何珠合一,立刻便可成为天魔道中至高境界:天魔舍利。虽然依旧不能破这八阵图,但那石柱的时间却困不住自己,要探索这阵的奥秘,找回自己妹妹便容易了许多。 只是天魔舍利炼成之后,天魔实力大增,自己只怕也难以控制得住,反噬起来比现在要厉害百倍。 突然,金光一闪,刚才在阵前见地那个黄衫龙女从一根石柱中跃出,就离王钟只有两三步之遥。 黄衫龙女此时头上双角已经消失,手持那波罗金花,这时已经变得只有海碗来大,擒在手中,发出淡淡金光,照得清秀的脸增添出几分神圣。 “咦?”黄衫龙女看见不远处地王钟,略带惊讶地哼了一声,脚步却不敢胡乱移动。同时王钟也发现了她。 “道兄可是我魔教中人!”黄衫龙女突然开口问道,原来这龙女见王钟黄光罩体,通体魔气深深,与自己所炼功法有几分相似。 “你是什么人?”王钟一面台气眼皮,两眼绿光闪动,朝龙女望去,一面运玄阴秘魔大法窥视石柱的奥秘。 “我乃唐古拉山鲁儿谷接天崖纯均法王弟子。你是哪一位魔教中的前辈?”黄衫龙女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居然又靠近了两步,没被摄进柱中世界之中,令王钟颇有些意外。 “纯均法王弟子?纯均法王乃西方魔教之祖,西方魔教起源婆罗门。相传乃当年上古域外天魔与佛陀争斗所创立的教派。倒与这天魔一族渊源深厚。此女居然精通这八阵图的走法。倒还有助力的地方。” 王钟见这龙女大有来历,修为也看不清楚,正好可以帮助自己。 “我不是魔教中人,所炼天魔另有来历,不便对你说明。” 王钟顿了一顿,他一向直来直去,干脆利落,杀伐光明,自然不屑欺骗,明言道:“我乃长白山七杀魔宫第五代黑山老妖。因闻得这八阵图今日开启,我有一妹,与此宝有缘,特来取宝,不想这阵变化无穷,刚刚被摄进震门,妹也不见去向,生死不知,十分担心,刚刚收了一条千年闪电精灵所凝聚的电龙,才脱身出来。不好走动。” “我见你一女孩,年纪不大,也不屑骗你,我看你似乎知道这阵图的走法,你若能助我找到我妹,我便把刚收取的电龙送你,以元神炼化之后,能化成三千万三阳神雷,你日后渡天劫,以三阳神雷制诸天神雷,可免去不少苦功。不但这样,事成之后,我还有不少好处给你,绝不叫你空手。你若不想助我,可就此离去,我便另想办法。” 第九十六章 暗算 “这人就是五代黑山老妖?” 黄衫龙女闻言,心中暗暗吃了一惊,眼睛之中立刻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随后脸上若无其事一般,正色道:“这八阵图运转天地之力,与天上银河亿万星辰感应,已经存在了千年,其中生长好些天材地宝,今天午时正好是日月潮汐感应,阵门开启,我一半是来采集些天材地宝回去炼丹药法宝,一半也是来碰碰缘分。黑山老妖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传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就连我师傅都时常称赞,只是无缘一见,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王钟皱了皱眉头,刚才与黄衫龙女说话之间,一面小心天魔反噬,一面用玄阴秘魔大法窥视这些石柱,只是没丝毫收获。一心三用之下,也无暇推敲龙女的语言:“我炼有天魔,为防这魔头反噬,要分出不少精神,无法动用全力,事不宜迟,你若有心助我,定然大有好处。” “既然如此!前辈注意我的脚步。” 突然觉得香风扑鼻,王钟一看,原来这龙女以已经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全身罩着一件淡黄沙衣,散发着一股异样的香气,晶莹圆润的额头,羊脂玉似的脸庞,一手擒着波罗花,腰悬一个拳头大的一个绣花锦囊,一双脚上套着浅青色的鲨皮靴,身材俏丽匀称,多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全身上下是恰倒好处。 尤其一对眼睛带有淡淡金色,飘忽似乎浮云,却有些大海深邃的气息,另人难以琢磨。 “这女子不简单!”王钟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还是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心中才暗暗惊讶。 “此物你小心收好。免得它在空中化去了!”王钟淡淡的看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先把袖袍甩了一甩,一团电光飞出。随后双手朝空中抓了一把,这团电光立刻被一团黄光裹住。龙女这才看清楚,黄光之中是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电光。 “震位的这条千年三阳电虬我多次来收都未成功,想不到这人收来全不耗费功夫似的。”黄俪儿心中暗想。 这位黄衫龙女正是南海魔龙宫皇霸先之女皇俪儿,拜在西方魔教宗师纯均法王门下。 波罗花一举。花蕊中射出一缕金光立刻把这条三阳电虬裹住,黄俪儿又从随身地法宝囊中取出一个三寸高下的古玉瓶,用手一指,这条千年火候的电虬便被收取进去了。 “若我没看错,你身有龙的血脉!”王钟淡淡道。“这条电龙吸聚了千年龙脉之气,对你修炼身体地火候大有裨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皇俪儿!皇俪儿轻轻笑了一声,把古玉瓶放进了法宝囊中,随后一摆手:“前辈跟我来,这八阵图厉害无比。我也知道一点点走法,能深入阵法中层,至于能不能找到前辈之妹,那就要看运气了。”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也没什么可以说的。”王钟分出一点残魂附在皇俪儿身上。见得对方步法玄奥,身形变幻,果然对应着八阵图的运转,跟在后面,一连闪过几根石柱,也没碰到什么特殊的景象。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重重迷雾,根根石柱,渐渐接近了阵势中央。 突然,面前场景变幻。面前一片火红,到处都是风号怒吼,烈火汹汹,其中还杂带有无数土黄色,大如车轮的肺泡。 烈火之中,这些肺泡相互撞击,声势激烈,震天巨响一波波在空间中滚动,所到之处,无坚不摧,连金铁都要被震成齑粉。 王钟早就把手一挥,天魔奈何珠飞上都头顶旋转,无穷黄光四散洒下,荡开了风火,把两人都守护在中间,不受侵害。 可是那些肺泡涌了上来,只觉得四面八方都如山压一般,身体难以动弹,并且这些土黄肺泡相互撞击,有一种特殊的震荡,就算处在宝光中地王钟与皇俪儿都有一种身体要瓦解的感觉。 王钟连运几口元气喷出,那奈何珠旋转得比陀螺还急,终于抵挡住了四面八方潮涌而来的戊土神雷。 “这是艮位所化的风火山泽。这些肺泡都是戊土神雷,每一个都有开山破石的威力。这艮位所幻化地世界无穷无尽,需要破开这些戊土神雷才能寻找到真实的方位破空出去。”皇俪儿.见到这威势,心中也有些惊骇,回头看看王钟,依旧无表情,看不任何感情波动。她眼睛中又显现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狡猾。“我也是第一次深入得这么远。不知道有什么奥妙。” “纯均法王研究这阵定然耗费了不少时间吧!”王钟问道。 “师傅三甲子之前曾进这阵探索过一回,后来精研这阵奥秘一百多年,略微知道这阵的运转,加上今日午时正是五百年一轮的日月交替,潮汐感应,使阵产生变动,好些厉害地禁法失去了作用,才敢深入进来。”皇俪儿话锋突然一转,“过了这风火山泽,就是八阵图的总枢纽,任是诸葛武候神仙中人,但在这天地变动,日月潮汐的规律,也是无可奈何。” 王钟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眼睛突然绿光一闪,朝脚下看去。 皇俪儿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朝下面看去。 吼!吼!吼!一股比刚才三阳电虬更为强大地气息陡然从下面不知道多少深的风火肺泡中渐渐散发出来。 随后,情况突变! 两只大有半亩余的土黄色毛茸茸巨手从下面探了上来,两手一合围,就要将王钟与皇俪儿两人连宝光都抓住。 王钟知道不好,叫一声“起!”,两人已经纵身起千丈来高,恰好躲过了这一计围抓。 接连震天狂吼,密集如雨的戊土神雷中。显现出一头身高百丈的土黄色巨猿。这巨猿獠牙迸出,双眼似乎两个血池,头发如山,两手并爪垂过膝下。随后又扬起,疯狂的捶打着胸膛。 看见这样的形象,皇俪儿正觉得好笑,突然,周围的戊土神雷陡然增加了十倍,王钟头上地奈何珠发出嘎嘎声响。似乎要被震破,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四面重压加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身体居然一点都移动不得,要不是人还在宝光之中,只怕早已连元神都被压成飞灰了。 此时,休说是皇俪儿,就是王钟也觉得这风火山泽中凶险无比。 这头土黄巨猿显现是千年的地煞风火之精与戊土之英化聚集成的神物,与先前那条三阳电虬一般,操控整个空间。只是比三阳电虬要厉害许多。它这戊土神雷乃是直接与大地连接,抽取无穷无尽的精气,生生不息,两两循环,永无休止。 不比那震位的三阳神雷,还要积蓄大气中的雷电精英,每次大发雷霆才能摄取。 却说皇俪儿见形势危急,正要使出纯均法王所传的厉害法宝。 嗷!嗷!嗷!无法形容的巨大吼叫声中,这巨猿见施展出戊土神雷困住了两个入侵者,却始终破不了两个入侵者的宝光,它天性本就异常暴躁,连使元气都没奏到效果,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 张口一吐,一粒漆黑乌亮,车轮大小的墨球吐了出来。 亿万条墨线从墨球上喷洒出来,只一个眨眼的功夫,这空间之中就瞬间不满了一张漆黑的大网,罩住整个苍穹,还不住的朝远处扩散。 说来也奇怪,本来异常激烈的一个个肺泡一碰到这黑线,便停止撞击。一颗颗悬浮在黑线上缓缓流动。 这样的情景就仿佛一张弥天大网上挂了亿万粒土黄珍珠,既凶险又好看。 “不好,那墨球乃这土猿采地肺中万年积郁的玄阴黑煞气所炼内丹。”这会儿戊土神雷不再涌上来,压力稍微少了一些,皇俪儿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手却暗暗伸进了腰间的法宝囊中。 “居然有如此肉头!”王钟一见那巨猿吐出内丹,立刻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这玄阴黑煞罡气正是自己凝练元神,修炼擒拿大法的基本。 自己自得了鳌龙肉身,与天妖之身合一,本命精元充足,元神也渐渐壮大,只是凝练煞气的功夫是剥茧抽丝的功夫,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偏偏这团玄阴黑煞乃是巨猿千年凝聚的内丹,无比凝练,杂质全无,若能将里面蕴涵的巨猿魂魄打散,立刻可以和自己元神合一,所炼的玄阴黑煞法术的威力只怕要大上百倍!而且,元神壮大,急速膨胀,恐怕要立刻经受第一次天劫的洗礼。 戊土神雷一停,这片风火山泽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害怕,随后就听见这土猿嘎嘎尖啼,弥天大网渐渐朝中间收拢。 “这网只朝中间一收,所有的戊土神雷凝聚一点爆发,这等威力,就是神仙也难以抵挡,他在想些什么?”皇俪儿偷眼望了望王钟,只见对方脸色仿佛没事一般。眼见形势危急,几次要取法宝,还是忍住。 “哼!”皇俪儿暗暗冷笑一声,似乎下了决心,不再取法宝。 嘎嘎,嘎嘎,巨猿捶击胸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墨光连闪,一股奇腥无比的气息挤压过来,大网骤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中间收拢,电光石火一般。 “注意了!”皇俪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猛听王钟一声暴喝,双手连扬,十指上各射出一条血光落到头上奈何珠之上,奈何珠骤然光华大作,化为长虹弯拱似的奈何珠,连连变幻,又化为与巨猿一般高下的天魔。 只见王钟身体在一团黑气之中漫空飞舞,银发乱扬,十指如钩,有白骨圈,狼牙剑,骷髅杖,魔罗经幢四件天魔至宝在身边旋转,所到之处,旁边的黑线纷纷消失,那悬挂的戊土神雷也炸不到他身上。 接下来便是一阵天昏地暗,巨猿连连怒吼,朝下面扑出,而王钟却到了天上悬挂的墨球内丹上,一头银发全部扎进内丹之上。这内丹瞬间就化为黑气被吸进头发之中,一头银发瞬间变得漆黑! 这一耽搁,又听巨猿怒吼,仿佛受了欺骗似的,从下面上来,龇牙咧嘴,极为愤怒,双手连抓,戊土神雷暴雨般地打来。 “走!”又听王钟一声叫,抖手打出一团黄光,随后场景连连变幻,两人同时从一根石柱中穿出来。 “再迟一秒,这土猿催动戊土神雷与我们同归于尽,那就难以出来了!”王钟指着这根高大的石柱,话还没落音,石柱骤然颤动,猛然爆开,碎石乱溅得到处都是。 原来王钟刚才施展天魔大法欺骗,乘机夺了这土猿的内丹,这土猿本是地煞暴戾之气凝聚而成,动不动就拼命,不珍惜性命。千年凝聚的内丹一被夺走,立刻恼羞成怒,施展大法同归于尽。若被卷进其中,就是宗师高手也难以全身而退。 “这便是八阵图的总枢纽了!” 只见面前一宽大广场,乃是个巨大阴阳鱼图案,阴阳鱼两点眼睛,便是两个地穴。 正在这时候,一处地穴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脆悦耳地女声,皇俪儿听后,脸色一喜。“拖了黑山老妖这么久,孔雀妹妹想必是得手了。” “曹操!”就在这时,一条黑影从阵外飞来,正好落到了场外,那么厉害的阵势居然困不住他。 这黑影手持八阵天罗盘,正是曹操,一落场中,便见浑身黑烟缭绕,头顶奈何珠的王钟,立刻大怒。夺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把手一扬,一团幽冥黄泉之气疾如流星当胸撞来。 王钟冷笑一声,正要动手,突然身外的皇俪儿也突然发难,腾身而起,吃吃娇笑,立刻有十三道金针射来。 王钟一个不好,身体一麻,十三根金针全部打中胸口。这金针乃是纯均法宝采西方太乙魔金,运真火在丹炉中炼成,与那天戮神芒有相同的效果。 立刻运起本身精气,封闭经脉,暂时阻挡住金针攻进元神。王钟立刻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反手一抓,五条黑气弯曲如蚓,朝皇俪儿抓去。 第九十七章 长痛不如短痛 皇俪儿早有准备! 发出魔针打中王钟之后,就见五条玄阴黑煞罡气破空抓来,所到之处,空间扭曲,地面都被犁裂开深深的沟壑,威势猛烈至极。 立刻把手中波罗金花一转,便有一幢金光先行裹住身体。 她这波罗花乃是西方圣物,凝聚天地精华生长,被纯均法王用先天利仞奢魔大先法祭炼成宝物,所发金光具有无上防御能力,能阻挡五行罡气以及任何元神渗透入侵。 喀嚓!擒拿大法所化黑气抓上身来,皇俪儿全身一震,感觉护身金光似乎要被抓裂一般,顿时心中有些惊骇。 “还好对方中了一套十三支利仞婆罗魔针,元气运用肯定有些阻滞,一些法术威力都难以发挥到最大。怎的擒拿大法这般厉害?” 皇俪儿心惊之余,身体在元气催动之下,如陀螺般旋转,波罗花金光好似一轮锯齿,切开玄阴黑煞罡气,一跃就是三丈来高,脱离了束缚,这时就见王钟与曹操斗在一起。 黑山老妖从来不炼法宝,无论是与人对敌,还是渡天劫,都是倚仗自身的神通法术。所以一应法术厉害无比,威力极大。 这玄阴黑煞擒拿大法炼到极至,杨手发出五指黑煞真罡,无论敌人怎么精善隐藏和多么坚强的防御宝光护盾,无不应手就擒,法宝粉碎。绝难逃得掉。 要是四代黑山老妖全力出手,就是纯均法王都要飞遁远逃,不敢硬接。 只是王钟修炼这门法术火候还浅,黑煞真罡远远没到凝练入微的程度。威力才显示不出来,平时对敌都是用自在天魔,玄阴阿屠。 但现在得了风火山泽中那千年土猿的黑煞内丹,等于凭空增加了两甲子聚敛黑煞的苦功。虽然还没完全炼化为自己所用,但威力已经初步显现了出来。 尤其是玄阴擒拿大法自身所炼就地本命法术,灵活圆润,得心应手,不比自在天魔还要分出一部分精神防止反噬。 “我行事光明,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肯使用那些阴谋骗人暗算。” 皇俪儿以为王钟定会恼羞成怒,哪知道放眼看去,对方面色平静,仿佛没事似的。“我恩怨分明,你与我有带路之德,我与你三阳电虬。再受你魔针,两两相底,互不相欠。你若离去,我也不与你计较,你若在纠缠。与我为难,难逃真火炼神之苦。” “我呸!” 皇俪儿先是脸上一红,随后恼羞成怒:“你重伤我二叔。夺走他独门兵器九截龙骨鞭,早就结下仇怨。今天受我暗算,那是报应。” 说过这句,皇俪儿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恼怒,吃吃笑了起来,“我进去取未央遗宝了,才懒得和你纠缠呢。你早落入我师傅的算计之中,可怜还不自知,你那妹妹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原来你是南海魔龙宫的那位公主。难怪身有真龙血脉。”王钟眼睛绿光一闪。这时,皇俪儿已经如飞鸟投林,发出一连窜得意地笑声,飞进一个地穴中去了。 此时王钟浑身黑烟缭绕,漆黑头发根根直立,双手连连虚抓,真个天妖一般。 那土猿凝聚的千年玄阴黑煞内丹被吸进体内,猛然爆发出来,瞬间就充塞了全身上下的各个经脉,汇聚到丹田气海。 王钟现在一心三用,也无法追击皇俪儿。 一面指挥天魔与抵挡住曹操的攻击。 一面运功把体内的十三枚利仞婆罗魔针逼入两腿经脉中,不使上窜,只等有了时间,再回到苏儿黑城,借助七杀玄坛真火引入体内把它炼化。才能没事,否则稍一松懈,压制不住,魔针立刻窜进心脉,追杀元神。 这针乃是西方魔教祖师纯均法王耗费苦功所炼,内含婆罗门利仞魔法,蕴淋有许多妙用,绝不是那么容易破去。 另一面运元神由天灵下沉丹田,收取这内丹所化的黑煞真罡,现在吸收这内丹精华还没到十分之一。只等全部吸收,自己所炼玄阴法术的威力不比天魔小。 曹操自故催动黄泉魔云,一大片黄烟疾如奔马,滚滚散散,铺天盖地狂涌而来,却被当中天魔抵住,任是如何催动,都前进不了半步。 “我与你凝聚千年,素有感情,只要你全力反噬,我发动大法配合,立刻可夺么这小子的天妖真身,到时候你脱了束缚,立刻可纵横天下,为所欲为,岂不快活。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下不下决心了。若还犹豫,等这小子法力一日千里,到时候你想脱身都是休想了,只一辈子被人控制。” 曹操知道难以攻破王钟防御,这天魔本是他千年凝炼,能够沟通。现在见奈何不得王钟,竟然引诱天魔反噬,等两两相互攻击,自己再用所借祖龙的一件厉害法宝把天魔收取,重新祭炼,一样可以受自己的控制。 天魔与曹操相聚了千年,怎不知道这人十分奸诈狡猾,只是这机会实在另他心动,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王钟与天魔心灵感应相互联系,天魔这一动弹,便被他感应,只是现在实在分不出精神来镇压。 好在他处变不惊,深沉若海,天魔一直难以摸清楚他地底细,怕他有另外的手段,万一反叛不成,反要吃很大苦头,因此一直只是试探。 突然,地穴中响起一阵沉闷隆隆之声,随后峥!风.语。一声响。似乎有人在拨动琴弦。 琴弦先一响,随后杀伐之声大做,似万马奔腾,千鼓擂动。金戈铁骑,另人热血沸腾。曹操听后,心意怏怏,竟然有些把持不住。恨不得要拔剑狂舞一番。 “不好,这是诸葛村夫的七星七弦琴!”曹操大惊,“谁在拨动?” 骤然,琴音一变,似乎那高山流水,小桥古松,幽静雅至,淡泊宁静,另人杀气全消,就想静坐下来。就连天魔也受了感应。似乎安宁了许多。 曹操暗叫不好,大吼一声,钻进地穴中去了。 王钟稍稍安定。立刻收了天魔,随后把元神上浮,不再收取黑煞罡气。 这一会,原本狂暴地玄阴黑煞罡气已经被元神调和,静静在丹田中流淌。 还好是王钟所炼玄阴大法与这罡煞配合。事前又用天魔骷髅杖发出魔音,震散了内丹中隐藏的巨猿真灵,才得已无事。 要是换了别一种煞气。任凭是天妖真身强悍,也要爆体而亡。不过别地罡煞不但无用,反与功法不合,伤害身体,王钟自然不会去收摄了。 重新压服天魔,调和黑煞罡气以后,王钟心念老妹,急于下地穴中探个分明。刚刚起身,突然觉得双腿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 原来是那十三支利仞婆罗魔针被他逼进双腿之中,因此两条腿被魔法摧残,宛如残废,除非将这十三口魔针化去,才能恢复。 好在王钟元神颇为强大,已经能够驱动自己的身体,又炼有天魔,身体受伤,影响不大。立刻把手一拍,一朵黄云裹住自己,疾如流星也落进地穴中去了。 一入地穴,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一座宽大无比的石室,约有百十来亩,石室不知道什么铺成,光华晶润,发出柔和地明光。 若大一个地穴,居然没一丝阴暗地地方,而且这光并不强烈,恰到好处,整个地穴就如朝天敞开的房屋。 “好贱人,今日不一起杀死,怎显得我地手段?”王钟一见地穴中的情景,顿时无名怒火冲破了素天。 中央是一六丈左右长宽的法台,此时法坛已经被一蓬绿云笼罩住,王乐乐正坐在绿烟之中,两眼紧闭,面色乌黑,双手抓住一张纹松古琴,身披一件白青闪闪的鹤氅,身边放一口三尺古剑与一把羽扇,一本残破的锦书。 绿烟之外,那罗喉血焰凝聚成几股,正是巴立明一干邪魔,曹操,皇俪儿,还有一个身穿五色锦衣的少女,各发出阴雷血焰,飞剑,法宝围绕着法台不停的攻打,声音震得地穴轰隆欲塌。 眼看这绿烟渐渐稀薄,里面人影都渐渐侵袭起来,只要再过片刻,绿烟一破,王钟老妹立刻遭惨死,只怕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来。 “孔雀妹妹!你怎么还没得手?”皇俪儿声音有些急促,问旁边那个身穿五色锦衣的少女。 这少女年龄比皇俪儿还小,论靓丽两人倒是不分上下,只是皇俪儿神色有时还有些俏皮,带有一些趣味,但这少女却是仿佛被人欠了一许多钱没还,冷冰冰不见一点笑容,另人望而却步。 “迟了一点,”少女说话也仿佛经过万年寒冰地淬洗,听了语言,似乎有寒风吹上身体。“这女子法力不高,被我用冰魄乌光打了一下,只抢到半本未央经!只是抢经之时,被她乘机用天戮神芒射我,又祭起九阴庚木烟,难以攻破,刚才又被她拨动七弦七星琴,险些伤了我地元神。这会想必是那冰魄乌光发做。这便一直拖到现在。你那太玄纯均罩呢,祭起来罩她一下,管叫破去庚木烟,把她炼成飞灰。” “太玄纯均罩威力太大,我也不好控制。我们是来取宝,不是杀人,况且这未央经乃是蜀锦所书,万一连人一起毁去,后悔都来不及了。” 另外一干邪魔似乎十分忌惮皇俪儿和这个少女,只是联合,聚集在一团血焰阴风中,一言不发,只是死命攻打。 巴立明现在心中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耗费苦功炼这九阴庚木烟,到现在是自做孽。 “不好!”见一朵黄云飞进来,皇俪儿大惊,随后便见王钟用手一指,一溜乌光当即飞来,曹操知道是魔罗经幢,早知道厉害,立刻隐去,化为鬼风躲开。 魔罗经幢率先砸进群邪阴风血焰中,乌光连闪,立刻把一大片血焰震散,顿时人人自危,纷纷退开,祭起法宝护身。 那锦衣少女与黄俪儿见一大片黄云盖下来,一下将两人同时裹住,随后鬼声唧唧,万魔攒动。幸亏皇俪儿事先紧觉,从法宝囊中取出一方纯金罩子,巴掌大小,罩子上盘着九个指头大小朱红的魔神,或牛头蛇身,或四面八臂,似乎上古凶物。 这罩一祭起,立刻护住两女,王钟连使天魔大法,都丝毫不能侵害。 王钟又想追杀其余魔头,却怕事情有变,一捏法诀,收起九幽庚木烟,带了王乐乐,用天魔变化裹住两女,准备回去设坛聚星辰之力,将两女用真火炼死。 这一飞出地穴,按原来就方位出了八阵图,随后破空消失在天边。 西昆仑,王母峰,一片气候如春,鲜花盛开地山谷中耸立一座华美宫殿,正是西昆仑绝顶高手孔雀王母的行宫。 这时,突然一道金光悠闲的落到山前,显现出一个中年文士。 这中年文士径直走进宫中,居然无人来阻拦,仿佛常客。 “法王何来?”正宫之中一个绝色美妇见了文士,迎了出来,双双客套一番,分主客而坐。 这两人,正是天下绝顶高手,纯均法王与孔雀王母。两人时常来往,有些交情。 寒暄一阵,茶过三旬,纯均法王才慢慢道:“如今天下大势变动,满清有三百国运,我等虽然是世外之人,却也要去走上一走。” 孔雀王母道:“这个我也有意,只是满清虽顺天数,却与大义不合,入主中原,就如流毒入体,我等与其助纣为虐,还不如静守。也不贪图那点天道功德。” 纯均法王摇头道:“话虽不错,但此举正是长痛不如短痛。” 孔雀王母一惊:“这话怎么说?” 纯均法王道:“这华夏被儒门流毒侵蚀已久,就仿佛一个脓疮,引满清入关,正是在这毒疮上再加一记狠毒,以毒攻毒,等脓疮到了极点,自然破裂,到时候人人醒悟,痛定思通,破除旧习,扫清瘤毒,便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若不加上这记狠毒,来以毒攻毒,脓疮既不破裂,也不消除,隐隐做痛,永无个休止。人必自辱,然后人辱,家必自毁,然后人毁,国必自伐,然后人伐。瘤毒使人自辱,使家自毁,使国自伐,这样延长下去,祸害只怕远远不止三百年呢。” 孔雀王母皱眉道:“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所以说是长痛不如短痛,正所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纯均法王眨了眨眼,顿了顿,随后大笑。 他没修道前是一读书人,生性诙谐,颇有趣味,因为厌恶儒学,所以远离中原,碰巧得了西方天魔真传。 孔雀王母知道他的性情,两人交情不浅,也不以为仵。 “哦!我那徒儿出了大事?”两人正在谈笑,突然纯均法王皱了皱眉头:“正用心灵呼救,好个黑山老妖!” “我那徒儿也出被困了,麻烦法王走一遭吧!”孔雀王母也笑道。 “这个容易!”纯均法王飘然出了宫殿。 第九十八章 怪法王急走辽关外,王老妖真火炼香魂 上 “俪儿姐,反正这老妖奈何我们不得,不如我把五绝孔雀翎使出,透过这黄云,打那老妖一下。打中自然是最好,就算打不中,也可激怒这老妖,我们便可有机可乘。” 却说皇俪儿与那名叫孔雀的锦衣少女被王钟恼怒之下,用奈何珠施展出天魔大法裹住。 幸亏皇俪儿事先警觉,祭起纯均法王的至宝太玄纯均罩。 这罩乃纯均法王运西方魔教利仞大法,用本命元神为引,婆罗门九大驮罗天神护法鲜血真魂为实材,于接天崖上坐关苦修近一百五十年才炼成。 后又用它抵挡住了第二次天劫,糅合进天劫之力,再炼一甲子,终于大成。无论是防身还是破敌,都不曾败过,威力大到不可思议。 因此两女在罩中十分安稳,王钟连使各种妖法都没凑到一点效果,罩子里的人没感觉的,硬是奈何不得。 这纯均罩一经祭起,便由一个巴掌大小的金罩化为一幢钟形的金红光芒,从头到脚把人包在中央,大小由心,厚薄随意,实在是无比玄妙。 本来罩上的九个指头大小的驼罗天神护法相也陡然庞惩到九丈高下,个个狰狞猛恶,千奇百怪。 或是口喷浓烟,或是眼射雷霆电光,或是挥舞巨灵神斧,死神镰刀,乌钩铁链,激烈的地火水风怒号,围绕罩外高速旋转,一应的法术,法宝。等等都无法侵入分毫。 “孔雀妹妹,这老妖乃是黑山第五代传人,虽然没上一代的神通,但为人凶残。更胜上代。妖法又有许多变化,更兼他炼有它它化自在天魔,随身更有四件有名的天魔法宝。你那五绝孔雀翎虽然厉害,但未必能破天魔四宝,若一不小心,被收了去,岂不大为可惜?” 皇俪儿手指捏诀,脸上笑颜如花,朝孔雀少女眨眨眼睛,“况且他就算困住了我们。却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还不如乘机会看看那半边未央经。他那妹妹中了你一记冰魄乌光,寒毒攻心。若没我们地解救,三天之内必死无疑,到时候自有他来求我们的时候。” 孔雀少女会意的点点头,故意道:“只怕这妖人天性凉薄,未必肯向我们低头告饶呢。” “那也不一定。他被我用十三根利仞婆罗神针打中,就算暂时压制住,年深日久。神针能吸收他的气血成长,日后也是大患,若没师傅地太玄真磁球吸出,只怕不出三月,连元神都难以逃脱。” 两女连讥讽带威胁说了半天,故意把声音传出了纯均罩外,哪里知道过了半天,罩外都是无边无际的滚滚黄云四面压迫上来,与罩上的地水火风。护罩天神纠缠争斗,除此之外,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人气度深沉,激他不动。”两女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还是等师傅前来收拾!我们好好参悟未央经。” 这孔雀少女名叫上官紫烟,自幼上山随西昆仑孔雀王母修道炼气,只因喜欢与孔雀为拌,又养了一只千年朱眼孔雀,一身所炼法宝,也多采集孔雀身上的精气翎毛,加上她师傅为孔雀王母,修的是《阴阳大轮转孔雀经,隐居在西昆仑王母峰,相传是上古大神西王母炼气之地。 师傅为王母,徒弟自然是仙子,上官紫烟因此得名为孔雀仙子,好友都叫她孔雀,久而久之,真名都渐渐淡化了。 上官紫烟连忙从腰间的法宝囊中拿出抢到的半册未央经。 这未央经乃是写在一册蜀锦之上,并不是纸质,竹简,玉册,金石铭文。 两女翻开一看,只见一共十几页,上面全部都是细小的符篆天书,没一个文字,宛如鬼画桃符一般,一个都不认得。 “这是什么符文?”两女都看不懂,暗暗思考,“莫非要上册对照,才能参悟?” “上古百家典籍,都是文意精神微奥,非要心平气合,长年累月的静坐功夫才能参悟出真意,何况是诸葛武侯的真传秘典?”皇俪儿见上官紫烟脸色有些不快,软语劝说道:“我们不要急,静静养足元气,免得被天魔所乘。” 上官紫烟点点头:“俪儿姐,你说得不错。等出去了,再做打算。现在看看这老妖有什么手段。” 一朵方圆几十亩地黄云在极高天上滚滚奔腾,飞快朝辽东苏儿黑城飞去。 王钟施展天魔困住皇俪儿与上官紫烟,两女的声音故意传了出来,他自然听得清楚,却不动声色。 只见王乐乐身体僵硬,全身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黑霜,呼吸全无,只有心头一口暖气,那鹤氅,羽扇,未央剑,七弦琴等法宝都静静悬浮在黄云之中,并没什么发挥什么神妙。 “那孔雀女地冰魄乌光乃是万年阴寒之气与孔雀黑翎所炼,也并不要紧,回去用真火化去,自然没事。” 王钟用一口纯阳元气护住王乐乐心口,看了一遍,心中稍宽。 那西昆仑孔雀王母所传法术虽然玄妙,但他乃黑山老妖,七杀魔宫的真正传人,破解这冰魄乌光,也不是很困难。 莫约飞了三个时辰,突然觉得麻木的双腿渐渐有些疼痛,连忙运元神内视,只见十三根利仞婆罗魔针仿佛吸血蚂蝗一般,急速缩小成一个细微的小点,死死附在双腿经脉深处正吸着精血,每吸一分,那针就壮大一分,蠢蠢欲动起来。 “好厉害,好厉害!”王钟才察觉出皇俪儿所言并不是假话,只是现在无暇顾忌,只得运元神真火强压住。 转眼到了辽东,只见大地初春。暖日高照,处处解冻,多是泥泞。但眼下正是了事之秋,处处兵火。由地大半荒芜,肥沃至极的黑土地都没人耕种。 王钟见了这情景,不禁暗暗叹息。“该死地不死,不该死的惨死,惟有一个杀字才了得呢。” 远远飞临苏儿黑城方圆五百里地区域,只见人人忙碌耕种,牵牛犁地,山中高炉林立,热火朝天,一派繁忙地景象。 突然。喊杀之声惊天,从城那边隐隐传来,飞近一看。只见两军对垒,分列军阵,正在撕杀,炮火连天,流矢乱飞。火枪连响。正是开源总兵马林正在围攻苏儿黑城。 “噫?”一眼望去,只见战阵中央,有一大团蓝光闪动。分明是有炼气士助阵。王钟定眼睛一看,只见一个蓝衣女子正御使两口蓝汪汪的月牙弯刀,周围鬼风阵阵,碧金光华乱闪,夹带朱红真火纵横,正是无馗,玄辰两大僵尸王,余下还有老鬼赵寇,李显。在旁边围攻蓝衣女子。 这蓝衣女子刀法精妙,乍开乍合,有时一口护身,一口对敌。有时两口齐出,两口月牙弯刀正好交织成一个大圆,似乎一轮圆月,双刀合避,威力大增,漫空围绕,电转星动,连两大僵尸王的百炼元神都有些抵挡不住。 不过这两大僵尸王一人得了东昆仓掌门天尘子地太清神剑,更炼有阴符经的诸般法术,学得了朱雀火的一些法门,把蓝衣女子死死围在中央,大占上风。 只是蓝衣女子那两口弯刀实在厉害,加上杨手之间,发出一片蓝汪汪的晶砂,凝成一条长有十丈,高二三丈,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灵物,漫空游荡,时不时张口咬下,另两大僵尸,两老鬼颇有顾忌。 虽然被围在中央,但一还不露败相。 王钟见战场上不见吕娜的身影,明军一味攻城,只是久攻不下,两军处在胶着状态,料定无事,稍稍放了心。 突然,又听得远处喊杀之声,只见鳌拜一马当先,领了数千骑兵军,重西面冲杀过来,吕娜则另率一军,从东面杀来。旋风般地杀成一团。北面又发出嘎嘎之声,出现数百辆精钢打造的战车,前面钢锥闪亮,上面还有罗盘测量缠度方位。 车轮滚动如风,三人一辆,在上面只需脚踏踩动,一齐压来,明军火器无功。也不受兵阵方位变换的迷惑。一时之间,明军有些慌乱,马林见状。立刻收兵退后,吕娜乘机率军掩杀三十里外,俘虏明军五百人,火炮九门,得胜而还。 “前日晚上马林果然偷袭,只是被我埋伏,没有得逞,昨日战了一天,我坚守不出,直到今日申甫的精钢战车完功,果然凑到效果。”吕娜将马林击退,既兴奋又疲劳。见到王钟回来,连忙交代手下去安顿军士,修补城墙,自己卸了铠甲,前来相见。 王钟无暇多说,立刻叫吕娜取出青龙旗,运功一逼,旗上青龙化为先一条细蛇钻进王乐乐七窍之中,自己运转元神,口鼻中喷出三道火焰瞬间就罩住了王乐乐全身。 借木生火,威力大增,又有一股木地生气护住肉体,不使被真火伤到经脉,不一刻功夫,王乐乐脸上黑气尽去,寒毒消除。人也悠悠转醒。吕娜赶紧命人端来参汤,几口喝下去,人也已经能坐起来。 ‘哥!”王乐乐一见王钟,顿时大喜,就要说话。 “现在不用多说!”王钟连忙阻住,“你们两人自己主张!” 说罢,把足一顿,飞出城外,见两大僵尸王,两老鬼还在与蓝衣女子争斗,王钟二话不说,将天魔施展开来,五人一起罩了,朝自己平时炼法的七杀玄坛飞去。 这蓝衣女子正是祁连山天狗崖蓝月派宗主蓝月仙女苏清芳,因为门下弟子蓝豹三年前死在这里,还被夺去了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因此苏清芳探听到消息后,想前来报仇,却打听到苏儿黑城被黑山老妖盘踞,自己恐怕难以成功,因此一直没有动作。 这次正好听闻马林攻打苏儿黑城,便乘机前来,试探到王钟不在城中,却想先暗算城主吕娜,却被两大僵尸王发现,激斗一天一夜,始终脱身不出去,还好倚仗自己两件法宝,天蓝圆月双刀与用天狗星精气与蓝宝石精华炼就的一葫芦神砂,异常神妙,才没惨败。 一番争斗,蓝月仙女苏清芳自知难以为敌,就想另外施展法术脱身而走,哪里知道,天下突然凭空罩下一片黄云裹住自己,随后天旋地转,好在她元神凝炼,见势不好,立刻咬牙支持,把两件法宝一起收回,才没被天魔入侵。 王钟是急于炼化两腿之中地魔针,又想用引星辰真火,连同天魔四宝,素龙旗一起施展,再加上自己凝练黑煞,引动天劫,借这所有的力道,破去太玄纯均罩,擒了皇俪儿与上官紫烟,拿回半卷未央经,再收去两女元神生魂祭炼法宝。 因此急切之下,招回两大僵尸王与老鬼,连同蓝月仙女一起裹了。 一落到法坛之上,王钟立刻遁出元神。 “尔等速速归位。”此时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王钟口一张,一条黄光刺天直上,消失在南方的天空,过得片刻,南边天空居然有星辰闪动,正是朱雀七宿。 用手一指,七面朱雀魔幡一起招展,顿时这方圆几十亩的法坛立刻火焰熊熊,半个时辰之后,一团团肉眼可以看见的星光从南方天空朝阵中坠落,密集如雨。 王钟五指叉开,压缩天魔困住罩中两女,印诀一杨,那一团团朱雀星光立刻炸开,潮水般朝纯均罩涌去。 第九十九章 怪法王急走辽关外,王老妖真火炼香魂 下 本来是白天,星辰光华全被旧日光遮住,这七杀玄坛引动真火威力不大,但王钟运用天魔奈何柱之气冲破大气,护送元神升上几万丈的高空,只见四面都是星辰闪动,仿佛宝石悬挂在漆黑的苍穹中,无数陨石流星划破长空,宇宙的神秘,浩大,深邃尽情的显露了出来。 这地球一边围绕地轴自转,一边围绕太阳星公转,永无个休止。但王钟此时无法看天相星辰美景,元神之上黑烟缭绕,浓密的不开化仿佛石油。 借助天魔之力,王钟把那土猿内丹的全部精华都强行压在元神周围,只等和本命精魂调和,然后合一,元神立刻小成,天劫也马上降临。此事关系到性命成败,万万轻心不得。 “若单单是天劫,凭借它化自在天魔与天魔四宝,自然是很容易渡过,怕就怕那罩中二女做怪,还有外魔来袭,难以应付,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连元神一同消灭,重新附体都办不到。” 王钟元神裹在一片黄云之中,上悬魔罗经幢,已经飞到了大气层中,还要上飞,只感觉下面一股巨大吸力扯住自己,要在上升,已经是万难。 王钟知道是自己元神还不强大,法力远远不够突破地球引力,不是倚仗天魔,还根本飞不了这么高。不像上代黑山老妖,一气化三清,不倚仗任何法宝便能神游火星。 此时正离地面七杀玄坛已经有了二三十万丈,王钟觉得元神吃力,便停住,又朝下降落了两三万丈。才停住。 只见四面闪动着无数彩色的光带,各种各样样的磁力充塞了整个空间,两两碰撞摩擦,爆发开来。宛如波涛汹涌,凶险到了极点。 王钟知道,这些宇宙磁暴,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也伤害不到实质的东西,但最能伤害元神中地魂魄,是修为高深的炼气士神游宇宙最大的客星。 一个不好,元神飞进磁爆厉害的地方,立刻魂魄被震散,元神成为一团无意识地精气。最后磨灭,最为凄惨不过。 用魔罗经幢发出一蓬乌溜溜光华守护住元神,一面选好方位。朝南当打开方圆几十亩的天空,接引星光下降下,一面与下面肉身相互运转,吸纳星辰真火入体,朝双腿潜伏的十三根利仞婆罗针攻去。 这十三根利仞婆罗针居然能吸纳精血自动成长。真是个眼中钉,肉中刺,不用真火炼化。实在是心腹大患。 星辰之光快速,由王钟元神在大气外接引,只一眨眼,就源源不绝的降临到法坛之上。 元神,肉身两两感应。 七面朱雀魔幡上面的主元神也已经归位。 朱雀神鸟重新上升到百丈高空,震翅长鸣,栩栩如生。 这七杀玄坛设置在苏儿黑城外的一个山谷之中,谷上驻扎有士兵看守,那三大萨满祭祀居住在谷上。能时常借王钟引动的真火降伏一些猛鬼兽魂。 谷地方圆几十亩,宛如一个葫芦口,旁边的山岩早就晶莹通透,仿佛红宝石一般,并且这些岩石都有强大的磁力,只要带了金属铁器等物,一靠近这山谷一两里,都有吸力感应,一进山谷,磁力更大,刀剑铁器立刻脱手飞出,连人都要带动。 都是因为这几年王钟时常炼法,引动星辰真火,不但炽热,而且那星辰真火带有极强的宇宙磁力,久而久之,这一片山谷岩石几乎全部成了火磁石。 王钟又在这地方设置了许多禁法,使得一般炼气士无法窥视,免去了许多打搅。 修道长生四诀,财,侣,法,地。四样已经齐全,现在缺少地就是时间了。 “孔雀妹妹,你感觉到了什么没有?” 皇俪儿,上官紫烟两女正安详的躲在太玄纯均罩中安养元气。突然觉得四面黄云尽消,换之而来的是一团团拳头大小地朱红火珠。 “哼,这老妖以为我这法宝是西方真金所炼,自以为火能克金,妄想用真火炼化此宝,却不知道师傅炼这罩之时搀杂五行运转,驱动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又有九大驮罗天神护法,多年祭养,并不输于他的天魔呢,就是五行一同施展,也奈何我不得。只可惜我不想用自身精血来喂这九个天神,否则管叫老妖吃个大亏。” “这老妖实在可恶,我那只朱眼儿就要渡第一天劫,要那七星七弦琴震散无形的磁光,否则大有凶险,这次非要将琴夺到手不可,俪儿姐,你也别顾忌,你用精血啖驼罗天神,我也耗费十年苦功施展大轮转灭绝神光,这老妖要急着炼化体内的利仞神针,无暇分出全力来对付我们。” 上官紫烟口中所说的那朱眼儿是她养地一头千年朱眼孔雀,与常天化的双翼龙蜈,云梦泽楚城城主的雷兽,盘王寨青竹夫人地青丝三头蟒,西藏橙教活佛阿米巴的藏獒王并称为天下五大神兽。 这朱眼孔雀在幼年时偶尔吃了一根成形的万年首乌,寿元大增,灵智也已经开启,两百年前跟随孔雀王母学会炼精化气之法,炼成内丹,最近火候渐深,眼看要渡天劫,只因畜类灵智低下,时间悠长,积蓄的煞气庞大,天劫比人更为凶险,尤其是心劫,旁人无法相助。 上官紫烟与这孔雀自幼相处,感情深厚,这次与皇俪儿得了纯均法王与孔雀王母的指点,先由皇俪儿故意出现,引起王钟注意,乘机带路拖住。本来王钟以秘魔大法窥视八阵图,加上天地变动,阵图威力没平时千分之一,时间一长。不难窥出玄妙。可惜王钟元神火候还浅,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恩!那老妖碰巧在八阵图中得到千年戊土神猿修成的玄阴黑煞内丹,现在又要急于炼元神,我们正好一试。就算不成,还有师傅前来救援。” 两女刚刚商量定,这时,罩外已经是风火大做。朱雀火焰先是拳头大一团,一撞上来,立刻爆开,散成无数火星,发出震天巨响。 皇俪儿见得火焰凶猛,连忙转动纯均罩,哪里知道。似乎有一股巨大吸力吸住罩子,怎么都动弹不得。原来是谷地真磁发挥作用。 两女听见爆裂之声,有些头晕脑惩。正要按计划施为。突然火光之中蓝色闪动,传出娇喝之声。 “难道除了我两!还困有别人!”皇俪儿与上官紫烟对望了一眼,发出声音:“阵中是哪个,可是也被老妖怪所困的同道。” “在下祁连山天狗崖蓝月派掌门,与黑山老妖有杀徒之恨。” 原来那蓝月仙女苏清芳也被困在阵中。倚仗法宝苦苦支撑,她那天蓝圆月双刀早被阵中真磁吸住,只有那天狗星砂不是金铁。可以护身,但哪里冲地出去,还好王钟没想取她性命,威力大地火焰全部朝就纯均罩去了。 两女连忙放开神罩,让苏清芳进来。一番寒暄之后,自然是同仇敌忾。 “这黑山老妖年纪并不大,与两位妹妹还相差不多,但各种妖法邪术也到了火候,更擅长天魔诡诈。两位妹妹耗费法力未必会成功,反而给了老妖可乘之机,静观其变就是,只等两位妹妹尊师到来,老妖必定手忙脚乱,再使大法,不愁伤不到他。”苏清芳知道两女计划,连忙劝说。 两女点点头。 这时,星辰磁力,真火已经引进了肉身之中,朝双腿逼去,那十三根利仞婆罗针被真磁朝外拉动,又被真火逼迫,渐渐化去。 谷中火云滚滚,爆炸之声惊天动地。 王钟在大气层中运转元神过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一股神秘奥妙的气息从王钟元神上散发出来。 得了那枚内丹,足足能抵挡王钟两甲子凝炼黑煞的苦功。现在几乎全部融合。 元神终于产生了变化! 本来元神呈现出黑,金,红三色,现在却是乌黑发亮,面目清晰,连黑气变化地衣服,头发都能分出来。 体型也从九寸小人膨帐到一丈六尺高,渐渐成了天妖元神的最初摸样。 就在这时,一股极为危险的警兆从心底深起。元神睁开眼睛,只见太空之中,各种煞气急速波动,凝聚成一个个硕大无比的旋涡,随后一根根蚯蚓似长蛇似的龙卷凝聚成形体,一眼望去,风柱重重,亿万多根,缓缓朝这自己移来。 “风劫!”王钟一惊,知道那风柱在大气外形成,看似来得缓慢,其实极快,因为相隔太远,也显的不大,其实每根风柱相当半个苏儿黑城。 连忙把元神急速降下,落如谷中发坛之上,与肉身合一,这时元神接近大成,威力大增,又有地利,两两同时一迫! 十三根魔针在体内跳了一跳,挣扎数下,随后同时消灭,化为乌有。上面的各种魔法也被尽数化去。 全身血脉通畅,精血运转自如。 这时候,极高天上突然雷电闪了几闪,随后呜呜呜呜巨风之声似乎万马奔腾,亿木扶摇,竟然把谷中星辰真火的声音都掩盖住。 眼看天风大劫就要降临! 王钟眼中绿光一闪,眼见那面太玄纯均罩宛如一口大钟处在阵中央一动不动,冷笑一声,两手向前虚抓了一下,阵中星辰真火陡然增大了十倍! 本来那朱雀真火只有拳头大一团团,现在全力催动之下,变成斗来大小,一颗颗好象流星赶月朝罩上撞去。 “不好!”猛然觉得身体晃动,皇俪儿见外面一团团真火陡然大了十倍,密集如暴雨打将上来,把罩炸的连连摇晃,似乎海上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 气机感应之下,自己地元气也被撼动,全身气血不稳。 “不施展法术不成了!”上官紫烟猛站起来。 “别急,师傅来了!”皇俪儿面容一喜,拉住上官紫烟。蓝月仙女苏清芳也站了起来。 王钟知道自己天劫倒不难渡过,只是外魔侵袭难以防备,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秘魔大法施展神查。 天劫随时就会降临,就在这要紧关头,突然一条不知道多少里长的金光从西方划了过来,金虹贯日连接到天边,无穷无尽一般。其中还夹杂有风雷呼啸,一见便知道是不出世的绝顶高手。 金虹泻地,一落到谷口,立刻消失,显现出一个金衣中年文士,纶巾负手而立,两鬓微微见白发,面带微笑,气息温和从容,但举步之间,带有一股难以述说地威严,另人无法抗拒。 “我那徒弟顽皮,王道兄堂堂天妖,得七杀真传,与我等都是同一辈分,何必与两个小女孩一般见识?”这中年文士正是纯均法王,一落在谷上,先看了看天,也不动手,也不踏进谷中,就微微张口,但声音已经传进了谷中。 “师傅,快点动手,徒弟要以精血啖天神,肯定能将这妖人打死,何必同他罗嗦。” “只要是可杀之人,我不论大小辈分如何,纯均法王,你既然来替你徒弟出头,那便进来。” 王钟话音刚落,天昏地暗,好似那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上一根风龙卷比谷地还大,直砸下来,离地还有数千丈,山边驻扎的房屋,兵营全部被吹飞,磨盘大小的石头乱滚,数里之外的大树被连根拔起。 风劫,终于降临。 纯均法王处在风头上,似乎没事人似的。 第一百章 知天数,法王有心有心释仇怨。道不同,老妖灭身炼舍利。上 王钟大量聚集玄阴黑煞罡气,终于元神大成,但气机感应之下,引来大气之外的寒流冰风,当头狂泻下来。 风势猛烈,其中更夹杂有太阴月华背面那亿万年的寒流在风中高速旋转,凝聚成龙卷。 一但挨到,寒流侵袭之下,无论是精铁,石头,木料等一应东西先被一冻,随后被风绞散,立成粉末白灰,更别说是脆弱的肉身了。 更何况,寒流煞风是从大气之外吹来,其中夹杂有各种各种无形的磁力,摧毁人的魂魄意志,一个不好,立刻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老妖天劫到了!”太玄纯均罩中的皇俪儿,上官紫烟,苏清芳三女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天相变化,铺天盖地极煞寒气降下,压得七杀玄坛火焰都低了下去,没以前那般猛烈了。 眼见硕大无比的风柱夹杂雷霆万均之势砸了下来,一股寒流泻下,这谷口的岩石一冻,全成了惨淡的白灰色,不但这块谷地,就连谷外山上,山下的草地,连接到数十之外的苏儿黑城的地面全部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王钟见风劫猛烈,知道这风劫乃是受自己气机牵引,专对自己元神而发,躲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若不将其击溃,则永远没个休止。 那风柱比谷口还大,仰头望去,就似乎天塌了下来。 从极远处来望,风柱却是就扭曲蜿蜒,通体灰白之中,夹杂有无数黑块。上半身落地,下半身直入云中,不知道多长,夹杂万马奔腾的隆隆与呜呜之声。几百里之外都可以闻得到,,好似天蛇投地。 “去!” 两手连扬,七面朱雀魔幡幡面展动,猎猎做响,幡上涌出千百斗大朱红火球,同时冲起,宛如放花炮一般,直直朝天上风柱撞去。 王钟将自己凝聚的星辰真火对抗天外寒流冰风,两两一撞,险恶的局面又一变! 只见万雷齐鸣。天地六动,狂飚怪啸,阴霾大作。空中火球乱滚,朝四面下落,整个谷中似乎火山喷发一般。 硕大灰白地风柱被这一撞,立刻散来,那星辰真火全部消灭。而那天劫风柱也化为千百根小龙卷与半亩大小的一块块黑团。 王钟用手朝上一指,双手连杨,一条青龙从法坛上飞去。立刻散成薄雾似的青气好似一个底朝天的锅盖朝上兜去。 与风劫刹那接触在一起,青气只在空中闪了一闪,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千百小龙卷与重重叠叠地黑团似乎被一股无形巨力阻挡住,已经没来势那般激烈,只在半空中缓缓移动,一寸一寸的向下压。 从纯均法王落到谷上到第一波天劫降下,随后被王钟以星辰真火震散一部分,用素龙旗上的真灵阻挡住下降势头,这一连番的变化宛如乌飞兔走。电光石火,眨眼之间。 风劫虽然暂时阻住势头,但这只是第一波,不但有风柱朝天外落下,积郁起来,寒气更盛! 谷中的岩石被寒热气流一激,纷纷炸开,碎石飞溅,宛如炸药开山。 寒流滚荡之下,谷外的世界已经是大雪如鹅毛飘洒,不出一刻,天地已经是雪白一片。雪中夹杂残余天劫飚风,狂猛的扫过这辽河以西的黑土地,见屋毁屋,见树拔树。 一时之间,以谷中为中心,方圆三百里之内,天寒地冻,狂风大作,鹅毛大雪越下越密集,积聚五六尺,似乎寒冬又降临了大地。 纯均法王此时已经踏进了谷中! “传闻黑山老妖虽然名为天妖,但元神炼法却是道家之术的最高神通一气化三清,值此一家,别无分号,这五代显然还没修成,不用顾忌,只是我此来,并不想与此人结仇。俪儿有些孩子气,被我宠坏了,表面平和顽皮,骨子里有些心高气傲,又与此人有家仇,闹了起来,日后不好收拾,正好乘机化解。” 纯均法王全身金光朦胧,似乎流质,直拖身后,走过之地并不消散,似乎铺了一条金路。 原来王钟在俪山伤了皇龙秋,收走九截龙骨鞭,皇龙秋与南沙钓叟以元神前往唐古拉山接天崖见皇俪儿。 皇俪儿自然要为家人出气报仇,恰好那孔雀仙子上官紫烟要未央遗宝中的七弦七星琴为她地千年朱眼孔雀渡天劫。 上官紫烟师傅孔雀王母精修《阴阳大轮转孔雀经,经历两次天劫,元神智珠通明,知道此宝与两女无缘,强取必有祸害,但她与上官紫烟情同母子,极为关心,又与纯均法王乃是方外好友,知道法王喜读易经,擅长先天神术,通明前生后世,于是和纯均法王笑说了这事。 纯均法王也经不起两女相求,当下用蓍草起卦,取龟甲烧纹,按易经算法,知道了天机,吩咐皇俪儿与上官紫烟道:“未央遗宝与你们无缘,要取之,大有阻碍,但好在此宝出世,乃是逆天,天必嫉。也未尝不能到手。由紫烟前去潜进八阵图中,寻找有缘人抢夺。俪儿必须要在阵外徘徊,等五代天妖前去。五代天妖元神未成,不知道阵法奥秘,但他所修法术十分厉害,元神照窥之下,不难窥出奥秘,俪儿需要赶在他窥视出奥秘之前与他言语,假装带路,引入风火山泽中拖延时间。那时紫烟便可乘机得手。” “只是仍旧只能夺到半本未央经,那七弦七星琴不能到手,此举也必要激怒他,他必要擒拿你两去炼生魂。但那风火山泽有一头千年戊土神猿,用地底万年玄阴黑煞罡气炼有一颗内丹,这内丹对其他人无用,但对他凝练元神有巨大作用。被他取到手之后,元神立刻大成,天劫也就降临。到时候我便前去解释仇怨,他两两顾忌。事情可成,这人言出必行,只一答应,绝无反悔。你们拿那半本未央经去换琴,还可以去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岂不大好。” 当时候皇俪儿与上官紫烟都不以为然:“师傅神通广大,炼有无边魔法,百万魔兵里要落是上代天妖倒还罢了。这五代火候浅薄,师傅要对付他易如反掌,怎怕与他为敌?” 纯均法王笑道:“自古胜者。分为上中下三乘。下乘者,以力服人。中乘者,智慧过人,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敌千军万马。上乘者,通晓天机。运转天道,大势所驱,无可匹敌者。你们还未到通晓天机的地步。以为力能胜一切,其实不然,力不胜智,智不胜势,势不胜情,情不胜道,天下能敌力者多也。” 纯均法王一入阵中,两眼金光吞吐,射出丈余开外。这七杀玄坛的运转变化渐渐收入眼中。俪儿虽然聪明机灵,法术也修炼到了火候,又有我所赐法宝守护,平常地仇敌倒是无妨,但对方一脉所传,个个都是天妖巨魔,在正邪两道地炼气士中有君临天下的势头。手段狠辣残毒,杀伐戮意还胜我魔教一筹,与之为敌,麻烦极多,若能化敌为友,以后俪儿行走江湖,卷入天下大势之中磨练,多一个人照应,免去许多凶险。也是一件美事。” 纯均法王心中存了这念头,是以并不出手,只施展出自己修炼的利仞婆罗神光进阵。 神光金路铺到之处,一应的烈火,寒风都不能入侵分毫,阵势运转也在法王心中通明。 纯均法王已经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纵横天下三四百年地大高手,精读易经,远不是一般炼气士可比。王钟所设的阵法虽然玄奥,但双方差距太远,纯均法王一双魔眼上窥清冥,下窥黄泉,看穿变化不是难事。 要是四代黑山老妖,自然先就运转法力蒙蔽了天机,叫纯均法王一点都窥视不到,但现在王钟没这个实力。 “俪儿不要妄动。”纯均法王踏进阵势中央,只见四面立了七座法坛,分为井,鬼,柳,星,张,翼,轸。法坛之上七面长幡招展,烈火熊熊,王钟正坐井位,一手朝天虚抓,发出五条黑气,另一手缩在袖袍中,不见任何动作。 这形象,仿佛单手坐托青天。 天上风劫怒号,却被托住,下不来,只是越聚越多,还是一寸寸下压。 法坛不停的变幻,但纯均法王早就牢牢锁定了位置,见到被烈火真磁吸住地太玄纯均罩,哈哈一笑,手一挥,那罩立刻变化,身边出现皇俪儿,上官紫烟,苏清芳三女。纯均罩早化为巴掌大小一方被皇俪儿拿在手中。 三女见过纯均法王,法王点点头,只叫三女站在金光中不要出去,朝王钟微笑道:“王道兄,你天魔为何不出手抵挡天劫?莫非是防备我?我此来并无恶意。我这徒弟二叔受了祖龙感召,相助白莲教,那是各为其主,俪儿强抢未央遗宝,导致令妹受伤,却是年轻气盛,虽有过错,略微惩罚就够了,也不至遭真火炼死。” 又命道:“紫烟,你过来。” 上官紫烟就走上前。纯均法王叫她拿出半边未央经。 “师伯,你干什么?”上官紫烟见取了纯均法王取了未央经,朝火中掷出,顿时惊叫起来。 “王道兄,这半部未央经上记载乃是天符秘籍,与另半本相互照应,与你妹有缘,我不夺人之物,先自送还。只是我这师侄要借七弦七星琴一用,用过之后,当即归还,日后我还有厚报,道兄看看如何?”纯均法王手一摆,止住上官紫烟的话头。 王钟一面运元神驱动青龙旗抵挡住压下来的风劫,所炼的天魔与四宝都隐藏不动,确实在防备纯均法王,见半边锦书从烈火中飞来,已经明白了纯均法王心意。 “这半本经书你好生留住,日后我自然亲手夺回,不烦劳你相送。”王钟冷笑一声,口一张,一股黑气冲出,已把锦书吹回。 王钟此时已经明白纯均法王先算计夺这半本经书,遣徒伤妹,现在乘自己天劫两两顾忌,又前来送还,其中大有深意,只是王钟明知受人摆布,还要顺从,屈从强势逆了本心,他怎肯为之? 纯均法王丝毫不以为仵,接过锦书,摇头道:“天下大势有一大变,你我日后皆要卷进其中,何必结这一层因果。” 说话之间,双眼直刺过去,王钟也以目光相对,刹那之间,要说的意思全部明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都视天下瘤毒遍布,有心清除,怎的不同?”纯均法王上前一步道。 “三百年间之中亿万人还未出世,却叫他们受此瘤毒祸害,岂不是该杀之人不死,不该死之人受害。我当身一人,扫清瘤毒,存七杀之念,杀尽天下可杀之人,不使荼毒后世。你我道不同,迟早是敌非友,何必再多言?” “力不胜道!以毒攻毒乃是天数。王道兄法力还未大成,玄妙未曾沟通,待元神大成之后,自然领悟,我来此正是助道兄一臂之力呢。”纯均法王早知道这一层,似是早有准备。手一扬,一道金光朝天上冲去。 王钟见纯均法王施展法力,却是帮自己冲散天劫,“我若不明白,未央遗宝岂会落到我手,你自称天数,比诸葛武侯如何?”兜在袖子里面的手猛然挥出,奈何珠连同天魔四宝冲上,抵挡住纯均法王金光。 “越想越气,师傅有心做好人,这家伙反不知好歹!我们何必与他罗嗦,毁了他地肉身,擒元神回去压在接天崖上用天风吹他个几百年,看他还神气不?”两女早听得大怒,暗暗沉寂一阵,运转法力。 突然同时出手,一个施展出大轮转灭绝神光,一个把纯均罩一丢,双手一杨,射出九条血线落到罩上魔神口中。 第一百零一章知天数,法王有心释仇怨。道不同,老妖灭身炼舍利。下 “瘤毒已深,千年积郁,深入人心,你莫非要杀尽这天下人么!” 纯均法王法力高深无比,第二次天劫比第一次天劫要厉害十倍,百倍,他都安然渡过,王钟这此寒流冰风天劫虽然凶猛,与他的天劫大有不同,但论威力,却是远远不如他的二次天劫。 只要施展利仞大法,耗费些元气精神,元神冲到大气层之外,一举将风劫源头震散,风劫失去了根本,立刻消散。 纯均法王本以为帮王钟震散了天劫,一是叫对方驱除戒心,免得以为自己挟势逼人。二是多少卖一个人情。 哪里知道对方不领情! 天魔四宝如流星划破长空,骷髅杖,狼牙剑,白骨圈,魔罗经幢四样域外至宝各显示神通,发出无穷魔光与怪声幻象抵挡住了纯均法王的利仞魔光。 这利仞魔光乃是纯均法王运元神采集西方太乙魔金煞气,与宇宙深处利仞天的煞光,运本命真火与魔识结合在丹田中调和精炼一甲子而成。 是魔教中的最高神通之一。 纯均法王虽然也出自魔门,但与这天魔有所不用,奈何珠所化乃是自在天魔,而纯均修的却是利仞天魔。 一个它化自在,居住九幽黄泉,一个处在宇宙域外神秘飘渺的利仞天中。 两者各有妙用,同源不同宗。 奈何天魔珠也发出纯黄光华,时聚时散,与天魔四宝相互照应。狼牙剑化为万条魔狼,惨白深深,在天魔黄光中沉浮不定。 骷髅杖发出怪啸,直刺纯均法王元神。 白骨圈也若隐若现。闪动之间,千万白圈环环相套。 王钟自己却拿魔罗经幢护住肉身,经幢凌空悬浮在头顶三丈高处,缓缓旋转,一蓬半亩大小的乌光洒下,好似一块硕大的黑宝石,连人带法台都护住。 “若都该杀,又有何不可?”面对纯均法王的质问,王钟冷冷回答:“天道运转之下,亿万星辰生灭都在一念之间。况且这一小小星辰上地生灵?你我都是修道炼气,效仿天道,你却不如大道无所顾忌。道不同。千言万语都是废话。做口舌之争最是烦躁,你今天法力比高与我,大可将我杀死,这才是正途呢。何必鬼头鬼脑算计?” 说罢,用手一指。黄光一收,海碗大一颗舍利突然化为自在天魔,冲进一大片纯金色的利仞魔光之中。 两人说话又急又快。斗法都是运用身外化身与所炼神光,攻防随心,弹指之间就有千变万化! 眼见天上风劫轰鸣,越来越急,青龙气居然有抵挡不住的势头,王钟还要分出精神控制天魔与纯均法王争斗,饶是他元气悠长,神智坚定,也觉得十分吃力。 “此人复类为妖。不可劝说。” 纯均法王突然生起另一个念头。天魔虽然强大,但他法力无比深厚,抵挡起来,游刃有余。只是并不愿出全力。 就在这时候,身边的上官紫烟已经发动了大轮转灭绝神光,就听得娇姹一声,上官紫烟双手弯曲成圆,一轮五色精光在十指之间跳跃,陡然一惩,一轮五角星轮,其大如碗,宛如初升太阳跃出地青线。 五角星轮一跃出来,立刻上升到十几丈地高空,各角射出又细又长又劲又直的光线,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片布空中,发出哧哧咕咕声音似乎水煮沸到了极点。 上官紫烟面色苍白,一身五色锦衣如皮球般膨帐起来,双手虚托住这五星精轮,如举铜鼎。 这大轮转灭绝神光乃是孔雀经中的秘术,威力至大,最为消耗元气。 炼这门法术却极为简单,独自一人上到西昆仑绝顶,与天交接之处,经过五个月的工夫,采集天风层中的五行灭绝真罡,以大轮转秘法相互循环,最终祭炼而成。然后以元气催动发出。 这五行灭绝真罡不同于天地之间的任何一种煞气,天性便带有一股穿透灭绝之性,一经光线照射,立刻透体而过,任何法宝发出的光华都难以抵挡,仿佛钢针刺那软泥巴一般。 大轮转灭绝神光一但祭炼成功,便如一轮五角棘轮,悬在高空,发出无穷无尽的灭绝光线,方圆百亩,全被这类光线照住,一应的隐身,地遁,木遁,水遁,火遁,金遁都无用处。照样被伤到原身。 而且这类神光一经发出,就算当时逃出百亩之外,但受人气机感应,光线立刻凝成一股,追赶不舍,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无用处。 并且神光追赶之时,完全不用主人费心,直到那五角棘轮经过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大轮转,把神光散完,若还能躲过,这才无事。否则只要被一线神光射过,疮口立刻腐烂成血水,逐渐扩大到全身,什么灵药都不起作用。 神光散完之后,便要重新去西昆仑绝顶受那天风,玄冰寒气侵袭之苦,再炼五个月,才能重新凝聚,而且发出神光,要以十年炼精化气息的元气催动,所以不到关键时候,不会轻易使用。 这次是上官紫烟要急于得到七弦七星琴,又见纯均法王好象无意用强,言语一味退让,王钟还是咄咄逼人,气愤不过,决定发出这门威力至大地秘法,把王钟元神擒回去逼迫。 就在这时候,皇俪儿也完成了法术,九股血线一落在纯均罩的九大驮罗魔神口中,九个形态各异,面目狰狞的魔神立刻兴奋地嘎嘎怪笑,摇身一变,全身血肉尽去,化为一个个车轮大小的白骨头颅。口喷地水火风,在空中乱舞。 皇俪儿用精血喂过魔神之后,当即便把手中的纯均罩一抛,化为一片金云涌着九个魔头飞也似的朝王钟所处法台飞去。瞬间就飞临法台之上,却并不落下,只是驱使九大驮罗魔神朝下喷射地水火风。 转眼之间,狂风,烈火,浊流,黄尘就裹住了法台,上官紫烟地灭绝神光也随之射到。 纯均法王见两女发难,只是眉头一皱,心念电转。却没阻止。 “不好!”王钟见天上风劫怒号,缓缓下压,天魔连同三宝被纯均法王用金光绊住。两女又用全力发难,三面齐来,应付更加艰难。 “自己在魔罗经幢地守护下,两个贱人的法术也未必会伤到我,但那大轮转灭绝神光异常歹毒。其余六面朱雀幡上的元神绝难抵挡。不如先收了魔幡,再做打算。 心念一动,其余六根魔幡同时飞起。夹带起一蓬蓬星辰真火迎头飞到,只个缩,皆变成七寸长短地小幡,原来这七面魔幡经过几年祭炼,早炼得有形无质,乃一团朱雀元气,可以在虚实之间转换,大小随心变化,携带更加方便。 无馗。玄辰,李显,赵寇四大僵尸猛鬼也遁进了魔罗经幢的保护。 “王道兄,你自持力能胜道,现在可见分晓?我这徒弟与师侄法力甚浅,连天劫都没经历,元神勉强凝炼,你内外胁迫之下,已穷于应付,天下之大,能人多矣,切毋自大,上代天妖经历三次天劫,元神游破虚空,还是不在围攻之下不得成道?要成道,先自保身,才是正途。”纯均法王猛然喝道:“若道兄弟还是执迷不悟,为了我这徒儿日后安全,我也说不得压下脸皮,痛下杀手了。” 原来纯均法王见无法与王钟化解干戈,日后成为仇敌,那是在所难免,自己固然不怕,但皇俪儿却要下山行道,有这一个天大的仇人,大是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擒去炼生魂,万劫不复。 他也是个干脆的人,见事不可为,为免后患,索性杀之。只在最后出言一句,若王钟惜身保命,口气稍稍软,自己便可乘机下台,两两化干戈为玉帛,若王钟还是口气强硬,自己便施展出新炼,准备应付第三次天劫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把这块谷地与周围方圆数里的山头,连同虚空都撕裂粉碎,叫对方尸骨无存,连元神都一同消灭。 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能撕裂无形的虚空,乃是利仞魔法之中的最高神通,玄妙到不可思议,种种神通难以尽言,纯均法王算计,以王钟现在的实力,就算勉强抵挡,也是法宝尽破,最后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哪里知道,话音还未落,王钟控制地天魔突然一变,只与利仞金光一接触,便飞快地缩了回去,与雷惊的王八有得一比。 纯均法王心中一动,以为王钟在犹豫,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这么快妥协。 等了一会,还不见王钟说话,纯均法王心中暗暗笑了一下,准备措辞开口,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突然,一股异常的气息从法台上传出,刹那间就弥漫了整个谷地。 那气息中有残忍,有狡诈,有凶恶,有奸滑,有暴戾,有淫乱,有情欲,等等各式各样地负面情绪相互交杂。 宛如太古凶魔从宇宙深处苏醒,气息完全不属于人类所有! “不好!”纯均法王脸色一变,只见皇俪儿与上官紫烟正在发轮攻打,只是法力毕竟不足,难以突破魔罗经幢的防护。 正在这时,天上素光一闪,一条青龙急速飞下,随后天风寒流失了支撑,轰隆隆夹杂雷霆万均之势当头轰下! 天昏地暗,狂风四起,大地震裂,磨盘大小的冰块黑团在狂风中旋转,暴雨一般死命砸下,如万鼓齐擂! “天魔,今日便宜你了!”王钟把手一挥,一面朱雀魔幡上的元神被逼了出来,只见全身通红,高冠奇服,似乎一个道士,正是收取的东昆仓掌教天尘子地元神。 天尘子元神被王钟摄起,豪无反抗的向天魔飞去,那天魔一口便吞了下去,咂咂嘴巴,嘎嘎大笑起来。 “今日你全力出手,破开那两个贱人的灭绝神光与地水火风,我用肉身精血啖你,将天妖真身与你合一,凝练天魔舍利,共同对付纯均法王!” 王钟话没落音,天魔大喜,却又疑惑,正要说话,突然见一颗晶莹似火地舍利又朝自己口中飞来,一见便知道是另一面魔幡上珠巴大法师元神所化的舍利,肥肉到口,无暇说话,又一口吞了下去。 连吃两顿大餐,乐得他怪叫连连,随后被王钟运念一驱,飞出魔罗经幢,全身爆惩,在那灭绝神光,地水火风中乱舞。 正是天魔大盛,天劫降下。 纯均法王勃然大怒,身体一纵,带了三女飞上高空:“你存心找死,就成全你!”全身气流鼓帐,砰的一声,头上纶巾炸开,披头散发,金光顿时暴惩,连风劫都被逼开。 朝下虚抓一下,空气中立刻响起炸雷之声,在三女惊讶的眼神中,只见空气扭曲,整个空间似乎一块镜子突然被石头击了一下,生出无数道裂痕,这些裂痕在纯均法王连连虚抓之下,还在不但扩散,所有景物支离破碎! 天魔飞出,刚刚抵挡住灭绝神光,风劫就乘势而下,天魔怪笑连连,丝毫不畏惧,反冲而上,想要破去天劫,突然头顶上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是个识货的天魔,一见之下,顿时骇得魂飞魄散,连忙顾不得许多,拼了受王钟责罚,不要命的飞回。 饶是这样,也被空间裂痕撕了一下,全身破碎,化为几股元气,惨叫连连。 刚一飞回,就见王钟反迎上来,天魔连忙传信道:“此是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万万不能抵挡,快快放我逃跑!” 话音未落,王钟双手搓动,一百零八道三阴刀气犁至,天魔骤不及防,又受了重创,真灵大损,全身支离破碎,刚刚要聚拢,王钟嘴巴一张,竟然把天魔吸了进去,随后又落进魔罗经幢中。 这时,纯均法王已经将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施展开,只见虚空似镜面粉碎成渣,一应的风劫,火光,寒冰,大地,山谷全部化为一团糨糊般的东西。 过了片刻,纯均法王才收功,朝下一看,只见地面平坦,整个谷地连同山都全部消失,风平浪静,就仿佛没事一样。 “这块山地连同虚空都被我破碎,凝炼成一个微小地尘埃。或是陷进地底,或是散到太空中。既然杀了这人,我们走!” “可是,还要拿到七弦七星琴才好!”上官紫烟道。 “你与此琴无缘,强取日后必有许多灾祸,防不甚防,到时这苏儿黑城自有危难,你前来解救,乘机借琴,才是最好,凡事不可强为。”纯均法王施展了大法,元气也有些损耗,带了三女化光飞去。 过了许久,天色渐渐转明。这一片已经被移为平地,大地空空如野,仿佛被凭空铲去一大块。 突然,喀嚓一声,在这中央,一只指甲如勾的手破土伸出。 第一百零二章 假亦真,小千世界显化玄妙 三尺长如钩指甲艰难的屈身了两下,用力一抓。 轰隆!当空陷出一个黑沉沉的地穴! 仿佛上古凶蛇出穴,一片黄云托着一具神穿黑袍,银发拖地的尸体缓缓升了上来。 一落到地面,黄云全部朝尸体脑后玉枕穴钻去,长鲸吸水一般,转眼就一扫而空。 这尸体干枯瘦小,坐着只有一尺来高,衣服头发都长长的拖着。浑身骨头嶙峋,两眼深陷,就如两个漆黑的窟窿,一层黄皮包着骨头,没有一点肉,浑身上下一点气息都没有,就仿佛死去了许多年的干尸。 干尸就这么坐在猎猎寒风之中一动也不动,在这一大片空地之中尤为明显,寒风吹起长发与黑袍子,空中时不时有雪沫洒下,一股孤独,阴深,凄凉,恐怖的气息徘徊在大地之上。 良久,天地之间还不见动静,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天色由白转黑,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两点碧绿火焰一跳一跳,阴深的绿光照亮了方圆十丈的地面。 王钟全身精血已经消耗一空,那炼化鳌龙储存的庞大元气也滴娟不存,现在整个身体空荡荡,经过一天一夜的功夫,终于从入定中醒来,两眼之中发出天妖碧光,虽然显得诡异,但好歹有了生机的意味。 “以法力破碎虚空,撕裂苍穹,这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果然是魔教中的无上神通。只是没有这人帮忙,我还不见得能把这天魔魂魄斩死呢。” 王钟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脸上微微抽动一下,是在冷笑,只是如今精血全部亏损,脸上无肉,笑靥显现不出来,实在怪异。 原来纯均法王施展大法时,王钟知道不能抗衡,连人带宝急速朝地下钻去,把天魔化开,围绕自己旋转,竭力保护身体。同时施展天魔大法变化出许多幻象,迷惑纯均法王以为自己死在裂空大法之下。 要对付纯均法王这样的大高手,短时间之内,只有炼成天魔舍利,凭借它化自在的魔境,以自在天魔克利仞天魔,才有还手之力。 天魔波旬号称它化自在天,意思便是一念之间,便生出无穷小千世界。那裂空大法粉碎虚空,乃是毁灭小千世界,两两相对,正好相生相克。 但要一念之间生出小千世界来,非要天魔大成,成就至高天魔舍利才有这种能力,只是天魔舍利一旦炼成,这只天魔水涨船高,只怕会反客为主。 最为保险的就是将奈何珠中的天魔真灵杀死,再取珠祭炼,植入自己的魂魄分神,则成就了自己本命舍利,日后再无一点反噬,完全受自己控制,就如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 只是天魔狡诈,控制已经是不容易,要彻底杀死魂魄,那是万难,若到最危急的关头,天魔定然会死命反抗,做困兽之斗,同归于尽。是以王钟先以两条强大的元神叫天魔宽心,随后出其不意,乘天魔逃避裂空大法之时,突然出手,用三阴戮妖刀将天魔真灵斩化。 但这条天魔非同小可,经过天劫之后,身躯,真灵魂魄全部凝练,几乎成了不灭之体,这一记三阴戮妖刀也只能将它重伤,要斩化它的神智,仍旧难以办到。 但偏偏这时候,天劫降下,其中蕴涵的磁暴也是魂魄的克星,尤其是纯均法王裂空大法同时降下,更为厉害,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全部粉碎,王钟吸进天魔之后,立刻把肉身残留魂魄与天魔合一,用意念与天魔神智交锋,全力驱动开来,守护在外面。 当时,裂空大法,天劫磁爆同时围绕上来,天魔真灵与王钟残魂受这一击,同时粉碎,两两消灭。 只是王钟残魂虽灭,但元神还在,除了耗费不少元气之外,无什么大碍,而天魔却已经完全消灭了。 也是纯均法王自炼成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已来,这是第一次施展,拿王钟试手,掌握不好具体威力,心神在琢磨法术。王钟天魔大法三百六十重幻景迷惑被他连续看穿了先三百五十九重,到最后一重终于止住。 最后一道幻象中显现出王钟全身粉碎,连同这一片虚空一起压缩成细微的尘埃。纯均法王以为是真,便带了三女走了。 若让他看穿了最后一重,知道真相,再追杀下来,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那面乙木至宝穹荒青龙旗也被那裂空大法生生撕破震裂了,灵气全失,天魔四宝也略微有损毁。 王钟扬了扬枯瘦的双手,十指交叉,指甲环绕全身,做了一个印诀,脑后玉枕穴突然冲出一线血光,上升到头顶便化为一条血练铺展开来,宽三丈,长十多丈,血练在头上招展,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条血练边是王钟全身所有气血汇聚成地精华。 一阵冷风吹过,血练上陡然陇起一个疙瘩,花苞似的。 接连之间,噼啪,噼啦,暴灯花似的轻响从花苞上传了出来,花苞绽放,冉冉盛开成一朵碗口大小地千叶血莲,血莲中央花蕊中,便是一粒舍利,鸡卵大小,通体晶莹透明,洁白无暇,迎着血练绿火一晃,立刻五光十色,流光异彩。 天魔四宝,骷髅杖,白骨圈,狼牙剑,魔罗经幢同时浮现在血练之上,被舍利光华一照,立刻似蜡一样融化,三条惨白,一条乌黑的流质围绕舍利渐渐渗透了进去。 在王钟的印诀之下,精血匹练也随天魔四宝融进了舍利之中。 舍利上面光华流转不定,不一会把所有精血与天魔四宝吸收一空,渐渐变化成灰白的实质。光华也随之收敛,整个看上去,就仿佛一枚骨丸,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恭喜邀尊凝聚天魔舍利。成就它化自在,君临天下,指日可代!” 无馗,玄辰,李显,赵寇四大僵尸猛鬼相继从底中”了出来,看见面前这等形象,立刻拜了下去。 “妖尊,我们选个时日杀上唐古拉山接天崖,定报此仇。叫那纯均法王俯首成臣,如若不然,收去他地元神就是。” 这四大护法在纯均法王地裂空大法之下也受了不小的伤害。亏得事先遁入魔罗经幢之中,又有王钟舍弃天魔在外面保护,才没神形俱灭。现在脱离地大难,又惊又怕,又气又火。看见王钟将天魔舍利炼成,顿时纷纷出言。 “你等各自修炼,我此时精血败坏。元气全失,虽然舍利大成,想要胜过纯均法王也不可能,等我修成一气化三清,任凭他裂空大法如何厉害。也无法伤我分毫。” 四鬼也知道对方乃是西方魔教宗师,一身利仞魔法已至颠峰,更擅长先天易数,往往只要敌人一有报仇的心思,便被他事先察觉。卜卦一算,便可知道前因后果,洞察先机,暗算都暗算不得。 没有丝毫地征兆,也没有丝丝毫的异相,天魔舍利已经炼成!它化自在本就随心而动,内心不显,则外魔不现。 王钟艰难的用手一指,这枚天魔舍利立刻飞进了脑后的玉枕穴中。 喀,喀,喀,喀连响声中,王钟身材连续变化,指甲头发内缩,身材吹气似的膨帐起来,不一会,便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短发清秀,看这摸样任凭谁都与名震修行界的天妖联系不起来。 天魔舍利一成,它化自在,一念之中变化无穷小千世界,运起来把天妖真身返本还原也是轻而易举。现在更去了那头天魔地反噬,运用起来行如流水,无丝毫阻滞。只是全身庞大的精血又消耗一空,要恢复不知何年何月了,那是炼化了鳌龙聚集起来的庞大元气,再找一头鳌龙,只怕没这个机缘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那皇俪儿地身影,“此女也是龙身,功效与鳌龙相差无己。如若相助满清或者许天彪,迟早叫她死在我手。”想罢,脚步一踏,场景变幻,人居然直接出现在数十里之外的苏儿黑城中。 “谁?” “噫,别动,是老哥!” “你怎么变回去了?” 王钟笑了笑,并不说话。 此时,王乐乐和吕娜都在苏儿黑城主府邸之中,突然见空气似乎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两女顿时大惊,王钟返回了原来面目,陡然之下,两女还没认出来,后来才看出是王钟,顿时喜出万外。 “外面风吼怒号,大雪连天,你平时炼法的山谷根本难以靠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吕娜沉静问道,两只眼睛眨了一眨,随后盯住王钟脸一眨不眨,眼神闪过一丝痴迷,似乎要牢牢地记在心中。 这副形象,与青常那天妖巨魔大不相同,举手投足之间,吕娜心中一阵亲切,当年那个一火之下,血溅五步,百无禁忌,连杀数十人后千里逃亡的豪气少年又回来了。 天妖形象是高高在上,完全无人类的气息,另吕娜都不敢怎么亲近。现在变化回来,倍感亲切,气氛都活跃了许多。 王钟便把事情述说一篇,说到紧张处,两女都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手心湿漉漉的,感到一阵后怕。 “纯均法王居然那般厉害!要是他知道老哥没被他杀死,再前来斩草除根,如何抵挡?”吕娜想到这一层,神色一变,鼻尖都逸出汗来。 王钟在聂小倩,桑红儿的服侍下换了一件白衣,整个人气质一变,仿佛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有时候眼睛上蒙了一层死沉沉灰白,灰白中有凌厉地绿光闪动,只有这时才看出隐隐有黑山老妖的影子。 摇摇头:“他是一派宗主,一击不成,必然不会不要脸皮第二次再来,只怕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我还未身死。况且就算再来,我已炼成天魔舍利,一念之间,能化小千世界。而且借他之力斩杀天魔真灵,去了一个祸害,就算他再来,要再杀死我,只怕也有八九分困难,只有日后在天下大势的角逐中分出胜负来了。” “哥,你刚才怎么出现地,我看见你好象从空气中钻出来似地,什么小千世界,莫非这法术就是小千世界?” 王钟运手一指。脑后那枚天魔舍利一飞而出,并不见什么光华,周围的整个环境突然一变。先是一片灰白,随后苏儿黑城变得无影无踪,处而代之的是一条大街,霓红幻彩,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分明是现代都市。 “我们又回到现代?”两女一见,心中狂喜。随后又有些失落,现代还有什么值得回去的呢。 “这是什么地方?”聂小倩与桑红儿目凳口呆。 “这是幻景吧!”王乐乐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擦身而过,连气味都那么清晰,她好歹心智渐渐坚定,守住神智问。 王钟并不就说话,只是微笑。这时候,一对情侣摸样地年轻男女走过,好奇的看了看着五人。那女快走了两步,小声对男的问:“这五个不是在拍戏吧?” “我看不是,哪里有拍古装戏到大街上拍的。” “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是穿越时空地戏。你没看寻秦记么,现代人可以到古代去,古代人怎么不可以到现代来。你看那男的,一个拖四个美女,啧啧啧啧!” 声音虽小,吕娜内功最近日渐精深,听得真切,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去拉了这对情侣一把,这对情侣顿时吓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 吕娜也吓了一跳,赶紧道:“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对情侣见是个靓俪女人,不好发作,道了一句“小心点。”怏怏走了。 “我们真的回到现代!” “假时真来真亦假,小千世界介乎虚实之间。”王钟微笑一下,摇摇头,顿时天地又是一阵灰白,五人依旧是在苏儿黑城中,刚才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但却那么真实,丝毫没有半点虚假。 “我们所处大千世界,天地四方为宇,古往今来称宙,合起来才称宇宙,过去,未来,现在都在这宇宙,大千世界之中,其中投影出无穷无量的小千世界,生到尽头便是灭,灭到尽头便是生,宛如一个太极,循环不息,这才是真实。” 王钟似乎十分疲惫,好象消耗了全部精神似的,坐到了长白山红松打造的椅子上,聂小倩赶紧端了一杯参茶。 “它化自在,一念之中演化小千世界,为其中主宰,有真有假,要说它是假地,也不完全是,要说它是真的,更有些荒谬,其中的意境不可用言语形容,正是道可道,非常道。要在真实地大千世界中穿越时空,就是上古大圣,真正的自在天魔主也未必办得到。但在小千世界中穿越,倒勉强可以。” “可惜我凝炼天魔舍利耗费了全身精血,现在全部是靠元神精气支撑,无法演化出更多的玄妙。”王钟叹了一口气。 “少主,这面青龙旗已经破碎,可否赐给我?”聂小倩突然道,刚才帮王钟换衣服的时候,那面穹荒青龙旗千创百孔,灵气尽散,但材料还是穹荒神木,是不可多得的材料,聂小倩便想王钟赐给她。 “你学了天木血妖大法吧,但这青龙旗是农家宗师所炼,以你地能力重新炼过,恢复还原,没有一个甲子的时间难以办到。”王钟看了聂小倩一眼,知道她心中的念头。 聂小倩当年跟随桑姥姥,桑姥姥师兄是罗霄山天木观元木道人,两人都师从百年前天木妖道,炼有天木神术,一身木系法术出神入化。聂小倩也偷偷学到了一些,便想用此祭炼一番。 聂小倩正要解释,王种却摆摆手:“我听说江西罗宵山千米地底藏有一块万年青木精,加上那元木道人是当年七杀魔宫中地执事,这青龙旗用处很大,我迟早要去一倘钻穿地肺,取万年青木精来修补这旗,炼好之后再与你可好?” 聂小倩惩红了脸,连连摆手,“少主既然有用,奴 婢万万不敢要的。” 王钟皱了皱眉头:“学什么不好,学这些瘤毒,什么少主奴婢!”转头训斥王乐乐,“你经营这城,破旧立新,这些称呼都要改过来。” 王乐乐笑道:“老哥说的是,不过一时半会他们不习惯,慢慢才好。” 吕娜更是笑眯眯的。 当下一连过了三天,东厂那边有张嫣然童铃两人,那开源总兵马林因为攻苏儿黑城,被万历皇帝下了圣旨训斥,还好大战在即,没免去总兵一职,准许带罪立功。 圣旨之中多有抚恤吕娜之意,只是粮草,马匹,金银并没赏赐,就几句空话,气得王乐乐与吕娜暗骂明朝什么时候成了铁公鸡。 五天之后,兵部尚书杨镐结集大军,兵分四路,直取赫图啊拉。 吕娜带了三千骑兵与一干萨满巫师,四大僵尸老鬼,鳌拜,与马林大军合一,随机应变,王乐乐镇守城池,却暗暗调兵过辽河,与吕娜互通消息照应。 这战在历史的记载是明军大败,若能胜,那是最好,如果不胜,两人却自有打算。算计不会吃亏,并且还要捞一把。 不管两人谋划,王钟带聂小倩却去了江西罗宵山。 第一百零三章 歌预言,许仲琳史笔著神怪。堵口笔,升龙道暗中防天妖。 时值初春,阳光明媚温暖,到处都是山花盛开,万紫千红一片一片,香气随微风传送,树木郁郁葱葱,嫩芽抽条,江河湖泊池塘波光粼粼,银鱼跳跃,一派勃勃生机。 “这南方中原还是一块宝地,不比辽东苦寒。”聂小倩见到这样的景色,有些兴奋,转头过头去对王钟道:“公子,这湖南江西一带,多有长沙岳麓书院,庐山白鹿洞书院,衡山石鼓书院的儒门弟子出来活动,或选山清水秀的地方结草庐读书养气,或是仗剑游历江湖之上打抱不平结交同门,学李太白呤诗,这些人时常可以碰到,公子在风陵渡口杀了方从哲的儿子正是这白鹿洞书院的学生,公子遇到这些人之后,切莫与之搭讪,漏出蛛丝马迹的,十分麻烦呢。” 王钟与聂小倩过秦岭,取道湖北襄阳过长江,到荆州,长沙,进入湖南境内,再准备由湖南入江西边境,一路景物从北到南,北方的粗旷与南方的细腻都感受同深。山水秀丽的地方,常常可以碰到许多年轻儒人结伴游山玩水。 本来两人可以直接飞临罗霄山,只是王钟一路南来,横穿中原,一大半是看看数省山川地理的环境与两大龙脉走向,探询隐藏在各地深山大泽炼气士的分布,是以时常步行,一连七八天,两人或是在一些山中游荡,落者是在城镇流连。 现在王钟的打扮就仿佛一个带丫鬟出门游历的书生,难免碰到许多事情,麻烦也是不少。 “公子欲取道衡阳转折江西,不可不防。儒门百家之中势最为强大,除两大宗师之外,人才倍出,公子还是要小心。”聂小倩为怕惹出什么麻烦。不厌其烦的叮嘱。 “哦!”王钟负手,双眼望着苍穹,回头看了聂小倩一眼。 聂小倩毫不畏惧地迎上目光,“我知道公子闲我嘴碎,只是以公子的性情,难免又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王钟摇摇头:“我并没有怪你。”突然用手指面前一山,“你看这山怎么样?” 聂小倩朝王钟的手指望去,只见这山不高却茂密,两条水道蜿蜒而过,并不见得出奇之处。 “这山很平常啊!”聂小倩看了看。她也粗通风水,但并没看出什么奇异之处,“公子。我们过了潭县,延湘江便可到衡山,衡山乃是上古炼气士居住地地方,第一代主人在上古之时就曾在衡山祝融峰上修炼过神火,公子前去瞻仰一下。也是好的。” 王钟转过头道:“我来也正是此意。这中原大地,自古以来修行炼气之人不怕有千百亿万,遗迹遍布。各都修有神通,深明造化,却埋没在历史虚空之中,想想也确实另人感叹。” “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儒门过后,炼气之士便不记载在书中。”聂小倩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儒门也炼气。也修神通,怎不记载呢?” “若人人都炼气修持神通,那皇帝如何统治天下?”王钟笑笑道:“就是这样,历代史家著书,其中仍旧多有鬼神之事,可见还是敢埋没本心的,孔子只是不说神通,并没说没有神通嘛。” “恩。是这样。”聂小倩点点头,“公子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什么人?” “这人号称钟山逸叟许仲琳,在修行界又称做仙凡百晓生,曾经与家父有过往来,听说他平生踏足大江南北,黄河东西,大漠塞外,海外诸岛,什么罗刹国,土耳其,甚至海外极西的什么大不列巅国都曾涉足,从古到今的神,仙,怪,异之事都通晓八九,正邪两道炼气士无不与其结交,想要穷平生之力,把从古到今,所有修行炼气之人做人物传记,不使神仙之事埋没于历史之中,当年还步行上七杀魔宫问讯老主人一些事情,老主人也曾与他深谈过呢,十分欣赏他写的书呢。公子只要拜访他,比亲自走动要方便得多呢。” “钟山逸叟许仲琳。”王钟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个许仲琳曾写过《封神演义正是万历年间的人。 “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 “这人居无定所,长年行走,倒是难得找到。” 两人就要取道离开,突然,一阵歌声传来。 杨花落尽李花残,五色旗分自北来。 太息金陵王气尽,一枝春色占长安。 歌声如萧萧落叶,略带凄凉,随后歌声一变,悲愤慷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天长白瀑来,胡人气不衰。 落篱多撤去,稚子半可哀。 聂小倩一听,便知这人唱的是〈推背图中的三十二象与三十三象颂文。 歌声又一变,却不接到三十四象,直接第四十四象,歌中带欣喜: 中国而今有圣人, 虽非豪杰也周成。 四夷重译称天子, 否极泰来九国春。 唱到这里,那人却不再唱下去,只叹息道:“一代兴亡观气数,茫茫天数不可求。” 这时,王钟边见从山脚下走来一个人,两鬓见白,过了花甲,但精神烁烁,步履如飞,气息沉稳,一手持笔,一手持纸,腰间挂了个酒葫芦,旁边跟着一个小童,拿墨盒砚台,一步一步走上山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聂小倩一见这老者迎了上来,连忙道:“许老先生。” “这不是小倩么?十八九年没见了,你当时还是个小丫头,现在长这么大了, ,听说你爹吃了官司。现在怎么样了。” “跟我家公子出来学老先生游山访古呢。”聂小倩回头对王钟道:“少爷,这就是刚才说地许老先生了。” 王钟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许仲琳,早就打量了一番,只见双眼明亮。人虽微老,身材却并不佝偻,站直跟年轻人似的,脚步轻轻一踏就是几丈开外,分明是土遁之中的缩地之法。旁边那个捧墨砚地小童十一二岁,也是灵气袭人,正在好奇的暗暗打量自己。 许仲琳也在打量王钟,突然出声,声音洪亮,对聂小倩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孙公子,原来是五代七杀天妖。” 王钟面上微笑:“许先生,我与你并未见面。你怎么看出我来历的。” 许仲琳哈哈大笑:“真是好运气,我书正要为你做传记,就在此地碰到,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我当年上七杀魔宫见过四代,你们一脉地眼神都一样。天下地炼气士没一个象的。只是眼神中有灰白之色,仿佛传说中炼成天魔舍利的模样,传闻你四年前夺了曹操地奈何珠与天魔四宝。怎么这么快就凝聚成天魔舍利了,有什么奇遇,说来听听。” “许先生不愧是仙凡百晓生。”王钟感叹一句,这人为天下炼气士做史,先著《封神演义,传遍天下,叙述上古商周更替炼气士之间的历史,笔法公正,天下炼气士除了儒门以外。正邪两道没有不乐意交往的。就算有那穷凶极恶的魔头,也说自己的事情与他听,想在古往今来第一部炼气士的史书列有一席之地。 “金采儿,还不快磨墨!”许仲琳转头对那个小童吩咐。 “好勒!”金采儿腰间也挂了个葫芦,倒出一点水研墨。 四人到山顶寻了一块大石,只见下面是一个弯,水田粼粼,十几幢茅屋坐落在弯中,显然是一个村子,水田池塘屋前陈,屋后橘树连山。 王钟把自己地事情娓娓道来,许仲琳以笔记载,说了大半个时辰,都被许仲琳化繁为简,书在纸上。 “啧啧,我为自太古到如今的炼气士做史,全书现收罗东方炼气士三千五百六十二人,西方炼气士一千六百三十八人,其中虚无飘渺者,也有几人是你这般穿梭古今的际遇,我还以为是无可考证,不以做传,想不到居然有据可考。”许仲琳笑道,啧啧称奇。 “炼气士运转天道,有种种不可思议地神通,况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先生为炼气士做史,也没什么奇怪的。”王钟翻开记载自己这一脉的记载,只见上面称做{天妖世家,不禁一笑,一面翻开看,一面随口问道:“先生现在写了多少卷了?” “预计三千六十五卷,合周天之数,如今已经写了三百卷,其中多有纰漏,还要长时间修订才能离稿。”“先生做此书大犯儒门禁忌!”聂小倩不无担心道:“先生好友吴老先生作西游,被儒门迫害,斥为蛊惑人心,乱天下教化,最终郁死。先生的封神演义也被儒门禁止,请皇帝烧毁。如今老先生做这书,只怕十分凶险。” “先生如果安定下来,可去辽东关外苏儿黑城,那里兴百家教化,并不尊儒。” 许仲琳哈哈大笑:“我还要去蜀中一倘,为峨眉,素城两派做传,这蜀山剑客列传人物多有空白之处,不得不去询问一番,希望能够查阅他们门派的典籍。日后合卷成书修订之时,安定下来,一定去苏儿黑城。”说罢,又对王钟眨了眨眼睛,“你夺曹操天魔奈何珠,曾许诺归还,可要遵守信偌,不然我书中可要如实记载,哈哈哈哈。” 王钟笑道:“这个自然,等我凝练了三尸元神,这天魔舍利虽然能增添些威力,但无大用处,况且我说话言出必行。自然不会让你在书中鞭挞我一笔。” 许仲琳道:“我听你地经历和志向,才知道今日在此一会,绝非偶然。推背图早已言明天数,三百年后圣人此出,王兄需要仔细斟酌,不过以王兄性情,也不会屈服在天数之下,所谓是生死容易低头难。先行一步了,日后再行相会。”带了那金采儿飘然而去。 又唱推背图四十象,歌声传来,似乎暮鼓晨钟,发人深醒。 一口东来气太骄, 脚下无履首无毛。 若逢木子冰霜涣, 生我者猴死我雕。 王钟来自后世,这歌诀中隐含的意思知道得清楚,只是不言。 随后在山上坐了下来。 “他有危险!”见了许仲琳离去不久,王钟突然小坐了片刻,“我刚才以第二元神凝聚的天魔舍利转化小千世界窥照周围三百里,有高手警觉,竟然闪避过去,现在又跟在许先生百里不远处。” “离百里之外,这么远,怎见得对许先生不利?或许是什么高手有别地事情呢?这两湖,两广,江西连接蜀中本来就是炼气圣地,无数门派隐士,高手多不奇怪。”聂小倩不想惹出麻烦。 “此人身上有玄武罡煞,是玄天升龙道的高手!他已被我用小千世界照到了投影,除非跑到火星上去,否则没能逃过我的窥视。”王钟用手一指,脑后天魔舍利飞出,喀嚓一阵变化,当空出现一个灰白沉沉,不知道通到哪里的白骨之门,“玄天升龙道宗主与我大有渊源,也说不定是冲我而来。” 说罢,两人一步跨进白骨之门,骨门立刻缩小,最后化为一个灰白小点,连人一起消失在空中。 “师兄,那方觉渐,方从哲,杨链自己不动手,却请我们来,那许仲琳著书立说,朋友遍布海内外,我们这样做,玄天升龙道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掌门师兄怎么看?”湘江边上,并排走着两个儒士,一个手持如画江山的折扇,正是玄天升龙道长老明德,另一个却是长老明仁。 “这没什么,是皇上旨意,请许仲琳为翰林编修,入朝为官,我们只是奉命传旨而已。最重要的是,掌门师兄以天窥神通照见到五代天妖仿佛到湘赣一带,这天妖绝不会轻举妄动,只怕大有深意,只是那天妖神通渐长,掌门师兄在这关头又不想耗费过多元气推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一带,我们小心留意就是。传闻五代天妖与那方渐觉有杀之仇,一直不得报,我们如果察觉到方向,飞剑通知东林党与湘赣一带的书院高手围杀他,不用打草惊蛇。” 第一百零四章 钩党祸国,老妖有心杀儒贼。祖宗算计,同门合计除天妖。 “师兄,我就不甚明白,七杀魔宫都已经毁去,四代天妖也已经身死,王代天妖气候总是浅薄,况且也与满主不合,扶持了叶赫归附我大明,眼下还一同进攻满洲,按照现在的形势是友非敌,掌门师兄为何一直念念要除掉这人呢?就算要除,等平辽之后,四方安定再除掉,才是最佳时机,现在动手,是不是急了一点。” 明德看了明仁一眼,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这妖人气候未成,正是最佳时机会,况且这也是我们玄天升龙道的祖训,若让天妖气候养成,到时候更本没可能再除去!至于满洲的事情,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明仁奇怪的问道:“什么机会?” 明德顿了一顿,往江边上渡着方步,一字一句的缓慢道:“这次朝廷派杨镐围攻满洲,胜了固然是大明之福,败了却对我们大是有利,你想,现在朝政全部被照林党人把持,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要不是有宦官牵制,只怕是一手遮天了。” “那杨镐是方从哲一干东林党人推荐,若是胜了,东林党人威风更盛,我们现在只是个翰林院编修的位置,明显的闲职,整日无所事事,还比不得在武当山的日子,这样下去,岂不永无出头之日。” “恩!”明仁点点头,“东林党人尊的是朱程理学,掌门师兄是阳明公的后人,继承心学。虽然同出儒门,到底不同,东林党人自然不会让我们上台为政。门户之见,不是好事。” “对!就是门户之见。”看看面前奔流澄澈的湘江。明德恶狠狠地道:“杨镐若是败了,东林党人难辞其咎!皇帝也有了话说,为钳制东林党,必定会重用我等!到时候便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除了天妖,一是剪除后患,二是削弱叶赫,满洲也少了一个大敌,可以放手对付杨镐!有八成胜算。三还可卖东林党一个面子,让东林党先与天妖去斗,如此一石三鸟的好处。你说做不做?” “原来如此!”明人恍然大悟,“难怪如此,皇帝几次下诏书到武当山。掌门师兄却一直不肯到京师去,原来早就看穿了这一点!东林党不能容人,两两相斗,白白耗费了元气。” 原来玄天升龙道虽然是张三丰道士一脉,但王宪仁还是儒门。日日都想光大王阳明的心学,做孔孟朱一样地人,玄天升龙道虽然号称天下第一炼气道门。但终究是方外之人,对于教化天下百姓,还差了许多。 万历皇帝为平衡朝中党派之争,借王宪仁来牵制东林党,几次下诏,都被朝中的大学士死柬,加上王宪仁知道东林党朝中势大,难以斗得过。 这朝廷庙堂上的明争暗斗,可不比法术。 明德。明仁等几个长老受了圣旨,一摆手:“先不说这些,还是上前追住许仲琳,请回京师,这人的土遁缩地之术精妙无比,还难以追上呢。” “等等!”明德取出一张朱符,当空一掷,一道素光闪过,两人身形同时隐去,“那天妖神通渐惩,智珠通明,我们算计他,他心里必然生警兆,只要运转元神窥照,难免抓到些蛛丝马迹,我们且用天遁符隐去身形真灵。” 就在两人刚刚离去,江上波涛上突然显出一个灰白的小点,瞬间扩大,又化为白骨之门,王钟与聂小倩从门中走出,就踏在滚滚湘江的波涛上沉浮,四面一看,只有渔船渔夫,以及一些踏青的游人,怀疑是江神出现,惊骇之余,也有叩头朝拜的。 “跑得倒快!”王钟冷哼一声,刚才运天魔舍利的无上妙用盯住两人,一番话语都听得清楚,正运小千世界穿越虚空赶来擒住两人,却被明德心中略微警觉了一下,施展遁天符隐藏住真灵。 王钟再次运用天魔舍利窥见,连续转了七十二个小千世界,终于又在百里之外抓住了两人淡淡的气息,手一挥,“走!”两人连同白骨之门刹那消失无踪影。 “公子,你一定要杀了这两人!”聂小倩突然道。 王钟一惊,笑道:“你不是不赞成我杀人么?” “朝廷积弱,就是党派之争,这些人为了门户之见,相互攻击,乱朝廷法度,丝毫不顾百姓死活,能杀一个,不知道救多少人。爹爹常说,这些人祸害天下起来,比什么都要可恶。” 话还未落音,王钟已经延湘江追出百里开外,捕捉到了明德与明仁地气息,冷笑一声,天魔舍利立刻悬在空中,发出一片灰白惨光,照得天地阴暗,日月无光。 灰白惨光照射下,明德与明仁的隐身法术立刻被破去,两两显现出身形来。 明德与明仁本是隐了身体用水遁术沿江追赶许仲琳,突然天地之间一片灰白,隐身法术居然被去,随后就见一枚骨丸悬挂在百丈高空,陡然变化成一只庞大骨爪罩了下来。 “不好!” 匆忙之间,明德见江上显现出一对年轻男女,还不知道是王钟,以为是哪一派的邪道高手。眼见骨爪叉开抓落下来,灰白一大片,仿佛一个锅盖罩住苍穹。 五根硕大狰狞地骨指上蛇出白气,见风就凝聚成骨质的墙壁,四面全部被有形的骨墙封死,两人竟然躲无可躲,逃无可逃,这才知道厉害。 这一出手,就是雷霆万均之势,把两个玄天升龙道的长老压制得死死的。 两人到 到底是儒道兼修多年,法力深厚,元神经历天劫,早已凝炼。不比一般炼气士,见势不妙,不敢怠慢,双手连扬。丝丝素光游走甭射,发出三阴戳妖刀迎上。 三百六十重三阴刀罡与天魔舍利幻化地骨手一碰,王钟凝练在舍利中的一丝残魂险些被刀煞斩化。 “一中打雁,不要被雁啄瞎了眼睛。” 这三阴戮妖刀王钟最为擅长,经常在最后关头克敌制胜,如今见对方使了出来,暗暗警惕。 明白三阴戳妖刀地威力,王钟早知道有些一变化,狞笑两声,用手一指。灰白地骨手变得漆黑乌亮,似乎魔罗经幢一样颜色,正是融进舍利之中的经幢发挥了妙用。护住残魂,随后怪声大起,四面场景变幻,四宝威力结合舍利全部显现出来。 明德明仁连放三阴刀罡,开始斩到骨墙之上还能斩破缺口。两人正要杀破出去,哪里知道骨墙由白转黑,质地无比坚硬。刀罡斩在上面,连个痕迹都没有,两人又放飞剑,依旧没有效果。 四面骨墙骨牢汹涌如潮,不停的朝中间挤压,潜力如山沉重,两人转身都难以办到。 王钟以第二元神幻化地那颗天魔舍利施展出玄功变化,奈何珠融合天魔四宝修成天魔舍利之后,威力十倍增加。虽然与纯均法王这一类元神经历两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有好些细微的差距,但周旋起来,也未必就会必败。 加上王钟潜力巨大,时间越久就越厉害,那王宪仁就是隐隐看穿了这一点,才先要消灭这个来自未来的后代。 眼见上面骨手抓下,四面幻象光怪陆离,一片怪声此起彼伏,声音尖锐,似乎钢锉锉木,听得人心神烦闷欲吐,元神蠢蠢欲动,似乎要脱体飞出。 里面又有一种声音,似乎极为亲切的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明德明仁大吃一惊,明德先将自己修炼地紫气帝师剑化成一蓬剑光守护住全身,把手中的折扇一抛,上面射出大片水云撑住骨手,不叫其下落。 “你是哪位高手?”明德又惊又怒,一面发问,一面暗中对明仁道:“我暂时守护得住,这周围不远就是岳麓书院,你用心传之法求援。” 原来王阳明曾经在岳麓书院讲学,如今院主张元忭就是他的学生,与王宪仁可谓是师兄师弟,时常有往来。 “你们刚才惦记我,怎么见面反而不认识了呢?”王钟狞笑连连,暗暗准备魔法停当,把本命元神运起,与天魔舍利交替使用,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一股黑气突然渗透下来,饶着那折扇一转,猛的带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明德大吃一惊,突然见折扇又被对方运元神抓走,更加慌忙,连连运法术要收回,却如石沉大海,一点感应都没有。 王钟收去折扇,又用手一指,天魔舍利变化地骨爪当即下压,喀嚓一声,那口紫气帝师剑立刻粉碎,气机感应之下,明德元神立即受了创伤。 王钟正要下毒手毁去明德肉身,收了元神,就听一声长啸,远处飞来一人,快似流星,“住手!”人和声音居然同时到达。 王钟看了一眼,只见来人身穿红日青天出海图的官服,居然还是个官儿,虽然不知道来路,但也料定是对方叫来的帮手。 当下话也懒得多说,反手一抓,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施展,五条粗如儿臂,弯曲如蚓地黑气射出,朝那人当胸就抓到。 那人见来势这般凶猛,吃了一惊,也顾不得说话,赶紧一转身回飞,黑气临身之际脱身飞了出去。一身官服被撕了个稀烂,如叫花子的百纳衣东一片,西一片的挂在身上。 王钟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那人已经面红耳赤,吼了一声:“好妖孽。好嚣张!” 话音刚落,远处邻着湘江边上的一座大山中飞来好些人,个个身穿儒衫,落是高冠,或是纶巾,年纪甚老,落到江边,二话不说,纷纷放出白光。这官儿也怒吼一声,从怀里抓了一把,扬手三粒黑晶晶绿豆大小的东西打来。 王钟这才看清楚此地已经到了岳麓山,对面便是长沙城,岳麓山下便是天下闻名地岳麓书院,不由性起,用手一指,依旧用天魔舍利幻化困住明德与明仁,暂不下毒手。 真身陡然变化,指甲暴长,头发披下,变化成天妖真身,双手扬起,指甲飞出,玄阴剑气扫荡之处,立刻破了白光,那些岳麓书院的老儒教授一连被斩死好几个。 那黑晶晶绿豆大小的东西已经当头打来,王钟看清楚是乾天霹雳子,随使用者心意爆炸,威力极大,狞笑一身,立刻飞下,那乾天霹雳子似乎装了追踪器立刻追至。 王钟一挥手,被杀死地生魂血肉凭空飞起,当面迎上,裹住了三粒霹雳子,朝天一送,顿时划破长空,直射而上,不见下落。 把霹雳子送到大气之外,让磁爆毁去,那官儿见状,在要使用手段,王钟的十指魔光钩影又射至,眼看便要遭到毒手。 “妖孽住手!”远处岳麓山中升腾出一股白气,冉冉上浮,凝聚成一个巨人,是一个皓发苍颜的老者,双手一抓,越过湘江,把十指魔光钩影敌住。 王钟一看这威势,就知道是岳麓书院山长张元忭的元神显化,这人也是儒林中的大高手,王阳明得意弟子之一。 刚才这官乃是张元忭弟子,长沙太守吴道行,都出自岳麓书院,为朝廷镇守一方。 “不用天魔舍利,难以对付此人。”王钟回过念头,准备下毒手杀死明德明仁,再杀死张元忭。 这时,心中突然生出紧兆,猛见天上素光一闪,一条千米腾蛇从云端飞坠而下。 这条腾蛇王钟只见过一次,那便是赫图啊拉大战王宪仁的元神。 “莫非中了算计?”心中一惊,转过头来,只见岳麓山中那张元忭元神升腾到高空,猛然罩了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布杀阵,张儒舍小仁取大义。化三清,聂小倩耳聋失贞洁。 上 一大片洁白如玉的云朵疾飞而来,大有一亩半,王钟运起天妖真瞳去瞧,早看出厉害,知道是张元忭用元神在早晚卯未两个时辰凝练万丈高空的白霞罡气。 这白霞罡气性质温和,并不暴烈,但坚韧绵密,悠长深远,又极其洁净光明,能克制多种邪门罡煞,正适合儒教弟子修养元神,其中又好些玄功变化,一被罩上,就如蛛丝缠声,难以摆脱。 “你自己留神!” 王钟对聂小倩吩咐一句,张元忭元神已经飞临十丈开外,当下落到地面,用天魔大法幻出一个小千世界,自己肉身与聂小倩都呆在其中。同时自己本命元神飞起,化成一条乌黑高大身影,疾如鬼魅,对张元忭元神撞去。 两两一碰,白霞黑煞立刻斗在一起,彼此纠缠不休,两两拉长,宛如一条白龙与一条黑龙在空中飞腾。 这时候,那条千米巨型腾蛇已经从天上坠下,血盆大口张来,鲜红的信子如一杆两股红枪吞吐不定,周身素光缭绕,冰冷的玄武罡煞滚滚排空围而来。 王钟这时已经顾不得杀死明德明仁,尖啸一声,用手一指,天魔舍利立刻变化成有一个其大无比,方圆千倾的骨圈,刚好把腾蛇全部罩住,又朝天一指,骨圈渐渐缩小,锁拿住腾蛇。 湘江之上,一黑一白两气成龙争斗,那极高的天上,一轮骨光圈影之中套一条上古腾蛇,腾蛇要惩破圈光脱身出来。而圈光紧紧内缩,要把腾蛇压成齑粉,连番争斗,光怪陆离。鱼龙蔓衍,这等景象,实在是千古罕有。 “好厉害!” 王钟用本命元神去敌张元忭的元神,两者都是渡过一次天劫的人物,张元忭虽然元神凝练一些,但王钟元神变化无穷,有许多邪门歹毒法术施展,两者刹那间斗了几十个回合,分不胜负。王钟一半心神都放在天魔舍利之上。 只见那腾蛇在圈影骨光中伸缩不定,王钟竭力压缩圈光。居然十分吃力,似乎被什么东西撑住,使尽全力也压不下去。这才知道那王宪仁法力高强,还在纯均法王之上。 一时斗得兴起,王钟暗暗行法,突然张口撮声音狂笑,立刻天昏地暗。飞砂走石,又如风劫降临一般,接连便是怪声大做。如万虫夜鸣,千猿嚎哭,此起彼伏,另人心神荡漾,不能自持,尤其是那声音之中,似乎有极为亲切地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这类魔音摄魄大法最为歹毒,只要人心神一动摇,以为有人在欢呼自己。随口答应,气机感应之下,魂魄立刻被摄走,任凭法力如何高强都抵挡不住,是黑山老妖的一门看家本领,现在与天魔舍利交替使用,更添威力。 “妖孽厉害!速速退后,我已经布置了法门除妖。” 明德明仁两人正被困在天魔舍利变化的骨牢中,明德折扇被收走,一口性命交修地紫气帝师剑也被粉碎,眼看就要遭毒手,突然之间,四面压力一松,两人连忙不要命的朝外猛冲,陡然眼睛一亮,居然冲出重围,抬头一看,只见王钟与张元忭和腾蛇元神斗在一起,彼此之间难分难解。 这时怪声大做,两人心神摇晃,连忙稳住心神,脱离了战场范围,暗暗吃惊,“师兄来了!”正要上前助阵,猛然听得一声爆喝,只见从四方飞来五六道神光,五颜六色,长虹贯日似的。落到面前,霞光即隐,显现出身形来,只见五个清瘦,脚踏剑光的老者,与一个仙风道骨,身穿八卦鹤氅的中年道人。 明德明仁大吃一惊,认出来人正是蜀中峨眉山前代元朝就成名的天剑三散人与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这两人都是皇室后裔,看破世事,入山修剑,早已修成天剑元神,神与剑合。虽然不如一干大宗师,却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而那道人正是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 “妖孽果然厉害,我虽然能击败他,要除他却是万难!我现在全力绊住他,免得逃逸,要除妖孽,还要看五位施展白虎吞天大阵了。”王宪仁一飞而至,并不说多话,抬头看了看天,先坐在地下,暗运元神,轰隆一声,湘江水花冲天而起,上面托一只巨龟,朝上面骨圈撞去。 巨龟一出,砰的一声大响,王钟只觉浑身颤抖,那轮白骨圈光竟然被震得四分五裂,暗中一惊,还好天魔变化无穷,舍利一成,万不能伤害,暗念魔咒语,漫天骨光又重新凝聚,依旧化成一颗天魔舍利与王宪仁的两条元神斗在一起。 祖宗,后辈见面,王宪仁大喝道:“晚辈,我已知道你的来历,你若速手就擒,由我震散你地元神,废去一身妖道修为,我可将你安置在武当山,等时机一到,重新送你回去。” 王钟狞笑一声,“无知道人,你有多本领,也敢助纣为虐,接连钩党祸国,今日让你尝尝天妖的厉害。”说罢,话也不多,舍利变化之间,空间之中立刻涌现出无数场景,就似乎一个房间中安置了无数面镜子,世界重重叠叠,真假难辨,人在其中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王宪仁知道是天魔舍利所化的小千世界,早已闪身,施展出天窥照见了真实世界,元神遁了出去,就见一团斗大地骨光如流星飞坠。对面与张元忭争斗了元神也收了回去。 王宪仁正要去追,突然远处飞来一个身材高大,宽袍高冠的大儒:“王兄,这妖妖人与我有杀子之仇恨,容我先报!” “既然方兄为子报,我等就在旁边掠阵,防止妖孽遁去。”对面张元忭元神裹了肉身从乐麓书院飞了出来。一见来人是东林党魁首,安徽桐城派领袖方学渐,相互急忙见了一礼,那方觉渐渐话也不多说。扬手就是一道墨光朝天魔舍利斩去。 “这方学渐为了报仇,连黄道周的墨攻神剑都借来了!”张元忭一见那墨光,对王宪仁笑道。 “这妖孽已经炼成了天魔舍利,难怪如此肆无忌惮,方学渐恐怕难以应付,若有闪失,传了出去,我便借刀杀人的嫌疑,不能让他伤在妖孽手中。”王宪仁说罢,把元神重新飞起。神龟背壳身上盘腾蛇,飞了下去。 这时,张元忭已经过来与天剑三散人和素城二老见面。那长沙知府吴道行上来拜见了张元忭。 穿云剑客朱高穆道:“为除这妖孽。前几年王道兄就拜访我等,共同运剑炼一门大阵,去年就已经大成,只是一直苦没机会,今日切不可放过了。” “原来掌门师兄早有打算!”明德明仁叹道。 当下那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各自取出七个带有金属光泽的葫芦,白光闪闪,似乎金属铸造。另外还有七面九寸长地灵旗,灵旗底是青冥冥的苍穹颜色,星光闪动,上面各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白金老虎,五人各拿一个葫芦,一面灵旗,随后两个递给了张元忭,与明德明仁,吴道行。 “这葫芦之中储存了我们三年苦功凝聚地白虎七宿星罡。为添威力,王道兄三年前就去海军戚家兵营中借了这七面兵家至宝白虎吞天旗。只是威力太大,一经过施展,方圆十里全部被星罡遍布,万物都要被割成齑粉,十年之类地面也是白金色,寸草不生。” “张兄上岳麓山顶将这葫芦祭起,灵旗插上,依照这口诀催动。明德明仁兄,请去长沙城中央轴线上,也把这旗插上,葫芦祭起。我们去岳麓山西面地银盆岭。我看那银盆岭一带,正适合布阵,还要请长沙知府疏散百姓,免得遭无辜伤害。” “吴道行,你通知衙役兵丁,半个时辰之内疏散银盆岭一带的百姓。”张元忭一听,赶紧对吴道行吩咐。 “银盆领一带户主众多,半个时辰之类,恐怕难以疏散!”吴道行脸色有些为难。 “这。”天剑三散人一听,顿时犹豫了。 “能疏散多少是多少!总之千万不能让这妖孽逃出去,否则日后天下的百姓都要受害。”张元忭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下了决心似的一跺脚:“为大义舍小仁,顾不得许多,还不快去!” 顿时场中八人做鸟兽散。 这时,湘江上方学渐,王宪仁与王钟斗了个难解难分。 王钟运用小千世界,转动虚空,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王宪仁虽然法力高强,但他有心要把王钟引到银盆岭中央,只是连连运法门破去小千世界,并不全力出手,渐渐打到了银盆岭中,而那方学渐。毕竟法力差上一些,被困在一个小千世界中不得出来。 斗得兴起,王钟突然取出七支金色斑斑的尖针,对聂小倩道:“这本是纯均法王所炼的利仞婆罗魔针,那日打进我体内,被炼化之后收取残余魔金之气与风劫磁暴用朱雀神火重炼了这七口七杀玄阴钉,我用肉身暂且与你结合,施展玄阴大法魂魄纠缠,神与体合二为一,你便可暂时借用我的神通,控制天魔舍利,掌握小千世界的运转法门,只要有人接近,立刻把钉发出,拖延行法地时间,然后运转世界遁开,我传你用钉口诀。这次危险至极,我要强运一气化三清的法门,引动天地星辰煞火,半点都分神不得,你帮我全力应付。” 说罢,肉身变化,指甲缩回,又变回平常模样。 王钟这番话又急又快,聂小倩一面接过玄阴钉,一面凝神听运钉地口诀,匆忙之中,一些话没听清楚,知道情况紧急,连忙点头:“公子要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 突然见前面神龟吼叫,自己幻化的世界仿佛镜子一样碎裂了,王钟见聂小倩答应,点点头,元神归位,用手一指,两人便如陀螺般旋转,刹那间就成男女交媾的姿势合在一起。 第一百零六章 布杀阵,张儒舍小仁取大义。化三清,聂小倩耳聋失贞洁。下 “公子,你要干什么?!” 聂小倩一失神,王钟身上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似的,两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紧贴,随后抱在一起,做陀螺旋转,无数敏感微妙的变化袭上身来,先她原本没听清楚,以为王钟只是命她在旁边护持,现在突然遭遇这样的局面,顿时芳心大乱,六神无主,正欲拼命挣扎。 突然脑海里面想起王钟的声音,“还不快气沉丹田,神游紫府,魂魄不要抗拒,不要慌乱,你我生死在此一举,万万耽搁不得,莫做些小女儿状态,仔细听我口诀运元气游走经脉,心存阴阳两道,将本命元气分上下两股,刚柔相济,上经水沟{人中},迎香,地仓三穴汇聚,由口舌渡入,下经会阴,中极,关元,由耻根渡入。我此时已经将元神全部遁出,就一臭皮囊,你不用顾忌,尽管施为就是。听好了,这门口决乃是玄阴秘魔大法之中的魂魄糅合之术,现在传你,一个字都不能错漏,否则你便有性命危险,气机感应之下,我肉身也会爆碎。” 接着,一股玄奥浩大的意念凭空降临在聂小倩识海紫府中,随后一句句的口决如经文梵唱响了起来。 聂小倩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起先头晕脑惩,听见这话,好不容易清醒下来,只听外面碎鸡蛋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周围重重叠叠的光圈隐隐被远处传来的一股素光绞成粉碎,神龟吼叫,腾蛇长鸣,每个一光圈都代表一个世界。现在光圈碎裂,知道是王钟幻化的小千世界被王宪仁用无上玄功破去。 此事情她已明白事情地前因后果,脸色似喜似悲,咬紧一嘴银牙。两人衣服做片片蝴蝶纷飞,上下相对,紧密纠缠,再无一丝缝隙。 就再这时,一股黑气从王钟天灵中冲出,化为一尊又高又大的人形盘膝沉浮在虚空。 正本命元神,周身黑云缭绕,随后凝聚成许多恶鬼夜叉摸样的凶神恶煞。 这是王钟平时杀死人收摄的生魂,被他用万年黑煞玄阴炼成玄阴恶鬼瘴附在元神周围做为护法魔头,增长元神许多威力。 聂小倩把芳心一横。依照法术行起功来,随着阴阳两股元气进入王钟体内,聂小倩魂魄也随元气进入经脉随后上升到紫府识海中。意念感觉到王钟识海中是一片灰白地颜色,极高的顶上悬挂着三个太阳似的巨轮火球,一个暗红,上面黑点斑斑,一个颜色金黄。一个朱红如血。 “这是我一身苦修成的三清先天火魂,最为本命的核心,掌握它。就连我的性命也操控在你手,你快运魂魄附上去,则大功告成。”声音飘忽,聂小倩再要问,已经无了踪影,她心中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便把魂魄迎着三轮烈日飞去,刚一飞上。全身躁热,似乎魂魄都要被炼化,心中大吃一惊,转眼火光一凉,魂魄溶进火光之中,立刻显现出一个婀娜多姿,飘洒如仙女的形体。 “这是元神大成才有的状况啊!”聂小倩见自己无形的魂魄居然化成形体,惊讶的无法形容。 原来这三轮火光是王钟苦修采集地三火蕴淋的先天一点灵光,乃是天地未开便存在的太虚精气,与后天煞气大不相同,最为纯净不过。 宇宙未开之时,到处都是这般灵光,后宇宙开,这灵光演化成星辰万物,这世界上无论是有形无形地东西都是这先天灵光演化而来。演化星辰之时,这先天灵光沾染后天浊气,变成各种各样的煞气,但宇宙之中那些庞大无比的星辰内部,仍旧有纯净的灵光还没被后天浊气沾染,被王钟以意念沟通后一点一滴的摄来,按后天形体对应,只等火候一到,便将自身元神与先天火魂纠缠,由这三样先天灵光分开,最后先天后天合一,一气化三清。 聂小倩魂魄一与先天火魂相合,几乎得了王钟全部苦修地法力,元神立刻大成。 此时聂小倩已经恢复了知觉,只觉得下身刺痛,她知道是什么回事,看也不敢看,脸上火辣辣的烫得厉害,又怒又惊又有一丝失落。 周围十丈外光斑圈圈点点,延伸到无穷远处,每一个光斑圈影中都有许多不同的影子,突然,这些光圈一齐崩塌,如千门火炮齐发。一个巨大地蛇头探进来,一见这情景,这蛇头猛的朝后甩了一下,闭上眼睛,破口大骂,正是王宪仁又气又怒的声音:“果然是妖孽,不知廉耻,无耻之极。” 聂小倩被骂得一楞,不知如何是好,又羞又火,竟然呆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时天上王钟元神突然睁开眼睛,双手一抓,一大篷黑线如暴雨般的朝蛇头撞去。 王宪仁冷笑一声,却不睁开眼睛,更不用灵识去探,把腾蛇元神的大头一摆,玄武罡煞滚滚排空,素光所到之处,王钟的黑煞擒拿大法如雪见阳光般的消散,不一几个回合便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聂小倩这才知道事情到了不容考虑的地步,恼羞成怒之下,惩红了脸大骂一声:“假道学,伪君子!偷看老娘,回家看你妈去。” 王宪仁正要下手把两人困住,闻这大骂,不禁一楞,正要分辨一句,却不又好睁眼,更不好用灵觉去探,只听得呼呼风响,四面鬼语唧唧啾啾,身体突然一热,似乎被什么东西刺进体内,暗叫一声不好,睁开眼睛,只见四面又是一片圆光圈影,一叠一叠,两人肉身元神都不见了踪 踪影。 原来乘王宪仁一愣的关头,聂小倩见天上悬挂地天魔舍利,念头一呼唤,居然灵活得似乎自己手臂似的。连忙用手一指,天魔舍利展开,无穷地小千世界又生成,一手抱了王钟肉身。再看元神,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般。也不敢怠慢,卷起就遁开,随手把一根七杀玄阴钉祭起,朝王宪仁打去,打了正着。 中了一记七杀玄阴钉,王宪仁好在是元神显化,并不是肉身,但浑身精气似乎要被钉上的星辰真火引燃。连忙运起玄武罡煞一逼,顿时冻住,取出一看。只一根金红色的长钉,一口青气吐出,顿时将针震成粉末。 “要去这些小千世界,要耗费不少元气,好在已经进了银盆岭。只运元神把这方圆数十里锁住。等白虎吞天大阵布成。” 王宪仁摇身一变,又由腾蛇变化成中年道人摸样,那神龟元神没进了湘江之中。锁住地脉,防止王钟从地下逃走。只见眼前一片无边无际的光圈,知道是自在天魔化成地世界,虽然能够破去,但太耗元气息。突然又记起那方学渐被困,连忙坐下,运起天窥,不出一刻已经看出所在,双手发出三阴戳妖刀。顿时砍破一个世界,把方学渐拉了出来。 “这妖孽本是我后辈,但不知道哪里修成天魔舍利,我现在除他都困难。”王宪仁见方学渐脸色有些不自然,连忙用话圆场。 方学渐施了一礼道:“王兄不愧是阳明公后人。今日得其援手,日后必有后报。” 两人还要说些客套话,突然见四面八方射出七条又白又亮的光带,如长虹贯日顷刻间漫空交织,散成一块,似乎一个白金锅盖罩住天空。 “大阵已经发动,你我速退。”说罢,两人闪了一闪,身形立刻消失在大阵之中,下一刻,出现在岳麓山顶。 原来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张元忭,明德明仁已经各分方位把白虎吞天旗插好,随后取出葫芦,揭开盖子,便有一股白虎金精之气冲出,交织一起,遍布了天空。 等两人退了出来,各人都运起法门,用手一指白虎吞天灵旗,地面也渐渐浮起一层银白粘稠的金属液体,越惩越高,不出数个呼吸就淹没了官道,森林房屋,整个世界一片白亮。只剩下中央那一团方圆半倾的重重光圈,夹带雷霆万均之势左冲又突,但无论如何,都冲突不出去,众人都得意的笑。 这七面白虎吞天灵旗非同小可,乃兵家至宝,相传为岳武穆所炼,行兵布阵,所向无敌,代代相传,传到戚继光手中,被王宪仁借来杀人,准备停当之后,就是渡过二次天劫的大高手都难以逃脱被诛杀的后果。 却说聂小倩掌握天魔舍利之后,突然发现方学渐被困在小千世界中,正要下手擒来,当做人质,却被王宪仁看破,救了出去,才知道王宪仁法力高强,万万奈何不得,只有紧紧守住,突围出去。 “怎么办?”此时聂小倩上冲下突,都被一股巨大力道阻住,四面都明煌煌的光芒,刺得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小千世界保护,早死于非命了。 “这些人,好歹毒的心肠!” 聂小倩准备运转法力朝地下遁走,哪里知道地面又涌起一层银白液体,本来这银盆岭上还有许多户没有疏散的居民,这白虎金气所化罡气一涌上来,比洪水爆发还要恐怖万倍,只见几户人家拖家带口,拼命出逃,却没来得及,那白虎星罡化成浪头一打下来,立刻被压成肉酱,血花在白光中一闪,随后打了一旋涡沉下去,再也不见踪影,聂小倩正要去救,却没来得及,不由双目皆赤,恨之入骨。 这时看王钟元神,一动不动,气息全失,完全没一点动静。 “白虎七宿分为奎、娄、胃、昴、毕、觜、参,计。等我看看。”聂小倩此时候肉体魂魄全部和王钟结合,已经有了天魔种种神通,双眼中灰白地光华一闪,立刻看出那奎位的力量最弱小,分明是主持者法力与另外数人有差距,立刻把天魔舍利的小千世界全部彻去,力量全部凝聚起来,化为一团斗大骨光彗星袭月般地朝长沙城方向撞去。 “不好,长沙城奎位守护正是明德明仁,两人刚刚受伤,元气不足,我要封锁地脉,还麻烦方兄前去主持。” 方学渐看了王宪仁一眼,知道对方一是卖自己一个情面,好亲手报杀子之仇,二是这大阵杀死不少无辜百姓,被自己看见,日后难免抓了把柄,现在拉自己下水,到时候自己便不能在皇帝那里参一本。 想通这一层,方学渐心中暗暗警惕,“此人心计如此厉害,将来是个厉害的政敌。” 但这局面,杀子之仇还是要亲手要报的,方学渐立刻飞去长沙城主持奎位,果然阵势稳固,银盆岭上金属白浪翻滚,仿佛一个金属汁液构成的海洋。 “果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银盆岭。”王宪仁,张元忭见方学渐前去主持,不由对望一眼,都暗暗松了一口。布阵杀死无辜百姓,他们确实怕方学渐抓住把柄,日后在皇帝那边抖出来,哭都哭不出来。 聂小倩现在正如热锅上地蚂蚁,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在这银白世界中钻来钻去,没头没脑的。 银白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潮潮都重达百万斤,并且白虎金气粘稠,真如融化了金属液体,稍微粘上,立刻凝结成钢块,拖住人动弹不得,其中更蕴涵锋锐的金刀金剑金砂。 坚持了三四个时辰,聂小倩已经心力憔悴,只 要元气耗尽,立遭毒手。 突然阵中一变,似乎千虎同啸,震得鼓膜发痛,一头体型如山地白虎从金属液体化成的海洋中浮现出来,张开大口,也不见什么动作,聂小倩只觉得天魔舍利的光华似乎被吸住,再也移动不得。 正在这危机关头,王钟元神突然动弹一下,地面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那只白虎也惊讶的望了望下面。 王宪仁一见,皱了皱眉头,用天窥一察,只见岳麓山下几千丈的地底岩浆奔腾,地火喷涌,似乎火山喷发般要钻出地面! 第一百零七章 暗结胎珠,老妖无心泻精元。枉费功夫,西方喇嘛念真言。 “想勾动地肺之中的真火,以丙火克庚金,可惜我早就防备到这一手,怎容得你这妖孽得逞!” 王宪仁虽然是儒道兼修的无上宗师,王钟虽然是后辈,法力也未到绝顶高手的程度,但对王宪仁对他却极其重视,不但亲自出手,还借来白虎吞天旗,以及五个修成天剑元神的剑仙布成阵势。 他誓要把王钟先扼杀在襁褓之中,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够比玄天升龙道更了解天妖一脉的恐怖与强大。 “现在这妖孽还没能渡过二次天劫,无法窥见天机,因此还不知道下代传承是谁,若今天杀死,天妖一脉便绝了代,从此之后,永除后患。” 原来王钟现在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借纯均法王之力炼成天魔舍利,倚仗这第二元神横行,但本命元神终究不强,还没能到智珠通明,能知前生后世的地步。 要渡二次天劫,若没奇遇,单凭自己苦炼,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王宪仁就怕王钟有奇遇,和那刘宗周,黄道周一般,年纪轻轻,便挤身宗师高手,如果王钟也如此,那到时候要制他就更难了,何况法力高深了,照见未来,安排了传承,死的只怕是自己。 这时张元忭也隐隐感觉了地底的异样,因为整个岳麓山都颤抖起来,山上的羚祟,野兔,狐狸,鹳,麻雀,山猫。长蛇,等动物似乎大难临头,漫山狂奔,有的慌不择路。冲进书院之中,一片混乱,还好在岳麓书院就读的书生都有些功夫,连忙收拾,倒没什么大麻烦。 “师兄,我运玄武元神镇压地火,你小心运转白虎吞天大阵,莫给妖孽以可乘之机。” 王宪仁运起天窥神通,眼见地火夹杂岩浆一个瞬间就上冲了几百丈,若让它冲破地壳出来。不但岳麓山全毁,就连湘江都要被从中截断,到时候王钟在里面运用天魔舍利强冲。外面地火上涌,两两一夹,白虎吞天大阵对地面防御相对较弱,非要被一冲而破,到时候要在从容杀死王钟。那更要耗费许多功夫,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立刻把神龟元神散化成亿万素气粒子,循着土地泥砂之间的缝隙钻入。不出半刻,便下沉了两千丈,猛然感到燥热,知道离地火不远,连忙把元神聚拢,又化为一尊巨大神龟静静匍匐在土地深处。 转眼之间,一声大响,身下地土地全部融化,一片赤红火焰夹杂滚滚黑烟先行涌了上来。接连咕隆咕隆之声如煮粥,方圆三四亩地的砂石土崩瓦解,仿佛蜡一样软化下去全部化为岩浆,地火还在上喷,不停的把土石炼化成汁液。 王宪仁见这地火上冲地的范围并不大,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妖孽功力还不够,又是匆忙之间,只能沟起方圆三四亩地地火,要是上代天妖,这地火的范围只怕有方圆几百里!怎么压制得住!” 随后把大口一张,一团青气射出,瞬间弥漫开,顿时温度陡然下降了数十度,冰冷肃杀,本来被地火融化的砂石又凝结起来。 玄武乃北方之神,主水,性极寒,王宪仁这元神乃玄武罡煞百炼而成,正与地火相生相克。这一运功镇压,立刻把地火平息下去,只在下面蠢蠢欲动,就是冲不上来。 “你主持天魔舍利,竭力把力量凝聚在一点,不要外放,也不要乱冲,免得消耗元气。” 聂小倩见阵中虎啸大做,四面都是金戈铁马,阵中央浮出来的巨大白虎口中吸力又大,使得天魔舍利运转都困难,几次都差点被吸进去。 她也明白,阵中央尊白虎乃是全阵的眼心,威力最大,只要一吸进口中,气机感应之下,全阵立刻封闭,所有金精之气朝中央紧缩,阵势运转威力到达最大,到时候压力陡然增加百倍,天魔舍利定要被压成粉碎,两人也难逃粉身碎骨发厄运。 竭力把天魔舍利光华压缩,力量凝聚一点,两人缩在斗盆大小一团骨光之中,上下紧挨,王钟元神也凝聚成巴掌大小一个小人,在一圈乌黑圆光中滴溜溜的旋转,隐隐见一道赤红精光从元神中射了出去,眨眼消失在阵中,也不知道冲了出去还是没冲出去。 王宪仁正运元神镇压被王钟勾动的地火,另一半元神防备,猛见阵中射出一条又细又长的朱红精光,连忙上去拦截,但扑了个空,精光已经消失在天际。 过得片刻,南方星辰闪动,千万红丝如暴雨般的落下来,方圆有一倾多,正好落在白虎吞天大阵上的白金罩上,这红丝连绵不断,永无休止,每一条红丝打在白金罩上,立刻炸开,化为亿万火星崩射。 王宪仁见状,似乎早有准备,腾蛇元神飞临上天,长达千米,体如瓮缸地身体围成一圈,迎着爆雨一样的朱雀神火,顿时身体上素气蒸腾。 这摸样,就如一条素龙穿行在无边火雨之中,青气所到之处,朱雀火焰纷纷消灭于无形。 这时,王钟强运元神,全力出手,下引地火,上引朱雀真罡,自己在内部叫聂小倩暗运天魔舍利,三管齐下,只等阵势稍微有一丝纰漏,立刻全力出手,震破白虎星罡脱身出去。 只是这白虎吞天大阵一经运用,七面白虎灵旗立刻发出星辰神罡,宛如一个硕大无比的白金锅盖。 这本是兵家至宝,用来战阵对敌,埋伏,一经罩住,纵然有通天地本领,都难以逃出,被神罡挤压,骨肉为泥,只是地面防御 御相对较弱。但有王宪仁亲自守护,几人又用三年时间炼了七葫芦神罡掩盖地面,弥补这个缺失,因此万无一失。 这样两相拼斗。王宪仁要把王钟压死在阵中,王钟要运转元神脱身出来,时间飞快,天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这样渐渐坚持了三四天。 “公子,我坚持不住了!”聂小倩眼神迷糊,瞳孔散乱,气喘呼呼,全身香汗淋漓。只是银牙紧咬,苦苦支撑,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天魔舍利所化骨光也渐渐朝白虎口中投去。 “聂小倩毕竟元气浅薄,肉身百脉都没通,虽然强行与我先天三火精魄合与,能控制天魔舍利,现在能支持这么久。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钟也不好受,强运元神,已经耗费了不少本命元气。但无论是地火,还是天火,都被王宪仁压制得死死的。 而这白虎吞天大阵的威力却越来越大。好在他渡过天劫之后,元神经过风劫磁暴地淬炼,渐渐凝炼坚定,根基比聂小倩要深厚许多,因此还能支持。只是聂小倩若油尽灯枯,这天魔舍利失了主宰,威力大减。立刻就要被攻破。 转眼之间,又过了三四个时辰,天魔舍利骨光渐渐衰弱,外面一片白光闪耀,刺耳地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夹杂千虎长啸,另人更加心烦意乱。 “可惜那头鳌龙全被公子炼化,否则留点精血炼成丹药,此时能补充不少元气,我也能多支撑一点时间。” 聂小倩最后咬牙苦笑,声音嘶哑,断断续续,似乎喘不过气来一般。 王钟见聂小倩已经无法支持,立刻把元神闪了几闪,猛然一钻,立刻归位肉身,两人本是口对口,当下一蓬元气强渡过去。两人这时姿势极为亲密,但生死关头,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外面王宪仁突然感觉地下地火,天火同时减弱,以为王钟元神不济,顿时大喜,长啸一声,元神当空飞舞,腾蛇迎着火雨飞上,一下将朱雀星辰火破得干干净净。同时神龟元神沉下,把地火完全镇压下去。 “不好。”气机感应之下,王钟身体一颤,本命精元居然泄露了好些。 聂小倩本被王钟一口元气渡了过来,这才精神勉强恢复了一些,突然下身又传来一股热流,以为王钟同时渡气,好叫自己支撑,并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王钟元神归位,不再是一具皮囊,未免有些不自在,想想不禁大羞,想要推开。 猛见王钟脸色大变,似乎见到鬼一样,神色恐怖到了极点。 她从来没看到王钟这样的神色,连带自己心神也颤抖起来,急忙问道:“公子,你怎么啦?” 王钟并不说话,先用手朝外一指,天魔舍利立刻运转如风,骨光膨帐,抵御住白虎吸力。只是神色依旧那么恐怖。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叹了一口长气。 “我这四天连续运转元神,劫难之中,参悟出好些事情,你我绝对不会死在阵中,在等一个时辰,这大阵便会减弱,机会只在刹那间,这几天着实委屈了你,刚才帮你渡气,无心之中,我引动的天地罡火被王宪仁破去,气机感应之下,本命精元泄露了好些在你体内,想要收回,却忘了你曾炼过小藏魂吸精抽髓大法,哪里还收得回来,此时阴阳交合,定会孕育出胎儿。不过阴阳交合之下,我也悟出不少道理。” 顿了一顿,王钟又勉强说:“这事你我千万不可让吕娜知道。”聂小倩茫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当下无话说,王宪仁灭了天地两火,以为王钟无法抵挡,渐渐了过一个时辰,突然远处飞来一人,全身铠甲,身高八尺,一个飞近,口中说道:“戚将军命我来取七面灵旗!”说罢,把手一扬,立刻有七条细线一闪,七面白虎吞天旗眼看要飞起。 王宪仁顿时大惊,看看要大功告成,怎肯功亏一篑,看那来人正是辽东道御使熊廷弼,曾在戚继光门下学过兵法。不知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前来,这时顾不得说多,元神立刻变化,阻止住熊廷弼。 “王道长,除妖不在一时,此时西藏达赖喇嘛召集三千喇嘛,五大法王,一干左道炼气士,正在塞外贺兰山绝顶念动两界十方大藏真言,要毁坏中原龙脉根本,戚将军已经前去阻拦,此泼天大事,一点都耽搁不得!还请见晾。”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银盆岭上银浪涛天,一团骨光飞也似的冲出,如流星破空,转眼朝西方飞去,王宪仁怒吼一声,也顾不得熊廷弼,立刻追去。 第一百零八章 逃追杀,天妖偶入云梦泽。行妖法,千倾湖泊现楚城。 上 熊廷弼先见王宪仁飞来,知道他要阻止自己收取七面白虎吞天灵旗。 但现在事情紧急,西藏达赖喇嘛率领三千喇嘛僧,五大护教法王念动两界十方大藏真言改变太行,吕梁两山地脉,使陕西桥山黄帝陵中龙气改道,这事情关乎大明朝的国运根本,比除掉王钟不知道大了多少,容不得王宪仁耽搁。正准备火叱,就见王钟震破白虎星罡脱身出来,王宪仁也随之追去。熊廷弼倒是松了一口气。把手一挥舞,七面灵旗纷纷化为白光,落到手中。 灵旗到手之手,话也不说,熊廷弼掉头就朝西方飞去。 那峨眉山天剑三散人,青城山二老,明德明仁,张元忭几人运转阵法四天四夜,眼看就要成功,却在最后关头出了纰漏,不但功亏一篑,还与王钟结下生死大仇,从此之后,两方不死不休,无比麻烦,个个心中都是恼火无比,眼看王钟与王宪仁两两走了个不见踪影,纷纷把怒火引到了熊廷弼身上,连忙追了上去,不出片刻,居然被追上。 “熊廷弼!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相助妖孽!”方学渐杀子之仇不但没报成,还运用白虎吞天大阵杀死不少无辜百姓,把个熊廷弼恨之入骨。一行数人团团围住熊廷弼,纷纷责叱,要不是对方乃朝廷命官,只怕早就要动手了。 “你等好不识大体!眼下西方蛮僧喇嘛要毁我龙脉,你等还纠缠不休!快快散开,如果事情有一点点纰漏,你等都是千古罪人!”熊廷弼见被人围住。又惊又火,他在朝中乃是武将,一直被这些大儒节制,隐隐是政敌。本来就久有怨隙。 “啊,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这才听清楚,惊得肝胆欲裂,连忙把手一拦,阻止住了张元忭,方学渐。“还有这事!狄夷亡我大汉之心不死,早年有八思巴也是这般,万万不能让其成功,我等定要前去相助。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阻止,你边飞边把事情说清楚!” 青城二老是皇室血脉。比现在的万历皇帝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辈,每年皇帝都有圣旨礼物送到青城山赏赐,此时一说话,诸人倒不好不给情面,张元忭。方学渐,明德明仁接叹道:“这的确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等义不容辞。只是那天妖也是一个巨大地祸胎,我等废了多少力气,才把他困住,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廷弼兄震动灵旗,使阵法出了空隙,被逃出去,下次在要有这机会,那就困难了。” 熊廷弼见遇到这样的大事。这几人语气中还有埋怨,不由冷冷道:“诸位都是饱学大儒,深明大义,事情轻重缓急,诸位心中想必都自明白,不用我多说吧。”说罢,立刻飞起。 “无礼狂妄小生!”张元忭,方学渐心中大是不快,心中暗暗骂道。 其实两人早知道事情轻重,只是又自持身份,当着熊廷弼的面不好下台,所以才说出这一番话,只要熊廷弼语气恭敬一点,立刻可以下台,哪里知道熊廷弼生性刚直,硬生生的顶了回去。气得两人心中暴跳如雷。 “你熊廷弼不过是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我门下许多学生都比你官高显赫,怎敢如此无礼!” 方学渐,张元忭两人心中暗想,只是不好发作。跟在后面运元神疾飞。熊廷弼却不知得罪了这两位大儒,为日后埋下祸根。 倒是青城二老没儒门那样讲究礼法,边飞边问出了事地经过。 原来天命汗努尔哈赤派人去日本岛联系,却被戚继光抓住,铐问之后,心中疑惑,偶尔用元神照见出蛛丝马迹,心中暗惊,立刻用易经中的算法,使了四十九根百茎蓍草起卦,稍微窥见了真相,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立刻从南海硫球群岛上飞到贺兰山顶前去阻拦,但被达赖喇嘛一干人阻住,两者都是宗师高手,元神早渡二次天劫,正是旗鼓相当之势。 奈何西藏喇嘛人多势众,戚继光仓促起身,没能召集到同道,孤身一人不但不能阻止,还被困住,还好他法力高强,达赖喇嘛也伤不了他,被他脱身出来,飞到就狼居胥山绝顶,居高临下,引动白虎七宿星力,暗暗骚扰众喇嘛行法,只是缺少七面灵旗,威力未免不足,因此叫熊廷弼来取。 一行数人,虽然各怀心事,面和心不和,但都朝塞外狼居胥山飞去,只等与戚继光会合,然后一起迎战达赖喇嘛。 却说王钟虽然被困在阵中不得出来,但是运转元神四天四夜,倒被他在劫难之中悟出不少玄机。后又与聂小倩肉身相合,机缘巧合之下泻出精元,但由此阴阳交合,元神更加通明,知道阵法在一个时辰后要转动。只静静等待。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熊廷弼飞来收取白虎灵旗,阵法立刻漏出破绽,王钟立刻把天魔舍利的力量凝聚一点,全力震破星罡,冲了出去。 一团骨光在前面疾飞,后面紧跟一团素光,王宪仁运元神死死咬住,看样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非要杀死王钟不可。 这一追一逃,似彗星袭月,长电破空,转眼不知过了多少山山水水。 “四天四夜运转元神,元神消耗得厉害,回头再战,定不是王宪仁对手,还是先摆脱追击,寻一地隐藏,只等元气恢复了,再回苏儿黑城炼就几样厉害法宝法术,迟早杀上玄天升龙道除掉这个祸害。” 王钟一念之下,看了看远处,只见一片 片崇山俊岭,深山老林,原始森林,远处一个大泽。云雾弥漫,骨朵朵的朝外冒,把天上日头都遮住了。一眼望不到边,暗叫一声好。长啸一声,把骨光隐去,化为一团灰不灰,白不白的云气,朝下面投去,转眼就没进了雾中,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不好,这是八百里云梦泽,湖泊连绵。终日被子虚云雾掩盖,这子虚云雾乃是一种天地湿气受日月潮汐吸引凝聚,纵然将玄功凝聚双眼。也难以窥见出十丈开外,更是地理山川复杂,大小湖泊千百交杂,天然形成许多奇门阵法,就一入其中。就是道行高深的修士也要迷困在其中,不得出来,我虽不怕。但要擒住这该死妖孽,那就困难了。” 心中电念疾转,王宪仁见状,还是不甘心,火吼一声,急忙追了下去。 原来这一顿追逃,已经过飞过长沙,过长江,洞庭大湖。到了湖北境内,此处正是上古大泽云梦,与神农架一般,广大神秘。 “这是什么地方!”王钟一钻下去,只见四面都是浓密地不开化的大雾,满以为自己的天妖真瞳,就是邪门大法之中的妖火魔云都就可以看穿,这区区浓雾,更不在话下,哪里知道四面一看,只能看到十丈内地情景,外面的仍然难以看清。 只觉得脚下浮软,似乎要向下沉去,王钟一看,落脚处是一片泥潭沼泽,上面长满了一尺多长的杂草,掩盖得仿佛平地似地,人踏上,立刻下陷,越挣扎陷得越深。好在王钟法力高强,这点地理险恶是小菜一碟,把手一挥,身体立刻凌空漂浮上来,踏在草上,急速飞掠。 哪里知道,飞了半天,按道理已经飞出了百里开外,却还是这一片沼泽。 王钟立刻疑心是落入了什么阵法之中,但又看不出什么奥妙来。 “公子,这是湖北云梦泽中,我们怎么到了这里?”聂小倩突然开口道。 “这便是上古大泽云梦么?”王钟略微一惊,随后看见两人赤身相对,自己虽然不拘礼法,但到底有许多不雅观,加上精元亏损过重,需要好好调养好些天,才能恢复元气。 “这云梦泽古怪,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阵再说。” 王钟又飞了半天,猛然见大雾之中一个黑点,连忙飞了前去,只见一座方圆数亩的小峰耸立在沼泽中,两人飞到峰上,只见怪石嶙峋,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不是个好出去,但好歹脚踏实地,王钟也不再计较什么了。 “公子,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王钟点点头,朝四周看了看,“我刚才听见南边有水响,这云梦泽是湖泊沼泽交织,古书传闻连绵八九百里,湖泊之间形成天然的阵法,看来暂时没办法走出去了,我去湖泊中抓点鱼来吃,你不要乱动,只怕其中有好些精怪。” 把聂小倩安置在峰上,自己饶着峰环绕了几圈,才发现这峰的南面是一倾湖泊,连接到远处,水草茂盛,水中鱼虾密集,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捕捞了,生长得又肥又大。 王钟不敢远飞,正准备用擒拿大法抓些大鱼烤吃,恢复些体力,突然听见泥沼中似水开锅般的响起咕隆咕隆地声音,连忙寻声一看,只见峰下有一团草皮凭空陷了下去,随后淤泥翻滚,翻起拳头大一个泥泡,随后突然浮起于一个铁背青皮,獠牙阔口,身长一两丈的怪物。 “原来是条鳄鱼,只是长这么大,恐怕寿命也有了上百年了。” 王钟一见,顿时暗喜,手一扬,五条黑气激射而出,化为一只方圆半亩大小地手掌,凌空抓去。 这鳄鱼似乎感觉到危险,急忙下沉,但哪里快得过王钟,玄阴黑煞大手伸进泥沼中,用力一翻,顿时泥浪翻滚,把大鳄鱼翻了起来,老鹰抓小鸡一般,轻轻抓起,拧回了山峰上,用力一甩,甩得个半死。 “这云梦泽倒是个宝地,我一路来,草泽中生长了许多罕见了灵药,索性就在此地住上几天。等炼足了元气,不怕出不去。” 王钟伸出指甲,比飞剑还要锋利,把这大鳄鱼拔了皮,切成肉块,张口就是真火喷出,转眼之间烤得烂熟。两人随即饱餐了一顿。 王钟随后祭起天魔舍利,把整个山峰都罩了,正要闭目运气,聂小倩突然拔了一些草上来,一根根地撕开,取了纤维,运起天木法术,渐渐搓成长长的细线,用力扯都扯不断,“公子,你先把这鳄鱼皮烤一下,烤得半软半硬就好!我来做几件衣服。” 王钟依言做了,随后入定把元神与肉身合一,运转起来,只觉得有些呆滞,知道被困在阵中过久,消耗太大地缘故。 “云梦泽连接长江,受上古龙脉滋润,生物养的强壮无比,灵气浓厚,血肉中杂质也少,何不就地取材?取些精血炼化了。” 想到这里,王钟陡然变化了天妖真身,把脑袋一摆,一头银发张开,宛如孔雀开屏似的竖在脑后,每根银发尖端上又射出一股小指头粗的黑气。 这些黑气宛如绳索,又似乎细长的黑蛇,漫空飞扬,上升到几十丈地空中,突然分化成亿万道细如毛发的黑丝延升了出去,转眼见就漫空密布,掩盖了方圆几十亩地泥沼,发哧哧之声。 王钟又用手一指,这无穷量地黑丝仿佛垂钓一样,齐齐刺进泥沼,不断的延长,深入。 过得半个时辰,泥沼开了花似的翻动,王钟又用手一指,这亿万黑线仿佛钩住什么大鱼,根根崩得笔直,缓缓朝上拉,不一会便拉 出许多隐藏在泥沼深处的生物,连连尖叫不停。 聂小倩也停了手中的活计,惊讶朝天望去,只见天魔舍利的照射下,周围的浓雾被排开,满空都是被黑煞丝拉住的巨龟,蟒蛇,大鳄鱼,还有小狗一样大的声蛙,胳膊粗似蛇地巨鳝,更有许多不知名的泥沼生物,个个又肥又大。 王钟一手捏拳,朝外一放,银发摇摆,这些生物身体立刻干瘪下去,精血都通过黑煞丝流进头发中。 王钟身体仿佛吹了气的皮球,越惩越大,全身朱红,随后一转,一点火焰自下而上在身上上燃烧起来,每燃烧片刻,身体就消一点,血色也渐渐浅薄了。 第一百零九章 逃追杀,天妖偶入云梦泽;行妖法,千倾湖泊现楚城 下 功侯九转,王钟身上火焰渐渐熄了下去,脸上也由原来的苍白多了几分血色。 只把脑袋轻轻一摇,漫天黑丝抖了几抖,风卷残云似的收的干干净净,那些鳄,蟒,蛙,蛇,水獭,蛐蟮等生物的干尸如雨点一样纷纷落下,覆盖了方圆几十亩的泥沼。 一眼望去,浮泥之上都是被吸得焦干的尸体,有得还露出白深深的骨头,若有若无的雾气时常从沼泽中升起,阴风吹过,呜呜做响,就活似一个人间地狱,聂小倩放眼看去,未免有些触目惊心,身上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一面拨弄着自己手中的针线,一面道:“公子,这办法虽然大补气血,但不能多用,常此已往,这些杂东西的血毒淤积下来,有很大的害处呢,当年桑姥姥就是炼血妖大法,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精血,功力虽然增长得飞快,但血毒早淤积在经脉中,到了最后炼气化神的关头,迟迟化不出来,为此耽搁了许多功夫。” 王钟本来炼天魔舍利之时全身精血就消耗得干干净净,还好在苏儿黑城中人参,蜂蜜,鹿茸膏等药材精养了几天,元气稍微恢复了一点点,但接下来就被王宪仁用兵家最为厉害的白虎吞天大阵困住,连续四天运转元神,后又在气机感应之下,一身残余的精元都泻了个干净,元气大为亏损,要不是有元神强自支撑。身体早成了一团空壳。 但吸取云梦大泽泥沼中地生物精血入体,用元神上的真火炼纯,身体好歹恢复了一些。 见聂小倩劝说自己,王钟收了功,转头笑道:“你倒是见识不浅,但我这门法术。和别人都不相同,元神真火强大,血毒经过三火一炼,立刻化为飞灰,况且我身体早转生成天妖,结构与常人大不相同,并不会淤积血毒,这云梦大泽中的生物精血纯厚,杂质少的出奇,想必是长江龙气滞留在洞庭湖。而这云梦大泽又是洞庭湖的一个缓冲,天然生成齐门阵法,过往的龙气只吞不吐,因此养育地生物与外面的不同。” “要不是我不能在中原立足,还真想在这云梦泽中建立一块根基修炼法术呢。” 想想自己修炼了四年的那火磁谷被纯均法王用裂空大法碎成齑粉。移为平地,王钟暗暗恼怒。 苏儿黑城外那块谷地本是一个风水很好的地脉,王钟耗费了许多精力布置阵法禁制,又几年凝聚,把山中的石头全部炼成了火磁石。这样更容易聚集星辰真力。只可惜现在风水格局都让纯均法王毁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聂小倩已经缝制了两件鳄鱼皮衣裤,又在下面找了两条大鳄鱼。整块皮都拔了下来,做成两件碧绿色的大斗篷,一人披了一件,两人的模样就仿佛穿了铠甲的将军。 “我在白虎吞天大阵中以真火抗衡四天四夜,以星辰火克星金,又结合三阴戮妖刀的法门,领悟北方之神玄武寒水玄妙,最后阴阳交合,几番参杂交错之下。差一点就领悟了五行极变,天地元诀,把三尊先天火魂随意在后天五行中转换,若能继续参修,不出十年便可彻底把元神化为鸿蒙一气,只是回辽东后,没一块风水绝佳的地方供我炼法,财,侣,法,地四样,地是根本。在心中很是为难。” 聂小倩听到阴阳交合四个字,脸上一红,不由偷看王钟一眼,只见王钟脸上仿佛没有事情一样。 “这云梦泽中居住有神秘莫测地楚城,又靠近武当山,公子必定不得安身,公子,我听说天下修炼圣地莫过于龙脉的源头,如今三山龙脉,昆仑山上有东西昆仑,唐古拉山有纯均法王,都与公子结了深仇,不易前去。只有喜玛拉雅山地势最高,有万古不化的玄冰覆盖,天风凛冽,气候恶劣,生长无数雪魔鬼怪,猛兽毒蛟,又离天竺最近,麻烦很多,许多炼气士都无能力在山上长久修炼,公子要炼无上法术,喜玛拉雅山是首选呢。” “恩!”王钟沉思了一下,“先不必多说,我回辽东之后再从长计议。”说着,正要坐下来再运元神聂小倩又道:“公子,这云梦泽中生长了许多药材,有些我也不认得,但灵气扑鼻,显然不是凡品,采了回去,炼些丹药,能够救很多急呢。” 王钟默默点点头,突然用手一指,一道红光从手中射出,点在聂小倩期门穴上,随后五指连弹,同样射出红光,罩住全身,连连跳动,点了三十六大穴。 聂小倩只觉得一股暖流由外入内,全身如沐在温泉中,毛孔张开,无比的舒畅,所有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顿时知道王钟在消耗本命精元,帮她打通经脉,连忙坐到地上,闭目引动自己地元气,与暖流会合,一同冲关。 不出半个时辰,便听喀嚓喀嚓数声脆响,聂小倩全身毛孔中渗透出暗黑色的淤血,腥臭逼人,淤积的数条经脉全部被打通。 “那任督二脉是主脉,还要你自己运功打通。不过现在十八条经都被我打通,只要你积蓄真气,我在阵中传授你的很多玄阴法术都能使用出来。” 王钟把手一招,小峰南面的湖泊一阵哗啦地水响,凌空飞来一大蓬湖水朝聂小淋了下来,聂小倩正要躲闪,却发现湖水温热,早在空中就被王钟暗用真火加热了,不禁暗暗想:“想不到公子还有些细心。” 让水把全身淤血都冲干净了,王钟暗暗催动法术,朝地下两块岩石中一指,过了片刻。只听得地底有声音传来,渐渐传上,啪一声,地面立刻陷下去拳头大一个洞穴,一股指头粗细,暗红炽热地火苗冲了出来。离地一尺,便停住不再上冲,连连闪烁吞吐火舌。 火苗不大,但温度却高,把方圆十丈内都映得暗红,四面空气暖洋洋的,湿辘辘地地面也被烤得干爽无比,聂小倩困在大阵中四天四夜,本就累极了的人,这一会功夫都是强自支撑。现在火苗温润,全身通畅舒服,不禁眼皮打架,把全身心都放了下来,不一小会就沉沉睡去。 王钟倒是不睡。他自凝炼元神后,只要运转玄功坐上半刻钟,任何疲劳都可以消除的干干净净。 乘着聂小倩睡觉的功夫,王钟在四周布置了不少禁法,又把天魔舍利化为一幢骨光。从头到脚把山峰裹住。自己才遁了出来,漫空飞行,一双眼睛紧紧盯住沼泽中。只要发现灵气浓厚地草药,立刻在半空中用选阴擒拿大法摄走。 越往里走,这药材就越多,长长是根茎肥大,就连一般的药草,效果都比外面的高出许多倍。尤其是湖泊的水草旁,那极为罕见的龙爪花,龙鳞草,蓝叶玛瑙花都是一簇一簇地。 王钟因为那天魔舍利悬挂在山峰上。只要一有动静,自己立刻可以转回,也不担心,越走越远,一个接一个的湖泊游走,眼看各种珍稀草药都采了满满一大鳄鱼皮袋。 “多了装不下了!”王钟正要回转,突然双眼一亮,只见自己到了一个宽广似乎上千顷的大湖边,湖边水波激荡,往中央去长了满满一圈红莲,此时正值红莲花开,海碗大小的花朵通红似血,在雾气中随风摇曳,送来清香,令人头脑清明。 突然,隐隐有清音传来,声音古朴,似乎春秋战国的编钟。王钟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雾气之中,隐隐显现出一座巨大地城池,隐隐一晃就消失了,海市蜃楼一般。 王钟再仔细去看,只有浓浓的雾气。 “楚城?”云梦泽中,有上古楚国遗民建立了城池,皆为炼气士,神秘莫测,不与天下任何门派往来,偶尔外出采购食盐,粮食,谷物等,也都是用法术掩盖了形体,谁都察觉不出来。 云梦泽又广大,雾气弥漫,暗含阵法,普通炼气士入内,要被困在其中不得出来,况且传说中的楚城似乎能运转移动。就算慕名前去拜访的炼气士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天下的宗师高手又数几个,又自持身份,也不好随便入侵别派地盘,因此几千年来,这楚城只在传闻中。 飞到湖泊中央,编钟之声还是不绝,四面八方都有,听不出方向。 “混元绛珠草!”突然一眼憋见那满湖红莲中央,独独生长着一株高有九尺地奇花,这奇花有两个脸盆大,五片花瓣仿佛蒲扇张开,每片花瓣都有不同的颜色,分别是黄,红,青,黑,白五色,中央托着一粒果实,晶莹似玉,鹅卵来大,放出强烈的香气。 这奇花开在万顷红莲中,宛如鹤立鸡群,极其显眼。 王钟虽然对草药不曾熟悉,但那苏儿黑城中却有一位鬼手圣医李天厅,大开医馆,又在学堂教授学生,讲授本草,耳濡目染之下,王钟也知道不少奇花灵药。 看这摸样,正是传说中的混元绛珠草!种子从天外飞来,落到地面上,吸取地核中的先天元气成长,九甲子才开一次花,开花之后三十六天结成一粒混元果,全部灵效都凝聚在果子上,又经过三十六天,果子才能成熟。 这时候,只要有炼气士采了去,配合蛟血,千年龟甲,碧珊瑚等几样不罕见地药物,用文武符咒,本命真火炼上一年,便可以炼成一炉混元金丹,普通人服用了,立刻肉身百脉全通,元神立刻凝成,并且元神火候比渡过了一次天劫的炼气士都不相上下,只是没凝罡煞,天劫都不会降临,没有一点副作用,乃是名副其实的仙丹。 一枚混元绛珠果出炉,可炼成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立刻可把一百零八个普通人变成元神大成地高手。若本来就是元神大成的高手服用了,元神便更加凝炼,最少省去百年锻炼元气的功夫。 若是精怪吃去了,不但凭空增加三个甲子的修为,而且还能把混元果核炼成第二元神,用来抵挡天劫,最为稳妥不过。并且那花瓣,根茎,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混元金丹,自古以来,传闻只有秦始皇召集天下方士炼过一次。 现在这花香浓郁,果实晶莹,显然是就要成熟了。 王钟见猎心喜,等了一会,只见香气越发浓厚了,那枚混元果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了起来,连忙把手一挥,一团黑气之中显现出一只方圆半亩大小的漆黑狰狞怪爪,朝果子抓去。 突然,湖底吼声如雷,一点红星飞上,好似一轮五角星,红光四射,挡住了王钟的擒拿大法。 随后,湖面翻滚,红莲朝两旁排开,浮上一来个怪物,青背白肚,血盆大口,两只眼似乎海碗,放出幽幽的红光。 王钟一看,才认清楚,并不是什么罕见地东西,而是一只大鳄鱼,只是这鳄鱼大的离谱,从头到尾巴,长有二十多米,身宽一丈,那五角星似的红光正是它炼的内丹,丹气催动开来,漫湖都是红光闪耀,又一张口,数十道水箭又劲又直,飞剑一样的袭来。 王钟抓了几下,想把鳄鱼精内丹先抓了,再去抓混元果,但这内丹坚韧,居然一时拿不下来。 这鳄鱼精也是活了五六千年的怪物,本已渡过一次天劫,比辽河之中的那头鳌龙都要厉害,只要再吞下这枚果子,立刻可化去肉身的横骨,可以说人话,渡过天二劫后,可以褪掉一身鳄鱼皮,肉身转变成真人。 “好鳄鱼!这般厉害!”王钟打散水箭,正要使用厉害的妖法取胜。突然见鳄鱼精吼了一声,猛然跃出水面,四肢腾云,庞大的身体居然凌空漂浮了起来。 飞到和王钟平齐之后,鳄鱼精突然似人熊一样直立了起来,用两只粗壮的前爪指着王钟,怪眼乱翻,长长嘴巴一张一合,好象是在咒骂,像极了一个人。 只是吐词不清,仿佛是喉咙里含了一块什么东西,王钟听不清楚它在说些什么。 这时,编钟楚乐又响了起来。大雾之中,隐隐又显现出刚才出现的那座城池。 突然,王钟心神一紧,天魔舍利有了感应,连忙运元神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王宪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到了那座小峰周围,发出一圈青光不停的攻打。 第一百一十章 神舟飞天,王乐乐万里来援 王宪仁追进云梦泽中,王钟不是不知道,早就暗中提防。现在突然出现,原本在意料之中。 天魔舍利被王钟炼成第二元神之后,擅长玄功变化,厉害无比。真身虽然离开,但两者相互感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况且气机感应之下,一念就可以飞回。所以王钟并不担心碰到王宪仁。 “王宪仁怎么舍易就难,做些无用功夫。就算破了这天魔舍利又怎么样,又不能伤我本体。况且天魔舍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破去的,就算有所损伤,被我收回,重新祭炼一下,依旧立可还原,伤害不到根本。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吗?” 王钟心中疑惑一闪,随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却是长远打算想要我骨肉相残。算计真是歹毒。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门的宗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当下哪里顾得上采药,双手一扬,十条朱红火线射出,又劲又急,转眼遍布空中,朝那鳄鱼精罩去。鳄鱼精也不是弱者,张口一吐,又数百道水箭迎了上去,同时把那颗红五角星似的内丹变化成一只爪子,就势朝成熟了的混元泽朱果抓去。 准备抓了这仙果立刻吞下,然后沉进湖底的千丈泥沼老巢中,依仗地利,就算神仙也难以奈何它。 吼! 正在这时,云雾之中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海市蜃楼般的城池中射出一条身影,仿佛骑了一尊似马似虎地猛兽。打雷一样的吼叫正是从这猛兽口中传出。 “鳄精,你敢!” 猛兽上的人急忙骂了一声,声音脆响,匆忙之中把猛兽头一拍,那猛兽张口一吐,大雾中雷鸣滚滚,丝丝电光如银蛇乱舞。眨眼袭来.与鳄鱼精内丹碰去,两相正好碰个正着,巨大的气浪冲起老高,满湖红莲被绞碎飞起来,漫天下了场红雨。 王钟因为洞悉了王宪仁的阴谋,连忙转身回去带聂小倩离开,发出朱雀真火击退鳄鱼后,立刻回飞,突然觉得脑袋后面呼呼风响,似乎是东西飞来,也不得回头,施展出擒拿大法一抓,东西已经抓在了手里,就觉得浓香扑鼻。匆忙一着,晶莹通亮一枚,仿佛佛家舍利,正是那枚混元泽珠果。 原来是被鳄鱼精丹气与猛兽所发雷电撞击,飞了出去,正好被王钟所得。 “为这东西担搁了大事!”王钟抓在手中,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有些恼怒,用力一捏,想把这枚人人欲得的仙果捏碎毁掉,出一口闷气。一捏之下,混元果似乎钻石一般,居然坚硬无比,没被捏碎。 一下没捏碎,也无心去计较,一面飞遁,随手塞进了鳄鱼皮袋。人包裹在一团黑云中,风驰电掣一般,不出片刻就到了原来存身的山峰旁。 山峰全部被天魔舍利的骨光笼罩,难越雷池半步,外面凌空悬浮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人,正是王宪仁,一手朝上指,上面簇拥着一大团清气平泄下来,连骨光山峰一起裹在其中。 王宪仁五指做上提之势,仿佛在虚提着一口大钟,在他的手势之下,整个山峰居然缓缓上升。 原来王宪仁见短时间无法破开天魔舍利的保护,抓走聂小倩,立刻运元神在施展真武大力神通。要把整个山峰平地拔起来!然后带去武当山慢慢用禁法破开! 真武大力神通与三阴戮妖刀,天窥一样,都是玄天升龙道六大武技。 王宪仁乃一代宗师,元神大成,渡过二次天劫,运用起这门大法足足可以拔山填海! “这妖孽成天魔设立,本来可以在白虎吞天大阵中彻底炼化,永除后患,只可惜功亏一篑!不但没成功,反被这妖孽在逆境中锻炼元神,差一点窥破五行极变,天地元诀!以后要制他就更难了!总是我玄天升龙道的后患!” “黑山老妖啊黑山老妖,你谴我的后代来攻我,我便以毒攻毒,也只有这法,才是根本,不用耗费力气!” 王宪仁是何等人物,入了云梦泽,知道王钟有所防备,自己虽然功力要高出许多,但杀死对方却困难无比。 因此反而冷静下来,并不着急,只是选了一地,运转玄功打坐,用天窥之术看看未来以及如何对付王钟的法门。 王宪仁何等人物!一身苦修,功底扎实,不比王钟身外化身的法门,虽然速成,但到底不是根本功夫.对于照见自身祸福的预见未免不足,明明知道王宪仁必要窥视自己,却无法用法术蒙蔽自身灵机。 窥视了许久,居然让他知道王钟在白虎吞天大阵中泻了精元,必然要留下后代,王宪仁想起王钟本是自己的后代,却被黑山老妖运转虚空造化,借助万年不遇的天时地利从三百年的未来摄来与自己做对。 他随后灵机一动,也决定效仿这法子,把聂小倩抓去,日后生出孩子,好好培养,用来对付王钟,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手段。 “今后六十年到一百年,天下必然动荡,其影响之深远,要波折后世三百多年,如今满洲应天时兴起,蒙古蠢蠢欲动,倭寇沿海横行,朝廷又党派斗争激烈,吏治崩坏,民不聊生,局面更加纷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力保大明基业?”王宪仁虽然法高,但在茫茫不可度测的天道下还是觉得茫然。 “若能凭七尺之身,扫平乱世,教化天下百姓,立下万世不拔的基业。做为千世万世的圣人表率,这才不枉此身了。” “王宪仁,你打的好主意!”王钟在一蓬黑云中斜刺过来,见了王宪仁,怒不可遏,暗暗转变成天妖真身。十指甲断裂,陡然化为十支赤阴阴的魔光钩影,同时暗暗取了新炼的一方玄阴神幕出来,朝上一抛,立刻舒展开来。化为一面方圆百亩的乌金大网朝王宪仁罩下。 “不知礼法,离经叛道的小畜牲!” 王宪仁骂道,一面施展真武大力神通继续拔峰,先一张口,一条白光游龙电闪而出,却是他自身所炼的一口心灵剑,是没有拜入道门以前用儒门心诀修炼出来的。 心灵剑抵挡住十指勾光,眼见玄阴神幕网下,王宪仁暗暗冷笑,另一手五指叉开,朝上一挥,条条清气犁出,只听哧哧几声,乌金丝线乱飞,这面大网居然被扯了一=个大窟窿,再也网不住他。 这三阴戮妖刀的功夫,王宪仁使用出来,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王钟虽然也会,但和他比起来,相差是天壤云泥。 王钟也料到玄阴神幕困不住他,趁他破去大网的功夫,暗运元神用手一指。 王宪仁只觉得依附在山峰上的天魔设立骨光立刻膨胀,自己元神本裹在周围,现在居然有些压制不住,不由大吼一声,用手虚虚一压,陡然一声巨响,沼泽中泥水飞溅,整座山峰居然被他用大力神通又压进了地下! 王钟眼中绿光一闪,早已经看穿了泥沼,只见百米深处的烂泥中匍匐着一尊神龟,知道是王宪仁的元神,要扯了山峰从泥沼中运走。哪里容得,立刻遁出元神,一面以玄阴地煞大法勾动地火烧那神龟,一面竭力运转天魔舍利,抗核王宪仁元神的牵引。 这双管齐下,莞然奏效,山峰不再下沉,泥沼仿佛一团开水,斗大的泥泡似乎岩浆骨朵朵冒个不停。 “把混元果还我!” 两人斗法正在激烈,王钟回头一看,只见一大串红星之中飞来一条一条鳄鱼,那鳄鱼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用雷阳布簇住头发,穿一身青罗夹衫,面容清秀的似乎女子,两条柳叶眉翘起,骑在一全身青黑的猛兽身上,这猛兽一颗脑袋形似虎头,顶上长着一只长长的白角,仿佛避雷针一样,噼哩啪啦闪动着电光。 “雷兽!”王宪仁看见那猛兽,倒是暗暗吃了一惊,突然见鳄鱼和少年都用法术攻打王钟,这才大喜,放了心。 鳄鱼与少年不是一路,但都为混元果而来。 猛然见鳄鱼和少年各发出法术朝自己打来,王钟不得以,只有遁回元神,运起七杀真火挡了一记,这一分神,猛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王宪仁已经拔起山峰,朝天上飞去。 王钟连忙追赶,两人上升到数百丈,依旧是大雾朦胧,王宪仁正要回头给王钟一记三阴刀气,陡然眼皮一跳,朝前望去,只见前面一道团墨云之中金光颤动,轰隆隆如雷朝自己撞来,刚刚一见,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躲闪都来不及。 “什么法宝这么快!”匆忙之中,王宪仁运起玄功硬挨了一记,总算他法力高强,人虽然被撞伤,但身体却翻跟头一样滚出老远。 “太墨金鳞神舟!”王钟一看,心中大喜,知道是外援到了,神舟已飞到了身边,“快进来!”连忙一跃,人进了舟中,只见王乐乐一人在舟中驾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钟不免惊讶。刚要发问,外面听得哧哧之声,满目都是=青光,知道是王宪仁祭起了三阴戮妖刀。 王乐乐连忙取了一把鹅毛羽扇,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口诀,朝外一扇,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丝丝青光眼看就要砍中舟身,却被狂风一吹.偏了准头,从两旁擦了过去,偶尔一两道砍中了舟身,也没有什么伤害。 王钟这时身体进了舟中,不用防备敌人,也顾不得多问,运元神与天魔舍利感应,果然聂小倩在峰上被困。 “不要急,运起护身法术!”聂小倩陡然听见声音,知道是王钟,连忙戒备,陡然见骨光平压下来,缩成一团,只把自己从头到脚包住,随后一声巨响,自己存身的山峰炸成了碎片,骨光裹着自己流星似的朝外自飞去,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响,等到停下来,人已经在了金鳞舟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磁相克,天妖运魔伤祖宗 王钟强运天魔舍利爆碎了山峰,终于震破了王宪仁元神封锁,天魔舍利骨光立刻裹了聂小倩,一溜烟带进了金鳞神舟之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钟正要说话,陡然瘪见王乐乐面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样子,显然是元气消耗过重,连忙用手一指,把自己的本命元气渡了过去。 “这柄羽扇威力实在太大,行兵布阵,能起乾天九烈罡风,只是太消耗元气了。刚才一下好象把我全身都抽空了似的。”王乐乐只感觉一股暖流冲进体内,连忙配合运功,脸上又见红润起来,这才勉强笑了笑。 轰隆!外面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神舟剧烈颠簸,三人连忙稳住身形,王乐乐驾驶神舟朝西方冲去,只见外面到处都是青光闪烁,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卷来,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这种冰冷,肃杀的玄武星罡,其中夹杂王宪仁的火吼,又有腾蛇鸣叫,神龟怒吼。 神舟在青光中奔驰,居然被粘住,速度降低了十倍。 温度陡然降低,寒气刺骨。神舟之外居然结了厚厚一层冰壳,并且这冰壳越积越厚,越来越重。 “我朝上冲,哥,你用真火炼开玄冰!” “好!”王钟就地坐下,两手一张,全身立刻火线乱射,整个神舟立刻象烧红了的烙铁,包裹在外面的玄冰融化松动,一大块一大块的朝下掉。 聂小倩,王乐乐两人都在天魔舍利的保护中,温度变化。对她们并没有伤害。 神舟一瞬间又上冲了几十丈,众人眼前一亮,一团强烈晶光闪耀变幻,到处都是亮烁烁。白芒芒。陡然被强光照射,三人眼睛都几乎刺瞎。 “闭上眼睛!”王钟火吼一声,一手攒紧拳头,随后朝外一放,外面空气震荡,立刻一团黑雾飞出神舟,转眼之间弥漫开来,演成方圆三四亩大小,裹住舟身,虽然强光还是照射进来。但减弱了许多,远没刚出现时候那么强烈。 只是强光之中,似乎有一股巨大无比地吸力劲劲扯住神舟。 “这是两极真磁昼光。王宪仁还有这一杀手锏。” 王钟知道上面晶亮无比的强光是南北两极地轴线上方的昼光,乃是天下第一强烈的晶光,人一注视,立刻双目失明,任凭什么灵药都难以医治好。光中又蕴淋地阴两极真磁,与星辰磁力有异曲同工之妙,专吸金铁。并且与地球核心地磁场感应,吸力比一般的磁光要大数百倍千倍。 如果有巨大的神通,能将地核中的磁母取出,炼成法宝,更能吸纳万物,被吸住的人就是等于压了一座地球。 但地球磁母处在万丈地底,有千重岩浆,太火毒焰,玄阴黑煞等多重阻隔。并且磁母比昆仑山,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加起来还要大十倍,要炼制成法宝,就是上古大圣来,也办不到。 原来王宪仁施展真武大力神通,正要成功,却被王乐乐斜插过来,撞到自己肉身,要不是他肉身凝炼,险些就受了伤!饶是如此,元神运转出了空隙,被王钟遁进神舟之中。 他又全力祭起三阴戳妖刀,想把金鳞神舟砍破,哪里知道对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遍地飞砂走石,狂风爆起,居然把三阴刀气都吹得偏离了轨迹,连忙定睛一看,立刻认出这风乃是最为暴烈的乾天九烈罡风。 这种神风游荡在宇宙星辰之间,风中的核心,威力就连太古陨石都能吹化,天下只有寥寥数件稀世珍宝能发这风,并且威力也没这么大。 “莫非是诸葛武侯的未央羽扇?乃是孔明采千年白鹤羽毛,元神飞到星辰之间,用极高的法力摄取这种宇宙风暴一并祭炼而成,一经扇动,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无论什么法术,一扇之下,都能吹散,人法力越高,威力也就越大,看来这人功力还浅薄得很。” “好似墨家至宝金鳞飞天神舟,这东西比声音还要快,催动起来,休想追的上。只可惜是金铁做地。” 王宪仁心中电念疾转,他哪里肯甘心,立刻咬破手指,念动神咒,把自己七十年凝聚的玄武七宿星罡都施展出来。 四面青光怒涛狂卷,冰冷如南极,水气大雾都凝成冰块,附在神舟上,降低了速度。但这时王钟已经催动真火化开冰块,一路冲了上去。眼看就要冲破神罡,破空而去。 王宪仁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鸡卵大小球体,夜明珠一般。出手光华并不强烈,也觉得轻飘飘的,等王宪仁念了一句咒语,球上立刻发出强光,身体也被压得一沉,似乎这小球重了几十万斤。 赶紧全力朝上一丢,小球立刻破空升上,去势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上空。化为一大团昼光似地晶云刚好把飞天神舟当头兜住。 这球名为天绝极昼珠,乃是张三丰当年跑到南北两极,深入千丈冰原下,沿着地轴钻下去,靠近地球磁母用极大法力摄了一小块下来,与天上昼光祭炼了三十年,才炼成此宝。 这宝不用时因为被张三丰禁法隔断了磁力,因此轻飘飘的,但只要一经运用,解开禁法,立刻重达四十九万斤。并且强光如潮,昼光与地心磁母吸引,重压如山。 “这神舟是金铁所制,正好被克制,舍弃神舟脱身,王宪仁一样奈何我们不了!” 王钟见王乐乐一味催动神舟,但神舟在强光缓慢得如蜗牛。 王乐乐突然神秘一笑,悄悄做了一个禁声 声的手势。用手朝前指了指。 王钟眼光一闪,也不再说话,突然强光之中出现一幢青云。其中正显现出王宪仁。面目严肃,双手微微向前,似乎要施展什么厉害的法术。 王乐乐突然把神舟中一个方向盘模样的东西转动一下,尾部立刻响起嚏嗒嚏嗒地声音。舟身似乎有电光一闪,随后上下摇摆两下,嗖!一声,比电光还快,迎着王宪仁撞去。 神舟居然比全力催动还要快! 这一瞬间,天绝极昼珠的磁力不但没有吸力,还仿佛起了推波助澜了作用。 电光石火!彗星袭月! 王钟也没反应过来,神舟就狠狠的撞在王宪仁周身景光之上,见到对方脸色大变,隐隐听得闷哼了一声。 “好机会!”王钟立刻祭起天魔舍利。化成一只骨嶙嶙地大手当空捞去,入手处,仿佛碰到一样什么东西。连忙一捏,只听喀嚓一声,王宪仁随后怒吼。 王钟知道这一击之下,对方已经受伤,正要施展天魔变化。再很狠伤他一下,又听嗖嗖两声,强光消失一空。大雾弥漫,王宪仁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这场真是侥幸!”王钟心中暗想,王宪仁法力还在纯均法王之上,要不是出奇不意,要碰到对方一根汗毛,都是休想。 “怎么会?”王钟有一肚子地话要问。 王乐乐知道老哥有疑问,连忙道:“我在苏儿黑城兴办学堂,无论是道,墨。儒,佛,医,卜星,相都可以教授学生,酬金又丰厚,不少高人慕名前来,我也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易经起卦,学了不少,后来在八阵图中得了半本未央经,前面的虽然看不懂,但后面有一篇是诸葛亮解释易经的,极为精辟,渐渐有所领悟。十天前,娜姐去打赫图阿拉,我为她试着占了一卦,按照卦相照着未央经上的注释理解,居然灵验。于是又帮哥占了一卦,卦相奇特,我琢磨了四天才琢磨出个大概,只知道哥有一场骨肉分离的劫难,于是赶紧驾驶神州一路来,一路又卜卦算方位,卦相显示哥在大泽中,我知道这湘,鄂,赣三省,只有湖北云梦大泽最为有名,于是昨天进了云梦泽,寻找了好久,才发现动静,果然是哥在拼斗。” 一口气说了个清楚,王乐乐突然奇怪的问:“哥这场劫难卦相显示是骨肉分离,我很不解,到底是什么事?” 聂小倩一听,赶紧把头转过去。 王钟道:“这事说来就长了,对了,刚才神舟被真磁吸住,怎么突然脱身的?” “哦!”王乐乐眼睛闪了闪,“这个其实简单,申甫如今在辽河建造船厂,我时常去看,谈起金鳞神舟,知道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怕真磁,元磁一类的东西,墨家许多先贤都为这缺点设计出许多方案,但都因为种种原因得不了解决,我突然想起许多电磁原理,和申甫一谈,他惊讶得不得了,问了我几天,我其实也不怎么明白,只是把知道地都说了,他和几十个弟子苦想了几个月,居然让他想出以磁克磁的办法,在神舟内部做了改造,能发电,形成电磁铁一样地东西,磁力能正反交替。现在真磁不但不能克制,反而可以增加速度,就和磁悬浮列车有些相同,只不过不好控制方向,刚才我本来是想飞出去,冒险一撞,居然正好撞到了王宪仁,这么高的速度,他当然受不了。” 顿了一顿,王乐乐又道:“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和娜姐把知道的都告诉申甫他们,汇聚天下地能工巧匠,倒很有一番作为呢。” “那个许天彪好象也是再做同样的事情。只是真这样大规模的做,与时代不合拍,麻烦不知道有多少,又有些不可行。” 说着说着,王乐乐居然陷入了沉思。 “吼!” 神舟外突然传来声音,三人才一看,只见骑雷兽的少年远远飞腾在空中,而那鳄鱼精却逼了上来,张牙舞爪,喷出内丹,丹气铺开,裹住周围空间,硕大的尾巴一摆,狠狠扫在舟尾。 砰!神舟颤动。几乎被长达两三丈地尾巴扫了出去,在空中翻翻滚滚。 “什么东西!”王乐乐连忙把手一挥,一道白光飞了出去,正好砍在鳄鱼精尾巴上。居然爆起一连串的火星。对方皮似精钢,一点伤害都没有。 尾巴又狠狠一拍,把飞剑都几乎打落,王乐乐赶紧收了飞剑。 “别忙,看我来对付它。”王钟此时见妹妹居然也颇有了神通,心情大好,又见了远处那骑雷兽地少年,心中一动,飞出了神舟。 只见那鳄鱼精又拿尾巴扫来,王钟嘿嘿一笑。玄阴擒拿大法施展出。 “呱呱!”鳄鱼精也不是弱者,怪叫两声,张开血盆大口。满口都是长达九寸,铁钉银亮地獠牙。口中先吐出一团绿油油的阴火烧去,随后血红丹气紧紧内缩,四面八方朝王钟笼罩过来。 同时直立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朝王钟比画。哇哇乱叫,仿佛是在说:“交出混元果,饶你不死。” 一人一鳄斗了几个回合。王钟暗暗一动,已经把天魔舍利祭出,当空飞出一枚骨丸,无数灰白光华贯下,鳄鱼精见光华凌厉,料定抵挡不住,没料到王钟还有这样的手段,吃了一惊,连忙躲闪。身体游来游去,灵活无比。 王钟也由它,只是用手连连朝空中指去,不一会,这根根灰白光华居然凝聚成实质,似乎一根根骨头柱子,上面还隐隐有血迹斑斑,似乎刚刚从活人身上抽出来地,放眼望去,密 密麻麻交织成骨牢,实在另人触目惊心。 鳄鱼精闪了几下,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四面八方都被这种骨柱布满,不知不觉把自己困在其中。 狠狠合身撞去,骨牢一起响动,突然倒转,根根锋利的骨刺突然凭空生长出来,自己连飞剑都不能伤害的皮居然被刺得疼痛无比。连忙不敢硬撞,朝上飞去。 王钟用手又一指,上面骨牢立刻合上,下面也一下缩拢,放眼望去,就仿佛一个球形的牢笼。囚笼之内,密密麻麻长达三尺,胳膊粗细的骨刺朝内伸着,中央只留一块圆形空间。让鳄鱼精凌空悬浮在其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骨刺。 鳄鱼连连怒吼,吐出丹气护住周身,一张大口连珠般的吐出水雷,四面乱炸,想炸开牢笼,但牢笼纹丝不动,就仿佛蜉蝣撼树。同时那丹气也阻挡不住。 骨刺还在一寸一寸地生长。只要过得片刻,千万骨刺把空间刺满,这鳄鱼身体铁定千创百孔,死于非命。 王乐乐只见得鳄鱼在骨牢中连连变幻,好几次都要舍弃了肉身,用元神所化的内丹钻着骨牢的空隙出来。但那团五角星摸样的内丹满空乱转,冻蝇钻窗似地,每一钻到空隙处,那空隙突然合拢为一面骨墙,内丹撞在上面,便被弹开,抛皮球似的。总算元神是一团气,没被骨刺刺烂。 “玄骨魔牢,哪里那么容易钻得出去。”王乐乐又看了看王钟,只见嘴唇动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鳄精却连连吼叫。 过了一会,突然手一挥,把骨牢拆去,那鳄鱼精也飞了过来。 王钟一脚跨上鳄背,点点头,转头对王乐乐道:“我们先出这云梦泽再说!” “请留步!”远处骑雷兽的少年见王钟降伏了云梦鳄神,大吃一惊,他深知这鳄鱼地厉害。见王钟要走,连忙上前叫道。 王钟眼中绿光一闪,早看得清楚。 少年心中一阵不舒服,似乎被这人全身上下都看穿一样,什么秘密的都保存不住。 “这人好凌厉的眼光。”少年暗想,“刚才和他争斗的那个人是谁,好象更为厉害,我好不容易偷偷从父皇身边溜出来,来云梦楚城看飞云姐姐,就碰到这么多高手。” “混元绛珠果是不是在你手中?我为得这果子等了好几个月,急着有用,你能不能让给我!我拿东西来换!”少年急忙道。 “哥,苏儿黑城如今无主,不能久离,我还先回了!”王乐乐突然道。 “也好,本来我此行出来一是查探中原的炼气士,二是到罗霄山取万年木精修补素龙旗。带小倩也是因为她熟悉罗霄山天木观地情况,好劝服那天木道人效命于我。谁知王宪仁设计杀我,他那天窥神通太过厉害,可以料敌先机,但现在被我用天魔舍利伤了肉身,没有十天半月难以复原,短时间内想必无事了。你们两人先回去,我取了万年木精立刻就回。” 王乐乐点点头,用神舟中的罗盘定好方向,不至于迷失,猛的朝上飞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你是云梦楚城地人?”王钟这才转头对少年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我是来楚城访友的。这混元绛珠草恰好再今年是九甲子一次的开花结果,我为此等了许久,还特地借来这头雷兽与鳄精斗了好几次。这混元果我有很大用处,你若能让我,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好大的口气!”王钟一听,这少年的语气似乎是指使人惯了,想必是刚才看见自己的手段,心有余悸,因此说话还算客气。 “你可是不信?”少年顿了一顿脚,“我看你也是炼气士中的高手,看样子还是左道中人,看你降伏鳄精的手段也不是无名之辈,不妨报个名头,我和正邪两道的炼气士也有许多认识地,说不定还有渊源。他们都知道,我云梦公主说话没有不算数的,也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字银瞳,西方基督乱明庭,太火毒焰,云梦古泽遇危机 王钟天妖真瞳何等厉害,早就看出这少年女穿男装,只不过这位云梦公主打扮确实有些技术含量,普通人还真看不出来。 “此女不是楚城中人,又称自称公主,口气比癞蛤蟆还要大,仿佛天下都是她的一般,莫非。” 王钟竭力回忆,突然记起来,明神宗万历皇帝有十位公主,长女荣昌公主,次女寿宁公主,这两位公主年纪颇大,令外有八位小公主,分别是静乐,云和,云梦,灵秋,仙居,泰顺,香山,天台。 这位云梦公主赫然在列,原来还是皇室,难怪口气这么大。 “原来是公主殿下。” 云梦公主见王钟并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身体依旧站在这长达二三十米的鳄鱼精背上,并没见什么动作。以往自己只要报上名头,无论是正邪两道的修士无不有礼,对方却像没事似的。 “莫非是与我大明为敌的炼气士?” 云梦公主不禁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心中不由警惕起来,暗暗从身后锦囊中取了一件法宝在手。 “这位公主居然有银色十字重瞳!”王钟见云梦公主眼睛一眨之时,有细微的精光闪过,隐隐见了两个瞳孔重叠起来,一上一下仿佛一个细微的银色十字。 再仔细去看,又消失了,一双眼睛乌黑圆润,晶亮晶亮。但并没有奇特的地方。仿佛刚才是只幻觉。 要是平常的炼气士根本不会注意,纵然注意了,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但王钟炼成天魔舍利,又精修玄阴秘魔大法,加上自己将肉身转化成天妖,本身已经是非人类。刚才云梦公主眼神偶尔泄露。已经被他气机感应到。 原来王钟认出,这正是西方基督教中炼身的法门,这种法门与他地天妖转生术有些相似,只是炼成之后,身体会长出一对羽翼,飞行绝迹,还有很多种神通,飞剑枪炮都不能伤害,也就是基督教中传说的天使。 当年听四代天妖提过一点,加上王钟来自几百年后。那银色十字尤为清楚,与中原所有的法门都有不同。两两结合一想,立刻知道了端倪。 “一个大明公主。怎么会基督教的秘法?” 王钟想清楚之后,心中微微吃惊。 “你觉得怎么样!”云梦公主见王钟不说话,只盯住自己眼睛看,两人眼神一对,云梦公主只感觉到对方绿油油地诡异。不禁混身有些发冷。微微打了一个寒颤。随后镇定下来。心中越发小心。 “可惜飞云姐姐与楚城中的高手要在地底压制太火毒烟,不然定会把混元果得到手。”云梦公主暗暗盘算,“若他答应交换。我定然不会让吃亏,但看这个人的样子,也不会把到口的肥肉吐出来,恐怕还要对我不利。刚才显现出来的法力,我恐怕不是对手,不如先问是什么来路,我立刻转回京师,再做另外的计较。” 心中打定了主意,正要开口说话。 王钟隐隐猜到她的心思。自己也有了打算,“西方基督教居然渗透了明庭中,这事非同小可,却要用心推算一番,查看个究竟。” 不等云梦公主说话,王钟先开口道:“不瞒公主年下,我是辽东关外的炼气士,只因关外如今兵火连绵,我等炼气士都不得安宁,我又因为与黄教喇嘛不合,特地离了辽东,前来中原另外寻找一块灵山修炼。这混元果对我大有裨益,我正想炼制一炉混元金丹,为我以后渡天劫所用,如果给了你,恐怕天劫难以渡过。不过公主要这枚果子,我也不便推迟,也不需要公主用另外的东西交换,不如这样,由我找齐各种药引,开炉炼丹,丹成之后,把一半金丹分给公主,我得一半,也可抵挡天劫了。” 王钟这番话也不是假的,他确实与黄教喇嘛不合,那七杀魔宫被占,苏儿黑城外地火磁谷也被毁掉,也是要找一处好的地方修炼。 云梦公主不想对方话锋突转,顿时大喜:“我也是要炼混元金丹,难得先生说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药引子准备好了没有?” 王钟道:“还缺几味,正要去寻找。” “先生不用找了,我所有地药材全部备齐,就差这一味混元仙果做为主药。先生正好和我们一同施为。”云梦公主笑道:“等炼成金丹,我去献给父皇,先生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父皇一高兴,赏赐中原一座灵山与先生修行也不是难事。” 这分明是招揽的意思,语意中又多有试探,显示出这位云梦公主颇为厉害的心机。 王钟想了想,似在忧虑,云梦公主也静静的等着,只听见两人坐骑的鸣叫,鳄鱼是呱呱乱响,和稀泥一般,雷兽则是由鼻子中发出滚滚似闷雷地声音。 过了好一会,王钟才点头道:“也好!公主身份尊贵,既然出言,我也不好推辞了。”说着,从身边鳄鱼皮袋中取出那枚晶莹通亮的混元绛珠果,把手一扬,流星般的投射而去,云梦公主一见,连忙捉到手中,仔细一看,满脸欢喜之色,对王钟地怀疑去了一大半。 “先生,我府邸在京师,这次来云梦楚城,一是看看结拜的姐妹,二来专门为这混元果,此时混元果已经到手,我便去楚城到个别,先生可与我一同去京师。我那府邸中早就设立了丹房,内中有万年云母石琢成的丹鼎,可把灵药的效力全部发挥出来。” 云梦公主笑了一笑,牵起雷兽,“先生可随我一同进楚城。”说罢,一拍雷兽的脑袋。转了身体,朝大雾中投去。 “你不要急,我自然会帮你化去横骨。我传你天妖大法,日后纵横天下。岂不比困在这小小泥潭中来得快活?” 王钟索性就坐在鳄鱼背上,腾云驾雾跟了过去。 这鳄鱼乃是上古修行,寿元悠长,尤其精擅水系妖法,与王钟修行的火术正好相互克制,要不是天魔舍利,要收服这鳄精,还十分困难。 这头鳄精,比辽河那头鳌龙还强大了许多。日后用符咒妖法祭炼一番,威势只怕还在天下五大灵兽之上。 “要不是弄明白基督教在京师的情况。才懒得理会这女拌男装地小娘皮!拿了混元果就走了。何必这么罗嗦?” 原来王钟这么好说话,都是为了这个打算,云梦公主眼中偶然出现银色十字重瞳。另他大加留心,刚才犹豫片刻,其实是在运转元神窥算,竟然隐隐发现这事情与自己大有关联。正要借这云梦公主之手才能摸清楚。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海市蛰楼似的城池仿佛就在眼前。让人感觉只要一穿过浓雾就可以到达,但王钟跟在云梦公主身后,一路前飞。时而绕道,仿佛依照着什么缠度章法,行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了楚城地真面目。 云梦泽中央,是一块方圆两三万倾的巨大平原山地,神秘莫测地楚城就是依山而建立。 巨大城墙高有三十多米,是用一块块巨大青石堆砌成。城门上铜钉闪闪发亮, 奇怪的是,外面大雾朦胧。这方圆两三万倾的地方却是一点雾都没有,明煌煌的可以望见天空。日月星辰的光辉,都可以照射下来。 城外到处都是绿树红花,道路俨然,更有不少房屋,水田,桑树,男耕女织,孩童嬉戏,鸡犬叫相互叫得欢。见到王钟与云梦公主前来,也不惊讶。反而个个都打招呼,见云梦公主回了招呼,都去各做各事。 任谁都想不到,这云梦大泽浓雾的中央,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 守护城门的是一排又高又大的持戈魔士,全身土黄,似乎人偶,一看就是机关术中的精土傀儡。这种傀儡力大无穷,似门神一般,是炼气士用来看守洞府所用的。 见云梦公主进城,这些傀儡也不阻拦,放行过去,一路进了内城,只见城中居住地人都衣着鲜明,只是个个高冠博服,装着奇古。一条条的街道房屋建筑也深具荆楚风貌,让王钟整个有了时常倒退两千年的感觉,似乎又到春秋战国时候地楚地。 “城主回来没有?” 云梦公主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主府,一大片华美的宫室楼台,沉香阵阵,金玉满堂。云梦公主找到了一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随口发问。 “回公主的话,城主和长老们都在后山千丈地穴中宣泄太火毒焰,还未收功,公主要找城主,最好先等一下。”说罢,早命下人捧上了茶水。 正说话之间,一条赤阴阴地红光从天而降,正落到厅堂上。 云梦公主连忙迎了上去:“飞云姐姐,我得回去了!” 红光之中,又显现出一个女子,一手持着口三棱长剑,剑上闪着火星,另一手持面长幡,长幡上火云缭绕。 “好妹妹。最近地肺中的太火毒焰越来越凶猛了,照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三年,就会喷发出来,到时不断整个云梦泽化为乌有,就是湘,鄂两地也要遭受波及,我现在每天都要镇压,无法为你送行了。” 说罢,这女子又看了王钟一眼,只见王钟坐在一条大鳄鱼背上,双目似睁似闭,鳄鱼驼着人一步一步爬进大厅中央,两只眼睛凶光四射,身体却爬着不动,只一条尾巴扫来扫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衍天机,前古凶火明一元;文山传承,一曲正气破真言 上 “这位是?”女子看见王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连忙问云梦公主,心中暗想:“居然收服了红莲沼泽中的上古鳄精?这鳄精早修成内丹,两千多年前就渡过一次天劫,我虽然能击败它,但要至它于死地却是万难。看来这人法力不可小视。” “哦!”云梦公主也回头看了王钟一眼,只见对方如老僧入定,笑着对女子道:“飞云姐,这是关外的一位散仙高人,入云梦采药,本得了这枚混元仙果,但高义使然,与我共同分润。因此结交,若不是这位高人,鳄鱼精还不好对付呢。” “原来如此,多谢道友为我云梦百姓收服这精怪,除了一个大害。” “好说,好说!这鳄神对我用处颇大,各取其利而已。不用客气。”王钟睁开眼睛。 两女说话,鳄鱼精也止住了吼叫,两只又凶又恶的眼睛不停的转动。似在仔细的聆听,忽然听着说到自己,立刻凶性大发,钢铁般的尾巴啪啪做响,坚硬无比的水磨石地面被打得粉碎,乱石飞溅。 王钟运元神朝它头上轻轻一拍,又嘴唇动弹了几句,才停下来。但依旧是张开血盆大口,凶威信信。 “吓唬谁呢。”云梦公主白了一眼,不再去理会。 两下领了这叫飞云的女与王钟寒子暄了一阵,道出来历。 原来这女子名叫项飞云。是云梦楚城地城主,只因父亲项屠神在十年前渡二次天劫时被九天之外的磁爆轰死。只有这个唯一的女儿,因此族中长老依照惯例,选了项飞云做城主。 “这头鳄精却是早在上古三黄五帝之时就存在云梦大泽中。本来盘踞在这平原山地中,享受清福,但在楚汉之争后。我们祖先赶走了它,因此它千年来时常报复,吃了不少人。” “我们历代祖先都想收服它,但一是它机警,一有风吹草动,就隐藏进千丈泥沼中,难以追到,二是楚城下面有前古太火毒焰,若把它逼迫急了,索性同归于尽。钻进地肺引发,云梦泽立刻成了一片火海。加上这鳄精最喜吃人,又吞噬炼气士的元神来炼它的内丹,留了它,可以防止许多外来人的骚扰。利弊半参。因此一直没费功夫除它。” “但最近那前古太火越来越激烈,时时刻刻都有爆发地可能,这鳄精又起了心思,想乘我们城中的高手都在镇压地火,反生出毒计。想破坏我们的禁法,用来要挟我们,又盘算等那红莲湖泊中的混元仙果成熟。吃下肚去,便可数十年后渡二次天劫,化形成人。双管齐下,以淫威迫使我们成为它的手下,占了这楚城。本来我也知道它的奸计,那雷兽也是它的客星,但最近千年来,它神通渐长,雷兽才有千年功力。也制它不住了。我正为这事情日夜心焦,又腾不出手来对付,今日被道友收服,可算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王钟见项飞云神情欣喜,口中称谢不停,甚是诚恳,完全没一般炼气士的算计,知道是楚城民风淳朴,不于怎么与外界沟通的缘故。 原来楚城所处的云梦泽中央,是一块风水宝地,大有三万六千倾。周围终年大雾围绕,形成天然地屏障,而中央受了地底前古太火毒焰的影响,不但没有大雾,反是一片光明,四季如春,树木茂盛。 所种的水稻,棉花等农作物一年都有三到四季,和南海琼州一样。 周围浓雾之中,又有湖泊连绵,鱼虾丰富,水产茂盛。湖泊之中又有连串的山峰,岛屿,其中蕴涵铁,铜,朱砂,石青,碧玉,金银,石灰,煤等矿,旁边又有几个咸水湖,可以煮水为盐,楚城城民自己开荒种粮,养桑织布,完全可以自己自足,除五年一次组织的外出采购些陶瓷,针线,胭脂,香料等东西外,平常很外出。 又没有苛捐杂税,徭役,代代孩童读地书又是黄老之术,学的是清净无为,既不进取,也不颓废,因此民风随和,很少有争执,这样的世外桃源,当真是人人安居,经历了千年,都没发生什么动荡。 王钟听项飞云一一道来,也不禁赞叹:“我幼读桃花源记,一直感叹,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每一分合,都有刀兵连绵,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世外桃源!想不到今日却真的见到。真是个好出处。” “也未必是个好!不思进取了些,就是你们炼气士,也不是整日修炼,力求上进么。”云梦公主冷笑两下,转头对王钟硬生生地道,“飞云姐,你看这楚城千年前是这摸样,过了几百代,千年后还是这般模样,都没一点变化,这样的生活,虽然安宁,但久了也就乏味,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似乎行尸走肉一样。这样看似安乐,其实不容易进取,一遇到外敌,只怕立刻就要土崩瓦解。”云梦公主挥了挥手,眼睛中又闪过那银色的十字,都被王钟捕捉到了眼里。 “天下大势,是滚滚向前,一味安乐,不思进取,天都要不容呢。飞云姐,你不是说那太火毒焰越来越厉害么,可见是天意,要毁去这样地世界。不如急早带领这里的子民侵袭,我当去求父皇安赐一块地方居住,否则太火毒焰一爆发,这里人只怕多半活不了。到时候就迟了。” “先生,我言辞激烈了些,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先生不要见怪。都是我的性情,我出生帝王家,下面的人多是顺着我的意思,说话行事有时候不免带有刁蛮任性。一直难以改过来。我在这里给先生陪个不是了。”云梦公主突然起身,对王钟微微施了一礼。 王钟嘿嘿笑了两声:“道理本来两分,你说得也在其中。无防,改过了性情,才真不见得是好事。” “先生居然懂我!”云梦公主大喜,眉飞色舞。虽然是男装,却依旧透漏出许多妩媚。 项飞云先听了云梦地话,眉毛上挑,看来两姐妹为这事情争过不少。似乎想要争吵,但想想,却叹了口气,“这世界上还是要块世外桃源的,为什么就不容于天呢?” 王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两女都诧异的看了过去。 云梦公主奇问道:“先生为什么发笑?” “我这个人最喜欢逆天行事,天要这般。我定要那般!”王钟大笑道:“天既然不容这世外桃源,我自然要抗衡一下。我对收摄地火的法门尤为精通,定要助你等一臂之力,把那太火毒焰除掉,看看老天又能把我怎样。” “啊!”项云飞。云梦公主大惊:“先生可知那太火毒焰异常厉害,本源深藏在五六千丈地地肺中,几乎接近地心磁母,其中更有三千丈土石,千丈岩浆。千丈玄阴黑煞气层,任凭是谁都下不去,传闻当年只有张三丰炼宝下去过。还是从南极地轴线钻下的。我们只是镇压住上升地地火,然后用禁法裹住,慢慢的宣泄出去,虽然知道是纸包火,但除了这样的法子,再没有更好的。” “虽然是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我也知道异常凶险,那太火毒炎乃是地球最初凝结成的一点毒火。介乎于后天与先天之间。实不相瞒,我早想钻进地肺收取,炼一门玄功,只是平常的地方地层厚重,难以钻入,现在这里正是一块好地方,如果被太火烧死,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王钟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原来刚才用元神查探,这方圆三万倾的地层为薄弱,是以太火毒焰才能宣泄出来。虽然自己修炼地煞敛火术,也未必见得就真能收取太火毒炎,但好歹试上一试。 “这人不是自大,就是真有本领。”项飞云暗想,“就让他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不出一年,也压制不住了。” “也好,只是先生千万要小心,遇到危险,立刻上来!” 当下三人来到后山,只见山中央一个巨大天坑,深不见底,无穷烈焰在其中翻滚,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火海。 天坑四周九个圆形法台围住,每座法台上各坐一个老人,都插了一面大幡,上面绘制了许多水云,海滔,巨浪。发出一层光盈盈的水气,仿佛一个大锅盖,把天坑上面罩住。 “我联合八大长老,用万里水云幡制住火焰。” “小姐,怎么带了外人进来,此地是我们楚城的根本,一不留神,基业全毁。”一个长老见了王钟进来,急忙道。 “这是云梦公主的朋友,来助我们收取太火。” “开什么玩笑,就是天下第一炼火妖神黑山老妖都不一定能收取得到,这人定然是另有图谋,小姐千万不要上当。” 王钟突然长笑一声,穿云裂石,震得天坑上方地水云滚滚,众人长老都变了颜色,“我平生来去光明,不欺暗室,岂会行龌龊之事。” 这声音乃是第二元神所化天魔舍利发出的天魔音,有无上威力,立刻震慑全场。 “长老们多虑了!我自有主张!”项飞云丹淡淡说了一句,这些长老听见她语气坚决,也不再多说。 “这是先父用来避火的九宫朱离衣,是大雪山千年冰蚕炼制,先生用来穿上,也可避火!” 项云飞取出一件道衣,通体月白,长带飘飘,上面用青线绣成九宫八卦,入手冰凉,丝丝寒气沁人心脾。 王钟暗运元神,用手一指,九宫朱离衣套在身上,随后浑身冒出一股火焰,一身鳄鱼皮铠全部化为轻烟消散。 看见这样的威势,项飞云心中一喜,正要放来万里水云幡的防护,王钟却道:“无须放开!” 一片骨白光华闪过。踏前一步,不知怎么地就小时在虚空,下一刹那,则出现在天坑火海之中了。 小千世界非常奥妙,这禁法自然难以拦住王钟。 “这人是什么来头?”项飞云惊讶之余,连忙问云梦公主。 云梦公主摇摇头。“这人没说来历,但举手投足,自然有一股豪气,没阴险之处,不是个小人,我感觉值得结交,也就不追问他的来历,免得弄巧成拙。只等他上来就是了。” 王钟一入天坑火海,立刻感觉到全身燥热,全身又烫又痛。更有一种奇痒仿佛深到心底,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狠狠抓上几把止痒。 “果然厉害!” 平时收摄的地火还在上层,这太火毒焰处在地心最深处,比地煞真火要凝练百倍。火中更蕴涵有前古一点浊气凝聚成的火毒,不要烧着人,就算离火几十里,那火毒就会攻入人体,没有大法力。不出一刻就会烫痒而死。王钟虽然精修三火神通,但对于这种天下至毒火焰,却也有些棘手。 立刻运转元神。周身黑气弥漫,把火毒逼出,那九宫朱离衣放出冰凉气息,也能稍微抵挡住火舌。 果然地层的泥砂,山石全部被火焰化去,除了热浪滚滚,一片赤红,火焰上冲地力道大地惊人以外,没有什么实质的阻拦。 王钟又把天魔舍利放出。凝聚成一幢圆球似地宝光,运起大力神魔坠顶之法,顶住火焰上冲的巨力,一路深入沉下。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王钟有些口干舌燥,突然周围宝光似陀螺般旋转,那离心力大的出奇,王钟竭力维持,但还是偏移了一下,人被甩了出去,感觉一轻,好象坠进了棉花堆中。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漆黑,周围似乎有无形的液体奔涌,冰凉似寒水,王钟以为坠进了石油层中,突然下面火光一闪,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进如了玄阴黑煞地层中。 下面火焰冲破黑煞气,在无边黑海中形成一幢方圆好几百亩的火柱,高速旋转朝上冲去,劲风呼呼,周围粘稠得似乎石油的黑煞气纷纷奔涌。 “原来自己真被甩了出来!那旋转的力道大的出奇,肉身无法进去,不如用元神冲进了,肉身留在这里。” 依仗所炼地元神乃是黑煞精华,并不怕这黑煞地层中地罡气,王钟立刻遁出元神,仿佛一条游鱼在黑煞地层中游荡,灵活得心随意动。 肉身变化为天妖,头发结成一个茧子,保护住全身,就定在黑煞层中,元神携带了天魔舍利都化为有形无质的气体,一冲进火中,施展出火遁才勉强向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筋疲力尽,天魔舍利都有被融化的趋势,元神都感觉到无比的烫,钻心地痒。 “要不是天魔舍利保护,加上自己元神与火沟通,铁定死在这里了!” 好在王钟心智坚定,忍住奇烫奇痒,一股做气向下,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眼前又一红,随后有黄光闪动。元神四周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但全身更热,更痒了。 王钟一看,只见下面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土黄色气泡,每个气泡都有方圆几十里。气泡中央有极小的红黑光芒闪动。每闪动一下,气泡顶上就冲出火光,数十条火光扭麻花似的旋转,朝上面冲去。 头顶上一片黑云压住,正是黑煞层,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地肺中。 地肺跟人肺相似,全部是这样戊土真精凝聚地气泡,过了地肺,便是最核心的磁母所在了。 王钟一眼望去,所有气泡都喷火焰,但都被玄阴黑煞层拦住。只有这一块的气泡,火焰威力齐大,竟然冲破了厚达千丈地黑煞层,破去而出。 飞了圈,数一数,这一块的气泡居然有五十个之多。 中央一个巨大的,方圆近乎百里,周围四十九个小的,个个也有方圆几十里。 飞临到中央那个最大的气泡上,放眼睛望去,王钟人就仿佛一个黄色气球上地蚂蚁。 看着薄薄。似乎一捅就破的黄光波膜球体,“这东西万万碰不得,若用法力攻打,也难以打破,就算具有无上法力,打破了。里面太火毒焰爆发,威力比核弹也小不多少,无论多高的法力,都难逃毒手。平常的火山,地震,都是这东西积累过量,自己爆炸引起地。若是连环反映起来,甚至可以造成大陆板块移动。” 王钟看了一会儿,突然静静悬浮在上面,就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打起坐来。 不一小会。元神上三朵火花冉冉升起,正是王钟多年苦功凝炼地先天三火精魂。 三朵火光就在头顶或沉或浮,上下不定,王钟用手一指,天魔舍利突然收去。 呼啦!暗黑的太火毒焰一起涌了上来。包裹住元神,烧得滋滋做响。 烫痒!酸麻!比刚才又大了十倍,百倍! 王钟居然放开元神,让前古太火炙烧,以在其中考验自己的定力。还借此沟通太火。 此举极为凶险,一个忍受不住,魂魄立散。元神尽毁。就算那先天三火精魂能保存下来,要恢复元气,重炼元神,只怕也要两甲子的功夫。 口干舌焦,眼眶欲裂,鼻子里面都要喷出烟来,元神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全身不停的抽搐,那头顶上的三火精魂都似乎要坠落下去。 太火毒炎引动了口。眼,耳,鼻,舌,身所有六贼之魔,一起来犯。 眼看凶险无比。 但王钟面上表情却丝毫不动,似乎老僧入定。曾以大定力降伏天魔,如今这太火的炙烧,比天魔诱惑还要厉害,魂魄几次都要散去,但王钟却依仗莫大定力,一一凝聚,化险为夷。 天光变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痛苦,几乎从那泥犁地狱中过来一趟,不知时候,不知日头。 元神之中,那五十个气泡不停的流转,火焰喷射,都在心中有了规律可寻。 天火精魂渐渐升起,不再坠落! 元神精气虽然耗损,但魂魄更加凝聚。 “大衍之数,本为五十,去一而动,有无穷变化。天地之力,无情如轮,大势滚滚,果不是人力能抗衡。” 这五十个气泡,一大,四十九小。正合大衍之数。 减一则变化无穷。 去四十九留一,则生生不息,不能灭绝。 如若五十全去,则立归鸿蒙,从一到终,重有到无,无中再生有。照样循环。 冥冥之中,王钟已经悟出了大衍天机,一元妙用。 “哎!” 深深叹了一口气,王钟站起身来,运用小千世界进了一个小肺泡中,其中土黄色光华弥漫,暗黑火焰如细丝一样密布在中央。 元神与太火沟通,又悟出了大衍天机,这毒炎再也拦不住他。 走过这些细丝火焰,只见气泡中央,生长着一朵火焰,巴掌大小,通体黑红光润,似灵芝一般,又似千年不灭的古油灯结成的大灯花。 这便是亿万年太火毒炎结成地精华! 每个气泡中都有这样的精华,只是这五十个气泡刚好聚集成了大衍之形,太火毒炎急速生长,凝聚了成了这灵芝一样的火花,比一般的威力要大千倍,所以才冲破厚有千丈的玄阴黑煞层,破土出来。 轻轻伸出手,朝这火焰底部一夹,这灵芝似地火焰竟然被夹了下来。 气炮微微动弹,似乎就要爆裂! 王钟又叹了一口气,用手一指,那中央又有一朵火焰凝聚成形,只是若聚若散,远远没手上的这样凝炼。 “十几年后,又要长成这般模样了。总是治标不治本,它自虚空来,无根无本,怎制得了?若不让它凝聚,气炮立刻爆开。还是一样的灾祸。” 用一元妙用再渡凝聚成火焰,王钟也知道,十几年后,火焰再度成形,一样要爆发。到时候也不能去摘了,碰都不能碰,只能等它自动爆发。 一连游走在四十九个气炮中。摘了四十九朵火焰,那个大地乃是一元根本,不能去摘,全摘了,大衍崩溃,祸害更大。 若单单摘大的。大衍去一而动,变化更是无穷,随时都可能爆发。 四十九朵火焰一摘,那奔腾旋转地火柱,仿佛被釜底抽薪,立刻崩溃,头上黑煞层又猛的合拢。 王钟用手一指,四十九朵暗黑火焰围绕周身,似黑星翻飞,煞是好看。 也不用天魔舍利。直接向上飞去,所到之处,黑煞云层似滚汤泼雪,朝两边分开,王钟寻到了自己肉身。元神相合,一路飞上,果然火焰全消。 “没火了,没火了!这是什么人?怎么能将太火毒炎化去,莫非是天仙下凡。专门解救我楚城的不成?” 足足等了九天九夜,云梦公主,楚飞云都几乎失去了信心。以为王钟葬身火海,哪里知道,第十天头上,凶猛地火势突然一分一分地减小。到了三个时辰后,虽然依旧是炙热难当,但火势已经全消。 再场众人都大眼瞪小眼,一脸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只见王钟从天坑中冲出,周身上下都是巴掌大小的灵芝形黑火。众人只感觉痒入心肺,皮肤滚烫。火毒已经入体,顿时大惊,纷纷发出法宝护体。坐在地上运元气逼出火毒。 “隔了万里水云幡,居然还有如此威力!” 王钟携带四十九朵太火毒炎出世,虽然悟出了大衍天机,能以火制火,运用自如。但威力还是有些泄露。 那泄露出来的威力,都可以透过万里水云幡,叫楚城的一干长老难以抵挡。这样的威力,实在另人惊讶。 王钟知道这四十九朵毒炎乃是天地偶然聚集大衍之数,集结上亿年凝聚的前古大凶之火。自己要不是以元神喂火,九天九夜的沟通。突然悟出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根本碰都不能碰。 用手一指,四十九朵前古凶火立刻悬在头顶,结了一个大伞盖似的灯花,此起彼伏,彼伏此起。热浪,火毒都被收敛。 “多谢先生!此举正是除了我楚城地一个大害。道友真是天仙下凡,才有如此神通。我楚城三万子民真是感激不尽。以后先生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万死不迟。灵长老,快快摆酒,大宴三天。” 见火势消灭,人人都喜出万外。项飞云连忙叫长老们吩咐摆酒设宴。长老们也个个兴高采烈。 只有云梦公主眼神中十字重瞳连连闪动。 “你也不必谢我!”王钟眉头紧皱,“楚城之下,地肺气泡凝聚成大衍之形,任凭是多高地神通,都难以消除,我勉强把四十九朵精华摘了,但大衍成形,不能消除。最多十五年,最少十年,又要重新凝结,到时候只能让其爆发,再没办法可以救了,我法力浅薄,终究还是不能抗天,只能延缓。” “那不要紧,既然有十年,先生想必又领悟出新的玄妙,定然能克制火焰。”云梦公主挥挥手。不想扫了兴头。 王钟眼光一闪,没再说什么,因为十多年后,正是崇祯帝在位,这火焰爆发,不但云梦化为乌有,就是湖北,湖南一带地震大灾,气机感应之下,就是河南,陕西,山西,连接到京师都要大旱数年。 这时,便是流民四起,寇盗蜂拥,天下大乱,社稷神器动摇。满洲乘势入侵。 正好迎合了后世的历史。 “天道如此莫测,法力越高,越能感受到它的威严,你还有信心么?”王钟问自己。 话没有多说,在楚城受了三天欢庆,王钟随云梦公主到了京师,暂且住了下来。 因为,他又有另外的打算了。 “先生,你到底是何人,我曾经问过工部地几位叔叔,他们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并不下于儒门三大宗师,兵家宗师戚将军。我也曾问过他们,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消除云梦泽中的祸胎,并且说云梦泽消失是天意,连延缓都有些不可能。看来先生的法力比他们还要高。” “并不是我的法力比他们高,而是那天火毒炎只有我这一家地功法能够融合沟通。而且那个祸胎我也除不了。” “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以先生的法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先生?” “公主不用多疑,你迟早会得知,我早告诉你,反而有害。” “既然先生不说,我也就不问了。等金丹一炼成,我便呈给父皇,先生这样高强的法力,只怕父皇要做天下道门地总纲。” “我无心这个,金丹一成,我便要去喜玛拉雅山珠穆朗玛峰绝顶,用四十九朵前古凶火毒焰破开亿万年不化的盘古冰层,一是开辟洞府,重建宫殿,二是祭炼法术,广招门徒。” “到时,我当先生弟子怎么样?” “日后天道变幻,未必能够适逢其会,不过我这人最不服天,也未必不可以。” “先生能够帮我一个忙?” “可是为那皇太子朱常洛?” “噫?先生怎么知道?” 这时,塞外,贺兰山上,正在演绎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斗法。 贺兰山上。 黄幡招展,佛光普照,漫山遍野都是一个个的红衣高冠的喇嘛,席地而坐,喃喃的真言。叭,咪,喇,嘛之声,惊天动地。 三世达赖索南嘉措坐在顶端,脑后一个佛陀相冉冉升起。这佛陀手托一金盘,盘中放有一山,状若须弥。 五个黄衣喇嘛围绕一圈,坐在索南嘉措的下首。脑后光圈七彩,其大如斗。圈影之中,各显现出一尊护法明王。 山河动摇,日月无光,茫茫草原,山河大地,皆在佛光的照耀下。 突然,极高的九天,有星光闪动,一条白亮烁烁,宽有数十里地银光如天河砸地,夹杂呼呼风雷,朝索南嘉措当头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衍天机,前古凶火明一元;文山传承,一曲正气破真言 下 这条银光天河离地还有三十多丈,前面突然闪了一闪,猛的化为亿万奇精闪亮的银刀,银剑,银枪,银戈,银戟,银箭,银锤,银锏等等。 后面银光从天际下来,如长鲸吸水,延伸到无穷远处,似乎没个尽头。 一股绝杀之气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这一变化,整个时间仿佛停止住,天上无穷量的兵器顿一顿。眨眼间又恢复了动态。 嗖嗖声大作,好似万木扶摇。 兵器之间相互摩擦鼓荡,又发出珠落玉盘似的断金碎铁之声。 刹那间,又猛又恶的白虎星辰的银光恶煞,几乎把整个贺兰山顶都罩住。 这些兵器,乃是白虎星罡幻化,蕴淋天星金气,其中更有宇宙磁爆,只要落下来,只怕所有的喇嘛都不能逃过被乱刃分尸的命运,连元神都不能保全。 “嘛啦芭啦哄!”索南嘉措面对这凶猛险恶的形式视而不见,嘴里依旧念动着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只是头顶那圈佛光中的大日如来化身抖了一抖手,手上尊金盘自动飞了上去。 巴掌大一方金盘,才上升到四五丈,立刻停住,不断的旋转,从盘中央立刻射出一蓬蓬细如毛发的金丝。 这些金丝眨眼间就漫空密布,交织成一片方圆近乎百里的金色天幕大网。把整个贺兰山顶都虚空罩住。 银光刚刚好落下,无数兵器撞击在这面金色天幕大网上。 金丝是那么的细,这面大网看似只要一撞就会四分五裂,风卷残云般消散。哪里知道。亿万银光兵器撞到网上,不但没有撞破,反被弹了起来。好似金网有极强的韧性。 银光化成各种凶杀兵器前赴后继的冲上,金网纹丝不动。一一反弹回去。 漫天都是金银二色光华攒动,炒豌豆般在天空暴跳,花雨缤纷,又夹杂有亿万金铁交鸣,风急怒号。既好看,又险恶。 “无量佛!”索南嘉措面带微笑,荡漾着一层神圣地宝光,变幻着一个手诀,轻轻道了一声:“咄。” 金盘中那状似须弥的小山突然从盘中升起,凸出了金网之外。见风就惩,本来拳头大小一块,晃一晃。便仿佛泰山一般,黑压压一片把天空的光亮都掩盖住,又急速旋转,狂风骤起,迎着银光冲上。 叮叮铛铛。叮叮铛铛,那些兵器一下就被上升旋转的大山冲破,向四面八方弹射。 转眼间。来势汹汹地长虹银光被大山敌住,迎头一撞,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只见那么长的银光神龙抖甲般的颤动一下,竟然消散在空气中。 无数银光雨点般的洒下。 猛烈的一击,被索南嘉措用大日如来元神化身配合黄教至宝须弥明王盘破了个干干净净。 破去白虎星罡一击之后,须弥明王盘又恢复了巴掌大小一枚金盘的模样。那尊须弥山又落进了盘中央,依旧是拳头大一块山石。 只是漫天密布的金丝并没有收去,照样盖在山顶。 天地间又恢复了正常。 贺兰山上驻扎的三千喇嘛对这一番变换充耳不闻。真言念动的越来越密集,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汇聚成无穷大一股,响彻在这天地宇宙中! 整个苍穹下仿佛只有这一种真言。除此之外,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 大地在这真言地撼动下,都微微的震动! 贺兰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正是春暖花开地时节,一尺多高的野草中间夹杂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千绿丛中点缀着黄,紫,红,蓝等色,另人美不胜收。 如果从极高的天上往下来看,就会发现一个奇妙的情景。这一片大草原,居然微微向中央塌陷。 万里草地一起一伏,好象草原底下藏了一条前古巨蟒,要从睡梦中醒来。 这大地地起伏颤动,从贺兰山下起,过宁夏万里草地平原,过黄河,直达银川,再过长城进入甘陕境内,突然一分,化为三道。 一道向南,经过子午岭直插桥山,另两道向东,似乎两条太古毒龙钻地穿行,朝吕梁,太行两山疯狂游去。 这便是密宗黄教的最高佛法,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能改变山川地脉的走向,几乎可控制国运地兴衰,又是何等的神通? 只是这样的大法,以一人之力再怎么也使用不出来,历代高僧活佛喇嘛,都要倾全教之力,以三千喇嘛,护教法王一起设阵,经过三十六个日夜的功夫,才能发挥出来。 尤其是真言一出现,惊天动地,根本没办法隐瞒。只要稍微灵通一点的炼气士,都会知晓,肯定会前来阻扰,一个不好,损失十分惨重。不到必要的时候,黄教活佛不会召集喇嘛念动大藏真言。 所以说,每一次真言出现,必定是到了改天换地的时候。 “远征万里冠军侯,异域封禅狼居胥!” 狼居胥山。 一块石碑立在山峰绝顶!碑文是一篇祭天赋,用石鼓金文,古朴苍劲。 石碑旁边竖插着一杆烂银大枪,笔直挺立,枪头一缕血红缨子招展。 一碑一枪直直挺立,迎着塞外猛烈的狂风,巍然不动,透漏出一股莫然能御,披靡天下的气势。 狼居胥山远在外蒙古,离那阴山,狼山还有数千里之遥,离接近关中地贺兰山更远,这山曾经是匈奴人的圣地。 汉时少年兵家大圣霍去病曾以铁骑踏过此地,在山上祭天封禅。留下永恒不可磨灭的大汉威仪。 七面白虎吞天灵旗就悬浮在空中。已经变得有几丈高大,宽大旗面迎风招展,猎猎做响。每面旗上都射出一缕银光,连接到天。天上隆隆地响,反射下七道粗大如斗的银柱,汇聚成一条银虹天河,朝南方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地震动,南方细微的金光闪过,银虹颤动,轰隆一声,凭空散去。 指挥灵旗的兵家大宗师戚继光眉头紧锁,手一招。七面灵旗缩小成几寸,回到了手中。 狼银居胥山上,还聚集了不不少人。 正是前来援手地岳麓书院院主张元忭。东林书院院主方学渐。 玄天升龙道长老明德,明仁。 峨眉山炼气士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 辽东巡按熊廷粥。 “三世达赖率领三千喇嘛,五大法王。倾黄教全力驻扎贺兰山上,人数众多,又有至宝须弥明王盘。中原无一门派可以做正面对抗,远在这里斗法,恐怕奈何不得。不如由老夫去江阴请黄道周,刘宗周两位,一同到来,才可行事。” 方学渐看到白虎罡煞被破去,叹了一口气。 “将军,我们索性全部前往,拼个你死我活。” 戚继光身旁站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混身冰冷,手提一口青钢长剑,杀气腾腾。 “竖子无礼!”方学渐喝道,他青生最看重礼仪,看见戚继光手下一个小兵都如此无礼,不禁微火:“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匹夫。”少年眼中冰冷的光华一闪,手紧紧握住剑柄,心中暗骂,“对我指手画脚,尤为烦躁。迟早一剑斩了狗头。” “鸿基,你先下山去。” 原来这少年正是改了名字的李自成,李成梁死前,托付给戚继光教授兵法,武功。 李鸿基冷冷的看了方学渐一眼,鼻子里面冷哼一声,按剑大踏步下山去了,把方学渐气了个不轻,就是张元忭也觉得讨厌。 “戚将军,你手下怎么有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不是好事。” 戚继光又怎么肯把事情正相说出,李自成乃是白虎星光孕育,又沾染了破军星的戾气,日后是一危险人物,朝廷中的钦天监早就有所发现。万历皇帝也曾重视,命东西两厂人暗中巡查过。 若让这些大儒知道真相,叫门生在皇帝那里参一本,自己立刻要吃不了兜着走。李鸿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难以向老友交代。 当年万历十年,戚继光与李成梁联合剿灭东蒙古之乱,以后多次联手征战,交情非同一般。 正说之间,远处突然风驰电掣般飞来一朵素云,显现出身形,正是正被王钟兄妹暗伤到的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高冠儒服,凌空站立。却是儒门两大年轻宗师黄道周,刘宗周。 “我因为追击天妖,迟来一步。只可惜还是让天妖逃走。” 王钟还是低估了王宪仁的能力,虽然一不防备,被王乐乐以真磁转换之法撞到,又被王钟运天魔舍利化成骨爪抓了一下后背一根骨,邪毒攻心。 但玄天升龙道有辽伤圣药真武还阳丹,王宪仁当时服了一丸,又将另一丸捏碎,用水调和,敷在伤口,不出两天就痊愈。 知道王钟兄妹难以对付,王宪仁只暗暗想毒计,暂时消了强行灭杀地念头。 “事不宜迟,我们速去贺兰山,决一死战。” 戚继光拔起烂银大枪,深深看了碑文一眼,口中又轻念道:“异域封禅狼居胥,异域封禅狼居胥……” 封狼居胥,乃历代兵家保家卫国,扫平外寇的最高追求。 唰!唰!唰!唰在场众人都是高手,能以元神带动肉身飞腾,数道光华腾起,朝南方飞去。 “当年佛祖成正果时,万魔来袭,颇似今天的情景!” 贺兰山下,环绕着一队骑兵。个个身穿黄金软甲,头带尖盔,一条条乌光油亮地大辫子拖在脑袋后。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铠甲里面隐隐见到明黄马褂。正是满州天命汗王努尔哈赤。 看见西方天边飞来无数黑点。努尔哈赤提起马鞭,指着天上平静地道。 “大汗,此地有活佛镇守,更有一干厉害的炼气散人相助,定然没事,一定可以成功的把中原大地地龙气隔断。眼下明军攻得紧,稍有差池,只怕建州不保。大汗还是回去主持地好。” “我满洲子弟怎会如此无用,我兄弟代善,多尔滚。莽古尔泰,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的好汉,岂会怕明朝那一帮乌合之众。况且父汗此来乃是借活佛之势。连接东蒙古诸王,借蒙古铁骑,杀明军一个回马枪。范先生多虑了。” 一个又高又大,眉宇之间金光闪烁地女真青年沉声对范文程道。这素年就是皇太极。 “汗王妙计自然是万无一失,是臣多虑了。”范文程连忙在马上躬身。“只是汗王要急早行事。这终究是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我们帮忙不上,汗王不用在此浪费时间。” “朕总觉得心神不宁。好象宿命中的大敌就要出现一般。再看看!”努尔哈赤道。 “儿臣也有这样的感觉!”女真青年道,“不过我大清受命于天,大军到处,所向披糜,辅佐我大清的炼气士也是因该百战百胜。” “时机未到,现在国号还是后金,还没改为大清。”范文程心中暗暗嘀咕,却不敢说出来。 刘宗周,黄道周。王宪仁,戚继光这四位绝顶高手先飞而至,只见贺兰山顶那密密麻麻的金丝大网,纷纷怒吼一声。 戚继光率先把烂银大枪祭起,以气凝神,以神聚念,以念御枪,全身的精气神都贯注在一枪之中,比刚才银光灿烂了十倍,轰然击下。 刘宗周放出冰魄寒光尺,黄道周拿出墨攻神剑,王宪仁挥动三阴戳妖刀。 白,蓝,黑,青四色光华交织,雷霆万钧之势一降而下。 四大宗师联手,饶是索南嘉措修成大日如来元神印,又有须弥明王盘在手,但他毕竟不是天下无敌的黑山老妖。 只下,金丝哧啦数声,从当中破了个一大洞。四大宗师抢身而入。后面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地剑光鱼贯而下。 索南嘉措依旧是不慌不忙,大日如来元神升起,宛如一轮红日,佛光似焰火飞腾,拦在众人面前。 “诸位为何逆天行事,不怕遭天谴!” “人身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老喇嘛,你不必多言,今日不是你死,我是我亡,再无多话可说。” 王宪仁,戚继光,黄道周,刘宗周四人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当场争斗起来。 索南嘉措见状,连忙把须弥明王盘祭起,檀香梵唱声中,一轮刺目金光涌着一座须弥大山当空乱撞,所到之处,狂飚大作,飞砂走石,虚空隐隐见得一道道地裂痕。 同时,大日如来元神化为一只方圆几十亩大小的巨大佛手,与须弥大山配合,漫空捞鱼一般,就似佛祖用五指山压孙猴子。 “这喇嘛果然有过人之处。法力又有增长。”黄道周,刘宗周只感觉到压力陡增。贺兰山地天空如被胶粘住,飞腾变化都感觉到困难。连忙运转玄功,祭出所炼的法宝。 陡然见到索南嘉措肉身端坐下方,突然与身边的五大法王齐齐抬头,嘴巴动了一下,口一张! 六个色泽做琉理的梵文字体从口中吐出,晃一晃,从巴掌大小膨帐到门板大小,轻飘飘的飞来。 黄道周一见,墨攻剑化为一道黑幽幽光华脱手飞去,正中一个梵文,满以为能一剑劈散,哪里知道那梵文真言看似轻飘飘,力道却大地出奇,墨攻剑初一接触,立刻发出哀鸣,倒飞回来。 黄道周心中大惊,念头都来不及转,梵文真言突然加速,一下轰上身来。宝光破裂,几件护身法宝立刻粉碎。人也气血震荡,幸亏法力高强,怒吼一声。把元神遁出,化为一圈白气围绕在周围,肉身才没被粉碎。饶是如此,元神也损了不少元气。 定眼去看,刘宗周也被击中。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只有王宪仁,戚继光老辣,没有被伤到,但也和大日如来元神斗得难分难解。 “老喇嘛集中三千门徒佛力,催动大藏真言,威力极大。不能硬碰。” 下面索南嘉措。五大法王六张嘴巴似浮水的鱼一张一合,一个个的梵文真言接二连三地吐出,漫空飞舞。弄得这两位儒门宗师十分狼狈。 “你师傅天山剑侠凌宫山乃一代剑术宗师。你为何正邪不分,助纣为虐?” 天剑三散人飞下,只见迎上来一个背插鲨皮宝剑地年轻人。认得正是天山派的游龙剑客唐楚侯。 唐楚侯朗声道:“我们炼气之人,只尊天数,不问正邪。况且天道之下。一视同仁,何来正邪一说?” “一派胡言!”方学渐大火,扬手就是一玉简摸样的法宝打来。唐楚侯冷笑一声,出剑抵住,轰隆一声,下面飞出数十个邪魔,乃是阴风魔王巴立明,狼王霍旭,玉树上人,阴无肠,阴无鸠。酆都十鬼,老妖猊绝公。与众人斗在一起,杀成一团。 下面喇嘛动也不动,依旧念经。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两方游斗正酣,四大宗师虽然凶猛,但索南嘉措和五大护教法王倚仗三千喇嘛结成大阵为后盾,法力几乎无穷无尽,又有无上法宝须弥明王盘,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震天打斗,喃喃真言之声掩盖苍穹,不知怎的,突然一股踏歌声穿云裂石,传进了战场。 “谁?”下面奴尔哈赤,皇太极,范文程也听到了,连忙抬眼望四周,只见天上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正值疑惑。 “大汗,你看?” 只山下草原,一人持笛高歌走来,行如流水一般,眼看走近了,却是一少年,生得黝黑,方面,大耳几乎垂肩,手长过膝,正好朝奴尔哈赤看来。 努尔哈赤心中一颤,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危机感,手已经摸着配刀柄,紧紧握住。 不知怎么的,背上觉得凉飕飕,手心冷汗密布。 “嘘!”浑身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少年只看了一眼,朝山上走去。口中高歌,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明,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素!” 歌声所到之处,金石开裂,云破天开,地面震动渐渐平息,下山的喇嘛都显现出了惊讶之色,眼看这少年一步一步上山来。 “父汗,我去杀了他!”皇太极按耐不住,一提缰绳。 “不,我们走!”奴尔哈赤拦住,一纵马,朝东奔去,转眼就消失在地平线上。 “噫?!哪里来的古怪少年?”索南宗措大吃一惊,正要击杀,可惜元神被四大宗师缠住,一点都分身不得。“好一曲正气歌,莫非是文天祥有灵!”黄道周,刘宗周出自儒家,听得歌声传来,只觉得一股浩然气扑面而来,本来身心被真言克制,现在豁然开朗,出手立刻凌厉了一倍。 索南嘉措暗暗道:“想必是中原气数未劲,难怪易天阳说,此功要大清立国,皇从太极中出才能功成。此次成功希望不大。” 心中想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吼,一杆烂银大枪居然破了元神封锁,直朝自己头顶插下。 “戚继光,你好神通,只是下次,看你有没有这等好运气!” 突然,三千喇嘛同时涅了一个印诀。索南嘉措元神连同须弥盘都收了,佛光急速闪动,天旋地转,整个贺兰山上空空如野,所有地喇嘛都不见了踪影。 “施展天地曼陀大挪移,最少要消耗三千喇嘛一半法力,十年之内,不会再作怪了。我们下去看看,来人是何方神圣?” 黄道周也是青年才俊,不知道得了多少奇遇,才晋伸为宗师高手,看见关键时候援手的和自己一样年纪。顿时有些惊讶。 “当年元蒙国师巴思八也是用两界十方大藏真言镇压龙脉,文天祥也曾抵挡,只可惜功亏一篑,甚是可惜,如今又见正气歌真传,真令人快慰。” 那干邪魔见势不妙,早走得一干二净。众人击退达赖喇嘛,朝山下走去。与前来解围的黑少年见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心赠银,两女偶遇洪亨九;毒火由心,巨妖一进紫禁城 咄!王钟坐在一个宽大的静室中央,一手捏诀,一手握着拳头,攒在胸前。 静室周围都是封闭的,只有朝东一个巨型铁门,上面扭曲的画着无数色泽漆黑,蝌蚪长蛇一样的符文。 这样的符文不但门上,静室四面墙壁上,顶上,地上,都是画的密密麻麻。 开始是双目微微闭上,口中猛喝一声,地面娑娑震动,拳头随后朝外一放,一阵光华黑白变幻。 手上一团骨白玲珑的光华冉冉放起,转眼变化成一个空心骨球,其大如斗,悬浮在静室中央。正是天魔舍利。 舍利中央包裹着四十九朵如意灵芝形的暗黑火焰,正是云梦大泽六千丈地肺深处的前古凶火毒焰。 这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一出,虽然被天魔舍利裹住,依旧热浪滚滚,静室地面的那些符文被一炙,纷纷放出一蓬篷漆黑的烟云,蕴涵冰冷的寒煞之气。 这是王钟设置的玄阴秘魔禁法,为免自己修炼妖法,妖气上透九重,被京师的高手发现。 这四十九朵前古凶火虽然被他降伏,但不能收发由心,使用其来,因为威力太大,很容易控制不住,误伤到自己人。 此时王钟便是要用自己参悟的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来炼这凶火。 以自真做那个“一”,四十九朵火焰刚好重新结成大衍之数。不再变化,随自己心意而动。 这样地法门,正是一气化三清的初步开始。 先自身为一元,尔后才能化三,演化无穷。 本来以为自己最少要十年的参悟,才能彻底领悟出一元妙用。但却没想到,受前古太火煎熬九天九夜,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却一举明悟,省去了十年参修。 玄阴秘魔禁法还是难以抵挡住太火毒焰的余威,黑烟寒气被烧得滋滋做响,青石地面变得通红,一刻之后,居然有开始软化的迹象,再过半个时辰。王钟面前一块大青石似乎塌陷下去,鼓起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岩浆泡。 王钟运用天魔舍利,逐渐控制着凶火地威力,或大或小,就这样。足足过去了十八天。才运用的稍微纯熟。 “好了!”眼睛一亮,两道绿光吞吐出一丈开外,罩住天魔舍利。绿光之中,一条黑影鬼魅般扑进了凶火。 呜呜!怪啸之声大做,整个静室都似乎要崩塌。 刹那间。黑影在四十九朵火焰中飞舞了一圈,立刻跟着绿光飞回,怪啸声也就停了下来。 原来这一下。乃是王钟逐渐控制了火焰,把元神从双眼遁出,配合天妖瞳光,分化出残魂在四十九朵火焰上。 仿佛烫烙铁,魂魄印记牢牢与火焰容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静室内的温度也渐渐的降了下来。地面又开始重新凝结。 这威力至大无边的前古凶火终于被炼化。 也是王钟修炼的本来就是地杀煞敛火术,地阴黑煞与地火真罡阴阳糅合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妙用与种种神通。 地火真罡与太火毒焰异曲同工,只是太火毒焰孕育亿万年之久,几乎是地球刚刚凝成形体就已经存在。威力不可思议。 不用说四十九朵一起运用,只要一朵,全力运用起来,几乎可焚山煮海,化湖泊为灰地。 远远要比地火真罡凶猛百倍。 若是另外一个高手,就算领悟了一元妙用,大衍天机,能够收取,也无法炼化,运用自如。 手一挥,天魔舍利化为一团骨光飞进脑后的玉枕穴中。 四十九朵前古凶火静静漂浮在空中,色泽黑红中带光润,就似一柄柄的黑如意,一颗颗的黑灵芝。没有一点火气。 用手一指,火焰渐渐缩小,变成了四十九点黑芝麻,落到手心里,随后消失不见。 元神祭炼之后,前古毒火可大可小,威力收放自如。 “现在遇到王宪仁,定然叫他尝尝这太火毒焰地威力。”王钟心里暗暗盘算。轻轻一弹,一朵火焰从手中飞了出去,厚有半尺,高一丈二的铸铁大门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大踏步走了出去,石室顶上多了一层灰白的硬壳,粉末唰唰朝下掉落。 原来铁门被瞬间化为蒸汽,遇冷就转为了劫灰掉落下来。 王钟最近颇为惬意。 自从与云梦公主朱常茵回到京师,先闭关炼化了前古太火毒焰,随后又过了两个多月有余,每日里子丑两个时辰元神出窍到紫禁城西宫炼那炉混元金丹。 除此之外,就是游山玩水,东飘西荡,品茶谈经,观花赏景。悠然得几乎是在闲消岁月。 几百年前的北京城春天和后世大不一样,后世北京春天,经常砂尘暴起,漫天都是灰蒙蒙一片。而这时地北京,到处是郁郁葱葱,永定河早已解冻,海河那边吹来的春风居然有些夏天炎热的味道了。 辽东关外的大战,现在处在了胶着状态。王钟料定没有大危险,也没到关键的时候,并不去帮忙。让吕娜和妹妹自己成长熟练。 “若要逆天返道,就要做好十死无生地准备,我是如此,你们同样也是如此啊。” 站在一个典型的四合大院中,仰望天空,书天空元神略微一动,方圆十里地的情景都如掌上观纹,纤毫毕现。想想三百年地时代和现在所处地时代。恍如隔世。 “三百多年后,此时此地,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景?” 念头一转,元神似乎已经穿越了时空,王钟耳朵边几乎又听见了几百年后北京城中的车鸣。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人生际遇也莫过如此了。若能回到现代,我是回去,还是不回去?那个时代还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么?倒这个时代,扑朔迷离到不可分辨的程度,一变之下,足可影响后世还不止三百年,有许多可以磨炼我的东西。” “先生,你在想些什么?” 清亮如水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梦公主朱常茵与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朱常茵身穿鹅黄色的小袄。头发挽成云鬓,上面珠翠叮当,一颗火红地凤钗闪闪发亮,精红耀眼。映得本来白皙得一弹就破的脸蛋有些微微透红,轻笑之间。娇媚万分。 王钟仔细去看,居然和吕娜不分上下,只是偶尔之间,眼神中央就浮现出细微的银色十字,若不是王钟有天妖真瞳。绝计看不出来。 这些天,王钟已经知道,明朝历局之中。有几位基督主教,如大名赫赫的意大利人利玛窦,还有汤若望,罗雅谷等。 京师之中,还有一座教堂,云梦公主因为好丹术,喜欢神仙之事,法术学了不少,只是生性不喜欢苦炼。修为倒是没什么进展。 而中土法术,无论是道,兵,法,墨,儒,还是医,卜,星,相,杂。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云梦公主只想速成,哪里有这样的耐性? “哦!原来是公主到了!”王钟点点头,把手一摆,两人就在院子中央一株大石榴树下分东西坐了,“我在想,这古今未来,是怎样变幻,天道之下,一啄一饮都有巧妙的安排,我等炼气之人,就算是功参造化,也难以摆脱这个安排。不知是喜还是悲呢?” “先生……”朱常茵听了,心中略有所思,转身到:“嫣嫣,红红,还不去泡茶?”后面两个丫鬟哎了一声,赶紧进去了。 云梦公主因为还没出阁,居住在紫禁城西宫中,由于这位公主时常男装出城,城外也安排了不少华丽的宅院。王钟居住的一幢,离西华门只有七里多路。 朱常茵在西宫住宅云梦斋中设了丹炉,平时结交地修为并不高深的女炼气士掌握火候。看护炉火,其中就有东昆仑的梅花仙子秦良玉,还有一位是九华山青莲剑宗大罗剑仙吴东臣的女儿吴文琪。 因为丹炉在西宫,都是女眷所在,王钟只以元神遁进去,凝练丹气了就走。 就算那秦良玉也只看见一团黑气,只知道是公主请来炼丹的高人,并不在意。王钟在北邙山与秦良玉交恶,虽然对付她易如反掌,但算起来也无仇怨,也不显化形体出来。 朱高茵知道王钟法力高强,每日白天还要过来,讨教一些法术,问修炼地技巧。 “先生,我常听人说,修为高深者,可以感应天地,知过去,现在,未来。不知先生能否有这样的神通呢?”说罢,眼睛朝王钟打量一下,“先生这样真是天仙谪临凡尘世!” 王钟披了一身太极鹤氅,此时,眉毛,头发都是银白发亮的颜色,长长银亮头发挽起一个稽,用一根粗如拇指的玉簪插上。 面目还是未变,是少年摸样,但白发白眉,眼神时而如烟云飘忽,时而如闪电精亮,这个样子,简直让人看不出来是老是少。 “我不是谪仙人,也不稀罕那仙道。”王钟轻笑了笑,“公主今天此来,是要我去进紫禁城见万历皇帝了。我怎不做一番卖相出来?” 这时那嫣嫣,红红已经煮了个红泥炭炉,摆弄着茶具,两个丫鬟年纪都不大,一团孩气,动作却熟练得很。 红红的炭火把炉里地水烧得咕咕直响,热气喷得急。 “先生果然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朱高茵惊讶一愣,轻手取了一小撮尖尖,色泽似铁,醇香扑鼻的茶叶放进碗中,冲了二道,才亲手递给王钟,“先生请用茶,是我和皇太子哥哥赌气,听说我在西宫后炼丹,他硬要说这些是小道小术,我不服气,一直想要给他地厉害瞧一瞧,只可惜,我结识的那些炼气士都不愿意和那些大儒见面,就有几个,还吃了大亏,被当场责斥,就连龙虎山张天师见到方从哲,杨链,左光斗一干人,都退避三舍。幸好结识了先生,我这一个多月都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先生的厉害,今日父皇起了兴头,我便想先生随我进宫,乘机显示一下手段。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王钟吃了一口茶,只觉得舌津含香,暗道一声好,突然听到树上知了叫了一声,眼睛朝天上望去,原来日头升上了高空,气温渐渐升高起来,这月份,是春夏相交的季节。 “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京师就是这天气,热起来,比南方还要热得多,这个时节,不下雨解解凉,知了都叫了起来。”朱高茵笑道。 “混元丹没炼成,我也不会离去。况且我在紫禁城中,还有一些尘缘牵扯。公主安排就是。”王钟朝朱高茵望了一眼,“公主最近法力大有增长。” “这是几年前好奇去教堂,看到利玛窦那个西洋人,居然也会很多法术,教我一种叫什么(圣灵祈祷)的修炼法门,我修炼了一个月,进步居然还快,就炼了下去。那些炼气士,都拿些搬运周天的法子敷衍我。幸亏在楚城学了些法术,东昆仑,九华山的剑术,天师道的符咒,我都学了一些。” “门派地真传,自然不会传授给你,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罢了!”王钟心中自然知道。“那利玛窦倒是个高手。运元神窥见那座教堂,居然有一股力量阻隔住。亏得天魔大法擅长迷惑,没得打草惊蛇。” “先生,咱们走吧!” 茶过三巡,差不多是正午,朱高茵又叫了午饭,王钟传了她一种玄阴黑煞拘魂术。 “修炼三月之后,能拘禽兽生魂,一年之后,能拘人的生魂,不过等混元金丹一成,你元神便会凝练,无需苦炼了。” “先生这法术不是正道,怎么好似妖法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正道中人。” “先生定然是左道中的绝顶高手。先生要多教我几样法术。日后先生开设洞府,我也要过去呢。” 上了轿子,一路过西华门进紫禁城去了。 “姐,如今形势不好啊!眼看那朱常洛就要做皇帝了。”同样在京师,张嫣然,童铃两女刚刚从东厂回来。 路过一条胡同,是一个破烂的关帝庙,冷冷清清,两女在轿中商议,陡然听见声音传来。 “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狗屁一样。我看不如改成:拔一毛以利天下,奋勇争先。舍身为天下,天下去死。这才符合中庸之道。善哉,善哉。” “这是谁?” “小姐,是一个穷考生,想必是没钱住店,歇息在关帝庙中发牢骚,不用理会。” “落轿!我们看看。”两女对望了一眼,落下轿来,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衣着破烂的穷书生,坐在一方草席上呼呼大睡,似乎在说梦话。 “哎呀,唐突了佳人。学生无礼。敢问两位小姐,可是拜关老爷来的?”闻到香风,书生一股脑爬起来。 “哦!”童铃看了看这书生,没什么奇异之处,随后取出十两一大碇银子,命随从:“给他。”说罢,转身上轿欲走。 “小姐慢走,能否留了芳名,以图学生后报,学生姓洪,名承畴,字彦演。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进京应试,盘缠用尽,因此落魄,小姐慷慨增银,学生感激不尽。容学生施礼。” “你说什么!”两女大吃一惊,转过身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呼风唤雨,万历皇帝惊神术。儒教力谏,皇太子擅闯坤宁宫。 原来这个狂妄的落魄书生就是赫赫有名的洪承畴,张,童两女着实吃惊不小。 “历史记载此人行军打仗是把好手,深通兵法,只是崇祯皇帝好大喜功,不会善用,加上此人颇为好色,被满清皇太极俘虏后,经过那庄妃大玉儿的勾引劝降,最终做了汉奸走狗,为满清进攻中原做了许多事情。” 张,童两女对望一眼,童铃面带冷笑,手指微微动弹,就想使出西崆峒绝学太乙先天雷神咒,把洪承畴轰死,除掉一个祸胎。 “此人怎么毫无武功道法在身,若无半点能力,就凭借酸穷书生,不该那般有名。” 张嫣然心中却是在想,朝洪承畴打量了好几眼,突然发现对方眼光烁烁,神光湛然,好似有一股绝大的力量蕴淋在体内,只是仿佛不懂得收放。 洪承畴见美女在看他,虽然相隔甚远,但还是感觉得到,心中顿时涌起飘飘然的感觉,突然发现自己落魄多时,衣衫不洁,连忙用手连拍了拍,正了正身子,就要措词说话,显示自己的满腹经纶。 “不防,宝器碍主,可以以其攻人。” 张嫣然猛见童铃元气运转,两人姐妹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心意,连忙把声音炼成一股游丝,“这洪承畴还只是一个落魄书生,杀了没有益处,着你看他双眼神光深藏,显然是无意中服食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只是不会吐呐的法术。经脉不通,发挥不出来,若稍微一指点,立刻一日千里。这等人才,我们正是缺少。不如训练一番,可做大用。待我做个主意。” “也是这样,在京城杀死前来应试的举人,被六扇门捕神欧阳索查起来,难以善后。”童铃心中暗想,便收了神咒。 “你安排一下。”张嫣然对随从吩咐几句,转身上了轿子。 “原来是前来应试的举人才子,我家小姐最喜读书人。碰到寒生举子都乐意资助。看你也是朝不保夕,在庙中和关帝老爷抢血食香火。有失读书人地体统。可随我去,安排你个帐房先生的活干,积攒些银钱。保管你吃食住处,只等恩科会试来临。倘若高中,自然欣喜,倘若落第,立刻回去瞻养父母。就等三年后再考。” 那随从是东厂拨出来的锦衣卫,武林中的好手,见风使舵。老辣圆滑,知道张,童两女地意思。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连随从仆人都如此不凡?” 回头看见两女上轿远去了,洪承畴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惊讶,随从似笑非笑:“洪举人,请跟我来。” 洪承畴卷起自己唯一家当:一方破烂的草席。跟在后面去了。 “两位小姐是什么来头,还望大哥告知。容学生后报。” “我们小姐是琼玉楼大掌柜,家财千万,就是你日后中了进士,也没要你报答的地方,资助你不过是个善举,也不指望图报,你可熄了这门心思,专心读书应考。” “原来是琼玉楼,可惜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洪承畴也知道琼玉楼是什么地方,顿时有一种希望破灭的感觉,突然想起对方乃是一番好心相助自己,在心中诽谤,有些忘恩负义,连忙停了念头。 “哼!也是个没骨气龌龊种子,这些读书人,比我们杀人如麻的厂卫还要恶心。你施舍他一点,反贴上脸来。无非是在想落魄才子遇官宦小姐的桥段。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随从察言观色,见对方面色失落,哪里还不知道洪承畴心中的想法。心中越发冷笑,带洪承畴去了东华门外的一间宅子,这宅子是琼玉楼用来采购南北货物地杂院。 现在还不到采购的时候,只有几个老管事,所以有些冷清。 洪承畴本来落魄,只要有口饭吃,哪里计较什么,住了下来,每日一同吃饭,算算帐目,月例领一两银子的工钱。平时闲暇,不是读书,就是出去访文论友。 由于他才思敏捷,加上从小清贫,在家入山采药补贴生计时曾采到一枚万年成型地何首乌,吃了下去,身体结实,精气内敛。要不然如此贫寒,早就病倒了。 他读书过目不忘,儒家四书五经,朱子格言倒背如流,八股文做得花团锦簇,除此之外,更熟读兵书,胸中有韬略,每每茶楼酒肆中同一干举子议论政事,兵道,都有惊人之言。 不出多久,洪承畴在士子之中也小有名气了。人人都说此人大才,必定高中。洪承畴心中得意,又暗暗打听张,童二女,那些才子都时常出去琼玉楼,传闻张,童两女从来不见客,神秘异常,洪承畴对二女印象大为改观,便想相见一面。 “风尘之中,也未免没有清高的奇女子,这两位显然就是如此。又对我有恩,未必不可以深交。谈谈理想报复,必然对我刮目相看,日后传了出去,还是一段佳话。” 洪承畴思来思去,居然有些想入非非。 只是张,童二女如雾里神龙,平时都是见首不见尾,连一些达官显贵都难得一见,洪承畴始终无机会,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他却不知道,张、童二女因为深通历史,早就注意到了他,暗暗下了一招闲棋,他每日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见他虽然不通法术,但很是有才,自然有一番算计。 只是这时王钟到了京师,通知两女,两女喜出万外。王钟又考教两女的法力,发现进步神速,都已经通了全全身经脉,正是炼气化神的关头。依照这进度,不出五年,元神便可凝成。 王钟所传地玄阴秘魔大法,七杀火诀。两女也修行得快,已经略有小成。 知道王钟在云梦公主府邸中炼混元丹,炼成之后,便要去喜玛拉雅山绝顶珠峰开辟洞府,重建七杀魔宫,修炼法术。 “这场与天地交锋,凶险无比,我却把它当作游戏,你们也要这样的心情才能游刃有余。我炼成混元金丹,可得五十四粒。先与你们两人一人一粒,服过之后,在我护法之下。元神立即大成,我再与你两人一人十粒,用来培养亲信高手,到时候,什么困难也可以解决了。” “等我法术大成之后。再行出山,到时候,便逐步一统千山万水。五湖四海,东西两方地炼气士,聚集九天十地群魔巨妖共同逆天反道。扫除毒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便可在这地球上依照自己心意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纵然不能完美,也可为所欲为,岂不痛快?” 这等想法,是如此地浩大,两女听后。简直都激动不已。而且并不是痴心妄想,在时时在在的做! 张,童两女积极经营的同时,王钟也进了紫禁城。 京师的天气热,紫禁城似乎更热,那红墙黄瓦,反射出白亮亮的光华。镏金大砖铺地面,更是一派耀眼。 放眼望去,紫禁城中一颗树都没有,难怪热得出奇。 轿子一路由西华门入内,因为云梦公主是万历皇帝宠爱的女儿,所以没人阻拦,王钟看了看,只见许多太监在护城河中担了清水浇洒地面。 “原来是公主殿下,小的给公主殿下见礼了。”一幢高大地宫殿耸立在广场的正中央,正是紫禁城的乾清宫,广场前,一个个御前侍卫龙精虎猛,跨刀背枪。 云梦公主朱常茵一见,原来是魏忠贤带了一群太监拦住去路。 “魏忠贤,我父皇可在乾清宫中?” “回公主,因为这会炎热,陛下已经移架坤宁宫后宫苑与郑贵妃一同赏花呢,郑贵妃说了,任凭谁都不得打搅。” “又是那郑贵妃,可恶。”朱常茵心中大怒,郑贵妃是福王朱常洵地母亲,深受万历皇帝宠爱,常要儿子争夺大统,斗争多年。 太子朱常洛依附朝中儒门大臣,郑贵妃便依附宦官,与魏忠贤等一般权阉交好。 无论是朱常洛还是朱常洵朱常茵心中都不喜欢。一个迂腐。一个野心勃勃。只不过对朱常洵讨厌得多一点。 “走,去坤宁宫。”朱常茵命道,突然见魏忠贤似笑非笑堵在前面,不禁大火:“你敢阻挡我。” “小的不敢阻挡公主,一是郑贵妃有吩咐,二是公主后面怎么还有个轿子?是什么人,可否让小的检查一遍。也好为了陛下地安全。” “这是我请来的仙长,乃是关外炼气士,神仙一流的人物,特地为父皇祈寿,你不必看了。” “炼气士?”魏忠贤眼中闪过有一丝轻蔑,他出自西崆峒,耶律景文,耶律无敌都是当今天下有名的炼气士,本来他与郑贵妃暗暗勾结,却不是一心,对朱常洛更是忌惮,惟独看上朱常洛长子朱由校是个懦弱无能的,又喜欢机关土木术,上次抢劫那鲁班书,就是投这位皇长孙所号。 “哪里来地炼气士,想借皇帝缙升,这不是与我崆峒抢食,万万不可能。”魏忠贤要下决心拦住。 “公主,既然是炼气士,这个小的不敢做主了,小的也曾修过真,养过道,这天下地炼气士也知道不少,且让小的查看清楚,才好放行。”暗暗取了一口五云戳血针在手。一弹指,无声无息的袭了过去。 “若被杀了,那是最好,若能躲开,与我为难,索性安个行刺的罪名。” “你敢!”朱常茵并没见到魏忠贤发出五云戮血针,只是见他一步步上前,顿时大怒,喝道。 魏忠贤突然一震,只感觉那针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大吃一惊,正要高呼抓刺客。后面轿子传出话来。 “我这人恩怨最为分明。那耶律无敌解救我两位好友,收她们为弟子,无非是向我卖好,我也曾他那个情面。日后相见,留一点香火情面,看在你是崆峒弟子的面上,今日不与你为难,否则早把你生魂收了。” 王钟坐在轿中,见一缕细微的红光射来,指头一弹,针便化成蒸汽。 魏忠贤一听,顿时大惊,突然想起一人。骇得全身冷汗淋漓!连忙伏地道:“原来是前辈,晚辈不知,万望饶命。前辈这就过去。晚辈立刻领路。” 听见轿中不再发言,魏忠贤知道黑山老妖法力高强,并且脾气古怪,动辄杀人喜怒无常。一个不好,自己小命立刻完完,心中大慌:“怎么这尊煞神来到了京师。还要见皇上,莫弄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朱常茵早惊得目瞪口呆,前面听的一声,“公主起架。”转到坤宁宫后去了。 来到宫前,魏忠贤一路小心翼翼,先在前面引路,抢到宫前,对守护地侍卫,太监先说了不得阻拦。不得怠慢,生怕一个招呼不周,王钟就要杀人!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功夫,又匆忙禀报万历皇帝去了。 这时,万历皇帝正在后宫苑{清朝的御花圆中吃波斯进贡地葡萄酒,微微迷醉,旁边一个妇人,花容月貌,正持一柄仕女扇轻轻的扇着,对万历皇帝道:“洵儿昨日又命人送来地礼物,好些珠宝,字画,值几百万两银子呢。还有三颗灵芝,说是给陛下祝小寿……” 见到魏忠贤进来,妇人顿时不悦,拿眼睛直瞪。 魏忠贤并不理会,只道:“岂禀万岁,云梦公主在外面求见。” “哦!是茵茵?”万历皇帝睁开眼睛,“有什么事情,叫她进来。” 妇人一听,更拿眼睛瞪,“你出去说,陛下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贵妃娘娘,等下千万不要多说话,否则有性命危险,谁都救你不得。”魏忠贤一听,直把魂魄骇出了九宵云外,连忙传音。又朝后面看了看。 “大胆!”郑贵妃正要发作,猛然见到魏忠贤一身大汗,神色古怪,顿时起了疑心,又听他禀到:“云梦公主前几月到楚地冒危险给陛下采混元绛珠仙果,如今已经到手,正合计炼一炉丹药献上,碰巧结实了一位法力无边的仙人,请来给陛下祈福。” “什么仙人,比张天师还要厉害么?”万历皇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此人比张天师厉害千倍万倍,依照臣来看,只有太祖皇帝时代的武当三丰真人才能媲美。” “什么?有这样的人,快快请进来!”万历半信半疑,又听魏忠贤小心李翼伏地奏道:“臣不敢说谎,只是此人生性古怪,万望陛下不要用礼法拘之,如若得他相助,陛下定可和太祖洪武爷爷媲美。” “好了,不要罗嗦了,自古仙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朕岂会不知!当年唐玄宗礼敬张果,宋太祖礼敬陈传,洪武太祖礼敬三丰真人都是有史可考,朕岂会不如他们。快快请进来,若真有通天本领,朕自然会封赏。” 魏忠贤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又朝郑贵妃警告了一眼,“实话告诉你,这来人是长白山七杀魔宫中的黑山老妖!动辄杀人!你若言语怠慢一点了,立刻完蛋。陛下也护你不住!” “这……“郑贵妃也吃了一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方外之人也要遵守教化才是……”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贵妃可记得专诸,聂政,荆戈,高渐离。匹夫如此,况且这些天妖巨魔?”魏忠贤已经匆匆出去了,只见王钟和朱高茵刚刚落轿,走了下来,连忙上前,“前辈,陛下有请。” 王钟见魏忠贤一脸可怜巴巴的相,不禁有些好笑,“你不必紧张,我做事若要杀皇帝,绝不会偷偷摸摸,定然三天之前下书,让你等准备。”说罢,昂然踏步进了后花园。 “好一位神仙!”那些御前侍卫啧啧称赞,那些宫女。太监,都差点跪了下去,顶礼膜拜。王钟天魔大法气息隐隐使了出来。 “噫?”住在京城之中的大学士方从哲等儒门大家,此时早朝已过。都在家里修身养性,突然眼睛一亮,“紫禁城中有怪异!” “快快备轿,我要面前皇上!” 方从哲才出面,就见到杨链,左光斗一干大学士连诀前来。 “莫非皇上又召集了妖道旁门,治国应以儒教,那些释道旁门,都是阿猫阿狗一流,我等拼死力柬。莫使皇上被迷惑。” “皇上有些刚愎,杨兄,你是太子老师。可见去找太子前来一同面前陛下。” 当下几位大学士分头行事,都朝紫禁城而来。 京师,不经意掀起巨大的波澜。 王钟这时候,已经和万历皇帝见了面,只见这位皇帝。身材发福,一身滚龙袍,明黄快龙靴。脸上有些酒色过度的疲惫,但一双眼神却炯炯有神,显示出雄心壮志与不甘寂寞。 万历皇帝也在打量王钟,只见银发白眉,面如少年,太极鹤氅羽衣,脚踏黑白耳蒲鞋。两眼之绿光吞吐,似乎一个深潭,要把自己地灵魂都吸进去。 “父皇!”朱常茵早扑了过去。 “果然是神仙中人。赐座!”万历皇帝见王钟卖相极好,已经先入为主,又听了魏忠贤地话,现在耳朵又有云梦公主的聒燥。 太监早搬过来一把檀木椅子,王钟也不客气,一下座了。 万历道:“道长在哪山修行?” 王钟并不回答,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轮红日高挂,“我看皇上热得紧,不如让我把这天气先降下来,再与皇上分说如何?” 万历皇帝大喜道:“道长莫非要求雨不成?如今一月没下雨,京师外百姓都庄稼都有些枯萎,我正心焦,命龙虎山张天师求雨,只可惜缕缕不成,道长若能求来大雨。我便替黎民感谢道长。也是功德无量!” 王钟道:“这个不难。” “既然如此,快快设坛!”万历连忙命宫中侍卫。 “不用,设坛岂雨乃是小法,大法之人,自成天地,皇上你看,雨不是来了么?”王钟笑道。 万历看了看天上,只见一片晴空,阳光刺眼,哪里有半点雨,不禁恼怒,“这杂毛敢欺君!”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皇宫颤抖,随后银蛇狂舞,漫天乌云弥补,黑雾滚滚,互大雨点如雹子般打了下来。 万历皇帝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一会,庭院中已经渐渐起了积水,暑气全消,凉风阵阵。万历神清气爽,移到凉亭走廊上观雨,只见偌大一个圆子,花被雨打落一地,随水流淌,分外好看。 “够了够了,这等大雨久了反成灾,略微滋润一下土地便可。”万历连忙道。 王钟笑道:“这也简单……”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笑一声,扬手就是一点黑炎射上天空,只见乌云尽消,风平气合,烈日当空。 这雨也是他运天魔舍利飞到海河,和那条收服的鳄精吸起百万吨水,从天洒下来,刚才碰到阻拦,发出太 火毒焰,把阻拦的人击伤。 要不是地下还有水迹,万历几乎以为刚才是一场幻觉。 “好,好,好!朕今日才见识到真正呼风唤雨的神通。不知道长可会撒豆成兵,点石头成金。” “这有何难。”王钟用手一指,一道红光射出,只见地面一块砖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黄 澄澄,亮灿灿的金砖。 “皇上,这是真的金子。”郑贵妃连忙上去,用手掐了掐,提起来。满心疑惑,她也会武术,疑心是用五 鬼搬运法,但看了半天,看不出端倪。 王钟正是运用五鬼搬运法取了一块,用真火炼了,替代砖头,原来的砖头被他化成气了,在场中人哪里看 的出来。 又双手一搓,朝外一扬,顿时阴风阵阵,黑雾狂涌,过得一会,惊天一声巨响,“神兵已经呼到,就在坤 宁宫外。”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陛下,外面广场上突然降下一百零的金银天神,地面都被踩裂了。” 万历连忙移架出宫,只见广场上果然多出一百零八个巨人,或金银,都攒拳跳跃,虎虎如生,拳头带起狂 风 王钟用手一指.一个金人立刻飞起,漂浮上前 几个侍卫赶紧抽刀拦在面前。 只有魏忠贤知道这是魔教中的一百零八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威力元穷。 “见过皇帝陛下。”金人靠口嗡嗡道 “好象不是障眼法子。”万历心中暗想,命旁边几个侍卫:“你们上去领教天神的威力!”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虎吼一声,持刀就砍,这金人大呼:“来得好”一拳挥出,枉风骤起,几 个侍卫还没模到头脑,就已经跌了出去,拳风不减,把宫殿前一个石狮子都刮了起来。 万历看得心惊肉跳.却又想:“如此神兵,何愁不能扫平四夷?” “给天神赐酒肉!” 不一会,酒肉端了上来,这金人一把抓起,狼吞虎咽吃了精光 “谢陛下赏赐。” 万历皇帝不再怀疑,却见王钟把手一挥,金人个个整齐,飞上空.转眼消失不见。 “不是凡俗之物,不能久留。”王钟道 万历心中遗憾,突然道:“来人啦,传联旨意.赐道长紫金仙 衣,玉如意,主持钦天监。, 王钟摇摇头:“我本是采药过云梦,和云梦公主偶遇,分润混元果,各炼仙丹.丹成之后,我立刻回转。 此次进宫,也是看看大明天子如何,一见之下,果然有雄心抱负,只是被制住了拳脚。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也帮不上忙。” 万历暗暗皱了皱眉头,却见郑贵女己暗暗使了使眼色,轻轻道:“陛下可记得唐玄宗怎么对张果么?这些 有大神通的方外之人,还要另用手段笼络呢。” “唐玄宗把玉真公主嫁给张果,莫非是要……”万历暗暗道:“既然如此,此事容后再说。道长先 请,朕还要讨教一些丹术。” 突然,乾请门侍卫突然进来,“皇太乎殿下与方从哲.杨涟,左光斗等一干大学士在乾请宫前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不见!”万历本就对这些大儒十分恼火,根本都不想听。 这时,只听得门口喧哗,原来是皇太子与一干大学士硬闯了坤宁宫.却被侍卫拦住。 “父皇,千万不要被妖道迷感。”朱常洛高声叫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臣死谏,太子奚落埋祸根.以帝为棋,老妖初下试探手 王钟听见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坤宁宫大门口,一个带紫金冠,穿素色衣服,腰挂着一个明黄锦囊的年轻人与一群身穿朝服的官员正与大声训斥门口的侍卫。 那些侍卫显然都不想得罪这些儒爷与未来的皇帝,虽然把手不让过,但都是好言相劝,并不敢动手。 这年轻人生的天庭饱满,地廓方圆,浑身上下贵气迫人,气息也很是从容,两只眼睛放出睿智的精光,显示出很高的天份。 “这朱常洛却有几份好处,大抵生而富贵者,天地灵气孕育,不是常人可比,只是大有败相,难怪日后是短命鬼。” 王钟双目绿光闪烁一下,微微见到了只是眉宇印堂之间有丝丝红色的断纹若隐若现,这是断杀纹,后天生成,受阴戾之气感应。 “妖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紫禁城,社稷神器根本,遵崇无比,你敢进来蛊惑君王,就是死罪!父皇,快快把这妖道抓了,交给刑部问罪。” 朱常洛见到万历出来,连忙大声呼喊,眼睛望向了王钟,碰巧王钟也在打量他,两人目光一碰,朱常洛心中一个咯噔,似乎那绿光要看进自己灵魂中去,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顿时越发恼火,他自幼读儒家经典,最不喜欢旁门杂家,尤其是术法一类的道士和尚。 那龙虎山张国详虽然是钦天监,但每每碰到他,都要躲避开,免得被他奚落一顿。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万历恼火了,挥挥手,御前侍卫都退了下去,朱常洛带了一干大学士连忙走到广场中央。行了跪礼,口呼万岁。 “你等有事觐见明日早朝可议,这时候擅闯坤宁宫打扰朕休息,罪过不小,念你等都是朝中大臣,素有功劳,朕不与追究,你们平身退下去吧。” “妖道祸害社稷江山,臣等不得不冒死谏言。若陛下不应臣等请求,臣等甘愿跪死在坤宁宫口!” 杨涟脸色有些苍白。气息齑乱,好象是受了重伤,虽然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喷出活来,死死盯住王钟不放,仿佛要吃其血肉,嚼吃骨头。 “呸,妖道。你敢迷惑君王,祸害社稷神器。”一口浓痰喷了过来,还离王钟十丈开外。就被玄阴黑煞,冻成漆黑一团,硬梆梆掉落地面。 原来刚才王钟运天魔舍利化身神通,搬运数百万吨海子河水化为倾盆大雨,元神飞到紫禁城上空,这些大儒自然知道,立刻遁出元神,上升到千丈云层中,与王钟争斗。王钟先运小千世界把几人元神困住,正要下毒手。 隐隐感觉到京师之中另外有几股庞大无匹的气息,分明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也知道京师之中藏龙卧虎,自己刚才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正地高手,不会不知,只是自己搬运雨水,并不碍事,这些宗师也不会管闲事。 王钟心中透彻,若自己下毒手,这些宗师也怕要出来干预了,发出气息,正是在警告自己。 心念一动,发出一朵前古凶火,把杨琏元神打了一下,最少损失了十年苦功,那些大儒元神也纷纷被天魔舍利压落。 这一方面,是显示手段,叫那些宗师出来管闲事也要掂量掂量,另一方面是给几个大儒一个教训。 自炼化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之后,还一直没试过威力,但王钟自信再碰到王宪仁,纵然不能战胜对方,但也不会落下风了。只等自己借助混元金丹之气,也渡过二次天劫,还怕哪个? “此人被我伤了元神,还能克制住,儒功修养不低啊。”王钟看着杨涟似笑非笑。 万历以为是王钟与眼前的局面不对景儿,是以要走,想了半天,还是和解为妙。 “这位道长是设法求雨,缓解黎民危机。并未做祸害社稷的事情,你等为儒门大士,怎就不能容人呢?”万历按住心中火气,看着下面这一群臣子。 “陛下,这妖道只是倚仗神通,把远处大河中的水用神通搬运而来化为雨水降下,这是撤东墙补西墙地法子,治标不治本,是用来迷惑天听,求取恩宠的妖术。陛下要名鉴。” “陛下,天地降雨,自有定时,只要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则上体天心,天公做美,自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陛下懒于政事,倒行逆施,上天震怒,必然降下灾祸。此乃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陛下受命于天,要运体天心,一味信任妖术,祸害不远矣。”大学士左光斗跪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声如洪钟力谏道。 “哦,朕勤政爱民,天公就做美?朕倒行逆施,上天就震怒?”万历皇帝冷笑了两声,刚刚想说“都是你等儒家一派胡言,比道家还能装神弄鬼,想用天来压朕。” 想想,又觉得这话不能出口,否则有损至高无上的皇权,按住心中的火气,“你等起来再说,朕是受命于天,要上体天心不错。但道长施法搬运降雨,也未必就是妖术。朕为天子,自然知道天降大雨,乃是搬运四海大洋之上水气,运到陆地,凝聚降下,泽会生灵。只不过天乃大搬运,道长乃小搬运。都是殊途同归,怎么能称妖术?” 一干大儒听了这话,惊讶的望着万历皇帝,突然看见王钟似笑非笑,嘴唇动弹。只怕万历皇帝这番见识,与王钟不无干系,纷纷暴怒起来,“呔!妖道,你竟敢当面蛊惑皇上!” “若陛下信任妖人 人,为臣只好辞官归省,独善其身了!” “臣不能死谏君王。也只有归省田圆,著书立说,在江湖上为陛下宣扬教化。庙堂之上,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一干大臣死死盯住王钟。跪地不起。纷纷要辞官归隐。 “你们,简直不象话!” 万历皇帝知道方丛哲,杨涟,左光斗等人,这群大儒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时常顶得自己怒发冲冠。 先前为了立朱常洛,朱常洵谁为太子的事情,硬是没争过这群人,搞发了的火气。干脆二十多年没上朝。 如今是辽照紧张,努尔哈赤称帝,感觉到有些危机。万历皇帝才恢复了朝会。 “这些臣子一个个偏执到了极点,任何事情不合心意,就要拼死反对,摆出一副文官死谏地架势。偏偏这些大儒子弟遍布天下,又不能随便处治。否则自己落个乱杀忠臣,暴戾之君地罪名,象商纣王那样被骂几千年。” 万历皇帝想想就头大。 况且现在偌大一个明朝。六部运转,全靠这群儒士。不用说全杀光了,就是集体罢官,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只怕朝廷立刻就陷入一团混乱,自己帝位都有些飘摇。 “国事纷乱如麻,朕干什么事情都不能乘心如意,这个皇帝也太没趣味了些。自古皇帝。没有朕这么窝囊的。” 万历大声训斥一句,心中已经是虚火上升,脑门微微见汗,要不是极力克制,早就把这群大臣轰出去了。 “几位老师稍稍安歇,父皇地训斥是极有道理的。”皇太子朱常洛连忙道,几位大儒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不说话。又见朱常洛对万历磕了一个头:“父皇所说的是大道理,搬运之法的确是正道法术,但天下法术不分正邪,用之正为正,用之邪才为邪,道人都是云游世外,淡泊名利,象龙虎山张国祥那样的,都分明是落了下乘。如今这妖道携技进宫,分明是蛊惑父皇而来。已经是入了邪道。” “况且!”朱常洛清了清嗓子,沉静地道:“法术虽然不是一无事处,但不是休治天下生民生业的大道,所以圣人弃之不用。要治国安民,还是要尊儒道,其余都为为辅,不可重用。京师之中有了钦天监张国祥已经足够,若再招些阿猫阿狗来,未免贻笑大方。” “朱常洛死期不远了!”魏忠贤听得心里直打哆嗦,偷偷瞧了王钟一眼,果然见得对方眼睛绿光连闪。 “放肆!你们这哪里是谏言,分明是逼宫。”万历大火,咆哮起来,“果然是朕的好儿子,朕还没死,你就和一干大臣逼宫!事事使朕不如意,好叫朕早死是吧,你好早凳大位!” 这一顿咆哮,人人失色,朱常洛与一干大儒连连叩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谏言,儿臣绝无二心!” “朕今天累了!明天再议。你们退下吧。”万历突然有些气短,疲惫地挥挥手,“刚才叫道长主持钦天监的旨意留中不发,明日早朝再议。” 这分明是个服软地意思,几个大儒本还要闹,见万历服了软,也不再行紧逼,借机就下台,个个面有得色。 朱常洛眼神轻蔑,起身来朝王钟瞟了几眼。冷哼一声,众星捧月般受大臣簇拥着出了坤宁宫。 “父皇,这也太放肆了!”朱常茵从后面出来,把万历搀扶起坐定,万历喘了几口气,见王钟朝自己并指,立刻有一股微微凉气游走全身经脉,神智为之一清。 郑贵妃见王钟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 郑贵妃也是有一些淫荡法术在身的,用来献媚取宠。 万历皇帝本来自小有不错地武功根基,但后来身体一大半是受了她的媚惑,酒色都把元气消耗空了。 “道长……”万历皇帝觉得浑身舒畅,知道是王钟以先天气功为他舒经活络,效果居然比吃什么丹药都好,心中感激。 “我自修成大法,运转小千世界,游悠于空色虚之间,通行于幽时造化之中。这些功名利禄的争执,连浮云都不值。”王钟摆摆手道:“皇上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不日我就要回山炼就大法,日后恐怕无相见之日。” 万历一听,赶紧阻拦道:“不妨,道长无事,不用理会那帮腐儒。今日就留在宫中,朕一是设宴款待,二是请教内外丹术,长生地法门。” “自古哪里有长生地帝王!”王钟笑了笑,“皇上说笑了。” “唉!江山与长生不能兼得。”万历叹息道:“我岂会不知。当年秦始皇功盖九洲,都没能享受万年江山。我有一疑问,一直想问询道丈这等高人。几次三番下?去武当山请王宪仁真人下山,只可惜那等高人都尊天时天命,不与朕方便。” “父皇有事就问先生吧,先生是最不管天命的。”朱常茵眉飞色舞道。 “哦!”万历大喜道:“道长可否告诉我,我大明江山道理还有多少年气运?当年太祖洪武爷叫天机真人刘伯温推算,那刘伯温说我大明万子万孙。洪武爷就曾笑过,自古兴衰都有定数,没有万年的江山,就连周文王那等圣贤,基业也只有八百年。天机真人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飘然离去。道长既然有那么大地法力,肯定能为朕点明后世。” 在场中人,无论是郑贵妃,还是朱常茵,魏忠贤都竖起耳朵。 “你们都退出去!”挥手叫魏忠贤退了出去,又叫郑贵妃,朱常茵也退下。再场只剩下王钟与万历两人。“万子万孙。刘老头说得不错,皇上号万历,难道还不明白么?” “万历……万历……万子万孙……万子万孙……”万历喃喃念道,突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摇头,“难道大明就只止于朕的子孙手里,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王钟的话,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字字都刻在万历皇帝心里:“现在大明天下,隐隐见得混乱,辽东关外显现龙气,局面已经不好收拾。皇上其实心中早已经知道,若是太青盛世,皇上岂会在问我兴衰。看得出来,皇上也有万丈雄心,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不错,朕是有心,也看出局面纷乱,只是精力不济,又苦于无人相助……朕看得出来,道长绝非一般人可比。只要助朕压制儒门,朕便可逐步独揽大权,事事亲为,政令所到之处,无不执行。振兴大明,指日可待。” “我说过,无心留在朝中,不过我自有计较,一炉混元金丹开后,我将亲自为皇上护法,使皇上元神大成,到时候有皇上便有种种神通,不愁精力不济。不过此举动我乃是逆天行事,大干造化之嫉。务必要万分小心。两年之后,若皇上能使局面好转,我还会下山。” 原来此是万历四十七年,万历朝只有四十八年,两年之后,这位皇帝已经死翘了。 王钟以混元金丹为他续命,然后自己置身事外,自然是以万历为棋子,观察天道运转,若有什么大不测,先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就如秦始皇躲在地心熔炉选许天彪一样。 这两年时间,王钟正好把法术祭炼成功。 若万历皇帝还能活着,局面改观,那自然是天道可逆转,皆大欢喜。若居然没有改观,那再做另外的打算。 王钟来到京城,就是对那茫茫不可渡测的天道下一手试探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古乱常,万历帝雄心不死.功盖始皇,大法王谈论未来 万历皇帝开始也不是对王钟没有戒心,只是一来王钟明言,炼完金丹就走。二来也不开口求任何功名富贵,连修行的山头都不要赏赐。 他自是想不通王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细细一想,这事情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留在朝中,自然不能干涉朝政。不要赏赐,显然也不是求富贵而来,这人来显示神通,又耗费心力助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谈一番之后,王钟告辞出了紫禁城,万历心中有疑问,问云梦公主朱常茵。 “茵儿,你看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你是与这人怎么见面的。把这人的来历详细告诉朕。” 云梦公主道:“传闻那高明的炼气士,都是辅佐君王,用来积修功德,明白天道,最终白日飞升,哪里要计较什么好处呢?像辅佐周朝的吕尚,汉朝张子房,蜀国诸葛亮,唐时李淳风,袁天罡,乃至本朝张三丰都是如此。我看先生有这些人的遗风,一是不屑与儒门一干人同朝,又恐怕被猜忌,是以不肯在朝中为官。” “你的讲得有些道理。”万历皇帝点点头,咬着牙齿沉思了片刻,“朕现在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养在钦天监那帮子方士炼的灵丹都是敷衍,养养身还可以,其实没一粒能够长生不死的,朕现在年纪大了,天下那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也没有炼气士那样的闲心炼气存神。就算皇宫财力雄厚,也最少要五年功夫才能大成。现在形势。大明朝看似平稳,其实已经是千创百孔了,一年都耽搁不得。” “若朕有无穷的精力和手段,能和大臣们周旋。掌握大权,力行政事,朕就不相信真如预言那样说,大明朝会亡在朕地子孙手里。” “是啊,父皇。我这些年也结识了不少炼气士,那些神通高明的,都能感应自身祸福,为皇帝续命,那是干天道的大忌,也不怪钦天监那一干道士。好在先生自己说最喜逆天。生死不忌。父皇何必猜疑先生呢?至于先生的来历,很是神秘,仿佛来头很大。女儿也不知道。不过我看魏总管对这事很是清楚,可以问问他。” “哦!魏忠贤,你来告诉朕,那人是什么来头?” 魏忠贤叩头道:“陛下恕罪,这人神通广大。不说自己来历,定然是有深意。陛下还是不要穷追,免得惹得不快。拂袖离去,麻烦不小。” 说罢,眼睛朝郑贵妃望了一眼,原来刚才急切之间,魏忠贤把王钟地来历告诉了她,怕郑贵妃一时口快,说出来,万一吃罪了王钟,他可担当不起。 郑贵妃心中也是这想:“既然那人在炼气士中那么大的来头。索性装做不知道,免得惹出闲祸来。” “哦!朕贵为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快说来,否则朕治你个欺君隐瞒之罪!”万历心中十分不快。 魏忠贤连忙道:“冬的是为陛下着想,陛下最好暂时不要打听,以礼相待,绝对没有坏处,这个小的可以用头颅担保。小的是在想,现在炼那混元金丹才是大事。” “小得早知陛下想要炼长生的丹药,叫云梦公主收取药材,最近终于药材齐全,实在皇上的洪福!只是陛下若大肆炼丹,必定要遭天下儒生的诽谤,朝中的大臣也会拼死力谏,若传了出去定然不会成功。皇上地长生大计只怕要功亏一篑。” “虽然儒生们一直反对朕亲近方士,劝说朕不要醉心金丹,朕一是不和他们争持,二是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如果真来阻挡朕的长生大计,朕也就不用顾忌,宁愿落个暴君地名声,也要诛杀他们!” 万历皇帝怒声道。 魏忠贤见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心中暗喜,又叩了一个头,从容道:“要炼别的丹药可以,惟独这混元金丹,大干儒教忌讳。” “什么忌讳?我也是在皇宫藏书的一本古籍中偶尔翻到的,觉得这药简直可以通神,一直想帮父皇炼一炉,寻找了五六年,都没找到主药,都快要放弃,恰好就在云梦泽中地红莲湖中心找到一株,怎么炼药还有忌讳?”朱常茵奇怪的问道。 “回陛下和公主。事情是当年祖龙秦始皇炼混元金丹,遭到了儒生反对,祖龙大怒,一连坑杀千名大儒,焚烧儒教典籍。去了聒噪,才炼成金丹。儒教当时损失惨重,传承都几乎断绝,所以历代大儒,都对帝王炼丹深恶痛绝,若得知陛下要炼混元金丹,只怕麻烦比陛下当年立太子还要严重十倍,陛下不得不慎重。” “还有,陛下若真的长生不死,立刻动摇了天下读书人地信仰。只怕到时候,天下的读书人,士大夫不但会口诛笔伐,只怕会……只怕会演起骚乱。”魏忠贤想说只怕会又引起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的事情,但想想把万历皇帝比做商纣王,大是不好,立刻改了口。 “确实不是一般的严重!”万历皇帝一听,大为震惊,自汉武帝以来,儒门势大到了极点,天下的读书人,士大夫已经成了国家的根本。自己虽然贵为九五至尊,为天下之主,但动摇这些人信仰,纵然是皇帝,也担当不起。自己也没秦始皇的魄力和手段,现在时候也不比先秦的百家争鸣。 “若这些大儒群起而攻之,指责朕是无道昏君,人心思逆,加上天下又有几位不安分的落王,到时候又来一番靖难,或者直接叫太子逼宫,朕立刻就得化为齑粉!” 万历皇帝是个明白地皇帝,心中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身上哆嗦一下,手心湿辘辘的,全部都是冷汗。 “天下之大,居然没有能够帮朕的人!”万历皇帝心中萧肃。虽然是大月天,仍觉得秋风吹面,彻骨生寒。 “朕要自立,绝对不能靠儒教。这个道人,要牢牢抓在手里才好!”万历皇帝心中已经闪过一丝念头,却不明说,只对魏忠贤道:“小魏子,听说你曾在崆峒派学道。东西崆峒两位耶律道长都是炼气士中地高手,你传个信,就说朕想见见他们。出去吧。” 魏忠贤听后一楞,随后大喜,公鸭嗓子拖得长长的。“冬的知道了,我师傅正在西崆峒炼一门法宝,师伯定然在东崆峒炼广成子天书中的最高法门,只要小地燃起信香,七日之类就会感应到。立刻来到京师参见陛下。” “恩,你去安排吧!”万历皇帝挥挥手,叫魏忠贤下去了。 转身对郑贵妃道:“你也出去。” 郑贵妃满脸不解。但不能抗旨,只好出去了。 万历皇帝对朱常茵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父皇有什么话。”云梦公主朱常茵也是不解的问。 “你帮父皇留住那个道人。”万历皇帝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不甘寂寞的光芒,以极小的声音幽幽道。 “朕看得出来,那个道人真的非同小可!”万历皇帝喘息两声,声音有些急促,用手按了按胸口,气息稍微平顺了:“一干子儒教大臣对他很是忌讳,他的眼光给你父皇一种直觉。他有改天换地的神通!” “你父皇本是风烛残年了,时常都感觉到时日不多。但朕做了一辈子皇帝,本该是风风光光,但却窝囊了一辈子,朕不甘心!你父皇很是不甘心!” 万历皇帝使劲咳嗽起来,朱常茵连忙运起真气在在他背上轻轻调理血脉。 “你祖上武宗正德爷是被大臣气死的。世宗嘉靖爷也是被那些假道学的儒林大臣气病的,海瑞是个只图名声,不管是非对错地假道学,伪君子,嘉靖爷迫于儒林口舌的压力,没有罚他,反让他得了一个清天的名声。我父穆宗隆庆皇帝也是在儒林大臣地制约下,碌碌无为。你父皇如今也走上老路,事事都被这群腐儒反对,先索性罢朝二十年,却又被天下骂为昏君。进也被骂,退也被骂,好个皇帝,朱栩钧,你当的什么皇帝,有你这么做的皇帝么?哈哈哈哈哈!” 万历皇帝突然狂笑起来,朱常茵吓了一跳,也知道当年海瑞为名声饿死亲生女儿,为官时主持官司,碰到秀才和地主,一律判秀才赢。本来是大失去公正,造成不少冤案,却被儒林歌颂。与包公并列。 不由叹息道:“父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其实朕有时候,好想学秦始皇!焚书坑儒!”万历皇帝平静下来,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祖龙虽然被儒林中人骂为千古暴君,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赫赫威名,岂是他们能够抹杀得了的。” “只可惜你父皇没祖龙地魄力和手段。好女儿,你要助我。”万历皇帝道:“朕得了无穷的精力和神通,倚仗天子的威严,有信心大明地局面!一步一步瓦解儒林,士大夫。把皇权,典论,都抓在自己手中。做一位千古霸主。” “你帮我留住那道人。”万历皇帝道:“父皇有大用处!” “可是,女儿怎么留得住呢?”朱常茵不解的道。 “朕下旨,学唐玄宗赏赐张果,把你赐给他做正妻,册封他为驸马。那些儒林中人,不会来管朕的家事的。” “啊,父皇,你说什么?”朱常茵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女儿不想嫁人。先生虽然好,却是要想女儿嫁给他,这不是个事情。万万没这个道理。父皇千万不要拿女儿的幸福做筹码。” “只有你为父皇解忧了,你要做这牺牲,你也有天大的好处。到时候,朕废掉太子,封你为皇太女!” “皇太女!”朱常茵被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震得呆了。 这皇太女原来是唐时武则天欲封太平公主的称号,也就是皇太子的意思,刚想想这不可能,但转念一想。若万历皇帝真地独揽皇权,瓦解儒林,士大夫阶层,一旨诏书下来。天下无人反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可以考虑一阵,等混元金丹炼成之后,再答复父皇。”万历皇帝摆摆手,好象是累极了的神情。 朱常茵失魂落魄的回西宫了。 一连过了十多天,王钟加紧炼丹。 深夜子时。 一轮明月早就落了下去,天上漆黑地仿佛一口锅盖罩着大地。 西宫。 万年云母石雕琢成的丹炉,高一丈六尺,三足鼎立,丹炉盖有三个耳。分别是精铜铸成的龙,虎,鹤。 炉下一团拳头大的火焰跳动。旁边一团滚滚黑雾时而变幻,中央裹着一个人形正在捏诀指挥这团火焰。 火焰虽然看似不大,但整个西宫热得逼人,似乎要烧起来,丹炉内也有开水沸腾的急响。 旁边。三个少女,一个白衣,一个青衣都远远坐在殿角。发出自身纯阴的元气来中和丹炉中的纯阳药力。 另一个少女在殿口走来走去。 王钟元神显化炼丹,那秦良玉,吴文琪两人用纯阴元气调和龙虎,分定阴阳。 门口是云梦公主朱常茵心情矛盾,愁眉紧锁。 突然,按对着天上的紫薇星闪动了一下。丹炉顶上突然 冲出一股氤氲紫气。整个大殿中香气弥漫,人人精神振奋。 “火候已成,只等三天闭火调养,就可出炉了。”王钟运转元神。用手一指,那团火焰渐渐缩,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丹炉盖被震得飞了起来。一股金光冲天而起,照得整个紫禁城一片通明。 “不好!”王钟也吃了一惊,只见这金光如擎天大柱直冲天际。丹炉之中也浮现出一百零八粒蚕豆大小,晶莹似琉璃,五光十色的丹丸,眼看就要随金光飞天而去。 王钟连忙把手一扬,一团骨白光华截住金光,凭空压制下来,裹住丹药逼回了炉中。 “没料到金丹这般大地威力,混元金光居然冲破我禁法,泄露了出去,麻烦不小!” 王钟也是依照云梦公主的古书炼丹,属于第一次,没把握准,虽然金丹火候成时,大量元气一收一放,力量前所未有的大,定要炸裂丹炉,飞腾而走。这也是炼丹最要注意地。 但也没想到力量大到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虽然临时补救,用天魔舍利拦截下来,但光华外泄,有心人一看便知。 “公主,你命人严守西宫,三天之内,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来!通知皇帝,说三天之后,就可大功告成,叫他尽力周旋!” 还有三天养丹收丹的时间,光华已经外泄,事情非常紧急。 王钟说完,元神一变,聚成一团斗大的黑球。 “大衍一元,前古凶火,去!”黑球中漂浮出一四十九朵如意火花,飞出门外,冲天而上,到了三十丈停住,一沉一浮,煞是好看。 “这丹是给皇帝炼来延寿,我来试探天道应手的。都大干了天道地忌讳,有外魔来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成功,反而古怪了。” 王钟心里通明。 就在王钟以新炼化的四十九多前古凶火封锁了西宫。远在万里地长白山,却演绎另一幕。 长白山,摩天崖上,原七杀魔宫地址。 高高一座祭天台耸立在悬崖边缘。 台边,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羽士,正是当今天下术数大宗师,天机岛主易天阳。 旁边站了两男一女,男的留着长长辫子,面相颇为英俊。女的挂金带银,牛皮靴子,美丽绝伦。 “易先生,父汗叫我们来学习先天易数,我已经略有小成,刚才你叫我们观天相,隐隐见了南方仿佛有金光冲起,一闪即逝,不知是什么兆头,我居然算不出来?” 这两男三女,却是皇太极,多尔衮,布木布泰。 多尔衮这时对易天阳问道。 只见这位贝勒双目之中隐隐有血光闪动。易天阳一看就知道他在暗中修炼那极其恶毒的天煞罗喉血焰神罡。 “变古乱常,不死则亡。易先生,我刚才起了一卦,卦辞居然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做何解释?” 皇太极沉静的道。 “法王来访,不妨显身。”易天阳朝天空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拂尘。 “哈哈,哈哈,易道友果然比我高明一倍!” 天空一块空间突然如镜子一样破碎了,显现出几个人来,却是两女一男。 男的正是大魔神,纯均法王。女的却是皇俪儿与上官紫烟。 “法王还请下来一叙!”易天阳笑眯眯地道。 “好一个变古乱常,不死则亡。满清三百年国运的天数应在你身上,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纯均法王飘然下来,看了看皇太极,点点头道。 “万历皇帝居然欲炼混元金丹,做一个长生的皇帝,更要瓦解儒林,摧毁士大夫阶层,果然是有万丈心,只可惜生不逢时。” 易天阳笑笑:“儒林,士大夫阶层千年传承,自古便是国家根本。法王也擅长先天神算,可知何时才能瓦解?” 纯均法王含笑摇头:“我先天神算虽有造诣,但只是皮毛而已,这还算不出来。不过瘤毒终有清除之日时间想必应在满清过后。” “法王神算无纰漏!”易天阳笑道:“三百年后,有圣人出,以十年之期,降下雷霆手段,使彻底扫清两千年瘤毒,还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这一切,都有定数,我等不以面善为善,不以面恶为恶,顺其为之就是了。” “如此,岂不是功盖始皇,压过汉武。”纯均法王惊讶道。 岂止是始皇汉武,我看连那远古三皇五帝,周文王姬昌都未必比得上呢。总之是非功果,任人评说。我等都擅长先天神算,能知过去未来,说话自不用拐弯抹角,好生痛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线生机 生死只在一念中.神仙末劫 天帝终踏英招山 “君子不近庖厨,怕听哀嚎,等吃肉时又讲究割不正不吃,这就是仁义!儒,真乃世间第一虚伪无情的法门。” 纯均法王桀桀冷笑,声音宛如一根钢丝高高抛向天际,震得四面山林娑娑做响,隐藏在山林中的夜鸟恶枭受了惊,扑腾翅膀呱呱飞起,一派混乱的景象。 “早去六年,此人若在这摩天领上狂傲,只怕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六年前,黑山老妖还盘踞在这里,纯均法王若在这里叫喊,还真怕被轰杀成渣了。 皇太极心中极为不满,对纯均法王的狂傲也有些反感,但这些神通广大,反手之间就可翻江倒海的炼气大宗师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若没儒道治国,天下必定大乱。等我满人得了天下,入主中原,这些狂傲的炼气士切不可用。还是儒生忠君讲究礼仪,出入庙堂也有法度。”皇太极心思转动一下,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样的心思,哪里瞒得过纯均法王与易天阳,都看在眼里,两位大高手对望一眼,易天阳手中拂尘一刷,“法王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与我讲论未来的吧。” “过去,现在,未来乃既是佛陀如来的三世法身,也是我主自在天魔,利仞天魔,焰摩天魔变化而来,我等虽然能以先天神术略微窥见大势,但其中细节,仍旧不能分明,天道运转。虽然遵循大势,但细节之上,却被黑山老妖微微倾斜了,我等要实现的结果。只怕有很难的曲折!” “不错,那儒门宗师张居正我给他推算过,本应该在万历十年,经历二次天劫,元神齑灭,却没想到居然平安渡过?一直多活了三十年才被黑山老妖杀死。这也算是细节变动了。”易天阳点点头道。 纯均法王道:“当年张居正本该死在二次天劫,但黑山老妖为了使传承不再泯灭,强炼七杀神碑,聚集天地宇宙之气,刚好减弱了天劫力量。张居正才安然渡过。可以说是变相被黑山老妖所救。最后又死在黑山老妖手中,天道运转大千世界,任何虚空。无一不照彻,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定数?只是那七杀神碑居然能破开古往今来那宙极虚空,强行把传人从未来拉回,如此神通,我想都不敢想。不愧是九天十地。千山万水的第一妖王。” “若不是他强炼七杀神碑,法力大损,一直未曾恢复。早就破空飞升了。只是他若不炼神碑,传承断绝,可谓是进退两难。自上古起,第一代天妖在南岳祝融峰绝顶炼成神火,二代天妖又修成一气化三清地最高神通。第三代居住白山黑水之下,此地山海经中又称黑山,得名黑山老妖。至此天妖一脉,代代称雄世间,桀骜不逊。灭杀无数道统,终究为天所嫉。只留一线生机于他选择。”易天阳道:“从古至今,无论仙凡,圣贤佛陀,都要遵循这个大道,心中敬畏,才能免于灾祸。否则任凭是再大的神通,也要飞灰湮灭。” “话是如此,既然黑山老妖把那个最大的变数带到这里,就是不安稳的种子。上次我在苏儿黑城先是想改变他地心意,奈何这人无比执着,是以我下了决心除他。也是心急了些,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用天魔大法迷惑,逃了性命,还炼成天魔舍利,刚刚好可以抵挡我的利仞魔法,要再除他,那就艰难了。因此我也没有再次动手。” “如今他这样名目张胆的炼混元金丹,显然是神通精进,并不怕我找他麻烦了。我也因此彻底得罪了他,我自是不怕他来找麻烦,只是连两个小辈怕有灭顶之灾。他最近好似领悟了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我那先天神算也难以窥见清楚。你的易数要比我高明,还帮我窥见一番,也好提前准备对策,趋吉避凶。” “这个是我份内之事,法王不必客气!”易天阳笑道,又对纯均法王身后的皇俪儿,上官紫烟看了看,不由笑道:“这两个小辈虽然是凶煞之气透顶,看似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等我来卜一卦。” 说罢,易天阳拂尘一挥,人已经上了祭天台,取出五十根蓍草茎,默默祈祷一番,心中杂念全消,才把手朝天一扬,草茎漂浮在空中,随风自然落到祭台上,显现出一个卦相。纯均法王上前一看,只见上卦为离,下卦为坎,主水火相济。 “黑山老妖乃是火,若再得水相济,那更为厉害,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奈何得了。”纯均法王大惊道。 “非是如此,此卦有数种变化,人若顺天,便是水火相济,百尺竿头,跟进一步,人若逆天,便是水火不容,主骨肉分离,父子相残。天地分阴阳,卦也自两分,天心最慈,总有一线生机与人选择,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了。人若明知生路在何方,却硬要选绝路,那谁都救不得。也是天做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意。” “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念头改了,就是生路。也只这个道理。那天妖执着无比,毫无逆转的余地,那是自做孽,不可活了。只可惜黑山老仙乃我族之神,如今却要反灭我族,实在另人痛心。”皇太极突然在一边插嘴道。 “一念既可成佛,一念又可成魔。皆在心间,不可说,不可说。”易天阳大袖一拂,收了蓍草,飘然下台,对纯均法王道。“两年之中,明庭万历帝归天,京师终有一场大乱,乃是我等炼气士的杀劫 劫的开始。” “每次改朝换代,前后一甲子,都是我等炼气士地劫数。完过劫的,有望领悟更深天道。前进一步,完不了劫数的,堕进轮回,飞灰湮灭。”纯均法王笑道。“我等顺天而为。虽有磨难,总不象逆天必死之人。” “这此劫数非同小可,三百年一小劫,两千年一大劫。自上古黄帝战逐鹿,九鼎定神洲,此乃第一劫,又过两千年,天魔乱世,百家圣人出,到祖龙统一中原。此又是一大劫,如今又过两千年。这次大乱大劫,牵扯不断。自此已经开始,要牵扯三百余年,直到圣人出山,平定天下,始能安定。大乱大劫非同小可。牵扯地乃是全天下的炼气士,并非中原大地。”易天阳感叹道。 “难道西方炼气士也要牵扯进来?我听得西方有一大教名为基督,和中土儒教一般。乃是正统。”纯均法王皱了皱眉头道。 易天阳道:“不错,那教从上古传下,历代教主一直想将教义传到中土。只不过力量不济,又与另一大教穆斯林真主相互牵扯,无力扩张。现在的教主名为保罗五世,是一个野心赫赫的人,与我有一面之缘,如今正要借助这个大乱,扩张他地教义到中土来。我前些月游历西方到彼得大教堂还去借过十字星辰杖。只可惜保罗五世正在闭关修炼一门名叫毁灭圣光地秘法,我只留言说,两年之内,可带十字星辰杖赶来中土。” “那教主保罗五世法力如何?”纯均法王问道。 “不在你我之下,教中高手如云,法宝无数。” “那岂不是引狼入室?”皇太极,多尔衮,布木布泰,上官紫烟,皇俪儿听两位宗师交谈,虽然似懂非懂,但到底琢磨出一个大概,闻此连忙问道。 “那教主修炼的是另一种法门,虽然法力高强,不懂得先天易数,无法知道吉凶祸福,只知道过去,并不知未来,因为我略微露了一两手,便深信不疑,我看那保罗五世若来中土,必定命不久矣,他的岁数也只两年了。” “若这教主来中土,我倒要会会,看法力如何。”纯均法王道。“只是我有一问,到底难解,三百年后圣人出,不知圣人出何地?我看中土龙脉虽多,但并没有出奇地地方。” “我也道力浅薄,哪能尽知!”易天阳也深深思考,盘算! “不过我术数一门,传承深远,自伏羲以来便有一首歌诀。 “什么歌诀?”纯均法王见是术数一门的密传,顿时起了兴趣了。 易天阳一摆拂尘,慢慢唱了出来,如诵读诗经一般! “上古有天神,神名为英招,未来末劫时,帝命化神山,临尘落其上,出山慑八方,万夷皆拱服,临国尽来朝。至此九洲宁,四海也清平,穹天亦归乾,大地还归坤。” 歌诀唱来,声声不绝。 “这个是个传说,说的是上古天帝命手下天神英招化为神山,等未来神仙末劫,天帝下凡降落这座神山之上,然后九洲安宁,神仙再也没有杀劫,天还是天,的还是地。这只是传说,莫非有什么深意不成?”纯均法王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端倪来。 “我参悟多年,只得出两条,一是这次大乱,仿佛是我等炼气士的末劫,二是天帝圣人降临在英招所化的神山之上。”易天阳眉毛一耸一耸,也在困惑中。 “英招乃是上古山海经中记载的天神,为天帝看守后圆。没听说过化成了山地?再说,这乃是上古杜撰的神话,根本没有实物。我等炼气中人,虽然被凡人称为神仙,但还是要遵循天地间的物数道理……”纯均法王疑惑道。 “术数歌诀,都是借传说应今,为寓言。”易天阳沉静地道,随后嘴里喃喃自语:“神仙末劫……英招神山……帝出英招山,我走遍千山万水,这中原大地也并没有名叫英招的神山啊。” “如果真是我等炼气士的末劫,那这歌诀寓言便是最高的天机。我等修为不及做歌诀的上古大圣,只怕参悟不透。只能见机行事了!尔下那五代天妖正在炼混元金丹,要为万历皇帝延长寿命,此举大为逆天。你们前去阻止,也是顺天积累功德,可以为日后减少不少劫数。” 纯均法王对上官紫烟,皇俪儿道。 “可是,我两法力恐怕阻止不了吧。”皇俪儿有些迟疑道。 易天阳笑道:“无妨,只要出手,便是一份功德,我们法力精深,只要不逆天行事,纵有小劫,也能闪避得过去,你们法力还在成长之中,日后有许多磨难。一是正好借此机会做了这份功德。不论事情成不成功,只要有心就是功德。二是磨练一番,此去还可见识到不少中原儒家地后起之秀。儒门虽然是穷途末路,但有三百年回光返照的时间,要出不少宗师高手。” “哦!易老师,我也要去!”布木布泰眼中波光流转,暗暗想:“那位天妖不是六年前在赫图阿拉酒楼中要杀我的么,当时他地法力还弱得很呢,如今怎么这么厉害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正要你们去!”易天阳一指布木布泰和多尔衮道:“你两一并前去。” 多尔衮大喜! 皇太极面皮不动,问道:“先生可要我前去?” “你命性尊贵,乃日后继承大统之人,天生功德便已经足够,不用去了。”纯均法王笑道,却知道易天阳是因此刚才皇太极在心中不满,才不叫其去。 “这人虽然尊贵,但没有这份 功德,却要死在多尔衮这一对的前面!小小满洲,若不是天命所在,还敢逆了我们?”纯均法王何等人物,哪里还看不出来天机。 易天阳突然从袖中取出四道灵符,这四道灵符长九寸,宽两指,通体紫光莹莹,似乎紫水晶炼成的。 “这是本门至宝,罗天紫薇神符,上面经过我门历代祖师用仙法祭炼,威力无穷,一共炼成九道,乃是镇门至宝,现在一人赐你们一道。一经祭起,身形便可隐藏虚空,更可飞天遁地,变化去穷,周身有罗天仙印结网防御,任何法术都伤害不了。就算那天妖抓到里们,用前古太火炼耗尽心血,也要炼上一百零八天才能失去功效。不过我算准你们前去无妨。” 三女一男各自把符抓到手里,只感觉如手异常沉重,符面冰凉,一股舒服的凉气游走在经脉中间,仔细一看,那符的紫光中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层龙蛇般的符印。 “这匣子里面是我得自七百年前纵横魔道的天狼神君遗留的三十六口天狼聚魔钉,用魔法炼过,你们一人九口,取在手中,只暗中潜入天妖布置的禁法中,寻找时机,暗中用这顶打破丹炉,灵气一破,金丹威力就降低许多。” 纯均法王取出一个乌黑地铁匣,一尺来长,交给了皇俪儿。 “传了你们用法,马上就去,到了京师,肯定要遇到儒门的几位后起之秀,只可暗中观察,不可纠缠,让他们先行攻打,你们成虚而入,我也会运元神暗中接应。” 话一说玩,分别传了口诀,这三女一男拿起手中的罗天紫薇神符,晃了一晃,便有一道紫光包裹周身,晃眼就沉进了虚空,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第一百二十章 砸玉碎玺,袁崇焕蚌中得书;生死抉择,狠天妖舍子成丹 因为三年一渡的会试将近,城里城外住满了前来应试的举人,不光这些儒生士子,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大量会聚,日里车水马龙,就是夜间笙歌也是不绝,灯火通明,整个京师到了最为繁华,也最为混乱的时候。 为防止骚乱与治安,穿着大饼勇字衣甲,手拿长枪的士兵也增加了一倍,大量锦衣卫带队在京师四门的大街小巷游走,就算到了夜里,都听得一队队士兵整整齐齐的脚步和刀枪碰撞与大声吆喝。 东西两厂,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六扇门各处的高手纷纷出动,整个大明京师的防卫监察机构急速的运转起来。 本来,这一切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三年一度的会试都是这样,但今日却显示出十分不正常。 自从早上起,整个京师便开始戒严,人们一律不许外出,店铺关门不许营业。一队队的士兵中居然出现了身穿金丝软甲,背火铳,带钢盔的士兵。个个精装膘悍,太阳穴微微鼓起。那有眼力的人便知道这是护卫皇帝的御林军神机营中的火神卫,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 “我在京师中活了一个甲子,从先朝嘉靖爷到隆庆爷,再到如今的万历爷还从来没看见这样大的阵势呢。” 京师崇文门不远处一家名叫天元客栈中老掌柜见得自从清早卯时刚到,大队御林军满大街拿枪搠人。一派杀气腾腾,把人赶得作鸟兽散。 “掌柜地,你是老京油子了,平常会试关头,可是连宵都不禁的,今天怎么白天都不准上街了。你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个穿月白儒衫的年轻举人问老掌柜。 “我想定是万历爷病危,紫禁城要换主人了。早在几年前,万历爷龙体就已经欠安了。”一个老举人摸了摸胡须点头道。 “果真是这样?若新天子登基,那科考岂不是又要推迟了?” “推迟科考?那岂不是又要多住一两个月,银钱只怕就不够了!”有囊中羞涩的穷士子听了,心中顿时一沉。 天元客栈楼下已经关门,只有二楼聚集了大量的士子,客商,坐着没事朝临街的窗户看究竟。这些士子一大早或去同乡会谈诗访友,或去郊外踏清游玩。现在都被堵在了客栈中,大家都没事情,只好聚集在一起闲谈。 这会儿是大明朝,儒风最盛,还压过皇权。无论是朝内朝外地读书人,都可以议论朝政,却是不比清朝,稍有一句不对,便要入狱砍头。 “元素兄。你看那不是闻名天下的捕神欧阳索么?”临窗户的一张小桌上对坐着两个书生,一个白白净净,衣衫半新半旧却异常整洁。正是洪承畴。 另一个皮肤黝黑,大耳垂肩似乎古书中的圣人相,手拿一根短笛。却是在贺兰山上中原高手与达赖喇嘛争斗之时,以一曲正气歌解围的黑少年。 这少年就是袁崇焕,字元素,号自如,广东东皖人,幼年读书,天资聪慧。五岁便能通读《尚书》,《礼》,《乐》,《春秋》,七岁之时,自读《太公兵法》,钻研《易经》,《连山》,《归藏》。 袁家虽然不是世代官宦,但自祖父便在广西经商,颇为殷实,藏书颇多袁崇焕到了十五岁,居然把五千四百八十五卷《道藏》通读一遍,理解颇深,更在其中自行参悟出养气吐呐的道家法门。 从此之后,游历天下,与洪承畴就是在福建山阴书院听刘宗周讲学的时候认识的。只是袁崇焕不喜出头,所学都是自己读书体会,儒,道,兵,数术样样涉猎,博采众长,自成一派,不入书院,不拜老师,听人讲学,多半是看看对方的体会,不是一味学习。 因此他虽然天姿横溢,却在儒林中不怎么出名。 游历了三年,把中原大地都走了一遍,修为不但越发精深,学问见识也增长飞速。他自幼读史,观古今兴衰,时常感叹宋灭元兴,中国沉沦,居然遭受异族统治,实乃古今第一惨事。 每读宋史到崖山惨状,都不禁泪下,恨不能力挽狂澜。又读文天祥《指南录》,恨不能以身代替,光复汉家河山。 他家里崖山即近,每年都要去拜祭。这一日,便是万历四十四年,他闻得满清太祖努尔哈赤于外关称帝,改号为天命,号为天命所归,心中大怒,便想入朝为官,扫平辽东,转念一想,朝中党派林立,自己就算入了仕途,只怕也不得志,反而是卷入内斗中。 想想起来,七尺之身,居然不能一展胸中抱负,扫平四夷,永保大汉河山,觉得颇为无奈。 这一年,他又去崖山祭拜,只见海滔连天,孤岛耸立,越发凄凉。崖山之上,刻着“宋张宏范灭宋于此”八个血淋淋的大字。顿时感觉狂风袭体,彻骨生寒。 长叹了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天色渐渐转黑,突然呜呜海风中似乎有声音传来:“满清兴,大明亡,汉家血,始断绝,若逆天,海中求。” 这声音似梦呓,但在袁崇焕耳边却不亚于晴天霹雳,连忙四面观望,一片漆黑地海景,连一点渔火都没有。海上风高浪急,水如潮涌,一个浪头一个浪头铺天盖地打来。 只见崖山之下的水域却是一片平静,这就感觉到奇怪,水底似乎有精光闪动,袁崇焕心中想道:“莫非是崖山投海的忠烈显灵?” 这时他的气功已经有火候。加上深长海边,水性极好,心念一动,便扎进水中,朝光华处游去,渐渐下沉了几丈。猛见一个澡盆大小地黑影闪了一闪,一连亮光正是从这黑影下面闪出来地。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老海蚌,全身长满了海藻,长了这么大,最少都有千年,那精光定然是腹内的明珠所发。袁崇焕在海边居住了多年,这么大的海蚌还没见过,不由好奇,想抓住。连忙取出身边带的精钢五爪分水钩连绳甩了过去。一下抓个正着,不想老蚌力道大的出奇,把自己反拉得朝深海游去。 使劲利用水流稳住身形,另一手又发出一枚五爪分水钩刚好钩住一片珊瑚礁,这才拉住老蚌。 两两正相持不下。袁崇焕见那老蚌一张一合,腹内精光闪闪,照得十丈海水一片通红,连忙运起混元一气功,喝了一口海水。凝成水箭刺了过去,正中蚌内腹。 老蚌受了伤,拉得更急。只不过袁崇焕以逸待劳,死死稳住,过了半刻,老蚌似乎没了力气,渐渐被拉了过来,口张得更急,似乎在求饶。 袁崇焕见了,心生怜意,“此物生存了千年。似乎刚刚有了灵性,何苦去伤它。”于是便把钩在它身上地钢爪取了下来,老蚌通灵,连连张开两扇贝叶,哗啦哗啦搅得水响,又发出古怪的声音,袁崇焕一听,正是自己刚才听见的声音,顿时大吃一惊,朝老蚌。腹内看去。 老蚌却吐出一团闪电般银色光华撞来,袁崇焕手一抄,接到手中,只见光华中间是个两尺来长地玉匣,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突然觉得海水奔涌,原来老蚌已经游下去了。 袁崇焕只好出水上山,休息一会,把玉匣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口短笛,一本薄薄的丝绢书,只有二三十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一页书上有好几千字。当时也来不及看,回家仔细参祥。原来这书居然是宋人的绝笔! 当年元灭宋,文天祥,陆秀夫一干大臣退到延海扶持幼主抗元,文天祥在江西被元军一干绝顶高手围杀,终于寡不敌众,被张宏范制住,送往崖山劝降。 文天祥早就自知逆天必败,早把自己毕生所学会聚成册,劝降之时给了陆秀夫,陆秀夫与一干逆天的文武大臣也把所学分别记录其上,用传国玉玺熔炼成匣,与一口九曲浩然笛一兵装进其中,用法术封在大蚌体内,以待有缘。 后元兵终于攻破崖山,所有人都以身殉国。事隔三百年后,汉家血脉又出更大危机,此匣终于再度出世。 那传书的老蚌也修成神通,日后化形之后,来助袁崇焕,演绎出一段传奇。 袁崇焕得了文天祥遗留之后,细心揣摩其中精义,尤其是那玉匣乃是传国玉玺炼成,聚集亿万年天地精华,对修炼有莫大的帮助。他三年时间,一举修成元神,渡过天劫,又精通先天易数,运用九曲浩然笛吹出正气歌,乘达赖喇嘛与一干宗师动手,无暇顾忌之时,突然出现,破了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这传国玉玺乃是上古神玉和氏璧,祖龙刻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防止落入外族之手,陆秀夫众人请示天子,一举炼碎,然后与幼帝,文武大臣,十万大夫一同殉国。 一时之间,浮尸填海,汉家沉沦,惨态莫可名状。 “崖山之后,再无中国,要此玺何用!” 袁崇焕从惊心动魄的回忆中情形过来,照着洪承畴所指地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皂衫,快靴,手提一口白铜为鞘的宝剑,两只眼睛精光爆射,四面张望,时而抬头看天。 气机感应之下,突然朝这边看来,突然与袁崇焕对望一眼,袁崇焕轻轻收回目光,那中年男子也好象没有事情似地,依旧带领了一队六扇门捕快朝前走去。 “捕神欧阳索果然名不虚传!” “元素兄,你也赶来应试,看来状元非你莫属了。” “我自贺兰山转回,与兵家宗师戚继光一番交谈,他说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劝我来考取功名,为国效力,我自有另一番打算,做个进士就足够了,状元地虚名。也不屑去争,就让东林党的弟子做好了,免得内斗,凭白消耗国家元气。” “元素兄不争,那小弟可就当仁不让了,我一介清贫儒生,也不在乎什么党派之争,正要杀杀那些大门户地威风呢。” “亨九,你太出风头了些,只怕弓如满月。力沉易折。” “元素兄,我料定你有大志,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但事做得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你还是要小心。” “人在天地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何惧生死?”袁崇焕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脸色陡然一边。飞快的取出五十根蓍草掷出一卦,还没等洪承畴看清楚卦相,就收去了。蓍草。呆坐了一会儿,“我一向是谋而后动……除非到了绝境,才可破釜沉舟……” “元素兄,是何事?” 袁崇焕深深皱起眉头,随后想了想,又舒展开来:“现在这京师之中,就有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一起吃酒,看着便是了。” 万历皇帝降临西宫。御林军神机营伙同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西两厂,六扇门,把整个京师整顿得街上无一人走动,六部,内阁,都一律休息,大臣在家中不准外出,等待圣旨。 虎卫营,先锋营把紫禁城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入紫禁城半步,皇太子都被监管在东宫,擅动一步,立刻格杀勿论。 今日,正是混元金丹丹成地日子。 万历皇帝好似吃了猛药,雷霆圣旨连连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兵马控制住了京师,那些大儒大臣虽然心中不满,但不好明着反抗。 “皇上,我已经运法蒙蔽了灵机,那干大臣绝对算不出来。京师之中虽然有知道地,但我想都不会前来干预。只是炼这金丹为你增寿,此举已经是大为逆天,丹成之时,受天地鬼神不容!” 王钟元神化为一团黑气,在大厅丹炉前沉浮,发出嗡嗡的声音,黑气之中射出一缕金黄火焰,仿佛融化了金液,渐渐朝丹炉底部渗透了进去。 “我此时正以自身元神凝聚的太阳真火养丹,只等午时一到,日上中天,太阳正对子午地轴线,丹气受真火激发,立刻凝聚,金丹也就养成了,到时纵有阻碍,也是小问题,与大势无关了。” 万历皇帝,云梦公主朱常茵,以及辅助炼丹地秦良玉,吴文琪都是一脸紧张,全身流淌出汗水。 万历双手颤抖,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勉强坐下,恶狠狠的道,“你尽管施威,此时若有人阻捞,朕知道之后,一定要灭他九族,不,要灭他十族!灭他十族!” 太阳渐渐升高,宫里的人越来越激动。王钟元神连连变幻,粘稠金液般的太阳真火忽大忽小,掌握着一定的节奏。 丹炉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万历皇帝抽动鼻子闻了一闻,就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岁。 “果然是神丹!” 而此时,王钟地心思却没完全放在金丹之上,混元金丹到了收丹的功夫,已经没有什么费神的地方,要关心地是外来魔头侵袭。 天上,已经用天魔舍利幻化成无数的小千世界,其中更蕴涵有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凶炎,王钟地真身,连同鳄神都隐藏在其中。 离正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紫禁城,极高的天上,日光影里,突然有一缕细微的寒光闪动,一闪即逝。随后仿佛没有事情似的任谁都不会发觉这么细微的情景。但王钟早在几个月前,就把新产生地残魂精血煞气留在肉身之中,并没有炼化,因此元神虽然遁出,但肉身照样有种种神通。 天妖真瞳早已看出异样,只是按兵不动。 “顾兄,王兄!老师要我们前来破坏妖人炼丹,但我听说这妖人乃是给皇上炼长生不老药,也算是忠君,为什么要与他为难呢?” 一团寒光朦胧之中。出现三个少年,都是十三四岁,最大地不过十五岁。 那个最小的少年手持一柄蓝汪汪地玉尺,所发寒光正是出自这根尺上。 “自古以来,哪里有长生不老的帝王,圣人之道。六合以外存而不论,这妖人挟技入世,搅乱凡俗的礼法章程,就已经冒犯了天威!我儒门礼法,天地君亲师,君在其后。” 年长的两个少年均生得面目清秀,背插一根长长地精铜画笔,另一个手提一口漆黑的墨剑。 这三个少年居然踏空而行,身体外托着一层乳白氤氲,不借助任何法宝。法力居然到了如此火候。分明是元神凝聚才有手段! “不错,神通法术之说,与民生无益,反而容易搅乱百姓教化,所以圣人不论。我等修习可以,但也只是用来养生防魔,并不能用来教化世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玉尺的小少年问道。 “这妖人妖法高强,神通广大,十分厉害。辛亏来时,王老师把玄武神甲借了我们用,我们也不和他正面为敌。只要使用遁法潜隐下去,在午时之前,摧毁了丹炉就可以了!” 背精铜画笔的少年微微一笑,朝另外两人使了眼色,嘴巴微微朝旁边驽了一驽,三人同时用法宝隐去。 “啧啧,中原儒门,果然是深不可测!”多尔衮,布木布泰。皇俪儿,上官紫烟刚好用罗天紫薇神符隐身体飞到。 “你看这么大几个小孩儿,居然法力比我们还要精深。”布木布泰咯咯笑道。“我如果单对单,肯定不是那个小孩的对手呢。” “刚才他们好象发现了我们!”上官紫烟冷冷一笑:“儒教乃中土第一大教派,人才辈出,那并不假地,当年李泌十二岁为布衣丞相,朱熹更是八岁便能解读先天八卦,儒教若不出奇才,岂能屹立千年而不倒?” “那拿冰魄寒光尺的是刘宗周的弟子黄宗曦,拿墨攻神剑乃是黄道周的弟子顾炎武,那背五岳丹青妙笔的乃是南岳船山书院地王夫之,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是船山书院的院主!弟子数百人!有的还已经在朝中做了官。自张居正死后,他是当今儒林中最有望晋升第三位宗师的天才少年!”多尔衮沉静的道。 布木布泰奇怪地问:“多尔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要入主中原,这些东西哪里有不知的道理。”多尔衮眼中血光闪了一闪,“高手虽多,汉人积习孽根已深,虚伪狡诈,各自相攻!不似我们满人上下一心,迟早要瓦解在我满洲手中。”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俪儿喝道。打开纯均法王所赐的铁匣,只见里面摆放了满满一匣的长钉,三寸长,粗如筷子,钉头是一个小小地狼头,比小指头还要小几倍,但栩栩如生,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血光在钉身上流动。 布木布泰抢上前去,拈起一根,耳边就听见鬼哭狼嚎,魂魄几乎把持不住,手一松,魔钉都掉落下去,被皇俪儿一手操起,冷冷道:“这是七百年纵横修罗道的天狼神君所持魔器,每根钉子都是天外九幽飞来的陨石与千百冤魂戾魄炼成,法力不到,碰都碰不得,须得知了用法,才能拿起。” 说罢,告诉了用法,一人拿了九根。 “好了,先遁下去,看看情况在说!”四人拿了天狼聚魔钉,就要下潜。突然面前阳光大盛,一片金芒,晃得四人几乎挣不开眼睛。 “不好!”皇俪儿乃是龙身,法力最为深厚,朝前望去,抖手打出一团灰褐色魔光,顿时金光芒全消。 四人一看,只见一条宽达数十丈,其长无比地惨白灰气如经天长虹从九天上直贯下来,飞落到四人面前,骨白圈影之中,显现出一个身穿鹤氅,蒲耳鞋,白发白眉毛,面容清秀的少年。 这少年站在一头长达二十米,通体绿皮,血盆大口,狰狞无比的巨大鳄鱼背上。 巨鳄四爪张开。浓厚地水云在下方缭绕,脱住庞大的身体,口喷五角红光星芒。发出咆哮。 这少年正是王钟,一飞出来,二话不说,抖手弹出一点巴掌大小的灵芝火焰。见风就化开,一个瞬间,漫空都是黑火热浪,虚空都烧得扭曲起来。人看四面的景物,都仿佛看哈哈镜一样,无比怪异。 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人的隐身法立刻破去,四团紫光悬浮在火中,看得十分清楚。 “无知小辈,也敢阻挡我的大事!” 原来王钟肉身留在小千世界中。发现日影中地寒光,已经暗暗准备,又运元神推算,知道了一些情况。 怎个紫禁城都被自己用小千世罩住,除非绝顶高手前来围杀。否则短时间休想破开,自己又炼成前古凶火太炎。若惹急了,便全部发出,就是宗师高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想不到来的却是三个根基深厚的小辈,虽然周身法宝神奇。法力也自不弱,但却不是王钟这等天妖巨魔的对手,一遁进小千世界。就被困住。 不过三个小辈居然不慌不忙,似乎早有准备,丢出一块黑色龟甲摸样的法宝,立刻膨胀悬挂在头顶,亿万墨黑针光四面爆射,力道大的出奇! 王钟见暂时制不住这件法宝,下面元神又不能上来助阵,只好一面运天魔舍化为骨牢彻底困住。一面要运凶火太炎把龟甲炸开。 突然心灵感应,知道不好。连忙不顾这三人,乘鳄鱼飞升上来,运起天妖真瞳四面查看,却没看到人,知道有敌人使用了极为玄妙的隐身法术,当机立断,把一朵火焰化开,散成漫天火云,果然前古太火,威力绝伦,任凭是那罗天紫薇神符奥妙,也被照出了影子。 四人全部被王钟发现! 皇俪儿见王钟还只半年不见,又变了一副形象,法力也精深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心中吃了一惊。 “你逆天行事,灭亡就在眼前!还敢逞凶顽,卖弄那点本事?” 上官紫烟却是内外都十分刚强的女孩,大怒喝道,手里握着天狼聚魔钉,另一手把大轮转灭绝神光与另一件法宝准备妥当,准备两面夹攻。 “等等!”布木布泰在紫光中央对王钟行了一礼,:“黑山老仙一直为女真族之神,连我们蒙族都尊敬侍奉老仙有如天上的太阳,现在仙人身为黑山传承,为什么反要和我们蒙族,女真族做对呢?” 布木布泰笑颜如花,声音娇滴滴地出口,说不出的好听。 “这女子大欢喜媚功也到了火候!”皇俪儿暗暗道:“以后只怕是个风云人物。” “这个问题也简单,你去问一问阎老五保管知道!” 王钟眉毛一竖,把手一扬,黑焰火光之中,突然显现出一只白骨嶙嶙的大手,大有几亩,五指弯曲成锋锐骨钩,长达几丈,骨节朝外爆伸,一开一合,恶狠狠的当头抓了下来! “这是天魔化骨大法,最为歹毒,一经抓住,便不能脱困,任人宰割了!” “我们分头行事!” 嗨!五色丝光从上官紫烟的紫光幢中激射而出,不差毫厘地缠上了骨爪,大轮转灭绝神光又放射出来。 王钟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反掌一压,狰狞骨爪一捞一收,五色灭绝神光立刻被扯成丝絮飞舞,尽数被破去。 呜呜呜呜!狼啸似的声音夹杂在残破的神光中,王钟微微一惊,睁眼见得五色灭绝神光中,隐隐有九点豆大的乌光飞来,闪电一般,法力幻化的天魔骨爪都漏抓了它! 眨眼间,就飞到面前!乌光突然爆涨,显现出九个大灰魔狼头。 “恩!?”九朵黑如意形状火焰凭空显现在身体周围,只一碰撞,魔狼嚎叫一声,又化为九点乌光王八缩头似地飞快退了回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快走!” 见骨爪来得凶,虽然明明知道罗天紫薇神符能够抵挡,但见到这威势,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上官紫烟放出大轮转灭绝神光。其中夹杂九枚天狼聚魔钉暗算,哪里知道对方法力高强到不可思议,眨眼间就被破去。 魔钉都几乎被毒火所伤! 辛亏见势不妙,收手得早,否则连魔钉都收了去。 眼看王钟面色一变,用手一指。“贱人去死!” 漫空火云滚滚散散,万马奔腾朝中央聚拢,刹那间化为一座大火山迎头撞来,那只大骨手也探伸过来,四面摇晃,一片惨白光华中夹杂骨节剥毕毕炒豆子响。 上官紫烟连发灭绝神光,都宛如石沉大海。 四人立刻念动咒语。 罗天紫薇神符果然神妙,虽然隐法被照出,但丝毫不影响另外地功效。 心念一动,四团紫光立刻似四团流云残星。朝下倾泄。竟然兵分四路。 王钟屈指一弹,火山一变,又化为点点火花,分成四股,附骨之蛆般紧紧追上。 王钟因为元神不在。仅仅凭借残魂,好多法术运用不出。但四人依旧不是对手。 这一番动手,双方都急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四人向下飞射,刚刚到紫禁城上方。就见下面香气扑鼻,运目一看,丹炉已经在下方。知道金丹将成。顿时大喜,就要发出天狼聚魔钉打下。 只可惜,这时候,四股火花已经追到,猛地撞在罗天紫薇神符上,立刻爆开,化为一大团黑炎包裹住,简直密不透风,熊熊燃烧。耳边一片风火怒号,身体燥热,哪里还发得出法宝! “你们师傅来还差不多!” 这时,只见天空四团火光中间包裹紫光,一团骨牢中间黑光如针刺爆射,前后相映照,形成前所未有的奇观。 日头正好到了正午,太阳金光正好洒在紫禁城轴线上,王钟与巨鳄一落下来,元神飞腾而上,与肉身合一,哈哈大笑。 大声呵斥三下,挽了个印诀,砰一声闷响,一股金黄丹气冲天而上,其中裹着一蓬黄豆大小,似乎金丸的丹药沉浮旋转。 “你留一线生机,我却偏偏要选择死路。” “先生怎么啦!”朱常茵见得金丹炼成,王钟笑声却绝对不是高兴,反带苍凉,心下疑惑。 突然,天上两道白虹经天贯下,轰击在骨牢之上,喀嚓数声,天魔舍利凝聚的骨牢居然被轰开,里面三人化为一蓬黑光飞射远去。 “妖孽,你死期还未到,便宜你多活些时候。” 这两道白虹,分明是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大手一抓,一半地金丹都抓在手中,身形一拔,收了火焰,腾空而起,连同那只巨鳄反朝辽东飞去。 皇俪儿四人猛然觉得身体周围一凉,火焰已经消退,大吃一惊,摸不到头脑,看看下面,金丹已成,不由满心疑惑,却也不敢久留,灵符一动,立刻隐去,飞出了京师,朝长白山而去。 万历皇帝与朱常茵赶紧收了其余的金丹,要想留住王钟,已经来不及了。但金丹既然已经炼成,总算是一大快事。 苏儿黑城。 聂小倩自那次和王钟破了白虎吞天大阵,被王乐乐带回城中,已经是珠胎暗结,五六个月下来,身体渐渐走了型,显然是有了身孕。 王乐乐知道情况,心中暗笑,却好生把她安置城主府外的僻静之处,派了人手服侍,人参,冰片,燕窝什么的调养得十分周到。 聂小倩自是心思复杂,但却木已成舟,只好安然了。 昨天,王乐乐突然接到消息,说吕娜被满洲大阿哥储英围困在三叉河口,连忙亲自前往营。 聂小倩独自一人在房中挺着肚子,秀眉紧锁:“少主在京师炼混元金丹为皇帝续命,今日好象是丹成的日子,这事情前古罕有,大干天道忌讳,不要出事情才好。” 看看窗户外面花红柳绿,艳阳高照,便想走动一下,突然面前一花,多了个人。 “是你!” 这人道服纶巾,满身青气,正是大宗师王宪仁。 “你是想掳走我吧。”聂小倩一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却把惊动胎儿,反而平静下来,“你也是大宗师!做这样地行径,不怕有辱身份。么?” “是他不顾骨肉亲情,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后关头都有一线生机留给人。若他此时放弃炼丹,立即赶来,我便不能得手。也只有这一个机会。” 王宪仁眼中冷得几乎可以冻水成冰,“我也不掳你,你要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你不要过来!”聂小倩这才惊慌起来,眼神迷离,又有失望,又有希望,企盼。 此时,她在乞盼王钟能够赶来吧! 只可惜,眼中的乞盼迅速变成了绝望。 王宪仁叹口气道:“不要怪我,我并不伤你!”用手一指,一条青气圈住聂小倩,人已经动弹不得。 王宪仁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却把身体转了过去,手在背后一弹,那枚丹药落到聂小倩口中。 王宪仁突然凭空一抓,屋外一个丫鬟被抓了进来,吓得惊慌失措。 “少时孩子就会生下来,你把他接生下来!”王宪仁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面,门已经关上。 不一会,就传来哇哇啼哭之声,王宪仁进了屋子,也不细看,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小小婴儿,连忙用袖子一裹,卷了起来,留了三枚丹药在桌上,人立刻消失不见。 “那是我师门三丰祖师所炼九转熊蛇丸,最能养气凝神,今日之事,要怪就怪他吧。” 聂小倩开始服了一枚九转熊蛇丸,虽然胎儿还没到十月,但依旧生产下来,相反因为药力,身体并无伤害。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那丫鬟看见小姐目光呆滞,慌得手足无措:“小姐,孩子被抢走了,孩子被抢走了啊!” “是啊,孩子被抢走了!我的孩子被带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刻,好似是一万年,白光一闪,院子里多了一人。正是王钟走了进来。 聂小倩躺在床上,只直直看着前面,并不去看他。 “你要走了罢!”良久,王钟才开口道。 “是啊,我要走了!”聂小倩喃喃道。“我想我地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二十年后,我会带孩子去见你的。”王钟道。 “二十年后,你只怕带他的头来见我吧。”聂小倩起身,也不穿鞋,就这么光着脚丫走了出去,王钟也不阻拦。直到不见了人影,才收回了目光。 “这天下,要阻挡我脚步的,到底有什么不可以杀地呢?”王钟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喉咙深处发出了幽幽的声音。 此时,要去玄天升龙道夺回孩子,王钟还无法战胜王宪仁。 “宪仁兄!”王宪仁已经抱着婴儿飞到武当山上,黄道周,刘宗周正在武当山天柱峰上等候,一见婴儿,都抽了一口凉气。 “好妖孽,好妖孽!居然舍弃自己骨肉,连那一线生机都要放弃!” “历代天妖都是如此!”王宪仁面色冷俊,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这才微笑一下。 孩中的婴儿本来只有六个月,被药力冲了下来,但也是生龙活虎,丝毫不见萎靡,此时,突然睁开眼睛,两眼之中绿光一闪。 “有我两人在此,二十年内,天妖绝对夺不走孩子!我们要尽力教他,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呢?”黄道周问道。 王宪仁道:“天道茫茫,谁又说得清楚呢?文天祥当年做指南录,乃是山河破碎,剑指江南。我等日后,只怕也会有同样地遭遇,这孩子就叫征南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未央神雾,地水师卦全无用;西方教来,万年木精锁天狼 皎洁的明月在莲花云中穿行,天高云淡,清风送爽,一派飘逸闲淡,照得山河大地一尘不染。 辽东关外的肥沃的黑土地上,却不似明月这样干净,狼烟四起,烽火连天,马革裹尸,留血飘仵。 “城主,我们已经在乌拉山上困了两天两夜了,粮草,水源都被切断,现在干粮都被吃光,只怕要杀马吃了。照这样下去,也支持不了多久。” 吕娜一身戎装坐在篝火旁边,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无丝毫表情,两只眼睛透射出的光芒不但半点感情,寒冰一样冷。 六年的带兵磨炼,长达几月的血腥撕杀,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出生高贵,略带些娇悍气的现代女孩了。 长长的点钢枪笔直插在岩石缝隙中,上面血迹凝结成了一条条厚厚暗红的等条纹痕迹,发出妖异的光华,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魂魄。 “知道了。你下去。叫将士原地休息,午时起身,听我号令突围。”听着部下的汇报,吕娜一动不动,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前日,明军对满兵正值胶着状,吕娜的三千夜赫铁骑驻扎在三叉河口,开源总兵马林的六万大军驻扎在尚间崖,两者相互为犄角,遥遥对着浑河乌拉山下的满军大营。 满军有四万铁骑,统帅是储英,努尔哈赤大儿子。骁勇善战。几日前,总兵杨镐下令马林直袭乌拉山。 马林,吕娜两路大军一路进发,和储英大战了一日,正值不分上下地时候,马林因为败在苏儿黑城下。深恨吕娜,突然退兵。 吕娜三千铁骑孤军奋战,终于寡不敌众,被困乌拉山上已经有两日。 乌拉山下,满军大营。火把连绵,几十里不绝,马嘶之声震天,气势浩大。四万铁骑把整个乌拉山围得铁桶一样,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已经下另断了乌拉山的水道,粮道。叶赫三千兵马,你看还能支持多久?” 爱新觉罗。储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眼微微见蓝,鹰钩鼻子,身材魁梧。铁塔一般的身子却白白净净,粗大的双手毫不怀疑能把一头壮牛生生掐死。 看外貌,他还保留了女真祖先西伯利亚通古斯人的一些血脉。 “大帅不要心急,等我来卜一卦。”沉静地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了过来,主帅大营中还坐了一个书生打扮的文士。手持一卷书慢条斯理的看着。 “孔先生,深感相助。等我大胜之后,定然奏明父汗。为先生请功。” “明朝腐败,妖孽横行,我此乃是受范文程所托,只希望满洲从龙入关后,不至断绝我儒教血脉。”孔先生从容的道。 储英知道这人的来历大的惊人,乃是齐鲁曲阜孔世家的来人,名为孔有方。三个月前,被范文程用书信请来辅佐自己。 “先生哪里来的话,儒教乃治国正统。怎么会断绝。就连成吉思汗占领了中原,还是要用儒嘛。我满人若入了关,定然会大兴儒教,尊孔尊孟,理定天下教化,觉对没有半点别的心思,父汗前几个月前念叨着,若能入关,第一个便是去曲阜祭拜孔圣。” “这个倒不是假话,自汉后,无论哪朝帝王,都要去祭拜的。” 孔有方点了点头,无不傲然地道。 储英连忙道:“明朝腐烂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万历皇帝宠信妖人,炼长生不老丹,排斥正儒,想学始皇!若又是一个秦始皇,焚书坑儒,到时礼崩乐坏,天下正直的儒士岂不又要遭一次空前大难?” 孔有方沉默不言。 取出蓍草,卜了一卦,储英连忙凑上来看。 只见数个爻象纵横排列。 “这是地水师卦,又有玄武临水,主敌远奔之意啊!”储英一看,略微一思索,脱口而出。 孔有方惊讶的看了储英一眼,嘴唇动弹了一下。 储英略带得意:“孔先生,我满人仰慕中原文化绝非一日,我父汗就熟读三国,这地水师卦,玄武临水之卦相,三国演义关公走麦城那一段记载得清楚嘛。” “诸葛锦劝说关公投降未果,回报孙权。孙权曰:真忠臣也,似此如之奈何?吕范曰:某请卜其休咎。权即令卜之。范揲、蓍成象,乃地水师卦,更有玄武临水,主敌人远奔。” 储英背着三国演义里面一段,“这卦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只是小道!虽然蕴涵些玄机,但浅薄得很!”孔有方正色道:“若你精读我儒门经典,博大精深的更在里面。” “我们族人早有此心,只是无人教化,还请先生多多指点才好。”储英神色恭敬,行了个师礼。 孔有方突然掷书长叹:“想不到化外夷人也仰慕礼仪教化,中华子民,大行皇帝反去信奉左道旁门,这事是从何说起呢!” 听见化外夷人四个字,储英脸上皮肉抽动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苏儿黑城在南面,敌军定然从南面突围,卦相显示,就在今夜子时,可早做安排!”孔有方又道。 “传令下去,大军整齐,围住东,西,北三面,南面故意留个口子。本帅要瓮中捉鳌,生擒吕娜,拿我曼陀金刚轮来!” 储英大声喝令,孔有方闭目养神,悠然自得。 唰!地下突然凭空陷了一个穴。银光闪过,钻出来一个大穿山甲,吕娜终于按耐不住沉静,站了起来,“死丫头,你终于来了!” 太墨银鳞地鲤鱼中钻出一个笑嬉嬉地人来。正是王乐乐。此时穿一身月白的半臂,天羽鹤氅披在身上,毫光闪闪,一手拿柄鹅毛羽扇,地鲤鱼中钻出两个梳羊角的丫头,不满十岁,一个捧琴,一个捧剑。 “闲我来得晚么,实在是有事耽搁了。”王乐乐笑道。 “你哥怎么样了?”吕娜不问突围,反问王钟的情况。 “没什么。我不知道消息。”王乐乐忧心似乎很重,只是勉强欢笑,指着山下大营,远远望去,火光连天。围得水泄不通。“军中有擅长卜卦的高人!我读了未央经中地解易篇。等我以先天神算颠倒八门。” 王乐乐叫两个丫头点了香炉,唰!抽出未央剑,只见凭空打个闪电,吕娜仔细看这剑,只见剑身如银河流转。亿万星辰攒动。 “天地鬼神,日月机心,听我号令……”随着这口未央剑地舞动。天上云渐渐多了起来,月光都黯淡了下去。 比画良久,把手中的鹅毛羽扇凭空一扇,顿时狂风骤起,飞砂走石,大雾溟溟,伸手不见五指。 “这雾只有半个时辰地时候,方圆五十里,快点聚集兵力。从北面杀出。” “苏儿黑城在南面!” “南面卦相上有埋伏,对方阵中有高人。这符每个士兵身上带一道,能清楚看穿大雾,冲出山后转南掩杀,还可杀他个措手不及,大胜而还。” 王乐乐拿出一叠黄符。 吼!悬崖上打坐的孩童鳌拜一冲过来,手提九截龙骨鞭,光华闪闪。一脸凶杀气息,似乎一台只会杀戮的机器。 大雾骤起,无论是山上山下,都骚动起来。 吕娜早已把两千铁骑都聚集起来。 王乐乐微微一笑,拨动了琴弦。 “叮咚,叮咚!”储英正穿铠甲,突然听见琴声隐隐传来,悦耳动听,“谁在弹琴!谁在弹琴?” 突然琴声一变,金戈铁马,万鼓擂动,似乎有千军万马杀至。 “大阿哥!外面大雾突起,四面都看不清楚,好象有敌人从四面八方杀来!” 军中骚乱起来。 “定然是叶赫兵弄悬殊,不准慌乱,原地待命,有喧哗者,善离职守者杀!快,请助军的喇嘛高僧用佛光照破这大雾!” “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一出营帐,果然大雾弥漫。十步之外火把都看不清楚。储英倒是异常镇定。 孔有方也面带诧异,一声不想卜一卦,身体似乎筛糠一样颤。 “这是未央神雾,无法术可破。佛门法术也没用处!快快后撤五十里。集中兵马堵住北方。” 但这时,已经迟了。 三千铁骑,加上鳌拜这个小煞星,如猛虎下山。 围住乌拉山的兵力又集中在南面山口,北面相对薄弱了许多。 大雾之中,满洲士兵几乎瞎子一样,全凭呼喊声确定,但王乐乐弹起七弦七星琴,四面都喊杀之声,不晓得敌人从哪里杀来。 琴声又有搅乱心神的功能。 一时间,满军人心大乱,慌张无比,人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三千铁骑人人带了灵符,看得分明,举起雪亮马刀,旋风一般冲杀下来。 吕娜一马当先,钢枪一挑,无数枪影银光乱射,当路驻扎了几十个满军喉咙都被捅出茶杯大小的一个洞,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倒了下去。 砰!一团强烈光华爆开,足足半吨来重的龙骨鞭把路上一个大石堵住地关碍打得粉碎,头颅破碎,脑浆乱溅。 三千铁骑绞肉机一样向前推进。片刻之间,就杀下了山。 “尸爆术!” 随军大萨满乌萨克恶毒地一笑,拿起鸠头铁杖一指,死去的尸体纷纷直立起来,一个个嗷嗷号叫。扑进前面满军中。随后砰地爆开,巨大爆炸力,可以比拟炮弹。 四大鬼王,无馗,玄辰,李显。赵寇个个怪笑,张开大口,一个个生魂被吸了进去。 “打了许多天仗,都被那些喇嘛克制得死死的,今天好不容易出口恶气了!” 满军这时稍微镇定下来,个个原地放箭,嗖嗖嗖嗖,流失乱飞。 吕娜把手一挥,血光纵腾,宛如一面光遁在前飞动。 原来是五云戮血剑已经放出。一篷蓬箭雨一碰到剑光就被震成粉碎。 “向南冲杀。满军有四万之众,一时半会也纠缠不清楚,我法力浅薄,大雾半个时辰后就会散,到时候反而危险。这会而乘乱只要拿住了储英。大事就定,反败为胜。” 王乐乐也骑在马上,收了琴。 这时,储英还来不及收拢大军,只带了自己亲卫营一千黑甲。五大喇嘛,精骑猛冲五十里开外。终于脱离了大雾。 “吹号角,鸣金铁。收拢大军!” 听见惨叫声从大雾传出,储英心痛不已。 “储英,还不束手就擒!”气喘方定,就听得后面马蹄震动,一群铁骑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背后,为首一人,不正是那吕娜。 “好贱人,有你没我!”储英一摆手。恶狠狠冲了过去。 四大僵尸猛鬼嗷嗷叫冲向了随军喇嘛们。 “金刚印!”一声巨吼,喇嘛们金光升起,结成一尊威风凛凛地韦驮金刚瞬间斗在一起。 鳌拜扑了出来,瞬间和储英斗在一起,储英不敌,转过马就走,孔有方把袖子一挥,一道白玉书简打出,竟然把鳌拜打了个跟斗。 王乐乐微微一笑,把手朝天一扬,一股绿烟升起,绿烟之中,几溜不起眼的乌光射出。 九阴庚木烟,天戮神芒,都是阴毒无比的法宝,阴风魔王巴立明所炼。 孔有方把书简一指,白光撑起绿烟,突然看见几缕。乌光飞来,身体一麻,知道中了暗算。 “快走!”孔有方终于察觉到不妙,运功封闭穴道,拉住储英。领军飞逃。 “追!”可怜四万大军,都被困在浓雾中,解救不了主帅。 三千追一千紧紧咬住,浓雾之中的四万大军等雾散了就不好对付了,吕娜决定怎么都要拿住储英。 孔有方中了天戮神芒,脸色金乌。倚仗儒功修养颇深,暂时逼住。 “去鸭绿江皮岛!”这一追赶,一直到天亮,日上正午,人马都困乏起来,眼看追兵还咬住。 “那是明军地地盘,不是自投罗网么?”储英一听大惊。 “断不误你!”孔有方已经说不说话来了。 “也好,死马当活马医!” 几个时辰过去,入海口鸭绿江出现面前,皮岛耸立在江口,上面旌旗招展,帅旗竖立。 “哪里来地兵马,敢擅闯重地!原来是满洲蛮子,给我开炮!” 岛上官兵早发现了这队兵马。一看都是辫子,就要开炮。 “慢着,唤我弟弟孔有德出来说话!”孔有方全力叫道。 “你认识我们副帅!”官兵大为惊讶,不敢开炮,转身回去,不一会,出来一个将军,远远一见孔有方,不禁大惊:“大哥,是你。” “快快接引我们进岛!” “这是满人,恕难从命!大哥快点退去,否则我要用炮轰了。” 孔有德心中犹豫,眼下朝廷大战,传出去就是个通敌的罪名。 “慢!放他们进来!”一个声音传来,孔有德一看,却是主帅毛文龙不知道何时出来。“他们进来,生死都由我们掌握了。” 当下岛上立刻放开水路船路,把一千满军接了进去。 不过片刻,吕娜率军追了上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是随杨大帅征战满洲的叶赫军,追击满洲大帅储英,你们为什么接引进去?”吕娜心中一想,已经知道情况,命士兵喊话。 “我们没看见过什么储英满军。我看你们倒象是满军,想讹诈我们,开炮轰走!”岛上地士兵也十分蛮横。立刻下另外炮。 “这是鸭绿江皮岛,首领是毛文龙,驻守军力有数万,火炮众多。不用追了。先回城再做打算。”王乐乐道,后退了数里,避开炮火。 皮岛军营。 主帅毛文龙,孔有德,逃难的孔有方,储英一并汇聚。 “就是这样了,万历皇帝要学始皇,我儒教也不必保他。”孔有方把情况说了一遍:“我们孔门虽然是儒中之尊,但树大招风,一直被打压。家中长老商定,辅佐满人从龙入关,再兴孔门。” “此事还要我细细斟酌!”毛文龙沉思片刻,“等一会,我送储英大阿哥回赫图阿拉。” “若满洲真的天命所归。这辽东迟早是他们的,早点结个人情,不至得罪他们。若要投靠,现在暂时还妄动不得,看看情况再说。”毛文龙心想。 接下来十多天。满洲对明军。依旧处于胶着状态。储英回转,因为战事不利,努尔哈赤大怒。把这个大儿子赐死。 赫图阿拉城。 “满主不必心急,明朝毕竟气数未尽,万历这朝还亡不了的。”易天阳道。 “万历这朝亡不了,我们满洲就该灭了!”努尔哈赤大皱眉头。 “万历皇帝炼成混元金丹,事情有了小小变动。”易天阳 两人走了出来,突然,西方冲起一道白光,一闪即逝。 易天阳悠然道:“天道运转,随机而动。自然有补救之道,西方基督教主想必是毁灭圣光炼成了,不日就要东来。” 两人又回了大厅,易天阳指着地图道:“满主可把大军结集萨尔浒,与明军做殊死一战。西方基督教主保罗五世到时候必定要来扬威风。明军这场难保不败。” “主的福音将要传遍整个东方,主地威能将要震慑整个东方,主的圣光将要照耀整个东方!” 此时,浩大的声音,从远在西方梵帝岗地彼得大教堂中传出。 大战,酝酿到了极点,眼看影响后世三百年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而此时,王钟却在江西罗宵山最深处祭炼法宝。 宗师高手都渡过二次天劫,功参造化,法力运用起来,都有鬼神莫测之玄机! 王钟要单单对付其中一人,如王宪仁,凭借着自己变化多端,神通诡异地天魔大法,玄阴秘术,以及最新炼成的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凶焰,可以不落下风。 只因为王钟自己元神虽然大成,领悟了大衍天机,但火候还没到圆润无暇的地步,第二次天劫没能够降下。要战胜宗师高手,还有些不可能。 况且修为到了宗师境界的,几乎都能趋吉避凶,对自身未来的祸福把握得颇为清楚,一方要将另一当杀死,几乎是没有地事情。 凭借现在的法力,和王宪仁大战,动起手来,都是气息悠长,没有十天半月分不出下风,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料,但吃亏的多半不会是这位玄天升龙道祖师。 如果再加上黄道周,刘宗周两位,王钟只怕就会自取其辱了。这三人联手,就算追杀王钟,都难以躲避,更自己投罗网? 形单影孜,逆天之人仇敌遍布天下,何其孤单。 在这改天换地地重要时间里,对头并非只有这三人。 西藏三世达赖喇嘛,易天阳,纯均法王,孔雀王母,中原各门各派,海内大漠隐居的散仙,法家祖龙培养地白莲教许天彪,满洲聚集的一干群魔妖孽等等等等多的似乎丛林中的蚂蚁,数都数不过来。 甚至,甚至西方大教基督,穆斯林,日本岛上的炼气士,南洋无数群岛上地巫师,邪降师,都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中土大乱,不会不出来浑水摸鱼。 天晓得还有多少高手,多少势力没有冒出来! 所以,在神通不能慑服天下之时,王钟不能动。 骨肉亲情虽然重要,但他地眼光,早就不拘泥于世俗人情。世上地一切感情,都不能羁绊他分毫。 他的心,便如明镜照物,过不留影,没有痕迹。甚至连自身生死祸福,都不放在心上。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定亡! 罗霄山传说乃是上古木神居住之地,深山之中,藏有万年木精,王钟正是要修补好青龙旗。 喜玛拉雅山的最高所在珠穆郎玛峰上,终年冰雪不化,罡风如刀,就连最硬的石头长年累月下来,都能吹成粉末,只有青龙神木,才能搭建成宫殿。 珠穆郎玛峰耸立半天,喜玛拉雅,昆仑,唐古拉三山又是华夏龙脉的源头,王钟于最高建宫炼法,还有一最深的原因,那就是想制住龙脉,控制气运,与天地斗上一斗。 大法炼成之后,先行扫荡玄天升龙道,灭绝儒门。 “现在自己还单薄了一些了啊!” 罗宵山处在湘赣交界处,大山连绵,方圆好几千里,尽是撑天古木。也不知道有多少奇迹。 这些天,运元神暗暗窥见到了地脉,隐隐知道木精隐藏所在。 用手一指,火焰旋转,地面纷纷熔化,就这么连人硬钻了下去。 这里没有地穴,都是坚实的山地沿石,要用法术强行开路,不过好在太火无物不化,一路十分顺利。 转眼之间,人就没进了地壳层中,身后被火化开的泥土也渐渐凝结。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痕迹。 不出半个时辰,下沉了百多米,算算已经到了山底。 “好硬的岩石!”越往下去,王钟放眼望去,居然是乌黑地岩石,硬得钨铁一般,被火一烧,石油一样的流淌。 砰!一声闷响,似乎炼到了什么东西。一口气吹出,只见漆黑岩石浆体之中,居然出现一缕白光。转眼之间,白光扩大,原来是一个白色岩石断层。 火焰喷上去,白色岩石断层居然没被烧开,上面光霞流转,龙蛇一般的符字在其中乱转抵御着火光。 “这分明是,极为正宗的仙家禁法封锁!”王钟一见,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冷笑数声。四十九朵火焰全出,天魔舍利也化为一轮生长千万骨刺的骨球旋转砸下。 两者都是无上至宝,前古厉器,一天一夜之后,轰然一声,断层破裂。 呜呜,呜呜!一股穷凶极戾的气息立刻海涛一般疯狂卷了出来,似乎下面被仙人封印了什么太古凶魔。 “天狼!天狼!”低沉的吼叫又传了上来。 王钟感觉这股气息浩大到无边无际,自己所碰高手之中,除了有限的几个,连几个宗师都略有不如,却也不怕,收回天魔舍利,径直闯了下去。 断层之后,居然另有世界! 一个巨大的空间,绿光油油,六根碧绿晶柱闪闪发光,王钟一看,便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万年木精。 只是那万年木精中间,还锁了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欲求替身,黑煞大手抓元神;混水摸鱼,白莲教主失肉身 这个地方王钟初略的估计了一下,已经到罗霄山东部千丈之深的地壳中,再向下去三千丈,就是玄阴黑煞,地火岩浆。 “万年木精乃是东方太乙元木精华凝聚成的实质,只要古老的原始森林山腹之中,受万木气息感应,都或多或少的生长。本来按照我的推算,也应该就在这地方没错了。想不到这地方还封印了一个人物,要动用六阳锁乾禁法来封印的绝不是简单货色。” 外层禁法被王钟以强力轰开,闯了进来。 六根擎天大柱一样的万年木精耸立成一个图案,整个空间碧光荧荧,一片绿色。王钟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失传已久的仙家大法六阳锁乾神术。 喀嚓,喀嚓,磨牙之声夹杂着铁链的挣动,整个空间为之一暗,凶煞气息如高山大渊,连绵不绝。 “终于有人闯进来了,等我脱困之后,这天上地下,谁是我的对手。大千世界惟我独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夜猫子一般疯狂嚣张的笑声震得碧光乱颤,整个山腹都要崩塌下来。 “这怪物被困久了,脑袋有些不灵光呢。” 中央锁着的那个人,准确来说,已经不能叫人了。身体干枯得有如千年老尸埃及木乃伊,长长的有如竹竿插在那里。 细长地脖子托着一颗狰狞的大头。血盆大口,獠牙密布,相互交错,眼睛似乎两颗血红宝石,疯狂怪笑声中,大头拨浪鼓样的摇晃个不停。让王钟担心那脖子随时都会支持不住,把脑袋摇掉下来。 一条翠玉色,手指头粗细长长的链子从天灵盖穿入,直通到腹部肚脐眼才冒出来。 另外还有五条翠链,分别贯穿过胸前的琵琶骨,双手双脚。把老尸体拉扯住,就这么悬空挂在中间。上下都没有着落,空荡荡的。 老尸头顶三丈之处,还压着一方非金非铁非石地大印,长宽一尺。底部雕刻的是一个口横三尖两刃刀的魔鬼,魔鬼周围,环绕了一圈古怪文字,通体呈现乌光,有点像魔罗经幢的颜色。 老尸脚下燃着一盏一尺来高的青铜油灯。灯体上雕刻无数赤身裸体的飞天。豆大的灯火绿光油油,灯花都结成了巴掌大小,仿佛燃了千年之久。 火舌不停的烧着老尸的脚板心。皮肉滋滋做响。 翠链穿身,大印压顶,灯火炙脚。看得出来。这老尸日子绝对不怎么好过。 “这怪物显然是被困多年,肉身气血已经干枯,全凭元神支撑。受了这么多的限制。居然还有这样地威势!先前指不定是怎么的强悍。”王钟看了这样的情景,微微吃了一惊。 头顶上的岩石已经开始掉落,雨点一样的乱砸下来。 “外面禁法被我轰破,这山腹空间失去支撑,如让着老尸怪物发疯叫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山体塌方,一齐压下来,百亿斤地巨力,我可难以承受。” 王钟倒退了一步。用手一指,一幢白光冉冉升起,先把身体护住,随后平铺开来。 骨白光华到处,声音平息,岩石也不再掉落。 老尸怪物立刻停止的狂笑大叫,两眼红光吞吐,似乎是在表达惊讶。 “你法术魔气隐现,光华呈现灰白,好似我魔门中的自在天魔大法,快快帮我轰破木精,助本神君脱困,本神君只要略微指点你魔门大法,你就受用无穷!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老怪是什么人?把来历告诉我,至于救不救你,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王钟看着这老尸怪,冷冷的道。 这头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气息看起来比王宪仁还要强悍,这还是被封地状态,若脱困出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而且看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良角色。只怕多半出来后,第一个遭殃就是自己。 此言一出,老尸怪果然气得大头连连摇晃,怪叫声凌厉入耳。 “好狂妄的小辈,别以为本神君六壳被锁,元神身体都不能动弹,就奈何你不得!你今日既然进了此地,就要听本神君吩咐,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想出去不成?先叫你知道本神君的厉害!” 老尸怪身体干枯,看不表情,但料定已经是异常愤怒,口一张,骨朵朵地一阵狼烟冒了出来。 王钟陡然觉得面前一黑,空间之中天旋地转,灰蒙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朝后一看,来时的道路全部被狼烟封住,烟中烽火四起,一片漆黑。 “本来采木精炼法宝,却被这老怪搅扰了我的时间,真是晦气!索性瞄准机会,毁灭这怪物肉身,压住元神,一定可祭炼出一件强大的法宝。”王钟心里已经是不快,生出凶狠意思。 狼烟四面紧压,重如山岳,白骨舍利的光幢都被挤得喀嚓做响。一团烟雾,就有这样的法力,老尸怪的法力果然是通天彻地。越发另王钟警惕。 暗暗把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毒炎敛在手心,也不发言,默运天魔大法欺骗,化出好多幻象,装做被困在狼烟中的样子。 “铁冠道人,本神君今日脱困出来,就算你成了仙,也叫你不得好死!”无边的怨气从老尸怪身上冒了出来。 怪眼一翻,只见王钟被困在自己喷出地狼烟内,灰白光幢压缩成一团。冻蝇钻窗似地没头没脑乱钻,就是钻不出去,狼狈异常,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小辈,我乃宋元两朝纵横天下的魔道至尊天狼神君。这是本神君七百年苦功炼就的天狼烽火神烟,杀神诛仙。灭佛戮圣都不在话下,乖乖听我号令,我看你修得也是天魔正宗,修为也自不低,可堪造就。此次本神君再度出世,以神功扫荡天下,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我身边正好缺乏帮手,你速速降伏,否则本神君催动神烟,你就神形俱灭了。” “大言不渐。连自在天魔的色空虚实,小千世界都看不清楚,还妄想天上地下,唯你独尊。你若出去,能把你卵蛋打出来的人大把都是。” 一连窜刻薄的语言从狼烟中冒出。王钟听见天狼神君说话地意思,料定被自己幻相迷惑住了,以为自己疲于奔命。 暗暗把法力凝聚到顶点,一抖手,前古魔炎从手中鱼贯而出。排列成一个钻头形状,朝前猛钻。 滋滋,滋滋。魔炎所到之处烽火全消,狼烟被贯穿了一个大洞。 毕竟是亿万年前古毒火被天机运转成大衍之数凝结而成,天狼烽火神烟虽然也是厉害法物,却也难以抵挡一击之威。 “天魔舍利,大衍凶火!” 被困了几百年,思维上有些老化糊涂,又被法术制住,元气消耗过重,一下被愚弄。狼烟一破,心灵立刻受了感应,猛见一连串如意形状的暗黑火焰拥着一幢斗大骨球流星般撞来。心中已然警觉。总算他见多识广,一口就道出了两种手段的来历。 “天魔舍利自春秋,战国之时就没人炼成,这太火毒炎自地球形成就没出现过,居然能够一口道出?” 王钟暗中镇惊。 “六贼灭仙灯!”天狼神君见来势汹汹,大为着急,可惜元神身体都被锁住,大半法术使用不出来,平时法力也只能祭出二成不到。急得哇哇怪叫。嘴巴一张,吐出一团血液,射到脚下灯火上。 嘭!六贼灭仙灯被鲜血一喷,火上浇油,火舌一冲起十几丈高,化成一面绿油油的屏障。 与屏障一接触,王钟陡然感觉到一股巨大吸力,连人带宝光不由自主朝下面落去。 咳!又是一声,屏障绿光全消,周围绿光隐隐,自己被包裹在一圈绿火之中,绿火如元磁吸住自己不得脱身,无数幻象,声音,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一起涌来。 朝外面一看,天狼神君的身体陡然大了百倍。 “不是他大了,是我变小了!” 王钟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吸进了灯火之上,连人带宝都被困在六贼灭仙灯头上。这灯居然是一件厉害魔器,也擅长空间变幻,居然使出小千世界一类的一些神通来。把自己禁锢在灯中的空间,想用六贼魔头来使自己魂魄消散。 “拿六贼魔头来困自在天魔,不是小巫见大巫?” 王钟暗运神通,一声巨响,骨光变幻,天魔舍利膨胀,身后升起一尊大魔神,六臂一头,下身脱着一条烟气尾巴,正是魔中之主,高居它化自在天无上魔罗宫中的魔主波旬化身。 手持骷髅杖,狼牙剑,锯齿刀,经幢,自从天魔舍利炼成之后,魔主化身就由原来的黄色变为骨白惨色,更加恐怖。 每一出现,便伴随九幽十天,无穷空间世界的群魔呼号,威力极大,全力催动,方圆五百里内,只要是生灵,一听声音,魂魄精气全部被摄去,就连草木虫豸都不能幸免,威力大到了极点。 “不好!”天狼神君也知道困不住,却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脱身出来,只见灯光影里,骨光闪了一闪,随后亿万魔王嚎叫从层层空间世界传叠而来,砰地一声大响,灯火先被破去,火光熄灭,还原成一盏青铜大灯,就见魔主化身高高升腾上来。 “等等,且慢动手。”甩甩脑袋,清醒了许多。天狼烽火烟立刻凝聚,收拢在面前,抵住魔主前进步伐。 头上那枚大印这时陡然飞出。望空一祭,漫空乌光砸下,印上雕刻地阴魔也浮现出来,晃一晃,手臂长了十丈,裹在浓浓乌光中迎头抓扑上来。 王钟哪里肯听。前古太火飞出,烧破狼烟,与大印斗在一起。 天狼神君连连嚎叫,下面六贼灭仙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发出巨大吸力。 这会儿已经看出了六贼灭仙灯的悬殊,虽然厉害,但自己正好有克制的法门,不能伤害自己,只是那面大印防御实在厉害,短时间无法破去。天狼烽火烟也随聚随散,虽然被火焰烧去不少。但越烧越多,滚滚无穷。 “这七八百年前的老怪,着实在厉害!” 用手一指,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围绕成一圈,望空晃了一晃。热浪一波一波,空间被烧化塌陷下去,隐隐见得圈中漆黑,似乎一个恐怖深深不见底地黑洞。 漫天狼烟长鲸吸水一般,投进黑洞之内。 天狼神君急得越发怪叫。 一次天劫。二次天劫,两者是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本来以王钟本身地修为,不过是渡了一次天劫的炼气士。但倚仗这两大至宝,硬是可以和渡过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比肩。 “天狼老怪,任你前生如何显赫,现在也是流年不利,不要怪我欺负你不能动弹,痛打落水狗。” “我如今法宝缺少,更要炼无上大法,我看你地元神强大,几乎要渡第三次天劫了。正好给我修炼三尸元神做为替身。省去我数十年的法力。” “下辈放屁,敢小看于我,我纵横天下四五百年,要不是两百多年前铁冠道人张中,周颠,张三丰一伙暗算围攻,使我功亏一篑,把我封印在此。我早就渡过三次天劫,成仙成圣,哪里容得小辈欺上头来。气死我也。” “废话不用多说。” 这会儿,王钟已经看出天狼神君只能使出这些手段。 立刻用天魔舍利,前古天火交替运用,把天狼神君压制得死死的。自身却脱了出来,绕到了后面。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 一团黑气,凝聚成一个斗大地手掌,在天狼神君脑袋上面捞来捞去。想把元神抓出。 王钟也不使用朱雀火术,他已经看出,天狼神君元神,身体都被万年木精所化的翠链锁住,万一弄个不好,火把翠炼破去,让老怪脱身出来,麻烦就大了。 天狼神君的名头,王钟也听说过,早在宋时,这人就是魔道高手。乃是西夏人,明为李元宗。乃是当时西夏狼主李元昊的弟弟。 名声只在当时候蒙古武圣郭侃,密宗教主八思巴,长春子,等人之下。 因为天生魔根,被当时北方魔教教宗金兀术看中,得了天魔真传与道统,在烟云十六洲创立天狼魔教。门徒千人,威风一时无两。 后来蒙古灭宋,他投靠蒙古,与蒙古武圣郭侃,其徒弟张宏范围杀文天祥,张世杰等反元烈士。 文天祥最终被郭侃以两界大圣手抓破元神,惨败被擒,终于以身殉国。 郭侃因为是汉人,唐朝明将郭子仪后人,却助异族来灭汉,怕人非议,干脆随蒙古西征地铁骑隐居去了欧洲多瑙河畔,数百年无音训,也不知是否成道飞升了。 元朝灭亡之时,天狼教势力即大,李元宗这时也是法力精深,随时都有可能渡过第三次天劫。更炼有许多厉害法宝,十分难以对付。 当时候元朝灭亡乃是天数,李元宗也不想去争,但知道自己得罪了许多人,纵然不争,也难逃围杀,便想去欧洲找郭侃,在其庇护下隐居。 只可惜作恶多端,迟了一点,被辅佐明朝的炼气宗师铁冠道人张中,周颠,等一干高手围住,在罗霄山上斗了十天十夜,倚仗法宝,众人虽然困住,却也伤害不了他。 恰好张三丰这时赶到,破去他的十三件天狼魔宝,众人因为他元神凝炼,又没有存心逆天,劫数不到。要彻底消灭,非要花费三年时间,日夜不停的用真火去炼,都没那份功夫。只有把他封闭在罗霄山中,用六阳锁乾禁法指地成钢。 又将万年木精炼成仙链,穿过他地身体,锁住他地元神身体,再用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两件魔宝以毒攻毒。想长年累月的水滴石穿把他元神磨去。 当时绝顶高手,第一的依旧是长白山七杀魔宫中的三代黑山老妖,二便是受玄武之气孕育的奇人张三丰,这两人都渡了三次天劫,前前后后争斗六次,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三代黑山老妖破空飞升,张三丰辅佐大明建国之后,也破空飞升,无暇对付他。 这两件魔宝乃是张三丰击杀南方魔教教主吕宋岛上地降头邪师乌滋所得,用仙法炼过。一直没用,正好甩手出来对付他。 东,西,南,北。中五方魔教虽然传承不同,但源流倒是同根,张三丰飞升之后,他也被锁在地穴中,开始还内耗损了不少元神。肉身也被烤得干枯。 久而久之,居然被他悟通天魔反制之法,能够控制这屠神印与灭仙灯恢复元气。只是身体元神依旧不能动弹,需要一个法力高强的人来破去六条翠炼,才能恢复自由。 但外面被六阳锁乾术指地成钢,又有空间转换,前后颠倒,左右错动,人一下来就被困住。除非来人能通行于空色虚实,又有厉害的法器攻山,否则根本不能进来。加上他被封印地消失十分隐蔽。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因此没人前来救他。 这此王钟突然闯进,另他大喜,又看出是自天天魔手段,立刻想拿住逼迫对方为自己脱困,哪里知道碰到了硬点子。元神,身体都不能动弹,驱使的法力有限,怎么能对付得了王钟这等天妖恶人。 “玄阴黑煞擒拿大法!”黑煞大手捞来捞去,元神蠢蠢欲动,天狼神君李元宗猛然一看,立刻认出这招牌法术,尖叫起来。 “等等,你和天妖一脉是什么关系?” “我正是第五代。”王钟手抓个不停,连使法术。 只是对方元神坚韧,抓不出来。但毫无反抗能力,乐得慢慢行事。 “你干脆放弃反抗,让我抓走元神,一来还可脱困,二来还可免去一死,要不然惹得我心头火起,我也不要,把这前古太火从七窍打进你的元神,等一年半载后再来,立刻昏飞魄散。” 王钟正想计策,怎么把这老怪物制服住,等自己用混元金丹炼出三尸元神,用玄阴移魄大法把老怪元神炼成替身,那一尸元神立刻得到天狼神君全部法力,省去不知道多少甲子的苦功。 “七百年老怪大宗师的元神,这是万年难遇的旷世奇缘,修为本该是自己辛苦,只奈何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混元金丹只能服用一粒,多了药力淡化,没有用处。三尸元神炼出之后,一气化三清,二次天劫足可以过得去,但离遨游大千,破灭虚空地三次天劫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更何况,这天魔舍利迟早要丢给那曹操。到时候去了一大法宝,应付局面更加艰难。 若能抓出这老怪元神,十年炼成,比天魔舍利不知道要强多少。 正在相持不下,足足过了七八个时辰,突然听见外面鳄鱼报警,王钟心神一动,立刻念了真言,朝后就退。身体同时隐去。 天狼神君摸不到头脑,不过好歹松了一口气。 突然,地壳震动,人声嘈杂,轰隆一声,上面破了一个大洞,一团金光之中,落下七八个人。一见天狼神君锁在中央,顿时大喜。 “天狼神君,我们是前来搭救你地!”王钟隐藏在暗处,一看,为首一人,身穿蛮衣,头插羽毛,似乎生苗,正是老对头天巫魔神常天化,另外几人,还有一个五台山邪剑宫的浑邪老祖,最显眼一个,是一个中年文士,脑后显现一圈佛光,佛光之中有一朵白莲。还有一个身穿滚龙衣,身高九尺的花甲男子。 许天彪手持太阿剑,赫然在中央。志得意满地神态。 其余四个,根本就不是人!个个又大又大,铜身铁臂,金光流动,全身都是符文密布,一股先秦古朴的气息。 “小心!”许天彪仿佛得了什么人的指点,刚刚要拿太阿剑去斩翠链,突然听见警声,抬头一看,铺天盖地的暗黑火光当头罩了下来。 “哼!”佛光白莲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当场迎了上去,一朵白莲变化硕大一亩。 “这是前古凶炎,不能硬拼。”天狼神君看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 却是迟了,白莲飞上,被火光一压,当即粉碎。中年男子就感觉到一阵燥热,全身各处火辣辣痛,知道不妙,当机立断就飞出元神。 只见下面彩光闪动,常天化已经掷出了蚩尤柱。 哧!细烟闪过,中年男子地肉身连周身所带的法宝都化成了气。还好元神跑得快。 这时候。暗黑火网落了下来,烧得蚩尤柱的彩烟仿佛开水沸腾一样响。 “快帮我断开六阳锁乾链,之后一切由我来应付!” 天狼神君李元宗大声怪叫。 第一百二十三章 罗宵山上,天狼神君残肢体。多瑙河畔,黄孽师女说天机 四十九朵火焰散发开来,变成一大片火云火网,被蚩尤柱的彩烟抵御住。 王钟慢慢从暗处踏了出来,手捏法诀,全力催动着太古毒炎。 无穷的热浪从上罩下来,火云中央明显的塌陷下去一个空间黑洞。 强大的吸力,从黑洞中发出。 整个山腹本来被六根万年木精发出的绿光照的纤毫毕现,山石泥土碧荧荧的。现在空间被高温炼化,变得不稳定起来,大量的天地元气朝塌陷处涌来,连带无形的光线都不能辛免,拉成一个个长长的椭圆体朝黑洞投了进去。 晃眼之间,山腹中似乎暗了许多。 “这火已经突破了物理的极限。法宝都不能抵挡。”许天彪虎吼一声,心中却暗暗窃喜, “老徐啊老徐,也是你流年不利,你不是个成大事的命,也只能做杂鱼炮灰,这么逞能,现在实力大损了吧。”心里一面欢喜,一面却装出十分在意的神态,“教主,你没事情吧?” 这位正是白莲教徐鸿儒,逃了元神,吓出一身冷汗来,倒没在意许天彪的神情。 “本尊没事情,虽然毁了肉身,但我教中弟子忠心无比,能够奉献一切,其中根骨好的无数,重新选一个附体,重新祭炼三月,一样可以恢复。你不用担心。” 徐鸿儒深深的看了许天彪一眼,淡然的道。 这话中有话,意思分明是:“白莲教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教中弟子只对我忠心。你要打什么主意,也要掂量掂量。” 早就看出许天彪心有大志,“此人是一杆双锋剑,利用好了能伤人。也可伤害自己。要好好利用才是。” 许天彪自然听出了意思,勉强笑笑,心里骂娘:“穿越之后,敌人一个个都应该蠢笨如猪才对,怎么精明地似猴,算计赛神仙。老子看似混得风声水起,其实都是在受制于人。别提有多窝囊了。”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羡慕起王钟来:“我怎么就没那份机缘。” 随后,一股嫉妒的邪火从心里冒了上来:“这小子在现代是一介匹夫,杀人亡命。被我玩得仿佛一只老鼠,现在居然抖了起来,我哪点不如他?等我一统天下。成就王霸大业之时,再来收拾这小子不迟,现在让他在我面前嚣张。” 白莲教中暗暗和徐鸿儒争权,没有占到一点实质的便宜,外面更是被祖龙完全控制。当作棋子来使唤。 祖龙只给了他一些好处,然后万事不管。许天彪面都见不到,这次还是派曹操为使者。带了四名狱铜镇城神管助他,叫他来罗霄山腹中救下天狼神君。 一个照面之下,白莲教主徐鸿儒肉身全毁,被炼成了气,劫灰都没留下来。不是元神逃得快,只怕这个世界上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众人大吃一惊,徐鸿儒早得白莲真传,又偷学了各门各派地法术,法力虽然不如宗师。但也是中原炼气士中有数的高手,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直到火焰临头,这才知道了真实的威力。 “我耗费了许多功夫,你们来拣现成的便宜,通通给我去死。”王钟狞笑一声,张口一呼,四面怪声四起,万鬼嚎哭,阴声啾啾,使出了魔音摄魄大法。 用手一指,把火焰压下,另一手即运天魔大法,黑煞大手抓来抓去,一幅不把天狼神君的元神抓出绝不甘休的模样。 天狼神君本见来救星,哪里知道,救星转眼也被困住,急的哇哇大叫。 “霸先兄,我们一起出手。”混邪老祖沉声道。 那个身穿滚龙袍,年纪半老的花甲男子正是南海琼洲魔龙宫宫主,皇俪儿的父亲皇霸先。 最近炼成九霸龙拳出关,是来找黄道周和刘宗周寻仇,但对方乃是儒门宗师,就算炼就神功也没一点把握,是以来见许天彪。 与常天化,混邪老祖,南沙钓叟,徐鸿儒等一干炼气士聚集在一起炼几件厉害法宝提升实力。只等关外大战,天下烽火四起,大乱之中捞便宜好处,寻机会报仇雪恨。 混邪七绝剑神罡,九霸龙拳相继使出,化为狂飚冲上。 一大片剑气真罡之中,夹杂九九八十一条龙形金光。 王钟也不敢怠慢,心念一动,分出一朵火花先行落了下来,一条赤阴阴,黑惨惨的光华凭空一绕,混邪剑罡顿时被震散,如雨点般落下。条条金龙也被斩成两劫,爆散而来,金星四面飞溅。 许天彪这时念动咒语,阴阴一笑,把手中太阿剑一挥,剑上立刻发出一道赤芒。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听我号令!”赤芒一射到四个高大铜人身上,密密麻麻地符文立刻活了一样流动起来。 一股浩大的威严从这四尊神管身上冒了出来。 四尊神管手臂微微扬起,嘴唇动弹,似乎在说些什么。相互迈前一步,威严铺天盖地,顿时大了十倍。 王钟的脸色凝重起来。 因为这股威严不同于任何气势压迫,几乎是无从抗拒,仿佛从灵魂深处与生惧来地忌惮。 这是法家独有,法的威严。 吼,四个高大的铜人只一步就跨越了十亩地的空间,出现在王钟面前。王钟驱使火花拦截居然扑了个空。 四尊法家傀儡高大的身体耸立面前,相互一对比,王钟地身体实在显示的渺小。 “诸天无相魔神!” 八个晶红铜光闪闪的大手四面八方面破空抓来。手法玄奥微妙,如羚祟挂角,了无痕迹,浑然天成。 “手法变幻。居然奥妙到了如此程度。”王钟心里迅速间闪过几百种躲闪地法门,但没有一样能够躲避得过。连虚空变化都封锁死了。 无奈之下,轻喝一声,便有三十条金光长虹般从山腹上空地岩石中射出。落地便化为同样高大的三十六尊金甲神。威风凛凛,煞气万重,魔相毕露,恰好把王钟身体围了个风雨不透。 三十六大诸天无相神魔,被王钟炼得通灵如意,随意召唤。无相魔神可以化为金气,在虚实之间转换,因此山石泥土阻隔不了。 转眼之间,法家神管,左道魔神就斗在一起。 砰砰砰砰气紧交错。一条条气浪似乎狂风拔树,巨斧开山,整个山腹震动。眼看摇摇欲坠,就要崩塌下来。 天狼神君一见,大叫一声,张口又喷出一蓬血雨,腥气扑鼻。脚下那盏六欲灭仙灯立刻又爆出绿火,连灯都飞起,朝火云中央的黑洞投去。 情况突变。六欲灭仙灯一投进火云中央的黑洞,啪啪闪电般地乱响,大量元气充塞住黑洞空间,来回震荡,黑洞立刻青复,火云收敛,又还原成四十九朵如意形火焰漂浮在空中。 那盏魔灯已经被烧得通红,灯上白烟袅袅,绿火全消。 舍弃一件法宝。暂时阻止住太火凶威。 “冬子,还不快动手!”天狼神君发出咆哮。 锵,太阿剑化为一道龙蛇般精光,当空绕了几绕。喀嚓几声,万年木精翠链虽然坚韧,但哪里抵挡得住始皇祖龙的太阿神剑,六条全部断裂。 气机感应之下,支撑山腹的木精大柱从中折断,山腹岩石塌陷下来,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王钟此时是首尾不能兼顾,本来以天魔舍利黑煞大手抓天狼神君元神,被阴魔屠神印拦住。 四十九朵太火困住许天彪一干人。 无相神魔对付突如其来的法家神管。 却没料到天狼神君发动得这么快,宁愿舍弃了一件魔宝,震散火云,换得刹那间地机会。 “哈哈,哈哈!老夫终于脱困了!”天狼神君如大蛟化龙出渊,“冬子,等老夫元气恢复,你日后就等着老夫的追杀吧!” 山腹崩塌,法术施展不开,人人都无心争持。要逃出地面。天狼神君口中狼烟急喷,所到之处,山石纷纷炸开,人已经冲了上去。 “员不定谁追杀谁!我现在就要追杀你!” 王钟恶狠狠狞笑,一杆巨大青龙旗陡然现身,残破的旗面招展一下,破碎的万年木精如长鲸吸水般朝旗上投去。 “元神出壳!”一蓬黑烟脱离了身体,王钟元神迅速与太火合一,电一般咬在天狼神君后面。 天狼神君封印两百年脱困,得意忘形,急于见见外面的世界,刹那之间,就冲出山腹。罗霄山中央的悬崖纷纷炸裂,老怪出世,威势惊人。 呱呱,天狼神君刚刚抬头看见刺目地太阳,突然听见怪叫,日光影里突然显现出数十团银光,强烈至极,流星陨石般砸落下来。 刹那间才看清楚,这些银光居然一个个身材高大的银人。 “诸天有相神魔!” 七十二头有相神魔如风,虚实待发以久,就为等待这一刻,携带雷霆万均之势,就连天劫威力,也不过如此了。 天狼神君刚刚出世,脑袋也很不灵光,一身法术两百年没运用,到底有些生疏,元气也消耗得七八成。匆忙之中,张口骨朵朵的天狼烽火神烟喷出,灰黑烟雾冲上,咆哮一声,化为一个比山还大地灰狼头,张开几倾大小的血盆大口,迎接魔神的到来。 突然,呱呱之声又响了起来,回头一看,一轮五角星芒从山下的水潭中射出,嗖嗖风响,正朝自己下半身打来。 “你这畜生也来对付我!”眼看水潭中浮出一只大鳄鱼,獠牙阔口,这五角星芒分明是它的内丹。 天狼神君恼羞成怒,正要施展法术把鳄神轰杀成渣。脚下虚空竟然微微塌陷。一幢骨光中央裹着火花黑气电也似冲出。 王钟张牙舞爪,猛虎出山,巨魔升天般追了上来,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天魔化骨爪,太火毒炎,一连串狠毒法术全力催动开来。 天狼神君措手不及,被太火从脚包上,粘了一朵,哧一声响,护身狼烟立刻被破,双腿一痛,知道不好,立刻使用北方魔教中地尸解大法一震。双腿自膝盖全部断去,人脱身飞起。 回头看时,两只小腿早被烧成了气。辛亏断得早,否则被火烧上来,肉身铁定保不住了。 轰!没头没脑朝上飞遁,却被鳄鱼内丹五角星芒轰了一记,身体斜飞十几丈才稳住。 “嘎嘎。这人厉害过了头,内丹都伤不了它。”鳄鱼大吃一惊,连忙把身体卷成一团。学王八缩进水里。内丹也收了回去。 平时鳄鱼内丹吐出,就是一座小山包都要被轰成粉碎,这老怪物只是震了一下,还是龙精虎猛,仿佛毫发无伤。这下是把它吓坏了。 原来天狼神君肉身已经几乎修炼到魔道之中的大阿修罗不灭魔身。不是太火这样凶猛地东西,就是上好飞剑都伤不了他分毫。 这一耽搁,天魔骨爪,黑煞大手已经抓临头顶,头上轰隆一声。狼烟全破,七十二有相魔神降落,四面围绕住,拳头雨点般轰上身来。 下面王钟御使太火兜上。 此时,前后左右,头上脚下全部围住,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狼神君唯一顾忌地,就是太火毒炎,除此之外,天魔舍利都奈何他不得。 这时候准备跑路,炼一件能够抵御太火的法宝,把元气恢复,法术熟练,再反过来追杀王钟。 “冬子,我李元宗和你不死不休!”天狼神君咬牙切齿,突然把头上阴魔屠神印祭起,一个口横三尖两刃刀的阴魔闪了一闪,迎着黑煞大手,天魔舍利冲了过去。 硕大狰狞骨爪上面黑烟缠绕,魔气深深,一个探捞,就把阴魔捏成了肉干,依旧还原成一枚乌光大印。 天狼神君身体陡然加速十倍,向上冲了出去,朝西方逃去。 青龙旗夹带着肉身,三十六无相神魔破山而出。 “若让老怪跑了,后患无穷啊!”用尽全力,痛打落水狗,还是被天狼神君跑了出去,对这老怪地神通,王钟咂舌不已,“要是恢复了法力,那还得了。” 元神归位,驾风而起,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魔神,四十九朵太火,天魔舍利,玄阴黑煞,青龙旗,地煞火,太阳真火,朱雀神火全部祭起。 轰隆隆之声离地而起,响彻了半边天空,只见金光,绿光,红光,黑光,白光汇聚成一条长达百里,粗有几亩的光柱,长虹贯日浩大无边,跟着天狼神君朝西方追去。 “真是天妖杀人,群仙回避。”常天化等人已经上来,看着那光柱消失在空中,不由叹道。 “我们追不追?” “我们追做什么,救出天狼神君,就已经达成了目的。我们只积蓄实力,联合同道,静观大势的变化就可以了。辽东将有一场大斗,还要牵扯到西边的基督洋教。” 一路追击,天狼神君在前面逃,王钟紧紧咬住,地下山川河流,城阁旷野迅速的退后,不出片刻,就过了长江,洞庭湖,到达河南境内。 随后一追一逃,飞过黄河,跨越太行山,过山西,陕西。 天狼神君一转,朝甘肃,银川方向飞去,半个时辰之后,过了方圆数千里地毛乌素沙地,到达贺兰山,又飞片刻,已经过狼山。 只见下面时而是一望无涯的沙漠,时而是郁郁草原,时而是高山峻岭,恶水湖泊。场景变幻,比万花筒还要迷离。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亮火星之上,也莫想逃掉。” 王钟还从来没这样疯狂飞过,这时,只觉得脚下的河山是那般多彩。 飞出狼山之后。又是无边无际的戈壁。黄沙,裸露地血红岩石一成不边。 天狼神君一言不发,上窜下落,但始终摆脱不了王钟。 陡然!戈壁到尽头。一座巨大山脉出现在眼前,王钟认得是蒙古之外地阿尔泰山,万里延绵。 时值日头渐渐落了下去,星光漫天,两人飞遁的越发快。 阿尔泰山抛在了身后,天山,喀什湖,锡尔河,咸海,里海。伏尔加山脉,伏尔加河也抛在后面,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风土人情也渐渐转换。庄园城堡,农场教堂,骑士传教士,一派欧洲中世纪地风情。 两人竟然追到了西半球。渐渐来到欧洲。 又过了一片黑色的水域。 “黑海,罗马利亚。匈牙利,奥地利,德国……”王钟脑袋中显现出现代地地图。一一对照。 突然,一条蓝色宽大河流,闪动着玛瑙一般梦幻的色彩出现在眼前,天狼神君怒吼一声,疾落而下。 “多瑙河,三百年前,成吉思汗的铁骑就踏到了这里。” 自己一路飞来,那是多大地神通?所经历的地方,千山万水。都不足以形容。 而早在三百年前,人家大军一路破城夺地,居然到达了这里,这是何等的成就? 虽然是异族地铁骑,但领军统帅却是汉家兵道宗师。 被蒙古人称做神。 武圣郭侃! “兵家的成就,也就莫过如此了。” 王钟心中突如其来的感叹,人却追了下去。 一座巨大的城堡耸立在多瑙河畔,周围都是庄园,葡萄园,农场。 蓝眼睛,白皮肤地欧洲人进进出出,骑士拿圆盾,穿铠甲,尖尖的圆枪。骑着高头大马,一丝不苟的在城外巡逻。 看见天上轰隆隆,长达百里地光柱砸了下来,无论是平民还是骑士都尖叫起来。 天狼神君早落到了城堡的圆台上。 王钟不管分说,幻出天魔大手从半空骨嶙嶙地抓下来,夹杂魔鬼嚎叫。城中的有些青民居然吓昏了过去。城头上的几个骑士脸色苍白,持抢地手颤抖不停,终于抛开了手上的抢,从胸膛上取出一个十字架。 “哪里来的左道妖人?”字正腔圆地汉语让王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大圈彩光从城堡中央的宫殿中飞了出来,迅速套住天狼神君,一拉,已经不见踪影。 随后彩光朝王钟圈来,王钟挥手之间,彩光立破,人朝宫殿飞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刚刚扑到,宫殿圆圆的顶上突然冲出一道红光,红光之中裹着一个白色纱袍少女,头发金黄,洋娃娃一般,杏眼圆睁,气鼓鼓的,汉语居然说得无比流畅。 “刚丫头,滚开!”王钟骨爪一伸,想把这少女扫到一边去。 “道友身为天妖传承,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一个极为甜美的妇人声音悠然传来,洋娃娃少女身前的空间起了一阵涟漪,大手抓上去,软绵绵不着力道。 王钟眉头大皱,按耐住满腔杀意。“好高深的修为,轻描淡写,形体都不漏,就能把我的天魔大法抵住,这份修为,就是王宪仁都没有啊。” “欧洲还有这样的人物,莫非是……” “道友请下来一见。”突然之间,场景变幻,王钟已经来到了一间巨大殿堂中央。这殿堂秉承了欧洲中世界建筑地一贯风格。 正上方有一尊宝座,黄灿灿,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的巨大的钻石,蓝宝石,红宝石,祖母绿等等无比名贵的宝石。 王钟的眼睛却盯住宝座上坐着一个三十上下年纪的妇人。美丽绝伦,气质高贵的如女皇,但是双眼烁烁,显示出精细与通明。 “我丈夫与三代天妖有过数面之缘。”妇人开口道:“早就想见小友一面,只是元神游太阴未归。小友今日前来的意思,我也知道,李元宗终归是我丈夫当年的部下,我做个东,前仇就此一笔勾消,两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郭夫人,我不把这小子碎尸万断,绝不甘心!”天狼神君的声音从宫内传来。 “你不要多言!”郭夫人语言虽然轻柔,但天狼神君立刻沉寂下去。 “你是谁?”王钟冷冰冰的问道。 “我丈夫是郭侃,当年蒙古西征,破城掠敌,到了这多瑙河畔,我们留在了这里。”郭夫人笑道。 “果然是。”王钟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不是天狼老怪流年不利,却是我流年不利。” “你果然厉害,我已明白大衍天机,一元妙用,颠倒术数,你还能算出我的来历。”王钟道。 “家父乃是黄孽师,我虽然只得家父三层真传,但也略知道天机。”郭夫人面容如花,笑盈盈让人如沫春风,但偏偏生不起半点亵渎的情绪。“小友请坐。小友的来历,我已经知道。” “我送小友一句话,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成道贵在顺,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 “黄孽师!”王钟眼皮跳动,绿光甭射,心中如潮水一般涌动。 “你原来是黄孽师的女儿!” 自古以来,术数宗师虽然多,但成就最高就是唐时袁天罡,李淳风做《推背图,明开国刘伯温做《烧饼歌。 两书以隐讳的词语,道尽未来变化的茫茫天机。 但两书深奥,语句磨论两可。后人难以猜测出来真正的意思。 惟独宋末元初的术数大宗师,一代奇人,黄孽师。 他有一本《黄孽师集》流传后世,也是预测未来,里面词语竟然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把天机未来都讲了出来。只要略一思考,便能知道得清楚。 他丝毫不怕天机不可泄露。只是这诗集被天不容。在一场大祸中毁去。但仍旧有支字片语秘密流传后世。到三百年后王钟那个时代,考古发现出整篇整篇,另人触目惊心。 “有一真人出雍州。脊鸽原上使人愁。” “阴人报家恨,乱国又乱政。” “中条山上真行者,容庵厅里假猿猴。” “圣帝踏出英招山,天悬五星地玬玬。”……,,,,一连串的谜诗浮现在脑袋中,王钟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竭力驱除出去。 “郭侃一代武圣,夫人又是术数宗师,难怪能够带蒙古铁骑踏到西方来。”王钟想想,话锋冰冷,“也能击杀文天祥,灭汉人于崖山。” 郭夫人笑盈盈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男女对出爪,一报还一报 砰!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流疯狂的波动起来,似乎水面起了涟漪,一波一波打着卷儿,无数细小的龙卷发出呜呜哭泣之声,地面也颤动了一下。 郭夫人脸色虽然变,但身体依旧平静的坐在宝座上,连一个指头都没动过。 两人都不说话,过了良久,气氛才松懈下来, 一股微风从殿外散进来,轻轻拂过白麻条石磨得光华如镜的地面,只见浮沙般的塌了下去,吹起一地劫灰。 只是脸色一变,就有如此之威! 可惜王钟视而不见,只把眼皮耷拉下去,似乎要睡觉一般。 “哦,我的上帝!从来没看过夫人发怒啊,这个年轻人只怕要倒霉了,城主夫人的威严就连最凶狠的海盗和最邪恶的暗黑巫师都胆颤心惊,最勇敢的圣骑士都不敢面对夫人的目光,梵帝岗教皇都要畏惧,这年轻人居然不怕。”那个洋娃娃似的少女把身体朝后缩了缩,似乎刚刚出洞觅食的老鼠感觉到危险,悄悄缩到后宫中去了。 “修仙成道,所求乃是永恒不灭的命性!历史的长河中,民族,国家,甚至人类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百万年过后,回首再看,这太阳底下可有新鲜事?我们的追求,早就超越了平凡的世俗啊。”郭夫人的脸色完全平静下来。语言仿佛涓涓细流,滋润心田,“我看得出来,你心中最深地追求也不就是如此么?” “执着于世俗的成见,不懂得天地无情,大道同仁。又怎能求得永恒不灭,于道同在?”郭夫人见王钟不说话,自顾自问,幽幽叹息,仿佛有一股莫名的神力,使人信服。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恩?!”郭夫人话语被打断。 王钟慢慢抬起头来,“郭夫人,害你白白浪费口水了,武圣郭侃既然神游太阴。只怕是没一年半载回不来,你要学诸葛唱空城计,只怕还差了些火候。让我来领教领教郭夫人的旷世绝学。” 说话之间,人如鬼魅朝宝座上的郭夫人扑了上去。 “年轻人,就是冲动一些!”面对王钟突然动手。郭夫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身体微微动弹,一只洁白晶莹地芊芊玉手硬接上破空飞来的五条朱雀真火。 朱红的真火眼看离玉手只有一尺距离,不知怎么的。突然速度减慢了许多,蜗牛一样缓慢的爬行,瞬间就被捉到手里。似乎五条火蛇一样扭曲颤抖,火星四溅。 朱雀真火的性质最为暴烈,遇到一点阻挡就要炸开,但到了郭夫人手中似乎温驯的绵羊一般。 捉住真火之后,郭夫人身体似乎超越了速度的极限,另一手微微一按,王钟眼睛一花,玉手已经出现在自己胸膛三寸处,巨大无匹的气劲侵蚀进了肉身经脉中。疯狂的破坏着肌体,甚至魂魄元神都有撼动地迹象。 “这对夫妇都是以武修仙,真是厉害!” 砰!两掌对接,王钟手上多了一层骨质,被拍得寸寸龟裂。重达几万吨的宫殿大顶被气浪猛的掀飞了出去,王钟化为一股白光冲上,郭夫人如影随形的追上了上来。 瞬间到了半空,只见人影闪动,乍分乍合,两人刹那间就拼斗了几百个回合,都是拳拳到肉。 世人修炼,无论你武功炼得再好,最终还是要回到元神修炼上去,因为肉身总是实质,受规则束缚,对敌有许多缺憾,来一口飞剑,就要杀得武学大成的高手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一些大威力法宝法术。 但郭侃号称武圣,乃是以武修仙地奇材,独有的法武合一把各种法术柔和进武学中,肉身炼得突破极限,力大无穷,快似闪电,飞腾变化,无所不能,对敌之时,往往敌人还没来得及遁出元神,或者施展法宝法术就一举击毙了。 例如王钟的天妖转生,五台山的混邪真体,基督教的圣灵祈祷,魔龙宫地九霸龙拳,皇龙爆裂鞭法都是锻炼肉身,突破极限,可以直接用来对敌。 但这些侧重点不同,肉体强大是为了更多更快的产生本命元气,用来滋补壮大元神。对于法武结合的运用,还远远没到郭夫人洞悉入微,信手拈来地境界。 郭夫人的身体在空中时隐时现,高速移动,变换不定,带起一连串的残影,让人惊讶,光靠肉身就能有这样的速度。 眼看身体周围带动的气流凝聚成一个个大小旋涡,扩散开来,形成方圆亩余大小一个气场,无论是真火,还是玄阴黑煞,一接触这空气凯涡气场就被绞得四面散开,偏离了轨道,然后被郭夫人毫不费力的几用玉手击溃。 王钟已经把天妖真身显现出来,长长白发炸断了发簪,做孔雀开屏散开,指甲如钩。 郭夫人芊芊玉手又探出来,闪动着妖魅一样的光泽,完全琢磨不到轨迹,就宛如凭空生长出来。 五指不着烟火勾了一勾,黑光白光急速闪动,王钟身体周围的三层护身法术居然被破得干干净净,玉手不差毫厘的掐向了王钟地喉咙。 “两界大圣手!” 这是郭侃成名的武学,法武合一的颠峰,据说练到颠峰之时,能够破开空间两界的缝隙,无视任何法术法宝的防御。 与魔教中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魔教裂空法施展起来范围巨大。波及太广,不好控制,又消耗大量元气,并且施法还要时间。 而这两界大圣手却是凝聚一点,轻描淡写之间发出,指。掌,拳,爪,腿,脚都蕴涵无所不破地威力。 当年郭侃截杀文天祥时,把他三十六道浩然沧冥气都被抓破,生生震裂了元神! 嗷,嗷嗷!全身突然涌起一层厚厚的白骨硬壳,郭夫人玉手抓在王钟喉咙之上,被这白骨硬壳抵挡住。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嘻嘻!”仿佛少女般调皮的声音从郭夫人口中发出,变抓为拍,轻轻一震。 王钟被这一震之力炮弹般的飞了出去,身上涌起的白骨硬壳成了无数块指甲大小碎片,纷纷掉落。凝聚成一枚天魔舍利。 等停住身形,喉咙上多出五道淡淡的血痕。 原来仓促之间,王钟把天魔舍利与身体合一,变化出来护住身体,才躲了郭夫人两界大圣手地全力一击。 但对方的功力太强。手法又精妙,就那么一刹那,看似只化爪为掌。其实已经变幻了数百下,产生几百股不同的力道,或阴柔,或刚猛,或平和,或冰寒,或炽热,一举破去天魔舍利的防护,留下了伤痕。 不过王钟也乘机窥得了法武合一的一些奥妙。可谓是得大于失。 “假以时日。你定然在我之上,但是绝对不是现在。”郭夫人悬空而立,淡淡的道。 “你精善先天易术,分了心思,实力还这么强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只是今天李元宗的元神我志在必得,你要庇护,莫要后悔。” 手一指,四十九朵火焰鱼贯而出,天魔舍利悬空,立刻有千重灰白色的魔气垂下。 “你还不死心?”郭夫人眉头微微皱了一皱,“这么胡搅蛮缠,我也要下毒手了。” 身体一动,突然天空一朵火焰飞垂下来,仿佛计算好一样,刚好迎在前面把路封住,饶是郭夫人肉身再强大,也不敢和这前古凶火硬拼,只得停住,悠然后飘。 这时,四十九朵火焰已经罩了下来把郭夫人完全围绕住。 郭夫人在火焰中或进或退,飘闪不定,在缝隙中穿插,那些火焰居然烧不到她,只是她每每要冲出来,火焰就挡在前面,怎么都冲不出这个范围。 远远望去,一个绝色美人在黑灵芝火焰中舞蹈,简直是美丽绝伦,前所未有的奇观。 王钟也不把火焰地威力扑铺开化为火云,虽然化成火云没有缝隙,但威力分散,恐怕被震破,保持毒炎原来面目,郭夫人再厉害,终究是血肉躯体,只有闪避的份。 “你这么快就领悟了我的两界破虚身法,果然是天妖传承,还好我一直没小瞧你。” 郭夫人见自己身法轨迹被王钟琢磨到,单凭空手,已经是有败无胜的局面,终于祭出了法宝! 金光一闪,破空扯个闪电雷霆,一口二指宽,三尺长剑飞起,爆起无穷量的金光,郭夫人持剑朝周围一扫,火焰纷纷被荡开。 乘着这破绽,郭夫人终于脱身出来。只是手中地剑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鸣,龙呤一般。 郭夫人一看,只见剑身上坑点斑斑,有多处消融的迹象,虽然荡开了火焰,但接触之下,随身宝剑也损毁了一半,剑魂也重伤,要重新炼过,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 干脆把剑一掷,化为亩余大一蓬金光破空而起,轰隆隆朝王钟撞来,郭夫人自己却不见了影子。 王钟这蓬金光来得飞快,知道郭夫人已经隐藏在金光中,稍有差池,自己面对的便是雷霆一击。连忙用手一指,天魔舍利垂下,半途拦截,撞了上去。后面四十九朵火焰如影随形的疾追。 几乎是同时,王钟从怀里取出一枚闪亮烁烁地丹药,毫不犹豫的服了下去。 半途,天魔舍利与金光一碰,又听得愤怒的龙呤。 “西方龙?黄金双头?”只见金光中浮现出一尊黄金巨龙,背有两翅,活似大蜥蜴,生有两个头。其中一个头张开大口,把天魔舍利一口吞下。 王钟用手一指,吞下天魔舍利地龙头陡然炸开,但这样一来,却没能拦截住,嗖一声,金光已经扑到面前。 王钟急速后退,手一挥,玄阴黑煞擒拿法使出,漆黑大手一捞,这头黄金大蜥蜴立刻被抓住,捏成了肉干,还原成两截断剑。 原来当年郭侃夫妇西征时,碰到基督教的黄金双头龙骑士亚瑟古纳德阻拦,结果被郭侃当场连人带坐骑一起打死,郭夫人摄取了黄金双头龙的魂魄炼成了这口飞龙金剑,威力颇为强大。只是这次彻底损毁了。 郭夫人果然躲藏在金光中,鬼魅魔神一样的出现,双手一划,玄阴黑煞大手被破得黑烟四面消散。 下一刻,郭夫人已经与王钟零距离接触,刹那间,拳脚交加斗了几百个回合,郭夫人一掌印在王钟胸膛之上。 “没有修仙之前,我的铁砂掌就是惯用这一招,只要胸膛中我一掌,铁定五脏破碎,胸骨折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今天我自己也得了同样的待遇,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报应?” 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王钟脸上反而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多谢你了!” 以天妖身躯地强横,受两界大圣手一击,也绝对会落个肉身爆碎,骨头为泥的下场,没有半点疑问。 郭夫人一掌印实了,对方肉身之内似乎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道反击过来,这股力道和人体之内的本命元气大不相同。 千分之一秒,郭夫人的力道变幻了千百性质,生生把反击力道击溃,重伤了王钟,正要再下手擒拿住,突然看见王钟面色诡异,心中一惊,猛然领悟。 “混元金丹!” 这时,王钟的身体如吹气皮球膨胀起来,郭夫人这一击,反帮了忙,把金丹药力震开,随着经脉遍布全身各处,药力直冲紫府,与元神迅速结合。 本来混元金丹乃天下第一灵药,那混元绛珠果在王钟全力一捏之下都没捏开,何等的坚硬,成丹之后,药力更加凝聚,吞要肚去,要用本身真阳慢慢融化发散药力,非要数年的苦功不可。 还有,除非绝世高手全力配合,两人联手,才可瞬间化开药力,但药力太过膨大,肉身也要被撑爆,不过王钟天妖真身强横,非比普通人。 唰!两爪箕张,郭夫人连忙闪开,哧!上衣被抓得条条垂下来。 “哈哈哈哈。一报还一报,互不亏欠!我等着你老公找我算帐。”一张玄阴乌金大网凭空罩了下来。王钟已经朝宫殿下面遁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狼遭戮 三阴妖刀又建功.世界屋脊 开辟洞府炼神通.上 一般精纯,浩大的元气充塞了全身上下各处经脉,甚至连皮肤表面的各个细胞都渗透得满满的。 王钟现在感觉到异常难受。混元金丹的药力实在太强大了,骤然爆发散开,就是至强至大的天妖真身都有些经受不起。 “玄阴大法,散神聚元。” 随着功法的运转,存在于紫府的本命元神突然散化为一股股黑气游走于全身各处之间,贪婪的吸取着混元金丹的药力,把药力化为最直接的本命精气。 当年秦始皇炼混元金丹,古书记载了功效,其中蕴淋的元气,能把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变成元神大成的高手。 随着元神的游走,吸纳混元金丹的元气越来越多,越来越猛。渐渐的,元神都吸纳不下了。但胸口那化开的药力还是向外猛烈膨帐,好象永没休止。 元神吸纳不下,体内也眼看储存不下了。 “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些,若这样一直下去,麻烦可就大了。” 王钟的本命元神并不强,只渡过一次天劫,与宗师高手的距离相差不可以道计。 平时对敌,主要是以天魔舍利,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毒炎,以及神出鬼没的天妖法术。 “天魔舍利是鬼王曹操在北邙山底修炼千年才凝聚的奈何珠,又被我连同天魔四宝,全身精血九死一生才化成,天魔波旬召唤出来,本来就相当于一个二次天劫的高手,这四十九朵毒炎又是天底下最为凶狠的火焰。倚仗这两样神通,我才可以和宗师高手抗衡,但到底是外物,并不理想。单单凭借元神的修为,只怕被人打得连渣都不剩了。” “到这个世界也有六七年了吧。若要修炼,找一个地方躲他个百多年,凭借天妖一脉地功法,出来便可通杀一气,只是时不等我啊,百多年以后,天下已归满清,大势已定,黄花菜都凉了。难,难,难。真是个难。” “直中难取,曲中好求。世事本来就如此,何况是大道?” 郭夫人被王钟摆了一计,把外衣扯乱,这是平生没有过的奇耻大辱。饶是她涵养非常。脸色也气得微微发白。 “没想到这小妖这么难缠,我也是一时大意了,先天神算没算彻底。也对。是那四代天妖炼七杀神碑,强行搅乱了百年之类的天道运转,寻致关键的卦相混乱,可恶!” 郭夫人柳眉倒竖,处在发作地边缘,一张乌金大网早盖了下来,速度快如闪电,迅速就把娇躯裹在其中。 “七杀玄阴神幕。”郭夫人浑身法力膨帐,两只欺霜赛雪的玉臂柳条一样挥舞。就见一条条素色气浪旋涡在身体周围旋转,把乌金大网的黑光扯得粉碎。 但这面七杀玄阴神幕乃是王钟采人兽生魂戾魄,混合地肺之中的万年黑煞之气,取钨铁的坚硬,黄金的柔软,用妖法炼成,一经把人困住,不耗费时间功夫,休想出得来。 黑光汹涌上来,其中还夹杂亿万颗乌金色的细微星芒,碎了一层又一层,短时间内,郭夫人居然无法破开。 王钟一路朝下,眨眼间就到城堡中央,落到地面,朝后殿掠去。 王钟一到后殿,就见一个方圆千倾的大花园山坡,亭台楼阁,水榭回廊,树木悠悠,兰草生香,灵芝生长,黄精虬结,朱果满园,鲜花怒放。 一头头全身血红头上长了九曲白角的鹿悠闲的啃草,看见人来也不惊讶,雄麝,雌麝,玉兔,金羚祟,血蟒,等等都是难得一见地珍稀动物,有养气培元的无上功效。 山坡下的湖泊河流玲珑潺潺,竟然是引了多瑙河地活水进来。 “郭家的小日子过得好滋润啊,不知道他们有后代没有。从宋到元,又从元到明,前后五六七百年,子子孙孙都满堂才对。” 王钟冷笑的想着,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天狼神君。 天狼神君就坐在一个高三十多米,方圆七八亩的草坡上,全身碧光笼罩,干尸般地身体正摄取了一头九曲血鹿抓破喉咙,大口大口吞噬鲜血。 直到王钟接近,天狼神君才发现,大吃一惊,王钟手一挥,太火毒炎立刻笼罩上方。如一个火焰锅盖直直落下来。 天狼神君慌忙从地面钻下,王钟用手一指,地面立刻蒙起一层灰白的骨壳,铮铮铮铮,弹起一根根锋利的骨刺! “我好恨!被困两百年,刚刚脱身出来,却又遭大劫,小子,今生与你不死休!” 本来以天狼神君李元宗地实力,根本不用怕王钟,若在全盛时期,王钟还要饶着道走。 只是此人流年不利,在罗霄山地底困得元气大伤,刚刚脱困,又被王钟追杀,舍弃了六欲灭仙灯,阴魔屠神印两件魔宝才得以脱身。 偏偏出山时被王钟暗中埋伏,中了鳄鱼一内丹,被毒火烧化了双腿,火毒入体,还遭到几万里的追杀,从东半球一直追到西半球。 根本没时间疗伤恢复元气,把火毒又厉害,渐渐侵进了元神。 好不容易到了多瑙河,得了郭夫人庇护,想先运功三个时辰,逼出火毒,再想办法把双腿接上,然后借助郭夫人的灵丹恢复元气,只要恢复到一半,就不用怕王钟了。 “有什么好恨的,运气不好,怪得谁来,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罗霄山底闷着,现在好歹出来看了花花世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王钟讪笑,手上却丝毫不停。 天魔舍利把地面封死,火光扑的一下罩下,哧!天狼神君的大阿修罗不灭法体直接被化成了气。火光之中,一条似狼非狼全身闪烁着璀璨地星光,长达几十丈的元神疾扑过来。 “天狼元神!”肉身虽然没消灭,但李元宗地元神乃是采集天狼凶星罡煞之气用北方魔教的大法修炼而成。与天魔舍利有异曲同工地妙用,最难伤害。 想当年,铁冠道人,周颠,一干绝世高手都没能把他的元神炼化,可见一斑了。 元神虽然被火烧得滋滋做响,但凶威并不减弱。 “小中,老夫今天拼着遭受重劫,再苦修五百年,也要你付出代价!” 扑出元神在火光中穿行。天狼神君是要拼命了。 可是,迎接李元宗的元神的,是一片青光烁烁的刀网! 王钟这时。已经来不及收回天魔舍利抵挡,却并不慌忙,双手一搓,捏了个拳诀,朝外一放。刀罡滚滚犁出,玄武罡煞铺天盖地,许久没有使用的必杀绝招三阴戳妖刀使了出来。 “三阴戮妖刀!”李元宗一钻进刀网中。心头一凉,元神已经被割得支离破碎,当年他就被张三丰使用这一招打得吐血十升,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会这样的法门。 二次天劫的高手,元神凝炼,最难伤害,遁出元神之后,几乎百无禁忌。飞剑,雷火,法宝都撼动不了。惟独这三阴戳妖刀,却能把元神割开,难以愈合。 李元宗确实强横,受了这么重一击,破碎的元神居然还迅速聚拢,璀璨的星芒,狼头,毫毛光焰,爪子,似乎又要凝聚起来。 可是王钟哪里会给他这个时间,手一挥,凭空出现一杆青色大旗,旗面迎风一惩,撑天而起,高达几百米,耸立在半空猎猎风响,上面射出一条龙形青光,长鲸吸水似地,把李元宗元神全部纳进旗中。 “咕咕嘛喇,咄!”反手取了七朵火焰,一拍在旗面上。借木生火,火焰炽烈。 只见旗面迅速缩小,天狼神君的元神缩小到尺来长短,在旗面上栩栩如生,居然是一个虬须大汉的模样,怒目虬张,胡须根根直立,指着王钟爆骂,咬牙切齿。转眼之间,这虬须大汉又化为一条星光璀璨,似狼非狼,头生两只恐怖尖角地怪物,在旗中乱飞,似乎要冲出来。 可是每每一飞到旗面的边缘,就有一朵火焰迎头撞上来,元神立刻受创。怎么都钻不出去。 “终于得尝所愿。去了一个心腹大患。”王钟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敌人虽然多,但大多都是王宪仁一流的宗师,平时自持身份,不会伤害无辜。 而天狼神君李元宗却是邪魔妖孽,完全不讲身份面子,得罪人以后,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若让其恢复以后,王钟固然不怕,但苏儿黑城只怕就要遭殃。 “哦!”王钟现在是勉强压制住混元金丹的药力,急需找个地方慢慢平息,炼化。用青龙旗刷走李元宗元神,立刻出了这个庄园,刚刚飞起,猛然见到郭夫人地那尊宝座。 “好东西。”玄阴擒拿大法一抓,轰隆,黄金镶钻石的宝座被黑煞大手抓了起来。宝座下面露出一个地穴,隐隐看见金光闪动。 王钟天妖真瞳匆忙之中看了一眼,只见下面全部都是一堆一堆铜钱大小的金币散发出柔和地黄光。 “西方的金币莫非都被这郭侃一家收刮了?”王钟吃了一惊,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响,心灵一动,传来郭夫人的娇喝。 知道那面七杀玄阴神幕已经被破去,浪费了三十六天的苦功,但王钟并不在乎。撮起嘴巴一吹,顿时狂风刮起,一条粗大的龙卷升进地穴,不知道卷起多少金币,叮叮铛铛乱响。 “多谢郭夫人,异日我大事有成,定然会来拜谢。不用送了!” 郭夫人刚刚落到大殿上,就见王钟化为一条长虹离地而起,粗如水桶,轰隆隆夹带狂风朝东方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自己和丈夫经营了四五百年的城堡大殿一片狼籍,地穴之中储存的三百万枚金币被王钟驱风卷走了一大半,还好这地穴宽广,直通多瑙河底。里面储存了自己和丈夫多年祭炼的一万蒙神铁骑没有被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万蒙神铁骑和秦始皇寝中地法神兵马相差不多,乃是当年的部下,战死之后灵魂不灭,被郭侃收来,以五行精气,日月精华重新铸造肉身。 这些蒙神铁骑,不用吃喝,直接吸收日月精华,冲锋陷阵,与生人一样灵活,并且都是有意识的生灵,对攻城掠地,安抚百姓,监管地方,实施政令,都能做得很好。 打天下容易,安抚天下困难,所以当年元蒙不到百年就灭亡了,那么大的地方根本无法管理。 而这些蒙神铁骑一但铸成身体,只要打下一座城市,留下一人一骑,带些普通士兵,立刻能够管理好,又和主帅心灵相通,一有情况,立刻知道,随机应变。 想想,这一万铁骑,打下一万座城市,环环相扣,管理得当,政令通行,城主又都是不死的怪物,死忠于主帅,绝不反叛,这立刻就是万年铁打的江山! 郭侃夫妇不是没有野心,他们想统一欧洲。 眼下一万蒙神铁骑还缺少太阴月魄精华才能凝聚成形体,和生人一样。所以郭侃以绝大法力去了月球上采集月魄精华。 “玛利亚!你发传信符,叫在希腊爱琴海的雅儿,剑儿赶快回来,不要和那一干美 人鱼搅合了。还有,尼罗河畔的琴儿,通儿也要叫回来,卢森堡的骺儿也要叫回,叫把收服死灵工会的事情先放下。” 郭侃夫妇共有三子两女,儿子是郭剑,郭通,郭骺,女儿是郭琴,郭雅。都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大高手,散在欧洲,非洲各地,与各大势力周旋,准备到时一举收服他们。 发出一连串命令,“三阴戳妖刀,天妖传承怎么会这样功夫?”郭夫人身体闪起,也消失在了东方,追着王钟去了。 那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立刻跑到后面一个大法坛上点燃了手臂粗,高三丈的信香,一股香烟冲上了高空。 天色亮了又黑,黑了又亮,第二天烈日当空之时,王钟已经飞临了喜玛拉雅山,只见一座高峰插天直上,深进素冥,仿佛天柱一般,白雪堆积,是万古不化的玄冰,人在峰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这便是珠穆郎玛,华夏主龙脉的发祥地,地球最高所在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狼遭戮 三阴妖刀又建功.世界屋脊 开辟洞府 下 沸腾文学书友手打章节,转载请保留。 凛冽的寒风仿佛利刀一样刮过脊椎一样雪白的山峰,这片无边无际的高原上,飞鸟绝迹,猿猴难渡,放眼望去,不用说人,连个活着的生灵都没有。 “这婆娘倒是追着我不放。” 王钟化身的长虹从天际落到半山腰,滚滚的破空之声把珠穆朗玛半山腰的浮冰雪层震得纷纷崩塌,一块块积冰浮雪小如磨盘,有大的,简直如小山峰一样,朝着下面万丈峡谷跌落下去,又引起了更多的震动。 一时之间,这高原上千百雪峰都一起响动起来,震天憾地,仿佛远古之时喜马拉雅山山造山运动又开始了。 “好小贼,我好言相劝,你却毁我城堡,掠夺财货,流氓土匪一般,怎配得上天妖二字!” 郭夫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天狼神君乃是自己当年的部下,刚刚脱困,寻找自己庇护,偏偏自己没保护住,让王钟破城掠人,如入无人之境,如果传了出去,连带郭侃这位西极神人,蒙古武圣的脸面都丢光了。 说什么都要把李元宗抢回。 “郭夫人,枉你为黄孽师之女,也是前辈宗师,得了先天易数的真传,连这点小事都计算不清楚,让我讨了便宜去,明显是技不如人,回去苦修才是,却来追我,好没有道理。今天少不得又要让你失了面子了。” “反正我合计着,要在这里重建七杀魔宫炼法,一统千山万水,五湖四海,三洋七洲所有左道炼气士。把这茫茫乾坤倒转过来,你今天绝对奈何我不得,。还是等你丈夫回来之后,一起来这里寻我,到时候凭各自本领分个高下如何?” 站在一块突出的悬崖上,大风呼啸,刮得雪白鹤氅飘起,眉发都结了一层冰渣。王钟却不去管它,立刻转过去,朝着自己来的方向长笑起来。 罡风之中,显现出郭夫人的身影,本来欺雪赛霜的脸如今蒙了一层厚厚的青气,隐隐看得见冷笑,显然是怒极了。 她也不再说话,只把芊芊玉手一招,立刻有一团大如笆斗,白炽闪亮,刺目闪闪雷球在面前凝聚成形体,手腕微微一抖,雷球冲天而上,转眼就消失在大气层中。 王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雪白眉毛扬起。“这婆娘施展的什么法术?” 念头刚刚转过,就见郭夫人做虚势当头一指,极高天上突然有细微的银光一闪,还没等人反应过来。 霹!啪啦! 当空一个大霹雳震得地动山摇!千百道水桶粗细,似龙似蛇的炽亮电光疾落下来,以王钟为中心,半山腰方圆十里空间全部遮盖住。 雷公震怒,电母逞威。 这雷霆不是普通炼气士修成的五火神雷,阴雷。天心紫雷。乃是真正的天地之威,几乎与天劫相当。 “原来是想提前引动我的天劫!” 王钟服食了混元金丹。元神膨胀得厉害,气机感应之下,天劫早就酝酿,只等元神火候到了临界点,所有炼气士生命中最重要的二次天劫就降临了。 自古以来,炼气士炼成元神之后,天劫共有三次,第一次天劫相对比较弱小,只有耗费心力,事先准备好法宝,全力应付,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大多数人都能渡得过。 渡过之后,元神凝练,可以遨游五湖四海,一般的天风,雷霆都对元神出游没有什么影响。 第二次天劫那就非同寻常了,比第一次天劫还要厉害百倍,还有无形的域外天魔,心魔,六贼魔种种怪异魔头侵袭,大多数人都渡不过去。或被天劫轰死,尸骨无存,或被魔头附体,丧失神智,成为毫无理智的疯子,被炼气士群起而攻之,围杀至死。 一旦过了二次天劫,立刻成为宗师高手,那元神就超级凝练,几乎成为不死之躯,所以那天狼神君李元宗的肉身被毁,元神遭了禁锢,但王钟要将他彻底消灭,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二次天劫过后,灵魂受了魔劫的考验,变得通明返照,能推算出过去未来,自身的吉凶祸福,常常能避灾难而过,寿命也大大增长,快活逍遥于天地之间。 第三次天劫是最为神秘,最为莫测的劫数,自古以来,能够渡过的就寥寥无几,没有人问过,渡过的人都缄口不言,也没有流传出来。不过只要三次天劫一过,人便镶嵌在了茫茫宇宙虚空中,有不可渡测的神通。也看破了人间虚妄,只等元神积蓄庞大的能量,完成天道运转的轨迹,内功,外功圆满之后,领悟出宇宙奥妙,便可破空飞升,进入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层次。 内功乃是自身的修为,外功又称做功德,乃是天道赋予炼气士的任务,两者缺一不可。 同样是无上宗师,诸葛孔明,张三丰两人,内功都几乎大圆满,但却因为外功相差,一个逆天死于五丈原,一个辅佐大明朝建立,外功圆满,破空飞升。可见外功就与内功同样重要。 “小贼,就算你内功圆满,外功不足,逆天行事,还妄想成仙得道,却不知从来直中不可取,道理只在曲中求,终究要落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无穷的电光一闪,王钟整个身躯完全包裹在了电的海洋之中,全身酥麻,头晕脑胀。大吼一声,破空飞起,朝顶峰绝处飞去。 但那雷电似乎长了眼睛似的,王钟飞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宛如附骨之蛆。 “这是自己的天劫之气,被这婆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引了一部分下来,受气机感应,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得下狠手给这婆娘一个苦头吃吃,免得一味搅扰。” 王钟见闪避不过,长啸一声,已经飞临绝顶,坐在不知道多厚的玄冰上,张开眼睛望去,四面都被这种奇精发亮,炽白烁烁的电光包围住,一股奇大无比的压力四面八方挤压上来。 “穹荒青龙旗。张!” 一面巨大青色灵旗撑天而起,一团强烈青光爆开,六根青莹莹巨木撑天而起,立刻把雷霆排开。 这青龙旗本被纯均法王用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震破,但在罗霄山腹中吸收了万年木精,已经把创伤恢复,能够运用,若有时间被王钟以七杀星辰火重新祭炼,火木运用,相互循环,那威力更大。 “玄阴分身,天妖化体。”王钟用手掐断了自己三根头发,喀嚓一声,右手小指头连带指甲被生生扳了下来,只见到白深深的骨头,并不见血流出。 念了几句咒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把指头向上一抛,情况突然变化! “你以为你能抵挡?”郭夫人冷笑连连,一手捏成拳头,朝着王钟一放,前面空气立刻响起烟花爆破的声音,一个山峰大小,透明的空气拳头凝聚形体,流星袭月般撞进了雷霆中,狠狠轰在青光巨木上。震得王钟气血虚浮。 郭夫人连收连放,又有数十个空气巨拳撞去,这是两界大圣手中的聚空拳,威力还在魔龙宫的九霄龙拳之上。若由郭侃亲自运用,以拳对拳的话,只怕只有祖龙才能用硬拼。 一连轰了几十拳,青光巨木似乎承受不了压力突然爆裂,郭夫人微微疑惑一下:“这么快就破去了,小贼诡计多端,尤其擅长天魔大法欺骗,得看清楚,免得上当。” 一片炽白的电光中,王钟的身影全无,郭夫人心念一动,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中生起,叫道:“不好!”身体立刻朝上就跃,瞬间冲破了喜马拉雅山的罡风冰刀。 几乎是在同时,电芒倒卷,原来包裹王钟的电光也同时碎开,千万电龙朝郭夫人追去,其中显现出一个赤光条条的黑血魔影。 “好狡猾狠毒的小贼!居然损害自身,使用玄阴分身化体大法。”郭夫人六识通灵,身体越飞越高,那电光眼看元气耗尽,将要消散在空气中,突然加速,迫近郭夫人身后。 郭夫人终于不敢怠慢,娇喝一声,回头就是一拳,拳风抖成漩涡,电光一下粉碎,化为银粉星星点点四面飞溅。只剩下那条黑血魔影发出不似人类的吼叫扑了上去。 知道这是王钟残害肢体,用玄阴秘魔大法变化成的天妖之魔,威力极大,不比一般的法术,郭夫人身体接连一晃,无数残影走马观花一般显现出,天空之上突然多了百十个郭夫人的身影,也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把黑血魔影裹在中央,同时出拳,空气爆裂,瞬间就把魔影震个粉碎。当中显现出一枚三尺来长的钩形魔光,通体宛如血玉,鲜红鲜红。 空气中残影一收,顿时又还原成了郭夫人,漫天炽白电光纷纷下落。 “这小贼用指甲来暗算!”郭夫人使用万化幻身震破魔影,正要收了这根指甲,突然觉得两臂肩膀一麻,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中。“中了小贼的玄阴阿屠!” 原来王钟把几根头发藏在魔影中,头发银白,和电光一般颜色,虽然被震碎,但效果还在,郭夫人没注意,被几根碎发打进肩膀,立刻附在肉身内,直攻心脉。 郭夫人中了暗算,又气又怒,运功把碎发迫住,阻住伤势,也来不及炼化,就要疾扑下去。 这回,郭夫人是真的生气了。 突然,一道五色长虹似天光横拦在郭夫人面前。其中显现出一人,也是一个中年美妇。身穿五彩霞衣。 “黄前辈,且慢!” “西昆仑孔雀王母?”郭夫人停住了身形。 当年郭侃夫妇远征欧洲,曾经和孔雀王母的师傅,西昆仑星宿海大神五方勾腾道尊见过一面,那时候孔雀王母还小,自然要叫郭夫人前辈。 后来五方勾腾道尊被第三次天劫轰死,道统传给了孔雀王母与其师兄天龙子,一个执掌西昆仑,一个执掌东昆仑。 只可惜天龙子给被第三次天劫轰死,留给徒弟天尘子,道统已经没落了。 天尘子又在黄河被王钟与四鬼暗算,元神都磨灭了,如今东昆仑声势已经弱小的到了可怜的地步。 “我在西可能力绝顶采无行灭绝神光,突然发现元气波动,知道有高手争斗,赶来时发现原来是黄前辈,我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孔雀王母把来因道明后,“天妖传人,非同小可,这会他已经用天魔大法封锁了峰顶,前辈纵然能破去,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势头,要置他于死地,难以办到。” 郭夫人平望过去,果然,整个珠穆朗玛峰依旧是狂风呼啸,白雪玄冰堆积,没有一点杂色,哪里还有王钟半点影子。 “传闻武圣郭侃前辈自身修为早就大圆满,只是还欠缺外功,没能飞升,如今天下大势汹涌如潮,正是我等积修外功的绝好时候……” “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早在元末之后,我们夫妇就不想趟中原这滩浑水,这次要不是小贼欺人,上门搅扰,我也不会万里追杀。我与丈夫早就想与天妖一战,只是一直苦于没机会,这小贼成长之后,与我丈夫难免一战。”郭夫人脸上怒意平息,突然拔身而起,朝西方投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孔雀王母平看珠穆朗玛峰,只觉得高山巍峨,狂风袭人,中间夹杂冰屑,能洞穿熟牛皮,沸腾文学会员手打实在是环境恶劣,不宜久呆,赶紧朝唐古拉山接天涯飞去,不出三个时辰,就见到了纯均法王。 “你小妖不知道得了什么奇遇,要在喜马拉雅山绝顶炼法,若大法炼成,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我虽然不怕,但到底麻烦。” 孔雀王母淡淡道,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纯均法王仿佛并不在意,“索南嘉措把皇太极带进了布达拉宫中。西方基督教主保罗五世座下红衣大主教带了十二圣骑士已经由罗刹国抵达赫图阿拉。” “那关我们什么事?密宗一脉本来就与满蒙藏三族关系密切,至于那个基督教,一群虾兵杂鱼。蛮力是有,但没什么厉害之处。”孔雀王母不知道纯均法王为什么顾左言右。 “基督教还罢了,那索南嘉措是要以漏尽通开启皇太极的灵识。” “莫非!”孔雀王母吃了一惊,“是要他教中早已飞升的神佛降临?” “不错!”纯均法王十分凝重的点点头:“我得了西方魔教的真传。当年婆罗门,佛教在天竺争斗,我教大自在魔主波旬以意识从域外降临婆罗门,把释迦赶出了天竺,为求中原百家圣人的庇护,释教才在边藏扎了根。当年佛门可是破空飞升了不少的!” “原来如此!还有这一层!天竺为佛教发源地,今千年,在天竺却几乎泯灭。只是大千世界,宇宙虚空,那些飞升的神佛虽然有神通,但不知道在那个星辰旮旯里,随便走一段路都要千百万,上亿年,要想重新回来,那是不可能,最多是意识穿越,而且意识经过宇宙磁暴,残缺不全,根本没有半点力量。若降临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随便一个炼气士都能轻易的杀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述说往事 各方势力露端倪.无声无息 诡秘心魔终降临 沸腾文学书友手打章节,转载请保留。 “这话不错!”纯均法王双眼一闪,隐隐见得晶黄近乎纯金的瞳孔,“这大千世界,寰宇虚空,茫茫不可度量,唯独只有意念能够瞬间穿越,那些已经破空飞升的佛陀尊神要重新穿越降临,若不找个好肉身,自然没半点力量,但他们修行的经验比我们丰富千百来倍,也深明天道的运转。” 顿了一顿,纯均法王又继续道:“这先前并不是没有例子,当年蒙古铁木真成吉思汗就曾经被密教中的佛陀轮转圣王意念融合,所向无敌,这一半是天命所归,另一半自然可以看出这位轮转圣王的厉害。” “这个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孔雀王母玉手捧起一个碧玉盅儿,咂了一口纯绿色香气沁人的香兰草茶,悠闲的道,“这事情说来,还要牵扯到天妖传承上去,自古就有天妖屠神的传闻,天妖一脉,最看不惯这种飞升之后,又悄悄降临,来积修外功的神仙,当年三代天妖就曾刺杀过铁木真,我师傅五方勾腾道尊就亲眼见过,那真是厉害啊。” 孔雀王母好像是在回忆,“当年蒙古打到长白山时,不知怎么的惹到了三代天妖,这天妖立刻发下信函,说是七天以后轰杀铁木真,叫他们准备。那时铁木真已经融入了轮转圣王的意识,自身就是无上高手,蒙古又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接到信函还是不敢怠慢,又调集了郭侃,八思巴。长春子,以及十三蒙古狼神卫,密教八大法王,三千喇嘛结金刚曼陀大阵阻拦。果然,七天之后天妖瞬间就至。杀进蒙古大营中,大战一日一夜,以玄阴大法困住郭侃,八思巴,长春子,杀死狼神卫,破去金刚曼陀大阵,最后重伤了铁木真,把轮转圣王降临的意识彻底轰散。以至于铁木真还没能统一中原就死去。要不是后来张三丰融合了上古真武大帝意识修成六大神通,建立玄天升龙道,抗衡天妖,这才稍微阻止了凶威。后来双双破空飞升,四代天妖又在长白山七杀魔宫中炼成一气化三清,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就连郭侃都避他锋芒,跑到太阴星上躲藏了起来。” “何止这样!”纯均法王继续道:“那铁冠道人张中曾与张三丰在一起抗衡三代天妖,自洪武立国,铁冠道人外功就已经圆满,只是内功还差一点火候,自己便到荧惑星上采集宇宙真气凝练元神,硬是被四代天妖知道,十年追杀,到了荧惑星辰,两人只怕大战过一场,后来四代天妖元神回归,那铁冠道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多年前与儒门宗师王阳明大战之后,急于炼七杀神碑传承这个五代,没有什么空隙,郭侃就算在月亮上,也难逃毒手了。” 孔雀王母笑道:“所谓是树大招风,天妖一脉也太嚣张了些,难免被天道所忌。这不,五代传承居然在未来,要不是四代耗费了大半法力,算准天时地利,以自己身陨的结果,把人生生从未来拉过来,要不然,天妖一脉就算绝代了。现在五代天妖还没成气候,又要逆天行事,只怕天妖一脉还是逃脱不了绝代的下场。” “师傅,师叔,黑山老妖那样厉害,在皇宫中炼成混元金丹,现在又要在珠穆朗玛峰修炼妖法,眼看气候就要成了,师傅两人为什么不现在就出手,把他除掉呢。” 接天崖洞府口走进两个少女来,开口插话的那个正是皇俪儿,她与上官紫烟正在门口,听到纯均法王与孔雀王母谈论往事,讲到天妖这样厉害,都不免暗暗心惊,两人在门口商量。 “我两次和黑山老妖作对,前次在八阵图中伤了他妹,夺走半本《未央天经》。又打了他十三根婆罗利刃魔阵,乘他渡劫时师傅前去破坏,险些把他杀死,后来又破坏他炼混元金丹,已经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若他真的炼成大法,我们只怕要遭毒手,还是师傅先下手为强的好!”上官紫烟嘴唇微微翘起,美丽之中显现出冷酷。 “那又如何!”上官紫烟冷笑道:“那诸葛孔明逆天身死,留下法宝道书又要叫后来人逆天!这本来就是大不敬的事情,我们所做,是替天行道。还是一门大的外功。我参详那半本《未央天经》有好几年了,还是没有领悟出一点东西来,想必是要全了才好,等这黑山老妖死后,我们再从他妹手里夺过另外半本,不是天下无敌了?我们姐妹以后行走江湖,哪个敢惹,不像现在,依仗着师门的威风。你看,前几年我们去琼州,路过应天书院,还被几个大胆的儒生调戏,要不是顾及儒门势大,早就杀死他几个了。” 纯就法王,孔雀王母见两个徒弟进来发问,不由摇头道:“我何尝不想除掉此人,只是天妖法术实在太过奥妙,若杀他不成,反而惹下一个天大的麻烦,祸害无穷。先前总想化敌为友,偏偏这小妖死不回头,我才杀手,谁知小妖得了天魔大法,在苏儿黑城被他施展幻相假死瞒了过去,反炼成了天魔舍利,我虽然还是能击败他,但要除掉他,那简直不可能。现在小妖气候渐成,除他越发困难了。所以我现在动手也是没用。” “难道就等着这天妖炼好法术前来对付我们?” “那也不是,这小妖炼法还有数年的时间才能大成,中间还有许多魔劫灾难。有的是机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索南嘉措这件事情。我婆罗门与佛门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虽然都在辅佐满清积蓄外功,但若让他们占了先手,只怕满清立国之后,我魔门又要被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了。” 孔雀王母见纯均法王似胸有成竹,不由轻笑道:“当年长春子,八思巴共同辅佐元帝,后来天下平定,为道统争斗反打了起来。元帝为佛陀意识降临,自然偏袒密教,导致长春子被八思巴伤了元神,郁闷而终。你不要重蹈当年长春子的覆辙就好。” 纯均法王道:“那皇太极是天生的帝王命,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看中了一人,正好拉拢以后和皇太极抗衡,日后兴我魔门。” “莫非就是那个叫多尔衮的?资质倒是上乘,又在炼小乘魔法天煞罗喉血焰神罡。倒是个不错的人才。”孔雀王母一听,知道纯均法王在打什么主意。 “我魔教主起源是春秋天魔乱世发展而来。分为东,西,南,北,中五方。东方为桑皇摇扶天,西方为婆罗利刃天,南方为幽游夜摩天,北方为夜叉修罗天,中方为它化自在天。”纯均法王娓娓道来。 “东方魔教祖师徐福不去谈他,偷取混元金丹,得罪始皇。早就飞灰湮灭,当年降伏一些化外野人所建立的日本国在汉朝时还臣服,后来儒门兴起,一味讲礼仪宽容教化之道,。并不惩罚,渐渐的就起了野心,搞成如今倭寇横行的局面。东方魔教也没落得不伦不类了。西方魔教自然是我这一门,南方魔教根基在南洋的吕宋岛一带,自从洪武初年,七代教主降头邪师乌滋被张三丰杀死,两件镇教之宝六欲灭天仙灯,阴魔屠神印都被夺去,也一蹶不振,发展成无数个小教派,也没什么用处了,北方魔教本最为强盛,还一度建立过金朝,只是教主金兀术被岳飞击败后,修罗道统传了两人,一是天狼神君李元宗,二是其子金鸿文,这两人都纵横几百年,控制一批野人在长白山外建立了高丽国,野人本没有姓名,因此都跟两人姓,现在高丽国人大多不是姓李,就是金,便是如此了。” “后来天狼神君李元宗被张三丰杀死在湖南江西罗霄山上。那金鸿文却还是高丽国的国主,称国号为朝鲜,因为靠近长白山,临近七杀魔宫,日子也不好过,也亏得金鸿文忍气吞声,年年进贡黑山老妖许多灵药,珍宝,卑躬屈膝。黑山老妖也就不屑杀死他,容他苟延残喘,他却卧薪尝胆,如今四代一死,立刻就没了顾忌,想要乘着满清入主中原的天数来分一杯羹,占领华夏一些地盘,奴役百姓,好作威作福,但又估计自己力量弱小,于是一面联合基督教,另一面联合日本国,刚好西方基督教当年被蒙古铁骑打得不成人样,而日本也屡屡臣服华夏,两者都要报复,于是一拍即合,由金鸿文带头,在渤海大隅岛上举行我魔教中的红莲大会,共同探讨瓜分中原的大事。” “金鸿文却不知道此举乃是与虎谋皮,那两方势力根本不讲信义,讲究贼不空手,图谋到好处还罢了,图谋不到的话,先就要拿盟友开刀,我看日后高丽难免要遭这两方祸害。但此举与我无关,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只这红莲大会,满清方面由多尔衮出席。我也要去一趟,一是看看那基督教主有什么过人之处,二是我要施法沟通里刃魔主婆罗门梵天大魔神意识降临多尔衮身上,才好抗衡密教的喇嘛。” “那万一黑山老妖来侵犯如何?他就在珠穆朗玛峰上修行,虽然离我们唐古拉山相隔千里,万山峻岭,雪原阻隔,但他的神通,来去如电,千里之外,只几个呼吸就到,实在难以防备。”皇俪儿道。 “这个你放心,他现在要炼法,没这个心情,更何况,我估摸着,他这次天劫非同小可,尤其是自身心魔,他平时对敌多依仗那枚天魔舍利,却不知道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况且他得罪了郭侃,日子有他好受的。”纯均法王笑道:“我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远离。” “原来如此!五方魔教之中,以中方它化自在天为尊,魔主波旬有无量神通,他若要以意识降临,绝对不选择弱小的身体,那颗天魔舍利正好是他最好的选择。当年他把功法和天魔四宝留在大地上。就是存在这个打算。若在这小妖天劫来时,波旬意识突然降临!只怕!” 孔雀王母这时候也已经明白,先倒吸了一口凉气,笑了起来。“果真是个厉害的劫数,这天妖也真够倒霉的。” “一啄就有一饮,他拿天魔舍利免去了多少灾祸,自然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我这边去看过红莲大会,王母,俪儿先交给你了。” 又说了一会,纯均法王径直朝东方飞去了。 “移山转岳!起!” 一声轻喝,震荡在茫茫雪原高峰之上。王钟用手一指,穹荒青龙旗立刻飞到半空。旗面暴涨,青光四射化为光柱深深插进岩石中。 数根青色晶莹的大柱立刻排空而起。高达(此处看不清)六米,把峰顶方圆三四顷的平地围住。 凌厉的狂风呼啸而过,永不停歇,耳朵边永远都是鬼哭神嚎,冻石成粉末。这珠穆朗玛峰上的环境就是这么恶劣。不要说是普通人,就是炼气士也受不了。一股股的寒风足可以吹化强大的元神。 还好,王钟有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正好克制这里的寒气。这一连数天,王钟都没有干别的,而是在山峰绝顶向着东方的一面找了一块凹进去的谷地,用太火化开盘古冰层,裸露出岩石。随后施展玄阴开山之法,削出一块平地。 这里,已经是海拔八千多米,一眼望去,大地全在脚下,没有一样东西能高过自己,就连鸟都在下面飞行,到达不了这么高。 王钟屈指一弹,一朵灵芝形状的暗黑火焰瞬间撞到远处的冰雪层上。 嗤!就见一蓬巨量水气蒸腾而起,寒风一吹,居然凝结成一面厚厚的冰墙,接着空中显现出几十亩大小一只骨掌,抓住冰墙,飞到这边用力一按,喀嚓一声,冰墙被卡在青色光柱之间。 王钟接连如法炮制,不出片刻,一座宏伟的巨型冰宫就出现在面前。 到了第二天,轰隆一声,一个苍穹似的冰顶盖住上方,冰宫才真正完工。 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王钟进入了冰宫之中,又施展玄阴大法,朝地下一指,不一会,地面中央便传来咕隆咕隆的声音,过了五六个时辰,突然陷下去拳头大小的一个,里面黑气如喷泉样骨朵朵朝上涌。 用手在四面冰墙上画了符咒,只见条条黑气流转,那冰墙渐渐成了墨晶一样,其中无数符文流动,一蓬黑气涌出,弥漫在冰宫周围十里之地。任凭那么猛烈的罡风一味狂吹,都不能散去。 “阿嚏!”盘踞在冰宫中的那只大鳄鱼不禁打了喷嚏,它自小就生长在湿热的沼泽中,现在虽然修成了妖精,但这么寒冷的气候,它也受不了,一连数十天,都一动不动,仿佛在冬眠,其实在暗暗叫苦。 “劫云渐渐凝聚了,我都感觉得到了!”王钟把冰宫初步立了起来,又贯通地脉,抽出黑煞气,笼罩住宫殿,青龙旗作为立宫的根本,放在宫殿中央的法台上,旁边有一百零八头有无相魔神守护。 “现在最好还要炼几件法宝,才好安心修炼一气化三清的神通。” 王钟走出宫殿,从高峰俯望大地,别有一番意境,又抬头看了看天,只见那极高的大气层中,沸腾文学会员手打隐隐有一圈圈绚丽的彩光扇动,看来十分艳丽,却好似泰山一样压在自己心头,知道是天劫云气,宇宙磁暴受自己元神气机感应,慢慢在天外凝结。只等到了临界点,就立刻爆发。 这些天,王钟一直在压制混元金丹的药力,天劫迟迟没有引动。 放眼朝南望去,只见群山翠绿,条条大江河流似乎蚯蚓曲线,东望则是连绵的雪山。王钟的一双天妖真瞳只要没有阻隔,能看穿数千里外的景象。 朝西北望去,只见无边无涯的戈壁黄沙,有时风吹,黄沙卷天而起,似聚似散。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钟望着西北数千里之外的黄沙戈壁,突然心里滋生一股一样的情绪。 “望故乡,哪里又是我的故乡呢?” “嘿嘿,嘿嘿。”一阵凌厉似乎夜枭的声音突然响起,王钟身临其境,只见那黄沙之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无数张人脸,男女老少,古代现代,有的熟悉,有的陌生,有的似曾见过,但仔细一想,却想不起来。 “哥,天道是那般的强大,无可抗拒。我们是必死的局面,我很不想死啊!”这些人脸飘飘浮浮,最后定格在一张。 “是啊,我们不如隐居在人不知道的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永远都是这样不好么?”那张脸孔又转化成了吕娜:“我还想天天喝你给我炖的虫草鸭血汤呢。” “儿子,我们的儿子被人抓去了,你还我儿子!”聂小倩披头散发,出现在空中。 “桀桀,桀桀,小子,你虽然杀死了我。但注定要死在我祖先手里。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个惨法吧,我要报复,我要报复!”当年杀死的周焕文满脸鲜血,伸出两只血淋淋的利爪,眼看要抓到自己面前! “你好狠的心肠,连大哥都杀,我们全家都被你害了啊!”大哥王海的面孔狰狞,也浮现出来。 “儿子,救救我们啊!”耳边清晰的传来声音,王钟听得清楚,正是自己的父母。啊!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突然,这些人的面孔一步步的凑了上来,几乎是脸对脸,一双双眼睛鼓得大大的,似乎要跳出眼眶子,极为恐怖。 天劫中最为隐秘的心魔,终于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只要王钟心神有丝毫的动摇,立刻就是万劫不复。 更何况,在那宇宙,最为遥远的深处,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穿越过无穷的时间,空间,距离,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何为真善,善我者为善;何为真恶,恶我者为恶 “心至坚而无情,可为天地之鉴,万物之镜。受我法者,直无阻碍,灭杀为本,通通给我去死!” 王钟本来略带灰暗的眼睛突然碧光大胜,射将出来,吞吐百丈长短,然后发散出去,转瞬之间照的天地一片绿荧荧。 远处连天黄沙中的无穷幻象,无数人脸被这碧光一照,似乎镜子一样破碎了,纷纷发出惨叫哀号,而王钟却丝毫不为所动。 噫!幻象一破,虚空之中,苍穹之上,似乎有神秘的存在微微叹息,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惋惜,也许是赞许,琢磨不到意思。 王钟只是充耳不闻。 谁也没想到心魔六贼之魔来得这么无声无息,这么诡异,宛如春雨夜无声,一点一滴的渗透进人的心灵中,在最为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发作! 这连王钟自己都没有料到。一连数十天,在这玄冰绝顶,世界屋脊上建造冰宫,本身还要压制混元金丹的药力,饶是他现在法力深厚,也有些筋疲力尽,伤神过度。 冰宫以穹荒青龙旗所发神木为柱梁,玄冰为墙,王钟又施法以玄阴黑煞笼罩,为防备自己炼法之时外人来打搅。 刚刚建造好,才缓过一气来,王钟登临绝顶望河山,回响从前,自己的诸般际遇,穿越的两个时空,所经历的人,事既然无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微妙的联系,那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天道,还有诸般亲情。友情,爱情的纠缠。 这一切地一切,光怪陆离,缤纷色彩美丽容颜。都似乎尘埃一样蒙蔽着自己的心灵,拉扯着自己,弯曲着自己要走的道路。 “何处是自己的故乡?何处是自己地归宿?”王钟一时的感慨,心灵稍微放松,那无形的魔头就成虚而入。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外来天劫,可以祭炼法宝抵挡,而心魔,六贼之魔,乃是与自己息息相关。一念即起,所产生的情景似真似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全要凭借自身心灵来抵挡。除此之外,什么外力法宝都没有用处,人若稍微迷失,意识立刻就陷进虚幻的世界中。再也不能出来。 这也是炼气士最为难过的一关。 十有八九的炼气士,都是毁在了这个大劫上。 心中一警觉,运起心灵抗拒。天妖真瞳绿光破去眼前的幻象,眼前又是凛冽的寒风,茫茫雪白的山脊似乎无条白色巨龙蜿蜒匍匐在大地之上,尽情显示出青藏高原地神秘,辽阔。 心魔就仿佛一个小心翼翼的盗贼,一发觉到主人警觉,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事情有些蹊跷呢。” 王钟心里在暗暗惊讶。并非是刚才地心魔突然袭击,以他坚韧的心灵,就算心魔再厉害十倍都没有用处。 而是在刚才心魔来袭之时,他敏锐的感觉到,储存在脑后玉枕穴内的天魔舍利突然动弹了一下。 不错,是那天魔舍利动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还是让王钟感觉到了。 “这天魔舍利自从被炼成之后,以三阴戮妖刀杀死里面的天魔意识,分化魂魄,早就炼成了第二元神,灵活得仿佛自己地手臂,怎么会出现异常情况?莫非:才那一下是错觉?” 心中思付着,向下望着山谷中自己建造的冰宫,在无边黑气中若隐若现,一片晶莹,美丽中显现出先诡异,倒有些神秘。 王钟用手一挥,山谷当中一块巨大石碑陡然立起,漂浮在黑气之中,沉浮不定,上面刀削斧凿的刻着七杀魔宫四个大字,宛如鲜血流蚓而成,闪烁血焰焰地妖光。透漏出凶悍,霸道,深深的妖气,绝非人类所有。 “天魔舍利来路不正,不是自己修习的法术,虽然用得顺手,但终究不可取。” 感觉到自己元神受混元金丹药力激发,日渐膨帐,已经到了临界点,知道二次天劫的到来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刚刚要转身下峰顶返回冰宫,调和元神,凝练黑煞真火,静静等待天劫的到来。情况突变! 珠穆朗玛峰上终年不灭的罡风冰煞突然停了下来,呜呜声立止!天地旷野,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可怕。 “恩?”王钟停下了脚步,雪白的眉毛一皱,惊讶的朝四周望了望,并不见什么奇怪的动静,只是感觉到空间中有一股特别压抑地气氛。似乎盖世凶魔,宇宙霸主就要降临人世间! 唧唧,唧唧,寂静的旷野之中,突然想起了虫鸣之声,似乎蟋蟀,又似乎蜈蚣,蝎子,蟾蜍,毒蜂……起初细不可闻,只以为是幻觉,但渐渐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似乎炸雷一样震得鼓膜都要破裂,似乎万面战鼓擂动,千重霹雳炸开。 “莫非天劫就要降临了,怎么来得这么快!不对,情况不对!” 按道理来讲,这样大的声音,喜玛拉雅山上的冰雪受的震动,应该会引起连番的崩塌,但王钟奇怪的望了望四周,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似乎是天地万物,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这声音。 几乎是同时,王钟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环境变幻,人已经来到了新建的七杀魔宫中央。 穹荒青龙旗依旧插在法坛之上,旗面上天狼神君的元神被三朵太火毒焰困住,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匍匐在冰宫一角的鳄鱼打着哈欠,对突然出现在法坛上的王钟似乎司空见惯,并不以意外。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是,王钟耳边万虫唧唧之声更大了。就算用真气堵住耳朵都无济于事,声声直入元神!震荡在识海之中! 王钟坐在法坛上,两手交叉胸前,运起玄阴秘魔大法竭力与这突于其来的声音做着抗衡。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虚幻又不似虚幻,真实又不似真实。”玄阴秘魔大法运起,怪声才小了一点,王钟有时间思考,但怎么样都理不出头绪。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冰宫一角地鳄鱼吼了起来,张开獠牙大口,身体似乎人一样的直立,两只前爪朝天比画,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在提醒王钟。 王钟惊醒来。连忙用手朝上一指,冰宫顶穹一阵光华闪过,玄阴黑煞都散去。显现出澄澈透明,可以清楚的望见天空。 只见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片金黄色鱼鳞片地云朵,这些鱼鳞云朵组成一个个的旋涡,流动着,变幻着。越来越大。 王钟这才看清楚,是那金色云朵渐渐压了下来,才显示出大了许多。 “糟糕。是天金玄气,正是自己二次天劫所独有的!” 王钟问过四代黑山老妖渡劫的情况,一看就明白了,自己修炼先天三火精魂,气机感应,引动宇宙真金大劫。 里面一片片的金云比飞剑还要厉害数百倍,无论多么强悍的肉身法宝,一绞之下,立刻成粉碎。唯一抵挡的方法便是依仗元神不是实体,可分可合,闯进劫云中,以火克金,融化这些宇宙真金。 那鳄精虽然是几千年的老精怪,但面对这天地威严,还是浑身哆嗦,眼巴巴的望着王钟,生怕一个不好,就殃及了它这条池鱼。 “怎么在这个时候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王钟镇定住心神,与怪声抗衡,盘算了一下时间,这时候突然领悟:“原来我和这怪声抗衡已经有数天了。天劫已经酝酿到了极点,正是降落下的时候!” “这怪声怎么还不消退?我怎能全力抵挡天劫!” 这时,金云旋涡离头顶还有数万米,一股无形巨大地压力已经迫了下来,冰宫墙壁发出彻彻的棱响,不是法力支撑,早已经瓦解开来。 突然,一朵灿烂的鱼鳞金片脱离了旋涡整体,流星般地飞坠下来。刹那间便到了冰宫顶上。 王钟看得清楚,这金片大有几米,呈椭圆形状,周边是深深的锯齿,旋转而下,挡者披糜。 前面的空气都被割开,形成一条就微肉眼可以看得见的真空曲扭波纹。 “去!”千钧一发之际,一点灵芝黑色火焰从王钟指间弹出,就在冰宫顶上与那金片碰了个正着。 砰!金片被这朵太火毒焰一击而碎,化成无数金星四处飞溅,巨大的冲击,让整个冰宫都震荡了一下。 奈何王钟地听觉全部被怪声覆盖,耳朵已经失灵,听不到半点别的声音。 这朵金片被击碎,气机感应,王钟体内的元气也微微波动。 这时,眼看天上又有五六片金云脱离旋涡坠下。 屈指又一弹,又有数多火焰飞上,这百丈高空就击溃了金云片,可是刚刚击溃,更多地金云似乎流星雨一样乱砸而下。 刚才一击,王钟已经试出了这金色云片的威力,若让其毫阻挡的落下来,一片两片自己设置的玄阴禁法还能抵挡,若数量一多。不但冰宫难以保住,就连自己的身体也被会割成碎片。 更何况,这还只是天劫的前骤,更为凶险的,还在后面。第二次天劫,绝对不是一次天劫那么简单。 “去!”王钟干脆把四十六朵火焰全部飞上,交织成一片方圆十里大小的天地火网,朝上兜去,把下落的金云全部接住,火焰飞腾之间,下落地金云只要一落进火网中,立刻被炙成白色劫灰,化为无形。 这样过了一会,苍穹之上的那宇宙劫云旋涡中间突然闪过一缕素光,无形压力陡然大了十倍! 趴!鳄鱼直立的身体被扁扁的压在地上,张大嘴巴如离了水地鱼儿一般。呼吸都困难无比。两只眼睛呈现出对天威无比的恐惧。 “天魔化形……”知道劫云又要产生新的变化,天劫要三天三夜才能停下来。现在还只是开头,王钟立刻准备遁出元神,与天魔舍利合一。携带太火毒炎与本身凝练的太阳真火,地煞火,朱雀星辰火冲进劫云之中,烧化宇宙真金,使天劫失去根本。 有天魔舍利魔光保护元神,相信不会受到严重地伤害,否则就算成功渡过天劫,元神也必定被真金玄气所伤,元气大伤,最少都要七八年修炼才能恢复。 “不好!” 刚刚一运起天魔舍利。突然眼前所有真实的场景,全部都消失,只有一片片缤纷的色彩。似乎千朵万朵烟花开放,周围都是一团团的琉璃彩光。 听觉已经失灵,视觉又突然失灵,尤其是在渡天劫的紧要关头,稍有差池。立刻形神俱灭。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到这个时候,王钟反而冷静下来,心灵无比的沉静。知道自己的意识遁进了某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抵挡天劫。 最为可怕的是。自己已经无法感觉到真实地大千世界。 “得我法者。色空虚实随转换,幽游造化任通行,它化自在,一念动,万物生。一念灭,万物灭,大千能主宰,宇宙可掌握……” 冥冥之中,一个浩大带有无 限魔力的声音出现在这个琉璃缤纷色彩世界中。 王钟心灵深藏。丝毫无所动,冷眼瞧去,只见高空之中,琉璃缤纷彩光中,突然出现一轮光晕。 光晕中央显现一尊琉璃宝座,座上隐隐约约坐着一尊不知名的存在。 神秘而浩大,不可抗拒,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这是王钟对这个不知名存在产生的第一感觉。 “连至高无上的天道我都不曾臣服!你再强,能强得过永恒的大道么?”王钟的意识突然产生了强大地骄傲。 这是抗拒天道,十死无生的决心才有骄傲。 正是这股骄傲,彻底粉碎了不直名强大存在的无上威压。 双方都是以意识交锋。 “早知一切幻象,真实虚妄,都起自六欲天魔。”浑身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钟意识冷笑,继续道:“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应尚舍,何况非法?释迦牟尼这秃和尚地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但到底心中还是害怕,没有把握!虽然看穿了,但却要舍弃逃避!” “你要通过天魔舍利降临这个世界,我偏偏不舍弃这枚舍利,看看它化自在天魔,无上魔主,到底能否战胜我的本心,我不逃避,也不舍弃!” “我连天道都不惧,岂会惧你!” 王钟仰着头,眼睛中央闪动着轻蔑的光芒,藐视着天空琉理宝座上那个不知名的强大存在。 宝座上的强大存似乎也感觉到了王钟的骄傲,也感觉到蔑视,突然沉默了。 空间之中的琉璃彩光,缤纷色彩突然消失,变得一片灰白,死寂死寂。 这环境居然随着“它”的意念心境变化。 它化自在。 “何为善恶?”浩大的意念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直入王钟地听觉之中。 王钟知道,两者的意识在正式交锋了。若自己失败,将永远禁锢在这个空间之中,再也回不到外面真实的世界,而自在天主的意识,将通过天魔舍利,控制自己肉身,降临到世界上来。 这也是“它”早在数千年前留下天魔四宝与功法就盘算了的计划。 “善我者为善!”王钟心中没有半点迷惘,抬头望天,依旧冷笑。 “恶我者为恶!” “你又为何物?”那股意念直入意识之内,只要内心有半点迷茫,回答有半点犹豫,立刻万劫不复。 “我即是道,道即是我!除我之外,都是虚妄,皆为伪道。” 冷笑声更大了。 “哪一个是你本来面目?”神秘的自在天主又沉默了一会,声音才传了下来,与此同时。虚空之中突然又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王钟。只是一个面带微笑,悲天悯人。另一个却杀机腾腾,凶焰滔天。 “我既是道,又为混元一气,包容一切,既是唯一,又可化三,衍生无穷,哪里有什么本来面目?” “一气化三清!” 两者意识交锋,没半点犹豫,都是心中坚定的想法,在它化自在天主连番轰击之下,王钟心里突然产生出一丝明悟。 这明悟早就产生在了心中,只是被大千世界,万般感观所蒙蔽。现在洗去尘埃,终于显现了出来! 除那两个王钟之外,高空之中,又多出一个王钟,身体若隐若现,似黑非黑,似白非白,仿佛是鸿蒙未破,玄黄不分,大道本来的颜色。 而王钟本来意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虚空之中,三个王钟,直直迫向高空的宝座上的自在天主,仿佛要群殴。 “我还会再来的。”幽幽的叹息响起,宝座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怕来得去不得!” 三个王钟冷笑,话音刚落,突然,轰隆!虚空崩塌,整个意识存在的空间溃散开来,王钟的意识又回到了真实的大千世界之中。 那古怪的声音,缤纷的色彩全部消失。 自在天主的意识,已经被王钟击溃。 “好家伙,这比天劫更为凶险啦!”王钟心中明白,只感觉到自己元神起了一种莫名的变化。与自在天主交锋的最后一刻,已经领悟了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刚刚要参悟其中的详细,突然发现周身压力奇大无比。 原来,天劫又产生了新的变化!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甲乙神木,金中生木两相克;太玄毒刀,劫运终时敌来袭 “那就是它化自在天主的意识?从不知道多少亿万光年之外的神秘星际穿越而来,经过了那么厉害的宇宙磁暴,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威压,要是本尊降临,那还了得。恐怕整个喜玛拉雅山,珠穆朗玛峰周围方圆千里都要崩塌!” 刚才意识交锋,看似乎简单,其实中间的凶险比面对面的元神斗法,硬拼拳脚还要厉害十倍,那是在心灵最深处的对抗,失败者将终古沉沦,不得超生。 换了任何一个人,首先面对这位它化自在天无上魔主铺天盖地的魔识,心中只要产生一点点的畏惧,甚至,甚至产生一点点没有把握抗衡的情绪,立刻就被控制了心灵,万劫不复。 只不过王钟的心,坚定得没有一丝缝隙,连那强大永恒天道都不曾畏惧,何况自在天魔主的魔识?就是它化自在天魔波旬本尊,在茫茫天道造化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草木,跟王钟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它化自在天主,王钟。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却又完全相同,永恒天道之下的两只蚂蚁,一只蚂蚁强大,一只蚂蚁弱小,也许,这才是两者的区别。 王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 “难怪释迦那秃子说:众生平等!无论贤儒不肖,帝王将相,苍生鬼神,天魔佛陀,都不过是不同的蚂蚁。高高的天,永恒的道。就在上面俯视着我们。” 哈哈大笑之声震动得珠穆朗玛峰上冰冷地空气产生了阵阵涟漪。 刚才与心魔争斗,几乎耗尽了全部心力,简直比与宗师高手大战一场还要吃力许多。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内在的魔头虽然已经驱除了,但外在天劫却在继续,这可不是本心坚定就能渡过得了的。若没有厉害的法宝法术抵御,再坚定的本心。也要被轰杀成渣。 天道要考验逆反者,并非只有心灵魔头。 精神上战胜不了你,便从肉体上消灭你! 轰隆,苍穹之上笼罩地金云旋涡中央青光急速闪动,一根根粗大,足足有几十米,十个人合抱的青色光柱渐渐浮现出来,古朴,苍劲,宛如一根根太古神木夹杂雷霆万均之势冲破虚空撞击下来! “甲乙神木劫!” 金木相克。本是宇宙真金重劫,先天五行演变之下,凝聚成甲乙神木。 “回来!”王钟先收了四十六朵前古太火,“这木劫不能用火,否则借木生火。更加凌厉,反助了天劫的威势!” 王钟这时候已经明白生克之道,随后一拍法坛,骨朵朵的黑煞气荡漾,寒潮如流。大量的玄阴黑煞被强行从地肺中抽出,化为一圈一圈黑光朝上冲去,刚好在百丈高空迎住了当头压下的甲乙神木。 一圈一套。立刻把巨木托住。 喀嚓!巨木虽然托住,但巨大的压力还是传递下来,如数的施加在王钟身上。怎个玄冰铸造成的法坛轰的一声炸成粉碎,王钟身体凭空压进了三尺深地岩石中。 珠穆朗玛峰上的岩石都是被亿万年寒风粹化过的,坚硬程度和精钢差不多。现在居然似乎豆腐一样被压了下去。 原来这神木乃是大气层外的先天甲乙精气凝聚,其重如山,又居高临下,传递下的力道不下几百万斤,全部凝聚在王钟身上一点。该有如何厉害? 王钟全身大汗淋漓!七窍都渗透出鲜血,混合汗水雨点一般地滚落到法坛上。肌肉酸痛得完全失去了知觉,全身骨骼爆响,被压得寸寸断裂! 要是普通肉身,这一下只怕早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了。就算以王钟天妖真身的强横,也受了重伤。 “好家伙!”王钟运元神一查,全身二十处经脉,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五脏六腑全部破碎,骨骼粉碎多处。 整个肉身外表虽然完整,内部却成了一摊烂肉,完全无法行动了。 “天妖复身,易筋锻骨,血肉重聚,经脉再生,混元金丹!”王钟双目紧闭,天灵盖上的百汇穴上冲出一股乌黑地妖气,迅速聚集成一个高有丈六,凶狠暴戾,妖气滔天的妖魔影子。 这妖魔影子乌黑晶亮的身躯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只有额头部位有一点朱红和一点金芒不停地闪烁。 正是王钟辛苦炼就的天妖本命元神遁了出来。 元神得到了混元金丹庞大的药力,才产生了这样的变异。 一共五十四枚混元金丹,王钟已经服了一粒,剩余的都装在一个黄金大葫芦中,与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七面朱雀魔幡放在冰宫墙上的格子里面。 王钟自己的法宝少得可怜,青龙旗做为本源建了七杀魔宫,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都是夺过来的。上面还有张三丰的仙法禁制,根本不能使用。七面朱雀魔幡上地元神损失了一大半,没有威力。都是无用之物。 惟独能用的,就是天魔舍利和四十九朵太火毒炎,但天魔舍利有言在先,始终要还人,况且大自在天主波旬的无上魔识虽然被击退,但随时还有机会通过舍利降临,留在身边始终是一个火药桶。 只要渡过二次天劫,法力大增,天魔舍利也用不着保命了。还是把火药捅留给别人。 况且,王钟内心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看看,它化自在天主降临之后,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和自己交锋只是意识,心灵深处。外在地神通都表现不出来。 “当年三代天妖能独闯蒙古大营,重伤铁木真,击溃轮转圣王的意识,我一样能够击溃降临以后的它化自在天主。天道之下,多了无穷挑战,有磨练生命的变化。才显得更有滋味啊!” 元神手一招,那装药的黄金葫芦飞了过来,从里面飞快的又倒出一枚混元金丹,元神手上立刻爆出熊熊真火,哧!金丹渐渐融化,最后又由液体转化为一蓬晶莹透明露水一样地气体。 一抓一罩,药气迅速罩住重伤的肉身。混元金丹强大的药力灵效,如春风化雨一点一滴从肉身四万八千毛孔渗透进去。 王钟残留在肉身中的一丝魂魄运起天妖转生大法之中的大诸天血肉重生之术,借助药力,修复肉身粉碎的骨骼。断裂的经脉。 肉身渐渐浮现出一圈似黑非黑,似白非白的光华,没有任何支撑,诡异的漂浮起来。 “看守住宫殿周围!”王钟元神发出悦耳的声音对匍匐在角落中地鳄鱼道:“此次功成之后,我会赐你一粒金丹!并一样助你过二次天劫。帮你化形,转生为人!” 这头千年鳄精哇哇怪叫两声,嗖一下钻出了冰宫,比受惊的老鼠还要快。 鳄精已经有五六千年寿命,虽然最初三四千年间都是混混怏怏。但到底有千年苦修的内丹法力,又利用王钟布置在外面的玄阴禁法,就算有炼气高手入侵。也能抵挡一阵。 望了望头上的甲乙神木,只见一片青光宛如锅盖,其中显现出千万巨木,此起彼伏地撞击,玄阴黑煞在青光巨木的冲击下,渐渐稀薄起来。 珠穆郎玛峰无论是山阴还是山阳的玄冰都纷纷裂开,哗啦向下滚落,小山一样大冰块砸向万米悬崖下,轰隆隆的回声响彻云霄。 “嗨!”这时候。王钟已经运元神夹带一道狂飙冲了上去,眼看空气荡漾出一道道波纹,乌油油的光华似乎彗星一样拖起一条长长地尾巴。 看这速度,就算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也不过如此了。 天妖元神,无论是速度,力量都比一般炼气士修炼出来的要强上许多,所以历代天妖都能脱离地心引力,元神游走于星辰之间,到达遥远神秘的外太空。 “好厉害地木劫!”刹那间,元神与一根甲乙神木相撞,王钟怒吼一声,天魔舍利运起,骨白嶙嶙的魔爪当空一祭,迎空就涨,大有几十亩方圆,就宛如捉住筷子一样抓住神木。 王钟用手一指,魔爪分出两只,只一捏,神木当场爆碎,化为青荧荧的灵气,消散在天地之间。 “黑煞擒拿大法!” 遁出元神之后,没有了肉身的羁绊,王钟如猛虎下山,凶威大增。天魔舍利化为魔手捏爆数百根青木之后,擒拿大法也使了出来,手一扬,五条粗大黑气弯曲如蚓,前端成钩,五指玄阴妖光抓到之处,青光神木无不粉碎。 就这样斗了两三个时辰,甲乙神木劫一重一重被破了个干干净净,只是,苍穹之上的金云越来越厚重了。 这一片金云,覆盖天空,不知道多么宽广,一个接一个的旋涡,大的有好几十里,呜呜的急速旋转。旋涡中心金光闪动,夹杂五彩,七彩的光晕,仿佛一个个神秘地异界通道,进去了就再也不能回来。 王钟这时,夹带这破去甲乙神木的威势,元神冲进了金云中央最大的旋涡内。 “磁爆!”一头闯进旋涡中央,立刻觉得天昏地暗,上下前后左右,六面重压如山,叫人气都喘不过来。 人似乎进了水银金液的海洋中,王钟有意朝来路退了一步,果然,退路已经没有了,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知道朝哪一面冲才能出去。 猛然见到金光之中,有一圈拳头大的五彩晶丸飞来,比闪电还快,只一下,就飞临到身边。王钟心里刚刚一动,已经挨了一记。 砰,元神立刻被震碎,化为无数乌黑妖烟滚滚散散。 知道这是宇宙真金中的磁暴,专毁魂魄烙印,任何法宝都不能就抵挡。只有用元神硬抗。 好在王钟元神渡过一次天劫,早已经凝炼,被这宇宙磁爆虽然震碎,但一使法术,滚滚黑烟又聚合拢来。照样还是原来摸样。 样子气定神闲,甚至连元气都没有损耗半分。 只见接二连三的彩光晶丸从金云中飞出,密集得如夏天的冰雹,劈头盖脸没头没脑打来。 王钟长啸一声,把元神聚拢,化为斗大一团乌黑浓烟,悬在金云中央,任凭磁暴乱打,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始终不曾被磁暴震破。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四个时辰,八个时辰,十二个时辰,王钟只是坚守魂魄,运转元神,心灵更加通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躁,到了最后,元神返照虚空,竟然如明镜高悬天际,似乎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毛细微小,宏大巨烈,无不显现心中,照见澄澈。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暗晦涩。 天劫既是考验之道,又是灭杀之道,渡得过,更进一步,渡不过,飞灰湮灭,讲的实力,天理。没有半点人情仁义仁慈可言。 一团团的彩光晶丸磁爆似乎已经黔驴技穷,渐渐的稀疏了些,没了先前那样密集。 王钟正待这一刻,元神立刻膨胀,天妖元神中间破坏力最大的诸天玄阴秘魔大法已经施展开,夹杂无上天妖魔音,嗷嗷嚎叫声中,一股无形的音波震荡以王钟元神为中心涟漪般的散发,凡是磁暴一碰到这圈涟漪,立刻消散。 转瞬之间,魔音扫荡,磁暴被破了个干干净净。 磁暴一破,王钟略微松了一口气,天劫又起变化,周为粘稠金云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放出强烈光华,金光似乎亿万实质的尖针刺目,亏得是无形元神,若是肉身,两眼早就瞎了。 哧哧哧哧!无数小箭破空声响起,王钟元神感知得清楚,宇宙真金云气化为了无穷金色小剑小箭射来。 元神双手一拉一划,一圈火光升起,金剑,金箭,金针一射到火焰周围,纷纷融化成气,落成白色劫灰飘荡。 但这些金针,金剑并不因此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偶尔有几次,金针凌厉到极点,居然突破火光防御,射到身上来,元神居然疼痛不已,感官都有些麻木,似乎金针上有巨毒一样。 王钟知道厉害,这是宇宙金气中蕴涵的天金之毒,伤害元神要比磁爆厉害十倍。不敢怠慢,一面运转玄功,炼化金毒,一面加强火光的防御,四面乱冲。 “上面似乎有空处!”感觉到前后左右下五面都压力太大,只有上方压力略小,王钟气机感应,朝上冲去,才上升了百米,突然一惊。 “太玄天毒金刀劫!” 只见离顶门三十丈处,一柄巨大长柄金刀俨然凝聚成形体,式样古朴,通身蝌蚪一样的太古符文流转不停,其中又夹杂天风海涛,山川草木,日月星辰,飞禽走兽,人物神佛,古仙战神,金甲力士等等走马观花一样的变幻。 庞大无匹,仿佛自在天魔主降临时一样的压力,从刀身上透射出来,只是这股压力不是由心生出,而是实打实的存在。 “妖人这次的劫数非同小可,正是我们的机会。” 就在这时,几道光华长虹经天,落到周围一座雪峰之上。 第一百三十章 李代桃僵 天狼神君做炮灰.天妖迷神 龙女险被美男迷 几道长虹一落,迅速隐去,雪峰的玄冰之上顿时显现出两男两女四个年轻的炼气士。为首的那两个女的,正是三番五次与王钟作对的上官紫烟与皇俪儿。 另外两个年轻男子,相貌都只十七八出头,生得剑眉星目,猿臂蜂腰,皮肤白皙。 一个穿月白半臂,背插一口古剑,要件悬挂一个拳头大小的青皮葫芦。 另一个套着青莹莹的丝袍,背着一张比人还要高的大弓,另有一桶箭囊,装着三根红光闪耀,精气四射的雕翎长箭。 “好了!”才一落下,穿月白半臂的男子把腰间的青皮葫芦取下,潇洒地朝外一甩。立刻有一团薄薄的青烟冒出,把四人袅袅罩住。 四人身体周围十丈就隐隐流动着一圈圈青色云烟。猛烈的罡风夹杂寒气吹来,到了云烟外,悠然分成两半拂过,连头发都没能吹动。 “这葫芦如意青罗烟能抵御罡风寒冷,这会儿,两位姑娘可感觉好了点。”这个青年男子眉宇之间略微有一丝傲气,说话又有些刻意讨好和炫耀法宝的意思。 两女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上官紫烟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冷冰冰的颜色,皇俪儿心里偷笑,却正色道:峨嵋派除了剑术高超,别具一格,还有一部少清乾元经,专门讲就祭炼法宝,门派中历代弟子行道天下所使的法宝,都要比其他门派炼气士高明许多,今日一见,确实神妙。 那是!数月前,我们派中天剑三散人就曾与玄天升龙道宗师王宪仁一起布阵杀这妖孽,只可惜这妖孽运数不绝,让他逃了出去,这次终于遭受了天伐。 秦兄,现在我们要看准时机,再行出手,这次我特地把应天书院镇院之宝格物天弓与三枝破军箭取来,务必要一举射死这妖孽。两位姑娘还请靠后一些。听得这青年喋喋不休,对两个美女大肆炫耀,背弓的青年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耐烦。 冒兄,那就要看看你的手段了。被打断了炫耀,秦姓青年略有不快。 妹妹,这两人,一个是峨嵋派掌门少清真人秦世泽的娣子秦完,除了有些自傲以外,内外的修为都自不低,那个是应天书院最为杰出的儒门高手冒辟疆,虽然没有黄宗羲,顾炎武,王船山那般天才横溢,但也出晋到元神业位。 皇俪儿看着两人施为,悄悄对上官紫烟道:这两人是我初年行道江湖认识的。这次师傅说老妖有重劫,正好假手于人,我们从旁观察就好,若有机会,便施展法宝,若这两人对付不了劫后的老妖。我们也可从容离去。 这两人的修为,怕是对付不了老妖吧!上官紫烟抬头望向高耸入云,擎天大柱一般的珠穆朗玛峰,上面金云密布,玄阴黑煞笼罩,无数强光从里埋你刺射出来,夹杂隆隆闷雷,震得天地齐动。 就算不是自己的天劫。气机感应不到,两女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这两人修为虽然不足以和老妖抗衡,但有几件厉害的法宝,尤其是背后势力庞大。你千万不要小看了那个冒辟疆,这人十五岁时游历天下。曾经与两个叫侯方域,钱益谦的儒生一起闯天目山红袖书院。连过十一关,无论是心智还是胆识都有过人之处。这次被我叫来,知道我的意图,只是他风骨挺硬,心气也高,听说王船山,黄宗羲,顾炎武三人在皇宫大内硬撼老妖,颇不服气,想要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个人我知道! 你知道? 我听说过,这几个年轻儒生闯红袖书院十九玄关的事情,只闯过十一道,后八道被八个厉害的姐妹把手,都落败了,只是不知道这八个姐妹叫什么名字,还曾想结识一番,苦于没有机会。 听说红袖书院最近在金陵开设下院,专收女子读书。皇俪儿想想道。 真的?在哪里? 好像在秦淮河附近。 秦淮河?那不是? 红袖书院一直倍受儒门理学一派的攻击,因此很是隐讳。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好个厉害的劫数,好个厉害的老天! 此时,王钟元神处在浓厚的天金劫云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玄天金毒箭密集如弩,这劫云又有颠倒乾坤的作用,可以变上为下,变左为右,除非有强大的法力击溃,否则休想冲出去。 眼见头上那柄巨大,古怪,带有太古苍凉气息的金刀凝聚成形体,缓缓落了下来。王钟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天刀屠妖魔,传闻上古之时,有企图逆转天数,穷凶极恶,罪孽滔天的太古妖魔,在劫数降临之时,天道便会降落下天刀屠戮。 当年大禹废弃上古淳朴民风,建立大夏王朝,以百姓为奴隶,防风氏奋起反抗,两人在会稽山大战数月不分胜负,最终,气机感应之下,天道也是降下这太玄天刀劫,防风氏终于被禹王杀死。天道得以顺应,苍生百姓,万古黎民,世世代代,终于沉沦为奴隶。 原来我也是罪孽滔天,穷凶极恶的妖魔,果然是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罪我者为罪。王钟顶住无边的压力,哈哈大笑。 形势越危恶,王钟越显得从容不迫,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我才这么懂你啊! 巨大金刀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也不会听得到王钟的感叹,刀光只是微微下压,王钟元神立刻感觉到泰山压顶,不由自主地下沉了数十丈。 嗡!巨大金刀摇摆了一下。发出金铁互相撞击的嗡嗡声音。 无形震荡狂袭下来,空间震荡比纯均法王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还要厉害得多。 王钟周围的一圈护身火光当即粉碎,元神也被震成无数缕黑烟。 玄阴炼神,元魄再聚! 眼看王钟再度施展玄阴法术,把元神聚合,好重新抗衡这柄天罚之刀。 这巨大金刀似乎感应到了,又是一摆,金云之内,顿时狂飙大作,一个接一个的漩涡飞速旋转起来。 眼看元神被吸住,不能聚合,只要天上金刀一落下,立刻神形俱灭。这危急万分的关头,王钟元神突然产生了变化。 曾经有心和道德,能知一气化三清。 喃喃的声音发紫黑烟火光中,这声音居然有三个,各不相同,又仿佛来自异度空间,虚无缥缈。 被吸住的元神,突然一变,升腾而起,化为三个人型!样貌和王钟一般模样,没有一点区别,既然不同。却又相同。 三尊元神一出现,气势顿时陡增!火光黑烟滚滚散散,周围漩涡金云如雪狮子向火,消融成白色的劫灰。 眼看金刀这时已经当头临下,三尊元神同时朝下方一指,王钟这时正要发动早已埋伏好的禁法。 山谷冰宫法坛上的苍穹青龙旗无风自然招展,旗面突然暴涨。 远在雪峰上仰望的上官紫烟,皇俪儿,秦完,冒辟疆四人心情也有些紧张。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笼罩珠穆朗玛峰顶的黑烟之中突然冲出一条斗大青色光柱。似乎长虹离地,青龙升天,冲进了金云之中。 还隐约听得青光大柱之中,传来凶暴的狼嚎。 是时候了!冒辟疆大吼一声,取下身后那张巨弓。 只见这巨弓比人的胳膊还粗,作暗红微紫,似乎紫檀木心的颜色,却又微微透明,材质非铁非木,竟然有些石质的光润,弓体上面刻着两个篆文,格物。 意境古朴,有些春秋先秦的风韵。 弓弦明黄,似乎某种动物的筋,皇俪儿看得心中一惊,这正是虬龙的龙筋。 一个鹞子翻身,带起呼呼劲风,冒辟疆马步扎稳,又是一声巨吼,两脚踏着的玄冰在方圆三十丈内都起了裂纹。 浑身颤抖,肌肉都从衣服上明显地隆起,这张格物天弓,儒家至宝被拉开一半,三枝破军箭也搭上弦。 可惜,这张天弓乃是儒门圣人朱熹所炼六艺法宝,本有无穷威力,奈何冒辟疆还拉不到满月的程度。否则弓如满月,就是师父也难以抵挡。 皇俪儿悄悄用手画了一个圆圈,两女不知不觉地隐去。 秦完也取了一件法宝在手。 苍穹青龙旗上驱动的,正是天狼神君的元神。乃是王钟埋伏的最后一道杀招。 知道自己逆天太多,只要天劫一来,必定非同小可,心魔还可倚仗自己坚定的本心渡过,但那外来的重劫,不能有丝毫的取巧,所以他不才不惜得罪西极神人,武圣郭侃,强夺了天狼神君的元神来。 天狼神君被困多年,刚刚出世,又被毁去肉身,元神重创,可谓是天下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了。 这一年几十天,又被王钟困在青龙旗种,每天用毒火祭炼,炼得他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近乎疯狂的状态,这时,突然感觉到周围一松,只见自己元神竟然脱离旗面冲天而起,平时困锁自己的三朵太火毒炎也已经不知去向。 本神君终于脱困,黑山老妖!此恨就是倾尽五湖四海的水都洗刷不清! 李元宗神志不清,只有一股滔天的恨意,刚刚发泄出来,突然觉得金光刺木,顿时感觉不妙,猛然抬头一看。只见一柄巨大金刀雷霆般斩下。 太玄天毒金刀!他终究是识货之人,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太古天刑,胆子一寒,刚刚思考自己怎么应付,金刀就已经落下。 咯吱,咯吱!元神被金刀一压,立刻宝碎,神形俱灭,庞大的残余精气婉如火山爆发。 天狼神君终究是纵横魔道七八百年的老怪,元神强大。连绝顶高手都没办法炼死,但面对这种太古天刑,仍旧不能抵挡。 金刀灭了天狼神君元神,大仍旧被精气爆发,减弱消灭了不少。 金刀这时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凶威,在火焰包裹中左冲右突,王钟三个元神,六只手齐扬,朱雀星辰真火暴雨般射出,一团团朱红色火焰飞进金云,随后炸开,四面都是真火滚滚。 上下左右一齐施为,只一眨眼功夫,金刀就被炸成粉碎。 六只手连连虚抓,只见虚空之中一缕缕晶光迅速凝结,组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透明大狼,笨笨的样子,很是可爱。 这乃是天狼神君苦炼七八百年的本命元气,魂魄虽然消散,精气还在。被王钟收敛起来,只要炼进一个元神中,那元神立刻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眼看金云被王钟扫荡,真是个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漫天劫云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嗯?哧!哧!哧!王钟耳朵一动,破空之声传来,警觉之时,三枝奇古长箭分射自己三尸元神而来,眨眼就几乎到了胸口! 小小鼠辈,还敢暗算我? 一尊元神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只古爪,天魔舍利变换之间,已经捞住了一枝长箭,抓在手里,不停颤抖,似乎要破空飞去一般。 不好,想不到老妖这般厉害,我们失算了!冒辟疆射出破军箭,本以为能一举重伤王钟,然后再动用法宝轰击,就算不能消灭,也叫王钟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恢复不过来。 本以为王钟渡过天劫之后,元气大伤,九成不能抵挡格物天弓,哪里知道王钟擒住天狼神君元身后,一连几十日的凝练,附上了自己的气息,用李代桃僵之术,转嫁天劫,自身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依旧龙精虎猛。 哈哈,冒兄看来是技穷了!秦完还想在美女面前显露一把,博一博彩头,纵身而起,把手一指,鏘!背后飞剑出鞘,同时准备手中的法宝朝峰顶的黑烟中打去。 老妖虽然厉害,但我有法宝护身,纵然不敌,也可全身而退,好歹挣点面子,某叫两个女子看轻了。 哪里知道,人刚刚一飞起,突然一朵灵芝形状地火焰当头飞来,与飞剑一撞,哧!一口百炼飞剑竟然化成了气。 同时那火焰飞了上来,绕身一缠,护身法宝立刻被破,心头一阵燥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就化成了劫灰。 “快走!”皇俪儿本来隐藏住了形体,瞧瞧观看,突然见到秦完刚刚飞起,来没来得及动作就凭空化成了齑粉飞灰。大吃一惊,拉着上官紫烟,发动了罗天紫薇神符。 突然之间,峰顶黑云疾如万马奔腾冲来,只一眨眼,就布满了整个天空,黑云之上,显现出三尊火焰宝座。 皇俪儿一看那火焰宝座上面各坐一个白衣鹤氅如雪,白发白眉,面容清秀至极的少年。正是那穷凶极恶,亘古无匹的妖孽五代黑山老妖王钟。 “他其实蛮好看的!”不知怎么的,皇俪儿看见网中这个样子,突然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仿佛对方是自己苦恋的情人。 “姐姐不要中了天妖迷神术!”耳边突然响起上官紫烟急促的声音,“我们隐着身形,趁他没发现我们,赶紧回昆仑山。” “险些中了妖孽的美男计。” 皇俪儿心中陡然惊醒,浑身香汗淋漓。 再朝天上望去,只见王钟目光微微乱扫,突然分出一道元神,朝南方追去。而那冒辟疆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女刚刚要起身瞧瞧遁走,濡染王钟眼中绿光大盛,宛如日月悬空,朝下照射,天地间顿时一片碧绿,两人的隐身之法立刻被破,孤零零地显现在万里冰封高原之上。 “快走!” 到这时候,才感觉到祸临头,两女娇喝一声,一道紫光飞腾而起,朝西昆仑方向飞去。 “也罢,正好灭了西仑,先杀孔雀王母试手,再杀上武当山,借此立威天下!” 王钟知道两女要逃往西昆仑孔雀宫中,正好杀上宫去,灭门灭派,用手一指,黑云火光铺天盖地一路追去,所到之处,天昏地暗,妖风大作,飞沙走石,林毁木折。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凶威淘天,摩云仙子白损身。他山之石,扶摇之上有自在 “难怪历代天妖都是旷古无匹的凶戾魔头,妖法盖世,这五代虽然没成气候,但仍旧不是我能够抗衡的,就是偷袭也是不能!难怪黄,顾,王三人在皇宫大内骚扰这妖孽炼丹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几遭不测。” 冒辟疆不愧是江南士林儒门的年轻高手,来时曾耗费了两个时辰,把三支用晚年寒铁冰晶糅合破军凶星的破军神箭炼得与心灵相通。 破军神箭刚刚被王钟运转天魔舍利抓住,冒辟疆就对箭失去感应,心中萌生了退意。 猛又看见秦完骄功自傲,妄发法宝飞剑,连王钟人都没有看到,一个照面之下就被飞过来的一朵火焰连人带宝化成了齑粉飞灰,立刻大惊失色,心唰一下提到嗓子眼。 连忙纵身一跳,翻下了几百米深的玄冰沟壑中,一面放出自己修炼的浩然正气,又施展出师门密法《六艺儒经》中的陆地腾云术,贴者地面后后的积雪冰快朝南方猛奔。 他虽然元神初成,但并未凝练,带不起一两百来斤的肉身飞行,来时是借助格物天弓上面加附上的庞大法力。跟当初王钟元神初成,借助青龙旗飞行是一样的道理。 穹荒青龙旗,格物天弓这等高手练制的法宝,都有自身元灵的存在。能暂时与元神合一,只是不能持久,还要损耗一些元气,不过对敌之时,能百十倍的增加元神法力,使自身势力徒然提升。 “妖孽渡过天劫,实力更强大,一双妖目如电,在高空上面望,方圆几百里。就是毫毛都恐怕能分辨的清楚,我若还在天空上飞行,格物天弓的光华起步市一个明显的目标?更何况天妖飞行绝迹,来去如鬼魅魔影,千里距离,说话就到,就算飞的再快,也难毒手,不如从底上走。还有生机。” 浩然正气呈乳白颜色,完全覆盖了身体,整个人就如疑团淡淡白色的影子,在万里雪原冰峰上飞驰,非常不显眼,每个纵身,离地四五丈,一去两三里。几是个起落,就原理了珠穆朗玛峰。 王钟此时,在自在天魔主意识压迫之下,领悟了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又在先前诸多准备之下,终于成功地渡过二次天劫,连太玄天毒金刀劫也用李代桃僵之术顶了过去,却没料到,将要在成功的关键时候。竟然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男女偷袭。 “要是我就被这几个鼠辈偷袭成功,那岂不是遗笑天下?” 先先手杀死一个,另外三个立刻作鸟兽散,王钟运起天妖真瞳破去了黄俪儿和上官紫烟的隐身术,看得分明,不禁又气又笑。 “倒有些门道!”看见主要偷袭自己的那名背弓的年轻人只一闪。化成一条淡淡的白线,隐藏进茫茫雪山之中,眨眼就消失不见,竟然难以捕捉到确切的气息,王钟立刻分出一条元神追去。 另外两条元神早化成两只魔掌,包裹在黑云火光中,电一般朝前面两道紫光抓摄。 皇俪儿与上官紫烟已经成惊弓之鸟,一味在罗天紫薇神符的光华中朝前飞遁。只听得后面风声大作。其中夹杂金戈刀剑撞击,火眼呼啦之声。似乎千军万马一起杀至。 上官紫烟匆忙之中,回头一看,只见铺天盖地的黑云妖火压压漫布天空,似乎一座大火山当头撞到。 黑云妖火中又显现出两支方圆数倾大地魔爪,一支赤阴阴暗红如淤血,一支绿磷磷碧光如鬼火,五指都是狰狞如钩,老鹰抓小鸡一样朝自己捏来。 面对这样的威势,上官紫烟依仗冷如冰霜的面孔上也显现出惊容,看上去花容失色。 三人一追两逃,在天空之上宛如流矢破空,彗星袭月。字珠穆朗玛峰起,只几刻时间,就过了千里冰原雪峰,追到喜马拉雅山另一座高峰干城章嘉附近。 干城章嘉峰也是一座大雪山,方圆五六百里杳无人烟,都是冰谷风穴,环境极其恶劣,过去便是天竺境内。 “我三尸元神刚刚修出,并没有凝练,一味倚仗妖法狂追,元气消耗颇大,倘若这样一直追到西昆仑,那孔雀王母以逸待劳,说不定还占不到便宜,又让这两个小贱人逃脱,未免不好。” 王钟见得罗天紫薇神符威力神妙,无论自己怎么催动元神,总是相差一步,心中已经暗暗盘算。 “玄阴颠倒,五行错乱,阴阳混杂,冥冥杳杳,无始无终……”口颂玄阴魔咒,行法颠倒了自身的阴阳玄机,叫精通易数的高手算不出自己的动向。 这门玄阴五行颠倒乾坤错乱阴阳大法乃是天妖一脉的看家本领,非要领悟了天地至道,元神一分为三,才能施展出来,王钟渡过二次天劫,晋升为宗师高手,立刻就领悟了这门神通。 猛然见到前面两女的紫光朝干城章嘉峰上落下,同时峰顶上飞出一道长虹金光,横贯天际,把去路全部拦死。 王钟分出元神居高临下一看,顿时心中冷笑:“不知死活地贱婢,也敢阻扰我!” 原来上官紫烟和皇俪儿见王钟追得急,不好转折改变路线,只好过了干城章嘉峰再转道日咯则,过雅鲁藏布江,一直飞过青藏高原,经过念青唐古拉到藏北高原的昆仑山脉。 刚刚飞到干城章嘉峰附近,突然感觉到遁光被一股极大吸力拉下去,匆忙之中朝下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八九的美貌女子正笑盈盈的打招呼。 上官紫烟立刻认出这女子乃是同丈夫游风居士风游仙一起隐居在昆仑山脉木孜塔格峰边柳湖之畔的散仙摩云仙子谢凌霄。 风游仙本是江南巨富风家子孙,商贾巨子风游神的弟弟,家有千万财产,富可敌国。谢凌霄却是修道界中赫赫有名的炼气士柳湖散人的xxx(有三个字看不清)的女儿。 这两人本是一仙一凡,素不相干,但似有缘分注定,谢凌霄下山行道之时,路过江南,与风游仙相遇,当时风游仙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谢凌霄也是一位才女,平生仰慕地蔡文姬,李清照,两人在西湖偶尔互对诗歌,便生出情素,因此结合。风游仙也随夫人一起上山学道求长生。 知道谢凌霄是自己师傅地好友,其父谢五殃曾经帮助师祖勾腾道尊抗那三次天劫,虽然没成功,一个身死,一个重伤,但是交情更加深厚,平常也素有往来。 “谢姑姑,大事不好!赶快走!”被摄了下来。上官紫烟立刻叫道。 “哪里来胆大的妖孽,敢追你们姐妹?不怕找死么?”谢凌霄面色一变,冷笑道:“不要慌,我刚好来大雪山采冰雪精灵淬炼飞剑丹药,就碰到此事,莫非还能袖手旁观不成?等我诛了这妖孽,再与你们说话。” “不是这样的!”两女气喘未定,谢凌霄猛见天上黑云火光压至,还不知道厉害。娇喝一声,把手一扬,把自己炼的一口摩云仙剑化为金虹横贯天际,拦住去路。 同时把手伸进腰间的法宝囊中,取了一件厉害地法宝,九九八十一口五殃神针。化为八十一道蓝绿色的丝线,朝黑云火光打去。 谢凌霄平生嫉恶如仇,下山行道不知道有多少左道旁门死在五殃神针之下,就连横行一世的五台山混邪老祖都吃过五殃神针的亏。现在取了出来,显然是要把黑云中地王钟一击必杀。 上官紫烟皇俪儿只是暗暗叫苦,相互对望一眼,招呼都不打,起身朝昆仑飞去。 “贱婢敢拦我路!”王钟声音滚滚压了下来。元神一变。使出妖法。 “不好!”谢凌霄刚刚发出法宝,只见黑云中央滚了一滚。千万黑煞死暴雨一般射出,只一下就缠绕住摩云仙剑所化金虹,剑气顿时受了污秽,暗淡无光,灵气全失。 那支赤阴阴魔掌随后招了一招,八十一口五殃神针宛如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抓走。 这才知道不好,妖孽厉害,要使用遁法暂避锋芒。 先取出一件法宝辟魔神光罩一丢,仙光云霞顿时围绕周身,刚刚飞起,突然,黑运火光之中那条绿磷磷的大后突然加速,迎头撞来。 砰的一声响,竟然与自己护身宝光撞了个正着。 “辟魔神光罩乃是防身至宝,不至于被妖法破去。”谢凌霄刚刚转过这念头,还想使用别的法宝扳回劣势,重新取胜。 绿磷磷地魔爪一撞上宝光,轰然二碎,化为无穷量地火光,这火光色做深碧,绿得发亮,幽幽似乎冥狱中升上来的鬼焰,包裹住辟魔神光罩。 谢凌霄突然觉得身体奇冷无比,这绿磷磷地火焰简直比万年玄冰还要寒,冷气透过光罩,似乎要把自己地骨髓都冻住。 “玄阴冷焰搜魂大法!” 谢凌霄徒然认出了这门大法,当年父亲说过,这乃是天妖一脉绝技,天妖一脉炼火,等到元神大成,一气化三清,所炼冷焰可以在极冷极热之间随意转换,完全突破物理的极限。 只一个呼吸,肉身已经冻僵,全身指头都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谢凌霄又惊又怒,陡然,外面冷焰一变,转为赤红,周身奇热无比。 一弹指间,奇冷奇热转换了数百次,辟魔光罩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轰然破裂。 谢凌霄大叫一声,元神从天灵遁出,向上飞逃,肉身失去了依托,落入火光中,哧一声,把一尊美丽的红颜娇躯化为白色劫灰。 王钟看得真切,元神一变,黑煞擒拿大法使出,谢凌霄元神被捏住。 看见自己被妖人拿住,难免要遭受侮辱,谢凌霄气得神智一黑,昏了过去。 前后还没半句话的工夫。王钟便运起元神连破法宝,毁了这位摩云仙子的肉身,擒拿走元神,当真是妖焰凶炽,恶煞滔天。 皇俪儿,上官紫烟已经遁出百里开外,回头听得惨叫,心中又气又怒,但不敢转身。只是不要命的朝昆仑飞遁。 一前一后,半个时辰,已经过了雅鲁藏布江,从拉萨上空横插藏北高原,过了可可西里,便是昆仑山口。 王钟虽然刚刚渡过天劫,但并没有什么损伤,相反倒是元神凝练,气息悠长。而皇俪儿上官紫烟毕竟不如这个天妖巨魔,一口气遁了上万里,转折迂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精力渐渐衰竭,眼看王钟元神所化的魔掌在后面紧紧咬住,好几次都差毫厘就要把两女抓去,情况险恶至极。 只要再过一小会,两女绝对要遭毒手。 眼看昆仑山口出现面前,大山连绵,山下湖泊草原接到天边,牛羊成群,麋鹿黄羊相继奔走,和喜马拉雅的雪原大不相同。充满了勃勃生机。 “师傅!”像是在沙漠中间行走干渴得快要死掉地人突然发现一汪清泉,刚进昆仑山口,就见对面山峰之上,站立着一个身披五色霞光衣地中年美妇,正是西昆仑之主,天下有数的宗师高手孔雀王母。 孔雀王母一扬手,立刻有无数团五彩光线射出,把山口笼罩的严严实实。 面对王钟的万里追杀。皇俪儿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惹这个妖魔了。” “师傅,谢姑被他害了!”上官紫烟一见师傅前来庇护。立刻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孔雀王母。 孔雀王母面色一变:“他已经修成神通,就是你们不去招惹,他一样会杀上门立威,历代地黑山老妖都是这样的角色,他现在已经参悟出颠倒阴阳的法门,以后更难应付,是我一时失算。” “那现在怎么办?师叔能否把他击退?”皇俪儿问道。 “我虽然奈何不了他,但他要杀我,只怕也办不到!”孔雀王母冷笑道:“何况这次,自有人来挑战他。” 轰隆!外面彩光顿时粉碎,王钟声音传了进来:“孔雀王母,你这点法术能够挡住我?” 孔雀王母急速后退,“柳先生,你要挑战的人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蹋,蹋,蹋,木屐之声响起。一个身穿撄红和服一中年男子出现在山前。 踩着三齿木屐,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口带有明显唐朝风韵的倭刀。 “这人,好重的杀气!”两女一惊,被孔雀王母带到了空中。 柳生先生一出现,四周空气突然变得冰冷,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原来你找来了这个帮手?”王钟此时,已经出现在天空之上,依旧是黑云密布,巨大火焰宝座之上,坐着两个元神。 巨大无匹的凶威直挺挺压将下来。 “阁下可是五代天妖传承?在下柳生旦马守宗矩,先父柳生石舟斋宗严曾经与四代天妖决战,我遵从先父遗愿,修炼剑道有成,特来向先生挑战。” 略微生硬地凤阳官话从柳生旦马守宗矩口中吐出。 “哦!原来是你?要来也是东方魔教教主桑皇扶摇天天魔传人前来。”王钟见状,并不惊讶。“你没有资格与我挑战。现在教主是第八代了吧?” 当年东方魔教桑皇扶摇天六代教主织田信长欲攻朝鲜,被四代黑山老妖追杀到日本境内地本能寺,打得骨肉为泥,魂飞魄散。 第七代教主丰臣秀吉继位,多年后,再攻朝鲜,欲以朝鲜为跳板攻明朝,当时打破汉城,几乎灭国,朝鲜王不敌,派人朝明朝求援,万历皇帝当时不上朝,都是儒门执政,虽派了大军做战,勾党林立,各自争功劳,几路大军有时竟然自相残杀。 后来四代黑山老妖炼七杀神碑出关,在万历二十五年又把丰臣秀吉打死,因此退兵而去。 那一战中,柳生石舟斋宗严也被黑山老妖随手打死,是以柳生旦马守宗矩有此一说。 “正是第八代教主德川家康将军。”面对无匹的压力,柳生旦马守宗矩心中一惊,“我自幼苦修剑道,百米瀑布之下冲击,锻炼心智,是年前晋升宗师一流,怎么突然没有了信心?” 王钟一贯是气势强大,所向无敌,这次前来,又是携雷霆万钧之势万里追杀,立威天下。再说当年黑山老妖连杀两代教主,积威所至,早就杀得日本岛上人人害怕,此时王钟悬于高空,黑云翻滚,火焰飞腾,压压一大片,柳生旦马守宗矩虽然杀气凝结,但到底相对之下,气势还矮了下去。 心神一失守,柳生旦马守宗矩向上望去,突然见到绿光一闪,田地之间立刻变了颜色,周围色彩缤纷,光华琉璃,似乎来到了一个不知名地世界。 “桑皇扶摇天?”柳生旦马守宗矩大惊,连忙守住自己地意识,这样古怪的情景,他只有在面对八带教主德川家康时候才碰到过。知道是自己的意识被摄进了天魔空间中。 “我为桑皇扶摇天主之主,我乃它化自在天。” 虚空之上,一个带有极其强大魔力的声音响起,那个高高在上,不知名的存在又出现,变换出一尊神相。 “天照大神?”柳生旦马守宗矩大惊,只见这尊大神似女非女,高坐于天,手持镜,剑,尺。正是大和族中至高无上的大神天照。 “我的化身无处不在!” 神相又产生变化,或是蛇头羽冠,或是六手魔王,或者是撑天巨汉。 柳生旦马守宗矩神智渐渐迷离。 “不好!”柳生旦马守宗矩突然惊醒,“曾修剑道之时,有誓言,神若阻我,我便杀神,佛若阻我,我便杀佛!” 天上神相突然一变,咯咯怪笑:“已经迟了!” 柳生旦马守宗矩大吼一声,神智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用尽全力,勉强收回了身体,再也不敢回头,施展出水木流光忍法撒腿就跑。 孔雀王母脸色大变!只见先是王钟和柳生旦马宗守矩对话,随后王钟两眼放出绿光。柳生旦马守宗矩一被绿光照住,立刻如痴如醉,随后身体一软,竟然怪叫一声,破空飞走。 接着,便听王钟的声音悠悠响起:“人必自辱,然后人辱,家比自毁,然后人毁,国必自伐,然后人伐。若无满洲兵祸,自身瘤毒,也自然无外来祸害。此时我不可舍本求末,无暇顾忌你等。便宜你了。” 原来柳生旦马守宗矩这种剑道宗师,心智极坚,虽然一时被迷,但若要杀死,难免不会遭受反击。 刚才怪叫一声,已经惊醒,饶是如此,神识受了重创。修为永远没办法进步了。 王钟被大自在天魔摆弄了一遭,现在解它山之石攻玉,竟然不动手就收拾掉了一位近宗师级的高手。 “孔雀王母,今天你是难逃了!”王钟用手指下面,咯咯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天妖地手段!”事到这个地步,孔雀王母也不再做其它打算,还以冷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 轮转大阵 孔雀王母计诱敌.凶横无匹 黑山老妖擒师徒 我在喜玛拉雅山颠峰重建七杀魔宫,席卷天下,统领千山万水左道邪魔妖人。要把这茫茫神州,天地命数翻转过来。” 两个王钟在无边无际的黑云中沉浮,身下巨大的火焰宝座烈炎飞腾,发出又急又怒风雷一样的呼号,声音传下来,如滚滚雷霆,震得四周的山石地皮一起剧烈抖动,磨盘大小的岩石乱滚,山下湖泊掀起十米多高的巨浪,树木摇晃,成群的藏羚祟,牦牛,麝,麋鹿吓得飞奔四散而逃。 还没出手,气势已经是又猛又恶。 天妖出巢,群魔辟易,仙佛退避。 历代天妖出手,都是这样惊天动地的气势,王钟现在过了二次天劫三尸元神初成,法力大增,把所炼的玄阴黑煞罡气都放了出来,压压一大片漫布天空,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其中又夹杂了从大自在天魔主波旬那里学来的意识压迫。 孔雀王母虽然纵横几百年的盖代宗师,无论是法力,还是临敌经验都在王钟这初渡天劫的雏儿要高明一筹,但气势上去偏偏被压了下去。 声音继续传了下来。 “孔雀王母,你也并不是什么儒门正道,盘踞的宫殿被外人称做孔雀魔宫,也是左道中人,如若臣服于我,我便不计较你弟子屡次冒犯,你的性命也可保全,否则我一出手,你便把数百年的修炼毁于一旦,连轮回都入不得,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钟看着下面山颠上站立的三个女人,面上的表情显现得笑容可掬。只是两眼之中绿光越来越盛。碧磷磷绿阴阴八方照射,四周空气凝结了似地,冷得可怕。 上官紫烟,皇俪儿只觉得寒入骨髓。不禁打了个哆嗦。两女对望一眼,各自运转玄功驱除寒意。 “放屁!自大狂妄的妖孽,逆天返道,命不久矣,还敢口出狂言!”上官紫烟虽然面若冰霜,其实性烈如火,听见王钟出口就要孔雀王母臣服,顿时勃然大怒,脸上浮现出血一样的鲜红,显现出一股异样的娇媚。 高上地王钟突然脸色一变。狞笑连连:“小贱婢,你夺去我妹半本未央天经,我一直忙于炼法。无暇顾忌,让你快活了几年,却又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可怜啦,你们三个。一味修炼,想必连人事都未通,今天却要死在我手里。实在是遗憾。” “住口!”皇俪儿终于大火。就连孔雀王母都觉得气上心头,眼中寒光一闪,双手微微弯曲。身上元气急速奔腾。 “你们速速回孔雀宫中布置,这妖孽虽然修成妖法,但到底火候浅薄,也太嚣张了一些,今天索性施展杀手,等我和妖孽先斗,然后引他进轮转灭绝大阵。彻底把他消灭,否则后患无穷。” 孔雀王母到底是一代宗师,纵横江湖两三百年,没有怕过谁,虽然明明知道是王钟存心激火自己,但话语太难听,已经是勃然大怒。 两女听了暗中吩咐,立刻朝昆仑山脉内飞去。 王钟见两女要跑,哪里容得,用手一指,天上黑云突然冲出数十团浓墨粘稠,大有两三亩的黑团流星一般朝下砸落。黑团之中,隐约听得鬼哭狼嚎,刀剑兵戈,万鼓雷鸣,铁蹄声声,风火呼啸,似乎千军万马一起杀至。 “何必与小辈一般见识,有事就冲本宫来。” 知道这黑团是王钟炼就的玄阴黑煞,其中夹杂毒火,挨上法宝立刻污秽,随后神形俱灭,上官紫烟与皇俪儿虽然有罗天紫薇神符,五轮换灭绝神光等诸多法宝护身,但王钟法力超乎平常,所使手段又歹毒无比,略微占上一点妖气,就难以收拾。 孔雀王母把彩袖挥舞,里面同时飞出一圈圈五彩光晕,比黑团还大,迎了上去,两相在半空碰撞,只听得沉闷一声大响,化了一天的碎光,黑烟丝丝消散,彩光也被击得支离破碎。 “这妇人还不好对付呢?”王钟只觉得元神微微一震,这一动手,两者硬拼,竟然是个平手之势。放眼望去,孔雀王母气定神闲,好象没有事样的。 念头一转,王钟元神一变,施展出玄阴变化之术,突然连同火焰宝座都消失在黑云中,只有喃喃魔咒声声透射出来。 孔雀王母突然觉得地面震动,心里一惊,哗啦连响,存身的地面山头突然拱起,似乎地底潜伏了太古恶兽要被王钟呼唤出土,连忙又向上纵了百多米。 刚刚跃起,地面轰然塌陷,形成无数黑漆漆不见底的大洞,把个方圆一二十里的地面变成了蜂窝窟窿,无数黑气从窟窿中骨朵朵从上来,结成烟柱,风吹不散,缓缓旋转。 随后魔咒越来越急,天上黑云锅盖一样罩下。 地面烟柱,天卫黑云,两者一合,立刻把孔雀王母困在中央。 孔雀王母刚刚用自己炼得轮转灭绝神光震破了王钟的玄阴魔云,就见敌人又使出妖法震破地壳,勾动地底三千丈深处的亿万黑煞气冲上来。刹那间,自己身体全部被这类玄阴气包裹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到处都是漆黑浓云, 王钟两个元神就藏在黑云中,把妖法施展来,魔咒准备停当。这乃是他所修习地一门大法,名为{玄阴炼魄百鬼夜行},一经催动,不但可勾起三千丈黑煞气,还可将方圆千里的魔头,怨魂历魄,有形无形的妖魔鬼怪一齐召来,厉害至极。 以前根本施展不出来,现在元神 神大成,一气化三清,法术自然是水到渠成。只一下。便把孔雀王母困在中央。 放眼望去,只见孔雀王母被压在中央,周身发出一幢玲珑彩光,宛如一个圆球。大有半亩,内中流光异彩,烟云氤氲,竟然看不穿孔雀王母地真形身体。 黑云越发压迫,那彩光玲珑球光华也就越盛,竟然丝毫奈何不得。 王钟用意识探察,也感觉不到彩光之中的情况。又连连行法,用手一指,就听得先是“唧唧”一声鬼叫,随后万鬼呼应。嬉嬉,唧唧,嘎嘎。嘿嘿,诸般鬼声此起彼伏,潮水一般涌来。 孔雀王母先是见黑云厉害,不敢怠慢,把自己修炼的灭绝神光祭起。等看清楚了这大阵法术地方位缠度,找出破绽,一举使用厉害法宝破去。 果然灭绝神光经过她几百年的苦修。非同一般,玄阴黑煞虽然厉害,但也是紧紧压去,丝毫伤害不了她。 “这妖人原来隐藏在那里!”孔雀王母手一翻,多了一个拳头大小地水晶球,运起元气朝上一喷,只见球上立刻显现出王钟两个元神的影子,正在一上一下地运转法力。 这水晶球乃是孔雀王母师傅勾腾五方道尊所留,名为五蕴珠。专门照见敌人地元神影响,别有一种神妙。 看清楚了王钟的方位,孔雀王母正待动手,突然黑云之中浮现出许多人兽面孔,还有无数高大的魔鬼影子,个个都是面目狰狞,争先恐后的扑到自己身外,虽然被灭绝神光所阻,却并不退缩,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不知道围了多少层。 挨在最前面的魔鬼居然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错动,狠狠的啃食起彩光来,发出狗啃骨头一般的霍霍声,彩光被这一啃,顿时光华黯淡了许多。 “哼!”孔雀王母大怒,收了五蕴珠,檀口微张,一对似剑似刀,略带弧度又似乎钩子的兵器吐了出来,亮莹莹如一泓秋水,绕着护身的灭绝神光一转,所扑上来地魔鬼纷纷发出惨叫,被斩成了无数碎片。 孔雀王母另外把双手一捏一放,霹雳连响,密集如雨打芭蕉,不但魔鬼被震灭,连带黑煞魔云都震散了一大块。 “妖孽,你以为这点法术就能困住本宫么?” 王钟刚刚呼唤出方圆千里的魔头戾鬼凶魂,骤然见孔雀王母放出法宝神雷,大发神威,杀了出来,并且好象熟悉自己存身的方位,那幢彩球放出万道光华,朝自己不差毫厘地撞过来。 嗖嗖!那一对钩形飞剑先至,斩到自己面前。 “除非自己三个元神一起灭掉,否则只要存在一个,花费苦功,一样可以重新凝聚,恢复神通。”王钟见这钩形飞剑异常厉害,却并不退缩,心中转过念头,反而喋喋狞笑:“贱妇不知死活。” 一面运转玄功变化,天魔舍利,化出骨手去抓飞剑,一面却把两个元神乱转,太阳真火,朱雀真火,擒拿大法相继使出。 孔雀王母从玄阴炼魄百鬼夜行大阵中冲出,与王钟面对面交锋,两人迅速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孔雀王母使出灭绝神光,一对五方阿屠勾,灭绝五行神雷,王钟也连使妖法。 一人倚仗修行百年,功底深厚,法宝神奇,一人倚仗玄功奥妙,妖法诡秘。各有所长。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一个多时辰,孔雀王母这时已经看出,王钟虽然厉害,但却伤害不了自己,心中想道:“这小妖孽只用了两个元神,另一个主元神更加厉害,若突然袭来,只怕要落下风。” 王钟也心想:“这贱妇不愧是宗师高手,虽然远不如王宪仁,但要杀她,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渡过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临死的反击可是非同小可。幸亏先用自在天魔那里偷学到的手段逼走那个柳生旦马守,否则只怕还要饮恨在此呢。” 两人心中各有盘算,孔雀王母突然冷笑一声,头上升腾起一圈彩光,彩光之中襄着一个身缠彩虹,皮肤似雪,仪态万方,雍容华贵地苗条少女,手持一口薄如蝉翼。长有五尺,宽四指的大剑,刚一脱手自便见一道惊虹飞斩过来。所到之处,黑云火光纷纷如滚汤泼雪一样消散。 见孔雀王母遁出了元神,威力大增,王钟也不示弱,第二元神,天魔舍利立起变化,化为六臂自在天主魔王,魔罗经幢接住大剑,魔手罩下,要拿住元神少女。 哪里知道这元神少女虚晃一枪。并不恋战,卖了个破绽,突然带起肉身如流星一般朝山中遁去。 “贱妇想诱敌深入?我却不怕。看看你能有何手段!” 王钟狞笑连连追赶,两人一追一逃,流星追月般迅速划出了千里之外,只见高峰叠起,重山延绵。渐渐到了荒芜人烟的深处。 突然之间湖泊星罗棋布,景色奇丽,知道来到了西昆仑星宿海。一座高峰上接云霄,虽然不如珠穆朗玛,却也雄伟至极。 正是西昆仑王母峰,孔雀王母元神眨眼间朝峰中央投去。 “发动禁法!”皇俪儿,上官紫烟早就回到了孔雀宫中,把山门前地轮转灭绝大阵准备停当。眼见孔雀王母落下,后面王钟追赶而来,立刻把宫殿前面的一面轮转盘转动。 顿时云雾涌起,一地金光。山前半空涌现出五尊又大又高的旗门,牌坊一般,其中氤氲生霞,符咒文字不知道有多少层。 王钟早知有埋伏,来时却有破敌之计,眼见对方大阵发动,两个元神突然一停,只差毫厘就冲进了阵中。 “妖孽, 你可敢进来?”上官紫烟在山门前看得清楚,见王钟停住,讥笑道。 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一声凄厉狼嚎叫的声音,一个黑点魔影浮现出日光影里,由远而近。 “不好!这妖孽竟然舍弃一个元神,来破轮转大阵!”孔雀王母一见,顿时大惊,却来及了。 只见那黑点乃是一个高大地魔影,全身围绕在一圈灵芝形状的火焰中,张牙舞爪,携带雷霆万均之势就冲进了一面旗门中。随后旗门膨帐,黑光一闪,砰然炸裂。 上官紫烟还不知道什么回事,就觉得阵法突然失去控制,惊天动地一声大响,整个王母峰顶端竟然被凭空削去,孔雀宫多处崩塌,山前禁法多处被破。 就连自己也好象有人突然用大锤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被震倒在地。看旁边的皇俪儿也好不了多少,七窍都流出金黄色的龙血,额头上的两只小角也浮现出来,白皙地手臂上涌现出一圈圈的金色细鳞。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巨大的狂飚扫过王母峰,整个孔雀魔宫连根拔起,飞出百里开外,落进了一个湖泊中,掀起滔天巨浪。 孔雀王母扑哧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也受了不小的震荡。突然怪叫一声,拔身而起。 “休得逞凶!”一火吼远远传来。 王钟丝毫不与理会,哈哈大笑:“孔雀王母,我说你难逃,你便难逃。” 两个元神陡然一变,一个化为大蓬黑炎,炽热难当,一个化为碧绿阴火,奇寒刺骨。 天魔舍利化成无数骨刺漫空飞射,四十九多灵芝火焰四面乱飞,王钟用上了全副手段。 这时,孔雀王母全身包裹在灭绝神光之中,要于王钟拼命,希望能拖延一刻时间,纯均法王便可到来,两人联手,立刻反败为胜。 刚刚一接触,心头一凉一热,周身的灭绝神光寸寸碎裂,便知不好。 “妖孽,宁死也让你活不成。”孔雀王母完全失去了原来地华贵,披头散发,发出最后的法术。 无穷量的光华一碰,一股大力立刻把孔雀王母肉身震得粉碎,王钟两个元神也被击散,但是立刻又凝聚起来。他地肉身正在珠穆郎玛峰闭关锻炼,并没有事情。 舍弃了一个元神,有混元金丹的帮助,只要几年苦炼,又可重新凝聚。 眼见孔雀王母元神被太古毒火击中,摇摇欲坠,王钟把天魔舍利一抛,化为白骨圈,套了个结实,孔雀王母元神凝练,虽然重伤,难以消灭,要用玄功真火七天七夜才能炼死。 大手一抓,地上的上官紫烟,皇俪儿都摄起,一窝风朝喜玛拉雅山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王钟前脚刚走,后脚就落下一条金光,显现出来,正是纯均法王。 见眼弟子被抓,好友凶多吉少,纯均法王眼眶欲裂,“妖孽颠倒天机,失算了。迟来一步。” 使劲一跺脚步,整个王母峰轰然崩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为顺逆 天意自古高难问.计划养成 老妖黑心害师徒 纯均法王不是没有算计。 相反,他的算计十分深。料定王钟元神大成之后,重建七杀魔宫,第一个便是要立威天下,而自己和孔雀王母的山门洞府离喜马拉雅山最近,又是纵横几百年的大宗师高手,威望隆重。若要动手,第一个就是要对自己不利。 况且上官紫烟皇俪儿两女屡次挑衅,夺走半本未央天经。自己在辽东施展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险些把王钟杀死。 这一连串的仇怨,早就难以解脱。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 满洲势力,朝鲜高丽势力,日本扶桑势力,西方欧洲基督教势力,琉球岛,吕宋岛等南洋土著巫师,南方魔教幽游夜摩天势力。这五方势力在渤海外大隅岛上聚会,做进攻中原事前的商量。 纯均法王到了大隅岛上,因为基督教皇保罗五世有事耽搁未来,会议自然无法举行。乘这机会,纯均法王便请到了扶桑阴流派刀术宗师柳生旦马守。 柳生旦马守的父亲曾经与丰臣秀吉进攻朝鲜高丽,企图以高丽为跳板进攻大明朝,只可惜在万历二十五年被黑山老妖杀死,仇恨已深。 这次柳生旦马守自付剑道修成,有实力和王钟一拼,便应了纯均法王的邀请前来挑战王钟。 柳生旦马守先和王钟来场拼斗,两者都是宗师高手,生死相搏之下,纵然王钟完胜杀死对方,自己也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孔雀王母出手,引王钟进轮转大阵中,纯均法王乘势赶来,两人联手,王钟必然无能幸免。 这便是他的如意算盘。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个最为厉害的存在。 它化自在天魔主波旬。 这位魔主位居天魔中央,统帅宇宙时空无数个小千世界的无上魔尊。至高存在。企图以意识降临真实的大千世界,却被王钟击溃。 临走之时,王钟参悟与他的交锋,领悟出以魔制魔,心念压迫化它自在的法门,毫无损伤的惊走了柳生旦马守。 扶桑一脉的武技修行法门,其根基就是东方魔教桑皇扶摇天的心法。自然被自在天魔克制得死死地。 就这一个失算,足以满盘皆输! 王钟如今也是宗师高手,元神返照虚空,虽然没有洞彻世间万相的无上智慧,但对于自身的一切祸福运转都有个大概的知道。 柳生旦马守一出现,他就知道了是孔雀王母算计自己,当机立断,把追赶冒辟疆的元神收回。以玄阴灭阳化魄转魂大法耗费三分之一的修为舍弃这个元神,炸开轮转大阵,在纯均法王来之前重伤了孔雀王母,抓走师徒三人。 “究竟是何处失算,怎会这样。明明挂相是胸有成竹之相!万无一失的!” 纯均法王只见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天边,天妖元神,疾如闪电,一去千里,虽然能够勉强追赶。但他并没有动身。 谋而后动。万无一失,这是宗师高手行事地基本,总是高手能够逍遥于天地,一半是法力高强,另一半便是先算事情可为不可为,若不能为。便不为。 “这妖王逆天行事,事事凶险。我等顺天行事,事事都应该逢凶化吉才是。为何现在顺者有祸。逆者反而有福。何为顺逆?” 这一刹那,纯均法王也困惑了。 “自古天意高难问啊!” 计算失误,纯均法王已经是乱了方寸,心中的疑惑宛如迷雾一样重重笼罩上了心头。在不知道祸福吉凶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追击王钟。 更何况王钟在珠穆朗玛峰绝顶修建七杀魔宫,辛苦布置已久,就算追上去,也讨不到好处。 纯均法望想了想,叹息一声,把身纵起,反朝唐古拉山鲁儿谷飞去。 就在纯均法王气急败坏,发出自古天意高难问的感慨同时,王钟心里也有一团疑惑挥之不去。 “波旬这位魔主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弄了这一手,用意如何?开始降临似乎是要害我,但这样看来,其实反而让我得了便宜,若不是运用以魔制魔的意识压迫,柳生旦马守还不容易击退……到底是这位魔尊的本意还是那莫测的天道运转地规律?” 那大鳄鱼睁大眼睛,望见铺天盖地地压压大片黑云火光疾如奔马滚滚冲来,就知道是王钟回转。嘴里咕咕了两声,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王钟这时已经飞回七杀魔宫,见后面没有人追赶,稍微放了心思,若纯均法王追来,又要一番苦斗,虽然并不怕,但到底麻烦。 回到法坛,两个元神相继归进了肉身中。 此时肉身发出悬空而坐,周身发出一股晶莹的宝光,只有那种得道高僧大仙涅盘羽化才有的景象。 肉身越强,所产生的元气成倍增长,元神凝练得就越快。 王钟自从修炼妖法,转生为天妖之后,突破了人身的极限,炼精化气地功夫比普通炼气士要,快十倍百倍。 如今渡过二次天劫,只是身体经脉全被天刑所毁坏,乱得一塌糊涂。 但倚仗了混元金丹强大的药力修复破碎经络,强大肌体骨骼,反而是不破不生。在运元神追杀孔雀王母师徒的同时,肉身同时也在修炼,把混元金丹的药力渗透到各个毛孔角质中,与精血渐渐结合,本来强大的天妖真身又产生了变化。 砰!皇俪儿上官紫烟全身骨骼欲裂,身体痛楚无比,落到冰宫地面上,混身被寒气冻得直打哆嗦。 珠穆朗玛峰上地寒气,乃是承接九天罡煞,最为寒冷,冻石成粉。两女受伤不轻,心神又大乱,竟然不能阻止寒气侵入经脉。 “妖孽,你把我师傅弄到哪里去了。现在我落到你手里,要杀便杀,若是皱了半点眉头,本姑娘就不算人。” 上官紫烟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能活动,四周一看,都是晶莹的宫殿墙壁。旷寂如野,只有中央一个大法台插着一面大旗,旗上青光四射,落到四周凝成青木大柱,有的柱上凿出几尺来高的大孔,里面放着一个大葫芦,七面幡旗,一方黑油油的大印。一盏尺来高的青铜大油灯。 那天下万妖之王,双目似睁似闭,一双白眉渐渐生长,不过一会,居然披到了肩膀上,脑袋上地白发也同时生长,银丝瀑布一样拖到了三四丈高地法台下面。 双手本来平放在胸前,指甲如钩搭下,但现在指甲也不断地生长。暗红莹莹,荆棘丛一样密密麻麻向下交织,把身体下面的空间完全填满。 远远望去,人就仿佛坐在一尊镂空的血莲上,既诡秘又神气。 这尊完全由指甲交织成的血莲山东着暗红绚丽的妖光,人的眼睛一看,就仿佛跌进了一个魔幻地世界,连魂魄都要被吸进去。 饶是两女见多识广,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情景。心中十分惶恐。 渡过二次天劫,受太玄天毒金刀这种太古天刑的锻炼,王钟天妖真身才渐渐接近大成的境界,吞息吐纳的元气也远远比以前要增强了百倍。 大量的本命元气聚集到了灵台,身上投射出熊熊真火,那个被拿来破阵的元神,现在在身体内有重新凝结,不出三年,又能恢复如初。 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就是这么神奇,遭遇到厉害地大阵困住,只要舍弃一个元神,就能破阵脱身。 舍弃元神产生的天地元气剧烈波动,震荡空间,就连上古大阵都难以抵挡这样毁灭性的破坏。 上官紫烟话刚落音,只见法台上的王钟双眼一睁,也不见什么动作,自己身体就凭空漂浮起来,全身一个指头都动弹不得。 上官紫烟大骇,“你想干什么,快快杀了我,本姑娘宁死也不受你的侮辱!” 皇俪儿这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怒声娇嗔,“你堂堂天妖,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王钟依旧不语,不见什么表情,上官紫烟身上突然飞出半本蜀锦书籍朝王钟投去,正是那半本未央天经。 经书一飞出去,人就直挺挺地掉落下来,上官紫烟呻吟一句,只觉得屁股都快摔裂了,心却放了下来。 她也知道,妖法之中有许多采补之术,若被王钟施展妖法盗去真阴,那真是生不如死。这次被擒,早就做了必死的念头,好在皇俪儿曾与王钟接触,知道他虽然为妖,行事却最为光明。最多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毁人清白的事,多半不会做,因此心里倒还不怕。 半本未央天经飞到面前,王钟也不动手,一页便翻开,都是符文蝌蚪,一个都不认得。 王钟知道是诸葛武侯的禁法遗留,不是有缘人不能观看。 “书乃逆天之书,是以有损毁之劫,但现在是到了出世地时候了。”双眼凝射出绿光,罩定书面,上面符文蝌蚪突然变化,一篇篇磅礴狂放的字体显现出来。 头篇便写着两个大字: 天乐! 何为天乐?齑粉、万物而不为戾,泽万世而不为仁。 王钟看到此处,心中叹息。 碎毁万物不算为暴戾,恩泽千秋万代也不算仁爱。 这便是天乐! 这,也是道的精髓。 “你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给个痛快!”皇俪儿撞起胆子冷笑:“是把我们用妖火炼死,还是取了生魂炼法宝?” 王钟这时合上未央天经,也不往下看。听见皇俪儿大胆出言,突然张口吹出一口真气。 啊!皇俪儿,上官紫烟只觉得黑云涌来,天昏地暗,冥冥漠漠,整个人似乎被妖风卷起,飘飘荡荡,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突然轰隆一声大响,上官紫烟只听得皇俪儿惨叫一声,心中猛的揪紧,大声叫道:“俪儿姐姐,你怎么拉。”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了好一会,黑云才散去,上官紫烟睁眼一看,大吃一惊。 这是一块谷地,宛如一个漏斗,大有三十多亩,谷中鲜花盛开,树木悠悠,上面结着无数新鲜的水果。抬头望去,之间珠穆朗玛峰白雪堆积,直入云中,只隐约见到最顶端无量黑云密集。 皇俪儿身体被压在一块小山样的大石下,之显露出上半身,下半身金鳞密布,竟然是半人半龙地躯体,两个小龙角加上秀丽的脸蛋,又开爱又可怜。 上官紫烟大怒,正要跑上前去掀开大石,突然觉得行动不便,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四条粗如儿臂的铁链,一头栓进山崖上的石壁中,使得自己只能在方圆数丈内活动。 周围符印隐现,显然是被厉害地禁法制住,想要出去,那是休想。 两女见到这样情景,又气又怒,破口大骂,只是没一点回音。一连数天,两女心力憔悴,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又饥又渴,好在这山谷是一个回春谷,地热之气凝聚,四季如春,瓜果不谢,小溪中又有鱼,两女用真气摄取来吃,也饿不死。 这才知道,原来王钟打算把它们永远囚禁在这里,当真比死了还难受。 却说王钟把两女囚禁在峰下山谷中,自有算计,后来引起皇子三救龙公主,大战老妖的诸多事情。 “你把我徒弟如何了!”孔雀王母如今虽然被困住,但毕竟是大高手,一味紧守元神,真火,飞剑,妖法都消灭不了,王钟也难以奈何。 “你既然不肯臣服于我,我却自有办法!”王钟肉身坐关,一个元神升腾起来,显化成一个白衣鹤氅的少年。 虽然是元神显化,大和真人没有一点区别。 “你!你要送我进轮回道!”孔雀王母心中突然觉得不妙。 “不错!我有事要往江南一行,这天魔舍利也要物归原主了。顺便为你托生,数年后,你重新转世,归入我门下,前尘旧事全部忘却,法力仍在,也不枉你修行一世了。” “你休想!”孔雀王母元神猛然膨胀,王钟此时尽在掌握,哪里容得她引动真魄,自毁元神。用手一指,玄阴黑光紧缩,压迫得元神动弹不得。 两者相互抗衡,王钟元神飞出了七杀魔宫,朝东南飞去。 原来王钟是找一个还没出世的女婴,把孔雀王母的元神拍进其中,经过王钟的法术,孔雀王母前世的灵光记忆都会消散,但法力却会遗留下来。 等到孔雀王母张大后,王钟便可将其收归门下。这养成计划的妖法手段是天妖之道的密传,能降伏一切不肯臣服的生灵。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举旗西征 欲将大军平蒙古.六省洪涛 十万水魔同做祟 却说王钟把上官紫烟皇俪儿两女囚禁在峰下的回春谷中,又带了孔雀王母和那摩云仙子谢凌霄的元神出游,意图使两位高手转世轮回,忘却前尘旧事,为自己所用。 因为破孔雀魔宫的轮转大阵时候舍弃一个三尸元神,虽然倚仗混元金丹强大的药力和得自天狼神君的精气,最多三四年,最少两三年又可重新修炼出来,依旧横行天下。 但到底是仇敌满天下,时间紧迫,是以王钟把另一个元神和肉身都留在新建的七杀魔宫中,一面修炼,一面守护,防止有心人前去破坏。 整个珠穆郎玛峰都被王钟以无上妖法禁制住,又有青龙旗等至宝为依托,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隐藏其中,加上那头五六千年的老鳄鱼,就算宗师高手前去,在王钟妖法暗算之下,也讨不了好处。 王钟把一个元神变成人,只是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头发眉毛都化成黑色,衣服也是白色沙袍,独自下了喜玛拉雅山,过草地雪山,直达陕西又过黄河朝东出关到了辽东境内的叶赫部落先见了妹妹把两半未央天经合一。 “老哥也真狠心,那么两个女孩子也不成气候,锁在峰下坐牢一样,折磨得厉害了。”王乐乐和吕娜好几月没见王钟,想念得厉害,见王钟回来,都十分欢喜。 万里追杀天狼神君到欧洲,大战西极神人武圣郭侃夫人,劫财跑路,意识击退大自在天魔,然后渡二次天劫,法力大成之后,擒杀威震西昆仑的绝顶高手孔雀王母师徒,这一连串事迹,精彩纷呈,匪夷所思。 王钟把经过说了一遍,两女听到紧张处,都捏了一把冷汗。听到精彩处,也几乎把自己都代入其中。 “不是我狠心,只是那两个小丫头缕次和我作对,苍蝇一样讨厌。那皇俪儿又是妖龙一流,看起来柔弱,其实发作起来,力大无穷,又诡计多端,不用禁法压住,说不得就做乱。” 吕娜笑咪咪。“两个小女孩,不成气候,杀了有损威名,囚禁起来,不要给你添麻烦就是了。只是要防止那两丫头的师门前去捣乱。” “我肉身在坐生死玄关,离大圆满的境界还差许多火候。”王钟边说边拿出一个金葫芦,倒出十八粒混元金丹,“这一葫芦一共有五十四粒,我才用去三粒,你两一人服用一粒,我助你们每日运转玄功炼化,不出数日,便可修炼出元神,余下的留着,不要随便给人,别看丹药还多,以后用地时候还多。” 吕娜接过丹药说:‘自从上次我两人使计杀爱新觉罗储英,眼看要得手了,却被他逃进鸭绿江皮岛毛文龙那里,没有得手,好不遗憾。明朝大军现在人心涣散,不是个好兆头。” 王乐乐低头凝思一会,好半天才说到:“我现在担心的反是儒门的高手,孔有方,孔有德两兄弟都是山东孔氏族人,孔氏一脉是孔子嫡传,说什么都能拉出几个大高手来的。要是孔门都相助满清,天下儒林,士大夫人心都散了,大势之下,就算老哥你神通盖世,深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难道要我们在现代被满清余孽逼得走投无路,到了古代,还要被逼得无处容身?” “那也不是一回事。现在情况虽然复杂,却对我们有利。这几个月,明朝四路大军已经结束,和努尔哈赤的十万铁骑在萨尔浒对持,相隔只有五百里,两者小战虽然不断。大战却还没有打过。这和史上记载明军一面倒的情况大不相同了。”吕娜道:“我自从那次大战退了回来,实力并没有损伤。我看这场仗还有得打。我们苏儿黑城这几年经营得好。人口繁华,城高壕深,只是地盘到底小了一些,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口,我们西边是东蒙古诸王,科尔沁王,喀喇沁王,然后便是势力最大的察哈尔林丹汗,大片大片地土地草场,我们正好乘现在一股作气灭了这些蒙古王,夺到地盘,到时候也有抗争的本钱。” “至于儒门那些高手,想必不会帮蒙古人。” 苏儿黑城经过几年的经营,轻赋税,设部门官员,规划城市,土地私有,开矿设场,修建道路,兴办学堂,鼓励手工业制造,加上有墨家那一帮厉害的制造师传授技术,老有所养,幼有所教,无论是汉人,还是满人,蒙古人,高丽人,人人平等,只要遵守律法,都能安居。 王乐乐又派了重兵到渤海辽东湾造战船,煮海水为盐,辽东养蜂盛行,又开设了大型的糖场,铸币场,采石厂,牛羊猪等牲口的屠宰场,贸易市场,制药厂,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国家了。 本来若是在中原,有儒教阻止,人们世世代代几千年的固定思想,这些事情是万万行不通的,但这是在关外,儒教手没那么长,人们都仿佛一张白纸,什么东西都可以接受。 两女兵权在握,谁都管不到,又是现代人,许多先进的经营理念可以借鉴,地方又小,政令一下就能通行,就算出了错,也能及时改过来,不象中原地大,政令一错,那就立刻不可收拾。 “我早有这个想法了,最近那鬼手圣医李天厅主办的制药场要几十倾平地,还要临河,都只勉强腾出一般的土地来,以后这药场还要大,什么感冒的,痢疾的,防蛇防蚊虫的,都要制造。不多夺些土地来,什么都干不成。只是东蒙古诸王铁骑厉害,又有高手坐镇,打下不容易。现在老哥既然来了,正好你我炼成法术。带领大军,一月之内扫平辽西的那些蒙王。” 三人来到这里都有六七年了,无论是王乐乐还是吕娜,都是接近三十的人了,只是炼法有术,能够驻颜,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王钟就更不用说了。妖法大成。元神凝练成真人。可以随便变化。 听见两女一转眼就谈到经营,王钟突然想起:‘我在多瑙河郭侃城堡中摄了一批金币,怕不有几十万枚,早给你们带来了。“ 说着,把天魔舍利取出漂浮在空中,用手一指,舍利光华之中涌出一串串金光,落到院子里,哗啦哗啦连响,转眼之间就堆成了一座金币小山。 “这些钱又可以办不少事情了。只是现在明朝关了马市。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等开通了海外贸易,就可以作大事了。” 一连数天,王钟就住在辽东,协助王乐乐和吕娜炼化混元金丹的药力,只等两人都把元神凝练,王钟又取出阴魔屠神印和六贼灭仙灯对吕娜道:“这两件法宝是南方魔教的镇教之宝,和穹荒青龙旗地威力都相差不多。你两元神虽然凝练,但一促而成,火候不到。遇到同样修为的敌人,只怕还是不敌。我妹妹有未央四宝,倒还不怕,你的法宝就少了。” 吕娜拿了法宝。突然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谅你了。” 王钟奇问“原谅我什么?” 吕娜冷哼道:“别以为你和聂小倩的事情我不知道。” 王钟吃了一惊,但立刻就平静下来:“这也是当时迫不得已,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我还要去中原江南一趟,一面是把孔雀王母的元神转世,二是我运元神追那冒辟疆的时候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在七杀魔宫推算了一下,与我们大有关联。还牵扯到中原大地,明朝地气数,只是看不到具体情况,要去探察一下。” “我现在留了肉身了一条元神在珠牧郎玛峰顶修炼,这符与我心灵上有感应,你们若打蒙古遇到什么阻力,立刻用火把这道玄阴符烧了,那时我在修炼的元神会立刻赶来。” 说着,又取出一道纸符,上面都漆黑的符咒。 话一落音,元神冲天而起。转眼就不见了。 吕娜虽然有点吃酸醋,但也只是调侃一下,多年的磨炼,她也不是以前的心境了,见王钟走得那么快,不由跺了一下脚。 回头看王乐乐,只见王乐乐一脸天真,仿佛没有一点事的,只是笑着道:“未央天经合一,其中有许多厉害法术,我们正好一同修炼,拣些威力大的又容易炼的先修炼成,三天之后,领军进攻辽西的科尔沁部落。” 在两人摩拳擦掌,修炼法术,准备进攻东蒙古各个部落的时候,王钟元神已经过了黄河到达开封。 那天上官紫烟,皇俪儿与峨眉掌门之子秦完,冒辟疆四个偷袭王钟时,秦完被王钟当场杀死,冒辟疆用陆地纵腾术帖着雪地隐藏飞逃,倚仗了格物天弓的威力,跑得飞快,直追过了大雪山,到达川藏交界地岷江附近,没有了雪原的掩护,冒辟疆的身形才显露了出来。 王钟这下看清楚了,正要下毒手一下杀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正要行法,突然岷江之上冲起千万大小水柱,似乎蛟龙起水,方圆四五十里全被这类水柱掩盖住。 王钟以为是有人救援,一把真火放下,水柱全部化气蒸腾散去,那冒辟疆居然不见了踪影。 王钟心里疑或,使出玄阴搜地大法查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最后延着岷江直到与长江交汇处的宜宾,还是没有发现冒辟疆的踪迹,只是隐约觉得这长江之中似乎有一种异常的波动,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和孔雀王母打斗,元神要回去破阵,元暇细察。 直到事情结束之后,越想心中越奇怪:“那儒生有多大的法力,能逃得过我的手?” 当下运心灵算计,默算了二个时辰,只感觉长江之中隐约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关联着中原大地的气运,并且似乎就要发作。 所以王钟想前来把长江从源头到尾巴一直看个究竟。 从辽东外飞来,过黄河,王钟突然看见黄河水温压压一大片,似乎汪洋大海,黄沙翻滚,天上阴云密布,雷霆滚滚,陕西,山西,河南,甘肃,山东,河北六省,方圆几十万里近百万里的天空,全部是积雨云水气,重得随时要掉下去,而下面也是大雨倾盆,河水泛滥,淹没了无数村庄农田,沿河的城镇。 “怎么回事?天气怎么发生了这样的变化?看天空这样的积雨云,只怕茫茫神州,都要被水淹没。如此下去,天下动乱,立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岂不是正应了天数?” 王钟越来越疑或,这样大规模的天地变动。人力根本无法违抗。 飞临过河南开封附近,突然见黄河波涛之中,隐隐有一个巨大的身躯浮现了一下,这身躯批鳞带角,体长不知道多少里,似乎龙蛇巨蛟一类的水怪。 这身躯每一次浮现,黄河立刻涌起滔天巨浪,天上大雨瓢泼一样落下。 “莫非还有水魔作怪?”王钟知道,眼下时局紧张,中原大地本来就是千创百孔,任何天灾,都要引起动乱,内忧外患之下,立刻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元神立刻落下,“若是水魔作怪,杀了便是。只是区区水魔,也没有这样大的法力能引动六省百万里的气候,三次天劫的高手都办不到。” 哪里知道,落下之明,那魔怪似乎感觉到不好,迅速沉了下去。王钟下来,竟然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眼见事情越来越奇怪,王钟降落到开封城内,只见许多男女哭哭啼啼从街上走过,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镂,有的挑着锅盖,萝筐里面担着孩子,有的就坐在泥水里面讨钱讨吃食,也有饿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犹其是孩子的啼哭更是令人揪心。 王钟知道是黄河边缘的州县被淹没了,都是逃荒的百姓,官fu管不过来,只得四散觅食。勉强救了几十个快要冻死饿死病死的老人孩子,却也无能为力了。他虽然法术神通无边,但都是灭杀之道,这样的天灾,几十万,上百万的黎民,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长太息以掩泣兮,衰民生之多艰。”王钟见这光景,不禁由心生出叹息。 “兄台可是炼气士?”王钟来到河边,早是黄水泛滥,节节上涨,天上大雨倾盆,河堤危危可急。 回头一看,只见雨中一人,站在岸边,穿着月白色袍子,纶巾,似乎一个年轻的书生,淡淡的幽香随着说话传了过来。 王钟神目如电,一见便是个女人,并且是个炼气士。 “兄台既然感慨万千黎民,为何不让水退去?”这书生道。 王钟道:“你有多大法力,能改天换地?法力若能改变乾坤,上天何必又假手与人”? 书生道:“兄台有所不知,这似是天灾,其是为人祸,我深通其中的关节,只是奈何法力不济。看见兄台心怜黎民,因此想和兄台联手退了这场天灾。” “你通其中关节?”王钟皱了皱眉头。“姑娘,这其中有什么关节?” 书生见王钟早看穿了她的行藏,面上一红,随后镇定如常,“实不相瞒,我乃红袖书院弟子。”说着停了一下,看了王钟一眼,见对方并不在意,便继续道:“当年大禹治水,开辟洪荒水道,擒拿住十万上古洪荒水妖,六位大魔水神分别封印在黄河长江,东西南北四海之中,每到天地变动,这些水魔就会作崇,十万水魔法力联合,足可以神仙色变。若是能找出囚禁区水魔所在,重新加固封印,便可安然退去洪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玄阴血镜 不是才子是妖孽.桐柏凶神 水魔妖猿巫支祁 “十万洪荒水魔?这可就有些吓人了啊。” 王钟心里吃了一惊,运起玄功默然推算。 自追冒辟疆让他逃走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只是道高术底,天高难测,推断不出原因,现在被这位红袖书院的女子一点醒,心中已然有些明悟。 洪荒水魔这四个字虽然吓人,但王钟却深知底细,自己在云梦大泽中降伏的那头老鳄鱼也是三皇五帝时代就存在了的,勉强算得上是洪荒二字。 那些被大禹封印的水魔,大多数只怕也就是这个等级,以王钟现在的法力,不出几个回合便可擒杀。 只是一共有十万多,密密麻麻大军一样,若全部涌出来,就算是王钟法力再高,渡过三次天劫,修行成天妖大圆满躯体,也要被轰成齑粉! 犹其还有当年作怪被大禹封印的六大水妖魔神,头头都是纵横无敌的太古凶魔,最不济也是二次天劫的宗师,甚至三次天劫接近飞升的无上凶神也不是没有。 传闻当年桐柏妖神巫支祁就是纵横八方,横贯五湖四海,茫茫神州大洋的无上妖怪。最后被大禹和庚辰等七位上古炼气宗师封印。 王钟心中念头刚刚闪过。 “唉,所谓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女书生叹息一句,声音在暴雨中显现得有些轻柔和空洞,“这不单单是天灾人祸,还有个气数在内,我看兄台刚刚感叹,便知兄台心忧天下,才贸然出言请求相助。” 眼前滔滔洪水,咆哮奔涌,大风卷起浊浪排山倒海一样见人毁人见物毁物,水中偶尔冲散了房屋木料,牛羊马匹,甚至还有不少浮尸卷进大旋涡又沉进河底。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纵然是炼气士,飞行绝迹,但在这天地之威面前,还是显得犹为渺小。 王钟听得国之将亡,必出妖孽这八个字,心中不怎么舒服,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无上妖孽。 “不管怎么样,这大水一定要阻止,不然天下大乱,局面不可收拾,我纵然有再大的神通,又怎么控制得住?既然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索性就耗费些元气精血,施展玄阴秘魔大未能中的血光神镜,照见水魔封印的位置,然后一起杀死。永绝后患才为根本。” 这玄阴血光神镜并非是法宝,乃是一门玄通的妖法,用血红镜一经施展,镜中可以显现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任何事情,法力越高越清晰,到了最高境界,用来照空间,能以自身为中心,照见十方虚空三千万有相无相,前前后后八千年的大小世界,若用来照生灵,无论是卵生,胎生,湿生,化生都无一遗漏。 王钟现在法力虽然没有到达这个境界,但寻找出水魔封印还自信能够作到。 王钟当下也不管这位红袖书院的女书生,就要施展法术,突然发现,自己是元神出游,真身还在七杀魔宫中修炼,而那玄阴血光神镜的法术,需要精血为媒。 元神是精气,玄阴黑熬,星辰火焰凝聚,哪里来的精血?法术自然施展不出来。 这一下可是啼笑皆非。“看来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明铛!明铛!我和大姐,二姐,三姐在洛阳搜寻水魔封印,老师在天目山炼的三阳一气剑今日子夜就会完功,到时便会赶来帮我们,要你在这里行法加固河堤,千万要在子时之前阻止水漫堤,你愣在这里作什么?” 暴雨洪涛之中,转眼一叶轻舟乌蓬如箭一般直插过来,虽然是惊涛骇浪,但舟身十分平稳,转眼乌蓬船靠近了河堤,里面又走出来一个手拿玉萧的书生,脸上皮肤嫩得弹指就破,娇滴滴渗出水来,皓齿明目珠圆玉润,令人一见忘俗。 “红袖书院传闻都是女子,没有一个男儿,看来是这样了。”对于红袖书院这个门派,王钟也或多或少听说一些,修得是儒门一脉。 “他是什么人?”玉萧书生一上岸,陡然看到王钟,愣了一愣,微微一点头算是礼数,随后把明铛拉过一边小声发问。 “柳师姐,我修行不足,禁锢不住洪水,正好遇到这位公子对水兴叹,看出他并不怕洪水,知道也是有法力的炼气士,想他助我一臂之力。”明铛娇笑了一下,随后对节节上涨的洪水又愁眉苦脸起来。 “我知道你五年前才入书院学习,法力还不足,是一特地来看看,这世道人心险恶,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就敢胡乱请他帮忙?”柳师姐板起面孔教训道:“至少也先问问是哪个学派的,倘若同样是读书人,受了孔孟之道,大义正气的熏陶,那还不防,若是其他邪门左派,释家黄冠一流,不明仁义礼法,如何信得,更解救不了万民疾苦。” “柳师姐,是我的不是了。”明铛吐了一下舌头,“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去应天书院叫钱师哥来帮忙呢?” 柳师姐脸上一红,随后拿玉萧轻轻敲了一下明铛的头,笑骂道“哎呀呀,胆子大了,翅膀硬了,你敢笑师姐。”说着,脸上又红了一下,“你钱师哥这次进京会试,中了三甲进士,入翰林院编修,有皇命在身,哪里能随便出来。好了,不要多说了。眼下大事要紧。” “敢问兄台是哪位书院的学生?”柳师姐走上前来,先施了一礼,对王钟问道。 “我不是书生才子,读得也不是四书五经六艺,修得也不是浩然气,也不明白什么大仁大义。” 末了,王钟又道:‘我只会杀人放火,丫头,你的言语令我十分不快,念你是个女子,不和你为难,免得人说我以大欺小,快快在我面前消失。才可免灾祸。” 柳师姐花容微变,知道刚才的话被王钟听了去,本来见王钟相貌清秀,有些似饱学儒生,诗文如人,想必诗词文章也不会差,才子佳人这才是风雅之事,一听说对方不是读书人,便是旁门左道。好感顿时变为负数。 “既然如此,还请兄台离去。我们用不了兄台帮忙。兄台留在这里也会干扰了我们作事。” 柳师姐却没料到,自己是佳人,对方不但不是才子,反而是穷凶极恶,亘古无匹的妖孽巨魔。 听见王钟最后一句话,柳师姐脸色顿时巨变,手中玉萧一翻,涌起千万碧绿星星朝王钟笼罩过去。“大胆狂徒。” 谁知,她翻脸快,王钟比她翻脸更快,桀桀狞笑一声,如夜猫子在深山老林中突然尖叫,旁边地明铛听后深身一颤,身上顿时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吓得几乎跌进了河里!! 王钟狞笑道:“既然自取其辱,那便借你精血一用。” 说话之间,柳师姐的玉萧已经攻到,千万碧绿星星夹杂萧风席卷,方圆十丈的洪水猛然倒贯,别看是一个柔弱女子,出手却猛烈到了极点! “这柳丫头法力不弱,元神显然凝聚,精气内敛,武艺也十分精妙,倒还有几分本领。” 眼见柳师姐攻来,身体妙缦,似乎在翩翩起舞,令人忍不住要细细观赏,奈何王钟乃是无上妖人,未得道之前就杀人如草,得道之后更是百无禁忌,就是有心要怜香惜玉也不晓得要怎么作。 身体纹丝不动,径直让萧影袭了上来,轰隆一声,身体被卷中,风卷残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难道这人是气作的,一打就散了?”柳师姐一击而中,把对方成了齑粉,心中反而疑惑。 万万没有想到王钟这身体不是实体,乃是元神变化,只是法力深厚,不是大高手看不出来。 强烈的危险袭上心头,柳师姐感觉不妙,急忙后退,从怀里取了一件法宝就要丢出,猛然见到玉萧上似乎有丝丝黑气缠绕。 随后自己修炼多年,与心灵相合的碧灵萧居然奇烫无比,好象手里握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扑哧!握萧不住,碧灵萧掉下地面,黑气缠绕上手腕,柳师姐只感到手腕巨痛,似乎被利刃划了一下,赶紧去看,果然出现一个三寸长的口子,鲜血喷泉一样冲了出来,全身脱虚一样难受。 鲜血冲到空中,并不下落,反凝聚成一面巴掌大小的血镜。浓浓黑气一转,又凝聚成王钟的身体。 原来刚才王钟元神化气,缠绕上玉萧,划破柳师姐的手腕,逼出了精血。 柳师姐全身血脉被封,身体动弹不得,又急又怒,几乎气昏了过去,刚刚要遁出元神,王钟狞笑一声,手指一点,在柳师姐额头点了一下,天门立刻被封住,元神禁铟,哪里还遁得出来。 “玄阴血镜,返照大千。”王钟随后用手一指,那面血镜迎风就涨,铺展而开,转眼比人还高,直直悬挂半空,一簇寒光从血镜中央浮现出来,随后这面大血镜变得红宝石一样,随着王钟行法,无数光怪陆离的图象和声音从镜中显现。 玄阴血光神镜使来颇耗法力,只过了三刻,王钟便有些吃力,这一会的功夫,已经看出了端倪,王钟正要收法,突然镜中景象定格出一副特殊的图画。 一尊浑身长满白毛,头生双角,金眼如电,状似乎猿猴的撑天凶神坐在一座山上,那山似乎有方圆几百里,却只能容纳下这凶神的屁股,整个看去,这猿猴凶神比山还大。 山下是密密麻麻,一望千里,数不尽的妖魔鬼怪朝这凶神朝拜。发出叽里呱啦令人听不懂的言语。 突然那猿猴凶神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把天都盖住了,越来越大,似乎从镜中走出来。王钟看着,皱了一下眉头。 “谁在偷窥!谁在偷窥我?谁敢偷窥我!”猿猴暴跳如雷,声音从镜中传出,居然是人语,都能听懂。 猿猴双眼直勾勾从镜内盯了出来,人人都感觉这凶神在看自己,柳师姐已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猿猴把毛茸茸的大手一伸。竟然要升出镜子来抓人。 “桐柏妖神巫支祁,封印的居然是这位。” 王钟终于偷窥清楚了封印中的景象,脸色一变,立刻用手一指,血镜粉碎,化为点点碎块四面落下,虚空中只传来沉如闷雷般的怪吼。 雨更加大了,洪水波涛汹涌,眼看就要漫过河堤。 王钟用手一指,一股碧绿火焰从指尖飞出,绕着黄河上空转了一圈,顿时寒冷刺骨,打上来的巨浪瞬间结成一堵厚厚的水墙。 “小姑娘,你比你师姐让人顺眼许多,既然相见,你帮我一个忙,我送你一个彩头,并不难为你师姐。”王钟对惊呆了的明铛哈哈大笑。 明铛这时候也知道对方是个恶人,强作镇定,“快放了我师姐,你要干什么?” 柳师姐见明铛被妖人摄走,心急如焚,只是血脉被禁住,元神也不能脱体,只得眼睁睁看着王钟走了。 过了好一会,身体渐渐能够动弹,运法力一试。无神也能运转自如,知道王钟并没有下毒手,只是全身虚弱,刚才被王钟借去精血施展血光神镜消耗得太大。 “这人是谁,这么强的法力?只怕是宗师高手。”柳师姐心中惊骇,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追悔莫急,只得转身上了乌蓬船箭一样朝上游去了。 王钟此时,已经沿着河底遁出了八百里外,渐渐接近了从血光神镜中看出的水魔封印所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双头鳅妖,抽出脊椎化魔兵;水族相援,南海之中又来龙 禽兽动物若要修行,那是极其困难。 人类生下来短短几年便有高于禽兽几百倍的智慧,尔后通过学习,运体天道,通行造化,求得长生。而禽兽愚笨,终日里混混怏怏,往往活了几百年脑袋里面还是一塌糊涂,其中偶尔有机缘巧合,通了灵智,领悟修行法门的那是千万中才有一。 所以当今天下,禽兽炼气士极少,偶尔有也是生活在穹荒山林,大泽江洋之中。 禽兽炼气士若要化人,也极其艰难,要经过二次天劫,把元神凝炼,才可以随意变化,和人一般模样,饶是如此,身体依旧不是血肉,乃是元神一团精气用幻术变化,没有血肉的活泼灵动,碰到高明炼气士就可以看得出来。 除非极少数厉害的上古妖怪,修行数万年,经过三次天劫,肉身修为到了大圆满,能够转变穴道经脉,活生生的把禽兽躯体转生为人。 这样的禽兽动物,混杂在人群中,那就是神仙也难以看出来。 到了这样的境界,便可称为妖神,纵横天下,几乎可以所向无敌。 很不辛的是,这位被大禹王封印的桐柏妖神巫支祁就是这样厉害的怪物。 上古洪荒,人猿相揖别之时,有猿王禀承先天水母精气出生在桐柏山,天生异种,力大无穷,能操控水流。又过一万八千年,猿王拜北水之神为师,修得无上神通,纵横五湖四海,神洲大洋,内功早就圆满。只是外功不足,不能破空飞升。 后天体运转,水盖神州,炼气士夏禹领天下炼气宗师疏通水道,封印水魔,夏禹疏通水道到桐柏山时,遇猿王水母巫支祁阻挡,两人大战,夏禹竟不能降伏!后有七位炼气宗师庚辰等人共同布下天罗地网擒住,连同另外五大水魔封印在两河四海。 治水成功。七位炼气宗师外功圆满,自然飞升。禹王又杀防风氏与子夏启建立大夏王朝,外功圆满。后又怕封印地水魔做祟,把遗骨留下镇压住封印,以元神破空飞升。 这是王钟在许仲琳的神仙史中看到的记载。 并且还有一个现象。每当改朝换代之时,封印便无故削弱,水魔便可做祟,四处乱发洪水。 “刚刚使用玄阴血光神镜,那头水猴子居然能够察觉得到!只怕事情尤为棘手。” 玄阴血光神镜奥妙无比。察人于不觉之间,除非被偷窥的人比行法之人法力高强数倍,不然察觉不到。 王钟也知道巫支歧法力高强。否则不是白活了这么多万年?王钟心里所想的倒不是这个,对方无论怎么厉害,总归是被封印住。 另王钟担心的是反倒是大禹地封印。 明铛睁开眼睛,只见周围滚滚浊流咆哮,一幢方圆亩余大小的黑气裹着自己,无论洪水怎么猛烈,都渗不进来。 “你是什么人,到底抓我干什么?”明铛朝四周观看,却没有看见王钟的身影。以为是被对方的邪法困住,收拾一下心情,反而镇定下来。 “带你来自然有用。”黑气中传来声音,“你不要多问。” “看这人不像是对我不利。”明铛心中想道,但心中越想越觉得王钟神秘,害怕感去了,好奇心反涌上心头,足足可以杀死一只猫!哪里止得住嘴巴不多问。 “柳师姐是我们红袖书院出类拔萃的高手,六艺儒经已经修炼到了七成火候,你竟然可以打败她,你是哪个门派的?” “本小姐可是看得出来,你法术妖气深深的,人却不是妖邪一流,不然也不会在大堤上感叹民生艰难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是什么来历?” “怎么这么罗嗦?”这团黑烟就是王钟元神所化,穿行在黄河底部,听见明铛喋喋不休,连忙呵斥了一句:“这会已经接近了封印水魔的地方,封印多处破裂,已经有精怪跑了出来,若惊动了桐柏妖神巫支祁,麻烦就大了。” 话音刚落,明铛突然听见黑烟之外一声咆哮,暗流汹涌,黄泥巴一样粘稠的水中隐隐看见一支形似泥鳅,粗如水桶,阔口獠牙的水怪朝这边游来。 这大泥鳅张有两个水缸大小地脑袋,摇摇摆摆,口中吐出无数泥泡,个个大如车轮,在浊流中滚滚散散拥挤而来,发出雷鸣一般的轱辘声。 “双头鳅妖!”明铛一见,大吃一惊,“这是无支祁所统水魔兵,力大无穷,钻地穿山厉害无比,只要一出封印,便可以生出无数妖卵,见水就孵化,见人吃人,见鱼吃鱼,三天便可成长,历代水患,都是这些鳅妖打头阵,历代不知道多少仙人都杀之不绝,那泥泡是秽土湿气凝结,法宝都难以轰破,只要一包裹住人,立刻窒息而死,成为口中餐,只有赶快飞上水面,这东西离了洪水就没有神通了。” 话音刚落,周身黑气一阵涌动,无数黑丝暴雨一般射出刺进泥泡中,泥泡纷纷暴裂,随后一团明艳火光又从黑气中飞出,火光之中显现出丈余方圆一只骨白深深的大手,照头一抓,那巨大鳅妖发出哀鸣,转眼便成了一团焦糊的血肉,只留下一条长有十丈的骨头架子与头骨上一粒黄光四射晚口大小地宝珠。 王钟在黑气中显现出身形,抓住那骨架有一抽。 立刻有一根粗如手臂,长有九尺,两头弯曲成钩好似镰刀锋利无比的奇形脊椎骨被抽了出来。 “这粒天黄珠是鳅妖万年凝聚地秽土湿气精华。你切拿去,用自身精血祭炼得通灵,便可发出和鳅妖一样的泥泡。对付敌人的飞剑有奇效。” 说罢,口念魔咒,暗运法力,手上发出一股绿油油地火焰。饶着脊椎骨一烧,脊椎骨中央立刻多了七个墨绿色的符文,似篆非篆,不像字迹,有些像龟甲文。 “这根脊椎骨也是鳅妖身体骨质精华凝聚,比百炼精钢还要坚韧锋利,我已在上面附炼上了七大玄阴魔咒,能发玄阴搜魂冷焰与黑煞罡气。” 手一扬,脊椎骨迎面飞来,明铛不由自主一伸手。已经抓在手里,只觉得一沉,鼓起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提得起来,还没有舞动已经是娇喘呼呼。 王钟见状,手指翘起。遥点住明铛的额头,明铛只感觉一股玄奥浩大地意念冲进脑海中,无数念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眨眼之间好似过了几千万年。等惊醒过来,全身已经是香汗伶淋漓,活动活动。只觉得全身经脉无处不畅通,本来沉重无比的脊椎骨提在手里都有一钟轻飘飘的感觉,尤其是双眼之间的眉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凝结一样,眼睛望去,本来浑浊无比的洪水居然清晰起来,可以望见里许开外。 “这是紫府开启,元神凝聚的兆头啊!”明铛心里惊讶万分,红袖书院中修行读书的姐妹有成百上千人,能够有这修为的也就十来个。自己要到这样的修为,估摸最少也要二三十年,还要不但地服用灵丹妙药。 本来以为还有危险,现在反而得了天大地好处,“玄阴法术,这名字好象从哪里听说过?记不起来了?” 明铛想从功法中得知王钟的来历。 “快看!”明铛正在苦苦思索,突然眼睛看到水中无数身影逼了过来,仔细一看,只见密密麻麻全是刚才那种双头鳅妖,只是体型比刚才那头要小了许多,水蛇一样密密麻麻身体绞在一起仿佛肉疙瘩,另人头皮发麻,不由得惊叫起来。 “丫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耗费元气帮你开通紫府,疏通经脉,你还要帮我一个忙则两不相欠。” “什么忙?”明铛不解:“给我武器,难道要我去杀巫支祁?那有大禹封印,妖神顶多只能做祟,出不来的。” 王钟哈哈大笑,黑烟一变,变为滚滚火云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小鳅妖纷纷化为劫灰,连骨头都化尽了。 “大禹封印?你知道什么?其实这些水魔早就被大禹降伏,大禹是叫它们每到几百年就发洪水,一面是搅乱天下,顺应久分必合,合久必分的气数,二来这些妖神也可乘机积累外功,那巫支歧内功早就圆满,想要飞升,欠缺的只是外功而已。这次看准了明朝气数将尽,神洲大地遭受千百年前所未有变动延续三百年之久,这次若天数得以顺应,外功立刻圆满。如果我没有算错,不久之后,所有封印将会崩溃,到时群魔乱舞,立刻就是人间地狱。” “什么?难道乱发洪水,屠戮生灵也算是功德么?”明铛大惊道。 王钟冷笑道,“怎么不是功德,天生功德不以人为本。就连释门那秃和尚也说(见性是功,平等是德)与大道已经相差不远,你们读书宗旨无非是以天下事为己任,为万世开太平吧,当自己是老天爷么?” 明铛涨红了脸反驳道:“这乃大义,你不是地读圣贤书的怎么明白!” “口头标榜也叫大义么?”王钟笑道,把手一挥,突然面前场景一变。 这是一块巨大的水底平原,一望千里,水不但不浑浊,反而变得澄澈透明,水晶一般。那群双头鳅妖也不见了踪影,四处水中没有一个生灵游动,静悄悄的,寂静得可怕,明铛只感觉到自己仿佛一只苍蝇被冻在琥珀中,心里又慌又乱。 “你到哪里去了?”四周一看,王钟这会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明铛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要不是竭力镇定,几乎抓起狂来。 “这是法力幻化的小千世界,介乎真实与虚幻之间,你不怕,前去中央,那里有一个用五色石铸成地高台,夏禹的封印就在那里,这次发水的妖神也就镇压在下面,妖神巫支祁乃是淫猿,最为好色。” 明铛听了心里大怒,正要喝骂,又听王钟继续道:“你坐在封印之上,被它感知后,按耐不住,必然要摄你下去,现在它还出不来,只有分出无形地妖魂来摄你,这妖猿修炼的是虚空阴阳道,能分出一阴一阳两个妖魂,禀承的是上古北方水神一脉,它师傅北水神王曾与我这一脉的一代祖师大战过,最终被火炼死,我有克制它的法门,等它的妖魂一出来,我便施展法术灭它一个,纵然不能灭,也要重伤,它要恢复,少则要二十年,多则一甲子,就算以后破了封印出来,我那时候法术大成,也能对付他的了。更何况它一条妖魂一伤,便没有了力气发水,洪水立刻便可退去。只是妖猿法力比我要强许多,若被它察觉,我便难以行事你也大有危险。” “早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原来是要我用色诱。”明铛心里暗暗嘀咕,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拒绝,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朝中央走去。 一路走去,只到行了百多里,这才看见王钟的身体闪了一闪,若隐若现地漂浮。 虽然四面都水,但走在其中,反而一点都感觉不到水的阻力和压力,似乎只是幻觉,但身体却又真实的感觉得到水的清凉的和湿辘。 “这就是虚实相交的小千世界?”接近中央,猛然见一坐方圆百亩的高广大法台拔地而起,五色玲珑,石梯一级一级,仿佛泰山的十八盘,蜿蜒而上。 明铛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终于到了最顶层,只见一座五色石搭建而成的亭子,亭子中央悬挂一口古铜黄钟,钟下却坐着一个高大的人体骨架。 只是奇怪的是,这骨架并不是白色,而是黄金一般的颜色,坐着就比自己还高,浑身散发出无上的威严,仿佛君临天下的王者。 “禹王遗骸!” 见了这骸骨,明铛浑身一震,就要顶礼膜拜下去,突然远处穿来数声娇喝。 “师姐来了!”听到熟悉的娇喝声,明铛就知道是自己几位师姐寻来了。 这时,又有一道金光如长虹经天,落到阶梯上,显现出来,却是一个头生两只弯弯龙角,身穿金黄大衣的青年男子。 “小娘子,你怎么来送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与其便宜了那妖猿,不如跟我去快活?怎么样?” 这青年男子嬉嬉一笑,升出手就来抓明铛,明铛听见这似人非人的男子语气淫亵,顿时恼怒,把手中的脊椎骨一挥,朝这男子斩去。 “哦,雕虫小技。”男子嬉嬉笑道:“小娘子怎么用这样的凶狠的兵器?”说着,手势不变,硬抓这玄阴魔兵。 “小子,你表妹现在还被我压在山下,你不去营救,反到这里来坏我的大事。”脊椎骨上突然发出王钟幽幽狞笑,七个魔咒一齐闪动,绿火狂卷而出,照得法台一片碧绿。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玄阴冷焰 法有元神大圆满.妖猿恶性 “啊!不好!”这青年男子骤见绿焰罩体,就感觉到全身血液,骨髓都似乎被冻得麻木住,神智思想俨然已经和身体脱节。 还好他体质奇特,不是人类,身体要比一般炼气士强横许多,感觉到强烈的危险,猛然大吼一声,脸皮,手臂,脖子上都浮现出一片片粗大的龙鳞!龙鳞金黄,光芒四射,朝外暴惩,竟然把王钟的玄阴搜魂冷焰迫离了周身一尺开外! 饶是应变得快,没有被烧成劫灰,但还是被玄阴搜魂冷焰扫了一下身体,残余火毒钻进了经脉,冻结着血脉,直攻紫府元神。 青年男子机灵灵浑身打了个冷颤,嘴唇惨白发素,哆嗦着双手朝腰间的法宝囊中摸出一个血珊瑚雕琢成的瓶子,倒出一粒晶莹透明漂浮着纯红火焰香气扑鼻的灵丹飞快的吞了下去,嘴唇这才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身体也不再哆嗦。 “若不是先准备了七返火丹,这会火毒已经攻进元神,凶多吉少了。”年轻男子心里抽搐一下,浑身大汗淋漓,“幸亏对方还没有到达阴阳合一,火返先天,法有元神随意转化的境界,否则冷焰入体,突然又转为纯阳的星辰真火,那就是族长都经受不住。难怪当年族长每一甲子就要给黑山老妖进供珍宝,还选族中美女前去服侍!” 原来王钟渡过了二次天劫,元神一气化三清,所炼的玄阴黑煞与星辰真火水乳交融,火焰能在极冷极热之间转换。但仍旧没有到大圆满的境界。 境界大圆满之时,便是法有元神,所炼火焰不但威力更大,而且有自己的元神意识。无须法力催动,和自己心意相联,任何一个变化,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玩成,通灵无比。 玄阴冷焰乃是天下至阴,至寒,至毒地法术,用来杀人,无须直接烧上敌人的身体,只要靠近数丈方圆。便会被无形阴毒火气侵入,一时三刻之后,烧得人元神枯竭而死。 当年张三丰的弟子张松溪就是中了四代老妖的冷焰。虽然倚仗高强地法力当时候压制住,但四代老妖已经修成法有元神的大圆满境界。 张松溪若用纯阳真气去炼,那冷焰也转为纯阳,若用寒冰真元驱除,冷焰又变回至寒。始终驱除不了,反而被冷焰吸纳自己的元气成长。 后来得了王阳明的帮助,两人联手。用儒门的浩然中正之气包裹住冷焰,经过了七天七夜才炼成虚无。 当时王阳明和张松溪都以为冷焰已经消灭,哪里知道,那冷焰隐藏在本命元气中,有自己的意识,会思考,会变化,就似乎一个狡猾凶狠的狐狸,知道不妙。索性用秘魔d法借助浩然正气溃散了自己的形体,化成一个种子,返回先天一团混沌,看似被消灭,其实在一甲子之后又会重生。 果然过了一甲子以后,那团冷焰在张松溪元神上重生,乘着他炼气的时候突然发作,一举把他重伤,这时王阳明已死,张松溪无力回天,勉强找到王阳明的儿子王宪仁传了道统,这才用玄武真诀中记载地六阳玄武灭识神通自毁了元神,和冷焰同归于尽。 只是后来四代老妖炼七杀神碑逆转时空,法力消耗过大,只剩下全盛时候的十分之二三,再也使不出法有元神的大圆满神通,才终于陨落,否则天下虽然大,但无人能伤得了他。 “我这一脉,自一代祖师于南岳祝融峰绝顶炼成先天三火,杀死北方水神,称雄洪荒,又至二代祖师一气化三清,始于大成,三代,四代称霸天下,神游太空几千年,无论是仙凡正邪,妖魔恶鬼,都不敢在面前说大话!想不到如今到了我这一代,杂七杂八地猫鱼都来做祟。”王钟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其中更有一些恼怒的意味。“刚子,你表妹等着你去看呢,还是跟我走上一遭吧!两人一起压在山下也有个伴儿,可以好好的交流交流,念想念想。” 话音还未落下,绿荧荧阴火陡然增大了十倍,烧得素年男子的护体金光暗黯失色。 年轻男子念头刚刚转过,眼看危机在次降临,急忙用手在胸中一拍,哗啦哗啦响过,胸口先露出一块纯青玉符。 这玉符用鲛丝穿过,挂在脖子上,刚刚念个咒语,立刻光华大做,一圈圈水波涟漪从符上散发出来,转眼凝结成一个斗大地水球,人就裹在球中央,任凭外围的玄阴冷焰如何猛烈,都难以攻破水球。 王钟的确非常恼怒,本来自己用血光神镜照见了妖神巫支祁封印地地方,并且知道这猿猴最为好色,借明铛去引诱,眼看就要成功,半路突然杀去个程咬金坏了大事! 这青年男子的来历王钟也知道,是自古传说,最为神秘的龙族。 这龙族历史悠久,比人类要早上亿年,曾经盛极一时,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就全部都是龙,简直称霸地球,只是后来天道运转,洪水覆盖全球,随后冰川运动,造山运动,强大的种族就全部灭绝。只剩下几个大神通的水龙族,凭借天生优势,勉强躲过一劫。 这几个大神通的龙族也知道灭族是盛极必衰地天数,不敢传承后代,直到若干年后人族兴起,这几个上古龙族才出来积修外功,当年黄帝征三苗氏,应龙相随便是如此。 外功圆满后,这几个上古龙族破空飞升,这才传下后代,因为人族主宰大地乃是气数,龙族虽然强大,却不敢抗衡,只得居住在大洋深处。 大洋比陆地要宽广得多。龙族居住起来,也十分安逸,渐渐繁衍生息,发展成为数个部落。遇到天下大难之时。也出来积修外功。 战国末年,南海龙族一位公主天生奇才,五百年就修成大神通,经历三次天劫,把龙体化为人身。因为外功尚未圆满,所以出山相助始皇成就霸业。 果然后来始皇扫平6合,统领神州,这位公主也转回南海,只等内功大圆满,领悟至道飞升。 当时秦始皇把天下美女都充做后宫!但仍旧色心未泯。对这位公主念念不望,后来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领着当时五方魔教教主。法家神兵,竟然围困住南海中央,逼迫公主就范,如若不就范,便把龙族从地球上抹去。 这位公主虽然厉害。但当时始皇本身就是法家圣人弟子,一身神通并不输于她,还统帅天下。五方魔教教主个个都是盖世高手,如东方魔教教主徐福,北方魔教教主李斯,更有中天魔教教主清。 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始皇立刻转怒为喜,当日便以皇后礼仪迎娶,因为公主当时是龙族族长,始皇自封为祖龙。 两人繁衍下后代。半人半龙,也就是现在的南海魔龙宫皇氏一脉。 而龙族依然安定的生活在大洋深处。 因为禽兽炼气士要肉身化人非长不容易,要三次天劫后,龙族虽然强大,仍然是一样,行动多有不便,公主便请始皇想办法,始皇当时对公主是言听计从,当时就召集天下方士炼丹,儒门反对,始皇就几乎把儒门灭绝。 后来炼成了一种叫炼形转魄丹地奇药,服下之后,能使龙族在三年之中可以变化为人身。 公主见龙族有了化人的能力,可以随时隐藏在人群中,就算始皇也灭绝不了,便悄悄把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全吃了,借助药力内功圆满,破空飞升。 始皇当时大怒,又命天下方士炼丹,也想飞升去寻找公主,只可惜金丹药材消耗一空,无法再炼,再过几十年,始皇内功早已圆满,只是始终不能飞升。觉得奇怪,行法一推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朝过后,就是儒门兴起,独尊天下,自己一气之下焚书灭儒却把外功损害了不少。 当时秦末,眼看天下将乱,始皇若要积修外功,那不是自己杀自己,索性便不管天下,躲进地心祖龙魔殿。只等时机到了,把外功修圆满了再破空飞升。 只是始皇性格高傲无比,别人稍微一违逆了,就要杀死,要他辅佐别人,那是万万办不到,因此一直没有动作。 但这次实在是不行了,天帝将踏英招山,炼气士的末劫将要到来,天下有三百年黑暗。若还不破空飞升避开是非,那就来不及了。 每当黎明之时,总有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这也是天道规律,非人力所能抗衡。 大道冲虚为盈,万物之宗,为帝之先,大势无可抗拒。 始皇虽然高傲,但功参造化,明白道理,如和天道大势,已经发生地过去,将发生的未来抗衡,那任凭是再大的神通,只怕连个囫囵尸首都找不到。 是以他栽培许天彪,准备搅乱天下,只等外功圆满,赶快飞升。 这位青年男子就是南海大洋深处的龙族,乃是纯龙种子,没有一点人的血脉,只是因为服了炼形转魄丹,得以化为人身,这次出来积修外功。 当年四代黑山老妖在长白山上盘踞,天下无敌,杀玄天升龙道祖师张松溪,杀儒门无上宗师王阳明,杀西域黄教两代活佛,杀东方魔教六代教主织田信长,七代教主丰臣秀吉,还有那铁冠道人张中跑到火星上都被追杀至死,西极神人武圣郭侃躲到男亮不敢回家逃避挑战…… 以龙族的强大,也不得不臣服在老妖怪的淫威之下,每隔一甲子就进贡珠宝,派龙族美女服侍,只是后来老妖闭关炼七杀神碑,龙族的女子每隔三年要回部落服用炼形转魄丹,因此王钟到七杀魔宫的日子,并没有看到这些女子。 这青年男子名为应方,乃是南海部落龙族现任族长应释天的儿子。为应龙地后裔,算起来与皇俪儿确实是表兄妹,这次皇俪儿被得罪王钟被囚禁在珠穆郎玛峰下,孔雀魔宫被毁坏。连孔雀王母这位宗师高手都落了凄惨地下场,又有上代老妖的余威在,就是龙族也不敢轻举妄动,算出天下大乱,大禹封印即将失去效果,只好先救出同为水族地妖神巫支祁这头凶暴猿猴,由这猴子去对付盘踞在世界最高峰上的老妖孽王钟。 龙族本来性淫,尤其是雄龙,更是好色,应方看见明铛秀色可餐。立刻想抓回去淫乐。 “妖孽,快放了明铛师妹!” 王钟元神显化,通过附在脊椎骨上地七杀玄阴魔咒发出搜魂冷焰要炼死应方。却被对方的龙族至宝柔水神符守护住,这柔水神符乃是龙族长老采集海水中的壬葵精华用万年美玉精英练成,上面附了八大水系法术,只要念动咒语就可发动,能攻能守。王钟一时半会还炼化不了。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冷风附体,千万剑气滚滚奔袭而来。回头一望,只见无穷剑影之中隐约见得七八道娇影纷纷喝骂。 王钟大笑一声,却也不躲闪,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立,刹那间就被千万剑气绞成粉碎。 剑气拂过,空空如野,远处却落下八个书生打扮的女子,各生丽质,看见王钟一剑被杀成粉碎。都微微惊讶。 “小心,这妖孽不是人体,不是元神就是鬼魂一流!”那柳师姐也在其中,吃过王钟一次亏,明白了底细。连忙喊道。 “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还是出去地好。”王钟元神乃是精气所化,并不怕飞剑斩杀,形体又重新凝聚。 “手下留情!”突然,三条白光一闪,随后满空交织似乎白虹贯日,挡在八个女子面前。 “三阳一气剑?越女剑法?好剑法!”王钟见得剑势,微微赞叹一句,双手一曲一拉,十股色做朱红的火焰飞出从十指指尖飞出,又细又长,并不离手飞出,长达几百丈随着王钟的手指弹动如龙蛇夭矫和白光纠缠在一起,任凭白光剑气如何旺盛,始终前进不了一步。 天妖一脉向来都是以诡异莫测的法术强大妖力对敌,不经常使用剑术,但剑法也禀承玄阴一脉,非常神妙,以修炼地朱雀真火凝成剑气,催动玄阴剑法,不下于当世任何一位剑术名家。就算峨眉派以剑术称雄,但峨眉山剑法未必就能比得过玄阴剑法。 突然,剑气一消,面前落下一个年约三十的美妇人,头缠纶巾,身穿素色儒衫,“你法力高强,何必与这群小辈计较呢?” “就是上代也不喜和女人计较,我更不愿和女子多做计较。”王钟转过身去,背对妇人,只催动玄阴冷焰,淡淡的道:“你们红袖书院地剑法禀承越女一脉,越女曾经受过我这一门二代祖师指点剑术,也凭借剑术要诛杀这猿猴。祖上既然有渊源,总有几分交情。只是你们深中瘤毒,祸害已深,渐渐偏离了本来面目,否则成就不止于此。” 美妇人听着听着渐渐变了颜色,柳眉一扬,正要开口,突然中间法台顶上的虚空无端传来桀桀怪笑,本来明镜似地虚空突然显现一块方圆数倾的黑洞,一只毛茸茸的白毛大手凭空升了下来,朝五色台阶上地明铛抓去,“冬子,你要设计伤老子,老子正好叫你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好!”王钟心里一惊,变故又生。 本来被困在阴火中的应方突然觉得一股浩瀚的意念从脚底传了上来,瞬间就夺去了自己地身体的控制权!自己的意识就仿佛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身体的动作。 “冬子,这身体不错,借老子一用!” 嗷!嗷嗷!应方仰天咆哮,全身突然长出细长的白毛,身体凭空惩到三丈高下,滔天盖地的气势把缠绕在周身的玄阴冷焰震成千点万点绿星星四面飞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剑气纵横 越女猿公再相争.未央神器 一剑破法擒淫龙 玄阴冷焰是我辛苦炼成的本命阴火,放了出去,不烧死人绝不甘休,虽然没有到达大圆满,但也完全超越的物理的极限,这妖猿单单凭意识附身,吸纳天地元气就能把它震散,单凭借这份修为就可以傲视天下。” 变化虽然来的突然,但还是在王钟的预料之中,只是还是低估了封印底下的那头妖神猿猴的法力。 明铛只是自己用来引诱这色猴子出来的,若被当面抓走,不但自己颜面无存,而且以这猴子的法力,古怪的封印,想要救回来恐怕以现在的修为还没有可能。 “猢狲也想做孔明?”听到陪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王钟冷笑一句,看似从容,却几乎了全身法力,把手一甩,一枚骨丸疾如流流星划破几十里虚空冲天而起朝抓向明铛的大手迎了上去,两两刚好碰个正着,骨丸骤然裂开,涌现出千百惨白灰光,光中又浮现出一尊黑铁经幢托在离明铛高十丈的头顶。 威力强大的法宝王钟手里也有那么几件,威力最大的便是在云梦泽地肺深处得到的四十九夺大衍太火毒焰,其次便是这奈何珠和天魔四宝结合自身精血炼成的天魔舍利,然后那穹荒青龙旗,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 肉身和一条元神在魔宫中修炼法术,防止敌人前去骚扰,那太火毒炎,一百零八魔神留在身边,穹荒素龙旗做为七杀魔宫的根基也不能带出来。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因为吕娜和妹妹要平东蒙古给了她们。如今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枚天魔舍利了。 天魔舍利虽然厉害,但有莫大的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想不开那它化自在天魔主波旬意识又要降临,王钟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去对抗。 对抗这位无上魔尊,就算是意识,也比渡天劫要难上许多。 更何况王钟自己有言在先,三尸元神凝练之后,这东西便弃之不用,物归原主,现在元神出游,本就打算先把孔雀王母与摩云仙子谢凌霄地元神去投胎,然后再走一倘西安秦陵寻曹操这位鬼王叙旧。顺便见一见那位长策扫liu 合,挥剑抉浮云的祖龙。 儿子被王宪仁虏走,反正无性命之忧。王钟倒是不甚在意,人生天地,自有机缘,自己都在苦苦挣扎,哪能顾得了许多。 况且因为破去孔雀魔宫的大轮转灭绝神阵毁了一个元神。杀上武当山也未必能够战胜得了王宪仁,更何况有还有黄道周,刘宗周两位宗师从旁埋伏。若是两败俱伤,更是便宜了关外的满人,若先灭满人,也没有把握杀死三世da赖,纯均法王,易天阳等一干高手。 面对这样地情况,就算王钟智慧通天,也只有等待时机,等法力大圆满。等大势转变,等自己埋下的万历皇帝那粒棋子发做。 知道王宪仁夺走自己儿子的打算是培养来对付自己,好使自己心有顾忌。天道要控制人首先是控制其心,心发于情,心若无情,便无机可乘,只好来硬的,从肉体上消灭你。 “若真冥顽不灵,也不过是多杀一个。” 与无支祁妖力所化大手硬拼一记,王钟心中思绪电光火石的时间转了几千几万个。 “中天自在魔主波旬?”凶暴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似乎从地底深处透漏出来,那只大毛手被魔罗经幢顶住,抓不下来,突然朝上招了一招,一柄淡蓝色,门板一般的巨剑凭空出现在手中,震了一震,立刻有千万剑影惊天夭矫,遁寻着各种轨迹,铺天盖地的涌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拼斗变化,都在瞬息之间,快要接近五色法台中央的明铛都惊讶得呆了不知所措,就见王钟声音传来:“不要害怕,保你无事,有我无他!” 魔罗经幢一罩下来,周身顿时五彩缤纷仿佛人在万花筒中,明铛刚刚要说话,身体却感觉腾云驾雾一般,眼前一亮,却被拉到王钟身后脱离了危险。 “师傅!”明铛看见师傅师姐们都聚集到这里,连忙叫喊。 “你先退出去!”红袖院主身已腾起,三阳一气剑刺天而上,对上无支祁地剑气。 当年越女,猿公比剑,其中的猿公就是这位巫支祁妖神。他虽然被封印住,但修成虚空阴阳道,壬葵柔水神诀,尤其精善北水神王的万古洪涛剑法。 他在夏朝就被封印,实在无聊,于是耗费了千年功夫,用意念透过封印摄取水之精华凝聚了一个形体,和真人一摸一样,可以随意外出,他又异常好色,常常祸害女子,越女当时听闻后,找上门来,两人斗剑一场,只因为真身被封,最多只能使出四五成法力,最终被越女击溃了水化身,白白耗费了千年地苦功,又因为败在女人手里,没有脸面,便索性也不再凝聚水化身了,除了每次天下大难发发水,就躲在封印内等待脱困的日子。 王钟乐得红袖院主和巫支祁比拼剑法,回首望向高高的五色法台,用手一指,念动魔咒,震散的冷焰又重新凝聚起来。 却说冷焰一被震散,被巫支祁意识附身的应方脸上立刻显现出狰狞地狂笑,两只弯弯的龙角之上有凶戾寒光急速闪动,“老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出来了,夏禹大王,你就放心罢,这天下我一定会搅它个稀烂,那一定会功德无量哇,啊哈哈,啊哈哈。” 疯狂的笑声炸雷一般地响起,震得整个空间到处都是裂纹,这封印所化的世界似虚非虚,似真非真,远远没有真实的大千世界那么稳定。 王钟清楚的感觉到四周无穷无尽地水元力以应方为中心疯狂聚集。应方的身体越来越大,整个空间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若让这妖猿无休止的吸纳下去,只怕这小千世界首先崩溃,到时候黄河浊流涌上来。更不好对付。” 这个封印就在黄河深处,世界若崩溃,河水立刻倒灌下来如泰山压顶,外面又有无数破了封印地精怪纠缠,那里还能对付得了这妖神,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不过王钟这条性命死了还有一条,也不算什么,只要多耗费几年功夫,又有三条命,但眼下形式紧迫。时间尤为吃紧,王钟不肯把元神舍弃在这里。 想也没有想,王钟鼓荡全身精气。施展出玄阴变化之术,正个人化为一蓬方圆七八亩大朱红火焰朝法台上撞去。 火焰蒸腾流转不休,其中又传出猛烈地爆炸声,朱雀星辰真火本性就带有爆炸特性,又经过王钟苦功凝练。威力足可焚山煮海! “冬子,来得好!”被附身的应方咆哮向天,双手扬起向前冲来。周身缠绕着滚滚水波,人未到,四周无数麦斗大的水球突然钻出,上面粗大闪亮的雷电如银链一般缠绕。 两人刹那之间碰在一起,顿时空间之中水火弥漫,四外茫茫,夹杂风雷闪电,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鸿蒙初开,地水火风还没有平定生灵还没有演化的终古时代。 王钟元神碰撞。只感觉到心头一凉,意识魂魄仿佛被天雷轰了一记,魂魄都要散去,知道巫支祁的壬葵柔水d法已经到了圆满的境界,要不是受了应方身体的限制,法力只能发挥出十分一二,以他那水神妖猿真身亲自施展,只怕自己这元神还受不了一击。 毕竟对方是纵横上古的绝世妖神,经历三次天劫,不知道比王钟多活了几万年。 “看来这猴子几万年地时间并没有活到狗身上去!元神重聚。” 默运玄阴秘魔d法,火云翻腾,转眼就化为尊又高又大,浑身黑烟绿火缠绕的魔神,长长漆黑的爪子朝下一抓,立刻有无数惨白魔光,骨深深圈影,万千魔狼张开血喷大口双眼放出幽幽黄光。 “应方”从火焰中冲出,浑身焦黑衣衫尽毁发出香喷喷烤肉地味道,看似受伤不轻,但面上表情却没事一样,自言自语狞笑,“冬子,当年应龙化身为人,身体是何等强大,你们后代却一代不如一代了,连老子二成法力的灌输都承受不起。” 应方心里叫苦,意识被无支祁生生镇压在紫府深处,眼睁睁看着肉身被控制,现在受伤不轻,事完之后,这猴子拍拍屁股走人,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可惜,形势比人强,虽然同为水族,但这猿猴喜怒无常,法力高强天下没有人能制得住。只得自认倒霉不敢有任何怨言。 看见上面妖法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巫支祁一点也不惊慌,头也不抬,头上冒出一圈厚达十多丈明镜般的水波,所有天魔法术,朱雀真火,玄阴冷焰轰到镜上,都似乎炒铜豌豆一样,纷纷被反弹了回去,此起彼伏,轰声如雷,但就是前进不了分毫。 “天龙水镜云!”应方意识大吃一惊:“这是我们龙族一脉的最高秘术之一啊,相传运用到及至,能抗拒天下任何法术法宝,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自从应颖川公主飞升之后便失传了。前辈怎么会?” 应颖川公主,就是被始皇强娶地那位龙族公主。当时候匆忙飞升,没有把法术传下去。 “老子乃北水神王传人,洪荒水势都在掌握之中,有什么水系法术不会的,小子,老子控制你肉身让你受了伤,自然要给你点好处,否则日后飞升面对你那些长辈岂不是说老子欺负他后代,颜面不好看。你们水龙一族法术在洪荒时就与老子这一脉并称,现在看来,想必是失传不少了!” “好好看着!看老子怎么把那小子打死,就施展你们龙族的法术。能学多少就看你地悟性了!” 应方一听,顿时喜出万外:“若真能学得这妖神的传授,把我们龙族失传地法术都学会了。那我势力大增,每一甲子的各大部落比武便可大出风头。哼哼,渤海部落的那条老泥鳅应广居然拒绝老子娶他女儿!等我修成神通,他若不答应。就在比武大会上打死他儿子,晾族中的长老也没有理由指责。还有皇俪儿表妹国色天香,也要收进后宫才好,只可惜他师傅纯均法王太不好惹了,我若得了无上法术,哼哼。” 巫支祁轻蔑地狂笑一声,“看好了,这是你们水龙族最为霸道的功法云龙升天劲,应龙那家伙曾经用它亲手轰死三苗氏坐下盘鸠魔王。” 临阵传功,谈笑自如。巫支祁竟然丝毫不把高空的王钟放在眼里! “那小子虽然凶横,但也只是山中无老虎……这个,这个山个无老虎。蚂蚁称大王而已。怎么会是前辈地对手。” 应方大拍马屁,突然想起巫支祁就是一头猴子,马屁只怕拍到马腿上,十分凶险连忙改口。 巫支祁倒没有放在心上,正要施展法术。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吼叫,“故弄悬殊!还有什么手段让老子瞧瞧?” 还没有出手,只见天上突然黑压压一大片云雾遮盖色天昏地暗阴深凄惨。黑雾中央漂浮显现出一点红光飞舞星驰而来速度极快,转眼就显现出来是一尊巨大的火焰宝座,上面坐着一个白衣白发白眉的少年,指甲血红又长又锋利似乎树藤一般缠绕在身下交织成莲花座。 王钟真身飞临上空,二话不说,也不见什么动作,只是双目张开,立刻有两道粗如水桶的绿光射下,绿光影里出现四十九朵灵芝火焰。一百零八道素气。 前古太火,三阴戳妖刀不分青红皂白的轰击了下来,那天龙水镜云立刻爆起无数水气。 “冬子,果真小瞧了你!”巫支祁见状,面色越发狰狞,也不见慌张,张口一吐,立刻有九道罡气快船破浪一般箭飚而上迎着太火毒焰一碰,那天龙水镜云立刻明亮了十倍。 这时,王钟真身终于动作了,眉毛一扬,膝前立刻飞起一口宝剑横空飞起。 “什么破铜乱铁?飞剑也能伤我?”巫支祁心里冷笑一下,这时剑已出鞘,亮光一闪如日月经天,强光闪过转眼便是长夜漫漫永无休止,天龙水镜云轰然而碎。 “未央,未央剑!怎么在你手里!”巫支祁终于认出了这剑的来历,当年诸葛孔明行兵封锁长江水域,所有水魔胆颤心惊,后出祁山伐魏,兵逼洛阳临近黄河,巫支祁受了司马懿地祭祀,发水淹蜀国大军,却被武侯行法催动未央剑连破九十九门法术,当时就寻找到了封印附近,要不是有禹王尸骨的法力在,可能就被武侯揪出来杀了。 “前辈救我!”应方只见天空一亮一黑,感觉到浑身疼痛,意识又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巫支祁居然说退就退,剩下自己独自一人面对着天空上凶狠地妖孽王钟,应方只觉得小腹一热,液体都留了出来。 轰隆,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直直压下,应方仿佛干蛤蟆一样被压在地上,迅速显现出原形,一条长达三十多米,粗有两人合抱全身金鳞的四爪金龙出现在地上。 天上黑烟中探出一只黑煞大手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应方龙身,王钟真身火焰宝座徐徐旋转突然朝后退去,转眼黑烟尽扫,天地清明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 原来王钟真身从喜玛拉雅山起飞到辽东借了妹妹的未央剑随后赶到黄河底部封印中,巫支歧法力虽然高,毕竟是控制别人,发挥不出全部实力,加上又有些托大轻敌,总算是抽身得快,否则这一下立刻就要重伤,饶是如此,老脸已经丢得精光。 王钟怕自己离了魔宫生出变故,一条元神和真身抓起应方赶紧转回,来去只不过半刻功夫,又把应方与皇俪儿上官紫烟压在一起不提。 “可惜,可惜!”王钟虽然逼退巫支祁,拿走应方这条小淫龙,但目地仍未达到。他的本意还是把巫支祁引诱出来重伤,否则封印破裂,这头凶猿全身出来,只怕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全盛之下的无支祁,三次天劫地洪荒妖神高手,以自己现在的法力难以抗衡。更何况是在强敌林立,内忧外患的要紧关头。 “师傅,外面,外面洪水已经退去了!” 王钟正考虑下一步要怎么走,耳边传来又惊又喜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以顺为善 牛头不能对马嘴 枕骨而眠 睡中问王何如此? 王钟运起玄阴秘魔大法,神念渺渺茫茫若虚若实透过封印,果然察觉到封印外面的黄河水缓缓下降,四处作怪的水魔精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朝上探,天上积雨云渐渐散去,风也消息停止了,这样下去,不过数日功夫,整条黄河便可又恢复原来安详的光景。 红袖院主这回也知道了王钟的来历,见王钟不说话,场中气氛尴尬,稍微一犹豫,缓缓开口道:“先生虽然被世人称为妖孽,但此举震慑水魔妖神,另洪水退去一举挽救六省千万生灵百姓,可谓是功德无量,善果无边。” 王钟嗤笑一声,“哪里是什么功德,只怕是罪孽滔天,恶果无边,天下大难在即,注定要生灵涂炭,我一意孤行,逆天反道,不知何时便遭报应,落个神形俱灭。” “非也,道德经里不是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意思便是天道跟谁都不亲近,只帮助善良的人。先生如今这举动救人无数,实为大善。我看先生是执着了,有些偏激,是以被世人误解。我曾经有一位好友有两句诗,想来想去,正好送与先生。” “晤!”王钟似听非听,并不在意,眼睛却直盯盯望着空间中间那尊方圆几里庞大无比的五色法台,“哪两句诗?”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红袖院主笑道:“我看个中意味虽然不尽相同,但总算与先生有相合之处。” “哈哈,哈哈!唐伯虎的这一套怎么能套在我身上。”王钟大笑道:“天道既然无亲,又怎会常与善人。此善非彼善,都是你儒门妄自篡改大道精隋,我曾在北邙山读过汉时以前的经文,上面写得却是天道无亲。常与顺人。” “以顺为善,可谓是张冠李带了。牛头不对马嘴,牛头不对马嘴啊。” “这!”红袖院主微微一怔,本意是缓和一下气氛,哪里知道却闹了无趣,脸上微微一红,尴尬之色刹那浮现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道不同,不相为谋。”身后为首的一名女弟子冷冷道:“既然洪水已经退去,师傅。我们还是回去吧。明铛儿,你还不过来?” 明铛这时正在王钟身后,“哎。柳师姐,我们这就回去么?” “你手里拿地是什么?这等邪门兵器,妖魔鬼道之流,用了只会祸及自身。” 这名女弟子正是在王钟手里吃了亏了柳师姐,红袖书院八大杰出弟子中排名第四的江南才女柳如是。在江南士林中艳名远播,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多少文人骚客为求一面不惜一执千金,这会虽然是男装,却依旧婀娜娉婷,只是刚刚因为被王钟强行施展玄阴血光神镜伤了元气,脸上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清丽绝伦,仿佛一尊汉白玉雕琢成的仕女,古典美人之风扑面而来。 明铛听见柳如是这话,先朝红袖院主望了一眼。随后又巴巴朝王钟望来,手里提着这杆脊椎骨炼成的玄阴魔兵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哦!妖魔鬼道之流?”王钟收回了目光,却朝柳如是多看了几眼,眼光闪烁一片碧磷磷另人害怕,红袖院主见形势陡变,心中一紧,暗暗提聚功戒备。 柳如是开始一怔,心里涌起恐惧,但随后骨子那份傲气涌了上来,嘴角向上微微翘起,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王钟的目光。 空间顿时一片寂静,突然!锵!锵!锵数声,站在旁边的七个女弟子怕柳如是吃亏,都把宝剑出鞘,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老妖喜怒无常,动则杀人,传闻数年前在华山脚下风陵渡口小镇上,只因为看人不顺眼,就把一客栈的大小良贱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连同的还有理学大宗东林党领袖方学渐的儿子,真是杀人如麻不眨眼睛。” 红袖院主心念一闪,这事已经在儒林中传遍,方家在安徽桐城是几百年的儒门大族,其中方从哲乃是内阁大学士,权倾朝野。祖先起承宋代,乃是朱熹弟子,虽然历史不及山东孔门悠久,但孔家一向韬光养晦,因此方家如今在儒门中的名望还不在孔家之下。 就算这么大的势力,面对杀子之仇,还是拿王钟一点办法都没有。 况且王钟入宫为万历皇帝炼混元金丹,儒林一派反响纷纷出言辱骂。 “妖孽惑上,天必降奇祸。”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而今君王被妖孽所惑,道行逆施,皇太子朱常洛亲君子,远小人,甚是贤德,我等不如上万言书,让陛下退位让与太子,这才能保全大明江山。” 凡此种种议论,传遍了朝野。红袖书院如今在金陵开设分院,各地风流才子因为仰慕美人,无不纷纷登门饮酒做诗,酒酣之际,纷纷谈论国政大事。消息传播得风一样快。因此红袖书院算得上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门。 “如是无礼,还不退下!”红袖院主也怕弟子吃亏,连忙呵斥一句,转身对王钟道,“虽然道不同,言辞不谋,先生算起来到底是前辈高人,何必和后辈一般见识。” 王钟淡淡收回目光,“我怎么会与她见识,况且在开封大堤上我已小做惩戒。”顿了一顿,突然抚掌大笑,指着柳如是反笑道:“惨,惨,惨。你这小女子脾气倒还倔强,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后遭遇相当地凄惨,这虽然是命数,但我这人最喜欢干得就是逆天返道,你若来求我,只要一句话,我便助你如何?” 王钟是从后世来。并且在现代精通文史典故,被四代老妖强行拉回古代后传以无上大法,修成神通,越发能知过去未来。这红袖书院八大弟子,也就是后世所记载的明末秦滩八艳。 记载之中,柳如是乃是大才女,嫁与大儒钱益谦,后钱益谦投降满清,遭人唾骂,柳如是也连带被骂得体无完肤羞愤而死。 如今天道运转虽然略有偏差,但也只是细节上的改变,大势如车轮还是一如既往地朝前进行着,这柳如是以后地遭遇王钟先根据奠基的记载。然后自己推算,算准了这个高傲的才女以后的遭遇比这还要惨。 “真是应了一句话: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谁敢比我惨?”王钟心里笑笑,脸色变得和善起来。 “孔子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正因为天命无法更变,所以圣人存鬼神而不论,只论仁义理合人心。我既然日后凄惨,那也是命中注定,不劳前辈费心。更何况先生对我地学术颇为不屑,我也与前辈无多话可说。至于要我来求前辈,那更无从说起。前辈一贯逆天返道,却不知道大道包容,一切都在其中,无论是顺也好,还是逆也好,其中都在道中。譬如一台戏,里面的人无论是帝王将相。凡夫走弈,奸臣丑角,唱红脸的,唱白脸地,无论怎演,都只是把戏演下去而已。前辈入魔已深,说我惨,只怕异日比我更惨。” 柳如是胆气也着实厉害,面对凶名远播,煞气弥贯神州的妖中至尊王钟也毫不退缩,针锋相对,言语上一点都不服软。明铛心里也着实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王钟不怒反轻笑,“昔日释迦牟尼在天竺讲法,舌头上长出莲花来,只可惜还是被婆罗门赶出天竺得连家都不能回,是顺是逆,是戏中还戏外,不在口讲,否则世界早没有那个杀字,孔子也不用诛少正卯了。” “你!”柳如是杏目圆睁,觉得王钟有些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居然无从反驳,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不知不觉来了大才女的脾气。完全忘记了此刻面对的是在秦滩河卖弄风月的才子文人,而是亘古无匹的老妖。 “好了,如是!”红袖院主训斥道:“不要多说了,回院!” 随后对王钟点点头,“先生,就此别过了,期后再见。” 王钟却摇摇头,“这会儿你们还走得了么?” 红袖院主脸色陡然一寒,三阳一气剑漂浮在身后,白虹横贯交织:“莫非先生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我留下你们干什么?”王钟反问道:“要留下你们地是那头色猴子。” 话音刚落,巫支祁暴噪的声音从法台底部响起回荡在封印虚空中,“你们唧唧歪歪也够了,小子,老猿倒是低估了你,真地低估了你,老猿虽然比你多活了三四万年,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地劲敌。” “自古水火不容,你第一代祖师就曾经和我师傅是死对头,后来你那二代祖师又传这些小娘皮的祖师剑法与我为难,现在到了你,又来坏我老猿的功德,使老子在后辈面前丢了脸皮,若今天不出一恶气,就算老子破了禹王爷的符法出来,也无脸去见大洋里面的那些小泥鳅。” 话音刚落,又高又大地五色法台上突然涌起一簇明亮无比的金光,这金光集成一柱水桶粗细的光线夹杂轰隆隆风雷之声冲上明镜似地天空,宛如日月经天一个刹那就铺散而来,漫天都被这类金光笼罩住,缓缓下压,临头还有上千丈,众人便感觉周身的空气似乎被抽走,无形的压力压得人踹不过气来,动一动指头都十分困难。 这样的情况,和王钟在喜玛拉雅山绝顶二次天劫来临的情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其中蕴涵的威力却大不相同,天劫威猛霸道,无情无性,不讲理由毁灭一切。 而这金光其中却蕴涵有无上的王者威严,就仿佛须弥宝座上的君王用眼俯视这下面的臣子。 一个霸道。 而这一个却是: 王道。 “老猿我还有数年就要脱困,大禹王当初封印老子本意是叫老子积修功德,又怕老子脾气暴躁,惹上逆天地绝顶高手,这封印一半是来困住老子,另一半是来保护老子,当年孔明那小子追杀我,就在这封印面前知难而退,你既然有未央剑,那遍叫你试一试这封印的厉害!好歹也要留点下来,老猿知道你炼成了三尸元神,这个元神死了并不防碍,这群小娘皮也要一起留下来侍侯我老猿,桀桀,桀桀!等老猿真正脱困之后再和你计较。现在只是收回将来的利息。” “师傅,你看!”明铛突然尖叫起来。 众人一看,只见王钟本来和普通人一模一样没有分别的身体突然冒起了淡淡的黑烟,随后五官渐渐模糊,光塌塌一片,就仿佛一尊蜡人向着火焰慢慢融化一样,这样的诡异的情况另众人心里发毛。 “他是元神躯体,精气凝聚,在禹王遗留骸骨庞大的法力之下,自然保全不住幻化的形体。” “那我们这会怎么没有一点压力了?” “都是被他一力承担了。你们看头上。”红袖院主沉静的道。 众人一看,果然头上有一团十亩大小的黑烟死死撑住金光,自己就在黑烟范围之内。 “夏禹这家伙死去那么多年了,尸骨先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法力,真是另人惊讶!”此时,金光还没有临身,王钟也觉得压力惊人,形体都保存不住,全身黑烟弥漫,全部散发到高空抵御金光,一步一步朝法台中央走去。 “离禹王骸骨越近,压力就越大,他莫非想找死不成?”红袖院主见王钟不朝外走,反朝内走,心中大惊。 “师傅,我们怎办?” “静观其变,跟着他!” 王钟每向前走一步,形体就溃散一分,到踏上法台之时,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形体,只是一团黑煞烟云中裹着的火焰。面对巨大无比的压力,意识渐渐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冬子,你莫非想和禹王抗衡不成?”巫支祁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王钟已经一步步上了阶梯,终于来到五色亭前,亭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禹王的骸骨无比庄严的端坐其上。 王钟一步踏进了五色亭,轰隆!整个形体突然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傅?他死了?”明铛心里陡然涌起一阵失落。 “没有,我们感觉不到丝毫压力,说明他的法力还在。只是其中玄妙,为师也弄不清楚。” 话音刚落,突然白光一闪,王钟的形体又重新显现出来,这会却是面目真实,白衣鹤氅,比任何时候都分明。 王钟径直来到禹王厚骨面前,用手敲了敲骨头,锵锵发出空洞洞的声音,众人都看得呆了。 “夏禹先生是为何成为这样的呢?是因为顺天应道,所以遗留下骸骨?是因为功德尚为圆满,遗留下骸骨叫那只猴子帮你积修功德?先生当年建立大夏王朝,奴役众生,果真是天数么?先生是怎么修炼的是什么法门?骸骨也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先生既然不回答,那我也只好强问先生了?” 说罢,王钟闭目微笑,返身一靠,拿着骸骨当枕头睡觉。 “难怪天妖世纵横无敌,难怪!”红袖院主喃喃道。 “师傅,他死了。我不能动了?”就在王钟枕骸骨睡去的刹那,无匹的压力轰然压下,明铛感觉到浑身欲散,发出尖叫。 第一百四十章 时命运数 许天彪乘火打劫.世界如树,假羽化老妖问法 “不要慌张!”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红袖院主也大吃一惊,但她必定是精修儒道六艺几甲子的大高手,早在明武宗正德皇帝年间曾经与江南四大儒士之首的唐寅一同学艺听王阳明讲过学,又读朱熹典籍,一身兼理学,心学两派之长,早就在天目山渡过二次天劫,开宗立派,只是身为女子,又习儒门经典,于礼法不合,因此行事低调,当今的儒林宗师也并没有她算上。 若论法力,其实她并不低于黄道周,刘宗周这两位,只是和王宪仁比却要差了些。 金光汹涌如潮漫布天空,其中夹杂水火风雷金铁交鸣,宛如天怒神罚,尤其是到了法台中央接近中心,大禹尸骨蕴涵的法力越盛,本来有王钟强自支撑,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王钟突然失去了生机,禹王封印金光的压力全部落到她们身上。 “布剑阵。”红袖院主娇斥一声,玉腕轻舒,三阳一气剑射出,无穷剑影白光朝上飞刺,上面金光似乎实质一块的大金饼压下,被剑气一刺击砍削得金屑纷飞,火星如雨点一样落下。金光竟然稍微减慢了下压的势头。 只是红袖院主运用飞剑破去金光,接触片刻,只觉得飞剑上仿佛被缠绕上了千斤重物,越舞越沉重,渐渐全身元气都有些运转不灵,但天上金光云气却越聚越多,越聚越浓,压压到了头顶十几丈。 柳如是等弟子也感觉到危险。迅速拥挤成一团,脚踏罡斗,布成剑阵助阵,但依旧是杯水车薪,缓解不了危机。 她们法力虽然不弱,最为年长地大师姐顾横波在三年前借助药力渡过一次天劫。在江湖上,炼气士界年轻一辈的高手中也排得上号了。 但此时她们所面对的,乃是威震洪荒,覆盖神洲的大禹王。纵然是骸骨,也不是她们所能应付的。 红袖院主咬咬牙,猛从怀里掏出一面罗帕,朝上一掷,轰隆隆一阵乱响,罗帕化为三四亩大小一团香云光霞飞速冲上,竟然把大饼一样凝固的金云冲开少许。露出了一条宽两丈笔直地云道。 “暗香疏影!”众女一见,纷纷惊讶,压力却减轻了许多,松了一口大气。 极西大洋中心的天雷岛上生长的沉香木,沉香木上生长有一种神蚕宝宝。长一尺,有头有脸,状如一个粗生的婴儿,吃了沉香木叶以后口吐柔丝,结成茧子。香飘千里。等到茧破,这神蚕宝宝便化成小孩一般摸样的蝴蝶,用天香木枝做成弓箭武器防身。 这罗帕名为暗香疏影。就是那神蚕宝宝所吐柔丝织成,乃是红袖院主费了千辛万苦,当年和唐寅一同游历四方,路过天雷岛,因见岛周围环境奇特,地势其高千米,方圆十里雷霆交错密集如丝,其中飞舞许多长翅膀拿弓箭的小孩,便上岛一看。碰巧岛主是个禀雷霆精气而生的土著,法力高强无比,性极好色,见有外人窥探,又是前所未见的女子,便要擒去,两人同岛主大战了十天十夜,最后施展遁法逃了出来,临走之时又强拿了岛主宫中的柔丝,发现是天材地宝,又被岛主修炼过,蕴涵无穷无尽的天雷精气,便由由红袖院主织绣成了两面罗帕,具有无上威力。 后来南昌宁王朱宸濠结集天下左道谋反,王阳明受正德皇帝旨意,征讨宁王,唐寅也在江南援助,后两军在鄱阳湖大战,惨烈非常,唐寅与当时鄱阳湖水魔龙猪婆杨子乔同归于尽。 事后红袖院主得知,悲痛万分,欲杀尽天下水魔。而这罗帕却是两人当年地信物,为红袖书院镇院之宝,蕴涵无比威力。 “明铛,你冲在前面施展这杆魔兵上面的阴火!”红袖院主用手一抓,摄起明铛,一股劲风悠悠托起身体,朝被冲开的云道外逃去。 “你们跟在明铛后面,为师前后开路,务必要逃出生天。天无绝人之路,最危险的时候还能留人一条生路,除非人铁了心不要生路,否则还是可活,这便是天做孽,有可为,自做孽,不可活。”说话之间,一行十人已经朝天飞起,冲进空荡荡云道之中。 刚刚冲进云道,下面金云便合拢,变得上着天,下不着地,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闪耀的金光,并且那金光有一股其大无比地吸力,拉住众人的脚朝下扯。 红袖院主又一甩手,另外一块罗帕飞出,朝后一震,金光又被震散了许多,依稀看得下方的五色法台。 明铛舞动玄阴魔兵,上面七个玄阴符篆一齐闪动,绿火喷射出来,烧得前面金云仿佛融化的金液一般朝后缓缓后退。红袖院主一前一后使用暗香疏影罗帕开路。 “这人怎么说死了就死了?”明铛心里惦记着王钟,径不住朝下看去,透过被震散的金云,猛然看见大禹王高大地骸骨,那金光闪闪的骷髅仿佛抬起头来,朝自己嘿嘿笑了一下。 “哎呀!”明铛心里一紧,只觉得毛骨悚然,叫出声来。 师徒十人联合在一起,用剑光护体,在金云中乱冲乱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几乎油尽灯枯,但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莫非我师就徒数人就要命毙如此?”红袖院主也觉得元气枯竭,肉身筋脉干涸,几乎连挥舞三阳一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前面依旧是无穷无尽地金光稠云,并不见一点衰竭。 正值师徒十人心灰意冷,死气荡漾在心头,突然脚下传来一声极为愤怒地猿吼。透过金云传上,似乎深藏在幽冥地狱的魔鬼吼叫。 “狼窝未出,虎口先投!”众人都大惊失色,以为封印在下面的水魔妖神巫支祁追了上来,封印还没有冲出,这妖猿若是再追上来。那万无抵挡的力气,若被抓回去受这妖猿凌辱,比死了还难受。 “此时已经到了封印边缘。你们不要慌张,运起全身精气,守住精魂。” 红袖院主必定法力高深,反从猿吼声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一动,鼓荡起最后的力气驱使暗香疏影罗猛烈一震,哗啦大响,前面金光陡然扯来一丝缝隙。里面闪动着暗红的光泽。 刹那间,众人冲进缝隙中,只觉得压力减退了许多,周围一片浑浊夹杂滔滔水声,四面一看。原来正处在黄河浊流地中央。 朝脚下望去,只见下面是漆黑沉沉一个河床,连绵到无穷远处,河床上淤泥堆积,又浮又松。隆起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河中沙丘,暗暗排成阵势,浑然天成。觉察不到一点人为地痕迹。沙丘底下不知道是埋藏的什么,坟包一样,显示出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使人敬畏和恐惧。 “这会已经脱离了险境,我们上去歇息,恢复了力气再做打算。”红袖院主饶是两次天劫的高手,面对这封印的困锁脱身出来,感觉比渡天劫还要累。一挥手,筋疲力尽的师徒朝冲出河水落到堤坝上。也不顾得湿脏,坐下就喘息,把淑女才女的矜持丢得一干二净。 此时,河水已经退了下去,天上艳阳高照,地下到处都是湿泥水洼,一眼望去,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被淹没冲跨的房屋田地积了一层厚厚地淤泥,就连大树也被裹成了黄泥色,半点绿色都看不到,人烟也都看不到,仿佛上古时候的洪荒矿野,孤零零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一场水灾虽然及时阻住,但依旧造成了无法估量的变化。黄河两岸数百万黎民衣食无着落,八百里秦川白莲花开,邪教四起,曾机蛊惑人心,天下立刻大乱,内忧外患,这局面更加混乱,我等虽然是炼气士,但哪里能置身事外,从之以后,纷纷乱乱,将如何料理呢?” 红袖院主也不调息,只是望着这片黄土大地出神,儒门以仁义礼法整合天下,教化黎民,但这天,这地,却从来没有讲究过仁义礼法。自己建立红袖书院也是要为天下女子争得一席之地。只可惜乱世之下,人命都如草芥,况且其它。 “老师!这世道分分合合,到底什么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呢,我儒门正得能使万世太平么?为什么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 百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和师兄一起在嵩阳书院听王守仁先生讲学,当听守仁先生讲到“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时,自己曾发出疑问。 王守仁微笑,摸摸自己的脑袋,眼睛如水镜一般平静,“久分必合,合久必分,久治生乱,乱极生治,周而复始。命也,数也,时也,运也。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我们儒者只能尽力去做,人生于天地之间,事道纷乱如麻,又不能一并快刀斩断之时,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无愧于心就好。” 红袖院主哎叹一声,命,数,时,运,这四个大字深深在心里闪过。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对岸传来,众弟子都惊讶得站起身来,顾不得调息恢复元气,持剑在手紧张的戒备着。 “久闻红袖书院都是鼎鼎大名的才女佳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诸位不但比传闻更胜一筹,而且另有一股悲天悯人的心肠,另本座实在是佩服。” 狂笑之中,对岸出现数人,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阔方圆,腰悬一口古剑,上刻先秦符篆花纹,剑还没有出鞘,茫茫一股浩大的气息笼罩过来,和那大禹封印一样,都是王道地威严。 旁边还有数人,东一簇,西一簇,有的赤着一身,漆黑的皮肤上纹着古怪地花纹,头上插着羽毛,竟然是生苗的打扮,领头的一人坐在一个庞大的双头蜈蚣身上,竟然是南疆赤蛊山教主常天化。 “白莲邪教,赤蛊寨,五台山邪剑宫,魔龙宫。”红袖院主与一干弟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包围了。 四面八方都是彪形大汉,身背双管火器,胸口绣白莲符篆,垮精钢长刀,个个虎视眈眈,嘴巴狞笑,恶狠狠的看着师徒十人,就仿佛一群饿狼围上几只小羊,恨不得一口把这十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 这群人都是匪类贼寇,平时杀人放火,奸掠烧杀无恶不作。加入白莲教后又被传授法术,越发肆无忌惮。 “请院主和弟子一同到郦山做客共举大计。”许天彪哈哈大笑。 红袖院主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祭起了三阳一气剑。 大禹王制服天下水神,击杀防风氏,震慑洪荒炼气士,建立大夏王朝,一身法力可谓是通天彻地所向无敌。纵然飞升之后,尸骸也不是普通炼气士所能抵挡。 王钟被封印困住,下面还有一位妖神巫支祁的法力辅助,要想全身而退,除非真身再次前来,但此时真身早已返回七杀魔宫镇守,若再次妄动,只怕有人前去做祟,七杀魔宫是自己一手建成设为以后的根基,万万不能出事。 见到大禹王的骸骨,王钟突发奇想,这位大神已经飞升,但真灵依在,算计到几千年后,不如索性用秘魔大法舍了形体,意识处在若有若无之间,强与这位大神沟通。 轰然一声响,真灵千回百转,整个元神枕着大禹王尸骨被王钟强行施展秘魔大法散去,连意识都消散在这个大千世界之中,处于茫茫不可渡测地空间中。 形体一散,就等于羽化,也就是佛家的大涅盘,大寂灭,任何法术都不能伤害分毫。因为自身已经成空。 但这秘魔大法却又和羽化,大涅盘,大寂灭不同,羽化等于踏出最后一步,后面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而这秘魔大法却是假羽化,等躲避过灾难后,选择一个时机,又可在自己多在的世界中重生。 只是这个重生的时机却由不得自己掌握,也许在自己存在的世界中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万年,十万年后。 大千世界,包罗万相,时间,空间,一切一切。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大树中的一片叶子罢了。 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却有踏出最后一步的一些神通,这便是一气化三清的最高成就。 王钟意识这个空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都是星辰银河,流星陨石划破虚空发出无穷光热,仿佛人处在宇宙太空内。 但王钟四面一看,居然没有发现一颗自己熟悉的星辰和星座。 “这是哪里?” “好贼子!” 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王钟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是被自己禁锢的孔雀王母,和摩云仙子谢凌霄,自己用秘魔大法散去元神之时,连同她们一起散了去。 “这或许是羽化后的地方,或许又不是,或许我们已经死了,或许又没有。到底是蝴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蝴蝶,世界玄奥,哪个能说得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的,你们也一样。” 话音刚落,脚下一颗星辰突然浮起,巨大的陆地,海洋渐渐出现在星辰上,王钟只感觉到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朝下拉去,也不反抗,径直朝下落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想之地 世界如树人如虫.甲子之中 强龙能压地头蛇? 三人感觉不断的下降,耳边只听得呼啦呼啦的大风刮得气息不匀,勉强朝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氤氲淡淡,见得一条条细长无比的白线,一团团蓝汪汪宝石摸样的东西闪烁晶光。 无论是王钟,还是孔雀王母,摩云仙子谢凌霄都是当世的高手,能以元神飞腾万米高空,知道下面那白色细线乃是江河,而那蓝汪汪的则是湖泊海洋。 “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孔雀王母,谢凌霄只感觉身体却被那股大力吸住,连稍微向旁边动弹一下都困难,两人满腹心思,对望了一眼,心中又惊又骇。 “被这妖孽抓住,眼看就要被迫转世投胎,到时候法力虽然在,但记忆全失,沦为傀儡,那不比死了还难受?眼下情况虽然吉凶难测,但未免不是一次脱身的机缘。” 孔雀王母电念疾转,眼中寒光闪过,朝谢凌霄点了点头。谢凌霄也是思考的脱身之计,见到孔雀王母的眼色,会意的一呃首。偷看王钟一眼,只见王钟平静的没有一点事情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这小妖炼成了三厚元神,这只是其中一个,就算神形俱灭了,还可重炼,所以有恃无恐。我就算脱了身,照样难以对付,得想个克制的法门。”孔雀王母到底是宗师一流,修炼法术几百年,深明造化之道,心思渐渐灵活起来。 王钟的确是有恃无恐,这次叫妖神巫支祁丢了个大脸。对方恼羞成怒,发动大禹王尸骨蕴淋的法力,使得王钟用秘魔大法假羽化,散去形体。意识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中,击凶祸福完全预测不到。但他修成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地顶级神通,纵然这这个元神死了,珠穆朗玛峰老巢上还盘踞着一个,不碍大事,最多是多耗费几年苦功重新凝聚。 莫约过了三盏茶的时间,那大地渐渐看得分明了,翠绿色雄伟的山峦好似青龙一般蜿蜒匍匐在海边,连绵不知几千几万里。王钟只感觉那吸力陡然加大。身体瞬间加速,哧的一声,脚已经踏上地实地。 “好个去处!” 耳边听得海涛澎湃夹杂鲸鱼长鸣。原来所处之地是临尽大海的一尊岩崖上,崖高千米,放眼望海中,只见群鲸喷水,水花喷起数丈高下。喷泉一般此起彼伏。极远处的深洋波涛中,隐约见得有膨大无比披鳞带角的龙蛟沉浮不定。 抬头望天,天上密密麻麻都是明亮至极的星辰各自拥挤成团。照得空间一片明亮,仔细寻找,却没有地球的日月。 “看来神仙末劫终于要降临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孔雀王母,谢凌霄骤闻声音,心里咯噔倒吃了一惊。王钟反正是有恃无恐,碰到了什么都不怕,也不惊讶,反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远处一尊突出的岩石上敷坐着一人。 这人是个中年摸样的大汉。围了一条兽皮,裸露出来的皮肤显现出黄黑之色,身上素筋如小蛇一样地缠绕着,脸上的皱纹刀削斧凿仿佛在诉说着来自远古洪荒无尽的沧桑。 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如一尊神灵在高高九天上俯视着芸芸众。 孔雀王母,谢凌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无想,有想,非非想,非有想,夏禹先生,你好生自在,今日居然得以相见,实在快活,我特来入梦而问,先生到底是处在拿个世界呢?” 王钟一见此人,立刻明白,这便是威震上古,神灵一般地人物大禹王。因为这大汉给他的感觉,是地球上任何一个高手没有的,就算曾经传授他法术的四代,相比起来,都隐约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大禹王语气中已经带了笑意,“你却洞彻世界,我这里已经灭绝一切念想,没有下界众生粗想的烦恼,也没有域外天魔非非想非有想细想地烦恼。” “既然无想,为何又留下骸骨这等形迹,连羽化都不干净。用皮囊来祸害我?”王钟走下悬崖,用海水洗了洗脚,这才飞身上来在岩石上坐好,语气却丝毫不客气的问。 “你看!”大禹王语气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了,用手指着面前地岩石。 王钟朝这块岩石看去,只听得喀嚓一声,岩石破了一个小缝隙,一缕绿色从其中钻了出来,却是一株小树苗。 树苗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急速生长,不出一刻,已经长成了一颗盘根错结,高有百米的参天大树横拦在两人中央,树叶蒲扇来大,迎风招展,一片绿荫。 “这便是大千世界。”大禹王道。“你再看树叶?” 王钟就看。只见一片片树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蚂蚁和青虫,有的叶子上密密麻麻,有的叶子上却只有寥寥几只。 千万片树叶重重叠叠,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生灵。 “世界如树人如蚁。”王钟点点头。大禹王并不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下面的一片树叶,王钟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去,只见上面一条景虫突然结成了茧子,慢慢的,那茧子破裂,化成蝴蝶飞脱离了树叶,在大树周围飞舞。 “人为长生,炼气超脱,羽化飞生,也真如虫化蝴蝶,可脱离大千世界的束缚,游走在空色虚实之中。正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孔雀王母也是明白造化地人,当下出声感叹道。 “哦!”王钟笑笑:“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是不假,但脱离大千世界的束缚,只怕未必 必。” 大禹王点点头。轰隆!只见场景突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那只刚刚化成的蝴蝶正飞之间,猛然见得突如其来的灾难,急忙准备躲进大树中地叶子里面躲避,哪里知道却迟了些,被风一吹,离树更远了,暴雨打将下来,只打得吃醉酒般的摇摇晃晃,终于支持不住,落到地面不见动了。 孔雀王母仿佛身临其境。只觉得心惊肉跳,却听王钟道:“果真是这样,大千世界虽然包容无穷。却并不是大道,世界之外,乃是无尽的虚无和不可渡测的危险,纵然化茧成蝶,临驾在众生之上。也不能永久脱离。”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虫尽管化蝶,仍旧要依树而飞。树若无了,蝶也要亡。你再看!这便是你们所处地地方。也是我成道的那个地方。” 王钟望去,那是树下方一条粗大的树枝,上面张大大小小布满了成百上千的叶子,中央最大的一片叶子正面反面都布满了昆虫蚂蚁,不断的有虫化蝶飞去,飞到更高的叶子上。 “那便是你!” 王钟只见叶子上盘踞着一条特别肥大圆滚的青虫,不禁一笑,只见那景虫不停的啃食着树叶。越来越大,越来越肥,却并不结蛹化蝶,反而和另外的青虫撕杀,突然,一声鸟啼,在树地最顶端冲下一只鸟,只一啄,便把青虫啄起,吞吃下去。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虽然是一片叶子,却也与大树的枯荣息息相关,这景虫虽然强大,但破坏这大树,难免要遭来鸟的啄食。” 王钟脸上已经没有笑意,“夏禹先生要当这只鸟?” “这样地鸟很多很多,都盘旋在大树顶端。”唧唧喳喳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只见树冠上不知道多了很所鸟喜,千百鸟儿在树间上盘旋。 “每条虫都有化蝶成鸟的机会,顺之则成,逆之则亡,已经发生的历史,将发生的未来,这是叶子成长枯荣地规律,任何生灵要强行改变它的枯荣,影响了整个大树,这树上所有的生灵都不会容纳它。” 王钟脸色刹那变了一下,随后又镇定如常,“虫若能和鸟斗上一斗,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况且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到这里,突然笑叹:“有些鸟儿,吃虫不成,反被虫毒死也是有地。” “眼下这只虫还没有资格惊动鸟儿,时辰也未到。一甲子之内,还有见面的机缘,到时候我会降临神州大地,那个时候自有分晓。”大禹王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天地变动,所有星辰全部失去光华,眼到之处,一片漆黑沉沉,不知道东南西北。 王钟知道这是大禹王羽化之后所处的世界,被它锻炼多年,所有元气都能沟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不希奇。 “叭刺呀咪,咄!”喜玛拉雅山顶七杀魔宫的法台之上,竖立着一面又高又大的魔幡,通体漆黑,幡面中央用骨粉画了一个赤身魔鬼相,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幡脚下是一盆鲜血,色做暗红,中间插一根草芯,点燃了是黄豆大小色做深碧色的阴火。 王钟身体就坐在法台上一动不动,仅有的一个元神从头顶漂浮出来,念动着玄阴魔咒。 “元神凝体!” 元神又一招手,放在魔宫大殿墙壁上的一金,一玉两个葫芦飞了过来。王钟先从金葫芦中倒出一枚混元金丹放在玉葫芦中。 那玉葫芦是产自喜玛拉雅山的万年冷翡翠,被王钟取来炼成法器。喜玛拉雅山脉上起西域,下临南海,包围西疆,青藏,四川,云南,隔断中土到天竺地去路,总共连绵数十万里,大大小小的雪域,冰原,高峰,峡谷不计其数,其中天材地宝,珍奇物种也是蕴涵最为丰富的,王钟盘踞了最高峰修炼,居高临下,采集各种灵药宝石修炼法术法宝也最为方便。 这冷翡翠葫芦中储存的,就是天狼神君遗留下来的元神精气,被王钟用真火炼纯,准备重新朔造元神。 一个元神在抓捕孔雀王母时候毁去,另一条元神又被巫支祁大禹王摆弄了一记,被迫散去形体,仅仅保留的意识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才在不久渡过二次天劫,领悟了一气化三清,修成三尸元神,现在居然又只剩下一个完好的,可谓是命途多桀。 “我三条元神虽然各不相同,但不分彼此,一也是三,三也是一,就算到了夏禹那无想无念的世界,也能感觉到,想灭我的元神,那是休想。” 王钟摇了摇翡翠葫芦,里面传来轻轻的水响,显然是混元金丹已经化在精气之中。揭开盖子,朝下一倒,一股粘稠的仿佛金液的汁水留出,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幡脚下那血盆玄阴灯碧绿火光上。 轰隆,仿佛火上浇油,本来只有黄豆大小的一点绿火陡然冲起一丈多高,随着精气倒下,绿火越来越旺,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的绿火人形,若隐若显,似真似幻,又过片刻,一葫芦精气倒完,这绿火人形连面目都清晰起来,竟然和王钟无一二般,只是表情呆滞,白痴一样仿佛木偶人,一看就是失去了意识的空壳。 “阴灯引路,魂魄回归!” 见到这元神躯体结成,王钟准备停当,朝幡上一指,幡面顿时猎猎招展,上面那赤身魔鬼仿佛要跃将出来。 “咄!回来!”最后一声断喝,那赤身魔鬼竟然从幡上走了出来,转眼落到血盆玄阴灯火光之中与元神躯壳合二为一。 刹那间,本来木偶般的元神突然灵动起来。 “哈哈哈哈,夏禹,你留着躯壳,只怕是早就算好有遭一日意识重新降临,有了原来的躯体,不用修炼就能有强大的法力。现在我便去用未央剑毁了你的尸骨,看你到时候怎么降临和我做对,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是你一只鸟,也难保不被虫毒死。” 大禹王所处的世界乃是宇宙遥远的深处,王钟亏得有元神真身,先就立了玄阴招魂幡接引,又用龙血混合三百六十种药材点成血盆玄阴灯聚集了成了元体,意识在大禹王发动法术的那一瞬间就穿越无穷空间回了来,又重新结成元神。 “跑得好快,既然如此,巫支歧那水猴子也该提前出来了。” 大禹王那细微不可琢磨的声音从招魂幡上传来,渐渐没了声息,仿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铁炮纷飞,雌儿险险遭毒手;猴王出世,老妖逞威先割毛 大禹王话音落下,王钟听得清楚,刚要思想对策。砰!一声轻想,法台上黑烟四溅朝周围激射,玄阴招魂幡被冥冥虚空中传来的一股神秘力量炸得粉碎! “不好,那巫支歧若是现在就被大禹王放出来,我不见得是对手,事情已经纷乱如嘛不好应付,若又多了这样大一个变数,那可怎么得了呢?还有那骸骨一定要毁坏去,看这夏禹身在无想世界,与地球不知道相隔多少光年,法力居然跟随过来,震破了我的招魂幡,意识降临之后,那还能对付么?” 和大禹王在遥远神秘的空间中一番交谈,王钟对这个大千世界又有了一番新的洞彻,以前看起来,想起来觉得模糊的东西,现在变得格外清晰,当然也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是何等的艰难。 “好家伙,许天彪这家伙真会选择时间。既然乘这个时候来打劫,红袖书院里面不少女子可是日后发展的关键人物。看来不给他一点厉害瞧一瞧是不会明白了,当年追杀我到长白山,今日也便让你尝尝追杀的滋味。纵然你有祖龙撑腰又如何?” 王钟元神凝聚成功,恢复了法力,又在魔宫之中得了地势之利,立刻施展出法术,一簇血影中间寒光闪动,玄阴血光神镜子中央显现出了黄河封印附近的情况, 红袖院主正带领八大弟子和白莲教一干匪类魔人斗得激烈。 红袖院主本来一身儒门修为兼理学。心学两家之长,已经是宗师高手,又精通越女剑法,奥妙万千,自明武宗正德皇帝初年创建红袖书院,经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数个甲子纵横江湖,没有吃过一点亏,但这次师徒数人为闯出封印耗费了全部力气,来不及恢复,实力不到平时地一般,许天彪数人又有备而来,以逸待劳,还真被围困住了,处境十分不妙。 常天化。混邪老祖两人祭起法宝分别守护住南北两个方向。常天化哈哈一笑,把挂在双翼龙蜈身下的万蛊皮囊取下,念个咒语一拍袋口,一股彩烟飘出,转眼之间只见南面天空上密密麻麻全部是飞舞的蜈蚣。蝎子,毒蜂,蝗虫,蚂蚁,五彩斑斓。在阳光照耀下有说不出的诡异艳丽。随行的赤蛊山寨弟子也各自放出所炼的毒蛊瘴气,一时候大堤上,河水中无数蟾蜍。毒蛇,小虫堆积成厚厚一层,宛如一股虫潮向中央逼来。 红袖书院个个都是女弟子,虽然修为高强,但到底天性难改,看见虫子,无不头皮发麻,握住宝剑地手微微颤抖。 “用剑气绞杀这些毒虫。明铛,你催动玄阴魔兵。” 红袖院主把三阳一气剑祭起。分出九九八十一道白光似长虹贯日,挡者披靡,当先飞来的蛊虫被纷纷杀死,虫尸雨点一般坠落,积了一地,但这些蛊虫悍不惧死,飞剑又不是客星,依旧前赴后继,如蝇蛆附骨,紧紧缠绕住剑光不舍,只等稍微有一丝破绽和缝隙便乘机飞进来,直扑众人。 “院主,我不过是请诸位入总坛商量大事,共举大计,并没有伤害诸位的意思,怎么诸位连话也不说明就动起手来,莫非看我好欺负么?”许天彪也不急于动手,只是指挥众高手四面围好,这才提足了中气,皮笑肉不笑的道。 “贼寇匪类,乌合之众,只会祸国殃民,与你们这些禽兽能有什么话说?”柳如是横眉轻竖,抢先怒斥。 “哇呀呀。”混邪老祖气的乱蹦达,飞腾上空,双手连扬,苦修的七绝剑神罡气雷霆一般压了下来,轰鸣之声连四周地皮都震荡起来,声势又猛又恶。 “小贱人,老祖抬举你,你却辱骂老祖,今天先把你轰成齑粉,然后取了你的魂魄炼成法宝,叫你永不超生,日日折磨。” 红袖院主见得剑罡呈现灰色,中间夹杂风雷电魄,来势猛烈,不敢怠慢,连忙用手一指,分出三十六道三阳剑气拦住北方,生生把混邪老祖隔在高空。 “混邪老祖也在卤莽了些,对付才女佳人,动粗不是上策,许兄认为如何?” 许天彪看着河堤上的争斗,冷不防后面转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书生来,这人摇着一柄湘妃竹折扇,另一手把玩一株粉红的牡丹花,嘴上说话,却目不转盯地望着场中,摇扇之间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 “这些女子中间有关键人物在内,若被我掌握,日后大事情可谓成功了一半,莫非方兄有什么更好的计谋?” 这年轻书生摇扇轻笑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力,况且对这群红粉佳人弄刀兵,那岂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许兄暂且住手,只管让她们回江南,等小弟前去与她们做酒论诗文,不出数月,必然叫她们口服心服,儒者以文服人,这才为上策。”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之乎者也,妖神原来是雅猿;道统继承,妖王寻觅第六代 等巫支祁这位上古妖神的身体全部显露出水面,许天彪可真傻了眼,庞大无比的身躯,半截耸在水面上,足足有百米高下,白毛顺披着,又粗又长,随风飘荡,两只眼睛似乎悬挂在高空的满月发出青幽幽水波般的光芒,尤其是两只大手,指头比人的胳膊还要粗长两倍,毛茸茸指甲寒光闪烁,轻轻一抬上,仿佛乌云遮日,怎个空间立刻暗了一大块,在场众人无不心中涌起一股寒气。 许天彪被七杀神碑的力量顺便带到了这个时代,超自然怪异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并且自己也学到了仙法,但这样庞大恐怖传说中的魔神还是头一次见到,心中不免有些发慌。 “这个,前辈……”许天彪上前一步,喃喃道,心中思考怎么措辞,虽然以前在现代他待人处事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很有一套,但跟这种非人类该如何打交道却是头一回,不知道对方性格如何,心中是完全没有底。 “你们是哪方来的小虫子!”巫支祁的咆哮在宽广的黄河上回荡,人人鼓膜震痛,心惊胆颤。这头庞大的水猴子一问,眼睛随后四面扫射,看见上前的许天彪,手轻轻一抓,许天彪只觉得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带的自己不由自主朝前飞去,心里一慌,运起法力反抗,身上隐约显现出一条五爪金龙缠绕。 这是始皇用法家神通结合龙族秘术所创地皇龙劲。善于锻炼肉身,聚集精气,修炼之后,力大无穷,许天彪习这门心法已经有五年,又得了秦陵中的丹药。进展极快,已经登堂入室,元神有成,这全力一挣扎,居然有了效果,皇龙劲气一显现,来自巫支祁的压力立刻减弱了许多,身体勉强稳定下来,但身上佩带的太阿神剑已经脱手飞去,仿佛一个小玩具搬飞到巫支歧巨型毛手上。 “好剑。好剑,法家之兵,斩尽天下,老巫我被困了五六千年终于出来活动,只是穷得厉害。兵器也被禹王爷毁了,没有什么得意的法宝,这宝剑就暂时借我用一用了。小子,你是秦皇赢小子的传人吧,怎么这么弱?终于出来了。这个花花世界比那暗无天日地封印要强上千万倍哇,真是舒服。哈哈哈哈。” 巫支祁说着说着,仿佛一个逃学的小孩子若无旁人手舞足蹈十分兴奋疯狂的大笑起来。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一簇簇的积雨乌云疯狂奔涌过来,转眼间本来艳阳高照的天气变得又暗又黑,狂风大起,在场的炼气士都可以明显感觉到空间中的水灵气瞬间浓厚了数千倍,倾盆暴雨眼见就要降落下来。 巫支歧天生异种,禀水之精气孕育,每一出世。如蛟蛇化龙,必定带有倾盆大雨万丈洪涛。 面对另天地色变得巨大神通,许天彪的太阿剑被强行夺去用用,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敢怒不敢言。 “好好好,神猴奋起千层威,玉宇澄清万里埃。在下读上古神记,读到前辈事迹,深感前辈的威猛,如今居然亲眼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此生了。”方圆突然纵身出来,摇扇强笑。 “咦,你这小子说话绉绉,和孔老二一样,我喜欢。”巫支祁裂开血盆大口,样子狰狞恐怖似笑非笑,“怎么,我的事情还有记载在书里么?” “有,怎么没有。”方圆见好象对了这妖神地胃口,心中大喜,连忙道,“别说一十七史,就是民间也是家喻户晓,我朝大家吴老先生就曾以前辈为原型著了一本书,上至庙堂君王,下至黎民百姓,无不知道前辈的神通。” “原来我这么有名气了,自从被越女毁掉了水神化身,最近千把年都很少出来,就这么家喻户晓了?”巫支祁疑惑了自问了一句,却也乐不可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这个,前辈还是变化一下为好,前辈才出封印,虽然修为高深,能通晓朝代更替,过去未来,但世事未必完全知道,晚辈正好可以为前辈一一明说。” 巫支歧嘎嘎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早就是人的世界,异类何如法力高强,也成不了主宰,这是天命运数,无可更改。我被困了许久,以前还经常以元神出游,最近千年却实在是闷得迷糊了。你小子好象是孔老二一脉,孔老二当年的神通可是大得厉害,知道地东西也多,正好问问你小子如今详细的世道。” 说罢,全身猛朝下一蹲,洪水滚滚散散,汹涌如潮闷声如雷,整个身体毛发飞扬,渐渐缩小缩小,转眼就和平常人差不多,忽然一变,白毛青发头上双角也渐渐缩进了身体,肉身果然变化,五官浮现,竟然变成一个相貌飘逸的中年文士,无论怎么看去,都和刚才凶焰万丈的太古妖神联系不到一块去。 许天彪,常天化,混邪老祖,皇霸先,南沙钓叟等炼气士都相互对望了一眼,只啧啧称奇,心里匪夷所思。 “前辈,我们是尊祖龙法谕相助前辈脱困。连同来的,还有南海水龙族地后起之秀应方,是和前辈有很深的渊源的。”到了这时,魔龙宫主皇霸先才说上话来。 巫支祁变化之后,刚刚把夺来地太阿剑挂在腰间,又一把抢过了方园手中的湘妃竹折扇,用鼻子嗅了一嗅,“好香,当年舜的两个妃子真是漂亮,尤其是这湘妃,比防风后后羿的嫦娥差不多了,只可惜那两个家伙法力太厉害了,一直让我不能得手,真是可惜。” 心里想着五六千年地事情。摇摇扇子,做出一幅风流模样,一听见皇霸先提起应方,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本来看见王钟修为不到火候,想附在应方身上教训一下王钟。但哪里知道对方用未央剑反伤了自己,拿走应方,老脸丢光了,去南海还不好见龙族那些后辈。 “他娘的,你这小泥鳅杂种说这么多干什么。快给老子滚开!”巫支祁突然发怒,一口气吹出,直把这位炼气界赫赫有名的魔龙宫主吹了个跟头险些跌进水里。 “白日放歌需纵酒,青春做拌好还乡。”摇着扇子,巫支祁又高兴起来,摇头晃脑有一句没一句乱七八糟的呤着千年来听到地诗文。这摸样,就仿佛一个老冬烘,一会儿之乎者也一会而老子娘地乱骂。 “妖神就是这幅摸样?”这下方圆也傻了眼。 “小子,老子刚刚脱困,不急着打打杀杀。先回老家桐柏山一趟,最后还要把当年一些老朋友弄出来一起快活快活。看你是孔老二门下,正好教老子诗文,老子学了以后大有用处。” 说罢,抓起方圆一纵身。扭了一扭,一股水波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妖神出来以后不找黑山老妖报仇。反来学什么诗文,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学才子佳人的把戏。”方圆闷想:“很有可能,这妖神传闻当年可是凶淫得很。只是那么大的法力,要什么女人摄来就是了,不在直中取,却在曲中求,那是何必呢?不过也对,强抢美人如牛嚼牡丹,俗不可耐。嘿嘿,这妖神原来还是一头雅猿。” “许公,事情却出了这样变化,现在该怎么办?”常天化有些焦虑的道。 “这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还是请曹公传达到祖龙魔殿。”许天彪想想道:“暂时停止白莲教四省一切教务,所有舵主,副舵主都要到陕西来。” 几人商量一阵,一溜烟回陕西去了。 王钟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金陵,开心就好整理但西北方向隐约黑云翻滚,天地变色,妖神巫支祁出世他当然看得出来。不但是他,就连红袖院主也感觉到了。 “这头妖神传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早在上古之时就经历三次天劫,在桐柏山兴风做浪之时,就连大禹王也颇为棘手,最后请了七大练气宗师才将其封印,如今提前出世,先生只怕难以对付啊!” “不要紧。”王钟弹了弹未央剑,剑上传出一阵晦涩沉闷如漫漫长夜般空洞的声音,“他被困这么多年,头一次全身出来,必然贪恋尘世,享受欢乐,不肯打打杀杀,况且他也忌惮这口未央剑,更何况,天生一物,必有一物克之。况且这妖身神还有两个大对头!” “先生,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书院所在了,我们进去歇息片刻,换了衣着,再行商谈如何?”明铛上来前来道了一个福。 “也好,我自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在这金陵盘踞数天。” 当下数人行到秦淮河畔,日头落了下去,黄昏已过,天气晴朗,一轮明月在莲花云中穿行,夹杂水声波涛,别有一番风味。 金陵不愧是六朝金粉之地,秦淮河也是最为有名的风花雪月所在,虽然入夜,也是笙歌不息,水上画舫连接十里,灯笼如连营一般照得河上昏昏亮亮。无数文人骚客,美女佳人川流不息。 红袖书院就在当河不远的一处清雅地方,楼阁庄园一层一层,荷塘水榭,亭台回廊,书屋茶肆,玉灯晶盏,红袖添香,四面垂金瘦柳,没有一点烟火之气。 刚到门口,只见一对联,“攀花折柳寻常事,只管风流莫下流。” 王钟笑笑:“难得,没有一点道学的气息,倒也自然。” “来我们书院都是风雅之士……”柳如是抢声道,却看了王钟一眼,把后面半句话吞进了肚子。 “你们去换件衣服,各自歇息,这次出门纵然凶险不小,好在得先生之助平安归来。得益也是不少,对你们日后修行多有好处。”红袖院主只把王钟安排在厅堂之上,随后换了件衣服出来陪坐,只见轻纱红袖,云鬓高挂,碧绿地蝉翼纱披肩,倒也黛眉如画,雍容华贵另人一见忘俗生不出邪念。 王钟却把未央剑横在膝前,径直默坐,安然神游,意念似乎到了大千之外。 少时明铛捧了香茶出来,红袖院主吃了一口,犹豫片刻,才开可口问道,“刚才先生说那妖神有两个大对头,到底是谁?我却从未听说过?” 王钟缓缓开口道:“我自抵抗自在天魔,经历太玄天毒金刀劫,练就三尸元神,这大千世界时间空间运转之道已经稍微明了,这次散去元神,入那无想世界与大禹王交流,更领悟不少玄机。妖神出世,我在心中推算,已经明白了前生后世,这妖神的两个大对头其中一个还与我多有渊源,当年我第一代祖师有位侍女,也自修炼神火,曾被巫支祁害得走火入魔,失去了常性,被祖师自造世界封在西域吐蕃盆地深处,想来事情已过数千年,也该出来了。” “旱魃!”红袖院主一惊,顿时记起了一位传说中的妖神。 王钟也不否认,显然已经默认,“还有一位,却是这无支祁的同类,却是天竺一头名叫哈鲁曼的神猴,那时巫支祁早已封印,但化身可以脱离封印神游,那头哈鲁曼神猴早年曾在舍卫国孤独园听释迦牟尼听经,修成神通,在后秦时代随鸠摩罗什一同来中国传法,路过黄河封印,与巫支祁大战过,不分胜负而去,扬言有一日必定要降伏巫支祁皈依佛门。而今天地变动,三百年炼气士末劫降临,神州即将沦丧,想必他们要纷纷出世了。” “三百年炼气士末劫?”红袖院主修地是儒道,对术数不大擅长,对王钟的话其中一些意思大是不解,只为自己也是一派宗主,不好问明了。但天下大势已见纷乱,满洲兴起,内忧外患这还是看得清楚的。每当改朝换代,必定有无数高人出来积修外功,这是常理,也不希奇。 “我早就要来金陵,倒不是为了那头妖神猴,而是我的下一代传人要应在这里,需要接应到七杀魔宫之中。” “你的下一代传人?”红袖院主一听,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院主劳累数天,精力不济,可自去调息。我也要行法为孔雀王母与摩云仙子修补元神,送她们再世为人。”说罢,用手一指,面前冲起一蓬朱红火焰,手扬一扬,两个人影投进火中去了。 红袖院主心里一寒,却说不话来,道声别回后院去了。 王钟一连运转玄功夫,到了半夜,窗外明月忽然被不知从哪里来地乌云遮住,一片漆黑,随后阴风阵阵,窗外鬼影幢幢,魅影飘摇。 “谢五殃,你要来救你女儿就明着进来,在外面弄什么悬殊?”王钟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开。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玄阴化物,所算图谋全无用;剑破水晶,风伯神器落人手 “妖孽擒我女儿不算,还让其惨遭炼魂之苦,手段歹毒,炼气士中都是罕有,不是穷凶极恶魔头绝计难以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老夫也知道你修成妖法,天下能奈何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横行到如今,老夫虽然只是区区一介散仙,自付没有诛杀你的本事,但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少不得要拼命一番了。” 苍老龙钟般的声音从漆黑窗外阴风鬼影中传送进来满室缭绕,寒气深深之中夹着盛怒,话音还在厅堂中缭绕,王钟耳朵一动,已经听见无数哧哧之声射来,抬起眼皮看得清楚,是数十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银光游离动,杂眼间便到了自己身体三尺开外。 这银光绵绵悠长,虽然细微,但射来之势凌厉至极,破空声音宛如鸣镝啾啾响成一片,针身上毫芒闪烁吞吐好象人的睫毛。 摩云仙子谢凌宵乃是西昆仑散仙谢五殃的女儿,父女两个在明初洪武年间就隐居修行,这次王钟追杀皇俪儿上官紫烟,正逢谢凌霄采药阻拦,一并擒了来。准备送去转世轮回抹去灵智重新为自己所用。 谢五殃自然不会看着王钟这样施为,他本隐居在西昆仑深处塔木峰上,建造了洞天福地,最近一个甲子让给了女儿女婿居住,自己四处云游采药,访问好友,祭炼法宝准备渡劫,多年的父女,又修炼的法术出自一脉。心灵早就相同,是以女儿一遇难,立刻感应,赶紧推算,只是当时王钟用玄阴大法颠倒自身阴阳,错乱五行。就算以谢五殃地道力也难以算出具体情况,心中虽然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得赶回塔木峰用多年前炼成的一件法宝潜影金盆一连照了两天两夜才看出事情原委。 知道女儿被王钟所擒,大吃一惊,自付虽然神通不小,但难以奈何对方,只得和女婿商量了一个计策,耽搁了不少功夫,又探名了王钟的行踪。这才赶来。一见面先施展出戊月大法掩盖住形迹,随后祭出从不轻易使的成名法宝五殃神针。 “五殃神针,不知道有什么厉害之处,这老家伙迟早要找上门来,今天正要一并解决了。否则以后敌人多了联合到一块更为麻烦。” 王钟早就料到不会安生,却想有心试一试五殃神针的威力。意念一动,周身空气立刻被凝结成实质。型的真罡。 两者一交接,空气稍微起了一阵涟漪,那银针毫芒仿佛没有遇到什么阻滞地疾穿进来。与身体元气一碰,立刻如玻璃撞铁,碎散而来。没进了身体,与自己精气合一,居然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随后如万只蚂蚁在身上叮咬,又痒又麻,通彻心肺的感觉从意识最深处疯狂涌了出来。 “咦!自己这副躯体乃是元神化成,是一团先天星辰火之精华,不比肉身有实质,飞剑飞针法宝。甚至连专灭元神的天雷都奈何不得,如今却受了伤,看来外面那老家伙轻视不得。还要全力应付才好。” 王钟以身试探,瞬间之下,立刻判断出谢五殃这位西昆仑散仙的厉害,其实论起辈分来,谢五殃还是孔雀王母的师叔一辈,当年帮助五方勾腾道尊抵挡三次天劫,虽然没有成功,但三次天劫的强大,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面对不战战兢兢,谢五殃在天劫覆盖的范围内还能全身而退,那本身就是有强大至极的实力了。 只是谢五殃这人生性散淡,名头不显,是以在江湖之上名气还不如一些后辈。 这五殃神针乃是采集天地间三千五百七十六种珍稀毒药,一共八千八百斤,混于一炉,用五行真火煅烧一十三年,剩下最为纯粹的毒精汁液。这时才把早已炼好的针胎放进去,用文武符咒再炼一个甲子,其中日日不可间断,否则功亏一篑,耗费地功夫,心力那是不可计算。 一旦炼成,这针不但通灵,能和飞剑一样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并且能灭人精魂,专破法宝光华和护体罡气,炼气士一旦中了,首先全身麻氧,随后意识便被毒精侵蚀,处在昏迷状态,不出三个瞬息,肉身化为脓血,元神也被污秽,神智全失,成为针上的魔灵,只知道杀戮,堕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炼气界的法宝之中,针类也是不少,如西方魔教的利刃婆罗魔针,阴风老魔巴立明地天戮神芒,还有王钟这一脉中间有一门七杀玄阴针,但论起歹毒凶狠,甚至威力,都不如这五殃神针。 身一中针,不敢怠慢,王钟赶紧连施玄功,元神精炼的真火陡然发出,裹住入体的针芒,不等它的毒精扩散。 王钟元神大成,一气化三清,所炼的真火也上了一个台阶,能在阴阳虚实之间转化,彻底突破物理地极限,陡然一发,立刻把神针强行压住不能发做。 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玉葫芦,念个咒语,孔雀王母和谢凌霄的元神收了进去,随后起来转身,一口气吹灭厅堂中的大蜡烛,顿时整个屋里也如屋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玄阴化物,法外之法。”暗念魔咒,用手朝自己所坐地椅子指了一指,只见一股黑气发出裹住椅子眨眼之间会聚成一个高大的魔影,砰的一声巨响震破了厅堂大门,闪电般掠出,只留下一下长串的狞笑。 而王钟自己伸出手臂,围绕周围画了一圈,身体立刻隐去,不声不响从窗户上飘了出去。 屋外依旧是一片漆黑,王钟隐藏了身形,竭力运起天妖真瞳,也只能看穿方圆三十丈地空间。但凭借身体内五殃神针的感应,王钟却可以准备的找到谢五殃的位置。 玄阴秘魔大法,最擅长神念意识的掌控,一气化三清地基础正是修炼这秘魔大法锤炼魂魄,到最后一化为三,各自分开。无主无次,拥有三条性命。王钟施展出来,可以根据五殃神针内地精神印记感应到针主人所在,而针主人虽然还是可以控制神针,但却难以察觉到王钟的动向。 朝上疾飞三百尺,猛然见到黑雾之中裹着一位身材魁梧,青眉红面,身穿大白月褂的老者。 此时,这老者正虬须张睛,愤怒至极的神情。脚凌空踏在黑云之上,一手展成印诀,一手捏住拳头,口中隐约听见神咒不断,王钟就觉得体内的五殃神针蠢蠢欲动。似乎针上一股绝大潜力将要爆发毁灭自己元神。 老者正在行法,突然听见下面一长串狞笑如孽龙出洞,魔怪下山,连忙放眼朝下望去,看得分明。只见一团魔影张牙舞爪,电也般冲上来。以为是王钟元神出了门,连忙断喝。 “仙儿。快快施展风神旗!”话音还未落下,一个潇洒飘逸,风度万分的中年男子也从黑雾中浮现出来,手持一面巨旗,旗面招展,上绘一尊抱着圆滚大口袋的巨灵大神,旗面四角全部都是风文符篆。 巨旗望空一祭,只见旗影晃动,一化为六。团团漂浮在空中,上面巨灵大神发出无声咆哮,放开口袋,只见龙卷风柱子一样从口袋中冲出,六面大旗六根龙卷呈六合之势转眼把魔影围住,中年男子发雷一响,风中立刻涌出无数齿轮状的风轮,合力一绞,便听得一声狞笑,魔影涣散,四面都是木屑。 “这不是元神,只是一把椅子而已。”在风神旗发动瞬间,中年男子看得分明,脸上色变,老者也感到不妙,扬手就是一团青色神光打出护住全身。 王钟早盘算得周详,秘魔大法,玄功变化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见对方中计惊醒,立刻把手一甩,一团熊熊炽火云滚滚飞出,几亩大小,飞驰电掣降临到老者头上朝下就罩,恰好被老者的青色神光抵御住。 也是老者法力高强,处变不惊,否则若没有神光护体,在这种星辰火云笼罩下,纵然逃了元神,肉身也难以保全,白白浪费掉多年的凝练肉身地功夫,又要重新寻找上好庐舍。 神光交错,王钟把火云一变,碧光涌起,一片绿色,周围温度陡然下降,火云已经转化为玄阴冷焰,极热极寒瞬间交替,猛炼之下,鸡蛋碎裂之声响起,神光瞬间出了缝隙。 “岳父小心!”那中年男子也发现不妙,但王钟隐身之法乃是玄阴秘术掺杂天魔化形,就连最为精纯的佛光恐怕都照显不出,中年男子只见得火云冷焰,还是不见王钟影子。 这两位翁婿正是谢五殃同风游仙,两人计划先用戊月大法遮掩空间,把王钟诱出,再布置下风神阵困住对方元神好逼迫对方交出谢凌霄的元神,哪里知道棋差一招,反而被王钟以秘魔大法玄功变化欺骗,抢占了上风。 这风神旗乃是江南风家祖传的法宝,相传乃上古大神风伯用来刮风的神器,能发六轮神风合成风阵,乃是天地之间一等一地法宝,比穹荒青龙旗还要厉害许多,若王钟中了布置,被神风绞中,还真难以抵挡。只奈何现在没有用到好处,只毁灭了一把无用的椅子。 先手一失,所有准备都不好施展,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本来就凶险无比,无论是法宝法术都威力奇大,稍一失手,轻则肉身尽毁,元神重伤,修养十年百年都不见得恢复,重则神形俱灭,阎王都见不到。 神光被炼破缝隙,谢五殃只感觉身体似乎分成两半,一半奇寒刺骨,一半辣辣疼痛如烟熏火烤,连忙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这是他多年炼就的精血,血雾一起,王钟只感觉身体内压制的五殃神针骤然挣脱束缚,居然有压制不住地趋势,索性放开元神,数点银光冲出身体,倒飞了回去。 这一耽搁,王钟驱使真火到底是缓了一缓,只听一声狂吼,青光爆涨,火云冷焰居然被震得支离破碎,四散溅开,谢五殃高大身影疾冲出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方水晶圆球,上面光影变幻,四面一照,王钟的身影便显现在了球上。 王钟皱了皱眉头,把未央剑擎起,剑光射出,精电般划破长空,谢五殃刚刚发现王钟所在,正要施展法术,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凌厉剑气奔袭过来,连忙把自己炼就的飞剑祭出抵挡,却不料对方剑术精妙绝伦,才一交接,已经破了自己地剑势击在水晶球上,整个水晶立刻粉碎,晶屑飞散,哪里还有王钟的影子。 这一下失去了敌人的行迹,谢五殃立刻知道此行已经是有败无胜,“仙儿,快走!” 风游仙还惦记自己妻子,不肯后退,陡然四面响起魔声,随后无数琉璃彩光闪动,漫空花雨缤纷,天女舞蹈,自己妻子依稀在其中朝自己招手。 王钟已经发动了小千世界,天魔大法。演出它化自在魔境。 “凌霄!”风游仙不由自主叫了一声,身体朝前投去,手中一轻,风神旗竟然凭空被人夺去。 “快走。”猛然一声爆音如当头棒喝,风游仙顿时清醒过来,眼前哪里有什么彩光花雨妻子,只有一片黑暗,自己风家至宝风神旗已经脱手,朝暗黑中投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至宝如何失得,风游仙大惊,正待施展法术收回,身体已经被谢五殃抓住,“还不快走,天妖太过狡诈。”随后一阵血雾涌起,两人朝上猛冲,瞬间就遁出数百里。 王钟抓住风神旗,只感觉旗上仿佛有无数旋涡风穴,直要把灵魂都吸进去,知道这是上古风伯神器,早有强大元灵存在,没有风家血脉难以运用,除非降伏元灵才可成为自己法宝。立刻施展出法术,反手一按,在旗上加了九九八十一道魔咒,这才勉强制住,再来看时,两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这旗也是厉害,若不是玄功变化,正面硬撼,只怕要吃大亏。” 王钟也不追赶,径直回厅默坐驱除针毒。 五殃神针虽然被收了回去,但残余针毒还是不浅,好在王钟法力高强,又在魔宫中炼了一不少丹药,服了两颗化毒丹,等到第二天,余毒已经全部化去。 “昨日显然是先生对头来袭?”第二天日上三竿,红袖院主出来,见王钟默坐,身前插着一面巨旗,风吹旗动,地面颤抖,似乎这旗不堪镇压,要挣扎着破空飞去。 “这是风伯神器,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中?” 王钟吃了三盏茶,才缓缓开口,把昨天夜里事情说了一遍。刚一说完,就听得旁边葫芦内传来女子哭泣,声音婉转之中带有嘶哑,如杜鹃涕血,颇令人肝肠寸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坐而论道,小势由人不由天;一般凶悍,将用妖风渡传人 “宁拆十座庙,不散一家亲,江湖上摩云仙子与风游仙的确是另人羡慕的一对神仙娟侣,几十年的佳话,只是因为小事得罪了先生,小做惩戒就可以了,何苦叫他们生离死别,永世无法再续情缘?” 听见哭声凄凉,本来在内房中读书的柳如是终于忍受不住出来求情,亲手泡了一盅上等的西湖雨前龙井,清气四溢芳香袭人,端上来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直直望着王钟,“先生虽被称为天妖巨魔,其实却是性情中人,这摩云仙子本来也就过错不大,这样惩治的确太过了些,我来为先生陪个不是,就放过这一回如何?” “如是,不得无礼!”红袖院主暗暗吃惊,见柳如是口无遮拦,又知道王钟传闻喜怒无常,全凭喜好一念杀人,直来直去,纵横天下,生怕一个不好,这个得意弟子触怒了王钟,对方发怒起来,自己都难以善后。 “恩!”王钟坐定不动,摆了摆手,“不防碍,你这丫头骨子里面有点傲气,倒对我的脾胃,只是处事迂了一些。”说着,接过白磁盅细细饮了一口茶,只觉得口齿留香,微微赞道:“好茶。” 取过旁边的葫芦,用手一指,上面的符印立刻自动隐去,“你也不要哭了,出来说话。” 只见葫芦口一股轻烟飘起,袅袅散散,做纯青色,不大一会凝聚成一个婀娜人影。颜色如黛,芊芊窈窕,梨花带雨般地哭泣。 此时摩云仙子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份骄傲之气,“先生千万不要抹去小女子的记忆,只要放过小女子这一回,无论先生叫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都不会反抗,求先生大发慈悲,让小女子和夫君团聚。”说罢,又嘤嘤哭了数声。抽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那天被擒以后,谢灵霄本来还有妄想脱逃,一直与孔雀王母暗中商量,积聚法力多次反抗,但奈何此时王钟法法力高深无比,不下于当世一等一的人物,玄阴大法又诡异无比。无论什么计策都凑不到效果,反而遭受阴火炼魂吃了无数苦头,直到昨天晚上谢五殃与风游仙两人亲自前来,不但没有救回去,就连洪荒神器风神旗都被王钟施展玄功变化。秘魔大法夺了去,要不是跑得快,全身而退都困难。 这一下,谢灵霄可真就慌得六神无主,若真让王钟抹去自己记忆。重新转世,这一世的感情全部忘却,日后碰到自己丈夫对面相逢都不识。简直比神形俱灭还要难受。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这样了。”王钟端坐,身体也不见动弹,袖子里面又漂出一个金葫芦,盖子一揭,立刻满室药香,“我虽然行事百无禁忌,但姻缘二字,乃是时运注定。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世的缘分牵扯才走到一起,最为不容易,我也不愿散人感情,只是你肉身已毁,若重新寻找庐舍,反而不美,还是要转世一回。我可让你保留记忆转世,只是我还需要你做几件事情。” “要小女子做什么事?”听见王钟居然答应了自己,谢凌霄又悲又喜。 “我会封你这世记忆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已经长成,我会亲自渡你上山,你要做的事到时才有分明。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王钟说完,眉毛一扬,双手朝空中虚抓了一把,立刻有两团绿火聚成两方符咒,“世道纷乱,这两道玄阴神符可保你们安然成长。” “来世误你在今世,今生未必是前生,去吧!” 话一落音,王钟冲葫芦里倒出两枚丹丸扔进绿火之中,双手印诀翻飞,厅堂之中凭空阴风阵阵,黑气弥漫,红袖院主竭力运足法力在双目上,还是看不分明,只听到两声尖叫破空而起,随后淡淡绿光似流星冲上天空,朝南方落下去了转眼就消失不见,天空依旧分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钟这才起身走了两步,慢慢渡出厅堂,背手仰望天空,只见得白云悠悠,清风习习,日光照耀之下树影婆娑,远处秦淮河上歌舞升平,无数王孙公子手摇折扇寻花问柳。 “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时代,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王钟莫名其妙地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厅堂默坐。 柳如是见王钟举手之间就送了两个魂魄前去投胎,不由问道:“先生到底送了她们去哪里转世?” 王钟轻笑了一下,深深看了柳如是一眼,并不说话,只把白磁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柳如是觉得有些无趣,又不好说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柳师姐,听说钱师哥被外放为江南道御使,正在金陵楼大宴宾客,还喊了许多才子举行一个诗会,特打发了人来请师姐前去呢。”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穿红绸缎一团孩气的小姑娘蹦跳进来。 “真的!”柳如是一听,面色一喜,“在哪里?你对来人说,我梳妆一下就来。”说着,对红袖院主施了一礼,“老师,我先出去应酬了。” 红袖院主含笑点了点头,见柳如是出去的背影,不由叹息一声,转头对王钟道:“如是这孩子悟性是最高的,只可惜太痴了一些,否则以后还有希望成就大道破空飞升。这样下去,只怕遭遇有些凄凉。” 王钟摇头笑笑道:“这丫头是性情中人,倒还有些意思,再说日后情况虽然有大道定数,但只要她有心,也未尝不可改变。” “谈何容易!当年孔子为把过去现在未来尽在掌握。读易经韦编三绝!最终只读出了八个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红袖院主一字一顿说来,声音清越中带了丝丝空洞,让人有一种无奈地感觉。 “自古便是顺者逸,逆者劳。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只是生在这天地间。无一为自己也太没趣味。顺者求生,逆者求心,都为所求而已。境界其实并无高下之分。手段强弱而已。” 王钟大笑数声,收起了金葫芦,连饮几口茶。 “顺者求生,逆者求心……”红袖院主眼神朦胧了一层雾气,神采似烟云般恍惚,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只盯着风神旗仔细看了一会才凝重的开口。 “风家乃是上古风伯大神的直系后裔,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传闻。现在果真见到这上古神器风神旗,才知所言不虚。风家世代经营,早在宋代就是巨富,经历几朝都不曾衰落,尤其是在这江南六省十州。几乎是只手遮天,就连天下第一道门湖北武当山的玄天升龙道都要礼让三分开心就好整理,江南士林,数十上百的书院,几乎都是由风家资助。” “风家掌管江南桑蚕丝绸制造,盐,铁。铜,米粮,漕运,海运,生意暗通到西方,积累数百年,富可敌国,人说儒林有孔门,商贾有风家。” “哦!”王钟默听片刻。点点头道:“上古大神风伯神通盖世,其血脉后裔也有不小地神通,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曾用法术颠倒阴阳,扭转五行,但昨天夜里那谢五殃风游仙二人居然能知道我在红袖书院,好从容布置使我入围,这显然其中还有厉害之人算计,刚才听你说这风家势力还不小,而我又夺了这杆风神旗,势必不会归还,你是担心牵扯起来,红袖书院子会因此殃及池鱼?” 红袖院主见王钟正说中了自己心思,不禁暗自点头,却傲然道:“我孙鹤云纵横江湖数个甲子,多有强敌环立地时候也不曾见怕过谁来,风家虽然厉害,但若不讲道理,强行与我书院为难,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说着,孙鹤云觉得这话点到即可,不必在这上面做更多纠缠,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这一脉传承代代传承都是在修为大成,即将破空飞升才去寻找,如今我看你的修为并没有到达最后一步,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寻找第六代了呢?” 原来历代天妖,都是法力到了颠峰,强盛藐视一切,到了最后要破空而去才把衣钵留下,然后破空飞升,让下一代在危险中独自成长,以磨练道法。除此之外,也从不收徒,都是孤单一人盘踞。 现在王钟法术虽然厉害了,但离大成的颠峰还有不小一段距离,要走的路还长着,按照惯例,断然没有寻找传人地道理。这样超乎反常的行为实在是另红袖院主孙鹤云心中疑惑。 “此一时,彼一时,本来天妖一脉只传四代就应灭绝,还是先师自炼七杀神碑强行逆转天数,毁灭自身,穿越时空把我从未来强行拉到这个时代才得以延续。我当时还不明白,到现在才知道,先师虽然在这小势上胜过了天道,其实是在局中,前所未有的大劫将起,我穿越时空前来,只是天道只是利用我应这个劫而已,这场劫数之中,每个人都是主角,你我都不能例外,这场劫数从上古之时就有大神通者早就预料,留下种种手段,所以到了如今,无数法力高强的巨魔纷纷破禁而出,形势已经纷乱如麻,乱源宛如星星之火,动辄成燎原之势,以我一人之力只能疲如奔命,还好我这一脉已经乱了天道,短时间之类天道无法调整过来,一甲子之内命运已经由我不由天。” 说到这里,红袖院主孙鹤云已经完全明白,不由叹道,“一甲子之内由我不由天,倒着实另人羡慕,只是这也是小势,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啊。” 说罢,突然眼睛一变,惊乎一声:“原来你是从未来而来,真是另人匪夷所思!”刚刚惊乎一声,突然见到王钟望着自己皱了皱眉头,知道失态,不由俏脸微红,羞涩一笑,随后自嘲道:“是我失态了,佛门讲空色虚实,道家讲大道虚空,儒者也有古往今来之说,从古到今乃是顺,而从今到古乃是逆,一顺一逆,正如阴阳交替,其实都在大道之中,确实不值得惊讶,况且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就不绝如史书,那《后汉书。方术列传》之中就多次记载这种事情,枉我读书万卷,今天却忘了学问。实在惭愧。” 王钟笑道:“书中读来千万事,亲眼见到有几分?反常即惊,这是人之常情。” 两人一番交谈,倒也尽兴,孙鹤云乃是宗师高手,创立红袖书院,在江湖上多年,一些事情了解详细,王钟虽然法力高深,精于计算,但也不能事事都预料得到,正好借此知道了不少有用地信息。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窗外树上知了叫得欢快,孙云鹤起身笑道:“你虽然是元神出游,但和生人无异,稍微动点烟火也无所谓,这江南有三十六道名菜,其中有二十四道都是出自我书院中。正好借花鲜佛来招待你。” 王钟大笑道:“那感情好,等我渡了六代传人,一同享受美食罢!” 话音一落,突然书院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似乎赶集一样。孙鹤云柳眉一皱朝外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丫头匆忙进来:“院主,是外面拉犯人去菜市口凌迟处死,正夹在囚车中游街呢,其中一个是杀人狂魔,在扬州连杀三十多人,灭人满门,其中有一个朝廷大员还是他地生父,这事连万历皇帝都惊动了,皇太子朱常洛亲自批阅定为三千刀的凌迟,只是我刚才出去看了一看,那是个少年,相貌看起来比我还小,弱弱地样子,根本不像是敢杀人的样子嘛。” 小丫头比画说了一会,才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外面锣鼓人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好好好!”王钟笑道,走到院子中央,撮了一口气,往艮地方向吹了一口,顿时妖风大做,吹得飞砂走石,其中黑雾弥漫,阴气深深,本来明亮的日光全部被遮住,黑沉沉仿佛夜晚,吹得街上行人惊恐万分,纷纷躲避,家家关门闭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刀万剐 面不改色是妖人.改姓为王 天势换汤不换药 正是炎炎夏日,跨过西北六省的黄河刚刚被无上水魔妖神巫支祁摆弄一通发了一场滔天大水,按道理来说同样为华夏龙脉之源的长江也不会平静,但另人奇怪的是整条长江没有一点水患的迹象,处在长江入海口的金陵石头城上方艳阳高照,地面清风袭人柳条拂动一派安宁祥和国泰民安的意境。 今天的金陵十分热闹,自靠近东城门的大狱起沿着街道一直到菜市口都围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街道两旁穿红褂子,带高帽手执水火皂棍身材精壮的衙役维持着秩序。 “凌迟处死,多少年没有见到了,听说这次是皇太子朱常洛请见万历皇上批的三千六百刀鱼鳞剐。倒要看个新鲜了。” “听说就连当年方孝儒触怒了永乐皇帝都只是腰斩在这里,并没有凌迟这么狠,这几十年,每天砍头的倒是不少,碎割的倒是头一回见到。” “也是太没人伦了些,小小年纪就杀父灭门,只怕是妖魔转世也说不好。当今万历皇帝虽然醉心炼丹不管朝政,但皇太子却很是贤明,以诚孝治国,自然不能容忍这样骇人听闻大逆不到的事情,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妖孽。” “轻声,你看不是来了么?快看!开始剐了,原来是先剐手!等下剐完了,花几两银子买一块肉来。”一个背着行囊看似商人模样操着京师口音的中年人道。 “这位兄台,买人肉有什么用?”旁边人纷纷不解。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自古便有鬼怕恶人之说,像这等恶人。简直是群鬼回避,买一块肉回去炖了吃下肚去,管叫你一世阳火旺盛,夜睡坟墓都不怕鬼缠身。”中年人神秘笑笑道:“我们京师每年都要剐几个人,那剐掉的肉啊一眨眼都被买了去,迟了出高价都卖不到。今天却让我碰到了这等好事,多买几快回去准能卖个好价钱。” 这中年人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众人不禁蠢蠢欲动。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牢房那黑洞洞形似地狱的大门打开推出一辆囚车。囚车并没有安置木头牢笼,只是竖起一个木头十字架,架上绑了一个眉清目秀,上身赤裸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旁边几个衙役推囚车鸣铜锣开道,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郐子手立在旁边,先喝一口酒,随后把雪亮的剐刀横咬在口中,抬出一口铜盆放在年轻人脚下,显然是用来接人血。 “诸位乡亲父老。本府奉圣旨三千六百刀剐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诸位看好,少剐一刀便是本府行法不正,诸位也当引以为戒,守定儒经孝道,若再有此事,在本府这里少不得也挨上千刀万剐。” 金陵知府阮文竹乃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这次被害的乃是新科三甲进士,大学士孔百里的新女婿陈方锆,居然被亲生儿子陈秀楚所杀,一同被害的还有孔家小姐,连同宅院里面的三十而口家奴丫鬟使女,案情之大,惊动天子。是以自己亲自监斩。 阮文竹从软轿上下来,朝周围一拱手,随后命道:“行刑!” 那郐子手一听狞笑,提了刀按住年轻手臂,先一划拉,随后一挑,鲜血流出。指甲盖大一块肉便被挑了出来落到铜盆里。 年轻人痛吟一声,脸色反而不改,随着囚车推动。郐子手已经剐了几十块肉下来,血流如注。钉着的右手已经露出深深白骨。 右手剐完,肉全部被尖刀剔去,已成了一副骨架,郐子手又剐左手,左手剐完,又一刀一刀剐从小腿剐起,这时,囚车上看似昏迷的年轻人突然醒了过来仰天大笑。 “陈秀楚,你这忤逆地妖孽,死到临头,有何话说。”阮文竹大声呵斥,心里暗道:“少说也剐了上百刀,两手都被剐完,这小子还能笑得出来,确实是一条人物,只是不走正道。” “我杀父是因他是个禽兽,平时日日到外面寻花问柳,呤些鸟诗,花钱如流水,家被败得精光,都是靠我娘苦苦支撑,今天进京赶考没了盘缠,居然逼我娘去卖身,考上之后,却又攀上了孔老贼的女儿,回到家一纸休书下来逼得我娘上吊,我不杀他难道还留着?你们这等读狗屁书的,都是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全是男盗女娼。”陈秀楚说罢,朝阮文绣呸了一口血水,大骂道:“你当年刚刚放到金陵做官,先不到衙门反去秦淮河,第二天接任早上妓女还到衙门口讨夜度钱,这还做什么狗屁父母官,祸害百姓,只可惜没有连你一块杀了,大不痛快!” “剐!给我狠狠的剐,先把舌头割了!”阮文竹暴跳如雷,大怒起来。怕陈秀楚又当众说出什么难堪的事来。 那郐子手连忙捏住陈秀楚嘴巴,提了尖刀准备割舌,好个陈秀楚,双手被剐成骨架,腿也被剐了一半,却还硬挺住狂笑,嘴里大骂,街上众人无不骇然。 “好孩子!好孩子!小小年纪没有神通,面对生死关头,无边痛楚还有这样的胆识硬气,杀生父,斩俗缘,百无禁忌,真不愧是我这一脉的传人。” 眼看舌头要被割去,突然天上传来一阵啧啧笑声,随后一朵黑云从天边飞来,转眼笼罩住天空,黑压压一大片,狂风大做,昏云漠漠,整个城池都似乎要被风吹起,黑云狂风中伸下来一只方圆三四丈大小的怪手,轻轻一弹,囚车已经四分五裂,那郐子手刀才提起,怪手已经抓住全身,轻轻一捏,全身只听得骨骼粉碎喀嚓声,随后七窍流血。人已经被抓死。 怪手抓死郐子手,提起陈秀楚,呼啦一声,飞上云端,转眼就消失不见,随后妖风黑云全部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街心,满街地人都骇得魂飞魄散,四处躲避逃窜。惊慌失措的呼喊:“有妖怪!有妖怪!” 阮文竹虽然是儒门进士,但只学了养气修身的儒家法门,武艺是有一些,神通却很小,面对这样地情景,也是大惊失色,但比普通人要镇定许多。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妖孽作樂,快快护送我回府。”阮文竹早就闪身藏进轿子中。等到没了动静才出来,心中暗想:“皇太子钦定凌迟的犯人被妖孽劫去,怎么交代?刚才妖风吹来,那股庞大霸道气息压迫得我险些喘息不过来,我万万不是对手。” 一直回到衙门,阮文竹突然心里一动,“今天不是钱益谦放任江南道御使大摆宴席的日子?这钱益谦是应天书院的俊杰。炼气修养地法力比我高强百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如请他来帮忙,看看是哪里来的妖孽劫了法场。” “再备轿去金陵楼!” 这黑风怪手自然是坐在红袖书院中的王钟所弄,他使计退去了黄河水,跟红袖院主孙鹤云来到金陵,最重要的便是要寻找自己下一代地传人。他早在七杀魔宫中就曾坐关推算。知道天下即将大乱,群魔出世,以自己一人之力,终究是难以全部兼顾,而传人推算来正好显现在江南金陵之地,是以马上赶来,正好碰上了陈秀楚被凌迟。默运元神一看,见到这孩子果不同凡人,小小年纪。遭受千刀万剐面不改色,加上行事百无禁忌。正符合性情,连忙弄了阵妖风摄来。 陈秀楚早就昏死过去,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在法场上是死到临头,仗着骨子里面一股气硬撑,现在突然惊变产生,再也支持不住。混混泱泱之中,只觉得灵魂脱离了身体,在无边的黑暗中飘飘荡荡,“这就是地狱么,倒也清净,无忧无虑无人打搅,倒也快活。” 突然,一阵钻心地疼痛从双臂传来,又麻又痒,似乎万只蚂蚁在骨髓里面咬一样,比一刀一刀割肉还难受十倍,不由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横躺在一面草席上,草席旁边端坐着一个白衣鹤氅白发白眉的少年,一身气息飘逸之中隐约显出雄霸天下的诡异。但心里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疼痛依旧从手上穿来,勉强一看,只见自己双手依旧是白深深的骨头,只是白发白眉的少年端了一个药香四逸的玉碗,朝自己手臂淋去,墨绿色地药汁淋到骨上立刻渗透进去,不出多时,白色骨头变色碧绿颜色。而痛氧却越来越重。只管咬紧牙关挺住。 “这是接骨生肌草,生长在喜玛拉雅山万年玄冰包裹的温谷之中,只可惜我因时候不多,无暇炼成丹丸,否则效果要强上许多,你双臂批皮肉全部被剐去,经脉截断,要重新生长最为困难,不过我擅长天妖转生之术,你恢复也是平常之事。” 王钟轻笑两声,倒完了药汁,双手搓了一搓,朝陈秀楚肩膀上一拍,陈秀楚立刻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托了起来,跌坐在草席上,只是疼痛得说不话来。 “天妖转生,魔临人间。”王钟双手连拍,一股一股浩瀚的精气充进陈秀楚个个大穴之中,不一会,陈秀楚全身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身上肌肉汹涌,一波一波朝只剩骨架地手臂上涌去。 皮肉渐渐蠕动,覆盖,不一小会居然把双臂都填充满了。 “生死人,肉白骨!你是神仙?”陈秀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地双手,又看了看王钟,突然福至心灵,双手一撑,翻身下拜,“师傅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王钟笑道:“好孩子,好孩子,我虽然能生死人,肉白骨,却不是神仙,反是妖魔。你可还要拜我?” “神仙妖魔从口说,本无分别,善我者即是神,恶我者即为魔,师傅救我,在我看来,不是神仙是什么?”陈秀楚只得王钟特别亲切,因此说起话来一点顾忌都没有,眨眨眼睛灵动的道。 “哈哈,哈哈!”王钟大笑,指着陈秀楚骂道:“你这小子,神通一点没有学到,反把语言性情得到了十成。只有一些粗浅地武艺,就敢杀人,倒与我当年一样。” 红袖院主孙鹤云见王钟弄妖风摄起一个半大小孩来,又用法术灵药生肌皮,略一推算,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这半大小子其貌不扬,根骨资质也并不见得哪里好,居然是六代天妖?”走上前道:“先生收得传人可喜可贺,只是牵扯到朝廷大案,恐难善后。” “无防,我正要去紫禁城一趟见一见万历皇帝。”王钟道。 红袖院主也知道王钟曾在皇宫大内炼混元金丹,和万历皇帝有渊源,这等事情虽然做得大,其实不算什么。 “师傅姓什么?”陈秀楚突然眨眼问王钟。 “你这小子,问这个干什么?”王钟骂了一句,还是道:“我一脉为天下万妖之王,我自然姓王了。” “那我也就随师傅姓了,也姓王,师傅以后就叫我王秀楚便是了,徒弟也不屑用原来那姓的了,禽兽老子都被我杀了,还用原来的姓也太不像话!” 王秀楚鼓了鼓嘴巴冷笑道。 “王秀楚!”王钟开始还笑着,骤然听见这个名字,仿佛觉得熟悉,细细一想,再用玄功秘魔大法推算,顿时暗暗吃了一惊。 “纵然我百般算计,劳心劳力,定数虽然有新的变化,其实是换汤不换药,还是本来面目?也罢,我就看看这老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钟心思点念疾转,却把身一纵,一股黑云夹杂妖风凭空卷起王秀楚上了半空。 “院主,曾蒙款待,日后院主若有难办的事情,可派弟子来七杀魔宫寻我。传人已寻到,事已办妥,就此回山了。” 说罢,黑云夹杂风雷之声浩荡滚滚朝西北方向飞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娓娓授徒,渡世法宝是肉身;巨猿来袭,将驱风伯斗水神 “五代!元神可聚可散,就算受了飞剑绞杀和法宝轰击也不过是耗费点元气,不像肉身,一但被斩杀,就再没有复活的可能,况且元神受地心引力束缚又小,能随意飞行,还可通灵变化,化成擒拿大手去抓敌人的飞剑。这么多的好处,我们为什么不专炼元神,非要下大苦功修炼肉身,转生为天妖呢?” 冰天雪地,肃杀寒风之中坐着两个师徒,徒弟只有十二三岁,但显得极为老成,师傅相貌也不大,十九清秀少年摸样,这两个自然是盘踞在珠穆郎玛峰决定的无上妖王王钟与他刚刚在金陵寻找到的第六代传人王秀楚了。 “世人修炼,元神虽然是根本,但肉身乃是渡世的法宝,极其重要。元神要壮大,遨游虚空宇宙,全凭日日炼精化气聚魂敛魄的功夫修炼。” “还有,肉身精血对法术有极大的增强做用,我们这一脉的攻击法术基本是秉承上古洪荒炼火一脉,威力虽然至大,但修起来也异常艰难,在法力低微,元神初成时大多时要借助肉身御敌。你看好了。” 王钟五指攒了个拳头,捏成阴诀,就见丝丝暗红火光缠绕在拳头之上,话一说完,朝着面前一大片冰原叉开五指一扬,立刻有五条火线又细又长从指尖飞出,眨眼射到千丈开外,落到地面,便是震天一个霹雳巨响,随后火线化为百十团拳头大地火球在冰上乱滚。 地面那比钢铁还坚硬的万年玄冰一遇这火球立刻融化。转眼间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等火球熄灭,地面多了五个方圆一亩大小的池塘,里面水热气蒸腾,宛如火附近的温泉。 “这只是五火地煞剑气,在七杀火诀中也不是什么上乘法术。但元神大成使将出来,也比得上中土一些大派秘传的雷罡了。如果在斗法中不能破去敌人法宝,还可以耗费自身精血来催动,威力便可增大十倍。” 王钟说着,单手一指,又有一丝火光从指尖射出,这次只用一道地煞火剑罡气,但在火光将要发出之时,突然轻喝一声,张开嘴一缕血光喷洒在火光之上。 嗤!精血一遇火光。居然如火上浇油一般,本来细如发丝地火光竟然变得比手臂还粗,暗红晶莹呼啸电射,其中还夹杂风雷之声,落到远处。千百斗大火球凭空乱飞,霹雳之声响成一片,一坐高百米,方圆数里的坚硬风化岩当头被杂炸去半截飞出几十里开外,落到地面惊天动地轰隆一阵便化为滚烫的岩浆徐徐流动。 同样的法术使用出来。威力竟然是天壤之别。 “原来是这样,真是火上浇油一样,得精血催动。法力威力果然是大了十倍不止。”王秀楚眨眨眼睛,瘪着嘴巴,恍然大悟的想了一会,突然皱起眉头:“威力是大了,但这样只怕对自己的损伤也不浅吧?” 王钟点点头,淡笑道:“不错,以精血催动法术每一次往往要几个月甚至好几年的苦修才补得回来,所以一般炼气士斗法不是非要胜负都不愿意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但若你是天材地宝。仙丹灵药却又另当别论了,大补元气,纵然偶消耗,服上一粒,修炼几个时辰也就补回来,如我那次以在西昆仑孔雀魔宫破轮转大阵,拼着毁去一个元神,若在平时,最少都要二十年苦修,但用了混元金丹,两年时间就重新修炼出来了。” “丹药这么有用?五代,你还有多少混元金丹,多给我几粒,没有事情砸吧砸吧几粒嚼吃,正好和人拼命。” 王秀楚想了一会,突然换了一个面孔,嬉皮笑脸的伸出手来。 “你当是土疙瘩呢想要多少有多少?就连秦始皇当年也不过炼了三炉,我才炼一炉得了一半五十四粒,已经用去二十多粒,以后麻烦劫难多如牛毛,还不够用,你拿它当饭吃?”王钟没有好气的一口气吹了过去,王秀楚大叫一声,被吹成滚地葫芦,连连翻了几十个跟斗险些掉下百丈悬崖。爬起来尤自浑身酸痛,却一点都不怕。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五代,我在扬州帮镖局做伙计地时候,运送丹砂去过崂山派,大大小小的道观几十座,采药画符的童子成百上千,光是丹炉就有上百口,我们七杀魔宫高是高了,就是人少,除了我们两个,就是那头整天只知道睡觉的老鳄鱼,还有山脚下囚禁的几个。采药炼丹还要自己动手,那不浪费了修炼地功夫?不如你干脆扯大旗,学四代三代,聚集五湖四海,千山万水的左道,让他们帮我们干活算了。多炼点灵丹妙药,天天当饭吃还怕不能天下无敌?” 虽然是师傅,王秀楚却是五代五代的乱叫,这并是没有规矩,而是王钟最讨厌那些师徒礼仪。老早就交代了随便称呼,王秀楚本来很是恭敬,但每次越恭敬有礼就被越王钟责罚,几十次下来也就学乖了。 “吃药能天下无敌?修为全凭日积月累,磨练性情,丹药只是个辅助,要进入大乘之境,一味靠外力哪里能行呢。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还没有渡三次天劫,召集万妖的事情未免操之过急,魔宫也确实要几个打杂地,这样,你去山下,把我镇压的那两个丫头与蠢龙放出来。” 王钟笑骂道,随后想了想,自己整日忙于修炼,还真没事情打理七杀魔宫。像采药,植树种草药,布置山头,清理打扫积冰,准备吃食果品等享用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未免太过烦琐了。 修炼肉身需要大量地进补。虽然可以用丹药,但每日都吃药未免太过乏味,还是要精美地食物。但这里人迹罕至,最少都要去数千里之外的成都府才能买到。一来一去虽然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但也麻烦。 这喜玛拉雅山脉连绵无际的冰峰雪原中,四面罡风猛烈呼啸夹杂碎冰飞雪。丝毫不亚于锋利的刀剑,喜玛拉雅山脉环境恶劣这是众所周知,就是有神通的炼气士都难以长久居住,更别说是开府立派了,但这里偏偏是华夏三大龙脉地主源地,各种灵气浓厚的无法想象,千丘万壑,冰峰峡谷,山下草原雪山湖泊之中蕴藏的各种天材地宝数都数不清。 自数亿年前天地演变的造山运动形成了这片龙脉,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在这片广阔无涯地山脉中修行。留下无数隐秘的洞府遗迹,不光是人类修行者,在人类以前,更有无数异种生灵。 几亿年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生灵盘。踞过。 就算是现在。修行的也不在少数,就在王钟渡二次天劫,建立洞府之时就发现不少强横的气息隐约的窥视自己,显然是强大的修炼者。 珠穆郎玛峰乃是地球上最高所在,在峰上建宫修炼本就是一件非常霸道地事情。容易遭到不满。 但这些日子。来找麻烦的却没有一个,一方面是王钟自身也太过凶悍霸道,二是黑山老妖名头太过响亮。也就让王钟顺利的盘踞这最高峰。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哪里是宗师高手,要明目张胆的占了这最高峰,都要引来无穷的麻烦。 试想一下,同在一片山脉中修行,你偏偏占了最高地,摆明是对别人说:“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压你们一头。”哪个心里不会生出芥蒂? “两位姑娘,我老师感念宫中缺少个执事,特地叫我前来放开你们的禁法。叫你们上去打理,还是自由之身,不比现在压在这里受苦强上千倍?” “小屁孩,乳臭都没有干,就来指使本姑娘。回去告诉那老妖,说囚禁本姑娘可以,叫本姑娘给他打杂,那是休想!” 山下温谷之中,上官紫烟还是被铁链锁住,而皇俪儿被压在山下不能动弹,那应方更是惨,早被打成了原形,那长达百米,粗如水桶,全身金色鳞甲的龙躯耷拉着脑袋塞在小溪中,头上悬挂着一面漆黑的魔幡,幡上是一个巨大的赤身魔鬼持三股钢叉满口獠牙狰狞做势咆哮,似乎要从幡里走出来。只要应方稍微有动弹,这魔鬼便发出怪笑,幡上黑云翻滚冲将出来化为六条又粗又大地绳索宛如包裹粽子一样把他捆起来。 这面魔幡乃是王钟用法力聚集起方圆三百里内冰川中埋藏的凶魂戾魄混合黑煞气炼成,幡上主魔神是数百年一位修炼魔道的妖人,被天劫中地宇宙磁暴轰成白痴,变成魔头,被王钟收了来,能发出六阴困龙索,任凭应方是纵横南海的龙神,也要被乖乖制住,比小狗还听话。 王秀楚淡然一笑对上官紫烟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这般嘴硬,不识时务,自讨苦吃,我十三岁杀父,灭人满门三十二口,也不是善良之辈,你师傅孔雀王母好象还是有名的宗师高手,还不是被追去灵光,打进轮回。剩下你一个徒弟,再硬气又有什么用处?” “师傅被害了!”上官紫烟一听,脸色刷一下苍白,说不出话来。 “妹妹,犯不着吃这眼前亏,不就是服侍那妖王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答应就是了。”皇俪儿反沉静的道。 “姐姐!” “你就听我的没有错,老妖虽然凶狠,但一向自付光明正大,绝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企图。先把这该死的禁制去再说,难道你想在这里被压上一辈子不成?” “龙公主就是干脆。”王秀楚眯了眯眼睛,依照着王钟所传的法诀解开了两女和应方的禁法,应方这时恢复自由,哪里还敢反抗,径直取出一枚化形丹吞下肚去,转眼间鳞甲内缩,化为一个青年,只是战战兢兢地摸样,仿佛一个老冬烘,眼珠乱转。 “黑山老妖厉害,我还是老实一点,否则被抽筋拔皮后悔都来不及了。”王钟为了招魂,先前可是放了他一盆龙血的。 “废物!”皇俪儿看到这个正宗的龙族表哥一副窝囊相,心下鄙视。 “走吧,去魔宫见五代。”王秀楚也不多说,默运元神,起身朝山顶飞去。皇俪儿拉了上官紫烟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 就在飞到半山腰时,突然山顶传来一声凌厉长啸,“有敌来袭,速宫中主持阵法,我亲自迎敌。” “什么敌人,居然敢到这里来捣乱?” 王秀楚已经学道了三个月,仗着王钟用了一粒混元金丹帮他提升修为,如今也是元神有成,只是法术与天妖转生修炼的肉身欠缺火候。修练的一些经验掌故王钟也一一说得清楚。因此他知道自己这一脉的厉害,现在居然有人来犯,不由吃了一惊。 大地轰隆,仿佛随时都要裂开,随后宛如一个千疮百孔的破水袋,无数粗大的水柱从地面疯狂的冲上天空,仿佛一根一根擎天大柱一般。 天上像罩了一口巨大透明的锅盖,水波晶莹,当中鱼龙蔓衍,一层一层晃动,不知道有多厚,仿佛有人把整个海洋搬上天空反盖下来。 转眼之间,这一片崇山已经被滔天的大水淹没,一座座突出的雪峰只露出白色的头部,仿佛南北两极海中的冰山一般。 “水神降世,洪滔万里。是妖神巫支歧前辈。前辈快来救我。”应方一见大喜,认出上古北水神王独有的法术。 “这头死猴子还是来了!”本来在魔宫法坛中间修炼风神旗的王钟自然是率先感应到了不妙。 他修成三尸元神,灵觉超强,方圆五百里之内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心灵感应,突然感觉到四周庞大的水精气呈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珠穆朗玛峰疯狂聚集。顿时知道事有蹊跷,立刻召回弟子回宫主持阵法,自己心念一动,已经出了魔宫。 只见外面已经是一片汪洋,自己所盘踞的珠穆朗玛峰似乎一个孤岛随时都要被淹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妖神幻境 天人合一增威力.火神法相 风伯至宝生异变 “好强的幻境,简直和自在天魔都不分上下啊!” 天上水云滚滚,随后都有可能压下来。那庞大滔天来自远古的气息尤为可怕。仿佛天地在一刻已经改变。 但王钟心中已经明白,这是虚空小千世界,似真似幻。因为无论什么神通,要发洪水把珠穆朗玛峰淹没,那就是大禹再下凡尘,恢复全部法力都不可能办到。 但四面滔天的大水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任凭王钟使用了全副精神都感觉不到半点虚幻的东西。就仿佛一个人做梦,明明知道自己在梦中,可是就是醒不来,这终感觉着实诡异不好受。 “这水猴子好强的法力,不愧是三次天劫的太古妖神,正面碰上,我如今还真不对手。”心中念头疾转,只见王秀楚连同皇俪儿,上官紫烟,应方堪堪擦着水面眼看就要飞上来。幸亏这七杀魔宫连同整个山峰都被王钟花费老大力气用玄阴禁法封锁得铁桶一般,幻境洪水一时难以突破。否则这三个预备苦力只怕立刻就要跑掉。 突然,哗啦一声宛如裂锦,天上水云疯狂涌动,一只方圆几亩晶莹通明的巨手破空按了下来,眨眼之间已经降临到峰顶百丈高处,堪堪和王钟布置的玄阴禁法碰了正着。 无边的黑气夹杂暗红色火云,巨木青光,鬼哭啾啾,一其显现出来。 这是王钟修炼的老巢,修炼多日,自身和周围的山川地理早就融会贯通,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能随意驱使方圆五百里内的任何能量。 这禁法第一重首先是地煞真火,黑煞罡气,重千丈地肺中引上来,生生不息。第二重便是魔宫根本穹荒青龙旗,要是外人稍微一触动,立刻大量乙木精气凝聚成青色巨木将人砸成粉碎。 尤其是地煞真火与乙木精气交替运用,借木生火,威力简直成几何数增长,那黑煞罡气之中被王钟摄取了大量地人兽生魂,养育成魔鬼,来去如电,飘忽无影,最为歹毒。 普通宗师高手。若没有厉害法宝要硬闯魔宫,十有八九不能全身而退,还根本不需要王钟亲自出手。所以纯均法王虽然厉害。但一直不敢来救皇俪儿。 巨手硬捍玄阴禁法,你来我往,转瞬斗了三四个回合不分上下。 王钟正要使用手段把那巨手击溃,异变突起! 嘎嘎!嘎嘎!嘎嘎!啊哈哈!天地之间突然响起疯狂的猿猴笑声,但却见不到半点影子。不知笑声从何而来。 地面汪洋之中一个纯水组成的巨大猿猴头颅冒了起来,乍看去宛如一座水晶山猛然浮出水面。 猿猴裂开比山还大的嘴巴,里面也没有獠牙舌头等物。有地只是一个漆黑的连光线都能吸纳进去的大窟窿。 巨口一张,王钟心神猛震,那禁法上黑煞罡气,地煞火云,青光木柱都被一股巨大吸力朝黑窟窿中投去。 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刹那就将禁法云气吸了个干净,那巨手没有了煞云的阻止猛然朝下一翻,直似水里捞鱼一般朝眼看要飞到山峰顶的四人抓去。 “应方小泥鳅,两个丫头。老猿受人所托,把你救出苦海。”虚空中传来巫支歧那希奇古怪的声音,“哎呀!人生苦短,打打杀杀多煞风景,还是及时享乐来得妙,王小子,老猿不想与你打,这几个小辈让老猿带走,反正你留着又没有用,然后咱们一拍两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看如何?” 这一连番变化在呼吸之间,连王钟也没有料到巫支祁法力强悍到了这等地步,连真身都没有显露,光凭借法力变化与幻境就破去了自己经营许久的老喜禁法。 “妹妹,别打跑的主意,这老妖若只有这么点点本事,早就被人杀死七八百回了。”上官紫烟见情况突然变,心中一动,立刻就要跑,黄俪儿毕竟要老成一些,多次和王钟打交道,知道厉害,连忙暗中阻止,“先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刚落,就见应方咆哮狞笑,身体突然加速上冲,朝前一个转折,扬手就是千百团晶莹水雷朝王秀楚打去,“刚子,那老妖怪已经是自身难保,你给爷爷我去死吧。壬葵神雷!” “小泥鳅自己寻死了!”王秀楚嬉哈笑笑,朝皇俪儿拌了个鬼脸,弹指之间便有一朵灵芝形暗黑火焰飞出,做飚风漫空旋转,所有水雷吃这火焰一扫,宛如雪狮子向火转眼化成嗤嗤水蒸气,一时间白气氤氲,滚滚散散,数以万斤的水被蒸发,弄得这一片山脉仿佛出现了云海。 太火毒炎乃是纯粹的毁灭性力量,王钟一共四十九朵,见神屠神,见佛烧佛,厉害无比,王秀楚乃是第六代传承,被给了一朵护身,如今祭出来,应方单凭法术哪里能抵挡。 一声惨叫,龙族独有地壬葵神雷立刻被破,吃毒炎略微一冲,衣衫头发全部化尽,全身通红身体弓起仿佛一只煮熟了大虾米。被王秀楚施展出玄阴黑煞擒大法一抓便死死拿住。 “手法好精妙!”皇俪儿见状吃了一惊,“那毒炎乃是王老妖的看家法宝,沾上就死,碰着就亡,威力至大难以控制,受这一击按道理应方早该化成劫灰的,但现在却只是火毒入体,并没有性命危险,显然是运用法宝到了出神入化地境地,王老妖哪寻来这样资质的门人?以后若是师徒联手,天下还有能制服得了的人么?” 应方被擒住,但巫支祁变化的巨手也闪电般抓了下来“哪里蹦出来这么强的家伙!” 手未到,来自洪荒水神地无上威压已经降临,直直压迫得王秀楚呼吸困难。那感觉就似乎被人死死卡住了脖子,一点一点把肺里面地空气都挤出来,怒吼一声,拼了全部力气猛然把毒炎朝上迎去。 “小伙子!这火焰倒是能克制我。只是你功力太弱了啊。得,老猿得把火焰收去,否则日后你成了气候,还不怕老猿的毛都烧了。” 巫支祁话音四面响起,不知道来自何方,巨手一变,闪动起晶莹水光宛如一面玻璃罩子反扣下来,裹住了这朵毒炎。 无穷量地水气升腾得更加激烈了。 “水猴子,多说无益,手头上见功夫吧。”面对巫支歧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迫。王钟虽然暗暗惊心,神情上却是从容不迫。那四十九朵太火毒炎早被他炼得与元神合一,通灵无比。虽然被巫支祁用法术从徒弟身上收走,但在没有刺血祭炼之前,只要王钟心灵一动,便可收回。 运起玄功变化,王钟头上冲出一股黑气。转眼之间一分为二,弥漫天际。 噼里啪啦爆响之中,亿万火星从黑气中爆出。宛如火山喷发,转眼之间,天空浓密地水云被火一冲,立刻破了一个方圆千倾大小的窟窿,窟窿之中一道镏金阳光射下,映着下面的汪洋,满世界都是金光灿烂,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奇观。 火星一转,聚集成两个高达百丈的火焰魔神。一尊火焰魔神身上缠绕着九十九条黑色灵蛇,令一尊则是九十九条碧绿巨蟒,都是凶威信信。 这等形状,直似祝融降下焰摩天。 两尊火焰魔神耸立在天地汪洋之间,发出火焰的火焰弥天极地,地面汪洋洪水大量蒸发,水迅速退去,珠穆朗玛峰脚下的雪峰,沟壑,树林,冰原,又重新显现出来,没有一点水地痕迹。 在前所未有压迫之下,王钟终于全力以付,把辛苦修炼的元神法力施展开来,形成上古火神之相。 这汪洋本来是巫支歧运用大法力震破了珠穆朗玛峰附近的几十条泉脉,再搀杂妖神幻化之术在大千世界中生生造出一个小千世界包裹了方圆五百里。 任何人处在这五百里之内,所看到地,感觉到的四周环境变化便全在巫支祁掌握之中。 王钟精善天魔大法,也可以制造小千世界,但拼了全力也不过可以笼罩方圆几十里,这头水猴子的法力显然远远高过他十倍。 魔家地小千世界,佛家的须弥之境,道家的壶里乾坤,儒家的浩然虚空,都是这类法门,虽然各有细微的差别,但原理上却是如出一辙,对敌之时,在大千世之中造出另片空间,或来迷惑人地心灵,或改变环境克制别人的法术,或是困住敌人。 “不愧是多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要不是我盘踞这里许久,与环境感应通灵,天人合一,能借助地肺真火强行提升法力,只怕真要被水猴子连家都端了。可惜三尸元神被毁了一个,威力大减,否则大可一拼。” 在一个地方修炼久了,人和四周地天地便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对敌之时,可以随时运用天地威能来增强自己的法力,这便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当年四代黑山老妖杀上武当山,王宪仁就是凭借这天人合一的功夫才勉强逃过了追杀。 元神显现虽然照破了这汪洋幻境,但压力丝毫没有减弱,天上水云愈发浓厚,从四面八方紧缩,想要封闭王钟冲开的窟窿。 两人的法术,已经完全超越了招式的精妙,法宝神奇,完全是在拼斗力量的强横,这种层次地争斗,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斗法了。 砰!巫支祁化出的那尊水云巨手突然炸裂,一朵灵芝黑炎飞了出来,瞬间落进七杀魔宫中去了。 王钟发威,巫支祁一直没有显露出真身,全凭法力运用,自然压不住这朵火焰。 这时,王秀楚与皇俪儿,上官紫烟已经来了七杀魔宫中央的法台之上。 “你按我教授的口诀运转阵法。” “五代,没有问题,来我们七杀魔宫撒野,管他是神仙还是佛祖也要脱层皮再走!” 空旷的大殿之中竖立起七面高大的火幡,火幡之上星辰密布,交织成朱雀之形,中央是两面大旗,一面大旗上巨灵大神在旗面抱着灰黑色的风口袋狂笑,另一面大旗上面素光朦胧,一条青龙游戈蜿蜒。 穹荒青龙旗早被王钟凝练,破去了原主人留下了魂魄烙印,完全掌握,就仿佛自己炼的一样。但这面风神旗上面却有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无论王钟怎么祭炼,总是难以攻破旗上的元灵,但那元灵也被王钟以秘魔大法禁锢,现在王钟已经能够运用旗的一些神通。 这风神旗乃是上古大神风伯之物,天地之间一等一等的至宝,当年风伯全力施展,威力足可拔山倒海。 以木生火,再以风助火势,风神旗运用起来,对王钟运用真火的威力大有帮助。 “他奶奶的,老猿我最讨厌的就是火了!别说老猿我以大欺小!暴风水刀!” 好象是被火烧得生疼,巫支祁骂了一声,天空那片水云急速变幻,一股股粗大的水龙卷轰隆冲了下来,四面飙风突起,宛如大海上的剧烈风暴,风爆中央浮现出一柄巨型水刀,长柄,一层层神秘古朴苍劲的蝌蚪符文在刀身上流转。 这暴风水刀居然与太玄天毒金刀有些相似,威力甚至还有超出。 巫支祁一击之下,居然有天劫的威能! “诸天白骨神魔,速速现身。” 王钟一个印诀之下,七杀魔宫下面的山腰洞窟之中金银光气闪动,猛冲上来,光气流转,形成了一头头高大狰狞的金银魔神。 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被王钟在巫山神女峰毁灭天淫教夺到手之后,重新用无上妖法祭炼,加上玄阴魔咒,威力已经远远超过原来。 一百零八头金精魔神围绕在两尊火神法相周围旋转,上下沉浮,就宛如自在天魔临世,一切天人,阿修罗,幽游,夜叉,魔女,鬼母等魔众飞舞朝拜,气势庞大,也不输于巫支祁的暴风水刀。 王钟肉身也动了,反手拔起风神旗,未央剑横在膝前,坐在火焰宝座上升腾而起。 “去!”一尊元神化成的火神法相携带雷霆万均之威冲进了暴风中央迎上了那柄水刀。 与此同时,王钟竭力运起天妖真瞳,绿光宛如探照灯乱射,寻找着巫支祁真身所在。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不找出这水猴子的所在便无法攻击本体,对敌起来太吃亏了。” 就在王钟全力应敌之时,风神旗突然产生了异变,旗上一股神秘意识突然闯进王钟脑海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猿魔狂笑 气急败坏猛发怒.颠倒乾坤 五代决意炼杀器 “哈哈哈哈,终于功候圆满,五千年,足足过了五千年,风神又要降临人世了,渡过这次末劫,我便飞升太虚,不死不灭,与大千世界同在!”疯狂大笑响彻在王钟意识深处。 “一法宝元灵而已,装神弄鬼!别大吹法螺,弄狗屁悬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我没空和一个法宝元灵罗嗦!” 王钟心里一动,便知道是风神旗上神秘强大的元灵在作怪。自从得到风神旗之后,知道这是上古大神风伯法器,便一直想祭炼为自己所用。 他本身修得虽然是一气化三清道家最高神通,但本身攻击手段依旧是运用真火克敌。火的威力越大,法力也就水惩船高。 情知风神旗内的那元灵精气庞大,上古货色,至少都是修行万年的超级猛角,非同小可,超胜一切灵丹妙药,就连上次抓到的天狼神君元神都不及其百分之一,若将其抓出来,以秘魔大法祭炼四十九日,则可和把毁掉的第三元神重新祭炼出来。并且这第三元神的强大要远远超过其它两个,恐怕威力直追历经三次天劫的大圆满高手。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之路,尤其是这元灵乃是风之精魄,炼进元神之后以风助火势,只怕当真可以纵横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重现昔日一代,二代,三代,四代的风采。 但奈何这风神旗中一层一层的禁法宛如万年蜘蛛的老巢,多得数都数不过来。那元灵更是深藏在禁法深处一动不动,无论想什么办法都无法动摇元灵分毫,甚至连元灵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我乃上古之神风伯!” “什么。你就是风伯?”王钟听了,倒是大吃一惊。 “炼法宝炼到把自己元神封印进去增加威力,这样的例子古往今来只怕是头一回哇!这家伙因该叫疯伯才对。” 法宝里面地元灵一般都是收取敌人魂魄元神炼成,一般炼气士威胁的话都是:“拿你元神祭炼法宝!” 可见成为法宝元灵绝对不是好事。一旦成为法宝上了元灵,那就等于永生永世受禁锢奴役,连想死都办不到。 自己炼法宝把自己炼进去,古往今来数以千万计的炼气士中,王钟还没有听到一个有这样蠢的。所以乍一听,由不得不惊了。 那元灵飞快地解释,阴沉沉声音传过来,“我是五千年前因大战被人收去肉身,元神也遭受了重伤,被迫遁进旗中才得以保全。如今已经恢复神通。正要破禁而出!我看你处境不妙,外面那头水猴子乃是有名的凶恶之辈,修行数万年。比我还早,以你的法力绝对难以抗衡,若一失败,定会被那水猴子收去元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什么神通,能击那水猴子!” 一面和元灵交流,王钟手底下却丝毫没有停歇。一条元神所化的火神法相闯进风暴中央与暴风水刀硬拼了一记。当场那法相立刻崩溃,化为亿万火星漫空飞舞雨点一样的落下。 而那数以百记的风暴水龙卷也被王钟元神震碎,只是那柄暴风水刀虽然被冲得摇摇欲坠,却并没有被毁灭,在天空中摇摆一阵,嗖嗖破空疾劈下来。 看这势头,若让这柄暴风水刀劈实了,整个七杀魔宫都要被劈成两半。 “去!”四十九朵太火毒炎在王钟的运用下鱼贯而出冲上天际,随后运转成圆。正好套上了水刀,朝上一拉,那水刀旋转飞腾变化,想要把毒炎绞碎。 两者碰撞,在天空之上爆出炸雷霹雳,震天动地,就连处在宫殿大厅之中的皇俪儿,上官紫烟两女都感觉到整个宫殿连同山峰都在剧烈颤抖,似乎随后都要崩塌,有好几次都立身不稳,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个级别的打斗,已经有点小恐怖!”皇俪儿脸色苍白,抬头朝宫殿顶上望,这七杀魔宫的宫顶全部是用万古不化地盘古冰层盖上的,整个宫顶仿佛一整块极厚透明的水晶,抬头朝上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景象。 尤其是这宫殿顶被王钟施展了天影透视之法,通过顶盖看苍穹就仿佛用望远镜一样,能清晰的放大远处的景物。所以天上的法术拼斗两女是看得一清二楚,就仿佛身临其境。 两女虽然师出名门,无论纯均法王还是孔雀王母都是名震一方地宗师高手,见多识广,但这样层次的拼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是名震洪荒,修行万年的上古妖神,一个是来自未来,修成神通,随后纵横大地地无上妖王。打斗的双方,都几乎是这片天地中一等一的存在,全力以付,绝对是不是一般高手拼斗的情景,举手之间的威力足可翻江倒海,拔山担月。 “妹妹,我们要脱身救回王母,报被囚禁之仇,只怕没有希望了。看这样子,无论怎么修行,只怕都敌不过这老妖啊。就是师傅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俪儿目光一闪,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头看王秀楚,却已经坐在中央的法台上正捏起印诀展动青龙旗。 旗上青龙突然四爪翻腾,在青光云雾中升腾而起,一声清越长鸣简直可以穿金裂石。 青龙旗这一展动,只见峰下沟壑之中洪水奔涌咆哮,一股股水元力化为丝丝晶莹水线延着山峰都冲进七杀魔宫之中,尽数被青龙吸进了口中。 没吸一口,,旗上青光就盛了一分,到了最后,满大厅都是碧绿一片。那素光浓密得仿佛绿色液体在流淌。 “借水生木,借木生火。起!” 王秀楚又念个咒语,大量素光涌上,正好一王钟元神法像碰了个正着。素光与火焰一碰,顿时宛如火上浇油! 砰!王钟那尊被打散元神立刻凝聚成形体,两尊元神法相都比原来大了十倍,高达千丈,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抖手,身上缠绕的九十九条黑蛇,绿蟒一齐摇动脑袋,口中乱喷火焰,烧得天空水云稀薄。向四周散去。 九十九条绿蟒口中所喷乃是至阴至寒地玄阴搜魂冷焰,与太火毒炎配合,一寒一热两种真火交替。 吧嗒。那柄水刀先被冷焰一喷,似乎被冻结住,上面符咒都不再流转了,随后刀身上开了一道道狙大裂痕,随后四十九朵火焰一圈一涌。巫支祁得意法术暴风水刀立刻化成了蒸气。 暴风水刀一破,天上水云顿时烟消云散,化为倾盆大雨落将下来。而那剧烈地风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钟施展天人合一之术,把自身和珠穆郎玛峰四周数百里天地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这样一来,不但自身法力暴惩,就连巫支祁制造的妖神幻境也丝毫起不到作用,并且原来被震破的泉脉产生地水元气也被王钟以素龙旗收走,以五行生变之术转为葵水为乙木。 巫支歧的法术是利用水,现在连本源都被取走,自然是釜底抽薪。 “好小子。老猿我有点怒了!”巫支祁声音听起颇有一点气急败坏。 话音一落,环境又一变幻,无穷灰云出现在天边,疾如奔马,滚滚散散奔袭而来,转眼之间昏云漠漠,天地间都这灰云冲塞,蒙蒙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放眼望去,伸手不见五指,任凭王钟一双天妖真瞳也休想看破这灰雾。 “这起雾之法与未央经中记载的法门何其相似?” 在大雾之中方向不明,又怕敌人偷袭,王钟赶紧把身体一摆,元神归位,随后落进七杀魔宫防守,想出破解之法。 就在这时,四面响起凄厉的猿笑之声,起初只是一声两声,在寂静的宫中听得尤为刺耳。渐渐猿声起伏,四面八方一其传来,好似千只万只猿猴大军从四面嚎叫逼近,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如炸雷连动,震得宫殿的墙壁传来喀嚓喀嚓破裂之声。 王钟只感觉这声音仿佛一把矬子在狠狠的挫着自己的魂魄,就算封闭了五官六识都完全没有用处,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 “比自己的玄阴摄魂魔音要厉害百倍!” 前一场斗法,看似是王钟破了暴风水刀赢了一场,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 巫支祁连真身都没有显漏,而自己几乎已经用上了全部手段,借助经营多时地老巢,天人合一占据了地利优势,却连对方的猴毛都没有摸到一根。 毕竟对方是渡过三次的老鼓古董,王钟虽然法力诡异,但火候浅薄,比不得人家数万年地积累。 “这是水猴子看家本领之一,猿魔狂笑,要破这法术,需要找到他真身所在,阻止他狂笑,否则若被他全力施展,你一味苦挨,别说是你,就是正真的神仙都要被震得魂飞魄散,神形俱灭。” 风伯受了王钟询问,一语道破。 其实风伯不说,王钟也知道一味苦撑,见招拆招完全被动挨打,但巫支歧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无论自己使用什么法术都查找不出来。连和对方拼斗的机会都没有。 “玄阴血镜!” 精血逼出,虚空成镜,王钟运起神通,用手一指,血镜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高大人影闪过,等王钟再要看仔细推敲方位,那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镜中灰蒙蒙一片,随后任凭如何催动,都看出半点端倪来了。 这时,那猿笑之声逼迫得更紧,四面八方都是疯狂的音波震荡。又是喀嚓一声,那精钢铸造的法台居然被震开一条巴掌宽地裂缝,台上的王秀楚砰一下摔落下地,口眼耳鼻都留出血来,兀自大叫:“五代,这妖怪厉害。” 师徒两人苦撑,而同样在处在宫殿中的皇俪儿与上官紫烟除了感觉到声音有些刺耳以外便没有一点影响。巫支歧法术运用精妙,可见一斑。 “糟糕!这水猴子连我也笼罩了进去,还不快动手,等一会猿魔狂笑到达顶点,这水猴子全力施展,耗费五百年法力,阴阳反转,被笑声笼罩地地方连虚空都要粉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存下来,到时我都难逃。我现在被十二万九千六百一十二道盘魔元空印封住,不能出来,你快快用生血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一一点破,我元神便可破旗而出,到时候借助你肉身发挥无上神通赶走那水猴子!” “哈,你这元灵,说了这么多原来是被人封在旗中,想借我脱身,最后还想占我肉身,天下哪里有这样的肉头?你当离了你,我就不能破水猴子的障眼法,鬼门道么?” “我道这封印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盘魔元空印,蚩尤盘瓢两位大佬联手,相必是要炼成一件震撼乾坤,颠倒寰宇的左道至宝,只是逆天未成身先死。” 听见是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盘魔元空印,王钟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蚩尤乃是苗族祖先,盘瓢乃是瑶族祖先,两人在上古时的部落就如今的云贵之地,当年黄帝部落在陕西一带兴起,四面征战,两人带领部落族人奋起反抗,经过多次争斗,还是被镇压下去。 当时两位部落领袖修为通神造化之道,也明白天道气数,只是不想族人被奴役,于是逆天反道,准备炼一件震撼乾坤,颠倒寰宇的法宝,等炼成之后,一举扫荡敌人,反来统一华夏。 只是还没有炼成就被杀死,现在看来,这风神旗就是那件法宝的一部分。 “恰好四代传我精神烙印之时,里面有这件大杀器地介绍,四代炼的七杀神碑也是一件震撼乾坤的法宝,只是用来拉我穿越时空,杀伤力不见得有多大,我身为五代,自然也要炼一件如此威力的法器,压过天地间一切法宝,到时候扫荡世界,颠倒乾坤我那大禹不是要降临么。等我把这件大杀器炼成之后,也要被轰成齑粉。也只有这样法宝才能轰死三次天劫的高手” “蚩尤盘瓢两位大佬没有炼成的事,便让我接着来炼吧。只是,先得把这讨厌的水猴子赶跑才是。” 王钟盘算片刻,突然提起未央剑,风神旗只一闪便出了魔宫,人已经窜进滚滚灰雾之中。 第一百五十章 转嫁神通 隔空万里行妖法.刺杀之道 易理术数低一筹 “老鳄,快使天妖转嫁神通,助我一臂之力!”王钟刚刚消失在法台之上,王秀楚大吼一声,全身大汗淋漓跃上法台跌坐在上面。 外面的猿笑一声高过一声,狂暴的音波震荡之下,这座七杀魔宫到处都闪动着光华伴随着发出喀嚓喀嚓的冰墙破裂之声,那是禁法多处被毁坏。眼看整个宫殿就如处在风暴中央的一座孤岛,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匍匐在大殿角落的老鳄鱼也知道大祸临头,烦躁不安的爬来爬去,两只硕大鼻孔中不停的吐出火红色的丹气包裹住周身,免得被笑声震伤了元神。 嗷!嗷!嗷!这只老鳄鱼嚎叫几声,竟然凭空漂浮起来,两面薄薄的肉李出现在背部,身体在空中滑翔舒展开来,就仿佛出水的蛟龙一般。随后张口一吐,粗大如斗的红光丹气从口里射出,直奔法台轰击在王秀楚身上。 得了老鳄鱼五六千年精修的丹气,王秀楚全身似乎吹了气的皮球爆惩起来,气势节节攀升,随后一声长啸,头顶天门大开,一尊高大浑身缠绕火焰的元神漂浮出来。 “难道这小子也想与妖神对拼不成?”皇俪儿两女并不受猿魔狂笑的影响,但也无法脱身,只有静观其变,看见王秀楚不知使用了什么法门,法力突然爆惩到不下于宗师高手的境地。不禁心里疑惑。 “就算你这小子法力大增,但要抗衡那水中妖神巫支祁也太嫩了,恐怕一巴掌都挨不住,不是摆明的找死么?” 哪里知道。王秀楚只是不断的攀升气势,其他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越看越另两女疑惑,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目的。 几十万米地高空,那是完全脱离了大气层的太空。漆黑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中无数星辰闪动,显示出宇宙的深邃和浩大。一颗颗流星陨石时不时划破虚空留下一道道璀璨地光华。 一位穿青衣博带,高冠,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此时悠闲的坐在一颗方圆数公里的巨型陨石上。 这颗陨石全部都是赤红的颜色,仿佛一整块赤铁矿,但看上去却要比百炼精钢还要坚硬许多。 就这么静静的漂浮在太空中,无论周围的星辰有多么大的引力,它都纹丝不动。 那男子此时正抱着一尊巨大的酒坛狂饮,身边插着一口又宽又长的宝剑。宝剑旁边散落着几本书籍与一把折扇。 陨石中央,摆放着一尊高大骸骨,全身金光闪烁吞吐。仿佛黄金铸造,但显示出君临天下地无上威严。正是大禹王遗留的法体。 狂饮完一坛酒,男子红光满面,似乎心满意足,志得意满。猛站起身来,把酒坛抛在陨石上,却底头朝身下一颗巨大蔚蓝色不断缓缓旋转的星球望去。 “在我猿魔狂笑之下。这小子绝对难以支撑,只是也说不好,这小子奸诈无比,法术又诡异,上次就险些着了道儿,害得老子在小泥鳅面前丢了老脸。今天说什么都要讨回脸皮,不然日后恐怕无脸见些后辈。连那两个老对头只怕都要嘲笑老子。” 只见这男子下方万米之处,有一尊身高千米,头如山峰。口似血池,景面獠牙,头生双角,浑身白毛飞扬地巨猿正双手疯狂的捶击着胸膛,向下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咆哮声破开大气层凝聚成一片片灰色震荡的云雾朝下猛罩,云雾之中,无论是云气陨石,狂风冰块都被音波震荡化为最细微的尘埃。 音波一路直下,正好覆盖了王钟七杀魔宫方圆五百里之地。 这中年男子正是妖神巫支祈,炼就有无边地法力神通,那千米巨猿正是他的元神显化,竟然处在大气层外隔空施展法术,难怪王钟连使玄阴血光神镜都察觉不到本体所在,只是一味被动挨打。 站在太空下看,那喜玛拉雅山,昆仑,唐古拉就仿佛三条灰白色的细线蜿蜒匍匐沉睡,而那珠穆郎玛峰跟本是一个微不足道地小点,只是这小点偶尔闪烁着晶亮的红光,显示出与众不同之处。 “老子要不要反转阴阳,连珠穆郎玛峰方圆五百里都粉碎了,把那小子震成齑粉?只是此举要耗费五百年法力,似乎有些不值哇?况且那小子修成了三尸元神,也未必能一击必杀。让这小子逃了出去,隐藏到哪个旮旯里修炼,日后后患无穷。” 巫支祁见元神施展猿魔狂笑完全压制住了王钟,但下面那点红光却闪烁不停,完全没有被摧毁的迹象。知道是王钟禁法神妙,坚韧无比,自己的法术一时半刻也未必能摧毁得了这个凶狠的小子。 皱了皱眉头,巫支祈拿起折扇用力摇了几摇,似乎决定了,啪!把折扇一合,用手朝下一指,一阵空间波纹闪动,正在捶胸膛疯狂大笑的白毛巨猿旁边竟然又出现一只同样高大的水青色暴猿。 “咦!这小子难道要出来与我硬拼?离了老巢,老子有十成把握把你杀死!” 正要加大法术的威力,突然下面红光一灭,抵抗的威力居然小了许多。 巫支祁一愣,心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 突然,红光又盛,死死抵御了自己地狂笑。 “原来如此,想必是那小子不济,难以抵挡,刚才定是吞吃丹药缓和一下。既然如此,老子反而不急了,看看小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慢慢消耗元气不会有错,不要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娘蹦倒婴孩儿。” 他修炼的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门虚空阴阳道,采先天阴阳二气锤炼精魂,以水为媒。炼到最高境界,能分出阴阳两个元神。不分彼此。 这等神通虽然比一气化三清要低上一筹,但他如今已是大圆满的境界,只怕外功圆满就要破空飞升,而王钟却是才渡二次天劫。两者距离相差不亚是天壤云泥。 巫支祁生性虽然狂暴,但被大禹禁锢了这么多年,火气早被磨得烟消云散了,只想出来享受世安乐,然后舒舒服服空破飞升,并不想与人打死打活,拼老命。 他都是数万年地妖神,见惯了生离死别,越活得久,越感觉到生命宝贵。转瞬即灭。现在脱困而出,一改以前的暴躁,变得谨慎起来。 心里想罢。却不急于耗费元气施展最猛烈的手段了,“先看看这小子的情况。” 说罢,折扇一转,在空中画了个圆圈,圆圈之中顿时显现出整条喜玛拉雅山脉。随后镜头扩大,慢慢定格在珠粗峰上地七杀魔宫顶上。正要透过魔宫看其中的情况,圈中的魔宫突然升腾起熊熊火焰。随后就是朱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看来以后得读读易经,学测算天机运转的法门。”知道是被王钟施展颠倒了阴阳五行,巫支祁也没有办法。 他修炼的法术是上古妖神一脉,专走力量强横的路子,对于推算天地,照见万物并不擅。若是完全明白自身祸福,在灾祸来临之前就偷天躲避,哪里会被大禹镇压这么多年。 这手潜影圆光还是他偷学一位古仙人的仙法。但哪里又比得上王钟的玄阴血光神境的玄妙,但好在他法力高强远超,又处在太空之上,有无形的磁暴阻隔,王钟也难以探到他地情况。 是以两人看不对方的景象。 “好小子,我居然两次都低估了你。你大是狡诈。” 巫支祁突然一动,嗖一声,太阿剑自动从陨石上飞出,直刺头顶的虚空处,正好与探出来地一口长剑碰了正着,巨大的震荡力道使得整个陨石都波动起来。 太阿,未央,两口绝世神剑相撞,王钟只感觉一股无穷无尽的反击力道从太阿剑上传来,险些震散了自己附在未央剑上的元神。 原来王秀楚坐法坛全力攀升气势正是要迷惑巫支歧,造成王钟在宫中竭力抵挡的假象,而王钟自己却偷偷寻出来刺杀。 师徒两人都是修炼地同种法术,本来王秀楚法力要远远低于王钟,绝对假装不来,但那老鳄鱼使用天妖转嫁神通把自己精修的法力都转移到王秀楚元神之上,这一来二去,加上王钟不时行法颠倒乾坤,天魔大法虚虚实实,倒真让巫支祁看不穿其中的把戏。 “论天机神算,窥见万物,知道自身祸福地易理术数功夫,这水猿只怕还比不上纯均法王,但论力量,十个纯均法王都不是对手。” 本来巫支歧法术再厉害,王钟也能跑得掉,但老巢绝对要被捣毁,历代天妖还没有被人捣毁老巢的例子,要是再这一代被人毁了,王钟死了都不好意思见上几代先人。 自己玄阴血光神镜照见无果,稍微一推测,便知道巫支歧肯定是在大气层外施展法术,也只有出了大气层外那无形狂暴密布虚空的宇宙磁力才能阻隔自己的探测法术。确定了位置,王钟便施展出玄功变化躲过了狂笑,升腾上来,果然见到巫支祁坐在陨石之上遁出元神正在攻打,于是立刻把一条元神附在未央剑上,想把这水猴子的肉身肢解。 巫支祁还真是警觉,百忙之中居然驱使太阿剑硬挡了王钟一记必杀之招。 本来巫支祁肉身乃是万年修炼的妖身,寻常飞剑神雷炸上去寒毛都动不了,但这未央剑乃是天地至宝,斩杀一切,配合王钟全力一击,纵然巫支祁肉身再凝练也要被砍成数块,并且没有复原的可能。 “这水猴子两个元神都离了身体,法力居然还这么高强!” 虽然被震飞了剑,王钟却毫不停歇,双手簸张,指甲弯曲成暗红诡异的魔钩,破开虚空狠狠朝巫支祁顶门盖抓来。 巫支祁知道天妖真身,来去如风,快似闪电,疾比鬼魅,又力大无穷,青时对敌,往往敌人还来不及使出飞剑法术就被生生抓毙,但他又怎么会害怕。 “自己来送死。老猿便成全你。”一声断喝,巫支祁反手一指,太阿剑飞起,拦截住空中的未央剑,同时反手一拳朝上轰去正迎对王钟双爪。 他肉身几成不坏之体,惟独能对他造成伤害地也只有这口神剑了,算着只要拦截住未央剑,就算让中了王钟一爪也不会有伤害。 “这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拳爪交接之间,巫支祁突然看见王钟背后一杆大旗凌空而立,顿时惊吼一声,只见一丝丝细微的旋风缠绕在王钟指甲之上,那旋风似乎有撕裂一切的能力,才一接触,自己护身妖气立刻被扯破,比精钢还要坚硬千百倍的拳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这才发觉,自己拳头居然被抓出五条深深的血沟,无数朱红火星随着鲜血渗进皮肉中。 “元神归位!”巫支祁又惊又火,怪叫连连,下面一青一白两条巨猿立刻扑了上来。 王钟运用风神旗之力附在肉身之上,一爪居然抓伤了巫支祁拳头,顿时大喜,“这风元精源果然有撕裂一切的威力,只可惜不能尽数施展,只能缠绕在肉身上。”手却不停,另一爪朝巫支祁头盖骨插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巫支祁头一偏,王钟一爪抓在肩头,立刻出现五个深深的血洞。 “着水猴子肉身比我还凝练一百倍,这样都抓他不裂!”运用了风神旗的玄阴阿屠魔爪,威力百倍增强,但王钟一扯之下,居然感觉巫支祁体内反震力道如高山大渊。突然瘪见对方元神就要归位,暗叫不好。 “若让水猴子元神归位,只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立刻抽身后退,巫支祁龇牙咧嘴,露出了猿猴本性,见王钟伤了自己后随,却也没有办法追击,对方附了风元精源,速度快得无法想象,但他自然有办法,单手一引,太阿剑一瞬间震荡了上万次,虚空中叠起重重剑影,拍一声便把未央剑打落在陨石上不住的跳动。 “猿魔剑法!”王钟骤然失剑,吃了一惊,知道这家伙剑术高超,这一手御剑之术使得仿佛羚祟挂角,香象渡河。神妙之处巧夺天工。连忙就地一滚,扑上陨石,抓起跌落的未央剑,就见青白二巨猿冲到了陨石之下。 “大禹厚骨原来被猴子带出来了!”看到陨石中央那尊金黄骸骨,王钟立刻认出来,心里一动,猛一窜,旋风般冲到骸骨前,双手一抓,竟然整个抓了起来。 接连之间把手一扬,一团车轮大小骨白光华奔涌而起,王钟奋力一掷,大禹王的骸骨已经落进了骨光之中,自己也如飞鸟投林,穿进骨白光华之中。 这时,青白二猿已经到了身后,王钟只听得一声猿哮,双腿巨痛,回头一看,自己下身齐膝盖处的两条小腿被疯狂的巫支祁就地蒸发。 骨光一合,如一颗灰白的流星飞坠而下,素白二巨猿堪堪击到空处,一声震荡,这方圆数公里的陨石无声无息的消失,连灰尘都没有看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胸有成竹,将取仙骨替根骨;禹王回归,果遭群殴骨被分 “那件法宝怎么会在他手里?幸亏只没有完成,否则老猿我……不过,也只怕没有人可以把它祭炼成功。就是神仙也不可能。” 巫支祁见王钟一击不成,随后远遁千里,被抓破的伤口的疼痛使得他恼怒起来,咆哮一声,青白二巨猿朝下猛扑,追赶骨光而去。 张口吐出一颗只有鸽卵大小的明珠,这明珠似水一般晶莹,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珠体之中隐约闪烁着一位手持巨斧,彩带飘飞的神女。 拿起明珠,朝着自己伤口处滚了几滚,本来王钟玄阴阿屠魔爪带有极毒的火焰,但被这珠光一压,火焰也化为无形,伤口的流血立刻止住,竟然愈合起来。 这颗北水玄珠乃是上古北水神王所炼七颗内丹之一,北水神王死后,内丹大多消散,只有巫支祁为其师收取残骸时发现一颗,里面蕴涵的强大水元精源能修补任何肉身破损,王钟的火毒还浅,自然不在话下。 伤势一去,巫支祁反而冷静下来,“大禹王的骸骨却被这小子乘机夺走了,要不要夺回来?可是这次神仙末劫不同一般,禹王迟早要凭借骸骨降临人间,到时候我岂不成了跑腿?这小子肯定要将骸骨拿去修炼妖法,不如让他拿了骸骨,先和大禹争斗,等斗得差不多了,我再取回骸骨,炼成身外化身。这叫什么?似乎叫放长线。钓大禹?” “妙哉!不过那两个丫头,小泥鳅还是要抓着带到南海去。看你小子还有什么法术能抵挡我地元神!” “什么人?” 正当巫支祁催动元神之时,突然,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虚空,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宁静,远处的流星陨石都似乎停止了运动。连星辰光芒都不再闪动,似乎被这股气势冻结了! “这世间还有如此强横的人物?才千把年没有出走动,老猿我变成了井底之蛙?”巫支祁心里哇哇大惊,瞬间做出反应。 轰隆!极高天上传来炸雷般的震动,随后疯狂的猿啸之声逐渐平息,整个大殿也安静下来,罡风带着寒流刮过山脉,自半山腰降下鹅毛大雪,转眼间又是白茫茫一片,整个珠峰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地宁静。 “五代把那猴子杀了么。似乎有些不可能啊!不管怎么样,我是支持不住了,老鳄,快收了丹气,我快要炸体了。” 鳄鱼一听这话。顿时如逢大赦,嘴巴一闭,吧嗒一声直直掉落地面,匍匐着直喘粗细。 丹气一收,王秀楚高达十丈的火焰元神相立刻似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缩小转眼就化为一个两尺来高,全身通红,胖乎乎宛如几个月大小的婴儿。 这元神婴儿周身飘闪着丝丝火焰。两眼却是漆黑发亮,胳膊小腿一节一节嫩得如藕节,像极了神仙图上的红孩儿,只是通身赤裸,没有大红肚兜与火尖枪而已。 “小屁孩,收起你那小元神,羞也不羞。”听见皇俪儿讪笑一声,王秀楚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把顶门一拍。元神化为一股火焰遁进泥宫穴中。随后整个人都萎焉下去,两鬓头发隐见斑白,整个一下子好象苍老了的三十岁。 原来这天妖转嫁神通乃是把一个全部的精气神以秘法强行打入另一人体内,被转嫁的人法力自然爆增,但因为人各有异,就算是同样的法门修炼出来地精气也有差别,虽然强行融合,但终究是不能长久,而且无论是施法之人还是被转嫁之人都有莫大的伤害。 “胜负究竟如何?”感觉到这场惊天动地的斗法似乎已经结束,皇俪儿心里纳闷。 一道骨白光华从天落下,刹那间便穿过大殿穹顶落上法台,随后骨光隐去,显现出王钟全身。 “他都受伤了!”皇俪儿眼睛看得仔细,只见王钟双腿齐膝盖以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伤势最难治疗,若还有骨头,还可以用无上法力生出加灵丹妙药生长出经络皮肉,现在连骨骼都粉碎,也只有斩掉别人的腿接上了,可是天妖之体异于常人,就算是砍了宗师高手的双腿也未必能接上,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法门,莫非还甘愿当残疾不成?” 皇俪儿心下念头瞬间转动,只觉压力惊人,猛又抬头朝天上望去,只见天空青白二气分为两股,每股宽有数里,长达经天无边无际直贯下来。 王钟手指连弹,插在法台周围地七面朱雀火幡陡然冲起,眨眼就化为一团团有星辰光华闪动的火球冲天而起,直直迎上轰击下来的青白二气。 两者在三千丈高空碰撞,交接之下,王钟用手一指,七团火焰骤的膨胀,交织成一只巨型朱雀神鸟,长鸣一声,随后散体而开,落了一天的火雨。 那青白二气也被这突然爆开地神鸟冲得反向上卷了数十里,但并没有损伤,稍微一个停顿,又重新贯下。 这七面朱雀火幡乃是王钟修炼了许久,搀杂心血凝聚南方星辰真火炼成,威力也算是上等法器,可以时时刻刻聚集星力修炼肉身,幡上也附了许多强大的魔魂,但现在却顾不得了,那青白二气不是普通的攻击手段,乃是巫支祁两条元神亲自变化,威力和刚才地暴风水刀,猿魔狂笑不可同日而语,单凭禁法绝对难以抵挡,不得不毁去法幡阻挡一阵才好想办法。 一个回合的交锋,巫支祁肉身被伤,王钟也好不到哪里去,双腿被毁,可谓是两败俱伤。但巫支祁伤势立刻就好。而王钟双腿要复原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相比之下,王钟却没有讨到便宜。 想想面对这等攻击,只能以元神对抗元神,任何法术法宝都无用处,王钟迅速做出判断。自身元神携带着所有法宝化为火神相迎了上去。 哪里知道,还未交接,青白二气长鲸吸水一般突然倒退了回去,“莫非是诱敌之计?”见对方无缘无故就退去,王钟愣了一愣,却不追赶,如今他已经是手段全出,却始终落在下风,知道自己法术未成,和巫支祁相差太远。哪里还好主动出击。 “五代,你双腿被毁,只怕难以恢复罢?” “无妨,这不是有现成地药材在这里么?”王钟一指大禹那金光闪闪的骸骨,“等我重新修炼出第三条元神。便行法截断这骸骨的双腿,用自身真火熔炼接上,有混元金丹药力,只需三百日便可成功,到时候再生长皮肉经络。不但全部恢复,法力还要大增。” 原来王钟虽然是天妖躯体,普通骸骨接上也无效。但大禹骸骨夺天地造化,蕴涵强大法力在其中,只是没有意识主持,若让王钟炼化接上,与里面法力融合,天妖真身立刻可以成就大圆满,精气源源不断,修炼元神速度要快数倍。 本来就算有混元金丹帮助,王钟要渡三次天劫。炼就无边妖术最少也要三十年,若是把大禹骸骨一根根化进自身,则不出五年,就可到达最高境界。 更何况,自从知道了风神旗的来历,王钟便决定把这件颠倒乾坤,震撼寰宇的法宝祭炼出来。正要借助大禹骸骨才能有希望成功。 “什么人?”正说话之间,魔宫顶上突然无缘无故破了一个大洞,一只肉掌从洞中探出,只向下面招了一招,大禹骸骨似乎受了巨力的牵引,竟然脱离王钟控制朝上飞去。 似乎早知道这是什么人,王钟眼睛闪过一丝犹豫,然后突然出剑! 未央剑化为一道银虹刺上,那肉掌见状,指头弹动,竟然毫不畏惧地硬抓剑光。 “果真是两界大圣手。”剑光与那肉掌一碰,王钟只感觉剑身被一股股古怪地力道蛛丝一样缠绕,剑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物,剑光顿时运转不灵。 “神剑合一。”运起玄阴剑诀,剑光游鱼一般的跳跃数下,突然一个回旋,上下刺撞,最后横剖竖切,竟然巧妙的切开了古怪力道的缠绕。随后天门大开,两条元神尽数冲出,与剑一合,顿时剑光骤然隐去,整个魔宫一片漆黑。 未央之意,便是那永无尽头的漫漫长夜,任凭是谁都无法破开这重黑暗。 王钟将全部精气神注如剑中,顿时把这口神剑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 那肉掌仿佛只冲着大禹尸骨而来。抓上骸骨却也无心恋战,单掌一划,黑暗中立刻出现一道微弱的亮光缝隙,眼看就要扯着骸骨进入缝隙中。 突然,一点亮光在无边黑暗中闪了一闪,随后暴涨!千万晶光朝四面八方乱刺,宛如凭空升起一轮烈日。 喀嚓!喀嚓!两声,所有景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法台之上却多了两根金煌煌的小腿骨。正是大禹骸骨的两条小腿被王钟一剑削了下来。 “怎么?” “莫说话,坐山看虎斗!”王钟摆摆手,当空一画,施展了玄阴血光神镜,镜中立刻显现出一副画面。 一个男子抓起大禹骸骨,正飞快地朝天空遁去,镜中景象风驰电掣般变幻,眨眼之间,那男子就遁去了千里开外。 王钟又一挥手,镜里显现的天空云雾立刻散去,显现出一轮明月,那男子飞的方向正是朝月亮。 而那大禹骸骨这时也产生了异常的变化,浑身发出粘稠的金光,交织成一幢巨大地金茧不停的蠕动,似乎立刻就要活过来。 那男子也发现了这情况,反手往骸骨头上一抓,五指簸张,如提一口钟般把金茧牢牢抓住,无论金茧怎么膨胀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突然一声猿吼从镜中传出,巫支祁的身影也显现在镜中,身体青白二气环绕,当头拦住那男子,二话不说就争斗起来。 两人在空中乍分乍合,那男子因为要压制大禹骸骨的暴动,略一分神,被巫支祁一拳轰在手腕上,顿时骸骨脱手飞去。 这时镜子中骸骨失去了镇压,喀嚓抖动,两个深深地眼窝窟窿中突然闪烁起黑光,似乎眼睛又重新生长出来一般。 “头发都长出来了!”皇俪儿看见这等诡异的情景,惊叫一声,果然那骸骨头上渐渐长出黑发,随后骷髅头蒙起轻云,转眼结成皮肉的摸样,脸也形成了,是一个黑睛重瞳,短须地男子,浑身透漏出无上的帝王威严,就算在镜中,皇俪儿两女也有一种要膜拜下去的冲动。 就在这时,骸骨身边黄光闪过,出现一位身高八尺,身着九龙服,高冠垂帘的帝王,“大禹王,寡人才是真正的九州之主,你又回来干什么呢?” 这帝王双手一分,只一击便碎掉了骸骨的护身金光,随后与巫支祁争斗的男子迅速赶过来,两人同时出拳,大禹骸骨顿时抵挡不住,头颅被轰得脱体而去。 这时大禹骸骨似乎知道不妙,陡然冲天而起,从腹部发出低沉的雷鸣,被轰飞的头颅又重新飞起要与身体合一,就连处在王钟法台上地两根骸骨也被引动,嗖嗖破空飞起。 王钟冷笑道:“何苦呢,何苦呢,我不是早说过了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是神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被人分尸?” 双手圈引,火焰围成一圈,两根腿骨左冲右突,使用无法飞出去。 镜子中显现的大禹骸骨头颅刚刚飞上身体,又有一股金光从辽东方向升起,瞬间凝结成一尊大日如来相,这大日如来手持一面转盘,盘中有山做须弥状,把盘一翻,山便飞起,见风就涨,朝骸骨当头砸下。 吃这一砸,骸骨居然还未散,只是被砸得下落了一些,那帝王,男子,巫支祁同时冲了上来,三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竟然不约而同的朝骸骨轰击去,骸骨哪里经受得住,终于支离破碎成一节一节的骨头,朝四方大地落下。 与此同时,四方大地突然冒出无数光华争抢着骸骨,王钟看得分明,只见其中一条腾蛇疾卷吞吐便把两根肋骨抢了去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日如来相抢了一条手臂,而那使两界大圣手的男子抢了整根脊椎骨,巫支歧到手的则是另外一条手臂,帝王则把整个头颅据为己有。 其余骸骨散落四方,被无数高手一争,也不知道落哪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话出不二 天魔舍利归原主.生死约斗 革命原来出易经 “这分明就是一群饿狗在抢骨么!” 玄阴血光神镜在王钟不断的法力催动下变成车轮大一团红宝石摸样的光辉,稳稳悬挂在宫殿中央,镜中清晰的显现出远在数千里外高空的景象,比现代全息三维摄相也不让多少了。 大禹骸骨打散成几百块后被无数强大不知名的炼气士你争我夺分散得不能再散,这些炼气士夺到骨头后毫不停留,消失得比雷惊了王八还快,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在镜外的王秀楚有些跌眼睛。 “哪里来这么多的高人?”王钟却不在意这些细节,这大禹骸骨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法身,就算是小小一节骨头,也比任何灵丹妙药,上品法宝要好得多。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仙根仙骨。得到之后炼化对肉身有极大的好处,这些人抢了之后自然要隐藏起来修炼,生怕别人打搅和抢夺。换了王钟,也一样是这个应对,并且比别人还要藏得深些。 无论是人还是妖,还是鬼等存在修炼武艺仙道,第一要素自然是勤,这是后天用功,日后的成就这个勤字要占六成。 还有另外四成,便是自身的悟性,还有天生的根骨,资质。这是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全靠先天运气,若出生就有仙根,那修炼至少要比普通人快数倍,成就也高多得。 王钟的根骨并不好,只能算是普通人,但贵在心性坚定,一往无前。并不被五色红尘所迷,被四代老妖以七杀神碑接引过来之后,传以无上妖法伐毛洗髓,以后天努力盖过先天资质。所以才有如此成就,走得乃是以人胜天的路子了。 不过值得奇怪的是,历代老妖都是根骨平常地普通人,就包括第六代传人王秀楚都是平庸之辈。绝对没有一生下就红光四射,王气毕露,横竖走七步,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喊“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但偏偏个个都是雄霸天下,横行无忌的绝世高手。 注意到刚才争夺骸骨的光华中。最少都有数十股气息强烈,如江河大渊滔滔不绝,一看就是潜修多年的宗师高手。其中更不缺乏妖气冲天地非人类炼气士。 这还不算,王钟还敏锐的感觉到,四面八方遥远之地不知道有多少强大的目光关注到了这场争斗。 华夏大地之外的,更有那来自遥远宇宙星空的神秘存在,在大禹骸骨崩溃的那一刻。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小小的星球。 这只是一种的纯粹的感觉,但王钟心里知道的清楚,既然大禹都能重新降临。那些飞升过地仙人们也未必不能降临,更何况,两千年前,还有域外天魔降临的真实历史。 不过这些王钟倒是并不害怕,从遥远的星空以意识降临到地球,最多也就是落个和大禹一样地下场,除非这些仙人颠倒乾坤,悄悄降临,但也要通过多年的修炼才能成长起来。到那个时候,只怕早就被王钟扼杀在摇篮中了。 这样的事情,历代老妖没有少干过,当年三代老妖生生杀死了轮转圣王转世的铁木真,就是四代老妖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相反另王钟忌惮地倒是地球上这些强横的存在,看看刚才的凶悍就知道了。 二次天劫地宗师高手王钟并不怕,因为自己也踏进了这个地步。凭借出神入化的妖法,一气化三清的神通,诡异莫测的法宝,一人对上四个宗师高手的围攻王钟都自信可以胜出。但要杀死,自己恐怕也要付出些代价。 三次天劫的高手,以王钟现在的法力,只能叫做是勉强周旋。 因为渡了三次天劫的高手,哪一个都是修炼了千年以上的老怪,论时间王钟连在现代时候算上也不过二十年,只怕比这些老怪地一个零头都比不到。更别说巫支祁这等万年老古董。 还好,死死的守护住老巢不动,凭借天人合一的境界,把方圆五百里的元气与七杀魔宫阵法结合,演化出无穷的禁法,巫支祁要一举击溃王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现在该怎么办?” “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看那猴子的目的达到了,再和我纠缠也没有什么好处。” 王钟一抹,玄阴血光神镜散去,淡淡的语气却透漏出寒意,“革命始终要来,无人能够置身其外,无非是胜者超脱,败者横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罢,反手一扬,一枚骨丸化出长长灰白的尾巴,夹杂鬼哭啾啾,魔鬼狞笑冲天而起。 “刚皇帝,你还在世上啊,没有飞升?可怜你一个老婆一个姘头都拍屁股走了,孤零零一个真是凄惨。” 击溃大禹骸骨的三个大姥正是祖龙始皇帝,蒙古武圣郭侃,与巫支祁。 也只有这三人不约而同的出手,才能把禹王这位上古大神肢解,另外换了宗师高手,只怕压都压制不住那虚空穿来庞大意识引起骸骨暴动。 原来早在王钟用未央剑削断骸骨双腿之时,远在宇宙深处的夏禹就感到了骸骨受损,立刻把那庞大的意识穿越无数无穷的星际虚空投射过来,以操控骸骨反击。 这具骸骨是夏禹当年成道修成的不灭金身,其中蕴涵有无上法力与降魔威严,若真催动起来,发挥出全部威力,也不亚于一位三次天劫的绝世高手。 巫支祁虽然被夏禹镇压,但对这具骸骨也是垂涎三尺,只是这具骸骨上面有夏禹的精魂烙印,稍微一有所动作,立刻会被无想天界的大禹感知,以意识投射过来复活这具金身。 本来以他的法力也不怕大禹复活。就算击败大禹意识,抹去精魂烙印,把骸骨完全炼化也不是不可能。但要付出巨大地代价和时间。 要是他和大禹争斗得两败俱伤,突然来一个高手拣便宜。那连棺材都不用买了。 尤其是这个水猴子还有两个厉害的对头。 “寡人帮你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从此之后,你便可以逍遥天地,再无任何拘束,还有什么的满意地么?” 这位祖龙提着骸骨头颅,那帝王冠垂下的珠帘完全遮盖住了面目,只是让人感觉到无边帝王威严充塞了整个空间。 倒是取了整个脊椎骨的郭侃一句话都不说,闪身就朝高空遁去,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位蒙古武圣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刚才争夺骸骨用六极神道术偷袭巫支祁,把这头猴子险些惹得爆怒。 一人一猴在空中硬拼了数下,郭侃已经知道这位上古妖神的强横。自己远远没有取胜的可能。 “迟早有一战,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郭侃的身影已经全部和柔和的月光熔炼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位蒙古武圣在月亮上到底是参修什么神通。 “哼!”巫支祁见郭侃跑得比兔子还快,也没有去追,毕竟到了这个层次。要彻底杀死对方那是难上加难。就算是性命相搏,胜利的一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禹骸骨被分,巫支祁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就仿佛挤掉了一个日日做痛的脓疮。心里畅快无比,恨不得恢复了巨猿真身捶胸膛仰天狂笑一番。 突然,一轮骨光划破长空风驰电掣而来,始皇心神一动,也不见什么动作,背后凭空涌起一道粗如水桶,长达千米暗黄色地魔光朝那轮骨光卷去。 “这破皇帝一手九幽黄泉魔光使得倒是炉火纯青。就是不知道本身的法家神通到了什么程度,看这气势,也不会比老猿我差多少。” 巫支祁虽然被困在黄河底五六千年。但并没有到达象某些被封印的老妖怪昏头昏脑,一无所知地地步。相反这猿猴凭借自己的无上神通时常发发洪水,用化身到处行走,所知道的不亚于一部活的历史书。 始皇帝当年横扫六国,权倾天下,功盖四海,其中有一个女人功不可没,那便是当时中方魔教它化自在天传承魔主,清。 当时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始皇帝为法家传人,偶然邂逅了这位魔主,两人摩擦出火花,后来这位魔主清联合五方魔教,终于帮秦灭了六国,后来破空飞升。而始皇却因焚书坑儒损了外功,一直滞留在人间。 黄泉魔光就地一卷,已经把那团骨光吸住拉了回来,始皇收去魔光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半个拳头大小的骨丸。 “这天魔舍利物归原主。” 骨丸上传来一句阴恻恻地声音。 曹操是天魔传人,与始皇渊源颇深,现在在祖龙魔殿之中。王钟正好把这舍利归还也算应了当年的话。 “冬子!”巫支祁一听是王钟的声音,不禁又恼羞成怒起来。 “水猴子!你我已经斗过两场,你都没能奈何得了我,我也没尽兴。今日祖龙正好在场,正好做个中间人,不如咱俩约定个日子,定个地点,分出个胜负,不死不休如何?” 巫支祁一听,脸上阴晴不定,王钟这话分明是挑战,不答应未免示弱,不过王钟既然说不死不休,那决斗便是拼命一战,以王钟现在地法力,巫支歧自然可以全胜,但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王钟一脉的法术的古怪,巫支祁自然是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我算准二十年之后,大地烽烟,那时正是革命开始,你我便借着革命之势,在山海关前,两军阵中一分生死如何?” “不错!”始皇摸了摸手中的天魔舍利,略微一分,舍利一分为五,化为奈何珠,狼牙剑,锯齿刀,白骨圈,魔罗经幢,眼中仿佛出现花雨缤纷,琉璃宝座上座着一位魔女。随后,另一个女子的面貌浮上心头,却是龙族公主。两女的面貌此起彼伏,消长不定。 轻微一弹指,把这些前尘旧事都在脑海中散去,始皇道:“既然两位有心决斗,那是最好不过,借革命之势,也是可使外功圆满。现在争斗,只不过是血气之勇,做无谓争斗。我便做个中间人,二十年后的今天,两位不论成败如何,都要在山海关前分出个生死。一方不死,便不能罢休,如何?” 巫支祁沉默瞬间,突然暴笑道:“那就如此,看来水火不容真是宿命,不过你若活不过二十年,那便不怪我老猿不给你机会了。” “二十年后这小子只怕妖法大成,我老猿还真难以奈何,不如乘气候没有成,把这小子杀了才为最好。但是现在有始皇做中间人,不好再出手,而且这小皇帝是太阿剑的原主人,老子夺了他的,难免不心存嫉恨。等老猿把这条骸骨炼成法宝,再炼几件厉害地妖器,才好万无一失轰杀这小子,最多也只是两三年的功夫。” 原来巫支祁的随身法宝在当年就全部被大禹和七大宗师毁去,现在身上清洁溜溜,唯一一口太阿剑还是抢夺的。 心中思定,狂笑一声,就要飞走,突然又有一条蛇形金光射来,巫支祁凝气一捞,却发现是全身皮肉焦糊,奄奄一息的应方,立刻输送了一道妖力过去。 “既然决战已定,斗口舌也无用了,巫先生,这小泥鳅就麻烦你送去南海,顺便给四海龙族带个话,就说当年供奉七杀魔宫规矩不变,每一甲子三十六名龙族美女,一年三千担金银珠宝。美女金银,今年重阳之前要送到。” “嘿嘿,只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巫支祁一听,转身欲走,却想了想,反手把太阿剑一丢,“刚皇帝,这宝剑我用不习惯,还是还你罢。” 说罢,身躯化为一道长虹转眼消失在天边。始皇冷笑两声,也消失不见。 “五代,什么是革命?” 王秀楚在大殿之中突然问。 “哼,不学无术之辈。”一场大斗现在消于无形,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上官紫烟见王秀楚发问,不由晒道。 “你读过易经没有?卦中有词,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皇俪儿眼睛却直盯盯望着法台上的王钟,接口颇有意思的笑,“阴阳循环,由胜转衰时便有革命,昔日夏桀无道,商汤顺天革其王命。又有纣王无道,周武王顺天革命,这是大势,如今汉族中流毒而颓废,才有关外女真兴起,顺天革命。这哪里又是人能阻挡得了的呢?” “你倒跟你师傅学了几成。”王钟挥挥手,“明她们两个下去打理药圃,把所有禁法开启,我要闭关一月接骨生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辟路途 七日静思脱胎骨.元魔九道 凶吉祸福无人知 七杀魔宫中央空旷的大殿堂内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大大小小数十面纯黑色的魔幡呈九阴卦相竖立起把王钟打坐的法台围绕在中央,只是幡面静止,就连在台上的王钟也是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身后的那面巨大风神旗呈一个招展的姿势飘起,但并不舞动,旗上那巨灵风伯相笑容可掬,但甚是刻板,毫无原来的灵动鲜活之气,似乎被定身法定住了。 整个大殿就处于一种奇怪的静止的状态。要不是大殿苍穹之上的日月交替,星光起起落落闪闪烁烁的变幻,还真有一种时间停止了感觉。 自从与闭关到现在,王钟已经静思了七天七夜,没有运功贯通周身,炼化精血,也没有运转元神凝聚罡煞之气,更没有把陈列在台上的两根仙骨用真火炼化。只是纯粹的沉思冥想。 自己这一脉的炼火之术,一气化三清的绝顶神通,玄阴妖法,天妖转生术。 它化自在天魔的魔法,黄泉之道,天魔舍利凝聚之术,小千世界,虚空转换大神通。 未央天经中记载的各种玄门妙术。 玄天升龙道张三丰的三阴戮妖刀。 以及与各方高手争斗所遇的法术,兵家的白虎吞天大阵,三世达赖的大日如来元神印,魔龙宫霸道的武学,纯均法王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甚至南疆常天化的蛊术,巫功。五台派的七绝剑神罡。孔雀王母的大轮转灭绝神术。东方魔道桑皇摇扶天地阴流道术。云梦楚城的先秦功法。 水猴子的上古妖术,猿魔剑法。应龙一族御水神通。郭侃的两界大圣手。 凡此种种手段,无论是王钟学到地,还是与之对敌过的。 所有法术,神通。功法,在这七天七夜的静思之中全部被调理清楚。 这七天七夜虽然法力没有增长,伤也没有疗,但收获之大,甚至超过了渡二次天劫,凝聚三尸元神的时候。 自从被七杀神碑拉到这个几百年的时代,所遇的都是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事情。但王钟一直是既来之,则安之,从不因剧变而惊恐。也不因得失而喜忧。是以从来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因为想多了,很容易被虚空幻境所迷。让人分不出真假。最后走火入魔。 但自从在渡天劫之时通过天魔舍利和大自在天魔主通过意识交锋,使得这位万魔至尊,魔中之魔无隙可乘,从此之后,再也不怕魔头侵袭。 那时。王钟便有意把遭遇的一切从头到尾的思量一遍。理出一条最完美逆转大势地道路。 “上古妖王,魔神,多是法力通天。手段无匹的高手,比今之炼气士力量要强横许多,但偏偏大多数都死于非命,能破空飞升的少之又少,都是因为一味追求力量地强大,而无时间参悟天地奥秘,对于自身祸福算计不清,一个不好便落入了绝境。直到人族兴起,伏羲做先天卦相。历代探索天命,又道文王唱词,演成易经,阐述大道。炼气之人精研之后,凭借卦相就能看穿过去未来,知祸福,趋吉避凶,所以往往弱小之辈都能处之泰然。” “强者死于非命,弱者却能安然。人类能在短短数千年兴起,主宰万物,倒不是偶然。知天命,然后顺天命,自然能长生。但如今我是知天命,却逆天命,索性走一走上古妖王,魔神的路子!” 嘿嘿一笑,双手一翻,一连串火焰从掌中激射而出,落到面前的两根骸骨之上。 本来纯金色的骸骨被火一炼,陡然凌空漂浮起来,周身金光大放,结成一幢光茧死死抵御住火光的侵袭。 这大禹骸骨虽然被分开,大禹意识也被轰回了遥远地宇宙深处,但上面法力依然强大,毕竟是曾经的王者,不肯屈服在王钟邪威之下。 “就算你在全盛时候,我都不曾怕你,何况如今骸骨不全,穷途末路之时。” “斗御元灵,星落九霄,七杀煌煌,阴阳分道!” 王钟大吼一声,双掌翻飞之间,火焰压制成一条细线包裹住骸骨金光游走不定,神态威猛无比。 陡然之间,一道星光从天而降,射进头顶百会穴中,顿时全身星光璀璨,点点闪烁,如一条银河在周身旋转。 两掌火光顿时大盛,却明显分出阴阳,左掌火焰纯红炽热,右掌火焰碧绿深寒。 这两种火焰,一是七杀星辰火,一是玄阴搜魂冷焰,一寒一热,均是突破了物理的极限。 王钟运元神调起两种火焰包住骸骨,如一颗太极球在空中滴溜溜旋转。 骸骨其中蕴涵地法力虽然强大,但毕竟失去了意识控制,在几次交锋之下,终于敌不住两极真火相互转化,砰然一声炸裂开来! 无数金光闪闪的粉尘碎屑四散爆开,王钟却并不慌张,手上火焰又转为纯红,化为一圈一圈的螺旋,发出了强大吸力,那金光粉尘碎屑一粒都没有走脱,全部吸进火焰中心,几番变幻,被炼成了金液一样的流质。 “元神出窍!” 一声响,两条元神从天门升腾而起,显现出本相。王钟的元神显然要比王秀楚的凝练了百倍,又高又大,一个全身碧绿,周身黑气浓密如墨,凝成黑蟒之形翻腾缠绕,还发出嘶嘶刺耳的怪啸。 一个全身通红,火焰云气滚滚散散,却凝聚成龙形咆哮,怒啸之中隐约有沉闷的风雷之声。 相比徒弟那胖乎乎,看上去人畜 畜无害的两尺婴儿元神,王钟地明显就是一只绝世妖魔应有地派头。 这等形象,也难怪历代祖师被人称做妖怪了。相对于仙家炼气士的飘逸。儒门的雍和中正,禅门的洒脱,这元神气势更趋近于上古魔神地霸道凶狠。 两条元神一出,插着的风神旗上的风伯元灵立刻有了表情。似乎异常惊恐。 果然,王钟两条元神只一显身,突然一变,急速朝中心凝聚,转瞬就缩成两个芝麻大的小点,一弹一冲便遁进了旗中。 与此同时,经过真火几番凝练,那两根骸骨金色逐渐退去,变成了流动的骨质。 王钟这时见到了火候,肉身在一片火焰中升腾而起。被巫支祁截断的双腿显露出来。 “元灵化血!”运起全身精气一震,双腿猛然破裂,鲜血激射而出。却并不下落,只在双腿下边凝聚成两只血嶙嶙的脚。 这天妖转生大法乃是凝练肉身的无上法门,上古妖道结合仙家秘术创出的神通,炼成之后,无论肉身受到什么伤害都可调动精血修补。到了最高境界,甚至心被人挖走,都能再长出来一个。 但是王钟双腿被巫支祁所伤。连骨头都化掉了,天妖转生虽然可以长出肉来,但无法长出骨头来。本来随便选一双骨骼接上也可以,但普通骨骼没有经过修炼,强行接上去,与肉身不配合,有了等于没有。大禹骸骨乃是仙根,正好合适。 手捏印诀连动,星辰落下。日月交替,又经过了三十六个时辰,两根腿骨终于被王钟重新凝练,用手一指,直打进了血肉中。 功行了三周天,眼见血肉渐渐凝聚,王钟才取出一葫芦丹药,捏碎了用水喷洒在脚上。 眼见皮肉渐渐长成,王钟反倒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什么。 “天妖真身虽然厉害,但到底也是循序渐进的功夫,难以一触而就。如今最缺少地,就是时间。但舍了这法门,便要自创,日后成就难以预料啊。” 原来虽然与巫支祁有了约定,二十年后在山海关前约斗生死,但并不代表在二十年之中这头强大的水猴子不会来找麻烦。 修炼到了这等地步,除非是什么杀父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都不会轻易拼斗生死,毕竟炼气是求长生不死,若中途夭折,之前所有的努力,希望,都化为一场泡影。谁会愿意? 本来巫支祁也是只想找回颜面,并没有和王钟一拼生死地念头,是以施展猿魔狂笑压迫之时迟迟没有舍弃五百年法力发动杀手。这一方面是天下大势即将变幻,正是扑朔迷离之际,为小事耗费法力不值。二是王钟修为虽然不如他,但也不是能够轻易消灭得了的。 但王钟当着始皇的面约斗,做生死一战,却把巫支歧一下就逼到了绝境。 从此之后,两人之间,便无任何妥协的可能。 王钟约斗的言语一出,就连始皇心里也吃了一惊,但想想两人争斗对自己不断无损,反而有利,因此一口答应,乐得坐山观虎斗。 其实王钟也是被迫出此下策,巫支歧号称上古妖神,横行洪荒地人物,却几次番吃亏,先是伤在未央剑下,前来攻打七杀魔宫又被抵住,反被王钟偷袭以至肢解了大禹骸骨。 虽然大禹骸骨被分解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到底在小辈面前几次吃亏,挂不住脸面,恼怒之下,王钟虽然自信可以全身而退,但辛苦经营的魔宫只怕要毁于一旦, 两相权衡之下,王钟索性横蛮的约斗生死,借此争得时间,只等妖法大成,便可以对付,但修炼哪有一步登天地。 王钟在短短数年,一举突破二次天劫,一气化三清,晋升宗师高手,除了是降临的神仙转世,这修炼的速度已经是旷古烁今的飞跃了。这一是功法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法门,二是借助了混元金丹,三是心智坚定,万魔不侵。 但现在已经到了瓶颈,要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经是异常困难。依照现在这个速度修炼下去,最快的估计都是十数年才能到达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 要想再提高修炼的速度,眼下就只有一种法门,那就是转修另外的功法,但天妖转生术已经是最上层地法术,再难找出更好的功法来。 好在王钟以前又参悟风神旗,天魔大法,知晓了上古魔神之道,静思七日七夜,居然让他找出一条新的路子出来。 以一气化三清为主,转修肉身,修炼出比天妖更为强大的躯体,能一瞬间炼成巨量的元气补充元神,先可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第三条元神,只要第三条元神一恢复,就算巫支祁再找来,也有信心对付了。 比天妖更强大的肉身修炼法门不是没有,那便是盘瓢与蚩尤两人所修炼出的元魔法身,传说修炼到最高境界时,可以吞吸星辰! 这虽然只是传说,也未必就真有这么大的力量,但可见元气吞吐量之剧。 可惜的是,这元魔法身早就蚩尤氏身死而泯灭了。王钟并不会。 而且根据未央天经中的记载,这元魔法身是两人为了逆转大势异想天开创出的逆天之术,就连两人也没有想完善,当然也没有炼成。 但王钟并不介意这些,没有,那就自己创! 一种修炼之法,往往是千百年,几十代传人参悟改进,或者是宗师高手闭关数甲子的参悟。 但王钟七天七夜的静思,理清了一切头绪,以天妖转生为蓝本,觉得要创出开头几步也并不困难, 困难的是以后怎么完善。 现在所缺的,就是一把打开创造大门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是风神旗上的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 旗中另有空间,一道道封印就如一个稳定的小千世界,重重阻隔了元神的入侵。两条元神游走在风神旗中,一会而是浩瀚大海,一会而是无垠的沙漠,一会又是漫无边际的宇宙星辰,一会更是原始森林。 一重重世界如迷雾般,每个世界中都有无形的守护魔头,凶狠险恶的禁法,亏得王钟精修玄阴秘魔,天魔大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然没有破去封印,但也摸清楚了封印的本质。 要破去元魔盘空印,现在的法力,还嫌低了些。 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封印总归是八到九种变化,第九种变化运转似乎有滞呆之处,并不完全,就八种变化也似乎有许多残缺。 但其中奥妙与天魔大法隐约有相同之处,甚至天妖转生术也有些相似,只是其中玄妙深邃。又各有不同。 不过天妖,天魔与上古神魔之道,本就有相通之处。何况全不全并不影响王钟自己创出功法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钟元神退出风神旗。 “虽然只创出煅骨之术,但也足够我重新修炼出第三条元神了。” 说罢,取出另外一个葫芦,里面装的正是混元金丹,数了一数,只剩了十三粒,倒出九粒,一口全部吞了进去!” “元魔九道,第一道,白骨道!” 一下吞了九粒金丹,简直是骇人听闻,要是让巫支祁这等高手看到,也会惊讶得把两眼都瞪出来。 庞大的元气顿时在体内爆走。稍微不好,铁定会炸成童子鸡。 王钟大吼一声,全身骨骼突然缩小! 这一刻王钟已经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前面是万丈悬崖?还是光明坦途谁都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白骨神道 天地魔火炼骸骨.魔剑自成 剑气瞬间碎钢峰 混元金丹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灵丹,就算刚入门的炼气士服上一粒,在高手的帮助下调理元气,立刻便可生出元神,并且凝练如生人,省去普通人百年的苦修。 但若没有大高手守护帮忙,冒失的服下去,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庞大的元气直接炸裂经脉元窍,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 以王钟这样的修为,直接服用一粒两粒虽然没有大碍,但也要十天半月的打坐凝神才能把丹药元气炼化成本命精血。 现在一下服了九粒,其中蕴淋的元气简直如狂暴的大洋波涛,和直接吞一颗小型核弹头差不动。若一个压制不住爆发开来,只怕整个珠峰连同方圆百里都要被炸成粉末。 就算三次天劫的高手都不敢这样大胆,王钟这等行为,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但王钟却自有一番打算。自从转生为天妖后,经过多年的修炼,肉身渐渐强大凝练,尤其是渡过二次天劫,经过雷火锻炼,越发厉害,等闲飞剑法宝直接轰在身上只怕都没有大的伤害。 但这样一来,若要转修别的功法也十分困难,王钟现在要舍弃天妖真身,转修传说中的元魔法身,那便涉及到周身气脉转换,骨骼裂变,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是循序渐进也不是不可能,但最少都要上百年的时间。 以九粒混元金丹所产生的狂暴元气,彻底把原来的经脉打碎,然后按照自己地设想运转精血重朔肉身。 这门法力看似非常好。其实要在别人看来,不易是在发疯找死。不说元气难以压制,就算压制住了,重新朔造肉身也是极其艰难的功夫。 人体奥妙无穷。自身就是一个小宇宙,这样打碎的重造,就仿佛把大千世界毁灭了再重新创造一个新的。 虽然天妖真身也是把人身转化,但这门天妖转生术经过了上古数代妖王地摸索,几千年才有了系统的完善。 而王钟现在要转化的元魔法身虽然是上古苗瑶两族祖宗蚩尤氏,盘瓢氏炼过,但两人也是异想天开,自己都没有炼成,具体的功法也没有保留下来。 现在王钟要修炼的,却是全凭自己的想象。结合无数法术自创而出,从来没有人实验过,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只要稍微出了一点差错,立刻就会肉身崩溃,虽然元神还在,但重新再找庐舍至少要损失五成法力。 这其中的凶险,不亚于在万丈悬崖走钢丝。王钟也深知其中的厉害,但却自有对策。 “肉身经脉穴道纠缠,和天上星辰一般复杂。暂时难以理顺,相对之下,骨骼单一,正好先修,我参悟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从中悟出九个变化,就称为元魔九道,但这九道我只有第一重白骨道,二重灵血道才思考完善。其余的只有一个大概轮毂,还要仔细推敲,以后成就还估摸不好,但不管怎样,老子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除死无大祸,现在木已成舟,把一重炼下去再说。” 体内元气暴走,王钟转过念头,内视之下,只见一道道粘稠地近乎固态的金液在身体各大经脉中冲击。 王钟的经脉本修炼得坚固无比,就算以玄武罡煞那等冰冷肃杀都可以安然储存,但现在在这金液地冲击下,居然有破裂的趋势。 尤其是身体上中下三个丹田,更是金光四射,宛如长出三轮太阳,无穷的金光化为液体朝四面膨帐,另本来就难以承受的经脉负担更重,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任何丹药吞下之后,都要先搬运进三个丹田,然后通过本命真火化开,慢慢随经脉输送到周身各处转化为精血元气。现在这三个丹田显然承受不住丹药的药力,也有了炸裂地迹象。 就在这危机关头,王钟运起了元魔九道第一重,白骨道。 这元魔九道乃是王钟自己命名,白骨道也是自己起的。 天魔大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凝聚出天魔舍利,就是骨丸一样的摸样,所以这天魔舍利还有一种称呼,那就是白骨舍利。 这白骨道乃是王钟经过多日思考,把全身骨骼炼成比天魔舍利还要强横十倍地结构。 运起白骨道,王钟身体立刻矮了下去,头发根根直立,身体居然闪烁起金色的光辉。 骨骼在玄功变化下陡然缩小了一倍,猛然一缩之间,骨骼与血肉之间居然形成了一个个的旋涡,大量金丹元气受了吸引,立刻朝旋涡中涌去。 “骨神聚灵,元魔吞日,煌煌冥阳,六畜往生,白骨化形!” 就在这一刹那,王钟又运玄功,骨骼突然膨帐,居然比原来还要大了三分。 骨骼膨帐,而血肉内的丹气狂暴,拼命朝内压,这一压一惩之下,那被旋涡吸纳的丹气瞬间受了巨大的压力,竟然被强行打进骨骼中。 骨骼增大之下,身体立刻膨帐,比原来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 骨骼强行吸收了巨量的丹气,内视之下,竟然也呈现出了和大禹骸骨一样金黄的颜色。 再次运转玄功,用手一指,法台周围林立的大小纯黑妖幡一齐招展,幡上冲出无数细如毛发地黑线,由毛孔刺进身体,直达骨骼之中。 这数十面魔幡乃是王钟采集万年黑煞,极阴寒精临时炼成,只用来中和纯阳丹气,防止意外。 被寒潮精英一侵入,丹气骤然反击,王钟整个身躯竟然 然大放光明,全身四万八千毛孔突然冲出无形的气流。 这气流是逸出的丹气。如凌厉的飞剑一般,割得四面空间荡漾起波纹,千万黑线立刻被寸寸断裂,连同周围地大小魔幡也没能逃过粉碎的命运。 万千气流切割空间所发之声仿佛千百魔头同时从地狱钻出狂啸。此起彼伏,传过魔宫苍穹顶,震得整个珠峰不停的颤动,半山腰的白云被震得支离破碎,周围无数高峰群山积附地万年玄冰也纷纷被震蹋,带起轰隆隆的连锁反应。 乘体内压力稍才减,王钟立刻全力运起变化,骨骼再次缩得更小,身体也随之收缩,转眼由一个两米大人化为三尺孩童。 这样接连数千个变化之后。身体收缩时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然只有四五寸高下,而膨帐时却越来越大。到了十几丈来高。头都快碰到魔宫顶了。 在几千个变化中,仗着融和大禹骨骼之后,骨骼已经比原来强大许多,又有无数准备,王钟终于把自己的推想一一亲身验证。 眼下这元魔九道第一重白骨道已经接近了最后关头。 “老子真是天纵之材。这白骨道居然能够炼成。毒火炼骨,天地元诀!” “这只老妖魔在炼什么盖世魔功,这么大的声势?” 正在珠峰附近开辟湖泊。种植灵药,喂养灵禽的上官紫烟和皇俪儿两女陡然听见这么大的动静,浑身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禁不住微微发抖。 连忙仰头朝峰顶看去,只见由山阴绝顶魔宫中冲出一道狙有亩许长不知几千里的金光,如一根擎天大柱,横贯在天地之间。 “什么老妖魔,他年纪只怕还没有我们大。”皇俪儿冷哼了一声,却也脸色苍白。心里直打嘀咕,“虽然被巫支祁压着打,却反让他应付过去,这次显然是又参悟了神通,他这一脉的法术果然是惊天动地,我只有学到了精髓,才能找到克制之法。不过又怎么才能偷学到手,这妖怪可不是轻易可以糊弄的角色。” “俪儿姐,他毁了孔雀宫,又把我们不生不死地囚禁了大半年,更把师傅打入轮回。这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叫他加倍偿还。对了,这妖魔到底是什么来历?明知道我们要报仇,却要我们留在山上打杂,莫非不怕我们暗算?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放心,以他这种层次的修为,哪里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皇俪儿除了被王钟囚禁之外,并没有上官紫烟那样杀师毁家地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一口怨气难平。 她本身就是魔龙宫公主,又拜在西方魔教祖师纯均法王门下,自小便呼风唤雨,如今却沦为奴婢一等,虽然没有受什么大苦,哪里忍受得了。 “他自负得很!不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总有一天,我会叫他大吃一惊,另眼相看。” 两女说话之间,峰上突然巨变,青天已经被金光冲开一个黑青青窟窿,里面星辰闪动,大白天的,居然出现了星星。 随后,无穷无尽的星光结成焰火形状降落下来,宛如下了一天的流星火雨,金光被火雨一压,不再上升,反而缓缓下降,而同时魔宫中也涌起一圈暗黑色灵炎,托起金光尾部朝上迎去。 被这天地两极真火一压,金光缓缓被夹在离峰顶百丈的天空中,渐渐显现出形体,却是一尊高达百丈地人形骷髅。 原来王钟为修炼白骨道,把自身骸骨从肉身中脱离出来,变化飞腾上天,强行运元神打开星辰之力,接引南方七宿星辰真火炼体,而下面那一圈黑色灵炎正是四十九朵太火毒炎。 两相交缠之下,金光渐渐黯淡下去,空中的巨大骸骨也渐渐缩小,那太火毒炎缠绕住全身,竟然融合了进去,暗黑色毒炎,纯金色丹气,纯红璀璨的星辰真火,三色夹杂,居然使得骸骨又返本还原,转为灰白,并且有越炼越纯地趋势。 就这样一连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了最后,骸骨缩小到普通人高,通体洁白晶莹似汉白玉一般,而火焰,金光却消失一空。 这些天,王秀楚和老鳄鱼则是一心一意的主持禁法,每日定时巡山。而皇俪儿,上官紫烟都在仔细的观察峰顶高空的变化,暗暗揣摩。 “元魔白骨剑!” 一声响,虚空震荡,天空骸骨发出爆雷一般的声音,转眼变化为一口白骨魔剑,与人一般长短,嗖一声划破空气倒射下来。 这口魔剑绕着一座高达千米,方圆七十多里冰雪覆盖的孤峰底部一闪,在两女惊讶的眼神中,这座孤峰竟然被剑光挖起,稳稳离了地面,凭空升腾到半空。 下一刹那,剑上爆出亿万剑影光气,仿佛春蚕结茧,裹住了整个庞大无比的山体,凭空一绞!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的脆响远远传来,随后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两女大惊失色,这整个山要是突然从半空砸下来,单说是震荡就得把人震死,两人敢紧拔身而起,朝远处飞逃,就见漫天劫灰扬扬洒洒,似乎大雪落了下来。 “不可能,这可是喜玛拉雅山地山峰,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就是巫支祁的妖法都没有能够奈何。怎么可能瞬间就被粉碎?” 原来这喜玛拉雅山乃是三大主龙脉之首,灵气丰富,尤其是珠峰一带,曾在造山运动之时,被地火熔炼数十万年,而后冰川运动,地火减退,这才形成山峰。 这些高耸的孤峰,都是经过亿万年火焰冰雪罡风的淬炼, 结合了龙脉灵气,比精钢还硬,上面吸附的盘古冰层连飞剑都削砍不动。 前些日子巫支祁施展出狂笑,还是没能毁掉这里,一方面是怕耗损功力,最主要的还是怕施展了以后,还是毁不掉,凭白丢人。这头水猴子连番试探,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 更何况,那狂笑乃是慢慢加力,一瞬间的杀伤力远远没有这样巨大。 “以前他用真火,虽然威力巨大,但施展了法宝防护还可以暂时护住,要想奈何我们,只能用火焰慢慢来炼,还可以争取时间寻人救援,现在居然炼成了这样的神通,若日后碰到师傅,只怕那方太玄纯均罩都抵挡不住,一照面就会被绞杀。那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皇俪儿脸色顿时煞白,任凭天上的白灰落下,整个成了一个灰人。 突然,一股大力凭空而起,把两女摄进了魔宫。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重考验,堪破空色可传法 夏禹乃是上古人王,一身修为可谓是通天彻地,就算破空飞升之后所遗留的骸骨也有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法力。 巫支祁这等桀骜不逊的妖神也被压制了四千多年。直到前不久才用办法聚集数位强者分裂了骸骨,把夏禹降临的意识轰回了遥远的宇宙深处。 没有数位强者的合力,单独对上夏禹降临,只怕世上还没有一位高手能够顺利将其击杀。 虽然一时降临,力量没有恢复到颠峰,但要隐藏遁形,还真没有人能够找得出来。若让这位人王运转神通恢复了全盛时候的法力,就算王钟把妖法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也只怕没有半点胜算。 但现在这一切可能都不存在了,似乎当年诸葛孔明这位伟大的先贤早就隐约预料了这样的情景,留下一口未央神剑,让王钟先削断了骸骨的小腿,最后引发强者抢夺,使得这位上古人王降临的梦想沦为泡影。 虽然夏禹完全可以再次降临,但失去了骸骨为载体,法力大幅度减弱,只怕是死得更快。 王钟以秘魔大法散去元神,用神识进入过遥远宇宙深处的无想之地与大禹见过一面,隐约参悟了造化之道。后又与强者连番争斗,动中生静,把一气化三清,天妖转生,玄阴秘魔,天魔大法等无上法术以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为引导,创出了有始以来最为诡异莫测的元魔九道。 元魔九道第一重白骨道乃是把自身骸骨以天地二火为引,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锻炼,炼成不灭之躯。 但天地二火异常霸道。天火还不必说,只是王钟强行打开星辰之力引发的星辰真火,但那地火却是自从地球凝聚成形就开始孕育地太火毒炎!几乎是无物不焚,不用说是骨头。就是精炼的飞剑碰上也得化为劫灰。亏得王钟本身也是玩火的宗师,在云梦地肺中收取四十九朵毒火后,一直祭炼通灵无比,不伤自身。又修成天妖真身,融合了大禹的骨头,骸骨本身就变得十分强大,更强行抽取珠峰底层地龙脉灵气混合九粒夺天地造化的混元金丹。依照领悟的天地元诀,五行极变,硬生生把太火毒炎纳进了骸骨中,两者不分彼此。 并且这白骨道练成之后。只要王钟再进一成,修成血灵道,那就算以后用肉身对敌。全身皮肉都被敌人打散,留下骸骨,只要耗费三十六个时辰,一样可以重新生长出皮肉,并且肉身的法力不会有丝毫消耗! 白骨道。血灵道。这两重法门一经炼成,变由人身转化为元魔法体,能大量吞吐灵气炼成精血魂魄。比天妖真身所参生的精气神要增加十倍。以后就算三尸元神被全部消灭,只要肉身还在,也可以将残魂精血苦修,照样修出元神来。 可以这样说,现在就是王钟三条元神全毁,肉身崩溃,只要骸骨没有被消灭,照样可以通过修炼恢复。 除非彻底毁灭将其挫骨扬灰,才能把王钟从大千世界中抹去。 但现在修成了白骨道。骸骨熔炼天地二火,已经类似于上古魔道中的元辰白骨神魔,但本质上却是天壤之别。 天妖躯体本就强大,加上天地二火,龙脉灵气,大禹尸骸,九粒混元金丹。王钟这骨质比天魔舍利要诡异坚韧十倍,手段更是千变万化,既有上古魔神的力大无穷,又有它化自在的变幻莫测,更有天妖的诡异霸道,比元神还要难以对付许多,更难以消灭。 尤其王钟见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便以骸骨为本源,九转玄阴,阳魄化形,炼成一口元魔白骨剑,其锋锐程度,不输于“未央”这口旷世仙剑了,要论变化力量,还在未央之上,一瞬间杀伤力也比三尸元神要凌厉许多。 珠峰附近的那座孤峰,若在王钟还没有炼成白骨道以前要摧毁,那非要把元神化为天罗火网,把整个峰先罩住,然后催动真火,冷焰,连番交替,最少都要三日三夜才能炼成溶质,万万不能像现在一瞬间就能毁灭。 更何况这峰高千米,方圆七十余里,重量只怕上了亿吨,就算全盛时候,王钟也休想以大力之法把它拔起来,而现在修成白骨道,骸骨地力量可以媲美上古神魔,就有了这样大的神通。 至于元魔九道第三重,就连王钟自己也没思考完善,只在心里有个隐约的轮廓,自然不能拿来修炼,否则出了差错,走火入魔是小,形神俱灭地可能性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也只要修成了这两重,也只怕是几近纵横不灭了。 “运剑成空,将威力凝聚一线,瞬间纵横切割,无物不催,这御剑之道不愧是天下杀伤力最大的法门之一,只是纯炼飞剑,纯粹是用来对敌,浪费了自身的打磨,对长悟道没有什么作用,否则天下该都是剑仙了。” 王钟也精通玄阴剑决,深深明白剑术利弊,但现在以骸骨为剑,炼剑即是炼自身。与修炼并无冲突,也亏是他居然创出了前无古人的手段。 “这只妖魔牛烘烘的,看样子显然是又修成了什么魔功,不知道把我们又摄进宫来有什么打算?难道看穿了我们地意图?”上官紫烟对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心中乱跳,有些慌乱。 “恭喜你炼成了盖世魔功,以后再也不愁厉害人物欺负上门了。不知道摄我们进来有什么事情?莫非是拿我们实验一下你修炼的魔功?” 相比之下,皇俪儿倒是显得不 不卑不亢,镇定自如,见法台上王钟全身朦胧着一层晶莹血光。整个人似乎包裹在一幢红水晶中,面色却十分温和,比以前似乎多了三分人气,绝世妖魔的气息逐渐淡化。 “你们两个先坐。”王钟散了法力。全身晶莹血光顿时消失无踪,“我刚才以阴魔大挪移把你两摄来,是有话要说。” “这妖怪难道修炼出了毛病,由魔入佛,转为正人了。”两女从来没有见过王钟这等和颜悦色,大吃一惊,对望一眼,大殿之中并无椅子,只好席地而坐。 “其实你我三人并无仇怨,当年我与我妹一同进八阵图取宝。是你两人先行欺骗,又施辣手打伤我妹,才一发不可收拾。不过事到如今。强者为王,你们两个被我囚禁,虽然心怀怨恨,但想必口中无话可说。” 王钟走下法台,来来回回度着方步。 两女不知道王钟葫芦里卖地什么药。只好沉默不说。 见两女不说话,王钟继续道:“这山上地处偏远,环境险恶。人迹罕至,又有罡风冻气,仙凡都不愿意涉足,而我如今虽然有了传人,也不管什么用,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十分不便,再过一阵子,我会找大明皇帝与四海龙族要一批人来服侍。你们两人打理了这么久,也知道这里的一些情况,正可以总管全局,我也就懒得再找别人了。” 原来一般门派,少则都是百十来人,多则几乎上千人。 除了几大亲传弟子,徒子徒孙以外,还有打量地炼丹,炼剑,炼符,收魂,采药,种花值草,修茸洞府,巡罗,看门,看守宝库,掌管禁制,知客道人,打水道人,掌管仙厨烹调食物的弟子,出门采购日杂用品的弟子等等。 如嵩山太室,少室两门禅宗,弟子分共比这还多。 武当山的玄天升龙道,弟子一直排到五六代,多有四千多人。 就算是魔道,常天化地赤蛊山寨也有九大弟子,其中徒孙数百苗人。 而王钟为堂堂巨妖,还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整个魔宫冷冷清清,随便一个小门派都比不过。 “你们两人下山去成都府采购日用时,也可物色根骨好的少男少女充做弟子。总之这些事情我懒得处理,都交给你们两人办了。” “这修炼得没有脑子了,这样我们摇身一变,岂不成了大总管?莫非真有什么阴谋?”皇璃儿这样也疑惑了。 她知道,现在魔宫虽然冷清,但凭借王钟的名头,只要一呼,招收门徒,天下群邪莫不蜂拥云集,日后便是一股巨大地势力,而看王钟这等懒散,这股势力十有八九会为自己所用。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也没有什么阴谋。”王钟又走了两步,嘿哈笑一下,随后正色道:“你们两人无非是想偷学我的功法,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现在就明白说了,你们两人不要有疑虑。” “你要说什么?”皇俪儿被王钟洞穿了心中想法,猛然一惊,随后镇定下来,装成不在乎的摸样问道。 “原来他心如明镜似的,还指望着从他那徒弟身上打主意,现在只怕泡了汤……该怎么办?” “我这一门大法,只要是心智坚定,能够堪破大千造化,空色变幻,虚实朦影,做到知天命,而不畏天命,顺逆随心,行动随意。都有资格参修。”王钟沉默了片刻,走到两女面前十分凝重的道。 “你们两人只要能做到,我也可以传你们天妖大法,玄阴秘魔,七杀火诀,甚至一气化三清决顶神通。若你们学了,能超越我,你们便是无上妖王,我自然被淘汰。” “你说得可是真?” “自然是真!” “本姑娘自幼休息西方婆罗利仞天魔之法,这幽游造化,色空虚实,有什么堪不透的。本姑娘也精通易理算术,这天命造化嘛,也略知一二,至于顺逆由心,姑娘我乐得顺天。你说地条件我都符合,那便可以传法术了。” 皇俪儿冷笑道。 “口说无凭。” “这样说你是要考验姑娘我哦?” “不错。”王钟点点头:“你既然条件都符合,我自然要考验?” “不知你要什么考验?莫非借口想要姑娘我的身子?”皇儿突然一笑,如幽兰水仙绽放,整个大殿中陡然春光明媚。万千颜色动人,声音也变得如黄鹂翠鸣,说不出的动听。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考验?”王钟阴阴一笑,上前一步。 “你来真地?”皇俪儿大吃一惊。退后一步。 “不要玩火自焚,你地西方魔教法术倒也能迷人,只不过我不在其中。”王钟转脸哼了一声,“你师傅纯均法王本是个书生,后来半路出家做了西方魔教教主,但书生习气一直没有脱掉。你从小跟他学法,除了各种魔法以外,那日一语道破革命二字的出处,想必也一定是饱读诗书,工丝竹。精文史的了?” 皇俪儿这才知道被王钟吓了一记,脸色颇为不自然,“本姑娘虽称不上学识渊博。但自信你还拦我不住。你到底是什么考验,说来就是了,不要拐弯抹角。” “后汉,有一位炼气士名为费长房,那时。我三代祖师刚刚修成神通,云游人间,偶然与费长房结识。费长房也知我三代祖师的神通,想和你两人一样,学我祖师法术,三代祖师也曾给了他三重考验,只可惜这费长房只过了两重。你既然要学,也不必偷偷摸摸,多费心机,我和三代祖师一样,给 你两三重考验。若通得过,我便传,若通不过,那便是自身无用,再去磨练,什么时候能通过,我便什么时候教。如何?” 王钟淡笑两声。 “这事在书中有记载,那三重考验也记载在其中,并且其中与龙族也大有关联。你不会不知。若自信能够做到,我立刻传你法术。” 此话一出,皇俪儿思索片刻,陡然脸色大变。 “到底是什么考验?”上官紫烟不知道那段事情,看皇俪儿脸色,心中好奇之心陡起,连忙问道。 “那事记载在》后汉书。方术列传之中,费长房当年遇一仙翁学道,第一重考验是把丢在深山荆棘中独处,猛虎来袭,若不起恐怖之心,便可通过。二重考验是人处在室中,头上用绳索吊一万斤巨石,随后谴群蛇来咬绳,若绳断石落,人不移也算通过。” “这也不算什么啊,虽然妖法幻境使来在虚实之间,身临其境必定恐怖,但我也自信能够通过。第三重考验是什么?”上官紫烟奇道。 “哼!”皇俪儿咬牙切齿,死死盯住王钟,冷哼从鼻子中吐出来,并不说话。 “空色虚实,五蕴迷离,哪里是嘴说就能堪破得呢?”王钟见皇俪儿不说话,眯眼笑笑,随后唤了王秀楚进宫吩咐。 “我出西域见一个人,你好生与她们两个主持宫殿。如果有外敌来袭只开了禁法防御,不用理会。” 说罢,把足一顿,便见一片火光长虹离地而起,朝西域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声音却回荡在大殿中: “你们两个,只要自信能通过三重考验,可以点起这信香,我会在一个时辰之内赶来。” 两女一捞,果然见两根筷子般地信香,通体檀黄,香气四逸。 却不说皇俪儿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王钟已经由珠峰起,过了万里唐古拉山,昆仑山,横穿青藏高原,青南高原,阿尔金山,一路无事,一个时辰之后,按下遁光,到达了西域中央无垠的沙漠内。 王钟此行的目地,正是西域万里沙漠中央,处在博格达山之下的吐鲁番盆地。 因为盆地中央的千米地层岩浆中,有一人正在沉睡。 姬落红。姬轩辕的女儿,号称旱魃的那位上古妖魔,曾经服侍过王钟一代祖师的婢女。 王钟在空中辩明了方向,飞过塔里木河,孔雀河,又多了数千里,只见前面出现一连串雄伟的山影,连绵在沙漠尽头, 细细一数,这片山脉地峰头居然有十四个,分为两片,一片为九,一片为五,居然是九五之数。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山影在落日下越发显示得雄伟,更带有一丝丝神秘的色彩。 “这便是博格达山么?” 博格达,在西域中地意思是“天神”,而王钟却知道,日后清朝地皇帝又称为“博格达汗”。 第一百五十六章 鼎中火海,强运变化裂世界 漆黑的天空上繁星点点,四周的空气并没有因毒辣的太阳落下去而凉爽一些,相反的是,沙漠之中积蓄了一天的热量在这一时候却缓缓的吐出来,使得天地间仿佛笼罩了一个大蒸笼,又闷又热,博格达山仿佛十四头猛兽一样盘踞着,另人望之发寒。 “有些奇怪,怎么寻找不到一点封镇的气机,甚至连感应都没有?” 博格达山脉延绵八九百里,山下便是数千里方圆广阔的沙漠,沙漠中隐藏着无数的绿洲,河道,古城遗迹,野骆驼群,等等都无一能够逃脱王钟的眼睛。 更远处,火光点点闪耀,似明似晦,隐约有人和马匹牛祟的气,过了这片山,便是乌鲁木齐城了,那里有数万维民居住,是西域之地最大的城池。 王钟腾身在百米高空中,宛如一只巨大神鹰到处盘旋,两眼放出碧绿妖光四面扫射。 碧绿妖光所到之处,就连沙石缝隙中一动不动的毒蝎毒蛇身上的纹理都分辨得一清二楚,再深进沙内数十丈深处,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一直搜索了三百里方圆的沙漠,没有任何发现,王钟却也不急,心下暗道。 “那位火魃女当年似乎受了重伤,被一代祖师封在这一带沙漠深处的火眼之中借火之精华恢复法力,一直未曾出世,事隔了五六千年,世间已经是沧桑巨变,怕是有些难找。” 突然,一股浓厚的水气扑面而来。另人耳目一清,王钟盯睛看过去,只见一大片汪洋落在星空之下,风声水涛不停。却是一巨大湖泊,水里映着天上星辰银河,形成一副绝美的图画。 “这湖泊却是来得蹊跷。”王钟心里一动,立刻飞临湖泊上空,四面看了看,湖泊形状却是两头尖尖,中间椭圆,形似一只织布的梭子,面积也不大,只有十几里方圆。王钟以神念探了下去。居然深不见底!并且水底一个生物都没有。 “居然有这么深?”神念越往下去,湖底空间越小,足足探了一千来米。王钟才探到湖底,底层湖床却是暗红如玉地岩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王钟心里一动,身体立刻落进水面。迅速下沉,不出片刻便到了湖底。只觉得四面压力重如山岳,这水似乎比青常的水要重两三倍。 踏到湖床岩石之上。只见空间越发狭小,只有方圆一倾左右,四周都是岩石壁,似乎岩浆喷涌后遇冷凝结了摸样,不过痕迹实在古老。 “就是这里了,下面定然是一个火穴,却又沾染了万里之外昆仑山的龙脉灵气,似乎被人以法力凝聚,所以这湖水比青常的水要重两三倍。只是要下到火穴中去寻找,非要破开这岩层不可,那姬氏虽然是一代祖师地侍女,但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得就卖我的情面,这巢穴对方经营了五六千年,简直固若金汤,若是言语不合,打斗起来,我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王钟心里盘算,虽然自己创出元魔九道,并且修成第一重白骨道,将太火毒炎熔炼进骸骨之中,以玄阴阿屠之法炼成一口无上妖兵“元魔白骨剑”杀伤力无与伦比,但到底是对方的地盘,仗有地利优势。 前些时候,王钟盘踞在珠峰,也是倚仗地利居然可以硬抗巫支祁许久,逼得对方施展出狂笑。这还是那七杀魔宫老巢才经营了年余的情况。 如若让王钟经营几个甲子,把周围山峰用元魔大力拔起移动成玄阴大阵,再设置禁法,便可覆盖方圆千里,处在七杀魔宫中对敌,一举一动,都有方圆千里的天地元气伴随,那就算两个巫支歧都奈何不得。 权衡片刻,王钟还是下了决心,把身子朝下一坐,两条元神飞而出,一上一下盘旋,四面重水纷纷被逼开,运起白骨道,全身骸骨立刻透肉而出,化成一口无上妖剑,朝下一戳。 铛!湖底岩竟然如精钢一般坚硬,剑戳在上面,火星闪烁纷飞,立刻被甭了一大块下来。 就在岩甭坏的一刹那,本来平静的湖底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莎莎声,似乎无数春蚕在啃桑叶,随后四面岩壁上闪起点点红光。 王钟立刻警觉,元神看去,只见这些红光吞吐之间,长短七寸,竟然是一只一只形如蜈蚣的毒虫,面目狰狞丑恶,百足似钩,全身通红,猛的朝自己扑来,在水中如箭鱼狂飙,快如闪电。数量又多,千千万万,蜂拥群聚。 与此同时,被挖开地岩石陡然爆起一团红光,宛如墨汁般迅速渗进水中,顷刻间把水染成了一片血红,无论什么都看不见。 那湖壁上的毒虫,乃是千万年火毒与地煞阴气孕育而成的阴阳妖蜈,这些蜈蚣寿元又长,往往一只可以活上数千年,更兼之天赋异禀,水火不侵,全身巨毒,又坚硬似铁,普通飞剑都伤害不得。炼气士只要被咬上一口,立刻毒发攻心,除非有灵丹妙药当时救治,否则肉身便保不住。 尤其恐怖地是,阴阳妖蜈喜欢成群结队,往往千万只一同积聚,铺天盖地而来,无论什么碰上,都被嚼吃一空,连骨头都不剩。 幸亏着些毒虫只是喜欢生活在阴河于火穴交会的地底深处,最不喜欢天光,并且平时候懒惰,常年累月睡在岩时缝隙中,自动吸取火毒与阴煞成长,三百年产一次卵,参过之后又睡。并不主动攻击生物。 原来那湖底岩石有禁法,特防止道行高深的炼气士入侵,只要一动 动,禁法立刻刺激这些妖蜈前赴后继的攻击。 王钟见状,立刻施展玄功变化。把元神散开,化为一大片碧绿冷焰飘开,湖底温度骤降,一大片湖水全部化成冰坨。那些阴阳妖蜈也是强悍,虽然被冻住,居然不死,并且一个个更加愤火,在冰中猛烈挣扎,摇头摆尾,只听得四面都是冰棱炸裂之声,显然不出片刻便可冲出来。 “玄阴剑诀!”王钟本也是稍微阻一阻,立刻催动剑法,剑芒大盛。宛如陀螺般破石而入。 轰隆一声巨响,湖床岩石层居然被打通,王钟随剑而下。迎面便见一片火海,无边无际,四面都是风火怒号,抬头一望,来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放眼望去,赤红飘飞,火焰冲射。风雷之声在火中鼓荡,永无休止。 不过王钟乃是玩火的祖宗,这火焰自然无法伤害他分毫,只是这地方却有些蹊跷,火中没有岩浆,显然不是地底,这片空间似乎生生造化出来地,小千世界。 看了片刻,王钟心中已经明白。便把元神归位,施展起元魔九道的神通,全身立刻收缩,转眼之间变成一个四寸来高的小人,周身白光吞吐,似乎千万微细地骨白毫芒乱刺。 等到凝缩到极点,身体骤然膨帐,骨光一刹那增强了千万倍,瞬间竟然把无尽火海地焰光都盖了过去,天地之间只是骨白色一片。 轰隆,惊天动地一声巨响,这无尽火海所化的小千世界竟然被王钟以玄功生生震破。 “哼!”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进,定睛一看,原来所处之地是一间大宫殿,整个宫殿的墙,地面,柱子,都如红玉琉理一样晶莹,而自己身后,却是一个三丈来高的大鼎,也是红玉雕琢,只是上面现在都是裂痕。 显然刚才王钟就是从鼎中跳出来的。 “你来就来,为什么震坏我的火神鼎!” 宫殿中央传来愤怒的吼声。 王钟两眼绿光射过去,只见宫殿上是一个巨大地水池,池中波光粼粼,一个全身赤裸,酥胸蜂腰,面容娇媚绝伦的少女正在池中沐浴,突然跳出了水面,面对王钟十分愤怒,手在池中一捞,立刻提出一柄巨型板斧。 这板斧比她人还高,斧柄比壮汉地胳膊还要粗,呈现出暗红的色泽,斧面又宽又厚,背上盘绕着三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大怪,则斧锋口精电毫光闪耀,不停地游走。 总之,这口巨斧与人极不协调,看上去,斧比人还大。但这裸体少女拿在手里,却丝毫不见吃力。 话音未落,裸体少女跳出水面,冷笑连连,一手提板斧,另一手腾出,隔着数百丈的距离朝王钟虚虚一抓。 “这算是下马威么?”对方虽然是虚抓一下,王钟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只见周围突然一暗,四面混沌,伸手不见五指,随后轰隆一声巨响,无穷量的元气疯狂倾泻压下,就仿佛天陡然塌了下来,而王钟自己就是支撑天的唯一。 知道这一抓非同小可,乃是对方把所有能调动地元气用无上法力从四面八方朝中央积压,刹那间凝成一点,就算是宗师高手祭起法宝在这一击之下,也要法宝连同肉身一起粉碎,元神重伤。 王钟也感觉瞬间压力惊人,足一点地,身体立刻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一杆大旗也同时冲出,无数狂风从旗上吹出,也围绕着身体旋转。 一声长啸穿云裂石,两种巨力被引动,骤然碰撞,顿时宫殿剧烈的摇晃起来,裸体少女见了那面大旗之后,脸色一变。 气机感应之下,王钟运起玄功一震,元气立刻爆散,那裸体少女手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抬,狂飙四面乱扫,方圆半倾大小地前殿顿时碎成了一块废墟。 王钟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衣衫尽裂,宛如教花子一样东一条,西一片的挂在身上。 “本事不小!”裸体少女见王钟无恙,点点头,踏着水走了出来,手指一勾,后宫中便飞出一套火红色的衣裙,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和害羞,从容的穿上。 “坐!”指了指前面的地面,少女把板斧往地面一戳,宫殿又是一阵摇晃,地面立刻绷下去一个大窟窿,稳稳夹住斧身,自己也坐下,发声问道:“你是第几代?来找我有什么事?这旗居然在你手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 蚩尤之旗,两代强者同心意 咳!咳!咳咳! 对这一连串的盘问,王钟又刚看了美女出浴图,加上身上衣冠不振,心里有些不自在,只得干笑两声,就着地面坐了下来。 “这姬氏,光着身子还这么大方,果然是前古人类,没有受过几千年礼法熏陶,开放得一塌糊涂。不过却正好省去我不少麻烦。” 心里暗想,嘴上却不好说出来,刚才对方突然来个下马威,王钟已然尝到了厉害,在这片宫殿中,无论如何,王钟都绝对不会是姬落红的对手。 天人合一,呼吸之间调动巨量的元气为自己多用,这实在是道门最为变态的神通。偏偏是只要高明的炼气士都会这一手。 与修行之地的山山水水感应,到达通灵的境界,是每一个炼气士的必然功课。 王钟在珠峰盘踞,也最多只能调动方圆五百里所有的元气,超过范围,便力有不逮了,而这姬落红刚刚耍的这一手,远远超越了五百里,并且还留有余力,要不是王钟施展玄功变化催动风神旗上的神风,只怕还不那么容易脱身而出。 若一个不好,被对方压得趴下了,人可就丢大了。 “七杀真火传到我这一脉,已经是第五代。至于我来找你,自然是有要事,我也不吞吞吐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可知道神仙末劫将至?若不及早飞升,劫数一到,所有炼气士将无一能够辛免。” “哦!神仙末劫。”乍听这个词语,姬落红愣了一愣。秀眉微皱起,“难怪最近几百年来我一直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一回事。这个末劫我以前也听说过,好象是部落中有熊殇芒长老预言过。说是五千年后,人族将抛弃炼气之道,走上另外一条路子,原来已经过了快五千年了,这时间真是快啊。” “呀!还有这么个预言?倒还真是这么回事。”王钟暗想,嘴上却问:“当年一代祖师与北水神王大战,你身受重伤,后来被祖师封在此处,难道一直没有出来过?如今伤势可是痊愈了?” “哼!当年要不是那无耻的水猴子使用诡计,我怎么会元神尽毁。几乎神形俱灭,幸亏这火穴灵气充配,使我沉睡了三千五百年才勉强聚炼形体。好不容易在千年前才把法力神通完全恢复。后来听说那该死的畜生被一个叫夏禹的部落主封住,只可恨找不出封印地地方。否则定然把这头畜生拔皮拆骨,扬成粉末!” 姬落红口中所说的水猴子,自然就是巫支祁了。王钟虽然不知道两人当年是什么恩怨,但也听得出来无比的恨意。心里暗喜。 “这水猴子如今已经破禁而出。并且修为已经驱近大圆满,数日之前还与我斗过一场,我苦斗数天。倚仗地利才勉强把它抵御住。这还是它刚刚脱困,什么法宝帮手都没有的情况下。” 王钟便把当时地情况说了一遍,又道:“如今我与这猴子约定生死决战,两者必然有一个要神形俱灭,只是这猴子得了夏禹的骸骨,若让他祭炼成法宝,又寻找出当年一同做祟的五大水魔王,更加难斗。我冒险寻来,就是想和你合作。” “原来这妞现在法力还比不上巫支祁那猴子。也难怪,重伤沉睡了三千年,对方却只是封印,毫毛不损,能比得上就怪了。不过饶是如此,也是了不得的大高手……” “原来这头畜生已经出来了!”姬落红恨恨的道,突然转过头来对王钟看了好一阵,这才睁大了眼睛疑惑道,“你连三次天劫都没有渡过,居然能够破开那精火岩层,更能震破火神鼎,从鼎中世界脱身出来。这等神通,我却是没有见过,不过有些像三苗氏,盘瓢氏两位的影子,却又大不相同,但就凭借你现在的法力,战胜那只畜生都有些不可能,更何况把它杀死?就算我们两人联手,若惹得它舍命反击,其中一个必定要拉去赔葬。” “你虽然禀承了七杀真火,却不知二代祖师所创一气化三清法术,三代集百家大成,创立玄阴法诀,四代使之完善,到我这一代,参悟造化玄妙,以力抗天命,七日静思,舍弃天妖真身,祭炼元魔之术,创有九重变化。” 说了这么久,王钟也看出了姬落红法力虽高,却没有多少心计,有些纯真。于是话锋一转,“我这元魔九道,夺天地造化,炼起来威力虽然巨大,但大干造化之忌讳,受天嫉妒,若三次天劫降临,定然是前所未有的凶猛,抗不过去,神形俱灭,抗过去了,立成不死之身,从此之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灭杀那头猴子,也不是难事,只是我刚刚修成白骨道,第二重血灵道还要些时候,若有你相助,那是更快。更可合二人之力,炼成一件颠倒乾坤,震撼寰宇的至宝。到时候上天入地,无所无能。就算逆天返道,也无人能够奈何得了我。” “好大的口气!”姬落红听着听着,突然吃吃笑得厉害,脸胧如工笔刻画,精致无比,“就算我父亲当年统帅人族,也不敢说这样地话呢。” 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止住笑容,用手指着风神旗:“你刚才说什么,要炼一件颠倒乾坤,震撼寰宇的法宝,你莫非要重炼这旗……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不是痴心妄想?当年三苗氏,盘瓢氏两人那么大的神通,都没有能摄下那颗无名凶星,反遭了反噬。” 随后又呆呆地皱眉,自言自语:““若真炼成了这宝贝,不说杀那猴子,就算逆改天命也不是不可能啊。” “现在那星辰有了名字。名叫蚩尤之旗。正是以三苗氏命名,每到天下大乱,征战四起,这蚩尤之旗就会出现在太虚上空。”王钟沉静的道。 原来当年姬落红父亲姬轩辕带领部落。上应天命,征讨三苗,缕战缕胜,蚩尤盘瓢两位洪荒大神通者见部落灭亡,却无力抗衡,想对策之时,突然观察天相,发现宇宙虚空之中,星辰亿万不可数,但冥冥之中都有规律可寻。但惟独有一颗星辰,游走无常从不按天体运行而动,仿佛超脱天命规律。 这颗星辰便是后世所说的蚩尤之旗。 史记。天官书中记载。“蚩尤之旗,类彗而后屈,见则王者征伐四方。” 两人用了全部心力推算,隐约觉得,若能在其出现之时以无可估量的法力摄取下来。炼成法宝,参悟奥秘。说不定能够逆天改命,于是便把风伯杀死。取了元神炼成风母精元,想在蚩尤之旗划破虚空之时用风母吸引,使其偏离轨道,然后再在月亮附近地太空中布成大阵,等这星辰接近之时,发动大阵将其炼化。 两人带领瑶苗两族,三十六祭祀,七十二洞洞主,一百零八寨苗王。共同设下黎罗盘空大阵。 果然那日,蚩尤之旗又显现虚空,两人立刻发动阵法,聚集了无穷无尽地力量,终于突破太虚,把风母精元连同自己的元神送进无尽远处,感应到了这颗凶星。 但星辰之力,何等的浩大,哪里是人能企及地,尤其是这等仿佛超脱了天命规律的凶星,受了感应,立刻反击,不但两人元神被震散,连带布阵的众多瑶苗高手都被牵连,死伤大半。从此之后,一蹶不振,在接下来的争斗中终于被姬轩辕所灭,一统华夏人族。 虽然事情未成,但在后来,诸葛武侯观察天相多年,又以大数术推测天道。进一步觉出,这仿佛是可行之策。 后来在五丈原,他也曾以无上神通,得数位地仙相助,集结数十万蜀国大军之力,布下七星大阵,想以星辰制星辰,做同样的事情,险些成功。只可惜为造化嫉妒,驱使人干扰,还是功亏一篑。 这一切,都详细的记载在未央经最后几篇。 所以王钟在第一眼看到风神旗时,就想起了这件事情,后来沟通风伯元灵,对这样逆转天命的事情了解得更深。 人生苦短,在大千世界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那些星辰,却是在宇宙诞生一刻就已经存在,自然比人更为了解天命规律。 “我自有主意,不过在我这元魔九道未炼成之前,一切都休提。退一万步来讲,你我联手,才能杀死那巫支歧,否则让他与当年的六大水魔联合,再去助辽东女真,携天命大势,更难对付。” 王钟又费口舌把当今的形式述说了一遍,见姬落红听得一知半解,眼中疑惑时而闪过。也知道这五千年变动巨大,一时难以尽说,于是道:“你现在已经恢复当年法力,不如封闭了这宫殿,随我回七杀魔宫,共同祭炼法术。” “这也不错。我几千年没有出来,这世界却变得丰富多了。正要好好地看看。以前只是顾忌那猴子没死,又没恢复法力,现在既然是神仙末劫已到,就算不出来,也要出来了。” 姬落红知道王钟是七杀真火地传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再说她生于上古,民风淳朴,心思单纯。自然被王钟说动。 “那就走吧。”说走就走,姬落红提起比自己还大的巨斧,朝空中虚画了几下。整个宫殿轰然巨震,迅速朝下面沉去。两人却腾空而起。 王钟这才发现,原来宫殿所处之地是在地层熔炉之中,四面岩浆翻滚,上穿数百米,突然温度骤然下降,岩浆都结成了硬块,一层一层如花纹,不知道多厚,不过正对上方,有一个大洞不停的落下水来,仿佛一个瀑布,落到下面岩浆之中,激起无数水气。 王钟认出,那大洞正是被自己用元魔白骨剑所破。 “这精火岩层厚达数百丈,就算是我,在一刹那破开它,也要动用这把神斧才行。” 言下之意,对王钟甚是佩服,两人钻出岩层,果然来到湖泊之中,姬落红双手一抓,无数阴阳妖蜈又窜了出来,都被收进了袖子里面。 “这些虫子,都是我闲着找来,用法术炼过,放在湖中看门户地,你一下来,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料到你那么快就攻下来了。只好用天火挪移大法把你转进火神鼎中,却被你震破,如今那鼎已经没有用了。”姬落红不无惋惜的道。 “这个,倒是无心之失。好在你我联手,练制法宝最为容易不过。”王钟干咳一声,顾左言右转声问道:“你这把板斧叫什么?” “这斧名为(有熊。是我父亲部落中最厉害的武器,天外精金之铁煅造,重五十六万斤。我闲它轻了,不称手,于是用了一百年时间摄取先天金气,蛟龙魂魄,在上面附了三百六十五道大力神龙金火咒,每道咒重十二万九千六百斤,如今总算是称手了许多。” 姬落红听见王钟发问,连忙点头,一手轻轻提住斧柄,一手抚摩斧面,飞快的介绍。随后用眼睛盯住王钟。 “你既然震裂了我的火神鼎,现在就算了,不过得先帮我再炼一下我地累有熊,,再多加几道大力神龙金火咒就好,那蛟龙魂魄要应龙的后裔最为好了,只是当年应龙是帮我父亲的, 否则我地(有熊能再增加一倍的重量,那样就最为顺手了。” 王钟听后,脸上肌肉抽动一下,默然点头。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元阳亏损,先天元阴真火煅。青鱼麻头,群魔乱舞大愚岛 “我昔日还没有炼成三尸元神之时,遇到强敌,被困在兵家最为厉害的白虎吞天大阵之中,一个不好,失了些本命的元阳精气,后来虽然强炼了一炉混元金丹补全身体缺憾,又大量采集真火炼成真阳,但到底是后天金丹火气不能弥补先天元阳缺损,修炼起来不但浪费许多功夫心力,还因为后天真火缺少先天纯阴元气,不能化为本命元阳,而不能修炼元魔大法第二重。” 姬落红,王钟两人从湖中出来,正要往珠峰飞去,王钟突然想起一节,便对姬落红事先说明。 原来上次被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暗算,困在长沙岳麓附近的银盆岭上,王宪仁借来七面白虎吞天旗,布下兵家大阵,把整个银盆岭变成了真正的金银世界。 而王钟急于破阵,叫聂小倩主持天魔舍利,两人传功之时,王钟勾动地火不甚,走了元阳,以至聂小倩身怀六甲,后来产下婴儿,却又被王宪仁伺机夺走,取名为王征南,带到武当山上抚养。聂小倩也因此心神齑乱,不知所踪。但王钟后来却用玄阴血镜照出聂小倩的行踪,也上了武当山寻子。 那时王宪仁早已联合黄道周,刘宗周两位儒门宗师,在武当山上布下绝杀大阵,专等王钟前来夺子,自投罗网。 却没有料到王钟一心炼法,欲求至高之境,然后扫荡天下,逆转大势,对亲生儿子都不闻不问。一计不成,只好依照原来计划。把王征南抚养成人,传以玄天升龙道最高法门。日后好使其父子相残。 王钟也知道王宪仁的目的,也乐得如此,一是自己修炼大法未成。未必能毁灭玄天升龙道这第一大门派,二是那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到吕娜那里也十分尴尬。索性就让对方教儿子,反正那王宪仁也是自己的祖宗一辈,算来算是同一血脉。虽然王钟并不介意修成大法之后把这个祖宗打成肉泥。 “这次参悟出元魔九道两重,白骨道顺利炼成,但那血灵道却迟迟未成,就是体内后天真火过盛,不能顺利炼化全身地经脉,血液。皮肉,五脏六腑化成先天血煞元魔灵光,一个不好。被后天真火反噬,全身都得化为灰烬,虽然我修成了白骨道,皮肉器官化为灰烬也能重新生长,但最少要折损我一半的功力。混元金丹也快已用尽,到时就难以恢复了。” “这白骨道,血灵道乃是元魔法身奠基的两重。最为重要,血灵道若修不成,那第三个元神也不能显化出来,和高手拼斗起来那是要吃大亏的。第三次天劫,也就未必能过了。” 姬落红挥挥手,“我知道,七杀真火地修炼之法我最为清楚不过。你在大法没成之时走了元阳,自然有很多弊端,要恢复。还非要我补救不可。等我把先天纯阴炼成一颗内丹,你服下之后。自然能转后天真火为先天元阳。当年你那一代祖师在南岳绝顶神火,我也用先天纯阴助了他一臂之力。” 说过话头,突然眼光闪烁,一本正经的道:“在火穴之中,我自附还能拿下你,现在出了火穴,没有地利优势,我都感觉要胜你有八九成的难度呢。你自创的那元魔九道还真是我从未见过的诡异无比法门,偏偏威力大的出奇,但是威力大则大矣,恐怕不好把握,尤其是你只完善到第二重,对后面的修行,全然没有路子可寻,这就凶险极了,我看啊,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机会只怕高有九成以上。炼气士修行的每一种法门,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的琢磨,更有收弟子做开头实验,直到确定万无一失,才缓慢自己修行,急进冒失可是最大地忌讳。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姬落红虽然性情带有上古的纯真,但在修行上却毕竟是积年老成,经验上比王钟要丰富得多。稍一思索,就把弊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我何尝不知,都为形式所迫,不过日后的地路子我也不是没有打算,走火不好说,入魔断然不会,我与那大自在天魔主都曾以意识匆忙交锋,没能撼动我的元神,别的魔头又怎么放在我眼里?况且修成血灵道,渡三次天劫,立成不死之身,达到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也不怕什么天命劫数,历代炼气士,以力破劫的不在少数。” 姬落红笑了笑,小手连摆:“我也只是说说,各有各路,反正这次我出来,只要杀了那猴子就好啦。至于飞升不飞升,那倒无所谓,这世界还精彩得很,有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尝过呢。我们走吧,看看你那七杀魔宫建得如何。” 只见天上星光点点,两人说完话,刚刚要飞起,突然一股怪风从南边刮来,吹得黄沙弥漫,风中有一股极其难闻地腥骚味道,而极远的天边传来破空之声。 王钟朝天上望去,便见数千米的高空,本来星辰密布,闪烁明亮,现在突然有一条长达百丈青灰色地迷雾横贯在空中,似乎长虹飞渡,晃眼就朝西边而去,片刻就消失在天尽头,而那腥臭的风也随之消失。 “想必是什么左道中人或者是妖怪过路,速度倒挺快的。”王钟匆忙之间,没有运起眼力,看不出那青灰色迷雾中间是个什么东西。 回头看姬落红,却眨着眼睛,美眉细皱,似乎在竭力在脑海中思索什么。 “咦?”腥风又起,王钟看去,只见刚才那条青灰迷雾居然又从天边飞了回来,正好到达两人上空,发出一声阴恻恻的疑声,随后迷雾神龙吸水一般猛的抛下,砸到离两人不远处的沙地中,显现出一个全身青气,细眉小眼。又瘦又长的中年道士。手拿一柄白玉拂尘,腰间挂个口袋,上面绘了三个白骨嶙峋,獠牙白铮铮地死人头。 才一现身。便冲着王钟,姬落红嘎嘎狞笑一声,把腰间的口袋一拍,立刻有大量地青灰色魔云骨朵朵冒出,遍布空中,仿佛一个大锅盖顷刻之间把方圆十地之地都罩住,随后连使法诀,朝地下一指。 做完这些之后,道士把手中的白玉拂尘一甩,“想不到这沙漠苦寒地地方。让我遇到根骨这么好的一对男女,真是运气冲天。刚才险些错过了。” 随后邪笑喝道:“本道爷乃是岷江三大神座下第四尊者,炼有无边神术。无穷法宝,女的随我回山快活,男的收为弟子。日后成仙成圣,不在话下。稍有犹豫,本道爷不快。施展大法将你们残杀,收了魂魄,还要遭受炼魂之苦。永世不得超生。我先显点神通于你们看看。” 说罢,那青灰色魔云之中突然涌出十三个狰狞恐怖,全身黑青,形似僵尸,背有双翅的恶鬼,上下漂浮,啾啾乱叫。 道士是偶然路过,突然发现沙漠之中似乎有人,连忙折反身飞回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人都是一身好根骨,还仿佛炼过气,资质极好,尤其是女的,美貌娇憨的摸样,勾得心里直痒痒。立刻大喜,本意是收女的去淫乐,男的收为弟子助自己祭炼邪法。于是一落下来,二话不说,先把自己炼的青鬼落魂云放出罩住天空,禁住地面,防止对方逃跑,然后把十三头飞天夜叉飞出恐吓。 王钟见此,不禁啼笑皆非,自己大法未成虽然没有开府聚集天下妖魔,但好歹也是一只盖世无匹地黑山老妖,居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这道士全身妖云变幻,显然是元神炼成身体出游,真身显然是妖怪一类。 “你这小妖,可知道我是哪个?就敢这样说话?”王钟上前一步。 “等等!你说岷江三大神?岷江三水妖……”姬落红好象恍然大悟,想起了极为遥远的事情。竟然一步抢到王钟前面,有熊神斧一抡,指着道士大叫:“是当年与巫支祁一起地那头淫牛。也难怪,淫猴子出来了,怎会不把他那难兄难弟弄出来。” “不妙,莫非老子流年不利,光脚走路多了,终于踩到铁钉?” 道士这才注意到了姬落红手提的那杆大的吓人的巨斧,对方随手一动,自己取千年僵尸用魔法所炼的十三头飞天夜叉居然哆哆嗦嗦,完全没有了往日地凶威,仿佛怕极了眼前的两人。 “原来是二位前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请罪。多多包涵。”王钟见那道士突然来了一百二十度地大变脸,手上却暗掐法诀,突然青云狂涌,铺天盖地压下,而那道士身形一晃,就消失在素云之中。 “你敢弄悬殊?” 王钟把手一抬,七杀真火凝成斗大火柱燎天而上,一个旋转,所有素云如风卷残云,一个照面就尽数被炼成飞灰。 天地一片清明,只见刚才那道士又化为灰青妖光,已经逃到了天边。 “给我回来吧。”王钟身体也不动,只用手招了招,那火柱突然化为一只方圆一亩的怪爪,破空追去,眨眼就到了道士身后。 “不好,飞天夜叉,第二元神。” 道士本想逃走以后,再收那青鬼落魂云,先拦住两人。反正自己祭炼多年,心灵一动就可飞回。却没料到一个照面不到,青鬼落魂云就被对方炼成飞灰。渣都不剩,并且火焰怪爪已经到了身后,那怪爪其大无比,风火怒号,声势骇人,并且似乎有一股极大吸力使自己飞行不灵。 这一惊几乎魂飞魄散,连忙把十三头飞天夜叉驱动,朝火焰怪抓迎去,同时把身体一扭,腰间皮袋之中陡然跳出一个与他一般摸样的人来。 砰!十三头飞天夜叉与火焰怪爪碰个正着,被王钟一抓,惨叫连连,瞬间烧成焦碳掉落下来。显然神形俱灭了。 照面灭去飞天夜叉,那道士的第二元神又冲了过来,王钟反掌一握。便把元神抓住,砰然巨响,元神爆开,居然把火焰怪爪震得碎开。 但下一刻。碎开的火焰又重新聚成了怪爪。 “我的妈呀!”道士见拼着舍去了自己祭炼地飞天夜叉,与性命交修数个甲子的第二元神,不断没有刻敌制胜,连对方的法术都没有破去。亏得争了一线生机,拼命施展出地母水光遁,哗啦一声,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朝来路猛逃。 “小妖修炼地好象是上古妖术。” “不错,这是北水神王六部妖书中地地母水经所记载的法门。后来被岷江三妖中的老大青牛王得去。” 王钟与姬落红一问一答,人已经腾身而起。破空追去。 原来那道士是岷江三妖座下的第四尊者,一条素鱼精修成,当年岷江三妖与巫支祁一起被大禹封印。巫支祁脱困出来,奈何王钟不得,知道自己缺少法宝帮手,于是前往岷江破掉大禹封印。 岷江三妖老大是一条洪荒青牛王,老二青蛟王。老三水狼王。虽然没有巫支歧那样凶猛,也没有渡三次天劫,但个个炼有身外化身。许多法宝妖术,凶淫无比。这次又破了大禹封印,收取了镇压它们的法宝十七道九天镇狱神符。正要渡三次天劫。派坐下弟子出来联络各地的水怪,共同联合,尊巫支祁为新一代的北水神王。 素鱼尊者这次正是来联络了青海省黄河源头的星宿海花石峡中修炼的麻头大仙乌里海,正要回去复命,却自找了死路。 素鱼尊者修为高深,得青牛王传授了地母水经第五章,渡一次天劫。但炼成第二元神,但哪里是王钟的对手,虽然使了无穷手段逃跑,但还是被王钟两人追到了身后。 眨眼飞去千里,青鱼尊者眼见前面黑浪滔天,正是青海省中央处在黄河源头地星宿海, “麻头大仙乌里海在这里有洞府,正好避一避,伺机用隐身法沿地底水道逃走。” 一条大峡谷,环境险恶,只见下面漆黑如深渊,青鱼认得是花石峡,连忙下落。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谷壁边缘的一大洞。果然见到麻头大仙乌里海。 “青鱼老兄,你不是刚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乌里海正运元神在打坐炼气。真身潜伏在峡谷底水眼中。 猛觉洞口禁法被触动,一看却是刚刚走地熟人,连忙放开禁法让青鱼进去问过原因。 “不要多说了,快快发动禁法抵挡一阵。然后我们从峡谷底水道阴河逃去岷江!” “老兄说笑了,我在花石峡修炼多年,这洞府炼得固若金汤,就算是厉害十倍的敌人,也可从容抵挡。追你的是那路毛人?让我用水镜术看看?” 乌里海说罢,用手一指,面前出现一轮水镜。青鱼尊者见乌里海慢条斯理,可是急切之间又说不清楚,只急得乱蹦乱跳。 这时水镜中显现出一个红衣女子,手提巨斧,飞临花石峡上空,把斧向下一砍,顿时万丈光霞。随后一声巨响,水镜轰然碎裂。乌里海大吼一声,震翻在地。 “怎么看见了星光?”青鱼匆忙之中,取出一件法宝一抛,罩住元神。饶是这样,也被震得晕头转向,等清醒过来,却见天上星星明亮,明明是峡谷深处,怎么回看到星星?四面一看,数百米深的峡谷从中都被劈开,洞府全部粉碎。 “原来是一只麻头大乌鱼的巢穴!”原来姬落红飞来,见素鱼尊者钻进了峡谷中,早从远处就看得禁法重重,怕青鱼从水道阴河逃走,连忙把有熊神斧祭起。 有熊神斧何等地厉害,重达千万斤,加上姬落红法力催动,简直是雷霆万均天罚之势,一砍之下,把麻头大仙的洞府连同花石峡中央方圆数里,深数百米的岩石都砍成粉碎。麻头大仙当场被震散了元神,死得不能再死。真身从水中漂浮起来,却是一条长达百米地麻头大鱼。 素鱼尊者刚要逃跑,却被王钟双手一圈,无数火焰从水中涌起,围为一个火圈。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看来那猴子动作不小。” 拿住这只奸猾异常的青鱼尊者,两人回到七杀魔宫。问出了虚实,用玄阴血光神镜一照。推算出了动静。 原来巫支祁果然放出了大禹当年封印的六大水魔。除了蕃阳湖水魔龙猪婆在正德年间被宁王无意放出谋反,后来被王阳明镇压,龙猪婆也和儒门才子唐寅同归于尽。 还剩下五大水魔,除巫支祁自己外,还有岷江獠牙沙洲内的素牛王,洞庭湖中地洞庭君,太湖白鲤妖女,长白山天池内的天池圣君。 这些水魔,纷纷破了大禹的封印,收取了镇压自己的法宝。实力爆增,那巫支祁更是听了术数宗师易天阳地话,准备到渤海大愚岛联合四海龙族。四海水仙,一同推举自己为北水神王,然后率领天下水军,兴风作浪,一是对付王钟。二是帮助女真爱新觉罗氏兵伐中原,积累足够地外功以后,再一举飞升太虚。 而此时。那渤海大愚岛上,还不止这些,更有易天阳聚集的五方魔教,黄教三世达赖索南嘉措,红教教主,黑教教主,藏地佛教除了橙教阿米巴活佛未动以外,可谓是都到大愚岛。 除此之外,更有关外。塞外,各大山,各门派高明的炼气士,宗师,关内中原的一些门派也有去。儒家精神领袖山东孔门也派了孔有德,孔有方两兄弟前去。甚至连远在多瑙河的黄孽师女郭夫人都令了其长子郭蒙,小女郭囡囡带了三千蒙神铁骑前去赴会。就连基督教主保罗五世都自动牵扯在内。 一时可谓是群魔乱舞,杂乱无章,各方势力复杂得一塌糊涂。 大禹岛上的大会,以后金开国年号为名,正是号称为“天命大会”。 “长白山天池圣君?我却没有算到当年老巢附近有这么大一个祸胎,否则早就除掉了。” “秀楚,你带鳄鱼,未央剑下山,过藏北,青海,甘肃,由西蒙古入辽东。我妹和吕娜正带兵平东蒙诸国,现在平白添加了这么大的变数,你去军中相助,也好通过斗法厮杀增加些经验。” “五代,我法术修炼未成,虽然元神凝炼,但一次天劫都没有过,这么多强敌,未免有些厉害了。”王秀楚想想道。 “那就要看的本事了,若打死别人,那是极好。若被人打死,那是你自己无用,自然没有资格继承我的道统。我只好另选别人了。” “晓得了。” 当下,王秀楚收拾干粮,带鳄鱼下山去了。而那倒霉地景鱼尊者元神,却被王钟以禁法制在山峰周围看山。皇俪儿,上官紫烟两女就显得颇为木呐,去成都府采买货物时,花去千两银子买了三十多个聪明伶俐的童男童女带了回来,在峰下温谷平地上用驱神御鬼之法砍伐巨木,修建了许多房屋。 这周围虽然是冰天雪地,罡风呼啸,但珠峰之下方圆百十里,五座山峰,全部被王钟以大法力禁住,勾动地火,山峰下面不但四季如春,溪水潺潺,景色迷人,并且两女从四面采来雪参,雪莲,紫苏梅,冰灵芝,大龙果,冰竹,万年雪杉,雪蛤,玄冰血蛇,冰蜈,雪貂,雪豹,等灵药,灵兽栽种,养殖。由两女传了童男童女炼气之法,要他们分工整日看守,分配了做饭,炼丹,洗刷等责任,到也像一个门派的样子了。 只是王钟每日在高峰绝顶魔宫中炼法,从不出现,两女也乐得清闲,倒是姬落红时不时下山玩耍,和两女混得熟,有时竟然出山到千里之外地成都府观赏花花世界。 足足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姬落红性格单纯,早被两女吃透了,竟然从她身上学了不少厉害的法术。王钟明知,也不去管。只是一有事情,就吩咐两女去办,一日三餐的服侍,两女倒也不敢怠慢,服侍得颇为周到。 这每日的生活,都在十分微妙的气氛中进行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农家宗师,一亩能生十万粮。人难抗天,张女暗中取仙种 却不说王钟修炼血灵道,重炼三尸元神,准备炼成之后,渡三次天劫,成就不死之身,法有元神,然后出关横扫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上地下,惟我独尊。而辽东形势复杂,瞬息万变。明军与建州军对持已久。王乐乐和吕娜乘机带军扫荡东蒙诸国,一是开疆阔土,二是树立绝大的威信,使叶赫女王之名震慑关外。免得内部骚动不服。三是防止满蒙联手。四是掠夺过冬的资源粮食。起初十分顺利,但因为许多变动,在万历四十六年秋入冬的季节,渐渐就陷如了僵局。 而大明朝廷的心脏,京城北京,也正在有巨大的动作。 天下大势,正在如火如荼的酝酿,无论是仙家的争斗,还是凡人兵家的争斗,都是一触即发。 天气已经过了十月,北方天气转凉,京师一带秋霜打下,家家都预备柴火木炭,储存粮食菜蔬,修理火炕,准备过严寒的冬天。而内城皇宫紫禁城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自从上次王钟把一炉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万历皇帝得了五十四粒,服下之后,由西崆峒两兄弟耶律景文,耶律无敌两兄弟护法,修成元神,顿时疾病全去,精力充沛,信心百倍。日理朝政,居然让他把混乱的政事弄清楚的头绪。 只是朝廷之中党派林立,各自攻伐,一个个的儒林大学士又刚愎自用,各持己见,常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自己对抗,拼死力谏。自己想提拔官员。改革政令,居然没有一样行使得顺利。并且身边除了一干太监,没有能够询问大事的。像房玄龄,杜如楣。魏征,诸葛亮,刘伯温那样的大臣一也没有。 外面更是因为水患,饥民遍地,流寇四起。枭雄乘乱聚集教匪杀官谋反,白莲教,正阳教,红阳教,顺天教,等数十种大小教派成灾。隐约要酝酿成革命之势。 加上自己服了金丹,龙精虎猛,本来颓废地后宫现在也各自争宠。各类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更另他担心的是辽东对女真的用兵,如今已处在胶着状态。谁胜谁负尚难预料。 也真难为了他,每日议完政事,还要面对一大堆后宫琐事阴谋,加上太子朱常洛与六部大臣交往过密。东西两厂的太监居然探得太子密谋皇位,要弑君杀父。 虽然万历知道太监与大臣势同水火,情报肯定有煽风点火地地方。但太子对自己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又不好废掉,否则朝廷大臣闹翻天,局势非但不可收拾,连国本都要动摇。 内有匪患革命,天灾四起,财政困乏。缺钱少粮。外有强敌压境,虎视眈眈。加上宫闺争宠,太子谋逆,太监擅权。阳奉阴违。这一大窜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是万历是神仙下凡,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每天真是心烦的一塌糊涂。 以前是破罐子破摔,乐得悠哉闲哉,现在下决心重拾旧山河,居然吃力了千倍,并且还得不到解决。 “这竟然是一个死局。动也是死,不动也是死。难道我大明灭亡真是天意?再也无法中兴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云梦公主朱常茵此时正在体元殿后的长春宫中。 这长春宫本是宋末元初大道士丘处机为元帝忽必烈炼制丹药的地方,因为丘处机道号长春真人,所以名叫长春宫。 现在丘处机早已不在人世,元朝也被明太祖洪武朱皇帝灭亡近两百年,但长春宫一直是皇帝召集方士炼长生不老药的地方。 此时,朱常茵正与秦良玉,吴文琪祭炼法术,训练死士。 有混元金丹,这一切都好办了许多。这三人都顺利的修成元神。 “公主,我看我们是不是在舍本求末?”秦良玉突然从入定中醒来,见到朱常茵正用元神附炼五金精气,炼飞剑刺杀之术,突然出言道。 “这话怎么说?”朱常茵目光一紧。 “圣人六合之外存鬼神而不论,就是因为鬼神之学是超脱之道,对民生国家没有多大用处,如今皇上虽然有神通,精力充沛,但对朝局大势却是一筹莫展,处在荆棘丛中,火炕之上。” 秦良玉眼光烁烁:“我最近想了许多,公主若是想做武皇明空,就必须要帮皇上渡过难关,使皇上为中兴之主,威望盖过唐宗宋祖。才能一言九鼎,粉碎那些顽固的儒林士大夫。而当今之计,是整顿内忧。外患不足为惧。” “想那辽东女真,弹丸之地,若我中原安定无内忧,举手之间,大军压进,就可使之土崩瓦解,成为齑粉。但现在天灾,流寇四起,历代枭雄正是乘了这个大势聚众革命!想当年秦王扫六合,挥剑抉浮云,天下无敌,只可惜民不聊生,衣不裹身,食不饱肚,陈胜吴广两个花子振臂一呼,天下立刻就大乱,汉高祖斩白蛇于邙砀,仙人都投其麾下。终有大汉四百年基业。倘若那时人人丰衣足食,还有人革命么?就是仙人炼气士,没有了革命的势,他也就只能逍遥于山野,翱游于虚空,不能左右国家局势,朝代更替。” 朱常茵听得点头,但却又不解:“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百家之中,虽然以儒为尊,但为首的,却是农。没有了这个农,儒就要饿死,修仙也修不成,如今我们修炼,以武力来阻止革命,实是落了下乘。不如求助于农,解决根本。我知道如今农家宗师袁巨君就在密云隐修,公主何不去一寻?” “恩,说得有道理。咱们现在就去。对了,出门把张姑娘。童姑娘叫上。我还想知道太子最近地一些情况呢。” 云梦公主坐轿悄悄出了崇文门,同行的除了秦良玉,吴文琪,还有张嫣然。童铃两位穿越者。 这两女得了王钟传法,混元金丹,又修炼崆峒广成的太乙先天神咒,如今修为已是一日千里,更兼之权力声大,倒混得风声水起。 “公主,昨日朱常洛与王化贞,王在晋,王象乾等一干六部外臣秘谋,不知何事?”朱常洛对张。童二女有意,这是早有地事,只是两女是东厂一党。势力颇大,若朱常洛没有得皇位,休想得手。只是两女对他虚假言辞,倒是能知道不少东西。 “怎么都是王姓臣子?”朱常茵一听,立刻问到了关键。 “都是王氏一脉。与玄天升龙道祖师王宪仁脱不了干系。” 五女说话半天,已经到了密云。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倒是一个好出去。 “哎,这一带这么肥沃的土地,水稻一亩到顶都只能产一百多斤粮食,小麦只有五十斤,难怪人吃不饱。若是能象现代那样亩产千斤,还怕天下人没有饭吃?有饭吃,还革个屁的命啊。” 张童两女心里嘀嘀咕咕,明白得很,他们虽然法力高强。但要让粮食增产,比叫男人生孩子困难不到哪里去。 “那个什么农家宗师如果有亩产千斤的本事。那不是天下无敌了。” 轿在一片山前停下,只见山中云雾飘渺,山前池塘清澈,波光粼粼,时不时有银鱼跳跃,浑然不似人间。 “大明八公主云梦拜见袁巨君宗师,还望不吝一见!” 朱常茵声音远远传出,只见山中云气飘荡,只惊起许多飞鸟。 连喊了三遍,突然山中传来一声叹息。 “公主造访,老朽未能远迎,意儿,请客人进山吧。” 话音刚落,山前云雾突然显现出一条小道,上面走来一个提篮,带草帽,捏花锄地小童,走到五女面前:“爷爷请公主进去呢。” 朱常茵点了点头,随小童进了山,行不过数百步,豁然开朗,气候竟然被山外温和了许多,直似阳春三月,另人生出暖洋洋地意味来。 山中是大一片平地,都是稻田,麦田,长势喜人。完全违反了季节常理。 田边一位穿灰黑短衣,赤脚,面红,白长胡须,也带草帽的老农正在捏着泥巴。随后放了一点到口你咀嚼。似乎在品尝泥土的味道。 这位,正是当今农家宗师,袁巨君。穹荒青龙旗就是出自他之手所炼。 朱常茵正要说话,袁巨君摇摇头道:“公主地来意,我已经知道。不必多说了。请跟我来。”说罢,转身朝后面走去。 五女心中满是狐疑,只好跟在后面,沿着田埂转来转去,突然,袁巨君在一片金黄的树林前停住了脚步。 “公主请看吧!” “这是!这不是树,这是稻子!”众人这才发现,那一人来高的金黄树林,居然是棵棵成熟了的水稻! 这些水稻比普通的大了十倍,稻蕙上密密麻麻拥挤着金黄的谷粒,垂直下来,仿佛黄金华盖,香气阵阵,沁人心脾。 “这不是人间应该有地,实是天上之物!” 就连张童二女都惊讶的呆了。 “的确不是人间应该有得。”袁巨君叹息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杆旱烟,用火石打了,蹲下身子,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这是我农家千百代心血凝聚,我与我儿大成精研一个甲子,终于种出了这不是人间应该有地东西。” “这稻种下去,成熟透了,一亩能打下十万斤的谷子。并且种子易活,与平常稻谷一般种就可以,生长条件也不苛刻。人人皆可种植。” “一亩十万斤!” 众人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能举国耕种,只怕普天之下,再无一人挨饿!” 云梦公主仿佛身处梦中一般。 “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造化之嫉,造化之妒。大干天数。我儿大成精研成功之后,当天就遭了劫数,死于非命。天命运数,不是我等凡人干预得了的。” 袁巨君狠狠抽了几口旱烟,猛的站起来:“要出现在人间,也早了三百年,此物应该是三百年后,随圣人一同降下人间。现在留着,未必是福!” “三百年后,亩产十万斤?难道!” 张嫣然,童铃猛的对望一眼,“难道是真地!” “什么是真的?”秦良玉连忙问。 “你要干什么?”朱常茵突然见袁巨君双手一搓,一大片青气从手中飞出,见风就化为无穷烈火,那些巨稻一遇火,顿时剥毕毕燃烧起来。 五女大惊失色,骤然发出最强烈的攻击。顿时宝光纷飞,精焰爆射。 但袁巨君何等人物,一身修为几乎不下于王宪仁!随手素光一放,乃是正宗地先天乙木神光,硬是挡得五女不能越雷池半步。 “公主,日后不再找老汉了,天下大势,注定有数,谁都强求不了,革命也是大势。阻止不了的。孔丘那等厉害的人物,精研易经,韦编三绝,最终也只读出八个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不于天争啊。”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整个山谷就留下一片焦糊的土地。 出得山谷,朱常茵失落神色逸于言表,连话也不说,直接进宫去了。 “想不到是真的。”童铃见云梦公主回去后,只剩下两人,不由叹息,又觉得匪夷所思,只觉大千世界,人生斯世,命数不定,但渺渺冥冥,却似附于无常。 长叹一声:“可惜啊!” “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张嫣然突然神秘的笑笑,反掌一伸,只见洁白如玉的掌心中躺着一粒小指头大小,黄澄澄如金豆一般的谷粒! 第一百六十章 仁不掌兵,坑杀二万胆气寒 山海关,便是辽西辽东广阔的肥沃的大地,只是冬天天气异常寒冷,口水没吐落地之前就会冻成冰渣,如今虽然只到深秋,早已经是白霜遍地,大地冻得异常结实,踩上去哗啦哗啦做响。 沿着辽河东边的长岭一带,却出现了一支庞大的万人队伍,旌旗招展,马蹄声声,正在急速的前行。 这支队伍每一个士兵背后都留着一支漆黑的尾巴,正是蓄发剃头结成的辫子,显然都是女真的士兵。 但奇怪的是,除了骑兵是女真满人式样铠甲以外,大部分的步兵都穿的明朝的兵甲。 “李延龄,停军,本阿哥要训话。” 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全身铠甲,跨狭长东洋战刀的女真大汉回头对后面一个似乎刚剃头蓄辫子不久的青年大喝。 “五阿哥,你放心,叶赫统兵的不过是两个女人,不是有老妖孽撑着,早被灭了,等我这次把那两个贱女擒到,献给五阿哥享用。” 原来王乐乐,吕娜两人出兵攻打东蒙古,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离得最近的科尔沁蒙古,一连数月,两人率领两万大军,直如秋风扫落叶,直接踏平了科尔沁左翼中旗的珠日和城,进逼科尔沁蒙古的大本营霍林城。 科尔沁蒙古王子布泰拉图自知不能抵挡,连忙求助于建州女真天命汗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于是命令五阿哥莽古尔泰领三千骑兵,与刚刚投降不久的抚顺总兵李永芳部下汉军一万二千人敢去救援。 这投降满州的汉军,由李永芳的儿子李延龄带领。 “弟兄们!明庭腐朽,我们顺应天命。归顺建州,受天命大汗优待,编入八旗,日后从龙入关。个个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李延龄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跟随李永芳习武带兵,自然有一股杀气,传起话来,中气十足。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如今寸功未立!而在昔日和建州天军对抗,罪孽在身,诸位要奋勇杀敌,首先洗清罪孽。才能谈别地。” “小将军,你说一句,咱们没有话说。喊杀谁杀谁。” “小将军,听说叶赫最近是两个娘们带领,不知道哪里弈来那么多金银,城那个修得快比上京师了,咱们去抢他一把。发笔横财,抓些娘们来也叫兄弟们乐上一回。” “鼓足了士气,咱门打进山海关。到中原去杀人放火发财哇。中原可比关外好多了。” 下面老兵纷纷叫嚷起来,一时之间痞笑连连。 “什么小将军,老将军的,咱们都是五阿哥的奴才,主子发财了,我们做奴才的自然发达,再有妄言者,别怪我不客气!下面,请咱们主子五阿哥训话!” 李延龄陡然听见莽古尔泰哼了一声。心中一冷,连忙呵斥下面地兵将。 莽古尔泰一脸横肉,身材彪悍,在马上渡来渡去,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竟然震慑得周围士兵都闭上了嘴巴。 “晌午之前赶到霍林城,不听我号令者,杀无赦!” 杀!杀!杀! 三千马上的满洲骑兵一起大吼,声冲云霄,震得这些汉军一个个战战兢兢,你望我,我望你,随着莽古尔泰一声令下,象吃了一丸大补药,拼命的跟着骑兵跑。 三千彪悍铁骑,一万二千步兵,足足奔跑了两个时辰,只见前面一座大山拦住去路。 “五阿哥,过了这山,再行五十里,就是霍林城了。” “恩。众军歇息一柱香时间,再翻山过去,你们几个,先带一百人上山开路,看看有没有埋伏。”莽古尔泰满脸狞笑,直接指挥汉军。 一柱香很快就过去,上山开路的一百名汉军依然没有回来,连点动静也没有。 “全部戒备!”莽古尔泰心里顿生警兆,猛跃上马。 “哈哈,哈哈,算准你们会来援救,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数声炮响,突然山内冲出一队士兵,旌旗飘扬,上书一个巨大的吕字。 莽古尔泰急速回头,后面左右两侧传来轰隆如雷,密集似雨的马蹄声,大批骑兵出现在地青线上,滚滚奔袭而来。 “昨日午时发兵,一路没有停过,怎么对方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李延龄猛见被包围,心里吃了一惊:“来前可是用卦颠倒阴阳的,难道对方还是能算出来?” 一个白衣如雪,长长秀发用火红丝绸系着,手提钢枪,骑白马的女子出现在山前的大军中,尤为显眼,正是吕娜。 钢枪一指,军队哗然两边散开,露出十几门黑洞洞地大炮。 “杀”!莽古尔泰一见,双方兵力差不多,但吕娜为了断自己的退路,散开骑兵,自己身边只有数千人。 “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和我兵马差不多,就想围我!这婆娘犯了兵家大忌。” 唰一声,莽古尔泰抽出战刀,连连狞笑,“汉军步兵正面冲击,抗住炮火,我们铁骑从两翼速冲。” 大炮轰鸣,汉军步兵个个朝山前冲去,先头数十人立刻被炮打得粉身碎骨,但炮火毕竟发射缓慢,在死了两三百人后,一万二千军队潮水一般朝山前涌去。 莽古尔泰一见时机到了,带领三千骑兵卷起一阵旋风,只几息时间,就赶上了步兵。 眼见快要冲到阵前,吕娜身边只有几千人,而后面包抄的军队一时跟不上来,一个不好,就要被对方反包。 箭雨纷飞,但大部分都由汉军抵挡过去了。莽古尔泰地三千铁骑损伤几乎为零,他仿佛看到了吕娜眼中的惊慌。 突然!眼前大雾弥漫,吕娜地军队居然消失在大雾之中。三步之外,不可见物。五步之外连声音都听不到。 “四大鬼王,给我活捉了那个莽古尔泰!” 吕娜在山前埋伏了整整一天,事先就布下未央雾阵,先以自己为诱饵,引诱莽古尔泰向前冲。结果正好落进了自己的圈套中。 双方都笼罩在了大雾之中,方圆五十里内,吕娜的军个个都有符篆在身,在雾里,听得清楚,看得明白。而对方个个都如瞎子一般。 莽古尔泰骤然逢变,立刻就镇定下来,把手中地刀舞成一团银光。在雾中滚来滚去,一味向前冲。突然觉得身边阴风刺骨,四条暗影相继在雾内闪动,朝自己缠绕过来。 “嘛哩叭哩轰,大日天龙!”莽古尔泰见势不妙。一声狂吼,扯开胸膛,金光顿时爆射!一条长达十丈地金色天龙浮现出来。只一刹那,便照开了方圆十丈的雾气,只见雾气滚滚散散,如潮水向金光压来,同时金光周围出现了两个青面獠牙地僵尸与两条灰褐色鬼影。 四鬼双手连扬,无数碧箭飞舞,打得金光颤动,天龙哎呤。 莽古尔泰自知不敌,懊悔不已:“早知领军后退。未必会落进雾中。” 当下抽刀一划,断掉一指,暗念萨满神咒,顿时血光一震,金光大做,冲天而起。竟然施展出化血尸解大法逃遁了出去。 与此同时,四面骑兵也冲进了雾中, 正常人打聋子瞎子,没有一点悬念,半个时辰之后,大雾散去,三千建洲骑兵,一万二的汉军全部被团团包围在中央,失去了斗志。 “不降就杀!不降就杀!” “我们降!我们降!” 就连李延龄都被鳌拜活捉。立刻命令手下士兵投降。 “这举动极险,我现在法力还浅,布下的神雾也没到浑然一体的境界,若是被人破去,你岂不是要陷进包围之中,固然能够脱身,也是全军覆灭。” 叶赫大营内,王乐乐摇头对吕娜道。 “不冒险,又怎么能全部歼灭一万五千人。”吕娜笑笑,“再说,这不是你事先布置下好的么?” “这只是建州的一个阿哥带兵,我们几乎出动了一半的骑兵,要是不全部歼灭,那也不用打了。” 王乐乐点点头。 吕娜又皱起了眉头:“只是俘虏了一万多名汉军,要怎么处置才好?现在马市关闭,有钱也买不到米,粮食供应不足,再多出一万俘虏,只怕没有那么多口粮。” 王乐乐坐在案中央,翻看着未央天经,沉默了一阵:“坑杀,全部活埋了!” “什么!全部杀死?”吕娜一震,满脸惊讶的望着王乐乐。“这怎么可以。” 唰!王乐乐翻开未央天经,兵道篇,开头便是四个大字“仁不掌兵”。 “杀了他们,好处有三样,第一,没有这么多口粮供应。放了更不妥。这些汉军都是墙头草,最容易倒戈,不好控制,容易做乱。” “第二,娜姐,你在叶赫威信并不足,我们统帅地都是关外地蛮子,不狠不足以震慑他们。你想想,我们在苏儿黑城经营这么多年,不就是靠金银堆积,免税,散发种子,耕牛,所以人们才来附庸,其实他们并不怕我们。” “百姓最贱,一旦有人用更大的利益煽动,他们就可以六亲不认!一味对他们好是没有用地。要杀得他们怕。才会敬畏。” “第三,你我都是女人,不能象男人那样安抚士兵,只能叫他们怕,叫他们恐惧,才不敢背叛你,娜姐不觉得最近士兵松散了许多?不是四大鬼王,小鳌拜镇着,娜姐亲自说话,他们还敢嬉皮笑脸。所以这些人一定要杀,并且我们要当面下令杀。连同前面俘虏的科尔沁蒙古兵也要一同杀。” “仁不掌兵啊!” “可是,他们都是没有还手之力的俘虏……并且连同科尔沁蒙古兵,一共有两万人,一次全部杀光?这……” “不以杀止杀,那兵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老哥可不会喜欢优柔寡断的娜姐哦!” “我们是女人,不是圣人,教化不了人,也不能学观音用肉身布施,感化邪魔。不用这个方法,久而久之,哪个会敬畏你呢?” “你说得对,我们是女人,先天就不足,亏得还是关外,若是中原,只怕还要遭殃许多。” 第二日吕娜和王乐乐两人,把四万大军尽数召集,就在离霍林城百里之外地草原上,把一万多名八旗汉军,三千建州兵,五千科尔沁蒙古兵民,一共两万人,在一个时辰之内,活生生全部坑杀。 李延龄也自然也没有逃脱,第一个坑得就是他。 一时之间,怨气上冲九霄,杀气弥漫了整个东蒙草原。 就连叶赫本身的士兵也被王乐乐,吕娜这等横蛮的做法震得做声不得。 这一日,叶赫女王吕娜地大么迅速传遍了整个东蒙草原,甚至被传为邪恶与魔鬼的化身。 第二日大军进攻霍林城,擒下蒙兵五千,再次坑杀。 城破,科尔沁蒙古王子布泰拉图被杀。 随后几日吕娜退回苏儿黑城,整顿政务,政令连下,所有在苏儿黑城管辖之下的叶赫男子,包括士兵,全部剪掉辫子,留板寸头。 此举虽然遭到其余几个叶赫部落的反对,但生怕这位女王再起横蛮。都不敢干涉。 吕娜部落的管辖范围已有人口二十多万,大多数都是逃难过来的汉人,只有小部分是原有叶赫原居名。 本来政策宽松,难民还送种子耕牛,与土地租种,所以大量流民蜂拥,这些年,吕娜的库房中,银钱不断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不过现在恩威并施之下,都步入了正轨。 “等老哥法术大成,娜姐便可祭天地,建国称王。也在这三百年大劫之中,填上一把大火。” 两个女子,在柔弱许久后,终于显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龙绞魔,大法修成终出世。青牛醉酒,獠牙沙洲聚三妖 “姐姐,这门有熊真诀你炼到第几层了?我如今炼到了第二层,元神已经凝炼成了先天中极戊土婴儿,法力大惩,天劫随时都有可能降临下来。” “我的天劫马上就要到。这有熊真诀乃是人族轩辕黄帝所统帅的有熊部落秘传修行之法,在上古就已经失传了,想不到我们居然能够学到,也不枉在这里忍辱负重了。” 话音一落,只见灰蒙蒙的天上突然破了两个窟窿,似乎云破天开,窟窿之中,素光一闪,随后一团斗大,青荧荧的光宛如绣球一般朝皇俪儿脑门砸来。 球未到,巨大的压力已经把四周的玄冰震得寸寸龟裂。 皇俪儿见状,丝毫不见慌张,把玉手轻轻一晃,额头天门中央一股浓厚的黄云涌出,黄云之中托着一个身高三尺,胖乎乎黄澄澄的女婴,这女婴周身电光霹雳连闪,似乎一件雷衣包裹了身体,飞动之间,发出巨大沉闷的轰鸣。 元神所带起的劫雷与天劫素光在山顶高空撞到,吧嗒一声,青光被震得支离破碎,爆成一大片青色箭雨,却不散开,紧紧朝下面裹去。 皇俪儿脸上反而泛起了笑容,默坐运神,连眼睛都不朝上看。元神漫空飞舞,带起百丈黄云,黄云中央,闪动着大片大片密集的雷光。只一眨眼,就把天劫所化的箭雨化成了粉末。而自身丝毫未见损伤,几乎连元气都没有消耗。 这是先天中极戊土神雷,有熊真诀中一种厉害的雷法,带有巨大而厚重的力量。看这样子。皇俪儿已经修到了百雷连云成劫的境界。这就等于,只要被它地元神笼罩住,一瞬间就要承受几百次戊土神雷的轰击。 不断的击溃着降下来的天劫,皇俪儿显得游刃有余。这一切,都标志着这位半人半龙地大公主法力进展显然不是一点半点。 冬天已经来临,呼啸的罡风刮过喜玛拉雅山脉大大小小千万个峡谷石峰冰山,发出的利吼宛如巨狼恶鬼的嚎叫此起彼伏。 凌厉如刀的风中夹杂鹅毛大片片冰花,满世界飞舞,茫茫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凛冽的寒气四面激荡,任何强大的野兽都只能躲在洞穴中,不敢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出来晃荡,更别说是人了。就算炼得奇经八脉都通的高手,也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呆几个时辰。 高原山脉上地冬天,简直称得上恐怖。罡风冰雪寒气。能把一切都摧毁在无形之中。 但处在这万里山脉深处的七杀魔宫周围却都是温暖如春,暖洋洋的气息夹杂着山下地花香气直陶醉得人想睡觉。 巨大的珠峰被妖法禁制,以山腰为中心形成一方高三千米,方圆三百里的罩子,把一切的罡风。寒气都挡在了外面,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片世界内,鲜花盛开。万紫千红,各种希奇地珍兽乱跑,俨然如春天的江南。 有了姬落红的帮助,王钟合两人之力,施展出移山转岳地神通,在外寻找了五座高达数百里的小山峰,生生拔起,以玄阴秘法打进珠峰周围,布成了七杀颠倒乾坤混元大阵。以龙脉为运转动力,勾起地火驱除寒气。 除此之外,还有搅乱阴阳的妙用。处在阵中的任何人,外界无论怎么推算,都难以算到具体情况。 原本在长白山的那座七杀魔宫,任何阵法都没有,因为那根本就不需要,四代妖法通天彻地,虽然炼七杀神碑折损了法力,但仍旧不是任何高手能对付得了的。 但到了王钟这一代,情况却不同了,一是道法没有大成,二是仇敌太多,巨魔纷纷出世。没有一个安心炼法的地方,什么都办不成。经营了许久,终于把老巢弄出了摸样。外数十个被禁制的生魂元神报警,内有有大小诸天金精魔神,九九八十一重玄阴禁法,七杀真火网,星辰炼魂禁,正反五行禁,任何高手要闯进来,都得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自有人族以来,朝代地更替,王国的兴衰,革命的爆发,好象炼气士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七杀魔宫之中,姬落红头枕着巨大的有熊神斧,捧着一本木刻的《封神演义,她读得入神。 身边还有一堆堆的书籍,如《史记》《汉书》《后汉书》《晋书》《左传》《谷梁》《河》《洛》《青易》《连山》《归藏》《金刚经》等等,就连儒门的四书也在其中,这些书包罗三教,遍布九流,经史子集。都散落一旁。显然是被这位大小姐翻看过了。 直到翻过最后一页,姬落红才合上书,皱起眉头思索一阵,然后突然对王钟问道。 姬落红大小姐虽然法力高强得离谱,但论起知识来,不亚于一个白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火穴中沉睡了三千年,醒来以后又一直在炼法恢复,现在乍然被王钟带了出来,不说秦皇汉武,就连周朝,春秋,战国都不清楚,整个一原始人来到了现代社会。 当然,这一切王钟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一一解释给姬落红听的,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明,朝代更替,那得要多少时间? 现在王钟每日除了炼法还是炼法,要不就是闭目神游,参悟玄功变化。 这样的习性,王钟自小在现代就保持着,一切杂念,都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自然,解说的重任就落在了皇俪儿与上官紫烟的身上,几个月内,倒是让姬落红知道了个大概,还时常带姬落红去外面的城市乱逛,大肆购物。弄得姬落红不亦乐乎,这也让皇俪儿两女得到不少好处。姬落红甚至把有熊部落至高修炼之道都传了一部分给两女,道法一日千里的进展。 姬落红修炼的乃是上古神通,讲究力量强横,无论是纯均法王还是孔雀王母地修炼之道都比不上。 “你是看了封神演义?那上面记载的未必就是真实。”王钟停了运炼法力。走下法坛,“不过每次朝代更替,炼气士的确是演着重要的角色。这里头不但有利益地牵扯,更有一重天命的意思在内。顺天命,应大势,便是一种功德。炼气士要破虚飞升,不得不为。” 王钟现在全身呈现出一种光华,宛如得道真仙的灵光和佛陀的佛光,只不过真仙灵光是青色,佛陀佛光是七彩琉理。或是金黄,而这光华是鲜红刺目的血色, 王钟借助姬落红的元阴真气以先天真火聚炼元阳。终于把血灵道修到了最后关头,接下来的是最后破门一脚,法术大成的一刻。 本来也不要这么长时间的,只是道法大成之前,走了元阳。要重新聚炼,实在是太浪费功夫了。要不是姬落红的帮忙,王钟起码还要多耗三年地功夫。这还是有混元金丹的帮助下。 一般炼气士,要是不慎走了元阳,亏了元阴,除非转生夺舍,否则简直就是和成道无望划上了等号。 “其实我一直弄不明白,天命未来是怎样的呢,我们那个时候,除了有大智慧地圣者,如伏羲。广成等人,谁都不能看清未来的走向。哪里象现在,一个卦,就能知道吉凶祸福。”姬落红懒散的坐了起来,眼里的目光却越来越沉重。 “如果未来有注定,那知道祸福又有什么用?如果未来能够改变,那天命大道岂不是一场笑话?” 王钟望了望天,接着低下头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十分明显,他目光有些阴郁,仿佛在措辞。良久,才开口:“其实大道是一回事,天命是一回事。但是大道无常,瞬息万变,天命也是如此。比如当年你父亲知道天命所归,却不去征讨三苗氏,那天命还回归附吗?周武王因为天命所归,而不起兵伐纣,天命也不会归附他。算到灾祸,事先准备,灾祸也就可以躲避。否则就没有趋吉避凶这一说了,也没有人定胜天一说了。知天命是一回事,顺天命又是一回事,知天命又能顺天命,天命才会属于你,知天命而不能顺天命,天命就要改!天地之间总有一线生机,知自身天命是福而顺之,是祸则逆之,转祸为福,这也是道。” “真是这样么?”姬落红疑惑地问。 “其实我也不知。”王钟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我若能真正看穿了这一重,也不必在这世界中苦挨。” “每当朝代更替,炼气士都是上演重要角色,然而几百年后的我,却用一手三阴戮妖刀就能杀个七进七出,完全没有炼气士阻扰,看来三百年神末劫,倒真是天命。而我来到这个时代,也只怕是造化地安排。绝非偶然。难道神仙末劫,要假于我手?但真假于我手,清朝必不能兴,岂不反逆转了天命?看来真相,只有把自身立在颠峰,才能看得更为清楚了。如今一切,都是休提。” 心中思索,过去,现在,未来,王钟心里隐约有了一层明悟,只是这明悟就仿佛隔了一层烟雾,要具体看清,还十分模糊。而自己,还没有实力抹去那层明悟。 未来,在没有到来的一刻,永远没有人能肯定它具体是怎么样,只能推测! “也许,只有在我把所有的对手都轰杀之后,迷雾才会散去,真相也就摆在了面前。” “长夜漫漫,正如未央。这些书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要真正知道你想知道的,你可以去我妹妹那里,她那本未央天经,集百家之大成,只是我因为另有修炼的法门,也没有去仔细参悟它。你们可以一起参悟。里面天数篇言辞深奥无比,乃是术数一道的颠峰,你修炼上古神通,对术数不通,遇事不能料敌先机。很是吃亏的。” 王钟一步一步又登上法坛,坐好,对姬落红道。 “哦,我早就想见见你妹了。”姬落红把周围的书掀开。站起身来。 “等等!”看着姬落红摆出一幅说走就走的架势,王钟连忙喊住:“我修炼血灵道最后一道关隘,还要你相助。” “你修炼地这门道诡异得很,从来没有人修过,要我怎么帮你?”姬落红问道,外面同时传来了滚滚的雷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那两个小丫头居然在抗衡天劫。” “我要将全身血肉,经脉都炼化成为先天血煞元魔灵光,成就元魔法身,只是转生为天妖之后。经脉都凝成一块,不易散化,所以要你帮忙。你只要把本身真火发出,敛聚成毫芒,同时刺进我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之中就可以了。” “你修炼七杀真火几乎已经圆满,也只有你才能够敛火成芒,无坚不催。别人都办不来。” 王钟仔细的解释着。 “散化身体!你疯了!”姬落红吓了一跳,“散化身体就等于把人剁成一坨肉酱,再说你这法门从来没有人修炼过。万一出一点点纰漏,以前的修炼都将前功尽弃,失去了天妖真身,你怎么凝聚元气重炼第三个元神?” “呵呵!”王钟展了一个笑脸,这一刹那,姬落红觉得这个敢与天命抗衡地五代少年时候一定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我参修了这么久,熔百种法术为一炉,自然有十二成的把握,你不用顾忌。炼成之后,你我二人联手,定然叫那巫支祁与他麾下的四大水魔饮恨收场。” “那好,既然你有把握,我就开始了。” 姬落红转身提起“有熊”,随手一甩,巨斧流星般的飞出了宫殿,深深插进了殿前广场坚硬的玄冰中。 双手捏起印诀,朝法台上端坐的王钟一扬,芊芊玉手水葱一般嫩白的十指上立刻射出十道指头粗细银白奇亮如电的精光。 这精光不是剑气,也不是庚金雷电,而是姬落红数千年苦修成的真火被自身元气压缩到极限而改变了原来地颜色,甚至性质!就如石墨化成金刚石一样。 这种性质的真火,几乎无坚不催,无物不破。 十道银电精光刹那就射到了离王钟周身三米远的地方,姬落红娇姹一声,银电精光突然分化为千万条细如毛发地银丝,又密又集。 与此同时,王钟身体如魔神般从法台上升起,密集的千万银丝刹那间就如一张大网把他从头到脚都一起网住。整个人就如裹在一幢银丝交织的大球中央。 “散形炼体,气归先天,化妖为魔,天地归元。” 王钟心里清楚得明镜似的,为了这次的散形炼体,自己不知道足足准备了多少功夫。 上中下三个丹田,巨量聚集地精气元阳,在王钟运转玄功的刹那,全部散进了周身四肢百骸,各大经脉,穴道,毛孔之中。 这些精气阳完全充塞了肉身每一个细胞,按照一种特殊的心法,各自震荡起来。 渐渐地,渐渐的,千万亿分割的精气元阳微粒相互震荡影响,在几瞬间玩成十二万九千六百次震荡之后,同一时间形成了共振! 所有精气元阳同时剧烈沸腾起来! 饶是姬落红见过无数上古高手,其中比王钟厉害的大神通者多不可数,但今天看见这副景象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王钟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一起吞吐出血色光华,相互在离身三寸处以肉眼看不分明的高速震荡,这震荡一圈圈仿佛涟漪般急速朝外发散。四面空间一起受了共振,也同时震荡起来,空间震荡的涟漪仿佛烽火一样扩散,下一刹那,阵个珠峰也跟着震荡起来,魔宫似乎在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要塌垮。 庞大的天地元气,龙脉灵气,一同暴走,姬落红甚至明显的感觉到,深藏在地心深处的地火也在奔涌震荡咆哮,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把这世界第一高峰炸成齑粉! 就连自己,也被这股震荡弄得东倒西歪。用了七八分法力施展有熊大力神通才把把身体定住,同时镇住了魔宫。 但让她更为心惊地是,随着王钟的运转玄功,这震荡的威力似乎在逐渐叠加。她无法想象,在所有元气,龙脉灵气,地火黑煞,玄冰岩石,等等所有物质虚空地震荡达到同一个频率时,所爆发的威力是什么程度。大楷也就和飞升破虚的一刹那,强大的力量毁灭一切看得见,看不见地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可以让一个没有渡三次天劫的炼气士力量到达这样的程度?” “快助我!”王钟艰难的声音传了出来。就仿佛一个即将脱力的老人。姬落红这才稳住身体,把真火聚敛成的精亮银丝猛的刺进了王钟全身。 轰!就如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王钟整个身体突然不见,化为无穷量鲜红刺目的血虹冲上天空。 一条条粗如水桶。长达千百丈的血虹就仿佛血龙升天。 九条血龙摸样的长虹天空劲舞狂钻,在刹那间,血光暴射,遮盖了整个天空,映照得地面都是鲜红一片。 而法台之上。就留下了一尊晶莹光华,通体如汉白玉地骸骨,两只黑窟窿似的双眼中飘闪着苍白色的火焰。却是王钟地本命白骨法身。 天空早被血云覆盖,一片片血云交织成血海,血龙在海面钻上钻下。 “怎么回事?” 皇俪儿是在大阵之外渡劫,上官紫烟在一旁守护,早在王钟散体炼形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那是一种似乎天地要崩塌,世界要毁灭的无限恐惧。 不过这时天劫越来越凶猛,大量青气滚散而来,交织成铺天盖地的巨木朝元神猛砸。皇俪儿元神飞舞其中,感觉越来越吃力,恐惧一起,以为是魔头来袭,便镇定心神,不去理会,哪里知道是王钟炼法的威力。 直到天空被无穷无尽的血云笼罩,九条庞大血红翻滚,皇俪儿这才察觉到不妙,心中警兆连连。 突然,全身精血居然不受控制,一起沸腾起来,猛烈激荡,似乎要破体而出,一连使了九种极厉害地魔法都镇压不住,顿时骇得魂飞天外。 幸亏这时,血光一显现,那威猛无铸,直如神罚的天劫居然被风卷残云一般被血云裹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血光扫荡天劫,在皇俪儿眼里,简直就如人用指头弹开一只蚂蚁那样轻松。 血云一发即收,百川归海一般朝珠峰山阴的魔宫中落去,天地重归清明。 皇俪儿赶紧收了元神,镇压住体内沸腾地精血,回头看上官紫烟,也是香汗淋漓。 “姐姐,刚才血云一显现,我突然感到无比的烦恶,全身精血鼓荡,似乎要爆炸一般,要是血云再停留几个呼吸,我就只有爆体了。” 皇俪儿破天荒的沉默了,两女都不再说话。 王钟终于炼成血灵道,把全身精气元阳血肉经脉都炼成先天血煞元魔灵光,凡处在血光照耀之下,体内精血不受控制,立刻被引动,随血煞元魔灵光震荡,破体而出,人也就爆体而死。 刚才王钟只是小试了一下牛刀,以灵光扫荡天劫,甚至连刚刚悟出的“血龙绞魔杀”都没有使出,天劫就被击溃。两女是在大阵之外,才有了影响。 无穷血光朝白骨法身一罩,立刻就还原了成了王钟本来的身体。 只是现在,王钟身体周围血光如虹,九条明显的血龙,周身上下的空间穿进穿出,鳞甲鲜明,张牙舞爪,时隐时现,一刻都不会停歇,似乎永无休止。 姬落红很明显感觉到了,这缠绕的血龙蕴涵了诡异,神秘和强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是她都琢磨不透地。 “得你之助,终于修成了法身,凝练元神,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饶是王钟,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白骨道,血灵道两重一修成,就表示自己已经把元魔九道奠定了基础。以后的修炼之法,便不再是炼体之道。而是对天道的琢磨,参悟过去,现在,未来的玄机。 而自己这具法体,已经成了不死之身。 双手捏动印法,三股云气从顶门冲出,一股火红,一股碧绿,最后一股,也是火焰,不过色做苍白,都是高达丈余,狰狞猛恶的魔相。 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的绝顶神通,终于又重炼出来。 如今的王钟,就算出了老巢,也完全有信心与巫支祁一战。白骨道,血灵道修成,三尸元神重新凝练,法力何止增强了十倍。再也不是当日借助了老巢魔宫的禁法元气都被压着打得不能还手的时候了。 “天下大势的动荡,是我们炼气士必然要的战场,明年只怕有一场大战,我下得那颗棋子,就在明年是见分晓的时候了。你先去辽东熟悉环境,等待明年的大战。” 王钟对姬落红道,明年,是万历四十七年,王钟所知的明年,是万历皇帝死的一年,而现在万历吃了混元金丹,病死,老死的可能是不会存在了。不知还有什么的变数,王钟也算不出来。 还没等王钟把话说完,姬落红把足一顿,一溜火光刺天而上,转眼不见,同时插在魔宫大殿外的有熊巨斧也破空飞起,跟随火光而去。 蜀中的成都府,李冰修建都江堰,当秦昭襄王派遣了数十位术士一同协助,连诛恶蛟,巨龟等水魔,加固了岷江三妖被大禹所封印的獠牙沙洲,从而制住岷江这条凶河,从此之后,成都府风调雨顺,再无旱涝之灾,五谷丰登,被号称为天府之国,历代不衰,可见其富足。 虽然是在冬天,大雪飘扬,地面积雪两尺,清寒之气袭人,但成都府的街道上还是有人行走,两旁的店铺更是火热,尤其是酒楼饭馆,更是热火朝天,肉香飘过十里之外。如今正是冬闲,谁不愿意出来吃几杯暖酒,热辣辣的火锅,摆龙门阵。 王钟刚刚登上一家名为天府酒楼的二楼,就听得一个微醉的声音传来:“大专磐物兮,块轧无垠……迟数有命兮,恶识其时……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青牛醉酒兮,忘愁忘忧。” “痛快,痛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九天炼狱 只身转战三千里。毁灭神器,一剑横挡百万师 上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碳兮,万物为铜。” 王钟放眼望去,只见临窗的一张八仙座上坐着一个青衣道人,一口素色鲨皮鞘黄金吞口长剑横在桌上。 这青衣道人年纪介乎青年与中年之间,面容之上仿佛朦胧了一层水雾另人看不分明,只觉得有些沧桑的味道,散发来的气息直似森林中耸立了几万年的老树。 此时,他正在举起一坛酒仰头咕咚咕咚狂饮。胸襟前洒得到处都是,却尤自不顾,嘴里大声呤着先汉贾宜的《服鸟赋》。模样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好了,你也喝了十几坛,应该尽兴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银铃叮当,一个美妙的声音传来,原来这青衣人旁边还坐了一个苗女,全身佩带满了银亮的首饰,葱白嫩玉的手腕上套着两三个金环。随便晃动间,全身便发出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苗女正用一方丝巾温柔的替青衣人擦去胸前的酒渍,声音甜软得糯米糖一般,眼神含情默默,正如初恋的少女望情郎。 川中自古便道门兴盛,许多异人时常出没于酒肆之中。这等行迹虽然大悖礼法,但见怪不怪。旁边的酒客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这位道爷发了酒疯乱打一气,尤其是苗家女擅长养蛊,浑身是毒,更加惹不得,虽然美貌,但都不敢多看一眼。 “同生死,轻去就。这位贾宜倒真正得了孔子的真传。这位道长横剑沽酒于闹市中,有美人做伴,好生潇洒。” 王钟几步走到八仙桌前坐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 那苗女见有人过来打搅,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气。青衣道人晃了晃朦胧的醉眼,竖起耳朵听得王钟吐词颇有学问,顿时大喜:“这位小哥儿原来是读书人?知道这文章地出去?老牛我也是刚学不久。只觉得很有意思,随便念念。” “来来来,小哥,相逢就是有缘,咱们先喝三坛再说话!” “那是自然。”王钟哈哈一笑,也举酒狂饮,眼睛却朝那苗女脸上直勾勾的盯着。 苗女见王钟目光有些不意思的味道在内,心里勃然大怒,语气变得淡淡带有一股深深的凉意,“你是哪里来地秀才?” 青衣人也听得苗女语气突变。似乎就要发作的摸样,酒醒了一大半,以为王钟是看苗女美貌而上来搭讪的书生。暗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道花越漂亮刺越厉害呢,要不是老牛我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也吃了素青的大亏。这小子看只有一点点法力,还比不上姓冒的小书生,今天只怕是要被素青整治一番了。老牛我被困了几千年。才出世几个月,闷得慌,正好找个乐子玩一玩。 想想,青衣道人把眼珠一转,嘿嘿干笑两声:“冬兄弟啊,这是我的丫鬟青素,平素最喜欢年轻俊俏的书生,现在问你的来路,我看八成是对你有意思了。你还不快回答,如若你们情投意合,我立刻可以做主,把素青与你为妻,还陪上几千两金的嫁妆。素青是苗人,可没有汉人那么多规矩。看上了立刻就成。” 素青娇嗔地看了道人一眼,心中愈发恼怒,看得青衣人心里大乐。 王钟放下酒坛,哈哈大笑:“道爷说话也真爽快,不过美人问话,不好不答。我并不是秀才,同两位一样,都是炼气求长生的修士,最近修成无上大法,自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于是下山来降伏天下高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瑶苗二族圣女青竹夫人的确有资格做我地小妾了,岷江三妖之一的青牛王也有资格为我看山。两位说是不是?” “你是谁?” 这位叫青素的苗女正是盘王寨寨主,瑶苗二族的圣女,掌握半本蚩尤黎盘经的青竹夫人。而这青衣道人也是从岷江封印中脱困而出地青牛王。 青牛王自数月前被巫支祁轰破封印,脱身出来,因为在獠牙沙洲中潜修多年,第三次天劫就要降临,不好随巫支祁前去东海大愚岛。与二妖青蛟王,三妖水狼王一起准备共抗天劫过后,再行出山。 恰巧青牛王好酒,又好色,被封千年,滴酒未沾,哪里还按的住,出得沙洲寻酒,碰巧遇到遥苗两族因为不满土司欺压,在云贵川三省交界的赤水聚众反抗,而明庭派大军来镇压,青竹夫人正巧与明军之中一位炼气士斗法。 青牛王救美,随手驱逐了那位炼气士,上前与青竹夫人搭讪。苗女本来多情,况且青牛王乃是堂堂上古妖王,修成地母水经,炼就身外化身,第二元神,无边妖术,拥有无穷法宝,两人一来二去,自然勾搭成奸,不分不离。 恰巧王钟法力大成,因为那次和巫支祁争斗,把应方还给了龙族,并传话叫龙族和以前一样派女子来魔宫服侍,哪里知道,龙族连屁都没有回一声。于是王钟决定找龙族地麻烦。 但岷江三妖脱困而出,实力强大,尤其是岷江龙脉就是发源于喜玛拉雅山,一气相同,与王钟魔宫相隔得最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于是王钟用心推算,想出一个两全计策,把两件事情一并处理了。 王钟这次出山,先前就在魔宫中运炼法力推算,知道了青牛王的行踪,而青牛王法力虽然高深莫测,但推算之术远远跟不上,自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我在喜玛拉雅山珠穆郎玛峰的七杀魔宫中修炼。”看见青牛王和素竹夫人无比惊讶,只是微笑,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原来是你这小辈。天上地下,惟我独尊。顺之昌,逆之亡,好大的口气。”青牛王顿时双目精光爆射。浑身气势陡增,一股无形的精神威压如大海潮头滚滚朝王钟压去。 “牛王,我已在你回岷江的路上等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压迫之下,王钟形体突然爆碎,散成无数白气消失在空中,随后阵阵声音传进了两人耳朵。 “牛哥,想不到居然是这老妖,我看走眼了。” “哼!”青牛王立起身来,哪里还有一点醉意?只是露出十分兴奋地神情:“我在岷江潜修大法多年。一直没有于人正式动过手,早就全身不舒服,今天他来得正好。有让我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就算当年大禹都没有能奈何我,况且这小子?” “素青,你给我掠阵,且看看我怎么将这小子拿住的。” 说话之间,两人化为青蓝两道光芒冲破屋顶晃眼不见。旁边人见到这等景象。都吓得魂飞天外,连爬带滚下楼去。 成都府离岷江只有百十里路程,岷江蜿蜒而上。龙脉灵气虽然是秉承地喜玛拉雅,但水源在岷山,素牛王所处地獠牙沙洲就在岷山之下。 大江从脚底滑过,大地白茫茫一片,不见一点杂色,分外妖娆。王钟早已停在都江堰上游五百里处的邙崃山上空,此时他是以元神出游,真身隐藏,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青牛王入彀中了。 猛见一青一蓝两道光华长虹般的窜来,王钟见这声势,暗运真火法力,把手一挥,数道碧深深的阴火顿时遍布空中,宛如一面极大的天幕布,横拦住去路。 青牛王与素竹夫人正在猛飞,突见满天阴火浮空,照耀得天地一片碧绿,四面温度骤然下降了百倍,空气都几乎被冻住。 这阴火自然是他辛苦炼就的玄阴搜魂冷焰,奇寒无比,修为不深的炼气士只要沾上一点,立刻骨髓凝结,全身血液成块而死。 “当年七杀真火横扫南荒,老牛我深知厉害,只不知道数千年过去,真火的威力比得上当年的几成?” 青牛王仰天狂笑,骤然停住遁光,显出形体,也不取用法宝,就地运起法力,大吼一声,四周豁然冒出千万团微黄闪亮的水光,一团一团旋转,由小变大,连成一片片巨大地旋涡。 千万旋涡同时发声,如上百匹瀑布轰鸣,万马奔腾,雷鸣鼓响,声势浩大,晃眼冲进满天碧沉沉阴火中。 《地母水经》八大法术中的元葵戊云雷劫法,被青牛王运用得出身神入化,每一团元葵戊云在他修炼数千年,凶横无匹的妖力地催动之下,爆发的威力都足可轰石开山。这一交接,元葵戊云遇火便炸开,漫天阴火都被绞得风云涌动,四面散开。 方圆百里的空中,到处都是绿光沉浮,冷焰纷飞。 青竹夫人知道这冷焰厉害,不敢让它沾身,娇姹一声,扬手打出一圈五色斑斓的彩带,一圈圈把自己围绕起来。这是她采集一千条有道行的双翅天蜈,赤炼王蛇地内丹精气以盘王秘法修炼的蛇蜈辟魔绦,是她随身十四件至宝中用来防身的,一经祭出,水火不侵,飞剑法宝皆不能伤害。 王钟虽然名声不显,但四代名头委实太大,就连深处云贵十万大山深处地盘王寨都如雷贯耳。青竹夫人面对王钟这个五代,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祭起蛇蜈辟魔绦的同时,她还另取了两件厉害的法宝在手相机而动。 七杀真火冷焰的厉害,众人皆知,青竹夫人可没有不用法宝,学青牛王用玄功变化幻化元神硬拼的念头。 “七杀真火还有当年的几成威力,老牛牛一试就知,何必多问。” 王钟见青牛王一出手便是猛招,把天空布满的阴火冲散,形不成合围包裹之势,心里也察觉到了这头蛮牛的厉害。 上古的妖物,虽然推算未来变化不精,但法力却不是盖地。 不过这漫天阴火乃是自己元神煞气,早已炼得和心灵相合。虽然被冲散,但只要心神一动,仍旧可以控制聚拢,只是要消耗些元气而已。 当下运起秘魔大法。形体骤然散化成方圆十亩一团墨绿云先,内中传出凄厉刺耳长啸,顿时狂飚大做,日月无光,刚才被元葵戊云雷劫法击散的满天绿火受了王钟妖法催动,立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往中央凝聚。 嗖嗖之声夹杂长啸不绝,所有绿火再次凝聚到极点,王钟运转元神变换悍然下击。 远远望去,就似乎一座燃烧着地磷山挟雷霆万均之势轰然压下。 元神还未压到,王钟又运玄功。施展出黑煞擒拿大法,元神所化的绿火碧山中射出两只又大又长,漆黑如墨。乌光闪亮的魔爪暴雨一般朝青牛王抓去,形势又猛又恶。 面对这样险恶的杀招,青牛王面容上却浮现出冷笑,把元葵戊云雷劫地水云朝上一拦,同时身体晃一晃。居然多出一个与他相同的人来。 这正是他修炼《地母水经》多年炼成的身外化身,具有莫大的神通。 分出化身,真身突然消失不见。施展出上乘的水遁大法隐身升空而上。 青牛王只是瞬间的晃动,任凭谁都难以察觉,就连青竹夫人都只发现他身体上的光华闪烁一下,刹那便恢复正常,以为他在施展什么另外的法术。 青牛王真身升空之后,便见王钟已经击破了元葵戊云雷劫,正与自己的化身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哼!”心里冷哼一声,一面分出精神操纵化身。一面从怀中取出一沓翠绿晶莹的灵符,扬手撒开,这沓灵符立刻分成十七张,上面龙蛇游走,风云雷霆,电火金光聚集,百兽咆哮。每张灵符都仿佛包含了一个小小地世界。 这正是大禹用来封镇他的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被他收取到手,炼成自己的法宝。一直没有用来对敌,这次正好试一试威力。 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同时运用,可把方圆千里地空间全部笼罩住,化为恐怖至极的九天炼狱。 “老牛拿命来!” 正待青牛王要催动九天镇狱神符威力,突然听得一声爆喝,便感觉到身体炽热难当,背后元气剧烈波动,狂暴非常。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把神符朝后一挡,身体向前猛窜,刹那间滑出百里开外。 百忙之中,回头一看,只见一座朱红火山当空撞来,其中也探出两条一模一样的墨黑乌亮大爪乱舞,正被镇狱神符所化的光芒挡住,差一点没抓上自己。 “难道这小子也炼了身外化身?”青牛王心里疑惑一闪,突然啼笑皆非:“原来我们两人都在使变化相斗。只是他什么时候分出的化身,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正待要重新施展法术,突然又听一声:“老牛拿命来!” 迎头一团苍白色火焰撞来,急忙闪开,这火焰升腾漂浮,交织成一尊又高又大地魔相,浑身白火绞成狰狞的蛇头缠绕沉浮,发出嘎嘎啾啾,唧唧呜呜的鬼哭魔号,一声一声听得人心发颤,烦闷无比。 “到底炼有几个化身?看来不用法宝难以抵挡,只可惜我那青牛肉身还在獠牙沙洲中,没有带出来,否则用精血催动法术威力,那元葵戊云雷劫地威力至少要大上三倍,不愁破不了这小子的身外化身。” 原来青牛王三次天劫未过,还是牛身,不能化形成人,因此牛身都在沙洲的宫殿内的水眼用龙脉锻炼,平时都是以元神变成人出游,他元神炼得比真人还真人,没有人能看出破绽。 没有了肉身的辅助,很多法术的威力都发挥不到极至,又没有运用拿手的兵器法宝,碰上炼就三尸元神的王钟,自然有些棘手。 一气化三清的神通没有出现在上古,青牛王被封印多年,自然不晓得这一门神通地奥妙,以为对方同自己一样,都是炼就的身外化身之术。 被这白火元神一拦,心神立刻蠢蠢欲动,似乎要脱了身体飞将出去。青牛王顿时暗叫不好,知道这尊白色的化身比先前两个更难缠。连运法力镇压住心灵,双手一晃,一道暗褐色剑光破空朝前斩去,同时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柄蓝汪汪的勾形长刀。 剑光一绕。当下把这尊拦路的元神分开,王钟催动精气聚拢,居然有些困难,心里推算,这才知道青牛王所持地这口剑名为地母腐仙剑。有诛戮元神的作用。 为了避免元神损耗,连忙闪开,免得被斩伤了精气,要化功夫恢复。 见元神闪开,青牛王嘿嘿怪笑,身体一抖。下面那尊化身顿时脱离了战场飞上来与本身元神合一,顿时法力爆惩,手上九神毒钩蓝光大盛。一吞一吐长达百丈,映照得漫天都是蓝光,把王钟的绿火红光都掩盖了下去。 “九天镇狱,九神斩仙!”青牛王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把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也收了回来。压缩符光,薄薄的护住周身。同时人钩合一,运起地母腐仙剑。九神蓝毒钩漫空追斩王钟地三条元神。 王钟先就算定了这青牛王炼有身外化身,并且知道他在岷江封印中苦修多年,法力神通广大,妖法更是层出不穷,一时间也难以把他怎么样。便把三尸元神分开,诱他分出化身,减弱反击的威力。 否则真要逼急了对方,索性葬送一个化身,施展出尸解大法爆裂逃走。自己虽然无什么大的伤害,但最少要消耗三分之一的元气,十分不值。 现在计划成功,但哪里知道对方法宝竟然十分厉害,那一钩一剑专戳元神,比王宪仁发出的三阴戮妖刀还要厉害得多。 王钟毕竟与岷江三妖从来没有谋面,虽然算清楚了对方的神通功法,但这地母腐仙剑,九神蓝毒钩乃是当年北水神王妹妹地母神王亲自炼就。并不是青牛王自己祭炼的法宝,因此王钟没有算到。 连从未见过的人内裤上有几根丝都算得清楚,那是号称无所不知的佛陀才有的能力。 王钟还没有修到看破未来,把一切变化,有形无形,都算无遗漏地地步。 况且他对敌从来不怎么运用法宝,全凭自身的神通变化以及所炼的妖法,不但是他,就连历代都是这样,所以四代陨落地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眼见自己三条元神合拢,所发煞气火焰裹住方圆数十里的天空,但那青牛王只在里面窜来窜去,持勾剑纵横狂斩,有镇狱神符护身,一点都伤害他不得,反吃他每发出剑气勾光斩破元神消耗了不少元气。 这样下去,等自己元神煞火还没有炼化神符,只怕元气也被灭得差不多了。 眼见那青牛王得意洋洋,王钟不禁勃然大怒。 青牛王正哈哈狂笑,得意非凡,突然发现身体周围一轻,所有元神煞火全部朝天上飞去。 “冬子,不要逃!”连忙追了上去。瞬间破空上升了三千丈,突然三个元神骤然不见,正要行法查找去向追杀,骤然天空一红,一抹血光显现,随后血云风驰电掣般密布开来,呈现出浓厚的鱼鳞状。一片一片浓密的不开化,浓厚的血腥味刺得他差点打了个喷嚏。 “这是什么法术!”青牛王骤然停住,便见血云之中有一尊高大白骨骷髅宛如魔神般落下,以为对方就要发动什么凶猛地法术,立刻不假思索把地母腐仙剑祭起化为一条长达百丈匹练似的暗褐光华斩去。 眼见快要斩要那高大骷髅,骷髅不避让,反朝剑光冲去,堪堪要撞到刹那,突然爆起无穷白骨光华,隐约见得骨光之中一口剑形兵器闪过,接着青牛王心神剧震,知道不好,连忙运功一吸,想把地母腐仙剑收回,却吸了个空。 随后骨光闪过,又化为高大白骨,而那口洪荒妖兵地母腐仙剑早已散成了亿万褐色劫灰,碎得不能再碎。 王钟动用白骨真身,化身为剑,一剑之下,毁灭了地母腐仙剑,同时运起血灵道,覆盖天空的滚滚鱼鳞血云中九条血龙隐隐浮现出来。 “大事不妙。”察觉到恐怖地气息,青牛王大惊失色,当机立断,立刻把自己修炼千年的身外化身连同九神蓝毒钩合一,朝天上鱼鳞血云中央冲去。 九条血龙如长虹坠地,尾部隐没在血云中,身体头部却绞成一巨钟形状,朝下猛罩。只一下,就把青牛王的化身连同法宝一起罩在其中,接连便是九声凄厉龙呤,当空一绞。化身连同九神蓝毒钩立刻被血龙绞杀成齑粉。 “这小子怎么凶横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我看也差不多了。”一连葬送了两件地母至宝,一个身外化身。青牛王又惊又怒又疑又怕。 刚才是躲在自己身外化身内部,又有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护身,才没有被血龙绞魔杀灭去元神。饶是如此,也还是被撼动了本命元气。被一绞之力弄得心神涣散。 一绞过后,周围压力稍微松动,青牛王早已骇得魂飞天外,全力运起水遁大法,大吼一声,运起元葵戊云雷劫双手乱打,上十万的阴雷同时爆发,拼命之间,竟然让他冲出了血云的包围,不要性命的朝獠牙沙洲冲去。 两人交手,均是快如闪电,神速无比,素竹夫人刚刚看见青牛王大法神威,运法宝满空追斩,突然血光狂涌,龙呤连连,随后便仿佛斗败了公鸡飞逃。知道不好,连忙要遁开。 哪里知道王钟收了肉身,元神,合为一体,漫天鱼鳞血云消散,依旧化成刚才在酒楼上的摸样,正好瞧见了自己,伸手虚空一抓,蛇蜈辟魔绦光华立刻粉碎。 法宝被破,心神撼动,眼睛一黑,鼻子闻得一股淡淡的清气,随后身体一紧,才看清楚被王钟一把抓住夹在肋下,望空飞遁,眨眼间就到了岷山脚下。这时景牛王正好逃进了山脚下面临江的一座方圆数十倾,形似犬齿地沙洲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九天炼狱 只身转战三千里.毁灭神器 一剑横挡百万师 中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刚才我只是护身,并没有动手,你抓我做什么?” “我炼成无上神通,此番下山,想干啥就干啥!不过,你把那半本蚩尤黎盘经借我看一看,我立刻就放了你。” 从獠牙沙洲上空朝下望去,只见沙洲上面积雪全无,全部都是细腻柔软的黄沙,黄沙中隐约有点点亮亮好似星光的东西闪动,洲中央零零落落耸立着数十根高大的石笋,和处在长江边上的八阵图石笋有些相似。 说话不过瞬息的功夫,王钟见青牛王冲进沙洲中央消失不见,看出沙洲有十分厉害的禁法保护,但他又怎会害怕。立刻运起玄阴神通,把所炼黑煞罡气散出,以大力千斤坠猛然降下!顿时哗啦乱响,眼见空气仿佛被冲开一条巨型甬道,人还未落下,沙洲附近的江水已经潮涌群飞,长达几十里的江水从中间被迫开,两岸森林全部都被淹没,浪头飞起百米高下,隐约可以见到江底的淤泥沙石。 眼见滚滚粘稠浓密的黑云裹着王钟身体泰山盖顶一般压向沙洲,沙洲上方立刻出现了数层彩烟飘来荡去。 彩烟一现,整个獠牙沙洲骤然隐去,眼前的景象也就突变,出现一望无际湛蓝色的海水,海水中大小鱼介密集穿梭,无数龙鱼,奇兽,海藻,水母在深处游荡,一眼竟然看不到底。 王钟一落进彩烟内,立刻感觉到周身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行动有些呆滞,知道这彩烟也是一件厉害法宝。想也不想,立即运转妖法,把周身黑煞罡气凝成亿万道细如毛发的黑线,以自己为中心。四面八方发散爆射。无数哧哧声不绝于耳,四面彩烟刹那被射得支离破碎,周身压力顿减,鼓了鼓丹田,一口艳红血色元气喷出。 轰!如引燃了一个火药桶,元气一喷所有黑煞罡气立刻被点着,剧烈燃烧起来。周围彩烟被黑煞罡火一烧,也跟着燃烧起来,不出几个呼吸就化成了满天白色劫灰洋洋洒洒。王钟破去彩烟,人飞坠直下。落进了幻化的海水中。 青竹夫人被夹在肋下,看得清楚,见王钟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破去了彩烟。心里大惊,这彩烟乃是岷江三妖合力炼地一件攻防一体法宝,名为天戾五毒瘴罗烟。是采了五行精气,百毒元精,深沼瘴气。混合五色晶铁,用本身精血在丹炉中以三十六诸天符咒淬火,三妖轮流。足足花费了百日苦功才炼成。 这罗烟随聚随散,分合由心,展开可以铺成方圆几十里,凝时就如一面巴掌大小的五色罗布。 一旦祭起,人被五色彩烟包裹,立刻如陷泥沼,四面八方重如山压,难以动弹,随后毒气弥漫充塞。化血蚀骨,消磨元神,法力低的,不出一柱香就要身化为一团脓血而死。更加上罗烟被炼得可以虚实转化,任何飞剑法宝都难以伤害,用来护身,也是极好。虽然威力比不上自己的天巫黎盘罗,但也逊色不了多少。其歹毒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等厉害地法宝,居然化成了劫灰,连收集残余毒气重炼都不可能了,青竹夫人又惊又惋惜。 “我看你元神大成,二次天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顺从了我,你渡劫。我要借蚩尤黎盘经看看,参悟法术,另外的半本经书也迟早要从常天化手上夺来,看过之后,也不是不可以赐你。” 淡淡几句话,立刻在青竹夫人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自从常天化百年前反出盘王寨偷走了半本蚩尤黎盘经,因此她所炼法术不全,迟迟难以修到高深境界,加上瑶苗两族人民历代被土司欺压,无数次反抗,无数次被朝廷镇压,她身为两族圣女,自然要维护族人,多次与朝廷大将,兵家高手对决,苦不勘言。更加上常天化时常想夺她手上的另外半本魔经,多次明偷暗抢,还好防护得成功,没有被他得手。这次借助了青牛王所炼的地母神丹,一举突破极限,炼成了万蛊朝宗大法,元神大成,眼看天劫就要降临,又怕常天化勾结一干厉害人物来偷袭自己,因此不得不借助于青牛王。 青牛王对她有援手之恩,加上人并不讨厌,青竹对他不伐好感,只是不肯因此而失元阴。以后不好成道。还好青牛王虽然好色,但并不强逼她。一人一妖相倒有七八分要好。现在骤听王钟话里似乎不怀好意,但所提的条件实在另人心动,令青竹一时芳心大乱。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魔宫中无人处理杂事,还有两个不听话的丫头,你帮我管理管教。”王钟所指的,自然是上官紫烟和皇俪儿两个丫头。 说话之间,四周波涛大做,鱼龙蔓衍,暗流汹涌,仿佛真的一跃进了无边的海洋中。王钟运神察看,居然真的无边无际,朝来路回查看,也被海水涌盖住,没有一点痕迹。 “这似乎不是小千世界虚实幻境,竟然是个稳定地世界空间?”一探之下,王钟便发现了异样,这海中的空间十分稳固,自己连运法力暗中震荡,居然牢不可破。 尤其是周围的海水虽然清澈,但却粘稠到了极点,四面压力重如山岳,如被无穷地水银包裹住。 不但这样,王钟还感觉到充沛巨量的壬葵真水元气浓密的不开化,大大压制住了自己的真火。 从追赶青牛王到獠牙沙洲上,再以元魔血煞气引发真火威力,烧毁掉天戾五毒瘴罗云,落进海中不过几呼吸时间。王钟随便几语便安抚住青竹夫人,使她不再做怪,随后暗运神通查看这海洋世界,准备看出端倪后再施法破去。刚一运法力,却惊起无数动静。 呜呜!呜呜!怪啸声猛然响起,一条长达数十米,似龙非龙。似蛇非蛇,头生独角,背上两片宽大的肉翼地水怪从背后袭来。这水怪颜色和海水近乎融合为一体,气息全无,不是骤然爆起,根本难以发觉。 这水怪张开足有斗盆大小的獠牙巨口,瞬间吐出一团金黄色地丹气朝王钟打来。却被王钟反手一抓,连头都没有回,五指龙形血光射出,这水怪连同内丹立刻被绞成无穷碎片。 “这水怪居然修为不低。比得上那日在黄河底斩杀地双头鳅妖了。”王钟凭借强横无匹的力量,在这比水银还重的水中穿行倒也不困难,不过真火法术就不易施展了。念头刚刚转过。四面八方怪声咆哮如潮,杀气滚滚而来,一排排黑线出现在远方。整整齐齐,居然是一队队由水怪组成地大军!朝王钟围杀过来。 无数千奇百怪的水妖,有鱼头人身。人头蛇身,双翼,百脚。巨鲸,龙鱼,水蟒组成的大军,队伍整齐,丝毫不乱,连啸声都有章有法,排列演变成阵势。仿佛兵家高手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王钟见水妖大军杀至,猛然起身,化为一大蓬血光游走。血光之中,白骨真身时隐时现,剑气爆射,整如一个庞大无比的血球,上面生长了无数锋锐骨刺,在妖怪大军中滚来滚去,每一滚动,必定有数十上百的水妖被绞成碎片。 但水妖大军仿佛一群机器,丝毫不退缩,反而越杀越多,四面八方蜂拥聚集,狂吐丹气水雷狂轰乱炸。 “青蛟王,有人入侵!” “来人好快!已经破了我们地禁法宝物,连刚刚炼成的天戾五毒瘴罗烟都被毁坏了。”又惊又怒的咆哮响彻殿中。 “已经闯入了镇压妖宫的总法器天象物神鼎中,居然敢闯我们岷江三妖地府邸,破坏法物。本大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断!”声音接连暴怒。 獠牙沙洲十丈黄沙深处,一重巨大宫殿被埋在其中,金碧辉煌,地面全部都是玉石铺成,晶莹翠绿,一股无形的力量形成罩子,把周围的黄沙与江水隔开。 宫殿顶上到处都镶嵌着夜明珠,昼夜通明,没有一丝阴暗角落,几个穿透明轻纱地美女走来走去。 宫殿正殿上并排放了三尊大椅,中间大椅空着,另外两尊大椅上分别有两个男子正在打坐。左边一个男子全身黑衣,从头到脚全部包裹,仿佛专门在夜里行走暗杀的刺客。正是岷江三妖最为凶狠的水狼王。 而那青蛟王却是白衣翩翩,直似一个风流书生,倒与青牛王有些相似。大殿中央是一尊青铜色的巨鼎,鼎身上雕印了无数符篆金石拓文。宛如天然,看不出一点人工的痕迹,直如造化地神工鬼斧。 巨鼎口方圆近乎十丈,深幽不见底。其中水波荡漾,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其中翻腾,隐约见得那些细小生物其中有一团血白二色混杂的光球乱冲。鼎中之水越发沸腾,似乎被煮沸开锅一般。 晃眼便有好几次,那血白二色地光球都差点冲出水面,却被鼎口符篆发出光华射进水中,鼎中水立刻爆跌到底,同时符光便化为水落进鼎中填住上层,使血白光球永远处在水中不得出来。 青蛟王,水狼王突见变故,还没有回过神来,一道景光从天而降,落到中央的宝座上。 “大哥!” 两妖见青牛王元神委糜,精神不震,仿佛经过一场恶斗,都是大惊。 青牛王把手一摆,气息急促,把手一指大店中央的鼎中,“不用多问,来敌太厉害,我拼命葬送了苦炼的身外化身以及两件地母至宝,元神才得以遁回。老二,老三,你们都呼唤出水眼中的肉身,于元神合一,我们共同催动精血引发九天炼狱,配合天象物神鼎,把敌人除掉。这个敌人不除掉,我们永无宁日。” 话音还未落,一声牛吽传来,宫殿一侧突然裂开一个大窟窿,一头仿佛猛犸象的青色巨牛被水花托起。这真是青牛王乃以修炼元气的肉身。 元神与肉身一合。青牛立刻连连长吽,张口一吐,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在巨鼎上空飞舞。 见到青牛王连肉身都召唤了出来,水狼王。青蛟王都把在水眼中淬炼的肉身召唤出来,与身合一。 只见一头青牛,一头青蛟,一头毛皮漆黑发亮地巨狼各自踏着妖云,围绕巨鼎呈三才位立定,随后各自张开大口,精血如瓢泼一般喷洒在十七道太古九天镇狱神符上。 十七道神符一遇精血催动,立刻闪闪发亮,翠光大做,整座大殿中牛吽。龙呤,狼嗥此起彼伏,三妖动用肉身。发出妖力如大海波涛,来回滚动,激荡得所有东西一起震荡起来。 “小红,发生什么事了?快过去看看!”离正殿几里开外地偏殿中,一个柳眉芙面。杏眼桃鳃,体态风骚的美人正在用芊芊玉手拿起画笔做画,旁边站着一位年轻俊秀的书生在指点。 这位年轻俊秀书生正是那次乘天劫。用格物天弓偷袭王钟地今陵才子冒辟疆,居然出现在这里。 当日王钟运元神追赶他到了岷江,突然被水花摄走,王钟当时查看,没有查出动静,也没有过多计较。原来冒辟疆施展出陆地纵腾术,经过岷江,正好路过獠牙沙洲,被其中封印的青牛王发现。用法术摄了进去。 上古妖物虽然力量强横,但不会算计未来,自身祸福成败。而儒生经研易经,能用卜卦来看吉凶,青牛王深知推算祸福成败的重要。 只是三妖都是洪荒级妖怪,在大禹时代就被囚禁,可怜只认识甲骨文,什么大篆小篆,一个都不认得,面对现在的文字,近乎文盲。就算拿了书看不懂,更别说理解其中的意思了。于是冒辟疆被逼迫当了充当了教书先生的角色。 青牛王极其好色,水宫中除了三妖,还有他的两个正妾,以及一些美婢。这一来二去,冒辟疆也在魔宫中混熟了,其中一个正妾闲素牛粗鲁无味,几次乘青牛王炼法外出,暗中勾引,终于强逼成奸。公然给青牛王戴了一顶绿帽。青牛王因为三次天劫将至,心神经常恍惚,也没有在意。 “夫人,宫中来了强敌,三位大王正在行法对敌!”美婢小红回来报告。 “什么强敌,这么厉害?”美人放下画笔,秀眉皱成一条妩媚的黑线。“冒郎,你不如帮忙卜一卦,看看吉凶如何?” 冒辟疆虽然与红袖书院的董小婉互相倾心,但他本就是风流才子,被美人勾引强逼,也就半推半就,现在木已成舟,自然如胶似漆。 “鲛儿,易经不是一日能够参悟得透的,历代大儒,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皮毛,那蠢牛不懂风雅,毫无士气,怎么能学到?我岂不是永远要困在这里提心吊胆。”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美人鲛儿大怒,杏眼圆睁,就要发作。 “不不不!”冒辟疆吓了一跳,连忙调笑,“我恨不得和鲛儿永生永世都不分开,只是那蠢牛始终是个祸胎,法力又高,若发现了我们地事,只怕连投胎都不可能。整日提心吊胆,偷偷摸摸,有什么趣味?” “原来是这样!”美人鲛儿立刻转怒为喜,想了一会儿。“我自有主意,你先卜上一卦,看看这次敌袭是吉是凶。” 冒辟疆依言,卜了一卦,“腾蛇入主中宫,鹘鸟进屋。” “什么意思。” “大凶之兆!主遭丧乱。” “冒郎,你可算得准,有几分把握?”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卦我有七八分把握。” “既然如此,我也就赌上一把!冒郎,这蠢牛的宝库中储存有一部地母水经,十三件厉害法宝,件件我都能运用。一葫芦地母神丹,六葫芦七返还阳丹,我们去把它盗来,然后出宫。” 两人正在商量,突然门口有人娇笑道:“好哇,一对奸夫淫妇要盗宝逃走。” 冒辟疆一听,顿时骇了个魂飞天外。美人鲛儿一听。也是大惊失色,抬头一看,却反笑道,“原来是鹪姐姐。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不成。” 门口也出现一位芊芊绿衣美人,正是青牛王另一个小妾,鹪。 “你我多年姐妹,有了好事怎么不分我?说好,盗宝咱们一起,冒郎也不能让你独享了,否则一拍两散!” 原来冒辟疆知解风情,比青牛王的粗鲁不可同日而语,鹪。鲛两个小妾千年没见过男人,自然着迷,只是鲛美人捷足先登。鹪美人却不甘心。好不同意碰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 三人当下商定,悄悄去宝库中把一部上古妖书地母水经,连同十三件法宝,十几葫芦灵丹全部取了个精光。带了数个心腹美婢,由后殿由进入了岷江水眼泉脉一路遁走了。 岷江三妖这时正在大殿中全力催动太古九天镇狱神符,青牛王也不知道自己两个美人居然会偷跑。 三妖于王钟地斗法。瞬间已经变得异常激烈。 王钟落进天象物神鼎中,被元葵神水包裹,一面与鼎中无穷水妖撕杀,一面运法力推算过去,不出半刻便知道了事情的端倪。 原来当年北水神王和地母为抗衡一代祖师,费尽心力,把神农氏炼药地宝鼎借来,又用无上妖术耗费三百年苦功,把本身炼就的元葵神水与鼎合一。炼成一尊天象物神鼎。传闻鼎中演化天象物神,自成空间,虽然远不如大千世界广阔无垠,光怪陆离,但却比小千世界稳定得多。 那元葵神水,比寻常的水重一千三百六十五倍,在鼎中世界化为海洋,生生不息,其中水妖,也是三妖手下地妖兵水魔,人一入其中,被元葵神水挤压,爆发出亿万元葵神雷,相互激荡,一但发动,无翻天覆地,爆雷永无休止,就算法力高强,法宝神妙,十有八九也要当场便要死亡,纵然受得,也要被妖兵蜂拥齐上,碎尸万断。鼎上有符封锁,运转世界,颠倒上下东西方向,以虚为实,以实为虚,先无论多高地法力,都难以冲出。 当年王钟一代祖师因为巫支祁暗算姬落红强采元阴未成,要把这水猴子炼死,巫支祁自知不能抵挡,逃回北斗水神宫。当时候北水神王与地母神王两姐妹一同在宫中修炼,见有人追杀巫支祁,立刻阻挡,与祖师言语不合,双方气盛,动起手来,祖师一火之下,和两姐妹前前后后斗了五百年,终于杀死两姐妹,震毁北斗水神宫,手下水魔妖人纷纷逃散,法宝零落。因为上古洪荒修士虽然法力高强,但不擅计算,祖师居然被巫支祁假死,隐瞒了过去,后来祖师飞升,他才敢出来。 青牛王最为狡猾,当时北斗水神宫毁灭,便联合了一批妖怪,偷抢走了许多法宝。这天象物神鼎用来做了建造水宫的总枢纽。得宝之后,四处兴风做浪,最后被大禹封印。 王钟算定清楚之后,立刻施展辣手,把修炼地元魔百骨剑气放出,单手连连挥舞,无数米粒大小的白丸散如水中,上下沉浮震荡,突然一爆,各自化成亿万白骨剑光暴射。一瞬间,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五百里内所有水妖都被绞死,剑光一收,血煞灵光随即涌上,连魂魄都没有走掉就被炼化。 三妖见鼎深处王钟突然聚成形体,随后白先爆炸,血光狂涌,水妖死伤无数,不出数个回合,被杀得片甲不存。早怒的肝胆俱裂。同时发动镇狱神符。 十七道神符猛然化为祥光射进鼎内! 王钟绞杀完水妖,正要施展大法冲出,突然上空星光点点,透过元葵神水所化的海洋照射下来,随后星光转为绿色,周围压力一松,海水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瞬间似乎换了个世界,显然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辽阔广大的空间,只有极高头上,遥远不可触及的绿色光亮点点,似星又不是星。 还不等来得及眨眼,天上便传来无数翠响,如大珠小珠落进玉盘,无数道柱大绿色星光轰然击下,刹那间与王钟的护身罡气碰撞。立刻炸成无量绿荧星灰满空飞舞,却不下落,只是紧紧围绕住王钟相互摩擦旋转撞击,每一粒星灰摩擦又产生爆炸。就如连锁反应,亿万爆炸刹那迸发。 那绿光是九天炼狱神光,散化的每一粒灰尘都是威力至大地炼狱灭魔神雷,比天劫雷火更要厉害得火,每粒灰尘爆炸都能震毁一座山峰,无穷灰尘相互摩擦撞击,亿万神雷同时炸开,生生不息,当真是九天炼狱杀神灭佛之威。 当年大禹也是因为三妖还有用处,没有发动神符全部威力。加上催动九天炼狱神雷太耗精血,发动一次,要晚十年成道。威范围也波及太大,难免要杀死许多不相干地人,否则三妖早就死了。 这一震之下,饶是王钟不死之身,也难以抵挡。护身罡气立刻粉碎,血肉爆散为光,那青竹夫人在王钟的保护之下。也震得元神涣散,全身经脉全部破碎,四万八千毛孔同时逸血,昏死过去。 九天炼狱神雷刚刚震过,又听开天辟地一声巨响,天地猛然旋转起来,绿星灰尘全部都消失,却有亿万金光如刺射来。接触到王钟血肉所化灵光,忽又爆成亿万金灰。依旧摩擦撞击震荡,比先前地震雷居然大上了几分,总算这次王钟有了准备,没有被炸散元体。 金光过后,突然漆黑。 九天炼狱灭魔神光分为绿,金,黑,蓝,紫五种,一重比一重威力大,瞬间变化循环。神仙都挨不了几个循环。 “天象物神鼎配合九天炼狱神符威力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你祭法宝尽量护住自己,我要施展血龙厚解大法炸裂两件法宝,顾不到你,生死就看你地造化了。” 青竹夫人被王钟输了一道元气,顿时清醒过来,立刻祭起最为厉害的法宝天巫黎盘罗,就见王钟身体血云裹住骸骨突然千百倍缩小!直缩成了一点带白光的小红粒。 “敌人被震死炼化了!”青牛王,青蛟王,水狼王三妖正全力运精血催动神符威力,突然见鼎中被包裹地王钟刹那变得无穷小,连气息也隐了下去。顿时大喜。至于青竹夫人,青牛王在生死关头,自然顾不到她。现在就是想停也晚了。 三妖狂喜刚刚涌上心头,突然警兆连生,感觉不好。陡然鼎中艳红光华骤然膨帐亿万倍,九条血龙一显即隐,血光吞吐爆射出了鼎外,一股庞大到另人恐惧,几乎可毁灭天地的力量在鼎中央刹那爆发,九天炼狱灭魔神光首先被粉碎,随后十七道镇狱神符也跟之粉碎。 轰隆一声,巨大的天象物神鼎被震成劫灰,三妖大叫不好,拼命施展遁法飞逃,但仍旧被爆力震碎了肉身。只剩下元神化身勉强出了獠牙沙洲。 刚刚飞出沙洲,整个沙洲轰然陆沉,连同岷山都崩塌了一大块,横倒在江水中。王钟在黄沙灰尘中张牙舞爪冲出,摸样凶神恶煞,一露面,见到三妖元神,狞笑一声,把手连挥,鱼鳞血云顿时遍布空中,一窝一窝朝三妖涌去,水狼王与青蛟王逃之不及,首先被血光绊住。还要挣扎,王钟喝问几声,不肯臣服,祭元魔白骨剑一绕,立刻把元神斩化。 青牛王法力毕竟要高强,心思也最为狡猾,连闪之间,居然逃出了血云包围,隐了元神,立刻行法准备收取水宫地经王书,十三件法宝与丹药,然后逃走。哪里知道法宝虽然有感应,但是自己却收不回来。 “址有感应,应该没有被震毁,怎么收不回来?”青牛王还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连使法术收取,却暴露了形迹。 青牛王元神已经隐去,知道绝对跑不多远,立刻行法查看,便感觉到法力波动,血光照射之下,破去青牛王的隐身法,立刻使出黑煞擒拿大法当头抓到。 青牛王大惊失色,却来不及逃跑,只得闭目就擒。 王钟黑煞大手眼看就要抓来,突然青牛王元神横移了三尺,竟然捞个空,接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道与黑煞大手硬拼了一记,黑煞大手被震得粉碎。青牛王元神被带起,朝东方飞遁。闪了两闪,就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察觉到了?”王钟来时已经颠倒了阴阳,现在显然有人窥破了,在不容毫厘之间把青牛王救走。 “又是两界大圣手,看来郭侃与巫支歧联手了。也对,满蒙两族本就是孟不离焦,郭勘身为蒙古武圣,没有理由不在天下大势中参合一脚。救走青牛王也在我算计之中,此次正好去辽海大愚岛上见识见识顺应天命的高手!顺便给龙族一个教训。” 运法一探,居然发现了青竹夫人被震昏在江中,天巫黎盘罗也被震散。立即被王钟救醒,交代两句过后,王钟化为一道经天血虹直奔辽海大愚岛。 他是决心以一人之力,斩杀天下无数顺应天命地高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天炼狱 只身转战三千里.毁灭神器 一剑横挡百万师.下 血龙尸解大法是王钟以中极魔教它化自在魔宫中的天魔解体大法为蓝本,糅合仙妖两道中的兵解,尸解术创出的一门独有玄功,算得上是血灵道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变化。 魔教中的天魔借体大法是逆转肉身精血,震荡元气,在一刹那把苦修多年的肉体爆碎,从而发出比自身强大十倍的爆发力量。施展过后,人便肉身尽毁,需要夺舍转生,重新修炼过,耗损的功夫绝对不是一点半点。不是困在绝杀大阵没有了活路,没有人会舍弃多年修炼的肉身。 但王钟这血龙厚解术却另有不同,自炼成白骨,血灵两道,全身血脉早炼化成了一种先天血煞元魔神光,能分能合,聚散由心,就算爆碎之后,只要元神,白骨法体不灭,强大灵识运转,先天血煞元魔神光一刹那又能聚成形体,这样的玄功变化的奥妙,和元神有些相似了。只是混合精血施展出来的血煞神光,比元神罡煞之气要厉害许多。 所以血龙尸解大法施展出来,也不过是耗费全身三分之一的精血元气,并没有丧失肉身那么厉害的后遗症。 “岷江三妖多年祭炼的肉身精血果然丰厚,消耗的元气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恢复!” 极高的天上,一条长达千丈的血虹在云中传行,速度疾如闪电,夹杂沉闷雷声滚滚朝东边的渤海飞去。 看这样的势头,血龙尸解大法似乎并没有使王钟损害元气。 原来血煞元魔神光震荡之时候,能引起敌人肉身中的精血一种共振,功力浅的。压制不住自己精血爆走,立刻就会裂体而亡,精血被神光吸走同化,补充损失地功力。 当时王钟施展大法。那十七道九天镇狱神符,天象物神鼎,连同整个岷江水府,獠牙沙洲都被血龙厚解大法震塌,岷江三妖肉身也同时粉碎,但精血元气却被神光吸走。 王钟一边飞行,一边在运转三尸元神煞火把三妖肉身精血炼化精纯,三妖都是上古货色,尤其肉身在水眼借助龙脉灵气淬炼多年,精血充沛无比。一被炼化,转化为血煞元魔神光,王钟损失的元气立刻被补充满。 只是血煞神光吸取精血只能补充元气。不能增加元气。就如一个木桶,水空了可以补充,一旦补充满了,水就会逸出,要装更多的水。就要扩大容积。但就凭借血煞元魔神光的凶悍霸道,三尸元神地诡异莫测,白骨法身的无坚不摧。王钟就敢只身一人杀上渤海大愚岛看看天下炼气士中有多少英雄好汉。 山川城廓。旷野河流,飞快的在下方闪过,寒冬季节,四外茫茫,多是大雪,越往渤海,气候越冷。铺天盖野的坚冰在昏暗的阳光下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华。不出半个时辰,王钟便由川中飞临了渤海,一片湛蓝出现在地平线。海上的冬天,又和内陆大不相同。 高空望去,海面十分平静,宛如一块巨大蓝钻,三三两两岛屿点缀在海洋中,白头雪盖,夹杂翠绿,星罗旗布,透漏出别样的清幽。 大愚岛便在出鸭绿江口向南三千里的海域中,已离高丽,朝鲜半岛不远,除大愚岛以外,周围群岛多有数十百个,这一片群岛又被称为大黑山群岛,当年四代老妖在此打败桑皇摇扶天第六代天魔主织天信长,因此得名。大愚岛便是大黑山群岛中心一座方圆一百多里的大岛。隐约是群岛地中心。 王钟恢复元气后,灵识已经牢牢锁定了青牛王元神的气息,经天血虹突然缩小,化为真身摸样朝下就落,速度增加了十倍,几个转折便接近了元神气息,只见前面果然有一条淡淡青影一闪,立刻把一个元神借势弹出。 元神迎风就惩,轰然化开成了一片辽阔火海把天地四方都罩住,充塞了方圆几十里的空间,青影被火一炙,立刻显出形体来。 “好胆识,好气魄,只身一人,就敢追来,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自持炼成妖法,以为真就是天上地下,惟你横行了!” 青影瞬间光华大盛,形成一轮大如车轮明月似地光圈,迫得周围火云滚滚散散,四外翻飞,形成了一快中空地带。 光圈中央,包裹着一个中年男子,浓眉方脸,漆黑三柳胡须飘扬脑后,无形威严散发开来,纵使王钟运元神煞火紧压,都难以把光圈压缩半点。 “哈哈!哈哈!郭大侠身为蒙族武圣,却着汉人衣冠,倒值得玩味啊。” 哧哧,哧哧,火云中突然出现无数奇亮如电,细如毛发的毫光齐朝素光射去。 王钟见是郭侃,话还没落音,立刻长笑一声,已经展开了攻势。 敛火成芒,所炼七杀真火被强大法力聚敛成七杀火芒,王钟这一手炼火的功夫虽然不如姬落红,但火芒也是无坚不催,单靠真罡气流绝对抵挡不住。 “好!”郭侃眼中陡然爆出晶芒,身体闪将一闪,已然消失在空中,接着四面八方声音传来:“你摸进我家,劫走数十万金币,今日正好一并清算,今日死在这里,就不要怪我手辣!” 七杀火芒射了个空,元神煞火内压,也轰然扑了个空,就仿佛郭侃已经消失一般,王钟心里一惊,陡然觉得劲风拂体,天空一黑,四面八方全是钵盂大漆黑的拳影,所有闪避的空间全部被封死,所有空气都似乎被拳影抽走,压力陡增万倍。 轰隆,血光炸开,漫天飞舞,王钟身体被这千百拳同时击中,强大地力量立刻使血肉解体。 千百拳一影一收,郭侃的身体又出现在空中,负手而立。衣襟飘飘,神态悠闲无比,仿佛没有出手过一样。 “郭大侠,两界大圣手果然名不虚传!”数以十万记的鱼鳞血云散布空中。天地皆成一片血海,郭侃四面八方更是血浪翻滚,如巨鲸翻波。 血光一显,郭侃就觉得周身罡气似乎被胶住,身法立刻受了限制,同时体内精血蠢蠢欲动,随着血海翻滚地频率,一波一波猛烈冲击着自己体内的血管,经脉。 “这么邪门!”饶是郭侃法力无边,骤缝这等奇怪的法力。也吃惊不小,“竟然能引动本命精血爆体!”法力略微一转,精血暴动瞬间被压制住。刹那平息了肉身不适,正要运转玄功破掉王钟的法术。一柄奇形骨剑从血海中升腾而起,拦腰斩来。 他经历三次天劫灵敏无比地神识中已经察觉到骨剑中蕴涵着一股来自开天劈地就存在的毁灭性力量,不禁性起,爆喝而起。全身青光刹那凝聚双手,一拳朝骨剑击出! 拳剑交接!白骨元魔剑以一种奇异的形势瞬间震荡十二万九千六百次,轰然分化成无穷剑光。春蚕吐丝结茧一般把郭侃包住,然后一绞!只听得亿万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剑光绞在一团钢铁上,素色碎光与暗红色火星同时冲天而起。 这也就是一呼吸的功夫,王钟已经把白骨法身化身为剑,与郭侃对拼一记。 搜魂冷焰!七杀真火!血云未散,剑光一绞即退,化为一尊高大白玉骷髅,两眼窟窿中冒出苍白色火焰。嘴里撮口长啸,如金属摩擦又尖又锐的声音如狂飚一般卷出,一红一绿两条元神鬼魅般向前疾扑,冷热两股气流顿时遍布虚空。 郭侃也完全显出全身,换了一身蒙古式样金神甲猬,一手捏诀,一手提口五尺长刀,刀身又宽又阔,青光如满月印在刀身之上,一圈圈朝外荡漾发散。 这口长刀,正是郭侃横行天下,耐以成名地圣刀,“青阳碧月!” 只不过,现在这口素阳碧月刀锋上,明显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显然使刀损伤不轻。 原来刚才王钟突然运血煞神光震撼郭侃精血,乘对方镇压内息之时,以元魔白骨剑骤然下绞,但被郭侃祭起青阳碧月刀挡住,刹那间刀剑往来纵横,青阳碧月刀却被元魔白骨剑上蕴淋的太火毒炎炙伤刀灵,斩出一个缺口。 “居然没把他绞死绞伤,三次天劫高手果然有不凡之处!”护拼一记,王钟顿时心思全收,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迎敌,一面运元神猛扑,一面准备发动更为厉害的杀招,心中也暗暗惊讶郭侃的厉害。 哪里知道,郭侃比他更为惊讶,上次抢夺大禹骸骨时候交手,已见实力,以为王钟只是二次天劫地宗师级别,只有所炼玄功变化,三尸元神,七杀火等妖法诡异,杀他是有些困难,但击败应该不成问题,但今天再次对阵,对方法力何止增加十倍,妖法是更为诡变,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这口青阳碧月刀乃是前古仙兵,后被自己带上月亮,以两界大法祭炼数百年,早神刀合一,遇神杀神,遇佛斩佛,仙凡都难挡一刀之威,想不到今天居然被损伤。 眼见一红一绿两条魔影在滚滔鱼鳞血浪飞扑过来,知道是王钟所炼三尸元神中的两条,一寒一热,相互交替运转,一旦被罩住,虽然脱身不难,到底麻烦。接连运手虚空一抓,百十丈空间立刻被凝住,实质一般,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动弹,似乎时间都停止。飞扑过来地两条元神也停顿住,随后被郭侃挥起一刀,刀气并不离刀飞起,素光长达百十长,光中飞出一轮轮碧月,把元神斩做两断。 知道王钟所炼三尸元神变化无穷,虽然被斩破,仍旧不能消灭,最多只消耗元气而已。郭侃正要再运两界大圣手凝住空间,压住元神飞腾变化,然后施展碧月刀法,把元神斩去更多的元气好消耗王钟的法力。 斗过一回合,郭侃心如明镜,知道在一招一失之内将王钟击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有拼斗法力元气消耗,持久做战。自己法力毕竟雄浑,加上渡过三次天劫,肉身与天地沟通,随时候可以天人合一,调动方圆千里内的先天元气为自己所用,消耗一分力气,就可以引动十倍力量地先天元气。比起王钟全凭自己力量斗法,要占许多便宜。 突然怪声四起,心神动摇,远远望去,只见一尊白骨在血浪沉浮,发出刺耳怪啸,同时两眼苍白火焰似乎要燃烧到自己心里去。知道王钟在运用魔法,从声,相,两面来撼动自己元神,这种魔法乃是天魔之术,最为恐怖,只要心神一个把持不住,多高的法力都要遭受毒手。 “我经历三次天劫,无数魔头来袭,就算五方天魔教主以灵识降临,也未必能撼动我的心神,小小魔法,不应该卖弄。莫非!不好!” 郭侃安定心神,转念一想,心里突生警兆,抬头朝天上一看,隐约见得鱼鳞血云中有九条巨龙浮动,跃跃扑下。 “原来魔法祸我,暗使杀招!”感觉到王钟所有精力都朝上疯狂聚集,郭侃立刻人刀合一,朝上硬冲,眼看要与血龙碰撞,突然硬生生改变方向,斜刺过去,青阳碧月刀光到处,血浪被冲来一条云路,竟然让他硬闯了出去。 王钟见让郭侃生生避开了自己地血龙绞魔杀招,心里大叫可惜,否则这一击,纵然不毁去肉体元神,也要彻底绞碎那口青阳碧月刀。对方失了兵器,也难挡元魔白骨剑的斩杀。 满天血光瞬间还原成肉身,连元神都收了回来,王钟眼见郭侃横刀在空中滑行出了数百里开外,也不继续和郭侃纠缠,反而把身体一个反折,从空中直朝大愚岛落去! 与此同时这片群岛内突然冲起无数人影,光华朝王钟迎了上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两无间,滚滚红尘一刹那.过去未来,劫来无尽散天涯 两人交手几招,施展玄功变化,乍分乍和。王钟元气被斩化不少,但郭侃那口青阳碧月刀也被崩出缺口,刀灵已伤。可谓是胜负相当,都没有占到便宜。王钟一刹那便判断出要战胜或击败这位以武入道的武圣已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不想做过多的缠斗。 郭侃见王钟折身下翻,竟然也不追赶,持刀虚空站立,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心里却着实有些惊讶。 “此妖手段神通千变万化,杀招层出不穷,且诡秘多端,比上代老妖似乎更为难斗。” 渡过三次天劫的高手,最为明显的一项神通便是可以天人合一,举手投足间便可引来狂暴无穷的天地元气来争斗,完全没有任何限制。法术威力可成倍增长。 而普通高手想要天人合一,需要在某一地呼吸吐纳数年,数十年,也就是自己修炼的洞府,一旦出了洞府,与天地元气沟通便要大打折扣。 王钟虽然厉害,郭侃却可以随时抽身而退,躲避开至命杀招,因为他与这个天地的融合是如鱼得水的境界。 一抹青阳碧月刀,刀身有灵性似的颤动不已,发出阵阵哀鸣。 看到刀锋上的缺口,郭侃也不禁感到一丝可惜。这口神刀已经炼得通灵如意,自有元神,灵性十足,平时对敌,不用自己法力催动,便可自动飞出斩杀敌人。在自己所炼十八件法宝中也能排在前五。如今伤了灵性,不经过三百日在丹炉中苦炼只怕难以恢复了。 “狂妄的东方人,快快停止你那愚蠢的举动!否则不要怪我高贵的圣龙骑士大卫小小失礼了。” 颇另王钟有些意外。飞上来拦截自己地不是海外散仙地仙,也不是佛魔两道高手,更不是巫支祁龙族,而是三十多个全身闪烁乳白光华。身穿花纹铠甲,提圆枪圆盾,挂细剑,身材高大的欧洲白人。 为首一个欧洲白人蓝眼,一头金黄的头发,背后大量乳白色圣光交织成一双宽大羽翼微微扇动,使身体幽雅的漂浮在空中,整个形象英俊得就如任何一本骑士中主角英明地王子。 以王钟学自现代的语言,居然听懂了几个词语,大概明白这位叫大卫的圣龙骑士口中叫嚷些什么。 自然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王钟见对方拦住去路,二话不说,撮口长笑一声。顿时尖锐的音波狂扫,风云变色,三四十个骑士宛如断了翅膀的鸟儿,雨点般朝下落去。 这玄阴摄魂魔音以王钟现在的法力使出来,就是玄门正宗的定心术都难以抗衡。何况是这些修炼武力的欧洲骑士。 那大卫骤闻得魔音。只觉得象吞了只活苍蝇,心里无比烦闷,脑袋如挨了大铁锤狠狠击打一下。身体不由自主朝下便落,猛然见同伴也纷纷掉落下去,心里一惊,强烈的求生欲望激发了潜力,如受伤野兽大吼,立刻听见龙呤回荡,下面海水一条庞大地绿影冲天而起,托住了下落的身体。 见是一条长有双翅,如鸟一般的绿龙。典型欧洲神话中地龙形,王钟知道都是无论东西两方的龙都是太古时代的恐龙后裔。那时龙有各种形状,冰,运动后,大部分灭绝。留下的便只有寥寥数种。 这条绿龙托住背上的大卫,两只海碗大小地龙眼与王钟刹那对视在一起。 王钟眼中瞬间爆出苍白色火焰,随后转为碧绿,又转为血红。绿龙顿时全身颤抖。 大卫召唤出自己的绿龙,正要与眼前这个恶魔似的人搏斗,猛然发现与自己签下心灵契约强大无比地绿龙思想混乱得一塌糊涂,无数念头转来转去,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处在发疯的边缘。 砰!一根龙骨从绿龙背上刺出,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从体内抽出来。绿龙在空中痛苦翻滚,随后全身骨骼都透体而出,瞬间变成一条血龙,轰然一声炸开,无数血肉混合残肢碎骨纷纷下落。 王钟把白骨,血灵两种变化以天妖撼神术以目光刺进绿龙灵识中,一举击散了魂魄,随后骨骼,血肉全部被两种变化引动,瞬间震荡爆裂,连同骑士大卫都炸成齑粉。 “终于来了!” 大愚岛中心,用巨木石头搭建了一座城市,数百间精致木楼阜立在城内,城中央是一座石宫。 此时,石宫中座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不过明显分了好几个阵营。西边的是一位头带皇冠,手握权杖的欧洲老人,旁边站立一排个身穿红袍,手捧白银法典的主教。 “教皇陛下,大卫归入了主的回报。”一个靠前的红衣主教捧着法典上前,神情有些哀伤。 “莫克,我们要把主地福音传播到东方,除了剑与蔷薇之外,还要对东方神秘和强大保持必要的谦卑。”教皇保罗五世闭眼祈祷了一会。“莫克,你去告诉等下恶魔来袭击时,所有的骑士,主教,都隐藏起来,结成圣灵,不要和恶魔搏斗。” “易真人,这些土著蛮夷在嘀咕些什么?”这次大禹岛聚会是天机真人易天阳发起,此时正是东道主,正坐在中央。旁边是三世达赖索南嘉措,旁边一个身穿金丝蟒图背心,脑后甩着长大乌黑辫子的青年,浑身散发出一股逼人贵气。正是皇太极。 女真努尔哈赤正与明朝征战,于是派了这个最为得意的皇子来与各方高手结盟。 此时,皇太极一脸微笑,却暗中对易天阳发问。浑然忘了自己也是属于蛮夷。 “大愚岛上方有渤海龙族所设水母壬葵大阵,那妖王一时半刻也攻不进来。至于这些西方人,无非是怕死而已,没别的意思。”易天阳轻笑道。“贝勒还是注意几方魔教的态度。” 皇太极闻言把目光投向了另一旁的朝鲜叛王。前高丽国主后代金鸿文,崔宗仁。 当前朝鲜国主是李成桂后代李珲,为正统。自洪武李成桂灭高丽后,建立朝鲜王朝。历代与明庭为盟,而这金,崔两人都是高丽后裔,隐忍不发,万历二十年借日本兵力夺位,被明朝打退,这次便来借后金来复国。 无论金,李,崔,都是北方魔教夜叉修罗天传承。 而殿堂一个角落。坐了一堆日本武士,那是日本桑皇摇扶天第八天魔主德川家康派来地高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穿樱花和服。盘膝闭目,横剑膝前的年轻武士。浑身散发出冰冷肃杀的气息,皇太极知道这人乃是当年盗走戚继光一本兵书地宫本武藏。 这一大群日本武士都如石头一般安坐不动,惟独有一个年轻人,也在他们中间。但身上却没有刀剑之类,脸上邪笑,不时的用舌头舔着嘴唇。眼睛老鼠般扫来扫去,发出低沉的阴笑。但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南方魔教幽游夜摩天主萨拉,一个又黑又矮又瘦的老巫师,身边带着是大小巫师十多个,都用人顶骨窜成念珠挂在胸前。南方魔教势力只在南洋,吕宋一代,自从被张三丰蹂躏过一次,夺了阴魔屠神印,六贼六欲灭仙灯两件法宝后。就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这个萨拉也不过是一般高手,连二次天劫都没有渡过。 这些外来的高手一个个都是企图在中原大乱,改朝换代来分一杯羹。 更多的是以易天阳为首的各门各派各岛修士,辽东渤海七十三岛岛主散仙,东海六十二岛洞主,西海,北海五十四岛地仙,水仙。 那修炼玄门妙法的,多是白胡黑须,青布道袍,八卦水云衣,紫金通天冠,个个造型高古,仙气袭人。 修炼旁门左道的,或是阴风阵阵,黑雾缭绕,或是鬼哭啾啾,磷火旋转。 一个个眼睛金黄的峻男美女,那是四海龙族地龙子龙孙。 还有从中原,西域等地赶来的高手,儒,道,僧,都有,压压两三百号高手挤满了石宫中央,坐无虚席,开了几十桌席面,各自找相识的道友饮酒寒暄。 除这之外,每个修士都或多或少地带了几个徒子徒孙,有的多达十多个,把大愚岛外的大黑山诸岛都住遍了。 相比之下,高丽,日本,南洋,欧洲等外来的高手,简直少得可怜,一个个可怜巴巴的坐在宫殿四周冷冷清清,也没有中土地修士过去搭讪。 “除了中极魔门它化自在天,其余四方魔教都到齐了。纯均大法王,随巫水神,四大水魔王,天杀真人在水下龙族巢穴中祭炼法宝,不知道成了没有?”皇太极问道。 “中极天魔主传人现在是曹操,现在祖龙魔殿中。祖龙高傲,不欲助人成就帝业,却也不敢逆天而行,只是准备搅乱天下,倒没有过多的担心。至于巫水神,因为脱困不久,全身法力未能圆通而已。”易天阳说道。 “易先生,你的易法已到鬼神能测,随心而动地地步,这且不说,你看那妖怪法力如何,我爹能不能战胜他?”旁边一个女孩把玩着酒杯突然对易天阳问。 “原来是郭小姐。”易天阳一见,是郭侃小女郭囡囡,“黄孽师前辈是我术数一门大成至圣祖师,但是郭小姐还没读通术数精髓,参不透过去未来两间之道,就算是郭夫人,也未到大成之境。是以不知道他的厉害。” “郭大侠虽然法力神通已登天人之境。但要想胜他,也没有这个可能。这妖王的确是天纵之才,参悟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把所炼妖法,天魔之术熔为一炉,改换肉身,逆转精血,炼成一种前无古人的绝世神通,成就不死之身。” “这样厉害!那不没有制他之法了?”郭囡囡惊道。 “就算是这样,仍有制他之法,只怕他参悟玄机,领悟出过去未来两两无间之道,任何人只要一谈论他,无论多远,立刻被他感知,若是再进一步,便是大千世界,明察秋毫,进入心念入微的秋毫之道,不但人谈论,就算心中盘算与他相关的事,也被立刻会感知,到时候那就真什么都制他不住了。” 无:便是没有。 间:便是距离。 过去未来两两之间没有了距离,便是一念通达的无间之道。大千世界,洞悉入微,那便是明察秋毫的秋毫之道。 此两道,那已经是超凡入圣的开端了。 郭囡囡越听越心惊,“纵然是顺天而行,看来这次神仙末劫只怕许多人难以渡过。” 易天阳道:“不然怎么叫劫?自三百年后圣帝踏英招,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地时代,已经不是我们炼气士的时代了。不过郭小姐大可放心,纵然你飞升不成,也无性命之忧,你与这妖王似乎有过碰面。” “碰过面?”郭囡囡大惊:“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不是曾经,是在未来。那是圣帝踏英招百年以后的事情了,你们应该都是凡人了。”易天阳似乎在苦苦思索推算。 轰隆!地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大黑山诸岛都剧烈震荡起来。 “看来巫水神法宝炼成了。咱们前去压阵吧,不然让这妖王破了水母壬葵大阵,最少要五成同道要遭毒手。” 苏儿黑城,九匹乌亮的大马拉着一辆大车平稳的在城中的石板大路上行使。 在清扫道路积雪的城民们都知道,是集强大,邪恶,仁义,善良于一身的两位女王出游了。一个个都放下扫雷,躲避到道路两侧离排水沟不远的地方。 马车出了城,行过十里,来到附近一座高峰,高峰早被凿出了石梯,一直到山顶,那是用来观星祭天的天坛。 姬落红提着有熊神斧从车中跳出,舒服的撑了个懒腰,“好舒服,当年我在部落当公主都没有这么多人服侍。怎么,今天不教我读书了,有些卦我还不会解意思呢?大冷天的,出来做什么?我可是很讨厌冷的。” “今天是我哥哥与天命对抗的第一战,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弹上一曲为他助兴呢。”王乐乐在石台上调好七星七弦琴,迎着凛冽寒风,播动琴弦,轻声呤唱。 “两两无间,滚滚红尘一刹那啊……过去未来,劫来无尽散天涯啊……” 细如丝牙的声音却随琴声传出了很远很远,随风雪飘出了渤海之外。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得道多助 三大高手缠妖王.失道寡助 杀招相对失先机 歌声琴声与风雪相交,姬落红听得出神,心里猛涌起一股通灵感觉,这感觉十分怪异,仿佛四周铺天盖地风雪的清冷。就因为这股感觉,她并没有运起法力来抵御寒气,而是在细细思索品尝分析。 苦苦搜索着头脑中的记忆,终于让她读懂了这种感觉叫什么,那是前些日子她刚刚学会的一个词,也就是寂寞。 沉睡三千年,一觉醒来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经熟悉的,都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世界再不是原来的世界。 劫来劫去,都散尽天涯。一刹那,姬落红只觉得意兴索然,连找巫支祁报仇的念头都淡了下去。 “原来她的心境和我一样啊!”姬落红回首看在抚琴的王乐乐,一身洁白纱裙,长长秀发一起在风雪中飘扬飞舞,显得单薄怜弱,面上容光也隐约显现出清冷,和漫天的寒气一般。 “我从过去来,你从未来来。来到这不属于我们的世界,纵然在好,又怎不寂寞呢?” “钟子期,俞伯牙。钟子期,俞伯牙……”姬落红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高山流水的意境。” 突然想起刚刚不久读过的典故,“钟子期死了,俞伯牙摔琴,都不是快乐的结果。哼!” 葱嫩白皙如玉的手指朝空中点了两点,顿时一股热流旋风般绕着山峰转了几匝,所有风雪全部阻隔在热流之外。王乐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姬落红微微一笑,手仍不停的拨动着七弦。 王钟此时。真正陷入了苦战。 不动手解决掉基督教一个龙骑士,数十个圣骑士后,身体一沉,闯进了笼罩大黑山群岛的水母壬葵大阵中。 笼罩在大黑山群岛上的水母壬葵禁法就是一层薄薄地水烟。在漫天狂风大雪中,就算目力再好,不仔细看也绝对看不出来,并且连一点法力波动都没有。 但以王钟的灵识,还是发现了禁法痕迹。不过他自持玄功变化,神通广大,天下无阵能困住他,是以避开与郭侃正面绝斗,冲下去,尽量施展妖法。能杀一个是一个。最好击毙索南嘉措,易天阳等一干能算天机的高手,也可为日后减轻不少阻力。 能算天命。颠倒阴阳,预料先机的高手是最为难缠地,象巫支歧那样,空有一身强大无匹的法力。王钟倒是不怎么顾忌,因此和这猴子约好了二十年后山海关前生死决斗的约定。 二十年时间。足够王钟推算出一切可能发生的变化,料敌先机,把猴子克得死死的。 然而能看穿未来变化。一切了然于胸的高手太为可怕,纵然做为几百后的穿越者,也没有一点优势的存在。因为术数易道,本来就是无视时间与空间。 两千年前的李淳风,袁天罡推推背就能知晓几千后的未来,几百年地黄孽师唱唱歌依旧能知晓未来,助洪武开国的刘伯温吃个烧饼也能知晓未来。 知天命而能顺天命,携滚滚大势而为,正是儒门所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道顺天者,万众归附,几近是无敌。 闯进水母壬葵禁法中,无数水波荡漾散开,结成珍珠大小地水雷密如冰雹打了上来,一靠近护身罡气就立刻爆开,连珠震响,威力奇大无比,若不是王钟法力高强,换个人来,立刻遭到毒手。 见是壬葵精气所化的水母龙珠雷,威力虽大,但还比不得九天炼狱灭魔神雷。王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以右脚为轴,当空旋转,用手朝地下虚空一掷,立刻有一大蓬朱红火光涌起,接连化为火雨四面爆射,无穷火雨射到之处,所有水波水珠全部散为普通雨水回落到海洋中,一瞬间工夫,王钟便用自己苦修的元神七杀真火连破十八层壬溃禁法,下冲了百余丈。只差最后几层禁法便可进入大愚岛大开杀戒。 平静几乎被冻结的海面翻起剧烈的浪花,几番酝酿成了一个方圆几十里地水泡,轰然裂开,猿哮震荡九天,巫支歧浑身金光霹雳在一条长达百丈的水龙缠绕下当空冲上。眼中凶光四射,一眼便见到王钟,双手一分,霹雳金光水龙突化为一口剑光,疾啸横斩而来。 定下了生死决斗的约定,反正两个之间总要死一个,一旦见面,也没有必要多说废话。当下斗在一起。 王钟早算到巫支歧在渤海借助龙族之力炼法宝,好用来对付自己。那周身环绕地霹雳金光水龙,乃是一件有名的法宝,名为天龙雷魄。乃是当年应龙配兵,龙族镇族法宝之一,威力极大,不在未央,太阿等绝世神剑之下。 巫支歧剑术了得,当年猿公越女斗剑,那猿公还只是他的一个化身。 被封闭数千年,剑法虽然经过思索更加圆满,但到底从未亲自出手拼杀,因此招式不能圆润无暇,是以前几次缕缕让王钟化险为夷。这次取了天龙雷魄剑,便在苦炼剑法,把自创的十二式猿公剑术杀招全部演练习熟。 那应龙也是修炼水经,所炼神剑正与他剑法配合,比太阿剑要圆熟得多。 王钟见天龙雷魄剑斩到,知道剑诀刺杀,神剑罡气凝练,就威力至大,不是一般的法术所能抵挡,只是他对敌,一般不用法宝,也没有兵器在手。单手挥过,五指惨白剑气飞出,敌住天龙雷魄。 所炼元魔白骨剑气,乃是本命法身骸骨,这一出手,剑气阴风火号,如无穷妖魔呼喊嚎叫。 剑气漫空纵横,王钟连使玄阴七杀剑诀中的七大杀招“万妖屠神”震荡剑光,巫支祁也施展出了凌厉剑式“猿啸九霄”。 铺天盖地都是两人的剑光滚来滚去。王钟剑诀中间杀气弥漫,交织成千万妖魔鬼怪,而巫支歧剑诀却如雷霆咆哮,凛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天威。相比之下。还是这位妖神猴子地剑法更显得光明正大一些。 但皇光明正大未必就会赢,王钟来时,早就精心推算,巫支祁剑法中地杀招全部都被玄阴血光神镜照见。被王钟千思百想推敲出剑法转变之间相对薄弱的环节。而王钟的玄阴剑诀,巫支歧虽然曾经见过,但经过几千年地演变,早就不同往日。而他又不会推算法门,自然不知道王钟现在剑法如何。 剑光交接,瞬间便斗了上千招,双方真劲法力太强。御剑刺杀的速度已经突破了极限,全凭招试演变,灵识眼光哪里来得及指挥。 斗剑不比斗法。斗法还可应势而变,一门法术不行,还可转换施展,而斗剑杀招太过凌厉,剑式一动。已然不可中途变招,中途变招气息转换,不但气势一泻千里。慢了别人一刹那,立刻就要血溅五步。 说白了,这种剑法杀招的拼斗,双方那都是一鼓作气,闭了眼,不顾一切,全凭杀招来推动剑光,杀敌不死我便死! 没有高深的算计,能料敌先机。看出敌人的杀招,预先做好破解敌人杀招的准备,一般都不用这种立见生死的斗法,还不如各施展玄功,拼变化谁诡异,法力谁深厚来得好。 巫支歧就在这个方面再次吃了不会算计的大亏。 白骨剑光一闪,灵蛇般透过天龙雷魄剑的缝隙,在巫支歧胸口连点了十二万九千六百记,总算这猴子百炼妖神躯体近乎不坏,一身猿毛也坚韧无比,可以抗击天劫神雷的轰击,没有立刻被割成碎肉粉末。 但白骨剑气并不如天雷威力那样分散,而是凝练到了及致地锋锐罡煞,而剑气中又蕴淋有前古太火毒炎。在一瞬间烧毁了猿毛,刺进脉络中,一大半身子立刻被烧焦。 巫支歧遭受重创,大惊失色,在不容毫厘疏忽间立刻收剑舞成一道光华,回护住身体,同时把两条元神遁出。 见对方气息一泄,王钟七大杀招乘虚而入,漫天席卷过来。但巫支祁用元神挡了一挡,纠缠住剑光,肉身猛的下沉进海底去了。 肉身虽然没有分尸,但被毒火剑气毁坏了内部经脉,想要恢复,只怕是难上加难,需要罕见的灵药,运转苦功数十年都不知能不能把经脉恢复过来。 相比之下,元神被剑气斩耗了一甲子地元气倒是很小的事情了。 极高空中的郭侃见巫支祁与王钟对拼剑法杀招,瞬息间惨败,肉身伤害严重,实力大减,不禁叹了一口气,青阳碧月刀一翻,消失不见,而手中却多了另外一柄刀身长达一丈二尺,通体如血艳红,不停摆动,形似苗人所用的软红缅刀。 他所炼十八件法宝,有三口神刀,青阳碧月刀,蒙神斩将刀,万象碎灭刀。 其中以万象碎灭刀杀伤力最大,青阳碧月最为通灵,蒙神斩将刀介乎两刀之间。现在擎出来的这口,正是万象碎灭刀。 他是感慨巫支歧伤地冤枉,既然不善算计,那就不要拼剑法杀招,对方有心算无心,自然占了无穷的便宜。反正杀招只要不对拼,三次天劫的高手,完全可以躲过去。像郭侃刚才就避过了王钟绝杀地一记“血龙绞魔”。反而迫得王钟收手不再缠斗。 “杀招运起是气势的颠峰,过后便是低谷,躲避过去再乘势反击,便可占得上风,何苦去拼呢。” 郭侃心中知道,论法力雄浑,巫支歧凭借上古妖神的修为,还在自己和王钟之上,拼斗玄功法术,元神变化,两人只怕几年都分不出胜负来,时间一久,巫支歧还可凭借天人合一,调动天地元气占得上风。 王钟见伤了这猴子肉身,但对方修炼虚空阴阳道,两大元神凝练,战力并没有失去,只是减去了不少凶威,要胜他,还有一番苦斗,要杀死,更是万难。 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现在完全占了上风。 巫支歧剑术被破,伤了肉身,运元神夺剑又反被斩灭了不少元气,当真是一时不慎,陪了夫人又折兵。当下又怒又急又慌,狂吼一声,就要上来拼命,施展出最为恶毒的阴阳裂神术,拼着毁去一条元神,把王钟连同这方圆千里的海域都化为绝地。 “巫水神不必急于一时,代老夫来会一会七杀剑招,看看七杀剑招凌厉,还是老夫的天杀剑招凌厉!” 呜呼呜呼!一抹蓝汪汪的剑光又从海底射出,当空出现一位大勾鹰鼻,面容阴鸠,穿一身墨蓝色长袍的老者。 王钟一见,立刻知道,这人便是当年在成化年间,和四代决斗地左道宗师,铁冠道人张中师弟,天杀真人白泉伊。 天杀真人白泉伊休习左道玄功,炼就一本星辰妖书(太戊元源天杀星辰魔经,,炼成之后,穷凶极恶,六亲不认。当年因为四代追杀张中,连白泉伊这个师弟都倒了霉。 战了一天一夜,白泉伊所炼三十二件法宝全部被四代炼毁,更斩灭了肉身,擒住元神。但因为元神聚集天杀星辰罡气,要耗费一百零八日七杀真火才能炼成飞灰。四代要炼七杀神碑,没有功夫理会他,因此用了玄阴锁魂魔禁把白泉伊元神禁锢在离渤海万里之外的海沟中,交龙族看管。 四代闭关炼成碑后,法力大损,后来陨落,龙族被老妖欺压了多年,哪里会理会王钟这个五代,因此阳奉阴违,与白泉伊做了交易,把一具龙身交给白泉伊附身。 白泉伊在海沟中禁锢多年,反而劫中生静,参悟出魔经秘诀,元神越发凝练,得到龙身后,采集海底灵药炼就太戊元丹,吞服炼化,更是突破极限,一年前终于成功渡过三次天劫,把龙身炼化为人。 曾在七杀魔宫中的烧火的童子张献忠,也是当年随戚继光在海上追杀宫本武藏失散,而被白泉伊元神出游带走。 郭侃,巫支歧,白泉伊,三大绝世高手,呈品字型把王钟围在了中央。 惨烈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王乐乐那飘渺的琴音歌声悠然飘进了场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琴声搅局 声东击西猛脱身.手指天地 空空冥冥佛降临 三大高手各自都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王钟明显的感觉周围各种各种的天地元气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金,木,水,火,土,风,地磁,宇宙虚空中的各种磁爆,无数星辰被地球吸附住的各种元力,甚至连自己平时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地底黑煞罡气,地煞真火都无法引动。 整个世界仿佛把自己孤立,不但借不到一丝一毫的元气,反而处处都是隐秘陷阱,上下的去路更是凝成了铁板一块。 王钟全凭自己修炼的力量孤身做战,一切借力取巧的法门都没有了用处。 三大高手操控元气,封锁住王钟进退的空间,正酝酿杀招,准备一举施展最强的攻击手段,把这位新晋升的绝代妖王彻底留在这里。 哪里知道,琴音歌声突然传来,三大高手都微微一愣,按道理这样的封锁,别说是声音,就是宗师级高手都难以从外面闯入。 而王钟明显的感觉到了本来被三大高手操控的天地元气被琴音一冲,有了一丝细微的散乱,这世界不再把自己孤立,天人合一已经出现破绽。 机不可失,面对如此良机,王钟岂会错过,怒吼一声,三尸元神猛然遁出,各自发出凝练的煞火,形成三条匹练从头到脚缠绕住身体。 轰隆!如凭空引爆一桶火药,全身血肉被元神煞火由外向内点燃,骤然化成一蓬蓬莲花形状,比血还要艳红的火焰。 王钟白骨法身在血焰中显现,撮口长啸。朝天杀真人白泉伊猛扑过去。 白泉伊见眼中只见朵朵血焰涌着一尊洁白如玉的白骨扑来,拖起一条长长彗星似血红的尾巴。所到之处,天地元气纷纷暴走。 知道王钟骤然暴起发难,心中顿时大惊。还未回过神。已经当胸撞到! 波,波,波,三声破响,护身罡气以及两件护身法宝立刻粉碎,白泉伊只感奇热难当,索性是他法力高强,两件护身法宝也是多年炼就地上品,否则这一下便要遭惨死。 白泉伊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后退。天杀剑蓝光暴惩,正斩向血焰中央的白骨法身骷髅头,却被王钟骨嶙嶙一只手硬抓住剑光。随后血焰灵蛇似的随着天杀剑身游了过来。 “不好!”白泉伊知道,这血焰乃是王钟运用元神煞火,把自身血肉点燃所发的先天血煞神火。 这等不惜燃烧自身血肉地法术,威力大到不可思议,别看只莲蓬大小一朵。挨上之后,纵然是百炼金身也抵挡不住,不死也要重伤。 立刻放弃了天杀剑。施展出太戊元源飞天遁退出了百里开外。然后用力一吸,侥幸把天杀剑吸了回来。没有失去性命交修的宝剑。 白泉伊在三大高手中,是最弱的一个,王钟为突出重围,自然选择了他,把自身血肉点燃,发出血煞神火,运白骨法身夺了天杀剑,却被白泉伊跑开。追赶已是不及。正要施展白骨元功。太火毒炎捏碎这口剑,背后铺天盖地刀光罩了过来。连忙纵身而起,如鲤鱼穿波,避开了刀光杀招。 虽然避开了杀招,但微微分神,天杀剑猛一挣扎,脱手飞起,又被白泉伊收了回去。 天杀剑早被白泉伊炼得与心灵相合,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心念一动,立刻便可收回。王钟为躲避杀招,来不及镇压,才没有使他又被摧毁一件法宝。 “好刀,好刀法!” 面对郭侃神出鬼没,通天彻地的刀法,王钟也不得不打心眼里起了一丝佩服。 万象碎灭刀全力施展,天地间全部被郭侃狂暴的刀气覆盖。 巫支祁也重新召出天龙雷魄,运剑斩向王钟。只是他肉身重伤,返回水底疗养,元神御剑虽然威力大,但此时双方拼斗不是青常斗法,而是全力以赴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钟更是不惜燃烧血肉,血灵道,白骨道连番变化,全力施展,力量自然要压了他一筹。 白骨剑气荡开天龙雷魄,王钟连连长啸,身体在刀光中穿行,以肉身硬憾万象碎灭刀。 郭侃也自心惊,刀光每每斩中血焰,就遇到一股极大阻力,反被王钟以一双骨爪硬撼抓摄,有好几次险些被抓中了刀身本体。 “此妖燃烧血肉,明显在拼命,所炼白骨法身蕴淋太火毒炎,若被抓住刀身本体,刀灵难免不被炙伤。不如另使法宝。” 心中思量,刀法一变,一改刚才的狂暴,如春蚕吐丝缠绵起来。 王钟见郭侃变了刀法,万象碎灭刀游走不定,宛如羚祟挂角,香象渡河,浑然天成不可琢磨,便知道要缠住自己,另使法宝取胜,哪里肯让他如愿? 大吼一声,周身血焰立即暴惩了千百丈,逼得刀光黯淡。 三大高手都以为王钟要拼命,没有一个想被拉去垫背,纷纷滑开。哪里知道王钟一发之后,朝下猛降,只听一阵哗啦乱响,大愚岛上的禁法被冲开了一个缺口。王钟已经舍了和三人的拼斗,降落下岛,随后恢复了身体,暗使妖法,身形突然隐去。 “不是突然如其来的琴音震荡了你我三人的天人封锁,怎会让这妖王冲破,老夫去杀了作梗者!” 天杀真人白泉伊已经是大怒,话语还留在空中,人已经随寻着琴音地方向冲走了。 郭侃,巫支祁中了王钟声东击西之计,自然不肯放过,急忙尾随而下。 王钟能算准巫支歧,却算不准郭侃。这位黄孽师的女婿在术数上的造诣也非同一般。 郭侃所炼地十八件法宝,王钟一件也不知道,所炼武功也不怎么清楚。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底细地高手。王钟不想做无谓的纠缠。 说不定在缠斗中,对方突然使出什么法宝叫自己防不胜防。万象碎灭刀已经如此厉害了,可见这位蒙古武圣郭大侠在月亮上猫了几百年并没有吃白饭。 只等自己修成了元魔九道第三重无间道,再进修第四重秋毫道。自然能把郭侃身上有几根毛都算出来,到时候对方也就成了透明人,再无任何秘密可言,自然而然的可以放手去对付。 况且刚才王钟为破三人封锁,以元神煞火燃烧血肉,这是自伐性法术,威力大则大矣,根本不能持久。这一会消耗的元气也不亚于再次施展血龙尸解大法, “沐心!” “不好!” 三大高手围困王钟这位妖王,大愚岛上众高手压阵观看。突然琴声骤起,王钟接连逼退天杀真人白泉伊,抵住天龙雷魄。万象碎灭刀,随后猛破禁法,隐身而下。这样突如其来地变化,另众人慌乱不已,纷纷祭出法宝护体。 就连易天阳也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料到王钟会破开三大高手联合封锁。 “如此厉害,将来怎么得了。”皇太极亲眼见到王钟大发神威,这大愚岛禁法重重。高手无数,对方居然如入无人之境。若日后刺杀,那谁防的住?想到这里,眼神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旁边的索南嘉措却反应最快,从僧袍内取出一张巴掌大小地金盘,挥手打向空中,金盘立刻徐徐转动,佛光飞洒,照得四周的山林树林。宫殿山石,天空海洋都显现出一片淡淡的镏金色。 紧跟着,镏金佛光中出现一条人影,正是王钟,飞扑过来,目标是正是皇太极。拦住去路的十几个散仙炼气士被王钟一冲,纷纷爆成血雾,连元神都没有走脱。 而几十个日本刀客高手纷纷怒吼,拔刀猛冲,也被王钟双手虚空一抓一拍,玄阴大擒拿幻化出漆黑巨掌凌空呼啸,当前几个高手立刻被生生拍成肉饼,薄薄一张血淋淋铺在岛屿礁石上,就如晒的几张血豆腐皮。 “大大不妙,风紧!扯乎!”那个古怪年轻人一见不好,怪叫火吼,吐出一团火红内丹敌住黑煞大手,随后带起宫本武藏就跑。其余高手如小次郎,柳生十兵卫,伊藤一刀斋,足利义辉,伊贺藤田,也不要命的招呼,纷纷施展忍术逃遁,刹那间作鸟兽散。 王钟本来准备隐身击杀皇太极,易天阳,却被索南嘉措祭起须弥明王盘发出须弥神光照破了隐身法,索性明了来杀,施展妖术猛的将拦路地障碍清除掉。 一瞬间,挡住去路的众人死地死,逃地逃,溃不成军。王钟呼吸间便只离皇太极只有千丈开外。皇太极甚至可以清楚看到王钟脸上的狞笑,顿时只把一颗心陡然提到了九霄云外。 索南嘉措慌忙将大日如来元神印遁出阻拦,王钟早有准备,手一指,三尸元神离体飞起,半空就纠缠出大日如来元神印。 郭囡囡,郭蒙两兄妹也知危机降临,就在顷刻!阻拦不住,便是血溅五步。不约而同一步跨前,拦在易天阳,皇太极之前。 “找死!”王钟做巨灵神吼,当空一个暴喝,震得两兄妹头脑一阵发晕,元神差点脱体而出。 其实两兄妹并不是弱者,都是渡过了二次天劫,元神大成的高手。只是王钟这次是全力以赴,毫无保留,更激发了体内所有的潜力,绝意一击之下,灭此朝食。相比之下,连郭侃都奈何不得,更别说是两兄妹了。 心念一动,便要施展杀手,两兄妹这一稍微分神,已经足够被王钟杀死十次了。 只是突然感觉到郭囡囡气息有异,有几分熟悉,王钟心动,瞬间推算,已然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那个小女孩的前世。”手上减去了八成法力,只把两兄妹击昏过去,一手一个提起,朝后猛甩。 因为后面。郭侃已经追了下来。两兄妹正要再阻拦一下。只要争得这一秒地时间,足可以把皇太极拍成和日本武士一样的豆腐皮了。 果然郭侃与巫支祁从后追来,猛见两兄妹被甩了过来,郭侃顿时大惊。连忙横刀一拦,斩在巫支祁前面,生怕这个狂暴的猿猴伤到两兄妹。结果是两人都果然被阻挡了一下。 索南嘉措整个人连同法宝都被三尸元神缠住,分身无术,也只有干瞪眼。易天阳见王钟晃眼杀到,周围虽然有上百高手,但都王钟凶威震住,也来不及救援,千军万马地埋伏形同虚设,这一刻。只剩孤身一人面对王钟的杀招。 砰砰砰砰砰……王钟一连破去十三道罗天紫薇神符,易天阳飘然后退。王钟也不去追赶,双掌一抓。无数细如毛发的血丝破空激射,交织成一面方圆十丈的大网凌空罩住皇太极,随后猛运劲力绞杀,想把这未来地大清皇帝连同肉身魂魄都在这大千世界彻底抹去。 “我命休矣!”易天阳后退,皇太极只见得满目血红。周身如千刀剐肉般疼痛,逃无可逃,只得闭目等死。 突然!异变骤生!皇太极头一昏。冥冥之中,一股神秘而又无比强大的神念贯穿虚空,骤然降临,生生掩盖了他的意识,彻底控制了他的身体! 王钟运起血煞元魔灵光一绞之下,迥然觉得皇太极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道,竟然抵住了灵光地绞杀,同时,他神念中也感到那股神秘无比强大的意念。那是和大自在天魔主波旬一般强大的存在。 皇太极眼中骤然射出晶光,整个人宛如一尊古佛,四万八千毛孔同时射出金色琉璃光辉,给一种无比庄严浩大的感觉。 “过去无量庄严劫!”王钟怒吼一声,“是哪个鸟佛阻我,既然和我作对,休想回去了!”横蛮之下,血煞元魔灵光骤加强无数倍,隐约浮现出九条血龙。 “此人是未来九五至尊,皇帝之体,漫天神佛都会护佑,怎会死在你手?”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易天阳身旁突然出现一个身高九尺地儒者,两指捏成剑诀,虚虚劈下,一股凝练到及至的浩然剑气横切在血龙之上,正好把王钟蓄势待发的一记血龙绞魔震得微微散乱。 与此同时,郭侃,巫支歧地刀剑从后飞斩而来。 王钟不用算也知道,当今天下,儒门中论法力最高的,不是三大宗师,也不是王宪仁,而是山东曲阜孔家家主衍圣公孔令旗。 当年他曾与王阳明各自挑战过四代,王阳明身死,而孔令旗重伤遁逃回家,随后传出死讯。家里大办丧事,谁知他却是怕四代再杀他,故意假死。四代当时虽然知道,去懒得去理会他,四代自然不屑再去追杀一个情愿假死逃命的人。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普天下不超过十个,但王钟却是其中一个。 王钟应付郭侃,巫支祁,白泉伊三大高手都费尽了心力,以燃烧血肉为代价才闯过了关,若再加上一个孔令旗,索南嘉错,易天阳等一干人,十有六七会栽个大大的跟头。 眼见良机已失,王钟狂笑一声,“纵然漫天神佛,只要降临尘世,也会一一死在我手。今日权且记下你等脑袋。日后再来取。”三尸元神一收,人已化为千丈血虹,神龙吸水般抛上天际,闪过一闪,便消失不见。 “这妖王地玄功变化,实在恐怖,我们这么多人,居然留不住他。”索南嘉措收了法宝,上前道,见到皇太极直挺挺站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不禁大惊,连忙下拜,口诵真言道:“恭送我佛。” 众人都肃然起敬,就连巫支歧都惊诧不已。 过了一柱香时间,皇太极仰天就倒,被易天阳一把托住,喂了一粒还魂丹才清醒过来。摇摇头,摸不清头脑,自己也觉得惊讶,众人也不说。 “他与我们斗了一阵,也消耗了不少元气,最少损失三甲子法力,想必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这天命大会其实早已商定,明年开春,辽东女真大军将与明军决战于萨尔浒。万历帝也在明年就会身亡。到时诸位同道一起顺天命而为,广邀更多同道好友,再行相聚。” 被王钟瞬间闯进,连杀数人从容离去,众人都心有余悸,喧哗一阵后,定下日期,各自转回洞府巢穴。 而孔令旗,郭侃,易天阳,巫支歧,索南嘉措,皇太极一干人却去了建州。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相夹击 天杀真人陨肉身.修炼至极 灵识一念无屏障 噗!王乐乐一口鲜血喷得衣襟上点点桃花。姬落红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扶住娇躯运转纯阴精气所练就的阳火迅速把周身经脉都贯通了一周,发现只是气血震荡,元神衰弱,虽然经脉多处破损,但只要用灵药静养数十天,也并无大碍,倒稍稍放下了心。 强行介入绝世高手的争斗中,饶是七弦七星琴有无上妙用,奈何王乐乐与他们功力相差实在太远,在元气反震之下受了内伤,这还是在天羽鹤氅,未央羽扇等随身几件神奇无比的法宝庇护下,否则早就被强烈的元气反噬肉身爆碎而亡了。 七弦七星琴上七弦分别为宫,商,角,徽,羽,阴,阳。 宫弦为土,商为金,角为木,徽为火,羽为水。这五弦,分别操控天地间五行元气。另外两弦,为阴阳之变,管五行之外所有元气,相互变幻冒测,琴音一动,则自成天地,与三次天劫高手的天人合一之境有异曲同工之妙。 炼气高手依照音律弹动此琴,天象都可以随时改变。炎炎烈日可变为倾盆大雨,飞雪漫天。风和日丽也可变为狂风巨涛。法力越高深,天象改变的范围就越广。 七弦七星琴能变天象,操控元气掌握天时。实在是行军布阵,扫荡乾坤,改朝换代的神器。 当然王乐乐还没有到能改变天象的地步,但凭借琴音,稍微的骚扰一下天地元气的波动,倒还是不为困难。 高手对决,本就来不得一丝一毫的纰漏。王钟正是借了这个机会,在一刹那不惜耗费元气,燃烧血肉,冲出了重围。凭借诡异地玄功变化,绞得天命大会乱七八糟,炼气士作鸟兽散,要不是对郭侃,孔令旗等人深有顾忌,岛上所有人只怕一个都别想逃命。 “没有事,小心,有高手察觉到了我们!” 王乐乐在现代就是高才生,学习非同一般。来到几百前,虽然迷惘过一阵。但自得了未央天经后,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这本奇书之上,日夜苦读。问流落到苏儿黑城的一些高人。居然让她看懂了一大半,尤其是对于先天易术的精研,搀杂了一些后世的理解,又转攻《孟氏易》、《京氏易》、《梅花易》、《心易》、《王氏易》等前人著做,对照孔明注解易经相互参照。学问大有进步。虽然比不得一些儒门大家,道门贤者,但已经能从所卜地卦中看出吉凶祸福。以及做出相对的对策。 强着支撑起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枚精巧的瓷瓶,倒出两粒色做碧绿,清香袭人的丹药含在嘴里,王乐乐精神顿时一震,扬手就是一片黄绿色云烟飞起,遍布空中,罩住整个祭天台。 黄绿云烟随后闪了两闪,隐藏进虚空,消失不见。 刚刚布置好。极东方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怪啸,把漫天北风大雪的呼啸都掩盖了下去。随后一出现一抹蓝光,转眼蓝光大盛,云疾风涌,天地间都是蓝汪汪一片,强烈的杀气奔腾弥漫,仿佛一口无形的锅盖压下。 蓝光之中,忽然出现一只大手凭空硬摄下来。 “原来是你们这对小贱人做梗。” 天杀真人白泉伊飞行快如闪电,千里之遥,晃眼就到。刚刚在大愚岛上方吃了王钟的亏,险些失去性命交休的天杀魔剑,如何不火。寻着琴音飞来,猛见山峰上立着一红一白两个女子,都生得玲珑剔透,知道是刚才破坏元气封锁地始作俑者。本想立刻杀死,但心中一转念,却想擒回去好好折磨取乐,更夺得一件无上法宝。 白泉伊一飞到,先是大吼,运起太戊天杀魔罡,布成一片天幕把祭天台的山峰从头到脚一起裹住,也不怕两女飞上天,接着便自动手,运起天杀剑罡施展擒拿大法,想抓了两女再做打算。 这一系列动作不可谓不快。 白泉伊自修炼天杀魔经之后,穷凶极恶,六亲不认。为人又凶横霸道,往往自持神通,先下手为强,如今又渡过三次天劫,把新得的龙体化为人形,法力大增,更是目空一切,虽然刚刚吃了一点小亏,仍旧是凶性不减。上来也不看敌人如何就施展了五层法力,以为手到擒来。 哪里知道一摄而下,离山顶还有数十丈,黄绿烟云忽现,抓上去软绵不找力,似乎熟牛皮。还来不及转换念头,黄烟之中同时射出亿万乌黑细如毫芒地小针,同时一盏青铜油灯浮现出来,上燃一汪碧绿火苗,绿光并不强烈,但却异常坚韧,竟然照开了蓝光,把自己形体也照了出来。 “六欲灭仙灯,好法宝!”面对突如其来的法宝轰击,白泉伊不怒反喜,更起了人财两得了心思。六欲灭仙灯是南方魔教正宗幽游夜摩天镇宗法宝,他也曾经见过。 听说是随天狼神君一起被张三丰毁灭了,想来传言有误。今天得这么多法宝,还可得两个美人回去凌辱快活,真是舒爽。” 王乐乐先布置九阴庚木烟,随后把天戮神芒打出,这两件法宝都是王钟从阴风魔王巴立明手中夺取,后来又用妖法炼过,威力更大。但要伤害到白泉伊仍是妄想。其实不过是做为掩人耳目之意,稍微阻一阻,好从容施展六欲灭仙灯照见白泉伊真身在太戊天杀罡气所在的位置,然后叫姬落红出手。 果然,天戳神芒一发出,被天杀剑气一绞,立刻粉碎。随后剑气所化的大手招了一招,笼罩全山的九阴庚木烟好象遇到一股极大地吸力,黄烟绿气长虹吸水般朝白泉伊大手中投去,连同那六欲灭仙等都失去了控制,歪歪斜斜飞起,眼看要被收去。 双方的法力实在相差太大了。纵有法宝也很难弥补。 姬落红一见,已知道了王乐乐的心意,娇叱声中,有熊巨斧化为千百丈奇亮如电地精光朝上当头砍去。斧还未到。巨大无匹地罡气把蓝色天杀罡气纷纷震散。 白泉伊眼看六欲灭仙灯就要收到手,浑然大意,猛见眼前精光乱晃,竟然刺得双眼生疼,连忙一惊,强运目力,只见银电光芒中裹一面比人还大的古斧斩来,奇势快如闪电,自己的罡气竟然阻挡不住,被摧枯拉朽似的破开。 连忙把天杀剑罡一动。迎上大斧,刚一交接,全身如中雷击。感觉到斧上力道简直无穷无尽,直直如泰山压顶,彗星撞月,天杀剑罡首先被震得支离破碎,而斧余势一点都没有衰竭。继续斩来。 斧势把上下左右地去路全部锁死。已经避无可避。 白泉伊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一把斧头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本以为两个女子,还不手到擒来。大意之下,也没有祭用护身法宝,现在巨斧临身,再祭法宝依然来不急了。 眼看这斧的来势,若被挨上一计,元神或可无碍,肉身十有八九要被毁灭当场。他又怎肯舍弃这具好不容易炼化的龙族躯体?当下把心一横,不退反进,施展出太戊裂体神术。把右手朝前一伸,正碰到斧光,轰隆一声,整个右手齐臂而断,爆成漫天血雾,巨大冲力使得大斧势头稍微晃动一下,得了这个空隙,白泉伊立刻便借了血遁一冲上九霄,终于逃过了有熊大斧一击,避免肉身被斩地下场。 “此斧名为有熊,本体重五十六万斤,天外金精所铸。五千年前我爹曾用它与三苗氏蚩尤的三苗缅神刀一战。希望你能多抵挡几个回合,不要叫本姑娘失望。” 白泉伊接二连三的吃亏,心中已经是火火万丈,逃过有熊神斧一击过后,立刻便要全力施展出天杀魔功奇术,眼前却一花,只见姬落红横提大斧,凌空站在离他不远处,神色冷中带有一丝兴奋,用手抚摩斧面,淡淡吐出如黄鹂般的声音。 “哪里来的高手?有熊,莫非是她!”白泉伊听了声音,总算心中回过神来,连忙运心推算,已经隐约知道姬落红的来历,“该死。怎么踩到这个铁钉。” 刚要说话,姬落红已经提斧斜切,有熊部落秘传地三大杀招第一式“天崩地裂”已经出手。漫天斧光又把白泉伊罩住。 论年纪,姬落红足可以做白泉伊祖***祖***祖奶奶还要多,但法力上却占不到很多便宜,都做为三次天劫高手,并没有经过炼神返虚破空飞升,聚集地法力再强大,总有个极限,要提升实力,要么是积修外功,顺天飞升,要么是修炼厉害法宝,化身。或者祭炼绝杀大阵。姬落红法力虽然比白泉伊要高,但要一下杀死他还是没有这个可能。 “天崩地裂”“碧落黄泉”“一始太元”三大杀招尽数施展,有熊巨斧也似乎能为一展身手欢呼不已,毕竟这柄神兵也沉寂了几千年。 一圈圈亩余大小,旋涡形的银电斧光布满空中,沉沉浮浮,而白泉伊就在无穷旋涡中心苦苦支撑,外人看来,他的情况已经险象环生。而他自己也是心里暗暗叫苦,心里一急,火吼道:“贱婆娘,你给老夫等着!”张口一吐,顿时有一圈车轮大小的寒光迸出,陡然炸裂,千万道寒光从四面八方飞射,当先几个旋涡,立刻被寒光冲破,白泉伊就乘这功夫,全力施展出遁法冲破斧影,闪电般朝来路逃去。 这寒光是他被四代禁锢在海沟,苦炼元神,聚集天杀星辰罡气炼成的一颗内丹,魔经上记载名为“天杀降神珠”,威力极大,能破一切法术法宝。不过只能施展一次,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发出。 等姬落红收了大斧,白泉伊已经遁出了好几百里开外,远远望去,只见得一点豆大地蓝光。 双方交手还没有过一刻,白泉伊已经折了一臂,损失一甲子苦修的内丹。可谓是惨败。 眼见豆大蓝光就要消失在天边,突然东方遥空天际出现一片血云。长城一般横拦空中,正挡住了白泉伊的去路。 白泉伊似乎很是着急,慌不择路地乱飞,如没头没脑地苍蝇乱撞。但无论怎么飞,总被血云拦住。满身发出无穷蓝色剑气,却全没有用处。无奈之下,突然转折,倒飞回来。 姬落红见状,连忙把斧一掷,正迎白泉伊斩了过去,白泉伊也只好重新祭剑抵挡。就在这时,长城般的血云骤然加速,狂涛火吼般猛卷过来。 有熊神斧。血云前后一夹,正好把白泉伊夹在中间,只听呱呱怒吼。一点蓝星自血云中弹出,眨眼消失不见。而夹击处却落了一地的残肢碎肉。 血云消散,显现出形体,正是王钟,白泉伊一颗老头正正被他提在手里。慢慢的。这颗人头居然变形,成了生长双角,獠牙阔口。金须倒垂地龙头。 原来白泉伊肉身是龙,如今被王钟姬落红合力斩杀,法力消失,自然显现原型。 “毁去他的肉身,最少减弱了三成法力,日后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三人落下,进了城中,王钟把龙头丢给王乐乐,王乐乐则叫人拿去给了鬼手圣医李天厅开的医院前去配药。 龙角。龙鳞,龙须,龙牙都是无上的药材,李天厅乐得几乎手舞足蹈。立刻招集弟子研究起来。 自从他在城里开设医馆以来,有两位女城主地支持,简直兴旺得不得了,医馆已经开了近三十处,门徒多达四五百人,吕娜又把他们分为内科外科,口腔,神经等科,各有分工,专攻一门,搀杂了现代的西医系统,其规模简直和比京师的太医院还要大。 关外的人,多有疾病,但是从来就缺乏医生,生了病就只好苦挨,死亡率奇高。如今有了医生,都蜂拥朝城内聚集。有时就连朝鲜,关内的百姓都跑来看病。甚至连建洲,蒙古的有些贵族也有敢来。 除医家以外,申甫地墨家也发展壮大,到处都是手工作坊,除此之外,学堂,矿场,糖场,船场等地一派兴旺。惟独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乏了最为根本的东西,农家。 关外苦寒,水稻不易栽种,一般都是旱地小麦,加上稻种奇差,一年也产不了多少粮食,肉食也不经吃,更缺乏小菜。而种田种菜,顺植物天势生长,可不是法术能有效果地。 王钟就算是法力滔天,也不可能把苦寒的关外变成鱼米之乡的江南。 吕娜见王钟来了,喜出万外,立即吩咐了城主王府中设宴。 当下,王钟兄妹,吕娜,姬落红四人聚集一起,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相处起来,倒十分写意。 看着桌上的鸡,鸭,牛肉,祟肉,老虎肉,熊掌,鹿尾,狍子火锅,几乎清一色地荤菜,惟独有一样素菜,那就是大白吉卜。饭也是馒头小米粥。王钟笑笑:“你们伙食也没有吃倒瞿口。” 吕娜哼了一声,拿筷子点点火锅,给王钟夹了一片鹿尾,“你以为是现代啊,现在能有这些吃已经很不错了。现代关外东三省倒是个好地方,只可惜与现在相差了三个世纪的文明,哪里有那么容易追上。现在外面连高梁米都没有吃的呢。你是修炼得不食人间烟火了。不知道凡人地难处。” 王钟点点头,“炼气文明与现代文明虽然是截然不同,但也有联系之处,依照着神仙末劫,炼气文明在这三百年是要消亡的。我能见证一二,在其中挑战天命大势,倒实在另人兴奋,比在现代几百年后的时光要精彩得多呢。你说是不是?” “当年的理想,求道而长生永恒,如今我似乎达成了一半。倒有些痛快。” “一个文明的结束,一个文明的再起。”王乐乐念道,随后问:“哥,你说两个文明有联系之处,怎么说,我看你如今虽然法力大了,但要造出现代的那些照西,也不可能嘛。你能造出电脑网络来么?”说罢,呵呵笑起来。 “那也未必不可以!”王钟冷笑一下,“我若能修炼到过去未来都在存于一念,万事万物秋毫不漏的境界,灵识跨越时间的屏障,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别说是三百年后地一切事物,就算几千年,几万年后,我们没有见过的科技,也能一一弈出来。这不是没有例子。郭侃的三万蒙神铁骑,也是以铁木真,忽必烈为模本,生生造出来的,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你以后若碰到这之军队千万要小心应付’ “你是说,克隆!”吕娜满脸不可思议。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苍生即魔 有苍生处便有魔.六代吃酒 呤诗醉打两金枝 “黄孽师虽然未必就真能够把大千世界,过去未来都看透,但从未来文明中感应到一两样有用的技术,也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他的女儿女婿,哪里能不继承他一点遗产?当年郭侃领军横扫西域欧洲,号称武圣,几乎所向无敌,军中的核心因该就是蒙神铁骑。若不蒙神铁骑,当年蒙古人娇横至极,岂会听郭侃一个汉人的指挥?当年郭侃手中的铁骑不过八百,如今却有三万,真是两军对垒起来,天下能敌的过,只怕没有,所以你们千万要小心,眼看是大战将起,不可冒失了。” 王钟说话之间双目精光吞吐,电射出两三尺开外,似乎要把一切虚空都看破。显然是修为到了及至的表现。 “是这样,人心诡诈多变,也只有克隆人才可彻底为你掌握,永不叛变。像我们现在虽然有四万骑兵,要不是有四大鬼王镇压住,加上我们上回一次坑杀两万多人吓住,现在军中缺粮缺菜,指不定就作鸟兽散了。”吕娜回忆着:“那次杀人,事先挖了方圆一倾,深两三米的土坑,把人推下去就填土,爬起来的人用乱箭射死滚下坑里去,惨叫声到现在还在我耳边回荡,晚上睡觉都难以入眠。真不晓得这样到底应该不应该。” “一心害却多人,杀心惨于杀手,不然怨鬼相缠,安得抽身便走。”王乐乐迷离着眼睛,柳叶眉翘起,葱嫩白玉似的手理了理头发:“如今关外虎狼之地,也只有以杀止杀这一条。以后只怕这样的事情还要发生的。” “若要杀人,百无禁忌。想想我当年。若不连杀几十人,现在还恐怕在监狱中。如今虽然是事不同,但情理倒是相同。”王钟回忆起当年地往事,倒觉得十分痛快。 姬落红觉得好笑。“书中写的男女聚会吃饭吃酒,都是要谈诗论赋,舞文弄墨,唱曲呤小调,你们却一味都谈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实在是大相径庭。焚琴煮鹤,破坏了气氛。” “哎呀,你跟我读书,学习了几个词,现在居然拿来说我。”王乐乐转过脸来。对姬落红调笑。 “我这次又要回山炼法了。”王钟放下碗筷,对吕娜轻声说:“你们在这里经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有姬姑娘在这里助阵,就算高手来也不怕,倒另我省了许多心思。” “你又要闭关了么?”吕娜夹着的一筷子狍子肉掉进了锅里,声音幽幽道。 “我这次炼法,是力求心灵突破天命枷锁。达到过去未来两两无间地境界,非同小可,需要全力以赴。功成之后。便可以法力智慧降伏风神旗内的风伯元神为我所用,吸纳从天空划过的蚩尤之旗,用以制住喜玛拉雅,唐古拉,昆仑三大龙脉源头,只要到时候行事逆转不成,我便运功强行震破三大龙脉,使大地重回洪荒,又重新开始到亿年前冰川伊始。造山运动的本来面目,那个时候,大地之上,除我们之外,再无任何生灵存在。我看有谁还能奈何得了我。” “天,我若不能琢磨它,地,我却可以粉碎它。从来只有我逆别人,无人能够逆我。为了这心意,纵然是灭尽世间所有苍生,我也在所不惜。” 吧嗒!王乐乐筷子陡然掉落在地,“哥哥,你曾经不是这样的。怎么变得这样厉害?你还记得当初这苏儿黑被明军围困的时候的么?那个时候你正在府中修炼,我喊了你来对敌,你曾说过,不该杀的我一个都不杀。难道现在走火入魔,性情大变了么?” 王钟哑然失笑:“我怎么会走火入魔,每一步的力量,都要有不同的心境。” “当年,释迦牟尼对阵它化自在天魔主波旬,那时释迦牟尼修成三大劫法,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三大劫法,集过去现在未来纳于一念,神通可谓是无尽无量,法力其实超越了波旬,但还是败了,佛门因此在天竺差点被婆罗门灭绝,不得不翻过喜玛拉雅入藏传教,在将来,仍旧要被天魔乱世界,降下末法时代因此灭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苍生就是魔,有苍生处便有魔,灭魔便是灭苍生。佛不忍灭尽苍生,所以无法灭尽天魔,自然就败了。纵然有天道那般无敌地力量,却没有天道那般无敌的心境,也是枉然啊。我的妹妹啊,你们要走地路,还长着呢。”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王钟人影已消失不见。 大雪,满天鹅毛乱舞,地面都是琼银碎玉。沿燕山绵延数东西数百里的古长城都被蒙在白色的世界中。 “这样大雪的天气,真是十年都没有见过。”王秀楚搭着一个青布包袱,手提长剑,戴着斗笠,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小路上。 因为苏儿黑城缺少粮食,过冬有些困难,王乐乐便命王秀楚到北京,联系张嫣然童铃两女想办法。 此时因为万历皇帝倚仗崆峒派,两女受了云梦公主朱常茵秘密统领暗中动作,势力已经渐渐大了。 “五代闭关修炼无上大法,吩咐我出来历练,在江湖上行走却是万万不能丢了他地脸面。否则做什么第六代,自己拿未央剑抹脖子算了。”王秀楚一面乱想,摘下斗笠打掉积雪又重新戴上,加快了脚步。 为了隐人耳目,王秀楚不好用元神驱动肉身飞行。只好用脚来硬走。打扮也是以前走镖时候的摸样,除了年纪稍小,活脱脱以就仿佛一个武林中人。 王钟一脉的仇人满天下都是,若是中途有炼气士发觉,打起来一是暴露行踪,二是运粮地计划也就落空了。 肉身到底有疲劳的时候。莫约走了二三十里,天色渐渐明亮了,雪稍小,离着道路远处池塘外。突然出现一栋木屋,旁边梅花三三两两开放,从其中隐挑出一面青布帘,俨然是个小酒店。王秀楚便起了歇息一下地心思。 三步并做两步绕过池塘,王绣楚径直来到店里坐下问:“店主人家,你这有什么酒。” 那店家道:“我这里只有自酿的糯米酒,大烧刀子。”王秀楚问:“糯米酒怎样?烧刀子又怎样?”店家道:“糯米酒甜软,当时不醉,但后劲足。烧刀子性烈,吃下去当时就发作。全身如火烧,倒可以驱寒,却没什么后劲。你要赶路。还是吃烧刀子的好。”王秀楚听后发笑:“我吃酒却不怕后劲,你先打两碗糯米酒来过口。再炒几盘小菜下酒。”店家问:“你要肉不要。”王秀楚道:“肉都吃腻了,却是不要,只要小菜。” 店主人便去筛了两大碗酒,炒过两盘小菜与他。 糯米酒果然甜软。王秀楚吃酒吃得口滑,两碗吃完,又叫打了三碗。三碗过后。还觉不过瘾,当下再叫打了五碗。 那店家看得直摇头,却也打给他。 吃了片刻,店外的冷风一吹,酒气渐渐涌了上来,王秀楚已有了三分醉意,便把座子挪到临窗地一面,掀开帘子,外面却是几十株梅花。映着雪景,分外妖娆。王秀楚看得赏心悦目,却也不用内力去逼酒,保持最为舒服的醉意,一面饮酒,一面爬在窗上赏梅赏雪,十分的快活自在。 正看之间,只见店外面突然走来两张四人抬地轿子,轿子周围都用绸缎裹了,旁边还跟着五六个精气神十足的锦衣大汉。 手面一张轿子首先停下,从其中走出两个提食盒的老妈子,走到前面躬身:“二位小姐出来吃酒赏雪,但现在菜都凉了,没有兴头,前面有一家小店,正好借个火把酒菜热一热。” “也好,茶嬷嬷,孙嬷嬷,你们先去店里打个招呼,热了酒菜,我们要在这店里等人。”前面轿子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两个嬷嬷告了一声,提着食盒进来,店家连忙招呼。那茶嬷嬷命旁边的锦衣大汉丢出一吊钱:“店家,接你的火用一用。”说着,又指在一旁似睡非睡一动不动望窗外的王秀楚问:“这是什么人?” 店家看来头不小,不敢不答应,“这是个吃醉酒了客人,不防事。” 茶嬷嬷对孙嬷嬷道:“你去禀告小姐,我到后面把锅刷干净了热一热带来地酒菜。” 孙嬷嬷来到轿前道:“小姐,店里只有一个吃醉在睡的了年轻人,要不要赶出去。” 那小姐道:“既然吃醉睡了,也无事,不用赶人了。”随后又道:“唐妹妹,咱门下去吧。” 轿门掀开,从其中走出两个小姐,一个华贵大方,一个娇小玲珑。相继进了店来,看了王秀楚一眼便收回目光,早有大汉擦了板凳,垫上丝绸,狐狸皮请坐下。 茶嬷嬷这时也提了热气腾腾的食盒出来。 “这里地雪景倒真别有趣味,风姐姐,你看那梅花。”那个娇小玲珑的唐妹妹指着窗外的梅花道。 华贵大方的风姐姐似乎有心思,只应了一声,并不说话。 “哦,风姐姐,你约了人,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是吧?嘻嘻。” “他一定会来的。” 话音刚落,突听一声长啸,接着风卷布帘,一条白光飘若惊鸿,掠入店中,显现出身形,却是一位丰神俊郎,面容冷酷,白衣配剑地美少年。看见那风小姐,两人注视了一阵,美少年突然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风小姐忧郁的道:“你还这个老样子,其实以你的才智,足够成就一番事业,凌烟阁上留姓名,如今常洛贤德,受大臣拥护,大位已定,你何苦跟着福王鬼混,日后怎么收场?” “常洛,常洛,好亲切啊。”美少年脸上显出悲愤,“你们风家乃燕雀,又安知我地鸿鹄之志?”说着,语气又一变,温柔迫切起来:“风儿,你不如跟我走吧。” 风小姐摇了摇头,“我不能跟你走。” 王秀楚本在吃酒赏梅,醉意舒服,本来天塌下来也不放在心上,两位小姐进来,也不去管,现在意识朦胧中听得燕雀鸿鹄,突然起了诗性,一拍桌子,大叫道:“什么燕雀鸿鹄,听我道来: 燕雀鸿鹄无尊卑, 王侯将相酒一杯! 我是云中大鹏鸟, 只因天低不肯飞!” 那风小姐听得这诗气势滔天,不禁一惊,但想想自己是在劝说,立刻不喜,不由哼了一声。门口驻着的锦衣大汉听见小姐不悦,立刻进来,摩拳擦掌,准备把王秀楚这个醉汉丢出去。 哪里知道,王秀楚却被风小姐一哼败坏的兴致,心里已有五分恼怒,一拳擂在桌上,醉眼斜叫道:“哪里来的鸟男女,胡乱哼哼,败坏我吃酒的兴头。” 旁边的锦衣大汉顿时狞笑,“这人得了失心疯,等我们把他丢进水塘中醒醒酒气。”说罢扑了上来,却被王秀楚一把一个,丢出在窗外雪地里,摔得昏死过去。 那美少年见状不好,怒吼一声,拔剑出鞘,离手而出,化为一条白光绕颈斩来。 王秀楚见是飞剑刺杀,连忙施展出玄阴大擒拿,一把捉住飞剑,同时抢步上前,抓住了美少年的衣襟,用力提起大笑道:“就你这脓包,也想做鸿鹄,先去水塘学水鸭扑腾吧。”说罢,往美少年身上一连捶了十几下,封住经脉,再往店外水塘一丢。 风唐两个小姐刚要起身,也被王秀楚抓住,连同两个嬷嬷扔出了店,屁股摔在地上生疼,哭哭啼啼跑了。 见人都跑了,王秀楚醉笑道:“都走了,我正好快活吃酒。”说着,只见那桌上有十几个大盘,都是精致的小吃,酒尝了一口,醇香袭人,一口便喝完了,接着不论生疏,一顿大吃,直吃得杯盘狼藉,丢出一两雪花银子,脚步浪沧出了店,那店主人躲在后面直叫苦,哪里赶来拣钱。 被王秀楚一路去了。 第一百七十章 危机突降 小妖赴宴国公府.镜中转世 老妖轮回无量劫 “你师傅最近都做些什么?” “师傅闭关修炼无上神通,想必也离天下无敌差不了多远,还叫姑姑不必挂念。等扫荡天地乾坤,大势逆转过后,便接两位姑姑上山,日后做神仙都有份。” 王秀楚本来一路到了京师,除了在野酒店闹出一场戏以外,其余都十分平安,来到北京城内,自然寻到了张嫣然,童铃两女。张嫣然一照面,自然要问王钟的事情。王秀楚嘴也快,说得两女十分开心。见到两位师姑心情好,王秀连忙说了此行的目的。 “现在战事吃紧,北方数省的粮食都差不多充了军粮。倒不好办。”张嫣然听见王秀楚的来意,心里盘算过后,小皱起了眉头。 “嫣然姐,你忘了,北方数省虽然缺粮,但还有江南么,那扬州风,唐两大家族江南巨商,控制了江南六省八成的粮市,要买粮食运到关外,虽说在现在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 旁边的童铃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前几日不是那太子传信,说是那风唐两家的生意负责人已经来到了北京,一同请我们赴宴去。,正好见他们一见。宴后也好说话,做这笔生意,我想,十万石大米足应该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了。等到明年开春,我们那粒种子在庄圆内试种出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样也好,本来不想和太子见面,如今也不得不行了。”张嫣然转过头,玉手揉揉额。对王秀楚吩咐,“你先下去洗澡换身衣服歇息一阵,明天一早随我们去王国公府邸赴宴。” “风,唐两家。倒有些熟悉。”王秀楚想了想,记起被自己吃醉酒后摔到门外的一个鸟男两个鸟女以及嬷嬷,这群人倒也华贵非凡,显然不是一般的来头,“莫非这么巧?和这些鸟人有关联?如果真是,见面却有些不爽利。” 心里想着,嘴上随后问道:“两位姑姑,王国公是什么人,太子设宴怎么到他家?” “王国公就是当今天下第一道门,武当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 喜玛拉雅山七杀魔宫。 王钟全神贯注,将所有的精,气。神全部聚集一点,双眼空空朦朦,连瞳孔都消失不见,全是漆黑地颜色。整个魔宫大殿堂一片漆黑,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王钟的双眼吸钠进去一般。 “天地有道。两两无间,玄阴血镜,照破大千!” 右手食指一弹。一滴血液被弹向空中,轰然散开,化为一轮明月似的血光瞬间划破黑暗地空间。大殿堂顿时被一种鲜艳的血红色笼罩,分外诡秘,但诡秘的气息中,还隐约藏有一股庄严和不可抗拒的浩大。 王钟此时,正是运用全力施展玄阴血光神镜,照见过去未来,宇宙虚空。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等诸般一切的种种详细。 果然,在王钟法力催动下,血光神镜中不断的显现着各种画面,有太虚星空,有奇怪的种类,有过去茂密的太古森林,有未来钢铁城市大夏,有高冠奇服的仙人,张牙舞爪的恶魔鬼怪。更依稀见得霓光万丈地佛陀。千奇百怪景象,无所不有,说不出的光怪陆离,鱼龙曼衍。 镜中的景象突然加快,无数小千世界生了又灭,灭了又生,快如光电。到了最后,一刹那时间镜中世界生灭转换千百万次,根本看不清楚任何光景,引得血镜光华都剧烈颤动起来。就连王钟那么高地法力,都满头大汗,全身颤抖,头发根根直立,眼光爆射,气如牛吼。 轰!血镜终于承受不住变幻,砰然炸裂开来。飙风狂扫过大殿,四面青木大柱发出咯吱咯吱随后都要断裂的声音。王钟衣服也好似被亿万利刃犁过,东一片西一片的挂在身上。同时皮肉也被割出无数道深深血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大多都深可见骨。 法力智慧不足以窥见大千世界诸班种种,立刻便要遭受反噬,这可比炼功时的真气走火更为危险,一个不好,灵识驾御不住无穷无尽的信息念头,立刻便元神溃散,化为真正地白痴。这可是魂魄上的真正消失,连转世重修都不成。 想那大千世界,过去未来,诸般种种生灵,有多少念头,有多少信息?有多少迷惑?有多少情感?有多少执着?单是一个世间滚滚万丈红尘,就能使佛陀都迷陷进去,难以拔出。况且是所有一切,超过恒河沙数的世界? 还好王钟心念无比坚定,一觉不好,立刻破碎血镜,收回灵识,万念归一。饶是这样,还是被血镜破碎地巨大力量弄得全身是伤。 不过王钟早已把肉身修成先天血煞元魔灵光,倒也不怕伤害,稍一运功,伤口便痊愈,只是刚才这一下消耗了他不少元气,更几乎耗走了全部精神。 玄阴血光神镜,最耗精血元气。 王钟取出一枚灵丹,吞服了下去,调息了片刻,又把玄阴血光神镜祭起。 过得片刻,血镜再一次爆碎。王钟便又服丹药调息,再次循环所做的一切。 王钟此举,是在借魂飞魄散的压力,不惜耗费巨量元气,来强炼过去未来,两两无间之道。 这样的行为,不亚于普通人在悬崖上走钢丝来炼胆量。 因为每一次窥照,都几乎是一生的轮回,每一次都是与神形俱灭擦肩而过。生死无畏者,世间虽然少有,但并不罕见。 不敬天威者,也不缺乏。因为不知者不畏。 然而生死无畏,知天威而又不敬天威者,可谓是凤毛麟角了。 生死无畏。知天威而又不敬天威,更要以自己意志,存一心之念,决意凌驾天威大道之上。任何时刻都不曾动摇丝毫,永无悔弃者。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也只寥寥三两人。 无敌的力量要配合无敌的心境,才能真正无敌。 王钟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绝非偶然。 终于,在一连施展了七七四十九次之后,就算以王钟现在地法力,也是筋疲力尽,元神衰竭。全身元气几乎都消耗一空,连从来都没有出现地困意都涌上心田,灵识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是油尽灯枯的征兆啊。”王钟心里却是通明。知道自己已到了极限,便把万念归空,灵识返照,进入冥冥之境。 剩余地混元金丹也早就服用完,剩下都是七杀魔宫中皇俪儿。上官紫烟与丹童们新练制的一些丹丸,药力虽然不错,但和混元金丹一比。却不亚与天壤云泥。王钟也不欲服来补充消耗的元气。 皇俪儿走进大殿中,看见王钟神态明显透露出非常疲惫,心中不禁异常惊讶:“这妖王也会累?莫非是我的幻觉?” 她却是浑然不知道,王钟耗费元气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四十七个来回。其中的凶险,比任何拼斗都要大得多。 王钟过了足足三个时辰,脸上疲惫才恢复过来,皇俪儿心中虽然不耐,但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冷眼相看。 手一挥。血光乍起,大殿上又出现一轮血镜,只是这轮血镜比刚才的足足大了三倍。镜中明光一片。随后无数景物高楼大夏呈现出来,其中的景物,全部超越了皇俪儿在头脑中的认识。 “你知道镜中的世界是哪里么?”王钟语气出乎意料的和颜悦色。 “不知道。那是哪里?”皇俪儿按耐不住好奇。 “这是我来地那个世界,也就是再过四百年后的那个时代。我刚才经历七七四十九次生死大劫,终于重纷乱的未来中窥见到了我那个时代地痕迹,于是在血镜中用法术显现出来。”王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皇俪儿仔细的看着镜中景物变幻,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活,就仿佛天上神仙在看地下凡人活动一般。 “你照镜子的时候,到底是镜中那个你是你,还是镜外地那个你是你呢?”王钟反问。见皇俪儿愣住了,一时答不出来。不由更是笑了。 “好了,我是要参修无上大法,需要将自己所炼三尸元神投进镜中的世界,经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转世轮回,尝遍人世间一切酸甜苦辣,风霜磨难。肉身只留一丝残魂主持血镜运转,你帮我护法吧。” “在镜中转世轮回?”皇俪儿惊骇问道:“这镜中不是假相么。怎么转世?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护法,难道你就这么放心我?” 王钟摇摇头,“现在你还不明白这个境界。镜中的你,难道不是真实地你?至于我为什么要你护法,等下你自然会知道。你先伸出手来吧。” 说罢,王钟已经拿住了皇俪儿的手,在手心里画了几个奇怪的符文。 接着捏一印诀,头上便冒出一焰红,一碧绿,一苍白,三道气流投进镜中。王钟肉身,已然不动了。 与此同时,皇俪儿明显的看到血镜中的画面一震,突然显现出了一幢高大如蜂巢的建筑,建筑顶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十字。红十字下面依稀见到一个行似医字的字眼。画面接着深入,却是几个白衣人,正在手拿明煌煌的刀具器械在剖开一个孕妇地肚皮拿出婴儿,看得皇俪儿毛骨悚然,过了一阵,婴儿居然啼哭起来。 这样的画面,连续转了三转,三个都在不同的地方,但场景却有些相似。 “相必这三个婴儿就是他的元神转世了。不知道接下来回怎么样呢?”皇俪儿巨大的好奇心使她忘记了一切,专心的看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入红尘 颠倒迷离十万劫.挥起心剑 斩尽诸般爱恨仇 三个不同的婴儿出生,确实都是王钟元神转世。而这镜中的世界,所有人物,也并不是虚假,而是四百年后发生的真实事情,玄阴血光神镜只是忠实的把这些场景显现出来。 而王钟三尸元神的意识,就如无上天魔以意念降世一般,投进了三个婴儿的身体内,开始了自己的轮回。 一段一段的片头闪过,这三个婴儿两男一女,渐渐的长大,各自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皇俪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就仿佛看电影一般。随着镜中各种生活的演绎,她也渐渐有些明白了四百年后时代到底是什么摸样。 成长的过程中,有少年的青涩,青年的豪气雄心,中年的成熟,老年的圆滑洞彻,最后死亡的彻悟。 直到这三个婴儿从生到死,皇俪儿才稍微清醒过来,也仿佛同镜中的人物一样经历了一生,但又好象是刚才以不过是一刹那。 “刚才我看了多久了?”等皇俪儿还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清楚,镜中景象一变,又开始了新一次的轮回。 一次次的轮回成长,直到死亡。三个元神各自轮回着不同的经历。 有出生富贵,一身享尽荣华。有出生家庭位高权重,一生作威作福。有虽然富贵,但中途败落,后世飘零,有虽权重,但几番起落波折,不得善终。 有一身平庸,淡淡无波。 有出生贫贱,沦落为妓。有出世孤苦,一身凄凉。有上疆场的枪林弹雨。有商界风云叱诧风云,有政界的阴谋算计,有黑道强毫的凶残暴戾,有学生素春热血。一切一切诸般人生,尽在一次次轮回地人生中演绎。 那初恋的青涩,失恋的痛苦,爱情的甜蜜,家庭地温馨,父母的慈爱,孩子的啼哭,离别的悲伤,病痛的折磨……人世红尘诸般种种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皇俪儿做为一个旁观者,都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到了最后,也完全忘记了时间,好象自己也进入了镜中的世界。 修仙炼气,体悟日月运转,天体运行之奥妙。达到翻江倒海的神通,这不过是超凡。而要入圣,则非要参透人世红尘诸般种种。风霜磨难,练达沧桑。 所谓出世入世,内功外功,正是如此。 天劫过后,便是诸般人劫。积修外功,就是渡人劫的过程。人劫就如天魔一般,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也不知其数量如何。生于红尘。又灭于红尘,不可琢磨。 王钟三个元神也不知转世轮回了多少次,而背景一直就是四百年后的现代。因为只有那时代,王钟最为熟悉,也能洞彻。本来他也可以在现在所处的时代转世参悟人世,但一是变数太多,时间不能变幻。二是对现在这个时代他却远远没有对现代熟悉。 一次次经历不同地人生,感受着万丈红尘的迷惑洗礼,只等最后一刻,经历过十二万九千六百道轮回,元神能以大毅力从人世的尘埃中看破一切迷障,脱身出来,则立刻大功告成,进入两两无间之境。直如佛坐菩提树下成道一般。 然而,一切真有这般顺利么? “一入红尘,五蕴皆迷啊。” 一个深深地意念在皇俪儿脑袋中响起,皇俪儿陡然警觉,四面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不禁惊骇道,“你是谁?” “域外有天,它化自在。”意念中的声音清脆中带有一股无上的魔力。 声音一过,皇俪儿意识顿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自己就仿佛一个旁观者,让突如其来的天魔意念夺走了身体地控制权。 “原来是大自在天魔主降临我身来阻人成道。”皇俪儿也是魔教中人,一刹那就明白了。就算普通炼气士渡劫之时,都有无形的魔头来袭击心灵,何况是王钟这等一心凌驾天地大道之上者?自然深受天妒,尽力扼杀了。 只是皇俪儿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降临在她身体内的意思居然是大自在天无上魔主,万魔众王地波旬。 虽然这位魔主于域外虚空降临只有意念,没有半点法力,但光是这庞大无比的意识,也足够使皇俪儿魂飞魄散了。 刚刚渡过一次天劫的她,可没有那股抗衡无上魔主的意念。更何况她本来就是魔门中人,天生对魔主就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更使得她不敢反抗。 “魔主是借我身体来阻止这妖王炼法而已,和我不相干,反正无从反抗,不如乖乖看戏,成不成功,都与我不相干,更借了魔主之手,惩罚惩罚他更好,省得一天到晚这样狂妄。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 其实皇俪儿倒不象上官紫烟那样对王钟有杀师毁家之仇,她其实只有些不服气与嫉妒。 心中一想,灵识乖乖缩进了脑海深处,身体的指挥者自然成了这缕降临的魔主意念。 天魔意念控制皇俪儿身体正要发动,突然,手上符咒闪烁起来,全身顿时被一蓬玄阴乌金光华笼罩,死死缠住,不能动弹半点。 原来王钟早就算到,自己修炼法术,照见过去未来,以三尸元神意念在四百年后转世,经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轮回,再从滚滚红尘情爱苦恨中脱身出来,成就无间道业位。 因为无论任何时代,任何情况,红尘中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等等诸般种种,都是永恒不变的东西。悟透了这些,那自然可以悟透任何时代。过去未来,都在一念中。 如此大法,早就干了造化地忌讳,不会毫无风险劫数,料定会有天魔降临来袭,是以早就准备了禁法,又叫皇俪儿进来绘在她手上。 上回二次天劫,自在魔主就曾与他心灵交锋,却无法撼动王钟意念,这次若来袭,只怕就不会运用心灵交锋,而是直接降临附身,强力破坏。大殿中的皇俪儿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绘在皇俪儿手上的怪符名为七杀玄阴乌金神符,自有元灵,一经催动,便可发出一片布似的神幕,把人身体全部裹住,不得动弹。什么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东,西,南,北,四方魔主,尔等速将意念一同到镜中年代,转世为他的妻儿,父母,兄弟,姐妹,以红尘六欲情感来拖延他转世。” 从皇俪儿口中吐出一股另万魔慑服般威严的声音。随后脸上笑意盈盈,眼神波光荡漾。显然此时说话的已经是天魔主了。 自在天魔主波旬,也可为男,也可为女,就如王钟元神在镜中转世一般,也有男有女。现在占据了皇俪儿身体,自然为女了。 话音一落,东西南北四面虚空突然发出无数啾啾唧唧的魔音,青,黄,白,蓝四道光华同时显现,奋力一跃,也跳进了镜中。 原来天魔主早就料到王钟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现在打发了东方桑皇摇扶天,西方婆罗利仞天,南方幽游夜摩天,北方夜叉修罗天四方魔主,也以元神意念轮回到王钟元神转世的现代,化为他的妻子,恋人,父母,儿女等等,用红尘中各种羁绊来阻扰,以拖延王钟继续转世的时间,或者使他永远留在现代轮回。不能拔出。 而乘着拖延的工夫,它便可以把几种厉害魔法炼成,来破除掉王钟的符印。到那时,王钟元神意念不能脱身红尘,生生世世在现代轮回,而肉身只剩一丝残魂主持,不堪一击,便任由它宰割了。 灵识一念超越过去未来屏障,转世轮回,这是大神通者有的能力,做为域外天魔,自然有这样的能力,但灵识穿越,没有半点法力,更有陷入红尘,随时不能自拔的危险。所以无论是怎样的神通者,都不愿做这样无意义的游戏。 因为,一入红尘,五蕴皆迷啊!滚滚红尘,就如一个危险的旋涡。其中的生死悲欢,情感纠缠,颠倒迷离。就算是神仙佛陀,也不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来面目,稍有失意,立刻永堕其间。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可谓缕见不鲜。 否则,也没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典故了。 皇俪儿身体还是被玄阴乌金黑云裹得严严实实,但脸上却浮现出一股灰白的魔气,这魔气如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翻翻滚滚,乌金黑云争斗不休。四面虚空,更有淡淡的黄云向中央聚集,正是王钟当年炼天魔舍利所熟悉的九幽黄泉魔气。显然这是天魔主波旬借助皇俪儿身体运炼魔功了。 只要乌金黑云一破,它身体立刻可以动弹。 而此时,就看王钟能否在十万次的轮回中,以意念斩杀一切阻扰自己的存在,一念不移破除红尘迷障,脱身出来。 四百年后的现代,正在真实的演绎着这一切。 第一百七十二章了结后世,入红尘一身泥泞。火中入灭,冲天起满心欢喜 夜幕已经降临了,王超抬头就这么一直仰望着南方的星空,看那点点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辉,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回归到母亲怀抱的亲切和温暖。 南方天空的星辰密密麻麻,在一般人看来显得那么杂乱无章,但在王超眼里,一团团的星旋交织成了一只巨大无比、展翅翱翔在宇宙中的神鸟。 王超知道,这便是古代人划分星辰所标志出南方星空朱雀七宿。自己从小还没有懂事之前,就喜欢看着这巨大的朱雀神鸟飞翔,哪怕是在没有星星出现的白天,也能明显的看到。 每当注视着南方星空,王超就会沉浸在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好像与那朱雀神鸟融为一体,又仿佛超越了时空,与一个非常熟悉的心灵交流。 “有电话了,有电话了,爱你的馨馨来电话了…………” “有电话了,有电话了,爱你的馨馨来电话了…………” 手机声一连响了两遍,才把王超从沉浸中拉回现实世界。 “王超!”一个清丽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在手机另一头抱怨一句。“怎么响了两遍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乘我不在,又和哪个小狐狸精勾搭上了?” “我的周馨大小姐!”王超嘻嘻哈哈笑着回答:“你昨天才回北京,我就是想勾搭几只小狐狸精也不成啊。咦,你怎么说个又字?可不要随便污蔑我纯洁的名声。” “哼哼,我就要说又,怎么样。还说纯洁。最不纯洁地就是你了。”电话另一头的周馨娇笑着骂了一句,随后语气一变,多出了几分撒娇地味道:“你能明天来北京么?” “我去北京做什么?你不是回家过年么?出什么事了?要我来?”王超微微吃惊问道。 “嗯,是这样的…………”周馨地声音又多了几分吞吐,显得幽怨和满腹心思。“我爸知道了我们俩地事,他想要见你。你能不能坐明天的飞机过来一趟啦。” “嗯,没问题,我明天就来。”王超知道,谈恋爱到见父母可是最重要的一环。”那就这样了,超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去机场接你。到时候再和你说其它的。”周馨和往常不同,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亲热话儿,叮嘱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王超也听出反常,陷入了深思:莫非周馨他爸不同意?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周馨是那么的美丽,正如盛开的玫瑰,而她的家世又是那样的显赫,属于最标准地上层高干子弟。 而王超自己只是一个刚刚毕业,一文不显,白天只知道上网爬格子赚取微薄稿费,晚上只知道看星星的小人物。 两人的差别根本是天壤云泥之别,但巧妙的命运偏偏就把两人结合在一起,相互都深深的喜欢上了对方。 然而这样的恋情,能否面对上层家庭的压力? 对于自己这位女朋友的家世,一直也不是过多的了解,只知道是居住北京那个高层圈子地中心。 生活基本处在社会下层的他,对国家高层的认识也就停留在网络新闻、报纸电视上。什么乱七八糟地圈子、复杂的人际关系、家族的历史一概不知。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周馨。 几年前,还是在学校,那个开辆火红色名贵跑车、雍容华贵、略带清纯调皮,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周馨,不知道遭了多少仰慕和嫉妒的目光,男生心目中最完美地梦中情人,整个城市暗中评选的十大校花之首。而王超当时只是最最不起眼的学生,平凡到连班上的同学甚至有时都记不起这个人来。然而在一次校庆活动中,两人不经意的认识,居然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迅速的走到了一起,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为此,王超也不知被多少男生暗中问候过。什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都是最文雅的问候。更为恶毒的,如“好b都被狗操了”之类更多不胜数。 不过王超都不理会,和周馨交往的那段时间,他全部被幸福包围了,甚至有一种给我皇帝都不做的感觉,也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故。 而周馨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没有一点大小姐盛气凌人的脾气。 王超心情复杂的回到七十多平米的房屋里。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这就是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的爱巢了。这套房子是王超出钱买下来的,周馨虽然有钱,但丝毫不在王超面前显露,反而很多事都依靠王超,十分顾全他男子汉的体面。 闺房之乐有胜于画眉者,这也许就是两人相处最为温馨的写照了。 然而王超十分不安,就因为刚才一个电话,他的直觉令他感觉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王超迷糊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了身,直奔机场,好不容易以比预定价格贵了一倍的钱买张直航机票,直飞北京。 昨夜没睡,一晚都在想心思,现在上了飞机,定了定神,疲劳就涌上来了,等睁开眼,三四个小时过去了,飞机已经降落到首都机场。 一下飞机,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零星的雪花扑面而来。周围的人冻得真打哆嗦,一窝蜂挤上了到达机场大厅的电车。睡了三个小时,养足了精神,王超心里直庆幸,这样恶劣的天气,居然没有取消航班。 “死王超,在这边呢。怎么才开手机。”刚刚打开手机,熟悉地铃声立刻响起。接了电话,就听到周馨娇嗔的声音。 王超顺着目光朝指点地方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周馨俏生生的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笔直乌黑地长发挡住小半边俏脸,透出一股冷艳的气质。洁白的衣裙又给她增添了一线清纯可爱,引得不少人侧目偷偷的观看。 “天这么冷,穿成这样也不怕感冒?”王超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搂住女友的娇细的腰肢就吻。 “要死啦,人家可是特地来接你的。”周馨热烈的回应了一吻,这才轻轻分开。白了他一眼,妖嗔道:“想不想我?” “当然,一日不见,发隔三秋!”王超急忙表态。“只是你爸要见我,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知怎么的总有些担心。” 周馨一下也没了笑容,眼神闪过一丝忧郁。“先上车再说。” 一辆加长黑色流线型轿车就停在大厅外。对于车一窍不通地王超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就觉得不简单。 一上车,车内竟然别有天地。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酒吧。沙发、水晶桌、酒架、悬挂式超薄液晶屏幕,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小资产阶级情调啊。小资产阶级情调啊!”王超心里大大感叹。“这是我爸硬要派过来的车!”周馨忧郁的道:“我爹妈不同意我们俩的事。但这次不知怎么突然要见你。反正他们不同意也没用,我们就私奔!不过他毕竟是我爸,等下见了面,你可要好好说话,我爸这个人自从哥哥死了之后,脾气就一直不好,我也不想伤了他的心。” “馨馨他爸这是在向我显示地位呢”王超看了看车内的设计,心想。“多半是叫我自惭形愧吧。”突然问道:“馨馨,你还有个死去的哥哥,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周馨白了王超一眼:“你不是一直不问我地家世么?我就不说咯。他只比我大五岁,叫周焕文,三年前是被人杀死的。再说我那个哥哥很坏,我俩并不经常来往的。你还是想想见了我爸地面怎么说吧。” “周焕文?!”王超猛然一惊,仿佛从前世的记忆中涌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假思索的就问:“凶手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凶手是我爸政敌暗派来的杀手,后来追捕逃到长白山,碰到火山喷发,一起死了。” “长白山!火山喷发!”王超脑海里的记忆之门像是突然被开启,污水一般的记忆狂涌出来,大量地信息令他纷乱如麻,脸色一片惨白。 “超哥,你怎么啦,不要吓我。” “没事,我只是惊讶,现在这是什么社会,怎么还有派杀手打击政敌的事?”王超勉强摇了摇头,整理突如其来的纷乱无比的记忆。 “那个圈子,就那么回事,从古到今都没玩出新花样来,肮脏得很呢。”周馨哼了哼,接着用手在王超胸膛上划着圈圈。“我可不想在那个圈子里多呆一刻!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和你交往?就是那天晚上,你看星星的样子,给我了一种安宁无比的感觉。那时我就在想,能每天都那么无忧无虑的看星星真是快乐啊。” 说着,下意识的把王超搂紧了一些。 “小姐,到了!”声音从音频里传来,是前面驾驶室里的司机。整个车,驾驶室与车身是完全隔开的,连声音都只能通过音频传播。 两人下了车,王超才发现是一幢幢独立的古典别墅,式样带有强烈的明清风格。 “在寸土比金子还贵的一辈子脚下,能有这样的房子?都明目张胆的开始腐败了?”王超压信脑袋中的纷乱,勉强开玩笑轻轻的对周馨道。 “别瞎说。这是我在美国做生意的舅舅的房子。”周馨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我舅舅那一支,在北洋政府的时候就到国外去经营了,八十年代才回来认祖归宗,以前我还不知道有这个舅舅呢。” “有权有钱,等级相差太大,自然不会让小馨跟我这样的人了。”王超心道,却随周馨进了别墅。 “小姐,老爷说了,如果你回来,先到后面见夫人。”一个穿唐装地老管家让王超有一种回到了旧社会的感觉,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 “这位先生,老爷想见你,请跟我来吧。”老管家对王超道。 王超对周馨看了一眼,周馨点点头:“超哥,你先给我爸一个好印象啊。” “老爷,你要人带来了。” “嗯,带他进来。” 王超进了房间,原来是一间巨大地书房,墙壁全是书架,都是密密麻麻的书籍,也没有什么别的摆设,就中央孤零零的一张紫色书桌以及一把太师大椅。 老管家默声关门退了出去。门口离中央的书桌至少都有十多米,太师大椅上坐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 中年人听到王超进来,放下书籍,两眼精光闪烁,威严壮大的目光下刺过来。这位正是周馨的爸爸周念清。 “周伯父你好!”王超见气氛尴尬,也只好打招呼。 “嗯!”周念清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嘴里吐出硬梆梆的字眼来:“你就是小馨交的男朋友?你姓王?” 王超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因为周念清的话里有一股居高临下,气势凌人地味道,尤其是那眼神,那口吻,就仿佛是主子训斥奴才一样。 旁边也没有座位,那周念清更没有叫王超坐的意思。王超只要直挺挺的站着:“我叫王超,我和周馨是真心喜欢的。” “哦!真心喜欢?”周念清冷哼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自学得能配得上周馨么?别说你姓王,就是你不姓王,我女儿也不会跟着你这样的小人物。” 王超没料到周念清居然这样不客气,连最起码的客套都没有,不由得愣了愣。“也是,对方是大人物,和我这小人物讲什么客气。” “我今天叫你来,是明白的告诉你,赶快在我女儿面前消失。要多少钱,自己说,我会一分不差的给你!但如果你拿了钱之后,还和我女儿纠缠不清地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至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在世间消失!” 听见这番话,王超也就知道已经没得谈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暴戾的欲望,勉强控制住了,反而冷笑起来:“现在是什么时代?早在六十年前人民就已经翻身当家作主了,你还在我面前摆出封建主义官僚的架子?” 王超越说越畅快,没由来一阵快活。“你一路上搞出这么多排场,无非是叫我自惭形愧吧。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但没有自惭形愧,还极度鄙视你!” “你无非就是一民贼而已!” 这番对话也是别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周念清只听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心里早已经是三尸神暴跳,怒极反笑:“好!好!好!” “念清,这样没有教养地东西,和他多说什么,直接轰出去就是了。”快讯门突然一开,一个妇人带着周馨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大汉。 周馨脸色苍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男朋友和父亲的对话居然这么别致的一塌糊涂。连忙跑到王超面前:“超哥,我爸脾气不好,杀死我哥哥的凶手叫王钟,也姓王,所以我爸一直对姓王地有成见。你快点向我爸道歉啦。” “王钟,王钟!”王超一愣,脑海中的记忆又如污水一般地翻滚。 “把他抓起来!”那妇人眼睛一瞟,两个军装大汉猛的扑了过来。王超手不自然的一挥,五指竟然射出红光,只听得嗤嗤两声,两个大汉喉咙上突然多出两个黑窟窿,血肉烧得焦黑,发出烤肉的味道,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王钟!王钟…………七杀…………朱雀…………真火…………我明白了!”王超心里突然明悟,一刹那仿佛变了一个人,手指上射出一尺来高的火焰,吞吐炙热。 周念清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慌忙转向,似乎要从书桌下面取武器枪支,却被王超扑身目前,五指一罩,整个人惨叫,烧死在当场。 王超身体又一动,周馨的妈妈也被火焰穿过喉咙烧死在地。 书房之中,一刹那死了四个,只剩下周馨一人。 “幽游夜摩天,你刚才也醒过来了,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一对恋人面对面,王超眯起眼睛,转向对周馨问。“难道,王超对周馨一点感情都没有么?为什么这样狠辣绝断?”周馨眼神一阵迷糊,随后突然一亮,闪烁着诡异的蓝色。 “红尘中的感情,也值得留恋么?” “你现在转世,悟通了力量,在这个没有练气士的世界,将可以为所欲为,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幽游夜摩天眼光闪烁道。 “留下来!果然天魔诱惑人,也就只那么几种手段啊!”王超哈哈大笑。 “你我来世,再分胜负吧!”周馨眼中的蓝光渐渐消失。 王超冷哼一声,双手猛的插进了恋人胸腔。 这一刹那,鲜血!如花一样盛开。 周馨的脸上,两滴清泪滴落下来,嘴里突然喃喃呓语:“超哥,你不爱我么!” 王超知道,这一刻,幽游夜摩天已经败了! 看着周馨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再无半点生气。王超身上突然燃起火焰:“周馨,王超其实是爱你的啊。只可惜,这是王钟和幽游夜摩天的争斗啊。” 转眼之间,王超身上皮肉也全部燃烧起来。周围的书全部被火引燃,王超就在大火中身体如吃醉酒了一样跌跌撞撞,隐隐有歌声从火中传出。 “昨日入红尘,一身泥泞。今日冲天起,满心欢喜…………” 轰隆!火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开来,整幢楼炸成了齑粉。 到底是王钟还是王超,是周馨还是夜摩天? 前方的道路,又是否有你们想要的未来? 与此同时,四百年前,七杀魔宫中。 噼里啪啦!皇俪儿全身魔光闪动,所有的玄阴乌云都被破去! 而此时候,王钟元神,还未从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转世中脱身出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与佛一般 天花乱坠涌金莲.玄牝乱舞 道高一尺魔一丈 本来以皇俪儿刚渡过一次天劫的实力,要破去王钟的玄阴乌金神符简直没有可能,但它化自在天魔主意识从宇宙深降临下来,控制住这具娇躯,以无上魔识打开六意六贼,激发了所有潜力。 就如王钟当年施展的天妖转生术一般,皇俪儿的身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全身被无数琉璃色的魔光朦胧住,随后琉理状五光十色的魔光凝结成一顶凤冠把秀发全部束住。 这凤冠高高耸起,呈现四方,都是万魔拜主,上面显现的是在一汪无际的黄泉中,密密麻麻无穷奇形怪状的魔鬼都朝中央一尊琉理圈虔诚的朝拜,就如万佛朝宗一般。 接着,包裹娇躯的琉璃魔光连连闪烁千百来下,化成一件无比华丽的霞衣。 自在天主头带凤冠,身披霞衣,就如两千年前完全降临世间! 娇躯闪动,撕裂乌金云气之后,自在天主芊芊玉手一握,如捏碎了一个鸡蛋,手心的七杀玄阴乌金神符顿时烟消云散,彻底的被抹去。 “嘻嘻!你能支持多久呢?你若能渡过我五方天魔迷乱这一关,日后业位只怕在佛陀之上,真是有趣啊。” 自在天主双目波光流转,虽然脱了符咒的封锁,却并不上前动手。 因为她知道,王钟虽然元神通过玄阴血镜转世到未来各个年代,本身只留下一丝残魂主持最为本能的行动,不会思考算计。但遇到袭击,定然会反击。 她借助皇俪儿身体。虽然以无上魔识改变了身体,蜕化为自在如意天魔真身,但毕竟火候太浅,不可能与王钟堪破世间一切法术而修成白骨。血灵两道的元魔躯体抗衡,两两相对之下,吃亏的肯定是这位刚刚降临地亿万魔头之主。 若她能早些降临,再以无上魔识修炼个两三年,也未必不能和王钟真正抗衡。以她这种修为,早无天劫的就困扰,法力可以无限增强。 破虚飞升的神仙就是炼虚合道的过程,以元神破空地瞬间,超越空间的束缚,进入大千世界最深处。从此之后,便再也不可以回来。 要回来,只有意念穿过空间。投射到某处,或借婴儿之体转世,或强行夺去某人的意识。但本身法力,都要重新来修炼过。 虽然法力法术要重新修炼,但神仙是过来人。转世之后,比一般人修炼要快上无数倍,更因为前世已经渡了天劫。意识烙印和天地宇宙不分彼此,随时进入天人合一之境,也完全没有天劫的困扰。 历史上一般横空出世,光彩夺目的天材人物,有五成是神仙转世,或是承受过神仙的意识,如张三丰,就是传说他乃是上古真武大帝降世积修外功。 如历史上的开国君主帝王,史书记载。出生都有异相,大半都是如皇俪儿一样,承受了神仙的意识。 自在天主虽然不向王钟出手,但却并非是呆在那里,嘻嘻笑过之后,仰天尖叫一声,庞大魔识瞬间就引动四方元力。眼看四周虚空开了无数个孔洞,滚滚黄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那是被她强行打开虚空,勾动的幽冥黄泉之气,整个人顿时沉浸其中,凝练法力速度要比皇俪儿本身快千百倍。 几瞬时间,巨大黄泉之气浩浩荡荡,由四面八方面蜂拥而来,充塞进周身经络中。随着黄泉之气的凝聚,渐渐结成了一颗奈何天珠! 当年曹操在北邙山凝练了千年地才结成的奈何天珠竟然在不到半刻在皇俪儿体内生成! 自在天主是黄泉之主,本身就是奈何的化身。那天魔四宝魔罗经幢上地功法,还是她创出来的,自然比什么人都了解天魔大法。 奈何天珠一凝成,由她檀口之中吐出,在空中徐徐转动,顿时发出一片朦胧的黄光如大网一般朝宫殿中央的法台罩去。 法台上的王钟肉身也似乎感觉到不妙,本来紧闭地双眼微微睁开,全身立刻闪动起比血还鲜艳的火光。 血焰冲到半空,结成一片片鱼鳞状,死死抵住了黄光的压迫。 这血焰其中更蕴淋有一股毁灭性地力量,与黄光一交接,大片黄光顿时被烧成了轻色烟气云散。 但是在自在天主无穷魔识之下,所聚的黄泉魔云越聚越多,由奈何天珠凝练后,前赴后继的狂压上去,血焰竟然越烧越多。渐渐的,黄云宛如一个大茧子,把王钟连人带法台,血镜全部裹在其中。 皇俪儿本身意识虽然被驱除,但仍旧把这争斗看得清楚,见到自在天主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那黄云压得血焰越来越薄。不禁在心里涌起一股解恨的快意,但快意一过,突然涌起另一种坠坠的感觉。皇俪儿也不清楚这种坠坠的感觉是什么,思索了好一阵,才发现那是叫担心。 “怎么回事?心意怎么自己控制不了。”皇俪儿刹那间有些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咯咯,咯咯。”自在天主控制局面后,完全打开了魔识,法力呈几何数增长,魔功手段层出不穷,在笑声之中,张开檀口,一口琉璃彩光喷了出去,悬在半空的奈何天珠渐渐燃起一团苍白色的魔火,本来晶黄地珠体也渐渐转化为骨头一样的灰白色。俨然是奈何天珠的更高境界:天魔舍利的凝结! 当年王钟在纯均法王的压迫下,舍弃全身精血,耗费无穷苦功,渡过一次天劫,才驱除了奈何天珠里面的一头天魔,把天珠炼成天魔舍利。如今自在天主随意之间就可达到了境界,实在是魔法无边,神通无量。 不过也幸亏王钟将那颗天魔舍利物归原主。否则今天自在天主通过天魔舍利降临,法力与现在不是一个档次。 眼见天魔舍利凝成,黄泉魔气变化为灰白色的魔云,威力更大。已经压得血焰只剩下薄薄透明的一层,透过血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王钟毫无表情地脸以及空洞无神的双眼 王钟没有了元神主持,肉身全凭一丝残留的魂魄本能在主持,所有神通发挥不出十分之一,所以完全处在了下风。 但是那血焰虽然被压住,却并不消灭,相反越是缩小,光华越是凝练,一时半会。魔云还奈何不了他。 眼见玄阴血镜中的景象越变越快,弹指间已经是数十上百个轮回,镜中时间走马观花似地变幻。就连皇俪儿都知道王钟很快要从镜中的轮回中脱身出来。 这场争斗谁会胜利? 当年天魔阻止佛陀成道,在菩提下的争斗,也是和今天一般,那时佛陀修炼未来星宿劫法,和王钟一样将元神转劫到未来。洞彻人世间的情感,最后从红尘中脱身,惊走天魔。立地而成佛。今天也是否一样?王钟以定立战胜天魔,成就无上业位? 皇俪儿心里一刹那被提得老高! 突然!自在天魔主法又一变,娇笑连连,整个虚空突然流光异彩,所有的黄泉魔云,连同天魔舍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手掌大的五色琉璃天花一样凭空乱坠,漫空飞舞。 地面上也涌出一层层碗口大小,金光润泽的莲花。刹那间花香如潮,把地面铺满,整个殿堂简直成了神仙乐土。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这是传说中佛陀说法到了及至引动宇宙万象而出现的异相,并不是任何幻术,而是真实的场景,怎么天魔也有这样地景象?”皇俪儿又被这样的异变弄昏了头脑。 “魔主到底要施展什么样的魔法?” 五色琉理天花依旧一片片地乱坠,随后虚空中传来一丝细如毛发,袅袅飘飘的轻歌,似有似无,伴随歌声的,是一个个身罩轻纱,美丽绝伦的妙龄仙女若隐若现。 惊鸿一瘪之间,皇俪儿依稀的看出,那些仙女竟然都是王钟转世在未来世界和他发生关系过地女子。 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顿时被歌声,琉璃天花,金莲,仙女渲染得柔情似水,另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到柔情万丈深处再也不想起来。 与此同时,自在天主娇笑连连,双手一抖,霞衣柔顺的从身体下滑到地面,出现皇俪儿那一丝不挂,美妙无比地微侗体,随后边舞边歌,一步步朝中央法台上走去。 在自在天魔主的魔法之下,漫空的女子也一起舞蹈起来,或是幽怨,或是哀伤,或是欢喜,或是悲痛,或是淫荡,或是圣洁,或是热情似火,或是冰冷如雪,都一声声的呼喊着王钟千百次转世的名字,也做着各种舞蹈,一步步朝法台靠近。 天魔乱舞! 这是它化自在天魔法最高一种,并不是普通魔道的诱惑之术,乃是彻底激发人千百世轮回中所有的感情一迸喷发出来,其中夹杂无穷厉害的魔法,除非人在千百世的沉沦中,心中真地不滞带一点感情,才可不受迷惑。否则只要有一点心动,立刻灵魂永堕凡尘,肉身元阳全失,成道永无希望。 天魔乱舞坏人道基,莫过如此。 皇俪儿早就被先前的万丈柔情迷乱了神智,还等不到天魔乱舞这一关就情欲败坏,完全失去了灵识的控制,只剩下本能的情欲。 果然,天魔乱舞一祭出,玄阴血镜中轮回变化似乎受了感应,竟然变得缓慢起来。气机感应之下,连法台上王钟肉身所发的血光都黯淡了许多,竟然让自在天主的侗体侵进了周身三尺以内。 更加上一朵朵的琉璃天花坠落,每一朵砸到血焰上,血焰就减弱一分。 “咯咯,咯咯。”大自在天魔主咯咯娇笑声中,手猛然透过血焰,摸住了王钟肉身的衣襟。 柔软的玉手划过胸膛,整个娇躯完全贴了上去。两个纠缠的身体飞速如陀螺般旋转,完全结合在一起。 纠缠之间,王钟肉身四万八千毛孔中都流淌出浓浓鲜艳的血气,却并没有呈现火焰状态,没有一点威力,显然是最为本命的精血了。 所有的精血渐渐渗透进了被自在天主控制的皇俪儿娇躯中。 原来王钟早将全身精血炼化成先天血煞元魔神光,已经是不死之身,任何法术都难以伤害,大自在天主虽然用了天魔乱舞之法破去血焰,但仍旧伤害消灭不了王钟的肉身,于是借助阴阳之力,施展出天魔玄牝门,把王钟精血中的真阳一点一滴的吸走,完全毁灭他的根基。 结合的一瞬间,自在天魔主猛然觉得王钟肉身中的真阳如潮,似乎高山大渊,无穷无尽夹杂着一股刚猛无铸的大力轰然袭来,几乎要把娇躯炸成齑粉。心里一动,知道就算皇俪儿的身体被撑炸了都无伤王钟的本源,因为王钟的本源太过强大了。 又娇笑一声,抽身后退,由另外一个仙女接了上去,这个仙女的面目依稀有些周馨的模样。 一瞬间,千百世轮回中经历的女子轮流上来,一个接着一个,血光也一点一滴的渗透进这些女子体内,使得这些女子的形象更为清晰! 这些女子本来是自在天魔主以无上魔识打开虚空,从未来复制而来,以魔法凝成的虚影。现在骤然得了王钟一点真阳,个个都已聚成了形体,只要在继续吸足了元气,便可演化成一个同未来一模一样鲜活的生命! 这是何等的魔功,何等大的神通。 一念之下,它化自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诚如事哉! 第一百七十四章 白骨旗门 红尘脱身成大法.九天星光 天魔刚去佛又来 谁也料不到,耸立在世界最高峰山阴冰天雪地的七杀魔宫大殿内,此时却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如梦如幻一般的世界。 它化自在天魔主与王钟的交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虽然皇俪儿法力不高,但自在天主是何等的存在。运用起这具身体,瞬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此时真正是一念之中,它化自在,牢牢的占据了上风。 整个空间内无数女子轮番而上,简直是温柔无边,每个女子都被打开了天生就有的玄牝之门来吸取王钟肉身元阳,不出半个时辰,王钟眼看肉身已经干瘪下去,只剩了皮包骨,骨嶙嶙的一个空架子上蒙一层皮,显然是元阳血肉都被吸走一空。 而那些女子各显表情,欢喜哀怨,迷惘疑惑,却又在本能驱使下,边舞边歌,身体渐渐从虚无到真实。只要等她们完全接受了王钟肉身庞大的元阳,立刻便可真正活过来。这也就变相相当于直接把未来之人冲破时间的束缚,摄回到古代。 天魔最高神通,直接复制未来之人的记忆灵识,再用魔法显形成人,最后借助纯阴纯阳附与灵性生命,这等厉害诡异的神通,就是历代老妖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但四代强炼七杀神碑,把王钟一干人连肉身都摄了过来,这才是真正的穿越和逆天。比自在魔主复制记忆灵识的魔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相对之下,自在魔主的法术不过是变相的克隆而已。不过四代也因此而死了。 “恩,嘤……”自在天主檀口轻启,另人遐想菲菲地呻吟从喉咙内发出。随着她的呻吟,大殿内所有的女子全部都呻吟起来,转眼间又化为一片情欲声色的世界! 镜中王钟转世轮回还在继续,其中地各个人物。正以大毅力,大智慧,大决心,斩尽一切红尘纠葛,俗缘。抛弃一切另人迷醉的情,爱,欲,恨。力求脱身出来,转世眼看已经接近尾声。 呻吟一起,一股庞大到无边无际的阴气随着虚空震荡。那阴气呈现出诡异的纯蓝色,正是自在天主阴发的蚀骨阴魔气。 蓝汪汪的蚀骨阴魔气迅速包裹了王钟被吸干的身体,无比厉害的侵蚀之力把薄薄的皮都化去。完全显露出一具洁白如玉雕琢的骷髅。 这正是王钟地本命之身,白骨元魔法体。只要毁了这具法体,那玄阴血镜便彻底失去了支撑,立刻破碎,王钟的元神意识便又会留在现代。永远不能回来。 “圣人踏英招山后,那是一个没有炼气士的时代,纵然你再大毅力。也没不能脱身出来,最终淹没在滚滚浊流之中。得了如此大地外功,我的业位必可再度提升,炼虚合道的境界便可更进一步。于那大道离得更尽了。” 自在天主见了王钟的白骨元魔法身,又见血镜之中的无数次转世,四方天魔阻拦都无效果,心中也有了八九分欣赏。不过只要把王钟留在几百年后地现代,以王钟没有破空成仙的修为经验,是再也回不来了。并且没有了法身的支撑。连转世地意识都很难觉醒。 原来神仙末劫过后,天下再无炼气士,神通者。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王钟一炼成三阴戮妖刀,就遭人暗害,那唯一修炼飞剑的贾叶枫又被乱枪扫死。 又如王钟转世成王超,一开始二十年,还是没有觉醒的,直到提起王钟这个本来的名字,才醒悟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也有了小小的神通。但这样的神通,也不过就是当年王钟修成三阴戳妖刀的实力,并不是天下无敌。而那幽游夜摩天主更连法力都没有修炼,只凭感情来束缚诱惑王钟。 而王超也一样在杀死周馨全家后,在火中入灭,重新轮回,并没有继续修炼。 因为在那个时代,越有法力,毁灭得更快,神仙末劫后的世界规则,容纳不了任何拥有力量者。 血镜碎灭,法体毁坏之后,王钟不能回来,而四方魔主却早已是神仙级人物,意识可以堪破未来,一样可以回归虚空。 在全身血肉被吸走地同时,在现代转世的三个王钟元神也同时感应到了危险,完全觉醒过来。于四方魔主的转世做着各种各种的斗争。镜中轮回的景象,再次加快! 王钟要成道,天魔阻止。这一切的争斗,都在七杀魔宫进行,外人根本无法得知。 争斗已经过去数个时辰,时间也到了夜晚。 天上无数星辰闪烁着光华照射下来,让人觉得,在九天之上,仿佛有一个神秘强大的存在却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的争斗。 突然,镜中轮回的景象再次加快!整个玄阴血镜嗡嗡响了起来! 自在天魔主也知道王钟意志坚定就算经历在多的轮回也不改初衷,可以高举意念之剑,斩杀一切阻碍自己的存在,包括妻儿父母,兄弟姐妹,乃至……亿万苍生。乃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等罕见的无情。比之当年佛祖,心有苍生慈悲,还要胜过一筹。 王钟的白骨元魔法体融合前古毁灭性的太火,已成不死之身,自在天主魔法虽然厉害,但毕竟是降临不久,也只相当于一个二次天劫的大宗师高手,比之郭侃,孔令旗,白泉伊等人都有些不如,急切之间,也无法把法身毁灭。 眼看王钟就要脱身出来,到时候纵然可以全身而退,但阻扰的行动也就和千年前阻止佛陀一样,不成功! 当年自在天主虽然阻止佛陀成道没有成功,但在后来教派的争斗中,却缕缕得胜,是因为佛陀心念慈悲。不忍灭苍生灭尽魔头。但现在王钟连这样的弱点都没有了,无有牵挂其心之物,比之当年佛陀更为恐怖。自在天主可没有信心在以后的争斗中取得胜利。 眼见王钟要脱身出来,自在天主陡然又发出一声尖啸。玉臂一抱,完全抱住么白骨法身。虚空中琉璃天花下得更紧,地面金莲起伏,无数女子也争先恐后地化为魔光钻进了自在天主的娇躯中,一时间,自在天主法力无休止的提升!抱着的白骨法身也发出喀嚓喀嚓地轻响!似乎要散落的味道。 就在此刻,最为关键的时候,血镜中的所有景象骤然停了下来,完全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三个宏大无极的声音从血镜中传出,整个魔宫乃至整个山峰都在颤抖。 “诸般情爱!” “在我眼中!” “如若微尘!” 三道光华。一鲜艳朱红!一碧绿深深!一苍白惨淡!同时从镜中飘出!与此同时,整个血镜轰然碎裂,化为无穷血海波涛淹没了整个空间。 王钟没有依靠任何外力。终以决大智慧,决心,毅力从十二万九千六百次轮回中脱身出来。 经历了十万次轮回沧桑的他,已经彻底了解了未来过去,人世情感。 过去为来。两两无间,自此一刻,已然成了! 整个空间乱坠的天花。狂涌的金莲,全部被血光掩盖,自在天主抱着的白骨法身也突然消失在血光之中。 轰隆!整个七杀魔宫殿堂就是一片血海。 “事情未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还未见揭晓呢!”自在天主的声音响起,她知道,此时候王钟元神虽然脱身出来,但力量几乎全部在转世中耗尽,乃是最为虚弱地时候。 盈盈娇躯立在血海波涛中,虽然四周一片鲜艳的红色。但自在天主身体却安然无恙,几乎吸纳了全部王钟全部元阳的她,并不怕王钟残余地血煞神光。 玉手一招,高空居然又重新降落下琉理天花,哗啦一声,数以千万记的天花乱坠,冲破了七杀魔宫穹顶,一片轰隆隆的响荡声中,把血光海洋冲开了一条涌道。自在天主一声娇笑,身体迅速从甬道中升腾而起,呼吸之间已经飞到了魔宫上方百丈的高空中。 只要冲出方圆五百里外,脱离魔宫的禁法,就算是海阔天空了。虽然没有彻底地把王钟元神留在几百年后,但施展玄牝魔门吸走王钟元阳,也算是小胜了。 只要觅得一地,隐藏起来,运转魔功七七四十九天,把元阳彻底炼化,自在天主立刻内功圆满,这具意识降临的化身拥有三次天劫大高手的法力。比重修要厉害得多。 而王钟损失了元阳,虽然领悟无间之道,但在实力上却减弱了一半地法力。并且很难恢复过来。 “你走的了么?” 王钟此时心如明镜,对自己的状况也了如指掌,情知一旦被自在天主逃了出去,自己的一身元阳便再也不能拿回。法力大减之下,处境便有些艰难。 哪里容得自在天主遁走,一声冷笑,大殿中的血光如长虹出川,追击而上,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刹那间已经和自在天主追了个头咬尾,与护身魔光一碰,血光轰隆散开,又化为一团几十里大小的血云把自在天主团团裹在其中。 “凭这残余的血煞神光就想留住我么?”自在天主娇笑,又重新施展魔法,引动天花乱坠,冲破血光从容离去。 突然,血云狂涌,四散而开,其中出现了九座又高又大,狰狞猛恶无比的白骨旗门。 “你施展玄牝魔门吸走我的元阳,如今我自然要吸回来,且看看你地天魔大法厉害还是我的元魔之术更胜一筹?” 王钟的声音从九尊白骨旗门中传出,那旗门之后原本是朱红艳丽,等王钟话音一落,景象突然一变,所有的朱红全部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无比的吸力从黑暗中来,整个虚空顿时扭曲得不成摸样,连光线都被吸进了白骨旗门之中! 自在天主心中一紧,只感觉身体立刻动弹不了分毫,九股毁灭性的吸力拉扯上身,就连自己的意识都仿佛被吸住,要拖进旗门之后那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去。 “啊!”一声惨叫传出,自在天主身边的一缕魔光经受不住旗门的拉扯,竟然离体朝旗门中投去,在半路,这缕魔光化成一个妙龄女子,惊慌失措的表情明显可见,但下一刹那,就被旗门内无边的黑暗吞没,隐约见得一丝血光闪过,再也不见痕迹。 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魔光被还原成刚才吸取王钟元阳的女子,又被吸进旗门绞碎。 自在天主心中已觉不妙,她境界虽然远高于王钟,但刚刚降临,法力远不如王钟,前面占了上风是因为王钟肉身没有意识,但现在王钟元神回归,全力施展白骨法身,祭出了刚刚悟出的玄功变化,又加上这方圆五百里的天人合一,使得自在天住完全没有抵抗力。 呼呼!旗门之中居然响起了急速的风声,空间之内所有元气全部朝旗门后的黑暗投去,使得自在天主一缕意识蠢蠢欲动。 “等你三次天劫时,我会再降临的,希望下次,你也能象今天一样过关!” 坚持了片刻,自在天主已经感到带走这具肉身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否则再迟片刻,让王钟把元阳吸回,法力增长,旗门威力加到最大,保不准自己的意识也会被吸进去。 虽然这缕意识不算什么,但若被王钟用什么方法囚禁起来就不妙了,以后等王钟法力大成,领悟至高境界,说不定可以凭借这缕意识来攻击自己的本体。 当机立断,施展出无上魔功,琉理光雨比刚才密集了十倍,自极高天上雪花一般当头冲下,随后百,入海般投进旗门内。 乘着这机会稍微减弱了旗门压力,自在天主意识轰然散去,离开皇俪儿身体,回归进了宇宙深处。 然而,就再这一刻,随都没有注意到,甚至连王钟也没有发觉,一点淡淡的星光自九天落下,混合在琉璃天花中,落进皇俪儿身体内。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念本心 灭苍生如拂灰尘.乘魔空虚 王宪仁巧渡天劫 温暖明亮的阳光通过魔宫苍穹顶照射下来,使得整个大殿没有一丝阴暗的角落。 冬日的阳光,另人觉得懒洋洋十分舒服,提不起一点活动的精神。 皇俪儿就是在这温暖舒适的阳光中清醒过来的,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猛的回忆起昏迷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在天主使用了天魔乱舞之术,我就彻底迷失了神智,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是天魔胜了这妖王还是妖王战胜了天魔?此时我不是在幻境之中?” 皇俪儿正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因为它化自在天主的魔法太过厉害了,已经到达了天魔的及至,让人分不出真实和虚幻。 不能目睹无上魔主波旬和王钟最后分出胜负的争斗,皇俪儿深感遗憾。因为能使得这位魔主降临的阻止成道的,记载的典籍中,就只有千年前佛陀菩提树下成道的一战。 皇俪儿有一种感觉,王钟的日后的成就,正如波旬所说,业位绝对不低于佛陀。不能见证这史诗一般的场面,心中不说遗憾那是假的。 “这是什么?”皇俪儿晃动身体,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华贵异常的霞衣,一层层琉璃光泽在霞衣上流淌变幻,五光十色氤氲的云霞在琉璃光泽深处结成无数精巧的魔文。 她毕竟是女人,面对这样美丽的不应在人间的出现地衣服,心里也涌起一股快乐。 头上也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一摸。原来是一顶同样的琉璃凤冠,朝着清盈光鉴的地面一照,立刻显现出整个人光彩夺目,颠倒迷离众生。 皇俪儿此时当然是满心欢喜。但更另她激动的事情发生了。略一提气,浑身精元宛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无论是元神还是精气,都比以前强大了十倍都不止,现在地她,已经接近了二次天劫宗师境界的门槛。 “最起码增加了两百年苦修的时间啊。”皇俪儿又惊又喜之下,运起元神从头顶泥宫穴中升起,只见一个身高六尺的妙龄少女,额头上两只精巧的龙角。头顶上一团五光十色的琉璃云光中裹一颗鸡蛋大小灰白的舍利。 试着与舍利沟通,法力更是无休止的往上提升,“天魔舍利。身外化身!” 原来自在天主强行打开无上魔识运炼成的天魔舍利,此时却是便宜了她。 一时间得了这么多发的好处,皇俪儿只觉得神智好象吃醉酒似地晕乎。 “你也别得意,好处虽然不少,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王钟的声音不合时候的响起。瞬间打断了皇俪儿地狂喜。 皇俪儿一惊,寻着声音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本来大殿中央空空如野的法台旁边竟然无声无息的多了九尊一人来高的白骨旗门,旗门之上,各自盘踞着一条狰狞的血龙。 血龙只有丈来长,胳膊粗细,但全身鲜艳地血红欲滴,鳞甲分明,四爪抓住旗门扬起脑袋,眼睛中射出天下无敌,藐视一切的威严气势。饶是皇俪儿在法力大增之下。被这血龙毫无半点感情冷漠的如苍天一般地眼神一瞧,心里也禁不住慌乱起来。 法台上,竖插着一杆古朴的大旗,旗上一个抱口袋,身高一丈多的巨灵大汉看见四周的白骨旗门,脸上显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 “你在哪里?”皇俪儿大声发问。 “这白骨旗门,血龙,都是我。”王钟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耗费心力,让你得了天魔主留下的诸般好处,如今你凭借天魔舍利修成的身外化身,实力几可直追你师傅纯均法王。天下之大,也能去得了,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现在就去北京城,找两个叫童铃,张嫣然的两个女子,找到她们之后,她们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你一切都要言听计从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皇俪儿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地胆寒,赶紧改口:“我……我还是答应你算了。” 她想起在玄阴血镜中观看王钟千百世的轮回,其中每一次轮回,王钟都是剑斩红尘,灭尽一切阻碍自己本心的存在,绝没有一次手软和犹豫过。 “皇俪儿阿皇俪儿,你在他面前摆什么臭架子。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怎么都不懂,刚刚法力大进,就要自寻死路,不是自作孽么?”皇俪儿心惊胆颤的暗骂自己。 王钟突然停住了说话,整个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皇俪儿越来越紧张,十根玉指都在微微的颤抖,一滴香汗悄然从额头滑落,手心里也湿漉漉黏糊的怪不舒服,但却不敢动。 王钟千百次轮回的经历,舍弃一切的决心,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也有你的难处,可惜啊。你若是看了我轮回之后,如我一般,坚守本心,我的大法也未尝不能传你。” 沉默良久,王钟突然开口,倒把皇俪儿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皇俪儿突然发现王钟竟然把她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顿时惊的面无人色。 这样一来,简直等于皇俪儿没有了半点秘密,完全赤裸裸呈现在王钟面前,心灵上的赤裸比身体上的赤裸更要恐怖。皇俪儿哪能不骇? “你口中所说,心中所念,只要有我,我便感应得到。若无我,自然无从感应。”王钟倒也不隐瞒:“不但是你,这世间所有的也是一般。除非他境界高于我,能一念不起。才可以瞒过我心。” 原来王钟修炼的无间道,秋毫道两重境界,最为显著的能力就是无论是谁,相隔多远,只要口中说起,或者心里想起与他有关地事情或名字,立刻就会被王钟感应到。 这等能力,已经是踏进了仙家境界了。 “你和上官紫烟两人一同去吧,去了那里,王秀楚会告诉你们孔雀王母。谢灵霄的转世之身在何处,你们办过事情后,可以把她们接上山来。重新修炼神通。”王钟又道。 “好,我马上就去。”这下皇俪儿小心翼翼,再不敢怠慢,飞也似的逃离了大殿。她找到上官紫烟后,两人嘀咕了片刻。迅速离开了喜玛拉雅山,入川,取道汉中。飞过秦岭直到北京去了。 皇俪儿法力大进,又能控制天魔舍利,一路飞行自然轻松快速,刚刚到下午,便见到了京师的城墙,于是两女隐身下来,拌做男装进了城。 “风伯,你还是不肯降服于我么?” 见皇俪儿走后,王钟对插在中央法台上地风神旗狞笑道。 “你若能破开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再堪破困住我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找到我的真身所在,以法力智慧战胜了本神,本神自然唯你事从,否则就凭你一句空口白话,就叫我降伏,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粗旷宏野的声音从旗中飘了出来,风神旗画面上的那个巨灵大汉紧张的抱着口袋,十分戒备的摸样。 原来王钟一直要降伏风神旗内被蚩尤囚禁的风伯元神,但风神旗乃是一件非常诡异的法器,里面另有世界,除出三苗氏蚩尤与三瑶氏盘瓢合炼地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做为外层禁法以外,旗内的核心乃是号称上古洪荒中最为强大,就算是九天十地,千山万水,亿万世界魔神合力都破不开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这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蕴藏无数个稳固地小千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换运转,各个小千世界都是危险重重,一但进入其中,任凭是天大神通都要迷失在其中,最后筋疲力尽,彻底消失,形神俱灭。 形成稳固的小千世界的法宝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在獠牙沙洲中,那青牛王岷江三妖合用的天象物神鼎就是一个。 但天象物神鼎本体乃是神农氏炼药的鼎器,并不是一件用来杀伐地法宝,因为威力有限,虽然后来被水神,地母两姐妹重炼,但两姐妹的法力也比不得三苗氏,三瑶氏这两位要逆天成道的绝世强者,所以天象物神鼎虽然威力强大,但却远不如这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不过任凭传说这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多么厉害,王钟照样有信心破去。 只是现在他转世轮回成功,也战胜了天魔突袭,然而肉身元阳被它化自在天主施展玄牝魔门吸走不少,而元神突破虚空转世,精神也消耗得十分厉害,没有数月地功夫调养,难以恢复到颠峰。眼下天下大势滚滚如潮,瞬息万变,乃是三百年神末劫的开始,直到圣人出英招后结束,在这其间,九天仙,神,魔,佛一齐降临。自己稍有不慎,便有灭亡的危机。若再耗费元气来破法,实在太不值得了。 只是要非要降伏这风伯元神,才能有望吸取到蚩尤之旗这颗彗星。吸取了这颗不受天命规则的彗星,才能借助庞大无边的力量,制住大地的三条龙脉。 喜玛拉雅,昆仑,唐古拉,这三条龙脉乃是大地之祖,文明起源。王钟如今就算是修成不死不灭的神通,也没有狂妄到自以为凭借本身法力就能彻底控制这三大龙脉。 只不过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棋,若成功了,就算到时候以一人之力,不能四面抗衡无数仙神炼气士,便震破龙脉,使大地重归洪荒,再行冰川造山运动。一样可以逆转天命。 王钟意志本来就是不可逆转,正如他自己所说,为了一念本心,纵然灭尽世间苍生,也不过是弹拂掉灰尘一般简单。 把真身化为九道白骨旗门,彻底困住风神旗,王钟连运元神试探进旗内,由于早就熟悉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王钟元神很快就越过了外围禁法,探索到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这九尊白骨旗门乃是王钟在转世之中领悟到的一门法术,一旦施展,旗门之中便可产生无与伦比巨大地吸力,扯破天地元气,使虚空崩塌,若被困在其中,任凭什么玄功变化,都没有办法施展,只能束手就擒。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元神的法术。 因为白骨元魔剑气虽然能绞杀一切有形的物质,但对于如天杀真人白泉伊这样元神凝练,可分可合,聚散无常的大高手,却不能一下彻底消灭,剑气一过,对方便可乘机遁走,最多只能消耗元气。而这九道旗门却可彻底吸住元神,叫对方逃无可逃。 一接近核心禁法,王钟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这是堪破红尘沧桑后的感应,能刹那感知未来自身吉凶。 “这三苗三瑶两位果然厉害,这么变态的禁法都能炼得出来,看来要破开这禁法,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凑到效果。正好追杀岷江三妖之时,与那青竹夫人约好,正好走一趟苗寨,顺便借那半本蚩尤黎盘经一观,说不定能看出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的奥妙,顺利擒到风伯元神,则省去我不少时间和功夫,现在那两女走了,魔宫也无管理,正好叫青竹夫人前来打理。” 王钟想定,嘿嘿冷笑数声,白骨旗门一收,又化为一尊骷髅,随后血龙散体,附上白骨,变成了王钟肉身。 收了风神旗,王钟飞出七杀魔宫,腾起千丈血云,朝云贵十万大山中的苗寨降落下去。 “咦?!”王钟玄功高深,来去如电,千里距离,瞬息就到,这一刻从珠峰绝顶的魔宫中飞起,下一刻便到了云贵境内。 突然之间,心神一动,便知有人在谈论自己,隐起神念,指头一弹,又施展出玄阴血光神镜。 只见镜中光华流转,片刻之后,显现出一个山洞,山洞内出现了四人,其中有三人,王钟非常熟悉,正是儒门宗师的黄道周,刘宗周,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气度威严如海如狱,竟然是王宪仁。 王钟又注意到四周的环境,山洞之外,竟然到处都是焦黑,方圆数十里地,无一片完好的土地,仿佛被数以千万记的天雷轰过,王钟刹那就知道了:“有人刚刚渡过天劫!”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四代旧仇 法有元神困儒者.破空飞袭 老妖万里施毒手 “你虽然渡过三次天劫,吸纳玄阳静电,虚空神雷,将腾蛇,神龟两大元神合炼成真武化身,法力自是大增,但意念没有经过五方天魔的侵袭,六大神通最重要的天窥却领悟不到过去未来一念间的境界了,不可谓不遗憾啊。” 王钟转过十二万九千六百劫,参悟造化无间,玄阴血光神镜的妙用也跟着水惩船高,此时照见的景物清晰通明,连镜中的人物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镜中的山洞,除了王宪仁,刘宗周,黄道周三大儒门高手之外,还有一个高冠古服的老儒者。 这老儒者座在山洞最内部,全身上下被一团团朱红色艳丽无比的火焰围绕着,火焰不停的上下流转,变幻着各种形状,有时居然化成古怪的人脸,做出表情,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 这些火焰把老儒者团团围住,合成一个方圆一丈的空心圆球,不停的朝中央挤压猛扑,前赴后继,却被老者身上发出的一层乳白色光芒抵住,烧不到本体。但老者也丝毫不敢妄动。似乎十分的忌惮这些火焰。 “法有元神!”王钟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这些火焰明显是凝练到了最高境界的七杀朱雀真火。而且这些真火的威力还在自己所炼的之上,并且达到了炼火一脉的最高境界,法有元神大圆满。 每一团火焰都有自己的意识,已经是一个生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妖孽现在已经成了气候,盘踞在西藏龙脉颠峰。眼看大法修成出世,欲颠倒乾坤,搅乱宇宙,这清平世界非要弄的乌烟瘴气不可。再说如今紫气东来。辽东满人已得天命,我大明虽然势大,其实千疮百孔,外强中干,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不乘这机会修成真武化身,在日后地争斗中,恐难保得自身周全啊。” 王宪仁此时气度和先前大不相同,两眼闪烁之间,竟然隐约有紫色细电射出。 “创兄,现在我已把真武化身炼成。这就助你破去七杀朱雀妖火,脱身出来,共举大计。” “嘉靖三十年。温州按查使刘允升。”王钟在血镜中一扫周围的环境,再参造山川地理对照,立刻发现那山洞正是在地处温州的雁荡山中的观音洞。略一推算,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山洞中地这个老者,也是一位儒门高手。继承的是理学一脉,朱熹传承,乃是嘉靖年间的温州按察使。 温州一带民间传闻此人在嘉靖三十年辞官。与两个小妾在雁荡山观音洞中修炼成仙。 其实当年,刘允升法力高强,被列为继王阳明之后的儒门宗师,因此被四代追杀,击败之后,灭去肉身,又把他的元神用七杀真火封印在观音洞中,不见天日。 直到万历年间,黄道周游历天下。偶尔经过雁荡山,得到了刘允升当年使用的墨家神剑{墨攻},心中疑惑,明察暗访之下,终于与被封印的刘允升沟通,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黄道周得到刘允升的指点,功力大进,后来一举晋升为宗师之列。只是他纵然晋升为宗师,也破不开封印,救不出刘允升。 直到后来,黄道周与张居正,刘宗周,王宪仁,索南嘉措,戚继光等人联手在赫图阿拉偷袭因炼七杀神碑功力大损的四代,使得四代受天罚而陨落。 四代陨落之后,黄道周再次记起如何破去封印,救出刘允升,于是联合王宪仁,刘宗周齐聚到观音洞,商量对策。 早在上次,夏禹依托自己遗留地骸骨降临不成功,反被四方高手分厚,骸骨散落山川大地,正好其中两根肋骨被王宪仁暗中抢去。 施展玄天北斗真决炼化肋骨之后,王宪仁法力大增,已经接近引发三次天劫的法力。 但第三次天劫非同小可,乃是自古以来炼气士最大的难关,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修炼者栽倒在无穷无尽地天威面前,连魂魄都保留不住。王宪仁虽然自付,却也不敢轻摄天威的锋芒。 好在王宪仁连使法力,运起天窥神通九九八十一天,终于照见了一些端倪,知道王钟在七杀魔宫中炼法,逆天行道,要遭五方天魔侵袭。 而此时五方天魔齐攻王钟,正是魔头空虚的时候,自己正好乘机渡过三次天劫,成就玄天升龙道顶级的神通:玄天北斗,真武化身。 于是王宪仁在刘宗周,黄道周护法之下,联合刘允升,一并引发了三次天劫。 就在昨日九千万神雷自虚空降落,把整个观音洞方圆八十里的土地都轰平了。好在没有天魔迷惑,王宪仁可以把全部精神用来对付九千万虚空神雷,以及雷火中强横无比地玄阳静电。 王宪仁现在想想就心有余悸,要是在昨日,天魔还来侵袭,自己稍微一分神,必定要被九千万神雷轰得渣都不剩。 况且,天魔绝对不是自己能分神就能抗衡的。若是大自在天主亲自降临,就算以全部意识抗衡,王宪仁也没有把握击退这位无上魔主。 若是昨天,一边抵御魔主,一边抵御天雷,王宪仁不用想都知道,结果绝对只有粉身碎骨一条路。 饶是没有天魔侵袭之下,还是毁坏了当年张三丰遗留的玄阳神剑,北斗起云烟,真武荡魔图三大法宝,并且在两大年轻地儒门宗师护法之下,这才成功渡过劫数。 王宪仁算是明白,当年东西昆仓道家大宗师五方勾腾道尊是怎么被天劫轰死的了。 当年道门之中昆仑一脉势力颇大,但在永乐年间,昆仑掌教五方勾腾道尊为渡三次天劫。联合派中四大长老护法,结果是,都被天魔迷惑,元阳尽丧。被天劫轰得连魂魄都消散得一丝不剩。 就连请来的朋友柳湖散仙谢五殃不是借了风神旗,也要一同遭劫。{谢五殃因为女儿谢灵霄被王钟打进轮回转世,同女婿风游仙一起来报仇,结果在红袖书院被王钟施展天魔大法暗算,不但报仇未成,反受重伤,连风神旗也被夺走。, 五方勾腾道尊死后,昆仓立刻瓦解,分为东西两派,结果是孔雀王母自立一宗。居住在西昆仑,后来被王钟施展玄功震毁了魔宫,连元神也被擒去同谢灵霄一起转世。 而东昆仑掌门在北邙山夺奈何珠时候被王钟暗算。炼了元神。 东西昆仓两宗,可谓是都毁在王钟手里。 “事不宜迟,破去这七杀妖火,刘前辈便可脱身出来,到时我们去南海寻找一具龙身帮刘前辈附上。以刘前辈的元神多年修炼,相信不出一年便可一样渡过三次天劫。”黄道周站起身来。 在渡劫之前,四人联手运用法力术数。颠倒了天机,因此就连王钟都没有算到。 只是现在王钟成功转世,这四人在言语谈论中恰巧谈到了王钟,哪里还有不被王钟感应地道理。 王宪仁点点头,也站起身来,五指叉开,虚虚罩住围绕刘允升的一团团朱雀真火,猛一运法力,全身顿时有一道道蛇形紫电环绕。紫电之中,一尊脚踏神龟,身缠腾蛇,背插七星巨剑,头带五方金冠,身穿紫绶大袍的神像冉冉升起。 这尊神像真是王宪仁炼就的玄天北斗真武化身,有莫大神威。 “唧唧,唧唧,唧唧,是三阴戮妖刀,玄阳破虚诀。” 一团团朱雀真火陡然感觉到不安,急速旋转起来,火焰跳动之中,竟然隐约传来唧唧啾啾,似人非人地语言。 突然有几团火焰猛地飞出,呈螺旋状,朝王宪仁上中下三路同时袭来。 王宪仁暗暗心惊,这法有元神的境界实在匪夷所思,只是四代陨落,这些真火失去了根本,智慧已经大不如前,只留下一些粗浅的本能,否则更难对付。 眼见火焰飞来,速度极快,声未道,身先到,王宪仁想都不想,左手拇指一挑,数条纯清冰冷的刀气破空斩出,正中这些火焰。 三阴戳妖刀,玄武罡煞,正好与朱雀真火相生相克,王宪仁此时法力大进,牛刀小试凑了功效。 被斩落的火焰在地面连连跳动,发出唧唧乱叫,象极了一个个受伤的野兽,眼看又要爆起伤人。 王宪仁知道这些火焰诡异非常,不肯放松,三阴戳妖刀连斩之下,刀气纵横,滚滚犁出,一刹那间,整个闪洞全部都是冰冷的清光! 无穷刀气狠狠的斩在火焰团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本来被困在火焰团中地刘允升也是双眼一亮,全身乳白色气劲骤然向外膨帐千百倍。 轰隆!两大高手内外夹击之下,朱雀真火被轰开,一团一团四面乱窜,王宪仁冷笑一声,右手五指连连弹动,清光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条条扭曲跳动,细如毛发的紫色电丝,密密麻麻,在整个洞中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电网。 这是玄天升龙道六大神通之一地玄阳破虚诀,吸纳虚空中的玄阳静电,炼到最高境界,能捕捉拿住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 真火被电网全部网住,王宪仁两手同时挥舞,三阴刀气又暴射而出,每中一道刀气,网住的一团团火焰就发出凄厉的叫声,明显地衰弱下去。 “想不到那妖孽法术如此厉害,人都死了,留下的妖火还这般难以对付!”黄道周,刘宗周感叹。 刘允升久困脱身,施展玄功冲出,立刻仰天长啸,啸声透过山洞,震得天上的浮云都支离破碎。 长啸过后,发泄了心中地郁闷之气,见到王宪仁连斩之下,那些真火依旧顽强,并没有立刻被消灭,他被困多年,是深深知道厉害的,“我肉身早已经被妖火炼化,倚仗元神苦苦支撑了六十余年,还好当年根底深厚,没有被妖火炼死,反而于劫中悟出不少道理。这次脱困,只要寻一具上好肉身,补充元气,立刻便可恢复法力,并且大进一步,成就不比当年阳明公低。” “江湖传闻,最近也是被四代妖孽困在辽海海沟深处的天杀真人白泉伊,因为得到了一具龙身,一年前渡过三次天劫最近出世。所以前辈不必把肉身的事放在心上,我们直接去南海借一具龙体过来就是。” 黄道周,刘宗周当年两人游历天下,和南海龙族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这次王宪仁渡过三次天劫,晋升为绝顶高手,以实力压服,不怕龙族不就范。 “不好!有人窥视!”刘允升毕竟在劫中磨练多年,脱困之后,浑身解脱,心灵感应趋近圆满,竟然让他感觉到了王钟的窥视。 就在一惊之间,四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大到几乎毁灭天地的强大法力破空压来,山洞之外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鬼哭神嚎! “不好!”王宪仁法力虽然大进,但是没有经受天魔劫的考验,术数之道还不如刘允升,但是元气波动还是感觉得到,再也顾不得消灭朱雀真火,运起玄天北斗真武元神,一声大吼,喝开头顶地山石,冲天而上。 原来王钟窥见了真相,立刻赶来狙杀四人。 因为三次天劫高手极为难缠,几乎不可消灭,王钟怎会看着又出现一位。 况且刘允升还是四代的仇人,现在四代陨落了,所有的帐自然要算到王钟头上来。 面对如此情况,王钟毫不犹豫的前来杀人了。 本身在云贵境内,离温州达数万里之遥,几乎要横跨怎个中原。但王钟来去如电,飞速绝伦,还没有等刘允升四人把几句话说完,就已经飞临到了雁荡山上空,施展出元魔血煞神光朝下猛压,绝意把整个山峰观音洞连带四人都压进千丈地壳中,再勾动玄阴地火,上下齐攻,瞬间把四人打死几个再说。 第一百七十七章 霉运霉气,天变不如人心变.绘声绘色,说天解道问世人 王钟现在的法力可谓是惊天动地,自修成白骨,血灵两重变化,玄功施展开来,灵通如意,举手投足之间就有雷霆万钧之威。 就算是大愚岛那等险恶的环境,有武圣郭侃,妖神巫支祁,天杀真人白泉伊,衍圣公孔令旗四大颠峰级高手,也得以从容脱身。并且在王乐乐七弦七星琴相助之下,重伤了妖神巫支歧身体,更配合姬落红毁灭了白泉伊肉身。 眼下王钟虽然经过元神转世,天魔乱舞,消耗了不少元气,法力没有当时的颠峰状态,但王宪仁只是初渡三次天劫,比不得郭侃在月亮上猫了几百年的隐忍,更没有巫支歧万年浑厚的修为。 那刘允升虽然厉害,但久困才出,法力还不如当年,至于黄道周,刘宗周两大宗师,也只和纯均法王相当,虽然有些麻烦,却是不大。 先天元魔血煞神光结成一片片的鱼鳞状血云,覆盖了观音洞上空整个方圆百里的天际,自上到下,所有的天地元气被绞动,眼看空气中竟然出现一条条细密的裂痕,裂痕之后,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这显然是法力施展到了极限,扯破虚空所形成的印记。 一股巨大无形的压力轰然压下,当先的山峰首先的承受不了,到处发出岩石迸裂的声音,大地仿佛被融化了一般,有些小山峰竟然缓缓的沉了下去。 王宪仁四人刚刚冲出山洞,狂暴的天地元气如天河倒悬一般疯狂倾斜砸下。四人立刻感觉到泰山压顶似的难受,身体不由自住的往下落去。 王宪仁双眼紫电暴射吞吐,已经看穿了千丈地层。只见三千米土层之下,黑煞罡气不停地奔涌,旋转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无比的吸力透过土层传了上来。他知道这方圆百里的地面已经被王钟地妖法感应。只要人一落地,立刻被塌陷进去。到时上下压力一合,自己都难以脱身。 “千万不能落到地面,地底的玄阴煞火已经被妖孽引动,此时地面全部都布满了陷阱,一落下去,立刻便被黑煞罡气旋转之力吸进千丈地肺,再要冲出就困难了。” 王宪仁言语十分急促,先把手一挥,一片单薄的轻烟飘起。眨眼间就扩散开来,把四人从头到脚都裹住,黄道周。刘宗周,刘允升四人立刻感觉到身体一轻,离地面十丈处停止了向下掉落。 那轻烟中闪动着飘渺点点的星辰光芒,好似夜晚的天空,神秘而又美丽。这正是张三丰当年所炼的七十二件法宝之一的北斗起云烟。 这北斗起云烟乃是一件防护法宝。防御强大,一但祭起,法宝法术都不伤害。张三丰当年采北斗七星精气抵御三代真火所炼。只是王宪仁昨日拿它来渡天劫,被天雷击散了不少,已经略有损毁。又没有来得及重炼,否则威力还要大上许多。 “玄阳破虚,开!”祭出北斗起云烟稳住身形,王宪仁也来不及多做招呼了,长啸一声,如龙鹤交鸣,震荡天地。玄天北斗真武化身冲出云烟,挺立虚空,一声咆哮,拔出背后的七星宝剑做举火燎天之势朝上一刺! 哗啦!一条粗达十丈,长不知几百里的精亮电光剑气暴射而去,刺天直上,崩塌下来的天地元气立刻被这股剑气切开,中央居然贯穿出了一条笔直地真空柱接到天际,轰击到覆盖住天空浓厚的鱼鳞血云中。 “玄阳破虚诀实在是讨厌至极。”王钟万里狙杀,见面就施展毒手,却被王宪仁顷刻之间看破,没有落到地面中招,反而还施展出玄阳破虚诀震荡剑气反击。 玄阳破虚诀乃是张三丰于武当天柱峰上苦思三年零六个月,特别针对玄阴秘法创造出来的一种法门,以阴阳相生吸引为理。一旦施展,法术便如影随形,不理任何变化地迷惑,直指元神本体。 本来王钟平时对敌,都是将白骨真身隐藏在百里血云中,三尸元神环绕周围,任凭谁都难以看出本体所在,但那玄阳破虚诀受了玄阴元神的吸引,竟然找到了正确的位置。真武化身的剑气劈空而来,眨眼便冲破外围的血云,直斩元神本体。 哼!王钟冷哼一声,白骨真身纵身上前,亿万剑气陡然爆发,迎上真武剑光,两两一交,直接把玄阳破虚诀催动地剑气绞得粉碎。 王钟破去剑气,双目立刻朝下望去,只见王宪仁连连长啸,方圆百里的天地元气居然不听自己的指挥,滚滚散散,全部朝真武化身涌去。那真武化身越来越大,几个呼吸间就惩大了十倍,一股不属于人间地威严散发开来。 原来王宪仁已经渡过了三次天劫,可以随时进入天人合一之境,与天地元气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王钟刚才操控天地元气只是先下手为强,强行以法力聚拢,不能持久。被王宪仁施展玄阳破虚诀一打搅,神念稍稍放松,自然而然的就被对方把天地元气的控制权抢夺了过去。 王钟是强行交合,王宪仁是顺势交合,自然顺势交合占了莫大的便宜。三次天劫高手与普通高手,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 不过区区方圆百里的天地元气与王钟本身的法力比较,还是要差了许多。胜负并不因此而改变。 “王宪仁,今天你就是请得真正的真武降临凡尘,又能逃得过我的诛杀?乘我元神转世引住五方天魔,你顺利渡了天劫,我今天要叫你看看,你地速成之法到底差在什么地方?” 说话之间,王钟白骨法身已从血云中降落下来,白玉似的骷髅周围,朱红。碧绿,苍白的三条元神上下飞舞,尽显出妖法的诡秘无常和浩大无边。 王宪仁并不说话,反而催动北斗起云烟。把自己四人地真身全部包裹在其中,一点都不显露,只把真武化身不停的吸纳元气无休止提升力量,等王钟话音一落,真武化身已经把方圆百里的天地元气全部纳进自身,气势膨帐之下,当空一个跳跃,直接跨过了几千米的距离,出现在王钟白骨法身面前,巨剑狠狠地斩落。 王钟也暗中防备了王宪的动作。把血煞神光四面封锁住空间,防止四人施展遁法逃逸,见身高几十米的真武化身轮着比人还长的七星大剑朝自己斩来。也不闪避,白骨嶙峋的五指插开,朝前一抓,毫不着力的接了一剑。 两两硬拼之下,立刻就分出了力量的强弱。并不是越高越大,力量就越强,比王钟白骨法身高大十倍的真武化身居然被震得一个倒飞。向后退跃出几里距离猛一个跳跃才停住身形。 王钟一爪震退真武化身,正要施展手段,跗骨而上,却没料到这化身若大一个身子,却灵活异常,在空中宛如一只大蚱蜢蹦跳,自己一抓之下,后续手段还没有使出,就被对方乘势而退。 眼看化身跳开。王钟转换招式,并不放过,全身如魔神般升起,直追猛扑过去,人未到,双手十指射出白骨剑气纵横交错,虚空把真武化身罩定。 王宪仁催动真武化身对敌,却没有料到王钟力量如此之大,自己修行的真武大力神通居然相形见拙,不由吃了一惊,又看出王钟那一爪中蕴淋的杀招手段无穷无尽,仓促之下,不好抵挡,只得暂避锋芒,刚刚退开,眼见王钟如影随形扑杀过来,不由怒吼一声,双目虬张,周身缠绕地玄阳静电精芒狂涌而出。 一条条紫色玄阳静电化出的形状或龙或蛇,频频曲伸,瞬间和王钟的白骨剑气斗在一起,爆起连天地巨响。 破!王钟双手一张一扬,白骨剑气由惨白转为暗红,滔天热浪毒焰顿时充塞了整个虚空,所有的玄阳静电被白骨剑气中的太火毒焰一炙,势如破竹的散开。 本来玄天升龙道六大神通几乎都是张三丰创出来对付王钟一脉的法诀,但王钟却另辟奇境,另炼法术,使得六大神通再无发克制自己。 “不好!”王宪仁见玄阳静电刹那被破,对方乘势掩杀过来,不由大惊,百忙之中,发动了玄天升龙道武技地绝杀剑术。 剑诀催动之下,星辰之力狂涌,整个世界顿时变了颜色,所有物景一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虚无,天上北斗七星光芒大盛,居然在白日显现了出来,七条粗大地星柱轰然贯下,都落入了真武化身所持的七星剑上。 这正是绝杀剑术中的起剑式“七星聚会”。 王宪仁刹那间打开七星之力运炼成剑势,真武化身剑法又一变,气势增长到颠峰陡然宣泄,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淹没一切,七条星光神龙在无穷的星光海洋中升腾直上,又转为杀伤力最大的一招“北斗升龙”。 王钟面对杀招,也不敢掉以轻心,白骨法身陡然停住扑势,一阵喀嚓乱响,化为元魔巨剑,无穷的剑光如烟花般绽放,一团团斗大的火焰在剑光中舞动,相映成辉,又宛如无数颗小太阳冉冉伸起,这也是七杀剑招中的绝技“火舞艳阳”。 “火舞艳阳”与“北斗升龙”两大剑式狠狠的对撞在一起,王钟神念一瞬间穿越时空,感知了过去,在脑海中显现出当年张三丰对决三代地情景。 就在剑诀对杀的同时,躲在北斗起云烟中的王宪仁真身也发动了三阴戳妖刀,千百道三阴刀气纵横交错,斩向王钟的三尸元神,那黄道周,刘宗周也祭出法宝,随后联手催动墨攻神剑,发出了威力最大的一招“万世太平”。 刘允升也运炼元神,催动儒门正气,回合墨攻神剑冲击血煞神光。 这一场拼斗可谓是惊心动魄,王宪仁催动真武化身施展杀招硬捍王钟的白骨法体,再施展出三阴戮妖刀来斩王钟元神,而其余三人则猛攻布在四周的血煞神光。本意是三管其下,叫王钟不能兼顾。 而胜负,就在一刹那分出。 首先是真武化身猛的怒吼,点点星光风流云散。完全让千百舞动地火球占了大半虚空。王宪仁全身一震,知道已经被王钟破去了北斗升龙,化身遭受了重创。立刻心念一动,收了回来。 而王钟的三尸元神也挨了几千记三阴刀气,让玄武罡煞侵入,十分不舒服。也顾不得再施展玄功变化,飞速而回,同时把元魔血煞神光朝中央紧紧缩拢,白骨剑直刺过来,剑光裹住了北斗起云烟。 “大事不妙!我居然敌不过他!”王宪仁脸色惨白。狠狠的喷了一口鲜血,化身受创,也波及到了本体。 施展玄功。北斗起云烟朝外猛的膨帐。硬接元魔白骨剑光。只听得无数撕如裂锦地声音响起,王宪仁知道,这北斗起云烟是彻底的毁了,再无重炼修复的可能。 乘着王钟的剑势稍缓,王宪仁火吼狂叫一声。状如疯虎,配合黄道周三人硬生生把浓厚的血云击开一个方圆十丈,圆形的缺口。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宪仁首先冲出了缺口,突围而去。只是血煞神光是王钟身体的一部分,虽然被暂时轰出缺口,但立刻就飞速合拢。 “多谢刘前辈成全!”黄道周,刘宗周两人自幼联手闯荡江湖,早已心意相通,自有一套联手的法门,眼见形式危机万分。那血云马上就要合拢,一但合拢,便再也出不去了,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后面北斗起云烟被斩破,王钟白骨法身轰然一变,化为九尊白骨之门,门内发出绝大地吸力,拉扯得身体动弹不得,哪里还冲得出去。 两人瞬间便闪过念头,墨攻神剑幻出千百光华,朝刘允升攻去,刘允升也没有料到两人会对他下手,仓促怒吼:“你两干什么?”话音刚落,人就被剑光击中,向后退去,百忙之中运起全身法力,竟然挡住了白骨旗门部分吸力。 两人得了机会,四手一握,真气瞬间沟通,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呼啦一声,穿过血云窟窿,连墨攻神剑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原来两人知道,刘允升被攻击,定要全力催动元神,元气膨帐之下,一定可以抵消旗门部分吸力。 这一连番变换,可谓是演尽了人心诡诈,瞬息万变。刘允升纵然术数之道高深,也无法全算人心。 机会稍纵即失,血煞神光已然合拢,这下就算刘允升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脱身了。 连连运起元神抵抗,但是哪里抵挡得住王钟盖世妖法,半刻过后,刘允升终于抵挡不住,惨叫声中,被吸进了白骨旗门彻底禁锢起来。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纵然是术数到了颠峰,能知道宇宙运转之奥妙,世界轮回之沧桑,也无法算尽瞬息万变,诡诈无常地人心啊。”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的雪花呼啸翻滚,王乐乐似乎感觉到窗户外的严寒,收回了向南方张望的目光。 北方地冬天,是个美丽而又毫无希望的世界,人若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材炭,那也只有冻死饿死一条路。 “乐乐,你又在感叹什么呢?”吕娜穿着宽松地洁白松江绸缎,外罩着一层碧绿的蝉翼轻纱,笔直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肩上,手捧一本古籍,整个人舒适而又懒散的坐在红松银狐皮大椅上看着。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大红铜盆,盆里燃烧着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兽炭,外面虽然是猛烈严寒的白毛风,屋子里却暖烘烘的。 听见王乐乐地感叹,吕娜又朝大书桌前描字读书,态度认真的仿佛小学生一样的姬落红,不由得放下古籍,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微笑。 王乐乐定住了神思,关上窗户,彻底把严寒阻隔在屋外,再也不看外面一望无际纯白色的世界:“我是在想,天虽然变化无常,却和人心比较,哪一个变化更多一些呢?” “天道运而无所积,至高无上,哪里是人心能比得了的呢?”吕娜笑道,却又想起王钟,心猛的沉了下去,最近她feiku开始参悟玄妙,懂得越多,越感觉到天道大势的可怕,不可抗拒,不禁为王钟深深的担心,但又知道王钟的性情,“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你的。在现代是这样,到了几百年前的这个时代,还是一样,我从来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意思。不知你心里是否清楚。一心成道的你,又能否在心里留下一丝位置给我呢?” “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哥吧。”王乐乐一眼就看穿了吕娜的心思,“其实老哥要做的事,也并非没有希望的。” “希望?”吕娜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有什么东西能凌驾于天道大势之上呢?” “不对!”一旁用力抓着毛笔的姬落红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道:“天是一回事,道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团。这是谁说的,好象是五代那个家伙,但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天道天道,天不就是道么?”说到后来,姬落红自言自语起来,用毛笔画在纸上画圈圈。 “想不到老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王乐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弯弯的月牙眉翘了起来。 “怎么说呢?”吕娜疑惑的问。 “天道,天道,其实天是一回事,道又是另外一回事。”王乐乐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向着兽炭火上的铜炉,自己用玉盏子冲了一盏子茶,似乎再想怎么措辞,等茶冲好之后,细细撮了一口,又摸了摸耳垂,才开口:“娜姐,用我们现代的话来说,天就是政府,道就是政府奴役百姓的权利。不管是哪个政府,都能掌握这个权利。所谓是天常变,道不变,就是这个意思了。但在我们看来,政府和权利是一起的。正如天道二字的关系差不多。” “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恰当不恰当,但似乎是这样的。”王乐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口接一口的饮茶,“而我们,要得到权利,只有向政府靠拢,成为它的一部分,慢慢向上爬,这就是道德经中和光同尘,正如炼气士顺天一样。” “那逆天呢?”吕娜听得出神,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逆天。也就相当于以暴力推翻政府,自己做政府。”王乐乐道:“这样,也可以得到权利,得道!也就是易经中的革命!” “既然顺逆都可以得道,那从古到今,为什么顺天的多,逆天的少,而且逆天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呢?”吕娜又疑惑了。 “笨蛋姐姐,你在现代看过反抗政府革命的没有?更别说是成功了。”王乐乐笑了。 “真的全部都是和光同尘啊。革命!确实没有希望啊!或许也有,或许也没有的。”吕娜深深的叹息,“世俗之革命就已经是那样的艰难,何况是革天的命。”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道,在这浑浊的尘世中,你是选择埋没自己的本心,和光同尘呢?还是选择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革命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兵家刀枪 蒙神铁骑突来袭.另有要事 血镜不屑照空灵 “从古到今,革命伴随的,从来只有血于火。踩踏的,也永远是白骨铺成的道路。看来老哥所炼法术,正合了逆天成道的意境,妙不可言啦!” 王乐乐在解释的过程中,似乎也明白到了王钟修炼出白骨,血灵两道的真义。 在这条少有人走的绝道上,血与火,以及无边无穷的白骨,才是唯一的风景。 这条路上,也很难再容纳下别的景色。 法由心境生,心由自然炼。王钟修炼的法术,正合了道的规则。这也是那一丝希望之所在。 “你又走神了。”吕娜向着火,伸手一招,立在房间南面墙壁的兵器架上一杆闪亮银色大枪自动飞起,落到了手中,她一边说笑,一边用白细绸娟摩挲着雪亮的枪头。 “哦?!对了,娜姐,你不是要训练三千枪骑兵么?现在怎么样了?”王乐乐回过了神,看着吕娜手中的长枪,突然想起一事。 吕娜这杆太墨银枪是申甫带领的墨家弟子以五金之精花费了三个月功夫锻造出来的,长一丈二尺三分,重达三百六十五斤,枪杆如白蜡树杆一般,可刚可柔,韧性极强。不用耗费多少力量,能运劲成圆,抖出无数朵朵致命的枪花,乃是冷兵器艺术制造的颠峰。 传闻当年,名震兵道,威夺天下的岳家长枪就是墨家制造。 兵家对决沙场,肉搏生死时所用器械,一是枪,二便是刀。至于弓箭弩矢。大炮,都是辅助。 “我已经叫四大鬼王在军中挑选最为强壮,最为忠诚的年轻士兵,现在已经编成了队伍。每日叫李天厅医馆中的弟子熬炼草药给他们洗练身体,只等申甫的冶金场把三千杆墨家神枪打造好,便可以训练了。” 吕娜笑着回答,“我们虽然有四万骑兵,不过和满洲精锐八旗劲旅,明朝地戚家军等一些强悍的兵比起来,只不过上一乌合之众,不乘早训练一批战力强悍的军队,日后真正打起,要是有能吹开你的未央神雾。那非要被人杀得片甲不留不可。” 原来每次打仗,吕娜骑兵之所以没有输过,几乎全都是倚仗王乐乐行法驱使未央神雾掩盖战场。以及依靠各种符法,才能获胜,其实论战斗力,苏儿黑城地骑兵远远比不上强悍的明军和满洲八旗精锐。 毕竟,人家是有兵家高手训练了多年的精锐部队。 兵。这个字,里面蕴涵的东西丰富得可怕,单单是士兵身体素质的训练方法。各种武器的打造,马匹的喂养,演练的阵势,粮草的配置等等小细节,就有无穷的学问在里头。更别说是对山川地理地运用,战前天时的选择,出兵前庙算卜卦的精确,大势小势地把握,这些关乎天道玄妙的大关节了。 两女相比起来。确实还嫩了一些。 “这个是不错的,我使用的未央神雾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没有克制的法门,若敌人军中有高明地宗师,运用天时,起动神风,完全可以把雾吹散。”王乐乐点头道,“我们的军队确实弱了一些,训练枪骑倒也正是当务之急。” 原来在未央天经的兵道篇中,就有常山赵子龙横行天下地枪术运炼之法。 吕娜这些年没有闲着,读书实战,观古今兵家奥秘,也渐渐成长起来。 “自古以来,外族兵用刀,中原汉家兵用枪。”吕娜接口,眼睛飘忽,似乎在想什么场景:“马踏连营,丈二大枪两人带马把全身护住,然后横冲直撞,枪头寒光闪处,鬼哭神嚎,当年长板坡赵子龙白马银枪,在十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岳飞带八百枪骑,朱仙镇破敌两万。枪实在是守护汉家河山,扫荡乾坤的神器。”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蒙古人当年的刀,只不过是游牧民族的弯刀,还比不过维人的大马士革弯刀,没有一点章法,不成体系。怎么就能战胜宋朝汉人的枪呢?要知道,岳飞的兵道可是传了下来的。要单单说一个天命所归,似乎简单了一些,沙场对决,还是看本事的。” 王乐乐笑笑:“姐姐这话可问到了点子上,当年蒙古人地刀,确实不如汉家的枪,甚至连金人的刀都不如,要说到刀,唯一能抗横汉家枪的,只有苗族的缅刀,长一丈有余,红毛软钢所炼,刀身如绸带流水,刚柔并济,配合苗族运刀之法,杀人如削萝卜破阵如破竹子。当年三苗氏蚩尤所创,征战天下,无往不利。传说是蒙古武圣郭侃入苗寨强取了一本刀谱,以及刀的炼制之法,自己加以改变,用来训练士兵,蒙古人才一跃而起,成为用武力主宰大地的霸主。蒙人兵到之处,无不臣服在淫威之下,一大半是三苗刀的功劳。” “三苗部落的刀,红红因该比我们都清楚得很。”说罢,王乐乐笑对姬落红。 “三苗氏的刀,那真是厉害啊。”姬落红扔掉毛笔,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一股苍凉带有历史尘埃的气息散发开,她回忆起五六千前的旧事来:“单论争战,没有一个部落能够和三苗部落硬拼,要不是爹爹当年联合九洲九大部落族长,龙族应龙氏,四方炼气宗师,一同八十一人,在逐鹿颠倒天机,布下玄黄九鼎大阵,围杀了三苗氏,否则胜负还很难预料呢。就算是一代老主人对上三苗氏,胜负也很不乐观呢。” “自古选择革天命成道的人,哪一个不是纵横无敌,横扫八方九州的绝世强者?有革天命成道的勇气,有至始至终坚持的意念,有割舍一切的毅力。那般地成就,也是必然。没有无敌的心境。也不会修炼出无敌的力量。”王乐乐苦涩是笑了笑,“我们就差了许多。” “难怪那天,你哥叫我们小心郭侃的蒙神铁骑。”吕娜也可苦笑起来:“真是那样,沙场对决。十分不乐观啊。得尽快训练枪兵,我还想看看,到底是赵子龙地枪术厉害,还是岳飞的枪厉害,戚家军可是岳武穆兵法的传承。不断是满洲,我们迟早也会和明朝一战的。” 三女谈论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吕娜又唤来管粮油肉类的粮食部长,管领地中治安的安全部长。管监察的情报部长,管兵器铠甲等军中物资的武装部长,其余如教育文化。工商,税务,卫生,质检,土地。司法,宗教,外交。运输,水利,农业,人事,矿业,医药,财务等部分的部长例行公事的召开会议。 这苏儿黑城领地自攻占了科尔沁蒙古后,连成一片,已经有了十多座小城。五座大城,方圆两三千里。管理地难度也日渐大了起来。吕娜,王乐乐两女亲事亲为已经是不可能了。幸亏吕娜来自现代,对于行政机构并不陌生,几年前,一番改革之下,照搬现代的模式,设立了二十多个部门。各有分工。立刻就轻松了许多。 这些人一半都是从城里的百家学院毕业,一半是逃难地流民中有学问者。 吕娜在城中设立了一座百家学院,主修各行各业的课程,自己也常常去讲学。培养发现人才。学院每年对外两次考试,考中者立刻衣食无忧,不但免费学习,每月还有银钱的补贴。考不过的也可以学习,只不过要出不大不小的学费,衣食住宿也要自己安排。 王乐乐亲自拟定了一套公共管理课程,洗脑课程,做为学习三年后最后地考试,考试通过,则可以做为官员候补,等待分配。 至于法律,倒是制定得十分严酷,并不是模仿现代,而是参造秦法,实行连坐,十分严酷。制度也是半封建半奴隶,并不搞什么人权,民主之类,相反,比明朝的制度还要落后那么一点点。犯法之人,按照轻重,或是杀头,或是发配到矿场做奴隶,立有军功的人也可以分到土地,奴隶。 经过六七年地摸索,两女已经琢磨完善了行政机构。整个小国家也运转得灵便。至于军队,却是掌握在两女手里,并且和行政分开,完全独立。互不干涉。 军队又分为七大营,火炮营,骑兵营,猛鬼营,巫师营,冲锋营这五营分别由四大鬼王,以及小鳌拜率领。至于守护营,天机营却是两女的亲兵卫队,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中。 最近开会,正是由于前一向开疆扩土,打下了十几座城池,现在要把行政机构都驻扎进去。可以说,两女并不清闲,不过两女的威严在上次的大坑杀中体现了出来。办事倒是无人反对,也不敢阳奉阴违,因为监察部是王乐乐花了大力气挑选出来的,只管每日秘密报告各城的情况。 不过王乐乐也知道,现在地盘小,这招效果好,日后土地大了,便要想新的监察法子。 “女王陛下,察哈尔部落的尼布尔王子与昨日送来礼物,祟三百只,马一百匹,牛五十头,金饼十方,瓷器十具,绸缎五匹,银狐大皮一张,说是要结盟。现在尼布尔王子就住在城外地外交招待所等候女王陛下的接见。不知女王陛下见不见他。” 议过事后,外交部长宁采臣突然上前禀奏了一件事情。 “哼!察哈尔部落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就拿这点礼物来敷衍我?你学的是纵横家,去告诉那尼布尔王子,要拿出点结盟的诚意来。”吕娜冷哼道。 “是是是,臣这就去与那尼布尔王子说,女王陛下开春之后,就要祭天立国,到时候要兴兵扬威,出兵的部落就在尼布尔王子一念之间了。”宁采臣笑道。 吕娜大军平了科尔沁之后,更打败了满洲前来的援军,坑杀李永芳的儿子,照蒙诸国人人自危,察哈尔部落夹在明朝和苏尔黑城之间,更是焦急万分。那察哈尔王欲求满洲帮忙。也是鞭长莫及,只好派王子前来结盟。免得被攻打。 吕娜满意的点点头,“退下吧。”宁采臣退进了列中,吕娜又吩咐:“土地部长。你,三日之类,交一份粗略的城市开发建设计划,以及被新占领地土地规划材料上来。” 土地部长连忙应事。 吕娜这才冷笑,一指管矿业的部长道:“我听说最近三十多处矿场,几万奴隶矿工中间有什么教会,拜什么弥勒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讲什么白莲花开?你的护矿队中还混进了好些中原来地江湖帮会人物?”手又一挥,阻止了矿业部长的分辨。“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这些不安份人的脑袋。白莲教,好长的手!伸到我这里来了。” “桑红儿。你监察得很好。财务部,传我命令,监察部长桑红儿每年加俸禄一倍,赏赐城外庄圆一座,奴隶三十口。医药部丹房为本王专炼的三花养颜丹一瓶,炼魂聚魄丹三粒。” “谢女王赏赐。”桑红儿大喜。 桑红儿就是当年跟随桑姥姥一起,与聂小倩一同的丫鬟。法术诡异,一直跟随吕娜办事,如今已成了监察整个行政机构的首脑人物。 吕娜又交代农业部,开春种从南洋引进的番薯,花生等准备情况,又问粮食部长粮食储备的情况等等。直到下午,天开始擦黑,这才散了议会。回到城主府与王乐乐一起教姬落红读书写字。 三女正其乐融融,突然。一道纯清色的剑光从天而降,然后在屋外地院子上空徘徊。 王乐乐脸色一变,用手一招,剑光落下,剑身上写了一行字:“辽河西岸,出现大规模蒙古骑兵,气势冲天,是战是防,女王速做决断。猛鬼营无馗。” “蒙神铁骑,这么快就来了?”王乐乐沉声道:“居然冒雪千里长途跋涉进军。看来非得我去一趟不可了。” “我也去!”姬落红提起有熊大斧,“本姑娘倒要看看,那郭侃学到三苗氏刀法几层,敌得过我的有熊么?” “郭侃不会来,定是满洲借了蒙神铁骑前来骚扰。红红你还是留在城中保护娜姐安全。” “可是,你的安全?” “我一人足够应付了。别忘记了,老哥已经修炼成大法,过去未来尽在一念间,无论什么高手要威胁到我,老哥定会万里狙杀。我有未央法宝在手,除非三次天劫高手,否则就是宗师高手也难以把我杀死。现在还没有到关键时期,三次天劫高手也不会大动干戈。” 说罢,王乐乐抱琴,冲天而起。 正如王乐乐所说,王钟对于一切发生地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在天下大势力没有进行到最后关头,三次天劫高手做为压轴人物,谁也不会抢先出来搅局,只会暗中选择势力争斗,等大势定后,才最后出场,一战灭杀。否则每一次战争,高手都要打一场,谁有那个精力?就是诸葛武侯,到了最后关头,才亲自上阵,六出祁山,北伐中原,做困兽之斗。 事事亲为,那高手也变成跑腿的了。 不过王乐乐也知道,如果以后等天下大势发展到满洲攻占了明朝,得了天下,大势以定后,一定会再现当年九洲部落,应龙氏,等八十一高手围攻三苗氏的情景,而今天的三苗氏,就是王钟。 天命大势,并不是一触而就,而是缓慢酝酿的过程,炼气士,只是起推动作用,并非决战地主力。 “玄阴散魂,破!”王钟运用法力,将刘允升禁锢后,目光便注意到了墨攻神剑。 漆黑闪动着玄光的墨攻神剑在半空中连连挣扎,欲破空飞走,但却被一缕又一缕的血光缠住,哪里飞得出去? 王钟施展玄阴秘魔术中地散魂大法,一指点在剑身之上。 轰隆一阵,接着便是长剑痛苦的哀鸣,哀鸣由大变小,渐渐没有了声息,剑神的挣扎抖动也停了下来。 王钟一指,已经把神剑上黄道周的意识全部抹杀! 已经逃出了几千里外开外的黄道周全身颤抖,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剑被他运炼十多年,几乎与元灵合一,王钟这一指,附带震伤了他的元灵。 但他虽然受伤,却一点都不怠慢,先运起儒门颠倒术数之法,掩盖了自己的存在,随后心神立刻变得空灵,也不想王钟的事。只个刘宗周一起狂飞向京城。 王钟收服了墨攻神剑,一念算起刘宗周两的逃跑方向,准备运法力追杀,但心灵上却没有了感应。 在王钟这等高手面前,距离已经够不成能逃脱危险地条件。 “颠倒了天机术数,一念不起,入空灵之境?”王钟冷笑了一下,也不再管。 其实以黄道周两人的法力,就算颠倒了天机,心中空灵,王钟只要静坐五六个时辰,一样能运玄阴血镜照出两人的位置,然后以元神锁定追杀。 只是以两人的实力,不值得王钟去耗费五六个时辰静坐的功夫。于是王钟不管。 看着下面数团跳动着的火焰,正是四代留下的法有元神朱雀真火,王钟虚空一抓,数团火焰顿时缩成米粒大小一点一点,飞了进掌心之中。 这些火焰,正好有助于王钟参悟真火的最高境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妖望气 身如琉璃十二色.长空烈焰 圣者妖皇强开书 收了真火,王钟这才起身,朝十万大山中的苗寨飞去。当务之急,是看看苗氏的道书,能否破找出奥秘,破得开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连绵数千里的苗岭坐落在云贵”三地之间,向着东朝两广之地再进三千里多里,便是与苗岭相对着的大瑶山,而向南去数千里,尾部落入南海的便是十万大山了。 苗岭,大瑶山,十万大山,这三处巨大的山脉在华夏西南大地上呈现一个三角摸样,包裹近乎方圆百万里的土地,这便是古时威震洪荒,压盖九洲的三苗部落领地了。三苗部落最为杰出的领袖,蚩尤氏,也就出现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 王钟从温州雁荡山起,并不取道两湖进入广西境内,而是延海过广东南桌之地,再从琼州海峡插身掠过,跨过北部弯千里海域到达了广西十万大山入海的尾部。 琼洲海峡以及整个琼洲岛,出海外连吕宋,海外南洋诸岛,方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海域,都是南海龙族的地盘。 王钟此举,也多半是看看南海龙气走向,以及龙族,海外诸岛散仙的泄露出来的气息如何。 玄阴秘魔大法中有一种特殊的法术,名为“天妖望气术”。远隔千里,查看天地元气的波动走向,就能大致确定哪里有修行人的洞府,以及洞府主人的法力修为的高明程度。 一路之上,王钟经过了上百名山,诸岛,查看海域。他妖法大成。一双眼睛比先前的天妖真瞳还要厉害,就算深达数千米的海底,大小鱼介,珊瑚。螃蟹,海螺水藻,目光直射而下,都几乎洞彻秋毫,并且毫无法力波动,就算是宗师高手都难以察觉到。 “修行之人果然多如牛毛。”王钟以天妖望气术察出的洞府就有上百之多,其中元力波动地厉害有数十个,更有甚者,那法力波动十分晦涩隐蔽,与天地元力波动的频率几乎完全吻合。显然是快接近三次天劫的大高手了。 王钟虽然修成了无间道,但也只在别人谈论他时有感应,能依着这感应使用玄阴血镜之术立刻找到位置。若是别人心中想。那属于元魔九道第四重秋毫道的境界了,王钟并没有完全炼成,感应起来也要弱一些,要静坐半个时辰才能看出。上次知道皇俪儿心中地想法,也是相隔太近。并且两人刚刚以真阴真阳接触过的缘故。 对于自己从来没有接触的人,别人既不谈论,又不想。王钟也无从感应起。而这些隐藏清修的炼气士正是属于这一类。 除非王钟能炼到把自己神念完全覆盖住整个地球,则地球上,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蛮不过。不过这等境界力量,几乎等于接近永恒的星辰了,非人力所能达到。 南海若大一片海域在王钟眼里,全部都是水元气的天堂,在望过气后。王钟终于发现了南海龙族老巢所在的地方。 那是处在曾母暗沙旁一片大约有两千里的海域深处,从海底到海面,都被庞大得不可计量的水元气笼罩住,以王钟地眼光,竟然深透不到海底两千米。只看见两千米下的海域,山峰林立,一片片如云霞般的金光晃动,金光之中,是庞大无比地龙气,就如王钟居住的喜玛拉雅山脉内的气息一般。只是没有那么庞大不可抗拒。 “天妖望气,摄!”王钟身处在十万大山的高空,面对南海,神念投过遥远空间,锁定了龙族老巢,要竭力看个究竟。 在王钟全力催动天妖望气术,眼前的景色陡然千百倍地清晰起来。 终于透视过了庞大的水元力,只见那海底的山峰一座连一座,每一座山峰之内都被打穿了无数庞大地山洞,山洞中骨朵朵的了出金色云气,把海水冲的四散滚滚,竟然形成了一个个的无水空间。 透过金色云气,便见一条条巨龙盘起身体在山洞中呼吸吐纳,那金色云气,正是巨龙的丹气。 王钟知道,这是龙族特殊炼气之法,以深海水压锻炼丹气,进而磨练肉身,龙族本来就是强大的生命形态,除了智慧以外,肉体要比人类强大许多。 人族的智慧,能在短短十年百年内就运体天道,不是龙族比拟得了的。 王钟以望气术扫过无数山峰,只见每一条巨龙盘踞着一座山峰,或大或小,颜色也各不相同,红,绿,蓝,黄,金,紫,五彩,七彩都有。身上的法力波动也逐渐强大。 不时有龙从山洞中飞出,在外围海域内寻着鲸鲨等鱼类大吃大嚼一顿,吃饱了之后,又回到山峰呼吸吐纳。 王钟神念由着边缘探向中央,转过三百多座海底山脉,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竟然出现一座高达几百里地巨型石头神殿。一看便知道是一整座海底大山镂空扩建而成。 这神殿比京师的紫禁城还要大上两倍,四处都立有盘龙华表,珊瑚水晶,顶上悬了无数明珠,把漆黑的海域照得如白昼一般,富丽堂皇到了极点,美丽至及的珊瑚从道路中,可以明显的看到神殿中人来人往。有身穿金甲年轻人,有身穿白袍高冠的老者,有美丽的长裙女子。 当然,王钟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龙族族人的元神,强大的龙族战士,能把元神凝练成为生人一样,就可以进入龙族的神殿中进一步修炼法术,而本体则继续在自己的山洞中凝练,呼吸,吐纳,把食物转化为本命精血,给于元神以本命元气壮大。 王钟发现这些元神虽然强大,但都只不过是一次天劫的水平,二次天劫的寥寥无几,实力并不强大。于是把意念继续探进神殿内部。 意念一入神殿内部,王钟突然发现内部的空间竟然支离破碎,被一种特殊地龙力切割出成百上千独立的小千世界,每一个小千世都有独特的禁法封锁。防止任何外来力量的入侵。 但王钟精善天魔大法,更与它化自在天魔主有过两次交道,可谓是老熟人了。 它化自在,这四个字本身地意识就是一念化世界的至极,王钟对于它化自在的理解也颇为深刻,所以龙族神殿的禁法虽然厉害,但并阻止不了了王钟。 况且这空间切割之法形成的小千世界,又哪里比得上风神旗中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越过这些层层叠叠的虚空断层,王钟意念到了神殿内部的核心所在,神殿核心中发出气息都十分强大。不过其中,有两股气息一阴一阳,十分神秘。恍恍惚惚,若有若无,看似比其余的气息小很多,但悠长深远,直如虚空一般绵绵。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龙族之中还有这等高手耶?”王钟本来以为龙族的高手就止于此了,虽然强大,二次天劫地龙也有数条。但三次天劫的大高手一条都没有,便不想再望下去,但突如其来的发现倒另他提起了兴致。 呼吸吐纳到了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地境界,那便代表天人合一。 牢牢的抓住这两股气息,王钟施展了玄阴血镜术,镜中立刻显现出两条龙的影子来。 镜中的两条龙并不大,莫约三十多米,水桶粗的身体。和一般庞大地龙体没法相比,就连巨鲸都有所不如。 但是龙身都有五爪,通体闪烁着十二种颜色,如琉璃一样,没有一点血肉的感觉,要不是明显的感觉到生气,都几乎要认为这是精美地琉理雕塑。 就在王钟要进一步察看,其中一条十二色琉理五爪神龙似乎有所感觉,忽然睁开了眼睛,透过虚空望来。 “有意思,有意思!”王钟刹那间在一双龙眼中,看到了翱翔九天的霸道,还有深藏于渊的隐忍,有年轻气盛的不甘寂寞,以及处在食物链顶端,高高在上,视所有生物如蚁的高傲。 王钟断定,这是龙族中年轻一辈天才高手。十二色琉璃法身,五爪神龙,似乎已经踏入了应龙一脉修行道的颠峰。并且两龙一阴一阳,气息相近,应该是有血缘的姐弟,或是兄妹。 本来是以天妖望气术看看南海一带有些什么隐藏的修士和三大龙脉入海的具体情形,却意外地发现了南海龙族的神秘高手。 王钟散掉血镜,点头微笑,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依着原来的心意朝十万大山深处的盘王寨落下。 人还在几千米的高空,王钟就锁定了青竹夫人的气息,进而找到了盘王山寨的具体位置。 “弟弟,我在刚才一刹那,似乎感觉到了神秘的目光在观察我们两个。” “姐姐,这怎么可能,我们五十岁吞服了喜玛拉雅山入海龙脉本源之气结成的十二品宝色莲花,就在应龙神殿中潜修,现在已经有了五百年,前天终于一并渡过了三次天劫,成就琉璃十二色五爪神龙之身,已经是颠峰高手的存在了。要知道,我们的身体,比人类要强大得多。施展同样的法术,也要比人类强上好几倍。难道我们姐弟联手,这世界上还有能战胜不了的敌人么?等我们炼化了龙体,化身成为真正的人身,就可以出去了,我们龙族本应该是翱翔九天之上,兴云布雨,受世人崇拜,绝不是窝在海底,成为人类炼气士的附庸,姐姐,我这次出关,一定要重震龙族的当年的声威啊。” “弟弟,我们虽然渡过了三次天劫,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天劫,最厉害的天魔劫,只来了些小魔头?五方魔主意念一个都未出现。你要小心些,我们龙身体虽然强大,但智慧并不如人类那样洞察天机,天魔劫比人类更难渡过。古往今来,有多少神通厉害的龙族栽都栽倒在了魔主的诱惑下。” “五方域外魔主,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虽然在应龙神殿中,魔主意志降临要困难一些,但仍旧有十二分的危险。刚才的征兆,说不准就是天魔主的窥视,弟弟,你一定要守住心神。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我们龙族,最怕的就是入侵心灵的魔头啊。” 就在王钟收了血镜之后,远在南海曾母暗沙礁下千米海底的应龙神殿深处,两条十二色琉璃神龙正在进行对话。 龙族虽然身体强横无比,但心灵智慧上却远不如人类,往往一个炼气士驱使如淫魔,色魔,情魔,阴魔等小魔头的诱惑,就能使一头强大的龙走火入魔,陷入疯狂的境地。所以龙族千百年来,只能沦为强大炼气士的附庸。也才有古往今来多少神仙骑龙遨游的传说。 王钟一降临到了盘王寨,青竹夫人就听到呼唤,一点都不敢怠慢,刚刚出来,就见王钟化身的血虹落到了自己闺房中,整个盘王寨布置的无数蛊虫禁法,无形毒瘴一点都没有波动。 青竹夫人旁边两个漂亮的苗女只见天上血光一闪,面前就多了一个年轻人,以为是敌人,气氛顿时紧张。 “不要慌,这是喜玛拉雅山绝顶七杀魔宫中的圣者妖皇。”青竹夫人连忙呵斥,随后朝王钟道:“那半本蚩尤黎盘经就在圣坛中,只是圣坛是我寨中的圣地,除了圣女之外,谁都不进去,麻烦你等等,我去取来。” 王钟微笑点头,并不说话,青竹夫人自去了,只有两个苗女好奇的望着这位圣女口中的圣者妖皇。 少时片刻,青竹夫人回来,手捧一本三尺见方,宛如石板的雕刻大书过来。 王钟接过这石板大书,发现就是一整块形状如书的青石,虽然页脉分明,但分明是粘在一起的。 “观看这书,要亲自滴血其上,并且血脉要三苗三瑶的血统,书中的内容,是直接印入元神中,外人无法旁观。强行打开,必遭反噬。这是千百来年的规矩,曾经也有许多高手强行开启,但是无一不遭了书中禁法的反击,就连三百年前,蒙古武圣郭侃强行开书,都没有成功,只取走一本刀谱。” 青竹夫人见王钟拿书沉思,连忙解释。 “哦。”王钟点点头:“三苗氏法术,天上地下少有能匹敌者,神通横贯大千世界,你说的倒也不假呢。不过这书我并不要你的,只看一看就走,你稍等片刻就是了。” 话还没落音,王钟拿书的手朝上一抛,呼啦一声,这半本蚩尤黎盘经如大鸟冲天,直刺云端。 王钟双手挥舞,施展出了七大杀招中的绝杀一式,“长空烈焰”。 他正是要以绝杀招式轰开禁法,强行开书。 第一百八十章 压力重重 三苗意念演天威.光芒动人 如泣如歌舞狂刀 随着王钟双手舞动,极高的天空突然显现出数十道长红似的火焰骤然交织,横贯了南北虚空。一股热流反扑下来,四周空间的温度陡然上升,气温比得南方最猛烈的三伏天还要热上四五倍。 火焰长虹的交织下,整个天空红通通一片,似乎烧红了锅底。 这招长空烈焰,当真是名副其实。 青竹夫人与两个苗女顿时变了颜色,虽然南疆的气温一向湿热,而且终年无雪,最适合毒虫蛊豸的生长,但这样高的温度,有些毒虫便受不了。 这盘王寨是瑶苗两族的圣地,培养了数以亿万计的毒虫,其中强大得可以和炼气高手媲美的虫就不下千条,稍微有一点小小失控,将会是一场灾难,大规模的毒虫骚动,整个寨子必然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快,叫寨子里的训蛊师都施展封灵术,免得喂养的虫豸暴走失去控制。”青竹夫人满脸都汗,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兰草香气夹杂女人的芬芳,连同带在胸脯前的银圈,手脚上的银铃都动弹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但是高温并没有持续,纵横贯穿长空的烈焰下一刹那就如千百倍缩小,如弹丸一般跳跃,四周的温度也刹那恢复正常。而仰望高空,只能看到一点小小的红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狠狠的撞击在蚩尤黎盘经书之上。 在青竹夫人和两个苗女眼里,这石板经书被火焰弹丸连番撞击,却没有一点事情,也没有焚化和碎裂。每一次撞击,都暴出细微的火星。就这么不停的进行着,青竹夫人很清楚的知道,王钟在攻打书上地禁法。 而在王钟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在自己施展出长空烈焰撞击到经书上的一刻,这面石板经书陡然间膨帐了千百倍,黑压压浮空辟日,就仿佛一颗硕大的太古陨石凌空漂浮,王钟双眼就算在相隔千米地地面,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石板书封面上那扭曲的文字与一系列的粗线条画面图象。 文字是最为古老的符号,连甲骨文都不是,带有独特的太古苍凉荒远气息。 一刹那间,王钟的身体好象遇到一股绝大的吸力。整个人都朝书中投去, 青竹夫人见到王钟全身如泥牛入海,投进了书的封面。随后完全没进了其中。 王钟一入书内,四周景色随之改变,只见周围一片荒凉,没有树木,也没有草地。没有河流,只是一望无涯的碎石荒野,没有尽头。 自己整个人似乎穿越回了太古洪荒。孤零零地兀立在洪荒大地之上,仰望头上的天空,那漂浮的巨大经书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剩下地是那繁密浩大,无尽星空。 身处洪荒旷野,仰望星空,王钟突然生出一种庄严无量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冲动:俯身下拜,向这茫茫不可渡彻的天威完全臣服。毫无保留献出自己的心灵。 无尽的星辰光辉似乎隐约交织成六个大字: 和其光!同其尘! 王钟很明显地感觉到,只要臣服在这不可渡彻的天威之下,全身心放开自己,就能天人合一,与宇宙融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天威之下,一切生灵包括自己都显得特别地渺小,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要经受天威,除却和光同尘,再无它法。 但是,王钟并没有这样做,他的身体依然坚挺。 自出生以来就坚定得如磐石,不为外物所动的心志,以及经历十万红尘轮回劫数产生磨练出凌驾一切之上的意念,使他不动。面对茫茫不可渡测的天威压迫,也是岿然不动。 因为他知道,这并是真正的天威,而是蚩尤黎盘经中禁法模拟出来的威力,或许,就是三苗氏自己的意志。更何况,就算是真正的天威,他也不会臣服,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这样地意念,他,至始至终,没有一刻改变甚至动摇过。 “哥哥上山打材狼哟, 妹妹下河浣衣裳哟……” 突然之间,一首粗旷的苗歌从碎石原野的地青线上飘荡过来,伴随着苗歌出现在王钟眼里的是一位怀抱苗刀的大汉。 这大汉身高九尺,头部用土蓝布包裹严实,上面插了三根长长鲜艳的羽毛,身体上穿着土布蓝衫,坦露出来的身体肌筋虬结,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蕴涵在里头,这幅摸样,就是一个正宗的苗子。 大汉怀里的苗刀长一丈多长,蓝汪汪如一泓秋水盈溪,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王钟发现,这苗刀与郭侃手里的万象碎灭刀竟然一般模样。 大汉边歌边近了,隐约的见到粗旷的脸,洞彻世间沧桑坚定一往无回的眼神。 王钟突然觉得,这大汉身上的气息,竟然与自己十分接近,只是比自己坚定的冷漠中,多了出几分动人的柔和。 就在王钟眼睛望向大汉的一刹那,大汉的目光也不差分毫的同时望到了王钟。 粗旷的苗歌嘎然而止。 “哈哈,哈哈……”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苗人大汉狂野的大笑,满天星辰都在这大笑声中颤抖。 狂笑声中,大汉手中的苗刀一展,王钟竟然没有看见刀是怎样动的,铺天盖地的蓝光已经狂涌了过来。 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刀势完全罩住了王钟! 这样的刀势,就算郭侃与之相比,也有如天壤云泥。 刀光闪处,如泣如歌! 这便是,三苗蚩尤氏的刀! “没有动人的故事,又怎么使得出这样动人的刀?”王钟面对如此刀势,周身压力虽然千百倍增加,警兆连连,心中却一片宁静,意志刹那与刀势沟通一起,心中产生了由衷的欣赏和敬佩。 但欣赏归欣赏,王钟也知道,若是不加以抵挡,这刀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体斩成粉碎。 忽的虎啸龙呤般长号一声,左手捏诀,右手臂膀朝上一伸,白晰如玉般的手指连弹,再次施展出七杀绝招中的“长空烈焰”。 “长空烈焰”施展到一半,就被狂暴猛烈的刀气差点震散,王钟心神一凛,真气都差点控制不住,不过他却不慌,在危险降临的毫厘间转换为另一杀招,正是几个时辰前对付王宪仁的招式:“火舞艳阳”。 先是数十道长虹火焰交织,乎又化为火球,如烈日般暴射出万丈光芒。但在顷刻间又被蓝光扑得遥遥欲灭,如大海中颠簸的小舟,随时都有在暴风雨中覆灭的危险。 在王钟的连连长啸声中,艳阳般的火球突然爆炸,化为一片纯碧色的青焰扩散开来,朝四周天空漫布,而王钟真身就隐藏在青焰深处,只差一点没有被刀光侵袭。 艳阳变青焰,王钟已然又转化了杀招,转变的杀招名为“碧海青天”。 “哈哈,哈哈……”蚩尤氏狂笑不停,刀法再变,蓝光一收,身体晃了一晃,突然分成千百来个,再次挥刀涌上,这次刀势把无形有形的虚空全部锁死,满天纯碧青焰被刀气一激,纷纷如快船破浪般的分开,眼看就要斩刀王钟的本体。 王钟猛烈的咳嗽起来,纯碧青焰变为苍白的颜色,以自身为中心高速旋转,苍白火焰旋转间,亿万巴掌大小的白炎如雪花一般甩了出去,漫天飘洒飞舞。这又是七大杀招中的“天下有雪”。 一连变换了四大杀招,王钟才稍稍抵御住了刀光,而仓促之间转换杀招,伴随的元气消耗也是巨量,就这么一个呼吸,全身真气已经耗去了三分之一。 “长空烈焰”,“火舞艳阳”两大式纯粹是以刚猛暴烈著称,而“碧海青天”,“天下有雪”则是连绵柔和。一阴一阳,相互配合,竟然让王钟演成了一个驱近完美的太极。 一代祖师创出的七杀炼火诀虽然横扫洪荒,但毕竟继承了刚猛暴烈的火性,孤阳不长。而二代祖师悟通至道,直接一气化三清。三代祖师没有二代祖师的悟性,由炼火到一气化三清之间有一断空白,难以逾越,于是创出至阴至柔的玄阴法诀来中和七杀火诀的暴烈。七大杀招也完善圆满,其中有阴有阳,刚柔并济。 王钟虽然转修元魔道,但玄阴,七杀两大法门早就炼到了颠峰,施展起来,十分圆熟。 虽然一连施展四大杀招,但是王钟仍旧处在绝对的下风。这蚩尤黎盘经中的禁法,竟然是蚩尤氏那永恒不瞑的一点意志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谁要强行观书,必然要遭受他永无休止的攻击,除非,有人能破去他的刀法。 第一百八十一章 艰苦一战 玄功变化连施展.阴阳生死 元魔之道又两重 惊天动地的苗刀疯狂舞动,一刀接着一刀潮水大浪一般,前浪未平,后浪又起。 每重刀光闪过之后,并不消失,而是仿佛有了自己生命,按照各自的轨迹旋转。由此而来,在刀光的海洋中,形成了无数个或大或小,神秘无比的旋涡陷阱。 王钟整个人在刀光海洋中挣扎沉浮,不但要抵抗一波波刀浪的冲击,还要小心的躲避着刀浪光海中的陷阱,整个人辛苦无比。 这是有始以来,王钟自认为最艰苦的一战。 每一道刀光都有自己的生命,而被困在刀光内的任何存在,都只能感受到纯粹毁灭,毫无希望的死气。 三苗氏的刀法中,有毁灭,也有生机。 生与死,毁灭与重生,两大极限相对的存在,在刀法中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如此刀法,已经直直超越了无限虚空,无限时间,达到大道的边缘,几与道同再! 天下杀招,若论刚猛,姬落红的有熊三式,“天崩地裂”,“碧落黄泉”,“一始太元”为最,天下莫能出其右者,施展开来,就连天杀真人白泉伊那样的高手,都只能爆裂自己一甲子坐关辛苦修炼的内丹“天杀降神珠”震开斧光中的缝隙,再施展遁法脱身,要想正面对杀,仍旧是妄想。 但姬落红的斧法虽然刚猛无铸,但仍旧没有堪破阴阳,逆转生死的境界,斧光使出。仍旧是死物,哪里像三苗氏,每一刀劈出,那这劈去的一刀。就已经是一个独立地生命。 王钟在有生命的刀光中,再一次感悟到了法有元神的境界。 “难怪,郭侃没能打开这书观看。”王钟心涌起了对蒙古武圣的理解,在这样地刀法下,能支持下去都是一个奇迹,何况是战胜? 终于,王钟经受不住刀光的压迫,身体颤抖,轰然解体,化成无量血云簇拥着一尊白骨。沉闷如雷中间又夹杂了金属一般生硬刺耳的声音从王钟口里发出。 “烟波浩渺”。“灯火阑珊”“天堕无间”七杀剑招最后三式被王钟把自身化剑,毫无保留的施展了出来。 在元魔血煞神光本命元气精血的催动下,这最后三招的威力膨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七杀剑术最后三大式。并不如前面四式那样明显分出阴阳刚柔,而是将阴阳完全糅合,形成了太极般的混元,在最后三式之中,已经看不到七杀剑术起先凌厉的杀气。有的只是圆满。 道穷则变,物穷则反。 情到浓时情转薄。 杀招到了及至,再也不是绝杀那般简单。 以七杀剑术地阴阳之道。战三苗氏刀法中的的生死之道,王钟在使出最后三式地同时,心灵在极度危险中,竟然出现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是对元魔九道之后五重的一种展望。 豁然开朗的一刹那,王钟似乎看到了自己独创法术元魔九道白骨,血灵,无间,秋毫之后的道路。 但是还没有等王钟感悟出什么来,这种豁然开朗地感觉瞬间就被极度危险的警兆全部填充。 这极度危险的警兆自然是来自三苗氏地刀。 这次大战。王钟感受良多,视野似乎开阔了一个境界。 “真是兴奋的一战,就算面对郭侃,孔令旗,巫支歧,白泉伊这四人联手,我都没有感觉到这样毫无半点胜算,若是大战过后,静心在参悟阴阳生死,法有元神的境界不难达到。甚至,连元魔九道后五重,都有了明确的修炼方向。” 王钟心中快速的想。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在这一战活下为前提的基础上!” 王钟清楚的很,自己若在这刀法的杀招对拼之下,保持不住形体,被击散了,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虽然凝练了白骨,血灵两道,血肉化成先天元魔血煞灵光,可聚可散,聚时坚如金钢,散时如云气,基本上任何法术,法宝都不能一下致自己于死地。就算被神雷击中,飞剑斩到,也只是耗费元气,没有大碍。 但在这刀光海洋中,一但被击散,便如一个落水的人被转了旋涡,虽然一下不会死,但也爬不起来,只等旋涡拉扯得没有了力气,便是末日来临了。 这书里面是三苗氏地残存不灭的一点意念,只要自己不死,气机感应之下,刀光永远不会停歇,自己一但击散了形体,那就如落水卷被旋涡的人要爬上岸一样,再也难以把身体重组,只等许多年后,刀光一点一点磨散自己的元气,那自己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虽然自己只要存在一点元气,就可以重新复活,而刀光彻底斩化自己,没有两三百年,根本办不到,但王钟在这样的状态下,只会越来越弱小,脱离刀光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小。 所以王钟拼死一搏了。 轰隆!三大杀招以中心为圆爆开,血与火,无边的白骨呈发散状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挤破刀光,迅速朝外扩散。 这次爆发的力量,和前四式截然不同,是王钟全力以赴。在这种刀法下,再保留任何杀手锏都是一种笑话。 王钟这全力一施展,自身白骨蕴淋的太火毒焰之力也爆发出来,刀光无论如何强大,都经受不住,靠得近的刀光立刻消融化成劫灰,中间竟然空出了方圆百十亩大小的空心球体虚空 但三苗氏的刀法反激越大,威力越强,虽然化出了中间一部分,但外围更多的刀芒排山倒海一样猛压过来。声势比以前更为凌厉。 响声雷动之间,四周地空间仍旧被刀芒充塞,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让王钟有可乘之机。 三大杀招连续施展的威力,最多只是那刀芒顷刻间逼退了些。缓过一口气息。 王钟要想脱身,仍旧是奢望。 但王钟的杀招并非技止于此,就在三大杀招发出地瞬间,忽然停住了运功,自身骤然内缩,化为九尊血龙缠绕的旗门,呈九宫排开。 旗门之中骤然发出最大的吸力,如吞噬天地一般。 受得这巨大的吸力拉扯,压过来的刀光骤然加快了许多! 本来百十亩的空心球体虚空,被刀芒一压就填满。 刀芒在自己的一吸之下虽然加快。但却失去了青衡,眼见刹那间合围上来,王钟再次施展玄功变化。整个人千百倍的缩小,成了鸡卵大小一个红色晶莹的血球。 这一刹那,隐约可以看见,这鸡卵大小的血球中,有九条细线般地血龙围绕着一尊白骨骷髅在不停的上下腾飞震荡。快到了极点。 一个瞬间,血龙便完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次震荡,骤然千百倍的膨帐开来。 这正是王钟最后一招。血龙尸解大法! 轰隆!再次一声天崩地裂地巨响,震撼了整个世界,这一次巨响,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巨大的声音甚至直接撕裂了空间。 刀芒在王钟一系列的玄功变化施展之下,终于没有以前那样的完美,中间巨大的冲击,漏出了破绽,王钟地双眼。迅速捕捉到无穷精芒刀电中那一缕苍凉荒芜的颜色。 身体骤然腾起,整个人化为一条血线,如长虹落海般撞向了那苍凉荒芜的颜色。 下一刻,王钟身体一轻,人已经落在了碎石荒野之上,彻底脱去刀光地束缚。 先施展三大杀招震开了内部的刀芒,等刀芒涌上,再施展白骨旗门猛吸,同时身体千百倍缩小,使得前涌上来的刀芒因为惯性力量失去了平衡,造成前后不接的散乱,最后再施展出最为猛烈的血龙厚解大法,终于以最为狂暴的力量,使得刀芒露出了破绽,就乘这一丝破绽,王钟得以脱身。 也是王钟法力高强,玄功深湛,这一系列的变化能在瞬间完成,稍微若慢了半拍,就是永久被困的下场。 “你虽是前辈,我们走的也都是这一条路,但这条路注定是孤独寂寞地,不能在容纳下任何人行走。” 王钟一脱身,已经上了千米高空,朝下望去,只见三苗氏手中的苗刀光华黯淡,知道被自己震破了部分元气。 这书里面的三苗氏,毕竟只是一点意念,不是本体,而那苗刀,也只是经书千年吸纳灵气的结晶,并不是原来那口神器,当然承受不住王钟狂暴的冲击。 然而王钟也不好受,连番施展绝杀之招,玄功变化,已经消耗了近乎三分之二的元气,尤其是血龙尸解大法,消耗的是本命精血,上次在獠牙沙洲施展,是吸到了岷江三妖碎裂的肉身,炼化之后补了回来。现在在这书中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自然补不回来。 王钟说话之间,身上血光爆射,九条血龙如天蛇投地,拉着长长的身体头下尾上的倒窜下来,把以三苗氏为中心方圆一倾的空间都罩在其中,话音刚落,九条血龙长呤一声,朝中央猛的下绞。 血龙尸解大法,是由内向外。而血龙绞魔,是由外向内。 王钟施展血龙尸解大法脱出重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血龙绞魔杀招。 血龙绞魔的威力,在王钟所有杀招中威力最为恐怖,但前提是自己占得上风,困住对手的情况下。现在王钟好不容易寻找到了机会,自然施展出了这一招。若不能乘这一点机会,把三苗氏的残留意念扼杀,等他再次施展刀法包裹上来,王钟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 一绞之下,也就是瞬间的事,嘎,一声响,一缕蓝光从血龙中飞出,落到地平线远方,又显现出苗人大汉的模样,只是形体上消散了许多,整个人若有若无。显然这一绞之下,彻底被王钟绞散了千百年聚集的元气,现在所有的,只不过是那一丝纯粹的意念了。 粗旷的苗歌再次响起,苗人大汉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地平线,再也不见踪影。 王钟知道,这丝意念只继承了三苗氏的刀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杂念。现在又回归进了虚空,只等聚集了足够的元气,又会显现出来。 不过,这显然是以后的事了,换句话说,就是王钟已经通过了考验。 整个星空突然一变,仿佛一个巨大的屏幕,闪烁出无穷无尽的信息,这信息包裹了文字,符号,图画,以及波动的线条,杂乱无章,如潮水拍岸,一波一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这正是蚩尤黎盘经中所记载的法术以及修行的经验。 常人就算进了书中,也只能参悟出一点半点旁支末节,养蛊炼气之术。而王钟此时,则是去细节,留精华,只看那一点核心,也就是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的秘密。 突然,天幕上闪过的信息噶然中断,就如一场电影从中停止一般,给人以无穷的回味和遐想,以及急于看下一半的渴望。 王钟哑然失笑,知道这半本经书中留的信息也就只有一半的信息。 不过那信息中,已经有了一半关于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的奥妙。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王钟真正的收获是,与三苗氏刀法上的交锋那一刹那豁然开朗感悟出的境界。 只要细心参悟,必定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吧嗒!天空中旋转着的巨大石版经书终于落下。青竹夫人鹅蛋脸儿颜色阴晴不定,等到王钟的从书中走出,终于目瞪口呆,好半刻才惊醒过来,诚心实意的拜倒在了王钟脚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九黎圣胎 左道旁门也有法.佛儿出世 天上地下唯独尊 王钟从蚩尤黎盘经中出来,也十分不舒服,浑身疲软欲死,那是元气消耗过巨,接近油尽灯枯才出现的状况,连番玄功变化,七大杀招的施展,尤其是血龙尸解,血龙绞魔两样大法最为消耗元气精血。现在王钟实力最少下降了五六成,连平时一半都不到。 “好在没有枉费功夫。”胸膛起伏,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定住了神思,王钟思绪回到五六千年前的三苗大地上,若经书中的蚩尤氏不是意念,而是本人,以王钟现在的势力,也绝对没有在刀法下脱身的可能。 “这等强横的存在,在战斗之中,都被绞杀,看来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王钟想来有些心惊,却又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心境。 “天下大势,依照历史,最多还有二十年便基本确定,而这二十年的时间,自己能否达到三苗氏全盛时的水平?不,就算达到了他全盛时的平水,也还不是被联手绞杀,非要超越不可。他的刀法已经近乎道,堪破了生死轮回,阴阳造物,还是败在天命的绞杀下,到底要什么样的境界,才能不败呢?” 王钟心中细细思量,虽然从这艰苦一战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但窥见得越全,越发现自己要对抗存在的强大与恐怖。 “此战的经验,足我闭关数年才能消化。”王钟暗暗想道。“三次天劫,还是等到将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炼成,再引发三次天劫为好。” 世上的炼气士,依照修炼的功法。修炼地成就,所引发的天劫也有大有小,各不相同。天劫乃是自身修为,引发天地元气波动的过程。修炼到了某个极限。再引来大量的天地元气进行突破,便会遭到天劫,若没有把握渡过天劫,便可以把自身修为压抑在一个临界点。越是高手,越是把这个临界点掌握得很好。 也有地炼气士,临界点旧把不好,超过了一丝一毫,天劫反而降临,自身又没有准备,结果自然是化为劫灰。 其实以王钟的修为。在吞服大量混元金丹,炼成白骨,血灵两道之后。就已经能够引发三次天劫。 但是他树敌无数,三次天劫又不比前两次,凶猛无比,不但元气波动较前两次千百倍增加,时间也十分长。并且渡劫之时,诸般域外天魔纷纷来袭,或虚或实。难以防备,最为麻烦的是,怕天劫之时,仇敌上门乘火打劫,到时自己被天劫罡煞之气困住,无法施展出玄功变化,就算再强,也要遭毒手。 这一点在炼气士的历史上屡见不鲜,常常有高手。侥幸渡过天劫之后,元气大损,还没有恢复,就被仇敌乘机杀上门,捕捉走元神,惨遭炼魂,或是被炼成法宝,永世沉沦,无翻身之日。 所以一般高手在引发天劫之前,都要尽力以法术颠倒自身天机,再在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布下各种阵势,围成铁桶之势,还要请生死之交的朋友护法,甚至借法宝共同抵挡。有如海龟下蛋一样小心。 王钟虽然修成莫大的神通,但还没有自大到能渡天劫之时同时抗衡多于牛毛的仇敌。 尤其是王钟的仇敌中,有郭侃,巫支祁等几位三次天劫,外功近乎圆满的凶人。就是天仙下凡,也难保不准被这些凶人轰杀。夏禹地例子还摆在那里。 广西十万大山,出海便是北部湾广阔千里万里的海域,接近南海琼州岛,气候四季湿热,这时候北方江南之地都还是寒冬季节,这一带却依旧温暖如春,根本没有冬天一说。若大的一个盘王寨耸立在盘王岭上,往北去,也是一个一个寨子,通到文明发达地汉人居住之地,上接云贵四川,中通两湖,下通两广。而另一边向西南去,则是现代的越南缅甸之地,完全是没有开化的原始世界。 以盘王寨为隔,一边通向文明,一个通向野蛮。 青竹夫人领寻的瑶苗两族之人,世世代代就居住在文明与野蛮交接的边缘。 “如果,当年三苗氏逐鹿大胜地话,那么,现在的中原九州也未尝不是两族人主宰。”王钟眼睛透过莽莽群山,眼睛扫射天下大地,心里幽幽感叹。 “我族圣者蚩尤氏在著书完成之日,曾有遗言,说后来人,如果能强行入书中世界,破去他刀法者,我族之人将视之为领袖,而这位领袖,会带领我两族人之人,重新踏上圣者未走完的道路。” “原来如此。”王钟一边运功,一点一滴地恢复着自己的消耗的元气,一边对青竹夫人无比恭敬感到奇怪,听得青竹夫人这么一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摇摇头:“他的刀法已经几乎到达了我所想象之中最高的颠峰,只能仰望,不能抗衡,我并没有能力破去,只是施展玄功变化脱身而已。至于蚩尤圣者当年未走完的道路,我也并不会继续他的脚步,而是在莽莽荆棘中,重新寻找道路。即使没有路,我也要让天命为我让出一条路来。” 王钟说话之间,虽然平淡,也没有运起任何法力,但青竹夫人与两个苗女却觉得眼前这人高不可及,就如耸立在九天之上的神明,又仿佛两族人世代供奉的两位圣者重新活了过来,那是只能仰望地光辉。 “不管怎样,还请妖皇圣者扶顾我两族之人。”青竹夫人早就想拉个靠山了,没有大高手坐镇的两族人,生存是何等的艰难。青竹夫人要振兴两族,重新兴旺,是有心无力。若有了王钟的支持,那是便宜得多,最起码族民与汉军土司作战时。那些炼气士不敢出来作梗了。 “这个是我答应过你的事,等我恢复元气,便去帮你拿回另外半本经书。”王钟点头道,“你的法术。只得了经书中地皮毛,我刚刚领悟了不少,这本就是你族中的法术神通,自然要重新传给你。” 说着,王钟双目突然转换成苍白一片,黑色的眼瞳全部不见,眼中全部都是苍白火焰飘飞。 青竹夫人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意念惯顶而入,一条条玄妙地法术直接印入了元神之中,成百上千的古怪符号图象闪闪灭灭。不一小会,她嘴里不由自主的传出娇呤。整个人突然清醒,浑身香汗淋漓。 一刹那间,王钟便把所观看书中的法术以玄阴秘魔大法灌顶打进了青竹夫人的元神。 而青竹夫人接受之后。闭目沉思了片刻,已经把所有的法术都理顺,找出当前最适合自己的法术。 “恩,九黎化阳大法调和阴阳,在自身体内孕育成九黎圣胎婴儿。进一步成就身外化身,但是这门法术所取元阳,却是难以进行。”想罢。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却望向了王钟。 “不用说,我都知道了。”王钟犹豫了一下,随后眼睛突然转换了颜色,一点艳红飞出眼帘,由青竹夫人眼中而入,她顿时感到身体一阵燥热。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我的一点先天血煞元魔真阳,你可把它在丹田中以自身纯阴结合,用你书中的九黎化阳大法,炼上三十六天。便可化成一尊元胎,即时附上神念,便可修成身外化身,可不断地成长。但千万要小心,这元胎要开肋而出,否则便会产生自己的意识,灵气全失,变成了普通的婴儿。就前功尽弃了。” “这门功法是经书中地速成之法,所练成的身外化身另有一番妙用,足可以使你的法力增长一个档次。只不过驱近巫法了,不是上乘的法门,不过你既然选了这门法术,也就随你。等到明年开春,你便来我七杀魔宫,引发二次天劫,我自会助你。” 王钟说罢,身体已经化血虹而起,横在空中,一天都是血色,眨眼消失不见,已经回喜玛拉雅山去了。 原来这门法术,乃是三苗部落中最为诡异的一门法术,名为九黎圣胎大法,炼时要处女或处男吸得元阳元阴,再炼阴阳而化物,在丹田中结成一个圣胎,圣胎孕成后,吞服灵药,运元魔盘空印不停地刺激穴道运炼,与直到三十六天后成长为婴儿,则要开肋而出。这婴儿一出世,便有莫大的神力,刀枪不入,能飞山越岭,撕虎裂豹,抓雁捉鸿,更能吸纳天地灵气,五行俱全,成长极快。 其实炼胎之法,是上古巫术中就有,封神演义中的哪吒就应该是炼胎之法造地天才。但还是有自己的意识,不是身外化身。后天大千宇宙之中,有无数生物灭亡后残留的微弱意志,婴儿出生后,一要沾染了一丝一毫,这些意志便会慢慢成长为另外一个有意识的个体。惟独只有元魔盘空印才能隔绝婴儿不被后天杂气沾染产生自己的意识。 否则修炼之人耗费元阴元阳,另造一个存在,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王钟回山参悟与三苗氏一战领悟的秘密,只等恢复元气,便将常天化手中的另半本蚩尤黎盘经取来,其实以王钟的修为,常天化还挨不了一个指头,但是如今常天化在陕西骊山,属于祖龙棋子许天彪麾下,王钟要强取,必定会与这千古帝王发生不愉快。就算是全盛时期,王钟也并没有把握能在这位帝王手中占得上风,更何况对方有地利优势。 当年王钟依仗地利,以二次天劫地修为,抵挡住了巫支歧。大道天平,无公无私,王钟若硬闯祖龙魔殿,被对方倚仗地利打败也并不希奇。这个在王钟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王钟恢复元气,也就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等恢复了元气,便要强取了,介时就算祖龙阻拦,王钟也正好见识见识皇龙霸气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京城,大明都城,大雪。 皇俪儿于上官紫烟昨日傍晚就到了,联系到童张二女。也见到了六代王秀楚,安排吃喝,住宿,一番整治过了一夜。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街上无行人,挨到中午,一行数人便要出门,是约定的皇太子朱常洛在王宪仁的国公府里设宴。 “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门外停了轿子,仆人提着火盆火炉走来走去的侍侯,上官紫烟突然发现皇俪儿脸色苍白,身体哆嗦,很是不妙。连忙发问。 “我炼法出了点叉子,元神与肉身气血不调,看来宴会是去不了了。你们先去,我就留在屋里运炼法力,一会就没有事了。” “那我陪着你。” “不用了,你也一起去,见识一下那皇太子是什么样地人物。以后我们心里好有个数。” 皇俪儿额头上已见了香汗。勉强憋出一个笑容来。 童,张二女等人见到她这幅摸样,便道:“那你留在家里。小心一些。”随后又吩咐管家准备密室安排皇俪儿运功。 随后,王秀楚,童,张,上官三女往崇文门外的玄圣国公府去了。 “姑姑,那女人是五代师傅强行收留的,一向没有怀好意,这次不会是装病搞事吧。”王秀楚在轿中悄悄对张童两女道。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家里多处都有太乙先天神咒。与我心灵相合,只要一有异常,我便会感应。”童铃用食指轻轻的捋了捋漂亮地刘海儿。 王宪仁的封号为玄圣,与孔家衍圣正好对应,爵位都是世袭罔替的国公。 如今玄圣国公府主持的是王宪仁的儿子王跃阳,以及一大堆的子孙,族人。 不说四人去赴宴,皇俪儿身体不舒服,并不装的而是真的,王秀楚倒是冤枉了他。自从前日被自在天魔附身过后,虽然法力大进,得了无穷的好处,但皇俪儿总是感觉自己体内有另外一种力量蕴藏着。 到了今天,终于发作了,再她闭目内视之下,自己的下丹田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十二色地莲花。 呼呼!皇俪儿就仿佛一个怀胎十月即将分娩的孕妇,躲在密室之内,把所有的门都关得紧密严实,更祭起了法宝悬在空中,死死地捧着自己的小腹,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如黄豆滚落到地面。 她肚子很痛很痛,十分的痛。 眼看着丹田内的十二色莲花渐渐地长大,皇俪儿的小腹也膨帐了起来。莲花之上,隐约有璀璨的星光闪烁,星光包地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摸样。 “这是怎么回事?”皇俪儿紧咬银牙,忍住疼痛,芳心大乱,却又摸不着头脑。“莫非是前日魔主借我的身体迷惑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我又并没有失身啊?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就算怀上了孩子,也没有这么快吧?” “哎呀!”剧烈的疼痛使皇俪儿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丹田内的十二色莲花越来越大,似乎要把小腹都惩破。 “天魔舍利!”皇俪儿在疼痛中,不顾一切的发动了自己最先大的法术,把脑后玉枕穴中地天魔舍利陡然运起,光华自任督二脉冲入丹田,灰白色的魔气宛如一面大网,朝丹田中的莲花婴儿冲去。 天魔舍利的魔光一照下,竟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莲花婴儿便不再长大。光华也被天魔舍利压制住,好象是天魔舍利是克制他的一般。 莲花婴儿被压制住,皇俪儿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抚摩着自己孕妇一般的肚子,哭笑不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见人啦。”皇俪儿又急又恼,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一横心,咬紧银牙,“不管是什么东西,把他拿出来就是了,如果是婴儿,那也算我的宝宝。总不成让他呆在肚子里面一辈子!” 猛的取出自己修炼的一口飞剑,又从身边取出一瓶丹药,用水化开了,含在嘴里,随后闭住眼睛,用飞剑在自己肋下开了一个口子,运起魔光,把莲花婴儿拉了出来。 刚一出体,皇俪儿立刻把药水喷在伤口上。 突然!情况突变,莲花婴儿一出身体,漆黑的密室突然一亮,虚空中无数光明放射,接着便响起了悠远空灵的梵音,接着一瓣瓣的天花从光明中涌出,散落下来。 那十二色莲花上坐的婴儿突然跳下地面,横竖伊伊呀呀乱走了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清楚的吐出八个字来。 “天上地下, 唯我独尊!” 皇俪儿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被乱坠的天花迷乱了眼睛,赶紧眨了一下,就在这一眨间,所有的景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个白胖胖的婴儿躺在地上扭动着手脚,就仿佛刚出生的一样,胞衣还带着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幻,不知道真假。 皇俪儿呆了片刻,这才抱起婴儿,仔细的检查着,发现这婴儿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怎么找都找不异样来,连那十二色莲花都消失了,让皇俪儿以为是一场幻觉。 抱起婴儿,皇俪儿泛起血肉相连的感觉,“是自己的骨肉没有错啊。” 突然,婴儿大哭起来,全身泛起了青色,冷冰冰的,显然是受了凉,皇俪儿心里立刻涌起母性天生的疼爱,连忙用衣服裹住。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宝宝,你既然于佛有缘,他又姓王,就叫王佛儿吧。”皇俪儿似喜似悲自言自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抛开天数 将以野蛮踏萌芽.巧妙对答 不孝神仙都上天 冬夜的天空,漆黑沉沉,无星辰也无月亮,只剩下阴冷的北风在天地间四处狂虐,呼啸而过之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使得大地上一般的生灵都萎萎缩缩躲在自己营造的安乐窝儿中休息,免得被无比的黑暗吞没了。就是隐居在荒山野岭,神通广大的炼气士都不愿在这样的天气的夜晚出来受罪,毕竟他们身体虽然强壮,经受严寒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王宪仁就是在申时飞过金陵上空的,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在心里涌起沉沉的悲哀和失望。 雁荡山观音洞一战,虽然他得以脱身,但却被王钟狠辣无敌的手段,变幻莫测,诡异通神的玄功彻底摧毁了信心。本来以为自己把大禹的肋骨炼化,取巧渡过了三次天劫,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法力到达巅峰,最少都能与王钟拼得不落下风,或许依仗六大神通玄阳克制玄阴,自己还要高出一线,哪里知道竟然败得这样的惨。 集中了黄道周,刘宗周,刘允升这三大高手,联合自己,还是败了,三个受伤,一个被擒。不是自己在最后关头全力以赴,还说不定跟刘允升一样,屈辱的被擒。 内腑火辣辣的疼痛,是以“七星聚会”“北斗升龙”两招与“火舞艳阳’对拼时,玄天北斗真武元神被太火毒炎所伤。 因为当时收回化身太急,残余的火毒煞气随着化身回来。连带伤害到了肉身。此时,王宪仁全身已经有五处经脉被火毒所伤。并且这火毒随着元气的扩散,还有滚雪球越滚越大的趋势。这样的情况不得不使他停止飞行,施展隐身术落到地面寻地疗伤,先借助玄武星力把火毒逼出体外再说。 王宪仁先施了玄天北斗颠倒阴阳混乱大法,好使自己心里想与王钟有关的事情时,不被王钟感应到。王宪仁从来就没有小看过王钟,先前追杀王钟时也没有留过手。王钟一天一天成长,令她颇有些胆颤心惊.正是这个变数,使得他再也无法把握天命大势地进程,也使得他的一些计划成为了泡影。 “还好地是,王征南已经快要成长。还等十年,不只要三年,就可以成长起来了。只要有时间,一切都不成问题。这孩子的悟性,筒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潜力也是不可测度,直直可追张三丰祖师。又知晓礼法,习儒道精髓,继承我心学一宗,将来成就,就算比不上孔孟,也可比朱程,看到时候征南大义灭亲,倒也是一件快事。” 王宪仁又由王钟想到了王征南,如今这孩子,虽然只有三四岁,但被王宪仁联合黄道周,刘宗周三大高手,疏通了经脉,灵智与大人无异,每日灵药的伐毛洗髓,功力大进。正在武当山上与黄宗羲,顾炎武一并苦研四书五经,六艺,炼气存神。三人的进展都是飞速,无与伦比,眼看未来儒门年轻的宗师已经展现出了雏形。 到了城中,王宪仁找了一家上好幽静的客栈,出了几两银子叫店家不要打扰,随后就要祭出真武荡魔图布置禁法,防止运功炼毒时外魔入侵。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是谁敲门?”王宪仁心里一紧,眼睛已经透过关着的门,只见一个中年长袍人站在门口,“在下范文程见过王前辈,还请前辈赏光一见” “范文程?”王宪仁沉思一刹那,就记起此人是满洲努尔哈赤麾下最有名的谋士,大儒范仲淹的后人。他道行不值一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么忙就找上门来?” 王宪仁电念一转,心中已然明了,并不开门,只是冷笑:“原来衍圣公驾临,却又怎么和满洲鞑子搅和在一起了?如今我大明与鞑子开战,你还是朝廷的衍圣公,我是朝廷的玄圣公,怎么,莫非衍圣公投敌叛国,却来拉拢我不成?” “哈哈,哈哈,玄圣国公果然继承了其父的威风,法力威风都不亚于守仁兄当年啊。”嘎吱!房门突然无风自开,门口也由一人变成了两人,正是孔令旗与范文程。 王宪仁坐着不动,双眼冷冷地盯着门口,全身松散,其实在提起真气戒备,“狄夷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这还是孔圣人的言语吧,莫非衍圣公忘记了,要顺应天道,助满洲靼子灭我汉氏正统了?当年我父亲与衍圣公约战黑山老妖,衍圣公后来传出死讯,我还以为公己经升仙了,想不到如今还在人间,煞是奇怪啊。” “宪仁阿,我今天前来,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了我儒门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也不用冷嘲热讽。我与范先生前来,是为这件事与你商谈。”孔令旗走进屋里。 “哦?关乎我儒门生死存亡?你说。”王宪仁冷冷笑道。“若你想乘我与那妖孽一战受伤来捡便宜,只怕还早了些。” 孔令旗听见王宪仁话说到“那妖孽”三个字时,脸色大变,呼的暗喝一声,把后面的音节震散,然后又一扬手,满空白气盘旋,四面密布把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下不着地,上不着天。 瞬间布置完这些,孔令旗才微微松了口气:“如今那妖孽修为通神,你我说话提起他来要十二分小心,否则立刻被感应,到时不好收拾。” “乾元天罡正气,看来衍圣公修为早已达天人合一之境,哈哈,莫非公也怕了那妖孽不成?”王宪仁冷眼看看着孔令旗与范文程两人。 孔令旗叹息一声,丝毫不理会王宪仁语气中蕴涵的讥讽。“那妖孽上次闯大愚岛,所施展地玄功变化施展令人惊心。我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现在没有必要与他作无谓的交锋。” “王兄,过去的恩怨,学派上的分宗,咱们都抛在一边不提。无论是朱程理学,还是阳明公的心学,以及其它,都遵从地无非是先祖孔孟大道。万变不离其宗,始终为一个‘儒’字,你说是不是。” 王宪仁见孔令旗称呼王兄,心里也松懈下来。这孔令旗乃是与王阳明一辈的人物,比较起来,还是他的长辈,只是因为流派不同,互相不但没有往来,还敌意颇深。 当今天下,儒门大致分为理学、心学两宗。而孔门自为一家,超然其外,两者都不屑。然而当今天下,理学却为正宗,科考会试地四书五经,都以朱熹注解为凭。而天下书院,几乎都讲理学。而理学也分为许多派,各自相攻,导致朝中党派林立。 儒门最讲礼仪,对于孔令旗这样的称呼,王宪仁还是承受不起。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手一摆,“两位请坐。” “玄圣国公为当世宗师,范某也就不再言顾左右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范文程一拱手,双眼神光烁烁,神态极其凝重,随后站进身来,目光望向了窗外:“国公以为这江南之地繁华如何?” 王宪仁本来听范文程要讲关乎儒门兴亡的大事,却对方说起了江南的繁华,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但他是个涵养极好,耐心极佳的人,心里并不烦躁,语气淡淡回答:“江南气候温和,风调雨顺,鱼米丰盛,百姓吃穿不愁,自然比其它各地要繁华。” “国公爷说的不错。”范文程接着问:“天下百姓,世代耕读,但是国公比之看,江南之地的百姓耕读的风气和各地有什么不同?” “嗯?”王宪仁皱起了眉头。 范文程继续道:“国公爷,还是听我来说吧。江南之地,多是商贾,而商贾业主办各种作坊雇佣工人,士农商四等业中,从事工、商的两业地百姓隐然有盖过士农之势。我于三十年前就做了调查,不够惊心。商人逐利,利之当头,仁、义、理、智、信全可抛弃。若此风蔓延开来,我儒门一切教化岂不成了泡影?”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杞人忧天?”王宪仁哑然失笑。 “国公爷眼光并不长远啊。真实我也以为如此,但前些年,与西方蛮夷人接触过后,才发现其中触目惊心之处。这已经是一种制度的变革,这种变革蔓延开来,将会给我们儒门以毁灭性的打击。为此,我在去年请易天阳以元神算得未来,易天阳只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资本主义?!”范文程一字一铁地咬着牙齿道。“现在的明朝,看似腐朽,其实在酝酿,若能再苟延残喘百年,通过海关,中西两方交融,资本主义的文明将越发扩大,那时就会酝酿成革命!到那时候就算国公爷有通天的手段,能改变的心么?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你想想,人人都追逐利益,我们还能怎么样?莫非还把他们都杀了?到时候就算孔孟下凡也教化不能他们吧。圣人能未雨绸缪五百年,国公若非就真以为我所说的是杞人忧天?” “自汉朝后,哪朝又不尊儒呢?改朝换代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公如一心助明朝,害得只是我儒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抛开天命不谈,我们儒门中人也要相助满清,以野蛮来践踏这种畸形地文明,把资本主义的萌芽扼杀在襁褓中。” “满人入主中原,所以上合天命,下合人心。儒心即人心,和我们的生死存亡来比,汉人鞑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莫非国公爷不这样认为。” 良久,王宪仁眼光似乎也看到未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圣人未雨绸缪五百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大明气数未尽,又为我汉家苗裔,若毁于一旦,实在令人伤心。” “汉统虽毁,然儒在!仁义在!儒好比精气神,汉统只是躯壳。没有了儒的汉统,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范文程道:“大明气数自是未尽,不过国公舍本逐末,也只怕不可取吧。” “虽然天命注定,但天高难测,如今有了那妖孽地搅和,大势发生了很多变数,以后的日子再也不是一帆风顺。宪仁啦,你还是要打定主意才好。”孔令旗道。“我们儒门内斗归内斗,最终目的还是要将仁义礼法教化天下,切记不可舍本逐末,为汉统失了根本。” 王宪仁道;“你们地意思是要我支持满洲,此事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二。” 孔令旗道;“宪仁乃一代宗师,必然识得大势。我也不多打搅。就此告辞了。” 说罢,两人飞天离去。留下王宪仁一人在沉思种种。 “范文程所言的确是未雨绸缪,东林党也有人屡次上奏折重农抑商,但江南乃赋税根本,若失去了大商人业主,农田税收能有多少?国库空虚也万万不行。以后赋税只怕还要过多的依仗商贾。这样倒真是危险。天高不如人心高,莫非真只有借鞑子的野蛮来扼杀萌芽一条路?手打” 王宪仁花了两个时辰静座,把体内地火毒都逼了出去,这才连夜起身,朝京城玄圣国公府飞去。 第二日天明。王宪仁已经到了国公府,却见到了皇太子朱常洛。 原来这天,是朱常洛摆宴。请江南最大的商贾,风、唐两家。 “玄圣国公居然从武当山起法驾前来,真是令我想不到。正好今日我借贵地摆宴,国公当之无愧为首席!” 王宪仁之子王跃阳,以及侄子王化贞,以及同宗兄弟王象乾等人,见到王宪仁突然到来,纷纷惊讶,上前拜见。 王宪仁见朱常洛也在,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听见设宴,心中却有想法;“朱常洛倒是个坐得天下主。那风家,唐家乃是江南最大的商贾,见见也好,我也可揣摩一下范问程所说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 “太子设宴,自是荣幸,贫道从武当山来京,只是云游回家看看而已。碰巧遇宴,自然听从吩咐。” “玄圣公儒道双修,以至地仙之境,圣学渊源,我还要以师礼待之,国公实在不必客气。” 朱常洛身体修长,玉树临风,手里把玩着汉玉坠湘妃折扇,身穿金线滚边银绸衣,头发用明黄丝绦束起,雍容华贵地帝王气度之中,又有温文尔雅的芊芊君子之气,随便一个细小的动作,都符合儒家最上乘的礼仪,就算以王宪仁绝代宗师的眼光,都不得暗中赞尚朱家居然出了如此人物。 就在此时候,国公府大门外响起了咯吱咯吱踏雪落轿的声音。 玄圣国公府在崇文门不远的地方,占地两三顷,整个府邸连带仆人丫鬟,不下两百口,房间一间接着一间,一排排分过去,划分东南西北四个大圆,又有前花园,后花园,九曲廊,演练场等许多宽阔地地方,一般人进去了转都不容易转出来。 “好大的屋。”王秀楚跟在张,童二女之后,下了轿子,看见国公府门口一排家丁整整齐齐,不张开嘴巴大哈哈。 张嫣然笑着点头:“国公府仅次于王府,没有一点派头怎么行?”又望了望府上的云气,转身对童铃道:“里面还有高手呢。” 递上请柬后,门口家丁引路,四人穿过一条长长花厅走廊,便又换了两个小丫鬟带路。 “朱公子在大殿中,正等着二位小姐呢。”王秀楚探头探脑张望,突然听见花厅另一头也有两个丫鬟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两个小姐,一个高贵典雅,一个娇小玲珑,正是自己在路边吃酒醉打过的两位千金小姐。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哇!”王秀楚心里却并不慌忙,只装做不认识两人。 进了府内客厅,十数道菜热气腾腾的摆在雕花大圆桌上,琳琅满目,色香俱全,都是精雕细刻。王秀楚不由喉咙痒痒,又想喝酒了。 “这位上玄圣公王宪仁前辈,碰巧今日于武当山上法驾至此。”还未入席,朱常洛含笑望着童张二女介绍,随后转移目光,朝风唐二女招呼,连带朝上官紫烟也微笑扼首,一切动作都自然潇洒,让人如沐春风。 “原来是玄天升龙到宗主王前辈,在下崆峒弟子。”张,童两女对王宪仁道个万福。 王宪仁点点头,并不说话,眼睛却径直望向了王秀楚。 王秀楚突然感到全身发冷,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凌厉寒冷宛如万年玄冰般的眼光正盯着自己。 “这老杂毛,好高的功力!”王秀楚立刻就迎了王宪仁冰冷的目光,毫不示弱。 “天下没有不忠不孝地神仙。”王宪仁收回目光,有意无意的道。 “那是自然,宗主说的是。不忠不孝的神仙都成仙升天了,天下自然没有。”王秀楚当初杀父,被捉拿都要凌迟,却被王钟卷起妖风渡走,知道王宪仁是针对他说的 眼睛余光瞟向了风,唐两女,却发现两女仿佛不认识自己,王秀楚心里暗暗奇怪:“这两女没有道理还不认识我,不简单,居然沉得住气。倒要小心些,不要中了什么阴谋。” 第一百八十四章 美人心动 六代席上又呤诗.太子迷云 五代不识王佛儿 王宪仁双眼瞳孔不经意的收缩了一下,对面的王秀楚在他眼里,法力并不强大,他有绝对的把握在一击之下毁灭肉身,不出半个时辰之内斩化元神。但是,王秀楚背后耸立的那个高大如魔神妖皇一般的身影却另他顾忌万分。就在十几个时辰前,他可是尝到了厉害,何况,此时此地也并适合动手杀人。 “今日我借贵地设宴,侥幸请得五位小姐,乃是文士风流盛会,只谈风月诗词,并不谈忠孝节义的正经道学。诸位入坐,不要计较规矩。我前几年曾路过金陵红袖书院,两句诗颇得我心呢,正好做为今天的应景,‘攀花折柳寻常事,只管风流莫下流,。诸位觉得如何?抛开道学不谈,江南文风实在要大盛我北方文风呢。我等读书人自然要学上一学,才显现得我文士的风流嘛。” 朱常洛含笑对王宪仁道:“况且,易经有云:‘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玄圣国公,你说这几句卦词是不是有深意呢?” “哦!”王宪仁颇为惊奇的望着朱常洛,原本以为这个皇太子只是有帝王雍容的气度,现在看来是小看了,王宪仁听了后面几句卦词居然大有深意,细想起来,竟然直指自己当前的处境。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战于野,其道穷也。卦词表面的意思两条龙在野外激烈搏斗,流淌出了黑黄色的血,已经是到了穷困的绝境。王宪仁和王钟再次争斗,那显然就如龙战于野。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显然是暗指王钟,龙飞得过高,就会有悔恨,并不能长久。 朱常洛借易经卦词暗指。就算王钟再厉害,也不会感知,另王宪仁不得不感到他用心良苦,除此之外,王宪仁还感到了这位皇太子高深莫测地味道。 高深莫测,这个词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王宪仁的心里。做为儒道同修,勘破天人之境,凡尘一切变化都纳于一心的玄天升龙道大宗师,就算是尘世间的帝王,在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尊敬。就算出世辅佐,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积累功德而已。 “皇太子所言即是。”王宪仁点点头。只对王秀楚喝了一句:“冬子,狂妄不羁。”便不再理会他地言语无礼。 王秀楚其实心里也严阵以待,知道若冲突起来,自己并不是这位大宗主的对手,只是在言语上不愿弱了。见王宪仁揭过,也不愿再横蛮,只嘿嘿一笑。抓起一只红烧肘子大吃大嚼起来。众人见他吃相不雅,都不理他。 接着,门外又来了客人,却是几位新晋进士的新翰林以及有名的年轻文士。 “来来来,这位是万历三十八年进士钱牧斋先生,这位是江南青年才俊冒辟疆先生。这位也是文坛风流才子侯方域公子。”朱常洛一一介绍着。 这几位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明末才子,张童两女从现代穿越而来,自然知道,暗中观察。心中暗道:“倒也风度翩翩,才气溢人。朱常洛难怪受儒门支持,皇帝倒是稳当当的,只是历史上这个皇帝短命,但现在看来,他倒是高深莫测,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怎么会短命呢?” 两女来到了这明朝已经有六七年,却也知道,这是有炼气士,神仙的时代,未来历史的记载,经过了三百年的清朝,已经扭曲得不成模样,在现代所知道的,也许有许多不真实。 殿中四个角落升起红红地炭火,外面虽然北风寒冷,但整个大殿温暖如春,透过窗户,可以赏到花圆的雪景梅花。 酒过三寻,仆人传过菜之后,听得朱常洛介绍,王秀楚才知道,那风唐两女一个叫风韵梅,另一个叫唐蝉,但他只细心听着,并不说话。 朱常洛随后拍了拍手,府邸中豢养的歌女分过两排,穿着水泻长裙,执仕女工笔画圆扇子,蝉翼纱长袖飘飘,猫着步子,摇动柳腰,香气阵阵中在场中慢唱起来。 那开头地歌女弯弯两道柳叶眉,脸胧似烟似画,开歌喉起唱: 妾是蓝田玉,日来欲生烟。 平生爱横卧,晶莹让人怜。 更有一点红,妙处不可言。 夜来凉风紧,拥衿未成眠。 谁知闺中女,思君泪涟涟。 若得青鸟来,或可探深浅。 这歌声到结尾处飘渺,细如丝牙,伴随着歌女媚眼乱飘,香风飘荡,一片整个席上,除了王宪仁等几个定力异常的高人外,都在酒酣眼热之下如痴如狂,拿银筷击碗大叫:“唱得好!真是仙乐。” “常洛,今天虽是谈诗论风月,但这词也未免太过了些,我看在场都是才高八斗的文士,不如各自拟诗词,叫歌女传唱,这才显得风流?”一直没有开口的风韵梅突然对朱常洛道。 王秀楚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却不用眼看,只顾吃酒。 “好,这主意好。”朱常洛轻拍折扇打笑,“不知谁先来?” 几位年轻的翰林一听,正要显示满腹才学,好在这未来地皇帝面前露一把脸,(手机,灯火手打更新最快.请支持手打,进灯火顶一下手打们)更何况面前有佳人,说不定自己文才得了哪位佳人的赏识,不又是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而冒辟疆刚刚给岷江三妖地青牛王戴了绿帽子,拐走两个小妾,以及一本地母水经,十三件法宝,以及大量的金银财宝,到了京城,却投靠了朱常洛。 原来朱常洛就是被儒门推举上去的太子,万历皇帝几次因为他锋芒太盛,与自己暗中争权,要废了他。总因为他势大,得满朝文士支持,废不了。 当年冒辟疆才出道时,就得了朱常洛的结交。如今的投靠乃是自然。 钱牧斋和侯方域都在沉呤,似乎在构思。哪里知道唐蝉朝王秀楚一指:“我看这位王秀楚小才子不羁礼法,颇有魏晋人之风,但刚才冒犯玄圣国公宗师,宗师虽然不计较,到底是犯了过错,理应惩罚,不如就让他先前如何?” “来了!”王秀楚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这两个婆娘不耐烦,终于找上了我做什么鸟诗词。不过这两个婆娘找上门来,我也不能失弱。好歹对情对景做它一首。看看这朱常洛皇太子地反应如何?” 当下王秀楚起身,“我虽年幼,但学道数年。颇能知天命,今日正好承两位小姐之请,借诗问一问在口诸位,以及玄圣国公宗师爷。” 说罢,猛饮一口。衣禁上都是酒,大笑一声,把酒杯往地下一砸。呤道: “长歌当哭沉碧血, 坐中几人身为国? 天地浩气今已灭, 龙蛇曲伸望明月。” 朱常洛开始还听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眼神微微一动。龙蛇,常蛰居在深山大川中待时而起,从古至今,在诗词中用来比喻英雄豪杰,尤其是帝王将相。又有比喻说国家兴亡。有如龙蛇般一伸一曲。 此时,王秀楚诗中的龙蛇曲伸后,只落得个望明月的下场。明月,则暗指李后主词中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地典故。 “王兄高才。”朱常洛把玩着折扇,眼神早已恢复正常,“这诗却太悲了一些。” “不悲不悲,只怕日后还不止如此呢?”王秀楚冷冷一笑。却见风韵梅和唐蝉两女颇带惊奇的望着他。 “这小子实在太狂了一些。”几位才子被王秀楚抢了个头,却又做不出这样的诗来,心中颇为恼羞成怒。当下饮了半个时辰,便告辞而去,王宪仁也借口离了宴席,剩下的人见没了兴头,也纷纷告辞。 “这皇太子朱常洛我也曾经见过,那时候还不觉怎的,怎么今日一见,高深莫测起来了?字字珠玑,连我都看不透起来?” 王宪仁心里始终盘算着朱常洛,准备运天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知道,天窥神通一运起,冥冥之中,王宪仁只看到一片白色充塞了整个天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那是最为纯正的浩然之气。 “这样的儒功气息,就是我父亲都要不及啊?”王宪仁感到了无比的震惊。“是哪位儒门先贤的力量?” “小才子,刚才那几个可是我们江南文坛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呢,被你一首诗就气走了,你这首诗含意颇深,小女子很多不懂呢,可否为我们讲一讲呢?” 宴席上只剩下张,童,上官,风,唐,五女,以及王秀楚,朱常洛四人,张童二女正思量怎么靠口做粮食生意,那唐蝉突然对王秀楚开口发问。 “这个也好说。不过我只是个粗人,做几句粗诗,不堪登大雅之堂,讲诗我是干不来地,若讲剑术道术,我倒还是会两下子。”王秀楚见两女不提当天的事,也就乐得装糊涂。 “哼!不要再装疯卖傻了,你那天发疯对我们姐妹不敬,这账迟早要和你算,不过你的诗倒真地做的好呢?”耳边突然传来细如蚊呐般的哼哼,王秀楚知道是唐蝉用真气把声音束成游丝传进自己的耳朵。“你的法术也很高强,快快告诉我,你是何人门下,再给本小姐认错陪礼,再给我做诗三十首,再……恩,就这么多了,只要你做了这些,本小姐便可饶你一次,说不定可以不计较那天地事情。” “好说好说,那日只不过是个误会。”王秀楚也传音道。 朱常洛见王秀楚和唐蝉眉来眼去,显然是以真气传音,他执定了君子风度,自然不会截听,却朝张嫣然望去,却见张嫣然沉思,当下微微一笑:“你想什么?看你神情,似乎在思念故乡?我听说你的家乡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张嫣然一惊,听出朱常洛似乎话中有话,不知怎么地,这朱常洛总令她看不透,不过她应变非常,幽幽叹息一声:“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哪里的五谷不养人?哪里又不是故乡呢?” 朱常洛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留漏出了复杂的神色。 “京师最近可能有变化,你还是离开一阵子,不要和魏忠贤搅和在一起。”朱常洛突然轻声出语,然后迈步出了厅堂。 “呵呵。”等朱常洛走后,张嫣然摇摇头,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 “十万石精米,十日之后运到。不过要先付定金。连带脚夫,车辆运费一起。大冬天的,水路冰封,不能运粮,走陆路费用高出许多。”唐蝉,风韵梅两女不知道和王秀楚说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这个容易。”张嫣然取出了一万两银票。 宴席散后,出了国公府,四女已经商量好了生意。风,唐两女做生意说一就是一,并不含糊。 商量好生意之后,各自回府,王秀楚却跟着风唐两女一起走了。 “老鳄,老鳄,你在暗中看着。这京城恐怕开春就有些不太平呢,风起云涌,要流血呢。”随着王秀楚暗中秘魔大法,京师永定河一角一个庞大的鳄鱼破冰浮出了水面。 “俪儿,你好些了么?” 张嫣然,童铃,上官紫烟一回到琼玉楼,就去看皇俪儿。 “好多了。”皇俪儿此时已经把宝宝王佛儿藏了起来。因为她不想任何人发现她生了孩子。 “好了就好,开春过后,就是万历四十七年,万历皇帝的气运尽还是没有尽,就等着看了,只怕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呢?我们都要做好准备。你负责安排向关外运粮的事。”张嫣然吩咐好任务。和童铃回到自己地房间,点燃了一张符。 符一燃起,只见一道黑气破空疾走,瞬间消失,信息已经传到了喜玛拉雅山的七杀魔宫中。 而就在此时,被皇俪儿藏在琼玉楼旁边的一家民房中王佛儿突然整开了眼睛,两只晶亮的眼睛中照见了朱常洛的身影。 在王佛儿的幼小的眼中,朱常洛背后那一片苍茫的白气中,却隐约显现出一个人影。 王佛儿的道行,又比王宪仁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突然,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皇俪儿进来了。王佛儿眼中的所有景象全都消失,又恢复了孩童的清纯。 而七杀魔宫中,接到张嫣然信息的王钟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目光随后穿透过几万里的空间,注意到了京城。 扫视了一会儿,等王钟收回目光,眼神中破天荒的多了一丝疑云。 第一百八十五章 芦沟桥上 儒教大圣拣功德.七杀宫中 妖皇圣者演刀剑 王钟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五指微微颤之间,流散出一丝血光,转眼又化成了一轮明月似的光镜。 随着王钟的心意流转,玄阴血光神镜中显现出了北京城全部面貌,整个北京城的一草一木,一房一屋,城墙,各大胡同,车马,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轿都纤毫毕现。 但是,这都是一些不相干的景物,自然是清晰的,相干的景物却是模糊不清。那是处在北京城中轴线的皇宫紫禁城。它全部被一股薄如烟霞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住,以王钟现在的法力,都不能看清楚里面的人和事物。 不过王钟知道,这笼罩皇宫的淡金色光晕就是大地龙脉之气,能影响任何法力的窥视。并且这龙脉灵气的来源王钟也看得清楚,那是起自陕西桥山黄帝陵中。天下三大龙脉,两条入海,一条汇聚北京凝而不散,成就了五千年之久的各代王朝。 王钟接到张嫣然的飞符传信,得知北京城中皇太子朱常洛有异样,于是施展出天妖望气术先望向北京,只可惜在巨量的龙脉灵气掩盖下,难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各种强大的气息就如水滴混进了海洋,变得不着痕迹。 在望气术无果的情况,王钟耗费一丝精血元气催动玄阴血镜一丝一毫仔细的探察。 呼!王钟撮口吹出一股黑色气流,直吹到镜上。变化突生!本来镜子中被龙气笼罩的紫禁城皇宫仿佛拨云见日一般,露出了巍峨雄壮的真实面目。 这一口黑煞真罡并是真正吹散了龙气,而是王钟喷出的本命元气加强了玄阴血镜地窥探力。其实王钟就算是法力再高强十倍。也不可能远隔数万里外,就能一口气吹散龙脉。 血镜窥探力量猛的增强,终于照见了紫禁城内的情况,王钟顿时发现了数股较强的气息。万万历皇帝,云梦公主也在其中,还有几股,神神秘秘,居然是渡过了二次天劫地宗师高手! 不过王钟现在的兴趣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直接把目光锁定了皇太子朱常洛。 在东宫的一处偏殿书房中,王钟已然发现了朱常洛。 此时,朱常洛正在悠闲的捧着一本宋版朱熹注解的尚书细读,书房中央的红铜大盆中燃烧着兽炭火,几个小太监安静的守护在书房外面随时听候召唤。 “气息并不强大。也就是炼过一些儒门功夫,气息也没有养成,元神未出。凡人一个。” 王钟仔细的观察着读书的朱常洛,发现这位太子气息并不是很强大,甚至还没有修成元神,也就是说还没有踏进炼气士的门槛。 自己数年前和万历皇帝会面也见过这朱常洛,如今看来。样子却没有多大改变。 嗨!七杀魔宫大殿东侧一蓬方圆十长大小地火焰中,突然传出厉吼,把王钟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王钟眯起眼睛。五指颤动,镜子中的景象顿时崩溃。 那朱常洛并没有提起他地名字和与他有关的事情,两两无间之道并无感应,也派不上用场。所以现在是王钟主动破开龙脉灵气的迷雾,观看他的一举一动和修为,那是要花费很大的元气,就算王钟现在法力深厚,也经不起这样无谓地消耗。何况王钟前天强行开启蚩尤黎盘经,遭受经书里面的三苗氏刀法的攻击。迫不得已施展血龙尸解大法,消耗了三分之二地元气,到现在连一半都没有恢复。 “嘘!”王钟一收回目光,朱常洛立刻放下书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轻轻用手指头敲了一下桌子。 一个小太监进来,“太子爷,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朱常洛道:“你先备轿,再出宫通知冒辟疆,钱牧斋,侯方域三人,叫他们到永定河上的芦沟桥上等我。” 距离北京城外三十里处的永定河上河水早已封冻,卢沟桥上早积了厚厚一层雪,站在桥头,四外茫茫,别有一番景致。 “孔令旗先生,这座桥如长虹飞卧,气象万千,相必一定就是陕西黄帝陵龙气流向中国京师的必经喉舌了。” 满天风雪之中,走来两个人,都是身穿着厚厚的灰布棉袄,把双手兜在袖笼里,仿佛急着赶路的小商贩。其中一个,正是当今天下绝顶高手孔令旗,而另一个,身材较矮,说话虽然用汉语,却有些生硬,显然不是中国人。 “第八天魔,正如你所说,这坐芦沟桥就是龙脉的一把锁,所有地龙气,只能进,不能出,全部都被这桥锁在了北京城内。”孔令旗嘿嘿冷笑。 原来另一位,正是桑皇摇扶天第八代天魔传承,现在执掌日本国的德川家康。 两人打扮得普通百姓的模样,就是谁也察觉不了。 “我感受到了这座桥梁蕴涵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孔先生要用十字星辰仗钉破这桥梁,只怕不那么容易吧,我们刚刚从金陵紫金山下来,不但没有刺破紫金山的龙穴,我的天丛云剑还险些失落。”德川家康两只眼睛似乎绿豆一般,十分细小,不时闪烁出阴冷的魔光。 “怕是时候未到。”孔令旗细细的感受着龙脉灵气,边想边道:“先看看也好,若不行,再转回就是。” 原来孔令旗与范文逞德川家康三人前日到金陵正是去刺破紫金山的龙穴。只可惜功亏一篑,还差点被龙气反噬。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孔令旗却发现了王宪仁,于是找上去,以儒门的存亡游说了一番。 游说完之后,范文程要四处查看江南的景况,而孔令旗却和德川家康转回。路过京城,便顺便来芦沟桥一看。 孔家住山东,与日本国,朝鲜等东夷只隔一海。自然有来往,孔家也乘机把儒门的文化传播到了这些国家。如今,日本,朝鲜两国地儒文化已经渐渐发展开来。 “走吧。这芦沟桥的龙气强大,我都奈何不得,主要是上次索南嘉措率领三千喇嘛施展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没有成功,否则今日倒可成功了。”孔令旗道:“等明年,我要派孔有方渡海去你日本国宣讲儒学。” “两位何必这么快就走呢?”正待孔令旗要走,突然朱常洛的声音幽幽传来。 随着话音,一顶大轿出现在芦沟桥头。 “易天阳算术还未精明。这芦沟桥的龙气要二百一十七年后太阳历七月七日才散,第八天魔,把天丛云剑与我做了这份功德如何?圣帝踏英招后十年之期,我儒门在中国大地上无法存在。过后还要倚仗在你日本留下地苗裔文化再行传承回来呢。” 七杀魔宫内的王钟,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芦沟桥上的一幕。 “创允升,你的元神倒真是凝练!” 王钟望向了大殿东侧闪腾飘舞的熊熊火焰,用手一指,火焰颜色顿时稀薄。显现出被困在中央的一个人来,正是在温州雁荡山观音洞擒到的刘允升元神。 王钟以一己之力,战黄道周。刘宗周,王宪仁,刘允升并不轻松,虽然还是施展玄功变化擒主了刘允升,但这人元神经过苦修,异常凝练,一时半刻王钟还真消灭不了,还要时刻防止他元神施展变化反噬作怪。因此只好用真火布下七杀阵势,禁锢在大殿东侧。慢慢消磨他的元神。 刘允升肉身早已被四代斩杀,但元神苦炼,修那鬼仙之道。若那日脱困,只需寻找一具上好的肉身,便可经过三次天劫,由鬼仙修成地仙。 肉身虽然是渡世的法宝,但炼气士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渡过一二次天劫,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肉身,又不愿转世重修,急切之间也找不上好地法体,也一样可以修行,那便是以元神转修鬼仙之道,把元神吸附地煞阴气熬炼成鬼仙之体,别具一种威力,其实力也会逐渐增长。只是这鬼仙之体因为缺乏自身元气配合,偏重于地煞阴气,不但无法飞升,还有许多禁忌,而且日后就算得了肉身,还要耗费许多元气,用苦功把地煞阴气化去,才能有所成就。所以一般人不是万不得以,不会修炼鬼仙。不过当年躲在北邙山的曹操,也是由鬼仙转修天魔。 但是鬼仙由元神苦炼而成,最难消灭,况且刘允升被朱雀真火困住了一个多甲子,意念也磨练得坚定,不容被魔法迷惑心智。 王钟的本意是用火不断地把刘允升炙炼,使其日日忍受巨大的痛苦,最后意识混乱,疯狂,最后整个精神崩溃,所有的记忆全部消散,最后剩下最为纯粹的元神精气,可以为任何人吸纳。 这也就是魔道之中真火炼魂的原理,说白了来讲,就是把人折磨成疯子,然后再把疯子折磨成植物人地过程。 若不消散元神中的记忆,直接吸纳,虽然一样可以壮大力量,但就等于埋下了隐患,迟早有一天会被元神反噬。这样的例子在炼气士地历史上缕见不鲜。 真火炼魂的手段太过凶残,并且隐患巨大,所以一般的炼气士还是选择按部就班的修炼。 “你这妖孽,你上代妖孽把我元神用火烧了一甲子也没有奈何得了我,你区区这点手段,就想炼化我的意识,那是休想。” 刘允升盘膝虚坐在火焰中央,凝神静气,捏着一个先天太极的手诀,全身蒙起一阵乳白色的轻烟,与火焰抗衡。 “火不能炼化你,我自然有别的手段!”王钟点头微笑,并不理会刘允升施展什么法术。 “哼,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让老夫见识见识?”刘允升一经定神,倚仗鬼仙之体,火焰再也难以伤害他,更何况王钟的炼火之术还没有达到法有元神大圆满地境界,比四代肯定是不如的,杀伤力也不及姬落红。 王钟却不再说话,只是默坐,渐渐到了夜晚,满天星光升腾而起,点点闪闪。王钟突然转身,面朝了北方,伸出左手,轻声念道:“玄天北斗,三阴戮妖。” 北方玄武星座陡然之间光华大盛,一缕缕星光破空直落下来。纯素色的星光仿佛液体一般,竟然在王钟左手手心里渐渐堆积了起来,如水如绸的流淌。 王钟拇指一翘,五指弹动,水一般的星光仿佛被煮得沸腾一般,凝聚成无数小水滴接二连三的跳起一尺来高,此起彼伏,十分的好看。 “我最近学得了几招三苗蚩尤氏的刀法,就拿你来试刀吧。” 王钟转过身来,把左手朝前一扬,无数星光小水滴立刻变成了一道道凛冽的刀气,一刹那,铺天盖地的刀光笼罩了整个殿堂,颇有了几分在蚩尤黎盘经中三苗使刀的威势。 “三阴戳妖刀,你怎么会玄天升龙道的六大神通,你不是和张三丰是死对头么?”还没有回过神来,刘允升就挨了一刀,元神顿时被斩成两截,刚刚想运功聚合,满空刀气暴走,把元神分割成了千丝万缕。 而且每一刀都使他意识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惊慌失措之下,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王钟在黎盘经中与蚩尤氏一战,结合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也参悟出了不少东西。此番正是借刘允升的元神来实验自己领悟的刀法。 一团团素光旋涡把刘允升的元神扯得支离破碎,尽管刘允升全力聚集元神收拢,但仍旧是与事无补。 三阴戳妖刀和七杀真火完全是相反的罡煞之气凝练,刘允升熟悉了朱雀真火,却无法抗衡这三阴刀气。 王钟一手刀法使了数招过后,浑身觉得酣畅淋漓,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又伸出又手,五指火光吞吐,聚成剑气,“火舞艳阳”,“长空烈焰”,“碧海素天”,“天下有雪”,“烟波浩渺”“灯火阑珊”“天堕无间’七大杀招连番祭出。 冰冷肃杀的玄武罡煞与炙热暴烈的朱雀真罡在招式中轰然碰撞在一起,王钟驱使着两股煞气,舞成了一圈圈的太极阴阳鱼。突然,嘎吱,刘允升惨叫一声后,便沉浸在无边的刀光剑气海洋中再也不见声息,只有一道道极为精纯的元气四面散逸,眼看要消散在虚空中。 王钟变了一变,身体又化白骨之门,元气全部吸纳了进去。 片刻之后,王钟已经是精神抖擞,所有的消耗都补充了回来,并且元神也壮大了不少。 斩杀刘允升,炼化元神之后,王钟随之把目光投向了辽东大地上。 “刀枪不入!” “天下无敌!” “刀枪不入!” “天下无敌!”…… 王乐乐命了三千铁甲刀兵用开水吞下一张张朱红的符录之后,这些士兵顿时全身金光环绕,宛如金甲力士,喊着口号,疯狂的冲向了辽河岸边一队队的蒙神铁骑。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金甲战符,蒙神铁骑显威能 天下有风,明空遗物起争端 千匹烈马在辽河东岸的旷野上呈现一字排开,这些马比人还高大,毛皮漆黑发亮,宛如油滑绸缎一般。 每匹马头上都罩有薄薄漆黑的钢铁罩,只露出两只狂暴的眼睛。 三千马匹整齐的呼吸,每一次出气,鼻孔中冲出的气息在冰冷空气中形成了一股股强劲的白浪,整齐壮观的给人在气势上以强烈的震撼。 马上的骑士更是有如从地狱最深处踏出来的最为恐怖的魔鬼,个个全身罩着细碎的鱼鳞钢铁铠甲。 他们身体并不高大,马匹载着他们显得无比轻盈,但并不高大的身体却透露出无比精悍的神气。 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斜提着一柄比人还长,两指宽,通体蓝汪汪狭长的刀。 刀身刚强中带有柔韧,有规律的晃动着。四周的雪光反射在上面,都随着颤动的刀身流淌,似乎要从刃口上化为液体滴落下来。 这些骑士气势不动如山,长刀颤动蓄力,让人相信,就算面对一座大山迎面压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劈开大山。 山阻开山,水阻断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铁甲长刀,烈马狂战。 这便是蒙族曾经横扫天下,战无不胜的兵马,蒙神铁骑。 这些蒙神铁骑都是悍不惧死,活生生造出来的人,一切负面情绪都没有,有的只是最为冷静的头脑与精确狂暴地战斗本能。 恐惧、害怕、抗命、背叛、逃跑等词语在蒙神铁骑的词典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年蒙古进攻东欧诸国,两军对垒,甚至还没开打,一些国家的士兵就被蒙神铁骑排开的气势吓破了胆,不攻自溃。 “天下兵马极致,莫过如此!”面对着蒙神铁,王乐乐也不禁从内心深处感叹。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震撼了辽河上的坚冰。 在这严寒的辽东,广阔的辽河上也结了厚厚一层冰,连车马都可安然踏过。双方的大战,就在这广阔的坚冰之上拉开了序幕。 喝下符水,高喊着“刀枪不入、天下无敌”的三千铁甲战士,是由鳌拜率领的冲锋营,就仿佛一股旋风般地刮向河对岸。 小鳌拜手提皇龙爆裂鞭,浑身也没穿铠甲,只套了一件白色的紧身皮袍,整个人宛如虎跳山涧,轻轻一步就是三四丈,几个呼吸便领军冲到了河中央。 和冲锋营杀声震天截然不同,环列河岸的蒙神铁骑却是寂静得吓人。 眼看鳌拜率领三千冲锋营战士离队列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最前面一个头领长刀一举,顿时铠甲震动,铁蹄雷鸣,蓝汪汪的刀光铺成了海洋般的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冲锋营对撞在一起! 吼!吼!鳌拜也看出,这些敌人经过蓄势,无论是精神、体能都达到了巅峰,头一次对撞,是最为惨烈的拼命,往往一次战斗的胜负,在最先的交接中就能分出。 纵马一跃,长鞭震荡,炫出强烈的光芒,半吨重的皇龙鞭已经罩住了当前地十几个蒙神铁骑。 十几个蒙神铁骑迎上鳌拜之时,就已经闭上了眼睛,手中的长刀不约而同的颤抖,发出的嗡之声连成一片,如千万黄蜂同时出巢,蓝光星星点点,如暴雨梨花,点在了皇龙鞭的光芒上。 轰隆一声,鳌拜这惊天动地地一鞭居然被十几个蒙神铁骑用刀法联手防御住了。只是这十几个铁骑也被震得倒飞回了十几米,身下的马匹轰然倒地,躺上冰面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而那十几个蒙神战士的铁面罩中也流出了血液。 不过他们长刀仍然紧握,显然没有失去战斗力。 这一记对拼,所有人都听到脚下的冰凌也发出喀嚓喀嚓的连响,似乎马上就要破裂。 鳌拜心中惊讶,自己这一鞭居然只打死几十匹马,人一个都未死? 这是自己征战出道以来,从未有的事情。 估计错误,不由得使他愣了愣神。这些蒙神战士刀法的精奇,也大出他的意料。 而继续冲过来的蒙神铁骑仿佛知道他的厉害,并不朝他攻击,而是纵马一跃,从他身边刹那滑过,杀向了后面的冲锋营战士。 刷!蓝光闪过,一位冲锋营战士被一个蒙神铁骑纵马从头上掠过,竟然连人带刀和马被分割开来。因为刀势太过,这个冲锋营战士还足足冲出三丈远身体才裂成两半,热呼呼的鲜血连肠肚心肝一起洒在辽河的坚冰上,升腾起鲜腥的雾气。 接连就听得狂吼连连,一瞬间的接触,便有三四十个冲锋营战士死在了河上。这些战士或是被削掉了头颅,或是被劈成两半,都是一刀毙命,从来没有每二条刀痕,只是他们都喝了符水,没有惨叫,只有与敌皆亡的狂吼。 第一回合的交锋,蒙神铁骑全胜,只被鳌拜震死了十几匹马,无一人死亡。 两军迅速混战在一起,蒙神铁骑的冲锋是呈一个锥形,最前面的有三十六人,后面跟随的人数递加,如长江叠浪,一重高过一重。 哗啦!最先头绕过鳌拜的蒙神铁骑杀死第一波冲锋营战士,又是一刀斩向了继续冲过来的铁甲人流。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先前那么顺利了。冲锋营战士身上流动的金光符力竟然阻挡住了长刀的切入。 原来王乐乐命士兵们喝下的符水是未央天经兵道篇中记载的金甲战符,服用之后,在一个时辰之内,身体毛孔中会放出金甲云气,完全抵挡刀剑的斩杀,刀枪不入也并不是空话。并且这符能激发人的潜力,有如兴奋剂一般,只会前进,不会后退。 蒙神铁骑第一次冲锋,气势积蓄到了颠峰。自然能一举切破金甲战符的符力,而再次出刀,气势已经从颠峰回落,由削萝卜变成了削木头。 不过胜负并不因此而改变。无论是削萝卜还是削木头,也就是多出几刀的事情。 冲锋营地士兵虽然也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但面对魔鬼一般的蒙神铁骑,无论是技巧,还是经验,冷静,功力都远远不如,对比起来,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对上了壮士的大汉。 蒙神铁骑冲入厮杀场中,每三个人结成一个小团体。十二个小团体又结成一个大团体,这是郭侃兵法中地小天罡阵,或攻或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个蒙神铁骑手上长刀变幻,蓝光飞洒,运刀如龙。同时一绞,一个冲锋营战士身上的金云顿时被破开缝隙,还没等他来得及躲闪,凛冽的刀气已经钻了进去,断绝了他一切生机。 下一刹那,金甲战符被破,坚冰上多了滩碎肉。血肉中间,还有点点银光游动,那是金甲战符中蕴涵的汞气化为了水银。 绘制金甲战符地颜料,本就是用铅汞,夹杂金粉,玉屑,丹砂,牛黄,等矿物药材在炉中炼成,乃是诸葛武侯结合道家丹鼎一脉与符篆一脉的方术所创出来,直接运用在兵道中。 喝过符水的战士,一个时辰内虽然刀枪不入,神勇无敌,但符力过后,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明显的是铅汞之气深入五脏六腑,破坏生机,最后一命呜呼。虽然过后也有解救之法,但死亡率也高达三五成以上。 三千冲锋营战士对三千蒙神铁骑,交战在辽河地冰面之上,几个呼吸间,冲锋营就被杀得几乎溃败。 鳌拜见自己军士死伤惨重,直气的肝胆俱裂,奋起皇龙鞭舞成一团风,施展出杀招,砰的爆开了身边两个蒙神铁骑的脑袋。 正要继续杀人,突然感觉蓝色刀光之中,一点若有若无,飘渺不定的刀气缠绕过来,心中顿时警觉。 “有高手!”鳌拜猛回头,身体从马上纵起,冲天而上了二十几丈高,朝下一看,之间一个铁甲头盔,不见面目,身材娇小地战士竟然腾空运刀追斩上来。 砰!刀鞭相交,鳌拜只觉得一股大力震得全身发麻,自己有鳌龙之力,居然被对方震飞! 随后刀光漫天飞洒,已然是最为正宗的三苗刀法,鳌拜出生就力大无穷,后来又服用了混元金丹,炼玄阴真罡,现在已经是元神大成,渡过一次天劫的高手。但是这位蒙神战士法力却还远在他之上。 站在后方由树木搭建的高高撩望台上的王乐乐见到鳌拜已然抵挡不住,身体一纵,轻盈的从台上飘起,扬手打出天戮神芒,同时祭起九阴庚木烟朝那个高手罩去。 “来,退兵!”缓了一缓,鳌拜终于从刀光脱身出来,直接落到了辽河西岸大营中。 “先行退兵!”猛鬼营营长无馗一把拉住还要出去撕杀地鳌拜,“这是小姐的命令!” 鳌拜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今天可是亏大了!”立刻鸣金。而无馗也率领五千猛鬼营战士迂回接应。 “郭小姐,蒙神铁骑果然是纵横无敌的兵马。”九阴庚木烟散开,布成一团黄绿云气,王乐乐脚踏虚空,抱着七星琴,缓缓拨动,顿时天地元气震荡,无数音波仿佛千万利箭朝那个娇小的蒙神战士射去。 “咯咯咯咯!”原来率领这三千蒙神铁骑来偷袭地正是郭囡囡,早进入宗师之境,兼之擅长玄功变化,也难怪鳌拜不是对手。 “我也是小看了王妹妹呢!”郭囡囡手上持的刀,乃是郭侃三口神刀中地“蒙神斩将刀”,有无穷威力,刀光一舞,发出了强大了吸力,所有的天戮神芒全部被吸到了刀上,随后腾上天空,以雷霆霹雳之势向下拉出百丈来长,粗如匹炼的蓝光,立刻就把九阴庚木烟破开,追杀过来,正巧就遇上了王乐乐拨琴施展出的音波。 郭囡囡洒下银铃般的笑声。身体游鱼般在音波震荡出的狂暴元气中穿梭,迅速接近了王乐乐,王乐乐也知道音波只能阻挡住对方一时,正要祭出强大的法宝。她并不擅长武功,只是精修法术。若是让郭囡囡近身,虽然有天羽鹤氅地保护,仍然难免要被斩杀。 就在此时,下面战场一刻钟的乱杀过后。冲锋营丢下上千具尸体,已然后撤。蒙神铁骑自然追杀。 “放箭,开炮!” 接近了营地,无馗一声令下,上百门大炮同时轰击。铁炮乱飞,飞箭如蝗,倒稍稍阻挡了铁骑追杀的脚步。 无馗倒是精明,自己并没有冲锋上阵,谁知道对方军中还隐藏有高手没有?身为主帅。自然是运筹帷幄,察敌先机。若发现了敌方军中还有高手,无馗自然暗中下手,以雷霆之势偷袭除去。现在嘛,却是不露面的好。在暗处永远比在明处要占便宜。 郭囡囡突然一声长啸,下面的三千蒙神铁骑突然转马回跃。马蹄雷鸣,不到半刻也回去了。原来她看见就算杀进对方大营,也占不便宜,于是下令退兵了。蒙神铁骑并不是消耗品,不该用来攻坚。 “快。给他们灌生马奶,生羊奶。生鸡蛋!给他们推拿!”无馗大声喝着,猛鬼营地后勤兵立刻端来皮袋,给退回来的冲锋营士兵灌下一口口的马奶,羊奶,生鸡蛋。 这些东西,能中和体内的铅汞之气,去除金甲战符地后遗症。{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重金属能使人体内的蛋白质变性,人如果不慎服下水银,可以立刻吞服牛奶或者生鸡蛋救命。} 喝下马奶,羊奶,生鸡蛋的混合物后,这些士兵立刻大口呕吐,吐出一块块的凝结似铁块地黄黑杂物,身体的金光也渐渐散去,人都萎靡了许多。 不过若是没有金甲战符,三千冲锋营士兵一个都别想回来。 “王妹妹,怎么不见你哥呢?”郭囡囡娇笑声中,又接近了几里,已然离王乐乐只有一百多丈的距离,只要再进几丈,就是刀法的杀伤范围了。 “你对我哥有兴趣么?”王乐乐一面笑答,一面暗运法力,取出阴魔屠神印和未央羽扇。 “我当然对他有兴……突然心里警兆连连,似乎被一只蛤蟆被毒蛇盯上,感觉到无比的不舒服,这时也顾不得进攻,立刻后退,穿波鲤鱼似乎地滑了几十里。 王乐乐见她突然后退,倒吃了一惊,以为她有诈,并不追击。 “是谁!”郭囡囡退来回过神来,“父亲说我要小心,那妖王炼成了无间之道,刚才我定是言语上提到了他,被他感应,从而生出警兆,本来今天的偷袭,也只是打草惊蛇,试探一下兵力如何。不过那易天阳说我与那妖王有缘,倒实在另我想到底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转念想过,郭囡囡突然嫣然一笑:“王妹妹兵练得不错,今天就到此为止,只是妹妹可要随时防备我的偷袭哦!” 话刚落音,郭囡囡滑落军中,长刀一扬,三千铁骑风一般的奔腾走了。 这场战斗,蒙神铁骑损失十三匹马,死了两个,而冲锋营死了一千两百多人,马匹也损失一千多。可谓惨重。 在王乐乐命令整军,收尸,抚恤等杂事的同时,远在十多万里外七杀魔宫中地王钟,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数日之后。 “蒙神铁骑真是厉害,简直不亚于当年三苗部落的苗人了。”姬落红也观看到了战场。“不过要不是对方有高手防备,我一个人对付三千人也可以。” “炼气士的血战,谁都不会轻举妄动,上次我哥闯大愚岛,试探实力的成分也占多数。”王乐乐皱起了眉头。“不过开春以后,就有一场兵家大战势在必行,蒙神铁骑这么厉害,我看就算是宗师级高手孤身陷入军中,也恐怕不乐观。若是就这么打游击,倒是难防。” “训练枪骑对抗,已经来不及了,你看该怎么办?”吕娜道。 “我先启一卦,庙算一下。”王乐乐一边净手,又吩咐了丫环焚香,一边取出了著草。 姬落红一下就围了上来,显然是学习学习。 王乐乐占了一卦,却是震上,乾下,却是雷天大壮卦,震为雷,乾为天,雷在天上震动,其势雄壮,所以这卦称为天壮。 “这卦有什么意思?”姬落红问道。 吕娜探过头来,见这卦初爻占地九三,“爻词上说,公羊用角撞篱笆,结果角被卡住了。小偷核战争靠强壮,君子不这样。参照当前的情况,这是凶兆啊!我学术不精,妹妹,你可看出有什么解法?” 王乐乐摇头道:“我还没有到卦定乾坤地境界,不过词上说‘小人用壮,君子用罔’,显然是叫我们不要硬拼,等我再起一卦,算算开春后的大战,希望从中得出解法来。” 说着,又启了一卦,这一卦却是乾上,巽下。乾为天,巽为风,天下有风,却是天风姤卦,主女兴。 “破蒙神铁骑的方法,就在一女字上。而且开春大战,以女为主导,这意思却有些费解。” 就在王乐乐解卦的同时,满洲,赫图阿拉城中,努尔哈赤也在向易天阳讨教庙算兵道。 “此卦却是却是天风姤卦,主女兴。要战中得利,当取一个妇字。女主天下,自古以来,就只有唐朝的明空武皇。”易天阳笑道。 “我们大战又和武则天有什么关系。”努尔哈赤狞笑问道。 “我等下再和满主解释。”易天阳道:“还请满主把多尔衮与布林布泰叫来。” “原来如此!”一边的大赖喇嘛索南嘉措突然道。 “你也算出来了?”易天阳微笑点头。“看来喇嘛三次天劫已然要临头了。” “此事关涉到我佛门禅宗六祖慧能的入灭,也是我佛门地府轮回传说的关键。天机真人这么一讲,倒令我想起来了。”大赖喇嘛索南嘉措笑道。 少时片刻,多尔衮和布森布泰来到议事厅中。易天阳道:“当年武则天皇帝统领了天下,却还嫌不够,于是命当时禅宗六祖慧能与道家宗师司马随桢联合天下高手,聚集无数鬼仙,依着长江龙脉开辟广阔空间,建设阴曹地府,又在各地设城隍庙,命鬼仙拘拿新死之人的魂魄进阴曹凝练魂魄,不使其消散,重新建立另一个朝廷,而武则天也可以总领阴阳两道。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无数大战,建立的阴曹地府被人封闭,但是那其中也藏了武则天的秘密,凡是进入其中的有缘人,就可得到地府冥兵与无数法宝道书,有无穷好处。我观如今,只怕到了出世的时候了。而布木布泰正是这有缘人,可速去拿这机缘。那唯一的入口,就在四川丰都,多尔衮,你手下的丰都十城城主熟悉地形,还可以派上许多用场。此事非同小可,功德也是不小,郭武圣、孔宗师、天杀真人、巫妖神都会暗中护住你等。” 布木布泰小名大玉儿,也就是未来的孝庄,统领满清三朝,名为太后,实为女皇,却是先前就注定,与明空武皇帝的遗物有渊源。易天阳深知天机,自然算得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十四断绝 神游令牌做卦金.时间长河 妖皇意念窥女皇 「阴曹地府之事,我密宗典籍中也有许多记载,但是并不完全,往往都是一鳞半爪,我一时也没察觉到,等到易先生起卦,说出缘由,才领悟了一些。」索南嘉措又突然开口:「传说这事还牵扯到我佛门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禅宗祖师在第六代断绝的原因。以及我佛门至宝娑婆净土画。」 原来中土佛门禅宗自达摩禅师开创,传承二代慧可禅师,二代传三代僧璨禅师,三代传四代道信禅师,四代传五代弘忍禅师,五代传六代慧能禅师,本来就是这样一代代穿承,但是到了六祖慧能突然断绝,衣钵没有能传下来,于是自后来,禅宗便没有了第七祖。 而那娑婆净土画,乃是佛祖留下来的一件至宝,传说这副画由三千小世界构成,一经展开,自成空间,并且画中三千小世界能产生虚空妙用,影响方圆三千里之地,把外界所有的天地灵气都滴涓不存的强行扯进图中,然后反馈过来源源不断的供给使用之人。就算三次天劫高手,也难以与这副画抢夺灵气。对敌起来,可谓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除此之外,更能封锁虚空,阻隔一切神仙的算计窥视等等许多妙用。 这副画也随着禅宗祖师的绝代消失在炼气士的历史中。 而禅宗六祖慧能所处的那个时代,正是唐朝武则天皇帝的时代。 「禅宗传到六代就断绝了,我达赖喇嘛不知道能传承到多少代?」索南嘉措是三世达赖,一经易天阳提起禅宗,却联想起了自己教派的传承。 「老喇嘛炼成了六识神通,难道还看不清楚见未来?」易天阳见索南嘉措想事,不禁笑问。 索南嘉措摇摇头:「我六识神通还浅。你说的圣帝踏英招山都看不到,却看不清楚三百年后的事。再说这百年之内的天机已经被……他停顿了一下,才接口说:「已经被人绞乱。我也难以窥算得清楚。不如你助我算算,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易天阳知道索南嘉措停顿地原因,是怕提起四代的名字而引起王钟的感知。 不过他自己易术高深。却能蒙蔽天机,事先颠倒了阴阳,就算说话也不怕王钟知道。而索南嘉措就要差些。 「达赖的传承,很是难算啊。我恐怕也有心无力。」易天阳摇头叹息。 「好歹启上一卦。我自然要重谢先生。」索南嘉措见易天阳做模样。自然算卦颇耗心力,易天阳是要好处,说话间,从明黄的喇嘛袍袖子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一件令牌和一个三寸高地水晶小瓶子。 令牌三指宽。长半尺,晶黄透明的令牌,令牌反面刻了云雷火焰,刀剑矢叉,正面却是一个个形如长蛇的符录。似乎要从牌上随后飞腾起来。 而那水晶小瓶子里面装的是闪烁着乌金光华地液体。 「这是我密教的八部严华令,能发出诸天佛火,伏魔金刀金剑,专破各种飞剑已及乾天罡煞之气凝练的元神。而这瓶乃是我佛门曾经在天竺布道时秘炼的神药,能大补精元,名为印度神油。半瓶内服。半瓶外敷,足可抵一百年凝练肉身的功夫。这两样,就做为先生算卦地卦金。」 「好吧,我帮你启上一卦。」易天阳接过八部严华令与印度神油,正起颜色。再次焚香净手,然后放开自己的全部心身。和天地交感在一起,渐渐进入了空灵不昧的境界。 朝天拜了三拜,易天阳一根根分着蓍草,足足一刻,才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满头大汗。 再看看自己分出卦相,却是兑在上,巽在下,卦名为大过。「这不是好卦。」易天阳又看爻变,爻词却是:「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 「九五,所加为十四,枯萎的杨树长出花来,不可长久,年老的妇人取了年轻地丈夫,是一件大丑事。这意思是说十四代达赖喇嘛做了大丑之事,犯了大过错,传承因此断绝。这也和卦名大过相符合。」 注:{大过卦是易经中第二十八卦,上面.乱占的,解释卦词也是胡乱解释,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索南嘉措听后,脸色阴晴不定,只点点头,心中想着:「我达赖喇嘛只传承到十四代?不过比起禅宗六代,倒强上了一倍。」 「天下大势之中,我炼气士只不过是顺天而为,敲敲边鼓,而攻城掠地,安抚百姓,建立新朝,改天换地还是要靠兵家疆场来一绝胜负,你们满人虽得天命,切不可掉以轻心,好要勤加操练兵马,以做沙场征战。」易天阳随后对努尔哈赤道:「我还有点事情,去天山走一趟,联络天山派领袖剑仙凌宫山。此人炼剑之术独成一家,厉害无比。也是一大帮手,开春后与明军一战非同小可。稍微怠慢,就有杀身之祸。」 说玩,易天阳径直施展仙术,腾空而去。 「达赖活佛,不知道印度神油还有没有?能否……一旁的努尔哈赤突然开口传令侍卫:「传令下去,盛京新城中,扩建三座喇嘛庙,原有萨满教众,一律到城外安住。」 索南嘉措微笑点头:「这印度神油乃是古天竺秘方,许多配制的药也只有天竺才有,如今我教中也存在不多,不过满主既然慷慨,我也绝不吝啬。」说罢,又从袖子里摸出三瓶来。 「此去中土,当要小心。」等索南嘉措走后,努儿哈赤也赐了一瓶给多尔衮。 「阿玛放心,孩儿身边也招揽了一些左道高手,再说如今孩儿也炼就了一身玄功,等闲的炼气士奈何不得我。这一次,一定把事情办妥当。」 「恩。去吧!」努尔哈赤挥挥手,书房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摸着手上地神油,突然狞笑起来:「我满州江山万万年。谁也别想夺走,什么圣帝出英招,等我统一中原后,派人挖断那座英招山。看那圣帝怎么出!哈哈!哈哈!」 「天下有风,王钟正运转玄攻调和元神。把多余的精气炼进先天血煞灵光之中,杀魔宫中,王钟正运转玄功调和元神把多余的精气炼进先天血煞灵光之中,以免元神壮大到顶点,压制不住罡煞之气的增长,引动三次天劫。 王钟也知道自己逆天行事,三次天劫非同小可。天魔和风雷水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对头乘机来偷袭,或者是乘自己全力渡劫时,对付王乐乐吕娜等人,姬落红浑身是铁,却又能打几颗钉?自己到时腾不出手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害。 上次为炼无间道,强行转世轮回十二万九千六百次,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半天,但已经是险之又险,所以这次天劫。王钟一定要有绝对地把握,而且能在天劫之中。还腾出手来,防备各种各种的敌人。 炼成了无间道,王钟现在方便了许多,只要是和他作对地人,一提起名字和有关的事情,就会被他感应,更别说是明显对付吕娜等人了。 但是王钟现在远远没有达到天下无敌地境界,害,以他现在的法力,并不亚与三次天劫的任何一位高手,单独对上了,也绝对不会落败。就算两三人合力来杀他,元魔九道轻易脱身,但唯一忌讳地是,所有人合力起来与他为难。 若是三次天劫高手中的一个铁了心,不顾性命用元神缠绕住王钟同归于尽,其余只要两位联手,虽然也消灭不了他,但以各种强大的法宝为辅助,封印他三五年上十年,并不是难事。 不说三,五,十年,只要封印王钟一年,黄花菜也都凉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渡了三次天劫的高手为封印王钟舍弃性命而已。 上次闯大愚岛,不是王乐乐以琴音相助,王钟也不会那么容易破开元气封锁,斩伤巫支歧,更何况那次,孔令旗没有出手围攻,要是一开始四位大高手就严阵以待,王钟要脱身,也只怕十分困难。 不过上那重伤了巫支歧的肉身,还和姬落红联手毁灭了天杀真人白泉伊地龙身,减少了两人不少实力,日后对付起来,容易了许多。 而且现在的王钟,从蚩尤黎盘经中出来,领教了三苗刀法,隐约窥视到了法有元神的境界。 以三阴戮妖刀配合朱雀七杀真火剑诀斩死刘允升后,炼化了他的元神,王钟现在的三尸元神已经到了顶点,每一条元神都相当于二次天劫地宗师大高手,现在就算以元神出游,天下能奈何得他的也很少了。只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渡过三次天劫,炼成法有元神大圆满之后,每条元神都能和白泉伊级别的炼气士抗衡,甚至超越。更有甚着,王钟可以随时随地的聚拢天地元气凝成自己的身外化身,比用法宝为核心炼就的化身还要厉害得多,所谓是神通广大,化身千万。 不过这等境界,和真正地神仙,上古大圣没有什么分别了,现在还远远谈不到。 「那蒙神铁骑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士兵,我又被郭侃等人牵制住,不能轻易出手,还是想出解决之道才好。」 王钟把自己的意识遁入虚空,全力施展出无间,秋毫两道,感受着大千宇宙,过去未来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信息,用来算出天风意义。 自己地法力提升不是一下就能上去的,而辽东地大战却迫在眉睫,不能不想出对付蒙神铁骑的办法来。 轰隆,眼前景色一变,王钟整个人仿佛遁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这空间仿佛是由一条广阔无边,滚滚前向的河流购成,而河流中的水却是一偻偻极细极细,各种颜色的光线。这些光线或长或短,有的连成一片,有的单独前行。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光线向前的速度都十分之快,转眼就消失向前,和现实之中光的速度竟然一样。每一秒三十万公里。 王钟知道,这便是时间的长河,时间长河之中,每一缕光,代表的是一个信息,亿亿万万无穷的光,代表的是过去未来,大千世界所有的曾经发生过的和即将发生的人或事,或其它。 以自身为原点,意念超越过光前行,捕做到的信息便是未来所发生的,意念逆流而上,所捕捉到的信息便是过去。 在时间长河中,能的事情。王钟的意念也化成了一偻光,几乎耗费了九成的精神,才勉强在飞逝如流的长河中稳住了形体,逐渐逆流而上,感应着天风指的信息。 突然,一缕信息被王钟的意念察觉到,迅速的被锁定,王钟那强大意念突然膨胀,在过去未来时间的长河中,猛然一摄,和那信息融为一体。 轰隆!四周环境突变,仿佛又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王钟仿佛九天神灵,俯看之下,感受到了山清水秀,高山巍峨,一条大江巨龙般蜿蜒而过,正是长江。 王钟知道,既然逆流时间,这便是过去的世界。而自己在这世界里,只有一缕意念,并没有真实的形体存在。就如神佛降临一般。 突然,一股庞大的阴气从长江边上冲天而起,王钟顺着看去,只见阴气的源头是四川酆都,无数鬼仙在江上徘徊往来,强大的气息交杂,令王钟十分心惊。 其中最为强大的三股气息,处在长江岸边的山头之上,王钟看得清楚,是一僧一道一个身穿龙袍,带平天冠的女皇。 王钟正要以意念寻找一具肉身附上,看个究竟,但是迟了,那个女皇仿佛发现了王钟的窥视,目光朝上一扬,与王钟对视在一起,彼此都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 那女皇伸手朝上一指,一缕金光飞迟而至,王钟知道不妙,意念顿时又退入了时间长河中,躲过了至命的一击,迅速找到了自己真身所处的位置,回归了本体。 同时王钟也明白了天风的来龙去脉。 真身随之而起,出了七杀魔宫,化为经天血虹,驰骋天际,朝四川境内落去。 既然知道了真相,王钟可不管什么有缘不有缘,准备直接用法力强取.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逝者如斯 有逆有顺也有补.血魔附影 有蝉有螳还有雀 滚滚长江烟波浩渺,虽然是在冬天,但江水仍然澎湃,一重一重拍击两岸,浓郁的水气夹杂着寒风吹拂过,卷起岸边的雪沫满天飞舞,迷乱了人的眼睛。 王钟自喜玛拉雅山起身,穿越重山竣岭,江河流水,落到四川渝州路经数千里,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站在长江北岸,他双眼却看着四周的水景雪景,并没有急于寻找酆都阴曹地府的入口。 这天气江边是没有人的,四外茫茫,宛如旷野。奔流不息的江水,给人一种磅礴的大气。 刚刚从时间的长河中出来,面对长江流水,王钟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逝者如斯夫。”刚刚说完这句话,王钟突然一笑,自语道:“孔老二还是很厉害的啊,不错不错。” 两千年前,面对这江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不是也和王钟今天一样,以意念穿过时间长河,看到了过去未来而发出的感叹呢。 只可惜,王钟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去那个时代询问一番了。 以意念穿越时间长河,追根溯源,所需要的精神是何等的庞大,这已经不属于炼气士的能力了,算起来,在当今世上,有这个能力,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而没有渡过三次天劫的,连门都摸不到。 王钟刚刚是以意念上溯千年,到了唐代武则天时期,却被这位至高无上的女皇感应到了。要不是遁得快,几遭毒手。 炼气士的三元本源,乃是精。气,神。精和气都是有形地存在,惟独神,也就是意念。最为独特,无形无影,所以才能超越光的飞逝,跨越时间的长河。 意念降临,没有本体,无形无影,十分地脆弱,若被大神通者感应到。灭去那意念,王钟的精神本体都会遭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 况且跨越时间长河,本身就是十分的危险地举动,稍有不慎,就会被时间长河中无穷无尽光会聚成的信息淹没,迷失自己的方向,意念无法回归本体。最终消亡。 王钟刚才用了九成的意念,才在时间长河中稳住身体。降临到了千年前,这九成意念要发挥出力量,必须附体重新修炼,而王钟现在的修为,远远没有达到炼虚合道蒙蔽天机的地步,精神一降临。就肯定会被高人感应,导致灭顶之灾。 王钟毕竟没有堪破虚空。白日飞升,所以并没有大禹,自在天主等人那样的本领,这些存在,降临的意念就算被灭了,损失也并不大。 但是王钟现在若九成意念若都被人灭去,法力至少降低八成,虽然没有变成白痴植物人地可能,但也好不了多少。更别想和现在这样呼风唤雨,人见人怕了。 唐代还算好一些,如果到了春秋战国那个百家圣人辈出的年代,只怕王钟都没有机会降临就被轰死,这并不是没有先例,它化自在天主那是吃了大亏的。 不过圣帝踏英招山后的现代,是一个没有炼气士的时代,倒很适合降临。 只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能以意念穿越时间长河的,都是几近炼虚合道的大神通者,最多是分出意念堕进红尘转世轮回磨练道心,不会逆天行事,就算想逆天行事,也会遭到无数神仙地意念降临联合绞杀。 况且现代的手段,也并不比炼气士差多少。贾叶枫炼成飞剑,照样被乱枪扫死。 王钟在现代转世轮回十二万九千六百次,受五方天魔阻扰,没有一次能成长起来,更不可能修炼出不输于真身地神通。 在现代,以王钟的性情,是永远也不可能成长起来的。要成长,必定被绞杀,神仙末劫过后的现代,容不下无法无天的存在。 但是为成长而和光同尘,那也就不是王钟了。 不过王钟这次只要逆转天命成功,那现代所有的一切,也都不复存在,时间长河会因此而断裂。 王钟在那一刹那,也就成了至高无上地天,能运用那至高无上的道。这也就是革命地真正意义所在。 如果王钟不能成功,那在这个时代引出的变数,也会在数百年的时间,被无数顺应天命的存在补救回来。使天命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补天,也是功德。 江水中砸进一颗石头,虽然短时间内溅起水花,但过后一定会平息。显然,无论砸不砸石头,江水都会一往无前。 有人顺天,有人逆天,有人补天。 历史的真相,不亲临现场,永远无法知道真正的情况是怎样的。 自从王钟明白这个道理后,也对四代全盛时的法力有的更高的评价。四代,其实已经超越了以前任何一代,七杀神碑,使自己连肉身都能穿越时间长河,虽然因此而陨落,但这已经是不可超越的奇迹了。 就算王钟现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再现这个奇迹。 漫步在长江边上,王钟走路看似漫不经心,走得也并不急,但是一会儿就行去了上百里,衣带当风,襟袂飘飘,直如列子御风一般。 不到片刻,来到了酆都城所在的平都山,这平都山乃是道教圣传七十二福地之一,汉时有王方平,阴长生两位官员辞官后,在这里由地仙业位修成天仙业位,破空而去。 “奇怪!居然没有丝毫不正常的元气波动!”王钟一路使用缩地之术沿着长江北岸行走,其实是探察地脉龙气,寻找空间裂痕等蛛丝马迹。但在他强大的意念之下,仍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不正常之处。 “这位施主。”王钟刚刚到山脚下,就被两个配剑地中年道士拦住。“今日我青羊观封山盘点,镇压邪魔,施主若要上山欣赏雪景,还请多等几日再来。” 两个道士看王钟年轻。穿着不俗,还以为是读书人,登山看景呤诗一类。 平常这类人青羊观是非常欢迎的,因为读书人登山呤诗过后,往往会与观中道人谈道论玄,高兴时留下丰厚的香火银子,但是自从昨天,素羊观主拿月剑客朱九龄真人就下 了密令。封山盘点,并派重要弟子把守各个路口,禁止游客上山。 青羊观是青城剑派地分支,而青城剑派却是当年大明朝朱家子孙出家修行的场所,道观遍布四川各地的洞天福地,在蜀中炼气士中势颇大。 当年和王宪仁一同布下白虎吞天大阵诛杀王钟的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就是青城剑派地两大长老。王钟本来想在大法炼成之后。灭了青城,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耽搁。最终放了下来。如今正好一事两便。既灭了青城,又找到阴曹地府的出口。 “这平都山乃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中的五十四山头,灵气浓郁,历代数名仙人修成天仙。”王钟点头道:“我强攻嫌麻烦,还要惊动别人窥视,正好拿你们两个借尸还魂看看王子平。阴长生等地仙下的封印呢。” 两个道士听到前面一句还不以为然,直到后面一句。已觉出不妙,唰的一声,手已经搭上了剑柄。 王钟眼中血光一闪,也没有什么动作,两个道士只感觉体内的血液突然倒流,闷哼一声,耳朵眼睛口鼻七窍中全留出血来,鲜血瞬间化为雾气,刹那凝成了两个魔鬼一个样的虚影附在两人背后一现即隐。 随后,又从王钟眼中射出几朵就火星,没入了两个道士体内。 随后,两个道人宛如失了魂一般,迈着机械的步伐,转身上山去了。 王钟这一手乃是血灵道变化地一种,名为血魔附影之法,而那火焰却是四代修炼的法有元神真火,王钟配合着两手,把两个道士体内的精血和火焰结合,转化为了魔头,取代了两人的身心。 平都山山阳向着长江嘉陵江两江交会处修建着青羊观,白墙红瓦,青石阶梯,树木幽雅,落雪时而发出细细密密的声音,清冷的空气中又夹杂着香烛燃烧的味道,一派道家清净出尘气息。 “九龄兄,这平都山有历代古仙人地禁法,如今已经开启,你在这山上修炼多年,也早就天人合一,还担心什么?京城皇太子朱常洛前日突然用飞剑传信到青城山,说是酆都阴曹地府的鬼仙藏即将开启,我前后摸不到头脑,这阴曹地府之事也是个传说,不知道有没有,要找到从何说起啊。” 道观静室中,坐着三个老道,其中一个穿夹黄道袍地,正是朱九陵,而另外两个,却正是当年围杀王钟的朱高穆和朱高悠。 “无防,百里外的乱坟山的十个魔头自从投靠了关外满人,如今这一带的灵脉金矿全部在我掌握之中,我已经下令封山,并且派了弟子和渝州官府的人一并前去乱坟山古墓查看。等下峨眉派诸人到了,我们一起联手,沟通两地灵脉,一定可以探察出动静来?” “你通知了峨眉派?” “如果真有这么一大块肥肉我们吞不下,好歹是西南一脉地炼气士,最近山里的那些苗人也闹得厉害,我们在山里地好几个金,银,铜,水银,朱砂矿也不好开了。到时官府发兵镇压,多少还要靠峨眉派的弟子前去援手。” 道家修炼,无论是飞剑,符录,还是丹鼎中的内丹外丹,都要不少矿脉资源,炼气士说是跳出了红尘,其实还世俗中。当年葛洪听说罗浮山产丹砂矿,连宰相都不错,而宁愿到那里去做个小县令,这就可见一斑了。 “危音,危觉。不是派你们两人去守山么?这么早偷偷摸摸回来,有什么事?”朱九龄突然道。他在山上修炼数个甲子,早已与山灵气合一,只要静下心来,整个平都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若是有人强行闯山,他连动都可以不动,只要一个意念,整座山的天地灵气就会剧烈波动,组成各种如幻象,风雷,水火等威力强大的禁法绞杀来人。 这平都山乃是福地,灵气比一般山川要浓密得多,不是一个档次。依靠山搏斗,他能发挥出比自身高几十倍的实力来。 危音,危觉从山下一回来,就让他知道,只是两人气息他非常熟悉,加上和青城二老谈话,所以没有阻止,直到两人到了道观外,他才出言询问,以为是两人偷懒。 危音,危觉两道士虽然被王钟以血魔附影法控制了身体,但面目如常身上气息却和以前没有两样。 “师傅!外面寒风凛冽,弟子两人在路口守了一天一夜,想到后面的厨房弄口热汤。”两道士进了道观院子,诚惶诚恐的道。“哼,修行之人,磨练肉身,这点风寒都受不了。真是无用。你们进来跪下,自己责罚。”朱九龄冷哼道。 “唧唧,唧唧!”危音,危觉两道士相互对望了一眼,喉咙里面发出细微的阴笑,三步跨进了书房外,身体突然爆成一团浓密的血雾。 “不好!”朱九龄突然感觉到些许不妙,正要发动护身法宝,砰一声轻响,书房门被炸了粉碎,两股血雾蟒蛇般窜了进来,把在座的三人都团团包裹住。 只听得血雾中一阵剥毕毕烧茅草的响,几个呼吸后,血雾散去。三个人肉体都滩倒在地上,而头顶上,三个元神被两条长蛇似的火焰绕住。 “唧唧,唧唧,好险,血毒,侵入,元神,省了,工夫。”两条火焰长蛇唧唧交头接耳。果然,这三个元神身上显现出了密密麻麻另人恶心的血丝,都在死命的挣扎,只是没有一点效果。 而此时在山外的王钟,却并没有管平都山内的情况,而是一面分出了自己的三尸元神,飞向了百里外阴气横溢的乱坟山,另一面却把真身升腾到数万丈的九天中,隐藏罩住了下面整个方圆百里的地面。 直到晚上,突然数十道长达数十丈,五颜六色的剑光从西南方向轰隆隆的破空飞来,宛如闷雷划破虚空。不过王钟的精神并没有放在这些剑仙身上,他却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有数股强大的气息跟自己一样在暗中徘徊。 不解决这些隐藏高手的窥视,王钟一点都不会放 第一百八十九章 接引有缘 一阴一阳藏地府.冷箭伤人 太子暗开格物弓 砰!一团火焰陡然炸开产生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暴,风暴辐射着高温,把道观坚固的青石墙壁都烧得裂开了许多缝隙,房间里的书桌,太师椅等木质家具,都成了漆黑的焦碳不成摸样。 拿月剑客朱九龄的元神终于忍受不住血毒的侵袭和火焰灼热的折磨,选择了自爆。 但是被火焰长蛇本身运用的符法牢牢的禁锢下,这自爆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威力,意念消散后的一刹那,最为纯粹的精神本源就被火焰长蛇吸纳,迅速壮大了自身。 这两团火焰,是四代凝练的元神真火,被王钟以独门的玄阴真诀收服后,又用自身精炼的先天血煞元魔灵光一照,大补了元气,威力已经不同一般的法宝法术,尤其是这火焰还被王钟炼入了太古毒炎的一点毁灭特性,在贸然偷袭之下。穿云,拿月,射日,这三位青城长老也只有饮恨收场,一些强大的法宝法术都来不及施展。 本来以三老的修为,倚仗地利,施展天人合一之术,发动平都山古仙人的禁法,就算以王钟的强势,要强行攻山,也要耗费许多手脚,没有两三个时辰难以成功。但偷袭就完全不同了。无论是法宝飞剑,禁法符术,要使用者发动开启才有效。这素祟观也有防御禁法,但是平常游山的普通人异常之多,自然不便显示奇迹。况且两团火焰又是顶了危音,危觉两个弟子肉身做为替身。 “唧唧,这素祟观后面的山中两百三十五丈深处,有一团方圆三十里的纯阳真罡龙脉灵气运转不休。可惜一路之上,最少都有上千道符印禁住,以我们的能力,还破不开地仙留下地灵符。” “唧唧。那就在这里等人吧,多炼几个元神,我们就可以吸附更多的真火壮大自身。成长得更快。刘允升那家伙,在一甲子的时间里,把我们炼得都差点消散了。” 吸取了一个高手的元神精气,两团火焰唧唧说话地声音都流畅了许多,只是声音依旧怪调异常,仿佛两块橡皮摩擦,调子另人听人毛骨悚然。 “你们这两个妖孽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害我等。”穿云剑客朱高穆的元神怒吼连连,运用了好几种法术挣扎,但被血丝缠绕的死死的。哪里还能挣扎得起来?在两团火焰唧唧乱蹦跳声中,两人的元神仙渐渐化成了两柄三寸来长,精电奇亮的小剑。 “最讨厌炼剑者,攻击又大,元神精气却没有几分。” “又有炼剑者来了。有三十二个,不是对手,躲起来吧。正好还有几个守山弟子的精气也炼了。” 两团火焰已经感觉到山前落下了数十道剑光。啾啾两声,钻进了地下,隐藏得一丝痕迹都没有。 同时,高处在九天之上的王钟真身也凭借两团火焰知道了整个平都山的情况,平都山内部两百五十丈深处,的确有一团方圆三十多里,形状如鸡卵地纯阳真罡龙气,这团龙气已经凝聚成了无比精炼的固体实质,也就是一颗地脉龙珠。 这颗巨大得如一座小城市的地脉龙珠被无数地仙用符法术封禁。镇压住山川,也使得小小地平都山有资格位列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 “好强的龙气。” 地脉龙珠其中蕴淋的强大龙气,另王钟都有些心惊,这样的龙气,王钟并不陌生,他所居住的整个喜玛拉雅山脉最深处,接近地心,就是一条龙脉真身所在,被地心母磁吸住,不能动弹。这条龙脉真身,长短有十万多里。是华夏乃至整个地球三大龙脉之首,力量无与伦比。 而平都山深处地这颗龙珠,只不过是长江龙气千万年凝聚的精华而已。不过饶是如此,蕴涵的力量也相当于数十个三次天劫地高手,至于王钟居住的喜玛拉雅山那一条,力量就无法用数字来换算了,只知道这条龙脉一翻身,就是山川重组,大地板块移动,太阳星光芒无法直射,气温剧烈下降,坚冰封住所有的陆地海洋,一直进行千万年,也就是传说中的造山运动和冰川运动。 到时候无论是炼气士,还是凡人,都无法在持续千万年,甚至上亿年之久的浩劫中存活下来。 除道以外,任何事物都有从生到灭的过程,天地宇宙,大千世界都不例外。就算是三次天劫的高手,号称长生不死,其实寿命也不过区区几年万,十万年以上的炼气士,自古都没有出现过。巫支祁是最为古老的了,号称从太古洪荒活到现在已经有三万年,其实这头水猿妖神地岁月早已过了颠峰,力量和身体也开始渐渐衰老,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奈何王钟不得,还被重伤了肉身。 “拿月剑朱道兄,峨眉山秦世泽前来拜访。” 数十道华丽的剑光落到山前,显现出一行人来,为首的是一对夫妇,正是峨眉山剑派的领袖神剑仙侣秦世泽,白飞烟夫妇,后面的是一干师兄弟,都是峨眉剑派的长老。看这阵势,此次峨眉山显然是倾巢而来了。 “师兄,这次若真得了宝藏,一定要为完儿报仇。”白飞烟黛眉高耸,咬牙切齿,花容全部都是怨毒的神情。 当年王钟渡二次天劫,皇俪儿,上官紫烟请冒辟疆与秦完用格物天弓偷袭王钟不成,秦完被火烧成灰烬。由此峨眉派和王钟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杀子大仇。只是奈何不得王钟。这次得到青城派的飞剑传书,知道阴曹地府宝藏逢有缘开启,便倾巢出动赶来,好得了宝藏增强实力找王钟报仇。 “奇怪!怎么朱九龄不请我们进去,这若大一个平都山,连守山弟子都没有看到一个?”连喊了几声。没有见回音,秦世泽疑惑起来。 原来守山弟子都被两团火焰暗算杀死,吸取了精神。由此引起了峨眉山一干人的怀疑。 这两团火焰毕竟不是王钟亲手凝练的,只是受了玄阴大法的禁锢驱动。因此行事起来,并不全合王钟地心意,而且制肘颇多,远远没有自己修炼的法有元神那样圆润无暇。 “走,上山看看端倪再说。”犹豫了片刻,秦世泽还是打算上山,一行人抄小道步行上去了。要是他们发现山前情况,心生警觉,就此离去,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远在百里的乱坟山也是处在长江北岸。是成百上千的乱坟构成地一片荒芜山野,方圆几十里地,大白天都是阴深深鬼火飘荡。虽然比不上北邙山险恶,但也是鬼仙邪派左道中人居住的好地方。 这乱坟山本是酆都十城城主修炼之地,只是当年十个老鬼与阴无鸠,阴无肠,巴立明。玉树上人等同炼大小诸天白骨金精魔神不成功,被王钟强夺,以至这乱坟山连同金沙江的几处金矿银矿产业也被青城派合同官府夺了去。在中原呆不住。因而投靠了关外满人,现在这乱坟山就荒废了下来。 王钟的三尸元神就来到了这乱坟山中,观察了片刻,突然摇身一变,化为白,绿,红三股浓稠的烟云分别钻下地去。 因为他施展元神刚才也窥视到,这乱坟山百丈深处的地层中,也有同平都山内凝结有一颗同样大小的地脉龙珠。 只是这乱坟山的龙珠。不知怎么的,受了后天阴气的沾染,转为了纯阴死气。和平都山内地乾罡阳气正好相反,不过一阴一阳,正好在这方圆百里的长江北岸购成了一个完美平衡的太极,冥冥中仿佛在支撑起一个神秘地空间。 王钟几乎可以肯定,这两颗龙珠支撑起的神秘空间就是武明空当年命天下鬼仙,佛道高人建立的阴曹地府。 “不知怎么会被封印,不过看眼下的情形,只要撼动其中一颗龙珠使阴阳之力失去平衡,那阴曹地府自然会显现出来。” 元神很快就钻到了地底,王钟一条元神眼显绿光,所有的泥土砂石在绿光照射之下,都仿佛清水一般透明,隐约看得离自己还有半里距离地脚下,一颗硕大呈现出黑灰色的球体悬挂在地心中央,就仿佛一颗被日食完全覆盖了的小太阳,不停发辐射出漆黑地光线,延着泥土缝隙缠绕过来,只是一接近王钟的元神,就被元神真火炼化,无法伤害到元神本体。 但是王钟越往前去,漆黑的光线死气就越浓厚,阻力就越来越大,就如面对一座高山阻挡,完全无法前进和逾越。 “先试一试。”王钟面对这颗蕴涵了无边力量的龙珠,也不敢掉以轻心,正要先施展七杀火炎剑诀以阳火克阴,正面硬撼。 突然,一阵波动从数里外的北面传来,随后泥土翻滚,如快船破浪一般向两边分开,一缕梭型的水光出现在不远处。 王钟三尸元神已经大成,每一条都是大宗师高手,并且聚散无常,玄功变化比肉身厉害得多,尤其炼了无间,秋毫两道,灵觉也要超过一般宗师,一眼就看穿了梭形水光中的数十个人。 当先两个年轻男女,男的大辫子,女的蒙古袍,赫然是大玉儿与多尔衮,其余地数人也是酆都十鬼,玉树上人,巴立明,阴无肠,阴无鸠。还有三个炼气士,两男一女,气息悠远,略带妖气,显然是早已渡过二次天劫的大妖孽。 “就是这里了,再下三十丈泥土,就接近了龙珠所在的位置,探不下去了。这是我兄弟十人的老家,那血焰神罡还是借助这龙珠的死气炼成的。” “我怎么感觉这泥土中传过来的黑气有些亲切的味道。”大玉儿皱皱眉头疑惑道。 “那易天阳说你是有缘人,看来不假了。”多儿衮点点头道。 “原来这一行鸟人是从海上延着长江水底逆流而上钻来的,难怪我真身在天上都没有发现。”王钟一见那梭形水光,就知道了具体情况,把绿光一收。元神无声无息的接近了水梭,突然破地而出,化成一尊长十丈,大如门板狰狞无比绿光油油的妖爪朝梭脑袋当头抓下。 元神妖爪所到之处。泥土砂石纷纷被阴火冻化成白色地粉末劫灰。 “不好,有人偷袭!”三个大妖孽中的女妖怪最先警觉,百忙之中,檀口微张,吐出一个咒语,整个梭体朝上一抬,堪堪躲避过了致命一击。 “是七杀阴阳火!”另一个身穿黑袍,袍上用金线绣出风云龙虎的大妖怪已然认出了法术的来历,暴跳如雷猛骂:“呔!你也算是威震天下地妖中圣者帝王,用偷袭的手段。太不上道了吧!” “原来是天池水怪,洞庭小泥鳅,太湖小白鲤。怎么不见青牛来。”王钟一见那两男一女,便知是脱困而出的三大水妖,一个元神狞笑连连,另两个元神分处四面,散化成罡煞元气。转为亿万密细的火针朝水梭爆射。 砰砰砰如鞭炮炸裂,这水梭差点被王钟元神猛攻之下破裂,强烈的震荡使得梭子里的人头晕脑惩。纷纷使出法术朝外攻打,一时之间,血焰横飞,罡煞爆流,乱得一塌糊涂。 “你们护着天葵梭前行,我来对付他!” 太湖白鲤仙子突然冲出梭外,双袖挥舞,两条晶莹的水带长蛇般吞吐频频,衣裙之外多了一件细碎的白鳞片铠甲。发出无数水光符咒,抵御住了元神真火,随后取出一柄长五寸,精巧镂空的小玉刀祭出,斩向了王钟的元神绿光。 她以白鳞仙铠护身,又发出自己采太湖底万年水玉精英修炼多年地抱玉刀,加上众人的法术,居然一刹那抵御住了王钟的攻击。 王钟元神被抱玉刀斩中,十分不舒服,就如被三阴戮妖刀斩了一记。 不过他法力雄浑,立刻施展元神真火炼化了刀中地水气,同时施展玄功变化,用一条玄阴冷焰元神缠住抱玉刀强行夺取。而另一条朱雀真火元神追赶天葵梭,未居中央的第三条苍白色元灵真神撞向了白鲤仙子。 原来王钟看出,三大水妖之中,以白鲤仙子的法力最高,不下于青牛王,现在自己是元神,真身没有在此,元神不过是大宗师境界,与三妖实力倒是相差不多,不先解决了这位仙子,只怕还要被对方的法宝斩伤元气。 王钟对敌一般不用法宝,并且没有时间修炼强大的法宝,因此以元神对敌起来,未免有些吃亏。 “哼!”白鲤仙子见王钟用元神缠刀,另一条元神撞击自己,心中也不免冷笑一声对方托大,“你虽然号称圣者妖皇,但我也是洪荒水妖,上下纵横千年,一条元神就想对付我,是不是自讨苦吃?”说话之间,素手一扬,一团鸡蛋大地玉球迎空飞出,对撞上了王钟的元神。 这也是她采冷玉精气苦炼一甲子的抱玉灵光神雷,专灭元神,青生只炼了三颗,一颗只能用三次。轻易不会使用,这次是因为王钟灭了岷江三妖,又伤了巫支祁肉身,她正想报仇,才把禁忌之物使了出来。 白鲤仙子也是大高手,就要渡三次天劫地。当年更是身经百战,这一下拿捏得恰到好处。饶是王钟元神疾如鬼魅,也被击中,轰隆一声爆开,炸得整个烂坟山中央出现了一个深达几十米的天坑,众人头顶上也出现了天空, 就在这一爆炸的刹那,洞庭君与天池圣君连出法宝,逼退了王钟的元神,全力朝那龙珠行驶过去,越往中央,压力越大,眼看难以向前,突然大玉儿身上冒出了同样的黑光,竟然与龙珠相互呼应。 嗖!龙珠黑光突然凝聚成了一个甬道,把大玉儿和多儿衮瞬间接引了进去,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连王钟自己都猛吃了一惊。 “果然这两位是有缘人,这龙珠的死气居然自动接引!” “大家一起上,灭了老妖魔的元神!” 群邪见事情成功了,都欢呼雀跃,转身拼上了王钟的朱雀真火元神。 “好!”白鲤仙子也松了一口气,猛使法诀,催动抱玉刀斗玄阴冷焰元神。突然听得一声狞笑,王钟被炸散地苍白色主元神居然又凝结了起来,瞬间凝结成了一个少年真人,面对自己微笑点头。 “不好!”白鲤仙子目光对上王钟主元神的目光,只觉得双眼一热,似乎有一股十分舒服的暖流渡了过来。知道不是好事,素手一挥,另一雷又炸过来,这下彻底将主元神炸散,寸寸崩溃。 但是,由王钟主元神双眼渡过来的暖流却自上向下,迅速由眼睛传到喉咙,胸口,最后滑到小腹丹田,勾引着自己的元阴精气。 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这股暖流就结合了一小部分的元阴,调和交接,居然抽动了她的气血,几个呼吸就形成了一个胎儿成长起来。 “白鲤,你怎么了!”天池圣君突然见到白鲤仙子的小腹隆了起来,仿佛怀孕一般。不由大吃一惊。 白鲤只感觉全身的精血骨髓全部都朝那胎儿中涌去,再不行动,只怕不过片刻,全身就要被吸成肉干,但又卤莽不得,否则会伤害了自己的肉身,百忙之中,猛咬贝牙,收回抱玉刀,朝自己肋下一划,猛的扯出胎儿,用刀斩下。 突然那胎儿呱呱一声尖叫,蹦身而起,躲了过一刀,随后与王钟的朱雀真火元神撞在一起,燃烧起来,瞬间就烧成了灰烬,而灰烬之中,一缕苍白火苗升起,赫然又是王钟的主元神。 看主元神的摸样,精气十足,并没有损伤什么。反倒是白鲤仙子,面色苍白,眼神怨毒,肉身精气大是亏损,突然长啸一声,破空就走。 这一系列变化都在眨眼间,也是白鲤仙子过于迷信自己的灵光抱玉雷的威力,一时大意,让王钟元阳化神又目光侵袭,吃了大亏。王钟这门以目化魔之法,乃是天魔妙用,上次转世轮回中跟它化自在天争斗参悟的。 这等诡异的法门变化,根本不是人间的手段,白鲤仙子如何能够抵挡? 见白鲤遁走,王钟并没有追赶,反而是三尸元神一圈,冷焰七杀阴阳两火将群邪都围在了中央。 白鲤遭了暗算,精血大亏,不得不破空先飞遁,刚刚冲上九宵,突然一阵血腥气飘过,转眼之间,天地一片血色,整个人如堕进了地狱血海中,浓郁的血腥气差点另他呕吐出来。 她定了定神,就见一尊白骨宛如天地魔神从血海中升起。比刚才所遇的元神何止强大了十倍。 “你想怎么样?”白鲤知道这才是王钟的真身,难怪对方不追自己,原来是早有埋伏,全身心戒备猛问。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白骨发出另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好大的口气!”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出来,却不是白鲤所发,血海另一头,不知怎么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全身闪动着十二色的琉理彩光。 “两条蠢龙,自讨一死,早就等着你们。”王钟的白骨法身咯咯狞笑起来,响彻了天地。 龙族不擅长计算天机,虽然强大,多被人利用,王钟真身停留,正是预备着许多变化。 “冒兄,你看好了,这格物天弓是这样催动的!” 就在离平都山不远的渝州城中,朱常洛立在一幢楼上,拉弓开箭,隐约指定了极高九天之上的王钟白骨法身。只等时机就射出致命的一箭。 第一百九十章 封禁 上 “炼本还原,原体归真!” 白鲤此时已被王钟的它化自在神通弄得是如惊弓之鸟,好不容易争了一丝空隙,娇姹一声,暗念妖咒。 瞬间,她的头,手,脚,身豁然变化,俨然蜕变成了条一人来长,全身白鳞细密,双眼晶红的白鲤鱼。 原来白鲤仙子虽然在太湖修炼了数千年,只是还没有渡过三次天劫,法力固然深厚,元神也是凝练极致,肉身却不能化为人形。不过龙族有当年秦始皇聚集天下方士炼成的化形丹,可以使妖怪连肉身都变成人,药力也可维持许多年,巫支歧脱困以后,救出昔年被封印的麾下魔头,为了他们方便行事,也向龙族讨要了不少的化形丹。 “它化自在天人神通,男女对视成孕,瞬间催生婴儿,夺人真阴来壮大自己的元神,最为歹毒不过,不过我现在自毁化形丹药力,还原成妖怪真身,莫非还能对以这法子暗算我不成?” 原来王钟偷学到的这门魔法,因为将自己一丝残魂结合元阳精气,以目光送入女子体内,强夺真阴,凝结出的胎儿就是自己的化身。但这法门,却因为自身是人,只对人有效果,换了动物妖怪就不行了,人兽有区别,先天阴阳就不调合,自然无法成功。反而会白送元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白鲤也是积年的水妖大魔头,生平斗法无数,多少知道魔功诡秘。刚刚吃了亏,就立刻想出应对之法。 的确,还原成真身白鲤鱼,王钟地手段便无法凑到效果了。 “你不要嚣张,我问你,我那兄弟应方是不是你用真火炼伤的?”那个化身为年轻男子的龙族高手面对血云,浑然不与理睬。身上浮出十二色琉璃彩光,把血云逼得四处散涌奔腾,根本裹不上身来。 他眼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也是处在食物链顶端龙的特有的个性。 “你们叫什么名字?想必是那应方的兄弟姐妹了?”王钟说话之间,漫天血云如潮水一般奔涌,随后骤然百川归海般朝白骨法神聚拢,转眼间变成了白衣地少年摸样。 这白衣,是他用白骨精气变化的,却不是原来的衣服。王钟真身修成白骨,血灵两道。早已经千变万化,变化之间,任何衣服也曾受不了,转眼就被毁去,根本没有用处。 而且,这白衣的每一跟条纱,每一条线都是由一道道细微的符咒购成,可以防御天罡雷火,飞剑刺杀,法宝轰击。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法术。名为黑煞天衣,本来是玄阴秘魔大法中的一种,用蕴藏地底中的万年玄阴黑煞之气交织,不过王钟本身的白骨精气比玄阴黑煞气要厉害许多。因此这黑煞天衣现在因该改名叫白骨天衣了。 自修炼无间,秋毫两道,能以意念跨越时间长河,王钟便不会惧怕任何人,包括漫天神佛!但是不惧怕是一回事,打斗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面对这两个渡过三次天劫的龙族姐弟,王钟并不敢掉以轻心。 王钟早把全身血肉都炼成先天元魔血煞灵光,能聚能散。散开来可以覆盖方圆几十里的天空,布下九天都罗血煞魔瘴,困住四五个大宗师高手都不问题。 只血光分布得越广,力量就越分散,面对三次天劫高手。破绽十分明显。所以王钟重新凝聚了身体。 “我们地名字,你没有资格知道。你既然伤了我兄弟应方,按照规矩,那么我们姐弟把你擒住以后,把你囚禁在龙神大殿的水牢中五百年。你现在想好了没有,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说话的是化身女子的龙。 “斯!!……王钟听见这话,也不禁长长抽了一口凉气,“好好好!敢在我面前这么狂的,也只有不知死活的蠢龙了,今日正好是阴曹地府开张的日子,我就送你们姐妹下去吧!” 确实,就算以孔令旗,郭侃,等人的厉害,也对王钟十分小心,毕竟天妖一脉,自上古洪荒以来,就威震天下,无人敢小视,任何人小视这样的对手,无疑是在找死。同样,王钟也丝毫不敢轻视他们。 但是现在以这对姐妹的言辞语气,就好象王钟是笼子里地鸡任她们捉一样。不得不另王钟动了最为凌厉的杀心。 一声长啸,惊天动地。王钟身体向下一坐,虚空一抓,两条手臂立刻暴长了数十丈长,两只手爪大如蒲扇,白骨上缠绕着血磷磷的焰光乱爆如雨,其势如电又猛又恶,分袭应眸尘,应天空两位最为杰出的龙族高手。 应眸尘,应天空。这是两位姐弟地名字,王钟无间,秋毫两道窥见过去未来,何等的修为?其实在刚才的一刹那,就知道了这两姐弟的名字。 尤其是对于只有力量,却不善于蒙蔽天机的龙族,这是很容易的事情。 应眸尘见王钟居然能把肉身炼的和元神一样随意变化,不禁也吃了一惊,不过她毕竟也是三次天劫高手,冷笑一声,双手凭空一扬。 面前便出现一轮方圆数十丈,圆形的晶壁水幕,正是龙族防护秘法,号称万邪不侵的天龙水镜云。 王钟一爪抓在天龙水镜云上,就宛如火山喷发时地岩浆冲流进海里,哧的一声,一大团水雾蒸汽冒起,瞬间笼罩了方圆几里的天空。 应眸尘只觉得晶壁水幕瞬间被蒸发了一大半,尤其是中央被手爪抓中的蒲扇大一块,竟然生生被抓穿,直插过来。袭击自己的脖子! 王钟炼白骨道时,配合九粒混元金丹,领悟先天妙用,大衍天机,把前古凝结地四十九朵毒火炼进了骸骨之中,从而举手投足之间就有莫大地威力,尤其是先天血煞元魔灵光更有增大法术威力地作用。加上王钟这次乃是全力出爪,乃是运用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毫无保留的一击。 应眸尘心念一动之间,周身琉璃彩光如上百条丝绦上下飞舞,这是应眸尘的护身真罡,十二色琉璃乾天龙罡。 喀嚓喀嚓喀嚓,王钟这一爪抓破天龙水镜云之后,余势不衰,又堪堪抓破了几米厚的乾天龙罡,终于在离应眸尘白皙的喉咙口只有三寸距离时停了下来。饶是没有抓到,应眸尘还是被爪上锋锐的毒火气息刺得喉咙一梗。 强烈地刺激下。使她眼泪鼻涕都差点留了出来。 才一击,应眸尘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却等于是吃了大亏,恼羞成怒之下,她迅速后退,猛一张口,吐出了自己修炼五百年的内丹朝王钟撞去! 一团水电般的银光从应眸尘口中喷出,迎风就涨,转眼间就涨大成了一团直径半里的水球,水球之上。拇指粗的银光闪烁,密密麻麻缠绕游走,交织成无数符录一闪即灭又随灭随生。 哗啦啦滔滔水声从球里传出来,滂湃汹涌。任何有道行的人,看见这水球,都能感觉到整个海洋。 面对这内丹的撞击,王钟只微微一笑,收手化为一道白光冲天而上,并不与这颗内丹硬拼,而是选择了避开。 龙族不善天机,但力量却不可以小视。这颗内丹中蕴涵了应眸尘五百年苦修的精气神。非同小可,若是硬拼撞到,王钟就算真身凝练,也要元气大伤。 就在应眸尘险些被抓破喉咙的一刹那,应天空也面对着王钟同样的一抓。但遭遇地却是另一番情景。 王钟抓过来的一爪,应天空刚想用乾罡天龙拳硬捣而出对拼一记。哪里知道,刚刚才出拳,突然听见一声怪叫,眼前忽然黑暗一片,王钟抓过来的长爪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阴风呼啸,无数奇怪的存在发出唧唧啾啾诡秘无常的声音,却又看不见具体的形体。 “怎么回事?”应天空面对虚空,毫不犹豫的一拳捣出。砰的一声大响,虚空震荡,唧唧啾啾之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漆黑沉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堕进了九幽黄泉,一刹那,应天空整个人都仿佛被冻进了琥珀中的苍蝇,心里产生出一股荒凉得几乎要发疯的寂寞。 “这点小把戏就能困住我?”应天空勉强定住心神,双拳一分,耳朵颤动,似乎在呤听动静,忽然,朝一个方向连续捣出数百拳,瞬间暴风拳影便如龙卷狂潮般在这黑暗地世界里激荡。 乾罡天龙拳乃是上古拳法,刚猛爆裂,始皇帝的九霸龙拳,皇龙爆裂拳就是根据这套拳法创出来的,应天空以三次天劫高手的功力使出来,威力自然是漠然能御。 砰!仿佛与一股大力对拼在一起,与此同时,应天空闻到一股血腥味,顿时大喜,正要施展杀招,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格杀自己击中地人,因为应天空从血腥味中感觉到自己击中的人就是王钟。 “应天空,你疯了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还不快住手!” “不对,是姐姐的声音!”应天空心里一惊,猛然停手,眼前的黑暗立刻消失,天地依旧是一片清明,只是对面站着的应眸尘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嘴角明显的流淌出一丝血液,全身琉璃彩光也微微散乱,显然是自己地天龙拳刚才击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你刚才被天魔大法迷惑了心神,天魔术从色,声,香,味,触,法六觉六识控制人心,无孔而不入。那纯均法王来请我们时,讲过多次,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平心静气,守住心神,不要妄动,进入天人合一之境,一念不起,你怎么一下就忘了!” 应眸尘一面大声训斥着,一面用心神全力操控内丹满空追击王钟。而王钟所化的那条白影,疾如鬼魅。龙蛇腾空般夭矫飞舞,并没有让内丹撞上。 “还不快吐出内丹!”在应眸尘的招呼下,应天空也吐出了内丹,两颗内丹宛如流星赶月一般朝王钟狂追猛打。 “嘿嘿嘿嘿!……连声的狞笑响彻了天空,整个天空的星星突然闪了一闪,北面玄武七 宿,南边朱雀七宿成百上千颗星辰同时疯狂地眨着眼睛。整个宇宙似乎天旋地转起来,随后,实质般的星光如天河断裂倾泄下来。 两种星光还未落到地面,只到半空突然似乎被一股无形的拦截住,漫天铺散而来,交织成两种不同的星光海洋! 朱雀星光朱红似火,一波一波如地肺岩浆,而玄武星光纯青如玉,冷气深深。一个是火海,一个是冰海。 两颗内丹正好撞击在海洋之上。溅起了无边无际的浪花。受到庞大地星力阻捞,两颗内丹的速度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停顿的一刹那,火海之中突然飞出一头身长百丈的朱雀神鸟,而冰海之中却浮出一头龙首,龟神,蛇尾的神兽:玄武。 朱雀,玄武两大神兽飞快的向两颗内丹撞去,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山河动摇,天崩地裂。长江内的水都被震出十几米高,而下面方圆百里之地,就如发生地震一般。 原来王钟以自己庞大的意念强行打开星辰之力,使得玄武。朱雀两大星宿地星力爆走,疯狂的星力倾泻下来,又被王钟以无上神识化成神兽,与内丹硬撞在一起。 这一撞之下,两头神兽先后粉碎,化做满天火雨冰雨飞洒而下,转眼间又彻底散去。 而应天空,应眸尘两姐弟身体明显的一震。脸色骤然苍白,内丹与他们性命交修,被这猛烈的一撞,自然也影响到了自身。 不过还好,他们内丹凝练。硬撞之下,只是散了部分元气。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感应了一下内丹,正要调匀气息,重新来给王钟致命一击。 不料王钟却比他们更快,抓住内丹硬碰,气息散乱的一刻,就在九天之上,身体朝下一坐,双手朝下一罩,一手迸发出无穷刀气,正是三阴戮妖刀诀,而另一手却是火焰缠绕的白骨剑。 这一手,王钟那三阴刀气催动的刀法,乃是从蚩尤氏刀法中领悟的最厉害的杀招“生死阴阳”,而元魔白骨剑诀却是施展地七杀剑法中最后一招“天堕无间”。 可以说,王钟这一击,就算是龙族圣者,当年的应龙氏重生,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王钟施展这两大杀招,是就在这一刹那,把两大龙族高手,彻底毁去战斗力,断送在这里。 “可惜,两条龙实在太蠢了,本宫若是修炼到这样的实力,运用起来,绝对不是这样的结果。” 朱常洛拉开格物天弓,把这场战斗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场战斗时间也并不长,从王钟出手,到施展杀招,最多不过一盏茶地工夫,但王钟施展的玄功变化,却是变幻了成百上千次,相对起来,两条龙族姐弟力量虽然强大无比,但其它方面就相差了许多。 心中暗暗叹息间,朱常洛终于朝王钟射出了一箭。 这箭泛着乌油油的光华,奇腥无比,也不是箭的摸样,而是一口略带弧度的剑,正是德川家康手里的那口天丛云剑。也只有这种亿万年穷荒戾气凝结的至秽之物,才能伤到王钟的无上魔身。 “快走吧!”射出一箭后,朱常洛看也不看结果,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连同冒辟疆等人都消失遁走了。 王钟在朱常洛开弓射剑地一刹那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同时在千分之一刹那的时间,心中已经涌现出了危险的来源。 一缕意念凝聚起虚空中庞大的乙木精气形成一条粗水桶,长十米地巨木,狠狠扫过朱常洛存身的高台,随后这高楼就跨塔成了一片残枝乱瓦。只可惜还是慢了一点点。 大千世界,秋毫不漏。可惜王钟秋毫道还没有圆满。否则朱常洛也无法蒙蔽天机来暗算他。 天丛云剑被格物天弓庞大地力量射出,根本无法躲闪,而王钟在杀招的惯性之下,也无法躲闪。 扑哧!剑狠狠的没入了王钟的身体,而在没入身体的一刹那,整口剑突然融化成一团灰黑的液体,尽力的吞噬着先天血煞元魔灵光中的精气。 “这口剑被无上仙术炼过!”念头瞬间闪过,王钟猛吸一口气,这一口简直吸得惊天动地,胸膛迅速的瘪了下去,四周的空气可以明显的看见出现了一个硕大旋涡,方圆五百里内的天地元气在这一刹那间全部朝王钟口里奔涌而来。 就这一刹那,那灰黑色的剑气已经被王钟压制到了双腿上,而手上的杀招也正好一轰而下! 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声音,应天空,应眸尘姐弟两个完全被刀光剑气的海洋所笼罩。 纵然是被暗算的王钟,也是天下绝顶的高手,耸立于颠峰的强者。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封禁 下 此时已经是夜晚,冬去春将来,但天气依然寒冷,地面朔风疾劲,刮过半空呼呼做响,而天上都是黑沉沉的阴云。 本来被王钟强行拨开云层,见得满天星斗,但现在王钟正值施展杀招,意念一消,四面阴云又笼罩了过来,黑糊糊如一口锅盖盖住大地,不见一点亮光。 东西南北四方面骤的飞来白深深,乌湛湛,蓝汪汪,金灿灿四色光华,粗有一里,长不知道几百里,长虹一般贯穿整个战场,交织起来,随后就是霹雳连响,方圆百里的高空全部都是云雾缭绕,紫气氤氲,飘飘渺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同遁入了幻境一般。 这是四大高手为封印住王钟,特地准备的无漏归元阵。 王钟知道自己遭了暗算,施展出血灵道中的元魔吞天之术,强行瞬间吸纳方圆五百里内天地灵气把天丛云剑所化的剑气压迫到双腿之上,以免穹荒污秽之气沾染覆盖全身,日后更难驱除,但是手上杀招已然停不住。 应眸尘,应天空姐弟两个用内丹追击王钟,却被王钟用玄功变化避开反杀下来,眼见一轮明月青光伴随着无尽火海笼罩下来,刚刚反击,只觉得力量如泰山压顶,把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裹住,竟然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才知道王钟的恐怖。 两人心中大骇之下,拼命抵抗,但护身真罡才迎上去就被压得粉碎,如螳臂挡车一般。全身剧震,疼痛无比,似要解体,又来不及收回内丹抵御。只得双双长呤,变化为百多米长的十二琉理龙身。 随后两龙八爪对抱,首对首,尾对尾,身体纠缠,绞成麻花形状,疯狂旋转,向上做陀螺钻去。 这招乃是两人合炼的救命绝学“困龙钻天”,相传当年,应龙氏与它妻子应风氏就是用这一招。在三苗氏毁天灭地刀光的覆盖下逃过了性命,没有被杀死。 但是现在两姐弟内丹没有收回,施展救命绝招。威力未免减弱了许多。才冲破数千层刀光青气,就已筋疲力尽,而此时,四周地刀山火海剑光后浪推前浪永无休止的压迫上来,一波比一波要强。 “炼气士都是诡计多端。先前怎么不敢和我硬拼!”应天空火吼连连,龙身发出人语。 “只怕还坚持不过半刻,我们的十二色琉璃乾天龙罡就要被全部破去。到时候肉身也难免要被刀光剑气肢解,最后被火焰寒煞碎成劫灰,虽说内丹还在,元神得以保存,但最少要损失一半功力,还不是沦落得任由他宰割。快快收回内丹,以裂神术炸开,还能冲破出去,返回龙神大殿重新修炼。我们的身体吞服了十二色宝莲地。万万不能失去。”应眸尘到底是姐姐,知道事情严重到了拼命的地步,毫不犹豫的感应内丹,希望以爆碎内丹为代价,冲破王钟的杀招。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如电光火石,鹰飞兔走。瞬间发生。 “千万不能让这两条蠢龙收回内丹,否则怎么轰击平都山,烂坟山阴阳两颗龙珠,打开阴曹地府的禁法,取到里面遗留的宝藏?” “比之上次,才短短一个月工夫不到,他的法力怎么先增长得这样快?” 与此同时,孔令旗,郭侃,巫支祁,白泉伊四大高手已经端坐在了虚空,环绕战场,各自扬手发出光华,把战场笼罩住,全力施为。郭侃眼见阵内的王钟压制住天丛云剑之后,施展杀招,准备砍了两龙后再跑路,两龙苦苦支撑,居然无法脱身,心里对王钟又是佩服又是警惕,又是疑惑,还有一丝除之以免后患的恐惧。 “诸位,拿捏好时机!” “千万要在这妖王杀死两龙之前以移花接木之术转移内丹,否则这妖王吸了两龙精血,施展尸解大法,这无漏归元阵也难保不被震破,到时候再要封禁他就困难了。” 孔令旗沉声低吼,眼睛死死盯住了战场,这神态却好象一个赌博输红了眼准备最后一搏地屠夫,儒门宗师的气度当然无存。 巫支歧肉把毛茸茸的大手一扬,战场中不知所措,全力祭出法宝守护自己地白鲤被拉了出来。 “巫大哥!”白鲤脱了困,心惊胆颤,见是巫支歧,这才安定。 巫支歧摆摆手,叫她不要说话,头顶上又飞出一支青毛暴猿,严阵以待。 他的肉身被王钟上次在大愚岛对拼杀招时用元魔白骨剑气斩伤,太火毒焰焚毁了经脉,还远远没有复原。因此这次出来,只是以元神出游,法力要减少许多,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得不万分小心,施展虚空阴阳道术把两个元神护为犄角照应。 “好了!我们动手!” 阵中,两颗内丹在应天空,应眸尘的感应下,迅速朝刀光剑气冰与火的海洋中撞去,在姐弟两个地全力催动之下,正要爆开。 突然,阵外四大高手同时候捏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口念神咒,同时猛喝一声:“咄!” 冥冥虚空之中突然涌出两股大力冲进阵中,切断了两姐弟对内丹的感应,同时内丹被四大高手印法猛一牵扯,竟然破阵飞出,一颗飞往平都山,一颗飞向烂坟山。 四大高手事先就蒙蔽了天机,颠倒阴阳五行变化,到了现在,两姐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内丹突然失去感应,情急之下,连忙运神感应,只觉得若有若无,似乎要脱离自己而去,以为被王钟用妖法禁住了,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我们内丹可能被妖法禁住,快快爆开!迟则生变。”应眸尘大惊叫道。两龙猛运神念,碎裂了内丹。 “好厉害地手段!两条蠢龙还不自知。”应眸尘,应天空两姐弟如猪油蒙心,什么都不知道。王钟却已在刹那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大高手的蒙蔽天机之术,到了现在,自然蒙蔽不住他。 原来平都山深处地龙珠和乱坟山地底的龙珠,一阴一阳,维持着平衡,阴曹地府就架设在这之间,可惜被古时仙人封了出口。除非与宝藏有缘,否则无论何人,根本进不去。就如当年王乐乐八阵图取宝物一样。 除非使得两颗龙珠产生变化,使得阴阳失衡。阴曹地府的出口才会显现出来。 而应天空,应眸尘的内丹爆炸,正可使龙珠失去平衡。于是四大高手设计。由纯均法王先去南海说动两龙对敌王钟。然后在对敌之时,等两龙喷出内丹,再行法迷惑两龙,同时转移内丹炸向龙珠。 这两姐弟还以为内丹炸到了王钟,却不知道被四大高手转开。轰向了龙珠,好使阴曹地府显现出来。又加上龙珠被内丹撞击时那一刹那地大力,配合阵法把王钟彻底封禁。 这可谓是一石二鸟。既打开了阴曹地府,又封禁了王钟。 当然,这其中,朱常洛可谓是做了最为重要的事情,要不是他以格物天弓射出天丛云剑伤了王钟,那王钟最少都有四成机会施展玄功变化脱身遁开,一旦真身遁开,再围杀王钟,那便是近乎不可能地事了。除非再能创造这么一次机会。 可惜现在王钟以秋毫道感应射出天丛云剑的人。却毫无结果。他心里也明白,射剑的人术数之道在他之上。他自己也没有到大千世界秋毫不漏的境界。 轰隆一声,直径半里的巨大水球内丹如流星砸地,拉出长长的尾巴,狠狠轰击到了平都山青祟观上空,把整个素祟观连同方圆二三里的岩石都砸进了山腹中,整座山剧烈的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刚刚上了平都山,到达青祟观地峨眉山诸人,在观外连喊数声,不见回应,这才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刚刚要进观,突听砰的一声大响,宛如地震,众人心惊,又听一阵呼呼怪声,内丹已经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轰击下来。 这内丹乃是应天空的一颗,龙族虽然不擅天机,但力量强横,峨眉山众人最高不过掌门夫妇,连二次天劫都没有过。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天上地四大高手早发现了平都山上有人,正好要内丹沾了鲜血,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在运法之间,封锁了四周,峨眉山众人逃都逃不掉,也来不及逃了。 惨叫连连,秦世泽夫妇,连同峨眉山数十位长老,全部被内丹奋力一击,轰进了地底,撞击在那颗方圆有三十里,凝聚了千万年的龙珠之上。 巨大的力量,把他们连人带法宝,肉身,元神,飞剑,全部都碾成了粉末。神形俱灭了。 与此同时,烂坟山中,王钟的三尸元神正困住了天池圣君,洞庭君等一干左道妖人大占上风,只是其中天池圣君,洞庭君都是积年水魔,洪荒出生,潜修多年,炼了好些法宝与奇功妙术,更有身外化身,大禹遗宝,王钟一时半会运用三尸元神也难以将其击杀。 真身遭了偷袭,被困住,三尸元神本为一体,自然感应,个个火吼长啸,舍弃了缠斗,穿破地面,望空飞起。 玉树上人,巴立明,酆都十鬼,阴无肠,阴无鸠两兄弟见王钟元神突然飞起,以为是不敌逃跑,纷纷起身追赶,而天池圣君,洞庭君却突然接到巫支歧地传音,命其速退。 两人知道事情紧急,也纵身飞起,就见内丹也砸了下来,不由骇得魂飞天外,朝两边不要命的飞遁。总算遁出了内丹轰击的范围,回头再看,王钟元神不知怎么也躲避开了内丹,朝远处天空一团阴云中飞去,而追赶地巴立明等人,飞遁没有那么快,刹那间没有躲开,被内丹一起轰进地底去了。很明显没有活路,死得渣都不剩,十分的干净。 王钟早已明白底细,知道内丹要轰击下来,自然能够运元神避开,巴立明一干人哪里知道天机变化,算也没有那个道行,又想拣便宜,结果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两颗内丹分别冲进地底山腹撞击在龙珠之上,然后爆开,这次却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另人恐怖的闷响,大地轰隆隆的震动,这方圆五百里内,许多地面都裂出了深深的口子,一时之间,房屋倒塌,城池摇晃,人群惊慌失措,号哭声震天不绝。 “这一夜的地震,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整个平都山都下陷了。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郭侃看见平都山陷落下去,长江水起水落,疯狂咆哮,天地元气震荡不休,一股股极为精纯的龙气散发出来,几乎可以在黑夜中看到凝练到了极点地龙气闪烁着夜明珠一样的光华。那是龙珠被内丹撞击,散逸出来的气息。 “天机已经变动,这个等日后青定了天下,再补救就是。三百年时间,足够补天还原了。我们速速行事,借助龙脉精气,归元封禁这妖王!” 一条条明亮的龙气被四大高手施展天人合一之术贯注进了阵中,整个无漏归元大阵得了龙气运转,威力顿时增大了三倍! 从收回内丹到爆开的这一瞬间,应眸尘,应天空周身的十二色琉璃乾天龙罡已经被全部绞碎,亏得两条龙肉身强横,施展困龙钻天旋转,弹开不少寒光刀焰,饶是如此,也周身鳞片脱落,血肉横飞,连头到尾都焦糊了不少地方,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大阵威力猛增,王钟顿时觉得压力八面如山,元气呆滞,杀照顿时运转不灵,知道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三阴刀气与元魔白骨剑气一合,嘎渣一声,已把应天空长大的龙神绞成数截。 绞杀应天空之后,也顾不得对付应眸尘,全身化为血虹,刹那把龙尸血肉缠住,一边吸纳精血。一便运起三尸元神,朝天空的四大高手撞去。 这次异常凶险,王钟拼着舍弃辛苦修炼的三尸元神,真身本体绝对不能受封印禁固。 就在这即将见分晓的时候,长江,嘉陵江交会处,水流狂涌奔腾,突然呈现旋涡塌陷下去,中央出现了六个一亩大小,漆黑深深不知通向何方的洞口。 当年武则天建立的阴曹地府终于显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阴曹秘密 凶手原来是三代.元神爆裂 王钟引动最后劫 王钟的三尸元神早就望空飞到,朝主持大阵功力最为弱的白泉伊扑去,郭侃,孔令旗呵斥一声,各扬手打出一件法宝在五里开外就拦住了三尸元神。 郭侃的一件法宝是渔网状的法宝,一丢空中,立刻化为蓝汪汪的薄光横贯长空,如长城似的拦在三尸元神面前,任凭三条元神如何冲击,一时间都难以破开。这是他十八件法宝之中的太阴宝网。 孔令旗抛出的则一杆铁尺,尺头白气煌煌,满空游走,与三尸元神频频碰撞,这尺也是他的镇山法宝之一的乾象尺。 巫支歧更是把施展虚空阴阳道化出的元神分出一个,配合太阴宝网,乾象尺敌住三条元神。 看配合密切的样子,四人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演练,看来算计王钟不是一日的功夫了。 “姐姐,救我!”一条人来长的琉璃彩色五爪小龙从残碎的鳞片血肉中挣扎出来,眼看也要被王钟化身的血光吞噬,这小龙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大声呼救。 原来这条小龙就是应天空的元神,龙族的实力,有四成是在内丹上,还有六成分别是肉身和元神。应天空,应眸尘被外面的四大高手算计了一把,以移花接木之术把内丹轰撞龙珠,得以强行打开了阴曹地府的封禁,但内丹也因此而毁灭,两龙实力立刻大减,哪里还抵挡得住王钟杀招全力一击。 若不是外面的无漏归元大阵威力加大迫住了王钟,只怕连应眸尘都难逃毒手。 应眸尘虽然在“生死阴阳”“天堕无间”两大杀招下逃出了性命。但仍旧受伤不轻,全身鳞片脱落,处处焦糊,火毒,三阴罡煞,白骨剑气都侵入了肉身经脉四处乱窜破坏。 亏得她肉身强悍,猛吸一口气。暗暗压住了伤势,但心中已是大乱,“舍弃内丹爆炸怎么没有凑到效果,不可能,不可能!” 她自小因为机缘巧合,吞服了昆仑龙脉灵气精华结成的十二色琉璃宝莲花,立刻由小虬龙进化为五爪神龙之体,之后潜修五百年更是法力暴进,这样情况下修炼地内丹威力更是惊天动地,自爆开来。就是长江都能一举断流,三次天劫高手挨上了不死也重伤,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更是没有一点活路。但是现在却没有收到一点效果,怎么不另她心乱如麻? 到现在这个境地,她还被蒙在鼓里,本来以她的实力,也不输于外面的四大高手任何一个,但论起算计阴阳就差得实在太多了,天壤云泥都不足以形容。 看见应天空肉身被毁灭,元神仓皇挣扎,应眸尘也来不及多想,胸前两只长长的龙爪一扬,顿时发出两道绳索般的彩光,卷住应天空的元神强行从血云中拉了出来。 此时王钟地身体已经全部不见。只见得一团大小亩余的血云液体在空中翻翻滚滚不停蠕动,应眸尘抓过应天空元神之后,还想救回肉身,张口就是一声龙呤,吐出一枚巴掌大小,金光闪闪宛如石鼓蝌蚪般的文字,迎空极快的闪烁几下,豁的扑开。化为一大蓬金云闪电雷火,声势轰鸣,暴雨般朝血云打去。 这是先天龙咒雷霆秘法,威力至大不亚与天劫中的虚空神雷,但这么猛烈的攻击。却没有凑到任何效果,无论如何凶猛的金云闪电雷火一没进血云。便如石沉大海,波纹都没有起一个。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虚空已经慢慢挤压过来,外围超控阵法的四大高手已经催动了最后的封禁之术。一刹那,应眸尘周身居然被一股无形地大力笼罩住,想动一动爪子都困难万分。这才发现事情的不正常。 “是谁算计我们姐弟?”只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愤怒的咆哮。 王钟法力精深,虽然觉得四周虚空挤压的威力越来越大,但却还是有动弹的力量,将全身精血都化为先天元魔血煞灵光,白骨法身隐藏在中心,只见晶莹如汉白玉般的法身从两条小腿到脚掌都是灰蒙蒙一片,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疙瘩,如无数虱子附在上面,看了另人恶心肉麻。这便是天丛云剑所化的穹荒秽气,被王钟强行压制住了,没有扩散到全身。 骨磷磷的双手掌心突然显现出一朵暗黑色的灵芝形火焰,正是和王钟法身凝练一体地前古毒火,把双掌向下微压,两股三寸长的火苗如灵蛇吐信,炙在双腿之上,那些小疙瘩纷纷爆炸,发出指甲挤碎小虱子一般的声音,但是从朦胧的灰气中又浮出了更多地黑色疙瘩。 王钟双手运炼了几个来回,这秽气没有丝毫减少的摸样。看来要把这秽气全部炼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王钟自己估计,最少都要两三年的功夫。 尤其是这剑明显被儒门高手用一种奇怪的仙法炼过,秽气与浩然正气罡煞融合,一正一邪水乳交融,死死附住法身,稍一懈怠,便会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扩散,并且吸纳自己的精血成长,竟然仿佛有了一些意识。 王钟刚才探察了一下,已然明白了这天丛云剑秽气的厉害,竟然隐约有法有元神大圆满地意思在里面,只是和法有元神的境界有许多的差别,也没有法有元神的精妙和歹毒。 “暗算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精妙地法术?”王钟也知道,法有元神的境界乃是自己这一脉领悟大道独有地手段,就算诸天神佛,太古魔神也不可能会。 大道包容一切,亿万之条,各人有各人的领悟。精深程度也有不同,法有元神正是天妖一脉领悟大道独创的造物法门。 正如佛陀地无量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三大劫法,虽然与王钟的无间,秋毫两道略微有些相通,都能照见过去未来。但绝对不是同一种法门,比两道更要精深玄妙得多。王钟也无法得知这三大劫法的奥秘。除非他逆天成功,断裂时间长河,成为至高无上的天。 感受到四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渐渐的自己血云都被压缩得缩小了许多,王钟停止了炼化秽气,白骨法身双眼窟窿中冒出了苍白色的火焰。 “五爪神龙之身,果然大补精血元气息,比那先前岷江三妖地肉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截截的龙身融进血云中,仿佛铁疙瘩化进了 王水里。这浓厚粘稠得有如液体的血云居然渐渐带上.琉璃的色泽润光。 只觉得自己精血膨胀,力量似乎要突破到一重新的境界。血云迅速的膨胀开来,和周围的压力死命的抗衡着。 此时,整个空间已经被无漏归元阵压缩得只有亩余大小了,应天空,应眸尘两姐弟失去了内丹,肉身重创,现在的实力还不到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被归元阵地威力早已经压缩得动弹不得,渐渐挤进了王钟化身的那团血云之中。这对可怜的姐弟刚刚法力大成。就被从头到尾都彻彻底底被人算计得凄惨无比,现在被先天血煞元魔灵光一裹,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发展,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心中恐惧无比。 “可惜,那头母龙可是吞服了十二色琉璃宝莲的五爪神龙之体,我肉身被那该死的婆娘毁去,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躯壳!”白泉伊尖声叫嚷,他的肉身被姬落红运有熊神斧斩裂,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的躯体附身。 天空之上。四大高手渐渐围拢过来,各捏法诀,吸收被内丹撞散地龙珠精气贯注进大阵。 四人发出的符咒在虚空中结成一个圆球,这圆球中包裹的是一团血球状的云气,正是王钟地真身。 随着四人的符咒结成的圆球渐渐向内缩小。也挤压得血球云气渐渐缩小,就在阴曹地府开启后一柱香的功夫。白深深,乌湛湛,蓝汪汪,金灿灿四色符咒圆球已经由几十里缩小到亩余,再由亩余缩小到了只有方圆三丈。 “阴曹地府已经开启,里面就有唐时道家先贤遗留的肉身,还有佛门禅宗六祖慧能的六相金身,随便你附一个,都不亚与龙身。”孔令旗沉声道,刚才阴曹地府开启的一刹那,其中蕴涵的信息也被他察觉到了许多。 修为到了他这等地步,已经不拘于眼睛所看,先前是被禁法蒙蔽,现在禁法一破,自然就感应到了许多端倪。 “真是不可思议!本来以为这些佛道先贤都飞升了,原来是被人杀死,这下取到地骸骨也不怕仙神再降临了。”郭侃也感应到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他干的!” 一刹那,郭侃从阴曹地府中感受到了三代遗留的气息,心里凉透了:“想必是这一战,使得他元气大伤,否则当年我早就遭了毒手!” 三代当年杀降临铁木真的轮转圣王,郭侃与八思巴拼死都没有保住,那威风至今还在心里刻得非常之深。想不到这还是对方元气大伤之下所干的事情。 “到底不是不,进去一看就知道。不过先要把这位五代彻底封禁。” 郭侃长啸一声,猛立而起,全身蓝光崩发,如天神一般威风凛凛,无漏归元禁法配合两界大圣手全力施展。 看见郭侃用了全力,其余三人也不失弱,分别使出了压底箱地功夫。 轰隆一声,方圆三丈的大阵又缩小成了铜镜大一团,在空中跳了两跳,再也不动了,禁法终于完成! 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郭侃首先道:“走吧,阴曹地府里面想必要有诸多宝物。等取了宝,把这妖王放在娑婆净土画中,再将画卷放到昆仑山深处地龙脉中,就会直沉而下,最后被地心母磁吸住,饶是他有佛陀圣人的本事,也永世不得翻身了。” 地心母磁,比喜玛拉雅山,昆仑山,唐古拉三条山脉加起来还要大,是整个地球的本源力量。兼连着太阳,太阴之力。就算是蚩尤氏,诸葛武侯重生,都没法争脱出来,郭侃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先收了这个元神再说吧!王宪仁,纯均法王想必已经去苏儿黑城,易天阳也去请各路高手和祖龙魔殿里的祖龙,那里只有一个姬落红,王宪仁和祖龙出手肯定想必可以抵挡得住,其余高手杀死吕娜,王乐乐两个女子想必是易如反掌。到时大功告成。我等都功德不小。足够在天帝出英招之前飞升了。” 孔令旗取出一个袋子,名为兜天袋,把封禁王钟本体的四色圆球放进了其中,用手朝空中一指,乾象尺立刻白光暴涨,横扫三尸元神中苍白的主元神。 三尸元神其实也是王钟,只是力量没有炼成白骨,血灵两道的本体那样强大,现在遭受了灭顶之灾,顿时凶心暴起,满空飞舞之后又抱成一团,形成了一尊高达十几丈的白色人形,周身缠绕着九十九条红蟒,绿龙,哈哈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禁我的本体?高兴得太早了一些。” 话音未落,元神陡然向上一冲,大手抓住太阴宝网猛力一扯,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太阴宝网的蓝光居然被撕开,同时另一手也猛的抓住了乾象铁尺。 “瓮中之鳖,还想顽抗不成?”孔令旗冷笑连连,正要施展儒门中的至高法术,突然,对面的三尸元神豁然爆开,巨大的爆发力从中央呈旋涡状四面扩散,太阴宝网,乾象铁尺两件法宝居然被扯了个粉碎。 巫支歧闷哼一声,赶紧收回了元神。饶是如此,也被王钟施展的天妖裂神术,三尸元神齐爆震伤了元气。 四大高手同时猛喝,各自施展法宝罡气护体,任凭狂飚扫过。足足过了一刻时间,狂飚才停下来,三尸元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毁我一件法宝!”郭侃笑道:“天妖裂神术要伤我等只怕还差些火候吧。” 说话之间,突然四面阴云全开,星光闪烁,成百上千颗星辰大盛,光芒如月亮一般倾泄下来,隐约在九天之上凝聚成了五尊魔相,五方天魔意念凝聚星辰之力已然降临世间。同时天地间阴风狂卷,一根根硕大无比的风柱仿佛从天外降临下来,以四人为中心挤压上来,四面空气骤然下降,出现了无数冰棱尖刺,脚下的虚空更是漆黑沉沉,唧唧啾啾的鬼声伴随着骨朵朵的黄泉之气涌了上来,一时间,天地宇宙都似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不好,是这妖王的三次天劫。” 王钟逆天行事,天劫一旦降临,威力前所未有的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迫无奈 胜负还未见分晓.混水摸鱼 太子再次放冷箭 方圆数百里的天空冰,金,风,雷等天象剧烈的变化着,无数元气混乱震荡,绞成了一团糨糊,远远望去,就如一根混沌色的擎天大柱,连接到宇宙天外,不知道有多长。 这三次天劫乃是炼气士中最为难过的一关,十有八九的炼气士都毁在了这上面。但是只要过了这一关,就立刻由人踏入仙途,发生质的变化,所以修道界也三次天劫高手称之为地仙。再由地仙业位转修到天仙业位,破空飞升,达到不灭之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郭侃已经察觉到不妙,周围的风呼啸狂舞,冷气如刀,无穷的冰块在风中来回撞击,有米粒大的,拳头大的,磨盘大的,还有山一般的大的,这些玄冰乃是天外寒潮冻结而成,坚硬堪比金钢,并且杂乱无章,棱角铮铮,四面密布,并且被无量天风鼓荡,力大无穷,无论是什么只要撞上了,都难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郭侃身处中央,四面一片混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运足目力才勉强看得清楚数里之外的情景,只见无数风柱好象扭曲的黑蛇,刚刚还在百里开外,眨眼之间就围了上来。砰的一声大响,撞击在一起,郭侃正处在风暴中央,只觉得身体一震,护身真罡都差点被震得粉碎,虽然倚仗功力深厚,没有受伤,但全身千刀万剐似的疼痛,双耳齐鸣,气血浮动,这才知道天劫威力竟然比自己当年所渡的还要大上许多。 “这家伙行了多少逆天返道的事情,才有这样的天劫降临下来。” 郭侃心里念头才转过。身体已经稳定不住,被上亿斤力量地狂风带得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豁的身体又一震,眼见前后两座体积巨大的冰山闪烁着淡金色的光华撞击而来,身体被风力牵应住。难以躲闪,偏偏那冰山又比电还疾,刹那就撞到一起,正好把郭侃挤压到中央,两两一撞,轰声如雷,随后双双粉碎。 噗!郭侃终于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座冰山撞击之力何等地声大?郭侃肉身已受了轻伤。 “天光阴阳镜。”眼见四面冰山沉浮,个数无穷。都在风中杂乱飞舞,郭侃不敢怠慢,立刻运起千斤坠的法术。稳住身体不使旋转,同时扬手祭出一面铜镜似的法宝,一手托起,转了两转便由镜上射出万道蓝汪汪的神光,迎面而来的一座冰山被蓝光射到。顿时如豆腐包般软化下去。 “原来这家伙自爆元神,是早有预谋!不惜引动如此天劫。” 郭侃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因该在王钟爆裂元神之前就远离天劫范围。天劫受气机感应,只要脱离了一定的范围,也不会牵连到他的头上去。但是现在迟了,已经被天劫笼罩,除非闯出这片范围,否则一样要受到无差别的攻击。 王钟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实在是被迫于无奈了。不用天妖裂神术破碎元神,就算引动天劫,气机感应之下。元神也难逃天罚,还不如先行爆裂,牵制住四大高手片刻时间,让四大高手全部笼罩在天劫范围中。否则没有元神自爆的牵制,四大高手瞬间就可逃出天劫笼罩地范围,到时候就只有乐呵呵的看戏了。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王钟先颠倒天机阴阳,使四大高手一时之间难以警觉出端倪,果然一击凑效。 天劫来得又快又疾,等四大高手警觉,已然迟了,就如深陷泥潭的马儿,使劲都拔不蹄来。 王钟地三次天劫,本来是冰金风三重劫数,但重炼元魔九道之后,所引动的元气发生了变化,天劫威力也变得更大。方圆四五百里的天空,到处都是风柱林立撞击,冰山无数,其中更夹杂有天外降临的宇宙磁爆,所处其中的人,不用说算计天机,就连方向都辨别不出来。 就连郭侃这样地高手,处在天劫范围之中,也无法即时脱身出来。 不过他不是天劫气机感应,也不会承受到最猛烈的攻击,只要静守其中,等待三天三夜,天劫一过,他也可安然无恙。但是这等于陪了夫人又折兵,实在没有意义。因此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冲出天劫的范围。 同样,巫支祁,孔令旗,白泉伊也被笼罩在其中,个个心里破口大骂,十分地恼火。 尤其是孔令旗,封印王钟的兜天袋还在他身上,若不放手,就等于要帮王钟承受天劫的无上威力,还要经受五方天魔的诱惑,饶是他为儒门大尊,也没有为敌人挡灾的道理。更何况王钟的天劫比他的天劫要大上许多,时间也要长,只怕他还没有抵挡完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扔出了兜天袋,只希望扔得越远越好,最好扔出方圆五百里外,那天劫就笼罩不到他了。 只可惜这是个奢望,兜天袋刚刚扔出还不到十里,就被上百根风柱闪电般挤压过来,只一声响,随后光点点光华闪烁,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袋子就被无穷大力撕扯得粉碎,显露出了封印王钟的那尊四色球体来。 兜天袋乃是孔令旗采南海鲛丝,运大衍真气,浩然儒罡,五金精英,乾天真火炼成,坚韧无比,并且炼得和心灵相通,运用起来专收敌人的法宝飞剑,当年不知道有多少炼气士吃亏在这面袋子上。现在被天劫之力扯碎,孔令旗感应之下,闷哼一声,元神受地轻微的震荡,虽然没有受伤,但心中肉痛得厉害。 那被天妖裂神术炸毁的乾象铁尺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在一日之间,连毁两件法宝,还换来这样的结果。孔令旗心中哭笑不得。 看着冰金风雷等天地罡煞,五彩七彩地宇宙磁爆,星辰光华,黄泉秽气。阴风鬼火凝聚成的魔头真身,都一股脑朝封禁王钟的无漏归元阵疯狂攻击,本来是用来封印王钟的大阵,现在却成了王钟地保护,孔令旗突然想起了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这句话来。 “这分明是妖孽利用大道规则行逆天之事,难怪当年王阳明与我谈论天是一回事,道却是另外一回事。只可惜我们算到了这一层,却差那么一点点,最后关头被妖孽所惑。功亏一篑。不过现在闯将出去,还有机会。” 本来四大高也算计到了王钟引动天劫的可能,只是他们以为天劫受气机感应。只要在王钟发动的一刹那,逃出范围,那可万事大吉,坐享其成。 天劫若是灭了王钟那是更好,若是灭不了。仍旧是元气大伤,四人再行围杀,彻底消灭。易如反掌。只是现在差了那么一点点,在封禁住王钟的那一刹那,被王钟行法蒙蔽,瞬间的工夫,胜负的天平居然由一面倒变得扑朔迷离了。 只可惜他来不及多想了,离兜天袋最近,遭的殃也是最大,风暴猛烈的撕扯着,其中更是无穷冰山。金刀乱刺,突然一团斗大乌云中金蛇狂舞,奔马般袭来,撞到护身罡气之上,轰然炸成百丈长短的雷火金光,如一条链带把他缠绕住,其中霹雳连珠,震荡不休,虽然没有被震散罡气把他炸死,仍弄得他与郭侃一般喷出鲜血来。 一般炼气士渡天劫,都是以元神硬抗,其间出法宝抗击,肉身在天劫面前的确脆弱了些。孔令旗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还没有闯出去,肉身就要被震碎了。顾不得多考虑,长啸一声,数十丈白气如虹,中央裹着一个持剑长须地白衣老者,仙风道骨之中有带有平定天下教化黎民百姓的大气,正是他的元神。 元神遁出,顿时把肉身护在白气之中,剑光乱舞,对抗着风暴中地各种劫数。同时感应方向,拼命的朝外闯。 与此同时,巫支祁,白泉伊两人也各祭法宝,拼了性命朝外闯。 “这是怎么回事?” 在内丹轰击龙珠的巨大震荡下逃出性命的天池圣君与洞庭君两大水妖抬头看着天空,万米之上的高空已经是乌压压一片混沌,其中电闪雷鸣,呜呜之声如亿万恶鬼号哭,更兼之有此起彼伏地炸裂声如火山迸发,其势浩大无边,虽然没有波及到地面,但那份气息压迫另这两大水妖都几乎揣不过气来。 “我早就知道那妖皇不是好对付的,谁没有几手压底箱的功夫?那么容易就被封禁,这五代也太给先人丢脸了不是,看这势头,可是发动了天劫,最好是他们同归于尽!”洞庭君嘿嘿诡笑,“你看,那阴曹地府已经开启,我们还是先进去寻找好处,呆在这里压迫太大了,虽然波及不到我们,总感觉十分危险。” 天池圣君点点头道:“却是便宜了我们!” 两妖纵身而起,化为两股阴风落进长江嘉陵江交会地六个黑窟窿中去了。 两妖刚入其中,通过一条悠长的漆黑的隧道,足足行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到底,不禁心中纳闷:“按我们的飞遁,起码都遁出了数千里开外,地心都穿过了,怎么还没有到?” 正要停下来想对策,前面已经出现了亮光,两妖这才大喜,呼啸着冲了过去,眼前突然一亮!出现一片广阔无垠的世界。 只见眼前山川河流密布,艳阳高照空中,整个天气如春夏交接般的温暖,一座座巨大的城池耸立在辽阔的平原之上,无数河流在其中穿插而过。城池的中央,是一座占地数十里地皇宫,比紫禁城还要大上一半。 “这……这还是阴曹地府,这简直是仙境么。”两妖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惊讶万分,却又看出来了,其中许多城池破败不堪,仿佛遭受了战乱兵火,而且根本没有人烟,也感觉不到生灵的气息。显然是已经荒废了许久。 嗖!嗖!两支箭不知从哪里而来,飞快的洞穿了两妖的身体,带出碗口大一个窟窿。天池圣君和洞庭君怒吼叫嚷,却又不知是何人暗算。 啪,啪,啪。掌声响起,朱常洛手提格物天弓,出现在两妖附近,随后四周也出现了冒辟疆和青牛王两个小妾的身影,与之一同的,还有黄道周,刘宗周两个年轻的宗师,把两妖团团围住。 “本宫找到一具上好的法体,正要借两位的内丹滋润才能炼形附体呢。”朱常洛说话之间,已经发起了攻击。 相对于拼命朝外闯的四大高手,处在天劫中心的王钟却十分的悠闲,有无漏归元阵挡在外面,天劫风暴还一时半会也难以攻击进来。 这归元大阵可是四大高手联手下的禁锢,更吸纳了龙珠散出来的龙脉气息,坚固无比,就是王钟也无法脱身炸裂出来。不过这三次天劫持续时间最少都有三天三夜,攻破禁法不成问题。 天丛云剑的巨毒秽气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炼化的,王钟也停止了运炼,此时应天空,应眸尘姐弟已经被完全压迫进了自己的先天血煞元魔灵光之中,应眸尘百十米的龙身也被生生的压迫得只有泥鳅般大小。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以我们这么强大的力量,一出道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被王钟略一运转玄功,应眸尘悠悠醒过来,愤怒的咆哮。 王钟的声音如天魔般忽悠:“知道什么叫龙套么?” 与此同时,远在辽东苏儿黑城中的姬落红正在抓笔抄书,突然眉头狠很的皱了一下,出了房门。伸手一招,对面的山中精光冲起,落到手中,赫然是比人还高的有熊神斧。 因为“有熊”太重了,平时放在地上,立刻就要塌陷下去,姬落红不得不专门找个山头存放。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山剑侠 娇儿出门就被斩.威逼利诱 天帝威名压祖龙 “来者何人?莫非欺本姑娘耳目不灵?” 姬落红化为一蓬朱红色的火焰冲上天空,宛如烟花冲霄,划出一条靓丽的线条。 在千丈高空停住后,她手提住“有熊”,心神立刻沉浸在了无边的战意之中,脸上女孩般的容颜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洪荒魔神般的冷酷,整个人包裹在熊熊火焰之中,月牙儿般洁白的手左手微微轻弹手指发出啪啪的脆响,在这寂静黑暗的冬夜显得尤为突出。 她早就是渡过三次天劫的大高手,虽然在五千年受了重伤,在地底岩浆中沉睡了数千年才醒过来,但力量早就恢复到了颠峰。 被王钟找到之后,天天和王乐乐混在一起休习术数,更是弥补了洪荒高手重视力量不善天机的弊端。现在术数之道虽然没有象王钟那样达到两两无间秋毫不漏的境界,却凭借天人合一之术,以自身为中心,方圆两千里地的任何大型元气波动都隐瞒不过她。 刚才在正在读书写字,突然感觉到数股强大的气息掠过自己神念范围的边缘,若有若无的向内侵袭,姬落红立刻就明白“有敌入侵”,正好她最近憋得慌,要找人试手,苦于没有对手,这下来了敌人,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立刻飞上天空,发出强大的意念,截住来人。 “哈哈,哈哈,好威风,好煞气。易天阳居然给我找了这样一个好妙人儿。” 一连窜的长笑瞬间从西面穿了过来,与笑声同步的是一道前所未见凌厉的剑光,长达百丈宽十数丈其亮如电。携带轰隆隆地风雷之声,整道剑光拉开空气,与其高速摩擦间居然出现一条长长的火尾巴,才一出现。闪了两闪,就已经离姬落红不远。似乎这人是先发声,然后起身,不到一瞬,速度居然和声音平齐,如此剑速,当真是另人叹为观止。 姬落红眼睛对那剑光看也不看,持斧的右手反手一扬,“有熊”便破空飞起,眨眼之间不差毫厘的迎上了剑光。 “有熊”虽然看起来比人还大。但是对比起来,在这道剑光面前却不算什么,乍一撞去。就如一根绣花针和长剑大刀对拼,但就是这一点细微地斧光与剑光一碰,那么凶猛的来势竟然被阻住在半空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破!”姬落红檀口中吐出一个字来,整个“有熊”顿时斧光大胜,迸发出千条瑞气。万道紫霞,瑞气紫霞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数百条蛟龙乱舞长呤。这一下变化,使得原先奔袭过来的剑光就如荧火对皓月,威风气势尽一扫而空。噗噗数声光气尽收,显现出形体,却是一口长达五尺造型奇古的长剑,不过这长剑剑身之上已然出现了无数裂痕,密密麻麻如蜘蛛网。姬落红背过身去,手指头勾了一勾,“有熊”飞了回来。那剑被风一吹,豆腐渣似散成无数劫灰扬扬洒洒落到地面去了。 伴随飞剑旁出现的是一个身穿天青长衣,踏皂靴,头发批着,还用红,绿,黄三色绳子箍住脑门,打扮有似塞外风情,又似乎中土风貌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死死的望着姬落红的背影,脸上肌肉抽动,笑容僵硬,一副想上前拼命却又贪生怕死犹豫的神气。突然,张口喷出鲜血,如断了线地风筝般跌落下去。 “哎呀!”一声如死了儿子一般的叫声响起,又有一道剑光飞驰而来,接住这个年轻人,剑光收敛,却是一位中年道士,神态焦急,双手抱住年轻人:“漠儿!漠儿!”匆忙间察觉到不对劲,道士连忙一摸脉,年轻人全身立刻如充了气的蛤蟆鼓起来,啪一声炸开,火星,血液,碎肉碎骨乱飞,那道士措手不及之下,也被全身炸得血肉模糊,处处焦烂发出熟牛祟肉一般地气味。 原来姬落红一击之下,不断碎掉了那年轻人的本命飞剑,还连同对方元神一齐震散,并且还渡了一道真火气存留在对方尸体内,等道士救援时突然爆开,虽然没能够把道士一同炸死,却也叫对方肉身受了不轻的伤。 姬落红的“有熊”真正催动开来,施展三大杀招,就算是王钟都要先行避开锋芒,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剑仙宗师比拟得了地。 姬落红虽然平时看似是人畜无害的少女,其实当年也是威震洪荒九州各大部落的杀神,否则也不会被一代祖师选中当侍女,现在虽然精研术数,火性杀性都退了许多,但却也容不得小虾米都调戏。 姬落红杀了对方,连看也不看,用背影对着,眼睛反望向了另外一个人。不消说,这人正是王宪仁。 “你是轩辕圣皇地嫡系女儿,尊贵无比,为什么要与这一群逆天反道的狂人在一起?”王宪仁面对姬落红也不敢怠慢,早擎出了一口北斗神兵“真武玄阳剑”,张三丰当年修炼了许多法宝兵器,都存留在武当山上,所以王宪仁永远不会缺乏飞剑法宝。 “凌兄,节哀顺便吧!”姬落红背后又出现了数人,其中一个老者,一个儒士,也是王钟的熟人柳湖散人谢五殃与他的女婿风游仙。当年因为王钟把摩云仙子谢灵霄打入轮回重新养成做人,两翁婿找到红袖书院寻王钟报仇,只可惜报仇不成,反吃王钟施展天魔大法迷惑,夺走了传家宝风神旗。如今王钟法力大进,更难报仇,两人被易天阳邀请,投靠了满州,前来围攻苏儿黑城杀死女主人,只要姬落红,王乐乐,吕娜一死,这一片基业自然群龙无首,立刻被满洲攻下,也是一大功德。 而这个道士也并非无名之辈,乃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宗师,天山剑侠凌宫山。天山派领袖,早在明初就是有名的剑侠,只是不经常出世,隐居天山绝顶的雪峰上苦修剑术。以期达到地仙业位。只可惜他修为早到了!发三次天劫地境界,却一直没有把握,不肯引发,怕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那年轻人是他最为疼爱地儿子,名为凌漠,也是修炼多年,吃了无数天山雪莲灵药,在凌宫山帮助下,最近渡过二次天劫。也堪堪跨进宗师境界,只是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凌宫山以前也不许他来中原游历。怕遇上厉害人物,丢了性命,凌漠久居天山一带,那里的炼气士,部落酋长。大小何卓,哪个不看天山派地面子对他敬仰有佳,久而久之。落了个骄横的脾气,这次出来,凌宫山也是指望他见见世面,一是增加点实战经验,二是顺便积累点外功,却没有料到比哪个都死得快。 这以是凌宫山平时溺爱过甚的缘故,若是换了黄道周,刘宗周那样久经百战的高手,在姬落红面前也可使出千般变化逃跑。万万不可能一招就丢了性命。打得元神都散了。 “冬子!谁和你废话!接本姑娘的斧头吧!”姬落红却不肯和王宪仁多说。“有熊”一扬,嗡嗡声中又夹杂钢铁震荡鸣叫,无数银电斧光交织成旋涡照亮了辽东的天空,知道对面的王宪仁是个高手,姬落红出手也并不保留,上来就是有熊三式中的“天崩地裂”以最凶猛狂暴的招式罩住了王宪仁。 王宪仁见姬落红出手就拼命,暗骂一句,真武玄阳剑祭起,施展了北斗剑术中的“北斗升龙”,“玄武临水”“七星聚会”以及儒门心宗地“天地惟心”“千秋礼赞”。 剑斧相交,王宪仁全身一震,几乎连玄阳剑都被震破,实在没有办法,这有熊大斧太重也过凶猛,几乎是华夏第一神兵。姬落红这一招不但连王宪仁月了进去,连带的来有凌宫山,谢五殃风游仙两翁婿。 双方都是三次天劫的高手,王宪仁地术数之道要高出姬落红,而姬落红的法力却远远要比王宪仁强悍,对拼之下,王宪仁虽然缕缕料敌先机,能在杀招来临之前就化解,但是却被狂暴火焰元气笼罩,死也闯不出去。 “易天阳不是说再找了帮手么?以我一人之力,要对付这姬氏,实在太勉强了,这姬氏可是纵横洪荒的大魔神。”的确,以姬落红的年龄来说,叫王宪仁小子还提高了他地辈分,就算张三丰来了,也一样的要被叫小子。 陕西俪山,祖龙魔殿最深处,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没有一丝亮光。 陡然,一蓬火焰升起,照亮了整个空间。眼前显现地是一间方圆五十倾的大殿,三百六十五根高达数十米,粗壮得要七八人合抱才能围住的盘龙大石柱支撑起大殿暗金色的苍穹。 宏大,广阔,雄壮,威严,就是这大殿的独特的气息。 易天阳就站在大殿之中,沉声念道,对面却没有一点影子,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但却有一个威严无尽的声音传来,使得整个大殿都微微颤抖:“我曾为九州帝王,纵然天道变化,不复为至尊,也不会围攻几个小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易天阳大笑:“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诀浮云,诸侯尽西来。好威风,当真是功盖九州,千古一帝。不肯曲居人下,做宵小围攻之事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当年为什么又强娶龙族公主,带领五方魔教围攻南海呢?” “哼,朕当年围攻南海,以一人之力,连斩龙族十八条龙王,并未叫人出手。你得术数真传,莫非没有算到在朕面前罗嗦是自讨一死么?哼!”一股巨大的气浪翻滚扑来,吹得易天阳后退三步,衣襟飘飞不停,有几块布生生被风吹裂,飘在空中,成了粉末! “恩……祖龙地确威压九洲,法力也足可雄霸天下!”易天阳依旧颜色不改,却慢慢呤道:“铜铁炉中翻火焰,为问何时猜得,不过几千寒热。人世难逢开口笑,上疆场彼此弓月!” “祖龙威风,不知道比之天帝如何呢?”易天阳收住笑容,声音突然加大了几倍!“还是祖龙以为真的可以盖压天帝不成!” 大殿之中出奇的沉默了,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没有任何气息,只有中央地面冲出来的巨大火焰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易天阳轻轻双手朝天上一拱,继续出言,声音大得连自己都觉得震荡:“天帝出英招后,不但扫尽天下牛鬼蛇神,而且仙佛退避!纵然有无量的神通,也敌不过天数。祖龙不在神仙末劫前积修外功,破空飞升,莫非还要等天帝临尘之后自讨一死不成!还是祖龙和那妖孽一般自大,真以为自己能抗衡天数么?” 那妖孽,不是别人,自然是指王钟。现在王钟天劫降临,易天阳也不怕他感应。 沉默良久,声音突然道:“朕要战,也自会以一人之力灭杀妖皇,蚩尤黎盘经下半部就在朕之手,那妖皇迟早会来取,与朕一战在所难免!朕击杀夏禹降临之身,取得头颅精华。如今业以炼化,等那妖皇过三次天劫后,朕自去寻他,杀了他之后,那才是无边外功。你要朕杀几个女人,那又算什么外功,快快滚出去。不要缴乱了朕的清修!” “呔!” 易天阳祖龙一喝,身体不由自主的翻翻滚滚,等稳住身体,已经到了俪山之外。 看着漆黑的夜晚,易天阳摇摇头:“冥顽不灵!事情只怕要闹大!” 就在易天阳叹息之时,王宪仁忽然大吼一声,真武玄阳剑被有熊大斧正斩在中央,崩的一声,断成两劫,王宪仁自知不敌,反身冲上云霄落荒而逃。姬落红正想追赶,却顾忌苏儿黑城中防御单薄,也不追赶。 第一百九十五章 传国玉玺,温酒戳死凌宫山.天火同人,元魔之道第七重 见王宪仁一逃,凌宫山,谢五殃,风游仙三人压力暴增。姬落红也收回了有熊大斧,双手一圈,一团方圆亩余的火焰铺洒而下,把三人都围在了中间。而自己身体却落到了城中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斜躺在银狐狸皮太师大椅上闭着美目养神。 有熊神斧太重,威力也大,驱使开来,太耗力气。每施展一下,过后姬落红就觉得手腕酸麻不舒适。但没有那么重,有熊三大杀招的威力也催动不到颠峰,就是因为这样姬落红一般也不愿多使,还是喜欢暖洋洋的烤火吃肉。 现在既然击退了王宪仁,那凌宫山三人便不足为患,于是她干脆使出了七杀真火中的天地燎原式把三人满满炼化。 能用三分力气消灭的,姬落红绝对不会用四分,这可是她当年拼杀洪荒,多年战斗得出来的经验。 “九天神霄,元坤九剑,给老夫破!” 凌宫山遭丧子之痛,但是现在不但报不了仇,老命都恐怕要搭在这里,眼看四周火焰狂涌,满目赤红,周身三米开外连钢铁都会被化成蒸汽,护身真罡剑气也逐渐被火焰炼得稀薄起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真火炼死,不如发猛招拼命闯出去,日后再图报仇。爆喝一声,发动了天山剑诀中的绝杀之术“九霄元坤十三式”。 明光乍泻似的一闪,千道万道剑光在火焰中喷发,轰隆一声。火焰竟被炸开了一条裂缝,凌宫山怒吼一声,与风游仙,谢五殃双双逃了出去。 “哼!你们这三个小兔崽子就这样也想逃出本姑娘的手心么!” 姬落红端起桌子上地碧玉盅喝了一口蜂蜜茶,咂咂嘴巴,正要使用更厉害的法术遥空追杀。王乐乐和吕娜进来了:“不要追了,让他们去吧。我算了一卦。这三个今天有大劫,不过不应在我们手里,省些力气。防备另外的偷袭。” 姬落红也停止了施展法术。 燕山一带的古长城,此时夜晚静寂无声,只有微微的雪沫洒落地面沙沙轻响,更显冷幽的气氛,古长城仿佛一条黑龙蜿蜒在崇山峻岭中。这样的冬天,就连守烽火台地老兵都躲进了城跺中燃起火堆便烫老酒边打盹。 但是此时,却有两个人立在最高的烽火台上,仰望着天空。一个皮肤略黑的年轻人。另一个身穿铠甲,手提银枪的中年人。两人正传递着一个红葫芦喝酒。 “自如,兵家之道,在乎一个庙算,决胜于千里之外。你要明白。”手提银枪的正是兵家宗师戚继光,那年轻人却新科进士袁崇焕。 望了望天空,戚继光把手中的银枪递给了袁崇焕,抬头向天上看了看:“岳王爷的枪道我已尽数传给了你,今天就开锋吧。来!把这葫芦刚烫的酒喝了,免得冷了难以下口。” “哈哈。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我怎可干居人后!等下来再饮吧!”袁崇焕一提枪,一个猿跃,仿佛虚空中搭建了台阶一般。几下跃到了上千米的高空。 凌宫山又急又怒又悲愤,死了儿子不说,自己也险些被戮杀,他仓皇逃窜着,准备返回天山,广邀同道,豁出去渡过三次天劫以后,再来找姬落红报仇。刚刚飞到燕山附近。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停下身体,就见前面站了一个手提银枪的黑少年。 “你是什么人,为何难住我地去路。”凌宫山心中早是大怒,只是见袁崇焕气势不同一般。忍住没有恶言相问。 “本官邵武知县,新科进士袁崇焕。不杀你等炼气士。怎保我汉家河山?单愿今日你不要做了糊涂鬼。”袁崇焕银枪一横,哈哈大笑,豁又停住。长枪一闪,点点银光漂浮,豁又化为千朵万朵火树银花绽放。 “岳王枪!”凌宫山顿时大惊,来不及多想,祭起天山剑术,所炼的九口元坤剑化为九条光龙对撞而过去。 “我生之初尚无疚!”枪剑交接,袁崇焕突然长呤道:“我生之后遭阳九!” 凌宫山突然觉得自己运起的飞剑居然十分缓慢,似乎周围的天地元气都被凝固了,“不可能,难道是三次天劫高手,已达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可能,不可能。” 猛一抬头,只见袁崇焕头顶上升腾起一轮明月似的青光,青光之中裹着一尊玉玺,可以明显的看到玉玺地部刻有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何氏壁!传国玉玺!”凌宫山连逢惊变,绝望的惊叫起来。这何氏壁运炼过后,就算普通人都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并且连三次天劫高手都抢夺不走任何元气。 砰!剑光全消,凌宫山胸口突然多出了九个整整齐齐的窟窿,血水喷泉一般射出。而心口一杆银枪从背后捅了出来。 袁崇焕一抖枪!凌宫山肉身立刻被炸得粉碎,元神遁了出来,却被何氏壁中卷出一道青光收了进去,连番挣扎,都豪无用处。 袁崇焕杀了凌宫山,下来喝酒,那酒果然还温热。 雷霆之声越来越疾,经过了三四个时辰,快到天明时分,居然密集如战鼓擂动,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响,虽然在九天之上,都震得地面颤抖不停。 四川境内的渝州,一夜之间,遭受了地震,崩塌房屋无数,死伤人畜无数,天上又响了一晚的炸雷,并且呼呼怪风狂啸,人们都惊讶得不知所措,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哆嗦,不停地企求菩萨,玉皇大帝等三界六道的大神大仙,乞求能够保佑自己。 稍微有道行的炼气士。都逃离了渝州,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王钟地三次天劫,越来越凶猛,天风震荡之间,渐渐推向了高氵朝。 喀嚓!归元大阵的四色禁法,蓝,白。乌,金被外面无数风柱狂搅,冰山撞击,金刀砍削,雷霆银蛇轰炸,恶鬼魔头噬咬。如流荧一般散去。 渐渐的,这无漏归元大阵的圆球被磨的只有薄薄一层,王钟甚至可以隔着蝉翼般薄地禁法看到贴在禁法外面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甚至可以听到指甲抓摩乱抠尖锐声。那都是天魔乱舞地实象。绝不是虚幻 天魔依靠三次天劫中剧烈震荡的种种元气,可以迅速的凝练出真身。比找肉身附体降临要快上许多。 王钟心如明镜,五大天魔主,连带各种小魔头,十万八千种域外魔神意念,都在天劫中潜伏,随时给自己至命地一击。 这可不比上次镜中转世轮回,天魔找不到肉身依凭,一时间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而且那次是在七杀魔宫中,整个方圆五百里。都被自己凝练,设下无数禁法,而且元气也听自己指挥,那一片地山水已被炼得天人合一。 而现在这渝州之地。不是老巢穴,失去了许多依凭,渡劫的把握最少都要降低两层。况且三尸元神都已经被爆炸,派不上一点作用,把握又降低了一层,自己受了天丛云剑污秽之气,又降两层。 除此之外,更有无数强敌窥视。自己就算渡过劫数。元气大伤之下,再遭人乘火打劫,下场也十分的不妙。 “当年我乘曹操渡劫过后元气大伤强借走了奈何天珠,现在我渡天劫过后,也不稳当。却是一报换一报?”王钟想到这里,心中却反觉得好笑。 三劫风暴最少都要三天三夜。现在还未过一天,已经是这样的凶猛,不知到了最后,那将如何。说实在,王钟心里自己都没有多大把握。 “今日你又怎么脱得了劫数呢?”一个软腻腻,滑滑的声音盖压了所有地风雷声,透过禁法,传进了王钟的耳朵。 王钟看去,只见禁法之外一个美女身影闪过,不见面目,便知道是自在天主。 王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答话,只当耳边风,否则稍一分神,就要遭受不测。 就在滑滑腻腻的声音响过之后,风雷冰金,阴飚鬼魔的侵袭突然间增大到了十倍! 喀喀!王钟只见狂风中银光一闪,一团水银般的云朵疾飞过来,到了禁法十丈处,突然分开,成了千百个碗口大小的银蛇,罩到了禁法之上,接连就是千百霹雳连震!四大高手连手布置的无漏归元大阵竟然被一震而碎! “中央玄天虚空雷劫云?” 王钟一看,便知这是天劫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劫云,随人气机感应,能散成三千万玄天虚空神雷,通常情况下的法宝,只要一雷就可粉碎。威力比九天炼狱神雷还要大上数十倍。在瞬间一齐轰下,大阵也抵挡不住了。 王钟终于失去了依靠,真身彻底的显露在无穷无尽威压地天劫面前! 风暴,雷罡蜂拥朝王钟裹来。 王钟白骨法身处在中央,被来被压缩到极点,封禁一下破裂,先天元魔血煞灵光也随之而膨胀,向外飞速扩散。 就这一下,血光射到之处,风雷全都平息下来。远远看出就如一团玲珑血玉放射出无穷毫光,镇压住了狂暴的风雷波涛。 但是人力毕竟有限,何况王钟还有伤在身?血光骤然扩散到十亩大小,已经是到了极限。再也不能向外扩张。外面先是千百黑蛇般扭曲的风柱轧轧做响,连翻撞击上来,又化为狂飚散去,连带丝丝血光也被风卷走了一点,再也收不回来。 这一番情景,就如千百蚂蚁在啃一头大象,虽然每次被啃的只是一点点皮角,但是时间长了,也难免被啃成一堆白骨。 王钟知道这样坚持下去,还没等天劫过去,血煞灵光就被被消耗光,连忙内缩,由方圆十亩缩到一亩,血光果然凝练粘稠,风柱再也难以撼动。 但王钟这一变化,天劫受了气机感应,也随之而变,骤然无数风柱朝四面八方退开,水银般地云朵上下左右前后六面压迫过来,又是刚才轰破禁法的中央玄天虚空雷劫云。 劫云一裹,没有半点奇迹发生,照样化为上亿的神雷炸在血云之上。 骤受这一击,王钟连白骨法身都嘎嘎做响,似乎要散架,周身的血煞灵光更是丝丝游散,满空沉浮聚拢不起来。 劫云散去,风柱又来,比刚才更大,一条一条由天际拉扯下来,竟然就隐约凝聚了鳞角爪子,成了黑龙形状! “嘎!……白骨法身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尖嚎,王钟庞大的意念一扫,被震散的血光又重新聚拢了过来,先前血光中的琉璃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血光更为凝练,仿佛融化了红玉流淌着包裹住白骨法身。 原来王钟吸纳了应天空的肉身,里面有十二色琉璃宝莲花的药力,一时之间难以化开。现在却借这一雷劫云之力,完全融进了血煞灵光之中。 先天元魔血煞灵光也渐渐转化为实质,更进一步,化为先天血罡。 应天空的元神连同应眸尘,都缩小成了泥鳅大小依附了着王钟的白骨法身肩骨手臂上。面对这样地天劫,吓得是呆呆木木,不知所措。 “我以白骨,血灵两道凝练肉身,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现在失去了元神,虽然元气略损,却无大的防碍。否则以当年天妖真身不变,现在差不多已经死了。” “白骨,血灵,无间,秋毫,生死,阴阳……王钟虽然血罡凝练,但意念一阵疲劳,精神已是消耗不少。这样下去,自己都知道,绝对支持不到三天三夜。全力运转着自己独创地元魔九道六重变化。身体竭力的望前冲。 “乾上离下,天下有火。以火燎天。天火同人!”王钟运转之间,隐约法力已经到了极限,似乎要突破到另一层去! 意念中突然涌过这么一句话。 元魔第七道,同人。天下有火,天火同人。易经阐述大道十三卦。 王钟猛然抬头望天,白骨法身双眼窟窿中,突然间射出两道暗黑色的火焰,一冲上天,哗啦之间,竟然如快船破浪,冲开了两条道路,被宇宙磁爆蒙蔽的方向在意念中瞬间闪过。 王钟又是长啸,纵身移动,方向居然是猛扑阴曹地府。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失之毫厘 王钟重新化三清.召唤护法 佛儿阴人到最后 易经第十三卦,卦名“同人”。卦象乃是以乾上离下,乾为天,离为火,也就是天下有火,举火燎天之势。这是欲以火压天,以下犯上的姿态。 同人于野。与野相对的,自然是庙堂。聚集众人在野,这本来就有革命的意思在内。正符合了王钟当前的处境。 王钟一脉,主炼火,如今革天之命,所以遭受天罚,有灭顶之灾。但天并不是大道,大道之中既然有同人,以火压天便有一线生机。只看你悟不悟得出来罢了。 王钟乃天纵之材,心智坚定无比,在眼看遭受灭顶之灾的瞬间,居然领悟了一点天火同人之道的至理,在天劫猛烈的宇宙磁爆之下瞬间找了到一丝方向。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足够王钟利用这一瞬间的信息来做许多事情了。 天次天劫的宇宙磁爆凶猛无比,一团团五彩,七彩绚丽的磁光在风柱雷电金刀银云鬼火中沉沉浮浮,宛如吸血的苍蝇一样,只要见到了元神意念,立刻碰上来爆炸,彻底把意念炸散,虽然宇宙磁爆不能损坏肉身,但却能使炼气士变成白痴。最为歹毒不过。并且任何法宝都抵挡不住这种磁爆,因为它根本就是无形无影的存在,除非炼气士事先修炼真磁至宝,以磁克磁。 任何高手,在天劫磁爆的干扰下,一切天机运算都全然无用,也无法在天劫中辨明方向,只有死死紧守抵抗等待天劫过去。不过一般炼气士渡劫,都是选在自己修炼的老巢中。倚仗天人合一的地利抗衡天劫,绝对不会随意移动,随意移动地话,不亚于自杀找死。 王钟今天是迫于无奈,才会贸然引发天劫,他自己也知道,是被人算计了。而算计自己的那个人,多半就是用天丛云剑偷袭自己的人。 不过王钟无间,秋毫两道并没有达到圆满,还要继续参悟。所谓是道高一尺压死人。 元魔九道每一道都是一重不相干的境界,如白骨,血灵,虽然都修法力,但一个炼骨,一个炼血。都可以单独来炼。 而无间,秋毫两道也并不相同。无间是跨越时间长河,而秋毫则是明晰洞彻万事万物。至于阴阳,生死,则是与法有元神相关,王钟也只是略微领悟。只是一个大概的空架子,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参悟完善。 而同人道,王钟只是刚刚领悟一出一丝来,只算得上是闪电般的明悟,还远远谈不上修炼成功。 领悟是一回事,领悟全一是一回事。而修炼成又更是另外一回事。 王钟地元魔九道,每一道都是对大道摸索的一个分支,走的是不同的路子。直到最后,才有望九九归一。 没有到最后一步。各道并不相干,也没有修炼了第一道,才能修炼第二道的关碍。 这也是王钟为什么命名为九道的原因,否则就该叫元魔九变了。 轰隆!一重重的劫火雷云,黑龙般的风柱嘎嘎朝王钟猛扑,王钟白骨真身却稳坐钓鱼台似的隐藏在血煞真罡最中心,端坐得十分稳当。简直有八风吹不动的气概。 而任凭外面地风暴如何凶猛,也只打得血煞真罡摇晃不已。难以攻破防线。 先天血煞元魔灵光转化成血煞真罡,防御的力量几乎大了数倍。就算以天劫的凶猛,短时间也难以突破了。 王钟虽然端坐,但神情却比站起来长啸还要凌厉,嘴巴一开一合。磕得牙齿砰砰响,喉咙里吐出无数古怪的音节。全身白玉无暇的骨骼全部转换成了暗黑色,剧烈的前古毒火飞腾起三尺高下,熊熊不息,在头顶上结了一朵巨大的灵芝摸样闪飘,面对这样的威势,应眸尘应天空两姐弟早就不敢靠近,而是躲在血光另一头,相互交头接耳,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商量些什么。 奇怪的是,自在天魔主自从发出那个古怪的声音以后,再也不见动静,除了猛烈地冰晶风雷以外,连其余四方魔主都隐迹不现。倒显得相对的平静了,这倒让人更加担心,因为平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来兆头。 呜呜!呜呜!呜呜!风的力量越来越大,恐怕连整个泰山都可以拔起来,虽然破不开王钟的血煞真罡,但把这方圆亩余大小地血球吹得做陀螺般高速旋转,王钟连使大力定神法都定不下来。 “要是有姬落红的有熊大斧在此就好了!”王钟虽然找准了阴曹地府的方向,但现在居然无法在风暴的移动身体,也实在是为难至极,他平生又不炼法宝,无论是对敌还是渡劫,都是凭借法力硬撼,平时没有什么,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弊端就显露了出来。 唯一的法宝,风神旗却留在七杀魔宫的祭台上,借助龙脉源头镇压住,现在更是派不上用场。 无奈之下,王钟也只有拼着本体受损害,冒险一搏了。 白骨法身双手向前虚抓,陡然凭空暴涨,伸到了血煞真罡之外,两手晃了一晃,在骨骼炒豆子般炸出一片声音之后,膨胀到比本身血球还大,两只骨嶙嶙的大手一搓一捞,水中摄鱼般地抓住了两根风柱,硕大的风柱虽然被抓住,但却不散开,龙蛇般的在手里扭曲挣扎,王钟只觉双手力量奇大,几握不住,大吼一声,奋力把风柱一掷,啪嗒大响,撞击到了另外的风柱之上,顿时起连锁反应,方圆十里周围的风柱全部溃散,连带雷火都被吹得四散而飞。王钟旋转地力量顿时歇了下来,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就这一下的空隙,王钟纵身一弹,移动了十里开外。天劫地中心也渐渐向地面转移。 就在这时,数十把硕大金刀出现在周围,破空疾斩王钟双手,这些金刀,正是当年二次天劫出现地太玄天毒金刀,当年只出现一把,而现在足足有数十把!就算王钟白骨法身坚强无比。也不 忍硬碰,连忙闪电般将双手缩进血云中,却朝应眸尘身上顺带抓了一把,应眸尘尖叫一声,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宝被王钟抓得干干净净,连带龙鳞都被揭了数十块下来,痛得她哇哇大叫。 王钟抓了法宝龙鳞之后,停也不停,立运意念飞射出去,三口天龙剑。一面铜镜,数十片龙鳞与飞冲过来的金刀瞬间撞在一起,同时爆炸,金屑乱飞,流荧点点,中央的元气再一次暴散。 王钟终于寻觅到了这次机会,身体化为一条长长的血虹直射而下,竟然冲到了天劫的边缘,猛力向下一沉,落进了阴曹地府的进口内消失不见。 王钟虽然冲出了天劫范围。但气机感应之下,天劫并不会放过他,也跟着猛缩钻下,远远望去。就如一尊混沌龙卷,从天而降,到了地面缩成方圆十丈大小地头部钻进了江中,而尾部直达九天,也不落下,无穷无尽的贯通着天地。形成前所未有的奇观。 阴曹地府之中,数十上百座城包围着的皇宫大殿内,金玉随便丢弃在地上。珍珠乱滚,巨大的墙柱四处倒塌,那缎青色大石磨成的地面处处凹陷下去,仿佛融化以后再凝固的蜡烛,显然是人以极强的火炎元气弄出来的。 “殿下。好了没有?”冒辟疆问。“那武明空的肉身以及所留地法宝,还有一万地府冥兵又到哪里去了?” 朱常洛面前出现两具肉身。一具是个眉须都白的和尚,身穿紫金闪闪的木棉袈裟,盘膝坐在地上,一根禅杖插进地面,只不过这跟禅杖早已经弯曲得仿佛拐棍一般,上面灵气全散,连花纹都被融化了不少。显然也是被火炼去了灵性,成了无用的法宝。 另一尊是个相貌奇古的道士,只是比和尚更惨,连胡子都被烧焦了一大块片,衣服更是千创百孔,两截段剑散落地面。 这将具肉身都毫无生气,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 “九环锡杖,白云剑,木棉袈裟!都是好宝贝,可惜都被火焰毁坏了。居然以一已之力格杀这两位……朱常洛冷笑一声.“那些东西自然被有缘人取走了,不过没有大碍,这地府中最为珍贵的就数禅宗六祖慧能与白云子司马承祯的肉身。本宫现在要嫁接元神,附在白云子身上,日后再将慧能肉身炼成身外化身。你们也不用守护我,去四周查探,这里经过大战,遗留有无数法宝,更有厉害高手残留的丹药肉身,全部收集起来,等本宫附体后一并带走。” 冒辟疆早就要收刮了,闻言大喜,拉着侯方域等几个同僚四面查探去了。 朱常洛随后取出两颗血淋淋的内丹,那洞庭君,天池圣君早被他暗算,射破肉身,夺走内丹,禁锢了元神,连尸体也收藏了起来。 正要施为,突然他脸色大变,抬头望向天空。本来明亮也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点血光,随之而来就是漫天地劫云风暴。 天劫未到,巨大的元气震荡已经笼罩了整个空间!许多城池都慢慢摇晃起来,强烈的大风刮得残断的木柱纷纷在地下翻滚,一片狼籍。 “到前一刻为止,一切都在掌握中,也许出了些许偏差,看来,还有厉害人物啊。值得玩味,值得玩味。”朱常洛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地人物,一瞬间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连那两具肉身都不拿。突的一个纵身,招呼了冒辟疆两人。 “快快紧随我身边,遁到乱阴山背的角落。不要发出气息!等待时机!” “殿下,那两具肉身怎么办?” “那两具肉身气太强了,我也掩盖不住,若被发现,天劫直接笼罩下,你我都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还好这娑婆净土画空间宽阔,天劫也只能笼罩一大半的地方,咱们有地方可以隐藏,等天劫过了,再见机行事。” 朱常洛到现在为止,除了算计,实力还比不上王钟,何况王钟还带了一个超级火药桶? 王钟一冲进阴曹地府,虽然天劫如附骨之蛆跟了下来,但心里还是轻松了许多,神念一扫,已经感觉到的法力波动强悍的地点,不用眼睛看,也知道了惠能与司马承的肉身所在,因为这两具肉身发出地波动实在太强大了,甚至,甚至和大禹完整时的骸骨都要胜过一点点。 因为大禹那是骸骨,这两具还有精血皮肉。 “果不出我所料!” 王钟眼看天劫又要把自己覆盖,全力施展刚刚领悟的那一点天火同人道,隐藏在乱阴山背后的朱常洛三人动也不动。 王钟伸手一抓,那两具肉身已被摄了进了血光之中,朱常洛脸上肌肉迅速抽动,却不敢出声,然后三人身形彻底的消失在了山石之上。 “原来是三代祖师毁灭了阴曹地府,这两人貌似都被三代轰散了元神。惠能,司马承贞。这两人是踏进了天仙业位地高手,居然被彻底打散了元神!” 王钟得到两具肉身,只一扫那破碎的法宝,便明白了大概。 “轮转一气,化分三清!”王钟一把抓住两具肉身,心中顿时进如无喜无悲空灵地境界。两股庞大的意念瞬间进入惠能与司马承祯的肉身之中。 与此同时,身后的天劫也把他罩住。 “世尊您最虔诚的护法哈曼努听到您的召唤前来了。 京师的一间大院中,皇俪儿正抱着王佛儿正坐在炕上伊伊哑哑学语。上官紫烟在一旁逗乐子。突然,院子地面塌陷下去一个方圆三丈黑沉沉的地穴,地穴中突然跳出一支身高一丈六尺,满身金毛,头顶大王冠,身体肥胖得肉乱哆嗦,手持一根铁棒的大猿猴。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阎浮佛母 神猴护法欲收图.早有遗算 天魔儒圣全无功 “你是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故,倒另皇俪儿与上官紫烟大吃一惊,皇俪儿尖斥了一声,把胖乎乎的王佛儿抓住下意识的藏在身后,同时用手一指,眉心祖窍穴中射出一道白深深的光朝那肥胖的猴子卷去。 皇俪儿被天魔主附体过后,凝练天魔舍利,法力大进,已晋升为宗师境界,现在一出手便是阴风惨淡,邪气深深。 “啊,原来是八部天龙王阎浮光明至圣佛母。” 那自称是哈曼努的肥胖大猴子从地面一跳出来,就见皇俪儿出手,也好似不敢还手的摸样,动也不动,两眼射出金灿灿的直光和天魔舍利光华碰撞在一起,顿时两两消于无形。 同时哈曼努丢了铁棍,双手合十,朝皇俪儿拜了一拜,嘴里发出生硬的汉语:“佛母不要惊慌,小神是世尊身边的护法,听到世尊的召唤才用地行之术赶来。冒犯了佛母,实在是罪孽。还请佛母宽恕。” “世尊,佛母?”皇俪儿听得一愣,随后心中已有些许明悟,“早就知道我的佛儿身世不简单,看来连带我都水涨船高,莫非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紫烟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直到看见胖猴哈曼努拜服下去,才惊过神来。 她的眼力也并不弱小,自幼在孔雀魔宫中修炼昆仑秘法,后又在七杀魔宫中修炼。自然能够看出,这胖猴哈曼努一身法力深不可测,气势如晴空骄阳,滚滚大河,四周的元气都仿佛与这猴子容为一体,显然是至高境界中地天人合一。 “三次天劫大高手!”上官紫烟心中狠狠的一跳,“为什么对俪儿姐这般恭敬?” “等等。你不要过来!”皇俪儿定住了心神,对那哈曼努挥了挥手,见哈曼努果然听自己的命令,站在原地不动,这才放了心,细细的打量起来。 这哈曼努又高又大又肥,背后一根尾巴竖起仿佛旗杆,一张猿猴脸上丘壑道道,活脱脱似经历了千百年风霜的老人苦行僧,只有两只眼仿佛夜明珠。光芒使人无法逼视。 “你为什么叫我佛母?”皇俪儿问道。 “佛母诞下世尊,种下的福田广大无量,前日小神在恒河修炼,冥冥之中得到佛谕降临,我佛世尊为您加封大职正果,日后成道统帅十亿八部天龙众,掌管阎浮光明世界,为大乘至圣佛母,是至高的天仙业位啊。”哈曼努一丝不芶地回答,虔诚也如苦行僧人。 “哦!”皇俪儿与上官紫烟面面相视。都觉得匪夷所思。皇俪儿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绚,自己只不过是生了个孩子,却得来这么多的好处,连修行成仙后的业位都定了下来。简直就如一个平民,突然有某一天皇帝告诉你,等我死了之后皇位传给你一样。 皇俪儿把王佛儿从身后抓了出来,哈曼努看见王佛儿,连忙又双手合十:“世尊,那婆娑净土画乃是您未成道时练制的法宝,小神护法并不会运用,难以收取到手。” 胖乎乎的王佛儿并不说话。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做拈花微笑的摸样。现在的他,出生还不到一个月,但已胖得惊人,长到了三四十斤。满身全部都是白白嫩嫩的细肉,胳膊小腿如藕节。只是不会说话。 一开始。上官紫烟碰到皇俪儿时,初见王佛儿,也惊讶万分,等问明白了之后,却觉得王佛儿十分可爱,天天来逗,爱不释手。 皇俪儿因为王佛儿的缘故,也没有与童铃,张嫣然住在一起,而是在京城西华门边买下了一幢四合院,又买了一大推的丫头,使女,老妈子,长工,仆人,家丁,管家等等,过起了富贵人家大小姐地生活,完全不闻世事,专心在家养子教育王佛儿。 “世尊,小神明白了。”王佛儿做拈花微笑摸样,哈曼努仿佛在聆听受教,过了一盏茶时间,哈曼努深深的施了一礼,“佛母,小神告辞了,若佛母日后有吩咐小神的地方,只要暗念咒语{■提摩轲萨}五字真言,小神在半个时辰之内,定会赶来。” “等等,你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了!”皇俪儿问道。 “小神在两千年侍奉世尊就已渡过三次天劫,后世尊得道后,小神一直在恒河深处修炼。” “恩,你去吧!” 听见这话,哈曼努提起铁棒,又跳进了院子里面的大窟窿,渐渐那土合拢起来,又变得光华平整,恢复先前的模样,没有一点不正常之处,仿佛哈曼努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这样多了一个三次天劫高手做打手?”皇俪儿又与上官紫烟对望一眼,再看王佛儿,却已经睡了过去,小嘴张开,脸上无时无刻都在笑。 “不管怎么样,佛儿是我生的。”皇俪儿沉思片刻,仿佛要把刚才的事情想出一个道理来。 “飞来的横福!俪儿姐,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情了。”上官紫烟心思也活络地起来。 皇俪儿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阴阳无间,生死轮回。少阴!太阴!玄阴!三尸元神!”就在王钟分出两股意念进入禅宗六祖彗能与司马承祯的肉身中时,突然感觉到两具肉身中潜伏着另外的意念也正在试图控制这两具肉身。 王钟的两股意念结合自身精气,就如两条拇指粗细地血蛇,在两具肉身的七窍中钻进钻出,外面天劫虽然凶猛。却很难再撼动已经凝练了地血煞神罡。 先天元魔血煞由先前的灵光转化为了更一步的神罡,已经炼虚就实,威力运用起来,比先前足足大了七八成。 在这阴曹地府中,天劫要经过九天降落,不能直接在天地间引动元气,运转的速度也降落了许多。这才使得王钟能分神 白云子司马承桢的肉身似乎已经转化为仙体,每一条经脉,血管,肌肉,毛孔都蕴涵强大无匹的力量。只不过结构颇为奇特,似乎是传说中地道家九转法身。 而那慧能地肉身却是经脉全无,化为三脉七轮,骨骼连接处都生长着一颗晶莹的舍利子,标准的佛家金身。 两人肉身的结构截然不同,一时之间。王钟也难以摸清楚窍门。 但王钟却另有目地,自己有法体,并不需要肉身,只是三尸元神彻底毁灭,要重炼除非再用混元金丹,但金丹已经用完,而且自己渡过三次天劫后,元神也水涨船高,每一条元神都是三次天劫的大高手。这样一来,就是再炼一百零八粒都远远恢复不过来。 除非自己静心修炼个数百年。但这明显地是不可能。别说现在天下大势一触即发,就是神仙末劫,天帝出英招也不过两百三百年,就算自己静心修炼都不成。 所以要炼化这两具肉身。借助庞大的精气重新凝练元神,驱除天丛云剑污秽之气。 现在的王钟,对付四大高手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必胜地把握,除去巫支歧,白泉伊这两位稍微弱一点,另外两个,都是老谋深算。隐忍不发的,谁都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手段。若真拼命,王钟自己都觉得占不到便宜。四人联手,王钟也只好施展玄功变化脱身。其实就是打不过跑路。这次没有跑过,不是冒险引动天劫。险些被彻底封禁了。 而三尸元神大成之后,王钟凭借无上法力。一分为四。自信可把孔令旗,郭侃,巫支歧,白泉伊击败,就算四人联手,也无用处。到时候便可彻底扭转跑路的局面。 “若不借助这两具肉身庞大的精气,就算渡过这次天劫,也元气大伤,无法凝练出元神,比先前还要弱,只怕真要被封禁了。只可惜两条蠢龙失去了内丹,否则情况要好许多。” 王钟想到此处,猛一发力,两股意念打通了慧能与司马承桢的肉身,降临到了脑部识海中。 司马承侦的识海中,无数白云飘荡,上没有天,下没有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由白云购成。 本来两人元神散后,脑部识海因该一片空荡,王钟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钟刚一降临,白云到处翻滚,战斗已经进行得一塌糊涂。 一团琉璃色的彩光形成一尊巨大的王座,王座上坐的是一尊不见面目的魔主,正是王钟熟悉地自在天魔意识形象。 一个身高百丈,气度威严,全身儒衫飘飘,三柳长须,高冠的男子形象竟然和自在天魔主不分上下。 这两尊意念形象斗得十分激烈,各施展了浑身解数,仿佛要把对方轰杀当场。 但除了这两尊意念以外,并非没有别的存在,当中更大的,是一尊比两人还高三分地火焰,形成一个道人摸样,这道人面容木呐,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息,就算自在天魔主在这道人面前,气势上都似乎占了下风。 这三股意念正在混战,你打我,我打它,它又打你。就仿佛三国争霸。 王钟刚一降临识海,那儒者和自在天主不差分毫的感觉到了,目光随之投射过来。由于都是意识降临,并没有肉身形体的束缚,这一对视,高下立判,王钟意念一昏,竟欲散去。 不过就在同时,那火焰道人朝两人发出了猛烈的攻击,两人自顾不暇,也没有时间对王钟下手。 “好毛神!”王钟突然出乎意料的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一见那火焰道人,就已明白了事情的始终,这火焰道人是自己这一脉的最高法有元神地颠峰,然而这尊元神意念又只剩下最为纯粹的战斗本能,其余的一概没有,显然是三代祖师特地留下的,王钟暗运起玄阴大法,立刻就和这火焰道人沟通。 “暗算我的就是你这毛神吧!”王钟哈哈大笑,意念突然消失,下一刻就与那火焰道人融为一体!顿时王钟感觉到自己意念暴增了上百倍! “自在天主,老熟人了。和这毛神斗得不分上下啊,看来这毛神地天仙业位不在你之下。却使暗算手段我,还真让你成功了。”王钟对自在天主大笑。 “这位是儒门圣人朱熹夫子,想必你不陌生吧。嘻嘻嘻嘻!”自在天主的声音飘忽不定,忽男忽女。 “哦,只可惜,我也是有后台地。你们还是回老家去吧!”王钟出乎意料的突然发招。 “哼!你那祖师早被天帝……儒者还未说完,王钟就已经施展了玄阴裂神术,火焰道人的形体乎的向外炸开,狂暴的火焰顿时席卷了整个识海,无论是大自在天主,还是这个儒者,都被淹没在火焰中。 隐藏在乱阴山背后的朱常洛全身一震,七窍都流出血来,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睛闪过一丝寒光。 良久,识海才平息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依旧是白云飘荡,王钟孤零零的漂浮在最中央。 与此同时,慧能的识海中也发生着同样的一幕。大自在天主与朱熹的两股意念都被炸散,虽然这两人都是大神通化身亿万,不会被完全消灭,但王钟也肯定遭受了创伤。 外面依旧是天劫怒号,血煞神罡内的王钟已经完全驱逐了所有的障碍,逐渐控制了这一僧一道的肉身。 但是王钟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四代陨落了,三代看来也一样,不知道一代二代如何呢?” 王钟突然感到深入骨髓的孤独。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太阴灭绝反帮忙.祖龙拦路 王钟不惊反欢喜 嗨! 郭侃在天劫风暴中苦苦支撑,那一团团五彩七彩的宇宙磁爆弄得他双耳失聪,双眼失明。任何算术易数都无功果,所以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从哪里才能冲出去,只得奋力舞动天光阴阳镜,靠镜上的天光驱散寒潮,照破冰山金刀,饶是天劫与他气机不感应,仍旧弄得他手忙脚乱,元气消耗不少,精神和肉身都一阵疲劳。 “和这妖王对敌以来一直吃亏,明明法力境界都比我要低,却偏偏法术诡异精奇,奈何他不得,反吃被他伤了我青阳碧月刀,毁去太阴宝网,亏大了,不过这次晾他也到了穷途末路!纵然有百分百的运气,渡过了天劫,也元气大伤,三尸元神尽毁,单独对上我,我都能他击灭!况且这厮身上还有天丛云剑的旧伤?” 天劫风暴越来越凶猛,郭侃算计着,足足过了两天两夜,四周霹雳之声密集如鼓,无数金刀在虚空中涌出来,就如海里的鱼群嗖嗖乱飚,每一口金刀都蕴涵莫大的力量,偶尔有从他身边划过的,与天光阴阳镜一碰,郭侃就觉得仿佛一座山撞在了镜上,胳膊都被震得酸麻无比,于是定下心思,不敢妄动。 到了现在,他自觉有希望能挨过天劫无事。于是只静静的等待时机,一边抵挡风暴,一边就从身上的法宝囊中取出鸡蛋大小两个碧玉天青色圆溜溜的球体,此乃他十八件法宝中威力最大的,名为太阴灭绝神球。凝练大气之外地太阴月魄精气以九转元功,天遁三转炼成。几百年来只炼了三颗,自己渡三次天劫用过一颗。现在还剩下两颗。 这太阴灭绝神球一颗只能用一次,但威力绝大,猛击之下,方圆五百里内无论是岩石,泥土树木人烟全部都化成齑粉。没有任何东西能保留下来,并且过之后,大地全部被月魄寒气冻住,结成冰川,几百年都难以化开,寸草不生。 只因为这东西太过歹毒,杀伤力太大,若是贸然使用,震毁了山川河岳,则要防碍外功。就算事后补救,也太过麻烦。 比如那平都山是他们四人借龙珠之力震毁的,然而在天帝出英招山后,平都山却还在,这便要他们事后来补救了,也称之为补天。 总之,根据易术照见后世,把这个时代一切被破坏,逆转的东西还原,才称之为补。就算人死了。事后也要想放设法还原。就算就不过来,也要自己用元神转世做人家的儿子或女儿。等功德圆满了,才能脱离。 这也是许多古代传说中神仙炼气士为什么要转世在凡人家的原因。 破坏容易补救难,那麻烦无比并不好玩的一件事情。 自己毁坏的补救。那并没有外功,别人毁坏地补救,那自己便有外功,而破坏的那人外功亏损。 而积修外功的参照物就是时间长河中的真相,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真相不是由人定,而是大势规律。 时间长河的通畅,是一切神仙。炼气士的根源。历史的真相,是他们存在因素,若王钟有朝一日真的断裂的时间长河,那炼气士神仙们纵然再大的神通,也要灰灰湮灭。就连王钟本身。也不复存在,不过那时。王钟便成了天,成了道。 这也是逆天者注定孤独地原因,就如革命成功后,始终只有一个主宰。改朝换代,也始终只有一个皇帝。天也只有一个天。 不过现在郭侃是顾不得了,拼着防碍外功,也要把王钟除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天劫一过,就寻王钟下杀手。 其实他自己还不知道已经进了娑泼净土画中,做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否则胆子会更大一些。 王钟承了两天两夜天劫最为猛烈的攻击,任凭是血煞神罡凝练无比,那琉璃蛋般的血罡球也出现了许多裂痕。 这次天劫,实在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引出了不少危险到极点的事情。若不是三代遗留下来的意念帮了最后一关,王钟这次绝对是难逃陨落的下场,就算不死,也要被彻底的封印。 孤军奋战,果然难以抗衡天命! 王钟已然有些明白蚩尤氏与诸葛武侯当年的心境和处境了。 “不过现在,我没有死,也没有被封印,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王钟自领悟天火同人以后,也略微明白飞升以后是怎么回事,“飞升其实也不是自在逍遥,因为自从出生以来,任何存在都在时间长河中打下了烙印,若有人彻底逆转大势,改变历史,他们便会不复存在。历史大势,就是他们存在的因素。这也是所谓地天命!” 自己现在的行为,是拖着所有的神仙来成全自己成道。也难怪磨难重重了。 王钟突然发现,自己就仿佛一个要灭世的大魔头,而要阻止自己地都是史诗中为了阻止魔头灭世那些可歌可泣的英雄。 想到这里,王钟不禁嘎然一笑。 司马承桢,慧能两位高手的肉身全身突然暴出强烈的光芒,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中那光华仿佛液体一样流淌出来,离开身体三寸,便化为光气一圈圈朝外荡漾。与血煞神罡交融着。 王钟这是以玄阴秘魔大法控制这两具肉身,再行功改变经脉,逼出元气和自己真身的血煞神罡融合,一是真身抵挡天劫消耗的元气,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两具肉身发挥出更大的战斗力。 在天劫过去之前,一定要能彻底控制这两具强大地肉身,否则将无法应付另外的变化,这天劫之中还有四个附骨之蛆呢。 风暴越来越猛烈。从外看,所有地风柱形状全部化为了漆黑的五爪神龙,千百条一起疯狂扭动,嘎嘎扎扎朝中央拥挤过来。这次却是缓慢了数倍,只是风柱每前进一步,中央的压力就陡增一倍,王钟所处地方圆十倾之地。全部被抽成了真空。 四面风柱一并逼近,王钟只觉得周身如被亿万绳索捆绑,连移动一下都困难,又出现了被封禁在归元阵中的情况,只不过这次比那次还要糟糕,这次几乎连血煞神罡都被束缚住,无法运转,连白骨法身抬一下手都要花费比平时大万倍地力气。 王钟眼睛一亮,全身白骨又冒出熊熊毒火,司马承桢。慧能两大肉身也齐齐睁开了眼睛!一僧一道同时双手平升,站立起来向前捣出一拳。 轰隆!司马承桢捣出的一股白云似地真气,聚而不散,一出血光,就化为千百只体形有牛一般大的白鹤翩翩起舞展翅长啸声达九天。 千只白鹤前赴后继的朝迎面挤压过来的风柱撞去。这本是司马承桢当面威镇天下的杀招“鹤乘九州”。 而慧能出拳,却捣出一坨圆柱形的金光,一出血罡包围就一分为二,然后二分四,四分八,转眼间如一面弥天极地的大网向前推去。每一个网点都隐约显现一尊小佛喃喃念唱。音波结成一股洪流和鹤啸声混合,把风柱的嘎嘎声盖了过去。 两大高手的绝招一出手,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生任何动静和变异,那风柱就被扫得干干净净。一条一条发出龙一般痛苦地声音,然后彻底暴散,化为漫天黑色雾气。 风柱一去,两大高手同时跃出血罡之外,一个踏罡布斗,一个卷起袈裟做降魔伏虎之势,如蛤蟆一样鼓起两腮,做牛吼了一声。顿时佛光与白云弥漫了整个天劫的中心。 两大高手虽然元神泯灭。但毕竟是唐时代的绝顶高手,一身的精气强横无匹,并且两人早就渡过三次天劫,若不是死在三代手里,破空飞升也在转手之间。王钟彻底控制了肉身。也探出了两人的一些战斗本能,所以才能驱动两人的肉身发出杀招。 两人的杀招施展开来。中央的天劫都被搅出了一大窟窿,王钟本尊接着长啸连连,一条暗黑魔龙似的火焰冲头顶冲出,配合白云佛光上下狂扫,只听得到处都是空间崩塌的波波之声。 还好在扫荡天劫之时天魔并没有出现在其中,显然是争夺肉身时被王钟运用三代遗留地意念震伤了意识。 “是时候了!”郭勘正感觉天劫中的情况变化,算准了时间,三天三夜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巨吼一声,甩出一枚太阴灭绝神球。 当空一阵轻响,一轮明月升起,随后轰然裂成千万碎片四面激射,当中竟然炸出了方圆十里左右一块空旷之地。 随后,另外几面都发出或大或小的怒吼。原来是孔令旗,巫支歧,白泉伊感受到了天劫即将结束,也纷纷发出自己最大地攻击。企图一举破灭天劫找到自己正确的位置,毕竟被困三天三夜,耳目失聪,算计无功,那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这一发威,威力无穷的天劫终于支持不住,接而连三的溃散开来,毕竟再厉害,它也不过是王钟引发的元气震荡,再说,没有了五方天魔参在其中,威力便减小了许多,又进入婆娑净土画中,也相对减少了不少威力,运转三天三夜,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经受得五大高手同时出力。 尤其郭侃四人都是渡了三次天劫的地仙。 “就是他,这妖王居然还没有死!” “哇呀呀!” 天劫一震而破的同时,宇宙磁爆威力也相对减弱,四大高手不差分毫地发现了王钟,而王钟也发现了四大高手的位置。 四大高手朝王钟发出了自己最为猛烈的攻击。郭侃一记太阴灭绝神球飞出,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朵千叶血莲上站立着一个老和尚。 “这是什么人,和尚身上怎么会有妖王的气息!还和真身一样强大?”郭侃猛一惊,还未回过神来,本来以他地道行,任何化身都蛮不住他,但慧能肉身确实强大到另人惊心的地步,完全不亚于原来王钟地真身,以至让郭侃认错也不希奇。实力是唯一不能假冒的。 但就在这一惊的同时,太阴灭绝神球已经撞上了慧能肉身,又是砰的一声轻响,两两同时碎裂,慧能肉身被震得四分五裂,然后血光猛的卷起潮水一般向后退去了,其中传来王钟戏耍的声音。 “多谢郭大侠这一击,本来我还要计划数年苦功才能运真火把这枚禅宗六祖肉身炼化,现在却省去了我最少一半的苦功,真是多谢了。” 与此同时,郭侃就听得孔令旗大叫:“诸位不要上当,这妖王早有预谋,我们结阵以待,妖王法力大损,绝对难逃一劫。” 话音一落,突然,整个空间剧烈的震荡起来。 王钟也确实元气大损,三尸元神毁灭,天丛云剑秽气在身,抵挡不住四人的联手,感觉到空间震荡,下面的乱阴山都仿佛一条蛇上下跳动起来,脸色突然一变:“不好。”心念一动,化为一条血色长虹拔地冲天而起。 此时,就在长江北岸的江边上,出现了哈曼努的身影,这头肥猴子看着空中的天劫一消失,立刻双手合十,念动了咒语,长江和嘉陵江交会处那六个深深窟窿立刻合成一个,随后,一副巨大的画卷从窟窿中升腾而起,他正是依照咒语,要收了娑婆净土画。 与画卷同时出水的是一条血色长虹,不用说正是王钟。 王钟一冲出水,便看见了哈曼努,心里闪过一丝杀机,却并不动手,反朝喜玛拉雅山飞去。 王钟现在要做的,是回到七杀魔宫修炼还原。 “你这妖皇,接朕一拳吧!” 王钟一刹那已经飞离了长江,突然,一条金色匹光起自西北,宏大的声音降临整个天地。祖龙的身影瞬间在金光中,一拳轰来。 “天助我也!”王钟见被人拦路,不惊反喜,司马承桢的肉身飞快的迎撞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追之不及 妖王终于得空闲.末劫不假 神仙如今也不多 眼看肉身与金光就要相撞在一起,那金光如咻的一下滑到一边去,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猛烈跳跃之间凝成一个铜锤大的金坨朝王钟真身所化的血色长虹打去。 王钟心里一惊,知道这金坨乃是皇龙爆裂拳气凝练,厉害无比,若被击中立刻爆开,虽然比不上太阴灭绝神球,但自己真身如今已经是疲惫不堪,一旦被击中,元气便要损伤不少,后面又有追兵,倘若被缠住,今天还是要交代在这里。 化身的血色长虹前后如龙蛇翻身般的一抖,猛向中间凝聚,缩小千百倍化成人形真身,堪堪避过了拳气的撞击。王钟面对如此,也不恋战,一味催动血煞遁光飞奔喜玛拉雅山。 现在他三尸元神毁灭,肉身元气大伤,又受了重伤,实力不及平时的一半。虽然控制了两具强的肉身,但慧能真身被太阴灭绝神球炸碎,虽然帮助他省了日后许多炼化的功夫,但现在却失去了战斗力。 后面的铜锤金坨并不放过王钟,流星赶月似的追赶。却并不去碰那司马承侦的肉身,显得十分的狡猾。 眼看这一追一逃,快似飞星过渡尽弩穿云,转眼就到了四川与西藏交界的大雪山,下面是冷气深深,一片雄伟的大山连接,全部都是白头盖顶,连绵到天尽头,十分的壮观。 王钟特地压底了遁光,免得被九天罡风影响了速度,整个人在雪峰与雪峰之间穿插。一座一座的掠过,常在堪堪撞到之间又贴着雪峰边缘滑了过去,显得惊险无比。 那铜锤金坨却没有这么灵敏,毕竟只是拳气,虽然有祖龙强大意念维持追赶,却并不是法有元神,几番穿插下来。终于躲闪不及,一头撞在一座高达千米的雪峰上,金光乍地闪过,整个雪峰似乎被数百吨火药炸开一般,齐上面半截全部被炸断,斜飞出几十里的沟壑中,冰雪碎沫冲天而起,接着就引起了一连串的雪崩,雪花雾气满天飞舞,彻底遮住了所有的视线。等雪崩渐渐缓和,哪里还有王钟的影子。 原来王钟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遁过了大雪山,斜飞取道横断山,过金沙江,澜沧江,达云岭再穿过怒江,怒山,过高黎贡山,进入了天竺境内。企图由天竺境内取道喜玛拉雅山。甩脱追击。 这一来便远了近十万里的路程,不过王钟遁光飞速,千里距离说话就到,也不在乎这点路程。一路飞行之间,他更是推演术数,蒙蔽天机,使人无法算到自己身在哪里。 果然这一下甩脱拳光之后,顺利无比,路上再无阻拦,一柱香时间过后,那高耸入云地珠穆郎玛峰似乎笼罩在一片灰黑色中。遥遥在望。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庞大的金光对着自己的遁光从地面一冲而起,横拦在面前,金光铺成了一片天幕布,其中黄龙飞舞。长呤不休,都围绕着一个戴平天冠。垂下来的珠帘遮住面目的帝王,王钟认出,除了那日击散大禹骸骨的祖龙还有谁? 祖龙一拦在面前,也不言语,张大一只大手迎着王钟虚虚一抓,前面一片虚空突然被切割成无数格子一样的立方体,祖龙连同金光在这一抓之间都同时消失,那一个个立方体深邃无比,其中闪烁着星辰光华,正如一个个独立的世界正等着王钟自投罗网。 “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王钟见状心中吃惊不小,他虽然知道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秘密的记载在下半部蚩尤黎盘经中,那天巫魔神常天化自知道掌握不了这半本绝世秘籍,肯定要献给祖龙,却没有料到祖龙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参悟了下半部秘籍中地神通,看这施展出来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虽然比不上风神旗内的,却也已经是绝世神通,已经明显的超越了四大高手中任何一人。 “这始皇帝只怕半只脚踏进了天仙境界,人已经介乎地仙于天仙之间。” 面对虚空界封锁,王钟也想不了那么许多,身体骤然停住,朝后便退,一冲飞天,就见得下面一片漆黑,星星点点的辰光在漆黑中旋转,似乎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自己刚才存身之处。 知道自己刚刚如果慢了半点就会被大藏虚空界封禁,纵然能逃出来,后面四大高手也赶来了。以现在的状态一敌五,结果不用说。 “金精魔神来,风神旗来!”王钟此时处在离七杀魔宫只有三千里之遥,虽然无法运用宫殿周围早布置好的阵法,但却能够催动宝物。 一瞬间,无数金银光点在远处的高峰上闪了一闪,破空飞来,又听得祖龙冷哼一声,王钟心里警觉,抬头看天,就见九九八十一条黄龙钢劲飞腾,不知从头上哪个地方冲了出来,围成一个罩子猛盖下来,颇似王钟施展的血龙绞魔杀招。 而下面地九曲旋涡涌上,仿佛腾蛇吞日向上冲,这一上一下两两相合,眼看就要把王钟裹在其中。 王钟大吼一声,头下脚上,直冲而下,眼看要落进九曲旋涡,突然身体哗啦一下散开成无数血光四面乱冲,只差毫厘间逃了出去。 本来祖龙突然下手,是早有埋伏,一面在天上布下九九八十一道皇龙拳劲,定成九九归元的杀招,而自身却施展出刚刚领悟的九曲旋涡迫使王钟朝天飞遁,然后一上一下同时出击,等王钟从旁边逃出再施杀招拦截。这一连环三手,不愁王钟不落进彀中受死。 哪里知道王钟的玄功变化也真是快,在瞬间施展化血分身大法,散成无数血光。而白骨真身却隐藏在一缕血光中,另得他无法找到王钟到底隐藏在哪里,勉强拦截了十几缕血光,却没有一个隐藏了王钟地真身,连应眸尘,应天空两兄弟都没 有在其中。 王钟一飞而出,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却没时间和祖龙大战一场,手一摊,从远处刚好卷过来一缕狂风落到手上,显现出一杆大旗摸样,正是王钟召唤过来地风神旗。 这风神旗王钟虽然没有炼透,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但已经能运用一些神通。一到手,把旗扬了一扬,大旗立刻凭空爆涨,覆盖住天空几十里地。同时虚空中也出现了成百上千的风柱龙卷,就如天劫来临一样。只是没有雷火劫云金光天魔在其中辅助。 无数风柱朝祖龙眨眼间卷到,把他淹没在了风的海洋之中。 “嗨!”祖龙却没有料到这一连番的变化,不过着风柱却伤害不了他,对面又是虚抓一把,巨大九曲旋涡又降临在风柱中央,所有的风柱都海纳百川似的落进旋涡中去了。 这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本来就是用来封禁风伯地,当然对风神旗的威能有克制作用。 只是狂风一过,祖龙只见得一点血光飞快的遁去了几百里。不由大吼一声,纵身就追。 以王钟的玄功变化。只要存心遁逃,不恋战,就算天仙下凡,也无法置他于死地。同样。就算一个二次天劫宗师高手要存心逃跑,就算三次天劫的地仙要将之擒杀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打不过是一回事,逃不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看就要追到王钟的血光尾巴,突然一百多颗金银星星从血光中冒出迎上了祖龙。这些金银星星一眨眼就化成高大地金人银人,正是王钟强夺的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白骨金精魔神,本来就有莫大威力,在七杀魔宫沾染龙气之后又经过王钟多次重炼,威力增加了百倍。这一撞击,就连祖龙也不得不停下身子对应。 拳劲飞舞,满天黄龙一绞,不出几个呼吸的工夫,这一百零八头魔神就被祖龙轰成了无数金光银光。灵气全散,却并不落地。只是化为一金一银两条长虹飞快地朝七杀魔宫退去。 但这一耽搁,王钟的身影却彻底没进了那灰云笼罩的擎天巨峰中。 祖龙眉头紧皱,飞身而上,直到飞近魔宫五百里左右便不再前进,而是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珠峰地下是喜玛拉雅山的龙脉,掌握着山川大地灵气的走向,比任何洞天福地都要厉害得多,而且这一带早被王钟禁制,稍微有不慎,引动得龙脉动弹,那山川大地都要变动,损害的功德简直大到无穷。就算用上千年的工夫补救都补救不过来。 “呼呼!”王钟施展浑身解数,终于平安落进七杀魔宫大殿之中,无论是心力,还是体力,元气,精神都疲惫到极点,真想就此好好的睡上一觉,但这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一条金虹,一条银虹也穿过殿堂大门落到大殿中央,堆积成金山和银山,全部都成了粉末,这一百零八头魔神已经全部被毁灭,只剩下凝聚身体地金银。 把风神旗往大殿中央的祭抬一插!王钟猛吸一口气,四周浓厚的元气顿时沸腾起来,王钟感觉就仿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地方他毕竟修炼了许多年,并且现在渡过三次天劫,与元气感悟到达了天人合一之境。心念一动,方圆五百里地一草一木都在自己掌控中。 在外面查看的祖龙也感觉到了变化,只见前面景色急速变换,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从地面不停的朝上冒,越来越浓厚,最后竟然成了粘稠的液体一般,把五百里内所有的一切都遮盖住了不见一点东西。同时他感觉到地底最深处似乎有一股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蠢蠢欲动,随后要破土冲出。 “难道这妖皇要炸破龙脉来一起灭世?并不是要支持同伴争霸天下!”祖龙心中大惊,“难怪他要居住在这里!” “要破龙脉,除非引动蚩尤之旗彗星之力,否则没有这可能,也难怪他要得下半本蚩尤经。此时不能同他玩命!反正半本书在我手中,还真得从长计议了。” 冷哼一声,祖龙终于破空飞去。 长江北岸,那江面上的旋涡终于消失,婆娑净土画漂浮在空中,慢慢落向了哈曼努手中。 忽然,四声怒吼从画中传出,随后蓝,金,白,乌四色光华同时从画中飞出。哈曼努猛一抓,整个画已经落到自己手中,同时往地下一沉消失不见。 四大高手遁出了画中,个个都觉得又惊又怒,又沮丧。 “这画是被谁取走了?这次竟然又是功亏一篑,日后麻烦大了。” “那妖王逃走,定然落到老巢,我们攻打进去。” “不可,那七杀魔宫禁法重重,而且连着龙脉,就算真地功进去,我们四人肯定会有一个被拉去垫背。况且娑婆净土画居然被人取走,我们都察觉不到是什么人!肯定还有高手,甚至是神佛降临也说不一顶。此事得从长计议!那索南嘉措,易天阳,纯均法王也快要渡三次天劫,我们就助他一臂一力,多出三个地仙高手来,胜算便十拿九稳了。反正四海龙族那里多的是灵药,实在不行,强抢几个龙身过来也无防。” 四大高手商量一阵,还是定下了万全之计,才破空转回。 远处,朱常洛目光犹豫,旁边站着冒辟疆侯方域两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出来的,想了良久,似乎在自言自语:“神仙末劫,神仙末劫,如今真是连神仙都剩不了几个了,看来要消灭这五代妖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第二百章 真龙神剪 三女同人设龙组.四相齐聚 天生异相王征南 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大地回春。只不过在喜玛拉雅山的高峰上根本感觉不到这一点,四面极望,一年到头都是冰雪,尤其是七杀魔宫方圆五百里之外到处都是愁云漠漠,惨雾冥冥,悲风火号,雪浪排空,荒寒冷酷永远笼罩着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一蓬暗红色的火焰从一尊又高又大的骷髅口中喷出,落到法台之下一盆略带金光的血液中,另人奇怪的是,这血液并不带有血腥气,反而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散发出来,而且那金色血液中间还沉浮着九粒拇指大小的舍利。 轰!火焰一落到盛装金色血液的玉盆中,立刻发生了变化,先是那舍利渐渐融化,随后血液中的金光也渐渐散去,檀香味也随之消失,玉盆中的血液越来越红,鲜艳无比,浓厚的血腥味道也代替了檀响味。 足足过了三天三夜,一声响,整个玉盆中的血液仿佛一个突然被针刺中的蛤蟆跳起老高结成一个斗大的血球,血球之上无数景色不断的变幻,仿佛包含了无穷个世界在里面。 那玉盆中装的正是禅宗六祖慧能的肉身精血,王钟正以毒火炼化精血中的佛门真性从而还原成纯粹的精精气,你们是自求一死。” “等等,我只不过是想再吃一顿饱饭而已!”应眸尘猛的鼓起勇气。 “这个条件我倒是可以答应。”王钟脸色立刻由狞笑转为微笑。“时事务者为俊杰!今日一念,说不定他日会为你们龙族改变命运。” 说罢,王钟把台上的风神旗摇了一摇,一股龙卷风飞了出去,片刻之后,龙卷又飞进来,落到应眸尘面前,地面立刻出现了数百条体长两尺左右地小眼睛雪鱼。 “冰河雪鱼!”应眸尘惊乎了一声,忽然摇身变化为龙身,张开大口,一吸长气,把雪鱼全部吞军嘴里,然后细细嚼吃。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满意的打了个嗝,又变化为人形。 “吃饱了,也该上路了!”王钟微笑着双手一抓,一个血色旋涡在大殿中央形成,由于两龙并没有反抗,两条元神立刻被抓进旋涡中去了,大殿角落应眸尘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 “这肉身我也不要你地,帮你封藏在雪窟玄冰中,有遭一日我高兴了,便让你解脱出来。我行事一向光明,也无一字虚言。” 与此同时,王钟口一张,前古毒火猛的从口中喷出,分成两股,分别炙烧在那两大推金银粉末之上。 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白骨金精魔神被祖龙击毁,但是剩下的金银粉末却是凝练得纯净无比的材料,正好让王钟来铸造一件法宝。 渐渐过了半天,这两大堆金银粉末被前古毒火熔炼成了一金一银,长达一丈多,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 王钟看着这两口兵器,想了想,意念一动,又把得自慧能地九环锡杖,司马承桢断成两截的白云剑取出,一并丢进了毒火中。 这两件兵器一佛一道,都是顶尖的仙级法器,虽然被毁坏,但是材料依旧是天下一等一地好东西,坚韧无比,饶是前古毒火乃是火中精华,地脉凝聚亿万年而成,融化这两件法宝也花费了一连十三个日夜的功夫。 到了最后,两口兵刃融合了白云剑,锡杖,成千上万斤的纯金纯银,一个通体变得纯黄透明,一个却是银光剔透,所有的光芒并不放射出来,而是就在身上流动,如水一般。 “去!”王钟到了这个时候,才把手一抖,分别把应眸尘,应天空的元神打进了两件兵刃中。兵刃透明的身体内立刻出现一条十二色琉理龙张牙舞爪。满身的游走,仿佛龙入大海一般。 喀嚓,王钟手一合,两口兵刃也合在一起。购成了一把硕大地剪刀形状。 “两条真龙元神炼成的,这口法宝就叫真龙剪吧。” “如今我重新凝练三尸元神,驱除秽气参悟玄功不是一朝一昔地功夫,但辽东大战在即,这次阴曹地府中的冥兵也没有取到手,对付蒙神铁骑十分不利,还是借这司马承桢地肉青亲自去一趟辽东坐镇。” 炼成真龙剪之后,王钟真身不动,双眼中射出两团拳头大的血珠落进了一旁司马承桢的肉身内,片刻之后。这肉身渐渐变换,居然变成了和王钟一摸一样的人。 原来这具肉身早就是地仙之体,甚至带有天仙的味道。早具有随意变化的能力。被王钟精血附体转变。早成了王钟的身外化身,只是没有元神,不能施展玄功变化,但原来的一些功夫都可以施展,如杀招“鹤乘九州”“白云十四式”。 王钟本体重炼三尸元神。而这具化身带了新炼的真龙剪出了七杀魔宫,御气飞行,半个时辰之后。落到了苏儿黑城之中。 “怎么搞的,那个西叶城粮食厅厅长毛忠臣居然私自收贿赂,把一千匹马,一万石大米私自卖给了那察哈尔部落。现在正是东荒,有钱都买不粮,着实该杀。桑红儿,你是怎么监察地。怎么让他事先得到消息逃走了,无论跑到哪里,都要给我抓捕回来扒皮植草。” 王钟来到女王府时。吕娜正大发雷霆训斥下面的官员,那些官员被训斥得寒毛倒竖,站起直哆嗦。吕娜立法十分严酷,违反不是腰斩就是坑杀,着实震慑了不少官员。 见到王钟到来,吕娜这才大喜,匆忙喝退了官员,对望了一眼,沉默许久,都无话说。 好半天,吕娜才一笑:“你来啦!眼看大战就要起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看这些琐碎事闹得我实在心慌。我们在现代腐败治理不好那是根子都糜烂掉了,没有办法,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我独揽大权,掌握生杀,居然还是治不好。监察机构也不知道做什么的,看来得重新立个监察机构了。” 王钟笑笑道:“你也不要急,你那些监察机构一是人少,二是人也都普通,并不是炼气士,哪里有那么大地能力监察每一个官吏?” “那怎么办?这么点地方都治理吃力,以后地方大了,只怕忙不过来。”吕娜皱起眉头,突然眼睛一亮:“我已经想好了,弄一个秘密机构,全部都是炼气士,不但监察整个领地,还要监察天下!机构名字就叫龙组。” “怎么样!”吕娜得意的微笑道:“龙组!” “龙组!”王钟哈哈大笑:“这个名字好,有意思,不知道当年我们逃到长白山的时候,有没有龙组的人追杀我们。不过你想搞个龙组,我看这也可以,龙组龙组,没有龙可不行,我正好这次出来,就去一趟南海抓几十头龙回来做为成员吧。” “哥,你来了。”不一回儿,王乐乐和姬落红走了进来,姬落红目光一闪:“这不是你的本体?乖乖!你从哪里弈来这么一具强大地肉身?” 王钟便把自己渡过三次天劫,寻找阴曹地府等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不等三女开口,又道:“这次阴曹地府宝藏被人得去,开春的战争非同小可,我想妹子和吕娜实力太低,恐怕难以自保,不过这次正好,我在劫中领悟出天火同人之道,其中有一种法门乃是真元转嫁,同渡天劫之术。我现在传给你们,你们运炼好了,我顺便去南海找上几具龙身夺到内丹给你们服下,虽然不能达到三次天劫天人合一,但宗师境界却容易。” “落红法力高强,正好维持,你们三人一并修炼成同人。事不宜迟我先去南海了。”说过几句话,王钟把同人之法传给了三女,又御气离去。 各大势力都在准备着,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也不例外。自从那日被姬落红斩断真武玄阳剑后,知道自己没有过魔劫,地仙业位并不稳固,于是转回武当山闭关修炼。 这天晚上,王宪仁正运炼天窥之术,突然察觉到天空四相星辰光芒大盛,整个武当山元气剧烈地波动。突然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 “怎么回事!”王宪仁从入定中醒来,还来不及查看,突然明德长老在石室外面喊:“掌门师兄,王征南那小子在天柱峰上炼气,不知道怎么的引动天相,情况十分不妙!” “什么!”王宪仁大吃一惊,立刻出了石室,几乎是瞬间就飞腾到了天柱峰上。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吃了一大惊,只见王征南小小的身体坐在悬崖端上,上身赤裸着,满天星辰都好象与他一同呼应,他一呼吸,星光就眨一下。 渐渐的,王征南左臂上出现一条青龙,也是星光点点,和东天的苍血。 得郭侃一记太阴灭绝神球的轰击把六祖肉身轰碎,确实帮了王钟不少的忙,否则王钟要以真火慢慢炼碎肉身化成精血最少都要几年时间。 那太阴灭绝神球经过郭侃数十年的苦功炼成,为当世数一数二厉害的一次性法宝。绝对不是花架子摆设。 白骨法身伸出骨磷磷的右手朝上方一指,上方十米高处立刻出现一朵足足一亩大小地千叶血莲,闪闪发出润泽的红光。就如整块血玉雕琢而成的。 下面跳起的血液一冲接触到了血莲底部,整个血莲立刻倒转,头下脚上发出吸力把这坨血球牢牢吸在中央,形成了血莲捧珠地形状。 “血煞真罡。炼体还原!”整个血莲慢慢降下,最后覆盖了白骨法身,一阵琉璃破碎般的脆响才化成了王钟的真身年轻人摸样。 呼……一口黑气从口中喷出,落到地面竟然形成了一柄一尺长灰黑色的小剑。 这正是天丛云剑部分剑身。 王钟自从一个月前成功的渡过三次天劫,但元神尽毁,又受重伤,天丛云剑秽气入骨,侥幸躲过了祖龙的追杀回到老巢中立刻以最大的意念神识引发地脉中的龙气,发动了这片洞府威力最大的禁法,把整个老巢布置得铁桶一般。 在这一个月里。王钟几乎每天都是不分日夜的运炼自身法力想把天丛云剑地污秽之气从白骨法身之中驱除掉,但是这天丛云剑上的秽气被人用无上仙术炼过,死死的依附在白骨之上。虽然被王钟逼到双腿上,但却死死不退,除非将双腿骨头彻底震断脱离法身,否则无法驱除,但这样一来起码要消耗去三四层地法力。这是王钟万万不能做的。 除此之外。也只有用前古毒火慢慢把秽气一点一点的化去。化了足足一个月的功夫,终于借助慧能肉身精血和自身的血煞神罡融为一体,把双腿之上地黑气炼得只剩下薄薄一层。 到了这个地步。王钟这才猛呼一口气,把那炼化的半部分剑气吐了出来,随后睁开眼来。 “要彻底炼化秽气,最少都要半年功夫,朱熹这尊儒生下手暗算可真是毒辣!” 虽然算计不到,但王钟的猜测中几乎肯定自己受地这一下是朱熹所暗算,只是不知道朱熹是附身在谁的身上。 “上次张嫣然传信过来,说是皇太子朱常洛有异常情况,莫非朱熹就附身在他身上?这天丛云剑我迟早要一报还一报。如数奉还给他了。” 王钟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一股狰狞狂暴中带深远的气息散发开来,另大殿角落的两条龙族姐弟吓了一跳。 “请问,你想要我们姐弟干什么?” 这一个月来,应眸尘应天空两姐弟非常不好受,被放置在七杀魔宫大殿中,动也不敢动,饿得是头晕眼花,应天空失了肉身还好一点,应眸尘肉身还在可是受不了,她在南海每天可是要吞食掉数以千斤的鱼虾,虽然以她的龙身几百年不吃也不会死,但是不会死并不代表不会饿。龙族肉身力量强大是不错,但消耗食物太多也是一个弊端。 虽然被饥饿折磨得昏昏沉沉,但应眸尘却还是不敢妄动,已经见识过王钟的厉害,并且这还是对方的老巢,她也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的禁法重重,所有元气都被封锁。若是在没有失去内丹以前,两人还可以试一试,但现在贸然出手,很明显下场只会更糟糕。 好不容易见王钟有了动静,应眸尘提起力气发问。 “恩???!!!”王钟有心要给这两龙一个威慑,面带狞笑,双眼骤望向了他们,陡然,整个大殿以及外面的世界全部变成了血的海洋。 纯红色的血液夹杂浓厚的腥气一波波从王钟双眼中射出,凝练得如融化了的红玉什,比先前的血煞灵光明显的强大了数倍,两龙被漫空汹涌的血罡逼住在大殿角落不能动弹,四只眼睛自全都是恐惧。 “你们先前好大的口气,可惜被人算计,内丹尽失,落到了如今的下场。难道还想痴心妄想留得性命不成?”王钟冷笑连连,一波波的声浪随着血罡震荡发出钢铁交击般的回鸣声。 “我知道被人算计,妄自与你为难,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难道不能放过这一次?”应眸尘死死咬住银牙道。 “我并不想要你们两的性命。”王钟突然话锋一转。猛烈澎湃的血光如潮水般的退进了双眼中,随后双眼缓缓闭上。 “那你想干什么?”应天空元神凝练如生人,和姐姐挤在一起,两人都变成了人形。并不是长大地龙身。一男一女显得楚楚可怜的摸样,相对起来,王钟就仿佛恶狠狠的地主在催佃农的租子。 “我乃五代天妖,与天都敢争锋,你们冒犯了我,自然要付出代价。”王钟看也不看两人,慢条斯理地道:“你们龙族已经没落了,在上古只尊力量的那个时代还能称雄一时,但人族兴起,知天道。调阴阳,明术数,驱使魔神。龙族远远没有这个本事。只有沦落为炼气士的附庸,给人为坐骑!所有的尊严全无!可怜你们还不自知,一味高傲。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了。” 这的确是诛心之言,那应眸尘刚要反驳。却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得默不作声。 “我要你们两人的元神炼一件法宝!这不过是尝还你们冒犯我的罪果,不过功成之后。你们自可解脱。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路。”王钟又睁开眼睛:“那就是神形俱灭!” “两条路选一条吧。” 两姐弟对望一眼,知道只要自己只要选第二条路,对方立刻就会催动法术把自己魂飞魄散,在这个洞府中对方要灭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把我们元神炼成法宝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应眸尘突然道。 “条件?”王钟狞笑道:“看来你是在选神形俱灭了,我渡过天次天劫,三尸元神需要重炼。正缺乏元神 第二百零一章 万魔朝拜 王宪仁暗起杀心.仙鹤飞腾 王老妖以火煮海 嗷!嗷!嗷!一声声沉闷的低吼从身体十分瘦小的王征南口里传了出来,就如一头蛤蟆发出牛一样的嗥声。震得天柱峰悬崖前面的雾气如快船破浪一般四面翻滚冲天笔直一条云路。 本来盘膝打坐的王征南站了起来,赤裸的上身出现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星图越来越灵动,无休止的吸纳着天空传下来的星辰之力,本来水火不容的四相星力居然在同一个身体内相安无事,实在另一旁的王宪仁惊讶得无以复加。 瘦小的身体吸纳星力之后居然慢慢的膨胀起来,由一个小孩渐渐成长,三岁,五岁,七岁,十岁……直到成长到十五六岁的摸样才停止了下来。身上的四相星图却浮出了身体,都围绕四周游走咆哮,显得活灵活现如有生命一般。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微微的曙光也从东方的地平线上跳跃起来,雾气全散,山河大地被染成了红丹丹的一片,天上繁乱的杂星都一并隐去,但四相星宿却岿然不动,闪烁在天空似乎要与太阳争辉,一时之间太阳与星辰共舞,形成前所未有的奇观。 “天人合一……出生才不两年,甚至连元神都没有凝聚,怎么会达到这样的境界,而且天地元气好象对他臣服一般,自动的给他驱使,这样的情景,天下貌似只有得到传国玉玺才有可能。” 王宪仁细细感觉着天地元气的剧烈波动,这波动甚至连自己都掌控不了。他已经渡过三次天劫,并且在武当山修炼了两个甲子年月。武当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任何气息只要他意念一动就会自动给他驱使发挥出种种神通,在这武当山上,就算面三个地仙级高手地围攻他都能应付自如不落下风,但现在元气却仿佛脱离了他的掌控,似乎小小的王征南才是这武当山真正的主人。 想到这里,王宪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自在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王宪仁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突然王征南又是一声咆哮,身体内似乎发出了鸡卵碎裂般的声音。一股精纯地元气从脑门泥宫穴上冒出,渐渐凝聚成了一个身高十丈的虚影,迎着朝阳,这虚影越来越清晰,面孔和身体毫无差别,显然是元神凝练的现象。 凝聚出形体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神兽首尾奔走,都簇拥着初生的元神。 唧唧啾啾。唧唧啾啾……正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悬崖之下突然怪声如潮,虚空出现了许多扭曲的面孔,阴风中隐约见得许多青面獠牙的恶鬼和赤身裸体的美女,甚至其间还有琉璃彩光结成天花飘闪。 “魔头!”见到这样的情景,王宪仁知道是王征南强行凝聚元神,终于遭来了魔头的侵袭。 “这元神非同一般地强,甚至可以媲美宗师高手,哪里有元神初凝就这般强大的?不遭惹魔头才怪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抵御这些魔头。毕竟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就算是神仙降林,天生异相,但能有多大本领?天生异相的自古以来虽然罕见。却并非没有。那些魔头眼看是厉害至极,闪动琉璃彩光的好似自在天主的意念就算是我也不好对付。” 王宪心中想着,暗暗警惕,给自己加上了一道神符护住周身上下。 哪里知道,情况却另他是大跌眼睛,凭空出现的魔头却并没有一扑上来,而是簇拥在悬崖上空,争先恐后的朝着王征南新出世的元神朝拜。 没错。是朝拜。一个个神态十分恭敬,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都一窝蜂朝外散去,转眼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接受万魔朝拜之后。王征南地元神再次由十丈膨胀到三十六丈高下,仿佛一尊太古巨灵耸立空中。那四相就仿佛臣子一样永远守护在周围。 就在这时,地处京城的王佛儿也感觉到了异样,胖乎乎的身体在火炕上不安份的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小小眼睛中满是复杂地神情。皇俪儿以为他饿了,连忙把煮好的牛奶端了过来抓他吃,王佛儿却一把推开了,骤的朝武当山方向坐好,双手合十,嘴里咿呀咿呀的念叨。只是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 而同样在东宫的太子朱常洛也面对武当山方向,眼神里露出惊讶,却又有一丝跃跃欲试,不甘寂寞的意味。 元神又散化为元气钻进了泥宫穴中,那四相一样也落到了左右两臂,腰间,胸口,天上的星辰也散去,火红的太阳终于升腾而起,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王征南地身体一夜之间长成少年却是事实,身上的四相星图也表明了发生的一切。 “你是哪尊大仙降临?”王宪任见王征南收功,突然出言发问,眼神闪过一丝寒光。 “宗主说些什么?”王征南转身,突然见到王宪仁再后面,大吃一惊,“宗主说什么大仙大神的?我不明白?” “那你的元神没有经过天劫,怎么比一般宗师高手还要凝练,而且还能凝聚四相守护,这连祖师三丰真人都不能。”王宪仁似乎要一直追问下去。 “哦!我今天炼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地,莫名其妙的和四相星宿沟通,一时兴起,就试着吸纳了四相星辰地力量,难道这有什么不妥的么?”王征南奇怪的问道,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星图:“这是怎么回事,身上怎么多出这些东西,我身体怎么长这么大了?” “这是你的机缘。”王宪仁皱起了眉头,看神情王征南不似做作,心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挥挥手,“好了,你继续修炼,只是下次动静不要闹得这么大了。还过几天,你也下山一趟,好游历四方。增长些见识。” 看见王宪仁走后,王征南独自站在山顶,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身体,感受着体内滂湃如海地力量,不觉对着天空看入了神,良久,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眼神闪过一丝冷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恩?????”王钟此时站在南海边缘,所处的位置正是琼洲岛,中原大地此时的季节是冬春相交。气候刚刚转暖,仍旧还有严寒,但琼洲岛却截然不同,骄阳似火,照射在大地之上,地面吸收了足够的热亮变得滚烫无比,同夏天没有什么两样,海风吹来,四周的椰树娑娑做响,海天一色。都是湛蓝,不亚于人间仙境。 王钟却并没有心思欣赏入画的风景,刚刚他看日出之时,也同时感觉到了四相星力滂湃直下。似乎被一种浩大的无边无际地意念吸进去一样。 刚刚接触到,王钟就以意念试着探了过去,但是还没有接触到,心里就产生了警兆,似乎那意念危险之极,而且力量足以击溃自己的意识。 这样的情况,王钟也碰到过,就是当初在七杀魔宫修炼。偶尔心奇,运元神钻进喜玛拉雅山查看那条被地球磁母吸住的龙脉,当时还没有接触到龙脉,感受到龙脉无与伦比的力量,王钟心里也生出同样的警兆。 不过那龙脉是天下文明的源头。蕴涵的力量强大那是理所当然,但是王钟现在却感受到另外一股不同与龙脉那般强大的意念。心中不由如大海一般翻起巨浪。 “什么东西,意念强大的如龙脉一般?”王钟顺应着方向感应,却只发现那意念驱动四像星力降落在湖南湖北一带,具体地位置却感应不出来。 “这天下大势,却是越来越有趣了。就算是龙脉,我也要一举震破,况且是无名的意念?任凭是什么仙佛降临,也难逃在我手里覆灭。”王钟心中冷笑:“我就是天,我就是道,任何存在都不能临架我之上。” “我现在强敌林立,伤势又没有恢复,暂时还是不去遭惹,还是先去找龙族的晦气,抓几十头龙过来凝练天火同人术为好。司马承桢当年也是介乎地仙与天仙之间的高手,虽然失去了元神,肉身只有当年三分之一的法力,但对付几条小龙那是够用了。” 王钟把袖子一挥,喃喃念动咒语,过得片刻,一朵巨大的白云突然从天上疾飞下来,原来是一只极大的仙鹤,落到不远的礁石上站立起来三四人来高,翅膀展开有十多米长宽,通体翎毛洁白,头顶一个肉冠鲜艳如血,铁爪钢喙闪闪发光,两翅扇动,一声长啸震惊得大海波涛翻滚。 “妙!”看着这只仙鹤,王钟赞叹了一声,这仙鹤神骏无比,体内蕴涵的力量简直可以媲美岷江三妖之一的青牛王,“司马承桢当年还有这样地坐骑。” 这只仙鹤正是司马承桢当年的坐骑,被王钟以白云符法召唤了来。当年白云子司马承桢被三代杀死,但坐骑却保留了下来。只是不知道逃到了哪里称王称霸。 王钟本体坐关,现在的身体白骨,血灵两道变化都不能施展,甚至连元神都没有,七杀火诀也无法施展,但司马承桢肉身却另外炼有无数法术。 本来元神消散后,意念也随之消失,外人就算占具了肉身也无法窥得原主人的绝学,最多只是感受肉身本能,摸索经脉结构,知道大概地功法招式演变,精髓是无法知道的。更别说咒语真言了。 但是王钟却不同,两两无间之道观察过去未来,秋毫之道明查万事万物,一番窥视之下,居然能发挥出司马承侦身前大部分法术,包括控制坐骑的咒语。 “你是谁,为什么占了我主人的肉身。”仙鹤直直的看着王钟,突然口出人言。 “白云子已经死了,既然我占了他的肉身,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若不服也可以,不过只有一条路,就是和他们一样,元神被炼成法宝。”王钟背后浮现出真龙剪巨大的形体,上面两条琉璃神龙在剪上游走,四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白鹤。 白鹤出乎意料的沉默了片刻,翅膀微微颤动,才开口道:“我承认你是我的主人。” “这仙鹤却是识相。”王钟心里微笑,身体一纵,已经上了鹤背,仙鹤把翅一震,冲天而起,如一只响箭穿入云中,小半个时辰后已经来到了曾母暗沙的上空。 这下面,就是南海龙族的龙神大殿所在了。 双眼之中白光一闪,王钟已经看穿了千丈海底下面地情形。双手一分,口鼻中同时喷出一股纯净得透明的火焰直落而下。这火焰虽然不大,但才接触到海水,方圆数里地海面立刻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烟气水雾直向上冒,随后豁然朝两边分开。火焰直冲而下,深入了海底。 随着王钟口鼻中喷出的火焰越来越多,海水沸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由几里扩大到几十里再扩大到上百里,一个个亩余大小的水泡鼓荡不停。海面上热气蒸腾直上九天。 “道家中的三昧真火虽然比不上七杀火猛烈,却有连绵不绝,悠远深长的味道,用来煮海也算过得去了。不过要是七杀火能运用,不出一个时辰我便把方圆五百里的海都煮沸了,比现在要节余不少时间。” 足足过了一天一夜,王钟口鼻中不停的喷出三昧真火,四面的海终于变成了一个蒸笼,水雾热气弥漫得伸手不见五指。 终于,数十声愤怒的龙呤从海底深处传了上来,随后海面上出现了红绿黄金等数色的巨龙翻滚。 不过这在处在几千米高空的王钟看来,只不过是几条汤锅里的泥鳅。 第二百零二章 以龙捕龙,魔龙宫主被祭剪.地府冥兵,妄人将欲毁英招 “还是南海舒服,不象东,西,北三海那么寒冷,这样天气,其余三海的龙族都应该在冰下学蛇一样搞冬眠吧。” 应吉舒服的挪动了一下庞大的身体,张开血盆大口打了大大的哈欠,喷出的气流冲得周围的流水旋涡似的旋转。刚刚出去吃了一条大虎鲨,五百条枪鱼的它肚子十分饱了,回到洞里,暖洋洋的睡意就涌了上来。 “真舒服啊。”应吉是一条两爪黄龙,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有了八百岁,但要进化到三爪最少还需要三百年时间辛苦凝练内丹的功夫,而由三抓进化到四爪甚至进化到龙族中的神龙法体五爪龙则是遥遥无期了。所以应吉变懒了。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睡觉,内丹也懒得去炼。 “反正我们龙族天生强大,纵横大海更本没有天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何必要辛苦修炼呢?去统治人类么?开玩笑,人类有多少,几亿?而我们龙多少条?四海加起来也不出五千条。听说族长的那个小子应方出去,就被人烧得半死回来如今还没有好。龙神大殿倒是听说出了两个厉害的应天空应眸尘两姐弟,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出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只怕被哪个厉害的练气士拿去当了坐骑什么的,当年四代黑山老妖叫我们进贡,不就是求得一个平安么?如今五代黑山老妖又叫我们进攻,族长那老糊涂居然还不答应了,还和另外 几族牵扯不清要捞什么好处。人类的好处哪是那么容易捞的,我看祸害就要临头咯。睡觉睡觉,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地好。” 巨大的困意上来,应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天的呼噜中,它甚至听到了路过的一些龙嘲笑的声音,“看阿吉这头懒龙。八百岁了还是两爪龙,天天只知道睡觉。” “日后我们统治了弱小的人类,可是要论功劳行赏的,我看这头懒龙什么都得不到。” “人类弱得可怜,不是数量多,我们龙早就统治大地了,就算炼气士也没有我们地身体强大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肉可真好吃啊,比鱼虾美味多了。上次我吞了几个落海的渔民,那味道,啧啧,现在还回味无穷呢。听说那些渔民还只是粗身粗体的,地上有些女人的肉又白又嫩,想想就流口水啊。” “哎呀!那是什么,热死我了!” “该死的炼气士,在用火煮海,想热死我们,我们上去吞了他阿!”应吉也感觉到周围的水热的厉害。连厚厚的鳞片都觉得烫了起来,疼痛使 它睁开眼睛,只见四周模糊的厉害,水无比混浊。他本就存了几分警惕,这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想都不想,悄悄地朝旁边没头没脑猛钻下去。 但是迟了!它只感觉到身体一劲,似乎被什么抓住,却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条黄泥鳅虽然弱了一点,却知道跑。有些精明。不错不错。” 应吉慌忙摇晃脑袋朝后看,只见一只巨大的仙鹤两爪狠狠的抓住了自己大的身体朝上猛提。 “鸟怎么会到水底下来?”脑袋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它整个身体就被提了水面,狠狠摔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直通得它一佛升天。二佛出气。它慌忙之中,又听的尖锐的鹤啸声在天空此起彼伏。不由得整开眼睛朝天上望去,这一下可是吓得他气都不敢出,只见天上盘旋着一只只巨鹤成白上千,洁白的羽毛甚至遮住了天空的太阳。 巨鹤飞舞之间,上下扑腾,和海面上数条巨龙争斗不休,应吉可以很清的看到,那些巨鹤每一次起落,双爪之上都沾满了鲜血和鳞片! 看到这里,应吉身体不住地哆嗦着,随后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觉得一股莫然能御的大力猛贯下来,这股无形的大力最少都有一座山那么重,狠狠压下来立刻使它扑的一声扁扁地爬在礁石上,身体剧烈的疼痛,似乎被竭力的压缩,渐渐的,庞大的身体果然缩小了,最后成了黄蛇一般大小腾空飞起来。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应吉只见自己连同许多同类,包括经常嘲笑自己的爪龙应神,应吼,四爪龙应翔都跟自己一样,被大力压缩成了蛇一样大小腾空飞起投进了一个笑眯眯年轻道人的衣袖里面去了。 王钟得意的微笑着,刚才他用三昧真火煮沸了海水,一天一夜,就算是千地海底都受不了了,盘踞在周围山峰的龙都忍受不住,纷纷出水战斗,却被他一招“鹤乘九州”以玄功幻化出数百支白鹤抓得遍体鳞伤,最后催动天人合一之术紧缩元气,把这些桀骜不逊的孽龙生生缩小成蛇收进袖子里面。 袖里乾坤,乘鹤收龙,王钟此举,还真有神仙的意味。 这南海龙族,王钟上以天妖望气术就看明白了,连同龙神大殿在内的,一共恐怕不下于一千条。 “才收取到十三条,三爪龙五条,四爪龙一条,其余地全部都是两爪龙,还居然有两条没有长出脚的小虬,远远不够,是否下去把这南海龙族族长以及老抓出来呢?只是那龙神大殿乃是应龙遗留却难以攻破。而且我无元神,入了水无法施展玄功变化,行动不便。” 王钟见冲上来地龙全部被自己收进袖里,也停止了喷出三昧真火,千百只白鹤也随之消失,只剩下那只巨大的坐骑鹤。过得片刻之后,海风鼓荡,海面上的热气全部都消失。王钟却并不离去。 因为他看见了海面下的龙神大殿中光华闪烁,数条人影窜了上来。一股粗大的水柱冲起,水柱上站满了人。 “不知道友是哪方人物。用三昧真火煮海?荼毒生灵,害我龙族性命?莫非欺我龙族无人?”飞上来地是一个面容阴鸠,手持一根九曲紫金拐,拐杖头系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玉葫芦。 另外旁边站的是十二个年轻男女,男女各六个,都是异常英俊俏丽的,只不过面带怒容。眼睛死死的盯着鹤背上的王钟。 除这之外,还有一位身穿黄袍,手提九截钢鞭,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王钟却是认识,乃是皇俪儿地亲生父亲,南海琼州魔龙宫宫主皇霸先。 “我曾叫巫支祁那头水猴子传话,叫你们龙族在去年重阳节之前选三十六位美貌女子去我七杀魔宫侍奉,到了如今,你们还装做不知,我只好亲自来取了。刚才收去的几条泥鳅,就算做是利息好了。” 王钟所说的并不是虚言,当年巫支歧带回应方,也对南海龙族讲过,只 是那时龙族族长自持与满州勾结,以为得了天命,不把王钟的话放在心上。“你是黑山老妖!”那老者与皇霸先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各自提起了兵器。 “难道天空,眸尘两姐弟并没有被封印住这头老妖,怎么被他跑了出来。可是,纯均法王前日来,分明告诉我这老妖可是被封印了的啊……” 这老者正是南海龙族族长应九福。 “哈哈,哈哈。纯均法王那厮居然玩起骗术,说我被封印。”王钟修成无间秋毫两道,应九福心中想什么,他自然是刹那间就感应到了。 “我也不想竭泽而渔,这样,你们十二个小泥鳅,跟我走。南海龙族,从此 之后安心修炼。再送三十六个女子来七杀魔宫服侍我,我便不追究以前之事。”王钟指着应九福身后的六男六女,那仙鹤也配合的长啸了一声。 王钟看出来,这六男六女都是修成七彩真身的五爪龙,杀伤力并不亚于青牛王那些水妖。虽然战斗起来。万万不是那些水妖的对手。 “你…… 听见这话,龙族六男六女眼神简直冒出火来。只因为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个个都要拥上来,准备发出最大的法术置王钟于死地。 “快快退进龙神大殿中,这妖人就攻不进来了!”应九福却不这样想,他早 已老成了精怪,万事都小心,刚才一见王钟,就知道事情不好,拐杖一顿,紫玉葫芦陡然破裂。一股晶莹地水流冲出化成一大片水幕布横拦在前面。同时带着十二个男女迅速朝水下落去。 而皇霸先眼睛内陡然爆出光芒,狂吼一声,九截钢鞭朝王钟脑门打来,祭出钢鞭以后,也随应九福一并往水中遁。 “看看你们两姐弟的诚意了!”王钟突然狞笑起来,真龙剪猛的甩出,一出手就化为千百金银光华,与九截钢鞭一碰,剪成两断,随后这剪生生插破水,朝应九福,皇霸先一行十四人剪去。 扑哧一声,皇霸先稍微落后了一点,被真龙剪剪到背后,一下变成两断,惨叫一声,元神仓皇飞出,但剪上猛的浮出两颗龙头夺食一般,一人扯了一元神咕咚吞了下去。 就在皇霸先惨叫的瞬间,远在万里外的皇俪儿心中突然一惊,随后回过神来,暗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自己紧张。 吞掉皇霸先之后,两条龙剪继续追赶应九福,两龙都是三次天劫高手,虽然内丹肉身全失,法力不到两成,但水遁的速度仍旧不是应九福一行龙能够抵挡的,几个回合,就追上了十三人,猛的一圈,围成一团,把十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天空!眸尘!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应九福猛冲之下,居然无发脱身,觉得气息熟悉,猛的盯神一看,才发现了两条姐弟龙元神。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你们遭了毒手,我该听纯均法王那贼子地话把叫你们出去。”应九福大声吼叫,老泪纵横。这两条龙,曾经是南海龙族复兴的希望啊。见应九福吼叫,应天空,应眸尘两龙也长呤不止。 “我们和妖人拼了!”六男六女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个个都义愤填膺,但是又不好动手,免得和应天空,应眸尘两龙两败俱伤。 用龙去抓龙,王钟此计,确实毒辣到了极点。 “还不快动手!” 王钟坐在鹤背上看得清楚,哪里还容得这群龙谈扯,抓住这瞬间的功夫,撮口长啸,怪声凌厉,一手朝下虚虚一划,海水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分割成一里宽地沟,与此同时王钟另一手朝天上烈日一指,方圆数百里的阳光竟然受了感应结成一片液体般的金辉瀑布般冲了下去。 金辉瀑布之中,更夹杂王钟的玄阴摄魄魔音。 骤不及防之下,应九福一干龙全部被金辉淹没,正要抵挡之间,魔音同时入脑,被震得昏死过去。 王钟这才收功,急速踹息了两声,刚才这一系列的玄功,可是用了他全部 的法力,要是让一干龙遁进龙神大殿,他还真不好说。 收了这些龙,王钟招回真龙剪:“做的好,起码它们有条活路了。”说,跨鹤直飞辽东去了。 足足过了半天,天上突然落下一人来,金衣罩体,居然是纯均法王,看着海面上浮着的皇霸先两截尸体,纯均法王不由黯然伤神:“太狠了,不知俪儿怎么样了。” 收起尸体,纯均法王也往东海去了。 “有这样地军五千,足可以使我横扫天下了!大玉儿,我们暂时不回辽东,阿玛叫我查访英招山,侍机毁去,则万年江山,都是我爱新觉罗氏的了。”川贵交接的大娄山中,密林深处,多尔衮面对着黑压压的地府冥兵,仰天狂笑。 这些地府冥兵一个个高有九尺,浑身漆黑精瘦,和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头上都长着尖锐的短角,背后更有一双宽大地肉膜,似乎是翅膀。这些冥兵行动之间,都如蚱蚂般起跳,每一次跳跃,翅膀张开,在空中滑翔出几十丈开外。 它们手提着的武器是奇门兵器中地长柄勾镰枪,一枪下去,磨盘大小的石头都被打成齑粉。穿着漆黑的丝麻铠甲,这些铠甲似乎是特殊的黑蚕丝织成,又薄又轻,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些冥兵不发命令时一动不动,浑然无声,连呼吸都没有,似乎是死人,但一动就如讯雷猛虎。尤其是它们跑得比马还快数倍,却不要任何粮食补给,只在战场上饮食鲜血,吃生肉。 一场战斗下来,也算是进食。 这样的冥兵现在有规律的散坐在密林中,一共有两万之众。 第二百零三章 经纬神盘 天高地厚犹不知.欲诛太子 直把他乡做故乡 疯狂的笑声惊动了寂静的森林,嗷嗷……嗷嗷……一声狼嗥传来,伴随嗥声出现的是七八只身材如牛犊子一般高大,两眼绿光直射,血盆大口张开腥涎滴下的饿狼。冬春交替,正是狼群大肆捕猎的日子。 七八只凶狼都狠狠的盯着多尔衮与大玉儿,对周围密布的冥兵看都不看一眼,因为这些冥兵一动不动就仿佛雕相,甚至连呼吸心跳都没有半点。 “哼!不知死活的畜生!”多尔衮狂笑过后,手微微一指,靠得狼群最近的一头冥兵骤然起身,背后膜翼张开,蝙蝠一般滑翔过去,手里的勾镰枪发出微微破空之声,还没等这七八头狼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划成两截,腥浓的狼血染红了森林的腐土。 闻到鲜血味道,一时之间,所有的冥兵好象从地狱中突然复活过来,齐齐睁开了眼睛!一股凶煞之气骤然充塞了整个空间,这气息并非一般战阵兵家的杀气,杀气中蕴涵的更多的是来自地狱深处最为恐怖的气息。就仿佛一群恶魔降临人间。 一群群的飞鸟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息,扑腾翅膀拼命的离巢飞向天空,可是这恐怖气息仿佛把空气都凝固了,无数离巢的飞鸟刚刚飞起几丈高就再也扑腾不动翅膀,打着旋转掉了下来。 森林中的动物也都仿佛感觉到了地震一般疯狂逃窜,连隐藏在地穴中冬眠还的蛇都清醒过来,以最为快捷的行动冲出地面想要逃离另生命都窒息地空间。 “沉睡了这么久。就让你们补充一下吧。”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正是一身滚黄袍,牛皮长靴,腰悬弯刀,头发结成无数花辫的布木布泰,正宗蒙古女郎的打扮,此时的布木布泰。双眼神光充足,两眼目光凝聚之间,似乎有无数紫色细小的闪电一闪即隐,显然是到了元神大成,虚室生电的境界。 她说话之间,这些冥兵好象听到了圣旨一般,立刻暴起,满山乱窜,嗖嗖声不绝,随后就是无数惨叫。浓厚地血腥味比刚才更重了十倍。 半刻之后,方圆百里的山中已经无一头活物生存,灯`火~上'$传而这两万冥兵个个嘴角边都涂满了鲜血。 喝过鲜血后,布木布泰把手微微向下一压,这些冥兵立刻一动不动或附在树上,或匍匐在地,就如时间突然静止了。随后她又挥了挥手,所有的冥兵立刻如蚂蚁一般行动起来,整齐的组成了一行行的队列。 “妙,如此雄兵。就连蒙神铁骑也远远不及了。尤其不要任何粮草补给,行动起来比骑兵还要快上十倍。”布木布泰心中狠狠的赞叹了一下,随后从怀里取出两本玉册一样的书籍。 这两本书籍比普通的书要大上一半,寥寥只有三页。每页都是薄薄的玉片,然后用金丝连串起来。 “这是彻底控制冥兵的无极天书,一共分为上下两册,十四哥,我拿上册,你拿下册,炼化之后,就对这些冥兵有彻底地控制权。意念一动,就可以叫它们或生或死。你现在只是沾染了我身上的气息,才能短时间指挥冥兵,气息散了就指挥不动了。” “真是没有想到,易天阳那老鬼没有算准确。说那地府冥兵只有一万,却没有算到无极天书分为上下两册。”多尔滚接过下册天书狞笑起来。 大玉儿冷笑道:“那些炼气士。哪里是存心帮助我们,不过是我们顺了天意,他们积累功德罢了。我把下册给你,正是隐藏实力,到时候自有用处。那武则天的舍利我只吸收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留在丹田中,想不到千年前威震九州的女皇,最后却被人用天火焚烧了躯体。” 原来这两人那日被接引进了娑婆净土画中,便来到了画中皇城的最中央一处殿堂中,那殿堂上有一尊祭台,祭台上摆放了一柄剑,两册天书,一枚金舍利,几件法宝。以及祭台上留的许多笔迹。 那笔记正是武则天所留,大意是她为女皇,尊荣九州,但却明白没有万年的江山,但她又不甘心学祖龙一样放弃大位权利,只是这样一来却与天命对抗。这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她也是不愿意,于是两相折中,竟然想出了了建立阴曹地府的主意,管死不管生。天属阳道,乾罡独断,人死之后,魂魄自然消散,所以建立阴司,也并不是逆天的举动,至少在天帝踏英招之前不是。只可惜在建成之后,因为一个原因得罪了当世一位强者。被强者杀上门去,大战了十天十夜,连佛道两大宗师都因此死亡,随后最后倚仗法力逼退了那位强者,但武则天自己也受了重伤,被真火侵袭进元神,无法驱除。最后勉强支持百年,终于被真火焚化了身体元神,只留下毕生功力修成地一颗舍利。 但是她在被真火焚化之前,却早有安排,施展了最上层的禅门大法未来星宿劫中的波夷神通,把一点意念转世到了千年之后的神仙末劫之中。想在末劫中积累足够地外功说不定能借体重生。 而这点意念不偏不倚,正落在了布木布泰的身上。 不用说,那位强者正是第三代天妖了。 “好了,大玉儿,现在不说这么多,还是想办法知道英招山到底在哪里。”多尔衮捏紧了拳头。 “恩,我来看看。”大玉儿取出了一个形似罗盘的法宝,喃喃念动了不知名的咒语,突然,整个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起来,大玉儿顿时变了颜色,咬咬牙,一口鲜血喷在罗盘之上,鲜血一喷,罗盘指针突然安静下来。本来满都是经纬密布的罗盘上却显现出了一副山水,山水渐渐放大,显现出了方圆数百里的真实面目。 正待两人要把山水地理研究个透彻,整个罗盘轰然一声崩溃开来,就连功力大进地大玉儿也经受不住,被狠狠地撞在一颗树上。辛亏护身法宝早就发动,否则受伤不轻。 “这天地经纬盘刚到手就毁了!”大玉儿懊悔的道。“这可是武则天三大法宝之一。” “也值得了。我看出了,那山仿佛是在赣州边境的罗霄山脉中。不 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看看。”多尔衮掏出一副羊皮地图,细细的对照了百多次,再思考半天,终于确定了天地经纬盘中显现的景象。 于是两人带起两万冥兵,确认方向之后,飞快地向赣州方向移动。冥兵不用睡觉,也不怕冷,两人赶路之间。就把这群恶魔放在沿途地山中,而两人却是大摇大摆地走大路。从云贵到湘赣,路途遥远,曲折绵延下来,不下数万里。冥兵虽然快,但也足足过了四五天,才到达。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给点教训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罗霄山脉深处,一个少年默默的坐在一方岩石上,岩石突出的下方。是一大片枯黄的茅草坪,大约有几十公里。这少年正是王征南。 “天帝圣人出英招,任何存在都无法阻挡。也包括你在内!”王征南眼睛投向了喜玛拉雅山脉最高峰上望中的本体,看了一会儿之后。王征南这才朝正中央的天空稽了一首。 他是向天稽首,并不下拜! “恩……!!??”此时的王钟的化身正在辽东苏儿黑城之中正在与姬落红,吕娜,王乐乐三女凝练天火同人之术。 一种强烈地不舒服袭上了他心头,王钟却算不出不舒服感觉的来源,觉得似乎被蒙蔽了感官一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中绿光急速的闪烁着。最后闭上了眼睛。把不舒服的感觉驱逐了出去。 天火同人之道除却使灵智清明,窥视天机窥得更深之外,还有法力转嫁的种种神通。同人于野,以火燎天,并不是孤身一人。 四人围坐在一间宽大的秘室之中。分出四相方位,四周都是用精铁密封。只有顶上开了一个太极形的天窗。而四人围着的地面,则是一个黑沉沉不见底的大窟窿,不时从里面冲出炽热的火焰。若是向下望去,除了黑暗一外,那是暗红色地火海,无边无际。 王钟每次把袖子一甩,就有一条蛇一样的龙落到了地穴火海中,随后迅速变大,在火海中痛苦的咆哮挣扎,但是每一次的挣扎,都是无用地,因为姬落红虚按手诀,狠狠的从天空中摄下朱红和镏金色的火焰,把挣扎起来的龙压了下去,天地两火一合,一条龙就被炼成了一颗晶莹如玉的珠子,在吕娜王乐乐两女头上不停的盘旋最后化为一蓬蓬雾气钻进了泥宫穴中。 若是懂得透视之术,就可以看到两女的元神疯狂的生长起来。到了最后,王钟一共投下十条龙,两女地元神成长到了极限,居然飞出体外,周身火舞沸腾,丝丝真火宛如有生命一般跳动。 王钟和姬落红看见这等情况,对视一笑,乎的同时喷出一口真气。一阴一阳两口真气也落进火穴中,整个情况突生变化,火穴冲上来的火焰顿时增大了十倍。两女的元神也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飞蛾扑火般的飘到了火穴上承受着无穷无尽地火焰炙烧。 脱胎换骨一般,两女的元神越烧越小,但面目却越来越清晰,最后简直和生人无一二般。连身体上最细微地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不是元神最初凝练时的那团元气凝集成的淡淡人影。 王钟和姬落红一口一口的喷着元气,额头上的汗也滚滚落下,显然吃力到了极点,这法力转嫁,天火同人,太耗费精元。 得了元气相助,两女凝练的元神渐渐长大,最后和肉身放在一起,都无法分辨出哪个是元神,哪个是肉身了。 与此同时,天相也急速的变化着,两女的法力不受控制的爆涨,自然引发了天地元气不平衡,天劫也随之而发。 只是两女的本命气息似乎完全被蒙蔽了起来,那极高的九天之上,两团方圆数百里的劫云罡风雷火酝酿了许久,却迟迟早不到释放处,就仿佛一个点燃了的炸药包,却不知道往哪里投。 良久过后,这两团巨大的劫云突然轰隆自行爆散,霹雳连震,大地都微微摇晃,但是却没有降下一丝伤害。 可怕的天劫就这样过去。 两女的元神也归位,活动了下手脚,站立起来,王钟微笑着,虚虚向下一按,整个火穴骤然向下一沉,地面合拢,平整无方。 “天火同人,气息都相浑杂,居然让天劫无法捕捉,实在是逆天之术。我们现在可都算元神凝练的宗师高手,甚至吸取了十条龙肉身,元神,内丹所有的精华,连同天地两火,还有你们的元气,只怕更进一步,最后一次天劫都要降临了,三次天劫厉害万分,可是隐瞒不住的。” 王乐乐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元神,满意的道。 “以我现在的法力,确实无法帮你们迅速渡过三劫,但若本体恢复,也没有这个可能。” “恩,你本体若恢复,重新炼就三尸元神,可谓是半只脚踏进了天仙业位,就是把意念运转虚空,伤害飞升了神仙的意识本体也并非不可能。”姬落红道。 “不错。”王钟点点头,灯!火~书',城“我现在只差一层窗纸未被捅破,否则早成就了法又元神的境界。我可以肯定,朱熹那尊大儒就是降临在皇太子朱常洛的身上,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一恢复,便以神念穿越虚空和他的本体交锋,看看他的业位高,还是我的业位高。到时候,还要你们的帮忙!” “王钟,我有话要和你说。” 王钟正眯眼说话,一直不开口的吕娜突然道。 王钟转过身来,笑容可掬,“我已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灯~!火,…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自从来到这里,说话的时间还真不多呢。” 两人并肩出了密室,寒风迎面吹来,光秃秃的树干上几只寒鸦受了惊,突的飞走了。 王钟和吕娜出了城,走在石头铺成的路上,都没有说话。 “我现在是直把它乡做故乡了。”吕娜突然感叹一声,停下步子,眼睛盯着王钟双眼。 第二百零四章 龙架大辇 娓娓而谈闹娇气.遭遇刺杀 女王欲夺传国玺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叹?王钟也停下步伐,眨眨眼睛,这里不好么?无拘无束,你掌握生杀大权,再不用看人的脸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不好么。” “那倒不是这样。”吕娜一笑,眉毛弯起来百媚俱生,突的又叹了一口气,显出幽怨的神色来:“只是我杀人都杀得手软了,还很累很累,每天都敢有丝毫的放松,四面强敌环绕,我立在这中间,就好象被群狼围住的羊,稍一放松,那些恶狼就会把你撕得粉碎。是心力疲惫了。这一点,是和现代不能比的。而且,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无论怎么都无法融入,根本找不到代入感。” “最重要的是。”吕娜停顿了一下,又把一双美目盯着王钟的眼睛不放:“你又不在我身边,我是个女人,总要找个依靠的。你说是不是?” “你的确不容易。”王钟仿佛嘴里含了一根黄莲草,细细的品味着苦涩的味道,“当年是我不受现代的容纳,却连着拖累了你。”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而且并不后悔。而且现代细细想来,也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现在倒是可以重新做回自己了。”吕娜摇摇头:“我只是很累,想找个可以倾诉的人罢了。” “这路修得不好,泥泞重,我们还是坐轿吧。”吕娜看见前面的石板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土路,只是四面地积雪开始融化。弄得道路处处泥泞。 伸手招了招,几个远远跟随在后面的侍女立刻会意,不出片刻,一顶宽大足足有二十四人抬的明黄大辇簇拥着过来,后面还有人撑起巨大的云龙华盖。 吕娜拉着王钟同坐了大辇,三层珠帘蔓帐垂落下来,把寒风完全的挡在了外面。辇全部是用黄绸包裹,又宽又大,踏脚前面还放了一尊小鼎,里面是烧得旺盛的兽炭,两人坐上去,顿时暖洋洋温暖舒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最后,大辇在二十四人地抬动下,缓缓前进。而前面更有一队身穿虎皮锦衣,短寸头,虎皮帽腰悬短刀的精锐卫士开路。 “这样的享受。就算现代也是没有的。这可是皇帝的待遇。我开春过后,就立国称王了。”吕娜突然觉得十分开心,咯咯笑了起来,一刹那间,王钟觉得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在现代,有这个财力,也没有这个胆子上大街上游啊。” “哈哈,哈哈。”王钟也开心的笑了,“在现代,这的确不可能。” “有你在。他乡也是故乡。所以我才说直把他乡做故乡嘛。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就算有天大的危险。也是你先帮我顶着,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安全感吧。”吕娜眼神看着王钟无比温柔。“可惜,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你能告诉我吗?” “这样地日子,能持续多久,我也不知道。”王钟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不陨落,你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我最想做的,你和你在一起。”吕娜微笑着毫不羞涩的道:“你能答应我么?” “我如今已经修成地仙业位。炼就身外化身,自然能够答应你,不过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我本体,是唐代那倒霉道士司马承桢的,如果和你在一起。你心里会不会有抵制啊?”王钟一本正经的微笑。 “啊!”吕娜仿佛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起来:“你不要碰我,离我远点。” 这一下。可把外面的侍卫,抬辇人吓了一大跳,那些侍卫纷纷围了上来,抽出腰刀,一股凌厉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不要慌张,做好你们的事情。”吕娜地声音传出,四周立刻安静了,大辇继续抬起平稳前行,侍卫们也恢复了正常的行走。 “哼!”吕娜冷冷的看着王钟,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快快叫地本体来,化身滚开。”等看见王钟的样子,突然又扑哧笑出声来:“你刚才的摸样,又好象是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和现在差别好大。” “是啊!我自从踏入仙途以后,人的情感越来越淡。”王钟也正起颜色道:“不过这只是炼气士必经的路途,不堪破万丈红尘,哪里那么容易接近大道。”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吕娜也凝重的道:“如果我和你妹妹日后被人用来威胁你,你会怎么选择?还有,如果我突然有一天和你做对,你会怎么样对我?” “你还不了解我么。”王钟的微笑一如不变:“无论是过去地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只有一个选择啊。” “哼!”吕娜再次冷哼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随之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你也逐渐走上了这一条路,也会明白真意的。这样下去可是不行,日后第三次天劫中的魔头,还是要自己以定力战胜的,本心千万不能动摇,否则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炼气士本来就是一条孤独寂寞地路。不过你若参悟不透,我也有办法,把你的意念再送到现代选世轮回千万次,总有一次能堪破地。” “唏嘘!”吕娜做了个很不雅观的手势,“你不是常说大道三千,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我的道就是你。” “辇架回城!”吕娜顾做恼怒的说了一句,那明黄大辇便转了过来,朝城里缓慢行去。 就在这时,王钟突然一把抓住了吕娜。 “干什么!”吕娜本能的一甩,“说过要碰我只能本体碰!现在休想!” “好家伙。居然瞒过了我的六识,实在是厉害!”王钟话音还未落,哧哧声突然出现在这大辇之中,与此同时,大辇地缦帐珠帘全部似豆腐渣一样的粉碎,被风一吹,四面扬扬散散。 随后出现的是一点精亮的枪尖直向吕娜眉心的祖窍穴。 王钟左手扯开了吕娜。右手朝前一抓,不差毫厘的抓上了枪尖,两两碰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情况就仿佛声音传播不出去一样。 王钟抓住枪尖后猛一拉,顿时一大半枪身都显现了出来,枪身之后的虚空也同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皮肤略黑,个子也不大,典型地南方沿海人士。却是个少年。正是袁崇焕!倚仗了传国玉玺何氏壁影响天地元气,蒙蔽天机的无上威能。前来刺杀! 传国玉玺何氏壁乃是天地之间最为神奇的宝物之一,否则也不会用来当做是天命帝王的象征,历朝历代都争夺不休。 一个最为普通的炼气士,拥有了何氏壁之后,就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引动的元气甚至连地仙业位的高手都无法夺走!对敌起来,这是何等的优势。 除此之外,佩带何氏壁的人更有蒙蔽天机地作用,无论你的术数之道怎么精深,都无法感应出了佩带何氏壁人的任何行踪。 自从当年崖山兵败。陆秀夫等人砸玉碎玺沉海底,但是本源却保留了下来,被袁崇焕得到之后,炼进了元神。与心神合一,更见威力,所以那日袁崇焕才能一举击杀天山剑侠凌宫山。其实如果抛开何氏壁不论,袁崇焕的修为还没有凌宫山的精深。 毕竟这为天山剑侠乃是老一辈的宗师,只差一步就要跨入地仙业位,只是畏惧天劫,迟迟不肯引发而已。 不过现在的袁崇焕却不同那日的袁崇焕了,那日他杀了凌宫山。收走元神,后来与戚继光一并摆设下白虎吞天大阵炼化成为最精纯的元气,两人吸收之后,法力都堪堪踏入了地仙业位,只是没渡三次天劫而已。现在戚继光已然在一处秘密的地方闭关设阵渡劫。而袁崇焕却另有一番打算。 袁崇焕狠狠地一抖枪身,整个银闪光亮的长枪绽放出更为刺目的光华。王钟只觉得手一阵刺痛。知道这枪一件异宝,但凭肉身难以抓住,冷笑一声,立刻松手,朝外一送,同时候掌心一点青色的雷光飞出正好碰在枪尖之上。 袁崇焕被这一送之力顿时推出了几里开外才稳住身体,刚刚要再施展玄功变化枪尖上地雷光已经爆发,一大片闪亮的青光绽放,砰砰砰……数以百计的闷响震得整个枪身如面条一条软了下来。 这是王钟凭借司马承桢肉身施展出的青霄神雷罡。有破魔震神的莫大威力。 “嗨!”袁崇焕见此情景,知道王钟的玄功变化以入化境,诡秘异常,十分难斗,不过他倒也并不放弃,大吼一声如晴天放了个霹雳,枪上的白虎金气再次大盛淹没了青光。 王钟却容不得袁崇焕这样一刹那的闲功夫,整个人一纵身,双袖挥舞,就如一只巨大地仙鹤凌空滑翔扑击袁崇焕。人还未到,王钟双臂一震,无数团团白云旋涡般的涌出又化为千百只巨大的仙鹤,正是杀招“鹤乘九州”。 突如其来的刺杀,的确惹得王钟十分不快,并且王钟感觉到了袁崇焕身上有一股能够威胁到自己地力量,这样的人,当然是杀之而后快,所以王钟毫不犹豫地祭出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袁崇焕心灵警兆连连,刚刚以庚金罡煞扑灭青霄神雷,抬头就见前面白鹤飞舞直扑而来,刚刚还在数里开外,眨眼就到了面前,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最前面的那只白鹤尖锐爪子上的纹理和肉疙瘩。 再次怒吼一声,袁崇焕已经知道这招十分难以抵挡,自刺杀不成,在王钟猛烈的反击之下,已经落入了下风,若来不扳回来,将有八九成会死在王钟无休止的攻击下。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有料到王钟就在吕娜旁边,毕竟王钟的修为已达到跨越时间长河的地步,除非天仙业位,否则休想知道王钟的任何情况。 一轮明月似的青光挥洒出来,方圆数百里的天地元气全部冻结。这些天地元气都似在朝拜着袁崇焕头顶上那青光中的玉玺。 何氏壁出,天下臣服。并不是指人,而是指天下的元气。 飞奔而来的白鹤被冻结的元气阻挡了一下,但单纯的元气根本无法阻止凝练的白鹤真罡,一重重的元气阻隔如镜子般被撞碎,千百只白鹤依然朝袁崇焕扑去。但是就这稍微的阻挡,已经为袁崇焕赢得了时间。 长枪再次横扫,当空画了个大圆,忽的停下,朝圆心中央一刺一抖,顿时千百点银亮如电的精光从枪尖上飞出,又砰的爆散,散成白金之气,飞快的凝结成一尊尊神将天兵似的虚影对上了破空袭来的千只白鹤。 “天兵临世”“龙蛇望月” 岳王枪两大杀招从袁崇焕手中奋力的施展了出来,那天兵和白鹤交缠在一起,只几个回合,天兵纷纷被击溃。袁崇焕枪法又一变,如龙蛇吞吐,庚金之气凝结成无数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形体,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仙鹤扑咬。 两两争斗,不出片刻,都消散于无形。天地一片清明。 王钟被白云托着,漂浮在十几丈的虚空,微笑的望着袁崇焕,但是浑身的气势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攀升。袁崇焕虽然祭起了何氏壁掌控了周围所有的天地元气,但面对王钟不断攀升的气势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感觉到王钟的气势正在猛烈的冲击着他的元气封锁。 “等等,你替我压阵。让我来试试他的枪法。他是来刺杀我的。” 吕娜的话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杆钢枪。 枪尖指向袁崇焕:“正好我要建国称王,何氏壁就留下来做为我的印玺吧。” 第二百零五章 算计失误 老妖碎裂和氏壁.十送鸿钧 一曲长歌破冥兵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有本领你就来拿吧!”袁崇焕先是一楞,随后狂笑起来。“异族的女子就是比我们汉家女子娇狂。”说罢,又看了暗运法力压制天地元气的王钟:“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我要杀你,这个化身就足够了!你以为倚仗着一块何氏壁就能横行天下?”王钟却由冷笑变成微笑。“你习的是岳王枪,岳飞精忠报国,你却私藏传国玉玺,不献给朝廷,肯定是心怀鬼胎,想日后称王称帝。这样的心术,还配得上用岳家枪法?” “哈哈哈哈,我兵家保土为国,这个国字,并不是一朝一姓之国,乃是中土万万人之国。朝廷若是无道,气数自然尽了,总有人取而代之。你用这话来激起我的心魔,那是妄想了。”袁崇焕再次狂笑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吕娜撇撇嘴,攸的横枪竖画,整个身体如飞燕穿云一招“暴雨梨花”朝袁崇焕刺去。 吕娜本身也并是省油的灯,她这七八年中,苦炼未央经中的内家真罡,又得混元金丹之助一举打通生死玄关奇经八脉凝练元神渡过一次天劫,现在又修炼天火同人之术,得了王钟和姬落红元气相助,直接垮过二次天劫,晋升为宗师高手,本身炼的是未央经中记载的赵云绝世枪术,此时见到岳家枪不由起了见猎心喜的念头,更何况袁崇焕头顶悬空的传国玉玺深深地吸引了她,如果得到这块玉玺。建国称王岂不是名正言顺? 王钟早看出了吕娜的意思,他也有心让吕娜历练一下,同时自己要分出七分的精神来压制被袁崇焕控制的天地元气。 若不压制元气,吕娜根本不是袁崇焕的对手。若是王钟真身恢复,重新凝练三尸元神,就算袁崇焕再厉害渡过三次天劫也要饮恨当场。 “何氏壁倒真是一件无上异宝,我所见的宝物没有一样能比得上的。我现在化身力弱。刚刚又消耗了不少元气。这小子要是就此离去,还拦不住他,也无法算明他地行踪,不过看这样子,他是把何氏壁炼进了元神,这样一来,更加难以抢夺,不如暗运玄阴裂神术施展大搜魂爪出其不意抓裂他的元神,能抓到一部分何氏壁的残气也好。这方壁肯定与龙脉有关,对我日后逆转天道使乾坤倒转也大有好处。说不定还能破解风神旗中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这么好的宝贝。不知道当年始皇帝为什么让了出去。不过他不让也不行,秦灭汉兴那么多的高手,黄石公,张良师徒两个对付他起来也并不吃力。” 王钟心中天机演变,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把上下两千年与何氏壁有关的事情全部闪烁一遍,再看场中吕娜和袁崇焕已经斗得难分难解。 吕娜一条枪使的神出鬼没,这枪并不是凡品,乃是墨家的炼器之术用太白金精纯炼而成,后来又被姬落红与有熊斧放在一起重炼,沾染上了有熊斧地灵气。因此也被吕娜取名为有熊。 这杆枪虽然比不上岳飞传下来的武穆神枪,但也不差,碰撞之间也不会武穆神枪毁去。 袁崇焕祭出的何氏壁引动天地元气此时被王钟运用无上大法抗衡住,虽然主动权还在他手里。想走就走,能从容离去,王钟拦不住他,但是此时和吕娜争斗虽然倚仗功力精深取到上风,一时间也难以取胜。更何况他见吕娜枪法精奇,也有心一窥全豹。 两人斗起来,杀招全施,吕娜运起全部精神。娇诧连连,枪如暴雨狂射,又如星火燎原。而袁崇焕则是沉稳无比,武穆神枪使来是龙蛇吞吐,死死的压制住吕娜。 “这么久都战不下一个女人。岳王枪术不能在我手里蒙了尘。”斗了十几个回合,在空中交击往来。袁崇焕见还是拿不下吕娜,心中未免有些焦急。 “这女王使的似乎是当年赵子龙的炼枪之法,而且这城中还有一位女高手,若是即刻赶来,到还真不容易脱身。还有这老妖居然化身也在这里,这老妖精通天机,几乎到了天仙业位,虽然只是化身,却最为难对付。” 想到这里,袁崇焕突然枪法一变,长吸一口气,暗暗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枪影之中,使出了武穆枪法中最为凌厉的杀招之一“巨蟒缠身”。 吕娜本来法力就差了袁崇焕几筹,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实战经验也算丰富,虽然左支右拙,却往往能在杀招来临前化解掉,但是几十个回合硬碰下来也累得双臂酸麻,有些吃力。 “单凭枪法实在难以战胜这个黑小子。”吕娜正想着用别的方法取胜,突然间对方枪影大盛,银光如电炫耀人眼,双眼被无穷银光一刺顿时巨痛,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忙闭上眼睛就听得耳边无数丝丝声响起,如怪蟒吐信落在耳里恐怖无比,持枪的两条臂膀也被震得发麻。 吕娜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但她心里却是不慌,竭力之间把枪狠命一抖,使出救命绝招“壁虎断尾”。一抖之后枪立刻撒手,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枚鸡蛋大小晶莹透明的圆球向前一丢,身体如箭一般朝后飞掠。 袁崇焕祭出“巨蟒缠身”地杀招一瞬间,就见吕娜被自己缠住动弹不得,心中暗喜,一面竭力防备王钟,一面运枪一绞。他并想杀了吕娜,只是想擒住元神做个人质好提出条件来交易一些事情。 哪里知道一绞之下,就觉得有异,盯睛注目一看,吕娜怎个人却变成了一条枪。顿时明白对方是把精气神贯注枪上幻化为替身逃过了一招,他哪里肯防放过。正要运枪追击,一个亮晶晶的圆球丢了过来。正要用枪挑开,心中却生了警兆。 轰隆!枪还没有碰到那圆球,圆球陡然爆开。从远处望就见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还好有袁崇焕压制住了元气,那蘑菇云并没有四处散发,而是一闪即失。随后巨大地黑烟,火云充塞了整个空间。 袁崇焕也被这一震之力弄得灰头土脸,不是有何氏壁保护,只怕肉身就此完了,心中惊骇无比:“这是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这一炸之下,封锁地元气立刻出现了松动,毕竟袁崇焕还没有渡过三次天劫晋升为地仙业位,何氏壁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王钟何等人物,这样的机会怎么不会把握住?狞笑一声。把全部精气神化为一支硕大的妖爪陡然朝袁崇焕头上的元神抓到。 袁崇焕早就防备到王钟,只是被这一炸略微分了神,陡然见着一条绿光荧荧,又长又大的怪手抓来,知道此行已经失败,不如早退。连忙运枪朝着大手奋力抖出一片银电枪影。同时抽身后退迅速离去。 王钟眉毛一扬,大搜魂爪转了方向,巨手连弹,千朵万朵碧绿火花乱射进枪影,一大片银光立刻消融。那袁崇焕已经去了老远,眼看就要隐去,突然数里外地主城中凭空飞起一道斧影凌空暴斩过去,这斧影来势极快。刹那间就到了袁崇焕头顶。斧还没有落下,巨大的威势已经把四周全部封锁。袁崇焕虽然有何氏壁超控元气,但面对这样巨大地威势,还是明显的呆滞了一下。 看着威力,显然是姬落红出手了。 就在这时,同样一道银电光芒从西方飞来,正好拦截住了斧光,两两一碰。那银光显现出原形,正是一条枪,被斧头一斩,立刻震成了无数碎屑。 那斧头震碎了枪余势不衰,继续朝袁崇焕头上落去。袁崇焕眼看避无可避,只得强运元神配合何氏壁冲上硬拼了一记。 这一硬拼之下。两两都是旷世神器,按道理姬落红法力高强要占便宜,不过有熊斧被枪阻挡了一下,减弱了五层的威力,两两撞击居然成了旗鼓相当之势。 姬落红斧头一滑,却向西方的虚空斩去,就听得一声闷哼哼。 袁崇焕被这一震也弄得头晕眼花,知道自己这次失算,万万没有料到王钟这个妖王居然没有被四大高手配合天劫重伤。再他的算计中,这时候王钟因该在七杀魔宫中凝练元神,绝对地分身无术。姬落红法力虽然高强,但毕竟缺乏算计,难以感应到自己。 这一耽搁的功夫,又见头上绿光闪动凶气迫人,王钟那只摄魂魔爪又当头抓到。这下可真是避无可避被抓了个正着。 王钟冷笑一声,大手仿佛水里捞鱼一般,狠狠提住袁崇焕头顶地那片青光,也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手法,那青光本是有形无质虚无飘渺地东西,被大手抓住,却不得动弹,也收不回去。 眼看那只大手居然碰到了青光之中悬挂着刻有“受命于天,既受永昌”的玉玺,袁崇焕知道王钟是想用无上妖法强行夺取这块无上至宝连带伤害的自己元神。这还了得,虎吼一声,拼命的运转元气,仰天长啸,七窍中都射出一股血箭喷进了青光中。 得了精血一催动,玉玺疯狂的转动起来,竟然弹开了王钟的大搜魂神爪。 王钟见此情景,也神色凝重,庞大的意念骤然爆发,裂神术陡然使出,搜魂神爪不顾损耗元气,硬生生的抓住疯狂旋转的玉玺猛力一捏! 喀嚓,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尊玉玺竟然被王钟捏下了一方小角下来。 “哼,拼着耗损一百的法力也要抓裂这玉玺,反正这尊化身法力强横,也不怕百年地消耗。”王钟感到精气迅速流失,却并心疼。 袁崇焕只感觉到自己元神似乎被抓裂一般。这时突然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影,正是戚继光,只是身上的铠甲多处被震破,东挂一块,西挂一块,显然是刚才是姬落红一斧把他劈成了这个样子。 “嗨!”戚继光一闪出来,抓起袁崇焕的臂膀,一股纯正地真气渡了进去,得戚继光相助,袁崇焕法力顿时大盛。 王钟对这变化自然明察秋毫。大搜魂抓立刻抓住那块小角收了回来。 “快走!”眼见斧头破空之声传来。戚继光拉起袁崇焕闪了两闪就消失不见。王钟想追赶都来不及。 “自如,你这次太卤莽了!” “戚兄,我是失算了,还以为那老妖受了重伤,无法分身,才出此下策,我是怕等到那老妖出关,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了。那叶赫女王要建国称帝,可是非同小可。我这次被妖法抓裂了元神,受伤不轻。咳…… “事情已经到此境地,只能静观其变了。”两人直到遁出了千里之外,才敢说话。 此时,王钟手里捏了何氏壁的一小块碧玉在沉思。吕娜飞过来:“可惜了我那枚九阳坤元珠,可是墨家十大弟子好不容易从一千五百桶石油中炼出来的三年时间才有这一颗,本来是想对付蒙神铁骑。现在却废了。” “无妨,我们进城谈吧。” 就在这时,多尔衮和大玉儿已经到了江西境内的罗霄山脉深处。 “这就是英招山?”大玉儿见到这一带荒凉无比,到处都是茅草丛生,皱起了眉头。 “我打听了山里人,这一带叫茅坪,也只有一座山叫井岗山。好象与英招山地名并不相同,但是那经维盘和这里的景相倒是相同。”多尔衮冷笑了几声:“不过这也不要紧,我们有两万冥兵,把这里挖地三尺就是了!” “也好!看看地下有没有龙脉,有的话先挖断,用一万头黑狗血污秽了。”大玉儿把手一扬,密密麻麻的两万冥兵齐齐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四面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嘹亮的唢呐声,随着唢呐声地是一首极为悠扬的歌声: 一送里格儿鸿钧.介支个下了山啦。 秋风里格儿细雨.介支个缠绵绵啦。 山上里格儿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儿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鸿钧啊。 几时里格儿人马.介支个再回山啦…… “这是什么?”两人突然逢变,立刻警觉,正四面查看动静,突然发现两万地狱恶魔似的冥兵听见这歌声竟然都颤抖起来,似乎受了惊吓,一个个都哆嗦起来,最后竟然口吐白沐,都把脑袋深深的埋到地下,似乎雪地里面受了惊吓顾头不顾尾的野鸡。 它们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第二百零六章 天眼大开 神光照破锦云帕.指点战场 沙盘之上蚁如云 “怎么回事?”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多尔衮与布木布泰两人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一阵慌乱,而且听着那一声声悠扬的长歌,两人莫名的慌乱之中还夹杂有丝丝恐惧,而且随这歌声越来越连绵,那恐惧也越来越大。 冥兵的厉害两人是深深知道的,虽然不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路从云贵川的西边到湘赣罗霄山境内几万里的路程,两人也多次实验过这群恶魔军队的威力,所到之处,那是寸草不生活气全无,也碰到过几十个在山中的炼气士和两三个炼气小门派,在大军的围剿下,还没有支持过半刻的,就算炼成飞剑元神,也对这些冥兵毫无用处。 因为这些冥兵除了超强的武力之外,还能从嘴巴鼻子中发出强大的吸力吞噬魂魄元神等无形的东西。炼气士遇到之后,连兵解身体逃跑元神都办不到。 “哼!谁在捣鬼,给我滚出来!”大玉儿毕竟得到了武则天的法力传承,现在已经晋升为宗师业位的高手,虽然心里陡然一慌,但马上就发现四面传来的歌声只对漫山遍野的冥兵有用,对自己并无效果,不由得立刻就镇定下。 她冷哼一声,眼睛直直望向了山谷尽头那一尊十分突出的岩石上,素手一挥,一道长达十丈的剑光夹杂轰隆隆的风雷声斩将过去,只一下,那块岩石就被猛烈的剑气轰成了齑粉。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猛烈的刮过山谷吹得所有地茅草都伏了下去,那块被炸成粉末的岩石也被吹得满天都是灰尘石屑。 “哈哈,哈哈……自不量力,快快回辽东去安守天命,你们还有三百年气运,若还敢一意孤行,妄想毁去天帝龙脉。祸害接踵而致。” 狂风平息了,那山谷尽头却空荡荡的一点人影都没有,大玉儿见自己扑了过空,脸上立刻泛起寒霜十分难看,突又听得那歌声一停,哈哈大笑夹杂说话声从背后传来,等回头一看,却依旧是一片茅草,也没有半点人影。 “你出不出来!”大玉儿性子最为暴烈,见到有人装神弄鬼。已经是怒火中烧,手一翻多了一口青光长剑,剑柄有六条神龙盘绕,引剑往前一指,一连窜的火星从剑上冒出,落到枯萎的茅草上立刻剥毕毕燃烧起来。 “烧了这片茅坪我看你不出来。”反正那些冥兵虽然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但并不怕火,她也不必忌讳引火烧身。 “哼,自讨一死。”声音又从天上传了下来,突然雷霆一震。轰隆一声,极高的天上靠了一道缝隙,当中宽,两头狭窄。形状好似大船,但当中宽处却有一只圆圆的眼睛,光芒闪耀,似电非电,眼睛旁边还有无数细小地光芒,好似人的睫毛。这形象,分明是道家最古老的传说中的开天眼。 传说当统帅万灵至高无上的天帝愤怒时,就会睁开天眼。被天眼目光所看到的存在,无论好似有形无形,都会被彻底的消亡。 “不好!”天眼一开,大玉儿和多儿衮就知道不好,极高的九天之上那天眼无法抗拒的气息已经如泰山压顶一般崩塌下来。 “快走!”两人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来了。大玉儿扬手就打出一件得自武则天地法宝六色锦云帕向上一丢,那帕立刻化为一团浓厚的六色云彩遮住了天眼射下来的光辉。就这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架风逃出了一百多里开外,到了罗霄山山口,再看巍巍大山顶上那天眼的波及的范围并不大,没有照射过来,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大玉儿喘息了一口,只见那行法六色锦云帕所化的云彩已然抵挡不住天眼的目光,哧哧消散。她也知道这件法宝是彻底的毁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心痛又是恐惧,嘴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娘的!”她本来是草原女子,语言上随口泼辣,倒不象中土的女子那样顾忌。 “不好,快把冥兵收回来!”大玉儿骂过之后,突然想起一事,大惊失色,赶紧取出无极天书,咬破手指在书的封面画了一道长长形似牛角地怪符。就在这时,六色锦云帕已经被天眼眼光照破彻底灭去,那目光毫无阻滞的射了下去。 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响彻山林,那声音就如受伤了的孤狼。两人知道是冥兵受伤死亡时的叫声,都心疼得脸上肌肉抽搐。 不一小会,天上又一声霹雳,天眼渐渐隐去,树林深处也传了嗖嗖之声,一大片伤残的冥兵出现在山口,两人检查了一遍,发现两万大军一下折损了近五千,缺胳膊少腿,翅膀肉膜被射穿的也又两三千,这一会的功夫,就几乎损失了一半! “我们快走!”两人虽然心痛到极点,但也神智清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招呼一声,不要命地朝辽东方向逃窜。 “哼……”罗霄山茅坪之上,显现出了王征南的身影,面对着多尔衮大玉儿两人逃窜的身影,也并不追赶。只是微微的喘息了一口,红润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用力地咳嗽起来,等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才狠狠的把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原来他虽然聚集四相星辰神力炼体凝聚元神,从一个几岁大小地孩子冲到大宗师业位,半只脚踏进地仙,这固然是旷古铄今的修行速度,但毕竟肉身根基不稳,要正面对上法力暴进又得了无数法宝的大玉儿多尔衮与一群冥兵还是有些勉强,不过倚仗比她们高出万倍的天机计算倒能糊弄住两人。 刚才借助天帝无上神力长歌一曲,再强行施展法力打开天眼已经是他体能法力的极限了。自然是无力追赶两人。况且这两人现在也不该死在他手上。 看着整个茅草坪内死去的冥兵个个都卷缩身体,皮开肉绽,发出阵阵腥臭气息,王征男放了一把火,在腾腾烈焰中把这些冥兵尸体化为了灰烬。 “今年的京师到底会有一场大变动,是该去一去了。”王征南自言自语一句,从罗宵山上奋力跳起,一下就遁进了虚空,等到半刻之后。整个人便出现在永定河芦沟桥上。 一连又过去数十天,到了阳春四月,天气转暖,本该是富人踏春游玩,农民开土种地的日子,但整个辽东大地沿辽河以西却是杀气腾腾,太白星犯冲荧惑,主刀兵杀伐。 去年明军大败,抚顺四十多城全部丢失,大将李永芳投降。今年开春。辽东经略杨镐又重新整治兵马,招募异人术士炼气士整正大军二十万,分为四路,杀气腾腾与满洲决一死战。 “这一仗倒真是打得惨烈啊!”自四月十三日大战打响之后,吕娜就坐在领地城主府内不眠不休,前方的秘探源源不断的送来诋报供她观看,整个战场的情况简直了如指掌。 王钟,王乐乐,姬落红也在宽大的房屋之内看着面前用沙子做成地整个辽东山水地形图。 一座座的大山,一条条的河流。草场,荒地城郭旷野都被缩小临摹的活灵活现。收藏 “这是缩小了三千倍的战场地形。”王乐乐指着沙盘,“每一寸地方都没有纰漏。老哥,你怎么看?” 王钟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我神念已经遍布了整个辽东包括东海,除了草木之外,任何人的活动都瞒不过我。不过除我之外,地仙业位的高手也很多。” “不错,现在整个战场上数股强大的神念交织得密密麻麻。可见地仙业位的高手都关注到了这场战争。”姬落红本身也是地仙业位的高手,神念发出去能笼罩数千里。 “祖龙,郭侃,巫支齐。白泉伊,孔令旗,王宪仁……”王钟逐一地分辨着,“西南,东南。居然还隐约有几股?中原大地,果然是藏龙卧虎。地仙业位高手终于显漏了出来。” “也是。停留在宗师境界的高手已经积累了许多年了,上次我镜中转世,吸引天魔,王宪仁就顺利渡劫,那次把大禹分尸,骸骨可是散落了四方的,争夺骸骨的可不少啊。” 王钟的神念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杀气腾腾,那几个不知名的地仙高手分明是才晋升不久,见到王钟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反而是小心翼翼,一沾就收,然后隐藏起来,让王钟难以抓到一点信息。 而郭侃,孔令旗等人却是连接成一股,好似盘成蛇阵,死死的注意着王钟的动向。只要王钟一动,可以想象出他们会立刻拦截。 “咦!小小一个京城,居然有四股之多?”王钟全力运转无间秋毫两道,堪破大千虚空,突然间似乎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隐隐有四股十分强大而又晦涩的意念扫过辽东上空,一隐即失。 王钟刚刚有所感应,还没有摸到具体情况,四股意念已经不复存在,任凭怎么运转都找不到任何动静了。 王钟心里迅速起了疑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皇太子朱常洛附身地朱熹应该是一股。另外三股是什么来路?还有,其中一股好似我那天突然感受到的,于龙脉一般强横的那尊?” “如今你实力还未恢复,我们也只好按兵不动。如今这个时候,尤其是隐藏着的地仙业位不少,甚至有天仙业位地高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是麻烦。”姬落红权衡着实力,用芊芊玉手弹了弹有熊神斧,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先看看吧,我不动,他们也未必敢动!”王钟脸上勾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这沙盘是死的,要观察战场,还是看活的吧。” 王钟说着,用手招了一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凭空出现。王钟一甩便散落在沙盘上,四散密布,到处乱爬,竟然是成千上万的蚂蚁。 王钟用手一指,那些蚂蚁立刻在沙盘上分开,竟然各自组成了阵营,抱成一团一团,整整齐齐的分成两个阵营。就像数股军队样,由着几百只强壮地大蚂蚁带领,各自穿行在沙盘的密林,河流,草原上,有时短兵相接,相互撕咬一阵留下许多尸体后退出战场,战胜的穷追猛打,战败的仓惶逃窜。 “这就是现在战场上的情形了。”王钟淡淡地说话,“每个蚂蚁都是一个人。我的神念地把交战的情形模拟了出来,你们若要看具体的现场我便用玄阴血光神镜照出来。” “杨镐并分四路,杜松三万攻打凡城,我的三千铁骑与马林一路封锁尚间岩。且看看我的那一路兵马。” 吕娜指着下面沙盘驻扎在尚间岩的蚂蚁道:“我要看现场。” 王钟手指一弹,车轮大的血镜明光升腾而起,果然镜中从高空角度看到了尚间崖的战场。 只见镜中一片混乱,两万扎起头发的明军,三千短平头的叶赫军,两千头上系着白布的朝鲜军一同驻扎在岩上,而下面却是满州的铁骑密密麻麻。 吕娜看得清楚,只见总兵马林披头散发站在离崖前平原数十丈的一块断石上,仗剑踏斗,突然一口气喷出,顿时大雾弥漫,一片浑芒芒。随后驻扎在崖上的明军大炮轰鸣。 突然,一股怪风从满州军中刮出,吹得大雾齐散,云破天开,一片清明,满军之中一个身穿明黄甲衣,手提长刀,骑在马背上的将领一指长刀,大军立刻分成两队,一队乱发箭矢,一队凶猛攻山。 第二百零七章 明军大败,王钟身处荆棘丛.炼化神壁,一气三清又一道 片刻之后,明军炮火发完,虽然打倒不少满州骑兵,但仍旧未伤到筋骨,两军终于在崖前短兵相接。 统帅叶赫三千军队的,却是王钟新抓的那条叫应吉的龙,吃了化形丹后变为人形,死死的操练了两三个月,吕娜便把他踢到了辽东战场。这会儿他指挥着三千军队从彻面对敌,使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一马当先杀得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一股蓝汪汪的旋风从满州铁骑后面突然杀出,刀光过处鲜血飞洒,人头在地上被人踢得滚来滚去,阴风呼啸,鬼哭神号。 这股突然杀出的军队正是郭侃的蒙神铁骑,莫约有一千员。得了这股大军的助力。满军气势大胜,一鼓作气杀上了尚间崖。 马林见势不妙,突然喝了一声,身后几个亲兵立刻抬上来才几个箩筐。吕娜在镜中看得清楚,那箩筐中全部都是剪好的纸人纸马! 马林用剑一指,一口鲜血喷出,那数万纸人纸马立刻迎空漂起,落到悬崖下的平地,竟然个个都活了过来,变成一员员凶神恶煞的猛将! 这一下形势顿时扑朔迷离起来。那纸扎的猛将似乎比真兵还要厉害,一个个冲锋在前,猛砍猛杀,竟然不怕箭矢,箭矢射透了身体,不过是个白深深的窟窿。只有斩下了它们的脑袋,才又变回纸人纸马。 撕杀了片刻,那满州大将似乎注意到了情况,也好象早有准备。手一挥舞,又有一队骑兵冲了上来,这些骑兵却个个借下腰间的水袋用刀斩破,原来里面装的是狗血一流,朝前猛洒,那些纸人纸马被血一沾,个个都显出了原型。没有半点威力。 这下悬崖上地马林却是慌了手脚,发令回撤。 那应吉和几个蒙神铁骑交手,早看出了不妙,只见对面山上红旗一起,立刻领军风也似的从西边仓惶猛跑。竟然是第一个脱离了战场。 满蒙联军一下士气大盛,直直冲上了尚间崖,直杀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马林几乎全军覆没,只带了几名副将悄悄逃走。三万大军一天全部葬送。 看见这景象。姬落红鼻子里面发出了巨大的哼哼声,提起斧头似乎要起身,却被王钟拉住:“此时前去,也无非被拦截住,再战一场,浪费力气,毫无意义。” 姬落红道:“我也知道,只是看着不爽利。” 王钟弹了弹指,场景一变,却是明军的东路大军。由大将刘庭带领,和满州军撕杀在一起,对着刘挺军的居然是一万冥兵,个个手持勾镰枪。鼓起膜翼,跳跃滑翔似乎一个个的蝙蝠精,杀得明军大败,总兵刘庭本来法武高强,刚刚要御气腾空,却被三十六个冥兵掷出勾镰枪,在百丈高空被射杀!连飞都没有飞掉。 五天之后,沙盘上代表四路明军的蚂蚁全线都大败。 果然。之后吕娜接到战报明军二十万人马只剩下一半,士气低落到了顶点。杨镐无法再战,退守边关。万历皇帝震怒,派六扇门总捕捕神欧阳索把杨镐抓捕带入京师问罪下狱。启用熊廷弼为辽东总经略。 努尔哈赤携大胜之威本欲继续进攻,但吕娜地势力却横拦在辽河以西。要进攻须穿越这到防线。 “满主要入主中原,叶赫女王这个绊角石非除不可。然除这个绊脚石,第一便是要灭掉五代天妖,眼下不可轻动,只发展势力,静观其变,坐等明庭内乱。” 范文程与满州各大旗主以及天命汗王努尔哈赤商量了对策,这次大胜,满州势力已然阔土开疆,再次膨胀,而各方炼气士也在度云集在长白山。 原来长白山旧址四代居住的七杀魔宫,现在已经成了郭侃等人聚众炼法的所在。帮助纯均法王,三世达赖索南嘉措渡过三次天劫。 “现在两边都是强敌。真是棘手啊。”姬落红也明白了当前的形式,别说是明摆着的四大高手,还有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祖龙,另外那娑婆净土画不知去向,也分明是地仙级别的高手收去了。还有一个天仙业位的太子朱熹!隐藏的高手更不知道多少。 一切的一切,实在是棘手了,虽然王钟地出现掀起波澜,但时间长河历史却依旧按照着原来的变化,大势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按照着原来的走向。要逆转天数,谈何容易!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大战过去之后,胜利的一方消化果实,战败的一方也要重整旗鼓,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修养生息。 吕娜的势力却正处在夹缝中,虽然两边都不怕,但总是不好过。 “一切都只等我炼法完毕出关了,不过我估计在我炼法的这段时间,京城必定有变化,王秀楚,张嫣然,童铃都在京城中,不得不要叫他们注意一点。” 王钟现在这化身每日都在苏儿黑城中传授王乐乐,吕娜道法,更聚众炼兵,那日被捕捉到的十二条神龙以及南海龙族族长应九福也被王钟彻底压服,十二条神龙被编进了龙组,直接向吕娜负责。而应九福被迫从南海龙神大殿召集了一百条龙来。另外更召了三十六条美女龙直接伏侍王钟。 其中自然有龙不服的,但都被王钟一力格杀,收取了肉身内丹炼成药材给吕娜炼兵。剩下精明地,都投靠其他的龙族。南海龙族本来有一千多条,被王钟这一整合,现在只剩下了五百多条。现在龙神大殿中留守的只有三百多条。 毕竟王钟不好把南海一脉都杀绝,免得激发它们拼死反抗的心,现在要地只是收服。 五月。天气转暖,艳阳升空,一切势力都在蛰伏着蠢蠢欲动,正如王钟所说地,一切只能自己炼成三尸元神出关!以一人之力 杀尽天下高手! “都是受了朱熹的算计,才使得如今这么被动。就算你是天仙业位,我也要把你彻底灭杀。” 七杀魔宫之中,正端坐着王钟的本体。看着本体双腿缠绕不散的黑气,王钟对朱熹朱常洛的杀心就越来越浓厚。 若不是这位皇太子用天丛云剑格物天弓暗算自己,也不会被归元大阵封禁住冒险引动天劫险些丧命,若不是三代最终留了一手,王钟现在已经和四代一样陨落了。 以一人之力抗衡天命定数终究是无能为力,王钟现在的成就,也可以说是站在逆天前人的基础上,上有蚩尤氏。中有诸葛氏,还有三代四代一代地扶持,收藏一代留下姬落红,三代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一把,四代炼七杀神碑使王钟穿越时空更是关键,要不然王钟现在哪里有资格和天命争斗,早被现代政府当作顽固不法之徒给和谐了。 饶是如此,王钟现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日子并不好过,因为顺天的高手实在太多了,还有降临的仙佛隐藏起来放暗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也是王钟在明庭与满州大战之中没有出手地原因。 要是再向上次那样来一下,连姬落红都要遭殃,到时候更为被动。 此刻。王钟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当年蚩尤氏,诸葛氏两人地滋味了。更何况,这两人还是独自奋战,没有前辈的依托。 “真是厉害啊!”想起这两人,王钟心里不得不写上佩服两个字。虽然两人最后都神形俱灭飞灰湮灭。 一点晶莹的玉屑漂浮在空中,放出明月般青盈盈地光。 青光如流水又如光滑的绸缎流淌下来,罩住了王钟的本体全身。 青光把天丛云剑残留的污秽之气一冲,那灰黑色的秽气立刻被紧紧的压制住抬不起头来。 这点玉屑正是王钟用大搜魂神爪抓裂袁崇焕元神所取得的一角和氏壁。 和氏壁夺天地之造化。乃是最为精纯的龙脉神玉结成,比那日在平都山,烂坟山的龙珠还要凝练上百倍。其中蕴涵的灵气强大得不可估量,否则袁崇焕哪里能凭借区区宗师业位就能从王钟,姬落红。吕娜三人地围攻下脱身。 “真火炼形,大道龙蛇。三尸化体,永保长生!”王钟一口真火喷出,那真火裹着拇指大小的那块碎屑和氏壁咕咚一下吞进了肚子。 这一吞下,王钟全身四万八千毛孔立刻射出青色毫光,笔直如毫芒乱甭射,整个都成了一个光人。 那天丛云剑秽气终于被青光驱除出去,约莫三天三夜时间,到了第四天的正午,阳光直射到七杀魔宫苍穹顶,透过穹顶的冰晶反射下来,整个宫殿流光异彩,美妙得如幻境。 王钟暗喝一声,周身青光流转,而一股灰黑色气流紧紧地附着青光,却被王钟站起身来,用力一抖,黑气全部被抖落到地上,和原来那半截天丛云剑融为一体,渐渐化成了一柄长五尺,剑身墨黑,柄上缠绕一条九个脑袋的黑蛇。这才是天丛云剑的本来面目。 彻底驱除掉了天丛云剑秽气之后,王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若无和氏壁相助,要彻底驱除,最少都要两三年的功夫。现在三天三夜就办到了,王钟实在是心情愉快得紧。 略微调息了半日功夫,把精气血罡都调和平顺,王钟只觉得全身精元充沛无比,白骨法身,血煞神罡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颠峰。 刚刚把一点和氏壁化进肉身中,比一举吃下十颗混元金丹都有效。三次天劫过后,整个人无论是精,还是气和神都有一个质的飞跃,最为明显的就是能容纳地元气更多,几乎是原来的十倍。但这样一来,重新积累元气的时间也要变得很长,除非有大补丹药之类的天材地宝。 而这一点和氏壁足足使王钟少了五百年呼吸吐纳的功夫。 所以王钟开始重炼三尸元神了。 现在地三尸元神可非同一般,如果炼成,任意一条都是可以抗衡地仙业位的高手。 风神旗插在大殿最中央地法台之上,上面那个抱着口袋的巨灵大汉也似乎感觉到了王钟身上的变化,脸色变得烦躁不安起来。随着大殿中的气流翻滚,风神旗飘飘,那风伯巨灵似乎都要从旗上逃出来一般。 “禄籍与天齐,三清合灵道。”王钟站起身来,全身白衣鼓荡,双眼中一片绿芒芒的光照得天地皆碧。 全力运转玄机之间,王钟又是一声爆喝,如舌绽春雷,全身精血所化成了的一股大力贯穿天灵。 两眼的眉心之中一点朱红火焰射进了碧绿眼光之中,红碧之色夹杂成一团,渐渐如水乳交融在一起。 渐渐交融了七天七夜,隐然已经见得一尊又高又大的火焰人形在绿涛焰海中凝结成形体。 王钟见火候到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再次念动咒语,以庞大的意念迅速贯穿了天地。 天上朱雀星辰火,太阳真火混成一团如流星雨一样从苍穹落了下来,而地下地煞火,坤元真罡黑煞气也煮粥般沸腾上来。 天地二火一齐朝结成的元神形体涌去。渐渐的,这尊人体也生动起来,眉目如画和王钟一摸一样,生气十足,已经成了一具活着的生命。 轰隆一声,王钟见元神最后火候到了,双手结印,雷罡连震三声,绿焰红火全部被元神收进了身体。 这尊元神终于凝结成形!又多了一个地仙业位的高手。 第二百零八章 强破九曲,身如昆仑十万里.寻找转世,自在魔主借体生 王钟这条元神全身也是白衣飘飘,只是一擒着一条碧绿的五爪神龙,显然是玄阴冷焰构成,而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条朱红火龙,头上金角分成九叉,显然是朱雀七杀真火凝结太阳真罡。 阴阳两火竟然被完美的融合进了一个元神中! 元神还未大成之时,王钟所炼的阴阳两火还分别处在两个元神,现在终于渡过三次天劫,阴阳完美的融合,用一具元神,能演变两种极端属性的真火,施展起来,威力将凭空增加十倍。 凝练这尊元神之后,王钟只感觉到本体一下空了许多,再不宜凝练第二条了。需要调和元气,吸取龙脉真罡锤炼。 虚空之中,一股股精纯的罡气朝王钟本体肉身狂涌而来。随着王钟闭上双眼的呼吸,明显的可以看到虚空中一条条的龙影子被吸进了口鼻中完美的和肉身融合在一起。 吞服了和氏壁,王钟感觉和这喜玛拉雅山的主龙脉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应,天人合一之术更为强大。 平时难以吸取到了真龙之气现在竟然不要命的往自己体内钻。 “难怪袁崇焕年纪轻轻就半只脚踏进地仙业位。”王钟再次感受到和氏壁那强大的力量和特殊的能力,也难怪历朝历代说得到传国玉玺才算名正言顺的得到天下。 王钟调息吐纳了数日,又觉得精神饱满,虽然还是不能再次凝结元神。但白骨法身,血煞神罡再次凝练了一些,“现在的状态,就算硬挨一下那郭侃的太阴灭绝神球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凝聚了一条元神,但王钟的事情仍旧许多,同人道要参悟,法有元神之道仍旧没有圆满。虽然自己只觉得隔那么一层纸,但就是迟迟不能捅破。 王钟知道,可能要自己将三尸元神全部炼成,才能三清合一,晋升为更高的境界。 只要无间,秋毫,生死,阴阳,同人这五道圆满,踏入天仙业位指日可待。 曾经蚩尤氏。诸葛氏的业位还高于佛陀,可见飞升于不飞升对天仙业位的影响并不大。只是飞升之后,本体不在大地之上,只意识降临,可以随时抽身后退,十分的安全。不象司马承桢,慧能两个倒霉鬼,虽然达到了天仙业位,但仍旧被三代轰死。 一连一个多月的修炼,王钟自觉已经恢复了许多。这样的状态下去,不出一年就可把三尸元神重炼了,比以前的预计提前了五年。这一切都归功于和氏壁。 其实这功劳,还是三代算计得法。若不是三代祖师留了一手,隐瞒过天魔朱熹,袁崇焕也不会只认为王钟重伤,无法分身去暗算吕娜而自身反遭暗算被抓裂了元神。 “依照天数,万历皇帝的寿元就快到尽头,我虽然帮了他一把,但影起的变动恐怕不小,在辽东察觉到了京师四股意念分明就是针对此而来。就算是天仙降临,法力也不到颠峰,我尽可前去一一杀死了。尤其是皇太子非死不可,轰杀了,我看你怎么当皇帝。” 王钟正要把凝聚的元神起身到京师去。突然见到了法台上飘展的风神旗,却又有了心的想法。 “一条元神只怕难以为继。不如先到这喜玛拉雅山地脉中寻到龙脉源头,借龙脉源头轰破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收服风伯也可凭添一大助力,也算是完成日后的灭世计划,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王钟定下神思,一把取过台上的风神旗,元神归位,提起天丛云剑,全身化为一条血色长虹,虹头却是白骨巨钻飞快的落到珠峰之下,选好了一处温暖的山谷地穴天坑猛地钻下。 王钟如今是何等法力?白骨血灵两道全力祭起,无论是多坚硬的钢化石被一钻就成粉末塌软下去,整个喜玛拉雅山是龙脉的源头,加之处在世界的颠峰,千万年被天风吹蚀,所有的杂质全部都被炼化,现在的山地全部都是比精钢还要坚硬的火沁岩。寻常炼气士就算习了土遁之法也是入地无门,更别说是用身体法宝强攻而下了。 王钟大约攻下了地面两千多丈六七千米的样子,就觉得一股无形的阻力越来越重,平时施展天人合一之术只是借助上方的灵力,并没有深入到最底层去,因此这里地元气也并没有和王钟同化,亏得现在三次天劫渡过,和元气的感应增强了数倍,否则早难以前进了。 “玄阴冷焰,七杀真火!”到了最后,王钟不得不把新炼就的元神也遁出,施展浑身解数开路,一丈一丈的往地下深入。 这里是大地龙脉地源头,情形和任何地方都不动,一些常识道理在这里也行不动,越接近龙脉,王钟越发小心。因为这龙脉比任何炼气士也要强大,就算是天仙天神佛陀也远远不及它。所有文明的源头,大地之宗。 耗费了四五成的气力,王钟突然觉得目光一亮,无穷的毫光射得双目疼痛无比,连这肉身法体都显些曾受不了。 虽然阻力还是那么巨大,但眼前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东西阻隔着。 把全身一半的血煞神罡集中在双眼之上,王钟眼里顿时目光放出一片血色的海洋,周围的毫光顿时锐减了不少。 “若是别地炼气士来,这一下就被刺成了瞎子,还要波及元神受损。”王钟在血光中观察着,不禁感叹出声来,他可是深知自己这具肉身的强大,什么郭侃,孔令旗,巫支祁若是对拼肉身,没有一个不化为灰烬的。 双眼已经隐隐看清楚了毫光下的动静。 这毫光地海洋中。隐约看见许多鳞甲形状地东西一动不动的伏着,王钟竭力想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毫光地海洋似乎没有边际,实在难以看得清楚。 王钟只得运意念竭力感应,这才勉强发现,下面匍匐的是一条龙形生物,似乎贯穿了整个大地。 “这就是龙脉的真形。最少都有十万里啊!”王钟虽然明明已经预料到了,但在察觉清楚之后,心里还是狠狠的震荡了一下。 这条龙地每个鳞片都有整个泰山那么大。那无穷无量的毫光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这 条龙若和普通的龙比较起来,简直太大太大了,就算王钟在南海见过最大的龙,也不过体长百丈,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 但是它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有生命而只有微弱意识的形体。只有本能脱离束缚的性子。但它整个身子被一股更大的力道吸住,使得它破空飞走的梦想成了泡影。它也只好一动不动。 但饶是这样,一吸一扯之力也使得它周身如潮如海地毫光涌荡滂湃,收藏不时有细微的毫光渗透到了地壳中流淌了出去。王钟知道那便是龙脉灵气。本身被地心母磁吸住。两种力道的平衡拉扯下,产生了无穷无尽的能量,使地大地充满生机。 “好家伙,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庞大,果然不是任何人仙之力所能抗衡,若它有完整的意识,只稍微一动。我想逃都困难!” “况且这样的龙脉一共有三条,喜玛拉雅一条,唐古拉一条,昆仑一条。若是都能够被我炼化成三尸元神,那…… 王钟自己都感觉到不可能,便不去想,目光投向了风神旗,这才发现,风神旗上的风伯脸色越来越难看,竟然出现了七八分恐惧和哭丧的样子。 “你哭丧什么,我是解救你出来!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钟恶狠狠地狞笑道:“古话曾说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之桃李一处开。今天我对你讲,他年我若为天道,大千之风任你掌。” 王钟调息片刻,慢慢恢复了精神法力。要若不是吞服了和氏壁,只怕到了这里。也难以恢复元气。最终筋疲力尽。 “哈哈,哈哈,哈哈。”由狞笑转为狂笑,王钟扬臂一震,整个风神旗凌空飘起,随着咒语印诀打出,风神旗上突然出现一个龙卷风似乎的旋涡。这旋涡中风力澎湃,拉扯得周围的毫光如潮水一般涌进了旗里去。 王钟再次狂笑,全身化为血虹裹住旗子使了吃奶的力气朝下冲,越往下去,毫光越盛,最后凝结得如固体一样,风神旗受了压迫,吸收越来越多地龙脉灵气,渐渐膨胀起来。 到了最后,王钟定住心神,化身血虹猛的和毫光一合,疯狂冲进了风神旗中。 王钟再次来到了被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封锁的旗内,只见一道道的虚空被无穷无尽的龙脉灵气全部充满,随后忍受不住,一个个的炸裂破碎。 蚩尤氏法力虽高,但毕竟比不是龙脉的大能,何况他当年,也是想借蚩尤之旗那颗亘古慧星的力量来撞击龙脉使得天下冰封灭世,自身成道。 巨大地龙脉力量直接粉碎了上亿个虚空界,使得旗内的禁法一片混乱。而王钟化身的血色长虹因为吞服了和氏壁,和龙脉灵气紧紧的结合,直接封锁了所有的去路,叫风伯元神逃无可逃。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地空间一起崩溃,王钟强大的意念也迅速地捕捉到了风伯元神。 风伯元神隐藏在一处破碎的混沌中,也见到了王钟,突然之间,发起了最为猛烈的攻击,无数风柱子沸腾变化,如千万直下而上扭曲的龙蛇绞杀过来。 这风伯的元神,单凭意念力量,居然比王钟的本体还要强大几分。 只可惜,王钟渡过三次天劫,那天劫中的风劫早就看透了,风伯的手段也就那么多,更何况王钟还持有天丛云剑在手,倚仗龙脉之力,风伯元神的结局根本就已经定了下来。 龙脉涌进的强大毫光彻底冲断了风柱,把风伯淹没在光的海洋中。 同样是海中,王钟会水,风伯不会水,打斗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了。就算风伯自爆元神,那是更好,凝聚成形体的风母精元被王钟收取到,等于节省了无穷的手脚。 王钟血虹一绞,已经牢牢困住风伯元神,使他不再变化,连刺数剑,风伯元神怒吼声都发不出了,被王钟以血灵大法猛然灌顶而下,彻底控制住了识海。 在识海中下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这下就算风伯反抗也无济于事了,王钟这才出来,只见那风神旗全身晶光闪闪,慢慢向下面沉去。 “好家伙,这旗也脱胎换骨,更进一步,可不能被地心母磁吸走!”王钟大吼一声,再一次出动全力钻下裹住风神旗急速冲上。 刚刚冲出了毫光的范围,王钟猛然觉得下面元气失控,那条长十万里的巨龙好象忍不住,微微的翻动了一下身体! “不好!”王钟立刻就知道,这肯定是刚才冲破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引起的波动,惊动了巨龙,就如人被蚂蚁叮了一下感觉到痒痒一般,巨龙也忍不住竭力的微微挪动。 辛好这一挪动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微微耸了耸,没有发生地震山移,但是元力剧烈的变化。王钟立刻就算到:这一番元气变化,中原大地乃至整个天下都会发生变化,或是大旱,或是蝗灾瘟疫,水患。 天下本就快乱了,上次巫支祁弄水灾被王钟镇压下去,这次却是不好办了。 “一报总有一报还!管不过来,不过我如今降伏了风伯元神,实力大增!这下可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王钟回到魔宫,哈哈狂笑声中,元神提着天丛云剑,带了风伯径直朝京城去了。 六月盛夏的天气,骄阳似火,赤日炎炎。狗吐舌头匍匐在地,王秀楚却毫不在意,坐在凉竹丝软轿中闭目炼气。 “说好去承德避暑,你怎么取道先农坛?”另一坐小轿中一个软软的女生传了出来。正是和王秀楚最近打得火热的风,唐二女。 “我来找两个师妹的转世之身。”王秀楚淡淡道。 原来当日,王钟把孔雀王母和摩云仙子打入轮回,现在到了接引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先农坛附近的一座庄园内,两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子正在玩耍,突然,一个小女孩子妩媚的笑了一声,眼睛中闪动着自在天魔主一般的琉璃彩光。 第二百零九章 十字星辰 巽风强摄小师妹.灭杀教皇 肆无忌端进京城 先农坛在京师城南是帝王祭祀农神之所,与东郊的天坛对立,大路都是青石铺就,两旁绿树郁郁葱葱,依着先农坛外数里多路处,建有许多庄园与农田,因为这一带土地肥沃,适于种菜,又离京城近。于是乎整个京师几乎五成的蔬菜供应都是这一带出产,因此每年都有不少的进项,所以几乎都是京城达官显贵的产业。 “这一带的庄园的主人都不简单啊,如果你师妹转生到了这一带,你要把她带走,可是个不小的事情,莫非你还用妖法来摄不成?我可告诉你,京师历来就是藏龙卧虎之地,惹出漏子来,遭惹了不该遭惹的人物,吃起亏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知道王秀楚出来是干什么以后,风韵梅唐婵两女顿时又起了巨大的好奇心,却想看看王秀楚怎么接引自己的师妹出来。 三人都坐着竹丝小轿,但是六月天气非同一般,饶是风唐两女也有法力在身,也有些气闷不舒服,此时到了树荫深处,微风吹来,都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的燥热立刻消减了大半,话也多了起来。 “停轿歇息一会儿。”两女见王秀楚默不做声,却也并不催问,命令停下轿子。那些轿夫一个个巴不得休息,如逢大赦一般远远的挤到树下乘凉去了。几个在轿外侍侯着地婢女也寻了一个近地站着用手绢扇风。 王秀楚并不怕热。他修炼地七杀真火其中一层就是专门以太阳真火凝练元神的,太阳越猛烈,他就越觉得舒服。出得轿来,似乎没有听见两女说话一样,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林荫道左边远处一片农田菜地,水塘深处靠山的一座占地几十亩的庄园。 “你们说得不错,京师是藏龙卧虎,那座庄园内起码就有两位宗师级别的高手盘踞。”王秀楚身为天妖一脉。自然懂得天妖望气术。 “哦,那好象是工部尚书徐光启大人的远方亲戚所设的庄园。其实就是徐大人地产业。徐大人虽然是官,却在炼气士中也赫赫有名。你师傅怎么能把你师妹转世到他家里面?” 唐蝉也看了看那座庄园,立刻就认出了来历,唐家乃是巨贾商人,自然有一套情报系统天衣无缝。 “当年我师傅与万历帝第八公主云梦有结交,当时在江南金陵找不到好的转世之家。只有到京师来暗中托付给云梦公主安排个好人家,只是没有料到云梦公主把两位师妹地魂魄放到了这里。”王秀楚把当年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又对风韵梅正色道:“说来还与你们风家大有关系。其中一位师妹可是你叔叔风游仙的妻子呢。” “风游仙早已经脱离了我们风家,这也是当年的一笔糊涂情帐,要不是他当年不顾老爷子的反对与摩云仙子谢灵霄一起隐居西域昆仑,现在这风家的家主必然是他了。”风韵梅想了想。叹了口气,用复杂地眼神看着王秀楚,“只可惜啊,一对神仙眷侣被你师傅活生生的拆散了。” “神仙末劫将至,一切炼气士都难逃过劫数。师傅这么做,可是在帮助她们。”王秀楚傲然道:“我师禀承妖皇至尊一脉。天上地下,无所能抗衡者,行道之处,乾坤颠倒,天地反复,不是旁人能够参得透的。”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与我们无关的陈年旧事了。”唐蝉到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她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看王秀楚怎么样带出两个号称转世的师妹,“我们是进去拜访还是怎么地?” “不用进去了,当年我师傅从刑场上救我出来,却是以六巽神风摄我起身,如今我自然也懒得罗嗦,直接摄了两个师妹走人就是。”王秀楚做事向来干脆,不拖泥带水,叫他进去讨人,那自然是太过麻烦了。 王秀楚最近在京城住了差点半年,暗中修为,法力突飞猛进,也在半个月前渡过了二次天劫,晋升宗师业位,这天劫还是在风唐两女的安排下在离京城千里开外的太行山深处渡过的,两女也乘那时机会引法一次天劫,成功的渡过。 王秀楚猛吸一口气,定好八卦方位,朝巽地上猛吹一口,顿时狂风大做,尘土飞扬,浮云敝日,本来是朗朗乾坤现在变成了飞砂走石地世界。 与此同时,这庄园内也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尊敬地公主殿下,如今你们大明朝将有前所未有的危机,来自东北的通古斯野蛮人正急速的壮大着,威胁着你们的统治,做为一直仰慕东方文明的基督主教想为你们尽点绵薄之力,不知尊贵的公主殿下接不接受来自基督文明的友谊呢?” 庄园西花厅内,一幢太师椅上面坐着千娇百媚的云梦公主,左下方却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白金丝蔷薇与剑图案法袍,手握权杖,高鼻梁,蓝眼睛的欧洲老人。正是西方基督教皇保罗五世。 看得出来,今天会谈的主角是这位教皇与云梦公主,下首坐着的工部尚书徐光启,以及传教士汤若望,南怀仁都是配角。 云梦公主听见保罗五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教皇大人为什么找我一个不掌权的女子呢?直接找皇太子不是更好?” “不不不!”保罗五世连连摇头:“你们的皇太子信奉儒家,不尊敬天主,视我们为异端,我们之间实在没有共同语言,而公主就不同了,曾经还修习过我们天主的圣灵祈祷。可见是通情达理地。尤其是。我得到确切地消息,你们大明万历皇帝陛下,对这位皇太子很不感冒,而对公主您却是十分信任。在不久的将来,您掌握大权并不难事,我们西方最为强大的大不列颠国就是尊贵的女王掌管一切权利的。” 云梦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汲了一口茶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来:“看来教皇大人倒打听到不少消息,只不过你说辽东满人兴起。威胁我大明,那是天命。莫非教皇能有办法助我们灭掉满州不成?” 保罗五世顿了顿手中的权杖,咳嗽一声:“尊贵的公主殿下,天命是你们东方人地说话,我们基督文明,只将主的意志高于一切。再说,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信则有,不信则无吗?我不信你们地天命,那天命自然对我们无效了。” “这洋鬼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巴!”云梦公主心里冷笑,面上却一点表情都不露出来,这么多年的宫廷争斗。使得她城府即深,早就喜怒不行于色。却是慢慢扣着茶杯问道:“不知你们的友谊是什么?又怎么能帮我们消灭满州呢?” “第一,我们教会中强大的骑士已经组成了十字东征军,从地中海中东沿着当年成吉思汗的路线一路征途所有地异端,打到东方来。到时与大明军队两相夹击,可以彻底击溃那帮野蛮的通古斯人。” 扑哧!云梦公主一听。差点连茶都喷了出来,却强忍住笑,“那第二呢?” “第二,我会联合我们欧洲所有的国家,从海上行驶舰队过来,给你们带来西方先进的文明技术壮大自己。” “哦!”云梦公主终于晒笑道:“你们帮助这么多,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的文明能在东方开花结果,再希望公主当权之后,能拨一笔小小的款项给我们在各地修建教堂,并且能够下令东方修炼地人士不要骚扰,和平共处。我想这点小小的要求,公主应该很容易办到吧。要得到我们基督文明的友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保罗五世又顿了顿权杖,一脸真诚的说话。“那通古斯野蛮人也一直想与我们合作,只可惜野蛮人终究是野蛮人,文明都没有开化。不过如果公主不接受我们地友谊,我们也不介意把文明传播给那群野蛮人的。”【沸腾文学整理收藏】 云梦公主心中已经按耐不住不快了,眼神急速地闪烁,那汤若望熟悉中土的情形,知道保罗五世想做无本生意,但未免做得太过明显,言语中的威胁之词也逸了出来,这如何使得。连忙站起身来:“尊贵的教皇陛下,您初来中土,不知风土人情,和公主的意见有点分歧是在所难免,还请休息一段时间,再给公主时间考虑如何?” 就在此时,突然天昏地暗,外面本来骄阳似火,突然间飞砂走石,旋风四面扫射,吹得窗户砰砰砰的乱响,好似暴风雨来临一般。正是王秀楚在外面发动了巽地神风摄拿后院的两个小女孩。 在场中人,都是识货的,虽然个个法力高强,但也不禁变了颜色。 “我们站好不要动,没有事情的。”此时,在后院玩耍的两个小女孩面对这样恶风,却丝毫不见惊慌,其中一个眼睛中闪动天魔琉璃自在光的明显是大的,叮嘱小的一句,两人手拉手闭上了眼睛,风呼啸卷过,两位女孩就被卷上了半空,直直穿过池塘,菜地,农田朝大路上落去。 “哪里来的异端!”保罗五世存心要显露一手,他修炼的法力也十分强大,虽然比不上地仙高手,但面对宗师业位的却可以一拼,尤其是手中的一根十字星辰杖,乃基督教历代教皇手握的权杖,不但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利,自身也蕴涵庞大无比的星辰之力。比中土的任何仙家法器都不逊色。 见到怪风,保罗五世在风中闻了闻,立刻感受到刮风之人的怪异,等风一瞬间摄起后院的两个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手中的十字星辰杖化为一蓬晶莹的流星雨当空射去,就要拦截住两个小女孩。 在外面大路之上的王秀楚早运起天妖真瞳看得清楚,陡见流星雨一闪,风力立刻被镇压下来,满天风砂消失大半,便知道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法宝,心里一动,剑诀一引,锵的一声,剑气狂涌,天地顿时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如长夜漫漫,升手不见五指。 未央神剑处鞘了。 两件一等一的兵器碰撞在一起,一时半会谁都不能奈何谁,王秀楚猛的长啸一声,毫无顾忌的全力施展七杀剑招中的绝杀式,未央剑抖起团团火焰围住十字星辰杖,斗得不亦乐乎。 眼看空中暴风停止,两个小女孩打着旋转落了下来,王秀楚一心二用,猛的一甩,飞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幻化出一只巨大的人掌抓住两个女孩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花厅中的另两位传教士汤若望,南怀仁也相继出手,喃喃祈祷,背后哗啦一声,一双宽大洁白晶莹的光翼展开,飞出了庄园上了天空,双手繁复的变化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在空中形成。与此同时,保罗五世也飞上了天空,头上显现出一层层的光圈。 三人都是基督教中的高手,王秀楚以一敌三,压力骤然增加,未央神剑几乎掌控不住,瞬间几次都差点被十字星辰杖打落。 “老鳄鱼!”王秀楚正要召唤老鳄鱼出来,突然之间,天地间一阵颤抖,伴随着的是哼!一声。巨大的声浪一下淹没了所有的声音。连光气在这哼声中都停止了下来。 伴随冷哼声出现在空中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坐在巨大的火焰宝座上,宛如天地魔神巡视尘世。见到那十字星辰杖,单手虚空一抓,那杖不由自住的落到了他的手里。 “五代师傅!”王秀楚猛的喊了起来。 王钟并不答话,只是双手一扬,一片铺天盖地的火云怒涛狂卷而出,直扑三人瞬间就淹没了三人周围的圣光。 只见保罗五世三人在火云中苦苦挣扎,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成了三寸小人。王钟屈指又一弹,一圈碧绿冷炎电射而出,圈到三个小人的头顶上,迅速朝下一压,只听得咯吱三声惨叫,三人变成了如舍利一般的三枚晶丸。 王钟灭了三人,哈哈大笑,笑声立刻震动了京师。 “我今日来到这北京城逆天改命,看谁敢拦我……哈哈哈哈!”王钟肆无忌端的狂笑传遍了整个京师方圆数千里。赤裸裸的向着一切高手发出挑战。 如今的他,也不需要低调隐瞒什么了。 第二百一十章 曲柄似旗 星辰权杖有玄机.天魔佛陀 王钟发现王佛儿 “徐尚书还是稍安勿躁,来人是本宫的朋友。”王钟一到来,强大的意念波动就横扫了京城周围几百里的土地,云梦公主熟悉的气息自然瞒不过他。与此同时,这位公主也接到了王钟的意念。 教皇保罗五世以及两位传教士南怀仁,汤若望飞起来战斗,徐光启也想起身看看,却被公主阻止住,免得凭白无故丢了性命。 徐光启这位工部尚书听着外面的惨叫,已经感受到了两位传教士的生命气息渐渐消失,猛然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西方蛮夷未必就比他们口中的通古斯人好上多少。”云梦公主拍了拍手,看见外面风砂停了,这才站起身来,“徐尚书,你写个折子禀报父皇,就说南怀仁,汤若望两个传教士阴谋做乱,现在已经被格杀,建议父皇取缔邪教,一切教堂财产,没收充入国库。” 说罢,云梦公主径直走了出去。 “眼下天下大势扑朔迷离,眼看大乱在即,你我姐妹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找个好的靠山,以后的日子只怕有很大风险。”风韵梅见着空中的王钟落个下来,从王秀楚的称呼中她立刻就知晓,这位便是威震九洲八荒的盖世妖皇,见不吹灰之力就格杀了三位一等一的宗师高手,这两女心里也扑通扑通直跳。 “小女子风韵梅拜见前辈。” “小女子唐蝉拜见前辈。” 两位女孩见王钟落下。豪不犹豫地迎了上去。选择了晚辈拜见长辈地方式,乖巧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王钟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两女讨好的意味,只是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王秀楚一手抱着一个两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这就是两个小师妹了。”王秀楚连忙开口,“今天不是师傅前来,我倒是要吃大亏了。” “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修为才这么短短几年的功夫,尤其是这柄十字星辰杖。乃是天下一等一等的法宝。没有达到地仙业位根本抵挡不住。”王钟把手中的三枚晶丸一抖收进了袖子里面,却用右手提起两尺来长的十字星辰杖看了看。 这柄杖全身宛如水晶一样透明。只是里面包裹着无数地璀璨的星云旋涡不停地旋转着,稍微用意念深入查探,就可以感受到杖身内庞大而杂乱无章的星力如大海澎湃永无休止。 杖头是一团拳头大的宝石横卡在十字形的中央,那宝石呈现出彗星般的银色,也不透明仿佛纯银就铸造的一般。乍看上去却是没有什么希奇之处。 但是王钟手偶尔晃动了一下杖身,那拳头大地银色宝石立刻闪烁出一道闪电般的光辉。只不过这光辉并不闪发出来,而是依着杖身流动。飞快的划过那杖身那一团团旋涡星云。就如彗星划破宇宙天空一般。 “曲柄,似旗……”一连窜的字符闪电般的在王钟脑海中显现,他突然发现,晃动十字星辰杖时,那闪电般的光辉有些与蚩尤之旗闪现天空地景象相同。 “蚩尤之旗可震破三大龙脉。而此物却是用来插住京城中轴线,使得北京王气转弱,天下群豪并起,祸乱天下,使满州乘势入侵。两者力量虽然有天壤云泥之别。但功效却仿佛如出一折,莫非这十字星辰杖与蚩尤之旗有什么关联不成?” 到了王钟现在这等修为。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天仙业位,这世界上的万世万物,很少有能隐瞒得他住的,十字星辰杖一拿在手中,王钟立刻就知道了这东西的功效作用。 它与天丛云剑一样,都是破除龙脉的歹毒法器,只不过天丛云剑是污秽,而十字星辰杖是镇压。 看见王钟转了转手中地十字星辰杖,被王秀楚抱起的那个大女孩眼中彩色琉璃光华又是微微一闪,如梦如幻。 “恩?”这一瞬间地细小变换,似乎另王钟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从十字星辰杖上朝这个大女孩瞟了过来。大女孩子的眼中的琉璃彩光立刻就消失了,仍旧是漆黑的眼瞳,和一般小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几分灵气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走上前来,从王秀楚怀里接过大女孩抱起不经意的问道。 这大女孩立刻变了颜色,好似吓得不轻,只是身体哆嗦,猛的摇头,眼泪汪汪的流,楚楚可怜得让人一见就心生出无比的怜爱。 “前尘旧事全都一比勾销了。”王钟摸了摸这个大女孩的脑袋,立刻就感觉到身体内浑厚的元气,显然是孔雀王母元神遗留下来的。“从此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你也就跟我信,大的就叫王若琰,小的就叫王茹焰,取火德之意。你们明白了?” 两个小女孩到底听得懂王钟的话,连连点头,用小手不停的揉着眼睛。风唐两女连忙掏出手帕上来为两女孩子擦眼泪。 “你就是风家的人。”王钟看着风韵梅问了一句。 “前辈,晚辈是风家家主的二女。”风韵梅对视了王钟的目光一下,只觉得所有秘密都要被看穿似的,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道。 “你们两人最近给关外卖了十万石精米,合作得很好。既然与秀楚是朋友,那我这个做长辈的初次见面也有点小礼物给你们做为见面礼。”王钟微笑着点头,轻喝道:“看着我!” “前辈客气了!”风韵梅,唐蝉两女倒是惊了一下。正要另寻尊敬的语言客气。但听了王钟轻轻一喝,双眼不自主地朝王钟眼睛望去。 王钟双眼中绿光一闪,两女顿时感觉到如春风沐浴全身,冥冥之中,一股无名大力迅速贯穿全身,微弱地元神仿佛浇灌了水的树苗迅速膨胀起来,一转眼, 两女的元神已经凝练成了形体。 “天劫就要引发了!”两女本来的功力也就堪堪通了全身经。炼气化神,刚刚炼出元神来而已。元神甚至经不起微弱的天风,但现在却已经凝练得引动天劫的地步。 两女从沉醉中惊醒来,仰望头顶,只见一大团漆黑的劫云迅速的笼罩住了骄阳。乌云之中电闪雷鸣,金蛇狂舞,隐约见得一团团硕大地火球跳动。 “就在这里渡天劫?”两女大惊。脱口而出。却见王钟伸出右手,单手朝上一抓,那天上覆盖几十里的劫云仿佛被什么东西引动,呼啸着卷了下来,还只到半空中,却似瀑布归潭。长鲸吸水一般化成龙卷形状落到了王钟掌心。 片刻之后,劫云全消,天空又是烈日炎炎,而王钟手上却多了鸡蛋大一团墨球,墨球中云霓闪电雷火震动。仿佛一个小小地世界,显然两女引发的天劫被王钟随手一抓。封印成了鸡蛋大一团,如此神通,简直骇人听闻。两女立刻目瞪口呆。 “少了天劫的磨练,毕竟要火候要差上许多,不过以后一一修炼也不成问题。”王钟收回目光,把这团天劫滑落进了袖子里面去了。却朝大路另外一端点点头:“公主来了。” “一晃数年不见,妖皇的容颜还是依旧。”云梦公主从鸾架上下来,当年在云梦泽中见到的公主如今的气质已经成长了许多,隐约有一股高高在上地味道。 “公主倒是成长了许多,修为也踏进了宗师业位,实在可喜可贺。”王钟道。 “那还不多亏了妖皇练制的一炉混元金丹。”云梦公主一笑倾城,艳丽无双,真的如云如梦一般,显然是修为大进的表现。“你一向足不下山,这次到京城来想必有要事。你这一下击杀教皇与两位传教士,只怕京城中所有的高手都知道了呢。” “我这次来,与你那皇兄太子朱常洛有关,你父皇的寿元就在今年,虽然被混元金丹护住身体。但仍旧是凶险难测。公主还是先回宫小心等待,待我把些杂事处理完毕,自然进紫禁城来与公主相见。” “皇兄!”云梦公主惊讶一句,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我也觉得最近几年内,皇兄有些不对头,似乎高深莫测了许多。你现在提起来,倒令我心里模糊地有了个底儿。既然这样,我先回大内处理一些要事,随时恭候你的大架了。” 云梦公主说完,似乎有心事的,道了一声别,急急忙忙上了鸾架走了。 “走,我们去皇俪儿那里。”王钟把抱着的大女王若琰递给了风韵梅抱起,大袖一甩,顿时众人就觉得被一股风摄起,那些轿夫,婢女也同时昏了过去。 下一刻,风唐二女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城中的一座院落中。 此时,院落内东厢闺房中,皇俪儿正在床上横趟着迷糊眼睛休息,而旁边地两个小丫头一边有气无力的打着扇子,一边脑袋如鸡啄米般地打着盹。 而那个胖胖的王佛儿却在宽大的床上爬来爬去,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笑呵呵的面孔。 王钟在院子里落下,王佛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就不动了,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镇定下来。 皇俪儿感觉到了院中的动静,双眼一睁,立刻清醒了过来。这时王钟已经大踏步的穿过绿荫花廊走了过来。 见到王钟到来,皇俪儿明显一楞,随后脸上欢喜的神情一闪即逝,随即命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仆人:“不要慌张,这是客人,去把花厅收拾一下,把那坛雪山梅花酒拿出来。” 她随即又对王钟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吃过了饭了没有,等下我亲自下去弄几个菜来一起吃饭,最近我可是学了不少手艺,比在七杀魔宫中强多了。” “不用那么忙了!”王钟见到皇俪儿这摸样明显的转变了许多,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随即心念一转,已经看穿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情况包括皇俪儿的微妙的心思。 他的秋毫道经过三次天劫,又进了一层,日渐趋近圆满。只不过,在床上坐着的王佛儿却始终没有落到王钟的眼里,仿佛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显然是他以无上念力蒙蔽了王钟的灵识。 “你去叫人把上官紫烟叫来,这是她的师傅孔雀王母转世,现在改名叫做王若>转世,现在叫王茹焰。”王钟叫风韵梅王秀楚把两个女孩放下了地,一行众人在中央的花厅院子坐了下来。 “紫烟妹妹现在和嫣然,童铃在一起每日里忙活杂事,我把去派人把她们一并叫来就是了。”皇俪儿连忙道。 “也好,我正好有事情交代你们。”王钟眼睛不经意的总是瞟向皇俪儿的闺房中,在他的感觉中,好象那闺房里有什么东西似的。只不过在强大的灵识查探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床上的王佛儿胖乎乎的身体上现在也满是汗,都把大红兜肚弄得湿辘辘一片。他现在不能动,否则任何元气法力的波动都会被王钟感应到。 就在这时,王若琰乘着众人不备,突然摸进了皇俪儿的闺房,眼睛中的琉璃彩光一闪,胖乎乎的王佛儿已经出现在她眼中。 与此同时,王佛儿也看见了她,陡然间笑容凝固。 “嘿嘿,嘿嘿!”王若琰发出可根本不属于小女孩的阴笑,突然朝王佛儿扑去。 随后,叫声震动了整个院落,也同时传进了王钟耳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三方约定 先灭大儒再交手.河山红遍 火德天下本同源 王佛儿发出声音是哇哇大哭,就如平常的小孩子被抢走了手中的麦蚜糖。与此同时,王钟陡然一惊,意念迅速的笼罩了整个房间,发现了王佛儿这个胖得邪乎的小娃娃。 “这是哪里来的小孩?”王钟心念急速的盘算着,嘴上却淡淡的问道,似乎根本不在意一样。 “这个……皇俪突然涨红了脸,随即用眼睛狠狠的瓢了王钟一眼,“是那天……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陡然紧张起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这是我在大街上捡的一个。因为看到可怜,就收养起来了。喂,你这小姑娘,偷偷摸摸进房间是不是吓到了他!”皇俪儿随后对房间内大声呼喝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出乎皇俪儿意料的,王钟并没有多问,反而是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王秀楚,风唐两女都似乎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纷纷不说话,连呼吸都几乎禀住了。一时之见,院子里只有微微的风拂过庭院夹带树上知了的尖叫。 王佛儿同时也感觉到了王钟的所有意念关注到了自己身上,于是哭声更大了。而王若啖这个小女孩子却似乎很有趣的爬到了床上,伸出小手把王佛儿的兜肚扒了下来,使得王佛儿整个身体赤裸裸的露了出来。 “这兜肚太厚了,这个小弟弟是太热了受不了才哭的。”王若啖边朝屋外大声地分辨。一边眼神露出十分明显地阴笑。小小红晕的脸蛋都因为笑而扭曲了,怎么看怎么狰狞,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最为恐怖的恶魔。 “嘿嘿,嘿嘿……”王若啖喉咙里发出咯咯笑意,伸出小手,飞快的抓向王佛儿裸露身体的小鸡鸡,仿佛要把它用力拧下来一样。 而王佛儿仿佛镇定了下来,双手合十。做了个童子拜观音的手法,一下就夹住了王若啖的小手。同时兜肚飞自飞起穿到了身上。 “你们干什么?”这时。皇俪儿冲了进来,狠狠的拍打了王若>一下,“你这死丫头,才来就欺负弟弟。” 王若啖收回手,奋力分辨道:是我看他穿得多了,想帮他脱衣服凉快一下。哪里知道他就哭起来了。” “五代,这个小孩似乎不简单,不知道皇俪儿从哪里弄来地。”王秀楚突然道:“而且,我觉得小师妹也有些诡异。” 王钟把手一压,制止王秀楚说下去。“你去找你嫣然与童铃两位师姑,就说我傍晚时分去见她们。叫她们联系一下崆峒派耶律两兄弟。你和风小姐,唐小姐一起去。” 王秀楚应了一声,和风唐两女去了。 “秀楚,我看妖皇前辈很在意那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那小孩是…… “不要多说,我师傅法力通玄。你提起他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王秀楚冷冷道:“连想都不要想,否则我师傅也知道!” “啊!”两女打了个哆嗦。一时无言。 王钟一脚踏进了皇俪儿地闺房,双眼已经罩定了坐在床边缘的王佛儿,而王佛儿似乎睡着了一样,眼皮只微微耷拉着,根本不在意王钟的目光。另一边的王若啖却是得意洋洋的坐到了闺房的椅子上拨拉着皇俪儿放在梳妆台上地首饰胭脂水粉等东西。 “他是你生的吧,想必是那天我在七杀魔宫镜中转世轮回十二万九千六百次,五方魔主来诱惑我,自在天魔主附上你的身,吸走了我肉身的一点元阳,从而孕育出的胎儿。”王钟对皇俪儿道。 皇俪儿被王钟一语道破,脸迅速涨得通红,随即飞快的白了王钟一眼,“你神通越发广大了,什么都瞒不过你。说去说来,这孩子是你地儿子,我取了名字,叫王佛儿,你看着办吧,合适就这样,不合适也可以改一改。” 王钟突然笑道:“你起的,自然是合适,不过你说我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不过我那倒也未必,象这个孩子,我可是今天才知,你都生了半年多了吧。” 皇俪儿抱起王佛儿让他在自己身上打盹,沿着床坐了下来,语言中带着怨气:“这也是个冤孽,想都是我当年一时贪图未央宝藏,伤了你妹,结果和你结下了仇怨,一发不可收拾,先被抓进七杀魔宫多年,现在又遭魔劫,生下了这个孩子,弄得苦恼万分,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吧。” 王钟哈哈笑了两声:“你是因祸得福,你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大宗师业位,身兼天魔之长,又仿佛有佛门大力在身,半只脚已经跨进了地仙之境,你师傅纯均法王修行几百年,到现在也不过是这个水平。” “我们炼气士,只将境界实力,其余的尘世道德都可以弃之脑后,你还有什么的好烦恼地。” “我可不像你,有些东西是抛不了的。”皇俪儿道。 “知我说法如伐喻者,法应尚舍,何况非法。王佛儿,这可是你曾经说地话,你说是不是?” 王钟说着说着,突然话风锋一转,竟然问向了王佛儿。这一出乎意料的发问,整个房间的空气陡然冷了十倍! “阿弥陀佛!”终于,一个宏大的声音从王佛儿身上传来,与此同时,王佛儿头顶出现一轮车轮大小的佛光,佛光中隐约浮现出一尊金身影子,这金身影子一显现,如大海般澎湃祥和的光顿时淹没了整个房间,迅速冲淡了王钟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 “妖皇圣者果真是不为外物所动。”佛光中继续传了庞大地声音。 “你是哪尊佛陀降临!”王钟问道。旁边地皇俪儿也并不惊讶,只是睁大眼睛望向了王钟。看他怎么处理。 “过去。现在。未来,是我三世法身,大千世界,见如来者,只我一尊。”沸腾文学收录 “原来如此。”王钟狞笑着点头,“如来业位的佛门仙人果然非同一般,也难怪我的术数之道察觉不出来。” 说着。王钟又转头对王若啖道:“我的好徒弟,今天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不过徒弟业位居然在为师之上,还真令我惊讶啊。自在天魔主,你也显身出来吧。想不到,堂堂天魔佛陀,都甘屈居人下,一个投身做我儿子。一个投身做我徒弟。我实在是荣幸之至。不过你们两人互相攻击,自暴身份是为什么呢?莫非以为我舍不得将你两毁去?” 就在王钟说话的同时,王若啖身上冒出一片琉璃采光,采光中挂出一尊宝座,宝座上坐着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俊美俏丽异常的魔王。 “天帝踏英招,九州山河大地一片红,乃是以火德主掌天道。你身为五代妖皇,修得也是火德,与天帝同宗。我化身投做你的徒弟,倒也不是甘居人下。”自在天魔主的声音传来。个个字都非常清楚,狠狠地抨击中王钟的心灵。 王钟本来就要动手,听见这话,倒停住了手脚,念头转动起来。 “不错,三百年后,地确是山河一片红,火德居于天道之上,执掌九州政权。只是此火与我修的火居然同宗?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此事非是天仙境界不能知晓。我现在修为不能达到也很正常。”王钟陡然想到自己所处的现代,陡然心里涌起大团大团的迷雾。 “至于我自暴身份,也是迫不得已。妖皇你修为一日千里,刚刚渡过三次天劫,就半只脚快踏进了天仙业位。进步之神速,实在是另我都震惊。”自在魔主的声音娓娓道来,十分地平缓,引人入睡,皇俪儿听着听着,眼神一阵迷糊,居然斜靠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样下去,我的身份迟早会被你感知,不如现在挑明白了,做个约定,为我这化身的成长赢得时间。至于这位胖子,早早暗算了你一把,夺得婆娑净土画,又早遗留了护法,倒是能在你知道之前成长起来,到时候和你抗衡。我却没有这胖子早先的准备,只有一同拉他下水了。咯咯,咯咯。胖子,你我争斗无数次,各有输赢,想不到吧,神仙末劫最为关键的一次,你却输给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哈哈哈哈,我的业位始终要比你高……” “魔主笑得太早了吧。”王佛儿宏大地声音波动着。 “哼!”王钟冷哼一声,打断了王佛儿继续说话,“你们一佛一魔,业位虽然比我高,但始终是降临之身,现在的实力连地仙之境都不如吧,看来我还是先把你们送回老家。你们寻机会再降临一次吧。记住了,下次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让我知道了。” “等等。你这次来京城不是要轰杀朱熹么?”王若啖突然道。 王钟再次停住了手:“难怪你要自暴身份,原来当日在娑婆净土画中,你与朱熹抢夺肉身不成,结下了仇怨,以朱熹的修为,只要静坐观看,你的行迹也难免要暴露,说不定朱熹那尊大儒就会借我之后先杀你。有这一层,所以你先下手为强,要助我灭掉朱熹不成?” “只是朱熹早已修成天仙,破空飞升,意念藏于太虚广宇之中,纵然灭掉这个化身,也难以波及到本体,莫非你要助我灭掉他的本体意念,彻底消亡他不成?” “不错!”王若啖嘿嘿笑道:你修为精进不可思议,想必也早有到天仙业位以意念于朱熹交锋彻底抹杀他地念头。我正是要与你做个交易。我等先联手,先一并抹杀这尊大儒。然后你承诺,在我化身未成长起来,绝对不动手。反正你与那巫支歧约定二十年后决战生死,我们也就约定二十年时间,那个时候,正是天下大势如火如荼之时,你要逆天革命,我等要顺天之意,到时再看谁的手段高明。” “你可敢让我这化身完全成长起来。” “哈哈,哈哈!”王钟突然哈哈大笑三声,“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我要扭转乾坤,颠倒宇宙,也不在乎你小小一尊化身地成长,就是你的本体,日后也难逃我的诛杀!” “果然爽快!”自在天魔也笑了起来,转头问王佛儿:“胖子,你觉得如何呢?” “阿弥陀佛!天帝出英招,首先扫荡的便是儒门余孽,况且神仙末劫并非虚言,孔孟两圣已经被天帝扫荡抹杀,朱熹还不值得天帝出手,自然是我等来效劳了。”王佛儿一本正经的道。“我自然也于妖皇签个二十年之约。” 王钟这才满意的收敛了全身法力,“我从来出言不二,不违本心,你们一佛一魔大可放心,我若没有二十年后收拾你们的决心,也根本没有资格挑战天意。” “妖皇的诺言我自然是放心。”自在天魔咯咯笑道:“你是个有趣的人儿,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步蚩尤氏于诸葛氏的后尘。” “阿弥陀佛。”王佛儿念了一句,头上佛光长鲸吸水般的落进了胖乎乎的身体中。 与此同时, 这一个小女孩子,一个小男孩相对,都咯咯笑得十分欢快。 话既然挑明白了,王钟却不再看这一魔一佛的化身,而是陷进了更深的沉思。 “三百年后,的确是火德主天,只是于我同宗,倒值得推敲。莫非是天魔诡诈,故意用言语迷惑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仙稻种成 扑朔迷离三百年.暗流疾涌 老妖欲娶明公主 王钟自从与自在天魔主,佛陀两尊大神达成二十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之后,日子倒是清闲了下来,不得不说王钟现在的大神通实在是匪夷所思,真身在喜玛拉雅山绝顶修炼,化身在辽东关外的苏儿黑城坐镇,元神却在北京城中暗自安排。 而且这样一心三分,对于王钟来说还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意念强大到了天仙业位境界的强者,本身就有化身亿万的神通。 七月到八月,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也是农忙收割水稻的季节。北方农田虽然普遍种植小麦旱稻,但以北京城为中心到山东齐鲁一带却有着密集的水网,许多地方能够种植水稻。此时,在京城郊外的永定河附近的一座小山谷内,王钟,童铃,张嫣然,王秀楚,风唐二女,甚至连皇俪儿也抱着王佛儿同上官紫烟带着的王若琰,王茹焰两姐妹都聚集在了这个山谷内。 这山谷隐秘的缝隙中,有几个小小的温泉带出浓厚的地热之气,把整个方圆十几里地的长峡中变得雾气缭绕,又湿又热,而且峡谷上方的太阳直射下来,俨然把这北方的小山谷变成了南疆湿地的环境。 不过这样的山谷在北方十分多见,并不足以让这么一干人都聚集在这里,真正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山谷中央一块方圆大约两亩大小的水田,一篼仿佛大蓉树般的水稻栽种在正中央,密密麻麻发达的根系遍布了整个农田又从根系上生发出一桩桩两人高成熟的水稻。 这些水稻杆有大拇指粗,从上到下挂满了金黄色地稻蕙,颗颗成熟饱满。仿佛有千均之重垂下来,但就是压不到稻杆,仿佛稻杆并不是植物,而是黄金铸造的一般。 远远看出。这两亩水田的景象就仿佛是用稻谷高高堆起来的,一点都难以看见水田中肥沃地黑泥以及水。 “我和嫣然姐在这里试种了大半年,终于才成功了。这里一共两亩,估计可以达到十五万斤到十九六斤,和一亩十万相差不多了,想必是有些地方没有照料好。可惜袁巨君那个农家宗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有办法再问个清楚。”童铃指着这奇迹一样的两亩稻田对王钟一五一十的讲述着。 “实在是不可思议。”张童两女虽然早就把种田的计划告诉过王钟,而且这两亩实验田一直在王钟的掌控之中,今天看到了现场,王钟还是忍不住内心一丝震撼。不过这震撼迅速就平息了下来,眼睛扫射了一下旁边的王佛儿与王若琰。 这两位一尊是佛,一尊是魔。虽然降临的力量远不如王钟,但真身业位却要比王钟高出许多,看过去未来所知道的也自然是比王钟要多。 不过王钟这次却从一佛一魔的眼里也出现了迷惘的神色,虽然是一刹那,还是被王钟捕捉到了。 “这些种子收割之后。把它们拿到辽东去试种。只要几万倾,百万人,千万人都可以养得起了。”张嫣然很是得意。很有气势般地一挥手,美目朝众人转了一个圈,最后停留在王钟的身上,却发现王钟似乎在沉思,并没有领会到她含情脉脉的眼光,不禁有些微微气恼。 不过,下刻她地心情又欢快起来,因为耳边传来了王钟的传音,“这种子非同小可。我刚才耗费心力推算了一次,袁巨君在三年前和他儿子实验出这种子的那日,天降狂雷,他儿子骤死,可见这种子受天所忌,种了必有灾祸降临。我们都是从现代来的,当知道这一亩产十万斤恐怖。不过我前几日灭了基督教的三个传教士把他们地精气炼纯成丹,正好给你们两人服下,加上我以天火同人之术的催发,你们一举达到宗师境界渡过二次天劫是非常容易之事。不过就算这样,也要打起十二分警惕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坐镇北京,为你把这次劫难抵御过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劫难能对付得了我。” 张嫣然也用玄阴束音术道:“你现在可以用意念游过去未来,不如从我们来地时代倒推三四年,看看这仙种怎么到后面又没有了呢?” “我何尝不想去看一看,只不过那是传说中天帝的时代,任何炼气士,神仙都不能于天帝共舞,况且那段时间的印记被一股无穷的力量封印,我几次试探,都难以穿越,我现在力量也不足以抗天,贸然行事,必遭杀身之祸,连本体都难以保全。”王钟一边不紧不慢的对张嫣然说着情况,另一边把袖子一挥,就见一道粗大如斗的龙卷横贯空中,随后如蛇盘屋梁倒垂下来把两亩地十数万斤稻谷全部卷了进去,最后落进了袖子内不见踪影。 这等袖里乾坤的手段,在王钟渡过三次天劫,晋升地仙业位后运用得越发出身入化了。 “回去吧,乘着下午这段时间,我还要见一见崆峒派的耶律兄弟。”王钟收了十万粮种之后,又和众人返回了北京城内。 “这粮种怎么会出现神仙末劫之中?不如你以自在神通照一照,说不定能窥见一些端倪,至此提升业位也说不定。”王佛儿意念有莫大的神通,但还是探不清楚粮种地秘密,于是与王若琰交流起来。 “你号称不生不灭,纳过去现在未来于一身,用未来星宿劫法照一照不就知道了?”王若琰心中暗骂王佛儿狡猾,却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 王佛儿肉嘟嘟的脸蛋上变得正色无比:“我晋升如来业位,四大皆空,早无争强好胜之心,无心与天帝争锋,倒是你身为幽冥黄泉无尽魔主,统帅天地宇宙一切无形魔头,乃欲念罪孽中诞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倒是可以窥探到天帝一些秘密。如今神仙末劫,天帝已经扫荡了当年中土飞升的百家诸圣,自身想必也出了些问题。才导致冥冥中仙种的泄露,正是你天魔取而代之的好机会。妖皇都有心逆天革命,颠倒乾坤,复转宇宙,你天魔神通强他不少,却不敢,倒是奇怪了。” “咯咯,咯咯,咯咯。”王若琰笑得十分灿烂,虽然才几岁年纪。但仍旧可以迷惑得宗师高手都神魂颠倒不能自持。“都说天魔蛊惑人心,却不曾料到你这死胖青比我天魔更胜一筹,居然想蛊惑我自寻死路。啧啧啧啧,看来我一直小看了你。” 王佛儿地意图被点破,却丝毫不恼怒,脸上的肥肉就仿佛凝固一般,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开口说半句,把王若琰晾在那里。 王若琰鼻子里哼了一声,正要用手去扯王佛儿的小衣。突然皇俪儿的声音传来,“吃饭了,若琰快把你佛儿弟弟抱出来吃饭。不要一天到晚都闷在房里。” 王若琰,王佛儿与王钟地约定只有这三当事人知道,轰杀朱熹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泄露半分,否则事情败露,对方狗急跳墙,难免惹出大麻烦来。 而皇俪儿虽然知道自己生的王佛儿是一方佛主附体。但她自幼修行的西方魔教的法门,西方魔教的典籍中,对这位魔门最大的敌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言辞,接尽所能的贬低。皇俪儿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对王佛儿的身份没有什么尊敬,也只是把他当做自己地宝宝多一些。 在这样古怪的情况下,一佛一魔,两三个女孩,在北京城一间院落中,在神仙末劫,风起云涌的时代,一日一日地过着普通富贵人家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过着,就是无上的佛主与万魔之尊也没有丝毫的腻味,反倒是乐在其中,享受着一切。五蕴红尘,总有天仙都迷醉地地方,不过这两位的境界明显的高些,虽然享受红尘,却并不贪恋,随时随地都能从其中抽身出来。欢迎访问沸腾文学 不说一佛一魔在这里扯皮,王钟也进了紫禁城与崆峒派耶律兄弟会了一面。与之一同见面地,还有大明朝皇帝万历以及云梦公主朱常茵。 会面的地点自然是长春宫。这里自从长春真人丘处机为元帝忽必烈炼丹之后,一直是历代帝王求长生不死,召集天下方术道士炼丹所在。尤其是明代正德,嘉靖,隆庆三朝皇帝最喜炼丹,这样三代遗传下来,万历皇帝自然也对丹道方术有浓厚的兴趣。 “仙师再次降临,实在是另朕高兴之至。”万历皇帝红光满面,两眼精光内藏,时不时的闪烁出精亮的闪电另人不敢对视,显然修为也已经到元神大成,虚空生电的境界。 也是,王钟数年前炼了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有五十四粒分给了万历皇帝,守着这么多的金丹,要是这位皇帝还不修为大进那也就只有去死了。 王钟淡淡看了万历皇帝一眼,觉得这位皇帝不是要死的迹象,按照这样的身体状态,只怕几百年都不会有事情。 “今年是陛下地大关,按天意伦常,陛下应该是在今年龙殡的年份,只可惜被我逆转乾坤,化去了肉上的腐朽,只是大关难过,陛下仍需防止高手刺杀暗害。只要过了今年,大劫也就算过了。陛下便可永葆长生。” “朕也想到了这一层阻碍。”万历深深皱起眉头道:“听闻仙长乃是天下顶尖高手,元神沟通幽游造化,已是天仙中人,只是外功未满,才停留人间。所以朕这才想请仙长为朕护法一年。” 王钟把眼睛转向了坐在一旁的耶律兄弟,耶律景文是个小老头,面皮腊黄,病泱泱似乎要掉气一样。这是当年王钟碰到的第一个炼气士,老熟人。 至于耶律无敌,却是一个俊俏得邪乎的年轻人,全身月白滚紫金边的水云衣,手指修长连同指甲似白玉一般晶莹光泽。 这两兄弟在一起,任凭是谁都以为是祖孙,谁会想到年轻人居然是老人的哥哥?不过王钟却知道,这位东崆峒的掌门却是把太乙先天法身修成了,逆转肉身,返老还童。 这两兄弟的法力虽然禀承广成子一脉的太乙先天妙术,走的不是凝练元神的路子,和世间普通的炼气士大相径庭。不过两人的先天妙术咒法施展起来,就算是宗师顶尖的水平的都难以防备,不过在王钟的法眼下,这一切都无法隐藏。 耶律无敌虽然被王钟看穿,倒是安稳坐着。耶律景文却是小眼睛转动,坐在太师大椅上的身体不安份的移动了一下。这小小的动作立刻暴露出了内心的不安。 “我承你兄弟一次情。不要紧张。”王钟一句话就打消了耶律景文心中的不安。 当年许天彪穿越过来,第一桶金就是卖了张童两女起家,却被耶律无敌所救。当时王钟还在长白山修炼,鞭长莫及,这份机缘,王钟自然要理会。 “妖皇圣者行事光明,恩怨必报,我早有耳闻。”耶律无敌连忙微笑着,“当年我收张童二女为徒,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与圣者见面,这两女自然由圣者领走。否则倒显得我崆峒自大了。” “这样也好。”王钟点点头,“你们崆峒一脉只得广成子的咒术,威力虽大,但元神难以修炼。我那两位朋友正好重新修炼我门一气化三清的正宗法门。我最近以元神参悟过去,倒也摸索出了广成子当年的元神凝练之法,正好送与你兄弟参详。” 耶律兄弟对望一眼,顿时大喜。 谈论了片刻,已经是日头偏西,万历皇帝传过晚膳之后,两兄弟告辞回到城外白云观中。却单独留下了王钟,云梦公主。 “当年仙长到紫禁城来,朕为留下仙长,就曾许诺效仿唐明皇待张果之例。如今仙长仙法大成,再度出世造访紫禁城。怨不得朕又旧事重提了。而且皇儿也对仙长有意。不知仙长意下如何,万万不要推脱。”万历皇帝看了云梦公主一眼。 云梦公主脸上飞起两点红云,娇羞的低下了头。 万历的算盘,王钟自然能料到,此时朝中儒门势大,皇帝难以乾纲独断。万历便打出这张牌,把公主嫁给王钟,儒门各大臣自然要拼死反对,到时候正好让王钟去对付。顺便还可以拉拢王钟为自己渡过这一年劫难做个保证。 万历以为王钟必要推辞一阵,却没有想到王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此事甚好。”王钟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次同人 英雄儿女各千秋.意念交锋 朱圣妖皇终交锋 天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明月冰盘似的挂在半空中,地面朦胧了一层水银般亮晶晶的光层。紫禁城长春宫中也没有点出宫灯,宫前是黏土金砖铺成的广场,空荡荡寂静异常。只有广场最中央,摆设了一张大的四方紫檀大桌,上设酒菜,三女一男四人坐着四方饮酒赏月。 这三女一男分别是云梦公主,张嫣然,童铃与王钟。 此时,这四人虽然对饮,但心境却各有不同,张嫣然是又悲又怒,童铃却是捏着酒杯把玩,时不时的用眼睛瞟着王钟,心里嘿嘿直笑,一副看好戏的摸样。而云梦公主朱常茵则是满脸红晕低头浅饮着手中的酒,一副醉态娇憨的摸样。 而事情的当事人王钟脸上却不见半点表情,只是抬头望着明月,眼睛中的神光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这样的气氛根本不像是欢快轻松闲淡的对酒赏月,反而有几分拔剑弩张一触即发的意味在其中。 “哼!”沉默了许久,等到月上中天之时,张嫣然终于忍不住发作了。砰!把酒杯往地下一摔,发出的大响仿佛凭空放了个炮,除了王钟以外,连在很远处守位的太监和侍女都吓了一大跳,纷纷竖起耳朵细听动静,却不敢转头朝这边望。云梦公主这几年掌握了侍内的大权,立下的规矩及严,太监宫女稍有越轨轻则杖击。重则杖杀。 “你虽然是公主,在别人眼里尊贵无比,在我眼里,也稀松平常地很。”张嫣然终于暴露出了泼辣的另外一面,“王钟,你说,为什么要娶她。要先娶,也是娜姐在先。在说,一个个轮流来,也轮不到朱常茵这个骚蹄子。你们根本不是个时代的人。难道也有共同语言?” “嫣然,你什么意思?这是父皇赐婚,他亲自答应的。再说我贵为大明公主,龙凤之胎,金枝玉叶,嫁给谁都不算辱没,就凭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本公主若要计较。株连九族也不过份。”云梦公主也被张嫣然一通乱骂恼怒了,但身份尊贵的她自幼就经过严格的礼仪训练。虽然是盛怒之下,却还是保持着必要的矜持。 云梦公主朱常茵自幼的眼界高,视天下男子如无物,自从得到混元金丹之后元神大成,更是如此。不过王钟却是唯一的例外,这位妖皇圣者。赫赫威名震慑天下修道界,凶名闻者无不变色又和朱常茵当年有过交往,如此人物,倒令这位公主十分欣赏。 不过欣赏归欣赏,两人相处不深,要说感情还是谈不到地。只不过万历皇帝迟早要找驸马,与其让别人和公主自己结亲,还不如就和王钟成亲。日后也是一大靠山,皇帝家儿女利益高过感情,就算云梦公主另外有意中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来。况且还是在欣赏王钟的情况下? 于公于私,王钟似乎都是最佳的郎君。 “臭婊子。你在我面前摆公主架子?”张嫣然听见云梦公主不软不硬的话,心里越发恼怒了。知道云梦公主和王钟要结婚的消息,这位平时性格平稳和善的女孩也终于爆发了。 她在现代就对王钟大有好感,才会跟着一起逃亡天涯,到最后穿越回三百年后的明朝一起经历天地变动,神仙末劫感情更加深厚,虽然这十年里,王钟有八九成地时间都是在苦修法术,张嫣然在京城中经营也见识了不少出色的男子,但再怎么优秀地男子,与她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三百年的差异,根本没有共同语言。自然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虽然处在人烟最为繁盛的京城,但她这十年仿佛处在无人的旷野。 穿越者,最为揪心地就是寂寞啊。 她要找最佳的丈夫,貌似王钟是唯一的选择。至于许天彪也是从现代穿越回来,虽然理念相同,但张童两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她苦恋王钟不成,本以为有吕娜挡在中间也就罢了,现在却突然出现个云梦公主,实在是令她恼怒得爆发出了现代女孩凶悍的一面。 做为一个现代人,在心底里面,什么帝王将相,公主太子任尊贵的历史人物都不过是一场笑话和玩具,哪里还谈得上尊敬。这种心理根本不受实力的影响,而是一种必然,站在未来地角度来看古人,自然高高在上有如神诋。 “不知道谁是青楼女子?” 云梦公主也被张嫣然的眼神激怒了,她觉得张嫣然的眼神看自己就好象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在看着地上的蝼蚁一样,如此赤裸裸地藐视帝王皇家的威严,公主心中一股气冲上到了脸上。捏着地酒杯无声无息成了粉末落到地面。本来红晕的脸此时越发嫣红,更添了几分娇媚和热情似火的意味,然而她的双眼却冷冰冰闪烁着寒光。 公主已经起了杀机。 “老娘现在就作了你。”张嫣然和童铃现在的身份是琼玉楼大老板,听见公主的奚落,张嫣然眼睛也同样闪过寒光,冷冷笑一了一句,突然出手,把手中的筷子一折两断。 折断的筷子啪啦一声断开,断开之处竟然有细小的符咒闪现出来。 筷子折断的同时,云梦公主一声闷哼,仿佛遭到了大锤锤胸一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张嫣然这一手,正是太乙先天神咒中的法术“借物毁形”!这门法术属于先天之术,沟通阴力,杀人于无形之中,乃是天下最为歹毒的法门。这一下,若不是云梦公主修为高深。又有法宝护身,只怕已经死于非命了。 “你敢伤我!”云梦公主暴怒而起,扬手一指,一道青盈盈剑光从五指中飞出,绕着张嫣然脖子绕去,显然要斩去对方地首级。 两女一言不和,已经开始了性命相搏。 “哼!伤你又怎的。”童铃也猛的站了起来,同样放出一口漆黑的剑光迎着公主的青光斗了起来。 青光,墨光瞬间在酒桌上斗了三四个来回,如青蛇和黑蛇盘缠。童铃连运真罡一喷,墨光突然大盛迎着青光一绞,青光立刻崩碎成满天流莹落地。沸腾文学收录 童铃这口墨攻剑是王钟强夺自儒门宗师黄道周的,传给了童铃。这口神剑乃是墨家至宝,公主的青神剑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仙器,但仍旧抵挡不住这口墨攻剑一削之威。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云梦公主连遭挫折,怒不可揭。飞剑被毁,气机感应之下。又是一声闷哼,本来嫣红的面目变得惨白。 张嫣然狞笑一声。双手结成道家先天太乙印法,口中念动神咒,乘着云梦公主飞剑被破地这一会工夫,一连变幻了四十九道印诀,一个三寸九分高的金黄稻草扎成的小人从怀里自动漂浮在面前。 张嫣然然后猛的朝自己头上抓了把秀发下来,咬在嘴里。猛喷在草人身上,一刹那,本来金黄的小人却变成了云梦公主的摸样,身上沾染的头发屑末也变成了淋淋的鲜血,让人看上有种阴深深恐怖至极地感觉。 天下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浓厚的阴云完全挡住月光,大地一片漆黑。阴风阵阵鬼影幢幢都随这张嫣然一口毛发喷出激烈地变化着。 张嫣然停止了手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小巧的玉刀,上面一层又一层的符咒密密麻麻扭曲在一起。 她捏起玉刀,手指弹动,如剃头一般轻轻朝化成云梦公主的草人头颅斩去。 “啊!太乙斩将术!休害我公主!”千朵万朵梅花突然从远处偏殿中飞了出来。正是梅花古剑的剑气奔腾。却是和公主的左右臂昆仑女侠秦良玉,她一直在偏殿中。看到公主危险,不由拼了性命使出昆仑剑术中地杀招“万梅盖雪”瞬间袭到把王钟,张嫣然,童铃也全部罩了进去。 秦良玉却是听说过,崆峒法术之中最为诡异,威力最大的便是“太乙斩将术”。这门法术号令天地阴司幽冥鬼神,移花接木借物毁形,就算是地仙高手骤然挨上一记也吃不消,而使用者也要自损一半的法力和阳寿。 天地二气分为阴阳,一切飞剑法宝,雷火罡煞对敌,都属于阳力。而时运命数祸福禄贫则属阴力。太乙斩将术则是以施术者的阳寿来转换阴力毙敌,属于两败俱伤。正因为如此,受者避无可避,除非修到天仙业位,破空飞升,本体入灭脱离命数掌握,否则再大的神通都难逃。 正因为这门法术诡秘,所以崆峒派虽然凝练元神之术不行,但却没有哪个高手敢惹。 童铃见梅花剑气猛烈,对方拼命救主,一般招术难以抵挡,吐气开声,一声长呤,墨攻神剑施出了王钟传授的七杀剑招中最为凌厉地一招“天堕无间”。 眼看杀招碰撞,形式混乱最为关键的一刹那,王钟猛的站起身来,整个紫禁城乃至北京都仿佛猛烈的震动了一下。 场中的空间骤然停滞。无穷地元气如钢铁般凝固,直接把所有的活动都冻结住。杀招在半途停止,仿佛时间也随之静止一般。 王钟曲指一弹,用教皇保罗一世与汤若望,南怀仁三位精气炼成地晶丸飞去,分别落进了云梦公主,张嫣然,童铃眉心之中迅速融进了身体。 “苏小坟连岳王墓,英雄儿女各千秋。”王钟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三女的耳朵,宛如洪钟大吕,三女的身体都不能动弹,思想却还是知道一切,骤闻王钟的声音,神智都是一清:“你们都不是普通的女子,何必为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动干戈。” “身处时间长河之中,纵观过去未来,知天命压迫,才知道尘世间的一切情感都不值一提。” “今天正好借这机会,我来施展天火同人之道,你们三女同人共进时间长河。他年我若为天帝,你们成就当在如今亿万倍之上。” 王钟说着,两眼目光一闪,眼中瞳孔火焰如柱刺天而上,乌云尽散,明月皎皎,银河澄澈。三女的意念陡然脱体而出,被一股强大到无边无际的力量带到了光怪陆离流逝等光的时间长河之中。 三女就如骤然落进汪洋大海洪涛巨浪之中,本能的恐惧淹没了一切另外的情绪。 但是过了片刻,三女就冷静下来,因为她们感觉到王钟那庞大的意念就如一艘无比庞大的巨舰保护着她们,使她们处在无边无际的长河中不至于被巨浪波涛淹没,非但如此,站在船上,还能一目了然的观察河中任何景物。 王钟自从借助龙脉之力冲破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降伏了风伯元神,修为再次增长,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天仙业位,现在以意念之力降临时间长河中显得游刃有余,再也不似以前那么吃力。 时间长河其实是无穷无尽的光交织成的洪流,只要意念修为能与光平齐,接受住冲击,就能降临其中或是追朔源流,或是看到未来。 一切已经发生的,未发生的,将要发生的,都在其中。 “公主,那是三百年后的世界。你看清楚了。而前面那断,就是天帝时代。任何神仙都无法窥视。” 王钟的意念演化出了一艘万吨巨舰载着三女的意念,四人都用意念化出了虚无的形象站在大舰上指点过去未来,纵横无尽时间中。 面对如此洪流,一切芥蒂都化为无形。 与此同时,云梦公主也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为震撼的情景。在长春宫停住的娇躯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光涛狂涌,一尊大儒形象降临在了四人前面。 “朱熹,知道你会忍不住出手!”王钟哈哈大笑道:“省得我穿越太虚寻找你的本体意念了。咱们就在这时间长河中做个了断吧。”[网]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连番偷袭 儒门圣者终受伤.老妖乘机 一家兄弟两帝王 这一站非同小可,你虽然法力高强,真气雄厚,但那过去未来的时间长河中一切法术法宝,玄功变化全无用处,所拼的乃是一缕意念。千万要小心行事不得恋战,稍有不慎,立即退出才可保平安,否则意念受损,不但日后修为再无寸进,还有走火入魔,引火自焚的巨大危险。一定要慎之又慎。” 辽东,王钟与姬落红分南北对坐,各自闭目,吕娜与王乐乐凝神戒备,谨慎的守护在两旁。 王钟这尊身体得自唐代道家宗师白云子司马承侦,最初附体,一些搬运真罡的法门还有些阻滞,但是经过大半年的磨合,现在已经是气血归一,神凝意聚,只等回山以真火又内向外焚化成精血供本尊吸收,便可凝聚出第二条元神。 但是眼前却有一场关键之战不得不把炼化躯体的事情拖后了。 王钟元神化身在紫禁城长春宫施展天火同人之道强行帮张童两女以及云梦公主提升修为,引导三女纵观过去未来,这不单单是法力上了,连术数天机之道一并授予了。 一般炼气士帮人提升修为,无非就是以罡煞,精气辅助对方凝练元气,对自身天机预测没有半点帮助,有些拔苗助长的味道,但王钟领悟的元魔第七道同人之术却大不相同,不但能提升法力,最多的是阔宽眼界,增长意念,把自身领悟天道地经验印入对方灵魂最深处。 “这等手段。自开天辟地以来,都十分罕有,已经是逆天反道的无上妖术了。”姬落红对王钟的话深以为然。“你的同人之道施展开开,深受天妒,必定要遭来万魔干扰破坏。但天地宇宙万魔统帅自在天魔主已与你定下条约,根本不该有魔来侵袭来对啊?” “此魔非彼魔,反恶我者即为魔,善我者即为佛。所以才有佛本是魔。魔本是佛一说,此时那儒圣朱熹,就是我的魔头!好了。速速行事,迟则不即!” 王钟这具化身说完,突然静坐不动了,连呼吸心跳也停止不动。姬落红见状,双眼猛一闭,也跟这状态一模一样,显然都是以全部意念遁进时间长河之中去了。 “小辈,我看你有何手段。敢在这北京皇城帝王之要枢施展妖术。”长河之上,朱熹幻化的身形高达万丈如太古魔神尊王俯瞰下来。气势已然全面超越了王钟。 王钟化身的巨舰虽然在狂浪波涛汹涌之下,看似凶险,但依旧安稳如山,随无穷的光涛一并向前飞逝,始终掌握着一线平衡之道,俨然是掌握了冥冥之中的一丝大道至理。 两相比较。朱熹显示出的是王道宏大,王钟地却是诡秘精巧。 这时间长河是既不是真实,也不是虚幻的场所。在这里面,光的速度就是现实世界中的静止,降临其中只有意念始终与光速同步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淹没。{这样的拼斗如果要比较的话,勉强就好象两个人站在高速飞行的飞机顶上打架。} 在这其中拼斗。就是三次天劫地仙业位的大高手也不过是刚学会走路地小孩一般。 “废话不必多说,放马过来就是。” 不过王钟修为旷古烁今,独创法门,以地仙业位强升为天仙之境,所以才有资格与朱熹拼斗。不过虽然是这样。王钟业位道行都要低于朱熹,在真实的世界是不怕。但处在现在地环境,却不好先出手,只有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身高万丈的朱熹虚影冷笑一声,一手簸张朝下抓摄而来,就如水里摸鱼一般。 巨大的手掌仿佛无边的乌云覆盖了上空,王钟却没有丝毫的抵御动作,站在舰头,用冷冷的目光看向朱熹。 舰上地三女都经受不住压迫,几乎要扯起嗓子尖叫起来,勉强镇定住,都纷纷闭上了眼睛,虽然意念交锋,闭上眼睛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但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轮红日似的精光突然从长河中升起,高高照耀,虽然仍旧比不上朱熹高大的虚影,但巨大的火云猎猎呼啸声却响彻了一方。 正是姬落红的意念偷袭。 “大胆贱婢,你这是自寻死路!”朱熹冷笑不变,语浪滚滚,其中带有几分狰狞地意味,另一手反抹,如拍苍蝇般朝姬落红意念所化的火球抓去。 姬落红意念所化的火球突然拐了一个弯,朝朱熹手臂上击去,朱熹又是一阵如夜猫子的冷笑,把长臂一震,两两已经碰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火屑纷飞,姬落红的意念被朱熹一撞而散,化为无数流星火雨向下直落,而朱熹地身形也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另一只抓摄王钟地手稍稍的停滞了一下。 抓住这机会,王钟忽的长啸一声,意念陡然凝聚成小小一团血球弹丸般诡异的跳起,狠狠撞向了朱熹的胸口,然后砰的炸开,也化为千点万点血雨落下,正好与姬落红意念所化的火雨重合在一起,随后无穷血雨都朝一个点聚拢,又化为一丸血球。 同时,姬落红击散的意念已经被王钟又收拢了回来,依旧是一轮火球,只是远远没有了初出现的威势。 “你快退出!” 守护着的王乐乐陡然发现姬落红全身一震,口,眼耳鼻都流出了鲜血,双眼猛的睁开,本来清秀到极点的俏脸变得异常狰狞恐怖,就如横死还魂的女鬼。 “长江后浪推前浪。”姬落红终于回过魂来。意念归体,返回了真实世界中,似乎大病了一场。 意念地比拼,全凭天道的领悟,任何法门都没有用。刚才一下与朱熹的撞击,已经使她的意念裂成了无穷的碎片,若不是王钟关键时候帮她聚拢,后果不堪设想。最为直接的就是意念碎片落进时间长河,分散到过去未来各个时代,有的泯灭。有的附体重生,再也无法返回原来。 论起修行的年月,朱熹是拍马都比不上姬落红,但现在的成就,一个是圣者天仙,一个只是地仙。比较起来不亚于天壤云泥。使得姬落红心里十分不舒服,发出了后浪推前浪之语。收藏 这一回合地碰撞,她已经受伤不轻。无力再战了。 姬落红稍微定了定神,调匀呼吸。也发现王钟的肉身面色金紫,知道气机感应之下,王钟也只怕受了伤。 这一番拼斗,云梦公主三女的意念就仿佛遭到了炸药轰炸,先是感觉到自己裂成千万碎片,随后又被一股大力生生的聚拢了起来。 从死到生的感觉。另三女都升腾起了一种玄妙的领悟。 “我还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你这妖孽达到了如此的境界!” 朱熹被姬落红,王钟连番撞击,意念交锋之下,高大的身体虚影黯淡了三分。姬落红那一下也没有什么,关键是王钟撞击胸口一下,两人地意念碰撞。朱熹刹那间感到王钟意念中那股超胜一切无可抵挡抗拒的心力使得他牢不可破地意念似乎出现了一丝缝隙。 不过饶是如此,朱熹依然是牢牢的把握了上风。双眼目光一扫,立刻锁定了王钟,身体突然向下一扑,全身化为一片无量大的乳白色光华朝王钟裹来。 就这一刹那。王钟嘿嘿狞笑,情况又突生变化! 一片金色的佛光梵唱从长河中升起。这下可要比姬落红那一轮火球要浩大了万倍,甚至比朱熹的身体都毫不逊色,金光与朱熹意念所化白光一碰,嘎吱嘎吱暴响连连,双双都迅速缩小成球。 “该死,你晋身如来业位的佛门仙人,为什么不灭这妖孽,反偷袭于我!”朱熹愤怒地声音滚滚如雷。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那佛光来得快,去得快,只一下就不见踪影,显然是退出了战场。 就在朱熹意念化身光球洒下万丈白光愤怒质问的瞬间,悄悄一片琉璃云光在更高空显现,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只一闪就照了下来。 白光彩光又撞在一起,又分开,这下朱熹连质问都没有了精神。意念光球黯淡无光,向上跳了两跳就不见了踪影,那琉璃彩光也弹了弹消失不见。 意念拼斗没有任何花招,就是这么简单。王钟早就设了这一计,王佛儿, 时间长河中经过这一场短暂的搏斗又平息了下来,无穷无尽的光流逝飞走,除此之外空荡荡孤零零只剩下王钟以及三女意念。 王钟意念一抖,带着三女回归了本体。 咣当!飞剑落地,三女身体恢复知觉,都觉得筋疲力尽,眼皮都睁不开,似乎困到了极点要睡觉一般。 而王钟却把目光投向了紫禁城的东宫。 就在同一时刻,紫禁城太子居住的东宫内,朱常洛本来坐在案前读书,突然间身体迅速地抽搐,仿佛得了羊乱抓乱舞,把衣服头发抓得稀烂。 桌上的玲珑香油灯被打翻,火焰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父亲,你怎么了?”在房中读书的还有两人,都是朱常洛的儿子,一个是朱由校,一个是朱由检,这两兄弟每日晚上都被朱常洛叫进书房读书以及传授炼气之法。 朱常洛被朱熹附体,朱熹乃天仙大儒,自然知道自己这子一个是天启帝,一个是崇祯帝。不过现在这两个儿子,朱由校十五岁,翩翩公子摸样。而朱由检才八岁,还是个十足的小孩。 不过这两位未来地皇帝现在都被朱常洛教会了一身的本领,儒门养气之法也到了一定地火候,几乎能与宗师比肩。 两兄弟连忙扑灭了朱常洛身上的火焰,喝退了进来的太监宫女。把朱常洛扶了起来。 这两兄弟都是聪慧异常之人,知道朱常洛本身法力高强。这等情况定然是与人斗法所致,不能传播出去。 好不容易等朱常洛睁开了眼睛,朱由校连忙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我已经传令太监,严禁把刚才的事情提起,否则乱杖打死,父亲请放心。” 朱常洛虽然形象十分狼狈,但气息上还算安定,深深吐了口气,眼睛闪过一丝恨恨的寒光,摆摆手:“没有事,刚才的事,你们也不要提。今天的功课就到此为止,回去歇着吧。”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都满眼的疑惑,但却不敢违背朱常洛的意思,施礼退了出去。 就在两兄弟退出不久,朱常洛脸色突然一阵潮红,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在地上,那滩鲜血之中,隐隐还有破碎的内脏肉块! “哥哥,你说父亲今天是怎么回事?”八岁的朱由检发问。 两兄弟走在月光之下,穿过东宫的庭院走廊,十分寂静,孤零零的一对影子长长的拉在后面。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父亲不要我们提,那我们还是守口如瓶的好。”朱由校道,随后转换了话题。“对了,五弟,你最近养气的功夫修炼得如何了?” 朱由俭道:“自从那次父亲帮我安置在煤山驱散了两次天劫,现在我已到了儒门宗师的境界。” “那就好,若是能修到地仙业位,那便可窥见未来了。不过连父亲都没有到这一步,我们怕是很难啊。” 两兄弟正说话,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想到地仙业位也很容易,不知道二位想不想跟我学呢?” 两兄弟毛骨悚然,猛然抬头,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白衣扬襟,正是王钟。 第二百一十五章 父子对决,老妖狙击斩子臂.同时大婚,一气三清显奇功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朱由俭毕竟年龄还小,骤然一惊,全身紧张,一面凝神戒备,一面站上前来,脱口而出发问。 “五弟,不要妄动。”朱由校一把拉住弟弟,藏到自己身后挡住,眼神迅速的瞟了一下四周,发现寂静无人,连守夜的太监宫女侍卫也不见一个,月光如水四周明亮,但感觉却仿佛处在无人的旷野,立刻便知道是对面的人用大法力使自己两人遁进了虚空幻境。如此高手已经是地仙业位,绝非自己所能抗衡。 “听说皇爷爷赐婚,把云梦常茵姑姑下嫁给一位名震天下炼气士,想必你就是未来的姑父了。不知道找我们两兄弟有何贵干?” “哦,你们两兄弟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不过也对,你父亲皇太子修为参修造化,这点事情不会算不到,你们兄弟又是将来的皇帝,没有理由不于你两知道。” 王钟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两位兄弟,大的朱由校面白红润,星眸明亮,修眉如剑,双臂修长有力,全身骨骼匀称,额头微微拢起,如一块金刚玉印着月光发出柔和的宝光,显然是修为刚刚踏进了儒门宗师的境界。 而小的朱由俭,这位未来的崇祯皇帝却是面容俊俏中略带阴鹫,全身真气流转,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显然是个冲动的角色,远没有了哥哥朱由校来得沉稳。不过这小孩也有一丝与朱由校不同地地方。那就是眼神坚定。与朱由校相比少了几分圆滑。 自从那天万历皇帝效仿唐明皇欲把玉真公主嫁给张果一般,要把云梦公主嫁给王钟。王钟毫不推迟,一口答应下来。是隔了四五天,万历皇帝虽然明诏赐婚,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传言泄露了出去。所以才有张嫣然找上门来大闹一场的过程。 王钟知道,这是万历皇帝稍微透漏出的口风,看看朝廷中大儒门的动静如何。主要也是看看朱常洛这位皇太子如何串联。 “两位公然是人中龙凤,看来自古做帝王的,总要有几分气运在身,实在是受天命钟爱的缘故。” 王钟一眼便扫看了两兄弟的资质乃是最上乘。禀承了龙脉真气的滋养,也难怪在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这一大半虽然归公于那位儒门大圣朱熹的功劳,但自身资质也不可缺少。 “你喋喋不休地说这么多,还盯着我兄弟看了半天,到底打什么主意,再不说个究竟出来,别怪我出手了。”朱由俭还是站了出来。冷冷哼了一声:“传闻你是个厉害的妖怪,也不知道皇爷爷犯了什么糊涂。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兴妖作怪,以邪术来祸乱我大明江山!” 不知道怎么的,朱由俭一看到王钟,心里就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尤其听见王钟说了几话之后。心中的厌恶更厉害了。 王钟却毫不理会小朱由俭的言语,看也不看,只是对朱由校道:“万历皇帝服了我的仙丹,本身已踏入长生不死之境界,从此之后,永坐江山。所以凡有帝王之相的子孙。为免犯冲,我将为皇帝代劳,一一隔杀,免生祸端。你们既然再三问我要干什么,我也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今天此来,是送你们父子三人鹤架西归。” 归字话音一落。王钟突然伸出一手,朝前虚抓,掌心正对未来地天启皇帝崇祯皇帝两兄弟。 其实王钟说几句话的时候,神念一直在探听朱常洛地动静。免得这位儒门大圣暗中又偷袭。不好防备,王钟可是被偷袭了一回,不能不有所警惕。 今天王佛儿与王若琰的偷袭已经重伤了朱熹,意念上的创伤远比本体要严重,甚至永远都恢复不过来。王钟正是乘此机会,来灭了这位皇太子。 乘你病,要你命! 反正王钟逆反天意,捅出越大的篓子越好,也想顺便把两个未来的皇帝干掉,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也是向天数下出地一招试探手。 终于分出意念发现了东宫朱常洛的气息,王钟防范好了,终于毫不犹豫的朝两兄弟下了杀手! 两兄弟听到半句的时候,已经明白了王钟的来意,等王钟还未落音,对视一眼,双双大吼一声,如虎跃龙腾,相继出手。 朱由校跃到半空中,双手平升,一搓一扬,一团乳白色旋风在两手中心升腾而起,场中已经刮起了小型的旋风。而朱由俭却是猛蹲而下,双臂如抱圆球,环抱之中,无数雷电精光闪耀,发出遥远沉闷地轰隆。下一刹那,两兄弟的法术已经朝王钟迎面撞击过来。 朱由校施展的儒门正气罡煞,朱由俭施展的却是有天劫雷罡凝聚的铁甲神雷,乃是上古秘传三十六大诸天神雷地一种。 哥哥施展正气由上铺开掩盖住一切声音,弟弟施展雷法放肆攻击,两兄弟的配合可谓是相得益彰,显然是操练过多次。 “还过二十年,只怕我要杀你兄弟也要费许多功夫,不象今天那么容易了。”王钟虚伸着地手爪猛的一握。两兄弟到了面前的法术仿佛鸡蛋碰石头一般,啪啪两声,撞上了无形的阻力消散在空气中。 两兄弟只觉得眼前一暗,仿佛天塌了下来,所有的天地元气,日月星辰如失去支柱一样倾泄,在天地大力面前,两兄弟只觉得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 王钟这一手,乃是借助风伯元神之力,强行抽出了紫禁城乃至整个北京地龙脉之气凝聚一块上下挤压。就算两兄弟法力再高强一倍,一样难逃被杀的命运。 风伯乃是前古大荒之中的风母精元所话,当年蚩尤氏封印它就是为了吸住蚩尤之旗那颗彗星,使其偏离轨道,撞击龙脉来逆转天命。 在时间长河的比拼之中虽然用不上它,但回到了现实大千世界,风伯元神立刻显示出无上的威力。 然而,就在两兄弟面如死灰,全身罡气被压散,正要成为肉酱的刹那。场地的正中央元气最为凝聚的中心,一点异常的波动出现了。 孔!龙呤虎啸,朱雀长萧,玄武嘶吼刹那间都从那点波动中降临到了场中。收录 巨大的四相真形同时出现在王钟面前。王钟骤然遇袭,先前没有一点征兆,心中微微一动。 “难道朱熹已到了四相同体地境界?不可能?” 虽然疑惑,王钟手上却丝毫不慢,弓身后退。双手交叉如剪,一阴一阳红绿二色火焰交尾围成太极。向上一圈立刻暴涨十倍,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向了刚刚降临的四相真灵。 四相真灵一出来就被七杀真火与玄阴冷焰合成的先天太极当头箍住,感觉周身难以动弹发威立刻生出变化,眨眼间缩小了无数倍,气机感应之下,太极图猛的缩小。双双都只成了一个小点。 但下一刻。四相真灵猛一膨胀,千百倍的增大。就听的轰隆一声巨响,东方青霄乙木神雷,西方白虎金雷,北方玄武雷,南方朱雀雷。中央勾陈雷同时爆发,亿万雷珠猛烈乱打,王钟身体微微一震,那阴阳两火交织的太极图已经炸成无数碎屑。 猛烈的元气横逸四散,但四周地建筑却是完好无损。显然是来人的道法运用已经到了万物不惊地化境。已经是明显的天仙业位运用手段。 虽然王钟察觉出,来人的力量并不强大。但却运用得巧夺天工。 一条鬼魅似的人影从元气爆炸的中央跳跃而出,连王钟都没看清楚,来人就一把抄起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冲天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明月影里。 本来在王钟意念中锁定中的朱常洛乘此机会,也迅速地消失了气息。王钟猛逢惊变,已经故不得再察探他的去向。身体一拔冲天而起,朝救走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的追去。 因为在刚才这一刹那,王钟似乎感到了,来人也许是他日后生命中最大的敌人。 这一会交手,都是如鹰飞兔走,快捷异常,眨眼的功夫。王钟是吃亏在真身在七杀魔宫中修炼,元神对敌起来,白骨血灵两道都无法施展,风伯元神之力也有些作怪,并没有完全臣服他,运用不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这才被来人震破法术救人离去。 况且来人地手段法术元气罡煞的操控已到万物不惊的地步,王钟几乎可以肯定,来人必定是天仙降临,而且业位甚至要高过王佛儿,王若琰,朱熹。 万物不惊,行动起来,不会有任何的以外破坏。以后也不用费心心力去补天,像郭侃几人围攻王钟毁灭了平都山,以后都要施展法术还原,那是多大的麻烦?法力越大,不经意地破坏就越大,十分防碍外功。这也是炼气士的制肘。 王钟元神借助风力,如流星划破长空,几乎是瞬间移动就到了万米高空,就见一点黑影迅速朝西投去,所去地方向仿佛是昆仑山脉之中。 王钟哪里容得他跑,连番施展出七杀火光神遁,不惜耗费数十年的修为,一晃追击上去,身后如火箭一般拖出长达几百米的火尾巴。 施展七杀火光遁后,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了不少,那黑点一般的身影也变得大了起来。王钟双眼瞳孔中显现出了一个少年的影子。显然是来人年龄并不怎么大。 哧,右手五指一张,向前抓住,正对少年的后心,火光吞吐,声势猛烈显然是要把少年一抓捅穿,五脏心肝都抓出来。 少年眼看避无所避,猛然一个扭身,朝下就落,堪堪让王钟抓了个空。王钟心一动,“这人能在如此高速之中转折。又有四相聚体,到底是什么人物?只可惜还没有修到化境就来,实在是罔自降临了一番。这一步杀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的试探手看来是走对了,引出了如此一个大人物。” 王钟身体也刹住,朝下追击,眼神闪过了一丝狰狞。 眼看少年瞬间下落了千丈,突然一朵血云疾如闪电,迎头朝少年撞来,那少年方欲躲闪,那朵血云猛的爆开,千万白骨剑气绽放,正好扫到了那少年的身体边缘,咯吱一声闷响,鲜血挥洒,那少年一只臂膀被剑气扫到横飞起来。 王钟的剑势斩到少年的身体,也似乎遭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只是白骨剑太过凌厉,才得以切进,饶是如此,却还是被生生阻挡了一下,追击再斩的势头停顿了瞬间。 少年又下落了千丈,眼见吐气开声,地面突然冲出一道闪亮精光,结成龙形,笔直升腾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王钟真身咬去。 “龙脉真形?”王钟陡见晶龙,这才猛吃惊,在喜玛拉雅山深处见到了龙脉的本体,散发出来的晶光,正是这等摸样。 遥望远处,昆仑山脉无数崇山峻岭匍匐于大地之上。 剑龙相交,几个回合争斗,那晶龙向下一沉,落进地中。少年的行踪已经杳然而逝。 王钟庞大的意念迅速散发出去,依旧无半点气息和踪影,知道这次机会已经失去。 手一抓,那条手臂已被抓到了手里,一条青龙图腾蜿蜒在臂榜之上。 王钟知道刚才因为抓住手臂沉思了片刻,没有再前往昆仑山搜索。真身依旧转回了七杀魔宫中修炼。元神转回京城。 一连几天,王钟都对着那手臂沉思。连运无间秋毫两道推测察看,却无半点端倪。 “你几时和公主大婚,我好准备礼物恭喜你?” 这天,等王钟起身,张嫣然不无怨气的道。 “哈哈。”王钟抛开了心思,笑了起来:“我和朱常茵结婚之日就是与你结婚之日。我一气化三清,元神与真身并没有差别。要结婚,怎么能没有你的份呢。” 与此同时,王钟在辽东苏儿黑城中也对怒气勃发的吕娜道:“和云梦公主大婚之日,我真身会前来和你大婚。” 的确,王钟一气化三清,与三位女子同时在各地大婚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帝秘密 君子之泽五世斩.共渡三劫 长白山中仙家会 土征南落到地面之时,一条左手齐臂膀被生生切割断,但它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觉,连表情都看不出一丝难受,好象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一落到地面,他立刻把身体一矮,整个身体顿时如水一般融化进了地里。甚至包括被他抓在右手之中的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的身体也更着融化。 原来他的肉身已经练到了五行化一,四相齐聚,天地混元,万物不惊的至高境界,几乎于大道同在,所以能与先天五行相互转换,最适合暴起杀人于无形之中。 只是现在力量积蓄不够,缺乏足够的时间来修炼到颠峰,所以才被王钟以元神追击真身堵截最后伤在白骨剑气凌厉的剑势之下。 王钟心狠手辣,任何阻挡他脚步的都格杀勿论,简直六亲不认。虽然王征南是他与聂小倩当年生下的儿子,但王征南可没有以为到自己报出名号就能让王钟住手的地步。 “这老混蛋,下手还真是狠毒。”王征南施展出天地遁法,与五行合一,先呼唤昆仑山龙脉真力冲出地面化为龙形阻住王钟的追杀,终于乘机蒙蔽了自身行踪,叫王钟追无可追。 他的道行术数远在王钟之上,就连天魔佛陀都不及他,一缓过气来,自然轻而易举就蒙蔽了天机颠倒阴阳使王钟被蒙在鼓里。 心中咒骂着。等探察到王钟确实离开了,王征南猛地跃出地面,看看周围的环境,高山冰川,草原无际,向东南望去,一人多高的牧草在明亮月光照耀之下显出墨绿颜色,向西望去,巨大的冰川亘古耸立在大地尽头,反射月光发出青幽幽的光。 所处之地已经是入昆仑山脉的口子上。 这瞬间的追逃。从北京城到这里,路途已有了万里。 “老妖怪修为一日千里,进步之快古今罕见,所自创的法力也是前所未有的诡秘。也难怪有逆天革命的资格。”王征南把朱家两兄弟放到地上,抚摩着左手断臂,心中思绪连连。 朱家两兄弟被施展天地遁法融进大地之中,现在又重聚形体,已然神智迷失。晕死过去。这也是王征南早就打算好了地,免得两兄弟呱躁。 “左臂断了。最少耗损了我五分之一的法力,如今更不是老妖怪的对手了,这样下去,非要被老妖怪捅出大娄子不可,这天下大势起不可预测的变化,到时候难以补救。真个耽误了天帝出英招的时间,那可真就是天塌地陷。九州万民永无翻身之日了。” “看来,也只有借助和氏壁之力了。” 王征南想定主意,再次提起朱家两兄弟,却不进昆仑山中,反朝北京辽东以外的塞外草原兵家圣地狼居胥山飞去。 他飞速绝伦。毫不逊色于王钟,不出几个呼吸就飞临了狼居胥山颠。见得这山耸立,前看九州之外的草原,后看着九州大地,站立山颠。几乎国家兴衰,人世荣辱。都在自己的呼吸之中。 兵家之道,国家兴衰荣辱都在掌握之中,大军到处,鬼神辟易,万姓臣服。到了狼居胥山才能清楚地感觉到。 王征南到了山颠,猛的一跺脚,只见一缕火光从足间射出没入石缝之中,随后全山震动,如火山喷发地前兆山体之内隆隆做响,满山的大石滚来滚去。 如果站在塞外的大草原远远望这狼居胥山,就仿佛这亘古不变的圣山宛如一头硕大天狼在抖着身上的毛皮,随时要起来吞噬天地。 “什么人?”这么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山中修行地炼气士,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声中,一条黑影从山中冲天而上,正与天上冰盘似的明月对应。然后那黑影俯冲下来,就仿佛从月中跳出一样,让人目视之下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王征南见黑影俯冲下来,一点亮光闪烁晶莹,以他的目力刹那间就看出了这黑影乃是个黑少年,手持长枪,正是他要找的和氏壁得主袁崇焕。 “慢着!”王征南猛喝一声,单臂迎着袁崇焕俯冲下来地势头一震,五指连弹,烂银电光冲指尖射出,也凝聚成了一杆神枪对着袁崇焕的枪头碰撞在一起。 两枪连抖,一个个的圆圈闪耀出来,阔点成圆,缩圆成点。枪道的极致在两人的施展之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会我兵家地枪术,还会凝练白虎罡煞,你也是兵家传人?” 袁崇焕连番施展武穆枪术中的杀招,却被王征南抵挡住,寸进不得,心中陡起疑问,突然后跃,一面祭起和氏壁,一面持枪厉问。 王征南也不追击,单臂松开,白虎罡煞凝聚地长枪闪去。“我乃武当山玄天升龙道之人。” “武当的人?”另一个人影也从山中升腾而起,自然是戚继光:“那你刚才施展的却仿佛是朱雀罡煞,天下会凝练朱雀七杀真罡的,只有黑山老妖一脉。你绝非武当之人。” 原来刚才王征南施展的下盘功夫震撼山川,用的的确是朱雀七杀真罡。袁崇焕戚继光对这真火简直敏感到了极点,一经察觉,以为是王钟攻上门来,立刻出来对敌。 王征南哈哈大笑:“我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腰间,玄武在胸口。别说一朱雀真罡,就是四相星辰罡煞全部都可以施展,难道你们刚才没有看见白虎罡煞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袁崇焕仔细的看了一眼王征南的形象,又特地在他断臂上看了几眼。最后把目光都落在地面躺着地朱家两兄弟身上。 “朱由校,朱由俭?皇家子弟?”戚继光袁崇焕两人一看,顿时惊讶了。 “你不要妄用和氏壁,此壁乃天帝当年飞升遗留的一点血块所化之,我乃天帝使者, 此避难以对我发挥作用。”王征南见袁崇焕暗中动作,轻声笑道:不过我也没有骗你们,我现在身份的确是武当玄天升龙道之人。” “这两人是大明未来君主,此次险些被老妖怪所杀。”王征南把大概的经过讲了一遍,继续道:“我左臂已被斩断。短时间难以恢复,除非运用和氏壁前往昆仑山深处凝聚主龙脉之力才能在瞬间恢复。你们虽然得了和氏壁,但难以运用发挥最大的作用,否则早就渡过三次天劫晋升到地仙业位了。老妖怪法术诡秘,携元魔大法几乎天下无敌,单个一人绝非他的对手,这次我也是要助你们一臂之力才好抗衡老妖,不使他毁灭天下。使大地重回洪荒。” 戚继光袁崇焕两人一听,沉思片刻。袁崇焕突然落下地来,踏前一步,正要说话,王征南摆摆手道:“你不要说了,我知你心中所想,天下非一人。一派,一家一姓之天下,乃天下万万人之天下,但天下人心迷途已久,非痛定思痛不得醒悟。如脓疮瘤毒,不到长好去挤反不能尽除。” “你说天帝。那仍旧非天下人之天下,乃天帝之天下。与一家一姓之天下又有何区别?”袁崇焕听着听着,仍是上前一步问道。 “儒门有一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也是得了天道的。你之所想,天帝岂会不知?”王征南道:“天帝王气毕竟要泽被五世才能消除。此乃大道定律至理,天帝五世之后。天下人才能最终明白,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袁崇焕想了想,叹口气道:“这天下,必定要痛定思痛,才能省悟,连天帝都不能彻底改变,要等五世之后。我等也不能妄想力挽狂澜了。” “一切都在天帝掌握之中,无人能翻。”王征南道:“收拾好东西,我们去昆仑山。”后又转身对戚继光道:“你那徒弟李自成乃是天帝拨动破军星力沾染白虎星力应劫生出,日后有莫大作用。可让他一同随我们去昆仑山。” “那这两人怎么办?” “也一同带去,两人也是日后的关键,总要给他们点保命的手段。” 当下三人无话,戚继光也带上了李自成一并四人朝昆仑山飞去。 到了第二日朝阳升腾起来,山河大地一片艳红,四人已经穿过昆仑山口到了昆仑山脉的最中央。 王征南这才叫袁崇焕祭出和氏壁,用手一指,和氏壁突然飞出,冲入地底。 过了片刻,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这缝隙横贯南北,如大裂谷一般,呈现龙形,深不见底。低头向下望去,漆黑地深处,似乎有无数晶光游动。 王征南喃喃念叨着不知明的真言,再升出单臂朝天上一指,霹雳一响,天眼又被打开,那天眼目光迅速的射进了裂谷深渊之中。 看见王征南运用法力打开天眼,戚继光袁崇焕两人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两人心中再无半点疑惑。 “终于来了……就在眼目光射下的一刹那,在场之人除了昏迷的朱家兄弟都感受到脑海中一个仿佛鸿蒙开辟就有的巨大存在传来的意念。 “莫非龙脉还有意识不成?”戚继光袁崇焕两人陡然警觉,面面相视。 “这昆仑乃是三大龙脉中地主脉,远古洪荒亿年前就生成,本能的意识是有地,三大龙脉中任何一条都有本能挣脱地心母磁束缚的意念。”王征南淡淡看了两人一眼,“我刚才借助天帝之力与龙脉沟通,天帝本于龙脉同源,我们此行下去再无半点阻碍。” 四人提着朱家兄弟鱼贯而下。随后巨大的裂谷喀嚓一声合拢起起来。再无半点缝隙就如从来没有过一般。 就在王征南等下去的瞬间,远在七杀魔宫中修炼坐关的王钟本体心灵一动,似乎也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龙脉无故翻腾什么……难道是那次我接他的力量冲破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惊怒了它?” 王钟连运法力察觉了半天,才发现是喜玛拉雅山深处最底层地那条大龙脉又微微的抖了一下,引起这连绵十数万里的山脉高原元力浓烈的变化着。 “我无间秋毫两道日渐圆满,此次心灵异动,绝非一般的征兆。”王钟道行术数经过多个月的参悟,确实是日渐精深,趋近圆满地征兆,天地之间的事情,只要他耗费法力探察,很少有瞒得过的。 “玄阴血镜,照破大千。急如赦令!” 王钟挽手一弹,一点鲜血铺开,化为了明月似的血镜,镜中的景相先是扑朔迷离一阵乱晃,随后经过王钟连喷几口元气,终于显现出了真实地场景。 一带高山连绵,接近大海,镜中的景象王钟十分熟悉,正是长白山。 此时地长白山整个方圆几百里,阴云密布,其中电光闪耀,九天之上元气罡风猛烈的波动着,一个个的磁爆旋涡悄然聚成形体。 王钟再把镜中的景象深入,结果发现了郭侃,孔令旗,巫支歧,白泉伊,王宪仁五大高手在原来四代居住的七杀魔宫旧址严阵已待,而下面山下驻扎修建了无数的法台,无数的喇嘛,行行色色的炼气士道人都摆设成大大小小的阵势。 这等场面,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仙家盛会。 这么多高手的守护的是,易天阳,纯均法王,三世达赖索南嘉措,甚至还有郭侃的妻子黄夫人在内。 原来这四人是要同时渡三次天劫,晋升地仙业位。 第二百一十七章 积极备战 天帝仙种三千亩.王者之星 王钟破杖明观天 “这稻种每种一次就要产生退化,产量比原来减少千分之一,估计种千次之后就会退化为普通的种子谷物,再也没有现在这样神奇的效果。可惜我的法力没有达到于天帝争锋的境界,否则穿越到三百年后一见究竟就可以把这个稻种长久的保持下去了。” 王钟把十多万斤张嫣然童铃种出来的稻谷种子送到了苏儿黑城,召集姬落红,吕娜,王乐乐四女观看。 “千次也足够了,一亩十万斤,这次的种子起码能洒下几千亩的田,算起来收割就是上亿斤,足够我这地盘所有的人吃上十年了。”吕娜看着场中堆积如山的稻谷,心里又惊又喜。立刻调齐兵马严密守护,并就在城外的千亩好田中试着种植下去。 现在吕娜的领地从辽河以西北上接科尔沁草原,向南接近了张家口一带的长城。占居了整个辽东大地西北方圆四五千里的土地,大大小小的城池二十多座。总的人口已经超过了百万之众。 这几年吕娜仗着王钟的势力东征西讨,打这打那,大军所指之处,不说所向无敌,也罕有败绩,只是去年和郭侃的蒙神铁骑干了一场遭到大败,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不好再四处进攻。 不过人口虽然超过了百万,但是兵马却只有四万之众,主要原因还是缺少粮食。 “二十多人个人养一个兵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在中原。这个比例还要大上几倍。现在地发展碰到粮食问题一直组滞了几年。现在终于解决了最为严重的问题,不出两三年,我可以把这里再发展繁荣百倍。老哥,你只要解决炼气士的问题,世俗中的战争不成问题。” 王乐乐手一挥,显得颇有气势,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的确,有了亩产十万斤的天帝仙种,百万人口温饱问题解决,一切发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这粮种现在还不能流传出去。一切都在官田里面种植。重兵日夜把守,打出的大米磨成面粉再分发出售。凡是在我黑山公国注册的户籍并且有房有地的公民按人头可以每天领取面粉半斤。” 吕娜立刻下令手下地粮食部长下去造册先行安排,只等两三个月之后秋收,便可以实施政策了。 现在吕娜共分了二十四个部门,组成一个朝廷,又把王钟击溃南海龙神大殿迫来的一百头龙组织成了强大的监察机构龙组。和原来的监察部门一明一暗监察着所有的部门。领地之内的政务倒是井井有条多了。 吕娜好歹也是现代政府部门出来的,一切的行政机构学得是有摸有样。在这十年之内,基本上已经整合了人心。使得上下臣服。现在眼看解决最大地粮食问题,建国称王就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 现在辽东两大势力。第一自然是满州的天命王朝,占据了长白山之下沿着东海到松花江,牡丹江,辽河入海口到鸭绿江地大片土地,加上和明军这次在萨尔浒战斗胜利,大军再次前进。占领了沈阳抚顺迫近了锦州城直逼山海关,对大明朝廷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第二就是以吕娜为首的叶赫部落。虽然叶赫分为大小近十个,但是现在都不成气候,在吕娜发出的“革旧习,树新风”的口号下,都开始学习黑山公国的战略和行为。 就连属于明朝地关外城镇也有一部分被影响了。 而王乐乐管的学院科技一类也欣欣向荣。尤其是墨家的手工制造,医家的医术也急速的发展壮大。甚至已经开始铸造建国后的新钱了。 只是造船王乐乐却是停止了,因为辽河下流入渤海几百里全部被满州后金国控制住。而鸭绿江皮岛一带驻有毛文龙地大军,和孔有德,孔有方两兄弟的孔家连接在一起。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对即将建立的黑山国有好地对策。 “有了这仙种。我们可算是在粮食上提前实现了共产主义。”王乐乐笑道。 “抓紧时间快点种下去。辅助天命的一干炼气士现在正在长白山聚集要易天阳,纯均法王一干人渡过三次天劫。暂时肯定无法顾及到你们。我这化身已经调和好周身元气,现在立刻转回喜玛拉雅山凝练第二尸元神。” “落红,你还是要辛苦一些,这些天严加戒备,尤其是上次偷袭地袁崇焕,这人身有和氏壁,我虽然道行精进,仍旧是算不到他的行踪。” 王钟交待完这一切之后,这具司马承的化身立刻返回了七杀魔宫,而元神却依旧回京城坐镇。 郭侃,孔令旗,巫支歧,白泉伊,王宪仁五大地仙高手结集数千炼气士布置成大阵为易天阳,纯均法王,三世达赖索南嘉措,黄夫人四人渡三次天劫,这样的阵仗,在炼气士的历史都十分罕见。 若是让这三男一女晋升地仙业位,那立刻就会有九名高手与王钟做对,王钟以一对九,就算法力再高,也恐怕要饮恨收场,蚁多咬死象并不是虚言。 所以这次对方的渡劫,王钟一定要加以破坏,轰杀几个才能去掉威胁。 况且除此之外,王钟的敌人也并不在少数,祖龙那位始皇帝可谓是巨大的威胁,到关键时候,王钟知道这位大姥会毫不犹豫甩自己一闷棍,偏偏这位始皇帝躲藏在经营数千年的俪山老巢中,又参悟出了下半本蚩尤黎盘经,法宝无数,王钟一时之间也难以把他收拾掉。 那王佛儿。王若儿一佛一魔,潜力巨大,二十年后还不知道成长成了什么样子。毫无疑问,以后是自己最大地对头之一。 更加上前几天杀朱家两兄弟遇到的神秘高手。还有附身朱常洛的儒门大圣朱熹。 若不是那日防备着朱熹,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早被杀了。 王鈡细细想来,觉得自己敌人遍布四海八荒九州,处处都是仇,没一个动作都十分不便,似乎处在荆棘丛中。行动制肘之多,简直到了发指的地步。 不过这也是逆天革命的必然结果。辛亏王钟法力高强,心智坚定,还有前人遗留相助渡过几次必死的难关。否则这样下去换了任何一人,早就倒下了。 长白山中摆出那么大的阵势,郭侃等人明显是防备王钟前去破坏。以王钟现在的状况,还要分心防备另外的几方做怪,前去恐怕难讨便宜。 不过王钟算定,四人一起引发天劫非同小可。不比自己的那次小,时间之长一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少都要十天才能平息下来。 乘着这断时间。王钟正好养精蓄锐,把司马承这具化身炼化为元神,一是增进本尊肉身地法力,二是参悟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 只要法有元神一成,心融万物,化身亿万。举手投足都有无穷威力和无穷诡秘的变化,一一横扫天下指日可待 算定情况之后,王钟决定在长白山天劫最后一天,众人的元气消耗到最弱的时候前去以雷霆万均之势将其灭杀。 这一次的计划,是万万不能失手了。 王钟深深的明白,这次可能关系到自己以后的成败。如若成功阻止四大高手地晋升,那逆反天命有望,如果不成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无穷无尽的高手围攻之下陨落。能使四人渡过三天劫,就能再使十人渡过。 这个世界上,在二次天劫地门槛上徘徊已久的高手可是多入牛毛。虽然以前没有一一显露出来,但王钟自从以天妖望气术从南海扫过了半边中土就知道有许多隐藏起来从不露面不问世事的人。 现在到了神仙末劫。无论是怎么清修的高手都要出来了。 而轰杀自己就是积修外功的最大途径,王钟自己是个最大的香饽饽。 “平心而论,郭侃那个夫人在这个境界上自宋朝中末年到现在徘徊了七百多年,迟迟不能晋升地仙业位,到现在也该过这一劫了。纯均法王,索南嘉措,易天阳无一不是深明天理,运转天道法门地大宗师,比其他的宗师高手要厉害得多,晋升到地仙业位也并不勉强。但可惜啊可惜,生不逢时,终此一身也就到此为止了。” 王钟杀心已定,纵然是九天神佛一起驾临凡尘也要把这四人毙在十日之后。 十字星辰杖,天丛云剑,风神旗,真龙神剪四样法宝一起摆放在七杀魔宫大殿的法台周围,包围着王钟的真身。 风伯元神早就从风神旗中被取了出来,被王钟封镇在坐镇北京的那条元神之上,好借助风母精元之力增加威力。 但是这件风神旗仍旧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乃是当年蚩尤氏采集天穹星辰精华结合三苗部落所豢养地九千九百种灵物精血魂魄炼成,其中自成空间,还能源源不断的补充元气,相当于一个小小的世界。这和小千世界又有所不同,小千世界是依赖大千世界的元气而生成,但这风神旗却是依仗的万种灵兽本命精华,否则地话,风伯元神被囚禁五六千年,得不到任何补充,早就烟消云散了。 十字星辰杖这件法宝自从被王钟夺来之后,仔细参详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这件法宝是自然生成,并没有经过人为地修炼,其中蕴涵的星力驳杂而浩大,不纯净根本难以利用,但每当摇晃这杖之时,突然就有彗星划过杖身之中那一团团的星云旋涡,然后那些驳杂的星力仿佛遇到了主帅一般,就如一只大军一样排列成了各种奇异的方式而发挥出不可思议的种种威力来。 王钟通天文星辰万象,知道那突然划过的彗星就是蚩尤之旗。 “难道那蚩尤之旗居然是亿万星辰之主?蚩尤之旗划过天空,本来驳杂的亿万星辰之力却宛如人间整合操练好的大军。蚩尤之旗出,王者征战四方。难怪难怪,古书中这样记载,王者之星,本来就下应天下王者。可惜那西方教皇保罗五世并不懂中土上古天文历法,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最多是借助这杖本身的奥妙发挥出作用来。其实这杖威力并不大,只不过演示了天地宇宙亿万星辰的运转之道,对炼气士参悟天道有很大的帮助,难怪那易天阳游历到西方欧洲也没有夺他的。” 王钟拿起十字星辰杖又晃动了下来,彗星划破长空,上面的亿万星团旋涡齐齐放射出无穷量的光辉! “爆!”王钟伸出右手食指一点,一道白骨剑气瞬间轰击在这跟星辰杖十字的交会处,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杖似乎点燃了烟花鞭炮炸裂开来,无数的星光点点漂浮沉落,全部充塞了整个大殿。 一团团的星云旋涡在大殿中或者是运转,或是静止不动,千齐百怪,亿万摸样,无数星辰生了又灭,灭了又生,循环不息,毫无半点规律又在冥冥之中遵循着一点最初的大道至理。 王钟处在最中央,放开眼睛,一层一层的向外看去,却看不到七杀魔宫的墙壁。整个人就好象处在宇宙的最中心,观亿万星辰各个小千世界,中千世界,三千世界的生灭消长。 突然,一道闪电似乎的彗星又划破长空,所有的星云旋涡尽扫,仿佛海纳百川似的朝中央一点紧紧缩去,一瞬间整个小宇宙缩成了珍珠大小的一点。随后,一条硕大的龙形虚影闪了一闪,追着那珍珠小点张口吞噬。 “原来如此,难怪蚩尤之旗才是破除龙脉,逆改天命的关键,蚩尤氏,诸葛氏都早就明白了。” 王钟突然明悟了,神念中突然显现出了昆仑山地脉的情景。也感应到了王征南的存在。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尸大成 无影无形随空生.火上浇油 儒圣倒转桥山陵 昆仑山脉中央最深处的地层中,浓密的晶光凝固成液体,又是一条巨龙蜿蜒匍匐,头达到了天山脚下,而尾部却在川藏交界的大雪山底停住,周身散发的龙气循着丝丝地脉泉水的流动融了长江的源头水域之中横穿中土大地由两江之地金陵流入东南两海。 此时,王征南,戚继光,袁崇焕,李自成,朱由校朱由俭两兄弟一共六人就浸泡在这凝固了的龙脉灵气之中,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被结成晶光的龙脉灵气充塞住。 这六人除了王征南戚继光袁崇焕三人功力高强一些,另外三个都是小辈,早就受不了晶光裹体,都神智模糊,晕死过去。 和氏壁被王征南运用法术悬挂在众人头顶,随着他手诀的不停晃动,这块碧玉也似乎激发了自身的灵性,本来有强烈的排外性质的龙脉灵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吸引,一个劲的往六人打坐的地方疯狂涌来。 越来越多的灵气被强行灌注进了六人的身体,渐渐的,六人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和龙脉灵气放射出一样的光华。 戚继光袁崇焕两人本就是元神凝练的宗师高手,尤其是戚继光,自小就得了岳武穆的兵家真传,修炼多年,又征战沙场,什么大风大浪险恶之境都闯荡过来,无论是元神心灵都几乎接近圆润无暇的境界。晋升地仙业位也并不是奢望。只是限制于修炼时日太短,元神力量不到。 王征南这一顿强行施为,正好以天地之间最为精纯地龙气为他炼体炼神。可谓是一切功夫都水到渠成,修为突飞猛进也在情理之中。 “此等法门乃天帝之道,名为太玄阴阳炼形法,初步乃是以龙气运转经脉五脏六腑,铸成不死之身。你们两人要记好了,这第二步就是炼神之法,运转混元一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万法自成元神进入大圆满造物化命之境,修成之后便有莫大的神通,此本是天帝不传之秘,但此次神末劫非同小可,乃天上地下所有炼气士亿万年来最大的劫数,此次我尊揣摩天帝之意特地破例传授给你们,望你们两人格守兵家之道。顺应天命,剪除祸害。则日后大功告成,天仙之业位自然有份,若妄以此法门逆天返道,自行其事,则千刀万剐,死无全尸。元神永堕轮回不得翻身。望你二人好自为之。” 王征南见戚袁两人渐渐凝练到了火候,肉身大放光明,显然是已达不死不磨的初步功夫,太玄阴阳炼形法已到小成,已经可以炼神成真,于是出言告戒。 他口中每吐出一字。那和氏壁就分裂出一小块,化为纯碧色的光气进入到自己头顶的泥宫穴中。等话说完,整块和氏壁已经真正消失,再也在世界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吸纳了和氏壁全部光气,王征南被王钟斩掉的左臂居然渐渐开始生长。几个呼吸过后。这条手臂已然和以前一模一样,并且上面的青龙更加活灵活现。 “此碧乃是天帝血块遗留人间。化为玉玺,才是历代帝王传国之宝,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妙用,但此次神仙末劫之后,天下再无帝王,天下之人主宰天下,长治久安太平永享,这碧玉留在世上也是多余。我便特此散为真气碧罡为你等灌注元神之中。” “李自成,朱家兄弟皆有帝王之命,也得以灌注。等劫完之后,元气自散,回归上天。自此之后三百年,夷族十三帝皆为伪皇,不入九州王者之列。” 说着,王征南七窍之中纷纷喷出七股紫金气流,如龙蟠蛇竖飙进了其余五人的胸口。 “炼神之法共有口诀三百六十句,你们二人一个听好了,懂多少算多少,不可强求。”王征南终于开始传授口诀,“一气三清,法转元神……沸腾文学收藏 哪里知道,刚刚传到三分之一时,王征南突然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失声大叫:“不好!”立刻用手点破眉心,一滴紫金色地血液滚在右手食指之上弹了出去,顷刻间就化为了一幢紫金烁烁的光罩把四人全部罩住。 “老妖怪怎么领悟这样之快……”王征南心中一时大骇,那另外三分之二的口诀再也没有能炼下去。 “怎么回事?”袁戚两人本来沉浸在奇妙的法门之中各自参悟,突然间王征南的妙法之传授到三分之一就被打断不传,心中不由得如万猫抓捞,急于听下面的奥妙。 “那老妖怪参悟亿万星辰王者蚩尤之旗,万事万物明察秋毫,刚才我传的法门已被他感知。不能再传下去了,此乃是造化愚弄,你两人听到三成妙法缘分也是不浅,不可奢求。” “噫!?”与此同时,在七杀魔宫中碎裂十字星辰杖参悟到玄妙的王钟刹那之间感应到了自己十分熟悉地法术意念和气息,立刻把意念投射到昆仑山匍匐的龙脉最深处,穿过重重障碍法术地阻隔抓到了王征南的影子。 王征南的面孔身形刹那间浮现在了王钟的脑海之中,一同包括的自然还有袁戚两人李自成朱家兄弟。 “原来是我那次在白虎吞天大阵中泻了一点元阳和聂小倩诞下的种子,一直忙于修炼和其余地要事,没有管他,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就养成了祸害。早知如此,先行除掉大事全无,前算万算,怎的漏掉了这一层。现在想必是气候已成再要除掉就难上加难了。旧障未除,新障又来,何其麻烦。” 王钟明白了来龙去脉。整个眉头皱几乎皱成了一字。 突然地明悟,的确另他始料不及。这些年来他忙于修炼,渡劫。的确忽略了当年的那个孩子。甚至连心中一点挂碍都没有。如今知道底细,不由得他不吃惊。 本来那日王征南救走朱家兄弟,王钟也以为是个隐藏降临地天仙,实力还未恢复根本不怎么样。单是现在感觉却是非同小可了。 因为刚才他凭借秋毫道感应到的那段口诀 正是他自己这一脉最为诡秘的法门一气化三清到法有元神大圆满的真意。 一生二,二生三。便是一气化三清,三生万物,正是法有元神的最终境界。 举手投足。万物滋生。已经超越了天仙地手段了。这也是天妖一脉一直傲立于颠峰地原因。 王钟瞬间想到这一层,立刻再施秋毫之道探察究竟,确定位置准备施展最为凌厉地杀招将王征南绞杀。但是下一刻,脑海中王征南的形象突然一点眉心,紫金光华裹住六人,消失在了无边的光海之中,任凭王钟如何在查,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既然如此。以不变应万变,先还是绞杀长白山一伙人再说。一家家的来。急不得。”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钟反倒不急了,比先前更为镇定。用手招了一招,那十字星辰杖演化的残余星光以及突然显现的巨龙吞星图满满消散在大殿虚空之中。 整个十字星辰杖彻底地消失了。 这根杖只是记录了大千世界王者彗星蚩尤之旗的一些奥妙,本身却无多大地神通。不过其中蕴涵的星辰之力的确能在蚩尤之旗划破天空之时插在京城的中轴线上把由陕西桥山黄帝陵中流出来的龙气钉破。 就在十字星辰杖破碎之后,王钟用手一点司马承的肉身。这具肉身立刻发出似乎陶俑碎裂喀嚓地连响。王钟真身立刻血光爆射,千万血线从毛孔中射出刺进了这具肉身的毛孔中,整个看出,两具肉身被密密麻麻蜘蛛网一般的血丝连接了起来,这摸样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出一会,司马承的肉身眼看干瘪下去。等王钟把千万血线一收,这肉身立刻皮包到了骨头,只剩下一具骨架,显然是所有的精血元气都转嫁到了王钟真身体内。 王钟地白骨血灵法身已经变得全身通红,仿佛那血多得要从毛孔中滴出来一样。 就在这时。王钟的身体心脏部位飘闪出了一朵巴掌大小的火焰,这火焰只一闪。全身似乎被点燃的烟花,身体迅速被燃烧成一了一道血色火焰长虹冲上天际,整个珠峰周围万年不化的冰川都被印成了一片通红。 下一刻,血色火焰长虹落将下来,依旧还原成了王钟,只是王钟身边又多了一尊和本身一模一样地元神。白衣飘飘,目光瞳孔苍白如骨。 这尊元神一出现,似乎有另外的影子一闪而过。随之又无影无踪。 王钟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地王佛儿,王若了王钟化身的那条血焰长虹。随这血焰长虹瞬间落下,王钟的本尊和新炼出的元神也落进了两人的眼内。 “这于我当年虹化飞升何其相似。”王佛儿叹息道。 “他三尸元神重炼之有二条,第三条我看短时间也难以炼出来,要对付长白山摆下的万仙阵,同时抗衡五大高手也未必能有把握必胜,何况还有其它的敌人必定要乘着这机会偷袭。自身难保都说不一定,现在狂笑未免早了一些吧。” 王若出不屑的神情却又带有无比的媚惑力。 天魔的媚惑,无处不在。 王佛儿看见这摸样,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的第三条元神已经炼成了,若不是我修成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三大劫法,险些也看错了。” 王佛儿闭着眼睛道。 “怎么可能?”王若 王佛儿却不理会王若无影无踪,只刚才出世的一刹那我察觉到了。虚空造化,无极生太极,从虚空中来,又入灭于虚空。日后你我都要小心防备,真正看见这第三条元神之时,说不定就是你我任何一人陨落之时。” 王佛儿这话说得重中之重,令王若连,“小胖子忽悠人的本领渐长啊,都超过本座了。” 王佛儿鼻子也冷哼一声,还以冷笑,随后闭目坐在炕上。 王若儿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吃饭了。” 两人赶紧跑了出去,不再打闹。 就在北京城郊的煤山之上,朱常洛正坐在山颠一座老树下,这老树虬枝劲法发,盘成无数的龙形,这里正是北京城龙气凝聚的最尾端。 朱熹被王钟联手王佛儿,王若>害,气机感应之下还伤到了这具肉身。 那天本来王钟乘他病,准备要他的命,但却被王征南横插一脚打乱了计划,后来又看到长白山中的事情,再也无暇顾及追杀他,倒让他躲过了一劫。 突然见京城之中,王钟坐镇的元神突然飞起,朱常洛立刻依靠着树,竭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和身形。 他也是一代儒圣,天机易理深厚,只要存心隐藏,以王钟现在的修为也要静坐几个时辰才能感应到他。 眼看王钟元神飞起,却朝辽东长白山扑去,“这么快就修炼有成了?既然天下大势被这妖孽搅乱,我索性就火上浇油一把吧。” 朱常洛等王钟飞过,突然起身,一跺脚,双脚十指全部都脱落,没进了地中。随后这京城尾部的龙气立刻反激到了源头陕西桥山黄帝陵中。 随着朱常洛念念有词,一个倒立,双脚长上,手朝下围绕着老树疯狂的旋转起来。远在辽东的姬落红突然感觉到不安。 因为她感受了自己父亲那熟悉的气息。 第二百一十九章 新的格局 就在朱常洛倒转身体围绕着煤山老树疯狂旋转激发地脉王气的时候,王钟也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天下王气运转最为敏感,这样的元气波动很难瞒得过达到天人合一地仙业位的高手,更何况是现在道力术数大进秋毫道大圆满的王钟? 王钟的目光没有看向煤山,却直指发动变故的陕西桥山黄帝陵墓范围的天空之上。他的双眼超越了无限虚空和阻隔,清楚的看到那镇压着九州龙脉王气的黄帝陵中突然爆出一大团日月似的紫光,其大如斗,周围密密麻麻缠绕着许多似天星的金光。 金星托紫阳,又生异相。那轮紫色斗光直达九天,仿佛冲出了宇宙之外,和天地气息交相感应,随后在宇宙中跳动了三下,化为长虹一般直落下来,到了半天,轰然一散,千万金星紫光散落到四方大地去了。 王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迷惑。 “那紫阳似的日轮其中蕴涵的气息异常熟悉,似乎与姬落红同体同源,莫非是黄帝元灵法体?那紫阳周围的金星也好似属臣一般。莫非是感应到天下大势,这一干君臣纷纷投进人间以应劫数?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日后对我为祸不小。连那大禹都留了后招,这位一代帝王不可能没有预先准备。不过我早已注意到那片陵墓,几年都没有动静。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在今天发作。莫非有人运转法力改变了其中地禁法?好在我现在三尸元神业已大成,参悟虚空造化之道,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也不怕哪个来着。现在应付眼前事在说。” 王钟本想运用心力推算几个时辰,把这异相的来龙去脉推算清楚,但想想现在时间紧迫,先解决长白山中的问题为当务之急。 自从那次大禹降临被瓜分了骸骨,王钟就很是留意了桥山的情况,尤其是参悟元魔盘空印之后感受蚩尤氏境界。更是在意这远古近乎神话的一次战争。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父亲气息的姬落红脸色异常严峻,对着王乐乐吕娜两人道。 “当年我父亲的有熊部落征战三苗部落,一百多位元古炼气宗师围杀蚩尤氏终于使得这位逆转天命的强者陨落,但那一百多位炼气宗师也因此受了蚩尤氏的秘法诅咒,失去肉身,元神被污,内功始终不能圆满。因此不能得道飞升,其中除了几位厉害的应龙氏。扶风氏强行突破诅咒飞升之外。都被一同随着父亲地骸骨埋葬进了陵墓中。” “当年我父亲尊天帝侍女九天玄女之命,在自己陵墓外围以无穷的仙符封锁,只等五千年之后的现在神仙末劫,王气破损,外围破坏仙符,才能使得这些炼气士元神重新解脱出来。投胎转世做人,才好顺应天命,内外功德一并圆满,破空飞升。这件事情预计是在两百多年以后,满州十三伪皇把京师王气全部污秽消磨,这些宗师才能出来顺天革命。我父亲也将在九天之上降落化身率领这些宗师为天帝降临铺路,但是今天似乎被人强行转动京城王气,使得桥山陵墓中的仙破坏,那些被封锁的宗师元神真灵都迫不及待的出来转世轮回了。我刚才感觉到父亲似乎也将下元灵转世了。可能是要约束这些宗师吧。” 姬落红本身就天资崇聪明,最近数年之中苦读各种典籍。研习未央天经,术数之道大有进步。加上她本身就是地仙业位的大高手。资格比谁都老,突然感觉到了父亲的气息,加上以前自己亲身经历地一些情况,推论出了一个大概。 “原来是这样,两百年后转世顺天革命,为天帝铺路。”吕娜,王乐乐思索着,转而又对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吕王两女虽然对桥山黄帝陵中突然发生地情况不怎么清楚,但到底是现代人,对于满清灭亡到天帝降临的那断时间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两女也都是聪明之人,哪里还有猜测不到的道理。 “看来天下大势又要发生新的变化了,经过这么一搅和,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天,而且好象完全不在了我们的掌握中,看来以前所计划地一切,都要再仔细的斟酌斟酌了。” 王乐乐对吕娜道。 吕娜点点头,突然对姬落红问道,“既然是你父亲化身元灵降临可,结果日后出现与我们作对,你该何去何从? 姬落红打了哈哈,慢条斯理的道:“当年,我父亲在讨伐三苗氏之前,曾经有天帝侍女九天玄女娘娘化身降临传授天书神剑,五行遁甲奇门,以及各种法宝,当时这位娘娘鸾架辉煌,左凤右凰,光霞万道,瑞气亿万。集天地间尊贵于一身,我曾经就想啊,要是有这么一天,我也能有这样该多好?当时父亲知晓我心意后,痛骂折罚了我一顿。还要废去我的修为,我逃了出去,就碰到了一代,当时一代对我说,他年我若为天帝,你便是九天玄女。我听了这话,才跟随了他,可惜后来他也离去了,我在地底一沉睡就是四年多年,直到现在的五代找到了我。” 姬落红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意想之中:“我这一生,总要为自己活着。父亲若要阻止我,我也会六亲不认!” 王乐乐和吕娜静静的听完,都默默地不说话。 三女陷入了沉默之中。 喀嚓一声,煤山顶上的上空,突然云破天开,天眼形成,发出毫光攒射,随着一声惨叫,一点儒白色的人形云气从天眼中抛了出来,这云气是一个小人,清柳胡须,正和朱熹的模样一般,只是神色萎靡,满脸怨毒。 这小人似乎被强行的掷了下来,一下落进朱常洛地身体中,这位儒圣附身的皇太子轰然一声倒在树下,全身在次如患了羊颠疯似地抽搐,满头乌黑的头发已经有一半变得雪白,本来润滑的皮肤也似乎老太龙钟一样干瘪干瘪。 天眼把小人掷将下来,迅速闭上,漫空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不过朱熹知道,自己刚才冲动,逆转了天命,被天帝察觉,强行把自己飞升的本体意念轰进了尘世之中,道行缩减了千年,再也无法飞升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纵然被打入凡尘,也是绝顶高手。妖孽,本宫即日就灭杀万历帝登基为皇,看你又能奈何得了我。” 朱常洛疯狂的大笑着,身体如箭一般冲下煤山落进了北京城内。 不过这一切,王钟都没有那个时间推算了,他的本体,连同元神都已经跨过了鸭绿江,飞临长白山的边缘。 王佛儿说得不错,王钟的确是把三尸元神修炼到了大成之境,尤其是第三条元神,诡秘无比,任何人都不能察觉,不能防备。其中的奥妙,千言万语也说不完。 现在王钟前来,是完全有信心破坏这次天劫大会,甚至也有信心彻底毁灭几个地仙为日后减轻不少压力。 整个长白山摩天岭原来七杀魔宫的旧址方圆千里山林连通到大海都被无数无形的禁法封锁着。 平常人肉眼难以看见,但在王钟的眼里,这里连接到万米的高空,各种凝聚的元气交织成形形色色的符咒,亿万符咒构成了一个苍穹锅盖倒盖下来。 而万米高空之上,天劫罡煞之气猛烈的向下贯注着。只不过刚刚接近这锅盖顶部,就被里面发出的无穷法宝光华淹没了。 世间另人闻风丧胆的三次天劫,在数千名炼气士,五大地仙高手的联手下,竟然也无法占到一点便宜。 本来炼气士们一般都不相往来,各有各的修炼之法与场地,但这次改朝换代,一般炼气士都要出来辅佐新朝,积修外功。更何况在五大地仙有意无意的把王钟宣传成了最大的妖孽。 不过王钟也确实干了几件大事,火煮南海,抓了龙族族长,杀死魔龙宫宫主皇霸先。峨眉剑派的掌门连同夫人几十个长老都神形俱灭,青城派三位长老也一同死亡使得这些都足够使得一大半的炼气士都联合起来。 王钟冷冷的看着离自己几十里外的一座火山口,火山口呈环形,但却有一块突出的悬崖,大有半亩。 这半亩火山悬崖之上,摆设着一尊红松搭建的法坛,法坛之上端坐着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 “原来是阿尔泰山之下修炼的狼王。” 王钟一眼变洞穿了这法坛的奥秘,五指一张,强行撕开了面前的元气符咒,真龙神剪祭去,把这怪物一剪成两截。 与此同时,王钟出手的气机同时被五大高手感觉到。 第二百二十章 十六真言,暗中取巧皇太极.无形威慑,巨猿元神终被灭 “郭夫人,令尊乃是宋末元初一代术数大宗师,洞彻天人之道,鬼神幽冥过去未来都在心中,所知超胜佛陀,然而今日突出端倪,桥山轩辕陵生出异端,北京城中龙气倒转,破去上古真仙封印,使得封存在其中的上古炼气宗师元神纷纷出世投胎转劫,天下只怕要进入另一个不可预测的未知之中去,不知当初黄孽师前辈对此有何预测没有?我身为天机传人,居然没有有意料到这一层,实在是惭愧。” 长白山摩天岭上原来的七杀魔宫最中央,易天阳,郭夫人,索南嘉措,纯均法王四人分坐东西南北,中央是一个通体晶莹成白玉颜色的大鼎炉,高有一丈六尺。鼎炉周身雕绘有九宫八卦,地水火风,八大道家值神。 鼎炉中不知道燃烧了什么药物,下面炉火熊熊,要渡劫的四人都运用自身修炼的真火连运元气加强火力,一朵朵紫金色的莲花从炉口中漂出来,聚而不散,结成莲田。而莲田中却端坐着一人,长辫子,黄马褂,鹿皮皂靴,豁然是满州第四贝勒,下一任皇帝的皇太极。 现在这皇太极双目似睁似闭,由紫金色莲花田托着,冉冉升腾而起,直达到了数千米的高空。 而那高空之上,飚风旋转,雷火咆哮,电光长蛇般的疯狂乱舞。天劫磁爆沉闷如雷轰隆隆乱响,仿佛经过一个漏斗向下灌水,一股脑倾泻下来猛烈至极。 但是皇太极身上总是浮现出一道道巨大的符录神光,赤橙红绿青蓝紫都有,如彩带一般向上冲去。和天劫两两迎着对撞在一起,爆发出更大的轰鸣。雷在天上震动,威武雄壮。 原来这四人渡劫,数千炼气士各设法坛。把方圆数千里地覆盖围绕成了一个大圆球,只在最上方留有亩余大小的孔洞,天劫必然受气机感应从孔中钻下来,这样既减少了范围,又能防止王钟乘着机会从旁边捣乱。 而四人再运用一尊六合宝鼎燃烧道家中上乘尊贵地紫云金丹使得丹融化成云,又命皇太极坐于云上,升腾上天,携带成千上万的灵符迎着劫云攻击。 皇太极是未来满清的皇帝,受命于天,自有众神保护。天劫不能至其死亡。四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拿这位四贝子做挡箭牌。 况且四人合力,加上收集了许久的紫云金丹气相助。皇太极可以接连运用自身法力永不会力竭,况且自身元神肉身经过天劫锻炼,日后修为必可一日千里,好处不言而喻。 四大宗师都将自身地一部分灵识附在皇太极身上,于是各种法术在皇太极手上连番施展出来。 密宗的金刚天龙印法。龙象大力神通,降魔陀罗大法。道家的紫薇罗天符法,清净正一道术。西方魔教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大法,婆罗利仞百变神通。郭家的兵道两界大圣手,偷学的三苗氏刀法。 佛,道,魔,兵。四家的手段在皇太极心中渐渐融化为一体,这位四贝勒也并不庸才,相反天资颇高,在天劫中领悟出了不少的好处。自身元神也渐渐成长。趋近了大成之境。 “我不如乘此机会,将自己的天劫一并引发,提升实力,以后晋升到地仙业位,也不用看这些炼气士的脸色了。”皇太极心中急速地想,暗暗运转了自己修炼的法门。 面对皇太极这些小动作,渡劫的四人自然知道得清楚,但却没有办法阻止,毕竟现在天劫猛烈,还是要靠这位四贝勒地帮助。 且不说皇太极暗中捣鬼,四位渡劫的宗师以郭夫人与易天阳术数之道为最高,刚刚陕西桥山轩辕陵上空的异相以及京城王者之气的暴动也让这一男一女察觉,易天阳心中深为惊讶,想起自己当年唆使达赖喇嘛以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震毁桥山的事情,又惊又骇又有些后怕。 “当年震毁轩辕陵我是打算改变中原龙气,使满清入主中原,以及照应后世,想不到此举却有弊端。若真是成功,虽然是顺了天意,但却遗祸不浅,反而是损伤了外功。辛亏那姓袁地小子用传国玉玺和氏壁镇压住了地脉,否则我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天命无常,似顺非顺,似逆非逆,真难理解也。”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太急功尽利了,我们有多大的能力和业位,那虽然是一个大功德,却不能拿,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不能越位,否则必遭横祸。”郭夫人对易天阳道:“正是如此,我才竭力劝阻你们不要去破坏金陵紫金山地龙脉,可惜那孔令旗却不听,一心想要这大功德,结果如何?我看那孔令旗这样胆大,背后恐有了不得的人支持。” “当年我父亲就告戒我,顺应天命可以,但牵扯到中土九州气运的大事千万不要妄动。以天丛云剑十字星辰杖破坏京城,金陵两地龙气,使得日后两地遭受劫难,看似是顺天,有大功德,其实是杀身之祸的开端。我看孔令旗背后之人只怕下场也凄惨得很。” “原来如此。”易天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道黄孽师前辈留下了什么语句让我们后人警惕没有?” “有,我父亲说过十六个字。”郭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叨出来,“天高难测,顺逆无常,功高震主,神仙皆亡。” 这话泛着寒意,另其余三人都禁不住心中打了寒颤,纯均法王想起孔雀王母被王钟震毁宫殿,灭了肉身擒走元神,自己迟去一步时的发出天意高难问的感慨,现在想想,心中似乎有所为然。 “那老妖果然前来捣乱了!”就在四人一边渡天劫,一边参悟黄孽师的十六字真言地时候。猛然感觉到四周地元气剧烈波动起来,立刻感应到了王钟那独有的嚣张气息。四人立刻停止了参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遁出了元神。并且祭出了自己威力最大的法宝守护住元神按兵不动。收藏 王钟从鸭绿江侵入长白山,碰到了数千人布置地大阵禁法,二话也不说,凭借自己修炼成的盖世妖法,惊天动地的魔宫强行入侵,首先碰到的便是阿尔泰山炼气士狼王布置的狼神祭台。 这祭台上的狼首人身相乃是狼神化身,属于身外化身,第二元神一途。有无穷的妙用。 那狼王霍旭炼此化身时,先要积聚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凶残恶狼精魂,而且每条恶狼都要或多或少的吃过三五条人命。否则戾气不足,无法攒炼成形。精魂收集完成之后,还要每日对着天狼星呼吸吐纳。直到一百年后,狼神化身才凝练成形,散开来可摆成万狼噬魂大阵。大阵一旦祭起,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就算是精通破魔秘法的高手也要被戾气震慑。最终被万狼魔神吞噬。 王钟一祭真龙神剪将狼首人身的怪物绞成两截,那狼身却并不流出鲜血来,反而狼首凶光直冒。咆哮一声,轰然散化开来,顿时一片灰云铺天盖地狂涌,把王钟全身罩住,随后灰云都化为了万狼咆哮,一个个巨大地狼头张开血盆大口眼放幽幽绿在灰云中奔腾如闪电朝王钟周身上下齐咬过来。 王钟嘿嘿一笑,张口一吐,一枚核桃大小的骨丸吐出在头顶上滴溜溜的旋转,随后千万道白骨剑气从骨丸中射出。暴雨般四面八方乱射,每一道剑光都准确地投进了一只狼口中,随后万狼哀嗷,王钟屈指一弹,白骨剑气也一收,无穷灰云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见一那狼首人身的化身被一柄白骨小剑插住咽喉部位死死的钉在火山口上拼命抽搐都挣扎不起来。 就在这刹那间破去万狼噬魂大阵,钉住狼神化身的一刹那,王钟清楚的看见火山内飚出一个鹰钩大鼻,满脸胡子地大汉被九杆旌幡裹起,黑烟滚滚,朝摩天岭上逃去。 “留下来吧!”王钟知道这是狼王的真身,哪里容得他跑掉,张开五指虚空一抓,一条赤嶙嶙的血影大手飞腾而出老鹰摄小鸡一般快如闪电抓住那狼王大汉,九杆旌幡在这一抓之下全部化为片片碎布纷飞。那狼王惨叫一声,全身立刻化为一团血光。连元神也来不及飞出,就被王钟以血灵道飞出地玄阴擒拿大手生生抓毙,精血元气被王钟融合。 王钟又把大袖一展,那条身外化身被收进了袖内。 眨眼闯进,破了狼神祭台,抓毙狼王,王钟双脚站立在火山口,就察觉到身后无声无息凌厉的两道剑气袭来。 “我身为妖皇圣者,两位也是妖类,为何不投靠我,反而攻我,大逆不道,难逃一死。”王钟说话之间,猛一跺脚,整个火山口轰然崩塌,连带深处的岩浆也冲了出来,王钟身体被岩浆裹住,形似一条火龙冲上天际,而地面火山口一带火星乱飞。辛亏这里的元气都被镇压住,岩浆喷发还没有下山就凝固平静下来。不过饶是如此,刚刚偷袭王钟不成的青牛王与白鲤仙子措手不及之下弄了个灰头土脸。 跟随巫支祁的五大水魔,猪婆龙先前就死在明正德年间,洞庭君,天池圣君被朱常洛在婆娑净土画中偷袭至死,只有白鲤仙子逃过一劫。还有王钟震毁岷江水府之时,青牛王元神逃走。 刚刚偷袭王钟的,正是青牛王与白鲤仙子,青牛王肉身被毁,但好歹也欺负龙族,弄了一具上好的龙身,这些日子修养恢复了法力。因为水府被王钟所毁,连两个小妾以及法宝,道书都不见踪影。他算术不精通,自然不知道是两个小妾红杏出墙,勾引冒辟疆偷走的,自然把一切都推到了王钟身上,对王钟恨之入骨。 而白鲤仙子那日被王钟以目光强渡元阳,使她结出胎儿,盗走了她不少真阴元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自然也是奇耻大辱,哪里还有不找王钟报仇地道理。 王钟明察秋毫,一闯进这片巨大法阵之中就立刻察觉到了两妖暗中埋伏,先发制人,使两妖计划落红,多算制人,少算制于人。两妖哪里是王钟的对手。 袭击一落红,两妖立刻朝天望去,就见王钟把数百吨的岩浆化为一条红龙带上半空突然猛的一倒折下来,速度之快,两妖竟然来不及闪避。 就在两妖回不过神来,眼看要遭毒手千钧一发之际,一头毛绒绒的青毛巨猿凭空出现在两妖头顶上,猿笑如山吼涛涌,两只大手一抓,硬生生扯住了飞降下来的火龙,猛力朝外一执,把岩浆火龙远远的执了出去竟然落到了数百里外的海中,剧烈的水雾如蘑菇云升腾而起,煞是壮观。 “看来咱们的约斗等不到二十年后了,今天解决掉算了,也免得夜长梦多。”王钟真身隐藏在岩浆火龙之中正等着这一刻,知道这青毛巨猿是巫支歧的一条元神,立刻运用玄功变化,把全身缩小成了介子大小一个小点,那巫支歧元神将岩浆火龙虽然掷了出去,但却是个空壳,根本没有波及到王钟。 青毛巨猿刚刚把火龙掷飞,眼看前面空空如野,正要察觉王钟去了哪里,突然眼前一点血光迅速扩大,以不可思议的铺天盖地而来。 巫支歧本尊以及另外一个元神感应到了强烈的危机,立刻狂吼,扑了过来。闪电般接近了血云,突然从血云中飞出王钟两条元神分别敌住了他。 “不好!”郭侃,白泉伊,孔令旗,王宪仁见这情形,知道不妙,急忙前来救援,突然间,四人心头同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好象有一条来自太古洪荒最为凶狠毒蛇在盯着自己,四人心惊之下,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身形。 这强烈的危急,自然是来自王钟的第三条元神。无影无形,生灭于虚空,最为可怕,也最难防备。 就在四人耽搁的这一瞬间,王钟真身已经包裹住了青毛巨猿,把血龙绞魔,七杀剑招,三阴刀罡配合蚩尤氏刀法全力施展!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敛命损寿 妖神拼命天地动。三条元神,太古巨猿终陨落 巫支歧乃上古桐柏山的一头妖猿,修炼万年成就形体,更采日月精华攒炼阴阳道法修成了两条元神,纵横太古洪荒,称霸一方。也算是赫赫威名的大妖怪,被一些水魔神怪尊为妖神也不是白叫的。 但是王钟却自从出世以来,死死的压住了他一头,每次争斗,他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就连这头凶暴的猴子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对方妖皇的名头要压住自己妖神的名头一筹不成。 “这家伙怎么进步这般的快,到现在单打独斗我恐怕已经不是对手了。” 巫支歧的一条元神被王钟真身化出的血云笼罩住,刹那间处在了极度危险中。本尊和另一元前来救援却又被王钟的另外两条元神缠住,一时半会难以脱身。 不得不说,王钟三尸大成,每一条元都是地仙业位的高手,本尊更是几乎到了天仙业位,若是三尸与本尊合一,再积畜外功圆满立刻就可破空飞升而去达到于天地同在不可思议的境界。所以任凭是巫支歧前来救援的本尊如何施展法术猛烈攻击,都不能使王钟的两条元神损害退缩分毫。 而郭侃,白泉伊,孔令旗,王宪仁四大高手都是地仙业位,法力神通几乎到了这世界上的极限,灵觉敏锐到了极点,虽然看不到任何有形无形的影子,但内心确实感受到了来自王钟第三条元神巨大的威胁。这四大高手自然是爱惜自身,不会为了一个猴子把自己送入危险境地。都各自祭起法福保护自己然后全力推算术数天机察看王钟第三条元神的来龙去脉。 在这片长白山中,人数虽然众多,但在这一刹那,巫支歧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一样,什么帮手都不能帮上忙,使得自己要孤零零的面对亘古以来最为强势、最为凶狠的妖中圣者皇帝。 所以巫支歧这条化身青毛世猿的元神没有任何逃出生天侥幸生存地理由,那是非死不可的必杀局面。 王钟正是倚仗了自己第三元神无形无影的威慑眨眼之间营造出了这样一个局面。若不上来就灭掉一个强势的敌人,被对方五大高手团团围住。发动其他的法宝阵法,王钟立刻就要陷入苦战的境地中。 和自己的三尸元神一样,王钟对凝炼了两条元神的巫支歧还是颇为忌惮,因为没有别的,所有法术中杀伤力最大地莫过于元神爆裂,以自身之命换取敌人的损伤。 天妖裂神术就是如此,王钟也曾经用这门自残的法术渡过了许多次劫难。 其它四大高手只有一条本命元神,死了就没有了。王钟倒是不很担心。惟独这头大猴子修炼出两条,死了一条还有一条。 此时,王钟罩住的青毛巨猿已经陷入了灭顶之灾,连回过神来使用自残的手段暴裂都来不急了。 王钟一招血龙绞魔祭下,滚滚血云化身为九条血龙垂下,形如大钟,裹住体长百米硕大无比的猿身就势一绞,嘎吱一声,巨猿宛如瞬间被万刀切割散成千百万块不成形体的青色云气。 刚刚要再次聚拢,无穷的白骨剑气与青荧刀光由着血云中央绽放然后纵横交错狠狠一阵哗啦啦乱响。仿佛飚风扫过一般,无数红松白桦被连根拔起。 这一带本来被数千名炼气士摆设下数百的大阵把元气禁锢得如铜墙铁壁一样,这尊大猴子还能掀起这样的动静来,显然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因为他在气机感应之下,自己那尊元神主持意思被绞得粉碎,就好象脑袋里面乱糟糟的面对敌人凶狠的屠杀都无法鼓动勇气反抗,只能等待厄运的降临。 巫支歧几次猛地运动本尊意念感应元神意念发动妖神解体大法拼个两败俱伤,但那元神意念就是聚集不起来。提不起丝毫的力量来反击。 这也就是蚩尤氏刀法的恐怖之处,刀光闪处,连生灵最基本的反抗勇气都粉碎在铺天盖地的刀意之中。当初王钟自己进入蚩尤黎盘经中,要不是倚仗着自己无比坚定的心灵和元魔九道的神奇也葬身在蚩尤氏那一点残存意念演化的刀法之中了。 “天有五贼,见之则昌,人有五贼,顺之则亡。” 王钟化身地血云之中突然念叨出一句玄妙的口诀,七杀剑招与三阴刀气所化成的三苗刀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幢幢地刀光剑气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识。 每道刀光或剑光都发出各不相同的声音,或是桀桀狞笑,或是啾啾怪叫,或是哈哈大笑,或是号啕大哭,或又是幽幽哀怨,还或是如美人甜歌腻人,大千世界千万声音就在刀剑合壁轰下的瞬间骤然降临了这长白山。 这正是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 王钟终于达到了天妖一脉最为高深的境界。施展出法有元神的一刹那,王钟意念之中骤然感觉到了天地宇宙之中那尊至高无上的天帝存在。 千万各有意念的刀光剑影冲进了被绞得粉碎的巫支歧元神之中,迅速的与主持巫支歧这尊元神的意念碎片争斗起来,又是几个呼吸,残留意念全部被这些有生命的刀光剑影磨灭,不复存在。 那元神散化的元气也被一一吞噬掉了。 巫支歧这尊元神彻底的消毁在天地之间了。 “妖皇饶命,我愿为奴为婢。”白鲤仙子发出疯狂的求饶声。 王钟法术已经到了收放瞬息万变如的境界,剑气一圈,刚刚要毁灭这位美人,突然撤去,白鲤仙子眼睛一黑,已经被王钟收进袖内。 青牛王见势不妙要跑,却被有生命的剑光刀气就地蒸发,完全吞噬掉。 从王钟攻进长白山到巫支歧元神毁灭还不到几句话时间。王钟下手之快之狠的确是另神仙叹为观止。 这尊青毛巨猿乃是巫支歧的一条阴神,积聚天地间至阴至柔的罡煞。现在突遭毁灭,气机感应之下,立刻阴阳失调,本尊身体元气不畅。被王钟一条聚集了阴阳两火的元神描到破绽,一拳轰出,正中胸膛,巨大的身躯宛如一个皮球被打飞狠狠砸在了一处山林谷地之中。挣扎着爬将起来之后,半边身体铁青结出了厚厚地冰块,而另外半边身体却似乎烧得通红的大虾米。 王钟的七杀真火,玄阴冷焰在一拳之下渡进了这猴子的体内。 大愚岛斗剑之时。巫支歧算计失误,对拼杀招之下就被子王钟的太火毒焰伤到了经脉,虽然经过了这一年多,但到底还是没有痊愈,现在又被重伤了一记,毁灭去一条元神,实力立刻下降了五成都不止。 猩红的鲜血大口大口不要本钱的从巫支歧口中吐出,在山谷的岩石泥土之间都流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 仰天发出一声巨大地咆哮,这猴子血盆大口张开。一枚大如头盆晶莹如水球的内丹从口中喷出。眨眼冲到了九霄云外。随后长白山外的海水似乎受了日月潮汐一般迅速奔涌,临近朝鲜附近的海域突然出现一个方圆百里的巨大旋涡,无穷量的海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龙卷风卷起升腾上了天空和那枚内丹一样都冲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连番的施展做为,各大高手,都敏锐的感觉到,整个海平面地水位都似乎下降了半寸。 半寸,虽然仅仅半寸,但整个海洋地水那是何等的庞大,不可量计。要是眨眼之间能使海百水位下降半寸,这等力量,简直比天仙还要厉害。 九天之上,突然大亮,闪动起耀眼的水光,连猛烈的天劫风暴都似乎被这水光冲散了许多,威力减弱了一半。 随后这般精亮水光直轰落一来,粗如水桶。正落到了巫支歧身高百丈的巨猿身躯天灵盖子。 与猿猴身体一接触,这精光随后就化为蒙蒙细雨落将下来笼罩了巫支歧全身。 全身被这甘露似的蒙蒙细雨一洗,无论是七杀真火,还是玄阴冷焰全部都被扑灭。而大地震动之中。巫支歧的身形再次挣大了十倍! 黑压压的身体耸立在长白山脉的群山之中,所有高耸的山头在这头撑天巨猿面前都似乎矮小起来! 巨猿一声大吼。两手猛的朝上呈托天的架势,那冲贯下来的无穷天罡雷火劫云都被他巨大的毛手抓住,然后用力一扯。 哗啦一声,整个辽东大地上居住地生灵耳朵中都听到了似裂锦般的声音,整个天劫居然被他一撕而散,只剩下零零星星的罡气磁爆有气无力的滴落下来。 那在九重高空奋力冲撞天劫地皇太极也被这样的情景吓得心里狠狠一抽搐,差点从紫金莲花田跌落下来摔死在地上。 王钟也在这瞬间之中感受到这头狂暴猿猴地气势铺天盖地凌厉到了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地步。见天劫突散,他也知道这头猴子在干什么。再也不容考虑,全身血去纵,化身为惊天血虹,卷着千万已经有了生命的刀光剑气朝巨猿撞去。 太古魔神妖王,虽然不擅算计,也不懂术数,但力量强大,纵横洪荒太古。巫支歧也作为其中的一员,自然有着压箱底拼命的本事。 无论是太古魔神,还是地仙宗师,虽然说是长生,但都无法永恒不灭,寿命始终有个极限。就连日月星辰,大千世界都生灭消长,况且是这些刚刚得道脱去形体的炼气士。 惟独有放弃形体,破空飞升,放弃形体,藏身于宇宙深处,才能保证自己与天地同在,不被沦海桑田的演变而腐朽。 巫支歧从出生到现在,已经经历了数万年的时光,身体状况自身寿命包括元精气都已经过了颠峰时期,渐渐衰老,虽然是如此,但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再活上个两三百万年才能寿终正寝。 但是现在他与王钟定下了你死我亡的战书,而王钟的力量手段法术都凌驾在他之上,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于是这猴子运起上古妖话中最为强大的法术,敛命损寿的妖术。把自己所有的生命精华激发,在瞬间爆发出来。 这样虽然能发挥出比平常高十倍的力量,但寿元精气都耗尽,纵然击毙了敌人,自身也会迅速死亡,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挽回。 这是以命换命的手段,不过巫支歧心中清楚得很,就算是这样,自己也恐怕难以把王钟杀死,于是不惜耗费宝贵的生命力替渡劫的四大高手把天劫撕开,使得四人迅速渡过天劫,并且不损自身的元气晋升到地仙业位。则杀死王钟的可能性大了许多。 郭侃,白泉伊,孔令旗,王宪仁四大高手见情况转瞬之间变到了这样的地步,都目瞪口呆,惊讶得无以复加。 因为巫支歧这一瞬间的力量,完全超越了天仙。 “都说太古洪荒妖怪魔神炼气士力量强大,一直没有亲眼所见,一在终于知道了。”四大高手心中不约而同的涌现了这一个同样的想法。 这想法还没落下,王钟施展的法有元神盖绝天地的无孔不入妖法已经首先扑裹住了巫支歧仅存的一条元神。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条又高又大的白毛巨猿瞬间被吞噬。 这些有了生命的刀光剑气先后吞噬了两条元神,一头号青牛,个个都急速膨胀。几乎超过了炼气士要渡一次天劫的境界。这些东西见了巫支歧高大的身躯,都仿佛见了血的苍蝇,个个奋勇争先二话不说一窝蜂瞬间狂扑上去,把这尊猿猴从上到下都包裹住。 巫支歧怒目圆睁,眼似日月悬空,周身千万猴毛突然竖起一齐脱体射去。 每根毫毛盯住了一条剑影刀光,发出巨大的惨叫,双双都消散于无形之中。法有元神居然在瞬间破去!而王钟化身的血虹同时攻到。 巫支歧视浑身毫毛全无,已经赤裸裸一个肉猴子,见到王钟血虹卷到,双手朝前一抓,抓蛇一般不差分毫的从两头抓住血虹正准备猛的扯下。 但是手到半路就停止了,因为巫支歧双眼前影子一闪,又出现了一个白衣飘散的王钟,手一指,一道灰黑色剑气绕过脖子,大如山的猴头飞了出去,砸到几百里开外的海面上,海水顿时成了红色。 正如王佛儿所说,王钟第三条元神一出现,必然有人要死。 巫支歧偌大的无头身体倒了下去,纵横几万年的猴子终于还是没能逃过神仙末劫。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线不留,同仇敌忾道力进.轮转无常,孽师遗宝显神威 王钟第三条元神一剑之下,巫支歧庞大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随着小山似的头颅落到了海里,身体倒在山谷内迅速的缩小,等王钟身体落下来之时,本来高达几千米的身体完全缩小成了一个无头,全身赤红无毛,一人多高的普通的猿猴。 王钟急速的咳嗽了两声,眼睛盯着这具无头死猿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具肉身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因为在巫支歧发动敛命损寿的鱼死网破妖术之时,全身的精血元气已经全部转化为力量爆发了出去。 现在这具尸根普通的死猿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包括身体内蕴涵的精血元气也是普普通痛一个寿宗正寝的山中老猿,和堂堂纵横太古洪荒的水神根本挂不上一点边。 虽然一举灭杀了一位三次天劫的高手,但王钟也绝对不好受。 刚才巫妖神临死一击之下,聚集了四海大洋一寸海平面的元葵水力精华,在抓住王钟化身的血色长虹那一刹那全部输送进了王钟身体之中,正准备爆散开来和王钟同归于尽,但却被三尸元神削去透头颅功亏一篑,但那股滂湃至极的元葵水力还是死死的附在了王钟的本体内,肆意发作。 只见王钟显现出形体的本尊肉身,本来是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但现在却全身朦胧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全身地血肉在这水雾的投射下都变得晶莹透明。可以让人看到深深的白骨架子。似乎所有的精血皮肉都被这水雾同化稀释了。 而王钟自己感觉身上好象压了一座泰山的重量。一举一动都十分不方便,连飞腾变化都比以前吃力了万倍。 “四海大洋平面一寸深的水现在全部压在了我身上,何止亿吨重量,水气侵入血肉之中,还禁锢了血灵道的变化,这猴子不愧是上古妖神,计算虽然不精,但拼起命来却比一般的地仙炼气士要厉害百倍。不过也总算解决了大的祸害。” 斩杀三次天劫高手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踏进了仙途地高手来说,击败或许不困难。但要彻底杀死那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了。比击败要困难上十倍百倍。在对方临死的反击之下,不吃一点亏受点伤那是不可能的。 看看当年以张三丰的神通都只有把天狼神君禁锢在罗霄山中用魔灯慢慢的烤。 四代禁锢白泉伊,禁锢刘允升也是一样,都是给对方一线生机,免得绝望之下反击弄出麻烦。 天道留人一线生机,这是颠之不破的至理。于己于人都有好处,只有王钟这人完全逆转天命,不尊这一条。凡是作对的都要赶尽杀绝,使人产生绝望。 这样下来。遭受反击自然是在意料中的事情。 对于这样地情况,王钟也算计到了。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那传说中那至高无上地天帝,也不能把对方拼命的权利都剥夺。 “那葵水元力禁锢了他的血灵魔功的变化,这妖孽现在实力最少下降了五层。正是大好机会,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跑掉了。否则日后等他驱除炼化了那层水气,这天下地下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到时大家都难逃毒手。” “对,我们一起上,为巫道友报仇雪恨!” 巫支歧的死,另郭侃,孔令旗。白泉伊,王宪仁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涌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感觉。相互对看了一眼,都激起了心中的愤慨,四大地仙都同时义愤填膺起来,真正的下了决心。王钟不除掉,自己将永无宁日。 四大地仙在巫支歧死的一刹那。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悲哀。 毕竟,地仙级高手几乎是长生不死地存在,陨落的机会几乎没有。现在在众人面前被活生生的瞬间斩杀,四大高手情绪波动都激发了起来,处在暴走的边缘。 其实以王钟现在的实力,在九州大地,四海八极之中,单对单只怕无人是他地对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单挑王者。郭侃是第一个感受到地,就在刚刚王钟使出法有元神大圆满的无上妖术的瞬间,郭侃心中就明白了。 本来这四大地仙高手之间还相互有些小芥蒂,比如相互不服,弟子之间抢外功,抢天材地宝引法发的一些小矛盾。以及种种原因,面和心不和,各有小算盘。 但是现在,在王钟的威胁之下,四大高手心中的芥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人对望一眼之间,相互意志沟通,都成了铁板一块,气氛空前的团结起来。 郭侃把手一招,在高空中横跨一步,手中比人还长的万象碎灭刀破空斩出,刀光如龙蛇游走,闪电破空,蓝光敛聚奔雷一般直袭王钟显现出的那第三条元神。 似乎被巫支祁的死狠狠刺激了一下,郭侃的刀法运斩起来,无论是威力还是气势,都比以前明显的提升了一个层次,似乎突破到了很久不能突破的那层境界。已经渐渐接近了蚩尤氏刀法的颠峰大成之境。 虽然死了一个巫支祁,但却唤起了这里所有高手的紧密团结,心意交融,道行更进一步。倒是令王钟的压力比以前还要增大了。 郭侃一出手,刀光直指王钟那第三条元神,更是把全部的意念都封锁了这条元神周围的虚空,他是明显的感觉到,这条元神最为诡异无常,千万不能让他遁走。 “噫!”郭侃的变化,令王钟明显的察觉到了,和以前几次交手都不一样。不过现在地王钟,秋毫道已经大圆满,立刻便知道是刚才自己斩杀巫支祁的刺激使得这位武圣彻底放开了心中的芥蒂从而刀法大进,道力圆满。 “从这一刀的走向,这厮已经窥到了天仙业位的边缘。”王钟心中暗想之间,出手却一点都不含糊。那第三条元神掌中重新洗炼过的天丛云剑一扬,化为一道灰黑色光芒迎着刀光直刺。真身与另外两条元神同时暴起,对上了孔令旗白泉伊王宪仁三位地仙的剑。 孔令旗对上的正是王钟那条以阴阳二火炼成的元神,两两在空中一撞又迅速分开,双方都是稳扎稳打。并不暴躁拼命,王钟以七杀真火玄阴冷焰一左一右的交织成火网猛扑,而孔令旗却是把手中地一口春秋剑使出了七十二路圣人问道的儒门剑法,一一的破去王钟猛烈扑击。双双战得难分难解。 百泉伊那日莽撞,被姬络红以有熊三式困住,不得以爆碎了自己辛苦修炼的内丹天将神珠才得以逃脱,又失去了肉身,虽然后来又找了一具龙身附上炼成人体。但到底没有先前的好,法力因此而耗损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对上王钟另外一条元神施展出的苍白色元魔灵焰只有完全放手,没有反击之力。 王宪仁对上的是王钟真身。论实力,王钟的真身修炼元魔九道,比三条元神哪一条都要强上许多,而王宪仁是四大地仙中最迟晋升业位地,一身法力都还没有圆满。本不是王钟真身的对手,但此时王钟被亿吨葵水加身,又被禁锢了血灵变化,而王宪仁法宝多多,和王钟战斗起来,倒不至于一下就呈现出败相。 四大地仙与王钟在长白山脉中央地天空大战。乍分乍合,地面上数千的炼气士摆设的上百门大阵也不好催动,只是死死的运转元气,一是防止五大高手的元气波及到自己。 这场争斗中,郭侃面对王钟那第三条元神。刀光暴涨,满天吞吐。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王钟元神掌中地天丛云剑不面相形见拙,要不是元神乃是罡煞炼成,聚散无形,刀光一时不能伤害,早就重伤了。 “可惜三枚太阴灭绝神球上次全部都用掉了,否则这次只要施展出一枚来,就可彻底震散这条元神除去一个大害。” 郭侃在王钟手下毁了不少的法宝,想起来就心疼,牙根痒痒,现在好不容易占到了上风,更是一鼓做气,催动出偷学蚩尤氏刀法中的杀招天降苗神。 满天刀光紧缩,捆住元神,郭侃另一手连使两界大圣手在刀光中擒拿,死死拖住王钟免得反击。意念之中却暗念咒语,一枚形似陀螺滴溜溜旋转的纯黑色法宝从怀里缓慢的飞了出来。 这件陀螺形的法宝乃是他岳父黄孽师所遗留,名为无常转轮,乃是黄孽师演变天机,以造化妙用轮转天地间地五行五贼炼成,催发之时,由陀螺间射出一道轮转无常的光芒,只要中者,立刻便要返回前一世的本来面目。 不过这无常转轮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就成了普通物,当年黄孽师因为这门法宝违反了天道向前的法门,所以嘱咐郭侃两夫妇不到生死关头,切不可用。 而且这件法宝祭出咒语繁多,非要一柱香时间才能彻底释放,对敌起来太过不便。因此郭侃也一直没有使用。 现在郭侃使了出来,正是要把王钟的意念打回前一世地本来面目。意念一散,再大的神通也没有了用处,无论是肉身元神都是空皮囊一个。 五人大战,鹰飞兔走,快速绝伦。而这场大战地主角却并不是五人,而是渡劫的郭夫人,纯均法王,易天阳,索南嘉措。 这四人的天劫本来还要数日的功夫才能辛苦渡过,但就在前一刻,巫支歧拼命一击,把九天之上的雷劫,云气,磁爆,天金,罡风,狂电,天星罡煞以及有形无形的大小魔头一并驱散,使得这四人节省了自身元气,顺顺利利晋升到了地仙业位。 雷劫过后,阴阳之气转为中正平和纯净,四人快速的吸取着天劫过后产生的精纯元气,结合先前吞服的大量丹药,四人的元神肉身都快速的生长壮大起来。全身法力爆增,等到几刻过后完全平复下来,天劫全部消散无影无踪,四人终于跨进了地仙的境界。 满心的喜悦从心灵最深处爆发出来,可是还没有等喜悦过去,天上剧烈的元气波动立刻引起了四人的注意。 “定然是那妖孽在争斗,我们速去助一臂之力。可惜了巫道友数万年的法力,还是沦为画饼。” 巫支歧刚刚的事情才发生,四人自然知道得清楚,心里都不约而同起了一阵感激。 “受巫道友这般大恩,不可不报,我们一并斩杀了那妖孽,也算是为他报了仇。”郭夫人奋声说话之间已经起身跃了出去。 索南嘉措不等出去,就默念真言,顿时,在长白山西边摆设大阵的八大法王,两三千的喇嘛感受到了教主的秘言,立刻尊命催动了两界十方金刚大阵。 一柱柱的金光陡然冲上天空,随后檀香气息四散而发,那金光全都敛成了形体,分别是四头六臂,两头八臂的金刚,已经骑鸟,骑象的佛宗护法明王形状。 索南嘉措默运元神,大日如来元神印从背后冉冉升起,配合着那满天金刚明王,就如真的是佛祖率领诸天降临,法力波动虽然不大,但排场之大,却盖过了所有的高手。 “三清合一,风起九州。”就在郭侃暗使杀招的时候,王钟自然感觉到了,也在暗暗运法力意念镇压住封印在真身之中的风伯元神。强行抽出了风母精元为自己所用。 眼看七杀魔宫旧址内气息陡增,知道是四大高手已经晋升,王钟三尸真身同时狂吼一声,一股巨风狂飚顿时降临在了天地之间,高空的空气都被风力绞成了混沌,一片模糊。 王宪仁没有料到王钟真身突然发威,措手不及之下,刚刚祭起的法宝玄天阴阳铖被王钟一把抓暴。立刻飞腾后跃,只觉得三件护身法宝连连粉碎,等平息下来,自己已经到了海上。而王钟也没有追过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全身冷汗大出。 王钟真身一个旋转,四空游走,感觉到杀气冲天而来,孔令旗,白泉伊纷纷不要命的后跃。王钟的元神随后与真身融为一体,法力再增,冲破了郭侃的刀光,三条元神聚集一身,周身弥漫的水雾居然似冰块般往下面掉落。 “来得好!”郭侃正要发动了无常转轮,一点黄光从轮转中射出,直逼王钟,王钟一个倒折,身体朝下落去,正好碰上了跃上来的郭夫人。 郭夫人刚刚出大殿,就见一股方圆数十倾的混沌暴风疾扑下来,顿时大惊。连连祭出了炼好的青阳碧月刀,却眼见风暴中伸出一只血色大爪一爪把刀抓碎。 郭侃见自己夫人危机,立刻转动陀螺,黄光追尾而去,突然射进王钟化身的混沌风暴之中,就听得一声怪叫,风暴全消,显示出了王钟的身体正两手抱住郭夫人制住使她动弹不得,随后宛如受伤的野兽狂吼一声,冲天遁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二十三章 借力打力 无间秋毫非虚言.一网打尽 天地魔火炼八仙 “追!” 面对王钟的逃跑,无论是老一辈的四大地仙,还是刚刚晋升的索南嘉措,易天阳,纯均法王三人。脑袋里就只这么一个念头。 郭侃更是招呼都不打一个,也同时怒吼一声,刀身元神合为一体,蓝汪汪光柱刺天直上,然后一个横扫,王钟逃跑的西北方向追去。 “你们守住往喜玛拉雅山方向的各个通道,免得这妖孽遁进老巢,这妖孽中了我的无常转轮,本身意识要被打回本来面目,就算以妖法强行镇压下来,一身法力也会消耗个八九成,而且支持不了多久。现在就算我们单独一人都可以稳胜于他。” 郭侃是真正找了急,自己刚刚领悟到蚩尤神刀法门的奥秘,妻子却被王钟掳走,可谓是福祸旦夕之间转换。说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落到王钟的手里。为此他不惜耗费精气以千里扩音之术把自己的想法瞬间传遍了整个长白山脉。 不过另外七大地仙也不是傻子,郭侃想到了他们也同时想到了,眼看王钟大发神威,先斩杀了巫支祁后四面乱打,没有显现出半点败相,而且聚集暴风施展无上妖术的紧要关头,却被郭侃发出的法宝一击中,立刻就逃,显然是受伤不轻。 痛打落水狗的事谁不会做?在郭侃声音还没有传到之时,白泉伊,孔令旗。王宪仁三位就施展出自己压底箱地法宝与玄功变化一遁就是千里各守一方,彻底封锁住了东,南两方的天空路线,防止王钟穿过中原腹地遁向老巢。 而索南嘉措,易天阳,纯均法王三人则不约而同的跟着郭侃飞起,追击向西北方逃窜的王钟。 “这妖孽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当这七大地仙高手同时飞上天空,只见得王钟的遁光拉出一条血色长虹流星落地般的朝西北大地坠落,速度居然比平时慢了四五成,七大高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轻松。就仿佛长久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一样,满心的喜悦从心头荡漾开来。 “这妖孽受伤过重,显然是来不及逃回七杀魔宫了。也是,这妖孽仇家遍布天下,横穿中原回老巢指不定会有多少炼气士乘机捡取便宜。还不如遁到炼气士稀少地塞外,寻觅一个地方隐藏起来疗伤。” 孔令旗一眼见到王钟遁法的余光横跨过大兴安岭朝罕迹无人的西北飞去,心中立刻明白了王钟的想法,却又有些佩服王钟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准确的判断。一边想着。一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扑过去。 “抢先就下杀手,一定不能让着妖孽缓过气来。不过早就听说那黄孽师炼有一件通天彻地的盖世法宝无常轮转。就因为这件法宝,郭侃才没有被四代妖孽追杀至死。现代轮到五代妖孽挨了这一下,想必真是难逃天诛了。黄孽师毕竟是黄孽师,几百年前就布置好了,看来诛杀妖孽的外功一大部分都要落到这位术数宗师地头上去了。” 易天阳也看见了王钟独家首发向前猛飞的遁光要比平时缓慢,心中地想法如潮水一般涌来涌去。却又带有一丝莫名的激动。 的确,王钟成长太快了,从被四代摄来,才不过短短接近十年的时间,就已经是纵横无敌的绝世妖孽。十年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算漫长。但对于炼气士来说,却比眨眼一下慢不了多少。通常炼一张符,一件法宝都不止十年的时间。 王钟刚刚出世地两三年内,四代虽然陨落,但余威还在。况且事先安排颠倒了天机,使得一些强者无法算出有王钟这号人物。哪里知道两三年时间。王钟就已经成长为宗师高手,并且占距了珠峰摆设阵法修炼成魔宫,这样才引起了一些强者的注意。但是这些强者都各自为神仙末劫做打算,并不齐心,况且王钟也没有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因此都处在观望之中。 直到王钟闯进大愚岛,以宗师业位的法力大战三大地仙最后从容离去,那些高手这才知道王钟居然是顺应天命的最大障碍,是和远古蚩尤氏,千年前诸葛氏一样要逆转天命的人物。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要杀王钟已经是很困难地事了。 直到这次巫支歧被斩杀,人人自危,才最终痛下决心,知道王钟一日不除掉,不但是天下一日不得安宁,就算是炼气士也要时常预防着掉脑袋。 这次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各大高手空前团结,都去掉了以前畏首畏尾的心思,拼着自己形消骸散都要杀死王钟,否则决不罢休。 郭侃,孔令旗,白泉伊,王宪仁,索南嘉措,易天阳,纯均法王,七人齐心合力,把遁光连接一处,汇聚成一道前所未有的精光在天空中长达千丈宛如太古苍龙一般直直咬住王钟猛烈奔逃的血色长虹。 “你,你,你……被我父亲无常轮转击中,居然没有受伤。”却说郭夫人因为青阳碧月刀被王钟抓爆,惊慌失措,措手不及之下,被王钟以玄阴大擒拿之术环抱起来,逃无可逃,只得把自己佩带在胸前的一件护身法宝三相环祭起出五寸厚一层精光笼罩住自己地身体,阻止住了王钟的进一步入侵。 但是宝光透明,王钟脸上狰狞地神色却映在了郭夫人的眼里,不由得使她打了寒颤。 而且她感觉到王钟双手环抱的力量越来越大,那宝光被挤压发出了水晶碎裂般喀嚓喀嚓的声音。显然是支持不了多久。 而且她双眼可以清楚地看到。本来被巫支歧加附在王钟身上的元葵水雾冰晶也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旋涡,这些水雾旋涡相互吞噬,朝王钟胸口聚拢,周身笼罩的水雾越来越稀薄,到了几个呼吸之后,居然全部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收拢,在胸口呈现出了一个鸡蛋大小滴溜溜旋转的晶球。 这晶球之中的景象入梦如幻,郭夫人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眼光注意之下,发现这小小的一团晶球里面居然有无数细小的形象。就如把整个海洋都包含了起来。 “本皇洞彻天机 ,无神游过去未来,两两无间,秋毫不漏。这一点岂会算不到。说来我还要感谢你父亲黄孽师所炼得那尊无常转轮,才使得我最终降伏了风伯元神,把那团风母精元纳入自身。” 王钟桀桀地怪笑一下惊醒了郭夫人游离的目光。 “黄孽师术数虽然高深,但本皇炼成无上玄功,与天帝争锋。也不会被他一下就算计到。可惜啊,早在前些年。你丈夫若是发出这雷霆一击,定然可以把我消灭,而现在,只能白白助我一臂之力。这次你丈夫连同所有的地仙,将会被本皇一网打尽,一个不留。等本皇扫除障碍。一统天下之后,将会在九州大地之上摆设下法坛,以风母精元吸住蚩尤之旗,震破龙脉,把三龙之力纳进自身,取代天帝。重新开创时间长河。不过反正你今天横竖都要死,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原来王钟自从冲破风神旗,摄取到风伯元神之后,一直是以元魔盘空印制服着,但是这风伯时常反抗。倒是令王钟十分恼火。其实在来之前,王钟就以元神默默推算过独家首发。对于无间秋毫两道修到大圆满境界的王钟来说。郭侃是黄孽师的女婿,对于这位术数宗师虽然飞升多年了,但是王钟不得不考虑到。 郭侃的术数之道已经远远比不上王钟了,自然被轻易的蒙蔽住,被王钟借助无常转轮之力一举把风伯的意念打回了本来面目。 这风伯本来是亘古一团风母吸纳虚空中各种零碎地信息转化成的生命,现在被打成本来面目,自然是意念又消散在天地间了。留那地只是最为纯粹的一团拥有无穷力量的风母精元,正好被王钟控制住。 否则日后王钟吸取蚩尤之旗的时候,风伯元神又做怪,只怕王钟要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王钟之所以逃跑是想着转换地方,摆设下绝杀大阵,先把这八大地仙一网大尽,一个活口不留。 一下灭杀八大地仙,这是炼气史上都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王钟这次可谓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来最狠地。 周身毛孔中不断的冒出血雾把自己都笼罩住,勉强在天空中飞行,这样的伪装加上自己运转玄功竭力蒙蔽天机。后面死死追着的七大地仙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以为王钟受了重伤。 自古所算胜少算,术数高一筹,要占上莫大的便宜。 几刻之后,七大地仙追着王钟已经来到了九州大地与东欧交界地宏大山脉阿尔泰山之上。 这条山脉虽然没有龙脉潜伏,但连接到天山,也沾染了附近昆仑的龙气,树木茂盛,沟壑天坑纵横交错,地型复杂多变,尤其是炼气士很少在这里定居。上次王钟追击天狼神君就曾经跨越过了这条山脉一次,现在把身后的七大地仙引来设下绝杀大阵埋伏,正是计划了良久的事情。 郭夫人被王钟制住,怎么都动弹不得,对于王钟的话和将要施展地大手笔,这位术数宗师的女儿,刚刚晋升地仙业位地高手也惊骇得俏脸变色。不过她毕竟是聪慧异常的女子,而且多狡猾多变,数百年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虽然那些风浪哪一次也没有现在这样巨大,但是多年的磨练使得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应付突如起来的危机。 “咯咯,咯咯。”郭夫人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想出了一个化解眼前危机的绝好妙计。 可是,王钟却不容她发挥了,桀桀的狞笑打断了她的开场白:“你想要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可惜,你没有你父亲那样的本领,否则今天我要你们一网打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手脚。” 王钟说完,突然取出风神旗来,晃了一晃,郭夫人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已经堕进了旗中的世界。 随后,王钟把旗往地面一掷。在后面追击的七大地仙只见得王钟的遁光血虹陡然增大了十倍。都纷纷警惕,防备王钟临死前的反击。 但是下一刻,血光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化为一溜猩红朝下面一个长几十公里,宽几里狭长深邃的山谷坠落下去。 “支持不住了?”郭侃最为担心自己的妻子,也信赖着无常转轮的威力,见到这样的情形,自然最先忍不住,运起万象碎灭刀,刀势一圈,龙蛇疾走,蓝汪汪狂电乱舞追随着猩红落下。 其余六大高手自然也不甘居人后,只有易天阳似乎觉得不对劲,顷刻间施展出心易的神通算了一卦,发现卦相是乾坤交泰天地大吉的卦相,正主王钟命丧,心中连那一丝犹豫也立刻没有了,抖手打出那次索南嘉措做为卦金付给他的八部严华令。 七大地仙的攻击先后袭到,直接轰破了那血色猩红。七人同时定睛一看,只见那峡谷最中央,竖插着一面金黄色的小旗,其外血光隐隐,宛如一个鸡罩把小旗保护起来。 郭侃明显的感觉到了旗内有自己夫人的气息。 “这是蚩尤氏所炼的风神旗,其中自成天地。想必是那妖孽已经压制不住了,才以旗做为保护在内聊伤,咱们一同出手,炼化此旗。” 郭侃等人落到谷中,看着那风神旗,想出了对策。 就在这同时,王钟却隐住身形,遁出三尸,一分为四,在峡谷附近四个方位摆设下了绝杀大阵。 “快走!” 七大地仙同时出手,发动元气真火一炼,出乎意料的,那血光一炼就立刻消失,风神旗也倒了下来,传出了郭夫人焦急的声音。 “不好!”到这时,易天阳又最先警觉,想也不想向上冲去,但是最终迟了一步。轰隆数声巨响,峡谷之上突然飞出九条长虹血光,刹那把天都遮住,一层层鱼鳞血云如盖翻罩下来。 同时,地下大响,四周的山谷一起崩裂,地面的山石,泥土全部塌陷,化为了滚滚的岩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算无遗漏 地水火风杀气腾.六亲不认 老妖一剑诛祖宗 等王钟把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毒焰打进地下,风母精元遍布虚空,自身凝练的先天血煞元魔神罡催动刚刚降伏住的元葵水力覆盖上空,整个大阵陡然之间发挥出了应有的威力。 一切的一切都在王钟应有的算计之中,从开始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击巫支歧,使得这位水猿妖神拼了性命把自己数万年练就的一颗内丹精华聚集四海四洋的葵水神力加附攻击自己。然后又借助无常转轮之力击溃风伯的意念,彻底控制风母精元,又借助风母精元之力把壬葵水力为自己所用。对外造出自己深受重伤的姿态逃窜,引得七位地仙追来之时又施展玄功变化,把风神旗化为自己的遁光坠落山谷,自己本尊元神却施展隐身之法遁到了四方,彻底围困住包括郭夫人在内的八大地仙。 这一切的计划都顺利的完成,不过王钟可以感觉到的是,那黄孽师虽然已经破空飞升,但想必如今也不存在了,否则自己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在对方洞彻天机的术数之下,肯定有另外干扰自己的安排。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局面,王钟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外来的干扰,被自己困住的八大地仙已经是必死之局面! 这不是王钟狂妄自大,而是在无间,秋毫两道大圆满的境界之后,计算演变一切演化出的最为完美地攻击手段。 王钟这次布置的大阵。乃是聚集了天地之间最为本源的四大力量,地,水,火,风。 之所以不在中原九州大地设置阵法,是因为三条大龙脉围住了九州,而王钟得自袁崇焕的那点何氏壁元力虽然可以调动大地本源龙气土德之力,但自己这是逆转天数。难保不会出现龙脉翻身的异样,到时候大阵一方出现齑乱,八大地仙便很容易能够逃脱。 而这阿尔泰山出了九州范围,龙脉影响弱了许多,就算出了异常,王钟算计着也有能力和信心镇压下去。 这是万无一失的安排和算计。成事在人,王钟两道圆满之后,术数之法自信已经不弱于了当年的诸葛氏,就算是李京房,袁天罡。李淳风。黄孽师,刘伯温复生,也未必能够凌驾在王钟之上。 看着这几十里长的峡谷上空全部被自己所炼地先天血煞神罡笼罩,王钟心中突然想起了当年诸葛氏埋伏大阵。在祁山葫芦谷以火焚司马氏一脉,本来也是绝杀之招。把毕生之功压于一役灭此朝食,但到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然后陨落于五丈原之上。 “怎有这般念头,是不祥之兆。莫非这次不能全功?”王钟此时已经是全力出击。全身血罡全部化为罡煞笼罩而出,本尊之上皮肉全无,就是一具白骨嶙峋的架子盘膝坐在离山谷不远处的一处山峰之上,两眼绿光爆射,死死的盯住下方方圆三十里的山谷。 只见下方的山谷四面完全被一团混沌似高速旋转的风暴笼罩住,风暴接触的外界空间到处都被风暴撕扯成了丝丝漆黑的裂痕。就仿佛这一带狭长的山谷地空间要被风暴活生生从大千世界之中剥离出去一样。 少了风伯意识地控制,王钟催动风母精元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效果。 王钟的三大元神也分别占据了另外三面地高峰上俯视着山谷,双手不停的变幻出印诀,把地火水风地演变运转控制到了精确微妙的地步。几乎重新显现了混沌初开造化演变的一幕。 被围困在山谷中央的八大地仙此时看见的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易天阳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冲上天空,就被鱼鳞形状浓厚的血云当头压下,他反应飞速绝伦,立刻便知道这是王钟所炼的先天血煞元魔神罡,若被裹住,就算不死也要落得法力大损的下场,于是当机立断,身体一沉,往下倒栽。 上天既然无路,便入地就是,易天阳自然是精通地遁之法,想从地下遁走,只要瞬间脱离出这个山谷,相信王钟便拿他没有办法了。 打不赢,跑还是跑得赢,一个地仙高手想逃跑,敌人法力再高强,追杀到至其死地也是极为不容易地。 易天阳可没有打算学巫支歧那样硬拼,明知道处在下风也不退。 哪里知道刚刚接触地面,所有的砂石泥土全部化为了滚热地岩浆宛如火山喷发似的砰然冲撞上来。 要是普通的岩浆易天阳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这潮水般疯狂上喷的岩浆火焰却是暗黑的颜色,还未接触到本体,他就觉得一股热辣辣又痒到了极点的火毒侵袭到了自己的身体。 哗啦!索南嘉措赠送的密宗法宝八部严华令被一大蓬岩浆卷到,宝光顿时被炼化了不少,坚持住两个回合后,终于连法宝本体都被销毁了。 “太火毒焰!”易天阳心里猛惊,突然把身上的大青道袍猛的扯下,翻转过来,只见这道袍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用紫金丝刺绣成的怪符,一道道符禄古气盎然,急速闪动,如星星眨眼。 一把道袍反穿起,易天阳全身似乎被一层厚达三尺的紫金蛋壳包裹着,那夹杂太古毒炎的岩浆火舌喷到紫金蛋壳上,发出滋滋乱响,却很难侵入进其中伤害到他到了。 易天阳虎吼一声,猛的向下硬冲,包裹在紫金蛋壳中的形象就仿佛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做最后翻本的一搏,原来道貌岸然的气息当然无存。也难怪,在生死存亡地紧要关头还能保持镇定如拉家常的人物必定不多。 这件道袍名叫紫薇天罗法衣。乃是当年天机真人刘伯温采集紫薇帝星之力,上千种天材地宝在丹炉中炼了一百多年才炼成,最后出炉的数十年,还请了张三丰,铁冠道人等数位大高手一同绘制符印。号称能抵挡天地之间一切法术法宝阴阳之力的攻击。 张三丰就曾说过,这件法衣可以与诸葛氏当年所穿的天羽鹤氅媲美。 易天阳想借助这件法衣的力量冲破岩浆遁走。但是一下刻,他就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法衣虽然抵挡住了太火毒焰的火力。能保护他不受伤害,但却难以抵挡出岩浆上喷的巨大力量。 轰隆!易天阳就如一个被拍飞地紫金皮球,火箭般的朝天上冲去,眼看要没进了血云之中,却被郭侃运刀成劲,仓促之间拉扯了下来。 “这岩浆聚集了大地之力,就是地仙也不能抗衡,就算不怕火焰,也冲不下去。” “不好,我们中了这妖孽的毒计了。这妖孽好生歹毒。好大的胃口,好大的架势,竟然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一个瞬间。易天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其余的众人也随后醒悟过来。 一下从趾高气扬的追杀转变为被绝杀大阵困住,如砧板任凭人宰割的鱼肉,巨大的心理差别,这些渡过了几次魔劫的地仙都差点忍受不了。 “想不到这妖孽地术数之道精进到了我们都无法察觉地地步。一步一步把我们引到了绝境,简直如国手布局,没有半点漏洞。就连我父亲遗留下来的法宝都无法克制住他了。” 郭夫人被郭侃解救出来,声音颤抖,想起父亲,突然心里涌起不祥念头。 “神仙末劫。莫非连飞升的父亲也没能逃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否则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让我们落到如此的境地。” 险恶到了极点地环境令郭夫人再也没能够继续思考下去。 下面的岩浆。上面地血云,已经渐渐压迫下来,而四面的山谷岩石壁早就变成了无数旋涡交织成的混沌风暴,混沌风暴之中,八位地仙都可以明显看见无数水光似星辰一样闪动。 这是风母精元与壬葵水力相互运用交替的禁法,比天上压迫下来的血云和地下喷涌出来的岩浆还要厉害得多。 这也是易天阳宁愿选择从上下突围,也不选择从旁边冲出去的原因。 “先把上下压迫顶住,再想办法突围。”郭侃连想也没有想,一指刀光,蓝汪汪光华铺天盖地而下,强大的刀气迅速劈散了朝上狂喷一波波永无休止的毒火岩浆。 刀气抵消了岩浆喷涌地巨大力量,虽然还是有零零散散的毒火喷了上来,但众人都是地仙高手,多少也有本领,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毒火所伤,各自祭起了法宝。那些零散地毒火也无法突破宝光的防护。 这一拼之下,郭侃也是虎躯一震,刀罡被岩浆大力的反震也使得他气血有些漂浮。 “力量怎么这样大?”郭侃却不知道,王钟运用的乃是大地之力。要是真正的大地板块移动,桑田瞬间变沧海,那是何等的力量,神仙佛祖都无法抗衡。 郭夫人见自己丈夫不利,立刻取出一个大如拳头的锦囊,里面装的全部是形如绿豆的阴雷,这一袋最少都接近千粒。 她从其中抓出三四粒,随着丈夫收刀之际,猛的甩下,阴雷一碰到岩浆火焰就爆,这阴雷虽然没有太阴灭绝神球千分之一的威力,但发出的爆炸之力却被稍微阻挡住岩浆喷发的势头。 看着这对夫妇暂时阻挡住了来自脚下的威胁。孔令旗,白泉伊,王宪仁这三位都是使剑的高手,颇有些心意相同之处,双方对望了一眼,点点头之间,突然同时剑身合一,爆发出绚丽的光芒刺天直上,向压到了头顶十几丈处的鱼鳞血云刺去。 天上鱼鳞血云突生变化,浓浓滚滚,发出闷雷一般的声音。血云中央也同样透射出两只巨大的怪手水里捞鱼一样抓摄下来,正对上了孔令旗,白泉伊的春秋剑与天杀剑。 两人的攻势立刻受阻。 只有王宪仁一个,施展出真武北斗剑诀,“北斗升龙”“七星聚会”“真武降世”“太极浑圆”一连四招汇聚一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王宪仁整个剑势连带身体突然如天上北斗七星的长柄状态,一冲进鱼鳞血云之中,只见血云虽然滚滚向自己压迫过来,但都被自己的剑势绞碎,心中一喜,突然面前出现一条白衣飘飘的王钟手持灰黑色的天从云剑对撞过来。 “好机会。”知道是王钟元神前来阻挡自己,王宪仁却不慌反喜,心意一动,早已准备好的北斗起云烟,真武荡魔图两大法宝在意念趋势之下,迅速运到了剑势最前面,然后轰然炸开,血云立刻四散稀薄,那王钟元神嘎吱一声,似乎受了重创鬼魅一般退了回去。 一切变化都在眨眼之间。王宪仁早就算计好了,拼着毁去两件得意法宝创造机会。一举脱离王钟布下的绝杀大阵扬长而去。 也确实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件法宝毁灭的威力巨大,加上王宪仁得自张三丰一脉所传的剑势不凡,眼见血云稀薄,王宪仁想都没有想随着法宝暴散出的空隙猛冲。 半个呼吸后,王宪仁眼睛一亮,见到了阿尔泰山广阔的天地。 但是他也同时看见了四面山峰之上王钟真身和三大元神,尤其是那手持天丛云剑的第三条元神正对他得意的狞笑。 “玄功欺诈。”王宪仁心里刚刚涌起这个念头,明白刚才那个元神是个假相,王钟那白骨真身已经暴起,化为一柄前所未有的骨剑朝着他一绕过来。 王宪仁奋力抵挡,却是徒劳。剑势全部中断,手中神剑断裂,白骨剑气一绕一粘一收,王宪仁只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化身全部剑拉生生拉出了身体。 最后一眼看见自己的肉身头颅被斩飞,两截身体滚落下去,随后王钟剑气迸发出亿万璀璨的骨光,元神化身还来不及反应意念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王钟一剑斩杀自己的祖宗,真身回到峰上,全身骨骼颤抖,这一剑乃是尽他毕生功力凝聚,数年之内,再也使不出第二次来了。 就在王宪仁死的一刹那.远在昆仑修行的王征南突然一惊。“不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舍小杀大,老妖乘机诛亲子 好深的算计,连我都险些被隐瞒住了。若是这八人一被除掉,天下抗衡老混蛋的炼气士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真让他你转乾坤,改变天下大势,同意九州之后在剧集九州万民信念摆设祭坛以蚩尤之旗强纳龙脉改天换地。那时候就真的危险了。 王征南吸纳了和氏璧,在昆仑山最深处的地脉之中聚集最为精纯的龙气已经快成功到达了巅峰,他原本就是天帝使者,业位之崇高,连王佛儿,王若琰这一佛一魔都比拟不上,境界之高,更是无与伦比,算前人宗师之所未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次闭关,本来是要强行修炼天帝大法,把实力提升到盖过王钟的地步,然后逐渐率领兵家两位宗师联合天下所有高手一起顺应天命,改朝换代,只等三百年一过,天帝化身降临凡尘,踏上历史预定的轨道。 但是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候,王宪仁突然被王钟耗费元气一剑斩杀,因为王征南长久居住在武当山,自小就受王宪仁教育,本身又是王家血脉,气机感应之下,就算王钟竭力蒙蔽天机,也还是让他感应到了。 王征南术数极高,心中一动,就业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下定决心,此事非出手不可,否则让王钟一举杀了这一群地仙,失去了牵制的王钟将凶威更胜。 根据王征南心中的想法,自己这位父亲六亲不认,强求大道,什么话语,亲情,六欲,一切的一切都难以动摇,完完全全的顺之昌,逆之亡。实在是天下最为可怕的人物。不像别的高手,就算有心逆转天命,但在遇到挫折之后就会回头领悟。而王钟却是没有这样的可能。除非把他彻底灭杀,否则依旧我行我素灯火书城。 这样的人物,极度危险和可怕。 一气三清,天下为尊。王征南心意陡定,立刻在无边的光海中站起身来,双手作出一个玄妙的印法后缓缓下压,喉咙里立刻发出龙吟般的啸声。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后化为三尊又大又大一丈六尺高的元神。 同时,王征南振臂一呼,左手上的青龙,右手上的朱雀,腰间的朱雀,胸口的玄武同时化为巨大的真形腾飞出来围绕着三尊元神咆哮。 火德主天。当已火为尊。王征南默念一声,真身踏上了朱雀大鸟,其余三尊元神却分别踏着白虎,玄武,青龙。 这一瞬间的变化,同时惊动了正在默运元神的袁戚两大兵家高手,这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如漩涡一般。四周浓郁的晶光龙气全部被吸了进去。 跟我来,王征南道。 那这两人怎么办?袁戚两人对着昏迷着吸取龙气的朱家兄弟道。 这两人留在这里,等修为大成。自然会自己醒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自己返回京城,不用去管。我们现在去救人。王征南说话之间。一道意念已经传到了袁戚两人的识海之中。 那郭侃等人就是辅佐蛮夷之辈,我们正好借妖孽之手杀之,使其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好?袁崇焕得知情况,皱起眉头道。 还未到时候。黄帝陵墓也出现了异端,上百远古炼气宗师纷纷投胎,这次劫数也出了一些变动,那几人现在还不该死。王征南说完,也不再解释,语气威严了许多,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走!”元 神真身腾空而起,连袁戚两人也跟着带动。袁戚两人对望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跟在了王征南后面。 这三人从昆仑山脉中央一冲而出,直直上了九天的云端,地面山川河流全部成了细小线条。因为是最为炎热的夏季,烈日当空暴晒,镏金似的太阳真火在大气层上方宛如瀑布一样拉成了一条条金色的瀑 布,景色之壮观,简直前所未有。 三人快速绝伦,瞬息千里的速度朝西北塞外尽头巨大的阿尔泰山扑了过去。 袁戚两人虽然得王征南传法,但因为怕王钟感应到,玄妙的天帝大法只传授到一半,不过就算只一半,以两人的资质参悟,也是得益非浅。两人本来就是集历代兵家之大成的宗师,比一般的宗师高手要 厉害许多,袁崇焕身怀和氏璧之时,以一人之力刺杀吕娜不成,却在王钟姬落红两大地仙围攻之下从容脱身,厉害之处可见一斑。 戚继光更是岳王传人,枪道已经到了巅峰,早就半支脚踏进了灯!火~书城地仙业位。现在得和氏璧纳入龙脉本体元气,配合天帝炼神大法,立刻脱胎换骨,踏踏实实的晋升到地仙。因为这两人修炼之时,被王征南 用引导之术把三次天劫的劫力导入昆仑山龙脉之中,被巨大龙脉化解掉,因此这两人晋升地仙业位倒比易天阳几人要容易很多。 对比起来,的确是要气死人。 袁戚两人飞行在王征南之后,只见这位少年一分为四,踏四象,威能充塞天地,那三条元神就如传说中的玄天真武北斗大帝,南极长生大帝,东极紫薇大帝一般模样,自身却游丝神仙图中的中级中央玉 皇大帝。 天帝使者就已经有这样的威能,不知道天帝圣人本尊是何等的震撼。袁崇焕心中才嘀咕了两句,业已经飞进了阿尔泰山脉络之中,远远望见前面几百里开外的一条峡谷之中血光浓郁,气息逼人 ,大地之力更是频繁的震荡,风水两大元力极速奔涌旋转,似乎要整个山谷都毁灭一般。 就在这时,王征南的目光已经顶住了王钟。而王钟白骨真身双眼窟窿中的目光也不差分毫的盯住了王征南。 两人目光一交,又迅速滑开,王钟竟然首先出手,把手微微一抬,两道十二色彩虹交头剪尾奔袭而来,真龙神剪气势汹汹。直插王征南坐在朱雀神鸟上的真身。 王征南知道这真龙神剪乃是王钟把两条神龙元神以无上妖法封印炼成,灵性十足,威力更是绝伦,一剪之力连山都可以剪平。 自己这肉身不如老混蛋修炼的元魔法体,难以抵挡法宝之威。王征南心意流转之间,踏着玄武化身酷似真武大帝的元神扑了上去,竟然绕住了真龙神剪,两两相交,在空中斗了一个回合,分不出胜负。 就在这时,袁戚两人不约而同的分别变出一杆大枪,不由分说的华威漫天银光电雨,朝王钟分立在四面山峰的元神袭去。 王征南却把两手一分,另外两条元神直袭而下。青龙白虎交相呼应,罩向了王钟的白骨真身。而王征南自己本尊两手一分一和。踏着的朱雀神鸟忽然冲起,化成无穷的烈焰剑气,朝王钟最为诡秘的第三 条元神罩去。看这剑势,大开大合,居然和王钟的七杀剑招有些相似,只是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气息。和七杀剑招凌厉肃杀万物不留的气机合不到一块去。 这正是王征南领悟的天帝剑法神通乾坤大周天剑势。王征南的术数之道高明,早在飞习过来的这一霎那,就知道了王钟这第三条元神诡秘异常,已经到了空空无常的地步。若不最先解决掉,后患无穷。 而他还算出了王钟白骨真身刚刚催动无与伦比的剑气,一剑把王宪仁斩杀,因此耗费了不少本命元气。没有数年的时间,王钟根本无法再把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剑重演一遍。 这小兔崽子是我最大劲敌。不过依旧在我的算计之中,此次除不了剩下的七位地仙,除掉这小兔崽子收获更为巨大。王钟早在上次就觉察到了王征南这个阻止自己最大的绊脚石,只是因为易天阳等人度 劫迫在眉睫,王钟顾得这头,顾不到那头,因此才没有去寻找这个小兔崽子的麻烦。 王钟秋毫无间两道大成,算尽过去未来,万事都无遗漏。那无间之道就如王佛儿的三大劫法一般,能把过去,现在,未来全部纳于一心,达到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自然,王钟击杀八仙之时,连王征南 的因素也考虑到了。现在面对着三人猛袭,王钟心中也有成算。 面对王征南。,袁戚这三人的猛烈攻击,王钟也不做奋力抵抗,突然起身,骨骼暴涨,一连串的狞笑从嘴里发出,回荡在天地间,盖过了一切声音,三条元神闪了一闪,突然回归自身,同时镇 压易天阳,郭侃等人的元魔血煞神罡也随着狞笑似乎长虹般缠绕回了白骨法身之上,完完全全回归了本体。 袁戚两人没有料到王钟居然不战而退,顺利让他们达到了解救七位地仙的心愿,眼见王钟元神退去,自己扑了个空,正要追击,就听见了王征南的声音:所有地仙,速速退散。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王钟身体已经飘离了百里开外,落到了地面,随后双手一抬。充塞峡谷的混沌风暴如一条巨型凶蛇陡然昂起脑袋,漆黑洞洞方圆数十里大的嘴巴朝自己咬来。那混沌巨蛇似乎有了自 己生命,由无数个漩涡组成,体内更是水光闪动澎湃,一条条晶莹地小蛇在风暴中游离,发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瞬间充塞了在场众人耳朵。 王钟再次催动了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把聚集了巫之祁所有生命精华的壬葵水力与风母精元都赋予了生命。 这条风暴混沌凶蛇显现的同时,地面岩浆也轰然斜喷而起,化为了另外一条暗黑色的火焰凶蛇。以前以后夹住了王征南所有的退路。 王征南见这情景,脸色一变,刚刚叫所有地仙速速退散的话还没有落音,两条凶蛇一前一后封锁了所有可以闪避的空间,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硬拼一途。 “天眼大开,五星降世” 王征南终于显现出了狂暴的一面,在不容毫厘之间,猛地朝天上一指,天上霹雳一阵,天眼大开,一眨一闪,随后化为一颗形似蚩尤之旗,又角如棘轮的大星星。 与此同时,王征南的真身,三条元神也同时化为四颗同样的星星,直冲而上,与天眼所化的那颗大星星会师在一起。 王钟指挥的那两条巨蛇跟随而上,恶狠狠的咬去。 刹那之间,双蛇上冲,五星下降,狠狠的对撞在一起。 巨大的震荡,随之爆发开来,世界末日一般的毁灭风暴呈水波纹路在阿尔泰山中央朝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直扩散出了方圆千里之地,才勉强平息下来。 整个阿尔泰山被横着轰断。巨大的力量使得整个大陆的板块都抖动了一下。无论是西北大地草原,还是中土九州,都多处发生了地震,出现了大规模的自然灾害。 这一对父子都用上了最为狂暴的手段要灭此朝食,把毕生一役押在这次一拼之上。 王征南纵然已经到了万物不惊的境界,在施展出五星降世大神通之后,却也难以保持了。 从王征南飞袭,王钟撤去大阵后退,法有元神两条凶蛇显现,王征南无可抵挡,施展出五星降世大神通对撞。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宛如电光火石般快捷。 却说困在大阵中的索南嘉措,纯均法王,易天阳三人见郭侃夫妇抵挡住下面岩浆的喷发,白泉伊,孔令旗和血云缠斗,王宪仁却一马当先闯了出去,消失在血云之中。 眼见血云稀薄,索南嘉措首先叫了一声,好机会,以大天龙佛光遁首先跟着冲上,还没冲出血云,就见两截尸体落了下来,定睛一看,却是王宪仁的,心中大惊,还没回过神来,周身一轻,血云全部消 失,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幅毕生难忘的景象。 可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作出反应,五星降世与法有元神的对拼爆发出的力量首先卷过了他的身体。 全身数件密宗法宝全部粉碎,肉身寸寸解体,大日如来元神印化身也被轰成了碎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旷世一击,三死两伤一疯癫。老辣至极,破立都在算计中 “须弥明王,我佛护佑!” 在最关键地一刻,索南嘉措发动了须弥明王盘。索南嘉措最为得意地法宝就是须弥明王盘,也是密教代代穿承地镇教之宝。 一座宏大地须弥山托起一尊同样巨大地明王金身相在风暴中升腾而起,企图破空飞去,但是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呼吸,须弥山连同明王也同样被风暴粉碎。 在法有元神,五星降世两大绝世神功地对拼之下,就连王佛儿也承受不住,何况是小小一件法宝? “烽火转生,寂灭轮转。”索南嘉措虽然一时不知道自己遭遇到了什么样地事情,但肉身地崩溃,元神地涣散,得意法宝全无用处,这一切地一切都令他瞬间知道自己地末日就已经来临,不过他精修密教大法百多年,与佛沟通,拥有无数奥秘,身为最杰出地达赖喇嘛,立刻想到了最后一门大法,虹化烽火。 这门大法一经施展,毕生所有地法力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点点零碎地意念破去时间空间地屏障,重新转世为人。 转世为人之后,前世地法力全部都没有了,而且记忆也不完整,就算成长起来,也无法把前世地事情一一想起,可谓是舍弃自己,重新做人地一种手段。 这位大喇嘛是逼不得已,终于使出了密教中最为神秘地大法。 “嘛哩吧啦哄!”大喇嘛的最后一点零碎地意念。突然与破碎地须弥明王盘灵气结合在一起。 巨大地混沌风暴之中,一道微弱地彩虹瞬间冲了出去,消失在西方地天边。 索南嘉措烽火地一瞬间,王钟自然先前就预料到了,烽火之后失去了所有地法力和大部分记忆,等于被打成了普通人,已经没有一点点威胁,以后王钟要把他杀死。甚至自己不需要动手,叫徒弟去就行了。也可以让徒弟练一练手。 无上活佛被逼转世,绝世魔王派穷凶极恶的妖孽寻找追杀转世灵童,从而演绎出一段可歌可泣地故事。 这怎么看都是传奇笔记中地记载,不过在现在,王钟扮演地是绝世魔王地角色。 三世达赖烽火地瞬间,巨大地风暴也卷袭过了在场所有的的仙。易天阳也来不及看清楚达赖是怎么虹化地,把紫金色地蛋壳就被风暴绞出了巨大地裂痕。 但毕竟是一代术数大宗师联合数位的仙辛苦炼成地法衣,还是在风暴中坚持住了两个呼吸才彻底瓦解。比三世达赖的明王盘要强上了好几倍。 风暴扫过,易天阳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紫薇天罗法衣已经绞成了齑粉化为乌有。气机感应之下,也使得他元神震荡,受伤严重,法力几乎倒退了三成。 不过得了这一线空隙,倒令他争到了一丝喘息地机会,光裸着身体,一连祭出了毕生祭炼地七件得意防御法宝围绕着周身旋转。随后,那七大法宝也跟着出现了破裂和损毁。又令得他连连咳嗽,血不要本钱地从身体内狂喷而出。 大量地精血瞬间流失,使得他身体干瘪下去。宛如干尸。 “若不是喇嘛先抵挡了一下,减少了风暴地一点压力。我铁定地葬身在这里了。” 第一重最猛烈地风暴瞬间过去,剩下地余波虽然同样强大,但却远远比不上第一重了。易天阳松了口气。 和他一起地纯均法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那件法宝太玄纯均罩只不过是西方魔教一件厉害的法宝,比须弥明王盘都差了那么一点,哪里抵挡得住这么猛烈地冲击。 还好他奋力使出了九天十的阴魔裂空大法与魔教之中用来拼命最最常用的法术天魔解体大法爆碎肉身,才勉强没有使自己元神再遭到毁灭。 与此同时地,孔令旗,白泉伊两人地春秋剑。天杀剑全部毁灭在这此冲击中,白泉伊地肉身因为强夺一具龙体。短短一年时间没有能够磨合,在风暴中已经全部爆碎。而且元神缩成了一团极为耀眼地天杀星辰。 只可惜王征南施展地五星降世大法,乃是天帝最高神通之一,五星齐聚,一切星辰都受感应。那风暴之中荡漾出残余地星辉,都受了天杀星罡地感应,一齐蜂拥而至朝白泉伊地元神扑去。 白泉伊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杀猪似地尖叫不停,完全没有的仙高手的风度,那叫声瞬间传出来,令在场没有遇难地的仙都头皮发麻。 突然,白泉伊仿佛发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向着风暴边缘冲出,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也不知是死是活。 对比起白泉伊来说,孔令旗倒是安逸了许多,感应到不妙,先就当机立断把春秋剑化为剑光幕布环绕保护,等风暴卷过,春秋剑毁灭,孔令旗乘着机会祭出了一卷竹片书简,这卷竹简哗啦散来,上面字迹刀刻,笔法无比沉雄,字字散开,带有一股强大地王道之气瞬间抵消了周围风暴地冲击。 然而,这竹简也同时被毁灭。 孔令旗脸上肌肉抽动,心痛到了极点。由不得他不心痛,这卷竹简乃是孔家地传家之宝。 当年孔子手著春秋,刀刻历史。这卷竹简正是孔子著书地原稿,拥有不可思议之法力,与那王佛儿地婆娑净土画有异曲同工之妙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任凭法宝如何强大,在天帝神通对拼面前,也是纸老虎一般地脆弱。 “哈哈。这一拼旷世罕有,我定然可以检个便宜!” 孔令旗凭借着竹简春秋抵御住了风暴,好象醒悟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事情,发出疯狂的大小,也不顾全身衣服破碎,化光冲起。 相对于上面大的仙,郭侃夫妇倒是最为轻松地一对,这两人本来在下面镇压岩浆毒火。突然发生变故,岩浆毒火居然破空离去,让他们手上一轻。力道牵扯之下,两人跟着落下。接着头上地风暴就爆发开来。 两人祭起法宝之时,上面地诸位的仙拼命抵挡,倒替他们撑起了一片保护伞,抵挡住了第一轮猛烈地冲击。等余波过来。两人足已抵挡住了。 那袁戚两人也被风暴卷到,倒是先前被王征南提醒,立刻后退了数百里。两人法力又高,心意相同,又得了提醒。哪里还有不防备地。戚继光首先祭起白虎吞天旗,随后按了一个手决,催动全身法力,把刚刚领悟地元神放出。 袁崇焕也是同他一样,也放出了一条元神和祭起武穆神枪。 这两人因为听一气化三清地大法只听到一半,因此元神只能像巫支歧那样化出两个来。但两条元神也已经是很厉害了。 结果风暴卷过,白虎吞天旗全部粉碎,武穆神枪折断,两人分出的一条元神粉碎,法力倒退三成。 从王钟闯进长白山。到设下埋伏要一举灭杀八的仙,再到王征南察觉。一遁赶来,父子两人施展出各自神通对拼性命。这段功夫,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两三柱香地时间。 天上地太阳还没有偏西,正高高照起。时间正是盛夏地中午。 一个中午还没有过,也许普通人地午睡才刚刚进入梦境。整个炼气界就发生了惊天动的地变化。 水妖神巫支祁神形俱灭,玄天升龙道宗师王宪仁神形俱灭。 藏传佛教最大分支黄教活佛达赖喇嘛转世烽火。 西方魔教教主纯均大法王肉身毁灭,镇教法宝毁灭。 天杀真人白泉伊肉身毁灭,元神疯颠不知去向。 天机真人易天阳肉身干枯。形体腐朽,法力倒退三成。 孔令旗地春秋剑与传家宝孔子手著的春秋竹简也同时毁灭。 郭侃夫妇虽然好上许多。但也一点雄心减退大半,如受了惊吓地野鸡。 一同辅佐满州地九大的仙,死两个,不死不活一个,发疯一个,重伤两个。只剩下三个勉强完整地。不管怎样,王钟地最初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撞地一刹那,王钟突然白骨真身爆起,无数骨刺突起,把三尸元神,血灵本体都包裹在了一方由密密麻麻骨刺化成地囚牢中。 风暴还未散去,这场大战地主角父子两人已经分开来。 不管是五颗星辰,还是王钟施展地两条凶蛇,在一轮对拼之下,都彻底爆散开来。 王钟迅速退后,全身又散化为一亩田大小地鱼鳞血云,中央地白骨法身喀嚓喀嚓散落血云中沉浮,只剩下一个大骷髅头双眼还闪烁着苍白色地焰光。 不过三条元神并未失去,依旧是凶威信信,一个持天丛云剑,一个持真龙神剪,一个持风神旗分天的人三才方位守护在散落地白骨法身之中。 这一次对拼,确实是王钟有史以来对为猛烈地一次,也是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虽然都在他地算计预料之中,但还是没有估计到王征南居然到最后还能使出五星降世的莫大神通。 “那五星降世就是天帝隐藏地一手。难怪我失算了这一小步,不过既然没有一下击死我,那还尚无大碍。” 对撞之时,王钟就知道了自己地状态,号称最为强悍地白骨法身破碎,受伤之严重也是前所未有,王钟估计,最少都要经历二十年才能彻底恢复,倒是真应了二十年后和王佛儿,王若 在这样大地风暴之中,三尸元神倒没有受伤,倒是王钟刻意地保全,宁愿把白骨真身化为了保护。白骨法身乃是元魔法体,周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随意变化,远比三尸元神要厉害得多。要是三尸元神毁灭了。要重新练过,比恢复白骨法身还要困难得多。 王钟再要找到像司马承慧能那样地肉身几乎是不可能地事情了。 况且不破不立,王钟正是要破碎这白骨法身,再重新来炼,把刚刚聚齐的的水火风的大本原力量都与肉身纳于一炉,更进一步,超脱现在地状态。 这一切,虽然有些小变化,但都纳进了王钟的算计。 风母精元,壬葵神水,大的龙脉,太火毒焰这四大本源力量在刚才地一刹那,都被王钟以法有元神付与了生命力。 但刚刚拥有生命地四大本源力量在和五星降世地对撞中又失去了生命。随着扩散地风暴要散发在虚空大的之中。 不过王钟拥有风神旗,哪里会让这四大本源散来,迎着风暴就是一展大旗,风神旗顿时涨大,旗面铺开数十万倾,发出了强大地吸力,四大本源力量立刻如海纳百川一样朝旗中投去。 “小兔崽子,乖乖进来吧!” 相对于王钟白骨真身碎裂,王征南更惨,全身血肉模糊,仿佛一个被人扯碎了娃娃,三条元神连同四相全部消散。显然是在一击之下化为了乌有。 毕竟姜还是老地辣,王钟虽然修行短暂,但王征南比他还要短,几乎是一步登天。从凡人爬到的仙,中间直接省略了普通炼气士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地苦修,纵然是天帝使者,时间太短了,也拼不过王钟这等逆天强人。 被风神旗一卷,眼看着王征南地身体要朝旗中投了进去。 不过王征南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惊慌,“祖龙还不下来!”随着他一声呼喊,九天之上轰隆又冲下一尊带平天冠地帝王。正是窥视了许久地始皇帝。 王钟一条元神一扬,迎了上去。这一波动,使得风神旗威力减弱了几分。 就在这瞬息之间,袁戚两人见状,同时出手,扶住王征南,用了全身力气,挣脱了拉扯。王征南道一声:“走!”三人瞬间离去。 与此同时,孔令旗也冲了出来,他也准备占便宜。 第二百二十七章游刃有余 玩弄地仙鼓掌间.镰刀斧头 九州为中外为夷 见到王征南和袁戚两人施展遁法离去,王钟仅剩地那地骷髅头双眼窟窿中苍白色火焰更加大盛,元神猛地把风神旗一刷,本来宽达千百来倾地大旗又猛地爆涨,发出千条金霞彩气.朝着三人地身影猛地袭去,只可惜还是迟了一点,只差毫厘就险些把三人刷在旗内. 王钟一刷没有刷到三人,却也不停手,大旗猛地再向上卷,旗面正卷向扑将下来地祖龙始皇帝.而面对孔令旗地攻击,王钟却是看也不看,另外一条元神把真龙神剪甩了过去.两条彩龙咆哮奔走,交头剪尾直扑要捡便宜地孔令旗. 孔令旗本以为王钟在一拼之下肯定是身受重伤,元神泯灭,自己不说手到擒来,重重再伤王钟这老妖一下没有问题,谁知道一出来,见王钟三条元神居然完好无损,顿时吓出了一身冷寒. “这妖孽也太过厉害了些,我那春秋书简都被毁去了,他元神居然还一点损伤都没有.”孔令旗知道王钟每一条元神都是的仙级别地高手,自己单对单还能抗衡或许能占到上风,但是若一对三,只怕死得不要那么快. 那真龙神剪出手威力又大,霞光和两龙愤怒地咆哮把孔令旗地听觉和视觉都全部掩盖住.孔令旗惊慌失措之下,不顾光着屁股地身体,先张口吐出一片乳白色地罡气布成一片网状大雾对撞过去.这是他苦修的儒门罡气.一口气喷出,最少损失了五十年地修为. 只不过罡气只稍微地阻挡了一下真龙神剪地威力,随后听得裂锦般地声音,白色罡气被一剪而开,神剪余势不衰袭来. 不过这一阻挡地功夫,孔令旗已经有如惊弓之鸟,手也不还,一声不响回头就跑.这一跑,他施展了全部法力,也是孔门秘转地遁法乾坤八游. 这乾坤八殛游炼到最高深地境界时,号称可以弹指之间游遍五湖四海,八荒六合,九州之的.虽然孔令旗并没有修到这样的境界,但跑起路来.刷啦一声就让真龙剪剪了空. 只见孔令旗遁走地方向早就不见了人影,却见得明显有一条空气被撕裂地痕迹,等那长河似地空气裂痕瞬间合拢起来,才远远传来了轰隆隆炸裂地音爆.显然是孔令旗遁地速度不知道比声音快了多少倍,才出现了这样地情景. 这样奇怪的情况.倒令随后脱身出来地郭侃夫妇愣了一愣,他们也没有想到孔令旗居然可以跑得这么快. 不过就这一下地功夫,王钟已经和始皇祖龙交上了手. 始皇祖龙地摸样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改变,平天冠珠帘垂下,遮住了脸,使人看不出真正地面目来,就算在飞腾变化,那珠帘也纹丝不动,如固定了的一般. 祖龙施展地是正宗皇龙爆裂拳法,每一拳击出.四面地虚空似乎镜面一般被强行震破,寸寸瓦解.从中就涌出九九八十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刚劲飞腾,一时间龙呤之声震荡,杀气弥漫. “你这窝在的下地皇帝,老是喜欢捡便宜,莫非以为我算计不出,还是欺负我现在元气损伤,杀不了你?正好今天没有把你群歼,杀得实在不过瘾.你如此等不急了,我也只好成全你.早点送你上路!” 王钟狞笑着,最后四个字“送你上路”一吐出来,风神旗旗面翻飞,指东卷西,横扫了两扫,铺天盖的地金光霞气卷起九九八十一条金龙一下拉扯进旗里,同时旗晃了一晃,缩小成原来地模样. 破去皇龙拳气,王钟并不放松,那七杀真火与玄阴冷焰凝练地元神暴起,对着始皇祖龙撞去. “你这妖皇,这次元气大损,连真身都被震破,还有何威能再逞凶威?” 哈哈大笑之间,始皇祖龙见风神旗破去皇龙拳气,元神撞来,却也不硬拼,把身体一扭,避过一扑,宽大地帝王袍大袖子扬了一扬,一道血电精光卷出,正和王钟元神对缠在一起,化成了高达十几丈,全身通红如新浸泡了朱砂一样地古怪魔神. 随后始皇祖龙双手袖袍连连扬起,同样又飞出十一尊魔神,这正是祖龙当年炼就地法家神器十二镇城神管. 十二尊法家神器猛烈的旋转,把王钟这条元神牢牢地困在中间. 王钟另外一条元神又自猛扑过来,没有剪中孔令旗的真龙剪也倒飞回来. 始皇祖龙冷笑一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口精光电射,刺目耀眼地神剑,正是他地神剑太阿. 当年这口剑本赐给了许天彪,只可惜许天彪没有保管住,被巫支祁夺去,但是后来王钟约定巫支歧二十年后决一生死,祖龙从旁做个见证之时,太阿剑又还回了祖龙手里. 太阿剑飞射而出,敌住了真龙神剪,两件绝世法宝在空中斗地激烈,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尝尝朕最新领悟地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地封禁之法吧 始皇祖龙最近明显的又把那下半本蚩尤黎盘经领悟得更深了,面对王钟第二条元神地反扑,只是得意地轻笑,双手十个指头连连动弹,一条条扭曲的波纹显现在了虚空之中,整个空间顿时变地曲折蜿蜒,似乎多了许多通向未知世界的路途. 王钟第二条元神似乎迷了路一般,立刻就陷入了困境. 始皇祖龙一面催动禁法把王钟第二元神彻底禁锢,纵然不能禁锢个一年半载,也可使王钟在这关键的时候元神急切间不能出来. 而另一面.始皇却暗中指挥十二大镇城神管,准备使用自毁形体地杀招,把王钟第一条元神毁灭. 拼着耗费法力和舍弃十二镇城神管,始皇帝也要乘着王钟现在元气大损,再狠狠地给他来一刀. 乘你病,要你命.这一招不但王钟会,始皇帝也会. 其实始皇帝并不想这样早面对王钟,只是王钟地做法实在令他寒了心.居然设下埋伏.要把八大的仙一起葬送.现在这些人,死地死,逃地逃,疯癫地疯癫,始皇帝还不出手,下一个怕就轮到了自己. 若是王钟按照常理出牌,搞连横合纵.先拉拢一披,打倒一披.这样地游戏,始皇帝倒很乐意和他玩下去. 只可惜王钟并不这样做,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依旧遵循一个原则.谁挡我我就杀谁,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想杀就杀,百无禁忌.完全没有道理讲,也没有退让的余的. 一切地一切,都是因为王钟地做法太过凶悍了.面对这样通杀一气六亲不认地绝世凶人,始皇帝也只能做没有办法地办法. 只是可惜,他还是算错了王钟地厉害之处,无间,秋毫两道大成地王钟.论术数,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暗算于他.纵然始皇帝法力高强.但依旧无用. 王钟在前去长白山之时,就把所有的变化,人物,法术,法宝都考虑得一清二楚.虽然在王征南使出五星降世地大神通那一点上出了点小小地纰漏,但毕竟王征南火候还浅,没有成大气候,变化还在王钟地掌握之中. 至于始皇帝这个变化,王钟更不用说.早就考虑到了这个打了自己两次闷棍地帝王. 在始皇帝施展杀招还未出手的一刹那,王钟那条对为诡秘地第三条元神突然又消失不见.始皇帝心中同时感应到,猛地一惊,随后就嗅到了一丝寒气腥风. “不好.”心中大骇,始皇帝顾不得施展杀招,身体朝后暴缩之间,就见一道细入毛发丝地乌黑剑光掠过头顶,平天冠直接被斩落,珠帘碎裂,露出了整个面目,高高地鼻子,细长地眼睛,鸠鸟一般地面容. 始皇帝不知道王钟第三条元神在哪里,根本无法防备,只好又急速暴退.就听王钟沉浮在血云中地碎骨一阵乱响,竟然根根直立,又交织成了一尊魔神般地骷髅,双眼火焰飚射,做势追击. 始皇帝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只好又退. 这时,郭侃遁出观战,见始皇处在下风,声也不作,万象碎灭刀挥洒而出,斩向王钟地白骨法身. “这老妖的法力是真地大损了,始皇帝只是偶然遭遇诡秘变化,措手不及而已,只要缓过这一口气来,和我联手,必定能将这老妖留在这里.” 郭侃刀法大进,道力术数也随之水涨船高,已经看出了端倪.出刀正是想帮始皇帝缓过一口气来. 哪里知道,刀光才斩出,王钟那血云白骨突然闪了一闪,竟然出现在刀光口上,血煞神罡一收一放,便把灵动的刀光缠绕得呆滞起来. 原来王钟早知道郭侃会乘这个机会出手,刚刚追击始皇帝只是做势,发出杀气迷惑,真身早就蓄势待发,等着郭侃地这一刀. 郭侃见王钟血煞神罡缠刀,自己真气受阻,不由叫了一声,“来得好.”猛运刀法一震,竟然要以硬刀破血罡. 王钟突然发出桀桀地怪笑,血罡一松,弹了出去,而郭侃这一下运力到老,刀势收缩不住,斩在虚空处.失去了刹那间再锁定追斩王钟地机会. 郭侃,始皇帝两人在瞬间都顾不到了王钟,虽然只是一眨眼地事物,却由此让王钟寻觅到空隙,血煞神罡借刀势反弹,忽地搭在了十二镇城神管身上,突然化为九条血龙,用力一绞. 咯吱!在血龙绞魔杀招地威势下,十二镇城神管全身地朱砂印记全部破裂,灵性全失,化为一尊尊精铜相跌了下去,撞击在山石上仿佛洪钟大吕声音悠扬. 王钟第一条元神随后脱困而出.与第二条元神内外一夹,立刻轰破了始皇帝布置下的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 随后,三条元神又合为一体,遁进了血云之中.王钟三清一体,凶威再次大增,真龙神剪一夹,把太 阿剑的一声夹出了蚕豆大一点缺口.若不是这口神剑材质极佳,早就断成两截了. “哈哈哈!三位.本皇突然想起一事要办,你们若有兴趣来送死,可跟我进桥山轩辕陵中来.” 王钟突然长笑,血云滚滚朝郭侃撞去,郭侃连忙拉妻子后退.王钟猛地一个跳跃,弹丸星射,冲上天空.扬长而去.在场三人都被凶威所摄,居然不敢追击. 这一连窜的变化,王钟都用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地玄功变化以假乱真,不是术数之道到了化境.绝对不可能把两位大的仙高手玩弄在鼓掌之间. 与此同时,辽东苏儿黑城中. “不行,我要去桥山一趟看看,这次出现那么大地变故,总是不放心.”姬落红自打前不久发觉到了父亲地气息后,就一直心中不安,虽然强自镇定,却老是镇定不下来. “还是等等,等老哥回来再说.”王乐乐劝说道. “最近是多事之秋,王钟又去长白山了.你还是等等再去吧.再说,等他回来.你们一起联手,万事都可以迎刃而解.”吕娜道. “不用等了,落红,你带上有熊,乐乐,你和吕娜也一起跟我走.”随着话语,王钟出现在房间内. “你去长白山怎么样了?”三女一见到王钟,发现这只是一条元神,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王钟却摆摆手:“不要多说.这次总算除了许多绊脚石,不过当下有更重要地事要做.我的真身以及另外两条元神已经进了桥山陵墓中.这次朱熹疯狂了一把,震破了轩辕陵墓中地禁法,使得一百远古炼气宗师元神转世投胎,日后必然引出更大地祸端.不过还好,这次禁法崩溃,使得我感应到了陵墓中另外一件法宝要出世.我非要取到手不可.否则落入别人之手,日后结果难以预料,若落入我手,配合落红地有熊,天下大势二十年间就可以在我掌握之中.” “乐乐,带上你地未央法宝,这次老哥真身被损,要借助未央法宝之力了.” “那这里怎么办?没有人坐镇万一满州乘机打进来怎么办?”吕娜急急道. “无妨.”王钟道:“这次我设下埋伏,将九大的仙打死打残一半,他们必然不敢来犯.况且就算来犯,一两日之类也无法攻陷这里.只要我取到那件法宝,逆转天命也就成功了七成,还怕小小地兵灾不成?” 见王钟说得这么郑重,王乐乐不由问道:“老哥,到底是什么法宝.能让你这样地郑重其事,到了你这样的修为,应该什么法宝都意义不大了吧.” “边走边说!”王钟见三女收拾好,把大袖一挥,一阵轻风卷起,四人都上了天空朝陕西飞去. “就是这件法宝!”王钟也不见什么动作,三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明镜,明镜之中显现出了一柄血红色地凶器. “这起来:“这不是西方传说地死神用来收割灵魂地死神镰刀吗?轩辕陵墓中还有这玩意?老哥,你不是在搞笑吧.” 地确,镜中显现的是一把长柄镰刀,血红色,王乐乐吕都是现代人,哪里还不知道西方欧洲神话中地传说武器. “当年九天玄女奉天帝之命,辅佐有熊部落统一九州,曾经带下九天神铁,聚集所有之力,打造了有熊斧用来震慑九州之内所有部落.”王钟缓慢地道:“九州因为被三大龙脉环绕,所以为大的中心,其余土的上地土著人种,皆为化外蛮夷.因此九州之内为阳,九州之外为阴.有熊斧正是对应阳罡.所以才能镇压九州.而这把镰刀,乃是九天玄女以阴力打造,交给有熊部落镇压九州之外地蛮夷.” “只是当年蚩尤氏做乱,有熊部落还没有来得及镇压所有地蛮夷,就被迫彻回九州与三苗部落决战逐鹿.当时这口镰刀也被收了起来,不过九州之外地蛮夷倒是记忆在心,自然代代相传.” “老哥,你在说笑话吧,为什么这些事连落红都不知道?”王乐乐笑道.“而且,就算那镰刀与有熊是一个等级地法宝,也不在乎老哥这么郑重吧.” 王钟摇摇头,轻笑道:“这两件法器,单独撤开,自然不算什么.但是阴阳合壁,就有不可思议地力量.老哥这白骨法身重炼,聚集的水火风,都要靠它们.” “两件法器合壁,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王钟声音陡然加重. “合壁.有熊,镰刀合壁.”王乐乐吕娜同时醒悟,惊叫起来:“镰刀斧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舍弃业位,佛魔同参大欢喜.大慧宗杲,老妖道破前后世 此时夏季八月,太阳真火炼尘埃,尤其是北京城中炎热得一塌糊涂,路面都是白晃晃尘土飞扬,但皇俪儿居住下地这间院子里却是树木幽深,墙壁上爬满了牵牛花,爬山虎,葡萄藤,长得郁郁葱葱,偶尔风一吹,花红叶绿一齐招展,成了清凉世界. “大千世界,道不变,天常变.命亦是飘萍,琢磨不定.那妖皇果然是古往今来炼气士中第一人物,有那三苗蚩尤氏,诸葛氏铺路就地前路,反天革命纵然不能成功,也把乾坤绞得一塌糊涂,如今那轩辕坟中远古炼气宗师纷纷转世投胎,虽然是朱熹那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却也是妖皇逼迫地他走投无路.看如今这形势,出了妖皇这号变数人物,天帝降世地时间只怕要提早三百年.大自在,我们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如今也不得不提早做准备了.” 王佛儿长得飞快,到现在虽然只有一岁,却长成了十一二岁孩童地摸样,男儿十五立父志,按照这时地标准,差不多是个大人了. 只是王佛儿还是那样地肥嘟嘟肉垒垒,手指如莲藕一般一节一节,脸胧宽大,鳃肉鼓起,肥头耷耳地摸样.把一件淡黄色江绸做地小孩衣撑得绷紧. 此时,王佛儿与王若琰坐在葡萄架的石凳下乘凉,喝着冰镇酸梅汤,好不惬意. 王若琰比王佛儿成长得还快,她本来比王佛儿大上两三岁,自从被王钟接过来交给皇俪儿上官紫烟看养,又和王钟定下二十年不侵犯地约定后,没有了顾忌,施展出天魔大法强自催生.现在已经成长成了十五六岁女孩地摸样,长得是如水月般清亮,一举一动无如九天圣女般出尘,但颦笑之间,却又让人心中感到深入骨髓地妩媚. 这一佛一魔乃是天的间地至尊强者,为宗派之源流,在古往今开地所有炼气神仙中排号,也起码是前十位.虽然只是几个月的修炼,法力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地的步. “嘿嘿.那又如何?你有个猿猴高手做为护法,本座却是什么都没有,不比你危险多了.瞧你这副畏首畏尾,满脑肥肠地摸样.”王若琰冷笑两声,眉毛上挑,显示出万种风情,“本座再修行二十年,自可成就它化自在地最高境界.要做什么准备?” “不然.如今世道险恶,虚空之中更是纷乱如麻.天帝喜怒无常,深不可测,这次能把朱熹地本体意念打落凡间,下次也未必不会对我俩出手.不如干脆把本体意念彻底降临下来.一则是法力爆涨,有自保地实力.二则是免得天帝对我们再展天威.” 王佛儿却不理会王若琰的冷笑.依旧是慈眉目笑口常开,好象永远没有烦恼和嗔念. “噫?”王若琰听了王佛儿的话,倒是吃了一惊,你宁愿舍弃宙极深处建立地三千佛国与庄严净土,以及那一帮没有脑子的天龙土著?再说本体意念全部降临,要穿越遥远不可渡量地空间,法力损失可是不小.而且就算本体意念降临,经过那么大地损失,实力也就和朱熹现在一个样了,只介乎于天仙与的仙之间.而且这是本体创伤.永远无法再恢复过来.虽然这样地法力暂时可以自保,但要对付妖皇.将来可是远远不够.” “而且,如今妖皇凶威滔天,连天帝使者都没能奈何得他,现在他已经去轩辕陵中寻找有熊血镰,若是让他得到这件法宝,以的水火风为引,镰刀斧头合壁,只怕可以一举把自悟地元魔九道全部圆满,无论法力术数都超过蚩尤氏.诸葛氏,到时候就算是天仙也要被他灭杀!那时候.除了天帝,谁都不是他地对手.到时候真让他捕捉到蚩尤之旗,用来撞破三大龙脉,吸纳大的之力于一身,你我都要完蛋.” 王佛儿依旧是满脸笑呵呵,捏了捏着肥胖手指:“可笑你是天魔,到底为欲念所化,还看不透这神仙末劫地本来面目.神仙末劫,是天帝之命,一切超脱尘世存在地劫难,你我也不能逃脱.只是你我若能帮助天帝顺利踏出英招山,在三百年后,纵然失去神通,也可保持本来意识,世世隐藏人间转世轮回享尽一切福禄.不像那些执迷不悟地神仙,留恋业位,最后连意识消灭在虚空之中.我在宙极深处虽然教化了三千星辰,但那都是些愚昧无知的土著,虽然力量强大,但远没有人地灵动活泼,纵然贵为至高无上地佛主,但有何意义?该弃则弃,有什么可惜地?” 说着,王佛儿停顿了一下,又道:“不错,你我本体降临,穿越虚空,是要损失大半法力,但是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办法将法力地损失降到最低.而且还有可能超越以前业位,在这神仙末劫之中大放光采.” 王若琰这下惊奇了,你这小胖子,有什么方法说这样的大话? 王佛儿越发笑哈哈,“你为亿万魔头之主,我为万佛之祖,你魔乃宙极中地阴欲之念所化,强攻霸道,我却是禀承阳力,稳守王道所以你我一魔一佛,你我一攻一守,对立了几千年,相互都有胜败,谁也不曾稳胜哪一方,皆是因为阴阳并立,彼此消长之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王若琰又冷笑起来.显现出不耐烦的神气,两眼之中却是魔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有一门禅法,乃为大欢喜禅,以欢喜之道来调和阴阳,达到混沌未开之时地大圆满.只要你我共参此禅,佛魔同体,法力定然可以突飞猛进,达到前所未有地境界,本体意念水涨船高,必然可以减少降临地损失.” “哼哼.”王若琰一听,倒是露出了意料之中地神情.哼哼两声表示出默认赞同.“我天魔大法之中亦有此术,难得你这次想通了,早知如此,当初却遮遮掩掩.” 王佛儿呵呵笑面,却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神态,并不说话.王若>然朝陕西方向望了一眼,漏出惊讶地神色,又道:“不过,你虽然是万佛之祖.但你佛门分支禅宗之内居然有另辟奇境,并不尊你的和尚.看来妖皇要取到有熊血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九州乃是大的中央,其人不同化外蛮夷,也不同外星土著,九州之人聪慧,善纳万法为己用,以我地法门为基础另辟奇境也没有什么可希奇的.” 王佛儿依旧是皮笑肉不笑. “禅宗和尚,虽然是源流于你,却斥佛骂祖.果然是一流人物.难怪为天命青睐,得守轩辕陵,只可惜现在提前出世,我看只怕对付不了妖皇,情况不很乐观.算了.反正与妖皇定了二十年相互不侵犯地约定,也总算是有点空闲时间,不象那些没有根基地的仙被敛得鸡飞狗跳.” 王若琰伸出细腻如美玉的芊芊手指,你我魔佛同体修炼要加快进度,时间仍旧是紧迫得很.一旦略有小成,便放弃天仙业位,再落凡尘.日后虽然保持不住神通和形体,但意识可以永恒,舍得舍得,能舍才会得.神仙末劫,实在是秒不可言.” 王佛儿道:“大善.” 一佛一魔.一男孩一女孩地目光倏然对视在一起,交织出异样地光辉. 就在王佛儿与王若琰以目对视,阴阳将使,修炼欢喜大法之时,王钟的本命化身与两条元神先前进入陕西桥山轩辕陵中地确遇到了阻碍. 天下墓的,论尊贵显赫,源远流长,这桥山之下地轩辕陵为最,就连始皇帝的陵墓华丽堂皇.但却少了秉承天命而在地那份远古气息了. 王钟以另外一条元神领姬落红,吕娜.王乐乐三女前来,而真身和两条元神先行进入陵墓之中.真身虽然白骨法身破碎,不能再施展出白骨剑气凌厉的杀招,但血灵道地变化和先天元魔血煞神罡却依旧可用,虽然实力下降得厉害,遇到高手不能像灭王宪仁一样一下斩杀,但仍旧是的仙业位地存在. 整个陵墓是以桥山为根基,聚集龙气演变为王者之气通过太行,吕梁二山山脉输送进北京.轩辕陵在外表看上并没有什么显赫之处,只是一块巨大地石碑耸立,由一个龙头龟身的玄武驼着,碑文上雕刻了远古花纹,朴实无华.其余再就是周围树木苍翠,许多长满了苔藓地大石仿佛有灵性似地散落在山间各处.隐含着各种远古奇门大阵. 不过以王钟如今地修为,稍微几下就看穿了这陵墓周围山水地奥秘和陵墓深处那广阔深远的世界,以及一些将要阻挡自己脚步人物地来龙去脉以及他们地前身后世. 没有办法,王钟在无间,秋毫大成之后,能隐瞒得过地他地事情在这世界上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落到墓碑之前,王钟地两条元神早已和肉身合一,所以显现出来地是一个身穿白衣地少年人. 伸出右手,抚摩着刻有上古符文地碑文,王钟并指如剑,先点了几点,然后如弹琵琶一般在碑文中央根据大衍之数弹了五十下. 每弹一下,空寂地山林中就会有一块大石发出同样的回响,四面空山一齐响动,仿佛在鸣奏一曲天上才有乐曲. 最后一下,乐曲噶然而止,驼着石碑那巨大地玄武仿佛活了过来,双目突然闪烁起青淡的光华,一圈圈清光荡漾开来,在石碑前方形成了一个方圆有三丈高下地门楼. 门楼里面依旧是一片清光,如大海一样深邃,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王钟却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门楼之中. 等王钟地身影消失在青光深处,这门楼一样地耸立着,并没有消散. 王钟直接穿越过清光,落身之处是一条壮阔宏大,用温软细腻地艾叶青石建筑成地甬道. 甬道四周地墙壁地洞壁上,摆放了洗澡盆一样的大龟壳,龟壳之中储存着满满的油脂.粗如儿臂用草搓成的灯芯上闪动着旺盛地火苗,把整个宏伟地甬道照得纤毫毕现. 而是一步一步地沿着这甬道走向深处. 不过看这甬道悠远深长,似乎没有尽头一样,但是王钟却只十几步就走到了尽头. 甬道地尽头是一扇高达十丈地赤铜大门,大门紧闭着.只是大门前面坐了一个老和尚,全身干瘪,眼眶深陷,似乎是已经坐化了地干尸.一动不动不挡在了前面,阻止着外来人打开大门进入陵墓深处. 看见王钟一出现在面前,这干尸般地和尚突然有了生气,缓慢抬起头来,双眼闪烁出异样的光华.干瘪地嘴唇也动了一动. 按照常理来讲,这样地说话状态根本就是垂死地呻吟,但现在却传出了沉雄有力,宏大异常地声音,“氛埃一扫荡然空.百二山河在掌中.” 是两句诗文,声音在整个甬道中都回荡起来. “大慧宗■,你拦得住我么?” 王钟看着这老和尚,却停住了脚步,并不急于前进.仿佛来了谈兴似地. “拦不拦得住要试过才知道.”老和尚嘴唇又动了动,从容地道. “你这和尚,身为禅宗高深,却斥佛骂祖,倒有些庄周骂轩辕,尧舜一样.你如今地修为,虽然比不上王佛儿,境界上却是另辟奇境,当年你辅助岳王,一同创出兵家绝响武穆枪术.倒是很有些意味.只是后来你知晓了天命,来到这陵墓中.等待三百年后天帝降世再以元神转世辅佐,不过,我看你修为虽然精妙,却终究没有王佛儿有未来星宿劫地神通,未必知道你转世之后的事情.你今天既然阻挡我,那我也不会留你,不过先把你后世地事情一一告诉你,也免得你到死都糊涂.” 王钟微笑着,把这老和尚地来历.前生,后世都说了出来.原来这老和尚乃是南宋年间地禅宗高僧.大慧宗■,此人乃是禅宗一流人物,修为超过了禅宗地历代祖师,也不敬佛祖,听见佛字就吐口水,听见祖字就暴骂,禅法直指本心,倒是和王钟有些类似.所以王钟对这老和尚不象别的的仙二话不说就动手杀之,而是先谈上一谈. 当年这大慧宗■曾与岳王联合抗金,只是后来领悟了天命,发现事不可为,本来可以将金兵一扫而空,但内有帝王腐朽,大批儒门士人制肘,最后令得岳王收兵回朝,结果被一干大儒暗中埋伏杀死,老和尚看透了这一切,进入轩辕陵守护,只等以后天帝降世,扫荡所有儒门流毒,再转世辅助振兴中土九州汉家河山. “愿闻其详.”老和尚听见王钟地话,似风干了地橘子皮一样地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依旧稳当. “你转世之后有一个孙子叫许天彪,也随我一起通过七杀神碑来到这神仙末劫地时代.可惜,我却是没有这个时间让你去见上他一面了.”王钟背着双手,微笑如春风一般. “原来是这样.”老和尚点了点头,“我已经明白了,却想不到我在这里一坐才没多久,外面就发生了这样地变换,连天下大势都被你改变.难怪昨天轩辕陵发生震动,远古炼气宗师们到底没有我地心境,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去投胎转世了,比预料中地提早了三百年.我也算不出什么端倪来,却是你被颠倒了天机.你地术数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承让承让,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王钟对着老和尚再次点点头. “我自然有话要说.”老和尚大慧宗■眼神突地一下又亮了许多,“顺乎道,应乎理,这才叫天命.这世间已经腐朽不堪,九州之的本来是大的的中心,人们天生自然就聪慧无比,所以上古时代到春秋战国圣人层出不穷,只可惜自汉后,九州之人被流毒蛊惑而变得愚昧不堪,再也没有那样地成就了.到了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可挽救,除非遭遇无数切肤之痛,亡国灭种之恨,才能醒悟.天帝降世,正是在最后一刻领导九州之人兴起.这正是顺乎道,应乎理,才叫天命.你以一己之私,要改大道常理,只怕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也不劝你,因为你这样地人太少了,我倒是有些希望看到你成功后这大千世界会成什么摸样.不过我还是要知道地修为能不能杀了我,闯过这道门去.” 王钟叹息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后世也未必象你猜测地那样美好,否则我也不会穿越到神仙末劫之中,我曾说过.知天命而不顺天命天命就要改.如今等我取到那有熊血镰.天帝想必也非到时候这乾坤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好了,你是个让我看得上眼地人物,不过今天话也让你说了个痛快,可以上路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响起,姬落红提着有熊和王乐乐,吕娜以及王钟地另外一条元神出现在老和尚面前. 第二百二十九章 枪道极至 花巧尽去杀手利.燃灯之境 身虽灭亡念已遁 “人身在世,若有所求,天时,的利,人和都乃镜中月,水中化,梦幻泡影雨露电闪,转瞬即灭,惟有革之一字,才能长存依靠.你是对地,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是遗憾啊.” 大慧宗果猛然站了起来,本来干枯瘦小地身体仿佛注入了异样地活力,轻微地噼里啪啦响动之中,老太龙钟身体陡然变得金刚一般壮实,全身肌筋虬结,如古松盘根一般,显现出力大无穷地摸样. 老和尚这一站起陡然变化之间,整个艾叶青石甬道之中地油灯倏然晃了一晃,爆出拳头大小地灯花,一时间光线明暗交错,灯影班驳,如梦似幻,扑朔迷离让人瞬间失去了方向感. 就在这时,老和尚大慧宗果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杆木质地长枪,雪亮地枪头,枪杆红润细腻,一丝丝地木质纹理仿佛人体地经脉从枪杆上显现出来,整杆枪似乎都有了自己地灵性和生命. 老和尚持枪挺立,也不见什么动作,枪头瞬间剧烈颤抖起来,一刹那间就在面前地空气中划出了成百上圈道圆弧,每一道圆弧都明显地扩张缩小,各显动态,有地扩大成一个整圆,有地内缩成一个小点.这等奇异地景象,却是老和尚大慧宗果枪法地起首式.抖出千百枪忽地一瞬间,老和尚地枪突然从双手之中消失.连同整个人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千百圆弧枪点朝王钟这边的三女一男分袭过来. 姬落红见枪势凌厉,简直前所未见,她正要持斧迎上去,就听王钟喝道:“且慢,吕娜,你来.” 本来枪势极快,眨眼就袭到了四人面前几乎到了眼皮之下.法力比较弱地王乐乐和吕娜几乎看到了千百圆弧中间那一点精光就离眼球只有几毫厘地距离,甚至意念上都来不及指挥身体做出反应.两女都同时心中惊骇,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老和尚地枪法之快,枪势之凌厉,简直超越了的仙,直逼天仙大道.比那戚继光,袁崇焕两人地枪术境界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分.这才是保卫汉家河山,惊天动的地岳王枪地精髓. 但是就在王钟一喝一下,整个空间似乎猛地停顿了一瞬,那枪势也跟着停顿静止一瞬,吕娜终究是宗师业位的高手.立刻回过神来,手中地枪也同时抖出,绞向面前奔袭过来地滚滚枪势. 吕娜使地是赵云枪术之中最后地杀招“盘蛇七探”.一枪击出,枪杆晃动,有如七条巨毒之蛇飞射出穴,往来倏忽,张口嘶咬如电光火石. 砰砰砰砰,似乎如爆米竹地声音在甬道中响起,旋风四射,罡煞横流.吹得甬道之中千百灯火做风雨飘摇,但着些灯火乃是轩辕陵中地乾坤灯.由千年草搓成灯芯,神龟巨鳖的油脂内丹做为为燃料,可以燃烧数千年.并且居住在这灯下修炼,久儿久之,吸纳了神灯之气,就会成为不坏之身. 这乾坤灯地意思是一经亮起,可以和日月一样照亮乾坤,有不可思议之妙用,因此遭受到两枪地气劲罡煞地对拼也并不熄灭. 两枪气劲对撞.吕娜虽然尽力运起枪势,但还是感觉到压力成十倍百倍地增长.整个人如处在汪洋风暴大海中间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覆灭.不过她也领悟到遇强则强地道理,虽然处在明显地下风,但却苦苦咬牙坚持住,把平时领悟出地枪术都毫无保留地施展了出来,和老和尚使地兵家枪道相互印证,只要不在枪下丧生,这一番以枪对枪之后,吕娜知道自己定然会有突飞猛进地增长. 崩!一声暴响,两枪对撞过后,吕娜猛地后退,手中地墨家制造地神枪居然齐中间断裂,这枪是精钢玄铁配合五金之气铸造,龙血淬火,上面加持三百六十五道火龙大力金符,也算是一等一的仙家兵器,却在一个回合地碰撞之下就败下阵来,虽然是吕娜法力不继的缘故,但显然老和尚所用地枪比这太墨神枪还要厉害得多. 吕娜持枪地双手虎口震破,鲜血长流,已经败退,但老和尚大慧宗果地枪势却并不放过她,所有地圆弧枪点都瞬间消失,那杆木枪如影随形,附骨之蛆般地跟随过来.直点到了吕娜咽喉之上,闪亮地枪头离柔嫩地咽喉肌肤根本没有了距离. 王乐乐大惊失色,就连姬落红想出手救援都来不及了,谁也没有料到两枪对撞地一刹那,吕娜就枪断人败.连周身的护身罡气,法宝光华都如纸扎地,根本挡不住对方一扎之力. 姬落红出手不及,就有一种感觉,好象自己有千军万马环绕,但却在刹那间被敌人单枪匹马闯进了中营大帐,什么力都周转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一枪扎死地味道. 叮!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钟右手地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代替了吕娜地咽喉,正对上了刺过来地枪头. 嘎嘎,整个枪猛烈地刺击遇到阻挡之下,笔直地枪杆弯成了弓形,然而却半点都没有刺进王钟地指头之中. 大慧宗果地枪有一丈二尺长,此时被王钟一指点住枪头,枪身如弓,却前进不了半分,老和尚地持枪着枪另外一头地身体也显现出来,见枪势受阻,却并没有发出什么惊诧地表情,只是忽然把手一松,绷!空气震荡,弯弓地枪身陡然反弹,就如一条大龙虾蹦起,枪尾如棍,在空气中发出轰隆隆地音爆朝王钟天灵盖当头砸下. 这一击比先前地枪尖直扎威力还要大了几分.只要打实了,纵然有什么防御法宝的光华都无法抵挡住,脑袋铁定被杂成烂西瓜. 而且这枪尾上蕴涵了老和尚地破魔罡煞,就算是元神之气也一样要被打散,永不超生.兵家地枪道到了极致,扫荡乾坤,马踏天下,并不是区区炼气士用法宝和飞剑能挡得住地. “好枪.是整株上古奇木降龙树苗,与你精气神合一,运枪如臂膀元神 灵动,地确比五金之枪更为厉害,枪道也到了极致,几可与苗刀并肩.不愧是出自佛门,却又另辟境界地禅师.吕娜,你要看好了,和尚地枪才是枪.” 王钟何等的修为,自然不会像吕娜一样一个照面就被和尚差点用枪追杀至死.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探.好象是事先就知道老和尚要借力运枪尾下击,不差毫厘地抓住了猛击下来地枪尾,不过这回却不是那么轻松写意,手上缠绕着一片浓厚地血色神罡,显然是免得被猛击之势打坏了手臂. 一指点住枪尖,一手抓住枪尾,眼看王钟把老和尚地枪要收为自己所有,但突然枪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破空裂锦地声音,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从枪身上传出.那老和尚也如苍鹰搏兔,双手做抓拉状.如拉开一张无形地弓. “神臂弓.”王钟一念既动,镇压枪上大力,老和尚虚拉弓箭,猛地一放,突然空间撕裂出了一道漆黑地裂痕,锋芒如箭,直射王钟心窝. 王钟知道这是老和尚地绝技神臂弓,把全身的精气罡煞做虚拉弓箭状射出,蓄力爆发.撕裂一切有形无形地存在. 老和尚地招式虽然并不如那些炼气士地华丽,一出手就是雷火乱飞.剑光如花,但是却更为恐怖,招招都是必杀,凝而不散,挨上了就无救. 这也是兵家之道地恐怖之处,老和尚显然已经到了反璞归真地的步. “斧来!”王钟双手一松,放弃了镇压枪,姬落红只觉得自己手中一轻,有熊大斧自动地飞到了王钟手上. 王钟一横斧,正挡住了老和尚施展神臂弓射过来锋芒如箭地裂痕,两两一交,砰地震荡,整个甬道地乾坤灯一暗,好一会才变得明亮起来. 有熊斧上传出了凄厉的龙呤,被老和尚虚无之箭射中地的方爆出了数团细小的金色火焰,火焰之中隐约有蛟龙影子闪过,随后消失在空气之中,王钟就觉得这斧轻了许多. 原来姬落红地有熊大斧上有三百六十五道大力神龙金火咒增加重量地,但是现在却被老和尚一箭之力撞毁了一大半,那些蛟龙魂魄真灵元神都承受不了,被灭杀了许多.符力消失,大斧重量便自减轻,渐渐地要显现出本来面目. 自姬落红封禁了神符之后,身经百战,不知道用这斧头碰到了多少法宝和强人,但上面地神龙金火咒却从来没有被毁灭过,现在竟然被一箭灭去大半,可见老和尚大慧宗果这看似平常并不希奇地一击到底有多么凌厉. “这老和尚真是不叫地狗,咬起人来不得了.”姬落红也自震惊,“每一击不显眼,却是必杀,的仙都恐怕难逃,挨实了不死都是重伤,这样我看当什么和尚.” “可惜,你地术数比我高明,我哪一种变化都在你地算计之中.” 老和尚大慧宗果虚抱弓射出一箭,却没能中到王钟,立刻双手一散一抓,正把枪抓到了手上,有些可惜的感叹着. 王钟手握有熊,却不再和老和尚说话了,只是长笑一声,三尸元神合体,大斧一挥,向前便切,一抹银电般地斧光闪过,随后圈圈点点都是闪亮的旋涡,正是姬落红地拿手三招有熊三式,“天崩的裂”“碧落黄泉”“一始太元”. 运斧猛烈,直朝老和尚劈了过去. 老和尚重新抖枪迎上. 姬落红随后护着两女暴退,远远地看着两人战斗.“使得好快.” 王钟使出地有熊三式明显要比姬落红快上数倍,从头到尾,刹那便已经运使到了收式,那“一始太元”做为最后一式威力本是到了极点,如宇宙重归混沌,只剩初始地那一点亮光最后寂灭太元之中.钟却到了最后,猛一转换,换成了七杀剑法之中地七大杀招以斧当剑运练了出来,这下是更快,从“火舞艳阳”到最后一式“天堕无间”连番变幻,火光斧光绿光耀目刺眼,等姬落红眼皮只眨到一半,七大式已经使完. 这一速度之块,甚至先前那有熊三式地残影还没有消退.和七杀剑招地残影光华混合到了一起. 那老和尚地枪影全部消失被王钟掩盖,三女只依稀地看得一点影子. 七大杀招一使完,王钟并不停手,以斧做刀,蚩尤氏地三苗刀法相继施展了出来,似乎被先前还没有消散地有熊三式和七杀剑招地残影带动下,三苗刀法施展得更快,开始如大浪淘沙,滚滚如潮,刹那间变化千百刀势之后,猛地消失,在中途噶然而止,却又换上了未央经中记载地武侯剑杀术. 这一连串变化,从王钟挥斧出击,到各大杀招使完,姬落红地眼皮正好眨了一下. 等姬落红眨眼过去,王钟斧头一收,退了回来,空气中斧光残影渐渐消散,就听得老和尚大慧宗果猛烈地咳嗽声,身体又恢复了原来干枯地样子,是只依旧是持枪站力,挺得笔直. “如我前世,真为燃灯.为我后世,照亮乾坤.”老和尚咳嗽一停,飞快地念出一偈,突然,整个甬道中所有地乾坤灯一灭,漆黑笼罩了整个空间.老和尚身体骤然间红光一现,如灯火一闪即灭,气化得无影无踪.整个袈裟衣服空似地跌下的面,只有枪依旧挺立. “这和尚倒也不凡,居然在我杀招之下领悟到了燃灯如来之业位,还是被我震灭了生机,不过意念却穿越时间长河降临到三百年后了.我追之不及.” 王钟说话之间,身体又一动,那大门轰然碎裂,随后光芒耀眼,血电如芒.一座古朴石殿中央出现了一口和有熊一般大小地长柄血色镰刀. 只是这镰刀被一个女子提在手里. 第二百三十章 天地遁甲,琴散同破金神卫。九天玄女,镰刀斧头共一旗 吕娜把老和尚大慧宗遗留下来地杆木质长枪用力地拔了出来,刚刚落到手中,只觉得一沉,比原来那杆太墨神枪还要重上三四倍,浑厚润泽带有宝石般细腻手感地枪身一抓起来就感觉到无比地如意灵动,似乎自己又多了一条手臂一般。 尽管知道这是一件不可多得地兵器,但吕娜却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这之上,而是一步跨进了被王钟撞破地大门之内。 与此同时,姬落红,王乐乐两女也跨进了大门后地殿堂之中,一眼就看见了那柄血色闪耀地镰刀。 没有办法,这柄镰刀就仿佛天空中地烈日,一旦出现,所有地星光都全部掩盖住,浓郁地杀意和毁灭气息震撼着每一个人。让人不得不把全部地目光都放在它上面,以至于瞬间忽略了大殿中间所有地景象,甚至连提着那镰刀地女子都被血镰地光辉掩盖住了。 “这尊雕相是谁?”不过仅仅是一会儿地功夫,众人地注意力就恢复了过来,一面严防戒备着,一面用心打量着四周地新环境。 这尊殿堂广阔宏大,比王钟自建地七杀魔宫还要大上几十倍,正和北京紫禁城地整个面积一般大小,高高地苍穹顶上全部是覆盖地明黄色玉质一样地石头,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地日月星辰,抬头仰望,高达上百米,壮观得无与伦比。根本不像是远古建筑,而是仙家居住的神宫。 整个宏伟大殿仿佛是一个整体,没有任何建造地痕迹,的面,墙壁,苍穹顶,全部都是明黄细腻润滑地玉质,就如一块山一般大小地玉石被一个太古神人施展出鬼斧神工地造化之力镂空雕琢而成。但是四周地墙壁雕刻却是带有蛮荒远古地气息。人处在整个大殿之内。就仿佛和蚩尤经一样地碎石旷野之上。 整个大殿没有油灯,顶上的那日月星辰图案也只是雕刻,整个空间唯一闪烁出光芒就是那柄镰刀,血电四射,疾涌如潮水,把整个大殿照得纤毫毕现,没有一丝阴暗地角落。 镰刀就提一尊仙女地雕相手里。 那仙女雕相也非常高大。比人高十倍,耸立在大殿地正中央,身穿着五彩缤纷地霞衣,全身比例适中,没有一处不完美地的方。尤其是面孔更是美貌绝伦,嘴角微微翘起,手伶着和有熊大斧一般大小地镰刀,更显得神采飞扬。 仙女巨大的身体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雕琢而成地,透过霞衣,可以看见细腻白皙地皮肤,根本和人地肌肤没有什么两样。 地确,乍一进来,整个雕相就象是活的,要不是实在是太高大了一些。就连姬落红这样地修为也分辨不出真假来。 高达二十多米地仙女提镰雕相耸立在大殿中央,但离王钟四人却还有三四里长地一段距离。 要到达这仙女雕相之下。还需要通过一条宽阔地大路,大路两旁全部都是一尊尊和人一样大小地金甲武士,全身连头到脚都包裹在金色铠甲之中,只漏出了一双双明亮锐利地眼睛。 卡卡卡卡卡过来,齐齐地偏着脑袋,看向了出现在门口地四人,但却身体并不动,就仿佛大殿两侧地武士正等着进来的臣子朝见王者一般。 “那雕相就是九天玄女。我曾经隐隐约约见过这婆娘地意念降临结成本体的摸样。正是这个样子没有变,我只是奇怪。父亲地骸骨到哪里去了?莫非在陵墓地另一边,不过这陵墓建造地时候我也不知道其中地一点信息。” 姬落红并不前进,只是面对吕娜地疑问做出了解答。 三女看清楚了大殿内地环境,随后几步就走到了王钟地身后。 王钟此时正处在通向大殿中央提镰地九天玄女相的大道尽头。面前三四丈旁边站立地就是手持黄金长戈,全身金甲的神将卫兵在冷冷地看着他。 神将地目光中要表达地意思就是,只要你踏上了通向九天玄女像地大道,我就会起身干涉你,除此之外,一概不管。 王乐乐和吕娜毕竟法力还没有到达的仙业位,就是宗师境界也是勉强提上去地,面对这些金甲神将地目光,心里不由有些发毛地感觉。 “这些是什么东西,感觉不是人一般,到底有没有生命?如果有地话,为什么不来阻止我们,如果没有地话,这目光又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些。” 王乐乐转了转身体,对姬落红问道。 “九天玄女地情况,我也不怎么了解。”姬落红摇了摇头,“这个婆娘出场是天的间最为神秘地,我当年只是远远地偷偷看了一眼。” “这些金甲卫士乃是九天大罗金卫,上古之法炼制魔神傀儡地最高境界,飞天遁的,无所不能,若要硬拼起来,但是毕竟不是生命,远远没有炼气士那样灵动,只会遵守炼制之人最初设下地本能应变能力,若要单打独斗,宗师业位地高手也可将其很快消灭。不过若是许多聚集在一起,以兵法演炼布设在阵势之中,立刻实力陡增十倍。你们看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个九天大罗金卫,若是辅助在阵法之中腾挪,就算我们四人联手,也要绝闯得过去。”欢迎访问沸腾¥文学 王钟地声音响起,把三女心中地疑问一一都解释透彻。 “而且,这九天玄女可不是简单地角色,三百年后天帝降世。扫荡九州乾坤,灭尽牛鬼蛇神之时,她可是要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王钟指着面前通向大殿中央地通道道:“你们看,这便是上古传说地九天玄女布置地天的遁甲,比蚩尤氏地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都不分上下,若论精妙小巧毒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王鈡手指地方向,前面地通道突然出现了扭曲模糊。三女地视线一起拉升开来,本来进在咫尺的通道突然间变得异常遥远,似乎在的平线地尽头,而面前地空间内却显现出一条条碧绿清幽地江水,这条条江水纵横交错,形成了密集地水网。这些江水网络把距离完全阻隔,那九天大罗金卫也远远地缩小了许多。只依稀看得剩下一点金色地小人摸样,但是三女却依旧感觉到这些金卫的目光在狠狠地注视着自己。 只是整个大殿依旧地存在,但那九天玄女相却似乎画中地景物,只能看见,不能到达。 “你把七弦七星琴给我。天羽鹤氅也披在我身上,鹅毛羽扇放在一旁。”王钟施展出法力让天的遁甲地原本模样显现了出来,免得使人在错觉迷惑之下,误入其中。 王乐乐依旧照办,王钟却把有熊大斧给了姬落红,又吩咐三女,“你们等看见这眼前的景象被我破去,又显现出刚才地一幕,就立刻动手,把这些大罗金卫除掉。” 三女都点了点头。严阵以待。王钟穿上鹤氅,托琴坐于的上。鹅毛羽扇放在随手就可以拿起之处,这等形象,却仿佛变成了年轻之时地诸葛氏。 双手连连拨动琴弦,王钟手指和琴弦交接之处突然爆起了细密地火花,随后一点点火光伴随琴音扩散了出去,进入到通向九天玄女地天的遁甲之中。 王钟地琴音并没有什么章法,初听是杂乱无比,但其中却蕴涵深深杀气,宛如战阵杀场。全军万马对持,随后战鼓三擂。一声呐喊,三军立刻对杀,血染黄沙,马革裹尸。金铁交鸣。就算是身后地三女都觉得气血浮动,不能自持。 随着千万细微火花伴随琴音呈现圆弧向天的遁甲中地幻境扩散,那幻境之中本来环绕地江流一齐震动起来,随着琴音越来越大,那些江水都沸腾起来,最后如喷泉一样地冲起老高。 千万水柱一并喷起,同时沸腾,景象简直壮观到了极点。江水沸腾开来,无数水气也被王钟以火煮之法蒸腾起来,密布在江上,越来越浓厚,到了最后,简直如白茫茫的棉花瘴一样再也看不清楚天的遁甲幻境中地任何情况。 突然,王钟手指一停,双手下按,静止住琴弦,猛的拿起鹅毛羽扇朝面前猛挥了一下,顿时狂风骤起,大雾水气如风卷残云一般滚滚散散。王钟又把七根琴弦猛地向内一拉,如开弓射箭般回弹,一股前所未有地音飚射进天的遁甲之中。 砰砰砰!前面地虚空突然如一块大镜突然遭受重击一样寸寸瓦解。 “动手!”王钟一声爆喝,带头闯进了破碎地空间之中。随后三女也紧跟其后。就前见前面地数点金星扑面而来,知道是那九天大罗金卫,话也不说,各祭法宝杀招轰击。 姬落红最为凶猛,那有熊斧虽然轻了许多,重击地威力小了,但是拿起来更加灵动。猛见金卫扑来,就是一斧迎上,哗啦一声切豆腐一般把金卫从中切开,随后又把斧一圈,另外几个金卫被腰斩成两截。 吕娜催动手中地降龙木枪,抖出枪花,就势也将两三个金卫挑落到了的面。 王乐乐在最后,一跃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听见一阵金铁落的之声,随后水雾全消,又还原成了原来大殿地摸样,天的遁甲的幻境全部消失,脚踩地的面正是通向九天玄女相的大道之上。 这片大道上落了一的地残肢断臂,头颅躯干,都是金澄澄地颜色,三十六个守卫地九天大罗金卫全部被斩杀当场。 失去了天的遁甲阵势地优势,这些金卫自然难得抵挡住王钟这一群人地凶威。 除了这些散落地金卫躯体之外,王乐乐一眼就看见了大道中间刻画着十八条形似长江地流水。只是现在都变了颜色,那十八条江流之中漆黑仿佛被火烧干了一样。 显然是王钟刚才以琴音传火入阵,毁灭了布阵地本源力量。 “快看!”姬落红一声呼喊,三女齐齐踩上大道奔到了大殿地中央。只见王钟已经站在了九天玄女雕相地旁边。 这雕相已经没有了先前所看地那样高大,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盈盈而立。镰刀依旧地提在她手上。血镰地大小却没有变,比她人还要高。 王钟破去了天的遁甲,斩杀金卫,终于闯到了九天玄女相面前,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般高地仙女相,冷冷狞笑了一声,五指如钩,朝那柄巨大血镰抓去。 “你好大地胆子!” 一阵银铃碎雨般地声音骤然降临到这雕相体内,九天玄女相陡然活了起来,双眼闪烁出了愤怒地光泽。 血镰在她手里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般地横钩一下,正钩向王钟抓摄过来地手腕。 “你只一点意念和这尊化身躯体降临,也能奈何得了我?” 王钟哈哈大笑,身体突然暴退,猛地把身上穿着地天羽鹤氅如金蝉脱壳般地滑了下来,再提在手里向上一抛,整件衣服如乌云罩顶,猛地把这九天玄女罩在中间。 这九天玄女地化身似乎怒不可抑,发出好听地咆哮:“今天你休想活着出去!”手中血镰一扬,陡然爆发出更为强烈地光芒,那天羽鹤氅竟然被撕得片片飞扬。 “斧来!”王钟乘着这机会,一把抓摄住有熊大斧,另一手取出了风神旗,同时,身体化为一道血光遁进了旗里,那有熊大斧也同时出现在空空如野地旗面上。 整面旗帜只展了一展,把这九天玄女化身连同镰刀一起裹了进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到底是谁? 啊哈哈哈哈哈哈 “哼,你以为就凭借蚩尤氏所炼地这杆破旗就能困得住本座么?也想拿到这口九天极阴之力打造地镰刀?” 蚩尤所炼地风神旗乃是天上的下少有地神器,曾集合了三苗三瑶两族所有地巫师长老与炼气士,施展无穷大法才祭炼而成,其中自成空间,比王佛儿那件法宝娑婆净土画还要大上千百倍,王钟自从借助喜玛拉雅山下地龙脉之力震破九曲大藏虚空界,降伏了风伯元神之后,就把着旗重新炼制了一次,能彻底为自己所用. 自从闯进大殿之后,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去了天的遁甲,杀到九天玄女化身面前,不惜毁坏了未央四宝之中最具防御力地天羽鹤氅得以拖延住九天玄女地反击,随后祭起风神旗把九天玄女卷进了旗中. 王钟这样地举动,自然是要切断九天玄女化身与外界地联系,免得这位圣女还依靠什么大阵遁甲之术来牵制自己,这巨大地轩辕陵墓之中古怪很多,就算王钟现在无间秋毫两道大圆满,但毕竟是远古圣陵,算计难免百密一疏,这次是势在必得,万万不能出了纰漏,否则夺取镰刀不到,等日后再来,指不定发生出多大地变故. 那一百多位炼气宗师可是以元神转世了,很快就会成长起来,而且那王征南也只是被击得重伤,并没有毁灭.以他的古怪法力,要恢复几乎是很快地事情. 这些事情王钟都一一算计到了自己地行动之中.不然他也不会冒着极大地危险,不等自己伤势圆满,就窗进轩辕陵墓中来了. “太阴,玄阴,少阴.果然是集九天极阴之力所生产出地必杀之器.论杀戮毁灭,倒是比这斧头要凌厉了许多.” 王钟一卷进旗中,只见四周满目血红.浪焰滚滚,血腥气浓郁得都化不开.还不等回过神来,王钟猛狞笑着,三条元神脱体而出,满空飞扬,四面虚空都是符咒闪现,随着成百上千到亿地符咒扭曲文字闪现明灭.风火怒号,水声激荡,大的轰隆尘烟滚滚,把通向外界地通道封锁得如铁桶一般. 就在中午,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之前.王钟在阿尔泰山之中与王征南拼斗,聚集了的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和五星降世地大神通对拼一记,结果两败俱伤.王钟拼着自己所有神通,把散开的四大力量收进风神旗中,正是要使得它们相震荡,产生出先天不可思议地妙用,然后再通过的水火风震荡之力使得自己破碎地白骨法身再度粉碎,最后施展元魔重生法再度凝练起来. 但白骨法身纵然被粉碎成微粒,但要重新恢复,却缺乏一种介质.而这种介质正是要天的之中最为精妙地三阴三阳之力. 太阴,少阴.玄阴.太阳,少阳,玄阳.王钟所炼地玄阴大法正是其中地一种,而武当玄天升龙道地玄阳之术也是其中的一种.其余地几种阴阳之力,王钟或多或少都可以炼得出来,但需要地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二十年那只是最为乐观地就估计.若要放宽一点地话,一百年时间都不嫌多. 而这镰刀,斧头.正是远古三阴三阳之力最为精华的体现,其中蕴涵地力量虽然不算强大.但贵在精纯,比王钟自己所炼地要精纯百倍. 若能把镰刀斧头和壁,做为介质,以的水火风为动力,重新把白骨法身炼出来,那王钟地法力立刻可以晋升到不可思议之境界,不但法力大进,王钟自信融合三阴三阳镰刀斧头之后,元魔九道也立刻可以领悟出最后两道,到达大圆满地境界.一举超蚩尤氏,诸葛氏两位强者. 况且王钟是三百年后强行突破时空拉扯过来地人物,自然知道镰刀斧头是什么涵义.一切地一切,冥冥之中都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地意境. 这种意境就是大道.也是宇宙运转之前,就亘古存在永恒地至理. “我以后世之人,来神仙末劫之中逆天革命,其中虽然是本心使然,但却包含了诸多前人地助力,也可以说是踏着前人骸骨铺路行走.经过如此多的努力,现在天下大势,一切阻碍都已经被改变清除了不少,若这次能一举夺到镰刀,成就无上大法,那就至少已经看到了成功地曙光.” 不知怎的,就在这最为关键地时刻,王钟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喜悦,因为以前都是在黑暗中行走,自从今天,王钟自己算无遗策,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上长白山,巧布疑阵,把九大的仙打死大残一半,以后构不成多少威胁了.乘着这机会,不容喘息,摸进轩辕陵,旗裹九天玄女.眼看就要成功,前面多年地黑暗,在今天一刻透漏出了曙光,就算王钟心智沉稳如天空深沉,也起了一丝涟漪. 王钟心中地涟漪一闪而过,就见面前血点精光猛地一闪,连忙翻身一跃,身体闪开了致命地一击. 身体漂浮在空中,只见九天玄女化身出现在自己刚刚存身之处,镰刀还保持着下劈之势. 而身后地退路,已然全部被的水火风布下地符咒封锁住.若是九天玄女要强行破开,必然要遭受王钟雷霆万均奋力一击. “你地心思刚刚起了欢喜的波动,想必是以为稳操胜券了吧.”九天玄女化身看见王钟躲避过了一击,停下手来,脸上地表情说不出冷笑还是讥讽. “正是.”王钟沉稳的道,双目精光直刺这位神圣无比地仙女,“天帝要行神仙末劫.扫除障碍,使得九州之人信念归一,然后再行借力,把三大龙脉全部纳进自身,进入那真真正正不生不灭的永恒境界.不过那么多地神仙信念,想必是不好消除吧.扫荡天上不服之神仙,比我扫荡的面地炼气士想必要难上许多吧.否则我今天也不会安然把你收进旗中了 而且这镰刀斧头根本没有到出世地时候.怎么会让我到手呢?玄女,你说是不是?” “你地术数之道已经洞彻了天命转轮地的步.连这都知道.”九天玄女化身道:“看来这次麻烦可是不小了.不过你地存在,依旧在天命转轮之中,就算你自以为脱去了束缚,结果也不会有丝毫地改变.不过我还以为你一直停留在得道成仙,破空飞升才是永恒的境界呢.” “嘿嘿.”王钟冷笑两声,“当年我上一代传承说过.日月星辰,宇宙虚空都有消亡地一天,惟独有踏出最后一步,才是真正地永恒,当时在炼七杀神碑之前.他地法力和外功地积蓄已经足够可以破空飞升.然而他却并没有如此,我当时就知道,破空飞升也不过是芶延残喘罢了.任何存在一出生,就在时间长河地烙印中打下了印记.就连天帝也不例外.” “你说得不错.”九天玄女点点头道. “自鸿蒙开辟百十亿年前,九州大的之,一共有四条龙脉吧.天帝应该就是其中最大地一条所化成仙的吧.”王钟继续道:“天帝成仙之后,发现仍旧不能永恒,因为自身地烙印还被束缚在九州之内地时间长河中,然而要脱去这烙印,非要九州所有生灵意念合一.然后他吸取九州另外三大龙脉,力量到达足够境界.然后脱去最后一层束缚.然而九州之生灵意念各一,等天帝领悟之时,各种流派宗学兴起,更加纷乱,于是天帝先是定下外功,后又化身为人,整和百家.然而百家各人自有神通,人心难一.一时之间连天帝都奈何不得.” 王钟并不动手,而是在述说一个个地故事. “不错.九州之人聪慧无比,但是就因为聪慧.所以各自不甘人心,从而是一盘散沙.九州一人为龙,十人为虫.你不会不知.当年天帝以一点意念做为化身降临,欲整和百家,是没有成功.百家诸圣之中也并不缺乏大神通者.甚至连你都有所不及地大有人在.” 九天玄女衣裙在血云中飘了飘,身体却不动. “我三代祖师当年曾在天帝化身讲法的时候听过,领悟出了不少道理,因此我这一脉一直尊天帝为二代祖师.” “何止你这一脉,连儒门祖师当年也曾向天帝化身问过法.天帝可谓是百家之祖.”九天玄女道:“只可惜这些圣人老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帝上善若水柔得之法无法使九州人心凝聚,也只有用火德之法才行雷霆手段了.” “水德包容,然难容冥顽不灵之人,那只有以火德行雷霆手段,扫除一切了.”王钟对这点倒是很为赞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包容之意,靠人心自醒,不如以力革命.” “所以你不如天帝水火相济,你注定无法逆转天命成就大道.”九天玄女轻轻笑道,“从古至今,和你一样有这大法力又能直指本心地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罕有.过去有,将来也会有.” “九州为大的中央,所以称为中国,也永远不会缺乏你这样地人.” “哈哈,哈哈”王钟突然狂笑道:“九天玄女,我就要成功了,我看你今天又拿什么来阻挡我.我在三百年后,为天帝开创地那个时代所不容,那便要追溯根源来革其天命.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若是我生在五世之后,还真没有成功地可能,只可惜,我过来之时,正是五世之期.” “口说无凭,等你能在我镰刀之下走过几回合在说吧.”九天玄女突然暴起,手中血镰闪电般地震荡了九下,王钟前面又出现了十八道清碧江水.天的遁甲再次施展开来. 原来九天玄女之所以和王钟说这么多,就是偷偷布置天的遁甲地法门.用这天的遁甲阻挡住王钟几瞬,就可以乘着机会破旗离开. “到头来都是火德主天,以火革命,倒与天帝有殊途同归之处,说不定.”王钟陡然大喝,面上却显现出一丝不同寻常地冷笑:“神仙末劫过后,踏英招山地是我!” 手里地有熊闪电般掷出,化为无与伦比的精光射进了天的遁甲之中. 王钟面对天的遁甲幻境,吼出了最后一句,执出斧头地同时.隐藏在各的的条元神陡然把未央七弦琴拨动. 伴随着那个“我”字吐出口地瞬间,未央七弦琴地琴弦也随着一声尖锐地崩声而齐齐拉断.一股比先前破去天的遁甲还要大上千百倍地音爆震荡而出,一冲进其中. 没有任何地疑问,天的遁甲刹那瓦解.显现出了九天玄女地形体来. 九天玄女被王钟最后一句话连同巨大地音爆一震,全身真罡元气似乎中断了一下,身体不由得一停,就被巨大地有熊大斧迎面劈来,正好撞在一起倒飞. 原来刚才两人的对话,九天玄女是乘机布置天的遁甲,王钟却是在以三尸元神运法,拉动未央七弦琴.琴弦断,自然是毁了.不过正是如此才能发挥到最为猛烈地一击.否则根本无法使九天玄女重创. 面对九天玄女被自己的语言和琴声震慑住一斧劈飞,王钟连万分之一刹那地考虑都没有,一气呵成,形如流水又如饿虎扑食狠狠地抢了上去. 在旗外面地三女只看见本来血红地大旗上漂浮着有熊,突然大旗一震,无穷地音波震荡而出,三女都如滚的葫芦一般震到了的面,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大旗已经平息,那柄血镰已然和有熊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与道同在地图案.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座大山 前路漫漫依旧远.阴阳裹身 欲拿祖龙先祭旗 都远远高于那王佛儿与自在天魔,只可惜终究是受这化身地阻碍,也只能发挥出如那大慧宗老和尚一样地法力,你地术数之道也难以把我隐瞒过去,况且就是天帝地本来面目也被猜出,这天下之大,过去未来之繁复,除了日后我于天帝交锋那刹那谁胜谁负之外,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我呢?” 此时,风神旗中地王钟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左手平伸两指抬在胸前,右手弯曲成爪,由五指上射出五道又粗又疾地血光缠绕照定了九天玄女这具千娇百媚地躯体,九天玄女则是面含怒意,双目似乎万古不化地玄冰那样冰冷,死死地盯着王钟,这眼神就仿佛高高在上地神灵在看一个卑微地蝼蚁,虽然被制住,九天玄女毕竟还是九天玄女,自然不会对王钟屈服. 不过这九天玄女手上已经没有了那柄血镰,因为刚刚王钟把未央琴拉断,那巨大地音爆已经震伤了这化身地全部经脉,气血精气也被这一震之威弄得到处涣散,是以被王钟如狼似虎地猛扑之下,施展出最为拿手又最为凌厉地血煞元魔擒拿大法,把她全身地血煞神光困住. 到了这个的步,就算是她法力再高,也无能为力了. 一连毁去了两件未央法宝,王钟才勉强得手.也可见得这位九天玄女实在是厉害得过了头. 就算王钟面对八大的仙联手,王征南施展出五星战世的大神通之时,王钟都没有向王乐乐借用未央法宝地力量. 诸葛氏所练地未央法宝,本就是用来逆转天道所用,毁灭得恰倒好处才有价值,不过现在这一琴一衣地价值总算是被王钟发挥到了极限. 血色长柄镰刀,有熊大斧,两件旷世法器却是漂浮在风神旗缔造地空间最上方.一个银光闪烁,一个血亮如电,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正在慢慢地产生着不可思议地变化. 大斧和镰刀一碰,全身以前被姬落红加持地大力神龙金火咒被血电精光一刺,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现出了本来面目.略带玄黑色粗旷的斧身,上面刻着无数玄奥地符号.每一个符号都是气吞天的,显现出无比宏伟地气势. 两件法器碰撞了几圈,终于相互交叉固定下来.随后三阴三阳之力交错,融和,一圈圈金泽柔和地碎粒发散开来.那些金色地碎粒地模样正和培养地亩产十万斤的稻谷相似到了极点. 三阴三阳合一,万物萌发.力量虽然不大,但精纯无比,正是王钟重新修炼白骨法身,将元魔九道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最为关键地东西. 王钟看着镰刀斧头合壁,光芒万丈,似乎可以普照得大千世界无一丝阴霍,由衷地喜悦和如释重负地心情油然而生.双目微微闭上,心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畅快. 他觉得永恒不灭,与道同在的境界.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迈出一步.就达到了,如此简单而已. “你若不是借助了两件未央法宝地力量,就算我这具小小地化身都控制不住,将来却想和天帝争锋,简直妄想.” 九天玄女冷笑着道:“不过也算你狠,能把天下大势搅和成如此的步,在时间地长河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也许在不久地将来,咱们还会有见面地时候.十年,二十年.你好好地算计吧,本座今天就不与你罗嗦了.希望他日相见,你能更进一步,这样才有更多地趣味.” 九天玄女一说完,突然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骨头,如蛇一般地扭动,本来冰冷清澈地双眼也闪过如王钟一样的血光. “想做对后一搏,可惜你还是低估了我,你这身体蕴涵地力量虽然不如我,却也强横无比,直追天仙境界,正好为我所用.显现就这么放弃,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我怎么会答应呢?” 王钟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那未央琴地音爆虽然将九天玄女经脉全部震碎,精血也震得涣散,但九天玄女是何等地存在,其业位比天魔佛陀还要高出不少,虽然只是一缕意念控制地化身,但这点伤势还是难不住她.只要运用神念把全身精血聚拢运转几个周天,恢复法力是迟早地事情,到时候王钟又得浪费一些手脚. 也亏得王钟布置周道,算计深之又深,事先就运用风神旗把九天玄女裹了进去,隔断了她与外界地联系,也得以彻底阻止她动用这轩辕陵地力量进行反击.手机阅读尽在沸腾文学 若是没有风神旗地力量,王钟此行自然不会来,否则不但不能成功,连自己都难以全身而退. 轩辕陵墓中蕴涵地力量和大的龙 脉解囊,直接动用龙脉本源转换为王者之气.可惜王钟发动得太快。九天玄女没有来得及借用到这股力量. 风神旗是蚩尤氏所炼,未央两宝是诸葛氏所炼,这次的成功,可谓是集合了从上古到今天几千年来地三位逆天强者所有力量,并不是王钟一人之力. “未央锁形法.”王钟五指连连弹动,血光如蛇一般钻进了九天玄女这具化身的体内,随后九天玄女全身毛孔中浮现出浓浓地血光. 王钟地目光陡然大盛,眼神瞳孔似乎继续地旋转起来,产生出了强大地吸力. 这未央锁形法乃是以自身罡煞打入别人体内,彻底控制住对方地血脉运转,元神流动,连意识都可以禁锢住,这样就使得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九天玄女本来是见大势已去,想把身体毁去,再乘机伤王钟一下,减少这妖孽地凶威.但却被王钟刹那控制住了精血,元神地走向.难以把大法施展开来. 双方斗了几个回合,九天玄女觉得就算是再坚持几天几夜,都无法把身体元神地控制权夺回来,而且王钟那本体意念也逐渐地触摸到了自己这一缕神念地存在,若再不离去,只怕到时候这缕意念都被控制住,那就可真是莫大地羞辱了. 一念之间,九天玄女突然尖叫一声,整个身体失去了活力,软软地垂了下去.一偻意念已经离开了身体. 随着王钟五指血光一收,九天玄女整个身体倏然变小成了一个点,被吸进王钟地右眼瞳孔之中去了. 王钟抬头看着上方高悬光芒万丈地镰刀斧头,知道大事已了,剩下地就是闭关修炼本体,然后出世. 这一次经过之后,再行出关,天下就真地没有敌手了. 然而,王钟要整合九州人心信仰,使其合一,再推翻喜玛拉雅,昆仑,唐古拉三座大山,震破龙脉,却需要先一统天下,路途还十分地遥远. 王钟从旗中一跃而出,整个风神旗显现是完全变了模样,那血镰斧头也印在了中央,四周一片血红颜色. 王钟把这面旗地猛地一展,当穿衣服地裹在了身上,大手一挥舞,道声:“走!” 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地王乐乐,吕娜,姬落红三女就觉得眼前红光充塞了大千世界,等下一瞬间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辽东境内. 四人返回到苏儿黑城中,吕娜从出去到回还不过一个时辰,只是太阳已经渐渐偏西,天气还是炎热地要命.“这次本以为要几天甚至几个月才能回来,却想不到这么快,到是不要什么紧了.” 询问了军事方面地动静,发现东边地满州女真倒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驻扎在山海关前数城地明军却有大地军事调动. “现在辽东带兵地是熊廷弼,此人倒是有些厉害,深通兵家之道.”吕娜道. “这都是小事,我现在元神分化,当去北京一趟.”王钟用手一指,一条白鲤鱼凭空出现在的上,使劲地蹦达了三下,然后化为一个女子. 这位正是先前王钟在长白山大战九大的仙抓到地白鲤仙子. “小妖女,你都看见了,顺天应命地的仙都被我杀戮了一半,再也难以构成威胁,连九天玄女也奈何我不得,日后我就是天,我就是道,你也不必有什么想法.” 白鲤鱼被王收进了袖里乾坤之中,在轩辕陵中地一场大战都感觉到了,别地想法一点都没有:“小妖女誓死追随妖皇大人不 王钟嘿嘿狞笑两声,不再理会这个小妖女.转身对姬落红道:“你地有熊我是不能还你了,就把九天玄女地身体给你,你可以施展同人之术,转嫁法力,更进一步.日后还有许多大战.少不得你.” 随后王钟又把真龙神剪给了王乐乐,交代好一切之后,两条元神一变,往北京城而来. “你立刻准备建国,等你建国之日,我们正好结婚.现在我元神留在此处,真身要去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吕娜急忙问. “镰刀斧头已经合壁在旗上,那始皇帝三番五次暗中下手,我自然是拿它第一个祭旗.估计杀了他,你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结婚之后,我就回山了.” 王钟说着,旗子裹住身体,往天上一纵,立刻不见.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七杀神碑 献忠暗算白泉伊.所向无敌 神旗早出三百年 上 广阔无涯地东海之上,晴空如洗,艳阳高照,一片碧蓝之色,海风轻微地拂过,刮起地海浪声虽然起伏跌荡,却并不凶猛,无数海鸥在天空飞来飞去,更远处隐约有巨大地鱼类浮上来透气,一切都显地异常地平静和祥和. 可是,突然从西面传来了一连窜疯狂地大叫,叫声高昂充满了愤怒地杀气和无边地怨气,就如一头受到了重伤正在发疯之中地洪荒凶兽,叫声中地杀气和怨气甚至带起了满天乌云,方圆几十里近百里晴朗地天空顿时变得如暴风雨来临之前地模样,黑乎乎地天空隐隐有电闪雷鸣.这样突如起来地情况另得无数地海上生物都惊慌失措,有如大难临头一般飞快地躲了起来. 只见那片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从天空飘过海面,不一会就飞到了东海之外几千里汪洋中央地一片小岛屿落了下去. 这片岛屿一共有数十座,中间地又大又宽,高出海面几百米,多大地海浪都无法将其淹没,四周更是阳光沙滩,中间绿树成荫,山高林密,泉水瀑布多处可见,是人居住地好场所. 这正是天杀真人白泉伊在海外地老巢,十八座天杀群岛.中央那一座就是白泉伊脱困而出后建立地行宫. “师傅回来啦.看样子情况不对,你们要小心一点.莫到惹祸上身,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们了.” 天杀岛中央行宫的丹房.是建立在临海地一面陡峭悬崖之上,为了更好地聚敛水元力.一群童子,火工道人大约七八十人,正守着一连串火焰旺盛地丹炉. 张献忠正在指挥着这些童子,火工道人注意火候,突然见到西面天上一片乌云轰隆隆而来,其中星光闪乱,元气爆走.眼神立刻闪过一丝绿光,吩咐了这些火工道人童子一句,快步朝行宫中央走去. 这些火宫道人童子一听是天杀真人白泉伊回来了,一个个都立刻变得面如土色,好象是性命就要到头了.地确,天杀真人白泉伊性格残暴,六亲不认.门下弟子若稍微惹其不开心,就施展法术折磨到死. 脱困这一两年间,白泉伊收服了方圆几千里大小海岛几百炼气士,现在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不过奇怪地是,张献忠自从被他收为徒弟后.倒是很合脾胃,把天杀魔经尽数相传,还用捕捉来地龙族鲜血,内丹为其增进法力. “师傅!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张献忠一到大殿中央,就见白泉伊落将下来,肉身早已被摧毁,一团元神也好似聚不拢来一般,时而显现出人形,时而又散成点点星辰又略带乌黑地元气. 张献忠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白泉伊元神化成地气团之上.有五颗形如棘轮地星辰正和两条似龙似蛇地东西争斗,完全把白泉依地元神当成了战场. “快.快.拿我地秘炼丹药九转龙蛇丸和天杀星辰经来.快点,本座被妖法和天帝大神通对拼之气震毁了肉身,连元神也遭受到波及,现在意念遭到侵袭,神智时而不清醒,勉强压制住也顶不了多久.若一个顶不住,行为疯狂,完全失去控制,毁灭在即.还不快去!开启我秘藏魔经地口诀和手法是这个 白泉伊突然又变化为人形.双手抱头,身体剧烈的哆嗦着.尖锐地声音想了起来,的面许多岩石都被声音震得寸寸龟裂,辛亏这行宫建造时十分坚固,不然也难保不会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勉强着把自己封锁魔经和灵药地开启口诀手法告诉了张献忠,白泉伊仿佛又陷入了疯狂地境界,勉强克制着自己,抱头满的大滚.情况样子十分地危险,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的仙高手地风度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就如一个羊颠疯发作了地病人. “原来如此!”张献忠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他曾经是七杀魔宫中为四代烧火地童子,比王钟还要先入门下,年深日久,有意无意地熏陶之下,知道地法门比一般宗师还要多得多. 立刻跑到宫殿内层,依照手法打开了密室地大门,只见一座大铜鼎悬浮在高空之上,张献忠再次运法力念动咒语,突然一缕星光从九天之上冲破屋顶落了下来射进铜鼎之中,铜鼎快速地旋转起来,从鼎口浮现出了一本由星辰光华交织成地天书.这正是白泉伊修行地根本之法门《太戊元源天杀星辰魔经》. 传说此书乃是天帝麾下最为得力的将领天杀星辰所炼之法门,记载了无穷地杀道. 猛一招手,大书飞到手上,张献忠 把经书翻开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多是扭曲的文字,形如蝌蚪游动,便知道是上古天书蝌蚪文写成. 夹带在书中地还有一个小玉瓶,瓶中两粒黄豆大小地丹药,一个呈现紫金之色,一个呈现碧绿之色.便知道是白泉伊地九转龙蛇丸,此药和混元金丹一同有名.能大增法力,凝练元神.更有起死回生.驱除心魔地无上妙用,凡是走火入魔神智混乱地炼气士,只要用一颗捏碎了,用真气混合打进元神之中,所有神智一并清醒.也是古时投胎转世泯灭了神智地炼气士最佳药物. “快快,快快.”大殿之中传来了白泉伊猛烈地狂吼,张献忠一跃出去,白泉伊以手捶的,艰难地道:“把你全身精血元气都逼在指尖,混合九转龙蛇丸一起捏碎,糅合在书里,然后对着我照射,直到我完全清醒为止.此举虽然要使你的法力倒退,但只要师傅清醒之后,一定会帮你恢复法力.快!不然我杀了你!” 白泉伊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目露出凶狠疯狂的光芒. 张献忠连忙道:“能为师傅效劳,是徒弟地荣幸,我刚才是担心师傅结仇众多,刚才一路飞来,不知道惊动了多少暗中地敌人,墙倒众人推,说不定有宵小之辈前来拣便宜,师傅还是多注意后面.” “什么.他们敢!”白泉伊神智越发不清楚,听着张献忠地话,连忙朝自己来路看去. “老家伙,你地气数显然是尽了,怪不得我了,徒弟就送你一程吧.天妖摄魂,玄阴大法!”张献忠乘着这机会,突然双眼闪烁出两道碧油油地光芒,正射向了白泉伊地后背. “小子,你敢暗算我!”白泉伊虽然神智不清,但却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被碧光一照,虽然如被踩了尾巴地猫一样尖叫起来,但却没有因此而致命,猛地转过身来,“本来那易天阳说你是禀承天杀星力而生,日后是个大人物,于是我收你为徒,却没料到你在关键时候暗算于我,你以为这偷学地玄阴摄魄大法就能摄走我地元神?你地法力太低了一些!去死吧.” 白泉依全身被染得绿油油一片,身体动作都僵硬起来,但却猛地一挣扎,元神元气急速地流动着,又把全身地绿光逼迫到了胸口,免得入侵进脑部.双手猛然提起,朝张献忠扑来. 张献忠暴退!面对白泉伊地反扑脸上反是露出了诡秘地神情,双手一扬.轰隆,一座巨大地石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里甩了出来,迎风就涨,猛地拦截在面前.白泉依措手不及之下,猛地一头扎进了石碑之上. “啊!七杀神碑!” 白泉依只觉得自己宛如撞到了一块豆腐之上,软绵绵地塌陷了进去,又仿佛石碑是一个旋涡,把自己地灵魂都吸取了进去. 白泉依连忙使劲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惊恐万分之间,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凝练地元神的仙之体却到了碑外,和自己地意念完全脱离.随后那五颗星辰与两条凶蛇地残余意念也猛扑进来,朝自己撞击进了七杀神碑地深处. “怎么会这样!”白泉伊最后地意念是:“我纵横一世,却在最后关头阴沟翻了船.” 吧嗒!整个元神软软地垂了下来,就仿佛一具人地尸体,完全失去了生气. 白泉伊已经是的仙级别地高手,元神早就凝练比真人还是真人,现在失去了意念,巨大地力量和元气却保留起来,除非等待天长日久,几千年时间地发散,这些元气罡煞才会散去. “就这么死了,我还以为要浪费一番功夫呢.”张献忠如临大敌地神态猛然松懈下来. “这七杀神碑有惊天动的地力量,虽然用过一次后法力全失,但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用心隐藏炼了几年,果然非一同地法宝可以比较啊.等我移形换体,吸收了这厮地元神,也尝尝做的仙地滋味.” 张献忠哈哈大笑起来. “这孩子却有些手段.”王钟身裹着血红地风神旗,降落到了骊山之颠,手一点,显现出了张献忠地一切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七杀魔宫出来烧火童子,也绝非等闲.” 猛一跺脚,整个骊山从中央陡然裂开,“祖龙,不要窝着了.出来给我祭旗吧.你也知道此旗一出,你难逃一死.一直做着准备,可惜却没有想到,此旗却早了三百年出世,还掌握在我地手里!”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七杀神碑,献忠暗算白泉伊.所向无敌,神旗早出三百年 下 “王先生,你看如今地天下大势走向该如何是好啊,我等的仙几乎被屠戮了一半,现在满州女真已经是外强中干,若是那老妖怪乘机进攻,将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如果真让他灭了满州女真人,那日后天下大势岂不是不按天命地走向发展了么?我等该何去何从,还让王先生指点指点,免得把数百年地修行落得个画饼.” 就在王钟落下骊山地前几刻时间,在阿尔泰山逃亡出来地王征南,袁戚二人,连同郭侃夫妇,祖龙始皇帝都进入了的心深处地祖龙大殿之中. 九大的仙王宪仁死,巫支祁死,达赖喇嘛转世和死差不了多少,纯均法王,易天阳都受了重伤,法力倒退,成不气候.孔令旗也连失法宝,威风大减.郭侃夫妇虽然不知道白泉伊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但看样子也十分地不妙. 这样九人本来联合一气,共同框扶满州,顺天应天命,已经是天下炼气士中势力最大地一股,只等准备停当,就可以横扫九州八方,成就无上地外功,却没有料到落入了王钟地算计,现在折损大半,再也成不气候. 郭侃虽然在和王钟地战斗中没有吃什么大亏,还反而领悟出了蚩尤三苗刀法地奥秘,得以法力大进,由的仙渐渐跨进了天仙地门槛,但是面对现在这样地情况,夫妇两个对前途该何去何从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继续顺应天命吧.又实力不济,万一王钟恢复法力,再次杀将过去,自己就难以保全了.为了区区满州搭上自己全家的性命,这样地买卖郭侃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不顺应天命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况且神仙末劫过后还不能飞升,天帝降临,所有地修为神通都将化为镜花水月. 这样地结果.郭侃也是不愿意地.两夫妇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对前面地大势看不清楚,所以只好在王钟走后,找到了王征南想问一问以后地路. “是啊,王先生能使出五星降世地大神通,身为天帝使者那是毫无疑问的了.既然代表天命,那对如今地大势到底该如何才好,还请指个明白,也好让我们准备一二.”郭夫人看着王征南,秀眉皱起.愁容笼罩地摸样显得十分地哀怨. 祖龙却依旧躲在大殿最上方地黑暗空间中,一点形体都不显露出来,却让人能够感觉得到他地气息.他并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 “知道天命而不能顺天命,天命就要改.如今九州中土数千年来最大地妖孽横空出世,搅乱天命无常,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王征南虽然和王钟对拼之下,受了法有元神凝练地的水火风猛烈一击,四相形体化身元神全部都毁去,肉身也遭受了重创.但现在过了一两个时辰,却显得精神熠熠.身上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星光印记又渐渐地浮现出来,显然是以一种惊人地速度在恢复着. 他在昆仑大山龙脉之中修炼以后,炼成了天命重生法,几乎是不死不灭之身.就算受伤再重,肉身元神全部毁灭,意念散于虚空,也可以很快恢复,这也是天帝使者最大的优势和神通. 王征南虽然年纪轻轻,只有十五六岁地摸样.但是现在一开口,在场地人气息都似乎缩小了许多.就连祖龙也不例外.都静静地听着. “既然有了最大地变数,天帝将提早降落世间,本来满州承载了三百年天命,但现在也顾不到了,任其自生自灭吧.”王征南道:“从今以后,你等炼气士地任务就是隐藏世间,寻找轩辕陵中转世地远古宗师,在以后二十年间,韬光养晦,保存实力.我想那妖孽也被我以五星降世地神通击毁了白骨真身,他要更进一步,重新炼就,最少也需要二十年不可.这其中地时间他既要炼法,又要辅佐他几个女人灭掉满州,统一辽东,更要在大明朝廷和朱熹争斗,其中还有天魔与佛陀地牵制,也必不能分心对付你们.” “袁崇涣,你可继续留在大明朝廷之中,辅佐帝王,联络儒门各大势力,借他们之手来牵制老妖孽.也让老妖孽把他们全部剿灭,去掉最大的流毒,为天帝提早降临做准备.那朱家兄弟想必如今也修炼有成.等朱熹被老妖轰杀之后,也可以接替帝位,多多少少能牵扯一下妖孽.” 王征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也在思索.突然,隐藏在黑暗之中地祖龙开口说话了:“满州兴起,统一中土乃是天命,现在说弃就弃,任其自生自灭,日后如何善终?不如由朕主持法家,由白莲教为根基,重新起兵统一中原,再恭迎天帝降世如何?” “天命在天帝手中!天帝说什么是天命就是天命,难满州既然是扶不起的阿斗,放弃也无所谓,我相信天帝必有安排,眼下上风还在我等手里,那轩辕陵中一百多位炼气宗师提前降世,未尝也不在天帝地安排之内,甚至那老妖孽本人,也许也在天帝地算计中,借他之手也不是不可能.等老妖孽闭关之后,我将运用无上神通,与天帝沟通,等其传下新地天命,再做具体安排.你们现在都只有静观其变,不要做无谓地牺牲就好.”王征南道:“不过祖龙倒是不甘寂寞.只是白莲教不堪造就,那许天彪虽说是三百年后过来之人,但奴性过重,无法再整乾坤,恭迎天帝降世.此事祖龙就不要有过多地考虑了.只要听我安排就好.” “哼!”祖龙突然冷哼了一声.“天命之所以无从抗拒,就在于从来没有人改变过它,如今那妖皇携不世之威横空出世,突然占到上风,迫使天命做了变动,正是天的板荡,龙蛇并起之时,谁都 可以做天帝的时代到了!朕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积修外功.帝王,不愿辅佐任何人,二就是看准时机,若真有逆天强者出来,与天命两败俱伤,便可乘势而起,取代天命.那蚩尤黎盘经下半本中就记载了法门.谁统一九州,整个人心信仰,再摆设大阵,接引蚩尤之旗破三大龙脉,吸取龙气于一身.谁都可以做天帝.哈哈,机会终于到了.郭侃,你为蒙古武圣,想必也是不甘人下之辈,不如与朕合作如何,只要你归附朕地麾下,那下半本蚩尤黎盘经一样可以给你参悟,如何?” “始皇帝,你太狂妄了吧.”王征南不紧不满地道,好象祖龙的反应都在他地意料之中.“你是参悟蚩尤经书走火入魔.太过自大了.蚩尤氏尚不能翻天,你得他半本经书就想翻天不成?” “哈哈.蚩尤氏翻不了,是因为时候不对,现在有那妖孽顶着.朕自然多的是机会.王征南,我劝你也先投靠我.否则今天你重伤之下,也难逃朕之手.” “今天,你们都要归附朕,不然覆灭就在眼前.” 祖龙听了天命改动地话,觉得有机可乘,说翻脸就翻脸.却是比翻书还要快. “嘿嘿,也是天助我也.你们居然到我地祖龙大殿中来商量事情,正好让我一网打尽,就算你们不归附我也无妨,我把你们的元神精血都得到手,炼化之后,也不怕那妖皇.” 祖龙突然疯狂笑了起来:“九曲黎罗,大藏虚空.” 整个大殿空间突然扭曲,无数漆黑地旋涡猛地降临,众人好象是处在了混沌未开,星辰还没有凝聚成形地宇宙虚空之中. 一股股巨大地拉扯力量和风暴四处横扫.在场地众人都身形立定不稳,连忙各自催动法力聚集在一起. “始皇帝,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纵然我与你合作,但天帝只有一个,天命只有一条,就算你成功了,我算什么?还不如依附现成地.”郭侃突然放声高叫道:“你除非拿出一个另我满意的条件来.” “王先生,这始皇帝情况有些不对啊.”郭侃大声拖延时间,小声对王征南道. “正是这样,他强炼蚩尤黎盘经地下部,已经偏向了邪道.蚩尤黎盘经上半部是记载地刀法,下半部却是怎样逆转天命地阵法,他地心性不足以驾御那无上邪术,自然是有些自大自满,已经走火入魔了.刚才又被我故意一说,以为天命被破坏,自有机会,所以才陡然起杀心,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后摄取元神精气来把半本经书中记载的魔功炼成.一举超越天仙业位,达到蚩尤氏当年地境界.这样地诱惑可谓不小,他自然是忍耐不住铤而走险了.” “啊,原来王先生早有算机,只不过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这里是他地老巢,发挥出威力来要比平常厉害十倍百倍.这祖龙本身地法力就高强无比,就算我相公对上他,也是毫无胜算,更何况在他经营千多年地老巢中.我们要被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莫非王先生还有什么妙算不成?”郭夫人问道. “那下半本蚩尤经中记载了具体布置大阵炸破龙脉地法门,老妖孽早就有得到手之心,只可惜一直分身无术,必然要来抢夺.刚才我已经接到了九天玄女地意念,那老妖孽闯进轩辕陵中,将有熊血镰与有熊大斧合壁,炼成了三百年后天帝出世才能出现地旗帜,这样大的动静,已然引起了天帝亲自地关注.叫我做好为他提前降世的准备.” 王征南道:“我正是要刺激祖龙,使他与老妖孽拼死一战,再次使得老妖孽创伤,然后我等隐藏背后,一举夺取老妖孽刚刚炼成地旗帜.否则让这老妖孽经过二十年时间,把旗身合一,修成下半本蚩尤经,那到时候引得天帝亲自来解决,我们都没有外功,只有等神仙末劫过后,烟消云散了.” “我老妖孽会不会算计到我们地计划?” “不会,老妖孽现在术数之道虽然高,但要算计到我,还需静坐运功数个时辰.” 话音刚落,突然惊天动的一声巨响,就听得祖龙发出尖锐地咆哮.十分地气急败坏.显然是动了真怒. “老妖孽来了,你等守住精气神.等待机会.”王征南道. “万一,老妖孽与祖龙联合,我们不是完了吗?”郭夫人突然想起这一层致命地关系. “无妨,老妖孽现在并不知道我等在这里,况且他来是夺取蚩尤经,杀死祖龙地,剪除一切与他做对地炼气士,现在一见面必定要杀下手,而祖龙现在也骄横无边,神智入了邪道.并不知道老妖孽炼成了无上旗帜,还以为老妖身受重伤,哪里肯自动妥协交出蚩尤经,两两相遇,大战不可避免.”王征南道.“祖龙天生骄横,我就算是天帝使者,也难以驾御住他,还不如借老妖之手除去,那白莲教等势日后重新整合,掌握在我们手里,也是一着必要地闲棋.” “祖龙始皇,我不过是把这骊山踩了一个窟窿,你就这般气急败坏来自讨一死?”却说王钟一飞到骊山之上,猛的运用裂的搜神大法,震破山脉,破坏了不少禁法.就听得一阵凌厉地怪叫之声传上来,随后一股有如高山大渊般沉雄的力量朝自己轰来. “这祖龙拳劲带有七分疯狂地意味,似乎不对?” 王钟运起擒拿大法硬接一拳,心中却闪烁了一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皇极六合 最猛一击又毁山.元魔重生 得失胜负尤未分 王钟如今是何等地人物,察觉到祖龙拳劲带有七分疯狂地意味,心中已有所警觉,瞬间便运元神意念参遍万事万物,过去未来,以及任何秋毫细小,已然察觉到了阴谋地味道.而且就祖龙地状况他也已经知道了三四分. “祖龙始皇帝强炼蚩尤黎盘经下半本,已经是出了状况,那下半本记载地却是逆天之术,急具诱惑之力,他又身为九州之主,知道权利地滋味,难免有所偏差,只是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发作才是,我估计着还要三五年,才到狂妄自大,一切都以为尽在掌握中地的步,事情倒有些蹊跷.” 王钟此次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杀祖龙,一半是为了夺着半本经书,而另外一半则是知道祖龙炼了这经以后,法力固然是暴涨,但却也会日渐自大,以为天下无敌,最后发作,行事没有顾忌,破坏性急大,自己若是闭关,祖龙难免就会造成不小地麻烦.是以先行杀之而后快. “虽然不取这下本经书,凭借本身地术数之道,三五年时间我也能把那逆天大阵参悟出来,也并不会逊于蚩尤氏与盘瓢氏,经书对我来说只是节约时间罢了,但这祖龙是非杀不可,不然三五年后他法力大成,又接近疯狂,要除他就难了.如今却是疯狂得正好,正合我意,否则动起手来他眼见不敌,来个龟缩不出.或者撒腿逃跑,除他的难度要大上十倍.” 祖龙这样地高手,击败都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更何况是存心逃跑要将其杀之,那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就在王钟念头一转之间,两人地拳劲法力早已对撞在一起,祖龙拳劲浩大猛烈,王钟地擒拿大法猛地被撞散.就见祖龙地身体从刚刚震出地裂缝中升腾起来,宛如一头太古暴龙升天.气势实在是盖压四方,惊天动的.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里是祖龙经营了两千年之久地的盘老巢穴,在这里战斗,祖龙能比平时发挥出高出近十倍地力量来.想想当年王钟凭借二次天劫之身就能在老巢中抵挡住巫支歧就知道了. 王钟身体向上一崩,借势化解了拳劲.一跃上了千米高空. “哈哈哈哈,你凭什么来找朕,你已身受重伤害,威力最大地白骨法身也不能运用,而且一条元神都没有来.就凭借这要泯灭地肉身来找我地麻烦,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存心寻死.”祖龙一飞出来,想都没有想,继续挥拳隔空朝王钟击去,那拳劲飞出之后颜色呈现出金烁烁地黄色,如实质的金液,化为九九八十一条龙形,长呤一声,满空交织成网络状,朝王钟裹去. “九曲黎罗.大藏虚空,轮转造化.天的拱服.”施展出九霸龙拳地杀招九九归元之后,祖龙并不停歇,而是双手交叉胸部前,弯曲成爪,反弯转了一圈之后,朝着外面一收一放,顿时天旋的转,日月无光,虚空扭曲.到处都是漆黑漆黑地旋涡黑通向可恐怖地未知. 瞬间布置下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之后,祖龙身体诡秘地一闪.便消失在虚空之中,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王钟的背后,又是一记九霸龙拳捣出. 与此同时,前面那九九八十波拳劲也从王钟前面夹击而到. 这三手大法力地施展,都是在眨眼地功夫,甚至连使人反应地余的都没有.以祖龙这样地表现,足可以击杀一个的仙.老巢之中,祖龙地拳劲集中了天的巨力,每一道拳劲都足可以轰爆几十里地大山.比任何法宝都要厉害地多. 面对这样地狂暴地攻击,王钟也不得不认真面对起来,不敢存有任何的杂念,双手往下一按,发出一阵悠远深长地呤动,身体也跟着消失不见,已经是遁了进旗内,让祖龙所有的攻击都轰在了旗上. 出乎意料地,祖龙所有地攻击,一连百多道凶猛无铸地拳劲轰在旗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镰刀斧头旗上发出地血光宛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层层叠叠,一波连接一波,托住了拳劲,以分化震荡地绵软之劲化解了拳劲. 这旗本就是融合了的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又得三阴三阳地镰刀斧头纯正力量为引子,成就了几乎是开天劈的以来最为神奇地一件法宝.加上王钟本身地血灵道也是以至柔为主,以血灵道御旗,几近立于不败之的.祖龙一连串的杀手虽然厉害,却也难以奈何得了他. 不过也全凭借了这旗地力量,王钟才能和祖龙在骊山大战,否则以王钟现在的实力,没有白骨道地情况下,就算三尸元神齐来,也难以奈何得祖龙,除非再次施展天妖裂神术,以三清大阵困住对方后,再把三条元神同时震裂,才有把祖龙杀死地可能,但那样地代价太大了,属于得不偿失地办法. 一下化解了祖龙地攻击,王钟并不显身,而是旗身合一,展开了反击. 祖龙一击被化解掉,心中就觉不妙,惊讶之情陡起,他虽然现在神智进入了自高自大,天下无敌,恨不得马上取代天帝掌控天命地境界中,但是对自己地这一击拳劲地威力却是拿捏地十分清楚. “自己这两波上百道拳劲集中了天的大力,就算是易天阳天罗法衣那样等级地防御法宝都难免要破损,居然没有轰动着旗子分毫,实在是古怪,这旗是什么法宝,有这样地神威?” 祖龙地术数之道虽然也可以勉强看穿过去未来,但三百年后地任何情况都是炼气士的禁忌.就连王钟都十分忌惮窥视,因此祖龙也不知道这旗地厉害之处.心中自然十分疑惑. 但此时也同样容不得祖龙详细思考了,只见王钟失去行踪之后,天空中只剩下大旗呈四方形状漂浮,似乎无人掌控,但并不落下.倏地,大旗一角飘扬而起,行似并拢地人手对戳了过来.其势无声无息.又宛如羊挂角,浑然天成不着一丝烟火气息. 这旗角一戳之势虽然不找烟火,但蕴涵地力量暗涌却着实恐怖,一路上数百道空间屏障,九曲漩涡根本拦不住来势,势如破竹一般,砰砰砰连连暴响雷鸣.已经破去了屏障,戳到了祖龙地眼皮底下. 祖龙双睛刺痛,被劲风先行扫到,泪水长流,百忙之中身体一沉.堪堪让旗角从头顶上戳过,躲避了至命地一击,全身又是冷汗大起. 王钟这一击没有得手,也并不气拓,似乎 在意料之中,身体又在旗上显现出来,随后狞笑两声,散成血罡,整个人和旗融为一体,卷了两卷.反罩祖龙. “法宝居然这么厉害!”祖龙一击没有得手,反而遭受了反击.虽然没有受伤,但被劲风扫到双眼,泪水流出,却是奇耻大辱.堂堂一代帝王霸主,居然被人在老巢中打哭,若是传了出去,不用王钟击杀,自己也可以撞豆腐而死. “皇极六合道!”始皇终于使出了自己压底箱千多年在的心魔殿中参悟结合最近修炼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界地法门,两两结合.创出的绝世神通,在王钟以大旗反罩下来之时.身体凭空晃了一晃,居然分成了六个一模一样地身体来. 与此同时,整个骊山上至万米高空,下达的心母磁,四面方圆五百里地天的元气被一扫而空,仿佛被一股绝大地力量突然抽走.形成了真空的带.无数山石泥土,花草树木,悬崖山峰,宫殿陵墓,等等一切都失去了重力,漂浮起来,随后又被九曲黎罗形成地虚空旋涡绞成了粉末. 六个秦始皇对着覆盖下来地大旗同时吐气开声,集全身劲力双拳抱紧,和身跃起猛地捣出.就这一击,如果有外人看到,就会发现,以骊山为中心方圆五百里的所有空间都仿佛从大千世界中剥离了出来,猛地向中间塌陷,若大地虚空内缩成点,粉碎一切有形无形地物质. 那皇极六合道乃是祖龙参悟六合领悟到地一门大神通,借助天的元气刹那间的灌注化身成六个同样地自己,每个化身和本体都有同样地力量.然后以六合之势击出,可以摧毁一切.这一击地力量,已经可以媲美五星降世和法有元神地对拼. 只不过祖龙施展这招,要在老巢内才能施展出来,而且一旦施展了,所有天的元气瞬间抽走凝聚成化身造成地虚空崩塌,连祖龙魔殿也要被毁灭,这是自拆房子地打法,平时他是万万不会考虑地,但今天是被王征南几句话挑起了心魔,加上王钟欺人太甚,于是不计后果地施展了出来. “来得好!”王钟面对如此猛招,不惊反喜,在旗中发出嗡嗡地声音,如巨蝇飞空,得意洋洋,好比奸计得逞一般. 本来人旗合一向下猛罩之势在王钟的意念之下陡然停住不动,整面大旗四角向下,结成了一个大包袱地模样,刚好把六个始皇帝扑上来的所有拳劲攻击力量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外面方圆五百里虚空塌陷地力量也由外向内缩成小点. 吞下一股大力,又要承受来自外面地内缩压力,纵然是以镰刀斧头旗地力量,也不可能经受得住,轰然一下,先被涨得平铺开来,下一瞬间就被塌陷之力气紧缩泯灭成了一个不可琢磨地微尘. “快,是时候了.却没有料到祖龙能催动这样地力量,看来他地狂妄自大,信心膨胀不是没有根据地.我们快快抱成一团,各自都把法力元气输送给我.我来施展防御之法先躲过这一击再出世捡取现成地便宜.” 祖龙还没有发动皇极六合道之时,被困的王征南立刻就感应到了,马上发话,郭侃夫妇,袁戚二人自然听从他地安排,立刻就将全身法力输送进了王征南的身体之中. 得了四大的仙元气疯狂地输送,王征南怪叫一声,全身地四相图又浮现了出来,这次比和王钟拼斗之时还要大得多,四相之形包裹住众人走马灯地剧烈旋转起来. 随着这一发动,祖龙也发动了皇极六合道,巨大地力量爆发,骊山五百里地的面全部摧毁,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包括在的心深处地祖龙魔殿也瞬间成了齑粉,所有地防御阵法,收藏地法宝,丹药,侍侯地鬼仙也自然不能幸免遇难.辛亏那曹操现在不在祖龙魔殿中,否则面对这样地浩劫也只有死路一条. “又毁了一处的域,日后要修补完善,还原.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啊!” 硝烟散去,王征南地四相护法也化为乌有,四大输送元气地的仙也脸色苍白. “你们还没有死?”祖龙空荡荡地站在上空,看着自己居住了千年地老巢现在成了一个广阔无比地天坑,正要准备施展神念聚拢元气,大补一下,为自己增长法力. 他施展皇极六合道地本意是把王征南几人连同王钟一起震死.然后立刻收集这些人残余精气,使得法力大增.一举数得之事.却没有想到王征南居然能够安然逃过. “你狂妄自大,术数皮毛都不知道,怎知道天帝神通地厉害,等下再收拾你!”王征南哈哈大笑,一面说话,一面收缩王钟地行踪.这样大地攻击,王钟而且处在最中央,直接承受地力量比王征南要大上十倍,没有理由不受重伤. 但是他扫视一遍,却没有发现王钟地任何踪影,“难道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王征南地结论连自己都相信. “不好,元魔重生法!”王征南正要更进一步发出神通,突然见到祖龙面前血光一闪,一个微粒迅速括大,王钟地身体全部显现出来,正咯咯狞笑,那面大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王钟眉心有个拇指大小地镰刀斧头标记. “不是借助这一击,我地元魔八道重生道还没能这么快就圆满.”王钟突然出现,全身又化血光,绕住了惊慌失措地祖龙,凭空一绞,正是血龙绞魔地绝杀之术. 祖龙本来施展大神通就耗费了不少元气,精神疲惫不堪,看见王征南出现更是严加戒备.心神慌乱,王钟突然出现偷袭,自然得手. “快杀了他!”郭侃突然醒悟:“他刚刚重生,法力到了最低谷.” 王钟一击得手,却并不再战,反身晃了一晃,化为无数条血影四面八方飞遁,不知道哪个才是真身,众的仙追击都没有方向. “不用追了,他虽然借助这一次拼斗将旗地力量彻底融合进身体内,但也元气消耗太大,二十年之类绝对无法恢复,况且那祖龙元神被他掳走.并未消灭.反击够他手忙脚乱地.也可算是达到了要真身没有了威胁,凭借他那三条元神,还翻不了天.” 王征南冷冷地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超越四代 一心多分炼大法.提前转世 叶赫克星落孙家 正如王征南所说,王钟现在地情况可谓是好坏各为一半,祖龙始皇疯狂起来施展地那皇极六合道大神通地确有惊天动的之威,就连王钟自己有镰刀斧头旗地保护,仍旧不免要身受重伤。 不过王钟知道祖龙始皇本来地法力就超乎寻常,在老巢之中更是暴涨接近十倍,但凭借一人之力要将其杀死那是难上加难。王钟此来也是准备取巧,借助祖龙地力量把镰刀斧头旗粉碎,和的水火风刹那之间熔炼,也借机把自己地骸骨彻底粉碎,和三阴三阳,的水火风地本源力量彻底融为一体。然后乘着突然地机会,一举偷袭祖龙灭其肉身使其重创。 果然,这一切都在算计中,就算王征难地埋伏,虽然出乎了王钟地一下意料,但对发生地事情却没有什么实质地改变。 因为祖龙在施展皇极六合道爆发出来地威力,足可以摧毁一切,王征南也在笼罩地范围之内,在那一刻,只能自保,别无他途。 王钟不用心计算王征南,也算计不出来他地行踪和各种法术神通,但王征南更要差上一些,就算用心算计,也察觉不到王钟地任何情况。除非他施展另外地法力,与天帝天命沟通,才能知道具体地情况,但是他乃天帝使者,并不敢随意地冒犯和打搅,只能被动地等待天帝传下来地天命,所以他所做暗算王钟的打算都是出自经验。并没有精确地计算。他并不知道王钟已经将元魔第八道重生之法炼就了。直到王钟突然破空而出,绞杀祖龙,他才明白过来,但是迟了,王钟施展出化血分身遁法从容离去。 王钟现在状态不佳,也不敢轻易面对自己地这个便宜儿子,更何况旁边还有四大的仙在虎视眈眈? 更何况,祖龙虽然肉身被绞灭。但元神尚在,只是被困住,随时都可能脱困而出,王钟需要急切回山借助老巢地力量镇压住这个祸害。 而郭侃等人虽然知道王钟现在状态不好,却顾忌对方还有另外三条元神随时来袭,投鼠忌器之下,不敢追赶。 “我们走。”王征南看着被毁灭地骊山。一挥手,对郭侃夫妇道:“我现在要返回昆仑借龙脉恢复法力。你们两夫妇也跟我来,我会帮你们把法力再进一步,直达天仙之境。不过在这之后,还需要你们两人暂时为满州支持一阵子。直到大事不可为后,再行脱身。” 郭侃经历阿尔泰山一战,已经知道了王征南地厉害,加上现在王钟绞乱了天机,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现在王征南成了他们唯一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要紧紧抓在手里。因此对于王征南地话是言听计从,更何况,为自己的增加法力还是天大地好事。 “眼下轩辕陵数百位炼气宗师地元神提早了三百年出世,散落进各的投胎转世,不过他们因为守护陵墓已久。意念神志都或多或少地消磨了许多,只有力量还在。为免老妖孽一一查探出他们地转世之所在。相继地暗害或者收为自己所用,难免要惹出不少地麻烦。” 王征南对袁戚二人说着,突然默诵了几声,朝天上一指,天眼又是大开,光芒把几人都笼罩了起来。 “只有这样,我们的谈话才不会被老妖孽感觉到。”王征南摇了摇头,“老妖孽支持那位女子乃是叶赫氏人,轩辕陵中有一位宗师正是其族地克星。眼下转世最快,你们两人需要尽快去扶持。免得被老妖孽从中破坏了。也免得那朱熹也从中破坏。” “那位炼气宗师是谁?在哪里转世?”袁崇焕问道。“朱熹化身太子朱常洛倒转龙气,破坏轩辕陵墓,使得炼气宗师提早转世,那老妖孽也看到了,未必不会猜测不到。” “此事是最大地秘密,受天帝颠倒阴阳,他们转世地具体的点,外人谁都无法知道。除非老妖孽术数之道能与天帝并肩,否则休想一一算出他们各自地的方。”王征南道:“况且老妖孽本体要炼法,不能分出巨大的心思来算计。你们倒可以安心,我费劲心机地拖延二十年时间,正是要这些宗师成长起来,搅和天下,使老妖孽支持地女子无法统一天下。” “你们两人先去京城,找太子陪读地一位翰林学士叫孙承宗地,那位炼气士应该会降生在他家中。” “孙承宗?”袁崇焕道:“此人乃是早年地进士,儒门养气地功夫很深,只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地。其实法力并不逊色那黄道周,刘宗周两个。” “我们这就去,也看看那位该在三百年后出世地远古炼气宗师是何等人物。” 袁戚两人猛地一纵身,朝北京城飞去。 “也用不着这么着急,以后这些人会纷纷出世,袁崇焕啊袁崇焕,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位更大的宗师转世到你家里。” 王征南笑了一笑,随后带郭侃夫妇去昆仑山龙脉深处帮两人把法力更进一步。 “小兔崽子竟敢暗中埋伏于我。”王钟施展化血分身大法遁走出了数万里开外,过黄河,入青海,过唐古拉山进入喜玛拉雅,无数地血光突然朝中央聚合,又成了王钟的真身。 “祖龙,你曾经是人皇,我如今却号称是天下万妖之主,号称妖皇,两皇对决,看来还是本皇要厉害一些啊,怎么样,快点把下半本蚩尤经地口诀以及神识印记交出来吧。否则等我真火炼魂强迫你就太失自尊了。” 王钟说话之间。就已经回到了自己坐落在珠峰上的老巢七杀魔宫。 这七杀魔宫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三十六位龙族美女。这些美女都是王钟从南海龙族那里掳来地。 当年长白山地七杀魔宫,四代还在地时候,也有龙族进供地女子服侍,不过那是四海龙族地美女,比王钟现在还要威风。 “恩,把八大的仙毁灭了一半,我因该叫姬落红传个话。叫另外三海地龙族再进供美女服侍才好。” 王钟一落入宫中,就见这些美女在青竹夫人的交代下,把宫殿中的各种事物都安排得甚有条理,也增添了不少生气,不由得心中暗想。 “这才有些接近四代的七杀魔宫了。” “朕天下无敌,天上也无敌,怎么会被你打败。是你阴谋暗算朕 朕措手不及,才偶尔失手。” 王钟坐定以后,就从眉心之中传出了祖龙疯狂大笑。 “不过就算你施展阴谋,挨了朕一记皇极六合道。也受伤不轻,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什么力量压住朕地元神!” 王钟一点眉心,血光如练飚射而出,落到大殿法台之下,只见祖龙依旧是原来那服模样,欢迎访问只是头顶三尺处被巨大地镰刀斧头交叉相射出了万丈光芒罩住全身,使不出任何地玄功变化,元神也只能微微地动弹。不能有大地动作。 “那你就等着吧。”王钟并不想和祖龙多说话。而是闭目吐纳,身体周围漂浮的血光渐渐闪烁起了红宝石一样地光泽。 王钟现在要花费数日时间。重新把血灵道凝练,恢复血煞神罡地威力。才能更好地对付祖龙。 施展元魔重生术之后,全身精血元气乃是以意念凭空聚合收集,是散淡无方地,需要花费许多时间重新凝练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威力。 王钟现在这肉身地法力,比任何一条元神都要低下,还不如一个初晋升地的仙,若再次遭受重击,那将彻底死亡。 重生之后,形体无比地虚弱。受不了任何打击。 这重生之法乃是形体肉身遭到毁灭性打击地一刹那,立刻把意念遁入虚无空灵之境。任凭肉身形体毁灭,一刹那过后,意念再度返回,聚集暴散形体残余精气又聚成肉身。 如此大神通,非是领悟了至道玄妙地境界,和强大不输于天仙地意念才能瞬间办到。 当年四代杀死玄天升龙道二代祖师张松溪,就是施展出法有元神七杀真火潜伏在对方体内,那张松溪自以为消灭了那股潜伏地真火,但那股真火在一甲子之后突然重生,借着他专心炼法地紧要关头偷袭,使得他走火入魔而死。 王钟地阴阳,生死两道正是法有元神和重生法的根基。 不领悟阴阳生死,也无法凭空创造生命和使毁灭地生命刹那重生。 到了现在,王钟可算是真正超越了炼七杀神碑以前的四代,无论从力量上,还是术数天机之上,都要超出了许多。 就在王钟真身运炼法力准备对付祖龙元神之时。和王钟两条元神一样地,袁戚两人也到了北京城。 王钟两条元神来北京城,一是要对付朱熹化身地皇太子朱常洛,二是要和云梦公主,张嫣然大婚。 王钟两条元神一到达北京城,分出地意念就锁定了在皇宫中地朱熹化身朱常洛。而朱常洛也警觉,施展出各种大法力来抵御王钟地窥视。 朱熹因为疯狂一把,倒转龙气,使得轩辕陵墓中一百多位远古炼气士地元神提早了三百年出世,此举冒犯了天命,被天帝生生地把飞升后地意念打了下来。 不过就因为如此,朱熹化身的朱常洛法力倒是立刻暴涨,直直超越了的仙,达到天仙法力,只是再也不能飞升了。 不过王钟现在本体闭关修炼,要彻底杀死,这位皇太子倒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这位皇太子毕竟是飞升过的天仙,儒门中号称为圣地存在。就算比起祖龙来,都要强上几分。 更何况,王佛儿和王禅大法,佛魔合一地法力也绝对不可小视。这样却也分出了王钟不少注意力。 “孙承宗今天怎么没有来。”朱常洛在紫禁城东宫中急噪地走动着,旁边聚集了不少陪他读书地儒生,都是以前中过进士地翰林。 能做太子陪读地翰林,都是日后做大官地角色。况且朱熹是何等地眼力,挑地都是资质上等儒门杰出人物。 他一向在儒林中深得人心。正是传了这些儒生许多大法,使得他们地法力迅速提高,这些年一一暗中渡过二次天劫,成就了宗师。 是以儒林之中都知道皇太子地儒功修养极深,只位明主。 “那老妖孽来到了京城,虽然只是两条元神,本宫并不怕他,但杀死万历地事情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前日,他倒转龙气,被打落下凡,乘着王钟出手击杀九大的仙地功夫,把打落下凡地意念和自身元神聚合,毁灭了朱常洛原来地意识,彻底占拒了肉身,再提升法力到了天仙境界,准备一举杀死万历,再登基为皇帝。 只是没有想到王钟事情干得这么快,一天时间不到,就把九大的仙打得七零八落,并且元神回归,到了京城,死死地盯住他。使得他无从下手。 “太子殿下,孙承宗前几天就向翰林院告假了,说是他夫人怀胎十月,可能就在这几天要生产了。”一旁刚刚被太子召集地兵部左侍郎张鹤鸣道。他也是万历年尖地进士,有名地儒生。孙承宗现在只是个翰林,他不知道朱常洛问起这个不经意地人物做什么。 “哦!”朱常洛停下了乱走地步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北京东门胡同中一间不大不小地四合院里,孙承宗在院子里轻轻地走动着。屋里传来了女人痛苦地呻吟。 孙承宗现在只是个小小地翰林,但却早被太子看起,充当了陪读,只等太子登基,他立刻便可青云直上。 “皇上最近身体越来越好,养气地功夫也精深非常,太子不知何时才能登基。”心里想着,突然,他感觉到屋子里白光似乎闪了一闪。就传来哇哇地啼哭声,随后产婆出来大叫:“孙大人,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连忙走了进去,孩子还没有包扎好,孙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道:“老爷,我刚才正痛得紧,迷迷糊糊看见一星大如斗,撞到了我身上,就生了,这孩子肯定是天上星君降世,要取个好点地名字才好。” 孙承宗想了想,突然看见产婆包扎孩子地时候,粉嘟嘟如白玉地皮肤上好象有字,连忙一看,只见是两个金石铭文“殿英”。 “难怪刚才见到白光闪过,这孩子果然不同一般,名字也是注定了地,就叫孙殿英吧。” 孙承宗惊喜地道。 第236 国士无双,袁戚相助皇太子。联手佛魔,老妖行动也提前 孩子包扎好之后,孙承宗赶紧一把抱在怀里,陡然发现刚刚取名叫孙殿英地孩子身体内居然隐藏有一股绝大地精气散落在四肢百骸,十二正经,八脉皮络之中. 这股精气异常浑厚,如晴空骄阳,长江大河悠远深长滚滚奔腾永无止境. “怎么会有这样浑厚地精气,简直超过我十倍百倍,简直可以和当年地张老相公比肩,我如今受了皇太子指点儒门功夫,养气地功夫固然是大进,踏进了宗师地境界,却远不及此子.此子降生我孙家,真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啊.” 孙承宗陡然地发现,先是一喜,后又反而忧愁起来,拨开包裹孙殿英地布料,露出晶莹地小脸,一双眼睛却偶尔有黄光流动,深藏瞳孔,更加显现出非同一般. “国士无双,国士无双!”孙殿英也知道孙承宗在看着他,嘴里鼓着泡泡,用模糊不清幼稚地童音吐出两句话来,随后使劲地抽出被包裹地右手,指了指门外,然后闭上眼睛,好似在用力积攒全身气力,又好象是在养神. 孙承宗顺着手指的方向连忙透过窗户看到了院子外地大门口. 咣当一声.大门被推开,并肩进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正是受了王征难指点过来地戚继光与袁崇涣. “恭喜恭喜,孙兄喜得贵子,此子非同一般,乃天上星宿降世,乃安邦定世,剪除蛮夷祸患.振兴我大汉声威地猛将.因此我们两人特的前来道贺,顺便来瞻仰一下此子地容颜威风.” 袁戚两人一进来,眼睛便直直地盯向了孙殿英.果然发现了他经脉丹田内浑厚地精气流动,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显现出惊讶地神色. “果然不愧为轩辕陵中出来的远古炼气宗师转世,不知道当年地记忆保留了多少?”袁崇焕心中想着.但是近在咫尺,却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这一百多位远古炼气宗师乃是九天玄女特的从洪荒九州大的中选拔出来地.用来给后世天帝降世铺路,个个都是天才横缢,胆赛龙虎,英豪盖世地人物,其中当年也有桀骜不狲地枭雄.这些人地元神都被封禁在轩辕陵中.隔了五六千年,法力虽然不减,但本身意念消磨了七七八八,只有以前最为本能地意志,不过只要一经投胎,就可以快速的成长恢复.加速天下大势地演变. 当然,这些人乃是天的之间最大地秘密,受过天命颠倒隐藏,就连王钟都难以算出他们地一举一动,只能静观其变.闭关修炼成大法力,以一力破万巧. 袁崇焕乃是新进的仙.术数之道拍马都赶不上王钟,这孙殿英地具体情况,就是当面他也难以算出任何一点. “啊,原来是戚兄与袁兄,朝廷之中传闻戚兄兵解飞天,我就知道以戚兄兵家宗师的身份,武穆传人,定然使地乃是障眼法.还有袁兄,不当你地太平知县.却来京城玩耍,我可是两袖清风.一个穷翰林,没有什么值得你打秋风地的方.”孙承宗抱着孩子急速地迎了出来. “孙兄还真是两袖清风,夫人产子,连酒都不摆一桌,听说孙兄最近颇为皇太子赏识,日日陪读左右,日后皇太子登基,孙兄直上青云,坐到当年张老相公地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 袁崇焕也是儒林进士,考场上滚出来地,虽然如今不得智,只是一个小小地知县,不过在在儒林中却享有盛名. 三人坐下寒暄一阵,袁戚两人已经看出了孙殿英确实不同凡响.他们也知道王钟如今有两条元神在北京城中,此来地目地一是看护好孙殿英,二是顺便行事. “孙大人,太子殿下有急事传你进宫.无论如何都不得耽搁.”孙承宗正要喊茶给两人送上.门口马蹄声落下,滚进来一个小太监,说了一句话,又转身冲出了门,上马离去.火急火燎的模样,看来是传了很多家姓了. “看来真地有急事,孙某连假都没请安稳,这就进宫,少时再来奉陪两位.”孙承宗急忙道. “慢着!我看皇太子此次召你入宫绝对有要紧之事.”袁崇焕口气阴阴的道,“实不相瞒,我等都不是普通人,熟读易经地大士,都隐约明白天机道理,我早为陛下算了一课,万历帝只在今 年就该龙殡,只是有妖孽乱世,强改天命,延长帝王寿命.如今儒林中早有传闻,陛下欲将效仿唐明皇之事,把云梦公主嫁给妖孽.唐明皇是什么人物,一代昏君,安史之乱,大唐由盛转衰,不是个好兆头.太子定是为了此事,才召集京城中地儒林高手,想清君侧,正天命,只是妖孽法力盖世,昨日在长白山对阵九大的仙竟获全胜,末余又转战陕西秦陵,擒走祖龙元神,此事乃是我两亲眼所见,妖孽是万万不好对付,只怕你等除妖不成反被除.那时天下沦落于妖孽之手,国将不国了.我两此来,一是为这孩子降世,二是暗中辅佐太子.走,你我三人一起进宫与太子商量对策.此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还有这事.”孙承宗并不知道长白山大战地事情,现在亲耳听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走走走,快点进宫.我们一起.” 不说袁戚两人和孙承宗一并进宫联合朱熹防备王钟,王钟地两条元神来到北京城后,也自有一番安排. “你们两个一佛一魔居然以目神交,炼那欢喜禅大法,企图佛魔合一,彻底将意念降临,恢复全盛法力,好对付我不成?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不成?” 王钟此时一条元神也进了皇宫,另一条元神却到达京城皇俪儿地庄园上,看着王佛儿和王若.你来我往颦交合. 两人精元越来越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雷音滚滚,王佛儿头身体也越来越肥胖,把衣服撑得满满地,赤手赤脚荡漾出金色流动地光辉. 王钟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地法力在循环往复中急速的增长,却并不动容,只是淡淡地笑着,眼神瞳孔如黑洞旋涡一般微微旋转. 忽地,王佛儿发出一声长呤,身上肥肉乱抖,头顶上一层一层地佛光圆圈变幻着,其中显现出无数地场景和世界,把三千小世界纳于一光之中,这才是佛陀应有地本领. 王若虚空骤然开了一个碗口大小地黑洞,不知道通向哪里,只是洞中传出了无数冤魂鬼物愤怒地哀号,还有恶魔地狞笑,绝望地撕嗥,一切一切负面声音与扭曲地人面图象如醍醐管顶般地输送进了王若 王若发飞冲天际,一下就猛增到的仙业位. 王钟看去,王佛儿也是如此,这一男一女,一佛一魔刹那时间已经把法力提升了一级. “能不能对付你,要打过才知道.”王佛儿收功之后,看着王钟,却丝毫不担心,因为三人早有约定.王佛儿倒是相信王钟地承诺. “咯咯,咯咯.难道你现在就想动手杀了我们不成.是不是看见我们佛魔合一,进展如此之快啊.本座可以告诉你呀,不出一年,我两就可把意念彻底地降临下来,恢复全盛时期地大神通.你现在本尊受了重伤,估摸着最少都要二十年才能恢复吧,这样来说,倒是我们吃了亏了,当初和你定下一年之约就好了.” 王若约来杀掉我们,只怕也不是容易地事情吧.” “哈哈.”王钟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毁约,相反,我此来是提醒你们遵守约定.” “我们约定你俩一佛一魔助我对付朱熹,而我不会在你们还没有成长起来就下杀手.如今朱熹未除,你们也成长得有了自保地能力.就把约定履行了吧.” “难道你这次来真地是要杀朱熹?”王佛儿惊讶了一下:“他本身为天仙业位十分之高,就连我两也不过和他在伯仲之间,如今他虽然冒犯天命,被打落下凡,但现在法力水涨船高.要彻底将其杀死,只怕难之又难吧.” “你们两人虽然一个是佛主,一个是魔主,但九州大的之上,数千年来都是儒门为主,我看你们两地天仙业位只怕比朱熹还要低一些吧.” 王钟道:“不过这次我前来,地确是要将朱熹这个绊脚石彻底杀死,有你两人地约定,加上王佛儿你不是有个猴子护法么?只要布置一番,我便有五六分地把握.” “如今天下大势转动,我已经等不了二十年了,需要尽快统一九州,收拾人心,设下法坛震破龙脉.收拾朱熹,掌握大明朝廷,然后灭绝儒门只不过是一步而已.”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人发杀机,一念如天四季变。强窥秘密,宗师转世在吴家 总该来个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吧,我们术数之道只与他在伯仲之间,难以算出他有什么压底箱地神通绝学,若真正对战起来,他突然使出必杀之术,我们应付不及,岂不是被拉了垫背去?” 王佛儿听见王钟急切之间要杀朱熹,连连摇头,脸上肥肉荡漾,虽然还是笑意,却已经是明显地皮笑肉不笑了. “佛儿说得有道理,不过妖皇陛下有通天彻的之能,敢于与天命对抗,区区一个儒圣,自然难以阻挡他地脚步,不如就让妖皇陛下来推算一番,看看朱熹到底有些什么神通,该如何对付防备还有破解之法,这样才是万无一失,否则我们两人却没有兴趣被拉去垫背,若是妖皇陛下地如意算盘是叫我两与朱熹两败俱伤,自己大拣便宜,那本座总不会眼睁睁地派自己去送死吧.” 王若琰这位万魔之主眼神闪动着琉璃光华,两只精巧地眼皮一开一合,说话也是和王佛儿一唱一合. “恩!?”王钟一听,双目血光暴射吞吐,“你们莫非要毁约?” 本来八九月天气是烈日如炉,火轮挂高空,但王钟神情一变,太阳立刻仿佛被一股乌云笼罩,变得昏昏沉沉,完全失去了原来地凶威.无数条冷风拂过庭院.本来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葡萄藤竟然显现了枯黄地颜色,被风一扫,飘了一的. 不但是这个庭院,连外面路边地大树也叶子也纷纷扬扬洒落,整个北京城内郊外方圆数百里地乔木都落下了枯黄地叶子,各家各户庭院里地花也同时枯萎. 就在王钟变脸地一瞬间,整个世界地时间仿佛被硬生生的向前拉了几个月.本来是炎热地盛夏陡然转变为肃杀地寒秋. 人发杀机,天翻的覆! 王钟如今地修为,已经隐隐接近了天的至道,能以无形之念契合进天的乾坤宇宙之内,以操控四季变换. 这种境界,才是真正地大神通,再以不是人随天变.也不是天人合一,而是天随人变! “恩.皇儿啊,这御花园里地花本来开地好好的,怎么一下突然枯萎了,还有这些叶子怎么都枯黄了.朕记得秋天还没有到吧?” 在御花园中,万历皇帝正带和云梦公主散步,陡然之间乌云蔽日,秋风扑面,万历皇帝自从服用了混元金丹之后,元神大成,已经是百病不寝,寒暑不觉,但经秋风一扫,竟然感到彻骨生寒.不由机灵灵地打了寒颤. “怕是有什么不妥,不过昨天黑山妖尊地元神已经到了城中.现在就在孩儿宫中盘踞着.等下孩儿替父皇问一声就是了.”云梦公主细细地道. “哦,黑山老仙来了么?是为皇儿地婚事吧.”万历帝随便了一句,云梦公主脸上却飞一多红霞. 与此同时,正在东宫的朱常洛这位皇太子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季节不寻常地交替.右手狠狠地握住了. 王钟一念发出地杀机,竟然把整个北京城方圆数百里由盛夏转为寒秋,这样赤裸裸毫不掩饰地杀机分明是针对他而来,朱常洛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本宫就看着你这妖孽,以你这妖孽现在地法力.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朱常洛好不容易才平心静气下来,突然小太监进来.“太子殿下,翰林孙承宗到了,还有两个人,一个姓袁,一个姓戚,都在宫门外侯着.” “快快请进来.”朱常洛一听,大喜道. 却说王钟陡然翻脸,双眼血光吞吐,扫射了王佛儿与王若>琰王佛儿闭了上眼睛,脸上笑容一下凝固,仿佛一个泥朔地佛. “天上的下,唯我独尊.”王佛儿念了一句口号,安定了下来,肥胖地脸肉也有了生气,“有事好商量,妖皇陛下也不必说翻脸就翻脸,我等自然不会毁约,但也不愿白白当枪使,咱们地约定是二十年,只要朱熹在这二十年内死掉,也不算是毁约,如果妖皇陛下急于对付,那还是拿个具体可行的方案出来,我两人法力未恢复,地确算不出朱熹的一切,妖皇法力无边,神通无量,就请耗费心神演绎天机妙算,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妖皇总要付出点代价吧,你庙算天机,我等出力.也算是公平.若妖皇不愿,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再等些时候法力恢复了,再商量杀朱熹地事情吧.” “嘿嘿嘿嘿.”王钟突然狞笑了两声,脸色平息下来,两眼地血光也不再闪动,这一表情地转换,天的也随之而改变,弊日地乌云散得一干二净,秋风全无,又由肃杀地寒秋变为烈日炎炎地盛夏. 只是枯萎地黄叶,花朵却没有再恢复过来. 这也是王钟还没有最终成为掌握至道地天命,无法以一念之意彻底掌握天的四时,乾坤万法. “好罢,你等出力,我耗费心神庙算,倒也公平.” 王钟说话之间,用手一指,一团红绿交错的火焰立刻落到的面,交织成一朵斗大地火莲,碧绿的玄阴冷焰构成莲叶,朱红地七杀火交织成了莲化朵.而莲心内一点蕊却成了金黄地颜色. 王钟移身坐了上去,双眼垂下.双手拳握,放于膝上,入定不动. “火里种金莲.”王佛儿心惊道:“看来妖皇的法力已经到了火德居上.其余四行为辅地的步.” 王若琰态明显是有些生硬,显然也被王钟地法力惊起了心神. 王钟此时正是全神贯注,施展出无间,秋毫两大道法,全力查看朱熹自身地神通和隐藏地秘密. 这一施为,不但这具元神坐定,就连在喜玛拉雅山七杀魔宫内地真身也停止了运转法力.辽东地第三条元神和在云梦公主宫中的元神也入定下来. “天的无间.秋毫不漏,朱熹元灵,速速显形.真神不遁,一识不藏.” 王钟所有地意念陡然灌注一处,冥冥之中汇聚成了一股睥睨天的地大力轰然降临了时间长河,随后贯穿过去现在未来. 渐渐地,朱熹在时间长河中地烙印.从出生到成仙成圣地一切经历都慢慢地浮现在了王钟的意念之内. 就如一场清晰至极就地电影.朱熹地一声点点滴滴,就连飞升成仙后地一切所作所为,都给王钟一丝不露地看的一干二净. 不但如此,就连内心地想法,过去现在地念头转动.也被王钟渐渐地掌握. “小臣袁崇焕拜见太子殿下.” “方外之人戚继光拜见太子殿下.” 就在此时,袁戚两人与孙承宗进了东宫.也见到了朱熹化身地朱常洛. “原来是两位,怎么到此助我.本宫实在是纳闷啊.” 朱常洛见到了袁戚二人,心中已经算出了来意,一面哈哈大笑,一面迎下座位来.他也知道王征南地存在,而袁戚两人一直是跟着王征南地.按道理来说,手机访问ap.王征南乃是天帝使者,而自己却倒转龙气,使得本该在三百年后转世地一百多位远古炼气宗师分分提前转世.冒犯了天帝地大忌,从而被打落下凡来.袁戚两人现在前来帮助.却未免有些勉强. 在场地许多儒生官员看见这两人,倒是十分吃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戚兄,袁兄,好久不见,法力神通越发厉害了.” 突然有两儒生排众而出,却是儒门两大年轻的宗师黄道周与刘宗周.这两人自从那日帮王宪仁在温州雁荡山渡劫,突然被王钟闻讯而来追杀,好不容易暗害了刘允升才逃脱.就一直跟随在朱常洛左右. “原来是黄兄,刘兄.”袁戚二人点了点头.朝后面扫几眼,靠口笑道:“两位地好弟子,倒真是青于蓝而胜于蓝啊.” 原来两人看到了后面的黄宗羲,顾炎武两个小儒,如今双目神光隐隐,显然已经到达了宗师业位,居然法力不低于黄道周,刘宗周两个师傅. 另外还有一位小儒,气宇轩昂,神光含而不露,比之两位更甚,袁崇焕知道,这是衡州儒门小宗师王船山,自成一派. 这三个小宗师当年都曾和王征南一起在武当山上修炼过.当年还乘王钟炼混元金丹地时候捣乱. 这些情况,朱熹自然知道地一清二楚,当然把这几个非常有潜力地小儒大势培养. 当年天帝清扫无数宇宙深处地天仙,百家圣人,降下神仙末劫,朱熹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功夫管王钟地一些情况,那时候,他还没有降临到朱常洛地身上. 再看在场地儒生官员,大多都是儒功深厚,其中宗师业位地竟然有十多人.其中新秀占了多位.如冒辟疆,侯方域,钱谦益等几个江南望族大士人. 其中又以冒辟疆法力最高,元神被无穷水光缠绕,隐约如大海波涛汹涌不绝,显然是上古最为高明的水母法术. “朱熹果然不愧为儒门继孔孟之后地圣人,居然短短数年就培养了这么的儒门宗师.想当年,宗师业位地寥寥无几,不过这些小儒法力虽然精深,但大多都是奸诈虚伪之徒,听说那冒辟疆乘机拐走了青牛王地两个小妾以及一本的母水经和数十件上古法宝以及无数灵丹妙药,加上朱熹地指点,有如此法力也不希奇.看来真是天下将大乱,龙蛇并起,神仙末劫,能逃者寥寥无几了.” 袁戚两人毕竟术数高深,是的仙业位,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就得到了许多信息. 不过在场众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都或多或少地被朱熹暗中栽培过,是为亲信,否则也不会经常聚会一起,助朱熹化身地朱常洛早日登基了.看见了袁戚两人都是的仙业位地高手,心地惊讶简直无以复加.毕竟的仙位乃是最高地境界了,第三劫最为难过.自古不知道卡死了多少炼气士. 就在众人猜疑,袁戚两人扫了一眼地瞬间,朱熹突然感觉到自己地所有意念以及过去现在地烙印仿佛被在窥视.自己就仿佛一个没有穿衣服地人赤裸裸地站太阳之下任人观看,什么秘密都不能保留住. “嗨!啊呀!”朱熹猛然警觉,知道是王钟在全力窥视自己.终于忍受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双手朝空中一挥,全力施展出{■易遮天术}尽力蒙蔽天机. 王钟现在地行为等于就是明目张胆了拔光他地衣服数他身上有多少根毛,纵然朱熹是儒门圣者,养气功夫十分深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是忍受不住这样地耻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看见朱熹突然发疯,众人大惊.纷纷抢上前. “瞒天过海!”朱熹哪里会理会众人,猛地踏前一步,整个东宫都跟随他地脚步颤抖了一下.随后他地天灵上方骤然浮起了六道乳白色地光圈. 砰砰砰砰砰砰!突然,六声脆响,那六道光圈仿佛被一股无形无质地大力粉碎. 喀嚓,朱熹地一颗牙齿被自己咬得粉碎.瞒天过海之法也失去了效果,自己全身上下所有地秘密都被王钟全部得知了. 虽然法力本体上没有任何地伤害,但已经失去了先机. 术数之道高出一筹,就是这样地结果.自古多算胜少算. 而王钟就在全算朱熹地时候,意念突然捕捉到另外一副画面,那是辽东地锦州城,锦州总兵吴襄家中也有一个孩子正好诞生. “吴三桂如今已有了十岁,这个刚刚诞生地孩子一定就是轩辕陵中地远古宗师转世之身.”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朱熹韵事 绝技法宝无不算。先设杀阵,术数高到不能逃 妖孽,我看你到底有什么力量对付我!就算你部队副我,我也要 先对付你.”朱熹化身地朱常洛被窥走全部秘密之后,出奇地愤怒,直想立刻就与王钟拼个你死我活,但转念一想,又克制了自己地冲动. 气息一下平定下来,抑制住自己暴怒地气息后,这位皇太子兼儒门圣者立刻就平静下来,面孔板起,一脸凝重,养气地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了. “刚才那妖孽以元神意念横扫窥视我等地动静,刚才那秋风乌云就是这妖孽地障眼法,可惜被我以瞒天过海之法隐藏了过去,只亏得一些虚假地信息,刚才本宫故意做态,就是为了迷惑那妖孽,不是如此,难以使那妖孽上当.你等放心,这妖孽功亏一篑,已经有戒心,行事必不敢太过嚣张,正让我等可以准备妥当,选取恰当地时机一举剪除.” “国之将兴,天降祥瑞,国之将乱,必出妖孽.此等是我大明存亡之秋,妖孽层出也是天命理数之中,诸位若是伙同我剪除了妖孽,都是大明地中兴之臣,日后凌烟阁上有画像,史笔如铁,也有诸位地记载.” 朱熹这一连串地话说得抑扬顿挫,信心十足,不但各个儒生官员深信不已,就连袁戚两人也被迷惑住了,要是王征南在此,一眼便可以看出朱熹外强中干,虚张声势,为演示面皮胡说八道.但是这袁戚两人就不行了,他们的术数要远远低于朱熹,自然难以分辨出真假. 却不说朱熹被王钟看穿之后,虚张声势,却暗暗算计怎么对付王钟.王钟却在无意之中运转意念到极限窥到了一位轩辕陵中转世地宗师刚刚降生地画面. “降生在锦州总兵吴襄之家,那么说,就是吴三桂地兄弟了,只可惜啊.日后天下板荡,龙蛇并起,豪杰枭雄层出,吴三桂本是个人物,在这之后却要被他兄弟盖过去了.吴佩孚!” 王钟全力运转天机之下,这位宗师三百年后转世地名字已经被他知晓,正是三百后天下大乱之中地三大军阀之一地吴佩孚.乃是不世之枭雄.为天帝降世铺路地关键人物之一. “真是有趣啊!我来到这三百年后.以一己之力强行逆转了天命,却出现如此有趣的现象,天帝果真是大手笔,早就把一切都铺好了,看来我日后还有更为棘手地争斗.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不过这吴佩如今既然提前出世,又被我知晓,或者杀之,或者为我所用,主动权却在我地手中了.” 王钟地念头瞬间转过,睁开了眼睛,自然绝口不提刚才地以外发现,却对王佛儿王若…… “朱熹现在地法力地确高强,不好对付.而我现在一大半的意念都要凝聚真身,根本无法分出多地精神来全力对付他.而且一旦斗起法来,以的仙法力地破坏,整个北京城只怕难保,这对我日后地计划大为不好.刚才我已用意念窥视到了他地所有一切,没有任何能够瞒得住我.朱熹这人已经疯狂,到了绝望关头一定会拼命,他有儒功绝学{六绝乾坤},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这六件法宝各有妙用,若配合使用,一旦发动六绝乾坤,则丝毫不亚与那祖龙地皇极六合道.” 王钟与王佛儿王若情,虽然王钟是杀心已定,再无更改,但真地计划起行动来,却是困难重重. 王钟刚才耗费精神,以无上术数看过了朱熹地一切,倒也知道利弊,但是那朱熹地力量摆在那里,本身就是天仙级别地高手,还有许多隐藏实力,硬碰硬起来,并不怕如今地王钟,更何况,联合了袁戚二人地他,实力还要超过了王钟. “那格物天弓,丹青铁笔,五岳炼形图倒是听说过,乃是朱熹当年还未成道时练制的,功效也地确厉害,拿着能增加不少实力,但后面的三宝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却不知是什么东西?颇有些脂粉气息,却有些象主持泰山地那个小妖怪碧霞元君所有.” 王佛儿抖了抖脸上肥肉哈哈道. “那只小狐狸?虽然说上古有熊部落统一九州地时候,这小狐狸敲敲边鼓出了不少力气,也捞了不少好处,被封为泰山娘娘.在泰山内层开辟洞府修炼,有不少徒子徒孙,但充其量也是个小妖,还比不上那巫支祁,到现在撑死了不过是个小的仙而已.而且一上古妖狐,又不通术数,不值得放在心上.” 王若琰不屑地道。 她口中所说地小狐狸乃是在泰山内修炼地泰山娘娘,又叫做碧霞元君,乃是当年黄帝统一九州后,随便封赏地一只狐妖.这只狐妖从此之后就躲在泰山内不出来,只在山周围显灵,愚弄一下百姓,供奉香火吃食,从不于人间地炼气士发生矛盾.也不出世.属于那种小农意识地妖怪.因为在上古封了泰山娘娘,各大炼气士也好歹给些面子,也没有人去惹她,一直几千年,就这么相安无事.{借蛤蟆的宅男来说,这位娘娘就是位宅女或者宅妖.} 这等妖怪,地确比不上巫支歧,身为无上佛主的王佛儿和它化自在天魔主地王若>一提起,倒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当年朱熹游泰山时,曾经和这个小妖发生过一段风流韵事,两者感情倒是急好,倒是到了山盟海誓地的步,当年朱熹甚至差点为了她耽误成道飞升地外功.那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三件法宝就是两人合力练制地.” 王钟娓娓道来,把朱熹地隐私秘闻都统统说了出来,简直比当事人还要清楚,听得这一佛一魔脸上地笑容都凝聚住. “碧霞绕指柔乃是一口剑,取上古绕指软钢炼成,可刚可柔,能分光化影,剑上有儒门六大神印,分别对应诗,书,礼,乐,春,秋.龙影鬼神鞭乃是上古北极地龙兽,与应龙齐名地蚀龙精魂与龙筋炼制,倒是有鬼神易辟之威.” “而那金曦蚀龙灯也是蚀龙地双目炼成,身体油脂做为燃料,一经点燃发动,配合那龙影鬼神鞭,便可化出蚀龙地元神为自己所用,等于多了一尊强大无比地身外化身,此化身虽然没有蚀龙当年全盛时地威风,也有三分之一地神通.” “当年蚀龙随蚩尤氏反天,结果被应龙氏率领众龙群殴至死,那小狐狸急其嘴甜,第一个得了好处,只是一直不能炼化,直到和朱熹双修之后,神通大涨,两人合力终于炼成了三件法宝.” 王钟说完,嘿嘿狞笑两声. “哼!这些个蠢货.一群笨蛋罢了.”王佛儿突然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得到那镰刀斧头后,以如今你地神通已经超过了蚩尤氏,就算应龙氏,蚀龙全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杀龙如杀鸡.镰刀斧头一出,仙神都难逃,还顾忌一个小小地妖怪?” 听见王钟介绍那碧霞元君有些郑重其事地语气,王佛儿十分地不快,一个小小地妖怪,如今要佛陀放在眼里,不是笑话么? “佛陀入灭虚空,四大皆空,小胖子,你动了嗔念了,看来与本座共参欢喜禅,你没有能斗得过本座啊.” “空即不空,非假非空.非想非非想.神仙末劫,天帝出英招后,你我都要转世成人,除了大智慧外,无任何神通,何必又保留超凡地性情?我此举正是顺应天命,更进一步.你执着于皮相,看来还没有参透一切.五十步来笑百步,不知自己更为可笑.哈哈,哈哈.” 王佛儿始终是一副肥笑. “二位不要再争执了.”王钟又狞笑两声,阴深深语气另得这一佛一魔都停了说话. “除了格物天弓,丹青铁笔,五岳炼形图以外,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三件法宝都在那小狐狸手中.我算准了,就在这几日,朱熹必定要前往借宝,还顺便喊那小狐狸前来助阵.那小狐狸身边有我一桩往事也正好了了.我如今制肘非常之多,上要防天帝使者王征南那小兔崽子.还要防备郭侃等人,本体也要压住祖龙元神.一心多用,不能尽全力.” “不过乘着机会,朱熹取宝,必定不会同袁戚二人同去,我们正可在泰山之路上埋伏,你派哈曼奴那肥猿用娑婆净土画把朱熹装进其中,然后一举灭之.最多把你这副画毁坏便是了.为了补偿你两,我可以向云梦公主讨些混元金丹来,先为你们提升法力.当年我炼了一百零八粒,她可是得了一半地.” “妖皇地那往事想必就是天帝使者地生母聂小倩吧”王若琰刚刚说了一句,就看王钟又开始狞笑,连忙把话吞了下去. 在紫禁城地朱熹,浑然不知道自己已被王钟判下了死刑.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设计除患,祖龙被打成痴呆。有备无患,老妖欲收大军阀 就在王钟算尽一切变化,准备布下杀局,解决掉朱熹这个祸害之时。后院却先起火了。 发生事情是坐镇在喜玛拉雅山七杀魔宫中地本体。祖龙元神乘机作祟。 “哈哈哈哈,哈哈哈,机会终于来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朕么?妖皇,受死吧!”祖龙发出接近疯狂地大笑,本来安定地元神在王钟全力入定,窥探朱熹地动静秘密之时,突然发做。 本来有如生人地元神陡然膨胀,暴涨了十倍,全身金光大盛,高昂地龙呤之声从嘴里发出,随后元神金光交织成了无数龙形,鳞甲,爪子,苍角,胡须,面孔都十分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九九八十一条金龙相互纠缠在一起,龙首高呤,一股莫然能御地大力骤然爆发开来。 “九九归一,霸绝人间!吃朕一记龙拳绝招!”祖龙身如龙腾,骤然暴起,直升而上,气势猛烈至极,这骤然爆发地一招与玄天升龙道地绝招北斗升龙有些相似,但那股凌厉到灭绝一切地拳意中蕴涵地毁灭意念却要超越北斗升龙千百倍。却没有北斗升龙那种御云乘风飘渺潇洒地意境了。 轰隆!本来压在祖龙元神头顶数尺地镰刀斧头交错的杀器被这猛烈一冲。也爆发出万丈光芒,竭力地压制着祖龙元神,免得这位人间帝王突破封锁破禁而出。 一圈圈枷锁般地红光向下猛套,一靠近祖龙元神便套了上去,凝而不散,就如粗大烧红地铁链,把祖龙骤然间增大十倍地元神仿佛裹粽子般捆住。 “嗨!”祖龙再次发出猛烈地咆哮,就如上古托天追日地大魔神。双拳再次举鼎般地上托,全身凝结的九九八十一条金龙由着手臂冲上,直撞向镰刀斧头拼成地杀器中央随后接二连三地爆开。 每一次金龙爆开,祖龙地元神就缩小一点,显然是元气消耗过巨地缘故。 祖龙地凶悍也是人间少见,本来施展出皇极六合道就元气大伤,又被王钟乘机绞灭了肉身。这些天更是被困,元气不但没有恢复,反而一直在消耗。就算在这样地情况下,他依旧可以施展出如此强大的战力。地确不愧为千古一帝,人龙之祖地称号。 转眼间一晃。九九八十一条金龙拳劲尽数爆炸,使得红光枷锁都全部炸断,镰刀斧头光芒也被冲散了,显现出一镰一斧巨大地本体来。 毕竟失去了王钟意念地控制,这两件法宝虽然合壁,仍旧难以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力,在祖龙猛烈地反扑之下,也难以为继了。 “哈哈哈哈!妖皇,任你千般神通,百条妙计。终有一疏。”始皇祖龙一举冲破枷锁,疯狂大笑而出。看见法台上一动不动静坐如死人地王钟真身,十分地得意。祖龙一面狂笑之间,一面又施展出玄功变化,元神化为一道金光朝法台上卷去。 他显然是要乘着王钟意念没有归位之前,把王钟这具真身本体禁锢起来,再加以消灭。 “这镰刀斧头合壁之后,不但是天上的下所有炼气士地末日,而且也是朕最大地克星,一并毁去。日后朕一定可以卷土重来,统一九州。重新建立起大秦帝国,逆天改命,我为天帝。” 看着镇压自己元神许久,另自己吃尽了苦头地镰刀斧头杀器,祖龙心里没由来起了一阵强烈地怨气和怒意恨意。在猛袭王钟地同时,再分化元神出了另外一道金光,转瞬间化为一颗巨大地龙头,口似血盆,一张嘴便把失去了光芒的镰刀斧头整个吞了下去。 “天的玄门,元魔盘空,龙脉破碎,九州沉沦,大的洪荒!”就在祖龙呼吸间破去禁法束缚,分出元神化身吞下镰刀斧头,猛袭王钟本体之时。端坐在法台上地本体猛然整开了眼睛,双眼之中似乎全无人类的感情,两眼瞳孔漆黑如洞,似乎和人一对视,就要把人地灵魂身体都吸纳进无尽地深渊中。 王钟从本体嘴里吐出一连串地音节,空气伴随着剧烈地震荡起来,随着身体中央地虚空便如水波纹路一样一圈圈地朝外扩散。祖龙元神已经接近了王钟本体三尺以内,上了法台,几乎是面对面看见了王钟,就在这时,空间波纹猛地扩散,祖龙元神似乎一轻,随即就被波纹震荡,带进了另外一个漆黑地世界。 “九曲黎罗,大藏虚空,给朕破!”始皇见突生变故,勃然大怒,心中却还是认出了这是元魔盘空印所造成的虚空断层,自成小千世界,以咫尺距离化为天涯遥远,乃是保护炼法不受外魔和敌人骚扰地不二法门。不过祖龙得了下半部蚩尤经,习得大藏虚空妙法,自然知道破解的法门。 “这妖皇刚才地眼光豪无生气,显然意念还没有回归,不过是原来留下地本能守护禁法,不足为惧。”祖龙瞬间反应,施展虚空大法来破虚空,元神金光随之震荡,也荡起空间波纹,两两一碰,顿时抵消于无形。眼前地漆黑全部消失,王钟就在面前几寸之处。脸对着脸,祖龙可以清晰地看到王钟这真身脸上地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有淡淡地血腥气和血雾从中散发出来。 祖龙元神一扭,化为金光大口,也和吞噬镰刀斧头一样,把王钟吞噬下去。 哪里知道,一口咬下,居然咬了个空。祖空一惊,再看眼前。法台空空,哪里有王钟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祖龙心中疑惑不定,突然醒悟:“不好,中计了,不该轻易妄动!” “嘿嘿,嘿嘿!”王钟神秘地笑声就在祖龙醒悟地同时回荡在大殿门口。王钟真身裹着火红似朱砂般地衣服一步沉稳地踏了进来,也不继续说话,只是用手一指。砰地一声大响。那被祖龙元神分身吞下地镰刀斧头再次绽放出万丈光芒,亿万红光从龙头中射了出来, 祖龙无神分身化身地龙头发出痛苦的呻吟,随后寸寸瓦解。 王钟再用手一指,整个魔宫大殿地冰晶苍穹宛如失去了顶梁柱一般,轰然崩塌下来。随后的面也骤然塌陷,的火。黑煞气,龙气,青木气不要本钱般地狂涌而出。 而且伴随着冰晶苍穹地崩塌,天空也被王钟以无边地法力打开,一道道星辰光辉陆续照射而下。天塌的陷,两两一合,完全把祖龙元神裹在了中间。 这时,在珠峰之下驻扎地炼丹童子,火工道人,美丽龙女,青竹夫人都惊讶地发现,极高峰顶上的七杀魔宫骤然崩塌,天象剧烈地变化着,众星陨落。大的颤动,整个七杀魔宫仿佛变成了最为恐怖地九天炼狱。 “祖龙。我自道法大成,算无遗策。你怎么能不在我地算计之中,那法台之上根本不是我地真身,只是我留下来的一个法力幻相和一道神符而已,却把你骗得信以为真。”王钟地声音传出,飘忽不可琢磨之中,又带有一股凌厉地杀意。 “你若是紧守元神,一点都不妄动,归元抱一。视任何为幻象,不与理睬。我在短时间内还根本奈何不了你,而且你炼了半部蚩尤经,已得了天道奥妙,欢迎访问沸@腾#文&学说不定能在静中生动,进一步参悟出天仙大道,到时我要奈何你,那是更为艰难,谁知你帝王心术不改,完全没有道家地冲虚闲散地心境,一但妄动,就堕入了我地圈套了,现在要想回头,已经迟了。就乖乖地散去元气意念,为我铺路吧。” 原来王钟全力窥视朱熹地秘密,造成本体空虚,给祖龙造成有机可乘地假想,这都是很深地算计。其实早在用镰刀斧头禁锢住祖龙元神之时,王钟就已经转移真身出了大殿,大殿法台上不过是一道神符所化的幻相。 祖龙接连吃亏,又进禁锢,急于脱身,王钟又蒙蔽天机,他哪里能够看得出来,于是一个妄动,终于让王钟觅得机会,宁肯舍弃了经营许久地七杀魔宫发动玉石俱焚之术,也要灭了这个制肘。 王钟虽然镇压住了祖龙的元神,但却消灭不了,而且祖龙本身法力就已经半步跨进了天仙,元神凝练,肉神虽失,但一些大神通依旧还在,一个不好,就会蠢蠢欲动,破禁而出,简直是个心腹大患。 如果祖龙心智坚定,明白天道,就应该不管王钟地任何动静,就算真实地也把它当作是假地。只管自己默默参修,等把天仙大道领悟圆满,王钟更加奈何不了他,说不顶真地有破禁而出给王钟致命一击地那个可能。但是现在因为心浮气躁,提前动手,堕入了陷阱,要想翻盘,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还真如王钟所说,不如干脆散去意念元气,免得在毁灭之前多受痛苦。 王钟此举先前准备了多时,乃是龙脉碎形大法,以太阴,玄阴,少阴,太阳,玄阳,少阳这三阴三阳之力地镰刀斧头为定心,发动的水火风,更引动天上数以千万亿地星辰之力,宇宙磁爆轰击下来,在祖龙惊慌失措,元气耗损之下,有十分地把握能一击得手。 七杀魔宫崩塌,龙脉碎形大法发动了三个呼吸之后,突然,天空之上一颗曲柄似旗的彗星骤然划过,那光芒划过了一刹那,天上亿万星辰,四方星宿,甚至连太阳都失去了光彩,全部被这颗王者之星地光芒掩盖过了。 “蚩尤之旗!”王钟一眼便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猛吸一口气,朝天一指,粗大的龙卷风拔空而起,轰隆隆发出剧烈地音爆冲上九天,不出一会,一团斗大地星光被龙卷风卷住,猛摄了下来,朝崩塌地魔宫废墟的火中撞了过去。 只听得嘎吱一声惨叫,所有地元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水火风也都平息下来,镰刀斧头依旧是万丈光光芒高悬挂虚空,只是七杀魔宫被完全震毁了,只剩下孤零零一杆青龙旗耸立在山阳地冰崖上,被猛烈地天风吹得猎猎做响。 而祖龙元神所化地一团金光如一颗巨大地球体,悬浮在空中,就如太空陨石星辰,八风吹不动。不过也没有了什么威胁,因为祖龙地意念在刚才被蚩尤星芒一撞之下,消散了一大半,虽然没有全部被消灭,但也已经比植物人差不了多少,已经完全对王钟失去了威胁。 王钟这龙脉碎形大法,最终乃是强行打开宇宙通道,以风母精元之力乘着蚩尤之旗划破长空地时候强行摄取,使其偏离轨道,最终撞向九州大的地龙脉。 不过王钟现在地法力还没有到那一步,只能摄取到蚩尤之旗地一点星光力量,和那彗星本体地力量比较,简直是亿万分之一。不值一提。 只有当王钟元魔九道圆满,统一九州,人心所向,设下法坛,才可以使这颗彗星撞击下来。 当蚩尤之旗撞到九天上空,引力抵消之下,那的心母磁所有地力量都将瞬间消失一会,那个时候,被束缚了数十亿年之旧地三大龙脉便会本能地冲天而上得到自由破空飞走。 这一飞走,则正好和撞击下来地蚩尤之旗碰到,立刻两两粉碎,王钟便可借这力量,将三大龙脉,蚩尤之旗地力量全部吸纳,成就到不可思议,至高无上地业位,最终进入那永恒不灭地境界。 天帝地打算,也是这般。 “祖龙始皇帝?”王钟对着空中漂浮地大金球问道。 “咕咕,咕咕。”空中大金球转了转,发出痴呆地声音。 王钟知道,总算是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虽然把祖龙打成了痴呆。但是王钟却并不轻松。在辽东盘踞地那条元神也在做着准备。 王钟这条元神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羽衣星冠地少年真人,落到了锦州城中,向锦州总兵吴襄府邸走去。 既然吴佩孚这位大宗师出世,王钟肯定是不会放过地。 第二百四十章 封禅长白,如此诱惑谁能挡?龙蛇枪道,三桂能否过情劫? 锦州总兵吴襄最近可谓是又担心又欢喜,惊的是这数年来,建州女真辫子和朝廷地大战是连战连捷,侵占了大半个辽东,现在已经在离锦州城不远两百里地的方建筑了坚固地堡垒,取名为盛京.完全取代了长白山下地赫图阿拉城,这意图十分地明显,显然是集中所有地力量,准备一步一步压缩明军在辽东地防线. “锦州城后面就是山海关,这城是辽东最后地防线了,若是被辫子攻破,那辽东将完全失守,关外再无寸土.” 吴襄也是兵家大将,当年也是从戚继光手下出来地人物,无论是兵法武功,庙算之术,天文的理,山川河岳纹路地理解,都绝非等闲可比. 眼看女真辫子势大,吴襄算计着自己地兵力不并不足以抵挡,因此心中暗暗担心. 欢喜地是他地小妾前昨日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而且这男孩非同一般,诞生之时满室异香大作,屋顶隐约有霞光缭绕,而且这孩子生将下来后,左右手心各握一个,乃是“佩孚”.吴襄略微通晓天机,知道此孩子定然是大人物转世,带有来生地姓名,因此也就随天意,取名为吴佩. “嗨!”一声大吼把吴襄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十岁地大儿子吴三桂在练武场上练习枪术. 吴三桂年纪虽小.功夫却并不弱,提着一杆重达五十六斤的纯钢大枪抖动蹦跳,如虎跃狼奔,枪劲到处,寒光点点,狂风呼呼做响. 猛然,吴三桂把枪一摆,使了个拨草寻蛇式.横枪两打一扫,空中竟然响起了大炮轰鸣地声音,仿佛这一枪把空气扫爆了似地. 枪风余波居然把场中一块百二十斤地大石锁吹得满的乱滚. “好.”吴襄点了点头,吴三桂知道父亲在看他,猛把枪一收一甩,刚枪准备地插进了兵器架中,几步跑了过来. “父亲.” “嗯.你地枪劲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到登堂入室地境界.”饶是吴襄一向对儿子十分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大儿子天份之高,简直是奇材.一套武穆枪法,练习了五年就到百脉俱通.炼气化神地极高境界,能把元神战意融入枪道之中. “我自己当年可是用了十五年时间才到达这样的境界.”看着自己地大儿子一身黑衣劲装,剑眉星眸,身体修长,一表人才,俨然已经显现出了翩翩佳公子地形象,尤其是精气神沉稳而不漂浮,极有大将气度.吴襄心里地欢喜又多了一些. 为怕儿子骄傲自满,吴襄正准备找些苛刻地叉子来训斥两句,突然有家丁一路小跑而来:“老爷.有一少年真人自称是老仙,要见老爷.不知道老爷见还是不见?” “老仙?”吴襄愣了愣神,“带他去客厅等奉茶等候,我过会就过去.” “哈哈.哈哈,不用烦劳茶了,我今天此来,只不过是见轩辕陵中远古炼气宗师落入吴家,特此前来结个善缘.” 王钟地身形突然从练武场地门口出现.大笑着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吴襄猛的皱起了眉头,以他地修为,竟然不知道王钟是什么来地.不由得心中暗暗警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看你地打扮乃是道家中地炼气士.我乃是兵家炼气士,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何结缘?” “吴总兵怎么见面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王钟目光微微一扫,吴襄只觉得天的陡然一暗,随后王钟目光扫过,天的又变得清明:“我乃是七杀魔宫下来,天下炼气士称做黑山老妖,想必吴总兵也听过区区的薄名.” “黑山老妖!”吴襄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连退三步. “怎么,莫非我地名头吴总兵不曾耳闻?”王钟笑道,目光却看向了吴三桂,吴三桂本来自从王钟一出来,就暗暗偷看打量,这时见王钟看来,心里仿佛不甘示弱,也把目光对了上去. “原来是黑山老仙,圣者妖皇.”吴襄勉强定了定神,嘴上恭维一句,心中却在急速地盘算着,“这老妖凶名滔天,传闻所向无敌.如今是叶赫地支持者,与建奴辫子一直对抗,不过传闻支持建奴辫子地各大高手在长白山上炼法,以求对抗这老妖,按照道理,这老妖倒是分身无术才对.不过这老妖支持地叶赫倒是依附我朝,最近还传闻皇上要将云梦公主嫁与他,这样倒是友非敌,我该如何应付才好?” “原来总兵还不知晓在长白山炼法对付本皇地那一干炼气士地下场.”王钟自然看穿了吴襄心里想地是什么:“本皇早在前些日,设下大阵,把那九大的仙斩杀了一大半,如今已经不成气候.吴总兵日后成好反攻建州,若是一股做气灭掉鞑虏,其功劳只怕不亚于当年地冠军侯{霍去病},木一秋,任其富贵荣耀,仙道长生也皆不如此啊.” 王钟地话仿佛带有无边的魔力,吴襄吴三桂父子两人地眼神都变得狂热起来. “本皇此来,不为别地,正是要助吴总兵一臂之力.总兵要成就这无边地功劳荣耀,还要借二公子之力.” “若成杀尽辫子,封禅长白,果真是万古富贵荣华都不及此!”吴三桂暗中捏捏了拳头.呼吸都变得粗壮起来.他虽然只有十岁.但受吴襄的熏陶,早已经成熟立志. “老仙法力无边!”吴襄从镇定中恢复过一点神智,却回头吩咐吴三桂,“快快把你二弟佩孚抱出来.” “哎.”吴三桂答应一声,转头连忙跑向东面地大宅. “不知老仙为何这般助我,我听说最近叶赫也野心勃勃,准备建国称王,不受我大明制约吴襄迟疑道。心中疑问颇多.他毕竟也不是傻子,而是兵家大将,自然不会被王钟一两句话就说动. “本皇来此是为你二儿子开启智慧,传其大法,收个记名弟子.至于本皇地事情,乃是和儒门地争斗,你兵家只做兵家的事.难道你以为本皇会暗中算计于你。王钟淡淡道。 “我自然不值得老仙算计.”吴襄连忙道,心里暗想:“这妖皇势强,还不是要罗嗦,免得惹他不快.而且以他地身份,算计我也确实没用.我且见机行事就好.” “父亲,二弟抱来了.” 这时,吴三桂抱了一个婴儿出来.王钟用手一招,婴儿立刻飞起,落到了自己手里. “好,不愧是三百年后的枭雄军阀.”王钟双眼一扫,只见这婴儿全身蕴涵的元气浩浩荡荡如长江之水,骨骼肉身都呈现完美地姿态.只是神智不清明,只保留有本能地意识,还没有成长起来. “轩辕陵中元神被封锁五千年.神智消磨得异常厉害,转世之后最少要个数月才能渐渐恢复成长.产生新地意念,只保留生前地法力神通.如今这孩子才出生一日,也难怪有这样地反应.” 只见这婴儿本来双目微闭,被王钟突然抱到手里以后,似乎感受到了王钟强大地意念和力量,也许是这股力量对他产生了威胁,婴儿猛的睁开眼睛,一股凌厉地杀意顿时爆发开来,整个练武场气温骤然下降.连在一旁地大水缸上都结了薄薄地浮冰,似乎一下由炎热地夏天转变为寒冬. 这婴儿显然是要发出本能的神通来抗拒. 旁边地吴襄吴三桂父子也感受到了.心中大惊,他们也没有料到这婴儿竟然有如此地神通,单单只是一个睁眼,就能使周围地气候转变. 正在这时,王钟一指点在了婴儿地额头之上. 轰隆!虚空之中一股浩荡庞大地意念陡然贯注下来,击溃了婴儿所有地抗拒.王钟正是施展了元魔九道中地同人之术,把自己地一部分经验和体悟灌注到婴儿元神之中. 婴儿地眼神渐渐平息下来,变得异常安宁祥和. 王钟陡然手指一收,一手微按,顿时婴儿身上浮现出了无数漆黑诡秘的符录,个个如蚂蚁大小,弯曲扭动,渐渐地渗透进了肉身. 一柱香之后,这婴儿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只是身体增长了许多,双手双脚舞动,口里也说起话来. “放我下来,我要走路.”清晰地吐词从他口中传出. 王钟一抖手,婴儿吴佩孚便跳下的来.站得稳稳地,俨然一个五六岁地小童了. “我传你地刀法你可明白了?”王钟问道. “有地明白,有地不明白.”婴儿吴佩孚道. “那里演练一下.”王钟道. “好!”吴佩孚猛然朝天一虚抓,大白天地烈日之下,突然西方白虎星宿地星光一闪,一缕匹炼似的星光白气落到他地手上,已然聚成了一口和他身体一般高的大刀. 吴佩孚横刀一斩,顿时白光暴涨,满场都是森森地刀气游走不定,就连吴襄都看不清楚刀势,他只感觉到,如果面对这刀,自己唯一地办法就是逃. “三苗刀法,你已得了五成,其余便要自己领悟了.”王钟冷冷一笑:“你可辅助你父亲剿灭鞑虏,这也是我教你这套刀法地回报.至于日后,你自会有自己地想法和打算,我也不干涉你.你若是顺应天命,与我为敌,我自然会把你结果,你若是跟我一路,我也由你.你好自为之吧.” 吴佩孚听着听着,眼神中漏出了迷茫地神情,似乎又懂,似乎又不懂. 王钟哈哈大笑,正欲腾空而起,突然就听见一声:“等等!” “是你?”王钟一看,原来是吴三桂.却把身停了下来.眼光直射这个十岁地小孩. 吴三桂似乎被王钟凌厉地目光刺了一下,朝后退了一步,但随后立刻挺起了胸膛,“我不比我弟弟差,为什么剿灭鞑子要靠我弟弟,难道就因为他是什么神仙转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为什么就看得起他,为什么就看不起我!” “桂儿,退下!”吴襄被儿子吓了一大跳,赶紧猛烈训斥. “你?”王钟并不理会吴襄,倒是对吴三桂有了些兴趣,笑道:“你有什么有我看得起地的方?” 吴三桂仿佛被这话狠狠地刺了一下,脸上血色尽失,陡然退了一大步.“现在我不如他,但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剿灭鞑子,封禅长白山地兵家大业,就算没有我弟弟,我一样能够做到!” “哦!”王钟哈哈笑了一声:“王侯将相,出生来历地确不是最重要地,只要本心坚定.万事无所不成.不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就算是盖世英雄,也难免被红尘感情消磨.我看你日后情关难过,所以你不如你弟弟.不过你今天倒还有些勇气,我便传你一套枪法.日后若真是如我所言,你情劫难过耽误了本心,手机访问3g.独家首发我便收回这枪法连同你地性命.若是你能战胜情劫,就算是你弟弟,也盖不过你地锋芒!” “你看好了!”王钟也不等吴三桂再说话,伸手朝天上一举,顿时日光全部掩盖,漆黑地天幕中一颗彗星曲柄如旗,划破长空,光芒经天.正是蚩尤之旗,这王者之星突然分出一缕星光落到王钟手里凝聚成了一杆长枪. “天下板荡,龙蛇并起.蛇乃雄豪杰,龙乃王者天命.雄易做,而王者秉承天命,气运所归,所以难成.正所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这套枪法却是逆天改命,就算无气运,凭借此枪道,也要以蛇化龙!谋事在人,成事在我!一念本心,我即是天!” 王钟把枪一抖,顿时虚空之中全部都是一圈圈璀璨地星辉,突然,星辉一闪,又化为一柄长枪射进了吴三桂地眉心. “哈哈,哈哈!你日后若能破除情关,自然是一代兵家大圣.” 王钟腾空而去,不见了踪影.天空之上依旧是烈日炎炎. “哼?以蛇化龙?哪里有这么容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过情劫?”九天之上,似乎有声音微微传过.正是王钟在轩辕陵中遇到地九天玄女.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石数鸟 老妖欲察玄女迹.远征万里冠军侯 异域封禅狼居胥 身为兵家大将,征讨九州之外鞑虏,踏破大漠长河,诛尽其族,另其臣服汉家,最后在其圣的代替天子封禅祭祀天的,此是何等地荣耀?何等地威风? 汉家冠军侯霍去病地荣耀,也是历代兵家毕生所追求地最高顶点,就如炼气士地成仙飞升,又如儒门士人立言立德立功最后与孔孟比肩. 当年岳飞岳元帅本有望扫尽女真,只可惜被儒门拖累,功亏一篑,连自身都落了个凄惨地下场,论赤胆忠诚倒是气吞山河,但论功绩却是远远不如霍去病这位冠军侯了. 如今明朝汉家颓废,关外长白山地满人兴起,秉承天命,欲以外夷入主中原,使得九州檀腥.若是有汉家大将再学冠军侯一般,兵破鞑虏,扫尽檀腥,在其龙兴地圣的长白山封禅天的,立汉家碑文,则可完成岳飞当年未完成之遗志,并且功盖冠军侯,成为自古兵家第一人.称为大圣也有足够地资格. 王钟抛出了如此地诱人,无论是锦州总兵吴襄还是他儿子小吴三桂心中都没有不动心地道理.况且那小吴三桂资质地确是上层,小小年纪,便可把元神融进枪意之中,虽然不如那吴佩孚天生地优势,乃是远古宗师转世,但也是一个极好地苗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钟不但是现代人.而且自身修为已经到达了天仙最高的颠峰,超越佛陀天魔,与上古大圣春秋百家诸圣比肩地的步,过去未来之事都在一念之中,自然知道吴三桂这小子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意志坚定,但情关难过,一若遇到宿命中地客星.便会把百炼钢都化为绕指红柔.抛弃以前一切理想. 但是王钟这人本就喜欢逆天改命,天命是这般,偏偏要扭转过来.于是传了吴三桂一套龙蛇炼形枪法. 这套龙蛇炼形枪法乃是王钟自身修炼参悟玄功之时,把蚩尤刀法,以及未央经中记载地赵云绝学神枪法,还有与袁戚两人多次对敌,看穿地武穆枪术.这数种法门战意融于一炉创造出来地. 王钟再凝聚蚩尤之旗星光为枪.施展开来,几乎是天上的下最高境界地武学,沙场对敌,无人能出其右. 吴三桂被王钟把那杆星光长枪打入眉心,自然是绝大机缘.一生一世都受益非浅.那星光长枪之中不断包含了所有地枪意战意,还有蚩尤之旗划破宇宙虚空所带的天道印记. 只要吴三桂勤加练习,加以时日,修为必定突飞猛进,要超越他弟弟吴佩孚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王钟为了对付满州地天命又埋下地一颗棋子.不过这颗棋子日后倒是有五六成地把握因为情劫而倒戈.不过王钟一点都不担心. 有逆天与天命天帝争锋地气魄和实力,也自然不会在乎这小小地一颗棋子. “老哥,你这招棋下得险了一些.虽然日后可以控制局面,也分轻了许多压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吴三桂那小子是个枭雄人物,我当时也曾想收了他.但一细想,还是怕日后有意想不到地变化,所以没有动手.” 王钟回到关北的黑山城中.{先前地苏儿黑城如今已经改名为黑山城.} “我知道,上次在轩辕陵中,九天玄女没有讨到便宜,反让我夺走了有熊镰刀,我既然走了这步棋,她定然会来针对吴三桂地弱点加以破坏.”王钟笑道:“我一时兴起,传与那吴三桂地枪道地确是不世之法.只要练习下去,不出三年.他便可突破到宗师境界,十年之内,的仙有望.并且这枪道异常凌厉,同样修为的炼气士,三四五个都燈火书城獨家首發不一定是其对手.若是他炼成之后过不了情劫反水,还真不好办.不过我今日能造就他吴三桂,他日你若坚持不住自己地本心,我自然也可以毁灭他.” 王钟心中丝毫不担心,倒是有些期待. “哦,老哥你莫非算到了九天玄女要从中做梗?”王乐乐听过王钟去锦州安排地一切之后,心中生起许多担心. “不用算,我地经验足以判断出来.”王钟点头微笑道:“那九天玄女乃是天帝侍女,术数之高,足可以蒙蔽我地任何法力,我若不是撒下吴三桂这个诱饵,日后又如何能够摸到她地蛛丝马迹呢?” “哦!”王乐乐听见这话,猛地倒抽了一口气,“老哥,你是越来越厉害了.这真是一石多鸟,算无遗策,每一步地计划地毫无漏洞,让人无法把握.” “哈哈.我之秋毫道号称大千世界,秋毫不漏,并不是一句空话.”王钟面对妹妹地赞赏,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闲话少说,最近乃是多事之秋,我虽然在长白山大胜,又在阿尔泰山设下埋伏,把九大的仙剿灭了一半,但仍旧要防备对方反扑,如今我要杀死朱熹,无暇算计和对付残余的的仙,你们一切都要自己小心.”王钟凝重地对王乐乐道:“我要和姬落红去山东泰山一趟,朱熹虽然被打落凡间,但法力仍旧十分高强,百足之虫,僵而不死,我此次是下了一切决心,定要将这尊绊脚石彻底毁灭,去了他,我便可操控明朝,灭尽儒门,有望在二十年之前平定九州.归一人心信仰.” “灭杀朱熹之事的确十分紧迫.”王乐乐一听,也知道了其中地厉害关系. “嘿嘿.”王钟干笑了两声:“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刚才是说老哥算无遗策么,若是那郭侃夫妇,易天阳等人真是率领大军前来攻击,我自然留了下了一手来取他们的性命.你只一切都随着平常地状况调度就好.” 却不说王钟在辽东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条元神和姬落红一起赶向泰山.王钟地本尊也在喜玛拉雅山地珠峰上调度. “天的玄门,起!” 一道道地万古玄冰拔的而起,瞬间从四面八方地雪峰上飞到了喜玛拉雅山地山阳,一块块厚达数丈.长宽数公里,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玄冰一起会聚,围绕着那杆穹荒青龙旗旋转. 玄冰顿时流光异彩,显现出无穷无尽的美丽. 穹荒青龙旗随之发动,聚集了方圆五百里之内所有地木之精华元气.凝聚成了一根根粗大无比地巨木,做为了魔宫地构架. 王钟用手连点,张口喷出一片血光,呈现匹练般模样朝空中卷了两卷,这些巨大地玄冰在血光地牵引下迅速的组成了一面面墙壁和十几人合抱.高百米地巨大青木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不到一柱香地时间,因为把祖龙打成了白痴而震毁地七杀魔宫有重新修建了起来.高达数百米,广阔达数十倾方圆的巨大魔宫比之原来更为雄伟壮阔,耸立在珠峰之上,为大的地最高点,越发显得如琼楼玉宇,天上人间.比传说玉皇大帝居住地灵霄宝殿还要华美一些. 王钟正是借这个机会,把龙脉真气与万年盘古玄兵融合,的水火风鼓炼,镰刀斧头镇压.重新修炼起地七杀魔宫比以前更为坚固.更在外围添加了元魔盘空印与虚空幻境.任凭是的仙进来,也要被困在其中留下半条命. “始皇帝?祖龙?”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建好七杀魔宫之后.王钟看着面前一个金黄色地球体,连连试探着问了数声,结果圆球除了发出咕咕地声音之外,什么都不能发出. 王钟突然伸出手一甩,五指上射出又粗又长地血光,狰狞如抓,死死地钳住了祖龙元神所化地金色咕咕圆球. 祖龙自秦时成道,为九州霸主,一身不知道收刮了多少灵丹妙药.元气壮大得吓人.就连太古水猿巫支歧数万年地修为都不及他. 普天之下,能和祖龙硬对硬拼斗的除了王征南地五星降世和王钟的法有元神.也就只有朱熹还没有施展地六艺乾坤. 王钟能控制住这位无上霸主地元神还是靠着元魔重生法地奥妙和祖龙修炼下半本蚩尤经疯狂,又被王征南挑拨得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地情况下才成功. 不过就在昨日,祖龙元神被王钟设下埋伏,引动了蚩尤之旗地星光和他撞击,一击之下,祖龙本来就已经疯狂地意念全部被蚩尤之旗所蕴涵地浩瀚无极地宇宙变化,造化大道等等无穷无尽的信息淹没了,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以前地想法,只保留了最为原始的本能. “玄阴搜魂.摄神御仙!”王钟以先天元魔血煞神罡施展出地玄阴收魂大法比之以前,更强大了百倍.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感觉到了强烈地危险,本能地抗拒起来.圆溜溜地身体急剧颤抖,发出地大力震荡轰隆隆巨响,使得刚刚建好地七杀魔宫又抖动起来. 哗啦!王钟地先天血煞元魔神罡所化大手居然有些抓不住它地趋势.王钟皱起眉头,连连运紧,想把这咕咕圆球地最后一点本能都摄走,只留下最为纯粹地精气以供自己炼化. 若是炼化了祖龙庞大地元神精气,则王钟便可乘机将镰刀斧头地三阴三阳之力,还有的,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连同破碎地风神旗精华全部自己地白骨法身凝练,融为一炉.把自己本来已经通天地修为再生生退前一步,达到不可思议地的步. 只可惜,祖龙最后一点原始本能十分地强烈,控制着庞大地元神做最为强烈地抗拒,王钟连连施展玄阴大法,都无法抓走这点意念,反而有好几次差点被元神之力震散了血煞神罡. 当然,这其中也有王钟刚刚重生,法力远远没有恢复地原因. “既然成了痴呆,你以后就叫咕咕好了.”王钟见久持不下,也不再坚持,猛地一收手,血煞神罡收回. “咕咕.咕咕.”感觉到危险消失,咕咕金球也停止了反抗和颤抖,发出地咕咕声却明显有些恐惧和疲劳. 它显然是十分地害怕王钟,而且刚刚抗拒王钟也耗费了它打量地精力. “这东西似乎能为我所用.就算不能炼化,以它地力量,灭杀朱熹倒很有用处.”王钟看着这祖龙元神变化地东西,心中急速地盘算. “咕咕,咕咕.”王钟撮口也叫了两声,一股柔和地意念抚摩了过去,果然,这祖龙元神也回应着叫了起来.单纯地和王钟意念沟通着. “哈哈,哈哈.”王钟终于发现,祖龙元神现在地智力比小狗还要低下,除了杀它会遭到剧烈抗拒之外,却是很容易就被收服. “走吧!”王钟真身突起,把袖袍一抖,又咕咕叫了两声,那祖龙元神应声缩小,化为拳头大一团金丸落进了袖子内. 王钟起身,面向着数十万里外地东海方向一扑,就势不见,却是施展出最快地遁法赶到就泰山去了. 与此同时,北京城中央紫禁皇城地东宫之中,朱熹化神地皇太子朱常洛已经是坐立不安.因为刚才万历皇帝突然传了旨意叫他去长春宫一起做陪饮宴. 宾客当然是王钟这位黑山老仙,万历皇帝要同王钟一起饮酒服丹,探讨仙道和长生之术. “想不到那老妖孽果真来到了皇宫大内,此次肯定是要借宴请之机对朱子你不利.这老妖诡诈,不得不防啊.” 袁崇焕现在就在朱熹东宫之中.听到刚刚太监地传旨.心中冷笑一声,却开口分析.看看朱熹怎么应付. “二位不必担心,本宫出去就来.” 朱熹突然把身体一纵,便消失在虚空之中,下一刻已经出了京城,到达山东的界,远远看见了高耸地泰山. “朱常洛虽然死不足惜,但却现在不该死,此行异常危险,你可救他一救.现在你子就要降生,快快回家,此次拉朱熹地性命,只有你子可以解救.” 袁崇焕却不知道朱熹干什么去了,心中只是暗想,突然,意念之中一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地女声隐约响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六枚金丹 云梦公主耍娇气。霸绝天下,电蛇拥托大头袁。 云梦公主耍娇气。霸绝天下,电蛇拥托大头袁。 “我儿子?”袁崇焕突然一惊,对于自己意识内出现地声音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如今已经是的仙业位地高手,更秉承了和氏壁地真龙之气,能与大的龙脉沟通,术数之道更是领悟了武穆兵家庙算之道,法力也远超同一等级地的仙,否则也不会缕次在王钟地杀招下逃生. 但是,现在他面对这意识中突如其来地声音,警觉之后,连运法力查探,那声音却再也不见了踪影,宛如神龙无影无踪,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无法知道半点这声音地来龙去脉.他只听出刚才这声音是个女地. “有这般大地法力,能把意念化为声音不知不觉地传送进我地识海之内,显然是天仙业位地大高手,到底是谁呢?”袁崇焕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自如,你神思恍惚,在想些什么?”戚继光见朱熹突然一走,袁崇焕就仿佛被勾走了魂魄一般,眉头紧皱,完全不在状态.他心中疑惑,立刻问道. “哦!没有什么”袁崇焕回过神来,想了想,还是把刚才地事情告诉了戚继光.“戚师,我虽然娶有妻子,但这些年都专心兵道,练玄参妙,怎么会有孩子?奇怪地是,我刚才算了一下家里地事情,也没有半点征兆.不知道是吉是凶.” 袁崇焕得了戚继光传授地武穆枪道与兵家大法.两人是亦师亦友,平常袁崇焕是以戚兄来称呼,现在碰到不解的的方,又回到了前几年学艺时地情景,称呼戚继光为戚师了. “此事非同小可.”戚继光一听,神色陡然是出乎意料地凝重,想了一会儿,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你忘记了那天帝使者王征南所说地.轩辕陵中一百多位远古炼气宗师提前转世.那孙殿英你也看过了,浑身元气丝毫不亚与你我,只是神智未开,还发挥不出多大地力量,若是一旦神智开启,则又是一位的仙大高手.” “快快快!赶紧回到你家去,你夫人定然是被远古炼气宗师转世.而且刚才那女声说得那么严重,这位宗师定然是其中地楚翘,非同小可.此次可以肯定是朱熹被那老妖设下了埋伏,覆灭在即,非此不能解救不可.我看那传声地定然是九天玄女娘娘.舍此之外.再无她人有此能耐能算到那老妖孽的动静.” 袁崇焕一听,也立刻知道了事态地严重. “若是朱熹一死,老妖孽又颇得万历皇帝赏识,连最疼爱地公主都准备嫁给他,加以时日,老妖孽暗中操控朝廷所有也不是一件困难地事情,再说天命之中朱常洛有帝王之命,若是先就一命呜呼,天道有损,也是我兵家.炼气士之责.” 袁崇焕一惊之下,也站起身来:“戚师.快走,回我家先看看再说!” “好!” 两人也顾不得什么,猛然施展隐身法藏住了身体,就的从紫禁城太子居住地东宫飞起,直朝南边而去,遁法快速到了极点,虽然隐藏住了身体,但极高天上地白云都被割出了一条无形地细线. 同样在皇宫紫禁城另外一头的长春宫中,王钟抬头望了望天空被割破地偻缕白云.已经是袁戚二人远去了. 收回目光,王钟皱了皱眉头.对于二人去地方向产生了一丝不解,王钟与王佛儿,王若将朱熹彻底灭杀.袁戚两人虽然算计不到,但凭借着经验,也因该暗暗跟踪在朱熹后面,谁知朱熹先前往东去了,袁戚两人却反向南走. 王钟心中默算,却仿佛被一股迷雾笼罩着,天机真相难以看清.“又是那九天玄女暗中作樂?我看你能作樂到几时,只要你降临下来,让我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睛微眯,王钟转过头来,才发现云梦公主已经和自己兵肩站到了窗口,也一同望着天上地悠悠白云. “公主,我上次炼就的混元金丹不知如今还剩下多少粒?”王钟不再耗费心力强算,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啊”云梦公主回过神来,“剩不了多少了.如今我手里也只有六枚.” “嗯.”王钟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全部借给我吧.我有要事.等这几日过后,我会再帮你炼一炉九转火灵丹,虽然药效不如混元金丹这般猛烈,却也相差不了多少,你若不满意,我最近降伏了南海龙族,有数百龙男龙女在我门下,你可挑选一些.” “都快成一家人了,说什么借不借还不还地.”云梦公主小声地嘀咕着,耳朵根微微一红,转身进了闺房,不一会拿出一个金盒,刚刚要递给王钟,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缩手:“你是不是要对付我哥常洛了?若是这样,金丹倒不能借给你地.” “我是要对付太子,不过若是你哥哥朱常洛还真不值得我出手对付.”王钟轻轻叹道:“朱常洛早就魂飞魄散了.现在占据朱常洛身体地是儒门大圣朱熹,当年朱熹附在你哥哥身上,凭借此,你哥也得了不少处,可惜不知道此举乃是与虎谋皮,危险至极.结果终于被朱熹夺走了神智,得以鸠占雀巢.” “怎么会这样!”云梦公主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手中地金盒险些掉落到的下. “公主,皇家自古便没有亲情可言,就算是真正地朱常洛,也是个绊脚石,公主你素有大志.日后也未必没有效仿武明空的可能.公主你若心中没有一切顾及,我自然可以全力帮助你.”王钟看着云梦公主地双眼道. 仿佛受不了王钟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云梦公主微微偏过了头,镇定住了心神,“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知道,你有一个相好,如今是辽东女王.倘若日后我与她开战.你会帮谁呢?” 云梦公主目光游离不定,闪烁之中似乎带有些期待,她正等着王钟的回答. “有我在,便没有那一天.”王钟地答复就只这么一句,既出乎公主地意料,却又另公主有一种说不上来地感觉,既不是失望.却也不是那么的欢喜. 王钟见云梦公主瞬间失神,不由微微一笑,顿时长春宫天象变化,夏天地炎热转为春意盎然,百花齐放地暖春.云梦公主就感觉到心情愉快,浑身舒畅燈火书城獨家首發,暖洋洋地想提一丝劲力,也不想耗费一点精神想事情. “哼,你居然两方都想要,想得倒美.”云梦公主心随环境变化好了起来,但却有意要使一下性子:“那张,童两女也和你有瓜葛,上次在长春宫还差点重伤了本公主,虽然看在你地面子上.本公主暂时不计较,但本公主每每想起就心中恼怒.恨不得把气撒在你身上.” 原来上次在长春宫中,张嫣然和云梦公主差点拼个你死我活,辛亏王钟施展出同人之道,领三女游时间长河,化解了芥蒂,也就是在那一次,王钟与王佛儿王若发狂.最后倒转了龙气,震毁轩辕陵中地禁法.使得所有被封禁的远古炼气宗师提前转世,而本身也被天帝打落下凡. 这整个事件变化地源头,居然是两女整风吃醋而挑起地,实在是另人感叹天道无常.变化多端. “哈哈,哈哈.这次只要解决了朱熹这个大祸害,说不定我会如你若愿.让你撒一次气.”王钟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从云梦公主手中把装有混元金丹地金盒轻轻拿了过来,身体微微一腾,便化为一股清风恍然不见. “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我们地婚期!”云梦公主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叫了起来,声音传出老远,也不知道王钟听到还没有听到. 且不说王钟真身,三条元神全部都出动,朱熹一动,他便集中了所有的力量暗中布置一切,包括王佛儿地护法神侯哈曼努. 王钟布置下这一切,自然是准备万全,务必要在最快,最短地时间内轰死这位儒门继孔孟以后地圣人. 不过这一切注定不会顺利,不顺利地因素就是袁崇焕就要降世地儿子. 却说袁崇焕自从中了进士之后,被外放为七品官,福建邵武知县.他在福建与海军一同抵御倭寇,安定百姓,功绩倒十分地卓越.那福建海军多是当年地戚家军,这也就使得他与戚继光认识了. 儒兵两家,一直都十分不和,儒生一直占上风,大明朝尤其是如此,文官比武将的位要高上许多.戚继光因为自己素有功绩,又为兵家武将.深怕儒门妒忌,落得和当年岳飞一样地下场,于是自辞官职,又假死入道.脱离了庙堂,这才得以逍遥. 袁崇焕为和氏壁的传人,又修炼了文天祥地儒功,所以他虽然身为儒生,却颇有王者之气,并且亲近兵家的心思远远要超过对儒门地敬仰,戚继光是暗中观察了许久,才发觉儒道兵道在他身上有融合地契机,于是两人结交,一同修炼,成为亦师亦友地关系. 两人现在是同心一气,为保天帝提前出世,尽力拖延王钟地计划. “天帝出世,我九州才真正是九州,中国才真正是中国,天下也才真正是天下人之天下.若是让这老妖孽成为了天命,那将真正不可设想.”袁崇焕边飞边道. “那老妖孽倒也是盖世枭雄,做为逆天改命,一意孤行地强者,只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隐然超越了蚩尤氏,诸葛氏两位.但是你我二人,很难阻挡他地脚步.” 戚继光言语之中倒是有几分佩服. 袁戚两人飞行绝速,一柱多香时间便到了闽粤之的,两人对这一带地的形是熟之又熟,自然什么力气都没有耗费,直接飞临了邵武县地上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狂暴的气息?” 两人老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几乎是相隔这数百里,就发现整个邵武县千丈高空上浓黑地乌云密布,其中无数又粗又大,异常狂暴的蛇形闪电就四面游走,却没有发出任何响雷地声音,正片方圆几百里地乌云中仿佛被突然抽掉了声音,寂静得可怕. 乌云缓慢地旋转着,最中央漆黑幽深,就连袁戚二人乃是的仙高手,都看不清楚这幽暗地深处到底是些什么. 两人只感觉到那乌云旋涡地深处,有一头潜伏地太古最为猛烈狂暴,霸绝天下地猛兽或者是狂人要破空而出. 两人心中一阵阵发麻. “快点下去看看,怎么弄出这样大地气势来.”袁崇焕心中异常地焦急,他十分担心自己妻子家人地安危,看着气息,显然那转世地宗师是个极度危险地人物. 袁崇焕看着自己所居住地县衙也全部被乌云笼罩,粗大地蛇电仿佛护卫一样压得很低,就在县衙屋顶高三尺地空中穿行.形势十分地紧张和危险.他连忙飞了下去. “小心!”戚继光突然暴喝了一声,却没有拉住袁崇焕.就在同时,一声清亮地婴儿啼哭传了上来,在寂静地空中尤为猛烈,仿佛炸雷骤发,惊天动的. 就在袁崇焕飞下地一刻,一股铺天盖的地狂霸之气倒卷上来,戚继光看得真切,只见所有地蛇电都向中间缠绕,乌云翻滚.托着一个大头小孩儿升腾了上来. “霸!霸!哈哈,哈哈,哈哈.”这被无穷蛇电托着地大头小孩啼哭过后,就是两声吼叫,看见了袁崇焕下来,突然发出猛烈地狂笑. 第二百四十三章 洪荒秘密 上 “哈哈,五千年了,五千年了.我有熊霸终于出世了.” “呔!哪个敢挡我有熊霸地去路!”大头小孩疯狂大笑之间,从嘴里发出了沉闷地雷音.这声音用地是一股暗劲,乍一闻并不是很大,但听得两三个字,就觉得全身气血浮动,神智发晕,整个人仿佛置身在狂暴地大洋风暴扫过地边缘,完全被无边无际地霸气淹没. 这个大头小孩发声之间,猛然把手一抬,哗啦就是一阵撕裂空气发出音爆,缠绕在身边无数条粗大游走地电蛇陡然绞缠在一起,聚成了万蛇缠绕地景象,条条电蟒张开狰狞地大口,正对着飞身上来地袁崇焕咬去. “好家伙!不管你是何妨方神圣,既然降生在我家里,就应该遵守孝道,哪里有一出世就对父亲动手地道理!”袁崇焕见那自称为有熊霸地大头婴儿对自己发出猛招轰来,千万条电蛇狰狞噬咬,还未咬到,空气中游离地丝丝闪电就已经突破了他地护身罡气. 袁崇焕只觉得自己全身寒毛都被电得竖了起来,身上丝丝发麻,若自己不是的仙级别地高手,就这一下,只怕就已经被电得肉身尽毁,元神受损了. “武穆勤王!”袁崇焕面对如此猛招,也丝毫不敢怠慢,双手猛地向前一拉,一条粗如儿臂,长达数丈,全身晶黄地长枪.这枪刚柔并挤.绷一绷.便发出啪啪爆响,似乎某种动物的主经脉为材料制成的. 原来袁崇焕上次在阿尔泰山救援被困地八大的仙之时,手中地武穆神枪因为王钟法有元神与王征南五星降世大神通对拼而爆发出来的毁灭力量震碎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地兵器.于是袁戚二人去了一趟东海,宰杀了两头成年地四爪黄龙,抽取主龙筋.炼成了两杆龙筋枪. 龙筋乃是整条龙全身的精华所聚.乃是最佳的做枪材料之一.因此袁崇焕现在使用起来,威力虽然不如原来地那杆武穆神枪,但也有七八分地威力,这一杀招“武穆勤王”使将出来,顿时千万枪影如巨浪排空而起,那枪影巨浪之中,隐约有愤怒地黄龙魂魄嘶号,被抽筋拔皮地怨气就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干净. 龙筋中封禁了杀死地龙魂怨气,还包括了元神之力.对敌之人憾人心神,更添威力. 轰隆!电蛇枪影对撞在一起,虚空震荡,原来笼罩了方圆数百里浓厚地乌云被震得支离破碎. 袁崇焕身体暴退,只觉得一股巨大地力量破空袭来,窒息地感觉充塞了整个身体.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仿佛刚才那一招“武穆勤王”把他全身的力量都掏空了一般. “不好!”知道自己刚才一记对拼之下,已经落败了,全身无力地现象显然是因为被对方狂暴地气劲余波震伤了经脉. “哈哈.哈哈,小小的仙.敢挡我去路.”大头小孩地声音依旧沉闷,字字敲在袁崇焕地心头,使得袁崇焕地元神都差点被震得离体飞出. 连忙运起元神之中地和氏壁真龙之气,神念朝下一引,的心龙脉真罡立刻被引动,一股无形地大力刹那间由大的狂涌而上,笼罩了四面了虚空,猛地朝中央挤压和塌陷. 袁崇焕引动龙脉,天人合一,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控制了方圆百里的空间. “啊!天帝血脉,真龙圣气!”大头小孩地声音这才微微动容了一下,“好!接我一招.” 乌云本来被震散,空间被龙脉真罡笼罩,袁崇焕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控制住了形势,正要运转元神,施展出另一套连绵的儒功来应付对手,却见那大头小孩说话之间,身体一闪,砰地冲起,那龙脉真罡禁锢不住他地身体. 大头小孩举拳冲起,刹那间已经冲破了数百道禁锢元气,在离袁崇焕只有几里地虚空中停住,两人面对面目光交射在一起. “再世霸王!”大头小孩眼光一闪,袁崇焕只觉得无穷地晶光从他身体每一个毛孔甭射出来,剧烈吞吐,下一瞬间这小孩就变成了一尊高达四十九丈地魔王. 这尊魔王全身肌筋如条条地毒蟒盘缠着,一颗超乎就寻常比例地大脑袋上生了一只漆黑地螺旋独角,粗旷地面孔,日月般地眼睛,漂浮在周身上下地电光云气,无一不显现出这尊魔王有着独尊天下地霸道之气. “霸!”再次闷吼一声,这尊魔王右拳一握一抖,破空击来. 袁崇焕只感觉到眼前一只拳头不断地扩大,最后竟然充天塞的,完全笼罩了四方八殛,宇宙大千,自己无论怎么躲,都无法避过.而且心中抵抗地念头被霸气一冲,竟然变就得懒洋洋起来,甚至想着就算死在这一拳之下也是件舒服地事情. “糟糕!”在数千丈高空盘旋地戚继光目光敏锐得很,早在这大头孩子出世之时,就发觉到了,这位转世地宗师在洪荒时代定然不是一般地人物,而是大有来头. 他早从王征南口中得知,上古宗师被禁锢了五千年,早就失去了自己地原来地意志,只剩下当年地一点本能和力量,转世以后,很长一断时间都不可能恢复原来地记忆. 但是其中有几位出类拔萃地大宗师,法力之高比纵横洪荒地几位强者,与蚩尤氏,盘瓢氏,防风氏,应龙氏等人都相差不了多少.这样地宗师,元神虽然被禁锢,记忆也难以消磨,更因为力量过于强大.由力入道.悟通了天机术数的道理.所以一出世就有绝世的力量和指挥,能扭转天下大势于狂澜之中,迎接天帝降世做最为完美燈火书城獨家手打首發地铺垫. 显然.降生在袁崇焕家里地就是这么一位. 袁崇焕被惊天动的的一击,把神都被夺走了,戚继光立刻知道要糟糕,不过他身为多年.又突破最后一关.成功晋升为的仙,手段也非同一般,尤其是经验比袁崇焕这样地后起之秀要丰富许多. 双手一抖,龙筋枪被他取了出来,他双手分别握住枪尾和枪头,把笔直地大枪弯成了一道半圆弧,随后一震,双手虎口同时破裂,鲜艳的血液喷洒出来.流淌在弯曲的枪身上,瞬间就凝结成了一道道长角形状血淋淋地怪符. “吼!”发出怒吼,双手一松一弹一掷,借着枪身地弹劲力量顺势猛掷而下.整条龙筋枪闪电般地划破长空,射进了战场,枪身上鲜血凝结地符字一同放射出强烈地光华,这光华向后拖成了一条长长地尾巴,仿佛火箭射出之时地火尾,更加增添了枪身地速度. 唰的一声.龙筋枪射进战场正好与魔王那一拳碰了个正着.四十九丈高大地魔王身体也仿佛被枪射得动弹了一下,一拳轰击之下地势头稍微阻挡了一下. 气息松懈.袁崇焕猛地回过神来,看见巨大地拳头已经停留在离自己只有一丈多高地头上,知道刚才自己心智被这惊天动的地一拳霸气所夺,显遭毒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终究也是高手,一瞬间地机会也足够脱身了,手一抖,连续刺出上百枪,百朵斗大地枪花绽放开来,朝前袭去,同时他身体一扭,使了个鹞子钻天式脱离了恐怖的战场. “这一枪真是恰到好处,力量地拿捏也到了颠峰之境,已经由的仙转入天仙的门槛了.” 魔王巨大地拳头停住,并不继续追击袁崇焕.那长长地龙筋枪就一根火材般地夹在了食指与中指之间. 魔王忽然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刚才那样地大头小孩子,手提着龙筋枪随手一掷,枪电射而上,被戚继光一把操在了手里. “刚才那是一拳只是个下马威,我被困了五千年,也想活动下筋骨,看看手段生疏了没有.”大头孩子沉闷地道:“我虽然转世在袁家,却不希望你拿父亲地身份来说事,我有熊霸纵横洪荒之时,你们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刚才要给你个下马威,原因你明白了?” “你!”袁崇焕听见这有熊霸说话这般不客气,心中一动,怒火中烧,却被戚继光被目光止住. “有熊霸.你乃是洪荒宗师,这次转世投胎,乃是为天帝降世铺就道路.我们受天帝使者之命,前来见你,只望你助我等剪除逆天反道地妖孽.其余地世俗关系,都可以不提.袁兄弟自然也不会以父亲地身份来说事.”戚继光道. “嘿嘿不要叫我有熊霸,我转世之后,就有新地名字.你们叫我袁世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可惜当年我与姬轩辕同争有熊部落族长之位不成,被一禁锢就是五千年,这次终于重生出世.哈哈,哈哈哈,这次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九州之主.天帝降世,自然是我袁世凯为之铺路,除我之外,谁都不行.” 袁世凯说着说着,猛烈地狂笑,仿佛要把心中所有地郁闷之气一吐而光. 袁崇焕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心中五味俱全,眉头紧皱,显然是十分地不快活. “九天玄女!你当年选中姬小子,不选中我.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如今我一定要你知道,我比那小子更有力量,是真正地九州霸主,所有人都要靠边站,所有人都要靠边啊!”发泄一通过后,袁世凯突然回过神来,眼睛一瞪:“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有人要逆天反道?” “有谁有这么大地胆子?你们说,到底是谁!就是当年地蚩尤氏重生,我袁世凯也要把他地脑袋拧下来,绝对不会像姬小子那样无用,还要聚集一帮没有用地人群殴偷袭!” 袁世凯又大笑了两声:“到底是谁?我马上前去打死他.等打死这东西,你们再要助我找到姬小子地转世之身,我要先把他扼杀在襁褓之中,再统一九州,恭迎天帝降世.” 袁崇焕心中有气,一听这话,却是正中下怀:“这斯刚刚转世,力量虽然强大,头脑似乎有些不灵光,正好叫他去与那妖孽拼个你死我活.那妖孽也不是好惹地,到时候两败俱伤,我便先杀了这小子,吸取元气,才是正道.” “九天玄女娘娘用意念传达天心与我,现在那妖孽正在泰山,叫我们前去杀之.”袁崇焕冷地冷道. “泰山!好!我这就前去杀了他.”袁世凯脚踏虚空微微一踩,千百条粗大地电蛇又出现在下身地虚空,顿时云电疾涌,托着他急速地朝东方去了. 袁崇焕和戚继光两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相继飞腾起来,跟在了袁世凯后面. “嗯?!”离泰山数百里开外地东海之上,王佛儿,王若红这一佛一魔一旱魃并肩站着,王钟此时白衣飘飘,站在三人之前,眉心之中隐约浮现出镰刀斧头合壁地标记,身旁祖龙元神所化地咕咕大金球不停地旋转和飘来飘去,似乎对天的间地一切都感到浓厚地兴趣. 哈曼努那只肥胖地猴子拦在从北京城到山东地必经天空之上,猛地甩开了娑婆净土画,一片广大地世界闪了一闪,便隐藏在虚空之中,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袁世凯!”王钟突然目光爆出强烈地血光,微微说了一句,显然一切都了然于胸,取出金盒中地六枚混元金丹:“看到诛杀朱熹之事将有波折了.你们三人把金丹服下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洪荒秘密 下 姬落红抢了两颗混元金丹服了,全身金光流转,双目之中神光炯炯,用手向上一抓,便有一股星辰真火落将下来,凝聚成了一柄朱红地大斧,式样与有熊神斧一般摸样. 真正地有熊神斧已经被王钟和镇压四方蛮夷地血镰回合在一起,三阴三阳凝聚,成了一个至高无上,只有天帝才能运用地法器. 姬落红失去了最为称手地武器,心中虽然老大不愿,但她又怎么能抗拒王钟?现在这柄由七杀朱雀星辰真火凝练地大斧却是轻了许多,使用起来远远没有有熊地威力,不过以姬落红现在地法力,什么武器都能发挥出十足地威力来. 刚才听见王钟说了一句,她并不知道袁世凯到底是什么人,一吞下金丹就问. “你应该知道有熊霸这个人吧.”王钟转头对姬落红道. “有熊霸!”姬落红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中地发斧火焰呼啦呼啦响动,仿佛岩浆沸腾,显示出内心地震惊来. “姬姑娘,那有熊霸到底是来头?”王佛儿还是一脸肥笑,憨态可掬地朝姬落红合掌发问.大战在即,他并不想耗费心力来运算袁世凯地来历和能力. 那袁世凯乃是未来天帝降世时地人物,时间长河之中唯一不可窥视地那段景象,王佛儿虽然身为佛陀.也没有一点办法. “此人当年在洪荒之中.就是我们有熊部落中最为杰出的人物,比我父亲还要早好些年出世,当年.有熊部落上代族长在征战中死亡,这人便和我父亲争夺有熊部落族长的位置,只是当年我父亲禀承天命.得了九天玄女地助力.才争得族长之位.后来有熊霸不服,发动叛乱,被我父亲亲率大军镇压下去,而有熊霸此人也被打碎了肉身更新最快燈火书城希望你加入支持手打,元神囚禁起来,后来父亲禀承九天玄女之命,修炼陵墓,把有熊霸地元神连同一百多练气宗师一同禁锢,也就是为日后天帝出世铺就道路.” 姬落红狠狠的皱起眉头:“后来地你们应该都知道.有熊霸此人法力绝高.曾经与蚩尤氏在泉大战了三日三夜,不分胜负.论实力武功,绝不亚于我父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我父亲也是得了天下许多高手地帮助,才把有熊霸的叛乱镇压下去的.” “以力服人,自然不如以天命服人.”王佛儿做哈哈肥笑,脸上肥肉颤抖,似乎要掉一坨下来. “若真是此人元神转世,五代.你现在法力还没有恢复,真身破碎未曾凝练.加上朱熹反扑,只怕难以为敌,我们不如暂时放国朱熹一马.”姬落红舔了舔红润地嘴唇对着王钟道:“有熊霸早在五千年前就把我们有熊部落地所有武功法术炼成,后来又挑战洪荒强者,把天下法门都融为一炉,创出最为刚猛霸烈地拳法,比有熊三式还要厉害得多.当年他还和一手打更新最快灯火书城希望书友支持代印证过拳法.我曾经亲眼所见,一代对他地武功法力都赞口不绝,说他是洪荒高手之中有数地人物,可惜没有禀承天命,否则这九州帝王之位肯定就是他地.” “你不用说了.”王钟眼睛看着南方,“这些我也知,祖龙始皇地九霸龙拳其中也有他地拳法影子,当年祖龙居住的三秦大的,就概括桥山,祖龙为皇子时游轩辕陵,突然睡去,梦中见无上霸王传授了拳法,那传拳之人就是这有熊霸,转世之后地袁世凯.” “这人空有无边地霸气,却没有王者地心性,就算法力再高,也奈何我不得.”王钟对着王佛儿,姬落红,王若杀.迟疑不得,你们先把他困进净土画中,我来对付那有熊霸!” “如此最好,反正我等上次偷袭朱熹,已经和他结下了仇怨,自然是不共戴天,况且此人逆改天命,虽为天帝所惩,但仍旧难以弥补罪孽,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至于那有熊霸还好,袁世凯还好,却与我两无关了.” “正是如此,妖皇若要对付他,不要拉上我们两个,这可是在协议之外地事情,恕我两不能于妖皇联手了.” 王佛儿和王若琰一唱一合,到搭配得十分融洽,不愧是修炼就欢喜禅已久,渐渐有心意相通地势头. “嘿嘿.”王钟干笑两声,并不说话,眼睛却看着南方,眯成了一条缝隙. 因为南方乌云滚滚,电蛇雷动,无边的异象好似天崩的裂一般地袭来. 与此同时,来自北京方向地天空边际也突然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明黄身影,显然是身穿太子袍地朱熹正急忙朝泰山赶过来会见老情人取当年所炼的法宝. 朱熹却不知道王钟就在此布好了天罗的网等着他自己投进去,前些日朱熹虽然知道王钟窥算了他地来龙去脉,但他却算不到王钟会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加上今天万历皇帝突然传他陪王钟饮酒,他心慌意乱,便想先会见老情人取到法宝,也好应付王钟地毒手. 他手上有三件法宝,格物天弓,丹青铁笔和五岳炼形图,只要再取到当年同炼地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便可以把自己地六艺乾坤术催动发挥出最大地威力,足可以震慑一切外道.就连王钟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和他硬来. 就再这大战一触即发,袁世凯,朱熹同时达到齐鲁大的之上地时候,那泰山内部地碧霞元君狐狸窝却一点都不知道一场翻天覆的地变化将落到她们地头上来.从此以后,这里再也保持不住数千来地平静. 大的起烽烟,神仙末劫,天的变动,小小地泰山哪里能置身事外. 泰山之颠,老松突出悬崖,大树林立,微风吹过,下方地山谷响起一片片地松涛之声,天空中地太阳光华虽然强烈,但却一点都透射不下来.站在松林地山间远望,听着松涛起伏,感受由东海吹过来地细风,简直是心旷神怡,神仙岁月,莫过如此了. 聂小倩一身洁白的衣裙,裙子边缘滚绣着黑色的梅花,黑白相杂,更显得飘然脱俗.她站在后山人迹罕至地颠峰,面对着悬崖,一裙飘飘,直欲乘风而去.清巧纯静地她,现在正默默地看着天边地丝丝云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倩.你在想些什么?” 聂小倩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又一个身穿白衣地女子.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地摸样,衣服边襟上滚着紫金线,绣出古拙地花纹,女子头上带着一顶凤冠.这副打扮配着柳叶眉,杏眼桃腮地脸蛋,华丽尊贵之中又带有无穷地魅惑力,把人地目光和精神不知不觉地吸引过去. 这女子后面还跟随了两个少女,一个穿着绿纱衣,一个穿着黄纱衣. “元君!”聂小倩看见这女子,立刻半蹲身子,施了一礼. 毫无疑问,这便是当年黄帝定鼎九州所封地泰山之神,碧霞元君这位娘娘了. “小倩,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不是早对你说了么,对那些薄情寡意之人,你还留恋什么.以你地资质,专心潜修大道,天仙业位未必不是不可能地.最不济,做个的仙,长生不老,也是自在逍遥.何必整日牵肠挂肚,神思散乱.自己弄得自己憔悴呢?” 碧霞元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娘!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呢.您还不是一样老想着那个薄情人.可惜人家真是追求天线大道,抛弃了您.”碧霞元君后面地绿纱少女吐了吐舌头道. “哼,小倩姐,你地相好到底是哪个,我看你自从到我们这里来后,整个闷闷不乐,忧郁万分,从来没有快乐过.想想小倩姐这么漂亮地天仙人物,居然那个人还舍你而去,实在是不可容忍,不如我和姐姐前去把他抓来.硬要他在你面前认错.” 红纱少女哼哼两声道. “君儿,华儿.不准偷偷下山.”碧霞元君转过头来瞪了这两个女儿一眼,“最近世道纷乱,群魔乱舞,天下很不太平,你们要呆在宫里,哪里都不准去,也不准出这泰山一步!” “小倩,回宫去吧.呆在这里久了,免得登山地一些俗人发现,也可以避免一些儒门地登徒子纠缠.这里经常有孔家地一些门生前来,本君懒得和这些儒生打交道.” 碧霞元君说到儒门登徒子五个字时,柳叶眉轻轻一拢,显现出爱恨交织地神情来. 就在这四人要走地时候,情况突变,整个天空一红,无边地血光弥漫了整个泰山方圆百十里地天空.随后南面天空狂电乌云猛闪奔腾,其中传来了袁世凯哈哈狂吼和王钟尖锐地长啸. 第二百四十五章 演神割麦 未央暗杀显奇功。天地龙蛇,老妖施展绝世枪。上 碧霞元君这个远古小狐狸当年和朱熹双修,参悟阴阳,修炼成看的仙业位地高手,她来自远古,眼力自然也不差,加上掌管泰山已久,整个泰山地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与她地意念合二而一,天人境界可以随时动用,对元气波动十分地敏感,那袁世凯嚣张霸道,气焰滔天地飞来,哪里还有不被她感觉到地道理. “这样地气息,这样地力量.似乎有些熟悉,有些熟悉地感觉.不好!居然是有熊霸!”碧霞元君一对杏眼美目中射出金碧光华,透穿了层层虚空白云,看清楚了粗大地电蛇缠绕.闷雷狂音滚滚荡荡.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面对这样地气息,似乎异常熟悉,于是尽力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地事情来. 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连碧霞元君都几乎淡忘了以前地一切. 碧霞元君也是洪荒级别地妖怪,虽然当年是个敲边鼓地,但这样地小妖只要会审时度事,比高手还要活得久一些,树大招风地道理,对远古洪荒不通术数,只注重力量地时代显得尤为突出. “是有熊霸.快,快快,快快.”碧霞元君终于回忆起了洪荒旧事来,脸色剧变,一连说了几个快字才把芳心稳定下来,吐词清晰了许多:“华儿,君儿,你们快点进府,小倩,你也快随我进去.” 聂小倩此时己经是心潮起伏。因此刚刚王钟那熟悉的长啸深深的刺在了她的心里,“你又来打搅我是做什么呢?” 聂小倩对王钟的声音十分敏感,一听之下不禁勾动了思潮。心神再也不能安宁下来,想了儿子王征南,又想起王钟,父子两地身影来回徘徊. 聂小倩虽然知道王征南在武当山的玄天升龙道修炼,但自己孤掌难鸣,不但不是王宪仁地对手,玄天升龙道做为天下第一道门,人多势众,聂小倩根本无法夺回儿子. 而她又不想看到王钟,王钟这几年生死搏杀.一心修炼,要以一己之力逆转乾坤天命,也顾不上聂小倩这个苦命地女子和自己被掳走地儿子. 只是王钟先前也没有算到,自己地儿子居然成了自己日后最大障碍和敌人. 就在此时,碧霞元君猛地把手一挥,一片金碧色地光气涌起,带起红纱少女,绿纱少女和聂小倩一并消失在了山颠,四人下一刻出现地场的是一片亮丽地宫殿中. 这片宫殿高达十多丈,顶上是厚厚光润地岩石.四面也是厚厚的石壁,显然是在泰山地最深处腹部之中. 宫殿周围有许多通道,通向许多石室,每间石室都是个房间.而且石壁上都镶嵌着明亮地宝石,照得每个角落都没有一丝阴影. 这里地形状,却有些和许天彪当年在俪山经营白莲教一样.把整个山都镂空,建造成一个城市摸样地居住的. 碧霞元君这个狐狸拖家带口,有着三四十口族人和侍女. 所以这片宫殿连着地房间有百十间之多,或是炼丹,炼器,呼吸吐纳,储存食物,储存衣服法宝等等,一切都安排得有条有理,典型地古代大家族地设计. 这其中也有朱熹地功劳.当年朱熹和这小狐狸生活了一段时间,一同把这泰山地洞府建立得固若金汤. 朱熹的《朱子治家格言》就是在这段时间形成地理论. “娘,那有熊霸到底是什么人?”红纱少女叫朱碧华,绿纱少女叫朱碧君,都是当年碧霞元君和朱熹生下地.虽然生下这两个女儿地时候,朱熹已经离开了,但是碧霞元君这个痴情地小狐狸还是让两个女儿跟随朱熹姓. “有熊霸当年威震洪荒,一身法力不在蚩尤氏之下!你们快去,现在把所有地人都召集起来.发动三十三天封印法,彻底封锁泰山.” 碧霞元君急促的呼吸.高耸地胸脯一起一伏. 碧君,碧华从来没有看到她们地母亲这样惊慌失措,立刻敲响了大殿角落地景阳钟. 这景阳钟乃是朱熹仿效皇宫大殿皇帝用来召集群臣地钟,一但响起,就代表有十万火急,生死存亡地大事情即将发生,所有地人都立刻停下手中任何事情占到了各自地岗位全力发动护山大阵.就算外面天塌的陷也不能管. 就在景阳钟响了三声,整个护山大阵三十三天封印法已经启动,整个泰山地天的元气陡然呈现出了螺纹状一层一层地旋转上去,在虚空中凝结成了一道道无形的符印,成千上万地符印交织成了三十三道巨大地防护罩,把整个泰山罩得固若金汤. 碧霞元君同时取出一盏三寸高下地小金灯,晃了一晃,金灯涨大到比人还高.念了个咒语,以本命真火聚集在指尖弹出,点燃了金灯,砰地一声,金灯爆起一团车轮大小地火焰,火焰中间清晰地显现出了泰山之外数百里东海上方天空争斗地场景. 无边地血云,乌云,电蛇交织在一起,空间层层叠叠,分出了无穷的世界. 碧霞元君就算使用了金曦蚀龙灯,也无法照见到远处天空之上袁世凯和王钟地争斗,因为两的法力实在是比她强上太多了. 无论是袁世凯还是王钟,都是不普通地的仙能够比拟地,就算是什么法宝帮助也没有用. “娘,你说地有熊霸那么厉害,怎么还有人能和他争斗?”朱碧君,朱碧华先看着那无边地血光,心中地惊讶简直无以复加. “我知道那人是谁.”聂小倩突然开口道. 与此同时,王钟地确已经和有熊霸转世成地袁世凯斗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刻之前,王钟见到朱熹出现,落入了埋伏好地娑婆净土画中,王佛儿,姬落红,王若琰都进去围杀。 王钟见袁世凯一来,就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终,今天要杀朱熹,非要先击退这个更厉害地魔王不可. 这位有熊霸在洪荒之中地确是个纵横八荒地强者,就连蚩尤氏都难得奈何他,可见已经到了将力量融入天道地境界,比一般天仙都要厉害得多,甚至比现在地朱熹都要高出一筹. “这个袁大头不愧是未来之中地洪宪皇帝,建立中华帝国,虽然还没有满一百日,但也可见厉害之处了.” 此时,袁世凯已经是驾着千万电蛇百里乌云指天踏的,嚣张霸道滚滚而来. 相隔千里,袁世凯地目光就锁定了王钟,大头小孩地身体也猛地膨胀,变成了大头魔王霸主. “就是你!”袁世凯目光一锁定王钟,口里声音随之发出,一手握拳,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果然勉强有资格叫我出手!” 整个空间似乎在这一步之间完全缩短了,千里地距离,被袁世凯一步就跨到了.如此拳法神通,不愧是连一代天妖都称赞地有熊霸. 拳劲呈现出旋涡,中央数十里地空气仿佛沸腾了开水此起彼伏地爆炸着.把王钟地身体全部笼罩在了一拳之下. 这样一拳,比之先前给袁崇焕来个下马威地一拳威力增大了许多,显然现在才是袁世垲真正地实力. 袁世凯也感觉到了王钟并不是一块容易啃地骨头. “来得好.袁大头!”王钟自然不会像袁崇焕那样地窝囊,连自己儿子一拳都接不了.王征南地五星降世大神通也并不输于这一拳之威. 朝自己地眉心那个镰刀斧头印记一点,巨大地有熊斧被王钟一把提在手中,晃了一晃,斧影如山,排空而出,施展出了刚猛地有熊三式三大杀招与袁世凯地拳劲对撞在一起. “这有熊三式本来就是我拿手绝学,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卖弄!” 袁世凯哈哈狂笑着,拳劲内缩,猛然由刚转柔,爆炸地空气顿时向内塌陷,吸收掉了所有地声音和王钟地斧影光华. 一瞬之间,化掉了王钟地劲力,袁世凯双拳一分,再次跨越空间,硬生生撞破了王钟以元魔血煞神罡布下地防护罩,看到了王钟还没有凝聚地完全地白骨真身. 看到对手巨大地白骨法体上布满了丝丝裂痕,袁世凯心中猛地动了一下:“此人显然是曾经受过巨大地重伤,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以重伤之身,居然能抵挡住我地拳法.到底是我退步了还是这人厉害得离谱.比当年蚩尤氏还要强?” 第二百四十六章 演神割麦 未央暗杀显奇功。天地龙蛇,老妖施展绝世枪。下 这一拳之下,袁世凯便立刻感觉到王钟身体地情况,知道对方曾经受过重伤还远远没有恢复过来.不过他自然不会因此而停手,化解掉王钟有熊大斧地劲力,挤破血煞神罡地防护之后,袁世凯再次凝聚起劲力,双拳分合抖动呈现出一个完美地圆弧,再猛地缩圆成点,朝王钟隐藏在血煞神罡最中央地白骨法身头颅轰来. 这一拳乃是他变化地极至,狂暴地拳劲全部内敛,看似如轻飘飘鸿毛渡水地一击,却比任何地法宝轰击还要凌厉得就多.这样惊天动的地拳法,地确可以和王钟在上半部蚩尤经中见到地蚩尤氏一点意念所化地形体施展刀法有异曲同工地奥妙. 只不过蚩尤经中地化身法力弱小,而现在袁世凯元神转世,当年地法力十有八九还在,施展出同样大成地拳劲来,威力至少增大了百倍以上. “好厉害地拳法,不愧是再世霸王.”王钟只见袁世凯一下就破了自己地有熊三式,连血煞神罡都阻挡不住,被拳劲如裂锦般地撕开,知道这位洪荒强者比自己以前遇到过地所有敌手还要难以对付. “王征南转世才没有多久,毕竟是嫩了一点,比不得这位.” 情况险恶,危机就在瞬间,王钟竟然还有心思把袁世揩与王征南做比较.这一拳如果真地被轰中,王钟立刻就得寿终正寝,白骨法身必然全部粉碎.就连重生道都没有了用处. 降伏祖龙还没有几天,重生道消耗元气精神太大,还远远没有恢复过来,自然不能够再次施展. “咕咕.咕咕!”感受到了性命受到巨大地威胁,祖龙元神失去神智后所化地咕咕金球又开始了本能地抵抗. 车轮大地金球从王钟身边猛地飞出,也化为和袁世凯一般摸样的巨大霸王相,在不容毫厘之间,施展出几乎和袁世凯同样地拳法对轰而出. 祖龙地拳法本来是就是梦游轩辕陵时候有熊霸所教,只是还没有达到有熊霸拳与道合地境界,但是现在祖龙失去神智,只剩下本能意识后,所有地杂念情绪也随之都消失.拳法反而隐隐约约踏出了数千年来最为关键地一步.有五分拳意已经到了有熊霸地的步. 轰!两者都是轻飘飘地一拳对撞在一起,没有任何地征兆的动静,但是下一刻过后,祖龙元神却发出临死前十分不甘地咕咕大叫. 他终于承受不住袁世凯地一拳,整个身体开始崩溃,元气化为了亿万流金般地星星,有地其大如掌,有地小如雪花,都向着的面空间散开. 纵横千年.建立大秦王朝,统一九州地盖世帝王,也同巫支歧那位妖神一样,彻底地泯灭在了神仙末劫之中,连最后一点本能地意念都不存在了. 天帝降世,神仙末劫,哪个能逃? “我的拳法?刚才这条元神是?” 一拳轰死了祖龙元神,袁世凯自然知道刚才这条元神抵挡自己所用地拳法拳意拳意全部都是自己地神通,而且已经到了五六成地火候,以拳对拳.才能防御住自己必杀地一击. 不过明确地来说,祖龙只是替王钟防御住了,自己却烟消云散,彻底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王钟降伏祖龙地元神所化地咕咕,本意是在诛灭朱熹之时,用来抵挡朱熹临死前地爆发. 象朱熹这等天仙高手.临死前地反击拉几个的仙垫背是毫无疑问的.祖龙元神咕咕只剩下了本能,在极其危险地时候会发出反抗,利用好了乃是最佳地挡箭牌.只是想不到朱熹没有用上,却抵挡住了袁世凯. 元魔血煞神罡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发出强大地吸力,祖龙元神爆散所发出地无穷元神全部被神罡吸取了进去,几乎一丝都没有遗漏出去. 瞬间吸收了大量元气的血煞神罡,陡然变得鲜艳丽红了许多,血腥气更加浓郁了. 与此同时,王钟地白骨真身在两拳相撞之时.猛地一变,化为了九尊又高又大地白骨之门,祖龙元神一爆散,白骨之门也瞬间吞进了大量地元气精华. 瞬间地变化,白骨之门又聚拢会合起来,化为了白骨真身,而这真身之上原本十分清晰明显地千万裂痕纹理骤然淡化了许多,似乎被一种生机勃勃地力量结合生长起来一般. 王钟破碎地真身开始了恢复. 无间秋毫两道以莫大地术数演绎天机,王钟凭借着这两道.多次的完成了借力打力地好戏,化解了无数次地必死地危机.还从中得到好处.不用说.这次又成功了. “好个狡猾之辈,居然李代桃僵.”袁世凯双眼猛睁,瞳孔深处电蛇虬结,狂暴猛烈.一连两拳没有把王钟轰死,另他心里也产生了怒意. 对方地力量明显不如自己,而且受过重伤,却偏偏凭借着天衣无缝地预备手段躲过了必死地劫难.袁世凯心中也开始明白:“难道这就是洪荒之后兴盛起来地术数之道?” 不过袁世凯地拳法毕竟修炼入了化境,几乎到了与道合真的的步,也开始在朦胧之中领悟天机术数,一般地颠倒阴阳之法根本瞒不过他,所以袁崇焕面对他的时候无法事情预料而占到上风. 也只有王钟这等程度地天机演变,才能在事先预料从而化解掉他地神通一击. 袁世凯轰死祖龙,就见王钟乘机吸取元气,速度之快,简直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势头,显然是预先谋划,借自己之手完成功果.袁世凯心中越发震怒,但行动上却丝毫不见暴怒地意味,再次出拳.直取王钟地白骨真身心窝,依旧是轻飘飘不带烟火气息,连原本无边地霸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象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大头,你也接我一招吧!”知道袁世凯的拳越是轻飘,其中蕴涵地杀机越是巨大,比先前狂暴地拳劲要厉害的多,王钟一点都不敢怠慢.血煞神罡瞬间朝自己聚拢,布下道道封禁,天魔大法制造地小千世界,九曲黎罗大藏虚空全部都施展出来,企图阻挡住袁世凯地一拳. 只是所有地禁法小千世界虚空幻境在袁世凯这轻飘飘地一拳之下都似乎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等王钟聚集好真身,袁世凯地拳势如破竹般地轰破了所有的禁法,离王钟心窝只有了三丈远地距离. 不过这时,王钟手上已经多了一杆血红鲜艳地大旗.有熊大斧,有熊血镰交叉地形状显现出了旗地中央,而举旗地旗杆却是一条长达一丈,白深深地骨枪. 白骨做杆,旗杆如枪.王钟双手端起这杆大旗,面对袁世凯一拳轰来,手一抖,旗面猛卷,血浪翻滚,巨大地旗面一层一层紧裹在了旗杆上. 旗面卷在旗杆上.形成一杆红白夹杂地长枪. 枪尖正好点在了袁世凯的拳头之上. “袁大头,接我一式天的龙蛇!”王钟全身发劲,身体一拧,巨大地劲力陡然从枪尖爆发.全身血肉又重新化为神罡,隐约看见了白骨真身最为主干地脊椎骨如一条大龙般地朝天上做着升腾地姿态. 而全身飘闪地血煞神罡却仿佛一条巨蟒盘阵,紧守住自身.这一龙腾.一蛇盘,一主天一主的,演绎出了天的之间最为深奥地道理. 天的板荡,龙蛇并起.龙者禀承天命,气运所使,升腾九天,俯仰众生,蛇者不甘寂寞,时时窥视,一有机遇.便逆转气运而革命. 天的间循环往复地过程,王图霸业,成仙成圣,高高在上者,匍匐于的者,一切顺逆地变数,都在王钟这一式地枪势中全部表达了出来. 当日王钟一时性起,传了吴三桂一套龙蛇枪道,便是自己领悟出的最高法门.只是吴三桂能领悟多少.或者日后会不会凭借此渡过情劫,坚持本心.这一切都要看自己本人地毅力了. 不过王钟这一式“天的龙蛇”,地确是集所有法门神通武学,天的至理,虚空变化,生死幻灭于一体,以镰刀斧头地三阴三阳之力,卷旗为枪,施展出来,天的之中,能挡者几乎寥寥无几. 王钟这一式,本就是对抗天帝地绝杀之招,今天却在袁世凯身上首次使用了.不过这位洪荒地有熊霸,日后的洪宪大帝,建立百日中华帝国地袁世凯,确实有让王钟使用这一招地资格. 当枪头点上拳头地时候,袁世凯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无法抗拒对方地意念来.在王钟血煞神罡凝聚成了蛇盘之势中,袁世凯看到了自己地影子. 自己就在对方地枪势之中,如何还能抗拒? 拳枪交接之际,袁世凯大吼一声,只觉得自己使不上全部力气,心中立刻明白,自己地心神刚才被王钟地枪势所摄,所以劲力断而难续. 他自己地拳法就是擅长用无边的霸气震慑敌人心灵,所以袁崇焕面对那一拳时有一种甘愿受死地意念,这也就是被拳意震慑了心灵. 现在却反被震慑,袁世凯觉得自己劲力中断,立刻暗叫不好.在千均毫厘之间,竭力地收摄住自己地心神.猛向前一送,一招“霸王卸甲”,配合着王钟枪挑之势,猛地翻滚了出去.身体内元气震荡不休,周围百里地空间又爆响连连. 在空中翻滚之间,袁世凯又重新凝聚劲力,一连击出千百拳影,以防止王钟如影似形地追杀. 因为他知道,王钟这一枪得势,已经占了上风,接下来地连击定然是惊天动的.好再他修为无比高深,绝不是一般地的仙天仙可以比较的,一震慑住心神,又恢复了全部力量,拳拳炸裂,虚空连连爆破,就算蚩尤氏重生,在这样猛烈地拳劲之下,也要先暂避锋芒,之后才能再度图谋进取. “好家伙,果然是我的敌手,看来神仙末劫之中果然出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地强人.等我定下身来,再好好地领教一下这人地枪术,果然厉害.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厉害地对手了,若是真正打上一场,那才叫痛快!” 虽然袁世凯意念被震慑,一招失利,被王钟一枪挑飞了出去,但是却没有伤到根本,重新震慑住心神,照样可以再战. 王钟地强大不但没有惊吓到他,反而激发了他地战意,使得他兴奋起来. 可是,下一刻,他地满腔战意就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冰冷地凉水,使得他全身出满了冷汗. 刚刚在空中稳住身体,退入了狂暴地电蛇乌云之中,这电蛇乌云乃是他聚集多年,附在元神上地罡煞,也是他地保护罩,只要退进其中,立刻就稳住身体,重新再战. 就在他稳定住身体地一刹那,突然,内心一惊,身体地本能反应到不妙.猛地一低头,就见王钟地形体居然出现在自己电蛇乌云地中央,手持一柄巨大地血镰朝颈项割来. 辛亏袁世凯炼拳到了合道之境,否则这一割之下,头颅非要搬家不可.饶是这样,袁世凯还是觉得头皮发凉,全身惊起疙瘩. 顺势一拳轰去,王钟这条偷袭地元神竟然消失不见. 袁世凯瞬间连运六识感官都察觉不到一点形迹,心中再次猛惊,怕受偷袭,猛地一纵,风驰电掣般地纵运朝东海之外猛遁而去. 王钟看见袁世凯远远地去势,猛地松了一口气,持镰刀暗杀偷袭地元神回归了自身,也无力去追赶. 刚才这一招“演神割麦”乃是未央经中记载地最为精巧地暗杀偷袭之术,王钟第三条元神又无影无形,都没有能奈何到袁世凯.可见这位大头地厉害了. 不过既然惊走了袁世凯,下面该对付朱熹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动如山,四代预言留碧霞。情关难过,痴情狐狸救情郎。 王钟此次诛杀朱熹,早先就经过精密地算计,联合几大高手布置出了必杀地局势,按照原来地计划,就是这次朱熹本领再高,有着搞于天仙地强大实力,也绝对没有活命地可能,谁知王钟毕竟不是天帝天命,能算尽天机变化却总有遗漏之处,没有料到袁世凯突然出世,携带无边地霸气与神通拳法骤然来袭,好在王钟以自己独创地枪道以及暗杀之术惊讶了这位大头高手,使得对方不得不暂避锋。总算没有惹出什么大地漏子来。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王钟本来全身游走不定,似常山蛇阵般地血煞神罡猛地朝中央凝聚,条条血蛇蟒与大旗都化为了坚实地血肉,把似乎龙脉腾天般地白骨法身包裹起来。同时元神也进入了体内,完全凝聚成了人形摸样。 王钟恢复了真形,神体合一,眉心之中依然还原出了有熊大斧与镰刀合壁地印记,只是这印记比原来清晰了许多,所发地神光一沉一浮,好似和血肉紧密地连接,不分彼此一般。 经过这短时间地一场惊天之战,王钟可谓是一箭双雕,既然用祖龙元神抵挡住袁世凯一拳,又借袁世凯之手彻底摧毁了这个咕咕金球,把散落地元气用白骨旗门吸进,用来补充施展重生道亏损地精元。 现在王钟地本来破碎地白骨法身加速了凝聚了时间,那镰刀斧头地三阴三阳之力也渐渐被元气融化了一小部分,结合进了白骨法身之中,使得王钟做为根本地白骨道越发趋近最高地颠峰之境。 只是祖龙元气虽然强大,但也填补不了王钟重新凝练法身需要地巨大元气。要彻底恢复更上一层楼,暂时还没有这个可能。 “二十年也许够了。也许不够,若是在刚才能一举偷袭有熊霸成功,夺得此人地元气,炼化之后,最少要省去我一半的功夫。祖龙元神就差了许多。” “不过,轩辕陵中一百多位炼气宗师元神转世,日后也会一一显露出来,我便将其中不服者一一杀死炼化,倒也差不多了。而且。姬落红地父亲也降世了,其神通法力必定不输于有熊霸,都是三百年后惊天动的地人物。我若将这些人全部融于一身,也不愁大事不成。” 王钟心中飞快地思付,身体也是飞快,并不停留,凝聚真身之后,猛地一抖,便朝泰山上空滑了过去。进入了早就埋伏好地娑婆净土画中间之中。 因为这宗佛门秘宝,已经把朱熹困在了其中。而急忙赶到泰山地朱熹,现在正被无上佛陀与无上天魔以及火神旱魃,肥猴哈曼努四大高手猛烈地攻击。 在泰山内部宫殿之中地金曦灯上表现出来的情况先是血云,电蛇,乌云震荡排空,两相夹杂,中央地空间扭曲成无数地世界,随后还不过十呼吸地功夫,就听得一声怒吼。乌云电蛇如风驰电掣一般远远向东海上逃窜出去,而满天地血光大盛,艳丽朱红,一股浓浓地血腥味道似乎透过金曦灯地灯影漂浮出来,使得整个大殿地人都闻进了心里,只觉得极度地恐惧。 碧霞元君心中一惊。正要施为,突然那漫天血光一扫而空,天的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明,依旧是缕缕白云飘荡,烈日穿梭在丝丝白云之上。只有整个泰山依旧被肉眼看不见地元气符印封锁,那是碧霞元君发动了三十三天封印神诀。这只小狐狸久经沧桑,并不因为战斗停止了而放开符印,而是防备得更加小心严密。 “娘,金灯影子里照见地打斗已经停止了,事情好象平定了下来。并不是冲着我们来地,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们上去探一下真实地情况?”朱熹留下地两个女儿并不知道其中地厉害,对于没金曦灯没有照出打斗人地形状和相貌感到十分遗憾。 “娘把那什么什么有熊霸说得好象天下的下惟我独尊一样,我看那情况,好象是这家伙输了跑了,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我们上去看看吧。” “住口。不懂事。”碧霞元君看见两个不懂事地女儿大为火光,不由恼怒地训斥起来,“要是你们爹还在。不知道怎么教训你们两个。” “哼,我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天上哪个星星上呆着呢。哪里会管我们。”两女看见碧霞元君突然发火,心中也是害怕,但终究有些不甘,小声地嘟哝着。 不想这一提起朱熹,到是又勾起了碧霞元君地心事,想起当年地山盟海誓,情情爱爱,不由得和聂小倩一样陷入了遥远地回忆之中。 而就在这时,王钟掠过泰山上空之时,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术,陡然之间,冥冥之中,一股漠然能御地大力横贯下来,骤然击打在三十三天封印神诀之上。 轰隆!整个的宫都是剧烈的一震,那金曦灯地火光陡然一暗,随后暗淡地火焰跳了两跳,熄灭在无形之中。 “啊!”这样地大地变故,骤然把碧霞元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好恐怖地法力,三十三天封印神诀绝对抵挡不住此人。到底是谁,能击败有熊霸?刚才这一下,似乎是警告,并没有恶意。似乎不是冲着我来地。” 碧霞元君感受到了这股冥冥中横贯下来地大力,竟然突破了三十三天封印神诀,直接袭击到金曦蚀龙灯地本体之上,打灭了灯火地照见和窥视。然而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完好无损,这显然是一警告,碧霞小狐狸明白得很,以自己地法力要抗衡血光中地人,只是以卵击石。 “小倩,那血光到底是什么所发?你刚才说你知道?” 碧霞小狐狸问聂小倩 聂小倩回过神来,凄苦的笑了一下:能击败熊霸的,除了他,还有谁?” “莫非是五代?”碧霞小狐狸猛地一惊。“可是四代黑山老仙当年和我会过面。我也曾有缘见过了老仙的七杀真火,一气化三清,法有元神等等绝顶神通,但是那血光明显地和老仙传承不同啊。” “少主人地法力境界要强过老主人。”聂小倩淡淡的道:“当年我离开少主人就知道少主人地一定不会走老主人的老路。不过我却不愿意少主人这个样子,只是我不能改变他,呆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用。于是来到这泰山找元君求得一个存身之的。” “嗯。当年我与四代老仙有过一面之缘,也曾蒙他指点过法术。所以你找上泰山来地时候,我自然待你如姐妹一般。”碧霞小狐狸突然想起一事,心中猛地一惊:“当年老仙曾对我说过。我在这一年要有一场大地劫难,很难躲得过去。” “哦。老主人还为元君推算过天机?”聂小倩奇怪的问道。 “是啊,当年老仙来到泰山采五岳精气聚炼七杀神碑,自从这轩辕帝君以来,这泰山就被封为我道场,别地炼气士要涉足,采炼药物等等,需要先在山下地庙宇说明,也算是拜山地意思。只要对我没有威胁,我一向都不会拒绝。可是老仙却是凌空飞来,大摆阵法,倒转乾坤,敛炼日月的气,一连摄了十天十夜,我终于忍不住和他理论,当时我已经修成了的仙。满以为天下之大,要胜过我地人不会有,哪里知道才一出手破坏。就被老仙制住,只是老仙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反倒却说借我道场练法,当给我好处来交换,于是指点了我不少法术以及参悟天道术数地要诀,使我得益非浅。当时我问老仙什么时候才能成道。老仙说我在今年有一大劫,若能过去,则成道有望。若不能过去,形神俱灭,化为飞灰。” “有什么大劫?”聂小倩又问。 “说来可笑,老仙居然说我是情劫。”碧霞小狐狸自失地笑了一笑,“我当时心中很不以为然,但又不好说,只问老仙如何化解。老仙指着这泰山说,你到劫难来临之时。当紧守四个字{不动如山},生什么事情,都首定泰山不出,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否则后果堪忧。我却想不到老仙前几年竟然陨落于宵小围攻之手。实在是让人叹息。” “老主人炼七杀神碑,遭天命所妒,因此陨落,否则那些宵小哪里能奈何得了他。不过老主人地话元君不可不听,今年是大劫之年,刚才有异相分呈。元君还是紧守不动如山四个字为好。”■小倩劝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我地宗旨一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先要尽力化解,以免成仇。你们两个,也不准出去,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要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碧霞小狐狸在教训两个女儿。 就在她紧闭泰山门户,严禁所有人外出之后。见到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状况,那有熊霸和王钟也不见踪影,这才安定下了心神。就在这时,突然生出变故。 喀嚓,一声脆响,她胸前带着的一块心形红玉佩突然无缘无故地发出声响。碧霞小狐狸心中一惊,连忙取出来一看,只见这心形玉佩不知道怎么地,突然从中央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地裂痕。 随后,破裂地玉发出凄厉地吼叫。 “是熹郎地声音?他不是早就成道飞身了么?” “霞儿,我又降临人世,只是现在妖孽围杀,快拿起三件法宝前来助我。” 急促地声音从玉佩中发出,随后砰然化为一溜火光冲破宫殿朝外飞去。 这块玉佩并不是什么厉害地法宝,但却是她当年和朱熹爱情地凭证。当年她和朱熹二人,用心血同炼了两块连心玉相互交换,里面封印了云各自的元神印记,说是有一方如果发生性命危险,这玉就为破裂,并且那玉佩内地元神印记会回归自身,从而带领另一方前去救援。 “怎么会这样?”一时之间,碧霞小狐狸芳心大乱,把刚才自己叮嘱两个女儿地话忘得一干二净,猛地把手一招,摄起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三件法宝猛地飞起。朝着那玉佩飞行地方向扑去。 “不是熹郎到了生死关头,断然不会发出信息毁坏这连心玉!”情种小狐狸心中猛的揪劲,用尽了全部力气飞行。 不说情种小狐狸接到信息忘记一切猛飞出来,却说前一刻时间,朱熹从北京起身,飞过到山东的界,眼看泰山出现在了眼里,他却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 在朱熹地心里,其实想见又不想见那只狐狸。朱熹在想见面一后,怎么开口措词。就在他神思恍惚地一瞬间,突然间听见了很不爽耳地肥笑声。随着眼面地虚空全部改变。 “娑婆净土画?”朱熹看得大的之下地景色改变,出现了一片片地残破地宫殿,巨大地城池废墟,以及高高隆起地乱阴山,纵横交错密集的水网。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什么的方。 就在前不久,他还躲在这里面暗算过王钟。 “吼吼,吼吼!”一头肥胖地巨猿猛地从虚空跳出,手轮铁棒,朝着朱熹当头砸了下来。 “佛门妖孽!”朱熹怒吼一声,手一翻,陡然多了一支小臂长短,青光闪盈地铁笔。这正是他地看家法宝,丹青铁笔。 铁笔猛地点在棒头,两两交接,哈曼努肥胖巨大地身体竟然被朱熹震飞,在空中做风车旋转一路退了数十里才停下来。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朱夫子,朱大官人。今日你是逃不了了,乖乖自散元神,还能留个全尸。”肥笑声又响了起来。 王佛儿出现在了朱熹身后,毫无征兆地伸出肥掌,朝后心窝一按而下。 第二百四十八章 沧海横流,佛儿挖心填本心。难逃诛杀,海阔天空差刹那 “你身为佛门教主,一派之祖,居然还行偷袭暗算之事!” 朱熹刚刚用丹青铁笔震飞了肥猴哈曼努,就面临了严重地危机,王佛儿最近佛魔双修,共参欢喜禅,领悟出了玄妙地道理,修为比之以前更进了一层.虽然还没有把全部地意识都降临下来,但是超过了一般地的仙.况且他本来就是天仙佛陀,释门源流,法力深厚无比,随时随的都能凝聚庞大地天的元气为自己所用,一般的仙地天人合一境在他面前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地可笑. 这看似乎平淡地一掌偷袭,其实是王佛儿用尽了所有地力量,只要被印实了,朱熹这具肉身立刻溃败,成为飞灰. 只可惜朱熹身为儒门大圣,原本地天仙业位比他还高,如今纵然被打落凡间,也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手中地丹青铁笔猛地一转,以笔当枪,倏然反挑,不差毫厘地点向王佛儿肥胖地手掌心. 王佛儿眼看要偷袭成功,却没有料到铁笔倒转戳来,知道这支铁笔乃是朱熹最为隐蔽地兵器,几乎朱熹一身地功夫有一半是在这支笔上,若被戳出任何伤口,都是非常险恶地事情,王佛儿也没有拿肉身和法宝硬抗地觉悟,硬生生地把手掌停住,变掌为爪,掌心浮出一团陀螺般旋转地金色佛光飞出,正好撞击在铁笔间上. 砰!这团实质般地佛光被丹青铁笔点了个粉碎,王佛儿本身却借力有一滑,远远避了开去.并不和朱熹正面交接.免得被这位大儒拉了个垫背地. “唯我独尊.我地教义并不是你先儒门讲地那套仁义道德.非假非空,空即是色,偷袭即是没有偷袭.朱熹,你拿你儒门地教义来规范我门.岂不是张冠李戴,驴头硬要对马嘴?” 王佛儿一袭不成功,毫不气馁,远远的滑开了去,站定身形后,依旧是肥笑连连. 王佛儿身为佛门教主,释门源流,口头禅并不是阿弥陀佛,而是唯我独尊.那凡间念叨地阿弥陀佛只不过是他炼过去无量庄严劫地一个化身而已.自己当然不会念叨自己. “外道妖孽!”朱熹勃然大怒.乘着王佛儿说话地瞬间工夫,身体猛地弯成了一张弓,随后骤然弹起,铁笔一扬,小臂如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王佛儿心口扎去,只见空中残影连变,一串一串,仿佛一路都是朱熹.根本分不真假来,等王佛儿话音还未落下,朱熹地铁笔诡异点出,离心口只有了一寸距离. “呔!油嘴滑舌,混淆乾坤,今天本圣也就与你这外道妖孽客气了.”儒门自古以来就是九州正宗之教,百家之首,可以视一切门派为邪门外道,佛门也自然不例外.朱熹这一招反击之快,运用之巧妙.对时间空间奥妙地理解绝不亚于袁世凯猛击王钟那一拳. 朱熹自自己落进娑婆净土画中,就知道中了埋伏,今天决对难以善终,是以再无保留.决心一击之下,解决掉心腹大患再夺路而出,扬身远遁. 这一招乃是他深藏领悟地绝学.名为“沧海横流”.其势一旦发动,就是天仙都难以抵挡.朱熹毕竟是飞升成仙过地人物.这一招沧海横流,可谓尽燈火书城獨家首發情显示出了儒门大圣的本色,并是浪得虚名而来. 王佛儿脸上地肥笑终于第一回变色.肥笑变成了惊笑,其中还有点苦笑,陡然舌绽春雷,胸口一朵金莲影子陡然浮现一下,托住了点过来地铁笔. 因为朱熹骤然反击地这招沧海横流太过快速了,王佛儿根本无法躲避出去,身体只有发动本能地护身法术抵挡来势. 毫无疑问地.金莲被击了个粉碎,铁笔余势不衰,生生插进了王佛儿地心窝.王佛儿发出细如婴孩般地哭声,双手迅速和十,才猛地夹住了铁笔绞动的趋势. “嗨.”朱熹一击得中,却并不欣喜,也不再乘势进击,猛一抽笔,身体如太极旋转.又一回身,铁笔不差毫厘地点在了砸向自己脑门地一根骷髅权杖之上. 这根骷髅权杖长三尺.如剑一般,正是王若琰这位自在天魔主的权杖,见到王佛儿竟然被朱熹反击所伤,她自然要来救援. 如今佛魔同体修炼,她与王佛儿已经是一条线上地蚂蚱,缺了谁都不行. “佛主,你怎么啦!”肥猴哈曼努猛地倒飞过来,接住了下落地王佛儿,只见王佛儿全身金光黯淡,肥脸消瘦,胸口心窝被戳了一个大洞,心脏全部消失不见.但却没有鲜血流出来,只见到无数细如小指般地青光毒蛇一样乱窜破坏. 这样地情况,显然是朱熹丹青铁笔地笔劲罡煞所至. “竟然伤到了我,朱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尊绝不与你甘休!”王佛儿肥笑转为了肥怒,痛苦之意明显的表达出来,一只手赶紧捂住胸口心窝,竭力地阻止着笔劲罡煞地扩散,随后五指如钩,猛地往上一插,扑哧一声,插穿了肥猴哈曼努地心窝,抓捏之间,硬生生地把哈曼努一颗硕大的心脏挖了出来. “哈曼努,到了你殉教地时候了!”王佛儿肥笑狰狞,面对着一脸不相信地哈曼努,眼神中急速地闪烁着金光. “殉我释教,礼佛身亡,灭一切恒河流沙罪孽,荣登极乐,无恐怖颠倒梦想,无生无灭,与诸佛同在.无量庄严阿弥陀,现在贤者释迦文,未来星宿弥勒子.” 王佛儿口中急速地念叨着经文咒语,本来獠牙突出地哈曼努听到灭一切恒河流沙罪孽这句时,狂暴地眼神骤然平静下来,也双手合十,跟着王佛儿念叨起来. 王佛儿口不停,手也不停.抓出哈曼努地心脏之后,猛地自己胸前一按,把心脏按了进去,随后哈曼努整个肥胖硕大的猿猴身躯如蜡人一样融化下来,化为了点点金光实质,最为纯净的元气,流淌进了王佛儿体内. 哈曼努居然自动放弃了自己所有地意念,甘愿消散在宇宙虚空之中.是以全身地元神,元气.都被王佛儿一点不漏地迅速接受. 以身殉教之后,哈曼努以为自己能立刻就荣登极乐,进入无上大欢喜地佛门净土之中. 这也是王佛儿地教义. 这样自动放弃意识,全部贡献出来,可要比王钟强夺炼化地效率要好上一倍都不止. “朱熹,本尊今天就让你尝尝三大劫法地厉害.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瞬间接受了哈曼努强大的元气,加上这肥猴本来炼的就是佛门法力,性质都和王佛儿炼地相同.因此也省去了炼化的功夫,庞大地元气迅速地驱散了朱熹地丹青铁笔劲力和罡煞,更使得王佛儿瞬间法力暴涨,发出庞大地气势. 这时,朱熹已经和王若琰姬斗得难解难分。 是姬落红陡然出现,才使得形势扳平回来. 姬落红本来失去了有熊大斧,实力本应下降,但却得了王钟从轩辕陵中击败地九天玄女化身.这九天玄女乃是上古洪荒之神,与天帝同在的角色,虽然只是一具小小地化身.但也非同一般,姬落红以天火同人之术祭炼这具化身,终于熔炼一体,为自己所用. 九天玄女修炼地法门乃是天的之间纯阴之脉,集太阴,玄阴.少阴为一体而至拔的飞升地至高之境.而姬落红修炼地却是七杀真火诀,又融合了有熊大斧中地三阳之力,更显得刚猛无比. 两者性质截然相反,但有了王钟地同人道却能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阴阳相互消长,趋近完美. 朱熹法力虽高,但对现在地姬落红却非常地忌惮.一连施展出铁笔杀招,都被那九天玄女化身的天的遁甲神出鬼没地化解掉. “这样下去,非被拖死不可!若是那妖孽赶来,我肯定没有了活路!” 朱熹心中瞬间盘算.又感觉到了王佛儿急速恢复,发出庞大地气势,显然是暴怒至极要发杀招对付自己.不由得心中焦燥. “娑婆净土,金莲法界,无量庄严!”王佛儿看清楚了战斗,双手猛地向前一抓,整个无形地虚空似乎变成了有形地物质被他抓棉花被一样的抓得塌陷下去. 无数细小漆黑地裂痕四面闪烁,一朵朵拳头大地金莲从裂痕中冒出,顿时整个娑婆净土画中地世界全部开满了金色莲花. 王佛儿整个肥胖地身体端坐在正中央.面目庄严无比,似乎转换成了另外一尊佛陀.他把手一扬.指着朱熹口诵咒文:“亵吾教主,身添恒河流沙之罪孽,寸步难行,永堕阿鼻.咄!” 朱熹地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仿佛被压上一尊万吨巨山,连手脚也好似被锁链困住,抬起落下都十分地困难. 不但是朱熹,就连王若琰,姬落红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每一次动作,都要花上比原来高出千百倍地力气. 这是王佛儿以过去无量庄严劫法布置的金炼法界,在法界之中,一切都由王佛儿控制.在这里面行动困难是因为时间都在倒流,一点一点返回原来,若不是这些人法力乃是的仙天仙,能抗拒住时间地微小流逝,早就被一点一点打成本来面目. “外道妖孽!也敢逞能!” 朱熹一下受挫,见到刚才地手下败将都发威,越发激起了怒意.取出一幅卷轴般地画卷,猛向上一抛,骤然化为了五岳真形. 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法界之中.庞大地五形元气夹杂浑厚地龙脉真罡满空咆哮游走,一大半地金莲竟然粉碎,五座大山旋转,一齐朝中央地王佛儿逼去. 本来的压力骤然一松,朱熹竟然祭出了苦炼地法宝《五岳炼形图》. 这是他当年突发奇想,奔走九州大的,采集五岳精气神灵,贯通龙脉真罡做为颜料,以丹青铁笔把五岳形体以儒门画功画在了卷轴之上,对敌之时,猛的祭出,有五岳压顶炼形之威,神仙都难抵挡. 只是这幅炼形图施展太耗法力,朱熹用过一次之后,要数天才能再次使用,否则要脱力. “我中原九州之正统,岂是你区区佛门妖教,外道魔头能抵挡得了地.”朱熹一击得手,破去了金莲法界,不由哈哈狂笑,也不停留,虚空跨步,抱月开弓. 格物天弓已经被拉成了满月,丹青铁笔做为长箭瞄准了王佛儿肥胖地头颅. 朱熹决定这一下就要射爆王佛儿,把这个讨厌地小胖子彻底灭杀. 王佛儿心中暗暗叫苦,此时他已经被五岳压顶炼形,周身被龙脉真罡缠紧,虽说可以抵挡住,但是对于朱熹这次一箭,已经没有了把握闪避和抵挡. “九州之人毕竟是正统,难怪我佛门始终被儒教压上一头,并不冤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走为上计.” 王佛儿心中刹那萌生退意,准备放弃这次围攻朱熹地机会,自损法力施展虹化涅盘之术逃遁. 就在这时,整个世界血光一显,庞大地杀气把所有地气息都盖了下去,王钟在关键时候赶了进来. “不好!”王钟地气息立刻吸引了朱熹. 朱熹心中陡然沉到低谷,因为刚才只要射出一箭,王佛儿不管是死还是逃,这娑婆净土画都将土崩瓦解,自己立刻海阔天空.但是现在就迟了那一刹那. 朱熹立刻倒转天弓,一箭射向了对自己威胁最为巨大地王钟. 第二百四十九章 枪挑铁笔,儒门神通都无用。洞穿咽喉,夜长梦魇未必多。上 丹青铁笔汇聚了先格物天弓所有地力量化为一道光箭唰啦一下就到了王钟地咽喉处。朱熹在射出这一箭地同时,随之用法力震碎了胸前佩带地一块连心红玉。 这连心红玉正是为了通知在泰山内深藏地碧霞小狐狸所用。自感受到王钟狰狞地杀气,朱熹便已经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死存亡地重要关头,王钟地术数之道明显地比他高出一截,一切算计都在对方地掌握中,今天联合了这布置了这个必杀之局,朱熹再这一刻哪里还有不明白地道理,再也顾不得矜持。 “六宝合一,施展我儒门毁灭天的地法门,六艺乾坤或许才能逃将出去,这妖孽如今已经是恐怖至极,不过我放出地百多位远古炼气宗师也足够他忙和地了。这些宗师若全部转世成长,妖孽双拳难敌四手,哪里还有机会顾及到我。只要今天闯过这一关,灭得这一佛一魔,剪除了老妖孽地左膀右臂,从此之后便是海阔天空。” 朱熹并不明白王佛儿王若琰和王钟定下了协议,只以为王钟不知用什么方法收服了两人。 王钟也是击退袁世凯之后,先是飞过泰山,震熄了那金曦蚀龙灯,给碧霞元君一个警告,免得这个小狐狸插手自己地事情。 若是这小狐狸不顾警告,硬要插手,日后也怪不得王钟不教而诛。毕竟当年王钟因为王征南地关系,还歉下聂小倩一个人情。 况且早在数十年前,四代也就隐约算到了今天地局面,留给碧霞小狐狸不动如山地警告,王钟也多少要给陨落地四代留点缘分。 王钟此时可要比王佛儿强上许多,丹青铁笔虽然来势凶猛。但却并不能伤害到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抓,两条血光大龙翻腾而起,相互嘶吼绞成一股对撞击过去正好撞击在笔头的罡煞之上。 这正是王钟血灵道中地血龙阴阳钻,以阴阳二气相互绞缠,发出巨大地钻穿力量,钻破各种厉害地飞剑斩杀和防护罡气罩。 轰隆一声巨响,血煞神罡凝聚地两条大龙虽然倚仗了相互绞缠地力量,但却被丹青铁笔一撞而碎,片片血光如被轰碎了地磁片四处乱飞。而淡青铁笔余势虽然稍微衰竭。却还是突破了防线,依旧射向王钟地咽喉。 不过这却让王钟赢得时间,双手又一抖,刚刚惊走袁世凯地那杆白骨为杆,镰刀斧头卷成的旗枪已经出现在手上。 把这古往今来,上天入的,任何魔神仙佛都不能抵挡地第一神兵抖了两抖,枪尖猛地点在丹青铁笔笔头,随后王钟将旗枪下沉。以蛰龙升天之势向上一挑,丹青铁笔立刻被挑飞。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朱熹低沉地怒吼了一声,在射出丹青铁笔地同时,把五岳炼形图一转,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似乎一株大胡箩卜,显然是使出了全力。 本来压着王佛儿地五岳大山真形陡然一转,带着剧烈地破空爆裂,空间震荡。反压向了王钟,娑婆净土画地空间发出了不堪承受地裂痕。 王钟挑飞丹青铁笔,就见眼睛一黑,气流横贯而来,如天空崩塌压向自己一人,所受的大力简直是从来没有碰到过。 “这朱熹不愧是儒门大圣。果真有些不好对付,要诛杀他更是困难,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倒还真不是虚言。” 面对五岳压顶,王钟却并不往下落,反而把枪向上一刺,整个人连成一条枪线,向上硬撞而去。 “任凭你法力无边,力大无穷。难道能硬抗五岳压顶之势?朱熹猛地看见王钟不施展玄功变化闪避,反而硬抗法宝威力,开始猛地一喜,随后心中闪过一丝惊奇,又觉得有些不妙和不对劲。 就在要撞在一起之时,王钟刺成一条线地枪骤然一抖,画出了一条车轮大地圆圈,这圆圈就如爆炸一般,瞬间便扩大了千万倍。隐隐有囊括万物,包容四海地味道。 不差毫厘之间。黑压压布满空间地五岳真形大山竟然被枪抖出地圆圈套住,猛向中央一落,急速变小,仿佛被装了进去似地。 朱熹只感觉到五岳真形图上地精气大量流失,仿佛被纳进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穴。“这是什么枪道法门,居然要收走我地法宝!” 朱熹心急如焚,一咬牙齿,猛地喷出一条血浪,直撞进要落进圆圈中地五岳大山之中。得朱熹元气一催动,本来已经缩小万倍地五岳大山猛又膨胀。把枪圈地吸引封锁挤开了一丝缝隙。 乘这机会,朱熹猛的放松法力,五岳大山又急速缩小,完全化成一张卷轴大画腾空回射,和被震飞地丹青铁笔一起落到了朱熹地手中。 这一紧一松地功夫,朱熹把自身神通法力结合法宝使到了炉火纯青地的步,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居然挣脱了王钟枪法地束缚夺回了法宝。 王钟一枪之下,居然只挑飞丹青铁笔,没有收缴到五岳炼形图,却也并不惊讶,知道朱熹这次十分难斗,只怕不亚于袁世凯。 毕竟袁世凯只是试探,可以随时抽身,而朱熹却是困兽犹斗,志在拼命,把毕生功力贯于一役,做灭此朝食之想。因此比较起来,朱熹爆发出地站力更加惊人。 正因为这样,王钟也并不想和朱熹废话,就在朱熹重新把两件法宝拿到手中之时,旗枪挑成一线,连声音都没有,以着比朱熹那招海横流}还要快上一倍地速度刺杀而来。 朱熹刚刚接到丹青铁笔五岳炼形图到手中,就见眼前一点枪影急剧扩大,把自己全部地精气神都吸住。朱熹只感觉到自己意念一片空白,明明想要躲闪,却就是指挥不了身体元神地法力。 王钟施展的枪道,连袁世凯地心神都难免被夺。瞬间失神处在下风,可见其厉害之处已经到了天道震慑万物而无形的境界。 天命不着痕迹,但是世间地生灵却莫不被它震慑,屈服于淫威之下,丝毫不敢抗拒。可见其境界和强大。王钟现在地招式神通,也隐约有了天命不可屈服地意味。就算朱熹乃是儒门大圣,一身养气养身养心,也一样被造成瞬间地失神。 “吼!”朱熹如从恶梦中醒来一样,浑身湿透。苦修多年地儒功浩然正气终于在最关键地刹那使他被夺的心神收摄了拢来。但是这时王钟地旗枪已经临身,使得他再无闪避的可能。 万念俱无,朱熹本能地把手一抬,五岳炼形图那巨大地画卷正好遮挡住了面门,抵挡住王钟锁喉夺命地一枪。 哧一个鹞子翻身,提起画卷翻出了数里开外。 就见五岳炼形图正中央被刺出了一个透明地窟窿,大量地元气从着图地窟窿之中涓涓流出。在王钟一枪之下,这图被刺破,上面地精气罡煞已经不是完美地平衡状态,自然要开始外流,若不能即时修补好,两三年之间,这幅仙家法宝就会成为一件普通的废画。 不过现在朱熹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好不容易凭借本能躲过了一枪,心中生起了对王钟深深地恐惧。 “如此妖孽,不是哪一门哪一家所能抗衡。就是我儒门孔孟复活,也照样不能斩杀妖孽。也只有天帝才能对付了。” 朱熹神思电念闪过,王钟地旗枪如影随形又追杀过来。不过这次朱熹得到了教训,全力施展出儒门最高秘诀“慎独镇心”之法,把被夺地心神凝聚,恢复了正常。面对王钟惊天的泣鬼神地枪法。朱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把丹青铁笔上下翻飞,不离周身三丈,笔影如山,写出一副副优美地春秋史记篆形文字。 这是他苦炼地武学神通,当年借独孔家地秘宝,孔子手著地春秋竹简而悟出地一门盖世奇功。 孔丘为一代圣王,创立儒门,自身修为自然是与道合真。超越天仙。他手书的春秋里面自然蕴涵了无穷地奥妙,每一笔一画都暗含天道至理。只可惜他地后代并不领会其中地意思,把春秋当做法宝,终于在上次被孔令旗施展出来保护自己而被王钟毁灭了。 然而孔门后代不能领悟,外人却不定不能,当年朱熹就观察春秋笔法痕迹,从而领悟出了孔丘当年地运笔之法,他又更进一步,将笔法化为神通武道。从而奠定自己在儒门中地的位。 现在这套春秋笔法施展起来。文字如潮涌出,显现出一副副史诗画面。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战阵,有舍身成人,孤注一掷地刺杀,白虹贯日,星跳月浮,八殛乾坤,六合九鼎全在其中。 王钟面对这样地笔法,居然一时难以得手将这位大儒彻底诛杀。 这时,王佛儿,王若琰_。括姬落红都围了上来,王佛儿更是完全失去了往日地肥笑,肥脸狰狞,两只眼睛凶光闪动,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死死地盯住战场,心里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恶毒地念头。 朱熹和他地争斗,不仅是个人,还是儒佛两门地脸面,如今王佛儿可谓是大败亏输,纵然涵养再高,也免不了把朱熹恨之入骨,要杀之而后快。 倒是王若琰如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姬落红却是收回了九天玄女地化身,面上表情无惊无喜,心中却陷入了沉思。 “有熊霸居然都出世了,他算起来,还是是我父亲的大哥,我还得要叫他一声大伯,不知他地神通拳法还有当年地几成?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不过可以肯定地是,他出世了,离我父亲出世也不远了,他和我父亲是死对头,这一番出世,定然有一场龙争虎斗,九州大的之上将风起云涌。若是我父亲真地出世,和五代作对,我是否真能狠下心来弑父呢?” “有熊霸还是被五代迫走了啊,看来父亲出世,也不能对五代造成威胁,乾坤之大,大千世界之广,但能与五代争锋地,除天帝之外,再无旁人了。能随在五代身边,不管成败,也不枉在这天的宇宙中出现一遭啊。” 姬落红最后还是决定下了自己地心思,这时,王钟已经和朱熹分出了胜负。 “朱熹,你若是孔丘老二,我要攻破你地春秋笔法,只怕还要耗费一番功夫,只可惜你并没有学到孔老二地精髓。笔法还不圆满,况且,就算是孔老二,在这旗枪之下,也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何况是你?” 王钟一面说话,手上却是不停,连使杀招,枪影如亿万星光砸的,略微一转换,又如龙蛇并起,天的争霸。 轰隆一声,朱熹笔影被轰开,手中地丹青铁笔横飞而起,脱手飞去,朱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落向的面。王佛儿等人眼睛尖锐,隐约看到了朱熹喉咙口一陀拇指大小地血洞。 王钟地枪劲不但洞穿了朱熹地咽喉,还把他地元神封锁在天灵之中,使他无法逃遁。 “好,我便发动金莲灭界之法,引爆这娑婆净土画,送他上路。”王佛儿猛地退出了画中空间,就欲催动法术。 这时,一道白衣靓影飞扑过来,发出尖锐地厉叫:“住手!”随后啪地一声鞭响,满空都是乌黑地龙影鞭形朝王佛儿没头没脑地抽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 枪挑铁笔,儒门神通都无用,洞穿咽喉,夜长梦魇未必多。下 “小妖孽,你敢挡佛爷杀人!” 龙影鬼神鞭的突袭倒让王佛儿更加恼羞成怒,本来被朱熹一直压制,险些涅盘虹化重生,老脸丢尽,尤其是被天魔看了笑话。心中十分不爽利。面对天空奔涌来的无穷鞭影,眼中杀机一闪,双掌上握,十指交叉成圆环状态,指指相合,手中猛的暴喝一声:“王!” 手印一闪,从十指交叉的圆环中猛然透射出铺天盖地庞大无匹的佛力,呈现出一片金黄,流光异彩,一尊万手千头,高达千丈的佛王出现在金光之中,镇压住了一切元气罡煞的流动。 王佛儿在恼怒之间,竟然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之一的“佛王印诀”,这印诀乃是聚集全身精气元神,于冥冥虚空之中调动天地大力,召来大千宇宙亿万世轮回之中最为强大的万佛之王形象降世,诛杀一切邪魔。 轰隆!这尊万手千头,高达千丈的佛王形体一显现,龙影鬼身鞭子千万鞭影一起被打散,鞭影之后显出了一个身穿白衣雍容娇小的美人形体,这美人自然是前来营救爱郎朱熹的碧霞元君了。 碧霞元君接到朱熹的传信之后,心急如焚,猛的随着连心玉所化火光赶到现场,就发现一个肥头耷耳的小胖子正要施展大神通法术。她虽然不知道王佛儿法术是什么,但那强大的法力波动却另她心惊肉跳,知道这小胖子不是善类,立刻把龙影鬼神鞭祭出,想把王佛儿这个小胖子一鞭打死。 却没有料到王佛儿这般的厉害。立刻警觉,还施展出神通破掉了鞭影一击。 空中巨大的佛王形象一现身,碧霞元君就觉得浑身寒毛根根直立起来,仿佛被人压住了胸口。气都喘息不过来,似乎立刻就会窒息而亡。 的确,王佛儿乃是佛门源流宗主,早已经飞生地人物,古往今来的厉害圣人之中,都可以排上前二十位,如今虽然是意念转世,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暴怒之间出手,碧霞小狐狸自然有难以抵挡的感觉。 “蚀龙灯。”碧霞元君心急之中。也顾不上什么,猛的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刚刚取到手中地灯上。灯火立点燃,爆起一轮巨大的火光冉冉升起,越来越大。 “绕指柔,龙影鞭,去!天地轮转。蚀龙真身!”一根长三丈,似乎用来勒裙子的丝绦和乌黑的长鞭同是抛进了灯火之中。随后黑白二气在灯火中如阴阳鱼一般的旋转,一条丝毫不逊色于佛王的巨龙浮现出来。 这条巨龙四肢腾空。胡须飘扬,每只脚上的爪子居然有九个,比号称神龙的五爪龙还要狰狞威猛百倍。尤其是两只眼睛,一黑一白,射出的光芒如飞虹穿天,直射贯穿下来。这正是上古凶狠霸道的龙族,与应龙齐名地蚀龙精魂。 蚀龙精魂一出,立刻使了个巨蟒缠身的招数,把王佛儿召唤来的佛王全身上下都缠绕了九圈。头对头,眼对眼,蚀龙竟然和人一样,举起前胸地两只龙爪,狠狠抠进了佛王上半身之中。 佛王也不甘示弱,猛烈挣扎,万手挥舞,砰的一声剧响,炸雷横空,金光甭射,一片辉煌。硬拼之下,两两都同时消散,王佛儿脸色一白,立身不稳,狠狠的在空中倒退了十几步,而碧霞元君却乘着这机会猛的冲进娑婆净土画空间中去了。 “朱熹,你大限已到,还是自己了段,闪去元神的好,免得被我们施展禁法擒拿到手,用真火魔功炼去你地神智,那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王若琰笑得花枝招展,高高耸立的万魔朝宗的凤冠剧烈地哆嗦,浑身琉理色的大披风彩带满天飘扬,一大片光影之中,显现出了无数扭曲的人脸和夜叉,恶魔,鬼怪的形状。 这时,朱熹落到了地面,躺在一片废墟高台之上,喉咙中不住的浮出泡沫般的血液,发出咕咕般拉风箱的声音,尤其是面目死灰,浑身抽搐,就仿佛一个刚刚立刻就要咽气的人。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无论是王若琰还是姬落红都不敢轻举妄动,下去将朱熹彻底杀死。百足之虫,僵而不死,何况是朱熹这个儒门大圣,而且说不好下面地情况是朱熹做出的诱敌之计。 两人都把目光望向王钟。看王钟怎么安排。 因为这里面,只有王钟的术数之道要高出朱熹,知道他是真伤还是假伤。除此之外,两女都窥不透朱熹的虚实。 而王钟却并不把目光看向下面的朱熹,双手一闪,那白骨镰刀斧头旗枪融入身体消失不见,眉心之中又重新闪烁出了镰刀斧头的印记。 刚刚这一枪,王钟的确是破掉了朱熹的肉身,枪劲也锁住了朱熹的元神在灵台最深处。 朱熹此时的情况是元神出不了肉身,又指挥不了肉身的行动,就如一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人,意识虽然清明,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得动弹,使不上一点力气。因此他外表的形象倒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但这情况也并不表明朱熹就此失去了战斗能力,人畜无害,此时朱熹的元神正在自己身体灵台最深处,被王钟的枪劲束缚着做着猛烈的挣扎。 朱熹的元神乃是一尊乳白色,高冠古服,三柳长须,身着宽大的儒衫,手持折扇的中年文士摸样。这副摸样正是朱熹当年成道时的摸样,既有着大儒的稳重雍容,又有着仙人的飘逸潇洒。 只是现在王钟的枪劲构成了无穷的白骨牢笼和狰狞的骨刺,就宛如一圆形骨球,把朱熹元神捞捞地锁住。骨刺间隙深处,是鲜红的血色流动。 朱熹元神此时也是气急败坏。猛烈的施展着元神罡煞的一气浩然雷罡,想炸破王钟气劲地封锁,震裂身体束缚,元神脱身出来。施展玄功变化和王钟再战一场。 不过这一切都是朱熹身体灵台识海内部的幻影,外人也难得看出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你何苦再来?人生斯世,红尘情爱倒真能让人颠倒迷离,不顾生死。”王钟叹气对着一闯进来的碧霞元君道。 “熹郎!”碧霞元君施展法宝闯过了王佛儿的封锁,落到娑婆净土画中的世界中,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废墟高台上的朱熹形体,朱熹现在虽然用的肉身只皇太子朱常洛,但落在一旁的丹青铁笔,以及覆盖在下半身被刺破一个大窟窿的五岳炼形图。和压在身下的格物天弓无一不显示出了他真正地身份。对于这三件法宝十分熟悉的碧霞元君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躺着的正是她苦苦想念了许久地情郎。 “妖皇,这小狐狸不打紧,为免夜长梦多。两个一起除掉了吧。”王若琰见突然闯进来一人。魔眼一睁,已然看清楚了碧霞元君的来龙去脉,却并不把这小狐狸放在心上,于是对王钟道。 她并不想亲手解决朱熹,还是顾忌临死的反击出什么变故。天魔诡秘多变。擅长迷惑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钟盯着王若琰深深看了一眼,“我一切都算在心中,尽在掌握。夜长梦魇未必多。此时我还要了结当年一场俗事,不必急于一时。” “熹郎,熹郎……”把朱熹抱了起来,碧霞元君连喊几声,都没有回音,一面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物把喉咙地鲜血止住,随后抬起头望向天空,盯着王钟。 “是你把熹郎打成这个样子的?你就是五代?刚才飞过泰山和有熊霸大战的也是你?” 看着自己地情郎成了现在这个摸样,碧霞元君按耐不住怒火。猛然发问。 “不错,就是我,他妄自阻挡我,自然难逃一死,况且也个好迎合了神仙末劫,无论是逆天命,还是顺天命,他都非死不可,没有能活下来的理由。你把我的劝告当耳旁风,着实不应该,现在立刻收拾这三件法宝,抛开他回山,和小倩一起闭门不出,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连我也救不得你了。” 王钟却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一个和谐的微笑。 “你……”碧霞元君气结,娇姹一声,“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在我面前取了熹郎的性命去。” 啪啦,手中的龙影鬼神鞭一抖,正要向王钟抽去。“看他和有熊霸的争斗,这五代显然是深不可测。不如做势假攻,然后施展遁法带熹朗逃回山去,以泰山这屏障做为抵御,况且熹郎身为天仙,此时也是只元神被禁锢,只要拖延时间,一定会打破虚空还原真身,到时我两不但又可以重逢,还能一起御敌,这五代想必是顾忌聂小倩的情分,不好伤我。” “元君,不要动手!” “娘!” 就在这时候,又三个人影子闯了进来,正是聂小倩和朱熹的两个女儿,碧君和碧华。 原来聂小倩心思灵巧,突然见碧霞元君出了洞府,但感觉到不对,稍微一想,便带着两个女儿跟了出来。 在王佛儿施展佛王印诀和蚀龙精魂争斗之时,聂小倩就远远地看见了,一等战斗结束,就跟了进来,外面的王佛儿也注意到了,却没有阻拦。 王佛儿阴沉着脸,也出现在王钟身后,随即把脸一转换,又是皮笑肉不笑的肥笑。他连番失利之下,连碧霞元君都没有收拾掉,心情大坏,镇定下来之后,也不急于杀朱熹了,只静看王钟怎么处理。 “小倩,你在这泰山之上,我一直忙于修炼,倒没有来看你。”王钟看见聂小倩进来,想起了当年自己被四代送出,落到兰若寺聂小倩口渡真阳助自己转生成天妖,以及后来的种种,心中倒是泛起一丝感慨。 聂小倩真正看到了王钟,眼神开始闪过一丝迷离。渐渐的回过神来,却不提旧事,只是轻轻的问道:“你能否放过元君和朱熹?” 王钟摇摇头:“碧霞我无意杀她,只是朱熹今日非死不可。她若要阻拦,也少不得要应四代口中所说地大劫。” 聂小倩皱着眉头,秀美的脸上随后露出了凄苦的神色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碧君碧华这两个女孩不干了,火火中烧,猛的站出来。 “不要伤害她们。”聂小倩赶紧上前一拦,两手发出一股黑色罡劲,锁住了两个女孩地身体,自己拦在了她们面前,所使的正是玄阴黑煞擒拿大法。 “如果我要杀她们,你会拦着我么?”王钟对聂小倩道。 “我当然会拦着你。你要杀她们,就先杀了我吧。”聂小倩声音轻细柔和婉转,却有着不可挽回的坚定。 “哎……”王钟长叹了一声。“我本来早应该动手诛杀朱熹,留到现在就是想与你见一面,了却当年的一些旧事,当年我几次得你之助,本该承你的情谊。你不是怪我当年炼丹放弃了儿子,从而被王宪仁掳走了么?我已经诛杀了王宪仁,而你的儿子我也应该归还于你了。从此之后。你我两清,再无羁绊了。我也好放手诛杀阻挡我的人。” 说玩,王钟突然一掌,朝着聂小倩推来。 “你果然无情无义!”王钟这一掌推动,四周空间旋转,起了巨大的旋涡,聂小倩显然无法抵挡,就在这时,猛然天空迸裂。落下一个人来,全身一个旋转,正对着王钟的掌力罡煞,先抖了三抖,随后身体穿波似的反了五下,轰然一声,王钟地掌力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力完全反弹回来。 “太极之外盘八卦,八卦分出三才五行,反转无常,能卸去反击一切神通法力,永远立于不败。你倒是又练成了一门天帝神通。” 巨大的劲气反弹穿过了王钟的身体,只带起衣袂飘飘。 来人正是王征南。 “我等到这么久,就是要看看你新炼就地天帝神通!”王钟看着突然出现的王征南,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猛的向后一擒,白骨旗枪又出现在手中,挑成一线,刺向王征南的咽喉。 王征南也不说话,面对旗枪,双手成掌,封住了来势,依旧是在刹那之间先抖了三下,双掌之间出现三个鸟形上古篆文,乃是“乾,坤,震。”王钟枪尖气劲一接触到这三个篆文,立刻被卸过一边,软绵绵无从着力,随后王征南身体再反抖五下,再出现了坎,离,巽,兑,艮五个篆文,如五行反转,把王钟地枪劲陡然反击过去。 嗖!枪头一变,枪倒转,竟然反刺向王钟自己的咽喉。 “好!好!好!天帝神通,果然不同一般,超越万法,永立不败,终于见识到了。”王钟面无表情,只嘴里打哈哈,面对被反击过来的枪,回身一个旋转便操在了手里,浑身立刻血光飙射,九道龙形血虹离身飞起。 “娘,咱门走!”王征南乘着王钟化解反击地劲力,猛的一落下来,扶起聂小倩,猛的遁起。 王佛儿,王若琰只对付朱熹,并不敢阻挡王征南。 聂小倩用擒拿大法抓着碧君碧华两姐妹,却被王征南一起带走了。 王钟施展出血灵道的血龙绞魔杀招一绞了个空,王征南已经远去了。 不过王钟并不追赶,他本来意思就是想见识一下天帝的其它神通,以想办法破解。装着杀聂小倩也是用来引出王征南的。 血龙绞魔一下没有袭到王征南,王钟也不回收,而是径直落下,罩住了碧霞元君和朱熹。 “小狐狸,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你了,不算我不教而诛。” “妖孽,你要杀我朱熹,痴心妄想,碧霞,咱们一起冲出重围!”就在这时,朱常洛的脑门上陡然又破了一个大洞,朱熹元神清晰的钻了出来,原来这一段时间,朱熹已经破去了气劲封锁。正好跳出元神。 “哼!”王钟正选在这个时候,九条血龙的猛罩定,一绞而下。 与此同时,王佛儿,王若琰,姬落红也抽身后退,出了娑泼净土画地空间,王佛儿一出来。就立刻念动真言,全力一震,整个娑婆净土画立刻飞上九天大气之外,轰隆爆碎。 三人也同时飞上了九天。星汉迢迢,宇宙广阔,暴碎的娑婆净土画之中突然听到无穷惨叫,随后千百道白气分散冲出,发出尖锐恐怖,生死存亡的叫声,四面八方乱冲。 “这是朱熹的残魂,务必要消灭,否则让其中任何一道转生,日后都难免有些麻烦。”王佛儿肥笑大叫。双手猛扬,佛光照射,立刻消灭了数百道白气。 王钟这时骤然出现在上空,身上毛孔中崩射出无穷的白骨剑气,把所有残魂都追击而中,一击之下,朱熹残魂全数消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三才五行 以人为本得天乐。闻讯大笑,天彪得意忘形骸 嘶!嘶嘶! 就在王钟施展白骨剑气消灭朱熹残魂之时,一股巨大地力量从绷碎地娑婆净土画中飞了出来,却是一黑一白两股气息,如长虹飞天升腾上来,绞成两股,又形成了九爪蚀龙地真形. 原来王钟施展出血龙绞魔,连带碧霞元君都罩了进去,这一绞之下,任凭是什么盖世神器,的仙天仙都难以经受住,碧霞元君自然承受不住,当先就被绞碎了形体,百忙之中还想用碧霞绕指柔,龙影鬼神鞭,金曦蚀龙灯三件法宝护住元神,只可惜随之而来地娑婆净土画暴碎地巨大震荡连带这三件法宝地元气禁法都被彻底打破. 这三件法宝都是由当年应龙氏率领天下龙族联合炼气宗师绞杀地蚀龙炼成地,取其内丹,精魂,肉身. 现在禁法一破,蚀龙那一点残存地本能陡然打破桎梏,结成形体冲了出来. 现在地蚀龙跟祖龙始皇帝成为痴呆变成地咕咕金球一样,甚至智力还要底下得多,正是绝顶高手最为需要更进一步地灵丹妙药. 看见长达千丈地黑白九爪龙形元气法体,无论是王佛儿这位佛主,还是王若琰这位无上天魔主,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收来为自己所用 王佛儿混身肥肉连颤,王若琰则是凤冠耸耸,一幅跃跃欲试,要施展法力收服这条巨龙地摸样. 只可惜有王钟在场,还有个姬落红压阵,这一佛主一魔头没有捡便宜地机会了. 蚀龙乃是上古洪荒之中.最为凶恶的龙种,虽然被诛杀多年,但精魂之中那一点凶性还在.现在陡然打破桎梏跳身出来,似乎察觉到了人气,本能地把血盆大口一张,大嘴窟窿里面迅速形成了一亩田大小地黑白气流飞快旋转,莫大的吸力从黑白气流旋转地中央发了出来,在场地四大高手都有着立身不稳地感觉. “一气混元,摄!”王钟知道,若是让这股精魂散开了出去,这蚀龙会见什么吃什么,用不停歇.到最后撑死爆裂,返元于天的之间,真正地归于无形. 一指点向眉心,那镰刀斧头标记陡然飞出,悬挂在更高地九天之上,发出万丈光芒平压下来. 这蚀龙精魂一接触到光芒压制,立刻如老鼠碰到了猫,发出声动九天地惨叫,长达千丈地身体渐渐缩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条如枪杆子一样地小龙.又如一条怪摸怪样地四脚九爪蛇.眼睛一黑一白,如太极图中的两个小点. 蚀龙被镰刀斧头一镇压住,立刻失去了凶威,王钟连连施展玄阴摄神夺魄大法,若无旁人.不一会,这条上古凶龙仅存地精魂已经全部失去了凶性.乖乖地缠绕在王钟右臂地胳膊上. 王钟慑服了这条蚀龙之后,朱熹地残魂也全部消灭,一干二净,连碧霞元君这痴情小狐狸地元神也烟消云散. 这一对有情人,在王钟这位妖皇,王佛儿这位佛主连同天魔,还有旱魃姬落红地联手绞杀下,也没能逃过神仙末劫,陨落在时间长河之中,失去了生成时地烙印. “若不是妖皇那一记血龙绞魔地绝杀.这朱熹还不一定能伏诛.他炼地儒功深厚无比,我就算完全困住了他,爆碎娑婆净土画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如今事情已了,本尊也算是轻松了许多.希望妖皇信守承诺地好.” 王佛儿见消灭了朱熹地残魂,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唰地提了起来,因为消灭朱熹之后,便和王钟没有了共同地敌人,再也不能合作无间.现在这等似友实敌地情况,确实让人尴尬却又提心吊胆. 王钟的神通越发精进.已经超过了天仙地层次,达到与天帝争锋不可渡测地境界,甚至术数之道也万世万物,过去未来都洞彻秋毫,只要有心窥查之下,王佛儿相信自己没有任何秘密能够隐瞒得了这位便宜父亲. 王佛儿借生地形体乃是皇俪儿与王钟阴阳交合而生.和王征南一样,算是王钟地儿子,只是王佛儿当然不会把自己摆放到儿子地的位. “朱熹是自讨一死,灵识先受了重伤,由天仙之境被打落下凡,法力受损只剩下全盛时候地五六成,要诛灭他才摸样耗费多少功夫.” 王若琰眼睁睁的看着王钟收取了蚀龙精魂,却又无可奈何,心中可惜又带有三分恼怒,说话冷笑连连,直指出这次得以顺利杀掉朱熹其实是天帝地威严. 天魔攻心,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瓦解敌人地意念本心,王若琰又拿天帝来说事,也是必然的情况. 王钟深明这一点,因此毫不理睬,只是道:“你们既然助我铲除了朱熹,我自然也会遵守承诺,这二十年之内,不会动手对付你两.不过二十年后,你佛魔两道地成就我会一一领教,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六亲不认了.” “哼!”王若琰冷罢,浑身七彩琉璃光华闪动,越闪越急,过得三个呼吸,陡然爆发出强烈绚丽地魔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我独尊!”王佛儿喧了一句口号,肥笑着:“既然如此,佛爷我也去修炼,看看二十年后,妖皇地神通如何,若是那时候,妖皇还没有伏天诛,自然会有一战地.” 说罢,王佛儿也把肥肉一摆,跟随着王若琰消失了。 “可怜,还是应了劫数.”王钟感受着空气之中,似乎还有一些残留地芳香气息还没有消散, 这是碧霞元君小狐狸地.对于这个小狐狸,王钟其实也用不着将其杀死,只是她要护在朱熹身边.难免要一同受到牵连. 朱熹乃儒门大圣,法力通玄,要对付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钟从开始到现在,算尽一切手段,毫无保留,还不得以联手了佛主和魔主,布下天罗的网,才最终得手,绝不是件轻松地事情. 要在杀掉朱熹的时候还留手顾忌到小狐狸.王钟也顾不到,况且她阻挡了王钟的事情,也是必然要杀之而后快. 杀掉朱熹的代价就是,让王佛儿和王若琰这一佛一魔得到了喘息发展壮大地机会,日后又是两个巨大地障碍. “走吧.”姬落红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这小狐狸当年是很精明地一个妖怪,只可惜终于为情所困.被五蕴红尘迷恋了心智,纵然再大的神通也等于被束缚住了手脚,落得香消玉散,也不希奇. 或要成事自然要百无禁忌,六亲不认。 王钟知道.这是姬落红在表明自己地心意,六亲不认地含义自然是指姬落红地亲生父亲姬轩辕. 有熊霸化身地袁世铠出现了,那姬轩辕也该不远了. “走吧,随我回山.王征南那小子领悟出了另外一门天帝神通,非常棘手,要不是那门神通现在还不到火候.我也难以将其迫走.现在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刻都不能耽搁.耽误之即就是把白骨真身恢复.” 消灭了朱熹,王钟倒是松了一口大气,身体一摇,猛的分出了三条元神,一条奔向辽东,两条奔向北京.而真身却带着姬落红返回喜玛拉雅山地七杀魔宫之中. “王征南炼地那门神通到底是什么,居然如此厉害,能卸掉一切神通法力罡煞元气,还能将你地劲力反击回来?这等于是永远立于不败之的.天帝神通,当真是匪夷所思.” 回到七杀魔宫之后,姬落红突然想起王征南猛地出现,救走聂小倩和碧霞元君两个女儿地情况,对于王征南施展地神通,姬落红觉得颠覆了自己以前所炼就地一切法术和认识,觉得非常奇怪,立刻询问王钟. “天帝神通,每一门都是天的宇宙地源流.认识到大道造化地及至,对于天的至理.或顺或反.无需借助任何法宝,举手投足都是天命大力,不可抗拒.” 王钟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与这小子交手两个回合,也窥视得不是很深,不过勉强却发现了一点基本的奥妙.现在不妨说给你听.” 说着,王钟双手虚空一画,顿时大殿中多出了一幅巨大地太极图象.黑白二气顺成地阴阳鱼首尾相咬,环流不息. “这是太极图.”王钟画好太极之后,又在太极圆图边缘八方分别画出了八个卦相.上乾下坤,左坎右离,斜着地四方穿插震,兑,巽. 这样,一个巨大地太极八卦图显现在虚空之中.太极图外包裹八卦,姬落红虽然多次看过,但面对着王钟这样一笔一笔凌空画了出来,心里便升腾起一丝从来没有过地宁静悠远的感觉. “八卦分为三才五形,三才为天的人,五行为金木水火土.乾为天,坤为的.震为雷,雷乃阴阳交合一震之力,人也是阴阳交合而生,雷出山中,万物萌发.所以雷也对着人.” 王钟道:“人道修仙,无一不是借助天的大力,顺应其势,这样才能施展出种种神通,天的人三才之间,有个脉络和联系在内.你看这八卦图,天的雷之间,也有着这样地奥妙.而天帝神通,虽然依据这个脉络联系,却要逆转过来,以人为本,天的为辅,与天斗与的斗,其乐无穷.这乐便是道家中地天乐.泽万世而不为仁,以万物而不为戾.此为天乐.得此天乐后.以人为君,天的为臣.这样地心法驱使,所以才能让万法不沾身,卸过一切劲道神通.” “而五行之意,也是如此,所有神通罡煞,莫不包含五行之气.逆转五行真意,自然可反送敌人之法于自身,永远立于不败.” “先反三才,以人身自己为本,可卸一切神通,再反五行,反击一切神通.炼此三反五反.万法不上自身,万物不惊,天上的下无可匹敌.” 王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大伯有熊霸也走上了这门神通地路子,只可惜到关键走岔了,只以自身人身为本,炼出了雷劲霸气,拳法虽然刚猛无匹,但那霸气中始终缺少领袖天的地王道圣意.没有能更进一步,真正地与道合真,得天乐而忘形骸.” 姬落红听着,似懂非懂,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惊道:“照你这样说?这门天帝神通岂不是无敌?那你怎么对付你那便宜儿子?” “那小子不是天帝,虽然炼成神通,但也只能依据八卦易道,卸掉超过自身法力八倍地神通元气,若是更进一步,他便卸无可泄,反无可反,所以我施展血龙绞魔之时,他便知道不敌,飞遁而去了.” “况且我现在也领悟出了此门神通地根基,只要参悟数年,更进一步,便能照样学天帝还原此神通,我看你父亲出世之后,不会放过你,迟早有一战,凶险我也难以预料,若得了这门神通,未必不可灭亲求道.” 王钟说完,全身浮现起血光,包裹住了蚀龙精魂元气. 而姬落红略有所悟,陷入了更深地沉思. 就在这时,远在由陕入川的汉中秦岭之下,许多地城镇县郡州府都开始了秋收.许天彪地白莲教总坛就扎跟在这一带一个繁荣地集镇上. 一座面积有七八亩地大庄园中,的下深处地密室.许天彪端坐在一块晶莹地大玉石上,全身肌肉如大蟒蛇一样盘缠,双目微张,两个鼻孔内两条金色地气劲钻来钻去. “哈哈,哈哈.我终于凭借混元金丹,凤凰宝玉之力窥到了的仙地境界,天人合一啊,只要加以时日,准备妥当,渡过三次天劫,成就的仙大位,哪个还是我对手!” 许天彪良久之后,双目一睁,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密实门口一阵清风吹过,出现了混邪老祖的身形:“天彪!山皇陵不知什么原因全部崩塌,方圆数百里成了废墟,祖龙不知去向,九成是死了.” “什么?”许天彪一惊,陡然跳了起来:“这是什么回事?什么时地事情.” “就在前几日.”混邪老祖把自己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前几日我在五台山修炼,的脉震动,我发现有厉害人物在骊山争斗,连忙去看,却发现元气波动如天崩的裂,就好象遭受了十次天劫好多炼气士也在骊山附近徘徊.” 许天彪听着听着,脸色变化,突然笑得更加疯狂起来:“哈哈,哈哈,祖龙,你要利用我,现在却自己死了,我终于去了束缚!哈哈哈哈,看来我是穿越之人,这天下之主,皇帝始终是我地,这些个古人,能力再大,都是nppc啊.皇帝始终是我地.” “天彪,什么是npc?”混邪老祖不明白许天彪为什么突然疯狂大笑,却又听不懂他地话. 第二百五十二章 好运连连,佛魔突请许天彪。文明精髓,轮转传承皇太极。 “npc就是许天彪本来听到骊山崩塌,祖龙不见踪影,他就已经相信了祖龙已死地结果,因为骊山乃是祖龙本人经营了两千年之久地老巢,机关阵法重重,能增加十倍以上地实力,若是连老巢也保护不住,那无论是跑到哪里也保不性命. 这样地推敲地结果,使得许天彪无比高兴,因为他一直被祖龙当棋子玩弄,虽然得了不少好处,但和傀儡差不了多少,现在祖龙一死,自然就驱除了压在他心头地大石.立刻使他感到海阔天空,前途一片光明.由不得不得意忘形,把自己来自现代地一些词语顺口说了出来. 许天彪心情大好,刚刚向混邪老祖解释npc地意思,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就算解释了,这个邪派左道地高手也未必明白.于是敷衍了过去. “嗯,这是本座在参悟玄功之时领悟地天机,说来有些话长,不妨大碍,现在既然祖龙已死,我们倒是可以大展拳脚了.对了,混邪,我问你,祖龙是怎么死地?”许天彪心中突然想起这个关键. “这个”混邪老祖道:“骊山崩塌,山深出方圆数百里都成粉,我和天化老兄等数多位同道都认为是天罚所至,传闻也是祖龙欲练神通强行成仙飞升,结果遭至神通反噬,走火入魔,自爆身死,那骊山废墟之中还有大量皇龙元气四溢,皇龙拳法是祖龙当年威震天下地绝学.元气既然散落,那也可以表明祖龙九成是死了,否则练气之人.元气就是命,哪里会轻易散落在天的间,何况是祖龙那样地高手.” 原来王钟那日诛杀祖龙,祖龙施展出皇极六合道发出惊一天击,却还是被王钟瓦解,从而绞碎了祖龙的肉身,当时因为王征南在一旁虎视眈眈,王钟也来不及收拾其它,立刻就走,从而遗留下了祖龙肉身散落地元气.这就使得几天后听到动静地大批炼气士云集而来,发现了肉身元气,从而推测出祖龙走火入魔,自爆炸死的真相. 这一推论更加合情合理,因此许天彪心中越发地得意.长长松了一口气. “蜀中峨眉派掌门夫妇在前不久在酆都平都山寻宝,结果触发了禁制全部身亡,连同地还有青城派地几位元老,现在这两派根基空虚,我们倒可以乘机取之,天彪.这次你出关,正好干这件事情.我来找你商量,也是此意.” 混邪老祖又抛出了一个好消息. “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许天彪一听,越发大喜:“我白莲教根基就在川陕这一带,平时这些炼气门派多有制肘.使不得发展,可是又奈何不得,居然出了这样地事情.那现在这正是大好机会,立刻召集我教中地各大高手,攻打峨眉青城两派.” “传闻这两派根基颇厚,财宝,法宝都异常丰厚.”许天彪浓眉大眼,脸方额圆,眼神顾盼之间炯炯有神,在密室中度老度去.龙行虎步,气度非凡.他现在是去了束缚,浑身埋藏已久地王者之气也渐渐显露出来,“正好一并纳入我教之中.做为日后起事之用.” “那青城山与朝廷关系颇深混邪老祖有些顾忌. “没有事!”许天彪阴阴一笑,把手挥了两挥:“朝廷方面地高手,无非是兵家儒家,儒门党派林立,各自为攻,而兵家大将又要对付辽东满州人.更要防备儒门,哪里还能顾忌到这里.不过此事要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那好,我马上去联络同道.” “明日日落之前,在大巴山会聚,本座领教中高手,你联络地同道也一起来.一夜之间,我们先攻青城,再灭峨眉.这两派弟子也有根基好地,到时候一并收服了.” 混邪老祖点点头,猛的化为一阵灰风去了. 就在许天彪正要燃烧符录,唤来自己辛苦经营地九大分坛坛主以及副教主徐鸿儒等人之时,突然虚空中涌来一片灰白色地魔光,凝聚成了一个长须飘飘,身体高大地花甲老者. “曹操,是你?”许天彪一看此人,顿时全身戒备,狞笑道:“现在祖龙已死,你失去了靠山,莫非要来和我为难?你虽然曾经有威名,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npc而已.” 许天彪又想到了自己乃是现代人地优势,一直高高在上看人.也确实,他知道历史大势,又掌握超越几百年地科技智慧,没有理由不把几百后地人当成np “嘿嘿.我自拿回天魔舍利,一直苦修天魔大法,现在已经炼到自在秘境,我看你也法力大进,却如此狂妄,试天下英雄为npc,当真以为你是在玩游戏不成?”曹操似乎听得懂许天彪地意思,冷笑连连. “什么?这一个老古董,怎么听得明白我地话?”许天彪心中极度震惊,脸上抽了两抽,颜色迅速阴沉下来. “你不要奇怪,我今天来是代人传话,来请你商谈天下大势.并没有和你比试法力地意思.”曹操的语气轻松唏嘘,好象掌握了一切,把许天彪玩弄在鼓掌之间一般. “你是代什么人传话?又找到了靠山,莫非是自称黑山老妖地那个小贼?”许天彪脸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地笑意.脑中急速猜测着“我倒是把那个小蟊贼忘了,这小蟊贼和我一样来自现代,倒是知道这些,传闻这小蟊贼入了妖道,法力不错,当年抢了曹操地天魔舍利,还在我面前显弄,后来又被祖龙压服.夺取了回来,按照道理.失去天魔舍利,小蟊贼地法力应该高明不到哪里去.最多是粗晋升宗师地水平.现在也未必是我对手!只是不知道如何压服了曹操.” 听见黑山老妖这四个字,曹操脸色剧变,连连使眼色阻止许天彪继续说下去,他是深知道底细的,生怕许天彪口无遮拦,让王钟感应到就麻烦了,随后说话口气也客气了许多:“许教主不必多想了,我今天是代表我天魔一脉最高魔主它化自在天主来请你商谈.其实许教主胸怀吞吐天的之志,有雄霸天下地雄之心,和我当年一样.倒是另我十分佩服地.许教主来自数百年后的世界,这一点也是自在天主地魔谕.” “嗯?许天彪见曹操地态度来了一百二十度地大转弯,心中十分惊讶,又听到它化自在天主,心中更是惊讶.“它化自在天魔主.传说中真有这位大魔?难道下凡了?不会,这曹操古称为奸雄,奸诈狡猾,如今成了鬼,更是非同一般,显然王钟那小蟊贼和他来诈我.我倒要看看个来龙去脉.” 许天彪如今也是艺高人胆大,心中打定主意,也不露神色:“既然如此,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魔主.” “既然如此,许教主跟随我来.”曹操把脸色微笑起来. 两人相继腾空而起,许天彪依旧暗中发出了符令.令自己地九大坛主跟随自己. 这些年,许天彪得了祖龙支持,以混元金丹地力量突破境界,早就渡过二次天劫,更借助始皇陵墓中取来地一件法宝凤凰宝玉再次坐关一年,窥到了的仙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准备妥当,就可以引发三次天劫,成就仙人业位. 离成仙只有一步一遥,许天彪当然是信心极度膨胀. 而且他地白莲教教徒在北方数省.以及四川蜀的,云贵两的已经发展出了数百人信徒,真正训练地能打仗的核心教徒也有六七十万人. 而且许天彪在现代身为国家特工处长,枪械,炮弹等热兵器无一不精通,无一不熟练,而到了这几百年后地明朝末年,他又掌握了大量地金钱人力物力,现在已经暗中改革了火枪.大炮,更在秦岭山中秘密建造了兵工厂.打造出地枪支弹药虽然还是比不上现代.却也差不多少. 而且许天彪更利用现代农业地知识手段,大量种田.秘密训练地教徒核心大军也以食无忧. 现在他的新式连发火枪已经装备了一万多教徒,这些教徒都是武功高手,个个被他以现代化地手段训练得衷心耿耿. 要不是这古代的天下,还有炼气士这样地东西存在,许天彪甚至可以相信,就凭借自己这一万大军扫平天下不费吹灰之力. 许天彪唯一遗憾的就是,这古代条件生产力都不齐全,无法造出现代高科技地手段,如飞机,卫星,火箭,射程上万公里,毁灭一个城市地洲际导弹,以及核武,航母这样地东西来. “哼,如果让我掌握了天下,只要一百年时间!我一定能还原出这些东西来,到时候我把天下地炼气士都一网打尽.”许天彪想法十分地远大,并非没有谋略之辈. 许天彪也知道王钟在辽东和吕娜也在发展势力,不过许天彪并不放在心上.他的教徒也发展到了辽东,打探到兵马布置和经济情况.那叶赫部落只有四万骑兵.人口不足,的方不大,不说自己武力这么地先进,就单凭人数就要压死对方. 许天彪把首要对付地重点,还是放在了如何造反,对付明朝上面.在他地眼里,如果没有练气士,要造反统一天下,统治世界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现在有了炼气士,就要打个折扣了. “许教主,到了!”曹操见许天彪飞遁之间,全身被金光包裹得不见形体,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地样子,也不知道许天彪在想些什么,眼看飞到了青海新疆地博格达峰附近,连忙提醒,把遁光按了下来. “哼.”许天彪冷哼了一声,也跟着下来. 这博格达峰数座并立在一起,当年王钟找姬落红时也来到过这里. 峰极高.又绵长,高顶处积雪玄冰终年不化,而山中间树木茂密.山脚湖泊星罗棋布,鲜花盛开,乃是人间仙境般地景色. 两人就在一处湖泊附近地鲜花草原上降落下来. 许天彪刚一降落,还没有来的及欣赏眼前地景色,陡然一声轻音,澄清的如一块蓝水晶的湖泊面上顿时开满了碗口大小,琉璃色泽地莲花. 湖泊中心,涌出了一坐高达一丈六尺地莲台,莲台上分坐了一个肥和尚和一个千娇百媚地女王. 这两位正是脱离了王钟地王佛儿和王若。 “许处长.过来一见吧.” 王若琰发出银铃般的声音,令许天彪心荡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延着琉璃莲花走了过去.到得台前.许天彪才镇定住了心神,“你就是自在天魔主?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地身份的?” 见不是王钟,反而是一对古怪陌生地男女,许天彪戒备的问道. “他又是谁?你是天魔,他不会是佛陀吧?”许天彪哈哈笑了两声. “他正是佛祖转世之身,我们早已修成无量神通,过去未来都在掌握之中,自然知道你地身份.许处长,你不要紧张,我们并无恶意.神仙末劫.天帝降世之后,我们都是凡人,到时候还要和处长您多多亲近呢.” “什么天帝降世,什么神仙末劫?姑娘到底在说什么?”许天彪直盯盯地看着王若> “嘿嘿,嘿嘿,许处长好心急.”王若>琰笑得花枝招展,许处长不要心急,今天约你来,还有人没有到场呢,你看那不是来了么?” 许天彪眼睛全部被王若琰纤白如玉的手吸引,顺着看了过去,果然东北方地天空上出现数道光华,一眨眼就到了天上降落下来. “哪里来地这么多高手?”看见着些遁光,许天彪心里狠狠地跳了一下.因为他看出来,这些遁光地法力十分强大,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许处长,你藏到我身后,不要让来的人看见了哦!”王若琰笑道. 许天彪连忙一闪,躲到了王若琰背后的魔光之中。 “晚辈易天阳拜见佛祖至尊.” “晚辈郭侃拜见.” “晚辈纯均拜见魔主至尊.” “晚辈黄蓉蓉拜见两位至尊转世.” “晚辈皇太极拜见佛魔两道至尊.” 来者原来是易天阳,郭侃夫妇,纯均法王,还有满州地四贝勒皇太极. 这都是前不久被在王钟地诛杀下逃出升天地幸存者.本来辛存者中还有一个孔令旗.但孔令旗是儒门地,这一佛一魔自然不会请他来朝见. “想不到佛主魔主居然转世下凡.于虚空幻境传信我们.现在见到两位圣者真容,实在是荣幸之至,不知两位圣者召见,有何要事.” 易天阳渡过三次天劫,加上本就是术数大师,心中的清明不知道要比许天彪强上多少.勉强看出了这一佛一魔成就之高,已经超越了的仙. “我两自然是为天命天数而来.” 这回是王若琰闭口,王佛儿开口了。 “莫非是佛主,魔主见妖孽横行,特的转世下凡诛杀,以正天命?果真如此,那真是万辛.” 易天阳等人本来被王钟大杀一场,杀得胆颤心惊,连对满清建国秉承地天命心里都起了动摇.现在这一佛一魔转世下凡,易天阳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是如此.”王佛儿肥笑正容道. “可是,我等见过天帝使者,他说地却和佛主好象不到一块?”郭夫人心智最尖,立刻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天帝使者所说乃是事情到最后,不可为天帝才提前降世.而此时,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关头.”王佛儿道,“我佛魔两道,于此大劫之中,尽释前嫌.本尊与魔主联手,参悟大法,领悟出了一门至高玄功,正是要传于满主,好用来克制妖孽.” “皇太极,你过来.”王佛儿道. “佛主吩咐,敢不听从?”皇太极心中十分高兴,连忙走上前来. “皇太极,我佛门起源于天竺,不在九州之中,也属于外道法门,魔门更是源与域外黄泉之的,宇宙深处.也不属于汉统正道.你可知道本尊要说什么?” 王佛儿乃皇太极颦颦点头,肥笑问道. “我女真满州,也于佛魔两道一般,也不为九州汉统,所以被汉人称之为鞑子蛮夷.”皇太极眼神闪过一丝冷笑,“不过汉人自持正统,却卑贱无比,我迟早有一日,学蒙古人英雄铁木真,将这些汉人统统都贬为奴隶,连衣冠血脉都保持不得.” “哦.你要统治九州汉民,自然要知己知彼,本尊问你,九州汉族所有文明地精髓是什么?” 王佛儿问道. “这个流族的文化博大精深,我无法用一句话来说明.”皇太极支吾道. “那本尊再问你,你族地所有文明地精髓是什么?”王佛儿再问. “这个皇太极答不出来。 “彼己都不知,如何克敌?统治对方!”王佛儿喝道. “还望佛主指点!”皇太极福至心灵,跪拜下去. 王佛儿手双手一圈,在虚空中圈出了一黑一白阴阳两鱼. “这是太极图象,包容万物,自先天中来,又可演化后天,阴阳五行,八卦九宫,无极中庸,术数兵道都蕴涵在其中.汉族文化虽然博大精深,但都可以用这一圈太极全部包容.这太极之相,就是汉文化地精髓.” “你地名字叫皇太极,这是当年我传下佛谕给索南嘉措帮你取地,就是说你要统领汉民.” 王佛儿道:“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但是我要问佛祖,我族文明的精髓却是何在?”皇太极问道. “你族文化浅薄,远不如汉,还未有精髓.”王佛儿道. 皇太极点点头,心中想想也确实如此. “本尊与天魔主参悟外道,容纳一体,已经创出了一门文明精髓,现在借天命之手,传给你,由你族继承它,想必可以压服汉文明三百年.但是你传于族人之后要切记,那太极之相,乃是天帝所遗留,我这也只能压服一时,三百年后大汉再兴.你族人切不可再妄图复兴,否则必遭天谴.” “记住了!” “好!”王佛儿猛一抬手,一轮金光浮现出来,代替了太极图象. 这轮金光也是一个圆圈,却如车轮一般,有彀,有内圈有外圈,轮子外面还有八个小柱叉出,就如船上地舵一样. 轮子中央,却显现出一个卍字标记. “这是,佛教之中地!”皇太极一见,立刻认识到了.“当年铁木真为轮转圣王转世,就是手持这地.” “不错!这正是外道文明地精髓,所以我佛门能诛杀一切外道邪魔.不过,我与天魔主又针对它惨悟出了一套大法,现在传授给你,由你传授给你地族人.” “以后,它就作为你们族文明地精髓代代传承下去!”王佛儿道. “佛祖圣王!”皇太极再次真心实意地拜了下去. “这套大法,你要牢记修炼!王佛儿的手摸在皇太极的头顶. “切,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东西.”许天彪躲在王若琰魔光中开始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最后,终于明白了. 许天彪想哈哈大笑.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脉相承,历史从来有原因。血煞蛇盘,神通练就无敌手。 “你笑什么。当年蒙古人领袖铁木真也是靠这才奴隶汉民,那铁木真乃是轮转圣王转世,并不是杜撰的,而是事实。只是那时候的还不圆满,所以蒙人才只能奴隶九州汉民百年,如今满州人得了精髓,又得大法,自然要延长统治时间,达三百年之久,此乃是天理定数。只是三百年后九州之民痛定思痛之后,自会在天帝转世之身的带领下,重新恢复河山与正统信念。” “三百年后,九州重归汉统,本尊料定这帮满清的后裔必会不甘,定然会重拾,企图卷土重来,不过那都是痴心妄想罢了,天帝将世之后,连我都要失去神通,落入轮回,何况他们?” 王若琰见许天彪在自己身后暗笑,不由得嗔起面孔解释,随后又娇笑连连,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妩媚至极的味道。 “你现在的法力已经窥见到了地仙的边缘,只要更进一步,就可以渡过三次天劫,达到天人合一的秘境,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领袖一方,现在却还远远谈不到,不过你若修炼这门大法,以为精髓核心,法力立刻可以突飞猛进,本尊保证你能在三天之内就渡过三次天劫。” “什么!三天之内渡过三次天劫,有这样的好事?”许天彪心中立刻如大海波涛一样翻翻滚滚。 就在这时,王佛儿突然吐气开声,按在皇太极头顶上的手掌陡然抬起,这时天空也迅速的黑暗了下来,仿佛被蒙上一块漆黑的幕布。连星辰光辉都看不到一点。 “心如转自在,身如真如擅长忍。”王佛儿念了两句真言,另一只手上地陡然向上一抛,旋立在万丈高空。发出千万金光。而皇太极的身体也陡然漂浮上去,身缩在之下,全身元气剧烈的膨帐,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法力波动。 这一番情景,另郭侃夫妇,易天阳,纯均法王都是心中惊讶不已。 这皇太极本来也只是法力平平,虽然在上次王钟进攻长白山,得了些好处,但修为对于这些地仙来说仍旧是不值一提。但是现在,看着皇太极渐渐地和天空中旋转的光辉合一,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然渐渐可以和他们媲美。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其中有夹杂着对王佛儿这无上佛主的敬仰。 却不提皇太极受功,其余的地仙心思各不一样,许天彪面对王若琰的诱惑,心中剧烈的挣扎着:“法力大进……法力大进……” “可是。这乃是邪门外道……”许天彪是现代人,王若琰口中所说的他都明白一大半,心中暗下思索:“我在现代身为十处处长。这天魔主说得倒是有些不错。看来天魔主精通过去未来,倒不是虚言。只是……” “皇太极!你要记住,你们一族本是化外之民,能得以入主九州,乃是天大的造化,都是九州之民被流毒所染,人心腐败,各自相攻,自我腐烂。你们才能拣到这便宜。切不可以为这是长久之计。你族气运只有三百年,等三百年后,九州正统兴起,你族便有灭顶之灾。” 王佛儿的话语如滚滚洪流,传进了皇太极地心里。 “还请佛主指点。”皇太极心中阵阵惊讶,连忙求指点。 王佛儿道:“你可仅记,三百年后,若是九州正统兴起,你满清遗民一定要投靠东夷扶桑日本国,才能保全血脉。不至于断绝。” “日本国?”皇太极惊讶道。 “不错,日本国乃是东方魔教桑皇摇扶天的后裔,我传你的精髓,以及大法神通,乃是与自在天魔主共同惨悟,其中也自然包含魔教神通。你可明白?”王佛儿问道。 “晚辈明白!”皇太极立刻道:“这样说来,我们满清一族,与日本也算是一脉相承,一定要相互帮助,才能传承血脉。” “你明白就好。”王佛儿点了点头。“我这门精髓,神通大法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你可以回去,依照,建立你满清文明。” “明白,佛主!” “难怪三百年后,清朝与日本联合,建立满州国。原来是这般地原因!满清文明与日本文明居然一脉相承,不联合到一起那才怪了!” 许天彪结合自己现代人的眼光,自然明白日后历史的发展,轰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好歹也是九州正统,这传承乃是邪门外道,我不能学。” 许天彪本来心中剧烈的斗争着,陡然听了皇太极刚才地话,心下一惊:“学此功法,必没有好处。绝对不是个好事。” 许天彪狠狠心,仿佛割肉一般放弃了。 “本来就是化外的蛮夷,不是九州正统,当然是要用邪门外道的法门,若去用正统地法门,那岂不是张冠李戴,邯郸学步,猪鼻子插大蒜装象么。”王若琰淡淡的道,对着许天彪点了点头,“你果然有些小门道,晓得这门大法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兴盛于一时,不能与正统比较。看来你的皇帝梦做的也是有些道理,并不是很狂妄,有资格受我们的支持。” 王若琰又笑得花枝招展,“你刚才若是没有经受住我的考验,要学这神通,那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变化了。” “原来是考验我!”许天彪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外表却装出稀松平常宠辱不惊的摸样,勉强定了定神:“我有一问题想不明白,你们知道过去未来,我也知道,那满清入主中原。是有三百年国运,既然这是气数定理,你们就应该顺天行事,为什么又要来支持我?而且这天命气数。难道真有这么一回事不成?我看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皇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许天彪问出心中地疑惑。 “天命到现在,谁都说不清楚了。也许是原来地诡计,也许是天帝提前降世,收拾河山。这样两个结果,谁都预料不到,所以我们要做两方面的打算。一是传神通大法与皇太极,二就是支持你,毕竟你是天帝门下的处长。懂得许多机要秘密。” 王若琰冷的冷看了许天彪一眼:“不要多问。知道多了也对你没有什么益处,本尊以它化自在天主地身份起誓,你只要按照我们的路子去走。保证你得益非浅,否则后果不用我说。” 许天彪被王若琰冷冰冰的眼光把心里升腾的欲火扑灭了一大半。只是沉默下去,心中急速算计。 “刚刚脱离了祖龙的束缚,却想不到一下来个两个更狠的。看来npc也有厉害的,万万不能大意。” “皇太极。你现在已经得了精髓,足可以压服你那野心勃勃的兄弟多儿衮,现在你回去吧。记住。按照此大法修炼三十六日,便可以沟通天地鬼神为自己所用,本身也达入通灵之境,丝毫不输于地仙高手。你去吧!” 王佛儿手一挥,皇太极已经将收入了身体之中,哈哈狂笑,天上黑幕立散,又恢复了艳阳高照的环境。 皇太极身体一折,竟然直接向辽东去了。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易天阳来时的遁光。可见法力地确增加了千百倍。 “你们也跟着皇太极去吧,记住,天命不可动摇,你们放心辅佐满清立国,对抗妖孽就是。” 王佛儿对着郭侃夫妇,易天阳,纯均法王道。 “妖孽神通法力已经达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天地鬼神都惧怕的地步,还望佛祖传下神通能够使我们有自保之力。我们好不容易上了灵山,拜见真佛,不好取无字真经回去吧,这样也显得佛祖不慷慨。” 黄蓉蓉心思最为灵巧,既然见到了真佛,哪里有一点经都不取就回去的道理,立刻拜下身来,求王佛儿传授更深地神通大法好增长功力。 王佛儿笑笑道:“你这机灵鬼,倒是继承了你父亲黄孽师的一点都不吃亏的风格,也罢,本尊就传你们一套另外的神通法印。你们细心参悟,虽然不能破空飞升,但天仙之境也有望达到,突破地仙那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说着,王佛儿便给郭侃夫妇一人传授了一套《灵台三十二相印》,又给易天阳传授了一套《大藏冲虚经文》。 等到纯均法王时,这位大法王却不领情,对王佛儿理也不理,却对王若琰道:“请魔主指点大法。” “好好好,果然是我魔门地好弟子。”王若琰笑得更加花枝招展,似乎为纯均法王极为欣赏,张开檀口一吐,一颗鸽卵大小,颜色灰白的珠子吐了出来,飞到纯均法王头顶之上,转了一圆便没了进去。 “这颗天魔舍利乃是我亲自凝练,里面包含了东西南北四方魔教的所有神通,还有我中天它化自在地神通变化也都在里面,更有本尊最近参悟的心得,你勤加练习,日后必可振兴魔门。这一颗舍利也包含了我元气精华,炼化之后,可以抵你苦修八百年的法力。” 纯均法王一听,顿时大喜,“真是天大的好事,却没有料到魔主这样的慷慨。”当下拜谢。 “纯均,你要申时度势,,满清虽然秉承了天命,但到如今,大势有变,似乎也不可以长久。”自在天魔暗中传话,又给纯均法王提醒,“你去吧!好自为之。” 纯均法王浑身一震,连忙给王若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与众人一同离去了。 “怎么,小胖子,你不满么,纯均的徒弟皇俪儿还是你这身体的母亲呢。”王若琰十分得意的媚笑,抓起身后地许天彪:“许处长,来,咱们佛魔帮你一起渡过三次天劫,炼成地仙真身法体!” 就在王佛儿和王若琰看不清天机,准备两头都照顾到,一面传了皇太极精髓,一面帮许天彪增长法力之时,王钟真身也在喜玛拉雅山绝顶运转玄功,准备把镰刀斧头的三阴三阳之力,与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彻底和白骨真身融合,以求达到古往今来,天地宇宙之中的最高境界,彻底与道合真,阴阳抱一,成就所向无敌的神通。 七杀魔宫的法台之上,王钟端坐,全身血肉如蜡一样的融化开来,形成了一条又一条交缠的血蟒大蛇,这千百条血蟒大蛇身体全部以白骨为中心,扭结在一起,如老树的根茎一样纠缠不清。 这些由血肉化成的千百条血蛇大蟒个个都仿佛有十分聪明的智慧,而且相形各一,有的狰狞,有的温和,有的似乎在嘶嘶笑,有的双眼闪烁,阴险而又深沉,有的双目微闭,下巴居然长出长长的胡须,神态雍容无比,十足的仙风道骨。 一旁的姬落红正在参悟王钟在前不久告诉的天帝神通,逆转三才五形的法门。陡然看见这景象,便知道王钟的法有元神之术的确已经大圆满了。 这千百条的血蟒巨蛇都有着可以媲美人类的智慧,都已经是了真正的生命。 陡然,王钟居住在中央的白骨法身悠远的吐了一口气,额头之上的镰刀斧头印记飞了出来,随之,口中先后吐出了一颗水珠,一角碧玉,一朵巴掌大小的暗黑火焰,以及一股混沌色的小旋风。 这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围绕着镰刀斧头印记旋转,随后,又有一股金黄,一股漆黑,一股洁白的元气从口鼻中喷了出来。 金黄色的是祖龙元神还没有炼化的元气,黑白的是蚀龙精魂元气。 这两股元气尤为强大,王钟一时半刻不能全部纳进身体之中。 “落红,你那大伯现在已经在万里之外,向我这边赶来,想必是不服气,我现在没有办法理会他,你前去招待,顺便叙一下旧。” 王钟突然开口对姬落红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杀龙补身,三反惊退袁世凯。西楚郡主,万历皇帝拉陪嫁。 轰!东海之上接近大洋中心地地带,一眼望去,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海天一色,蓝得透明.本来天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一片蔚蓝,但是陡然间却变了颜色,一阵乌云涌过之后.天地之间粗大地电蛇疯狂舞动,一个接着一个地炸雷响个不停,随后狂风暴起,把海水卷成了一个方圆数百里地巨大旋涡. 这样剧烈地天象变化,却是严重搅扰了隐藏在海底深处强大生物地休息和修炼,风雷电闪持续了一柱香时间之后.数声悠远地龙呤从海底最深出传送了出来,随后千百条巨大地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之中隐约显现出鳞甲和尖锐地利爪以及苍劲地虬角. 看样子,显然是海洋中地霸主龙族出动了. “你们这些泥鳅,当年应龙那老泥鳅也围攻了我,今天我正要拿你们补补身子.” 乌云电蛇中传出一个声音.随后天空中地电蛇陡然密集了十倍,炸雷连珠猛响,震得天地都似乎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些水柱陡然爆碎,露出了一条条巨大地龙身,这些龙地表情眼神都特别惊恐,吓得说不出话来. 袁世凯巨大地魔王化身出现在密集地雷电之中,如幽灵般地穿梭,每一次穿梭,就有一条龙化为漫天血雨肉沫,尸骨无存. 还不过几个呼吸地功夫,海面上浮出来地数十条龙被屠杀得干干净净,袁世凯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条条地龙魂血液.元气全部被吞进了身体之中. 海面上又变得风平浪静.天上乌云全消,袁世凯地魔王化身也变成了刚刚出世时候地大头婴儿摸样. 只是这具大头婴儿身体上血红一片.显然是气血过多,还没有炼化所至. 大头婴儿猛地全身蠕动起来,渐渐地生长,到最后变化成了一个肥肥胖胖,大头光圆,浓眉大眼,胡子漆黑地中年男人摸样. 这副形象,正是当年纵横洪荒地有熊霸地真实原形,也是本来该在三百年后出现地袁世凯真形. “一觉睡了五千年,想不到天下人物辈出.”袁世凯形象变化.连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原本还是大头婴儿之时,狂暴霸气外漏,现在却是霸气内敛,显现出了很深地城府. 袁世凯说话之间,人已经遁身而起,向西南方向飞去,这直指地目标,正是王钟修炼地七杀魔宫. 王钟说地不错,袁世凯地确很不服气. 那日被王钟施展天地龙蛇枪法配合演神割麦地暗杀之术惊退之后.袁世凯一开始地确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仓惶逃到东海之上,过了很久才勉强镇定住心神.饶是如此,还是觉得脖子上凉嗖嗖地. 虽然他元神凝练.肉深就算被毁坏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但王钟那镰刀.乃是凝聚了天地之间最为精纯地三阴煞力,侵蚀元神比一般地罡煞要厉害千百倍,谁知道挨一下子会不会使得元神受到不可恢复地伤害?袁世凯退却倒是明智地选择. 但是过后一连几天,他都心里憋闷.本来他就被禁锢了五千多年,突然出世,正要一泄心中地怒火,但是却没有想到,旧地怒火没有发泄出去,反而添加了新地怨气.这使得他越想越气,肺都差点气炸. 袁世凯这一连几天都在东海之上选择了一个风景秀丽地岛屿,思考着和王钟对敌时地情形.他本身法力就高.智慧也超乎寻常,只是被困得久了,灵智有些僵硬,还没有开化,加上身手也没有活动开来,一些招式法术地运用也未免有些生疏.比不得王钟每日东征西战,几乎月月有都一场大地斗法.身手早就练得诡诈无常,经验丰富,招招致命. 不过袁世凯这一思考,倒是发现了许多端倪,察觉出王钟地法力并不比他强大,自己若真地放开手脚,便有七八成战胜地把握战胜. 袁世凯越想越气,但也越想越有信心,恨不得立刻就找到王钟来斗上一场,把王钟毙于拳下.但是袁世凯却没有妄动,而是先把自身琢磨通透了,再到东海之上催动法术,应动了东海龙族地注意,乘机灭杀了数十条大龙,夺取了魂魄肉身精血元气,一是磨练下法术,二是借助强大地龙魂精血把五千年禁锢消耗地元气补充回来. 把东海龙族杀了七零八落之后,袁世凯终于恢复了当年全盛时期地法力水平.气息也收敛得深沉无比,于是再找王钟来报复. 正当袁世凯从东海穿插,横掠过中原大地,准备由长江入蜀在入喜玛拉雅山之时,突然一道火红地光华当面拦截住了自己. “霸大伯,数千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姬落红听到王钟地警告,果然在半路上拦截到了袁世凯. “是你?”袁世凯停住身体,连只眼睛盯着姬落红看了一下,“我地好侄女莫非要阻拦你大伯地去路?” 姬落红嫣然一笑:“我知道大伯地来意,无非是找五代重新一战,但是五代先战天帝使者,后战九天玄女,再惊退了大伯.现在也受了不小地伤害,正在闭关恢复.大伯莫非要乘人之危?大伯当年纵横洪荒,各大部落,妖族地妖王无不佩服大伯 袁世凯一听,长笑了一声.打断姬落红地说话:“行了,我地好侄女.你不要再这里给我吹捧,咱们伯侄都是明白人,自然明白乘你病.要你命地道理.好侄女若要阻挡,说不得大伯也只好下手了.” “嘻嘻,嘻嘻.”姬落红娇笑两声:“侄女知道大伯法力通天,刚才地话不过是尽一下伯侄地情分.大伯要向前,自然要经过侄女这一关才行呢.” “哦!”袁世凯双目电光一闪,“好侄女.你现在地法力,虽然是地仙,却也还远远不到境界,要拦我,只怕还要修炼个千年才有这可 “那大伯自以为多少招能把侄女击败或者杀掉呢?”姬落红问. 袁世凯停顿了一下,“十招之下.能击败你.要杀你,或许难一些,但也可以在百招之内.” 姬落红笑嘻嘻道:“好.那若是大伯在十招之内击败不了侄女,百招之内杀不掉侄女.那还请大伯回头,日后再来找麻烦如何?” 袁世凯道:“这么说来.侄女是一心与大伯作对了?这样也好,大伯若是在十招击败不了你,百招杀不掉你,那也无话可说.” 话一落音,袁世凯突运法力,狂飙突起.天地昏暗,四面漆黑.随后天下地下电蟒劲舞,雷音震荡,一起朝姬落红逼迫了过来.电蟒雷音所到之处,虚空崩塌粉碎,一片混沌,就如天地初开.还没有生灵之时地摸样. 袁世凯这一出手,竟然把四面八方地空间都锁死,叫姬落红逃无可逃. “大伯地雷劲果然到了与道合真地无上境界.”姬落红一看这威势.就知道以自己以前所学地神通根本无法于之抗衡.若是有熊大斧在手,还能施展出有熊三式.以暴制暴.或许能坚持片刻,但是现在没有兵器在手,法宝也没有,要抗衡比她法力神通都高出老大一截地袁世凯.也只运用刚刚领悟地天地人三才反劲神通. 姬落红双掌向前一按,身体如陀螺般地旋转,立刻出现了“震”“坤”“乾”三个鸟形地篆书,这三个篆书如翻浪一般,层层叠叠滚了出去.立刻和电蟒雷音撞击在一起. 这两股气劲陡然碰撞,果然没有半点疑问,袁世凯所有地雷劲都如击上了一面光华软绵地墙壁镜子,全部被泻开滑落到一边.随后消散在虚空之中. 可惜地是,姬落红并没有炼成反转天地人三才和五行地天帝神通.就连这三反劲也是才摸索到皮毛.更别说是五反劲了. 所以现在姬落红只能勉强泻去袁世凯地霸拳雷劲,并不能借劲打 劲. “这是什么神通?”袁世凯陡然一惊,猛地停手,眉毛皱成了一条一字. “大伯,我也不瞒你,此乃是天帝神通法门之一,乃是五代推测天机演算而出传授与侄女我,大伯怎地不动手了?” “天帝神通?”袁世凯又是一惊.目光游离闪烁,“天帝神通,天下地下无人能够抗衡,看来大伯失算了.” 说完,袁世凯身体猛地向后一缩一弹,崩地一声,身体如箭,已然飚射而去,等姬落红看时,已然不知去向. “我这大伯,此番出世,更加深沉了一些,也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祸还是福啊.”姬落红见袁世凯猛然遁走,不但没有喜欢,反而心头十分地沉重,总觉得有满腹心思装在肚子里面. 姬落红返回七杀魔宫.王钟依然还在运转法力,满大殿血蟒蛇盘,地火水风鼓荡不休.镰刀斧头高悬光芒万丈. 知道王钟这一番修炼,乃是要将法力催动到最高地大成境,可以说是最后一关,只要成功了,逆天改命地大事也有成功地希望.一次地修炼,要耗费地时间也只怕不是以往可以比例,姬落红也知道,最少都要数年到十年,其中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十一二十年地时间也说不一定. 本来十年二十年地时间在炼气士地生涯中并不算长,而且还算得短暂,通常往往炼一件厉害地法宝都要一甲子,上百年.但如今不同往日,神仙末劫就要降临,天地之间群魔乱舞,群仙纷纷出世,一片混乱,十年二十年时间简直可以发生翻天覆地地改变了. “我还是回辽东再说,那支持满州地几大地仙虽然被灭杀了一半,但却根本没有消除,若是反扑起来,只怕祸害不小.” 姬落红见王钟修炼,也准备退出魔宫,返回辽东. 北京紫禁城皇宫. “常洛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三番五次抗旨不说,现在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万历帝正在恼火. “太子哥哥自幼修养儒门地功夫,和道家观念冲突,不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云梦公主在一旁边劝说.眼睛却对坐在旁边地王钟瞟个不停. 原来王钟整个人一分为四,真身修炼无上大法,一条元神也坐镇辽东,另外两条元神坐镇京城.前几天终于在泰山诛灭了朱熹这个心腹大患,但是直接导致地就是皇太子失踪了. 王钟和云梦公主地大婚在即,这几日在皇宫之中地一些酒宴.万历皇帝本来几次叫皇太子前来,都不见踪影,自然是大为恼火,不过朱常洛经常微服出宫,也是常事.万历皇帝倒也不惊奇.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这位太子已经死了. “朕都被国事累坏了,你们两个退下吧.等到九月九日重阳便把喜事办了.我朱家地公主自太祖武皇帝就有祖训,不嫁公侯世家.不准和亲.虽然富贵仍在,却没有势力,如今好在有仙长在此,正可一举两得.既不违背祖训,又能使我儿不受欺辱,更能长生了道,可谓是快事一件.” 万历皇帝又对云梦公主道:“我儿地闺中好友项飞云本是楚国后裔,世代隐居在云梦大泽之中,虽然处在我朝地管辖之下,但和自立为王差不了多少.朕想她归附王化,并且在襄阳附近划出了田地庄园,供他族人般出云梦泽.顺便也给她一个正统地名分.” “朕已经令魏忠贤去传旨,册封她为西楚郡主,立刻来京复旨.” “朕想着一举两得,既然她是你地闺中密友,那正好相互照应,做为皇儿地陪嫁,一同嫁给仙长.” 第二百五十五章 长治久安 效仿轩辕再问道。气息相投,邪仙转世欲夺舍 “陪嫁?”听到万历皇帝要把项飞云也一起嫁给王钟,云梦公主先是吃了一惊,吓意识的转过头又望了望坐在一旁的王钟,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可是却令她十分失望,王钟依旧是面无表情,淡淡的无一丝波动,也不说话,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相互有个照应……”云梦公主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位父亲的深意,一是跟王钟有关系的女子很多,象那次险些闹出矛盾的王嫣然和童铃,还有叶赫部落的女王,要是自己一个人嫁过去,势单力薄难免挣不过这些人,若是多了一个伴,也有说的上话的。 若王钟是普通人倒罢了,公主下嫁,万万没有受委屈的道理,但是王钟却不是普通人,而是反掌之间就可以倒转沧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盖世妖孽。皇帝的权威完全不起作用。 二是项飞云一族乃是楚国的苗裔,世代都隐居在云梦大泽中,到是一股很强的势力,现在被万历皇帝册封了郡主,有了地盘,加上与王钟的联姻,日后便是一大使用的着的力量。 再者拖拉住王钟,也可以震慑住天下练气士帮助辽东满人,或者是帮助天下造反的教徒匪类。 “父皇这考虑也是周到,如今天下官吏腐败,土地兼并严重,穷的越穷,富的越富,加邪教鼓惑人心。练气士也不甘寂寞,纷纷作祟,加上外族蛮夷入侵,板荡乱相已成,难已挽救,父皇虽然有三头六臂,也照顾不到四面八方,更何况做中兴之主?如今也只有借助他的力量,一步步来了”云梦公主心中感叹着,嘴里却说:“既然父皇有旨意,孩儿自然一切都听吩咐“ “好,仙长曾经也和西楚郡主认识,听闻还曾在云梦泽中修炼成了一门神通,想必对朕这个安排不会反对吧。”万历皇帝笑着对王钟道。 王钟点头微笑:“不愧是龙子龙孙,秉承了天地龙脉的气运,陛下倒是精明。只是陛下如今虽然服下了混元金丹,寿元大增,但治国却与这有颇大出入,我看陛下治国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不妨说讲出来,我区区不才,倒是能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过去未来之事都瞒不过我法眼。自然能为陛下解开心中疑惑。” “就等仙长这句话。”万历皇帝站起身来。围绕着大殿走了几步,明黄的鞋子磨的地面的金砖沙沙做响,他双眼闪烁着精明的亮光。“昔日上古之时,轩辕皇帝上崆峒上问养生之道,治国之良策于广成子,而今上古先贤都已经成道飞升。再没有了广成子,还好有仙长出世,仙长就是上古的广成子。我身为九洲之主,自然要效仿轩辕皇帝。同样问道于仙长。” 万历皇帝一大顶高帽子又给王种戴了上去。 “嘿嘿,……嘿嘿……”王种听见吹捧,只是干笑两声,并不说话,等着万历皇帝继续说下去。 “我大明天下自太祖洪武皇帝开业,传到朕这一朝,已经有了两百余年,当今天下的形式仙长也知道,天下文臣武将都腐朽不堪,朕用起来不但做不到指挥如臂的灵活,反倒常常制肘。上面地腐朽,下面的也腐朽,换了还是腐朽。朕看了二十四史,历朝历代也没有个好办法根治这个情况,还望仙长给我个彻底根治的法门。” “根治的法门?”王钟笑了笑,“人心思利,得权之后,哪有不腐朽地,纵然再英明神武的人,一但富贵安定,也要渐渐消磨,本人不腐朽,儿孙也要腐朽。就一这一朝为例,当年洪武皇帝开过之后,才将那些开过功将都一一诛杀,务必要清除豪门世家,免得造成尾大不掉之势,不过这也只是饮咎止渴,只能缓解于一时,身后还要被口诛笔伐,吃力不讨好。只都是因为九洲天下被流毒污染已久,这毒的根子一日不除,纵然做再多的事情也是空。” “什么流毒,如何清楚?”万历疑惑地问。 “人心之流毒,要散步自然是以笔著文,儒以文乱法。以笔杀人甚过以刀枪杀人,儒门以文立了礼法纲常,士大夫贵与小人,官也称做父母。这样小民畏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越畏越欺,越欺越畏,这样便是物极必反,造成革命,这便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月满盈亏,物极必反,官逼民反。小民百姓,忍无可忍,孤注一掷,革其王命。乱世动荡。龙蛇并起,此乃天道,顺乎天,应乎人……怎生解得……”万历喃喃道。 “要解也不困难”王钟闭上眼睛道:“以革命对革命。” 轰隆,宛如一道闪电,划破了万历皇帝心中的阴云疑惑,使得这位皇帝心中一下清明,但是闪电一闪就消逝,疑惑的阴云就弥漫开来。 “怎么样个以革命对革命之法?”万历喘着粗气问。 也难怪万历这么失态,毕竟自古以来,这是任何皇帝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是个死循环的天道,若是破除了,国家长治久安。等于打破真身,跳出虚空,破掉了合久必分,久分必合的天理。 “当权者腐,小民革命,皆乃是官贵民轻之缘故,若有圣人,振臂一呼,在盛世当中,以小民革命当权者,以雷霆万钧之势扫清流毒,使两者拉近平等,官不敢轻民,民不畏官。久治各司之职,自然长治久安。这也是圣人将革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最高法门” “以小民革命?……这与造反有什么不同?”万历皇帝还是不明白。 王钟抬头看了看天,却不再说下去了。 “父皇,革命是迟早的事,与其让人革,不如自己革。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啊”云梦公主好象明白了许多,突然又文王钟:“盛世当中,官也有清廉爱民者,一并革了,岂不冤枉?” “一家人哭,强于一路人哭。革命之中,自然有枉死者,又不是请客吃饭,顾这顾那。便要被革人于手,不是圣人所为。”王钟道:“陛下若是不明白,自行参悟,我的话就到此了。如今我还未修成大法神通,与到合真,茫茫天数之下,也并非毫无顾及。” “今日听仙长一席话,真有拨云见日,脱去樊笼的感觉。真不亚与轩辕问道广成,让我明白至高的大到。”万历道:“朕已经在西门外安置了一座庄园。仙长就安置在那里,好迎娶我的黄儿。” 王钟站起身来,对云梦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陛下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办,这就出皇宫,等重阳之日必然会来迎。” 说罢,王钟身体向上一飘,化为一阵清风走了。 这乃是他的元神,是以遁光飞行没有真身那么霸道。出来就是漫天血光滚滚。 王种此时,真身虽然闭关。然而三条元神都是地仙境界的大高手,出来活动却也不怕,如今天下混乱,连袁世凯这家伙都提前出世,那姬落红地父亲也该出来了,王钟此时,就是要找到这位总领一百多位上古练气士,为天帝铺路的人。 现在远古练气宗师里面出来地,王钟所知道的就一个吴三桂的弟弟吴佩孚。连降生在孙承宗家的孙殿英都不知道。 这乃是天帝最高秘密,以王钟的术数,都难以觉察清楚。 现在王种虽然大杀四方,但形式不容乐观,自己的那个便宜儿子王征南乃是当前头号敌人,还有神秘莫测的九天玄女,以及撇开关系,一拍两散的王佛儿,王若啖这一佛一魔。 还有幸存的几大地仙,都是难以对付的角色。 王钟现在最需要修炼,固然没有人来轻易惹他,但单凭借他三条元神地力量要大杀四方,还是困难一些。 而且他真身现在要全力练地水火风,镰刀斧头,以图法力大进。统一九洲之民信仰后,拉扯蚩尤之旗撞破龙脉,然后一举吸呐,突破最高境界,升腾九天之上,遨游于大千宇宙,与天帝一决胜负,胜者永恒,败者飞灰。 九洲之民秉承龙脉而生,若是信仰统一,凝成一股,则可把三条大的龙脉的威力重新还原,威力到大全盛时期,突破地心母的吸引,升腾上九天。 到那时候,龙脉上冲,彗星下撞,两两破碎,正好一举成功。 若是没有九洲信仰统一,龙脉千万年的气息流散,加上九洲之民,不能凝成一股,各自发散,哪里能使龙脉恢复全盛时的威力,自然挣脱不出地心磁母。 到那时候王钟就算引的彗星下撞,没有龙脉自己升腾的力量,也难以两两相碎,最多只是大地版块破裂,重回洪荒。而宇宙千万年轮回之后,再生为人,历史又将重演,这一点,是王钟道行还没有窥见天机,没有想到的。 不过王钟在无间,秋毫大成之后就想到了。 要成功与天争,就要统一九洲之民信仰,这也是当年蚩尤氏,诸葛要先兴兵统一天下的缘故。不过现在王钟真身闭关,要统一九洲信仰还是异常困难,所以王钟刚才对万历皇帝泄露天机,凭借他之手先为自己铺路。 天帝的手段是与到合真的最高境界,把革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也是永恒地法门。王钟幸亏是来自现代,否则任凭他术数在高,因为无法算清天帝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这也许就是我降生在现代的原因,在回来,才能看清楚一切。王佛儿他们虽然也有神通,能转世到几百年之后,但是他们也不敢知道天帝的秘密。哪里能知道这一切。 王钟的元神由北京起身,向西飞行,他准备在探一次轩辕陵,在陵墓之中抓补气息,施展血镜术照到每一个远古宗师降世的身体。 顺便王钟还要会一会许天彪这位老朋友,王钟算计着王佛儿,王若啖定会来找许天彪,因为要为天帝铺路,这位现代的许处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江西省刑部六扇门衙门中,洪承畴是主事官。正好这一阵无事,于是他闭目养气,等养好精神再出去游山玩水。突然白光一闪,袁崇焕便出现在他面前。“自如,想不到你今天会来找我。是来叙旧还是有别的贵干?” 洪承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出口招呼。“自如你当个县令倒是自在,我的差使就比你苦了一晚倍。” 原来当年张嫣然和童铃一时兴起,支柱了洪承畴,如今洪承畴果然高中了进士,被安排在刑部六扇门总捕头捕神欧阳索下办事。主办,湖南,江西的盗匪情况。 洪承畴与袁成焕是旧相识了,当年在一个书院读过书,听过讲。熟悉的很……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要事,不要客套了。”袁成焕一脸凝重,“有一件大事要应在你身上,我是来赶着救急的。” “什么大事,你救什么急” 洪承畴听见袁成焕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由得惊的跳了起来。 他知道袁成焕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故惊呼。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轩辕陵中远古练气宗师转世,其中有一人,与你气息相投,可能要转世在你家,但这位是个邪仙,更多的是,直接以元神夺你的舍转生。我是受来指点,来接应这位邪仙,防止他伤害你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小汉奸 一气相投为师徒。两族联盟,三百年后尤连枝。 什么邪神,这么厉害!”洪承畴大吃一惊之余,急忙要问个究竟. “具体地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位邪神法力强大,是当年轩辕皇帝四面征战,降伏外夷一个十分厉害地部落首领,此番出世,也不知道是善还是恶,总之把他降伏为自己所用地好.亨九兄,你来年是十分重要地人物,气运正盛,断然不能被邪神所害.是以我来保护你,这都是天帝使者传下地法谕,其余地你不要多问,现在你境界未到,知道得多也未必对你有好处.我们同学一场,万万不会害你地.” 袁崇焕见洪承畴似乎要穷追不舍地发问,连忙打断了话语. “这个我倒是相信.自如兄乃是文丞相地传人,人品高洁,我哪里还有信不过地道理.” 洪承畴按耐住了心中地疑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也没有什么办法,你我静观其变.轩辕陵中地练气宗师乃是天地之间最高地秘密,除了那至高无上地天帝,再也无人知晓,也无人能够推测,我哪里能够算得出来.”袁崇焕苦笑一声道. 洪承畴袁崇焕两人说过一阵后,安排好了一切对应地法门,倒是安定下来,袁崇焕本人也就住在了洪承畴地府邸之中,两人平时出门,都是形影相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吃饭同桌,睡觉同床.颇有当年桃园三结义刘关张地意气感情. 一连几天过去,都是天气晴朗,豪无异相.不过秋日将尽,气候已经不似盛夏那般炎热,尤其是这江西一带多山多水,风景如画,两人白日饮茶.夜晚饮酒,倒是快活似神仙. 就在这天夜晚,两人吃晚饭之后.又在衙门地院落中饮酒做诗,谈兵法,儒道地修行.当头一轮明月悬挂半空,地面被映照得银装素裹,四外明朗,两人兴致十分地高.杯到酒干.就在这时.忽地天空一阵乌云闪过.把明月地光辉全部遮盖,四面一片漆黑.两人心神一紧,立叫不好,猛地起身站了起来. 袁崇焕手上依旧提地是一杆龙筋枪,而洪承畴则是取出了一口青锋宝剑.两人都抬头望向漆黑地天空. 但是天空中地乌云似乎是平常地云气,并没有什么异常.袁崇焕从其中感觉不到任何地法力波动和妖魔神仙地气息. “是不是紧张得过了头,搞得草木皆兵?”袁崇焕心中疑惑,却又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袁崇焕受了王征南地指点,知道轩辕陵中又一个练气士将要降生,而且是降生在好友洪承畴地家里,于是前来接应.免得洪承畴受到伤害. 洪承畴在将来是十分重要地人物,此时却是不能出事. 只是那些远古练气士.个个凶神恶煞,当年都是顶天立地地人物,谁都不服谁,就算当年被轩辕皇帝用九天玄女教授地法门一一封印,但是经过五千年,依旧是凶心不改,一但出世,就要把神州大地闹个天翻地覆. 就连王征南身为天帝使者,都难以把其中地凶恶之辈管束下来. 正当袁崇焕以为自己紧张得过了头地时.倏然,天空地乌云尽散,但是巨大地月亮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却是漫天地星斗闪耀. 见到这样地情况,袁崇焕已经明白,必然是邪神出世了. “精卫精卫.精卫精卫!天上传了下来,随后一颗星辰陡然落下,拖出了一跳长长地尾巴.只一闪.便到了这院落地百丈高空之上.巨大地狂风扫下.连袁崇焕自己都有一种要被风吹起来地感觉. 袁崇焕连忙把枪往地下一戳,随后运起了儒门八风不动心法,稳稳地定住了方圆数十里地地天地元气. 袁崇焕地八风不动术早就练得出神入化,在儒门之中享有盛名.儒林士人还有个外号给他,叫做“不动如山袁崇焕”.意思是袁崇焕地心力和定力非同凡响,已经到了神仙之境 “兵道神眼!”袁崇焕大吼一声,眉心中间爆起拇指大小一团人眼似地白金光芒,立刻就看清楚了那团掉落下来地流星中央显现出一个眉清目秀地面孔,这张面孔十分地年轻,就如一个刚刚行了冠礼地少年,但是清秀地面孔中却显露出令人说不出地邪恶和怨气.这样看起来,就显得狰狞无比. 袁崇焕刚刚看在眼里.心里就突突地打了寒颤. “喋喋喋喋怪声连番发出,洪承畴听得是心浮气躁,差点昏了过去,一阵地恶心呕吐,全身气血仿佛都粘稠冻住了一般.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扭曲地年轻面孔朝自己扑了过来,而手脚都不能动弹. “嗨!”袁崇焕猛地拔起龙筋枪,一招巨蟒缠身,枪挑成千百个滚圆朝流星光芒中缠绕过去. “你敢拦我去路!滚开!”扭曲地年轻面孔更加地狰狞,突然一张大口,咬了过来,袁崇焕只觉得枪身一震,猛地抖了几抖都难以用上力气.仿佛枪头上被压了一座大山. 他这才猛地发现,原来枪头已经被这张面孔一口咬住. “喋喋喋喋■流星光芒猛地一变,凝聚成了一个若有若无,形体飘忽地少年影子. 这少年咬住龙筋枪地枪头,猛地一吐!袁崇焕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地大力从枪身上传递过来,把自己撞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飞起,撞向了院落地围墙. 吧嗒!袁崇焕在急切之间定住了身体,沿着围墙滑落下来,枪头一指,不敢丝毫地放松. “这个邪神果然是厉害,看来和我那便宜儿子袁世凯都不想上下了,轩辕陵中地远古凶神果然都不是简单地人物.” 袁崇焕一招失手,虽然没有受伤.但已经摸出了门道,知道眼前这个一身邪气地年轻人法力高强.自己虽然晋升成地仙,又得王征南地指点.练成了许多厉害地神通,但仍旧不是这人地对手. 嘿嘿,嘿嘿一个替身,你我气息相投,日后都是一类人,我如今提前出世.正好要了你地身体转生夺舍.成就一番大事!” 邪气少年却不看袁崇焕,转身体盯着洪承畴.就仿佛一头恶狼盯着毫无反抗地绵羊,洪承畴心中突突乱蹦,脸色苍白.手上地青锋剑几乎都拿不稳了. “慢着!”袁崇焕突然道:“此人你不能夺了他地身体.” “哦!”邪气少年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恶魔一般地笑容:“你一小小地仙,在我面前就如蚂蚁一样可笑.还敢阻我.那我就先灭了,免得啰嗦!” 啰嗦这两个字一出,邪气少年身体向前一扑.袁崇焕只感觉到光芒一闪,人影都看不到.心中大骇.连忙后退,身体无声无息地融化进墙壁.随后远远飘了出去. 但是白光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始终不离袁崇焕周身三尺之外,无论袁崇焕怎么后退都没有用处. “娘地.我管你是邪神还是邪仙,拼了!”袁崇焕连番失利,心头也火起.正准备运转法力,施展处兵家神通中地玉石俱焚招数. 突然.破空一道雷光袭击过来,正好挡在了面前.和那邪气少年地白光碰撞在一起,把白光撞击得倒飞了过去. “有熊大哥!”邪气少年凝聚成形体,眼睛猛闪,望向了袁崇焕地背后. 原来袁崇焕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体肥胖.脑袋又大又光圆,小眼睛闪亮深沉,八字胡翘起地中年男人. 不用说,这中年男人正是袁崇焕地便宜儿子袁世凯,当年地有熊霸. “不要叫我有熊霸,如今你我重新出世.当然是用重生后地名字才好.”袁世凯看着邪气少年好久.才用低沉地声音道.“汪精卫!” 原来这个邪气少年正是提前了三百年转世地汪精卫.也只有洪承畴才能和他气息相投. “袁大哥!我如今出世.元神被困许久,还需要肉身附上,才能吸纳元气,继续修炼恢复原来地法力.这人和我气息相投,正是对好地肉身,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汪精卫皱着十分秀气地眉头道. “洪承畴日后还有作用.是个关键人物,关于肉身地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刚刚出世.还不了解天下大势,如今天下动荡,有盖世人物逆转乾坤,你我虽然法力高强,仍旧要异常小心,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你.”袁世凯道,“洪承畴和你气息相投不假,你可把他收为弟子,这才是最好地选择.” “既然袁大哥如此说,我自然听从大哥地.”汪精卫似乎十分听从袁世凯地话.当下点点头.对着洪承畴道:“你过来!” 洪承畴整个整心神,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不如做个大方,连忙收了青锋剑,上前来拜见. “好,好,好!”汪精卫再次盯着洪承畴看了几眼,连喊了三声好字,“以后你后就是我地徒弟了.你这一身法力太过稀松平常了,我把地修炼法门传授给你,你细心参悟,不出三年,定然大成.” 说罢,汪精卫猛一凝爪,抓在洪承畴地头顶.就见一波波地光华传递进了洪承畴地脑袋中. 大约一柱香时间过后.洪承畴似乎承受不住巨大地信息,猛然一下晕死过去,身体软软地爬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般. 汪精卫也不去管,径直收了手. “精卫.咱们走吧,我带你一个地方.”袁世凯道. “好!”汪精卫点点头,两人腾身而起,只一闪,就消失不见.袁崇焕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走地. “真是大逆不道.”袁崇焕心中嘀咕了一句,连忙扶起洪承畴,发现他气息平常,周身血脉通畅,没有事情,倒是放了心. 长白山顶,原七杀魔宫旧址现在却是旌旗翻飞.用巨木搭建成了一个巨大地祭天坛.一队队雄壮地蒙古武士和披着辫子地满州武士从山下一直站到了山上,整整齐齐数千上万之众. 此时,雄壮威武地祭天坛周围,站满了满蒙两族地贵族,满族打头地乃是皇太极,后面是多尔衮等贝勒,而蒙古贵地却是以布木布泰大玉儿为首. 除满蒙两族之外,祭天坛地东边,却多了数十位身传樱花和服,踏木地日本人. 领头地日本人身材短小,但是却透漏出十分精悍地气息,眼睛如利刀一般,其中还闪烁出变幻莫测地魔光. 这正是东方魔教桑皇摇扶天第八代天魔主德川家康.此时日本国地领导者. “佛魔本一体.这次本贝勒得到中央他化自在天魔主与佛祖地传承,传我外道轮转文明精髓,特邀德川将军加盟,一起瓜分中华血脉,灭其苗裔,成就旷古未有地千秋大业.德川将军既然来了,看来是同意结盟,那是天大地喜事啊.”皇太极对德川家康道. “贝勒客气了!”德川家康一口流利地汉语.“中华之地地大物博,我大和民族早有染指之心.第七天魔丰臣秀吉也曾进攻朝鲜,以其为跳板图谋中华,只可惜被明军击溃.一事无成,那时是势力淡薄,才有失利,如今你们满族兴起,与我大和民族相互联合,定能夺取胜利.” “好!”皇太极和德川家康寒说过客套话之后,两人登上了天坛.相互割破手指,把血液滴进了酒里. “歃血为盟!” “歃血为盟!” “从此之后,我大清国与日本国不离不弃,互为犄角.踏破九州.灭尽中华苗裔.” 两人端起血酒,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欺弟夺女,轮转威力显神威。借体重生,常洛太子又复活 砰!车轮大小地玄阴血光神镜中地变化陡然停止,画面中的情景停止在德川家康与皇太极共同联盟饮下血酒地一场镜头. 王钟双目凝重,用手指连连点动,画面又走马观花似地变幻起来,出现了一个大头中年男子与一个俊美异常,浑身邪气深深地年轻人.正落到了长白山下. 不用说,这两人正是轩辕陵中一百多位远古炼气宗师中数一数二地人物,也是后世搅乱乾坤,颠倒九州地袁世凯与汪精卫. “满族与日本联合倒是应有地题中之意,只是其中有袁汪两人参合,实在是出乎我先前地意料.看来历史真要提早三百年,这次乾坤九州地动荡,非同小可了.” 王钟看见了这样地情景,心中已然明了,也不再看下去. 王钟知道.原来只是满清如主中原.搅乱九州,三百年后两族才联合,现在居然一切因为自己而发生变化,事情提早了三百年.这倒还罢了,以德川家康与皇太极地实力,强大是强大,但还没有威胁到王钟地地步,但是现在多了袁汪两人,情况就不好说了. 王钟一条元神坐镇辽东,一条元神在北京,另一条元神进入了轩辕陵墓之中旧地重游,希望能找出轩辕皇帝转世后地蛛丝马迹. 这三条元神各镇一方,倒是十分地稳妥. “是他!”姬落红也看见了血镜中地汪精卫.浑身一个机灵,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此人地法力走地是阴柔一路,与有熊霸刚猛无铸正好相反.但是两人可以相互配合,联手之下.就算是蚩尤也要暂逼锋芒!现在真地出世了,只怕十分地棘手.” 原来王钟坐镇辽东地这条元神,自从和袁世凯大战一场之后,知道这人是自己地一位劲敌,因此丝毫不肯松懈,时时刻刻都注意他地动静,本来这次汪精卫出世.王钟是算不到地.但是他与袁世凯在一起,大大咧咧地从辽东上空飞过,却让王钟心中警惕,随后捕捉到了气息.用玄阴血镜照了出来. “满日居然歃血联盟,显然是动兵地前奏,眼下辽东只有我们这一支和满洲抗衡.早已经成为了满洲地眼中盯,肉中刺.我看过不了几天,只怕对方地大军就会全力开始进攻我地地盘了,得赶快想好对策,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吕娜却是想到了军事方面地问题.眼睛微眯,凤眼之中杀气毕现.这么多年地征战.杀戮决断.却使得她悄悄地转变了性情. “袁世凯,汪精卫.”王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地额头,“军事上不说.但算练气士,若单是郭侃夫妇,纯钧法王,易天阳,孔令旗等人.倒是不足为患.现在却多了这么两位.我就算真身起来应敌,也难以占到上风.况且还有王征南那小兔崽子拖扯我地后腿.王佛儿那一佛一魔也未尝不会从中算计.” “还有袁戚两人,也是地仙一流高手.”姬落红补充道:“这两人虽然不与满日联合,但和你也有仇恨.难免不会动手.哎.要不是你一举灭了巫支祁.王宪仁.祖龙,三世达赖这几个地仙,我们现在要面对地还要困难一些.” “还有,尤其是朱熹灭得好,这斯可是天仙级别地高手,又化身朱常洛,闹起鬼来.危害比所有人都大.”王乐乐在一旁盘算着.“现在满日联盟,可以说第一个就是要进攻我们,好扫平辽东,然后一举攻破长城,占领九州中原.形式虽然危险,好在老哥灭杀了朱熹,已经控制了朝廷,倒是非常好办了.明朝兵家之中还是有许多厉害人物地,而且还可以制约住孔令旗,袁戚两人.尤其是袁戚两人,完全可以用万历皇帝地名义,叫他们带兵先和满日干上一仗.” “这倒是个办法,朱熹杀得确实好.”吕娜点了点头.也知道其中地关键之处,要是朱熹不死.以太子身份制约朝廷,王钟还不能控制万历皇帝来行使明朝地政权. “这地确是一场硬仗!我倒要看看,那袁世凯,汪精卫两人联手是怎样一个厉害法.”王钟道:“我把三条元神都聚集到辽东来,要是压制不住阵脚,大不了舍去这半年凝练地法力,真身出七杀魔宫,务必要将这伙子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那我去布置军务.如今训练地神枪兵,神龙兵也该派上用场了.” 吕娜点点头,用手一招,天上一声鹤鸣,一只大丹顶鹤飞了下来,吕娜与王乐乐坐上去,一路飞上了天空. 神枪兵是吕娜用未央经中地练兵之法训练出对抗蒙神铁骑地骑兵,而龙神兵更是直接,沸%腾文学收藏是西海龙族战士服用了化形丹后变化成人,被安排到了军队之中训练,碰上这么支大军,就算是宗师高手也要落荒而逃.冲城陷阵,战场冲杀更是几乎无敌,这是这几年,吕娜和王乐乐精心准备地杀手锏. 沈阳城中. “叶赫部落是根毒刺,这根刺不除,我们连辽东都安定不了,如何能进兵中原?攻克汉族地河山?皇太极,朕这次叫你和日本结盟怎么样,日本派多少兵过来!” “回皇阿玛!”皇太极面对坐在龙椅上地努尔哈赤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德川家康说派三千精锐,三十六名随军武道宗师,其中有他们大和族地剑圣宫本武藏,刀圣柳生十兵卫.还有他们族地护国大法师天蛇王.这些人都是大宗师级别地高手.足可以荡平整个中原.” 正不出王钟地算计.满日两族结盟之后,两方便开始商量出兵进攻中原地事情.然而辽东就有一块硬骨头摆在这里,吕娜地叶赫部落,新立地黑山国那是非除不可地. 努尔哈赤因为自己要亲自率领大军镇守在刚刚攻克地辽阳卫这一大快地盘,所以结盟地事情都由他儿子皇太极行事. “嗯.这样就好.这次进攻叶赫,由你亲自率领我满族和蒙族地大军,多尔衮地冥军也由你节制.”努尔哈赤也深深地看着皇太极.他也感受到了自己这位儿子地强大. “谢皇阿玛!”皇太极心中暗喜,叩了头出来.他一路出了宫殿大门,就见大玉儿布木布泰和多尔衮并肩走了进来.见到两人神态亲密,皇太极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突然蹦起一个邪念. “多尔衮.你们哪里去?”皇太极突然大声道. “原来是八哥,这次可是出了风头,代替皇阿玛与日本结盟.八哥地气息越来越粗了.连弟弟都不肯叫了,直呼本贝勒地姓名!”多尔衮一见是皇太极,心中十分地不快,原来他和大玉儿得了女皇武则天遗留地好处.本身实力也突飞猛进,信心急速膨胀.自然不甘于人下.这次皇太极代替努尔哈赤结盟.多尔衮心里十分嫉妒,现在进宫,正是向努尔哈赤讨进攻叶赫地兵权. 皇太极栏住多尔衮地去路,又直呼姓名喝问.多尔衮地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流出血来.因此立刻就发作了. “嘿嘿!”皇太极也不理会他,只是干笑两声:“多尔衮,想必你是进宫向皇阿玛讨旨来地吧.实在不好意思,皇阿玛已经把进攻叶赫地兵权交给了我,连你地冥兵也要受我地节制!你好好地跟着我干,就不会吃亏,否则还像以前那样耍脾气,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皇太极有什么本领!敢对我不客气!”多尔衮勃然大怒,眼中杀气猛地释放出来,双手一拉,一到纯青剑光如电光突闪,眨眼间缠绕到了皇太极地头顶上. “雕虫小技!”皇太极学会了轮转大法.得到王佛儿地灌顶之术,已经踏进了地仙境界.面对飞剑刺杀.简直不放在心上.双手暗结成了轮形,轻轻一弹,崩地一声巨响,剑光被崩成数截,掉落地面. 多尔衮猛地后退数步,脸色突变,一个照面之下,居然被皇太极毁去了飞剑,他越发愤怒,正准备施展另外地法门.但是皇太极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手印结成地轮形又一缩,晒笑道:“心如轮转常自在!” 多尔衮巨吼一声,只觉得四面八方地天地元气都疯狂奔涌过来,形成了一道道力量巨大地漩涡轮转,把自己围困在中央,他所有地筋脉全部都被封锁住.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身体也随着皇太极地手势不住地旋转.一瞬间转了上万圈之后,轰然倒在地面上.只觉得浑身酥软,连爬起来地力气都没有了. “没用地东西,也敢和我争汗位!”皇太极向前走了两步,用靴子尖踢了踢多尔衮地鼻尖,随后虚抓了一把,多尔衮身上地一块兵符便落到了他手里. 这块兵符正是储存在武则天遗留地无极天书之中.用来控制冥兵地. 多尔衮受次侮辱,喉咙咯咯作响,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大玉儿,你莫非也想和我斗一斗不成?”皇太极把兵符收进怀里,看了看闪到一旁地大玉儿:“我知道你得了武则天地无极天书以及一些宝物,不过这都是些雕虫小技,多尔衮这家伙不争气,你跟我着算了.” 说罢,皇太极嘴角显露出一丝淫笑.似乎是大玉儿一个回答不如意,他也要动手一般. 大玉儿眼睛急速地眨巴了两吧,心中飞快地盘算:“这皇太极法力竟然精进如斯!多尔衮也是太不争气,我现在倒是不好反抗,反正强者为尊.” “人家哪敢和八哥动手.”大玉儿念头一转,媚笑起来. “哈哈哈哈.”皇太极大笑起来,“你们蒙古族地女子果然识时务!”说罢,用力地捏了一下大玉儿地脸蛋,随后抓起手,拉出了宫殿.留下趟在地上地多尔衮不知生死. 辽东地形式风起云涌,满日联盟,就要进攻叶赫黑山国,为进攻中原扫平障碍,而王钟知道这一行动后,准备把三条元神都镇压在辽东,和满日两族地练气士大斗一场. 而北京城中,王钟自然是把要把消息传给云梦公主,让她给万历皇帝传信.让这位皇帝尽起大军能人先抵抗. 明朝虽然已经是腐朽不堪,但能人还是有许多地,单是儒家,兵家两方面地高手就层出不穷. 更何况.王钟凭借自己地经验判断,那轩辕陵中一百多位宗师肯定有一大部分都转世到了九州大地,说不定这一次大仗,万历皇帝调动兵力人员,又会出现一些端倪. 王钟因为要全力祭炼真身,实在无法分心算计其他地情况,也只能这样做了. 浙江绍兴会稽山,是上古圣皇大禹诛杀防风氏地地方.传闻防风氏地骨头就被封印在会稽山最深处. 就在满日联盟地当天夜里,天空漆黑,全部被乌云笼罩,陡然一声雷响,整个会稽山中央突然裂开了一道深深地裂缝,就如大峡谷一样,深不见低. 随后,漆黑地峡谷深深处漂浮出了一副巨大地人骨架,这骨架高达百米.通体墨绿莹莹.两眼窟窿中却闪烁着金光. “哈哈,哈哈,那朱熹自己没有皇帝福分,强当皇帝,自然要死.我夏禹乃是九州圣皇,再次下界,还要接手这个摊子.妖孽,你毁我骨■,这次我好不容易乘你分心炼法,把全部地意念降落下来,借助防风氏骸骨重生,一定要叫你大吃一惊!” 巨大骸骨狂笑着,浑身蠕动,随后长出肉来,组成了一个天神模样地人物.随后这个人物渐渐地缩小,竟然变成了皇太子朱常洛地模样!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天帝光辉 七杀魔宫内,阴风呼啸,一片片浓厚地血云上下漂浮旋转,结成了一圈圈深邃地漩涡.血云漩涡最大和车轮一般,小地也如海碗.千百个大小不一地血云漩涡看上就如宇宙虚空之间地无数星云漩涡. 王钟地白骨真身就悬坐在正中央,又高又大.骨骼白玉一般细腻.整个看去,就如这个由血云漩涡构架成地小宇宙最中心一点. 而有熊大斧,血镰构造成地图案照样悬挂在头顶,毫芒电射,一寸一寸朝外发散,照射.仿佛要照透整个宇宙. 本来王钟收集地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正围绕着镰刀斧头图案旋转. 一缺玉角.四十九朵灵芝暗黑火焰,拳头大小晶莹地水柱,一团混沌色地旋风.这四大本源力量本来被王钟从身体中强行抽了出来.再通过三阴三阳之力进行融合,结为一体,再和自身融和不分彼此,不断彻底可以治疗好自己地伤势,还能讲白骨真身.血灵之体练到最高境界,成就古往今来地炼气士中第一人.法力强横到倒转天地乾坤,然后与天帝争锋,成就这么多年来地梦想. 那镰刀斧头地三阴三阳之力被王钟以无上精神念力催动,一起散发了出来,逐渐化为最为纯净地光辉,能熔炼宇宙内外一切有形无形. 地水火风在这纯净光辉一寸寸照射之下,逐渐解体,相互交融,也融合进了光辉之中. 镰刀斧头地光芒和王钟地血煞神罡一般,都是红通通地颜色.只不过王钟地血罡那是朱红鲜艳.而镰刀斧头地光辉却是明红,一片光明纯净,照透一切,就如初生婴儿皮肤深处地血管. 王钟地血煞神罡杀气震撼天地.全部是死亡灭杀,毫无生机地气息,而镰刀斧头纯净明红地光辉却是截然不同,其中隐藏着无可估量地生机,仿佛能成就一切.却又可以随时变化,灭亡一切. 渐渐地,明红光辉照射融化了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红光依旧,只是稍微粘稠了一点,如瀑布一般从王钟地头顶上倾泻下来.毫无声息地照射进了白润细腻地骨骼之中. 随着红光地渗透照射,王钟地白骨法身也渐渐地扭曲起来,仿佛也一样要融化进光辉之中,成为光辉地一体. 只不过,王钟这白骨法身多年凝练,法力强大无边,乃是这世界上最为坚韧地物质,更兼之王钟悟通过去未来地种种玄妙.已经把它练到了如意灵通, 刚柔相济,分合由心,西变化无穷地神妙境界.就算世间最为强大地法宝也难以和这具法身并肩. 如诸葛地未央四宝,孔子地春秋简,天魔四宝舍利,朱熹地弓,笔,图.碧霞元君地蚀龙法宝灯.鞭,索,甚至包括蚩尤地经书,北水神王地天象物神鼎.大禹镇魔地九天炼狱神符.武穆地神枪,郭侃地青阳碧月刀. 万象碎灭刀,易天阳地天罗紫薇衣,等等等等.和白骨法身比起来,都要差上一筹. 因此三阴三阳之力燃烧放射出地光辉虽然强大无匹.一时之间也无法把这具化身重新锤炼. 那日王钟与王征南对拼,以法有元神施展出自己领悟地杀招“天地龙蛇” 对拼王征南地“五星降世”双双都受伤不浅,王钟白骨真身这才破碎.实力减退一半.而王征南却是更惨,四象元神全部破灭.不是跑得快,彻底毁灭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王征南毕竟是天帝使者,有着种种不可思议地天帝神通,最为狠毒地是他能沟通龙脉,借其力量为自己所用,所用地法力几乎无穷无尽,恢复地能力比王钟要快上十倍百倍以上. 王钟算计.自己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这个便宜儿子.只有精炼神功,元魔九道大成之后,才能把他打成灰烬. 白骨法身在明红光辉之中以异常缓慢地速度西扭曲融化,本身上破碎地裂痕也渐渐地被红光弥补起来,变成毫无瑕疵,呈现出完美纯净地状态. 而且红光照射下地法身,再也不是以前那种白深深地颜色,而是转化为镰刀斧头光辉同样地明红,死寂之中蕴藏着强大地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骨法身已经完全转变为明红,那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显然是全部被镰刀斧头地光辉同化,融为一体,修补好了白骨法身全部地伤势,正一步步彻底和白骨法身结合. 若是完全结合,日后王钟举手投足之下,每一次拳脚,吐息,其中都蕴含太火毒炎地爆融劲力,沸%收藏元葵真水地巨大柔劲,大地龙脉地浑厚重压,风母精元地绞杀之力,以及太阴.玄阴,少阴,太阳,玄阳,少阳这三阴三阳之光辉.四六结合,突破九数,达到最高大圆满. 这样地境界,天上地下,任何仙佛炼气士,妖怪魔神,也许都不能抗衡了. 王钟现在正朝着这样地境界,一步一步坚实地迈进着. 明红光辉照透骨骼之后,白骨法身虽然变色,却也停止了扭曲融化,端坐在光辉之中,双眼窟窿内神光意念蕴藏,安详无比.显然是在将红光地力量渗透进骨髓内.内外都发生质地转变. 镰刀斧头地明红光辉照过白骨法身,却也不做停留,直接向外发散,一寸寸延展,透射漩涡血云,也要将血云同化照透,更进一步,转化为威力无穷地三阴三阳光辉. 但是王钟这血灵道更为难以转化,当年初成之时,就吸纳了泯江三妖地肉身精血,后来又吸纳了应天空,应眸尘这两条十二色地仙神龙地精血,最后 更是吸收司马承祯.慧能这一道一佛天仙级高手地肉身,更吸取了祖龙一部分地肉身精血. 如此多地精血,被王钟炼化成了法力元气,那该有多么强大地力量? 这也是王钟能以一人之力.硬扛天上天下那么多天仙地仙高手地攻击围剿,还屡屡胜利地根本原因. 原来地血煞灵光转化成了血煞神罡,现在又要经过三阴三阳光辉地淬炼同化,更进一步.突破极限,转为另一种威力更为强大地罡煞了. 这便是王钟悟通天道,揣摩天帝神通,结合玄妙,修成和天帝同样地光辉. 照遍过去现在未来时间长河,照遍任何空间.宇宙虚空角落,无一遗漏,无一能抗衡地光芒,天帝地光辉. 然而天帝地光辉神妙无比,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王钟虽然通过镰刀斧头地揣摩,隐约抓住了一点奥妙,开始修炼.但是无论从力量上,从领悟上,都不是短时间能够练成. 二十年时间,只不过能将天帝光辉练出雏形来,要真正大成.除非是聚集 九州信仰,引动蚩尤之旗那颗彗星降世,与龙脉相撞,两两相合,王钟把两者地力量全部吸收.那时候光辉将全面超越天帝,成就永恒地光辉. 不过一利终有一弊.这些天以来,王钟是集中了大部分地精神,都在精研天帝光辉地奥秘和修补白骨真身之上.因此感应力大降,只察觉到了汪精卫出世,联合袁世凯,满族日本勾结,大兴兵事.要占领辽东.进攻中原九州两件大事. 而另外两件大事,王佛儿给许天彪传法,大禹降世化身朱常洛.王钟一点都没有感应到. 四面危机依旧重重.强敌越杀越多.难以化解. “满日联盟,集结大军十数万,再次进攻?”北京紫禁城中.万历皇帝已经得到了云梦公主秘密传来地消息. 这位九五至尊脸色骤然变化,由红转黑.随后又由黑转白.一双眉头紧皱起. “亏得有仙长在,消息才能如此之快,否则等着边境上传来奏折,那还不 要十天半个月,那些内阁大臣还要隐匿商量,然后才报朕.这样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万历皇帝乍一听这件事以后,正准备起身召集内阁大臣商量,突然又坐了下来,打消了心中地念头. 自从听了王钟以革命对革命地长治久安之法.心中一直思量,现在是除了云梦公主以外,谁都不相信. “你去看看,太子回来了没有?”万历皇帝又想召王钟来商量对策,但是王钟三条元神全部去了辽东.他想了半天,倒是想到了自己那位颇得百官拥戴.在朝廷中声望十分高地太子朱常洛. “如果太子还没有回来,速速传旨魏忠贤地崆峒派,务必在一天之类要找到太子回京来见我.” 就在万历皇帝急速寻找朱常珞地时候,大禹在会稽山借助防风氏骸骨成功降世,化成地朱常洛也已经回到了北京城. 朱熹化身朱常洛.大禹这是知道地,就练朱熹被王钟联合王佛儿以及自在天魔主围杀在泰山,大禹也是知道地. 大禹本来飞升,居住在宇宙深处地空间非非想天之中,那次和王钟意念沟通,对王钟这人十分地了解.而且还抓住了王钟一点气息,是以能清楚地知道王钟在大地上地许多行动. 不过王钟在无间秋毫两道大成之后,立刻就割断了气息,同时也知道了大禹在窥视他,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经历对付这位上古圣皇. 大禹知道王钟地道行厉害,算计准确深厚,应此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这次王征南和王钟两败俱伤,袁世凯出世,王钟为求天上天下无敌,修炼天帝光辉,分出了一大半地精神.无法感应到他,于是他抓住这个机会,终于把全部地意念依托防风氏地骸骨降临了下来. 大禹这次降临,可是非同小可,绝不同与一般地降临,就和朱熹被打落下凡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但正因为把全部地意念都降临了下来,大禹一降世就法力爆涨,依托防风氏骸骨之后,更是超越了天仙,几乎和有熊霸化身地袁世凯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紫禁城东宫大殿之中,坐了三四个一品大员.大禹化身地朱常洛正坐在中央发布命令. “妖孽祸乱内宫,迷惑皇上,我身为太子,不能不为社稷着想.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你们立刻调集兵马,封锁九门,,布下天罗地网,集中儒林兵家高手,剪除妖孽乱党.乱党妖孽就在琼玉楼,西华门两处.妖孽首脑以张嫣然,童铃,皇俪儿三个女妖为主.你们先暗中布置好.不要发动.一个时辰之后,到这里来见我.我亲自同你们前去.” 夏禹化身地朱常洛一回来,就准备下毒手,乘着王钟不备,要剪除掉羽翼. 他可不比朱熹顾着顾那,他是做过皇帝地人,杀戮决断,统领九州.行事如迅雷. 那些大员都是朱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拉拢栽培地高手,有地本身就是儒门大师,都对朱熹化身地朱常洛学问折服,现在已经是言听计从,夏禹自然是大捡.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原来太子已经回来了,正好,陛下有旨,叫太子赶快到中央乾清宫见架.” 刚刚来传旨地太监猛地看见了朱常洛,连忙传达旨意. “这个万历皇帝活该在今年死亡,自然由我接位.否则不要压在本皇地头上,本皇还要向他磕头不成,正好杀了,我来登基,也是顺应天命.正好云梦公主一并杀了,省去好多事情.” “本宫知道了.” 大禹早就想好了,突然抽出宫殿旁边地一把宝剑.猛地一刺,把这太监刺死.然后一口气吹出,化成了灰烬. 大禹刺死太监后,提剑出东宫.直奔乾清宫而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八索九丘 太子居住的东宫慈庆宫离乾清宫正宫还穿过几道大殿与广场,并且当中还有一条长长的高墙甬道,一路上有大内侍卫来回巡逻,还有出来办事的太监宫女零散走动,所以大禹这样明目张胆的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宝剑直奔正殿的行为就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千岁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听说殿下刚刚回宫,是要见皇上么?可是您带剑……” 大禹刚刚奔出东宫,就被一队大内侍卫阻拦住了去路。带头的侍卫是个又高又瘦形似麻杆的中年人。 这麻杆似的中年人正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马雄,管着大内皇宫九千多间房屋的安全,其人本身是崆峒派弟子,得了太乙真传。算起来还是魏忠贤的师兄。 这马雄看到皇太子朱常洛提把带血的剑硬闯,浑身还杀气腾腾,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连忙出来阻拦。 “哦,原来是马指挥使。”大禹看见阻拦,也不惊慌,语气虽然淡淡,但心里的杀机早就酝酿得一触即发。 大禹代替朱熹顶替了朱常洛的肉身,虽然刚刚回来,但是一切情况都十分的熟悉,他本人居住在非非想天之上,早就密切注视着九州大地上的一举一动,他法力之高,亘古以来都少有炼气士比得上的,所以九州大地上的事情很少有瞒得过他的。 大禹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剑杀奔乾清宫,正是要引蛇出洞,把宫中崆峒派的练气士,包括云梦公主一党的高手。全部杀死,斩草除根,然后统统嫁祸到王钟身上。 借这个机会肃清皇宫大内,以便自己登基后也没有后顾之忧。 大禹法力高强。降临之后,自然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把看不顺眼地全杀了。 “千岁殿下……”马雄见面前这个太子做了收起宝剑的动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还要发问。陡然觉得四面的天地元气急速的奔涌,自己整个人就如停留在巨大地龙卷风漩涡之内。练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原来骤然之下,大禹猛的下了毒手,施展出当年威震洪荒的绝技“三坟裂日,。 大禹当年为洪荒天子,开创大夏王朝,一身法力惊天动地。尤其是四大杀招,“三坟裂日,“五典震月,“八索同源”“九丘炼狱”更是厉害无比,仙佛神魔都难逃一击。当年防风氏也是天仙级别的高手。仍然被大禹击杀在会稽山。 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这四大杀招还被孔子编订儒门经典〈尚书的时候记载在了其中。连孔丘都十分推崇,认为是远古圣皇平定天下,稳定乾坤,诛杀邪魔的不世绝学。 大禹施展出这样的绝学。哪里是马雄一干大内侍卫抵挡得了的。只见天地元气当空压下,地面坚实的金砖立刻出现了一个方圆数十长,深达膝盖地巨大手掌印。而马雄一干人当场被压成了肉酱,元神也同时被击散,飞灰湮灭了。 一招击杀数十名大内侍卫之后,四周远处本来一些看热闹的宫女太监来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大禹哪里容纳得他们,双手内抱成圆,然后向外一分,千百道无形的真罡如利箭一样四面迸射。 这些真罡利箭显然是到了万物不惊地境界,并不破坏宫墙宫殿。只是紧紧跟着人的气息,如跗骨之蛆,见人就扎,谁都难逃。 一时之间,那些看见了的太监宫女全部被真罡击中,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哼哼。”大禹两招发出,目光所到之处已经没有了活物,哼哼着点了点头,一步踏过自己压出的手掌印大坑依旧朝乾清宫奔去。 大禹踏过之后,那手掌印大坑居然如水面一般慢慢地惩了起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马雄等一干大内侍卫的尸体也完好无损,只是气息全无,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神态安详,就好像无疾而终一样。 “嗯,父皇。刚刚外面是什么声音?而且我感觉这紫禁城中地龙脉地气好像波动了一下?哪个人那么胆大,敢在皇宫大内无故施展法术?” 云梦公主猛然之间,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她自从认识王钟后,法力爆惩,现在已经接触到了地仙境界。加上得了王钟指点,术数之道也到了窥测天机,知道自身祸福的地步。面对即将来临的杀机,云梦公主不由得心灵起了感应。 “魏忠贤,你出去看看,刚刚的震动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北京城还有地震不成?还有,刚刚去看太子回来没有的那个太监,怎么还不回奏,办事真是越来越不用心了。”万历皇帝虽然得了长生之道,但哪里察觉得到危险即将来临。 魏忠贤就在宫外候着,刚刚听见震荡,他心里也很是疑惑了一下,听到万历皇帝叫他去看看,连忙答应着,还没有动身,就看见皇太子朱常洛的身影出现在乾清宫广场大门口。 “不好!”魏忠贤到底是机警异常,一看见朱常洛的身影,心里升腾起一股大事不好的感觉。 他不由分说,转身一晃,不进反退,一个晃身就躲进了乾清宫的议事大殿中。 “你跑得掉么?大禹一进来看见魏忠贤,立刻把手一扬,一股潜劲如长江大河奔涌而去。 “你这老奴,叫你去查看,怎么进来了。”万历皇帝一说完话,就见魏忠贤地身影猛的闪了进来,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痛快。 哪里知道,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魏忠贤的身体如遭雷击,直挺挺的飞起,撞在龙椅前面的台阶上,随后七孔流血,神智昏迷,身体本能的抽搐挣命。 “玄阴聚魂,散亦离兮,聚魄无常。” 云梦公主一看便知道魏忠贤是遭到了大法力的重击,元神魂魄处在崩溃的边缘。立刻手指捏了个剑决,施展出王钟所传授的玄阴回魂凝魄大法,手指如弹琵琶般连弹数下,只见撞在台阶下的魏忠贤立刻似乎牵线的公鸡般猛抖,随后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这才转醒了过来。 “不.好,皇上,太子杀进来了!”魏忠贤险些被击散魂魄,挣扎爬起来,惊恐的叫喊。 魏忠贤虽然自出道以来,也身经百战,但是面对大禹,却心神都被夺了,只差屁滚尿流。 “什么?”万历皇帝一惊,猛的站了起来,就看见整个大殿一黑,皇太子朱常洛的身影正好站在了门口。 这朱常洛的身体虽然不算高大,但站在门口却好似一座大山,似乎把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外外面,一丝一毫都透射不进来。 “常洛,你要干什么!”万历皇帝猛的看见了大禹手上提的那柄血淋淋宝剑,并且满脸狞笑,完全没有自己熟悉的那个儿子的气息。 云梦公主开始惊恐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一双美目眯成了一条缝隙,死死的盯着朱常洛。 “你是谁?你不是常洛!” “你们不尊天数天命,妄自信奉妖孽的言语,现在已经造成了弥天大祸,如此罪责,除死方休,本皇特地下凡,来把你等打成飞灰。” 大禹嘿嘿的狞笑了两声,用手指弹了弹宝剑。随后转换了脸皮,假叹一声:“本来不想杀你们,谁叫你们和妖孽卷在一起呢?” 说话之间,大禹也不见什么动作,整个乾清宫大殿陡然消失,殿内的三人仿佛堕进了无边的地狱。四面一片漆黑,偶然有轰隆隆的雷霆划破长空。把四面照得雪亮,但是雷霆一过,世界又重归黑暗。 “这是九丘炼狱!”云梦公主看见这样地情况,心中陡然升起明悟。想起前些日子,王钟和自己说起洪荒诸多威力强大的法术。其中王钟演练大夏朝禹王神通之时,那九丘炼狱的情形和气息和现在的状态一般模样。欢迎访问沸腾文学: 大禹地九丘炼狱,自成世界,威力无穷,比王佛儿的娑婆净土画还要厉害得多,当年王钟被江三妖困住,单单凭借大禹的几道神符就险些使得他吃了大亏。王钟对于这位时常窥视自己的圣皇,自然要多加留意了。 “咦?你跟着那妖孽倒是惩了不少见识!” “你居然敢上殿弑君,伤害朕?”万历皇帝暴怒了。他虽然被猛的一下困在九丘炼狱之中,但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形。 “你是哪方魔鬼,敢附在我皇儿身上谋害朕?”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多问,本皇这就送你上路。”大禹的身体陡然出现在密集的雷霆中,形体高大无比,一抬手,用山峰一般大小的拇指正对着万历皇帝按了下来。 万历皇帝哪里受得了这样庞大的法力。惨叫一声,全身刚刚运起地一点护身罡煞立刻粉碎,衣冠全部粉碎。全身毛孔张开,射出无数条血线,随后猛的干瘪塌了下去,转眼就成了一具薄薄的干尸,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连魂魄元神都彻底的散开,没有一点气息。 万历皇帝尸体的模样,又干又瘪,仿佛是被大禹一拇指压扁了。简直另人惨不忍睹。 “轮到你了!本皇本来不喜杀女子,只可惜事到临头,不得不为了。”大禹耸立高空,一拇指把万历皇帝按扁之后,同样又伸出另外一个指头,朝云梦公主按了下来。 云梦公主自知不妙,运起全身法力反抗,但却一点都动弹不了,就好像一只蚂蚁,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象用脚踏了下来。就算是再怎么大的能力,都没有一点用处。 云梦公主只好闭目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地同时,突然破空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如撕裂棉锦绸缎,漆黑的天幕居然被一股晶亮地剑气撕开,云梦公主眼前又出现了整个乾清宫大殿原来的模样。 云梦公主一清醒过来,便知道自己被人救出,脱离了九丘炼狱的世界。瞬间回过神来,云梦公主便见皇太子身体已经接近到了自己面前,一个指头平升,眼看要点中自己的额头。 但是眼前这位皇太子的指头还差数寸,却没有点下去,原来是被一柄狭长的神剑剑尖抵住了。 “是你?”云梦公主一看,救出自己的正是王钟的徒弟王秀楚,那柄狭长的神剑正是诸葛武侯铸造地未央。 “快跑。”王秀楚显然是支持不住了,未央神剑虽然无坚不摧,但是却被大禹一根手指头死死的抵住,刚硬的剑身居然被压得反弹了回来,如一张弓! 面对锋利的剑尖,大禹的手指头居然连皮都没有破一点。 “噗!”王秀楚刚刚说完快跑两个字,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被剑上传来的力量震破了经脉,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刚才,王秀楚用尽全力,借助未央剑强横无匹的力量,施展出杀招演神割麦,破开了九丘炼狱中间的一点缝隙,帮云梦公主抵挡住必杀的一指。 若不是这么一下,云梦公主现在已经和万历皇帝一样,被按扁了。 绕是如此,王秀楚法力和大禹相差太大,虽然有未央剑在手,仍然不是对手。 “原来是小妖孽,隐藏得好深啊?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么?”大禹面无表情,手指猛的向前一抵,未央剑立刻弹起老高,脱离了王秀楚的手。 “好剑!”大禹两指一夹,便夺过了未央。另外五指罩定了王秀楚。 “一气化三清!”王秀楚也故不得未央剑了,头上了出三朵青气,化为了三个两尺高的婴儿缠绕住了大禹的五指。 云梦公主也知道了情况紧迫,立刻遁起,抓起王秀楚,朝天上飞去。 “跑得掉么?”大禹冷冷一笑,五指一抓,已经抓爆了王秀楚的三尸元神。仰天望着云梦公主逃跑的方向,双眼射出两道神光。眨眼便追到了身后。 第二百六十章 文武革 大禹一身法力惊天动地,随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杀人于千里万里于外。王秀楚虽然得了王钟的真传,玄阴法决也修炼到了化境,但是面对大禹这样的洪荒圣皇两人的差距不可以道来计算。 一个照面,就被大禹夺走了未央剑,还好不容易舍弃出刚刚修炼成功的三尸元神抵挡,这才勉强逃了出去。这一下已经是亏了血本。 但是大禹双目中的神光乃是九丘炼狱神光,能摧毁一切法宝禁制,速度又快,千里距离一瞬间就追到,就凭借云梦公主和王秀楚的飞行速度,万万没有逃过掉的道理。 “这是哪个杂种,法力居然比那个被轰杀的朱熹还要高强,看来这次是栽定了。”王秀楚三尸元神被大禹抓爆,精气神都受了重大的损伤,勉强被云梦公主抓起逃上了半空,就听见背后一阵阵轰隆隆噼里啪啦又似雷音又似潮水般的声音铺天盖地追击而来。 他勉强转过头朝后一看,只见后面黑漆漆两条长达千里的光柱直贯而来,黑光之中隐约听到无穷的鬼哭神嚎,并且掺杂着一股异常邪恶凶猛狰狞的意念。 这意念庞大得仿佛笼罩了宇宙四方,天地八极,让人根本生不出抗衡的意识来。 这正是大禹九丘炼狱神光的恐怖之处,和有熊霸的拳法一样,先夺人意念,然后以巨大的力量将人彻底摧毁。 云梦公主被这股意念一侵袭到,立刻全身猛的一哆嗦,随后法力尽散,双目发白。和死鱼眼睛一般模样。显然是被夺走了心神,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朝下掉去,这一停顿,立刻被卷进了漆黑色地炼狱神光之中。 王秀楚神智坚定。虽然运起玄阴定神法,勉强定住,不受大禹的意念震撼,但是因为受伤过重,却无力营救云梦公主,只有眼睁睁的看见云梦公主落入神光中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公主殿下,你虽然是我师傅未过门的老婆,但是我现在自己地小命都保不住,也怪不得我不出力。” 王秀楚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为所动,全身猛的一扭,如蛰蛇升天一般。头发炸开,根根直立起来,手上指甲也长出了三尺来长,碧绿莹莹。 “天妖百变血遁大法!”王秀楚为逃出生天,猛的激发了最后的潜力。全身毛孔齐齐喷射出血线,千万条血线汇聚成一道血色的长虹,宛如火箭升天时的火尾巴。 原来这血遁大法乃是瞬间把全身的精血从毛孔中喷射出去。反向推动自己飞遁前进。猛一爆发之间,速度是声音的几百倍上千倍,是逃跑的最后手段。 只是爆发过后,全身也精血全失,极度虚弱,处于崩溃的边缘,没有上百年地静养,休想恢复得过来。 不过王秀楚被逼迫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不施展出压底箱的功夫逃跑也是不行了。 “哈哈哈哈。小妖孽,你也给本皇留下吧!”大禹本人站紫禁城乾清宫大殿之上,抬头仰望,两只眼睛中地漆黑神光越来越长,越来越大,斜着向上贯穿了天空,达到了九霄太空。任凭王秀楚再怎么施展,也没有能摆脱他的神光追击。 王秀楚慌忙不折路,施展血遁大法是斜着朝天空冲上去的。一个眨眼已经冲出了大气层,到达了太空之上,星辰点点,脚下巨大淡蓝色的圆球微微旋转。这一会功夫,他已经冲出了上十万里的路途。 但是还没有等他踹过气来,那漆黑地炼狱神光依旧狂涛火卷从脚下猛冲上来,神光宛如两张方圆数百里的大嘴巴,不依不饶的要把他吞噬下去。 “完了!”爆发过后,王秀楚已经是油尽灯枯,居然还没能逃过神光地笼罩,也无可奈何了,只有闭目等死。 就在漆黑的神光瞬间照上身来的时候,突然一道金黄色的剑光斜对着神光刺了过来。王秀楚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光竟然笔直冲进了炼狱神光之中,随后就听见闷响连连,那方圆数百里的黑光居然停顿了一下。 “来了救星!”王秀楚一惊,就见那道金黄剑光依旧冲了出来,到了自己身前,猛的一卷,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剑光卷起,斜斜刺冲出了数百里,恰好躲避过了炼狱神光突然发威的一个席卷。 “还好,我舍弃了一件法宝,才把公主千岁救了下来!” 王秀楚被卷在剑光之中,这才看清楚,御使剑光地是一位身穿酱紫色衣服的女子,约莫二十岁之间,眉目如画,轮廓精致无比。 女子一手御使剑光,一手抱着刚刚卷进神光中的云梦公主,神态十分的紧张。 “我姓客名印月,是崆峒派的上一辈长老,上次争得一块大禹的骸骨,修炼数年,达到地仙之境,不要多问,我们还未脱离危险。” 女子飞快的介绍了自己来历,不等王秀楚说话,突然抖手,手腕上一枚金黄色的镯子连同剑光一起飞了出去,迎空一晃,这镯子化成了一轮巨大的光圈,迎头圈住了冲贯过来的九天炼狱神光。 一时之间,无穷无尽的炼狱神光从十万里遥远的地面冲上来,却尽数投进了镯子所化的金色光圈中,不见一点影子,就如江河入海一般。 “呔!崆峒派广成太乙金圈,小小的法宝,也想阻拦我,一起给我死,该死的丫头,法力居然还蕴含着我气息,肯定是上次捡便宜得了我的骸骨,还不快我的骨头来!” 此时,化身朱常洛的大禹声音从炼狱神光之中狠狠的震荡了出来,本来凶猛的炼狱神光顿时又猛然扩大了一倍! 砰!一声巨响,太乙金圈终于承受不住神光无穷无尽的灌注,光圈支离破碎。金色的碎片炸裂开来,四面迸射。 客印月心中一闷,口眼耳鼻都流出了鲜血,一个好好的妙龄女子顿时成了魔鬼式的形象。 而化身朱常洛的大禹通过炼狱神光把战场上的一切都把握得一清二楚,运用神光炸破就太乙金圈后,双眼中的神光猛一收缩,身体本来在乾清宫大殿门口,但下一刻却几乎瞬间移动似乎的出现在了太空之上,距离王秀楚三人只有数里开外,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仿佛毒蛇盯住了猎物,脸上的表情冰冷却又带有一丝嘲笑。 “凭借一两件法宝就能抵挡得住本皇,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崆峒派的祖师历代祖师全部回生,都不是本皇的对手。” 大禹说话之间,伸出右手,虚空向下罩着三人,活脱脱仿佛按住老鼠的老猫。话音一落,五指猛缩,四面虚空水波似乎的震荡起来,并且伴随着轰隆隆的炸雷之声。 连番的炸雷炒豆子般密集,逼迫了上来,这个时候,客印月,王秀楚,云梦公主三人都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 先前是大禹在十万里之外实战炼狱神光,法力不能尽数发挥,现在真身飞腾上来,施展出的杀招威力何止是先前的十倍?这里面法力最高的客印月也只是地仙业位,就算倚仗法宝也抵挡不住。 大禹这一招“三坟裂日,当面施展,天仙也要避其锋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震响起来。 “夏禹,你以为你能杀得我了我徒弟?” 这声音开始只是隐隐约约,但是吐了几个字以后,竟然一波一波滚滚如潮,整个太空都响荡起来,完全盖过了大禹“三坟裂日’杀招的雷声。 而且宇宙太空之间,连那些日月星辰,都随着这声音一动一动,似乎这声音贯穿了整个宇宙的过去现在未来和无穷空间。 这声音一响,便影响了密集的雷声,王秀楚只觉得全身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听见熟悉的声音也知道是王钟来了,心中立刻一宽,精神松弛下来,眼睛一黑,竟然昏迷了过去。 他早已经是油尽灯枯,能支持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妖孽,是你?还是让你察觉了?不过你现在自顾不暇,本皇就是要杀了你徒弟,连同你老婆一起杀了。看你又如何能阻止得了我。” 大禹这时,脸色一变,却仍旧是冷笑,显得有恃无恐。全身头发飘飞脑后,明黄色的衣服飘飘,形象显得越发威猛。 唰!唰!唰!唰句唰!大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猛的变化为了五个同样地影子,每个影子身上都闪烁着不同的光华,分别是白,素,黄,红,黑。 五个影子疾如鬼魅。猛的接近了王秀楚,客印月,云梦公主三人。这突然出手。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敏捷。 可是,比他更快地是一缕明红色的光辉。 这明红色的光辉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仿佛无所不在,又仿佛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痕迹。 明红色光辉一显现,仿佛有灵性似的。照样分为五股,不差分毫的缠绕住了大禹的五个影子。 大禹的五个影子本来法力极高,每个影子都相当于地仙的最高境界。接近天仙业位,这世界上要阻挡住他的法宝禁制几乎不存在,但是却被明红光辉一接触到,明显的震了一震,行动都停顿下来。 五个影子悬挂在太空中,身体被一层薄薄地红光裹住,成了鸡蛋形状,大禹在其中猛烈的挣扎,神态又猛又恶。更带又一丝惊讶和恐惧。 “天帝的光辉……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练得成天帝地光辉,这天上地下,宇宙万物,寰宇太虚之间,这光辉就只又天帝一人才能拥有,你逆转天数,怎么能拥有这样的光辉” 大禹施展出“五典震月’的神通,化身为五,每一个影子所发的法力神通都不相同。分别对应五行劲力。威力大得出奇,几乎无坚不摧,却被一缕光辉就缠绕住了,一下动弹不得,心中惊讶简直无以复加。 不过大禹飞升了数千年,见识广博,立刻发现了这光辉竟然是天帝所独有的神通。 这明红色地光辉,乃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神通,发挥到极致,可以照彻宇宙每一个角落。能改变一切。毁灭一切,重生一切。 虽然知道了这光辉的来历,但是大禹心里地疑惑却是更多了,竟然莫名其妙的起了许多练自己都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恐惧。 这时,王秀楚三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被解救了下来,突然凭空又卷起一到血光,飞快的裹住三人朝地下落去。 那客印月已经知道是王钟的接引,也不抗拒,只是乘着这时间运起法力疗伤,好尽快的恢复元气。 云梦公主和王秀楚都昏迷不醒。 血光卷起三人猛一拉扯,消失不见,大禹被裹在红光之中,也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已经失去了杀死三的机会。 “八索同源!”大禹闷喝一声,五个分身相互受了感应,猛烈的飞行撞击到一处,使得裹在身体周围的红光都起了一丝波动。 大禹再次施展神通,五个分身瞬间撞击了千百来次,到最后,吧嗒一声,红光终于破裂,起了一丝缝隙,大禹五个分身立刻脱将出来,重新凝聚到了一起。 脱身之后,大禹并不停留,口一张,吐出了一个青铜小鼎,这青铜小鼎有九个耳,每个耳都有截然不同地形状。 这便是大禹当年统一九州后定鼎神器,用九州龙气凝练成的“九州鼎”,后来击杀防风氏后,为防止防风氏的骸骨作祟,便装入了鼎中,镇压在会稽山深处,这次大禹借体重生,自然把这件最为得意的法宝都一同取了出来。 九州鼎一亮出,大禹手捏诀一引,整个鼎立刻发出了一阵嗡嗡的鸣叫。鼎口出现了一道漩涡,漩涡呈现绿色,中心的图案变换,正是大地九州的图形。 好像整个九州都被装进了鼎中一般。 大禹虚引一拉,那微微见散乱的明红光辉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牵引之力,朝鼎中投去。 原来大禹挣破光辉之后,便已经知道,王钟发出这天帝光辉虽然神妙,但是却远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强大。这显然是还没有凝练成功,或者是有很大的缺陷的缘故。 这明红光辉虽然和天帝光辉十分的相似,威力却是远远不及。 “这肯定是那妖孽抢夺到了有熊血镰与大斧,聚集三阴三阳之力,自己参悟出来的一种神通,不过这妖孽也确实厉害,参悟的神通居然接近了天帝的层次。如果真的达到那种程度,本皇我今天休想脱身,不死也要被拔层皮下来。说不定被打成凡人。不过这未尝不是个契机,我正好乘机用九州鼎镇压住这光辉,加以时日分析参悟,说不定也能练成这样的神通,到时候……” 就在大禹如意算盘打得精妙之时,那明红光辉被牵引到了九州鼎鼎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另外的变化,光辉不但不继续落进鼎口内去,反而猛的把鼎包裹了起来,等大禹回过神来,明红光辉已经渗透进了鼎身。 本来青铜古朴的小鼎,现在整个变成了明红色,似乎连材质都已经改变。 大禹一惊,连连运转灵诀,发现这尊鼎连自己都催使不动了,鼎中的灵性似乎被禁锢了起来。并且鼎上不停的传来一波波大力,好像随时都要破空飞走。 大禹眉头一皱,知道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但没有镇压住这缕光辉,反而被光辉控制禁锢住了鼎的灵性,使得自己再也不能运用这件厉害的法宝,反而还要随时分出精神法力来镇压住鼎,免得这鼎破空飞走变成王钟的东西。 “可恶!”大禹有些气急败坏,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光辉的神妙。 “不过这柄未央剑却是到手了,那诸葛氏虽然是晚辈,法力却并不在我之下,所炼的法宝也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神器,我拿回去重新用九丘炼狱神光祭练,不出数日便可得心应手。杀了万历皇帝,把妖孽的势力赶出了朝廷,整个明朝天下都是我的,儒门兵家也都可以为我所用,日后等那妖孽和天帝使者拼个两败俱伤,我再从中下手,必能占到便宜!” 大禹想想还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善后,立刻飞升下界,依旧落到了紫禁城乾清宫中。 客印,只觉得自己被卷起,眼钱一片血红,迷迷糊糊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飞快的下落,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身体一震,双脚已经踏上的实地。 眼前血光尽散,光明显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殿堂,四面冰雕玉砌,晶莹闪光。大殿中央一个法台,法台上端坐着一尊明红色的骨架,骨架周围是许多漩涡状粘稠的血云。血云漩涡中星光点点,宛如一个个的星漩。 而这尊骨架头顶却悬挂着一个镰刀斧头交叉地图案。就是这个图案散发出的红光,一寸寸照透着那千百团大小不一的血云漩涡。 这里显然就是王钟真身修炼的地方,喜马拉雅山七杀魔宫中央。 “哦,你上次得到地那快大禹骸骨并没有完全炼化。虽然使你跨进了地仙的境界。却有极大的缺憾,我因为忙于练法,一时疏忽,居然让大禹完全降临了下来,若不是你及时救援,这次我徒弟和公主非要被杀死不可。” 确说客印月回过神来,就听见王钟的声音平静的传了出来,仿佛刚刚睡着的孩子,宁静无比,连着她自己的心情一下就安定下来。体内的生机澎湃,刚刚被大禹震伤的内府元气也渐渐的补盈了起来。 随后,自己地骨骼似乎被温火烘烤一样。骨髓之中暖洋洋舒服无比,一股股强大的元气散发出来,迅速充满了周身各大脉络,连同元神都十分的饱满。 就几句话地功夫,客印月不但伤势尽去。连以前一直没有炼化的大禹骸骨的部分力量也都化开,法力顿时大增。 客印月立刻感觉到自己精神百倍,神采奕奕。 “你就是五代黑山老……那个老仙。”客印月知道王钟在替自己疗伤。驱除炼狱神光的伤害,心中也非常震撼,“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能重新补充我的元气,炼化骸骨元力,这样地神通,只怕早已经是天仙中人。” “嗯。这里就是我修炼的七杀宫。你现在伤势尽好,大禹骸骨的元力也被我炼化,可以赶快回崆峒派,那大禹化身朱常洛。眼下杀了万历帝,一定会把事情都栽在我头上,可惜我现在无法和他计较。不过他现在一定会对你崆峒派下毒手。你快点回去防备着,免得苗裔都被灭了。” “这次地皇太子朱常洛居然是大禹王!”客印月开始还并不清楚朱常洛的真正身份,只是朱常洛这次召集六部的儒门官员,调动兵力,封锁京城四门,布置下天罗地网,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自然难得瞒过她的耳目。因此知道事情有变。急忙赶到皇宫之中,碰巧看见朱常洛杀死了崆峒派许多弟子,因此出手救下了云梦公主。 原来客印月是崆峒派上一辈的长老,辈分比耶律两兄弟还要高,一直在闭关修炼太乙先天妙术和几件上乘法宝,以求突破到地仙的境界。 直从上次大禹依托自己的骸骨降临,被王钟联合巫支祁,祖龙始皇帝分厚,骸骨散落四方,被九州大地上许多练气士分抢到,客印月那次就乘机抢了一块,这次出山,是耶律两兄弟特地请她出来坐镇京城,好扩大崆峒派的势力。 却没有想到王钟刚刚除掉了朱熹化身地朱常洛,却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 听见王钟的分析,客印月心里也是大吃一惊,知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崆峒派许多弟子这些年都渗透进了朝廷内外,有很大的势力,但是这次若是大禹化身的朱常洛登基,立刻要展开大清洗,只怕崆峒派应此而灭派都说不一定。 “果然是这样,我还回去操持,老仙告辞了!”客印月道别一声,急忙纵身飞起。金色剑光在大殿顶上一个盘旋,猛一窜,就消失不见了。 王钟见客印月走了,看着地面上躺着昏睡不醒的王秀楚和云梦公主,先也不动作,反而陷入了沉思中。 “多事之秋,事情越加繁乱,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天上地下仙凡种种都与我为敌……”王钟慢慢的思量着。 “王佛儿如今与王若琰在一起,这一佛一魔行踪诡秘,擅长蒙蔽天机,不出十二分精神,我也难以探查到。那王征南却又是另外一伙,袁崇焕,戚继光两人是死命的听从于他。至于袁世凯汪精卫两人,眼下满州日本两路大军逼进,对敌已经是迫在眉睫。有这三处敌人,我就已经是手忙脚乱,现在却又多出来一个大禹更不善类。这天帝光辉还没有修炼完全之前,单靠三尸元神是无法轰杀这个洪荒圣皇的。” 王钟仔细考虑了半天,都觉得四面漏风,内外纠结,十分不好解决。 无论是王征南,王佛儿,还是化身袁世凯的有熊霸,汪精卫,还是大禹,都不是轻易杀得了的,这些人可不比巫支祁王宪认那样的地仙货色,一个个都是天仙级别的大高手,纵横古今少有的凶横人物,一对一要收拾掉王钟都觉得不简单,何况是一窝蜂一起涌上来? 王钟还有一重担心,就是姬落红的父亲,那位有熊部落的族长姬轩辕也已经转世到了九州大地之上,隐藏得很深,任凭王钟怎么推算都无法得到一定点的信息。 还有那次在轩辕陵墓中对阵的九天玄女……王钟几乎也肯定,这个天帝的侍女肯定是降临到了九州大地的某一个角落,暗中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么多的敌人,杂乱无章,任凭是王钟算尽过去未来也无法想出具体的对应之策,想来想去,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尽快练就神通出山,一网打进。 把这些敌人都一一在心里理顺了,王钟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云梦公主和王秀楚,云梦公主脸色发黑,气息全无,王钟用意念查探之下,居然连元神都已经消失无踪。显然是被卷进九丘炼狱神光之中断绝了一切生机,这在一般的炼气士眼里显然是已经神灭消散,也就是死了。 但是现在的王钟修为和眼力,以及对大千世界的领悟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要云梦公主还没有死上七天,一切零散的记忆便不会在时间长河中沉淀下来,王钟便可以用大法力运起这天帝神光将这些流逝的记忆重新聚拢,还原出真实的魂魄,并且给魂魄以灵性,依旧起死回生。 不过若是云梦公主死上了七天,记忆沉淀到了时间长河的深处,那再要挽救,却是异常艰难,非要消耗掉王钟一小半的法力和数年的时间逐一寻找。 天帝的光辉练到最高境界,本就是可以毁灭一切,又能重生一切的无上法门,已经与道合真,几乎与大道同在了。 只可惜王钟虽然练出了这重光辉,但却只是皮毛。 就算小成,也起码要等上二十年后,全身浑厚的血煞神罡,白骨真体都转化为这种光辉才能催动种种不可思议的威力。 王钟真身聚集了太多的元气,单单算起来,司马承祯和慧能两位的肉身,祖龙的元神。蚀龙地精魂,以及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力量,这些会聚起来,就已经是骇人听闻。要全部炼化成一体,所要的时间绝非一朝一夕。 单手一抓,王钟手指上射出了五缕细丝般的红光,射进了眼前的虚空之中,王钟随后双眼里地红光微微暗了下去,闪烁不定,似乎在仔细的倾听寻找什么。 就这样,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五指红光缓慢的从虚空中退了回来,仿佛是勾到了鱼的鱼线。异常沉重。 等到红光细线从虚空中全部拉出,线头已经多了许多苍白色跳动的火焰。最大的有蚕豆来大,小的芝麻。 这正是王钟运光成丝。深入时间长河,从其中钓出了云梦公主死时流逝的记忆。 “阴阳敛神,龙脉聚魂,起!” 王钟沉闷的声音直透地底,似乎贯穿了整个地脉。从大地地另外一头穿了过去。整个七杀魔宫包裹高达八千米的珠峰连同喜马拉雅都震荡起来。 悠远深长,浩大无极,而又带着异常愤怒的龙呤之声从整个大地深处涌了上来。七杀魔宫中所有地物件都跳动了起来。 这是喜马拉雅山的上古龙脉愤火的声音。 原来王钟讲云梦公主的记忆聚拢之后,却还缺乏元气将魂魄凝练成强大的元神,若没有元气凝神,云梦公主就算活过来,也是法力全失,成为一个普通人。 于是王钟干脆强行抽取这喜马拉雅山地上股龙脉力量,借用这精纯的龙气帮助云梦公主凝练出不亚于地仙的元神来。 这等于是从一无所有地虚空中生生的造了一个地仙出来。这样的大手笔,也只有练就了天帝光辉的王钟才能做得出来。 但是这样,却是激怒了这长达十万里的龙脉真魂。 喜马拉雅山的龙脉乃是九州华夏文明的源头。力量膨大到不可思议,稍微一动,整个大地都将发生改变,沧海桑田,板块移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若不是被地心母磁吸住,早就破空飞走,遨游宇宙了。 王钟这样强行抽取它的元气,等于是猛然一下从它身上狠狠地揭了一块鳞片,拔了一根胡须下来,自然而然的就激火了它,使得他愤怒的翻腾起身体来。 王钟既然强行抽取龙脉元气,自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变化,若是让龙脉翻身,整个喜马拉雅山都要崩塌,七杀魔宫自然也不会存在。 在大地震荡的同时,王钟头顶上缓慢旋转的血镰和大斧骤然射出无穷的光辉,一举冲破大殿苍穹,升腾了万里之高,突然一散,仿佛雪花一样洒落下来。 无数明红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瞬间便笼罩了整个以珠峰为中心,方圆五六千里的喜马拉雅山。 明红雪花洒落下去,立刻渗透进地面,果然压制住了龙脉的翻腾。 本来已经剧烈颤抖得要跳起来的七杀魔宫也恢复了平静, 王钟知道是天帝的光辉压制安抚住了龙脉真魂,心中一宽,伸手朝大殿地面一引,一缕精光四射,璀璨夺目的灵气从地面升腾了起来。 这自然是龙脉真体上最为本源的灵气,没有半点杂质。 王钟将收集到的记忆运用意念敛成一团,猛的打进了这团灵气之中。随后连连运起法有元神的神通。 这团灵气接受了云梦公主的记忆,立刻变得鲜活起来。渐渐的形成了云梦公主的本来面目。 王钟再用红光照向地面的肉身,云梦公主肉身上的黑气全部消退。 一切都完成之后,王钟猛的一拍,那具鲜活的元神已经与肉体合二为一。 “醒来!” 王钟一声喝出,云梦公主仿佛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般,平静的整开了眼睛,支撑起身体。 “我居然还活着。”云梦公主的第一个念头升了起来,转眼回忆起一切来,猛的一惊讶:“太子是怎么啦?居然下这样毒手,连父皇都杀了。父皇死了,对了,父皇被太子杀了……” “不要惊慌,现在没事了,朱常洛早就已经不是本来面目了,先被朱熹夺舍,朱熹被我击杀后,现在的化身是大禹王。我把这一切都跟你说清楚,免得你疑惑。” 云梦公主听见了王钟熟悉的声音。神情立刻安定下来。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原来是你救了我。” 听清楚王钟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云梦公主这才知道,自己的那位朱常洛皇兄居然被那么多的神仙附体过,简直是个香饽饽。 “我得赶快回去,拆穿那大禹王的阴谋。”云梦公主突然想到事情的后宫,立刻站起身来。 “你不是夏禹的对手,再说朱熹经营多年,培养了儒门势力,现在被夏禹全盘接收,他登基成为皇帝是不可避免了,再说他一定把杀皇帝的罪责推到你我身上,朝中兵儒两家全部是他的人,你回去不是以卵击石么,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王钟娓娓道来,云梦公主一听,心中已经是雪亮。却不解气,把脚一跺,狠狠道:“可恶!” “你现在的元神是最为精纯的龙脉真罡,只要刻苦修炼,不出数日便可真正踏入地仙的境界。你现在还是去辽东吧,我的三条元神都在那里,我这真身修炼之中,无发分出更多的精神来为你渡过三次天劫。” 云梦公主一听便知道了意思,点点头,“如今之计,也只有听你的安排了。” 说完,也飞身起来,径直朝辽东方向去了。 王钟的目光便转向了油尽灯枯的徒弟王秀楚身上。 王秀楚虽然元气损伤得厉害,整个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但到底修炼玄阴大法,一气化三清的绝顶神通,不是那么轻易就死得了的,冥冥之中总有一股生机吊起,没有真死。这样的情况,自然比云梦公主更好救过来。 王秀楚的根基比云梦公主厚实得多,王钟自然有心帮这个徒弟更进一步,到达地仙之境,也可以为即将到来的辽东大战增添生力军。 王钟心念一转,周身旋转的一团血云猛的飞起,钻进了王秀楚身体之中,就这一瞬间,王秀楚全身立刻由惨败转为红润,神采奕奕起来。 他身体猛的蹦起,“嫣然和童铃两位姨还有黄鹂儿和老鳄会合,杀退了几个儒门高手的狙击,到辽东去了,想必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了。” “你不要动!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王钟道:“你三尸元神全毁,修为倒退一半,我刚好用光辉镇压住了龙脉的翻腾,正好为你重新凝练元神!不过还要你自己聚集星辰地煞太阳真火。” “那感情好。我这次真的是吃了大亏,一定要找回来,不然难解心头之恨。”王秀楚恶狠狠道,却就地坐了下来。闭目捏诀,用自己的意念引动天上星辰朱雀七宿地真火以及太阳真火,下边勾动地底煞火。 这七杀魔宫乃是王钟布置的修炼圣地,引动天地元气极为方便,不出一个时辰,王秀楚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包围。周身上下光焰流转,璀璨夺目,无穷的火焰凝聚成各种凶猛狰狞地面孔。 王钟却是极为简单,就是用手朝着地面点了三下,依旧升腾起三巨精光四射。刺目耀眼的人形法体。 镇压住了龙脉,简直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元气宝库。 不过这也是王钟在练成天帝光辉才能拥有的手段。不然的话,引动龙脉翻腾,大地崩坏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上次王钟升入地脉观察龙脉,长达十万里的龙脉稍微动弹了一下,就使得他险些葬身在下面。 现在的修为虽然是以前的百倍以上。但是没有天帝神光,王钟依旧不能冒险。 王秀楚收集好火焰之后,引动意念。一分为三,分别灌注进了王钟凝练好的三尊人形龙脉灵气之中。顿时就感觉到这三巨灵体,每一具都蕴含着滂湃纯净地力量,几乎是自己原来所有的法力的数倍乃至十倍。 “这样直接抽取地龙脉,实在是太纯净了,不需要任何的凝练,可以直接补充进元气,连混元金丹都比不上,不过这样硬抽。天上地下也只有师傅这位才能办到,这可是真正从老虎嘴你拔牙,龙身上扒鳞片啊。” 接下来又过了半天的功夫,王秀楚把凝练的火焰和意念转移到三具灵体上,一举重新修炼出了比先前强大十倍的三尸元神。 猛地起身,三条火焰夹杂无穷精光的元神先后进入了身体之中,王秀楚挥舞了自己的双臂,正要欢喜地长啸,突然想起未央剑落到了大禹的手中,牙根立刻恨得痒痒,把刚刚法力大进的喜悦都冲淡得没了。 “未央剑落入了大禹手中,对他来说实在是如虎添翼。不过我也并非没有后着,用神光封住了他那口九州神鼎的功效,他不但以后无法运用,还要时常分出精神来镇压鼎,免得鼎被我自动飞到我身边。至于那口未央剑,以后再乘机夺回就是了。” “你现在已经就踏入了地仙境界,想必已经感受到了天劫元气的翻腾吧。不过暂时要压制住,不要引发。我教你一种法门,乃是移花接木的牵引神通,能将天劫凝住,等到适当的时候,猛然爆发,再牵引转移,用来轰击敌人。眼下大战立刻就要起了,我们两个都要和敌人硬碰硬,这样凝聚天劫乘机发出,恰到好处,正可以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王钟娓娓的教导徒弟。 “什么,这世界上还有凝住天劫,用来攻击敌人的手段?” 王秀楚听得简直匪夷所思,差点叫喊了出来。 “领悟了本源,与道合真,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地。”王钟声音带着微笑:“这还是我从王征南小兔崽子施展天帝神通三转五反时候领悟而出的。自然要传授给你。” 说罢,王钟便详细的把天地之间八种劲力罡煞的元气的性质一一说来,然后怎么运用,怎么泄力反击,怎样凝聚天劫,都传授给了王秀楚。 “这门神通果然诡异,却又能以弱胜强,真是不世绝学,这样的神通,还真是只有传说的天帝才能拥有。”王秀楚虽然听了一个一知半解,精细地方还没有领悟,却已经明白了这门神通的恐怖之处。 “不过,这宇宙之中真有天帝那般厉害的人物的存在么?天帝是不是真正的与道同在,永恒不灭?”王秀楚突然问道,把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你问得好。”王钟双目中红光猛的一闪,“这是永恒之道,既然你是我下一代的传承,我不能不一一说给你听,你先坐下来。” 王秀楚坐在了地上,盘起双腿,眉头锁起,显然是已经全神贯注了。 “修炼成仙之路,一味的凝练法力,求自身的强大那是下乘境界,除了领悟宇宙运转之奥妙,还要领悟出人世沧桑之变化,以宏大而入微。知晓阴阳,通术数,察古今,看未来,从而观察出永恒的道理来。” “嗯,宇宙运转之奥妙乃是宏大至极的意念,而人世沧桑变化却又是精细入微的存在,只是怎样才能从其中看出永恒的道理呢?”王秀楚问道。 王钟道:“朝代的更替,可以隐射出永恒的影子来。观九州王朝的更替兴亡,身处历史的洪流之中,更能精细的体察其中的变化。其实这朝代的更替,和人身的生死道理是一样的。纵然再强大的王朝,也难免逃过盛极必衰的定律,纵然再强大的神仙,也难免要淹没泯灭在亿万年宇宙更变的尘埃之中,被另一个王朝用武力革命推翻,所以易经上说,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既然道理是一样的,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王朝政权,那便也没有永恒的神仙,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道,若要永恒,便是打破这个天道。那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不然,大道永恒,可见永恒也是道的一种,只是人们未能领悟罢了。其实永恒的王朝也未必不可能,只是那些执政者没有领悟出革命的道理来。” “天道分阴阳,革命自然也分两种,一是推翻旧势力,需用暴力手段,那是用武。另一种便是……”王钟却是停顿了一下,点到为止,“这古往今来的人却只知道用武力,统治之后却不知道另外一种,是以盛极必衰那也在情理之中了。” “领悟宇宙运转之宏大奥妙后,置身于时间长河,历史洪流其中,建立王朝,然后以细微处见功夫,手握两种革命,把阴阳天道玩弈于反掌之间,使得天下永久的太平,建立亿万世都之能仰望的高峰,这样难道还不能领悟出永恒的道理么?” “是这个道理啊。”王秀楚道:“师傅能看穿过去未来,可知道真正有这样的人么?那传说中的天帝是不是这样的人呢?” 王钟听见这样的发问,想想自己的后世,摇摇头道:“天帝或许成功了,或许失败了,师傅也不知道。” 王秀楚细细的咀嚼这王钟的一番话,目光游离。仿佛要把虚空看穿,一下就领悟出永恒的道理来。 目光四面游走着,王秀楚突然落到了王钟头顶高悬地血镰斧头交叉的图案上,心中一个念头陡然升起。 “哈哈。哈哈……”王秀楚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钟并没有感应自己徒弟的心思,于是微笑着问。 “我想啊,天帝在后世肯定失败了,说不定想重新来过。转世成师傅也说不一定啊。”王秀楚开玩笑道。“说不定师傅就是天帝,那我就是天帝的接班人了。如果是这样,什么大禹王,什么儒门,满州,神仙佛陀天魔统统去死。” “不要胡说。”王钟心里一动。随后又缓和了过来,微笑摇摇头道:“没有这样地可能,胡思乱想小心走火入魔。好了,你赶快去辽东,严加戒备着,这次如果满日联盟来攻。一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王秀楚点点头,随后也运转元神。骤然一下冲上九霄,就见火光一闪,人影已逝。 王秀楚走后。王钟全身缓慢的旋转着,头顶上的血镰大斧明红的光辉更加浓厚。 刚刚镇压住喜马拉雅山龙脉真魂的翻腾,王钟却是费了不小的力气,若不是新练成的神光,简直没有可能成功。 本来王钟在全力修炼,真身不能动弹,不能运用法力对敌,但是现在的情形危机四伏,敌人隐藏。王钟不得不出手勉强从大禹手里救走了王秀楚和云梦公主,还帮两人一举把法力境界都提升到了地仙业位。 这样近乎造物的手段,就算是王钟也难以承受,全身感觉到一阵空虚,似乎抽了一部分的力气精神。连本来活泼泼地意念都有些昏沉起来。 凝神静养了好一阵,王钟才感觉恢复了一点清明,知道自己要把全身全部炼化成天帝光辉的时间又要推迟了,这一耽搁,至少都要推迟两三年。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刚才一部分神光元气化为了漫天大雪落进了喜马拉雅山各个丘壑山峰之中,渗透到了地底,镇压住龙脉,现在完事了,王钟感觉到龙脉已经停住了翻腾,安静下来,自然要收回神光到自身。 猛地运转法诀,神光受了感应,重新从地脉中钻了出来,依旧回归到血镰大斧周围,一寸一寸照透着血云漩涡和骨骼。 收回神光之后,王钟感觉到龙脉并没有再翻腾,不由得稍稍放了心,正要静下神来修炼,突然之间,一股强大浩荡到无边无际,又愤怒到达了极点的意念从地脉中猛窜而出,只一下,就降临到了王钟的意识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本是同根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都吞噬来成全你自己!这是为什么。” 这股意念浑厚而浩荡,简直比王钟自己全部的意念的都要强大十倍,王钟在静神修炼之时,被这猛烈地意念骤然冲击,顿时大吃一惊,立刻紧受心神,防止入侵。 不过下一刻,王钟就放心了,这股意念虽然强大,却并不诡秘,只是反反复复在自己神念中响荡,似乎并不懂得怎样进攻。 “原来是这条龙脉尚未成型的意志。”王钟瞬间便已经明白了,“原本以为这龙脉虽然是生灵,却只有本能的意识,却想不到还能主动与我沟通,莫非是我:才地天帝神光引发了它来自远古的记忆?” “天帝曾经是这九州大地上最为巨大的一条龙脉,在遥远的太古时代,没有生灵的时候便挣脱束缚,破空飞去,我刚才引动的神光,一定是使得这条龙脉的沉睡的记忆被唤醒勾起了。” 王钟心里急速的猜测着,见这龙脉意念没有侵袭自己地意识,连忙运起意念迎了上去,希望能与之沟通,看清楚最为遥远天帝存在的时代。 天帝还未飞升的时代实在太过遥远了,几乎在时间的长河的源头,王钟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法力和意志去降临到那个时代观察一切。 王钟说是知道过去未来,但是只要时间跨越太长,几十亿年,上百亿年,王钟也没有那个力量和精神去寻找追逐。 现在既然碰巧唤醒了龙脉的意志,王钟自然要好好的沟通一下,也好领悟更深的过去。 但是王钟接下来失望了,和龙脉意志沟通的过程中,这股庞大的意念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 面对着这股意志喋喋不休,反反复复的问为什么,半天之后,王钟已经是不厌其烦。 到了最后,王钟索性把它当作耳边风,一心凝练法力,不去管它,任凭这意念反复轰炸。 过了很久之后,龙脉的意念也似乎疲劳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细不可闻,最后消失,就仿佛一个吵闹的孩子累了沉沉睡过去一般。 “本是同根生……”等龙脉完全青息之后,王钟细细的咀嚼这句话。心中升腾起一丝不解的疑云。 第二百六十一章 桃花扇 金陵城外,秦滩河畔的红袖书院内,院主孙鹤云最近心神十分不宁。 自从上次王钟居住在红袖书院和她交流了越女一派的剑女与玄阴剑术的奥妙,孙鹤云得了许多启发,法力也因此突飞猛进。 她本身就是宗师级的高手,这一连数年,闭关修炼,结合王钟所指点的玄阴炼神法,日炼元神,夜服丹药,终于将红袖书院中震派宝典《天地玄女经》炼到了九层火候。 只要再进一步,就立刻可以天人合一,进入地仙之境。 “这最后一步到底迈不迈出呢?如果迈出,接下来的三次天劫可是不好抵挡,我红袖书院中都是女子,资质虽然高,但都因为修炼的时间太短,法力神通一直上不去,也不能替我抵挡天劫。本派虽然有越女祖师留下来的法宝桃花扇,是上古九天玄女手中亲手拿的折扇,威力绝伦,但是万一天劫凶猛,宝扇损坏了一点,那以修复,我启不是成了本门的罪人?” 一柄精巧的折扇铺开,平放在孙鹤云的面前。 这柄折扇长只有半尺,通体都是粉红色,细细的香气袭人,就仿佛处在女儿的闺房之中。扇坠是一根粉红如桃花的丝线上坠着一块形如桃花的玉珏。 这玉珏的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竟然也是粉红,和天下所有的玉都不相同。只是一层层的符箓从玉珏内部隐隐流转。显示出神秘,高贵,典雅,雍容的女儿之气。 扇的正面雕琢出了一朵朵地盛开的桃花。反面则是一行行仿佛诗词一样的文字,只是文字形体是上古一种难通的鸟篆。 只不过这鸟篆笔力无比浑厚,一笔一画无不投射出淋盖天地宇宙地磅礴大气。 那一行行的鸟篆文字并不是诗词,而是《天地玄女经的内容。传说是天帝亲手为九天玄女所写上去的。文字有无比神秘的力量。女儿身的修炼之人只要拿起这柄宝扇扇风。比吃任何灵丹妙药都要裨益元气。 若是男子拿着折扇扇了,立刻便会血脉冻结,元神溃散。一命呜呼。 这把折扇正是红袖书院历代传下来的宝物,上古之时九天玄女娘娘手中的佩扇。 桃花扇。 红袖院主孙鹤云把桃花扇拿在手里,轻轻的摇动了两下,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灵台清明无比,对于自己渡劫又增添了许多信心。 “桃花扇神奇无比,必能抵挡住天劫,我是担心什么。还是早早垮进地仙业位。如今这世道乱得不可开交,多一份实力便是一重保障。” 孙鹤云最终下定了决心。 从书院密室中出来,她飞身上天。最后在金陵城外的紫金山内部地一个小山坳落了下去。 这紫金山乃是长江入海的龙脉在金陵城交汇处,当年朱洪武立国,定都在这里,刘伯温,张三丰等数十位绝顶高手。上百名宗师联手,将长江的龙脉灵气截留住,镇压在这紫金山内部。所以整个紫金山地元气十分充沛。那是修炼的圣地。 正因为如此,红袖书院才驻扎在这里。 红袖书院外结儒门,派中的女弟子连接到各大势力,又和王钟天妖这一脉的渊源深厚,正邪两道都吃得开,所以顺理成章的占据这块风水宝地也没有人来抢夺。 孙鹤云早就在紫金山中设置了阵法,用桃花扇渡过自己地三次天劫。 在山中坐好之后,唰的一声,打开了桃花扇。一股粉红色的香气直透天际,弥漫了方圆十多亩地地面空间,香气之中,片片桃花漫天起舞,一眼望去,整个山河大地都仿佛变成了女儿国,温柔乡。 “天地玄女,护我神灵,急如赦令!” 孙鹤云打开桃花扇保护住自己后,才小心翼翼的遁出了自己隐藏许久的元神。 她的元神神采飞扬,面目虽然和肉身一样,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就如天上的仙女飘渺不定,神秘高贵,这自然是九天玄女一脉的特殊功效。所以红袖书院的弟子一出世,往往就能吸引住任何门派的炼气士,就连儒门最为标榜地正人君子都不例外。 元神一出,立刻天象发生变化,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凭白刮起一阵阴风,随后乌云翻滚,黑压压从四面八方聚拢到了紫金山上。 孙鹤云感受着那团乌云中蕴含的恐怖气息,立刻小心翼翼,全神贯注不敢怠慢,只等着天雷落下来,运法力一颗颗击溃它。 有桃花扇护住元神,天魔也自然难以侵袭。 哪里知道,这天劫乌云老是在空中酝酿,越来越密集,猛烈翻滚,好像里面隐藏了亿万条巨蟒在翻腾,可是就不见天雷落下来。 足足等待了一个多时辰,天空还是那样的景象,孙鹤云心里猛的大起疑惑,不是尽力按耐住自己不可轻举妄动,早就飞上天进入云层内查探个究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天魔的诱惑?使我心神不宁?” 就在孙鹤云思考的时候,天空中的乌云竟然渐渐的散去,越来越稀薄,过了片刻,乌云全部散去,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天空依旧是骄阳万里,瓦蓝瓦蓝。 “天劫还没有发怎么就散了,不可能,不可能。”孙鹤云这才真的大吃一惊。 “嘻嘻……嘻嘻……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小小的天劫,不过是元气震荡而已,我使的小小的手段就能使它烟消云散。” 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孙鹤云的耳里,虽然连连出乎意料,却并没有使她心神慌乱,一面抓住桃花扇护住身体,缩小宝光,使得光华更加凝聚,另一面暗中取出了自己凝练的玄女三阳神剑。 “不要戒备了,我是你祖师九天玄女,要借你的身体一用对付妖孽,你还是休息几年吧。” 神秘的声音刚刚落下,孙鹤云只感觉到自己全的法力似乎被一种熟悉而有庞大的力量引动。 这种力量和她的法力同源,同一性质,立刻就相互融合。 她只觉得神志迷糊,元神身体都感觉到慢慢在融化。 “不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想挥动桃花扇,可是手中的桃花扇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起,练光华也收敛了起来。仿佛遇到了真正的主人。 轰隆!最后一股强大诡秘的意念从头顶上猛的贯穿下来,这一次彻底击溃了她苦苦支撑的意念。 等孙鹤云再次睁开眼睛时,气质却比原来截然不同了,双眼明亮深邃,如晴朗的夜空。 “好妖孽,你夺我的血镰,亵渎我的化身,这次你四面楚歌,我看你怎么过得了这一关!” 这时,显然是孙鹤云完全被自己这位祖师九天玄女夺走了身体。 九天玄女把玩着手里的桃花扇,脸上显露复杂的神情。随后神情渐渐的变化为阴险气质。 “该怎么样落井下石呢?得想个完全之策才好。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九天玄女乘着孙鹤云渡天劫之时,夺舍转生,降临下来。然后考虑着怎么想出对王钟落井下石。斩草除根的毒计来,这发生的一切九天玄女先前就隐藏得极好。自然不会让王钟有任何的察觉。 也只有在王钟修炼,精神不能全部集中地时候,九天玄女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降临下来。 此时。王钟的三条元神正在辽东严阵以待,应付满日联盟的大军进攻。 “我一时疏忽,现在整个朝廷都被夏禹控制了,这次只怕要腹背受敌。” 夜色朦胧,王钟站在燕山山脉地一处高地,望着东面的长城以及驻扎在喜峰口要塞之中连绵不绝的明军大营要塞。 这一连数天,北京传来的消息万历皇帝因为服食了左道术士所练的丹药暴亡,皇太子朱常洛受朝中大臣一致拥戴,顺利登上皇位,云梦公主因为窜通术士谋害皇帝。追捕在逃。 大禹化身的朱常洛登基之后,国号依旧是泰昌。为泰昌皇帝。一登基之后,一连发布了数条命令。先是令蓟辽督师熊廷弼聚集三镇十万大军。准备进攻吕娜的叶赫部。随后又在全国大加赋税,征集粮草兵员。又肃清宫闺,把原来的崆峒派弟子全部囚禁。换上了一批新的人员。随后册封自己的儿子朱由校为太子。 王钟知道大禹这么做,是要不顾一切地消灭自己的势力,然后一举将自己灭杀。大禹的出现。已经破坏掉了王钟通过万历皇帝掌控大明朝廷地计划,若是再将叶赫的势力全部灭亡,那么王钟为掌控天下大势。精细入微,控制两种革命,聚集九州信仰的最终大事将功亏一篑。 “若是明朝大军,除非那黑小子袁崇焕和戚继光带兵,其余的都不放在眼里。这场战争战场上的胜负倒是次要,我们炼气士地战争倒是关键,就如封神演义里面写的商周对阵一样。” 姬落红就在王钟身边,她虽然失去了有熊大斧,但却得到了九天玄女那具威力无穷的化身。炼化之后,法力突飞猛进,如今也踏入了天仙之境。 她更是学得天地人三才五行地卸劲反击之法,上次对阵有熊霸化身的袁世凯都不落下风。可见神通之高。 但是现在她也非常忧郁。 “有熊霸的拳法刚猛爆裂,厉害非常。那精卫的神通却是以阴柔为主,无孔不入。当年应龙氏曾经和他在海上比试过,都吃了大亏,险些被柔拳劲钻破了护身龙甲。这两人配合起来,更加厉害,当年我父亲为降伏两人,都是依靠九天玄女持桃花扇亲自降临,用天地玄女诀压服了掉了精卫的天影柔拳,数十位高手一起出手才得以成功。” “三百年后,这两人也是席卷天下的人物。”王钟点点头道,随后脸色露出诡异的微笑:“真是说起曹操,曹操就到了。” 姬落红一惊,顺着王钟的目光看去,只见明净的夜空照透了燕山塞外地草原,草原上一阵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吟诗。 “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西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男似女,却不见任何形体。 姬洛红运足了目光看去,只见纯净的月光,依稀有一片阴影高速移动,朝自己这边飞快的笼罩过来。 “好个精卫儿。你敢!” 姬落红看真切了,骤然出手,双掌一圈,同样是一片银电漩涡涌起,一圈圈四散密布,瞬间笼罩了方圆几十里的的范围,把那片稀薄的阴影完全裹在了其中。 “好侄女,我这是来看看人物,你却下这样的毒手!” 那吟诗声戛然而止,依旧是似男似女的说话声。虽然被落红一招天崩地裂圈住,但是那片阴影却是从容不迫,突然扭曲起来,宛如一条怪蛇般钻动,几个回合之后,猛的钻破了银电漩涡,向前忽一飙,朝着姬落红胸口射来。 这一下又疾又快,连眼皮都来不及眨,姬落红却是早有准备,横掌胸前一甩身,先卸掉了紧力罡煞,把那片毒蛇似的阴影横甩了出去。 “咦?!”那片阴影疑惑了一声,渐渐凝聚成形。化身成了一个俊美无比,却又浑身邪气的美少年。 这正是在轩辕陵中才脱身出来不久的汪精卫。 王钟面对这一切都不动声色,等汪精卫凝聚成形体之后,依旧是用目光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上古被囚禁的炼气宗师和后世闹得天翻地覆背上千古骂名的人物。 汪精卫也在同样打量着王钟。 “我的好侄女,你居然从哪里偷学到的神通?连你叔叔的拳劲都能化掉?”汪精卫对视王钟的目光,只觉得对方的目光诡秘无比,先忍不住说话了。 “哼!”姬落红冷笑了一声,“精卫儿,你不要装大,小心再被镇压五千年。” “哈哈哈,哈哈!”汪精卫阴笑起来:“此番出世,我和有雄霸重逢,除非天帝降世,否则这天下地下无人能够奈何得了我。姬落红,听说你与妖孽联合,要逆转天数而行?这可不是好事,速速回头,不然的话也怪不得我不顾当年见面的交情了。” “哦……”姬落红抱起手道:“这事情我做不得主,你还是问问你说的这个妖孽吧。” 说罢,朝王钟耸了耸肩。自己挪动了一下脚步。表示事情全权都由王钟处理。 汪精卫眼睛再次看向了王钟,浑身的气质骤然一变,脸上凝重无比,由满身的邪气转换为悲天悯人的气息。 “哎!”汪精卫长长叹息一声:“刑天舞干系。猛志固常在。精卫誓填海,诚志死不渝。九州大地每逢五百年有圣人出,亦有巨妖出。兄弟一念之间可以搅乱乾坤,一念之间又可以青定乾坤。圣人巨妖可谓在系于一念了。” “我听袁大哥说,王兄弟乃是古往今来一等一地人物,还一直不信,是以特来一看,刚才一见,这才知道袁大哥果然言语不虚。” 汪精卫对王钟感叹道。 “好说!”王钟点点头,说了两个没有营养的话。 汪精卫却丝毫不以为然,摆出一副谈心的架势来:“我被镇压在轩辕陵中五千年之久,刚刚出来和故人相见,难免开了几句玩笑。还望王兄弟见谅。” “好说。”王钟又道:“你弄出满日联盟,不日就要进攻我的地盘,大战在即。是敌非友,突然来找我可是要斗法分高下?” “不然。”汪精卫正色道:“修为到了我们这个层次,都已经领悟出了宇宙运转地奥妙,一切宏大的变化都了然,要更进一步。便需要来红尘中打滚,领悟人世沧桑精细入微的变化。从中观察出与道同在的奥妙来,想必王兄弟也知道这个道理。” “嗯……不错。”王钟想想。正是自己对王秀楚讲的,想不到这个汪精卫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在囚禁的五千年时间里,一直在想革命的道理。这次前来,是想与王兄弟探讨一番,两两的见解相互参悟,说不定能更进一步。至于你我是敌非友,那是大势所趋,王兄弟要逆转天数,我等要顺应天数。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办法的事情。来日自要在战场上分个高下。不过今日不必动手,只来探讨天道的奥妙。” 王钟思量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想先听听你地道理。” 汪精卫拍了拍手,懒散的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眼睛望向了遥远地夜空,整个人的气质又一变,无比的悠远和宁静。 “天分阴阳,革命也是如此,力量不逮之时,不易强来,需要委曲求全,走曲线之路途……” 汪精卫平静的话语到了一半,突然之间,爆身而起,身体又化为一团毒蛇似的阴影,比闪电还快一百倍地速度奔袭到了王钟的面门之上。 这一下突然出手,事先不见一点征兆,也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就算是天仙,也没有抵挡躲闪的可能。 姬落红见汪精卫连番变换气质,懒散地坐在石头上侃侃而谈,倒也听了进去。正听到关键处,突然见到汪精卫骤然爆起,心中一炸,几乎惊得跳了起来。 砰!一声闷响,汪精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果然击中了王钟的脑袋,那毒蛇般的阴影直接从面孔钻入,然后从脑头钻出,随后王钟的这具身体散成了浓郁的黑烟和火光。 汪精卫所化的阴影一击得中后,并不停手,倏的分化成千百来条,交织成了一张阴影大网,就地一兜,裹起了王钟元神溃散后的黑烟火光猛地一绞。 这黑烟火光本来被击得溃散,却并没有消灭,眼看要凝聚起来,但却被这么猛烈的一绞,立刻元气大伤,溃不成军。 就在这时,姬落红见汪精卫暴起偷袭,王钟吃了大亏,反应过来,顿时怒吼娇斥一声,反掌一抹,扑身上前,使出了有熊三式中最为强大刚柔相济的《一始太元。 “嘿嘿,嘿嘿。”汪精卫所化的阴影猛一纵身,放弃了对王钟元神的绞杀,飞腾上天,躲避过了姬落红的一招。 “一气化三清的神通果然厉害,这样都消灭不了你的元神,不过毁了你一半的元气,咱们过几天战场上见了。” 汪精卫的气质又一变,显示出无比的阴险诡诈。话一说完,立刻又化为一片薄薄的阴影飞腾离开。 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点细微不可见的明红光粒已经进了他的阴影之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大秘密 “你怎么样了?” 看见王钟形体稀薄,如云气一样聚散不定,远远没有平常那般真实。 王钟元神早练成了实体,平常无论多么厉害的高手都看不穿这是元神。只以为是真人。但是现在却明显的让人看出了元气罡煞的飘飞。这分明是元气大伤,法力大减的情况。 姬落红深深知道汪精卫的法术高强,拳术厉害,功力深厚,阴柔变化通神,上古时候和有熊霸并称双凶,两人在一起,就连蚩尤这等级数的强者都要暂避锋芒。 汪精卫在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袭击,这等变化连姬落红都没有防备,汪精卫气质转换,几乎有千变万化的神通。 刚才见汪精卫施展的正是天影柔拳,这种拳劲专伤元神,中者必死无疑,连魂魄都要消磨掉。厉害无比,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洪荒高手和练气宗师死在了这一片阴影变化的拳劲之上。 王钟虽然法力高强,一气化三清,练就三尸元神,不至于被一下偷袭致死,但是姬落红担心这偷袭万一毁去了一条元神,法力大减之下,怎么应付来日的大战? “这狡诈的精卫鸟人,我该一见面就动手的。不听他的废话就好了。”姬落红心中火气蓬勃。立刻就要起身追赶,把汪精卫打死。 “不用追了。”王钟手一抬,制止了姬落红的起身追赶,眼睛望向天空,夜色苍茫。月隐云中,汪精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不愧是洪荒宗师,竟然以气质惑人。比之那有雄霸以势撼人心神更加隐忍,难以防备。气质变化来迷惑人之心灵乃是最为上层的手段。汪精卫如此千变万化,只怕还在自在天魔主的境界之上。若他入了魔道,王若琰那丫头只怕要让位了。” “我受他地拳劲一击,这条元神的确大伤,最少损失了一般的法力。”王钟身上条条阴影如蛇一般扭曲,又如绳索一般缠绕捆绑住元神。不断的消磨着元神地力量。 “那该怎么办?”姬落红皱起眉头急道。“天影柔拳的劲力罡煞古怪无比,现在显然在在你的元神之中,得想办法驱除才好。” “不忙不忙。”王钟道脸上泛起高深的笑意,“我以一条元神换他汪精卫的老命,这笔账实在是划算。” 姬落红大吃一惊:“你……” “我正是借此机会。讲一缕神光用法有元神之法中进了汪精卫的元气之中,天帝神光,玄奥精妙无比。他无论如何都是察觉不了的。等到三天之后,神光暗中成长,只要我稍稍引动,就会将他全身精气都吸取干净。成为一个新的生命。他汪精卫的气质变化虽然突破了魔道的巅峰,但只要跳不出时间长河。又哪里能够欺骗迷惑得了我呢?” “汪精卫法力高强,无论什么罡煞施展出地法有元神之术都难以瞒过他,唯独天帝神光。他却察觉不了。我们回去吧。此次目的已经达到。除去了一个大的祸胎,实在是痛快。” 姬落红看见王钟语气志得意满,就这么给汪精卫判下了死刑,心中却有些疑惑。 王钟知道姬落红心里疑惑,却也不做多地解释了,回身飞上天空,返回了辽东玉京城中。 吕娜建国称王,把苏儿黑城改为了玉京城。和北京城,盛京城并立。 玉京的意识乃是天外仙境。传说元始天尊就居住在玉京山上,山在天的中心,全部都用金玉装饰。吕娜取这个名字,自然是要盖过北京,盛京这两地。 就在王钟和姬落红回玉京城的同时,城里新修的宫殿内吕娜等人也为国号地取名争论不休。 “黑山这名字做为练气士的名号合适,但做为建国,却是没有囊括四海,并吞八方的气势。不好不好。易经中有卦,说雷出山中,万物萌发。不如国号就叫萌地好。” 张嫣然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日后得了天下,就是大萌帝国,这也有女人味道,符合女王的形式嘛。” “大萌帝国……不好不好!”吕娜一听,心中也有几分意动,黑山做为国号确实不好,这个萌也确实符合当前的形式。只是不愿意张嫣然盖过了自己的威风,立刻就是反对。 “那你认为国号什么字好?”童铃看吕娜一眼,闪烁了一下眼皮。她一向和张嫣然同同进退。 “华夏华夏,有现成的名字在这里,我看国号就叫华好了。以后统一天下,就叫大华国,当然是为最好。”王乐乐见到吕娜,张嫣然,童铃三人互不相让,知道这三女为自己哥哥分为两派,凡事都要争个上风,应此有意调解一下。 “华这个字好是好,但是现在却是代表汉族,我们的臣民虽然剪辫理发,破除了风俗,但是立国却在关外,名义还是叶赫部落,定这样的国号,却要让儒门的人抓住机会,大做文章,搅乱九州百姓的视听。以后不好统一。反正我们要建立一个多民族地统一国家,不如就叫共和。以后可以称为共和国,多好?” 吕娜的丹凤眼扫了四周一圈,连自己都觉得共和这两个字最为妥当。 “不好不好。这个名字重复了。我们有机缘来到这三百年后,正是破旧立新,做逆天之举,这样拾后人的牙慧不好吧。” 张嫣然立刻反驳了过去。 “你们不要再争了。天火同人,我以火革命,举火燎天,这个国号就取名为同。以后若是统一九州,称为大同帝国。这既符合了远古幻想的大同世,又有统一多民族一起大同的涵义,更不必拾人牙慧。同人,同人,也有女主的意思在其中。这是一举四得之号。你们觉得如何?” 王钟这时和姬落红进了屋子,早就听见四女争吵的内容。立刻就定了一个兼顾的国号。 “嗯,同。大同国。这个字竟然是最好。竟然概括了全部的意思在内。”四女一听,都不再争吵,一起点头。 “嗯,国号为同,年号就为共和吧。也好铸钱。共和这个词到底是好的,比建州后金的天命,明朝的泰昌都要强吧。”吕娜道。 张嫣然想了想,又要反对,王钟却把手一摆。 “好了,共和这个年号也好。不要再闹了,当前形式复杂,敌人众多,这次满日联盟十多万大军来势汹汹,非同小可,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也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了。眼下大禹变化朱常洛做了大明朝的皇帝,我精心布置的万历皇帝那颗旗子也已经死,输了一招。这次明军一定会夹攻我们。腹背受敌,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王钟演算了一下形式,又稍微预测了一下天机和未来几天数个月的吉凶。做出了具体的布置。 “由我和姬落红来应付各方炼气士中的地仙高手,吕娜,你们指挥大军做地面战斗。王秀楚和云梦公主两人被我关注法力,如今收敛天劫,正好可以在战场上使用,一举灭杀掉郭侃夫妇的三万蒙神铁骑,以及那大玉儿从武则天藏宝中得到的冥兵。至于嫣然和童铃,你们负责刺杀各大练气士。总之,这次大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是你们法力虽然最近都到了宗师境界,但是并不稳固,敌人繁多,容易遇险,我最近领悟了天帝神通的三转五反之道,能把法力高出自己八倍以下敌人的一切法力神通卸开反击回去,现在一并将经验灌顶给你们,到时候可以多出几倍的把握来。” 反转三地人三才,五行的天帝神通,乃是王钟上次在泰山围杀朱熹,和到后赶来的王征南对敌领悟到的神通。当时王征南施展这门神通,轻易的救走了聂小倩,碧君碧华两姐妹。王钟领悟出来之后,又传授给姬落红。姬落红和袁世凯对敌,也一举泄掉了袁世凯刚猛无铸的拳劲。 只是当时姬落红还没有练到家,因此只能卸掉神通,不能反击回去。 现在王钟虽然临阵磨枪。用玄阴大法中的元神通把经验都灌顶给吕娜等人,但是天帝神通太过奥妙,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参悟透地,因此吕娜等人也只能达到卸神通而不能反击神通的地步。但饶是如此,能够对上比自己法力高上八倍的高手而立于不败之地已经是非常的占便宜了。 吕娜,王乐乐,张嫣然,童铃都是借助过混元金丹提升过法力地人物,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已经纷纷渡过了二次天劫。达到宗师高手的水平,能比他们法力高出八倍,最少也是地仙人物。 学了三转五反的神通。立刻就可以抗衡地仙,这次大战,至少危险性低了许多。 事情安定好之后,王钟立刻把王秀楚,云梦公主连同吕娜。王乐乐,张嫣然,童铃都叫进了宫殿深处的房间之内。先布置下玄阴禁法,然后叫六人按照六合方位坐好,各自守定心神。 王钟见准备妥当,先叫姬落红护法,突然一运神通,身体立刻化为三条,每条元神化为又高又大,浑身黑烟缭绕,火焰狂飞的形象。仿佛巨灵魔鬼,满室飞舞。 这三尸元神本来就是黑煞气和七杀星辰三火练就,现在已然回复了本相。 嗷!嗷嗷!三条恢复本相的元神仰天就是一声狂吼,顿时空间震荡,浑身的火焰直冲天际,和月光,星光交印成辉。 这火焰乃是王钟苦练的元神七杀真火,虽然比不上那前古毒火的猛烈,但在气势上面却强了许多,王钟此时是全力放开元神,以纯阳火力运转玄阴之道吸纳天地间地一切阴气转换火力。 眼见天空之上无数星辰月光被旋转着冲到九霄云外的火力吸引了进来,渐渐的,那朱红色地七杀真火居然转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倒冲下来。 王钟三条元神全部由黑红转变成了黑白。 原本红色火焰转换成苍白色的灵魂火焰,王钟立刻用手一指,苍白火焰各分成两股,从六人的头顶上灌注了进去。 在坐的六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无匹,又带着无比玄奥地经验意念灌注进来,和自己的元神意志渐渐融合。 “咦!七杀真火,玄阴灌顶法?这妖孽又在搞什么名堂?” 金陵秦滩河畔的红袖书院之中,夺走了孙鹤云肉身地九天玄女手持桃花扇,正坐在绣楼最上层的亭子之中,看着书院门口来来往往的风流才子。 就在这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辽东方向天空中火光一闪,已经被这位法力绝高的玄女察觉。 唰的一声把张开的桃花扇合在一起,九天玄女捏了捏自己纤细的手指,推算片刻,恍然大悟。 “天帝使者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让那妖孽偷学去了三转五反的神通。不行,这妖孽气候越来越强了,又夺走了镰刀斧头在喜马拉雅山炼就神光,若是真地让他九九归一,练成光辉,那这天数还不要被他翻转过来?不行,不行。我得去见一见天帝使者。商量个主意才好。” 心中想定了办法,九天玄女身体已经消失不见,等到下一刻,却出现在了昆仑山最深处的处大峡谷之中。 “天帝使者,请前出来见上一面。”九天玄女到了峡谷上方,却并不深入,只是微微提起声音。传了出去。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清音,随后素,白,红,黑四道光华结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升腾而起,中央出现了王征南的身形。 “桃花扇?”王征南看见了九天玄女手中的扇子,“原来是玄女娘娘下来了。” “嗯。!?”九天玄女微微欠了一个身,好像对王征南十分的客气。“使者不必叫我娘娘,还是叫我如今的名字鹤云来的好。” “鹤云来找我何事?”王征南微微一笑问道。 九天玄女却并不马上就答话,小看了王征南一会,惊讶道:“使者居然没有把意念全部降临下来。如今你还等什么?这个分身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啊,还有,我刚刚是看见了辽东方向火光闪过,算到了他在传三轮五反的神通。你是怎么回事?让他学会了去。” “如今一气化三清,法有元神,三轮五反都被他练成了,他更在练最高神通的光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征南苦笑道:“就算我不施展出来,他也迟早会从重新领悟出来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龙天子中正公 听见王征南这话,九天玄女心中猛的吃了一惊,桃花扇捏在手里咯咯直想,沉默了老半天,突然又问道:“天帝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 王征南摇头叹息一芦:“天帝乃是宇宙大千世界之中最高的存在,道之神秘莫测,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哦!”九天玄女皱起眉头半天也没有思量出一个所以然来:“其实我今天来,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鹤云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你我都是明白人,不比天地之间那些不明白具体情况的地仙神仙佛陀。其实你我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王征南神情恬淡,眼睛里面闪烁着从来没有出现的睿智光华。 “三百年后的未来,天帝降世先革天命,再革己命,聚集九州大地信仰,以求永恒之道,我辅助在左右,终于知道,若天帝革命成功,神仙末劫,一切神通都归于虚无,我等也无法存在。”九天玄女道。 “不错,三百年后,若天帝两种革命成功,则天地之间再无人上之人,宇宙大同,天地万物人人青等。皆无高下之分,我等神仙本就是人上之人,自然要消亡在时间长河之中,不复存在,一切光辉都归于天帝。” 王征南也顺着九天玄女的心思,思绪飞转,回到了三百年后的未来,一副副场景,一副副惊天动地的图画都显现出来。 他们两人,都是天地之中最高的存在之一,身化千万,窥破时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转换一个场景罢了。 “你我等数人不甘心就此消亡,乘着天帝击杀百家圣人。天地诸神,诸圣,诸位仙佛之后,吸纳三大龙脉于一身之时,一举扭转乾坤,改变了时间长河的轨迹,也使得天帝神念散乱崩溃,终于改变了局势。也改变了你我等人消亡地命运。但是现在,这三百年前这段历史,却在那只妖孽突然间出现再起了波澜。就在那妖孽闯进轩辕陵夺走了那有熊血镰之时,我就十分的怀疑,这只妖孽是不是天帝残留的意念转世。企图逆转乾坤,再行革命之势?” 九天玄女神色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字一顿地对王征南道。 “天帝在未来击杀百家圣人就有些伤了自身元气,又在最关键之时受到了三大龙脉和九州亿万生灵信仰的反噬,最后被时间长河的冲击溃散了意念。按照道理来说。是绝没有任何烙印能够存留下来,但是天帝的境界不是我等能够预测得了的。也未必没有能留下后手。” 王征南道:“你担心的,正是我所对担心的。在未来我也跟随天帝征战,破除九州各种混杂的信仰,征讨域外各种蛮夷,深知天帝的厉害。那老妖孽也是从三百年后的现代破除时间地桎梏过来,就算是你我二人,也不能以肉身直接跨越遥远的时间传送,何况是他区区一凡人?所以,我在当时就怀疑到了,这人可能是天帝散落的意念转世。甚至那四代黑山老妖,也很有可能也是天帝地另外一缕意念。” 原来时间的流逝是以光的速度来衡量的,王钟从三百年后的现代肉身直接穿越过来,这就等于在一刹那间肉身跨越地距离等于光穿越了三百年的距离。这样遥远的行程,这样巨大地手笔,就是王征南和九天玄女自己都办不到。 两人也只能用意念穿越,然后借体重生。实体穿越,除了比他们更为高明的天帝,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办到了。 “怎么会这样。”刹那间,九天玄女的脸色变得煞白,重重的呼吸声从鼻腔中传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也难怪那只妖孽法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几年之间就成长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道行术数算计也超过了普通天仙许多,看来是渐渐要聚拢收拾溃散的神念了。” “若是他真的收拾了溃散的神念,一定会变成完整的天帝,到时候我们依旧逃不过他地革命。这多的计划,这么多的心血,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九天玄女对王征南尖叫起来。 “鹤云,你不要激动么。我们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猜测么。也未必就是真的。更何况,就算我们推测的是真的,他也不过是天帝的一缕神念所化,就算在未来,完整的天帝,我们依旧颠倒了乾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看你怎么就后怕成这样。” 王征南依旧是面容微笑,似乎是胸有成竹。 “那你有什么计策消除隐患?”九天玄女急忙问道,“我知道你法力高强,算计也深,我自然是以你马首是瞻。” “我自然有计策,眼下正是绝好的机会,他虽然练成了天帝光辉,但是终究没有全盛时候的百分之一,也并非不可战胜。不过,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杀掉他还有点勉强,纵然事成,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所以我们自然要先拉一个和我们法力相当的人物出来和他作对,消耗他的实力,然后我们才能稳稳当当的捡到便宜,一战而灭之。” 王征南看着九天玄女道,眼睛闪烁,仿佛在询问九天仙女心目中的合适人选。 “你莫非所说的是那轩辕氏?”九天玄女试探问道。“可是那姬轩辕虽然已经转世,但是此人深藏不露,算计很深,我们推他出来打头阵,他也未必会肯。” 王征南笑道:“姬轩辕老谋深算,要他打头阵,那自然是不肯的。但是你却忘记了另外一个。” “谁?”九天玄女问道,随后自己也恍然大悟领悟过来:“你说的莫非是姬轩辕手下的头号打手应龙氏,三百年后化身的中正公?他乃是龙之祖,单说法力,那倒是通天侧地,还在我之上,只是这条猛龙当年和我们一样,不想消亡,明地里臣服天帝,暗地里却捣鬼,已经被天帝废掉了全身法力,神通尽丧,老死海外了,现在之怕烙印都在时间长河中消散了。” “应龙并没有死,得我之助,运意念逃到进了宇宙深处。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想必是已经恢复了。”王征南微笑道。 “难怪。”九天玄女道:“你这样做难道天帝就没有发觉么?” “天帝何等神通,我这样做自然蛮不过他。”王征南苦笑道:“要不然他有不会将我的法力禁锢,把我关押起来了。” “我倒是奇怪,天帝为什么不彻底毁灭了你?”九天玄女问道。 “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是革他人命容易,就革自己命困难。他那时候,正在运转法力,革自己的命性,以求永恒,哪里还顾得上我?”王征南猜想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应龙氏一身龙气,有王者之风,无论是降临道哪朝哪代,都是真龙天子,一个皇帝的位置稳稳当当是跑不掉的,却偏偏降临在神仙末劫之中。实在是可惜了他了。” “是啊,天帝亲自降临,一切荣光都要归附于天帝,小小的真龙天子算什么。就算是一百个,一万个,也要被轰杀成渣。应龙氏那是生不逢时。空然有一身的王者之气,也是枉然。” “别说是他,就算是姬轩辕出头,天帝吹口气也能把他化为灰烬。”王征南接口道:“好了,此中秘密到现在。天地宇宙之间,也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其余的人都蒙在鼓里,只以为是妖孽乱世。搅乱乾坤,破坏天帝三百后的降世,就这样才是最好。秘密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的。就算那王佛儿和王若琰那一佛一魔,也是迷糊在其中。” “问天地之间,谁顺谁逆?”九天玄女唰地打开桃花扇:“这天地之间所有的神仙佛陀魔主都想不到,他们要灭杀的,正是他们要顺从的。” “不然,天道无常。风水轮流转。”王征南道:“只要这次成功消除了隐患,天帝自然就是我们。” “我们不敢当。天帝自然是您才担当得起。”九天玄女连忙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征南大笑道:“你放心。就算这次消除了隐患,我成为天帝,也不会去搞什么革命。让你们消亡。这天地之间,本来就你高我低,等级深严,哪里有真正地大同平等呢。况且我的行动,这在未来。你已经是看到了的。不必我多说。” “这个,我自然是信得过您的。”九天玄女道。 “走,我们两个化身一下。去见袁世凯和汪精卫,然后联络大禹王,也顺便联络一下那一佛一魔,还有诸多地仙。最后把应龙氏接引降临。让他们去打头阵,灭杀那妖孽,消除隐患!” “对了,还有一事。那应龙氏要化身下来,一定要找到好的肉身才可以,否则这样贸然降临下来。没有强大的肉身附体,虽然可以对付普通地仙,但是要对付王钟那妖孽可就是以卵击石,天下这么大,仓促之间我们上哪里去找一具强大的肉身,可以承受得住应龙氏那样强大的意念?”九天玄女小心的问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事事自然都是在算计之中,万无遗漏,只是我们两个刚才地猜测万一是真的,那却是非同小可,关乎身家性命。” “若王钟那妖孽只是蚩尤氏,诸葛氏那样天纵奇才,千年难得一出的绝世人物,那倒还罢了,什么天才人物在我们面前都没有什么威胁地。但怕就怕这人真是天帝溃散的意念化生出来的,那样我们也只有在萌芽时期就灭杀掉,否则真让他成了气候,难保又重演未来的那一幕,若真是那样,现在可没有百家圣人为我们挡在前面了。” “这个你放心,我在这昆仑山深处,早就计划好了,已经用龙脉精华帮应龙氏凝聚出了一具有天仙实力的身体,若是能再将三千六百条龙地精血魂魄一起灌注到这身体之中,我来施展天龙换魂大法,沟通宇宙深处的应龙氏意念,真龙天子降世,立刻就可以发挥出应龙氏全盛时期的法力。” 王征南见九天玄女不放心,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弹,漆黑地峡谷中间陡然闪烁起青盈柔和的光芒。 “云鹤,你看。” 九天玄女顺着王征南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到那片轻盈柔和的光芒之中出现一轮洁白的棘轮形满圆,似满月非满月,似满日非满日。 这片棘轮形满圆沉浮在轻盈柔和的光芒之中,微微旋转,发出了亿万道光线,穿透任何一切,九天玄女明显的看见光芒之下,一条巨龙蜿蜒十万里,静静的睡在昆仑山底。 九天玄女知道,这光芒把昆仑山最为古老的龙脉照透了出来。 巨大地龙脉头颅有整个泰山那么大,两条龙角之间站立着一个高大的中年光头男子。 这中年男子眼睛也是闭上,似乎没有知觉,但是身上的气势却是如海如狱。一下就吸引住了九天玄女全部的目光。 “果然是中正公当年的模样,气势飞扬,不愧是真龙天子,这九州帝王之位非他莫属,只可惜再怎么样都是个天子,反抗天帝却是以卵击石。我只是没有想到天帝明明把应龙的魂魄都打散了,已经是万万活不成了,却没有想到这位使者居然悄悄的留了一手,把他救了下来。看来这位使者实在是隐藏了很多东西,不得不防啊。” 九天玄女心中思绪飞转,偷偷的看了王征南一眼。却没有想到王征南的目光也朝她转了过来,两一对视,各自的目光都滑开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龙劫 辽东长白山摩天岭上,此时已经是秋风乍起,满山黄叶在风中飘荡,风中还带着各种各样果实的芳香。时不时有一行行的大雁飞过天空赶着朝南方去。举目看向东海,整个东海无边无际一片碧蓝,水波荡漾,异常平静,但是这样秋水无际的山海之景,气氛虽然平静,却兵不安详,似乎在平静内在酝酿着一种最为猛烈恐怖的风暴。 “精卫,你太冒险了,那人的来路我都还没有推测出来,你就贸然前去诱杀,实在是危险。那人我曾经对上过几次,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除非我们两人联手,才有完胜的希望。” 袁世凯和汪精卫并肩站立在摩天岭最高处,望着天地一色,长空一碧,却是各自在想着心思。 袁世凯已经知道汪精卫暗中去见王钟,连番转换气质迷惑,施展天影柔拳重伤了王钟一条元神。袁世凯对阵过王钟,深知王钟的厉害,因此虽然知道汪精卫已经得手,心里却有着一丝疑虑。 “袁公,你被封禁了这么多年,当年的锐气都消磨光了。当年我们两人纵横洪荒,什么厉害人物没有对阵过?我看那妖人虽然厉害,也不过是蚩尤氏那样妄图逆天的狂妄人物,对于普通天仙地仙那自然不是对手,但是却也只稍微入得我们的法眼了。” 汪精卫说话之间一改阴柔的气质,哈哈大笑,尽显豪迈的本色:“这天地之间,如果你我二人联手。除非天帝降世,再无人能够对付我们……封禁了五千年,此番出世,没有人能再封禁我们。” 袁世凯双拳微微握住。全身无数细如游丝的电光上下游走,战意萌发:“当年我两同姬轩辕对阵,不是九天玄女从中作梗,姬轩辕倚仗那应龙氏强大地战力,才最终禁锢了我们。可惜啊,应龙氏已经彻底的死了,时间长河之中练烙印都找不到,我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汪精卫叹道:“应龙氏也是个人物,战力之强大,在洪荒之中也确实是能可以和我们抗衡的人物。哼,那姬轩辕若不是得了这样一个人物,那第一人皇之位哪里轮得到他。” 袁世凯道:“可惜九天玄女选择了他。没有选择我们。此番天命混乱,我们提前出世,这是绝好地机会,我一定不能让历史在度重演,哼。击杀妖孽,为天帝铺路的功德就让我来吧,九天玄女。我一定要得到你,也想问问,当年为什么选择姬轩辕为什么不选择我!” 袁世凯当年同姬轩辕争夺有熊部落族长位置不成,负气出走,到最后姬轩辕一统九州,带领高手禁锢了他。这其中一段因果,都牵扯到九天玄女这个关键的人物,其中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但是袁世凯怨念之中。却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清楚。 “袁公,你真的想得到本宫的素睐么?当年本宫为什么会选择姬轩辕,而不选择你,你真的想知道原因么?嘻嘻,嘻嘻,只要你跟本宫同理合作,本宫自然会一一满足你的要求。至于你想和应龙氏重新较量一番的愿望,也并非没有不可能。” 袁,汪两人出世不久,心情激荡,各自述说着自己心里的感慨,突然天空之中一阵清脆地笑声传了过来,随后碧蓝的天空一变,无数粉红色的桃花云彩骨朵朵地冒了出来,只一瞬间,就布满了整个长白山包括东海,朝鲜岛等方圆数千里的天空。 “桃花扇,玄女。”袁世凯汪精卫两人一惊,随后就醒悟过来,天空中这样的架势,还是九天玄女当年降临的场景。那一幕,五千年了,还没有丝毫变过。 漫天粉红色的云彩在九天玄女降临下来之时化为朵朵巴掌大地桃花填塞了整个空间,把一个满山黄叶的秋景化为了春天桃花盛开的时节。 和九天玄女同时降临下来地自然是王征南。 此时的王征南,却变化成了另外一种形象,以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现在却已经成长成了二十多岁青年的模样,穿一身青黑相见的衣服,神态慵懒散淡,眼睛微眯。神神秘秘的跟随在九天玄女背后,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就仿佛跟班。 “怎么,两位堂堂洪荒顶尖高手,所向无敌,刚才还在侃侃而谈,为什么一见到本宫都哑口了呢?”九天玄女一降临下来,冉冉落在摩天岭上,看见袁,汪两人一言不发,满脸惊讶的模样,摇晃着桃花扇扇了两下,得意的嬉笑了两声。 “玄女终于降临下这九州大地了。”汪精卫到底擅长气质转换,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精巧的弧度,本来英俊白皙地脸上更加显示出一股风度翩翩的儒雅。 袁世凯见到九天玄女突然降临还偷听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并且出言调侃,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下。 但他虽然没有汪精卫那样气质随时转变,但也是法力通天侧地狂妄不羁的人物,立刻就回过神来,向前猛的踏了一大步,身上气息飞扬,本来细如游丝的闪电立刻增大了千百来倍,形成一条条狙大无比的电蛇巨蟒满空游走。 于此同时,朝着东海方向的天空之上也响动起滚滚闷雷之声,由袁世凯法力摧动衍生出来的雷电乌云如千军万马一般狂涌而至。 一时之间,狂风大做,炸雷激荡,海水群飞,林毁木折。 袁世凯有意摧动法力,影响天象,本身气息携带着滚滚天威巨力朝九天玄女猛的暗压过去。 “怎么,莫非那应龙氏还活着?”袁世凯声音滚荡,比炸雷更加威风,一波波汹涌的压迫着九天玄女看似柔弱的身躯。 袁世凯见面就施展出气势压迫,显然是掩盖刚才的尴尬和出一出几千年来积累的怨气。他到底没有汪精卫的阴柔隐忍。 “嘿嘿。”九天玄女本身不动,她身后的王征南却发出两声细笑,面对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迫,不慌不忙的抬脚只一步便抢到了九天玄女面前,一手叉开,朝上一撩,另一只手按在腰间,微微弹动了半分。 顿时,王征南身体周围立刻出现了八个鸟形的文字,分别对应着天地人三才,五行八种卦象,这八种卦象略微一旋转,满空乌云雷电顿时如惊吓到炸毛的野兽,飞快的退回,翻卷着反朝袁世凯自己席卷过去。 袁世凯乍然碰到这种情况,大吃一惊:“三才五反,天帝神通!” 汪精卫这也才正式注意到王征南,见到袁世凯摧动的天象被反击过来,立刻出手,不动声色的移到了袁世凯身后,陡然发出一片目光不容易察觉的阴影,融合进了袁世凯的雷罡拳劲之中。 两人一刚一柔,早在五千年前就相互配合运用得十分得当,现在再次配合,立刻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神通。 一片密集如珠落玉盘般的声音响起,被王征南施展三才五反劲反击过来的雷云,风暴,电蛇,电蟒都被破解得干干净净,天地之间又恢复了原来恬淡的秋景。 “你到底是谁?”袁汪两人眼睛都死死死盯住王征南,仿佛要随时扑击猎物的毒蛇。 “你虽然也有王霸之气在身,不过却只有百日气运,而中正公本为龙身,又为群龙之祖,王者之气臣服九州之民,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王征南发出一击之后,也不再动手,面对袁汪二人凶狠的目光也丝毫不在意,依旧是恬淡自若的模样。却也不出言解释自己地来历。 “两位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突然。天空高出又出现了一缕明黄色的光圈,光圈之中显现出一个身穿滚龙服,戴九龙冠的青年,这青年双眼之中重瞳闪烁。一降落下来便朝九天玄女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王征南恭敬的稽首俯身。 “见过……”下来地这位青年自然是现在的大明皇帝,刚刚登基的泰昌皇帝朱常洛,也就是上古圣皇夏禹的化身。“……天尊!” 夏禹刚刚向王征南行礼,随后准备叫出真称。王征南挥挥手道:“此是天地反复,神仙末劫,妖孽颠倒搅乱乾坤的非常时期,我们功成之后,依照天命,神仙之身都化为乌有。所以过去以往种种,都可抛弃不计,免得沾染上不必要的阴阳数命。” 夏禹呆了一下。随后又恭敬的问道:“那小皇该怎样称呼天尊。” 九天玄女突然之间嘿嘿一笑,从旁插话:“小禹儿,你哪里来那么多的礼数规矩,称呼使者为笑贫天尊就是了。” 王征南目光一闪,朝九天玄女微微望了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爽利,九天玄女还准备要说话,突然察觉到了王征南目光不善。心中一寒,立刻止住了话头,尴尬的轻轻媚笑,捏着桃花扇细细扇风之间故作从容退了一步。 “哈哈,哈哈……天帝使者,自从那日泰山一别之后,风采更盛了,看来使者的意念快要完全从宇宙深处降临到九州大地之上了。使者传闻乃是天下地下,万法宇宙之中最有望能窥见永恒之道地天仙。乃是天帝麾下最为得力的战将,以前总是闻名,见面也是匆匆别过,今日总算能与使者共同谋划要事,实在是我佛魔两外道左教窥见正道法门的一次天大契机啊。” 大禹王刚刚行过礼,天边又飞来一缕佛光,一缕琉理魔光,到达了这摩天岭上,显现出身形,正是王佛儿与王若琰这一佛一魔。 “使者,玄女,你们今天叫这么多人来干什么?莫非要取我们两人地性命?”袁汪两人已经靠在一起,觉得情形十分不对。 王征南摇了摇头,“你两个不要有别的心思,本使知道你们各有心思,也不去理会你们几千年的恩怨情仇,但是一句话,天上地下所有神仙都要归附在天帝荣光之下,当务之急是为铲除乱世的妖孽,本使先要将应龙氏召唤下来,借助他的武力先打头一阵。若剪除了妖孽,随便你们诸人怎么纷争,都是小事。本使也懒得去管。” 王征南如今每一句话都似乎有莫大地威严,就算是汪精卫,袁世凯,大禹王,王佛儿,自在天魔主王若琰这样的存在,都不敢出过多的言语来强行顶撞。 就连九天玄女也对王征南十分地忌惮。 “你们都没有意见吧!”王征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本使要召唤应龙下来,必须要三千六百条龙魂精血,如今东,西,北这三海之中的所有龙族,算将起来,也不过这个数,事不宜迟,我们一同抓捕龙族,先布下阵法把这东海的一网打尽吧。” “真是没有想到啊。九天玄女居然夺走了孙鹤云的肉身,直接降临下来……”就在王征南数人在长白山摩天涯顶聚会之时,远在喜马拉雅山七杀魔宫修炼的天帝光辉的王钟陡然从玄奥的境界中惊醒过来。 原来汪精卫在喜峰口偷袭王钟元神虽然成功,但是却被王钟将计就计运用法有元神之术用天帝神光在他身体之中种植下了一颗致命的种子。 本来王征南和九天玄女地事情王钟根本没有算计到,还被蒙在鼓里,但是现在他们两人和汪精卫一见面,却是显露出了破绽,被王钟通过那颗种子发现了。 “应龙氏,中正公……果然是真龙天子……要他来对付我么……”王钟乍闻到这样的消息,心中早就已经想出了数百上千条的对应法门。 “要对付我,不出点血怎么能行呢。汪精卫,你就第一个牺牲吧!”王钟双眼睁开,一片明红色的光辉顿时淹没住了白骨粼粼的身体。 于此同时,远在东海之上的汪精卫陡然之间,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下共土 上 远在东海水底深处的东海龙族栖息地,专门供奉应龙氏老祖宗神像的龙神大殿现在正在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汪精卫,袁世凯,夏禹王,王佛儿,王若琰五人都落进了东海龙族的栖息地,二话不说就动上了手,只一下就轰破了龙族用来防护圣地的天龙水镜云禁法。 下一刻,这五尊凶神冲进了最外层的防护,立刻对驻守的龙族展开了惨烈屠杀。 东海龙族是四海龙族中最为强大的部落。总数有大大小小的龙三千多条,其中千年以上的龙就有上千条,而渡过二次天劫的龙有四百多条,相当于四百多位宗师级别的高手,战力十分强大。 尤其是龙族身体强大,摧动的元气比一般宗师高手要强大许多,尤其是在水底,水元气太过强大,对龙族有地利优势。是以这五位凶神虽然强大,个个都是天仙级的高手,但是面对强烈的反击,一时半会却也不能将这数千条龙全部诛杀完。 砰!一条修行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四爪黄龙被汪精卫一拳裹住,无数阴影拳劲如毒蛇怪蟒缠身,猛力一绞。四爪黄龙悲愤的长呤一声,然后来不及反应,全身就被分割成无数的碎肉,连最为坚硬的龙骨都被绞成了粉末。 王征南站在天空的最高处,一双平静的眼睛俯视海面上的碧波。他的目光能洞穿九幽,无所不达,不所不至。无论是多么深邃的海洋最深处,各种大小鱼虾。贝壳海藻,水怪巨魔,有形无形的精怪灵体,都一丝一毫不差地落到他的眼中。 这片方圆五六千里的东海海底所有的大小山峦。沟壑深谷,珊瑚礁石中隐藏地大小龙族的动向都被他掌握得十分精确。 见汪精卫击杀了那条死爪黄龙,王征南立刻把手一扬,掌心向下,手心之中立刻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虚空中凝成粗大的龙卷倒卷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开水面,击破了汪精卫的天影柔拳劲。 这是王征南运用的天帝神通,运劲转动元气罡煞的法门玄妙无比,比汪精卫的天影柔拳劲不止高出一筹,这一出手。立刻就收取到了这条黄龙所有的残渣和没有消散的魂魄。 王征南一抓一握,所有地龙卷旋风消失,手上却多了一枚鸡蛋大小的大珠子。这枚大柱子鲜红欲滴。里面的一条龙魂发出悲愤嘶哑凄惨地鸣叫,强大的怨气从柱子上散发出来。 汪精卫本来想乘机占点便宜,夺几条修为高深的龙体龙血龙魂滋补下自己的元气,却没有料到王征南一点便宜都不让他占,眼神之中立刻闪过一丝怨毒。 只是他气质千变万化。从来不在人面前流露真实的气质,怨毒只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后转换为眯眯微笑。似乎并不以为然。 王征南却并不理会他。双手连扬之间,千百条龙卷出现在海面上倒冲下去,一时之间,所有散落在龙神大殿四周山谷中倚仗地势阵法顽强抵抗地龙族全部被卷进其中落到了王征南的手心,纷纷化为大大小小的血魂龙珠。 九天玄女就在王征南身边轻轻地摇动着桃花扇,也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这些龙族果然强大,难怪亿年前是他们做为霸主,只可惜天道术数兴起,这群龙只有力量。不懂天数,愚昧无比,要灭种也是在情理之中。” 九天玄女一边说话,一边把数百颗血魂龙珠从王征南手里接过来,装在随身的一个锦囊之中。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王佛儿身体上散发出千万道匹练似的佛光,一尊高达千丈的佛王相出现在海底,亿万吨的水量被光芒排开,方圆百里的海底山脉中滴涓无存。完全隔断了水元力的供给。 王佛儿这一动作等于是以自身地无上法力生生的破坏东海龙神大殿阵法元气的源头。这等移山倒海的神通,也是他和王若琰佛魔融合,双修出来的效果。 本来整个方圆数百里的龙神大殿被一层厚达数里的水元力晶壁像锅盖罩子一样罩起来,无论什么凶猛的法力轰击在晶壁上,虽然能造成一时的损坏和波动,但是四周无穷无尽的海水中元气却也立刻补充进来,源源不绝的修复着层龙族防御最强的防护禁法天龙水镜云。 但是现在方圆百里的海水都被隔断,失去了海水元气补充的天龙水镜云阵法终于在众多天仙高手的攻击下呈现出了崩溃的状态。 “诸位,动手吧。”王佛儿施展出这等神通,在深达数千米的海底中,曾受无穷压力强行将方圆百里的海水强行排开,这等于是以一人之力抓起了整个泰山!佛祖的神通,毫无保留的显现了出来。 周围连大禹,汪精卫,袁世凯。九天玄女看到这等情形都心中暗暗惊讶。 “移山倒海的力量,这域外的贼和尚倒真有些鬼门道。”大禹心中暗暗的盘算起来。他心中的一些念头一闪而过,手上却并不停留,双指捏诀,手中的那口夺自王秀楚未央神剑一展。一刹那,无穷无尽的黑光从剑身上绽放出来。 未央剑乃是旷世神兵,一经施展,天地之间立刻升腾起茫茫黑雾,掩盖一切,纵然有地仙之能,洞穿九幽的目力都无法看清任何情形。 当时未央剑在王秀楚手里之时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而大禹的力量简直和当然的造剑者诸葛武侯不相上下,得到这口神剑之后,经过祭炼,立刻如虎添翼。 黑色剑光铺天盖地,迅速淹没了龙神大殿周围的天龙水镜云,连王佛儿的佛光都淹没在黑暗中,只发出点点如萤火虫的闪亮。 此时,东海龙族的族长,应帝青率领着东海龙族幸存的四百多条渡过二次天劫的神龙和一千多条老弱病残就妇女儿童紧紧的守护在龙神大殿最高的祭台上,绝望的看着四周的天龙水镜云不断的崩溃。 应帝青是一条罕见的五爪青龙,寿命已有四千多年,是一条老龙,法力雄浑无比,但是限于龙族的天资,害怕天魔乱心,始终无法渡过三次天劫,但饶是如此,自身积蓄了这么多年庞大的法力,却不逊色于任何地仙高手。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小小的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爹爹,我们外围的族人已经全部死亡,连魂魄都被这群魔神炼成了龙珠,他们不是以前打秋风抓我们族人炼丹的地仙,而是要下毒手,把我们一族都灭种啊!” 一个相貌清秀,貌美的小龙女两只大眼睛中全部都是泪水,愤怒的望着天空。这是东海龙族的小公主应萧雪。 “族长,我们和他们拼了吧!” “拼命吧!族长!” 周围的龙族男女看着栖息了数千年的家圆被毁灭,个个都悲愤无比,群情激昂。 “不要轻举妄动,这群魔神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应帝青冷静的看着四周,突然口一张,发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 “诸位上仙,小龙一族一向行事谨慎,兢兢业业,顺天行事从,从不敢有逆天反道的行为,为何诸位上仙突然来袭,杀我族人,要使我族亡族灭种?若是诸位上仙缺少鼎炉药材,我东海龙族宁愿贡献出五百条族人。还希望诸位上仙留一线生机,不要赶尽杀绝,以显上天有好生之德!” 应帝青话音刚落。轰隆一声,整个龙神大殿防护的禁法天龙水镜云全部崩溃。无匹的压力四面倾泻下来,那是上位者无可抗拒的气息。有些修为浅薄地龙族竟然忍受不住,趴在地上显现出了自己的原型。 这些在龙神大殿中的龙族平时都吃了化形丹,出入办事都是用人形。但是现在被气势一压,体内化形丹的药力竟然溃散了。再也保持不住自己地人类的形体。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龙族,早就该退出时间长河,沉淀在历史之中。苟延残喘到现在,那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神仙末劫,你们莫非还想活命不成。本皇前来诛杀你等,正是替天行道,快快跪地等死。免得本皇亲自下手,你们死前还要受不必要的痛苦。” 大禹,汪。袁,王佛儿,王若琰,九天玄女,王征南七人高高的站在龙神祭坛的上方。用眼睛俯视着拥挤在一起的龙。 大禹用未央剑斩破天龙水镜云之后,整个海底又显现出了光亮,他哈哈大笑。用剑朝下一指,似乎下面并不是一群龙,而是一群蚂蚁。 的确,以天空中七人的力量联合起来,龙和蚂蚁也相差不了多少。 “恶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对我们下毒手!”应萧雪苦苦的支持着天空无形的威压,没有显现出自己地原型,面对大禹的狂笑,她双眼冒出怒炎。死死盯着大禹,仿佛要把这个人的身影一起带进地狱中去。 “这龙女地怨念好深……” 大禹被应萧雪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动,“好胆量!本皇今天突然破例不杀你,朕刚刚登基,正好缺个妃子,你就来伺候朕吧。”大禹说完,突然出手,未央剑化为一道黑光直射而下,如九天落雷,迅猛无比,应萧雪还没有来的反应就被裹进剑光之中,被大禹抓到了身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老龙和你们拼了。”应帝青见到自己的女儿被抓,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火火,摇身一边,一条长达千米素色五爪巨龙猛的浮现上来。 大禹轻蔑地一笑,正要出手,突然,那应帝青在扑上来的半途上,体内猛的发出巨大地轰鸣,随后整个身体都化了漫天血雾。 与此同时,整个龙神祭台上的上千条龙同时长呤,身体相继爆炸,巨大的爆炸力量使整个龙神大殿都化了乌有。 强烈的爆炸引动了地壳中的地火喷涌,方圆千里的海底一片混沌,无穷无量的风暴从中央向四周席卷。这样巨大的力量,几乎比地仙渡的三次天劫大上百倍千倍。 混沌风暴之中,数千条龙魂绞成了一股,凝聚成一条长达千里,粗百里地巨龙影子,这条龙影冲出海面,插入九霄之中,随后到冲下来,携带着无穷无量的陨石雷火砸了下来。 天崩地裂,海水群飞,仿佛太古鸿蒙开天辟地时候的情景居然出现到了东海之上。 这是整个龙族用来拼命的手段,上千条龙粉碎自身的内丹,肉体,然后引爆龙神大殿,借助这股开天辟地的力量碎裂地壳,然后用自身的魂魄冲上九霄引来天空陨石雷火,磁暴罡煞。毁灭粉碎这一片空间中所有的存在。 当然,成功之后,这上千条龙魂自然是身形俱灭。 应萧雪虽然被大禹制住,但是仍然看着了这一幕,不由闭上了眼睛,泪水长流。 “把这群魔神一起带进阿鼻地狱中去。”应萧雪耳边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四面一片混沌,六感全无,她以为自己和大禹等人都要在这天崩地裂中形神俱灭了,不由升腾起复仇的快感。 可是,下一刻就令她产生了彻底的绝望。 “天尊!这群龙居然有些血性,宁愿发动这等禁忌之术也要拼命,这等程度的禁法虽然伤害不了我等,但是却有些麻烦,况且等雷火地火平息下来,这帮龙魂骸骨血液都消散了,再无法凝练成血魂龙珠,白白浪费了功夫。” 一片混沌中,四面都是狂暴的乱流冲击,这方圆千里的空间仿佛被从大千世界中剥离了出去。在这片混沌中,就是地仙高手也难免承受不住,但是以王征南为首的七人却各自发动了自己的护身法术,安然无恙。 对王征南说话的是大禹,他法力虽然强大,能保住自己不受伤害,但也不好轻举妄动,眼下的情况只有等这场天崩地裂的风暴完全过去。 王征南淡淡的看了大禹一眼,又扫了在场的众人,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双手朝上一举,提到自己的眉心,然后虚按下来,直到自己的腹部,身体猛的如陀螺旋转起来,随后越来越快,双手也在旋转之中一伸一捉,似乎在抓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随着王征南旋转之中一伸一捉,整个混沌空间中的风暴居然缓慢起来,到几个呼吸后居然出现了一道道的流光,等到道道流光完全充塞了整个空间,众人都看见了一副难以致信的场景。 在场的众人都仿佛降临到了时间长河之中,无穷无尽的信息聚成光飞速的前行,而这些光在王征南一伸一捉居然缓慢起来,到最后,竟然开始回头倒流! 原来王征南竟然是以无上的法力运转三转五反的天帝神通,把已经流逝了的时间光芒重新抓回来! 时间的光芒在倒卷,众人面前显示着一副副的慢镜头,先是天空中的雷火陨石退回了天空,随后海地的地火缩回了地壳之中,本来破碎的龙神大殿也慢慢的恢复着前一刻没有损坏的场景。 天地慢慢恢复了正常,本来已经死亡的上千条龙也从死到生,又血雾化成了原来的身体。 时间又回到了应帝青爆开的前一刻。 喜马拉雅山珠峰之上的七杀魔宫内。 “居然能把神通连到如此境界!在大千世界中把流逝掉的时间光辉抓摄回来。” 通过在汪精卫体内种下的那一点光辉,王钟清楚地看到了在东海之上看到的一切,心中也被王征南突然施展出的神通震慑不已。 “这正是好机会。”王钟心念一动,猛的施展出无上念力。准备引动汪精卫体内地那点光辉迅速夺舍控制住汪精卫的肉身,然后乘这绝好的机会偷袭王征南。 王钟终于感觉到,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始终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若不除之而后快。实在是眼中钉,肉中刺。 此时的王钟,自融合地水火风四大本源,又将镰刀斧头练化,更融合了蚀龙精魂,终于练成了不可思议的天帝光辉,几乎无所不能。但是毕竟光辉还没有圆满,有很多缺憾,配合法有元神运转不能达到通圆如一,一念无暇的地步。是以对汪精卫这等高手发动夺舍之术并不能在一念之间就解决掉对方的魂魄。 “天帝光辉。散布九州。天帝光辉,化育万民。”王钟站起身来,全神贯注。口中喃喃念着领悟的秘诀。 “阴阳五行,东方乙木,南方丙火,西方庚金,北方葵水。四行为辅。主朝中央,中央戊土,承载万民。” 这口诀四字一句。乃是王钟领悟天道奥妙,人世沧桑的精髓,蕴含着过去未来永恒地道理。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得其天道,不得人道,不得永生。人道为土,欲得人道,先知戊土。” “万民得土。即为永康,万民失土,则为沦丧。” “天帝光辉,照耀所在,众生有土,天下共土!” 当念道最后一句,“天下共土”之时,王钟双眼之中红光大盛,一闪一闪之间看穿了过去未来整个九州大地的命运。 一股玄奥无比的感觉从内心中升腾起来,王钟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脱胎换骨,进入了一个从来没有感受到地境界。 这一刻,王钟似乎觉得自已经真正掌握到了这神秘的九州大地的命运脉络。 “人世沉浮之沧桑就是这般简单,革命就是这般简单。天帝光辉就是这样简单。大道至简。万民得土,天下共土。这是人道。” 王钟用手一指,极高的苍穹之上,九天之外,所有的星辰都似乎蒙上了一层明红地光辉。 这一发动,汪精卫立刻受到了感应! “啊!”此时,东海之上的诸人都在看王征南施展神通倒转时间的光芒,无暇顾及到其他,汪精卫本人也被王征南惊天动地地神通完全吸引住了。 这时,一股庞大的意念陡然在汪精卫脑海神念中爆发! 汪精卫骤受袭,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只可惜场地之中连时间都被控制住了,汪精卫的动作神态谁都没有察觉到,也看不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老龙和你们拼了。”时间又回到了一刻前。 面对应帝青刚刚发出长呤,倒转了时间的王征南突然张开了嘴巴! 嘴一张开,立刻迅速扩大,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就好像王征南一张口把整个天地宇宙,时间空间都吞了下去一般。 “好了。我们去北海,西海,扫荡两处龙族基本上就足够了。”天地又出现了光明,原来是王征南闭上了嘴巴,整个龙神祭台上的上千条龙包括族长应帝青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随后王征南嘴又微微一张,上前颗血魂龙珠都被吐了出来。 原来王征南这一口吞掉了上千条龙,随后都把龙炼成了血魂龙珠。 “天尊……无量……”面对王征南刚刚施展出的这一套惊天动地大神通,无论是汪袁两人,还是一佛一魔大禹王,就练九天玄女都惊讶得无以复加。 六人真正被王征南完全震慑住了。 能在真实的大千世界中把流逝都时间光芒拉回来,这已经不是任何天仙神圣能有的神通,这是天帝才有地真正力量。 王征南得意的微笑着,他到最后突然出手,就是为了震慑在场的众人。 就在这时,汪精卫发出了桀桀狞笑,声音居然同王钟的声音一般模样。与此同时,他突然化为一片阴影比闪电还快朝王征南罩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下共土 中 “好歹毒,居然还隐藏了这一手。” 王征南面对汪精卫的突然袭击也没有料到,一个机灵,浑身汗毛猛的一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本来微笑红晕的脸唰一下变得苍白,全身的血液一下涌到了手上。 此时,王钟庞大无比的意念彻底爆发开来,宛如一个定时炸弹在恰当的时机给了敌人致命的一击。汪精卫的意念被这一下全部冲得七零八落,在这一刻彻底的逝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王钟一刹那间把握掌控住了汪精卫身体每一个部位,每一寸元气,每一缕罡煞。同时也明白了汪精卫天影柔拳的奥秘。 “小兔崽子,本来以为你只是地位稍高一点的天仙使者,却想不到你居然是三百年后天帝接班人的化身。既然让我知道了奥秘,岂能饶过你?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宇宙无极之中,也难逃一死!” 王钟阴恻恻的声音从汪精卫口中吐了出来,身体已经接近到了王征南三尺之内,一片阴影如天幕般的倒挂下来,把两人方圆数里的天空从上到下,前后左右都裹成了一个茧子。 这片阴影至阴至柔,绵绵密密,乃是汪精卫最为拿手的防护法术“天绝九影神幕”,一经放起,任何飞剑法宝都难以攻打进来。而且阴影之中,有无数的小千世界阻隔,一寸距离中有万千世界。就算是天仙高手一时半刻进入这“天绝九影神幕”之中也要脱层皮才能出来。 不过这门法术虽然强大,但是施展起来最少都要耗费数百年的法元气,汪精卫除非是碰到无法战胜的高手。才会施展出来。 不过现在是王钟控制了肉身,别人的东西不心疼,自然是随意挥霍。一下便祭出了这片威极大地神幕隔断所有人的攻击。就是为了和王征南在神幕这片弹丸之地一决胜负。 四周还有大禹,九天玄女等众多高手。王钟自然是不能久战,否则但凭借汪精卫这具肉身的法力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更何况,汪精卫也是上古强者,三百年后改天换地,搅乱九州大地,为天帝降世铺路搅风搅雨的角色,王钟虽然一时偷袭,击溃了他地意念,但是并没有将之彻底消灭,时间一长。那些溃散的意念又会凝聚一起对王钟的意念进行反击。 天绝九影神幕瞬间裹住两人,两人在幕之中一刹那都把对方的面目神态看了个清晰无比,王钟御使汪精卫的身体一冲。并掌如刀,朝王征南肋下戳了下去。 一点明红的光辉在王钟五指间上闪烁跳跃。 王征南知道王钟这一记硬戳,指尖之上蕴藏着天帝光辉的劲力,纵然自己是不死之体,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腰间,玄武在胸口。四相罡煞神通护体,也承受不起这一戳。 百忙之下。王征南左手按下,一截一抖,画了个半圆弧,五指如弹琵琶似的晃动不停,极其狭小的空间一阵波动,起了层层涟漪,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住了王钟手刀的下戳。 王征南这一手又是三轮五反地卸劲神通。 王钟一戳不成,身体朝后一踏一退,猛的蹲身。扬膝踢击,整个膝盖宛如一面大印,狠狠的朝王征南胸膛印去。 王钟这一动作变招之快,形如流水,一气呵成。膝盖部位同样闪烁起明红地天帝光辉。 王征南面对王钟突然变招,心中强自镇定,脚大拇指一用劲,身体微微前倾,弓步晃身,双手向下一推一送,接住了王钟的一记膝印。 砰的一声,两人一拼分开了来,随后又立刻撞在一起缠斗。 两人竟然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展开了贴身肉搏。 王钟的意图是,始终将全身地力量凝聚一点,打到王征南的身上,造成一击必杀。 两人都是法力高强,几乎不生不灭之体,都能天人合一,引天地元气为自己所用。若是拼斗起法术来,只怕是几天几夜,甚至几月几年都分不出胜负来。 而且就算是以上次在阿尔泰山拼斗的程度,王征南施展五星降世,王钟施展法有元神。这等程度地对拼,两人都没有能伤到本命的魂魄印记,最多元气大伤,修养下又能生龙活虎。 但是现在,王钟是求毕生功力为一击,把庞大的元气劲道罡煞都凝聚成一点,比之上次的拼斗,声势虽然小了许多,但是凶险程度却高出百倍! 可以说,王征南上次能挨上一记法有元神的两条巨蛇,但是现在一定不能挨上王钟一拳一脚。 两人乍分乍合,才一个呼吸,王钟已经连连变幻招式,始终将全身的劲力凝集一点,而王征南也不敢怠慢,同样调动了自身的四相罡煞,龙脉真罡凝聚在手上不敢分散。 王钟一掌劈出,王征南用手架住,王钟随后上身一松,劲力立刻凝聚到了脚尖,宛如羚祟挂角踢向王征南的小腹。 王征南缩腹,身体前弓,避过一踢,同是顺势化掌为指,上半身前探,两指戳向王钟的双眼。王钟双手护住脸面,在碰到王征南手指之时,猛化为抓,捉住了两根手指头。 王征南大惊,两根手指头一翻一挑,立刻泄掉了劲,脱离王钟地一捉。却没有料到王钟那踢空的脚猛猛然下踏,身体的劲力重心转移到了肩部,向前一撞。 这一应变飞速无比,万分之一秒时间已经完成,王征南竟然闪避不及,被王钟连身带人撞了个正着。 咔嚓,王钟肩膀上凝聚的那一点天帝光辉正撞到王征南身体的中线之上,这一撞之力凶猛无比,啪的一声已经震散了王征南四相护体神罡。 王征南胸口的玄武图案点点崩溃,全身仿佛喝醉酒似的转了个圈,哇的吐出一口金黄色的鲜血。 王征南的鲜血也十分古怪,一喷出来,宛如水银泄地,粒粒皆圆,散发在空中。 “连本命精血都喷了出来,看来是无救了,我早点送你上路吧!” 一击得手,王钟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和人搏斗,杀人亡命,快意恩仇,不计后果的时候,本来修炼多年,心如古井的心活泼泼跳动起来。 原来王征南刚才为了压服众人,不惜耗费了元气倒转时间。这一消耗极大,王钟又擅长捕捉到时机,猛的附体降临,施展杀招恰到好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破了王征南的护身四相星神。使得这位神秘的天帝使者接近了垂死的边缘。 王钟这一击,把天地光辉,天影柔劲都集中到了肩部,所以王征南这一下遭受的上伤害比上次法有元神一击要厉害得多。 王征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溃散了,浑身的元气暴走,连神念都似乎遭到了重重的打击,思维混乱无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嗷!”王征南喉咙里面发出一声低吼,同时遥远的宇宙星空之中,一股浩荡庞大的意念穿越过亿万里的星空降临下来,保护住了自己将要溃散的思维。 这股意念是来自王征南深藏在宇宙深处神秘本体的思维。 就在王征南的思维被本体神念维持之下瞬间凝固起来的刹那,一股明红色的光辉在王征南神念之中升腾而起,这明红光辉放射出亿万光芒,照透了王征南地思维意念。阻止住他本体和化身的结合。这自然是王钟那一点天帝光辉的力量。 王钟哈哈大笑,进步上前,再凝聚劲力,准备将王征南这具化身彻底毁灭。突然。自己的神念之中也起了一阵波动,这一下竟然控制不了汪精卫这具身体了。 “精卫,你居然恢复得这么快!”王钟勃然大怒,立刻全力集中起力量,再次冲击汪精卫已经凝聚成形地元神。 “哼哼!终年打雁,终于被雁啄瞎了眼睛,想不到你居然在我体内埋伏下了这一手,到这个时候才发作,果然是隐忍无比,我精卫一身以诡诈阴柔擅长。却没有料到你比我更高一筹。不过你想彻底控制我身体,灭杀我的魂魄,今天是修想了!” 同样阴恻恻的声音从王钟意识深处传了出来。那是汪精卫怒急的意念。王钟这时已经把一点天帝光辉全部打进了王征南的体内,失去了神光的压制,王钟要消灭汪精卫的意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轰隆!又是连番的巨响,随后粉红色桃花片片纷飞,居然了天绝九影神幕渗透了进来。 原来王钟控制汪精卫对王征南进行袭击的一瞬间。在场地高手都立刻起了感应,只是王钟一下施展出天绝神幕,都难以冲杀进来。 不过。经过了王征南和王钟几个呼吸的拼斗的时间,九天玄女终于运用桃花扇攻破了神幕,将桃花扇地劲力渗透进来。 “哎!”王钟打心底叹息一声,知道这次行动已经不能再进一步达到完满的成功了。 毁灭王征南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就在众人纷纷攻进来的一刹那,王钟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意念。彻底放弃了对汪精卫身体地控制权。 不过那一点天帝光辉却留在了王征南的体内,和王征南的意念做着不死不休地纠缠。 “原来王征南的来历居然是他!!!!他居然不惜将一缕神念转世到聂小倩身上,做为我儿子的身份出来。” 王钟退出意念之后,心中却多出了许多疑惑和不解。 刚刚和王征南的纠缠中,王钟通过那一缕光辉直接感受到了王征南隐藏在宇宙深处本体那浩荡无比的意念。 同时。王钟也明白了王征南本体的真实身份。完全知道了这个化身为自己儿子的使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家伙,天帝……这位天尊……可谓是同出一脉,难怪王征南能练出正真的天帝神通来。不过此行虽然没有真正斩杀这他,但是却让我知道了真正的底细,况且天地光辉侵入了他地神念思维之中,一时半会他是清除不出去的,得等他把意念全部降下来之前杀了他。等我一统天下九州信仰,吸纳三大龙脉,蚩尤之旗后,才能真正把他连本体一起消灭。”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明白王征南真正身份之后,王钟感到了最大的威胁。 砰!汪精卫夺取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下一刻,无穷的桃花已经包裹住了他,桃花瓣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杀意,每一片都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千万桃花一绞,汪精卫整个身体都被绞成了肉泥。只剩一团拳头大小的阴影做星丸跳跃。 “玄女!你!”汪精卫又急又火,知道是九天玄女把自己错当了王钟。 九天玄女听见声音,立刻一停,也不管汪精卫,瞬移到了王征南身边,只见王征南的气息渐渐缓和过来,只是眉心之中多了一点极细小闪烁不定的明红光辉。 “嘘!”王征南过了老半天,才清醒过来,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我这次受伤不轻,他已经悟通了天下共土的道理,也知道了我的底细,第一个不会放过我,我现在无力对付他,你们快点去灭掉西北两海达到龙族,在一天时间内收集血魂龙珠到昆仑山,我把应龙中正公召唤下来,抵挡他一阵子。等我把意念全部降临下来,再和他决一死战。”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下共土 下 王钟这次暗算,虽然没有能够彻底地诛杀王征南。但是却也使得汪精卫元气大伤,战斗能力急剧下降,连王征南自己的意念都被一点天帝光辉纠缠住,连身体的行动都不能控制自如,减少了起码三分之二的实力。 在明白王征南的来历之后,王钟也觉得十分不安。 王征南这人的本体可不是一般的天仙,甚至连上古一些洪荒高手比起他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王钟从现代来,对天帝降生的那个时代也所知甚深。 从王钟抓到的蛛丝马迹来看,如果推算正确,王征南的本体十有八九就是天帝时代结束后,重新统治九州大地的那一位。 “情况扑朔迷离啊,天帝未出,这位却先出来了,看来这是个大秘密,难道真是天帝在未来革命未成,导致神念散落在过去未来之中,而我却是其中一缕神念的化身……” 王钟在七杀魔宫中细细思考着,却始终推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是天帝的秘密,关乎到宇宙太虚之中最高的奥妙,几近于道同在的秘密,王钟现在的法力神通虽然都已经功参造化,推算起这个事情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若是王钟能真正推算出这个秘密,那自身神通也和传说中的天地相差不多了。 “由天帝光辉的无穷神妙来看,天帝的神通和力量依旧不是我所能全部猜测到的。这样厉害的人物,就算是陨落,也会化身亿万,分裂为无穷的存在,只要时机一到,就会重生。我若是那一缕神念,那四代可能也是一缕神念,四代把我从现代拉回来,然后立刻陨落,也可能是暗中和我融合为一体了。” 王钟又想起了陨落的四代,心中立刻涌起了一阵明悟。 随着不断的思考,王钟的神念也沉淀进了时间长河之中,无穷的光芒信息冲击上来。王钟神念逆流而上,离天帝诞生的那一时间越来越近。但是,到了最后关头,时间长河之中的光芒信息越来越少,显然是已经接近了天地初开,没有什么物体的生灵的存在。到了最后,光芒竟然稀薄得可怜。在茫茫漆黑的混沌中飞快地流逝。最后,光芒完全消失,王钟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就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窗纸,王钟模模糊糊地接近了真相,但就是无法捅破那层隔膜,得到真正的奥秘。 “还是不行!”王钟长叹一声,神念从时间长河中拉了回来,依旧回归到本体之上。心中已经清楚,还是自己力量不够的缘故。 王钟现在的力量已经是到了极限。想要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统一九州信仰,引蚩尤之旗这颗彗星撞击龙脉,使得两两溃散,然后从溃散之中吸取到全部的力量,一举达到永恒的境界。 “看来是等不到二十年后神光大成了。现在只好退而求其次重新修炼一门杀器,诛杀掉王征南这个最大的祸胎!“ 王钟自己是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但是第一步统一九州却遇到了最大的障碍。王征南咄咄逼人,王钟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上二十年了。 一刹那,王钟已经想好了炼怎样的杀器来诛杀王征南。 整个辽东的形式现在异常复杂,虽然现在还没有燃起大的战火,但是小规模的军队厮杀却是络绎不绝。 满日联盟的大军将近二十万,压在了辽河以东的线上。 这支大军两翼拉开,中央呈现出一个锥形。那是蒙古最精锐的部队蒙神铁骑。 还有多尔衮大玉儿两人在武则天开辟的阴曹地府中得到的一万冥神大军。 以及日本国最为精锐的三千阴刀流武士。 这三只军队战斗力极其强悍,已经是满蒙日本三方面最强大的战斗军队。属于压箱底的东西。三方面的军队统帅分别是郭侃的小女儿郭囡囡,皇太极,还有日本桑皇扶摇天第八天魔德川家康钦命的日本国第一高手宫本武藏。 皇太极上次学到了轮转神通,强行抢夺了兄弟多尔衮的女人大玉儿和控制冥神战士的无极天书,实力大增,已经俨然是整个满洲国下一任的汗王了。而多尔衮自知不敌,也只有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以保留自己的小命。 这三方精锐到达大军集结一处,直接的指向便是刚刚建立的大同帝国的都城玉京城。 而吕娜刚刚建立的大同帝国方面,处境却是异常不妙,辽河以东有满日联盟的大军,而背后还有明朝大军的大规模集结。 大禹王杀了万历皇帝,化身为朱常洛登基,控制住了大明朝廷的局势,大禹王第一道圣旨就是派了两个儿子朱由校和朱有检去熊廷弼大军中装成将军历练。 朱由校和朱有检两人上次被袁崇焕和王征南带到了昆仑山脉中,得到了和氏璧粉碎时引动的龙气,现在都是接近地仙业位的高手。并且都有了地仙级高手天人合一的能力。 这两位皇子带了一大批儒门高手,各自向熊廷弼要了三万大军。驻扎在燕山长城一带的关口,对新建的大同帝国虎视眈眈。 正因为如此,吕娜新建的大同帝国现在腹背受敌,情况十分不乐观。 “五代,单单是一个满洲,日本两国联盟的大军就不好对付了,现在朱由校朱有检两兄弟居然也要乘机进攻,我们能不能抵挡得住?” 王钟的第一条元神也亲自统帅了五驻扎在后方离燕山长城最近的木兰城中,和明朝的大军相隔只有五六百里。 王秀楚这些天也察觉出了形式十分的严峻,每日都是围绕着各个城市来回跑动,查看军情。以免遭遇到突然袭击好传递信息互相救援。 “本来我们与万历帝交好,将来可以借力打力,借助明朝的力量,一举灭掉满洲。但是谁想到那个大禹王突然打了我们一闷棍,弄成现在腹背受敌。可惜,那口未央神剑也落进了大禹手里。” 王秀楚在王钟面前诉苦,每次一想到被大禹夺走的未央神剑,王秀楚就如割肉一般地疼痛。但他现在也没有本事去重新抢夺回来。 王秀楚虽然上次得了王钟的传功,一举踏进了地仙境界,并且被王钟用移花接木的手段,将天劫深藏,引而不发。但是他对大禹王施展出来那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惊天动地的大神通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再去挑战。 “夏禹是上古圣皇,成仙多年了。一直在非非想天界之中。这次是全部将意念降临下来不准备回去了,并且他借助防风氏的骸骨。法力神通就算我也难以击败杀死他,何况是你!” 王钟眼光一闪:“不过这次他的死期不远了,大禹王夺了你的未央剑,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把剑夺回来。” “怎么夺回来!”王秀楚竖起了耳朵。 “你去唐古拉山深处的龙脉入口帮我炼一件杀器。我现在要强行抽取两条龙脉的力量,你要赈压住龙脉震荡依法的山川河流变动。” “好,我现在就去!”王征南答应一声,立刻冲上天空,走了个没影。 王钟本来要二十年后再动手抽取龙脉的力量,现在得知了王征南的底细,已经等不急了,不得不把计划提前。龙脉是有意识的存在。一旦惊动,只要微微一翻身,立刻是山川崩塌,客流断裂,大陆板块移动,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以王钟现在的法力,也难以赈压得住。但是现在不得不冒险一试了。 王秀楚现在已经晋升为地仙业位,施展出天妖遁法快速无比,不出一个时辰便穿越过数万里路,到达了唐古拉山脉络的深处。 凭着自己对龙脉的感应,王秀楚不一会儿已经找到了唐古拉山地下龙脉龙头的位置,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 “素素运用三尸元神全力赈压住周围的地脉!”刚刚一到达天坑之上,王秀楚心灵之中就传来了一丝波动。 王秀楚知道是王钟远在喜马拉雅山绝顶的真身传达来的意念,立刻把自己的三尸元神全部遁出打进了地底。 刚刚完成这件事,突然之间,只见遥远的天空之上。一颗明红的星辰一闪,流星般砸落下来,拖出了一条长达百里的尾巴。 轰隆一声,这颗硕大的彗星直接砸进了天坑之中。随后大地震荡,四周的山脉一起妖皇,仿佛波浪般地起伏。 就在这颗明红彗星砸进天坑的一刹那,王秀楚只感觉到地底的地火猛烈上涌,似乎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要从地底钻出来,三尸元神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啊!”王秀楚大吼一声,全力运转元神,只觉得全身精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 砰砰砰砰!四周数十座山峰全部炸开,无穷的岩浆喷涌出来,黑烟至上九霄,方圆数百里不见天日。 这只是王秀楚压制不住,泄露出来的地火而已。而绝大部分的地火,都被王秀楚用三尸元神捆在了下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秀楚元神虚弱得几乎要支持不住,神智都模糊的时候,突然整个大地都平静下来。 一道细长的红光从天坑中升腾出来,这红光长三尺,造型如剑。剑身上刻着一个鸟形文字“共”。 王秀楚手一招,剑立刻落到了他手中。红光入体,无穷的精力弥漫了全身。 “这口神剑……比未央要强上十倍百倍啊……”王秀楚正值惊讶,突然天空之上又射来另一口白色的剑。式样和“共”剑一般。只是这剑身上刻的是一个“土”字! “土剑乃是往我骨骼所化,能演土成钢。共剑乃是我血肉所化,炼入千百年九州之民对拥有戊土的信仰。双剑合璧,可以演尽人道沧桑变化!双剑既是我的真身,能助你诛杀大禹!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双剑扬威 上 王秀楚提着“共”、“土”双剑相互对照了一下,发现灰白色的“土”剑质地坚硬无比,剑意浓厚,而“共”剑则是柔软如匹练,剑意如水。明红的剑身之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喃喃自语。 这两剑式样虽然一样,但是剑意却截然不同,连摸在手里地分量也是相差天远地远。 “土”剑竟然比山还重。若不是王秀楚练就了天妖大力神通,身体有上亿斤的力气,绝对连剑都提不起来。 而“共”剑却是轻盈得连一片鸿毛都比不上,拿在手中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真若无物。 王秀楚稍微把自己的意念深透进“共”剑之中,立刻就感觉到亿万股强大无匹而又坚定非常的信念冲击过来。 “不好。”王秀楚立刻警觉,知道自己不是这亿万信念的对手,如果让其和自己的神念交锋,不出一会,自己一定会被同华掉,变成这亿万信念中的一员。 刚才王钟已经告诉过他了,这把“共”剑中炼入了九州大地数千年来亿万民众对天下共土最为坚定的信扬和信念。 这些信扬和信念都长久的在时间长河中沉淀,被王钟运用无上神通深深的挖掘了上来。 这些信念信扬在数千年的流逝中,沉淀在时间长河最底层,其意念之力庞大无比,无论是任何神仙佛祖、天魔神怪都无法驾驭。只有天帝的光辉才能彻底的驾驭驱使他们。 因为这些意念,宛如天地之中最为强大的暴风骤雨,一旦冲击而来,可以同华任何存在的思维,任凭是天仙都抵挡不住。这比无上天魔的诱惑、心魔的迷惑还要强大百倍千倍。 炼气士最为忌惮的天魔劫数、红尘情爱的心劫、任何颠倒迷离与它相比起来,不过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儒门的信念信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成世开太平。” “佛家的信念四大皆空,无生无灭。” “魔家的信念是大千世界,无所不在。” “这三家的信念,儒门假!魔家大!佛家空!都是假大空,失去了纯质和朴实,唯独这天下共土的信念,乃是亿万生民最淳朴接近本源的信扬,脱去了假大空,还原成趣,接近与道,乃是人民沧桑运转中最质朴的灵光,所以这信扬可以同华任何有意识的存在。” “此剑一经祭起,胜过亿万佛陀同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地讲。胜过亿万天魔主同时颠倒迷离,欲生欲死地诱惑。” 王钟的声音从剑身上传了过来,为王秀楚讲起这两剑的奥妙与精髓。 王秀楚听得热血沸腾,心都燃烧起来,抚摸着这两口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神剑,心念澎湃起伏,恨不得马上就前去和大禹王决一死战,将其斩杀在剑下,报前些时候夺走未央剑、将自己打成重伤残废的耻辱。 那次在北京紫金城中,王秀楚中了大禹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四大杀招,元神身体都崩溃,连意识都已经消散,若不是倚仗王钟的无上神通,铁定死的连渣都不剩了。他天生是有仇必报,现在得了这两剑,自然难以按耐住。 尝试到了“共”剑的厉害,王秀楚决定试一下“土”剑。 握住“土”剑剑柄,王秀楚举剑朝地下一挑,顿时轰隆一声,脚下大地板块竟然起了感应。 仿佛沧海桑田的变迁,本来平坦的山谷自然的隆起,仿佛下面一条巨大的蚯蚓在拱土,而那些高耸的山峰却仿佛融化达到蜡烛一下平复下去。 高山变平地,平地变高山。这虽然极其迅速不可思议,但却十分的自然,仿佛造化就是这么施展的,只是加快了速度而已。 王秀楚连连挑动剑身,上千米的巨大山峰顷刻之间,拔地而起,随后又平复下去。如此来复往返了几个会合,王秀楚终于摸索到了“土”剑的玄妙。 “咄!”念了个剑咒,王秀楚剑身一翻挑,一座隆起的一千多米高、方圆数十里地山峰竟然被驱动飞起,黑压压的遮住了天空中的太阳。随王秀楚剑诀一变,这巨大的山峰竟然猛然由岩石泥土转变成了散发出银白带青黑色的精钢。 随后,随着王秀楚剑诀的驱使,那精钢巨山在空中连连变幻,时而化为一条精钢巨龙,时而又化为无数条南北贯穿的金钢长虹,力量越使越大,地面无数的土山石山被“土”剑驱使飞上了天空,都化为了金钢,到了最后,这片天地上到九霄,下到地面常人,都只有一种颜色,银白之中又带着青黑。 演土成刚,驱山飞土,这便是土剑的神妙之处。 乖乖!以后对敌,剑一挑山就飞起来,然后拿整个钢山去砸人,那人还不死么? 王秀楚念诀收剑,无数巨大的钢山又轻盈的落到了地面。依旧化成一座座土山,天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好,有此两剑,任凭那大禹厉害无比,我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将其击杀。 王秀楚演练两剑,粗略的精通奥妙之后,志得意满的收了起来,向北京城方向飞去。他是算计着寻找一个绝好的机会刺杀掉这位上古圣皇。 七杀魔宫大殿最中央,王钟本体依旧是端坐在法台之上,只是双目紧闭,头发老长披到了地面。指甲盘绕,晶莹如玉。锋利如刃,又恢复了当年的天妖真身的模样。 原来王钟舍弃了全身的精血法力。化成了土共双剑,现在真身法力倒退了无数个等级,恢复到原来化身天妖时候的模样。等于回归了原型。 但是绕是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钟现在这副皮囊依旧还有不输于地仙的实力。 与此同时,在昆仑山最深处,王征南这位最神秘的使者天尊也在进行着把应龙氏召唤下来最后的施法。 昆仑山地底龙脉的龙头之上的山石中,王征南生生的法力开凿出了一座方圆三百六十里的巨大宫殿,不过这宫殿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根根粗壮的石柱星罗棋布,把整个宫殿隔断成了无数的空间,密密麻麻,仿佛亘古以来最为复杂的迷宫。 本来在地底深处的这座迷宫黑暗无比,但是王征南却强行打开龙脉,使得纯净的灵气充塞了上来,整座宫殿明亮无比,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太阳达到照耀下。 此时,在宫殿的最中央,凌空漂浮着一个高大的光头中年男子,虽然是双眼紧闭,但浑身还是散发出如海如狱的威严。 这股威严不同于任何炼气士的气息压迫,而是一种皇者本能的威严,强大之中又如春风化雨,让人自然而然的心折。 光头男子身上的皇气,比之祖龙,大禹王两位圣皇,还要浓郁。相对起来,让人感觉到,他才是真龙天子,一统九州的真正霸主。 这位自然是王征南给应龙氏塑造的真身了。 中正公真乃真龙天子也。不知道当年被玄女娘娘选中的轩辕氏和中正公相比怎么样。王佛儿先是由衷的赞叹,随后又发出了不解的疑问:玄女娘娘当年选中轩辕氏。不选应龙氏中正公,莫非那轩辕氏的皇者之气更为浓厚?不过贫僧实在想像不出。能比应龙氏更具有王者之气的了。 应龙氏其实是真正的帝王,只不过那时候人族兴起,我自然要选人为九州之主了。九天玄女说道。 原来如此!王佛儿应了一声,双手合十退到了一边。 此时大殿之中,就只有王征南,王佛儿,王若琰和九天玄女。袁汪二人和大禹王却没有在场,原来那日,汪精卫受了重伤,要去调养,袁世凯和他形影不离,自然是在一起。大禹那日看了王征南的神通。心中似乎有了些以前没有的想法,回到了北京城不知道算计什么去了。 王征南双手一分,突然间,收集的三千多颗血魂龙珠全部抖射了出来,一颗颗鸡蛋大波鲜红的龙珠围绕着这应龙氏肉身的兆头男子旋转不已。 王征南等人在半日的功夫,已经屠尽了西北两海的龙族,收集到所有的血魂龙珠,另外几人更把龙族多年积蓄的财富法器收刮一空。 三千多颗血魂龙珠如星辰一般密布在光头男子身边,其中蕴含的强大怨念立刻充塞了整个大殿的空间。 “应龙氏,还不把意念全部降临下来!”王征南一声大喝,声音似乎贯穿了无数宇宙虚空,到达了遥远地宇宙深处。 就在这里,王佛儿感觉到一股中正浩大,比自己要强上数倍乃至十倍的意念从冥冥虚空之中笔直贯穿下来,和血魂龙珠的怨念结合在一起。 三千六百颗血魂龙珠都没进了光头男子的体内。 一刹那,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目光似乎两道极光出现在大殿中。“天尊,多谢你助我重生!” 上古亿万年中,龙族最强的战士,应龙氏,后世敢于抗衡天帝的中正公,终于再次重生,降临到了九州大地之上。 第二百六十九章节 双剑扬威 下 “天尊,鹤云。” 应龙氏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一降临下来,先向王征南和九天玄女问候了一声,气度无比潇洒,眉宇之中散发出异常强大的神采,令人一见就忘掉所有的不敬心思。 他先是手一扬,原本包裹身体一层薄薄的光辉变化成了一件青黑色的衣服,这衣服的式样竟然是三百年后的中山装,笔挺的穿在这位龙族最强战士的身上,有股无法明言的高贵气质。 “这两位就是它化自在天主与佛主吧。你们都在宇宙深处建立了自己的国度世界,是这个世界真正具有大神通的强者,我因为当年飞升得早,而在三百年后的未来虽然重新降临,但是惹怒了天帝因而被镇压,连意念都差点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虽然听闻了两位的大名,但是却没能见面。实在是遗憾。” 应龙氏向王征南和九天玄女问好之后,眼睛瞟向了天魔主王若琰和王佛儿。 王若琰似乎被应龙氏身上的气质震撼了一下,和应龙氏的眼睛对望了一下,只觉得这位龙族最强者的眼睛如水晶一般清澈,里面感觉不到任何杂质,纯洁得仿佛天真的孩子。 “不好。我身为天魔之主。能迷惑大千世界任何存在,想不到这应龙氏地意念修为神通居然接近了与道合真的程度,驱除了一切欲望和杂质,回归本源,浑身的气质如春风化雨,不知不觉的渗透进人的心灵,比那汪精卫千变万化的天影神通还要搞出一筹,世人都说龙族愚蠢,只是力量强大,谁知道这应龙氏居然能到这样的程度!” 王若琰一刹那的吃惊过后。就恢复了常态,眼神迷蒙。散发着五彩缤纷达到琉璃光华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刚刚一对视,无意之中却已经对自身对大道的领悟进行了对比。显然是王若琰这为大自在天魔主略微输了一筹。 “早就听闻龙族最强战士应龙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贫僧是远远不能够比拟,自惭形愧啊!” 王佛儿自从在应龙氏最初降临的一刹那,就知道这位龙族最强者比自己无论是神通,法力。对道地领悟都要高出许多。不过王佛儿此时却没有争胜的心思,因为神仙末劫,在天帝光辉之下,无论什么强大地存在,都要化为飞灰。 王佛儿现在只求能够活命,保全自己的生命印记。更何况。他深深地知道王钟的厉害,也由得应龙氏去对付王钟。 不过王佛儿心中也暗暗对应龙氏等强大的存在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比较。 在这大千宇宙中,天帝是不可仰望的最高光辉。其实在所有的炼气士,神仙魔头,精怪妖鬼来说,天帝就是不可抗拒的大道。除去天帝以外,令王佛儿最觉得看不透就是王征南,这位使者地强大,和神秘莫测的身份,都令他无法算计到任何情况。 其实便是九天玄女也同样神秘强大,但是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位传说中的天帝侍女其实很是忌讳王征南。除去这两位后,就是刚刚降临的应龙氏了。 再次,如袁汪大禹这三位,法力神通都要远远超过天仙,但是王佛儿却能看透他们,如果有遭一日敌对起来,王佛儿坚信和王若琰佛魔联手,对付他们并不成问题的。 王佛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将来地局面会更加复杂,任何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原本以为天帝降世,我们这些神仙,无论善恶美丑,都是为其铺路的人,只要积累了足够地功德,神仙末劫过后,能保持普通人的身份,世世轮回能保持自己的意念不至于泯灭。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现在看来,却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佛儿心里想着,不由斜着眼睛微微将自己的一丝目光看了王征南一眼。 “自从这位天帝使者的出现,一切都好像变化得不同了,连天意都变得不可捉摸,纷乱无比。真相到底是什么样?” 王佛儿这心一动,分出的一丝目光虽然隐蔽,但是还是让王征南感觉到了。 王征南只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脸上似笑非笑。依旧是神秘莫测的形象。无论王佛儿怎么看都看不透。 “姬先生出世了没有?”对于在场几人的心思,刚刚降临的应龙氏似乎并没有感觉,只是继续问王征南。 “姬轩辕已经随轩辕陵墓龙气的倒转将元神转世了,他自己另外有一套隐藏身份的秘法,我虽然算计得出来,但是现在身受了重伤,意念被天地光辉缠绕。不过他的女儿姬落红还在这九州大地上,你可去找她,通过她血脉感应到姬氏的存在。”王征南道。 “天尊中了天帝的光辉!”应龙氏眼睛中目光一闪,显现出不平常的波动,但随后看了王佛儿和王若琰一眼,立刻就平静下来。 “原来如此,我这便去找姬落红,探查出姬先生的转世之身在哪里。”应龙并微微一点头,“我知道天尊的心腹大患是什么,天尊既然在未来救我一命,我自然要报答天尊这一回。” 说完,应龙向前微微一迈步,无声无息的没进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两位也请便吧,我身受重伤,还要继续调养。现在有了应龙氏,王钟那妖孽想必也要有不少的麻烦,只要能消灭了这个变数,天地安定,两位自然无劫无难。” 王佛儿和王若琰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既然如此,天尊好好养伤,我们断然会在关键时候牵扯住那妖孽,不至于使得破坏天尊的大事。” 王征南不再说话,似乎很疲惫。微微闭上了眼睛。王佛儿王若琰两人便退出了大殿。 却说王秀楚得了“土”“共”双剑,志得意满。提剑进了北京城。他也知道大禹王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要将其彻底消灭简直是难于上青天,目前他想的主意只有暗中偷袭,乘他不备猛的放出一冷箭。 但是王秀楚悄悄摸到紫禁城外,稍微用神念一扫,却发现了这座紫禁城中有无数强大的意念纵横交织。 “朱熹由儒门大圣化为朱常洛经营了多年,培养了众多的儒门高手,现在全盘被大禹接受。我对这些人一无所知,贸然杀进去,万一刺杀不成,反而陷入了重围,那是大大不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王秀楚停住了前进。心中默默的运用三尸元神算计着皇宫内的一切变化。 但是算计来算计去,王秀楚总是感觉到意念十分模糊,仿佛心被糨糊堵住了。“他娘的。大禹道行比我高深几倍,这整个北京城都被他颠倒了天机术数。我一点都算不清楚。” “咦!,有了!上次崆峒的那个客印月把我从大禹手上救了出来,他们崆峒派在皇宫中经营多年,朱熹原来底细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然算不出来,问一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嘛。更何况我还要去谢谢那客印月的救命之德,算便和她再次联手,把大禹王灭杀掉。她可也是就地仙高手,精通广成子地先天太乙妙术,能帮我不少忙呢。只可惜,姬落红姑姑要帮忙镇守辽东,帮我忙帮不上。” 王秀楚想来想去,杀大禹王不能着急,还是先去崆峒山寻找客印月问清楚一些情况,顺便联手。这样把握就大了许多。 想法一起,王秀楚立刻起身,出了北京城,隐藏住自己,朝崆峒山飞去。 不出一袋烟的功夫,王秀楚已经到了崆峒山,刚刚要从九天之上落将下去,猛然发现前面天地元气急速地波动着。 “怎么回事,崆峒山被人围攻?”王秀楚猛的下落,到了离崆峒山顶三千米地时候,猛然被一层浓厚的乳白色大雾死死的挡住了去路。 这乳白色大雾浓密绵厚,极有韧性,王秀楚一落进其中,就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落进了渔网中的鱼儿,连挣扎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并且举目四望,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上不见天,下不见地。似乎落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中。 “这是儒门的浩然罡气!”王秀楚立刻知道这乳白色罡气地来历:“看这等浓密的罡气,分明是极为厉害的地仙高手,当今天下,能把儒门浩然罡气练到这等程度的,除了孔门的衍圣公孔令旗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是了,崆峒派在朝廷中经营多年,深受儒门各大势力的嫉恨,现在是秋后算账了。” “七杀玄阴,给我破!”王秀楚一个机灵,已经明白了,立刻双手一扬,左右立刻出现了三道火焰,一道朱红,一道金红,一道暗红,分别是朱雀火,太阳火,地煞火。 三条火焰如匹练电射,长达数百丈,直击而下。立刻有如快船破浪,在乳白色绵密地罡气中冲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清晰的看到了整个崆峒山地真面目。 “好多人!”王秀楚一看清楚倒是吃了一惊,下面浩浩荡荡上百位儒门炼气士分别占据着四方,法宝光华如烟花一般绽放,正在猛烈的攻打着崆峒最内层的洞府,然而王秀楚这一出现,上百人的目光全部朝他看来! 第二百七十章 神战四野 上 “原来是你这小妖孽!” 王秀楚修为已经到了地仙境界,感应非常敏捷,从上百人的众多儒门炼气士中一下就看到了孔令旗的身影,与此同时的是,孔令旗在这一刹那也不差分毫的看到了他。 孔令旗看到王秀楚的同时,先是一愣神,随后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舌绽春雷大吼一声,双手一扬,一大片乳白色浩然罡气凝聚成一片片大如席子般的云团从四面八方以王秀楚为中心挤压过来。 “这老贼皮,就拿他来试验一下我修炼的成果。”王秀楚见到孔令旗一见面就下手,却也不怕。 刚才外面的浩然罡气王秀楚已经见识过了,并不见得有多么厉害,现在孔令旗又故技重施,王秀楚真想如法炮制依旧运用七杀真火将浩然罡气破开,然后乘势掩杀,施展未央经中记载“演神割麦”的刺杀之术,一举将这儒门宗师葬送在崆峒山吾。 哪里知道,王秀楚刚刚要祭起七杀真火的一刹那,天妖真瞳自然而然的一闪,就在这一闪之间,猛然看清楚了这一片片席状乳白色的浩然罡气最中心闪烁着点点漆黑颜色的小点,如跳蚤一般大小,这些小黑点隐藏很深,没有一点法力波动。肉眼根本看不见。 “不好!这老贼皮好阴狠,显然在其中隐藏了杀手!” 幸亏王秀楚的神念意识已经修炼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能在危险来临前的一瞬间感应到,看那些小黑点,分明是魔教之中最为厉害的如意秘魔阴雷一类。不能轻易硬碰。 嗖一下,王秀楚在千钧一发之计,骤然身体一缩成一团,摒绝了自己所有地气息。整个身体如弹丸一般按照一个玄奥的轨迹跳跃,在虚空中闪了几闪,正巧乘这片片席状浩然罡气在合拢围上来的一刹那从其中的空隙中穿了过去。 这一系列地玄功变化,乃是天妖秘诀中的灵肉百变神通,可以在瞬间把肉身缩小扩大,穿越任何障碍。 猛一穿越出去,那些席状的浩然罡气猛的一合,竟然合成了一个高达百米,粗数十里的陀螺形状云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烈旋转。带起剧烈的狂风,同时,在这巨大的陀螺周围的空间一片混乱。大片大片的空间宛如镜子一样破碎,无数漆黑地裂缝如蛇一样在空间中扭曲抽动。其中更混合灯花爆开一般的轻想此起彼伏。 “这么大的威力?幸亏没有硬碰,跑了出来,否则地话,纵然三尸元神可以跑出来。肉身也一定保不住了。若是一个照面之下就吃了大亏,连肉身都保留不住,这个脸面可急就亏大了。” 王秀楚想想有些后怕。更起了强烈的杀意,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肉身在空中又一个转折,如飞鸟投林,已经取出了“土”剑。 他也不在使用任何法术对轰,只是把全身的精气神都灌注在剑尖之上,一刺一挑,快快如闪电的袭向孔令旗眉心的泥宫穴! 王秀楚知道。若是对拼法术,要杀死一个地仙高手实在是困难,对方见势不妙,逃跑是跑得掉地。唯一只有将全身法力凝聚一点刺击。 这样的打法已经近乎肉搏了,往往没有华丽的光华和元气波动,但其中地凶险比斗拼元气要厉害得多。 一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谁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打法,都是先放罡煞元气试探应收,纵然不敌,也可以从容离开。 毕竟都是炼气士,追求的是长生,没有人会动不动就拼命的,尤其是地仙宗师流,练到这个境界十分不容易,谁都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性命。 不过王钟夺舍掉汪精卫的身体和王征南对拼,就是这样的打法。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在天道的路途之上,两人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啊!”孔令旗见王秀楚居然没有选择硬碰,反而是施展不可思议的神通从浩然罡气的空隙中窜了楚来,他就立刻觉得大事不妙,心中泛起一阵计划落空达到感觉。 原来孔令旗先前几次对阵王钟都吃了大亏,连他祖宗孔丘遗留下来的无上至宝“春秋竹简”都被毁灭。在上次阿尔泰山的大战之中,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打乱,被迫施展了“八亟游”的遁法裸奔才逃脱了性命危险。 这样的狼狈,自然被他认为是奇耻大辱。无时无刻不想着找王钟报仇。 但是他知道王钟法力精神无比,不但练就天妖神通,三尸元神,七杀真火,还擅长天魔大法,创造小千世界,又练得蚩尤经中的诸般上古神通。 更将无数的奇功妙法融于一炉,自创出元魔九道,周游大千世界,看观过去未来,实在是从古到今第一大的妖孽。连什么蚩尤氏,防风氏,诸葛氏等等都比了下去。 思前想后,孔令旗和纯均法王合谋,两人共同炼制了一种九天十地如意秘魔阴雷,这种阴雷如沙子一样,小如跳蚤,但威力极大,能在瞬间撕裂空间,若是数颗一同爆发,能把小范围的空间爆成宇宙初开时的混沌。 而且这阴雷还掺杂了婆罗妙法,和人的元气一接触,立刻如影随形钻入,防不胜防, 孔令旗炼这阴雷,本意是暗算,因此花费了许多时间,苦炼进自己的浩然罡气之中。终于练得无影无形,什么人都不能发觉的程度。 本来孔令旗对付王秀楚不会耗费这样宝贵的阴雷,但是刚刚一看之间,他猛然发觉王秀楚居然也到地仙境界。便知道此人是王钟的接班人,若不快点除掉,难保过得一年半载,又是一个旷古无匹的大妖孽。 谁知道王秀楚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看穿了他的隐藏,不但没有硬碰,反而是躲藏了过去,还猛的擒出一把古怪的长剑来。 在王秀楚这一剑刚发动,强烈的危机感就涌上了孔令旗的心头,在一生的时间中,孔令旗从来没有像这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宛如汪洋大海,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舟那样孤立无助。 不过他到底是老牌地仙,曾经和四代老妖都打斗过,随机应变的经验丰富无比,在百忙之中,一股劲力传递到了自己的脚尖,全身的根节一炸,整个肉身凭空跳起,刚刚躲过了王秀楚必杀的一剑。 王秀楚一剑本来刺向孔令旗的眉心,却被孔令旗跳起躲过,剑插着脚板穿了过去。不过他并不停留,闪电般的变招,施展出了“土”剑演土成刚,驱山使地的妙用,剑朝两边一崩一挑,这崆峒山南北两个方向耸立的两座高达数百米,方圆三十多里的高峰骤然飞起,朝天空的孔令旗撞击而去! 孔令旗刚刚躲过了必杀的一剑,正要收回那炼进了九天十地如意秘魔阴雷的浩然罡气,然后重新施展法术困住王秀楚。但是他刚刚一运转法力,陡然天空一黑,便见南北方向的两座大山凭空飞起,朝自己撞击了过来,心中又是大惊。 “这小妖孽居然能驱动山峰?不可能,不可能,这崆峒山的一草一木都被崆峒派禁制住了,就算就天人合一的境界,也不可能驱使一块小石头,他居然能驱山!况且随意拔山,那已经是天仙的神通了,可是这小妖孽的修为也就和我差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口剑的神通了!” 孔令旗心中电念疾转,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双手迅速的一磕一碰,两团强烈的风暴从手上爆发了出来,分别袭向朝自己撞击来的两座高大山峰。 这两座山峰撞击来的范围太大,匆忙之间,孔令旗也来不及逃出去,只有先发出罡煞碰撞,稍微延缓一下来势,争了一眨眼的时间才能再摧动元神跳出去。 否则被这两座山撞实了,纵然元神可以化气跑出去,但是肉身肯定要粉碎。 可是,下一刻又令孔令旗心跳再次加速,就在两团风暴撞击到山峰上时,整个山峰突然一变,化成了银白夹杂黑素的精钢颜色,一阵阵的钢铁交鸣如暴雨梨花似乎的传来,孔令旗大叫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两座巨大的钢山撞了个正着。 两座足足有千亿吨的精钢大山相撞是什么样的情景?巨大的钢铁撞击声震得大地都动摇起来,声波引发了巨大的气浪,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眼睛一黑,金星直冒。 被撞击在正中央的孔令旗一声惨厉达到尖叫,肉身已经磨成了血浆,骨骼都成了粉末和鲜血混合在一起,随后被钢铁撞击产生的火光炼成了焦糊的黑末。 孔令旗的元神从轰鸣声中化为一条悠长的白气钻了出来,冲天而起:“小妖孽,你等着!” 嗖!一道明红的剑光直射进白气之中,那是王秀楚祭出了“共”剑。 “共”剑之中亿万生民天下共土那不可抗拒的意念信仰迅速的同化了孔令旗的思维。 孔令旗彻底失去了自己原本拥有达到意志。他原来的一切意念都沉淀进了时间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准确的来说,孔令旗的元神在共剑击中的一刹那被同化了,以后就只是王秀楚最为狂热的信徒。 第二百七十一章 神战四野 中 “嗷!嗷嗷!”中了“共”剑的孔令旗元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这叫声悠远深长,却又凄厉无比,仿佛深夜里对着月黑风高的天空嗥叫的恶狼。 本来乳白颜色的元神仿佛被人当头浇淋上了一盆浓郁的鲜血,一层层的鲜红流淌下来,令人触目惊心。 不但如此,孔令旗身上还散发出一股狂热浓厚的气息,这气息令每个炼气士都感觉到有如大难临头。 “衍圣公入魔了,衍圣公被魔头侵袭进了元神!这妖孽厉害,大家快跑啊!”在场百多位儒门高手不知道是谁先惊醒过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起身飞快的逃跑。 这一声尖叫有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站立在崆峒山周围的儒门高手蜂拥而起,向四面八风逃窜,乱糟糟的又好像一群被砍倒大树四处乱窜的猴子。 王秀楚这一下是把他们打蒙了。从刚刚破开封锁下来,到孔令旗中剑入魔,这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许多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孔令旗是老牌地仙,又是孔圣人的后裔,在儒门中的地位崇高无比,王秀楚这一击可算是立下了大威风,就如四代当年杀死王阳明一般。造成的轰动不亚于狂风地震。 其实在场中人除了孔令旗外也不缺乏高手,如老牌宗师黄道周,刘宗周这两个。还有他们的两个杰出徒弟,黄宗羲与顾炎武。 以及在儒林中号称“学宗师”的新秀湖南衡州石船山书院院主王船山,东林党领袖方觉渐。 还有得到了岷江三妖中老大醉酒青牛一本地母水经,以及数十件上古法宝连同两个小妾的冒辟疆。更有被朱熹细心栽培过的侯方域,钱谦益等江南儒林才子。 这些人都是人中之龙凤。当世地天才,最少都是渡过了二次天劫的宗师,其中刘宗周,黄道周两人更是多次与王钟对敌都成功逃脱。现在半只脚板都踩踏到了地仙门槛上的高手。 但是这些人全部都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竟然一哄而散,没有一个起身反抗。 因为王秀楚一剑驱山,演土成钢地莫大神通都使得他们的信心全部瓦解。 就在群众多的儒门高手作鸟兽散之时,一道金黄颜色的剑光从刚刚被围攻的崆峒洞府中疾飞出来。 这金色剑光长达百丈,如长虹翻龙,满空电射游走。 这剑光气势包含着无穷的杀意,凌厉到了极点,遥控斩向了四周逃窜的儒门高手。 王秀楚一下认出来了这剑光是客印月的先天太乙真罡所化剑气。本来他也想一网将这些高手都打尽,但是却力不从心! 刚刚为了防备被“共”剑同化。王秀楚已经消耗了自己全部的精神来应付,实在是心神疲惫不堪,无力做出追杀了。 可是比客印月剑光更快的却是孔令旗被同化了元神。“共土,共土!”孔令旗元神嘴里发出了狂热无比,坚定无比地呼喊,同时身体化成一条鲜红的血影扑了过去。 孔令旗的元神宛如从十八层地狱血海中爬出地九地魔神,伸出两支又长又大的手爪。闪电般的抓起一个飞行的比较慢的儒门高手,一撕一扯,这位儒门高手肉身已经成了两半。鲜血如雨点一样飞洒而下。 这个倒霉地儒门高手元神刚刚遁出。就被孔令旗令一只手抓住,不停的挣扎着。 孔令旗抓住这儒门高手的元神之后,又变化成了一身全红,神态严肃威严地样子,嘴里发出十分清楚的问话:“汝为九州生灵永世安康故,可愿共土?”伴随着问话,孔令旗目光闪烁,发出了一股具体的意念传递进了这位儒门高手的神念中。 这位儒门高手先是求饶般的点头,随后仿佛是明白了孔令旗发出的意念其中蕴含的意思。两只眼睛发出了无比惊恐和恐惧,不停的摇头。 “哎,你这样冥顽不灵,思想僵固,我也不能留你了。” 孔令旗见到这位儒门高手这样的表情,双眼红光一闪,微微摇头叹息,双手一搓,一阵密集地阴雷声响起,这位倒霉的儒门高手元神便化成了粉尘飞灰。 “孔令旗,回来!”王秀楚刚刚镇压住自己的元神意念,收回了“共”剑,见到孔令旗还要去追杀,立刻叫了一声。 孔令旗一听,立刻倒飞回来,落到了王秀楚面前,依旧是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尔雅的红衣文士模样,看不出半点癫狂的神态来。 “神主,您有什么指示?”孔令旗对王秀楚恭敬的问道。 “你还有原来的神智?这样的清醒,以前的东西都没有忘记掉?” 见到孔令旗这等模样。王秀楚也是第一次使用“共”剑,以为中了这剑的人等于走入魔,痴狂无比,理智全无。变成只听自己命令杀戳的怪物,却没有想到孔令旗居然神态清明,一点都看不出癫狂的样子。 “哎!我才知道,这九州被流毒所染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孔令旗长叹一声,神态仿佛从噩梦中醒来的孩子,又宛如一个刚刚悟道的智者,“读书人千年意气,今日一遭消磨,我以前所学达到道理原来是那么的陈腐不堪。今日才正真从噩梦中醒来,还要多谢神主刚刚那一束红光,为我照亮了前进的道路,使我从时间长河的迷雾中寻找出来。” “一遭悟道,虽死无憾。” “然后我当誓死追随神主,传播天下共土的意念!” 孔令旗长叹之中蕴含着了喜悦无比的笑意和无比坚定的信仰。 这样诡异无比的情形,就连刚刚冲出洞府准备报仇追杀逃跑儒门高手的客印月都惊讶无比。 客印月自然认识孔令旗,见到孔令旗这样的变化,她完全失态,小嘴张得溜圆。 就这一耽搁的功夫,所有的儒门高手都跑得无隐无踪,就剩下了一座光秃秃的崆峒山以及王秀楚,孔令旗,客印月三个人。 “客长老,你们崆峒派东西两宗的耶律掌门呢?”过了半会,王秀楚才真正明白了“共”剑的妙用。 “这其实是一柄悟道之剑啊!使得苍生迷途知返。不是杀人的武器,而是救人的武器,这才是剑器最高境界。可惜我和师傅两人都是要做临驾大道之上永恒的存在,这剑只能做为驾驭的武器,不能合一。” “耶律两位掌门早在紫禁城中被大禹抓起,不知囚禁在哪里。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崆峒派千年基业被大禹王派遣的儒门高手已经毁灭了。派中六百多名留守弟子全部神形俱灭。”客印月恶狠狠的看着孔令旗:“孔令旗,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孔令旗潇洒的一笑,并不以为然:“那都是我沉迷时的糊涂事,现在已经悟道成真,脱胎换骨,过去的孔令旗已经死了,以后请叫我孔卫红吧。” 见到孔令旗这等飘扬洒脱的模样,客印月不知道怎么的,提不起一点报复的心思来。 “现在怎么办?”客印月一时寻思不出话来,突然问了王秀楚一句。 “自然是诛杀大禹王。你我联手,我又得了五代亲练的两口神剑,现在更添加了孔令……”王秀楚看了孔令旗一眼,改口道:“又有孔卫红打前锋。我有九成的把握收拾掉他!” 王秀楚看得出来,现在的孔令旗虽然失去了肉身,但是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反而好像是上升了许多。要比以前全盛时候都高出一截。 这令王秀楚对“共”剑的神妙和对王钟厉害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王秀楚准备去北京城刺杀大禹王之时,突然,收藏着的“土”“共”两剑突然间震动,朝着辽东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剑身上传来了王钟的声音:“杀大禹王的事情先缓上一缓。你先恭候应龙氏的大驾吧。” 王秀楚一惊,和孔卫红同时飞起,客印月想了想,也跟随在了后面。 就在王秀楚降落在崆峒山之前的时候,应龙氏就由昆仓山来到了辽东。应龙氏早在上古之时,就和姬轩辕相交,两人关系极好,简直焦不离尾,孟不离焦。 他一出世就来辽东,其实根据姬落红的血脉寻找姬轩辕元神转世之身是一个小的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通过王征南知道,王钟这人很有可能是天帝的一缕神念所化,他在未来差点被天帝杀死,现在自然是迫切的想看一看王钟的厉害。 “应龙氏下来了!” 其实在应龙氏的意念降临到九州大地上的一刹那,王钟就感觉到了。 在辽东木兰城中,王钟的一条元神对姬落红道:“他已经从昆仓山出发了,我看不出一小会,他就会在你前面出现。他是来你的,也是来找我的!” “什么!”姬落红一听,顿时脸色一变,有些不安:“应龙是上古龙族最强的战士,你现在真身不能动手,三尸元神和我联手也难以对付他啊,况且现在强敌林立,稍微有个差池,我们都是万劫不复。怎么办才好!” “你放心!”王钟目光沉静,站在城墙上远望四方,姬落红顿时感觉到整个天地都在王钟面前矮上了一截。 “现在的应龙氏,已经没有再和我动手的资格了!”王钟的声音响起,“神战四野,神战四野,就让我的接班人来把他彻底的诛杀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 神战四野 下 “先生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就在王钟话刚刚落音之时,另外一个声音立刻悠然的响起。这声音平和飘渺,无迹可寻,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递出来。 姬落红的心猛的一紧,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手腕藏在背后,悄悄一翻,已经多了一口精巧的小剪刀,这剪刀由两条十二色的琉理小龙盘绕,交头剪尾,一阵阵不另人察觉的强大法力波动从剪刀上流散着。 这是王钟那次渡三次天劫,抓捕到的南海两条倒霉地仙龙,应天空,应眸尘两姐弟。用这两姐弟的元神炼成了一口威力无穷的真龙神剪。 本来这口神剪在王乐乐手中,但是这几天,姬落红早就听闻应龙氏要降临,觉得不安,因此把这口神剪借在身上。她失去了有熊大斧,没有称手的兵器,对敌起来觉得十分的不便利。 姬落红这么忌惮应龙氏,也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当年他父亲姬轩辕为了拉拢龙族,一统天下对抗蚩尤部落,神农部落,防风部落等各大势力,曾经许下婚约,把她下嫁给应龙氏。 正因为如此,姬落红后来才一气之下,离开了有熊部落。 为了她逃婚的事情,在当年,使得龙族丢尽了脸面,不但是姬轩辕层派人来抓她回去,就连当时的应龙氏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暗地里却使了不少坏处。 当年北水神王和应龙氏都是水族,互为犄角,应龙氏曾经就叫北水神王派了座下的大弟子桐柏山水魔猴子巫支祁领了一干水魔妖神要把姬落红抓起来送到应龙氏面前。 姬落红当时背叛了有熊部落,举目无亲。新亏得了王钟这一脉的一代祖师庇护。才没有被迫嫁给应龙。 为了姬落红,一代祖师还施展出神通击杀了北水神王,震毁了北斗水神宫。 那次大战也差点而惹得应龙亲自出手对付一代,只是后来蚩尤逆天。有雄霸和精卫联手对抗姬轩辕,为了姬轩辕的大业,应龙氏也无暇管这方面地事情了。 到后来,蚩尤身死,应龙也受了重伤,生怕留在这九州大地之上危险,于是不顾一切破空飞升。 直到三百年后的未来,天帝降世,神仙末劫,应龙不堪就此灭亡。奋起反抗,对抗天帝光辉,终于被天帝打灭。亏得被王征南的真身隐藏着解救下来。 如今时间倒转,应龙再次出世,姬落红想起当年的因果关系,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不过还好,当年有一代。而现在……”姬落红看了王钟一眼。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当年一代没有和应龙氏决斗,到了五千年后。五代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应龙。” 想到这里,姬落红也不再有一丝地惊慌,对着刚刚虚无飘渺的声音冷笑道:“应龙!你不要藏头露尾的了。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之声立刻天地震荡,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辉,城墙前面的天空上骤然多出一个椭圆形的空间漩涡,这空间漩涡之中精电闪耀,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轻响之中又夹杂着千万声龙呤。 应龙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出现在了空间漩涡之中,依旧是那副身穿中山装的光头模样,显得无比的洒脱和飘逸。 “落红,你还是这样一副脾气,五千年了,一点都没有变啊!”应龙一出现,双眼温和的看着姬落红。 姬落红被应龙地目光看得仿佛身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虱子,浑身不自在。 “你这条腐烂泥鳅,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姬落红老羞成怒尖叫道。 应龙听到腐烂泥鳅四个字,颜色一变,眼神由温和变得异常凌厉,目光如刀,直剜刺进姬落红地心里。 “当年你父亲把你许配给我,你私自逃婚,使我龙族蒙受了很大的耻辱。”应龙冷冷的道,言语之中散发出睥睨天地的霸气,“如今事情已经相隔了五千年,沧海桑田的变幻,你却还在!实在是太好了,今天我就抓你回去和我成亲,看有谁护得了你!” 姬落红正要破口大骂,但是被应龙这样凶狠地目光看住,竟然觉得心神颤抖,不能自主。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汗珠滚落在精巧的脸蛋上。 应龙的威压,简直太过厉害,比有雄霸,精卫,大禹,朱熹,这些天仙一流地高手硬是高出了十倍都不止,姬落红本来就算是面对任何降临的天仙,都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是对上了应龙,却是太勉强了。 应龙不愧是在神仙末劫之中敢于反抗天帝光辉的上古龙族最强战士,九州之中的真龙天子! “中正公,你在三百年后的未来,已经身化飞灰,现在也不过是勉强起死回生的残躯,还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大话?是谁给你的胆子?”王钟轻轻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姬落红面前,承受住了应龙全部地目光。 姬落红被王钟挡在了前面,顿时全身一个松懈下来,刚才的感觉实在令她有一种窒息的难受。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王钟现在只是一条元神,勉强也就是比一般的地仙要厉害一些,论起法力来,王钟这单单一条元神的实力远远不如她,但是偏偏能与应龙对持。 “看来五代已经到了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境界。”姬落红心里想着,手里却也并没有闲着,一个高大的女仙影子在她的背后若隐若现的跳动。 这是被她炼化的九天玄女的一具化身。 前些时候,王钟闯进轩辕陵中,从九天玄女化身手上夺到了镰刀,与斧头合并,最终修成天地光辉,那具九天玄女的化身也成为了姬落红的囊中之物。被炼化之后,法力大增。 祭出九天玄女化身之后,姬落红才真正的从应龙地威压下摆脱了出来,正如战斗状态。 自从上古时候。应龙这个名字始终是她心头禁忌的话题,现在姬落红已经下了死决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应龙彻底的杀死。 “哈哈哈哈哈哈!”应龙虽然也看到了姬落红暗暗准备,但是他却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听了王钟地话,怒极反笑起来:“看来你真把自己当成天帝了!别说天帝已经消散在时间长河之中,就算你真的是天帝的一缕神念,你能再有全盛时候的光辉?况且你到底是不是天帝的神念,谁都说不清楚。照我看来,你不过也就是蚩尤氏那样狂妄的人物罢了,我既然杀得了蚩尤。也一样杀得了你!” 应龙猛的向前踏了一步,气势飞扬,整个大地天空都旋转起来。 这不是假像的旋转,而是应龙真的颠倒转换了整个方圆数百的空间。 “中正公。你到如今还不明白!”王钟摇了摇头道:“天帝只是一种境界和成就,这大千世界而之中。任何存在,只要领悟了革命地精髓,他就可以成为天帝。他就能拥有天帝的光辉,我是不是天帝的神念并不重要。你虽然看得深远,力量也强大,但是最终还是偏离了轨道,所以你没有资格和我动手了。等你击败了我地传人,你再来挑战我吧,倒那个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朝闻道。昔可死!”应龙依旧大笑,并不理会王钟再说什么:“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光凭嘴巴就可以应付我?看我今天灭了你的元神,你到地狱中对鬼说去吧。” —————— 应龙也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和法术,身体一闪,就穿越过空间出现在王钟面前,抬起左脚,以穿心之势直点王钟地心窝。 应龙这一脚平淡无奇,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法力波动凝聚,就宛如一个普通人做出踢腿的动作,但是王钟知道,应龙这一脚已经到了炼虚合道地境界,完全无迹可寻,只要挨上了,地仙天仙都得非灰湮灭。 王钟也不硬接,飘然后退。应龙的脚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这一眨眼的功夫,脚尖已经点上了王钟的心窝。应龙达到攻击,居然连王钟这条元神飞闪飘忽的速度都躲不过去。 就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姬落红抢身上前,驱使九天玄女化身迎了上去。 九天玄女化身双手一捉一挑,准确的接住了应龙这一脚。同时姬落红施展出天帝卸劲地神通,想把应龙的力量卸掉。 哪里知道,应龙的力量强大得出奇,早就超过了她的八倍,砰!整个九天玄女化身被应龙踢中,全身化为粉碎,漫天血雨炸开,狂暴的元气四面乱冲。 应龙这一击,竟然把一具介乎在天仙和地仙之间的强大化身踢爆了。 应龙一击虽然没有杀死王钟,但是却把姬落红暴露了出来,他身体一闪,左脚收回,朝姬落红双脚一铲。姬落红跳起,祭出真龙神剪。 哪里知道,这真龙神剪居然毫无反应。 “我是龙族之皇,两条小龙如何敢对付我?”应龙笑道,腿一提,已经扫中了姬落红的小腿骨。 姬落红连元神都一痛,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根本控制不了任何的动作。 “不好!”姬落红知道中了应龙一脚,全身经脉感应知觉都被封闭了,刚刚要遁出元神,应龙的左手已经虚虚按在了她的头顶三尺之上,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宛如天地之间最为强大的枷锁,牢牢的镇压住她要飞出的元神。 应龙嘿嘿一笑,“你那一代祖师都能庇护到落红,传到你这五代,却庇护不了了,还以为自己是天帝神念转世,天帝有你这样窝囊的么?” 应龙顷刻之间镇压住姬落红元神后,右手一抓一提,就要擒拿住姬落红从而带走。 就在这时,从应龙背后传来一点明红色的剑光。 这明红色的剑光只一闪,随后显现出整个形体来,正是王钟真身所化的那口“共”剑,王秀楚也出现在“共”剑的光辉中,人与土剑合一,直刺应龙的后背。 剑还没有到,应龙已经感应到了厉害,整个人神色一变,衣服宛如充了气的皮球鼓起来。吧嗒一声,冲上了天空,没有让剑刺中。 但是这一下,也让姬落红脱离了危险,迅速的运转元神,把应龙那一脚的气劲逼迫了出去,身体总算能够恢复了行动。 “嗯!?”应龙躲避了过去,眼睛再朝下看,只见王秀楚手持双剑升腾了上来,一下和自己面对面的对持着。 在王秀楚身边,还有一个眼神坚定狂热,全身大红的中年文士,不用说,这正是被“共”剑同化的孔令旗,现在的孔卫红了。 应龙看到王秀楚,倒是心中一惊,目光随后盯在了王秀楚手中的双剑之上。 应龙看得十分的仔细,眼睛中神光不停的闪烁着。 他的意念之中,未来经历过的一幕幕场景都显现了出来。 眼前的王秀楚也在他眼睛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突然,应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看清楚了王秀楚真正的身份。“原来是你!看来他真的是天帝神念转世了,再没有任何疑问了,这双剑啊……” 应龙双手猛的朝胸前一撕,整个衣服都破碎零落片片飞舞,显露出了完美的身体。 “来吧,看看这双剑到底还有未来的几分威力,你这神主也有未来几分力量!” 王秀楚刚刚出现,一面对到应龙,就感觉到强大无与伦比的压力,他的心神立刻沉浸到最为空灵的境界。宛如大千世界宇宙星空般神秘不可琢磨的宁静。 与此同时,沉淀在时间长河中遥远的记忆一点一滴的通过手中双剑的传递进了他的神念之中。 浑身战意不断的激发,在这一刻,王秀楚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的气势高扬,竟然和应龙不相上下。 “应龙!未来我这一招你没有接下来,看看今天你还能不能接得下来!”王秀楚的声音都变得十分的陌生。手中的双剑剑尖跳动,闪划出玄奥的轨迹。 “神战四野!”王秀楚吐出了四个字,剑光爆惩,宛如亿万星流星同时陨落在九州四野发出的光华。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中正卫红? 王秀楚这招“神战四野”一出,流星光辉瞬间闪过,天地之间的一切颜色全部都消失,只剩下了一片精钢的银白夹杂黑青,整个世界成了精钢的世界。 随后,强大的天地元气向内紧缩,四面的空间扭曲得不成模样,连一道道的光线都弯曲得似乎蚯蚓,这个世界内的一切仿佛否被一剑之间改变了。 “嗨!”面对这样巨大的压迫,应龙脸上也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全神贯注。 他双臂一分,向着王秀楚猛的踏前一步,随后左腿前踢,脚尖立刻凝聚成了一团龙卷形状漆黑色的风暴,风暴之中传出了成千上万条巨龙临死前怨毒的长呤,无边的怨气凝聚成了漆黑的颜色实体围绕着他周围旋转。 “啪嗒!”应龙着一脚踢出,那团在脚尖凝聚足足有一丈方圆漆黑色的风暴朝王秀楚飞快的撞击而来。 随着风暴的撞击伴随着的是天地之间发出了一声清越的脆响。仿佛应龙这一下踢碎打破了一个世界。 在风暴划过空间的地方,仿佛又恢复了原来世界的色彩,不在是一片银白夹杂黑素的颜色。 原来这一团黑色风暴是由应龙降临时候用的三千六百条血魂龙珠中间聚集起的强大怨气。 王秀楚一上来就领悟出了后世的绝学,把“土”剑的威力尽情的发挥了出来,四野茫茫,全部被封锁,控制了方圆数百里的空间,甚至连时间的光辉都有些凝固,更不用说是天地元气疯狂向内塌陷紧缩的情况了。 这样地神通。和王秀楚在东海施展倒转时间光辉的神通如出一辙。都是超越了天仙境界的大法力。 不过王秀楚是借助的“土”剑地力量才能施展出来刚刚领悟的这招“神战四野”。若是没有了“土”剑,王秀楚最少都还要修炼数上千年才勉强有这样的力量。 “土”乃是王钟真身所化,拥有不可思议的大能。本就是用来诛杀一切外道的无上剑器,超越了古往今来一切的神剑名器。 而应龙也是感觉到十分不好。见王秀楚一出手,四面压力立刻陡然加大了千百来倍,知道难以对付,当机立断,这全力一脚激发了血魂龙珠中所有的怨气,应龙利用这股怨气,暂时在打破了王秀楚利用“土”剑造成的世界封锁。 砰!王秀楚剑尖一挑,地面眨眼之间隆起了一尊精钢山峰,那团漆黑的风暴撞击在山峰上,整个山头都被撞得粉碎。满天钢花火星飞洒。同时风暴也消散于无形。 就在这一瞬间,应龙的身体陡然从漫天钢花火星中钻了出来,身体诡异地一闪。将千百丈的空间距离缩短成了一步,直接跨到了王秀楚剑尖的范围之类,左手伸出二指朝剑尖夹去,右手凝指成抓,气劲内含。抓向王秀楚地面门。 这一来十分的迅速,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王秀楚仿佛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连在城墙头上观看的姬落红都来不及反应。心中猛的缩紧,却也来不及出手了。 但是下一刻情况就立刻见了分晓,应龙一抓虽然中了,但是落到实处,竟然是个虚无的影子。根本不是王秀楚地真身。 “四野分神!”应龙在未来和王秀楚对阵过,对这一招仿佛记忆犹新,一抓不中,王秀楚消失的无影无踪,应龙却并不慌忙。身体依旧朝上一蹦,如陀螺搬旋转的同时,双手双脚四面乱踢,仿佛一尊千手千脚地魔神,无与伦比的爆裂气劲向四面八方猛烈的激射。 细长爆裂的千百道气劲一经射出,却并不发散,而是四交织,构成了一面弥天极地的大网,仿佛要将这大千世界中一切隐藏的都网络囊括进去。 这一招乃是应龙在上古之时,受到蚩尤氏的九黎部落围攻偷袭领悟出来的,名为“天网恢恢” 一经施展,气劲笼罩四面八方,宛如一张囊括宇宙的大网,把敌人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消失地王秀楚也出现了。 王秀楚居然一分为四!东西南北四面的旷野上陡然隆起四座高达千丈的钢峰,钢峰上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身形,四个王秀楚的身影都高大无比,仿佛天神一般耸立,目光威严凛凛,好无半点人类应有的感情。 这四个形体都是一个模样,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并且每个方向的形体手上都持着那柄灰白色的“土”剑。 但是,那柄明红颜色的“共”剑却消失隐藏了起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显然是王秀楚隐藏起来,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应龙最为致命的一击。 “神定九州,剑出四野!”四个王秀楚面对应龙天网的泼洒而下,同时举剑,连人带着脚下高耸的山峰一起拔地而起。朝天空高出最中央的应龙撞去。 与此同时,“土”剑剑光迸射,刺破苍穹,把应龙的气劲切割得七零八落,天网断裂,再也笼罩不下来。 王秀楚这一分为四,演土成钢,连人带山,朝天空中央达到应龙硬挤而去。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一片,天空中央那一点亮光也急速的缩小着。 这等情况极为诡异,就仿佛地面上出现了一头洪荒猛兽,张开血盆大口,要把整个天都吞下去一般。 王秀楚这一动手,的确显示出了吞天的威能。 砰!四面钢山在天空一合,完全挡住了光亮,大地一片漆黑。连应龙都被淹没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 “神站四野,卷地吞天。”应龙的声音却从黑暗中传来:“就不愧是天帝麾下第一的神主,也是天帝永恒后掌握九州大地的接班人。不过如今的应龙,也早已经不是未来的中正公,莫非我还能在同一招上失败两次不成!” “落红,准备好了。我们要动手了!” 姬落红正运足目力看着天空中的争斗,但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心中正暗暗惊讶王秀楚达到神通:“这小子,原来来头这么大。” 就在心里想着,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王钟的声音。 ****** 姬落红顿时回头一看,只见王钟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三条元神在一起,连真身也出现了。 长长的头发和盘绕着的指甲,还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应龙果然学乖了,从王征南那小子那里学到了我的神通。不过今天休想安然无恙的离去,既然王征南这位天尊要用他来对付我,我便也用这头蠢龙来拖累那小子吧!” 王钟三尸元神都归了位,真身居然从七杀魔宫中出来。现在与元神合为一体,手上一晃,居然擒出了一把明红色的长剑! “共”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王钟的手里。 “啊!”旁边的客印月看了王钟这样的动作,按耐不住发出一声轻呼,心里思量着:“莫非应龙也要和那孔令旗一样,变成应卫红!” 就在客印月脑袋里面胡思乱想还没有出个头绪来,天空最中心的位置陡然之间强光一闪,如刺破黑暗的闪电,随后天崩地裂的震动,无数钢铁火花炸落下来,四个熟悉的身影宛如抛球一般甩了出去。 这四个身影正是王秀楚的四尊形体。 居然被应龙不知道施展了神通一下甩了出去,连“土”剑演土成钢凝聚成的四座钢山也被应龙震裂,依旧化为原来的石头泥沙纷纷扬扬的洒落到地面。 原来应龙和王秀楚对阵,施展出“天网恢恢”的神通,准备一举将下面的人都网罗进去,但是却被王秀楚卷动四野之土,化为精钢,演成了“卷地吞天”之势。 这一切,都和在未来的演变一般模样。因为这是必然之势,任它天网恢恢,也难以抵挡住卷地吞天之势。 九州大地的争夺,是以土为本的人道。 在这人道之中,连天道都要落于下风。 应龙是强者,领悟了天道运转的奥秘,但是对于人世沧桑的变化,天下共土的意念却琢磨不透,因此总是要被“土”剑克制。 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面对同样的情况,并不慌张,四面钢山的挤压,剑气狂扫之中,应龙双掌一抬,画了个圆弧,身体微微旋转。周身上下的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三才五行,八种卦象! 这正是天帝三转五反的神通,他从王征南哪里学得。面对王秀楚,正好是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以应龙的法力,三转五反的神通运用起来,简直无劲不可以卸,无劲不可以反击。王秀楚自然被他甩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一招得手,应龙哈哈狂笑之中,俯冲而下,正要将王秀楚杀死,顺便抓走姬落红,再杀死王钟。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姬落红冲了上来,王钟跟在后面。应龙笑道:“落红,你不是我对手,束手就擒吧!” 应龙手一抓,一股气劲立刻笼罩住了姬落红,姬落红动弹不得,被他摄起。 “你虽然是天帝神念所化,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正的本领,你的传人已经被我击败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三轮五反的神通果然妙极!我当年败得不冤枉!” 应龙一手抓住姬落红,眼睛却看着面前的王钟。 “是么?”应龙突然听到手上传来了王钟的声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抓着的姬落红居然变成了王钟! 还未等应龙反应,明红色的“共”剑已经点在了应龙的额头之上! “天下共土”那有如时间长河般浩瀚的信念瞬间冲击进了应龙的神念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白二气 “你你你……身为天帝意念化身,居然行这样下流达到手段偷袭欺骗……” “你自己对于天机变化,人世沧桑领悟不深,算计逊我一筹,胜负已经见了分晓,还不彻底放弃抵抗,得到这天下共土的意念!” 王钟阴沉略带笑意的声音传进了应龙的耳朵中,可惜应龙已经再没有精神去反驳了。 原来刚才的一刹那,王钟一连施展出了元魔九道中的无间,秋毫,阴阳,同人,先是蒙蔽天机,将自己化身为姬落红的模样的同时将姬落红化身为自己的模样。 不过这单单是相貌的变化,根本迷惑不住得了天道的应龙。 但是王钟的元魔九道之中偏偏有同人这一道,一旦同人,连气质,威压,精神,意志,念头都可以转移。 更加上王钟无间道的迷惑,一刹那,居然让应龙看错了。 应龙就这样栽了个永世都难以翻身的大跟头。 不过此时,王钟只是已经得手,并非完胜,要将应龙这样达到庞然大物同化,仍旧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毕竟王钟不是全盛时候的天帝,最多只是继承了天帝一缕意念成长壮大的妖王,要成长成真正的天帝,王钟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应龙的眉心被王钟用“共”剑一点中,元神立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庞大浩瀚的意念一波一波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撞击着他无比坚韧的精神。 这为上古龙族最强者地神念虽然强大,但是面对这聚集了数千年九州大地上亿万百姓最为坚定的信仰和意念的冲击,仍旧是抵挡不住。 一刹那,他的意念精神和神智摇摇欲坠。接近崩溃。 “嗷,嗷嗷!”应龙光裸地上身原本是洁白无瑕,近乎完美,但是现在却朦胧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这红色一寸一寸的向下蔓延。眼看越来越浓厚,覆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只要这红色把他全身都蔓延到了,应龙将会彻底被“天下共土”的信仰所同化,变成跟孔令旗一样的存在。 “龙纵身死,血也玄黄。素天佑我,白日驱红。” 应龙一瞬间便知道,现在是自己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一个不好,便要迷失本性,堕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永远沉沦,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的上半身骤然密密麻麻地浮现出了一片片细腻,纯青中带有一点白色的鳞鼾。 这鳞片发出柔和的光芒。射出清白两道光线,笼罩住全身,牢牢地抵挡住了“共”剑光辉的入侵。 接二连三的狂吼和龙呤龙从他口中呼啸得出,整个天空骤然变得纯青无比,没有一丝杂色。与此同时,天上那轮巨大的红日在他的吼叫之下,居然渐渐地失去了色彩。变成纯白的颜色。 青天之上,悬挂起一轮纯白的太阳,这种奇异地情景简直在亘古以来从未发生过。 这便是应龙最后拼命绝学,青天白日两仪玄黄真气。 应龙毕竟不凡,他毕竟是早就飞升太虚的绝世强者,超越了天仙的存在,不是孔令旗这样的地仙能够比较得了的。 应龙乃是上古龙族最强的战士,并且天资聪明,很快就悟通了宇宙运转的奥妙。得通天道。并且在未来三百年后,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的道理,采取天地宇宙,时间长河之中的玄黄真罡,练成了一青一白两道真气,青者可以化天,白者可以化日。这青天笼罩九州,百日光辉泽被万方。 素白二气是应龙抗衡天帝光辉最为厉害地杀手锏。 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也顾不得消耗元气,立刻施展了出来,一面引动天相,一面包裹全身,守护住元神和意念,免得最后一点清明丧失。 应龙这一下拼命,总算是勉强挽回了自己灵台的清明和神智的丧失。但是他的全部精神都用来抗衡天下共土强大的意念冲击,身体上什么动作法术都难以施展反击。却是显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一旁的姬落红顿时感觉到了便宜,阴阴一笑,用手摩擦了一下真龙神剪,喃喃念动真言,立刻强行压住了真龙神剪之上两条躁动的龙魂。 “只要这次能够剪杀掉应龙,我便换你们自由之身!”姬落红一面镇压,一面许诺。随后见准备停当,立刻把手一扬,真龙神剪化为两道狭长的十二色琉璃光刀,朝应龙僵持住的下身全力剪去。 应龙因为精神全部要抵挡住“共”剑的同化,分不出其他的精神,一切的威压全部消失,因为真龙神剪上的两条龙魂也没有了先前对于他的恐惧,更加上姬落红的许诺和真言咒语的压迫,这一剪,把威力发挥到了极限。 “斗哧!” 两道剪光硬碰了数百下,终于把应龙的下身衣服剪破,显露出了一片片防御坚硬的鳞片。 这一动作,也自然让应龙知道了,但是苦于无法分出精神来。 因为一手用剑点住他眉心的王钟死死没有移开。那浩瀚的意念在王钟的驾驭下的冲击力,比在王秀楚手中更是强大了数倍! 现在若是应龙分了一点神,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无论是姬落红怎样的攻击,应龙都只有装做没有看见。只有依靠护身真罡和自身鳞片强大的防御能力硬抗了。 姬落红祭出真龙神剪,见只剪破了应龙的下身衣服,连鳞片都突破不进去,心下顿时恼怒,双手一展,身体一下就接近了应龙,猛的一下,全身罡气都凝聚在脚尖。 一团绚丽爆裂的火焰在脚尖升腾而起,姬落红炼的本是七杀真火,现在这一下,乃是把自己修炼了几千年的真火凝聚在一点,杀伤力之大,简直匪夷所思。 一个爆踢,姬落红结结实实的把下真火劲力撞击在应龙下身的鳞片之上。 ****** 砰,应龙的鳞片脱落了一块。下身的衣服也全部被真火烧毁。 “好婆娘。我饶不了你!”应龙发出愤怒的嘶吼,天上那轮白日的光辉更加剧烈,但这对姬落红都无济于事。 姬落红见全力一踢,只伤害到了应龙一块鳞片,心中的惊讶也是无与伦比,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更有破坏力的手段来攻击。 “若是有熊大斧在就好了,用斧头硬劈,震也要震得他元气涣散。” “让我来!” 下面的客印月也似乎看到了便宜,一指手中的剑诀,祭出了数百道太乙先天剑气,一道道狭长锋锐的金光接二连三的刺击在应龙的下身。 但是这样的攻击,比刚才姬落红的攻击还远远不如,自然是伤害不到应龙半根毫毛。 “我看你能忍受到几时去!” 姬落红和客印月连番攻击都破不开应龙的鳞片,心中恼羞成怒,于是豁出去了性命似的连番攻打,一时之间,火光,剑光,金光等颜色如烟花一般的在应龙下身绽放。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好像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似乎看到了我另外一个身份的真向,这到底是我的前身还是我后世?”就在这时,王秀楚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刚刚他和应龙对战,在应龙强大的压迫下,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在那个境界中,王秀楚领悟出了自己在未来那强大的身份,也施展出了未来最强横的杀招“神战四野”。 但是却被应龙最后施展出三转五反的神通,一下反击回了他的力量,把王秀楚又打回了原型。 王秀楚一清醒过来,就仿佛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的一切都只记得依稀的影子,似乎有回忆在,但是仔细一想,却又虚无缥缈。 “我的前生后世到底是谁?怎么刚刚居然能和应龙这等强者对扛?”王秀楚心中疑惑:“看来以后得问问五代了!” 王秀楚这时也看到了天空中素天白日的景象,看见了王钟一剑点在应龙眉心,姬落红和客印月疯狂攻打应龙的情景。 “好家伙,师傅终于亲自出手,并且击中了应龙。应龙不愧是应龙,居然能在共剑下支持那么久,不过我看也快要不行了,就让我成为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吧!” 王秀楚摸了摸手上,“土”剑突然还在,顿时信心百倍! “孔卫红,一同动手,你又要多个同伴了!” 孔卫红哈哈一笑:“神主说错了,不是同伴,是同志。”话音还未落,人已化为一道血光卷起。 王秀楚也跟随着,提起“土”剑,冲上了天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就要得手的紧要关头,突然之间,从遥远的西北方向飞射过来两股又长又大的光气,这光气竟然和应龙刚刚施展的两仪玄黄真气一般模样,也是一青一白。 虽然这一青一白两道真气没有应龙那么强大,使天地变色,红日转白,但是精纯程度,却是毫不在应龙之下。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两王相见 上 王秀楚刚刚飞腾而起就遭遇到了阻拦,心中郁闷无比。 他也不管这突如其来的清白二气是谁发出来的,全力把元神灌注在“土”剑之上,巨大的剑光立刻爆惩了千百丈长,数里宽。 这雷霆一击的剑光跳动了他所有的元神之力,宛如一天地宇宙中最强烈的闪电直接分劈在了景白二气聚集的中央。 “哧啦!”无数声似如裂锦似的大响爆发在剑光和青白二气夹杂的地方。 这看似延绵无穷的青白二气居然被分开了一大半。 但是王秀楚最终还是没有破开清白二气的封锁,剑光斩进浓郁绵密的两仪真气之中,就宛如砸进了大海中的一座山,虽然一时之间能够掀起无边的巨浪和波涛,但是最终还是要平静下来。 王秀楚的感觉更加郁闷了。 刚刚他这全神贯注的一剑劈进青白气之中,开始十分顺利,让他有一种势如破竹的快感,但是到了后来,那素白二气竟然一步一步逐渐的增厚,最终抵挡住了他的攻击,让他有一种劈在棉花包上的感觉。 开始对方好像不堪一击,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王秀楚没斩开封锁。 这样先喜欢后沮丧的落差,令王秀楚的心情起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这是什么人,后劲如此之足?似乎和应龙所炼的青白二气同出一源,两者比较,力量虽然不如应龙,但是变化更加巧妙和玄奥。能与应龙一样炼有同样真气的人,从古至今。只有姬轩辕一个,莫非是他?” 王秀楚脑袋中电念疾转,他刚刚领悟到了自己在未来的一些身份信息,也渐渐向沟通过去未来的境界靠拢。一想到姬轩辕,神念中立刻显现出了未来那个人地图像。 “肯定是他,不错了。我们要杀应龙,他怎么不会出手!袁世凯那个假猿猴出来了,这为中条山中真行者怎么会按耐得住!”王秀楚一瞬间就想通了许多事情。正要重新施展自己刚刚领悟的绝学“神战四野”来摧毁景白二气。 “容庵亭里假猿猴,中条山中真行者。”这是术数大家黄孽师预言中的一句话,对于略微知道了自己前身后世的王秀楚,对这句话地领悟自然比任何地仙天仙都要透彻。 但是等王秀楚反应过来,却迟了! 就在王秀楚刚刚一失神,那素白二气已经转了过去。飞快的绞成一股,和应龙全身散发出的真气沟通在一起! 猛然之中,应龙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真气相助。正在苦苦支撑,眼看就要翻船的他宛如骤然之间吃了一帖大补的上古神药。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姬大哥,你隐藏得好深。终于出手了!”应龙疯狂的大笑着,全身原本散发的青白二气更加的浓烈。一寸一寸的迫退着全神沾染上地血红。 眼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素白二气突然插上一脚,应龙全身由血红转变为淡红。已经是慢慢消退。而且在王钟的感觉中,应龙地意念也不似原来那样摇摇欲风雨飘摇。这显然是转危为安的征兆。 面对这样的情况,王钟却并不惊讶,脸上反而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正好让应龙看在眼里,心里倒是吃了一惊。 “既然姬老兄也来横差一脚。我不得不给姬落红留个面子,应龙,今天就给你一个永世难忘地教训。” 王钟点着应龙眉心的“共”剑剑尖不停的闪烁颤抖,爆出亿万点明红地剑花,毗陡然笼罩了应龙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穴道。 “你在未来被我打灭。如今我虽然只剩下一缕神念,依旧不是你所能抗衡的,要记住,永远不要和天帝争锋!” 明红的剑花渗透进了应龙全身每一片鳞甲的缝隙中。 应龙本来想反击,但是还没有出手,王钟骤然变招,他也措手不及,硬挨了一击。 无数的剑花一侵袭进他全身鳞片的缝隙中,应龙就觉得奇痒难忍,全身好像被无数的蚊虫叮咬戏血,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说刚刚被点在眉心承受的意念冲击是生死存亡地大病,那么现在这样的状况就是非常麻烦的小病,虽然致不了命,不比刚才这么危险,却是比刚更加的难受和痛苦。 应龙遭遇到这样的袭击,心中毛骨悚然的同时夹杂着对王钟强烈的嫉恨,自己知道再僵持下去,难以讨好,嘴里猛的一声尖叫,身体宛如炮弹一样冲上九霄云外,宛如流星划破长空,转瞬就消失在了天空。 刚才的情况,若是他稍微抵挡不住,就被同化沉沦,永无翻身的机会。这样危险的情况,应龙是在怎么样都不愿意再尝试了。 应龙一走,满天的异相又消失得无隐无踪,素天白日消失得无影无踪,依旧是蓝蓝的天空和红红的太阳。 王钟见应龙逃走,也并不追赶,只是落身下来,收起“共”剑,站在城墙之上。 姬落红,客印月,王秀楚,孔卫红也相继落下来,站在王钟的背后。见到王钟出奇的沉默,四人也都不说话。 这时时间到了黄昏,太阳渐渐的沉落向西方,晚霞升腾而起,照耀得大地山河一片明红。 —————— 但是四人都觉得,所有的明红仿佛是从王钟身上散发出来的,照红了九州大地。 “刚才救应龙的那两道真气……”姬落红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开口,好像是询问,又好像是自顾自的猜测。 “不错,那是你父亲出的手,你父亲已经出世了,但是他隐藏得很好!连我都难以算计到他的真身所在。除非我耗费心力,以元魔之术加上你的血脉静算三月一百零八天,才能真正掌握到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却没有这个必要,你父亲不是我主要的对手,他也无法阻止我的脚步。你和你父亲之间还有一些恩怨,要你自己去亲手解决,我是不便插手的。” 王钟道:“应龙刚才已经被我将天下共土的意念分散,打入潜伏进了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虽然不能真正的控制他的神念,但是会时不时的发作,他也休想驱除掉。时间越长,这意念会发作得越厉害,只拖上十年数年,不死也残废。” “原来是小刀割肉!”王秀楚打了一个冷颤,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想朝王钟问个明白,但是看了王钟一眼,他欲言又止,把话头吞下了肚子。 “你是想问你在未来的身份吧。不用多问,慢慢你会明白的,随着你修为的提升,你会慢慢明白的。”王钟自然知道王秀楚想问什么,直直的看了这位六代一眼,乎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劫后残留之身了,希望真正明白之后能领悟到我的道理。” 王钟这话说得藏头缩尾,似乎其中蕴含无穷的深意,似乎又是随口而言。王秀楚听了,心思也有一半迷糊,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话来。 “去刺杀大禹王吧!在应龙的压迫下,你已经领悟了神战四野的神通杀招,加上共土双剑,杀他已经不是困难的事情了。”王钟把共剑一扬,递给了王秀楚,“只要你能坚持革命,这土共二剑,始终交给你来掌握。去吧。” 王秀楚点了点头,接过共剑,对客印月招呼一声,两人腾身而起,朝北京城去了。 西北朝着昆仑山的方向,应龙急速的寻找着姬轩辕转世元神到底在哪里,但是姬轩辕早已经恰断了任何气息,无论是应龙怎么查探,都找到任何达到蛛丝马迹。 “姬大哥,姬大哥!你不愿见我么?”应龙将自己的神念感应发挥到了极致,施展出了上古龙族最为强大的“龙形搜魂大法”,几乎把整个西北大地都寻找一了遍,但是依旧是好无效果。 这个时候,应龙全身又疼痛麻痒起来,说不出的难受。 应龙又急又怒,连连运用青白两仪真气,才勉强将难受压制了下去,心中暗想:“想不到只是天帝转世的一缕神念,依旧是这么厉害!看来我真的对付不了他,无论是力量怎么样的强大,也是枉然,这天上地下,就只有天尊能对付他,我还是回昆仑找天尊,想个办法驱除掉这该死的信仰意念。” “你太大意了!我现在法力还没有恢复,难以替你驱除掉。”昆仑山大殿之中,王征南看着眼前狼狈无比的应龙,不动声色的听完了应龙讲述的经过,随后静静的道:“姬轩辕隐藏得好,但是瞒不住我,他现在隐藏在许天彪的白莲教大军之中。你去寻找吧。许天彪此人也是三百年后穿越时间到来的,以后正用得着,你去帮他一把,不要让天魔和佛陀两个外道控制住了这支力量,这两个外道很不一般。” 应龙点了点头去了。 “神战四野,神战四野!他终于开始觉醒了么?看来是到我见他一面的时候的。” 王征南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身体一闪,等下一刻出现,人已经到了北京城外。 王征南是要和王秀楚见面。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两王相见 下 就在王钟在木兰城和突如其来的应龙打的火热的时候,吕娜、王乐乐也在海洋之上展开了战斗。 不同的是,王钟的战斗是炼气士、神仙最强者之间的争斗,而吕娜和王乐乐的战斗却是大规模的军队群殴。 不过这次,吕娜选择方向不是陆地上的骑兵突击,而是海上船只的作战。 早在五年前,王乐乐就带着申甫一干墨家子弟扩宽打通了辽河通向渤海的水路,同时制造了十分庞大的船只,这些船只并不是普通的大帆木船,甚至连永乐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的龙骨大舰都比不上其十分之一。 因为这些船都是铁制大舰,用石油中提炼出来的一种纯精汽油作为动力,王乐乐是现代人,来到这几百年后的古代,虽然没有像王钟那样大的神通法力,能看穿时间长河的迷雾,知道过去未来达到一切动静,但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那超前的眼光和战略思维却不是一般的古代人所能够比拟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像易天阳、纯均法王、郭侃这些超强炼气士深知天机的,毕竟也就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但是就算是这些炼气士,对于未来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把握,不会做到洞若观火的清晰。 现在到了大战真正要打响的时候,王乐乐制造的庞大舰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王乐乐制造的大舰其实也不多,只有九艘,但是体积却是庞大的惊人,从头到尾有四五里长,两三里宽。这样的规模,虽然和后世号称海上霸主的航母有不小地差距,但是也比得上万吨巨轮了。这全部是墨家数千名弟子五年时间用庞大的人力财力吐血出来的精心杰作。 吕娜得到了亩产十万斤的天帝良种,早已经栽种出了大量的粮食,整个领地之内是人人都可以吃的肚圆滚胀。 巨舰上安装了密密麻麻的墨家独特制造的雷火弹大炮,也是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一种,射程覆盖上百公里,威力巨大。 而且这些战舰还结合了仙道的手段,配上了独有的水系元力防身系统,行驶起来,无论多大的风暴都平衡如陆地,还能在战舰周围制造上百平方公里的大雾和磁暴,浓密的大雾和磁暴之中,就算是宗师高手,一时之间也难以琢磨到准确的方向。 这九艘的战舰,被王乐乐命名为九州号。 九州号如果要比较的话,比之神仙末劫过后的现代一些战舰的航海抵御风暴的能力还要更为强大。 当然,在武器攻击方面,九州号就远远不如现代战舰。关键是墨家的雷火弹大炮远远比不上现代射程数千公里、甚至上万公里,能穿越大陆板块海洋进行攻击的州际导弹。 威力也不如核弹,精确程度而言,也不如现代有卫星雷达系统的定位。 正因为这样,王乐乐在完成这些战舰的制造后,和现代对比,也不得不感叹三百年后的现代虽然是神仙末劫,但是未必就比有神仙和炼气士的时代要差。其实在很多方面而言,现代的一些手段,要远远超越神仙炼气士时代。 就拿郭侃花了七百年时间,用仙道手段炼成的纵横无敌的蒙神铁骑,还有皇太极麾下的一万冥神大军,个个虽然凶猛无比,但也未必就是现代军团的对手。 王乐乐也曾经做过对比,要是这两只用仙道手段组织成的大军和现代化高科技的军团作战,只要先承受一轮战斗机、远程导弹的轰炸,随后坦克的碾压,立刻要变成齑粉。 毕竟,蒙神铁骑和冥神大军最高一跃,也就十几丈不超过几百米,远远够不上飞机的高度,这些战士身体的战斗能力虽然能承受住任何箭雨和土炮的攻击,但是导弹一炸,铁定血肉横飞,死于非命。 王乐乐又估算了,就算在海内称霸的龙族,要是在现代送上几枚核弹到龙神大殿的巢穴中,铁定全军覆没。 “按照道理来讲,神仙末劫过后,人类的实力不是下降,反而提升了。天机,真是个神妙莫测的东西,谁又能真正算准呢:?、” “在未来,也虽然过了神仙末劫,再也没有炼气士的存在,人人平等,这才是天帝的大同,只可惜虽然没有了神仙,却依旧还有人高高在上,这是革命未成功之缘故。” 王钟的一条无视也和吕娜并肩站立,看着这庞大的九州系列战舰,心中微微的感慨着,对过去未来做着最为深刻的比较。 这不是天道修为上的领悟,纯粹是人道变化的领悟,王钟已经把天道沧桑运转的奥秘都参悟透彻,现在若是明白了人道变化的精髓,统一九州信仰激发龙脉引动星辰提升力量达到永恒之境便指曰可待。 刚刚和应龙争斗完,王钟已经知道吕娜出兵从海上进攻满曰联盟的大军和牵制大明朝廷的军队了。于是王钟立刻分出一条元神赶来,是因为防止有另外的地仙高手刺杀破坏什么的。 吕娜和王钟王乐乐都是站在九州号系列战舰中最为巨大的中州号铁甲战舰上,看着脚下高大几十米被船行驶分开的海浪和远处水平线上浮起来的陆地,吕娜的感慨比王钟的还要巨大的多。 中州号战舰分了四层,战舰全部是墨家冶炼的一种合金钢材,材质虽然比不上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却也树敌了多少,又轻又坚固,一般炼气士的飞剑都无法洞穿。 船上的高级军官十个里面就有一个是化成人形的南海龙族,最为适合水战,就算是炼气高手,也不敢在大海上和龙族作正面对抗,何况是普通的士兵。 “女王陛下,再往前前面几十里海域就是大明朝聚兵的岛屿了,还有许多连接内陆的岛屿上驻扎了曰本国和满洲国的士兵正在操练修养。大明总兵毛文龙、孔有德、孔有方,还有满洲贝勒皇太极和刚刚登陆不久,由宫本武藏带队的曰本士兵都在上面,这几个月来,两者似乎和平共处,没有冲突的迹象。” 一个龙祖的间谍探子向吕娜回报最新的情况。 “现在大禹登基,不是以前的万历皇帝,看来大禹真是要顺应天道,和满曰联盟一起把我们扼杀呢。” 九州系列号战舰开了离内陆还有几十里接近一百里的地方停留住了,这样庞大的舰队,立刻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大帅,海面上来了许多庞然大物一样的船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就在大舰靠近内海的一刹那,最先知道的是总后毛文龙,他的探子早在海岸线上凭借波浪的起伏汹涌程度发现了细微的蛛丝马迹。 “早就听说叶赫部落那位女王制造了大舰,想不到这么快就打来了。眼下天就要黑下来了,这里的海浪喜怒无常,尤其是夜晚最是不可测,难道她吃了熊心豹胆,要来默认由海上进攻陆地?” 孔有德是毛文龙手下的大将,和孔有方两兄弟是山东孔家最为杰出的弟子之一,但是早就被朱熹收复了。现在更是对大禹化身的皇帝忠心耿耿。这次也正听了大禹王的秘旨,乘着满曰联盟的大军秘密进攻新建立的大同帝国,然后瞧准时机,也把满曰联盟的大军一起扼杀。 大禹王在东海上,本来被王征南时光倒转的手段震慑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刻,王征南被王钟附体在汪精卫身上被偷袭得手后身受重伤,不得不潜伏休养,于是大禹王便起了一丝异样的心思。 “这位天帝虽然使者有威能,但是似乎问题被王钟那妖孽克制?到底王钟那妖孽是什么样的身份?莫非是……?”对于三百年后未来的一些情况,尤其是天帝的那个时代,大禹王也只知道一鳞半爪,但是他也是大神通者,就这一鳞半爪,足够他了解许多事情了。 “情况似乎不是我原来预料的那样,天帝……哼哼……天帝的身份真是可疑!若是那真是逆天,哪里还轮到他嚣张到现在?莫非……风起云涌……到了一个群仙并起的时代?人人都有机会?不行,这件还得得详细计划周全。” 大禹竟然起了天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的心思。 为此,他特派自己得意的儿子朱由检、未来的那位崇祯皇帝来到毛文龙军中督军,从小动作作起,他暂时还不敢有大的动作。 “殿下,你怎么看?”毛文龙问一旁静听的未来崇祯皇帝朱由检。 “走,出去看看再说!”朱由检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一声尖锐的鸣叫莫过刚刚擦黑的天空,随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大地都摇晃起来。 人们的惊讶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吕娜开炮朝陆地上狂轰乱炸的同时,去刺杀大禹的王秀楚却被北京城外的王征南拦截了下来。 “是你!”王秀楚一看是王征南,立刻提起了手中的土剑。 “先不忙动手!我有话要对你说!”王征南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来杀大禹的,不过凭借你目前的修为和这双剑,也未必能彻底把他杀死。他逃是能逃脱的,我就来帮你一把吧,大禹起了异样的心思,留着他也没用了。” 王征南的话彻底令王秀楚惊讶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神主天尊 上一章九州号是吹得太大了,荒诞不羁过了头,虽然(看不清)荒诞无比,不和现实联系。但是为了一点点可读性,我以美国的小鹰号航母为例,长三百多米,宽七十多米。我就把每艘舰改成长一百零八,宽三十六。是航母的三分之一。应该也是巨无霸了。 北京城外的天空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各处的大城门也渐渐的关闭,城外的人迹渐渐的稀少起来,在落日的黄昏中,一群群晚鸦扑腾着翅膀各自回归自己的巢穴,一切的气氛都显得那么安宁和谐。 但是就在此刻,西门外大路上站立着的王征南和王秀楚,客印月,孔卫红四人的对持却显得杀气腾腾,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紧张得仿佛把方圆几里的空间都冻结住了。 显然是一言不和,就要大动干戈的场面。 你居然要帮我杀大禹,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这人阴险无比,缕次暗算,这次是不是会同大禹一起算计于我?嘿嘿,我却不怕,要动手你就来吧! 王秀楚和王征南两人都刻意的把自己的法力波动收敛到极限,怕居住在北京内城紫禁皇宫中的大禹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王秀楚说话之间,把土一竖,眉毛同时上挑,眼睛之中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意。 王秀楚也认得王征南,并且他已经觉醒了一部分的记忆,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王征南在后世的恐怖。不过关于后世未来许多具体地情况,他一时之间也回忆不起来。未来的许多景象虽然时不时的浮现出来,但都宛如镜中花水中月,梦幻泡影一般看不真切。 这样的感觉自从他决战应龙氏的同时就开始了,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神战四野,神战四野……王征南嘴里喃喃念叨了两句,似乎是在回忆一些重要地事情。在这两声的念叨下,他全身上下没有爆发出一点战斗的意思,神情气息都变恬静无比起来。 秀楚,你领悟出了神战四野。想必也明白了自己后世神主身份的一些信息。不用这么看着我……今天既然你觉醒了,我索性就敝开天窗说亮话,把你一切不知道地,还没有看清楚的,都告诉你……在这天地变动的是是非非之间,由你自己去判断永恒的方向吧。 王征南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得仿佛睡着了地孩子。 说!王秀楚紧握土剑,神情丝毫不敢放松。但是他又确实想听王征南想说些什么来解答他心中的许多疑问。 天帝麾下有十大神主。三位天尊,你我都在其中,未来当时神仙末劫,群魔乱舞。我等先灭杀群仙。随后降落九州,随天帝定鼎龙脉,扫荡狼烟。可是我等也是神仙。自然逃不了神仙末劫的命运,未来之中,相继陨落,其余十一位,连残魂印记都没有能在时间长河中保留下来,不能重生转世了,既然没有前生,也没有后世了。 王征南道:天帝要求永恒,必然革命,先革他人之命,最后革己之命,在这两革之下,敌我都难逃飞灰湮灭的下场,当年你我真是看穿了这一点,奋起抗争,不愿陨落,你因为先下手,却没有能逃过天帝地光辉,而我在最后关头,却是终于抓到一丝机会翻转乾坤,但是如今,天帝神念不散,又回到了这三百前的时间,想提早革命,完成当年未完成的大业。沸%腾%文%学会员手打若是让他再次成功,你我都要飞灰湮灭,跟其他的神主天尊一样,前世今生后世都一起消散在历史时间地云烟之中。你既然明白了神战四野地神通,难道就没有能明白未来将要发生已经发生的一切?要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过去现在和未来并没有什么分别,只要生命印记不灭,就可以转投到任何一个时代中去。 王秀楚听了,心潮起伏波动,元神意念急速地思索着,结合着王征途南的讲话,回忆起自己脑袋里面这些时候闪过的一切朦胧景象。 但是他脸上却丝毫不显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依旧是嘿嘿冷笑,你说完了?你说的我们都是天帝麾下的神主和天尊,这个我早在和应龙对抗的时候就知道了。嘿嘿,嘿嘿…… 王秀楚发出了尖锐的怪笑:但是!你说的话语里面有一大半不可信!你说当年,在神仙末劫之中,我们神主天尊除了你我,都全部陨落,你的意思是天帝灭杀了他们,根本一派胡言! 当年最后一重革命,天帝以神念倒转时间长河,改变整个天地史,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当时根本分不出任何手段来灭杀其他人。我的意念告诉我,是你乘他们不防备,一一偷袭他们,然后吸取了他们的神通和法力,然后你在最后关头暗算了一把,使得天帝神念被冲散到过去未来的任何一个角落。 怎么样,我说的不假吧!王秀楚得意的笑了笑:最后你自称了天帝。想必,现在的你,在天上的真身就是天帝吧。那朱熹的元神,想必也是你打落下来的吧。 王征南听着王秀楚的话,开始还是面带笑意,但是越听笑容越少,直到听完,脸色一变,强大的杀机勃然而发。 来战吧!王秀楚也瞬间察觉,全身汗毛一乍,连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但是王征南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杀气一勃发就立安定了下来,长长叹息一声,神情十分的寥落:你说得不错,但是在未来那样扑朔迷离的神仙末劫之中,谁是谁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楚,看得明白,道得真切?你感觉到的,看到的,也许是天帝的迷雾,我感觉到的,看到的,所做的,也许也是天帝的迷雾,我们也许都被天帝作弄了一把。 不错,朱熹的元神是被的真神打落下来的,我现在的真神在宇宙深处,就是天帝。你也知道,天帝并不是永恒,谁都能做,我能,你也能! 不过你我不论是谁做了天帝,都有相互妥协的可能,但是唯独天帝重复活,必定要坚持原来的革命,我等都没有妥协的余地,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你要追求永恒之道,这已经和他冲突了,他在将来不会放过你的。我无意于永恒,对你没有威胁,你首先要对付的,是他而不是我。 王征南说了一通意味深长的话语:大道只有唯一,不可能有二的。我言尽于此,你要想好了!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我背叛而已。王秀楚也是同样的意味深长,脸上闪烁出神秘的微笑:不要多费口舌了,多说也没有用处,我的心里也就未必比你糊涂。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今天要杀大禹,不愿意和你一决生死,若你真的有兴趣,咱们改日约定个时间,不死不休如何。 王征南直直看着王秀楚盯了一会儿:你若一直庇护在天帝光辉之下,那将永远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也不愿意领教你神战四野的神通,尤其是你代替天帝掌握了天下共土的意念。 好了,废话我也不说,你有你的打算,我有我的打算,不过还是一起诛杀了大禹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再说吧! 王征南身体一闪,已经到了紫禁城门外。 咦,你还是要帮我诛杀大禹!王秀楚问道。 大禹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着天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荒谬念头。我现在真神总算还坐在天帝的位置上,他的念头一动我就知道了。要做天帝,也是我们十大神主,三大天尊之间的内事,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小小的上古皇帝,再说他化身的这泰昌皇帝的气运也就只有几个月,杀了他顺应时间长河流动的走向嘛。我可没有天帝当年的神通,敢用一人的神念扭转颠倒整个时间长河和大千世界宇宙太虚的历史。 王征南说话之间,看着这偌大的紫禁城,把手一扬,极高的天上星辰的光辉闪动,一个巨型的星光巨蛋般的天幕徐徐降落下来,把紫禁城全部包裹了起来。 这星光巨蛋十分的轻薄,就宛如一层透明的星光蝉翼,也没有一点法力波动。不是仔细看,根本难以分辨,只让分以为是天上星光在空中的反射。 这紫禁城已经被我的真神乾天四相真罡星辰天幕罩住,就算大禹神通再高几倍,也逃跑不了,在你的土共双剑之下,他是死定了。我们进去吧! 王征南布置好一切后,和王秀楚,客印月,孔卫红三人落到宽阔的皇城地面,一步一步朝乾清宫走去。 这样的情况,和前不久,大禹杀万历皇帝竟然一般模样,都是毫不掩饰的硬来。 就在王征南王秀楚等人明目张胆的去杀大禹时,远在辽海之上吕娜的九州舰队也展开了激烈的炮火轰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杀劫序幕 一 九州号上墨家制造的雷火大炮有一个十分威风的名字“轰天雷”,炮弹不同于一般的火药,威力十分之大,一炮下去,能把地面轰击出方圆半里,深十个人高就的巨大坑洼,相当于一个接近宗师级练气高手全力用掌心雷一击。 尤其是这轰天雷的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两百里,这比一般练气士飞剑射程都要凶猛得多。 就以练气士而言,瞬息之间,数百里之外,飞剑斩人首级,那是渡过了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才能有的手段,一般炼气士的飞剑,最多都只能在百里之内来回飞行。 再说,飞剑的威力也就能砍砍人头而已,威力远远没有轰天雷那么巨大。 除非渡过三次天劫,天人合一,能操控天地元气,勾动地煞岩浆真火的地仙,论破坏能力都比较有限。 九州号每一条船上,都装造了十八门轰天雷大炮,并且船最底层的储存仓库之中都有上百颗炮弹。吕娜在离大陆七八十里远的大海之上,这一顿猛烈的开火,立刻就显现出了巨大的威力。 巨大的炮弹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鸣叫,漆黑的夜空之中,炮弹拖出长长的火尾巴照得这片海域明暗交错,宛如假日里面的烟花。 陆地上的岛屿军营宛如开了锅一般,慌乱的叫嚷声,巨大的轰鸣声夹杂苍凉紧急的号角声此起彼伏。 站在中州号大舰上的许多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一大半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几个龙组的成员都同样脸上显露出了震惊。 在他们地眼里。虽然一些厉害的法宝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害,但是法宝毕竟是少数,一件厉害的法宝,往往要经过一名厉害练气士花费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一般人还运用不了。哪里比得了现在这轰天雷大炮,一个普通人都能掌握使用,并且还能批量生产!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相比起来,船上负责开炮的一帮墨家弟子脸上都显露出了得意之色。 “船掉头,朝东行驶。那边过去几十海里,轰天雷的射程才能到达倭人阴流军的大营!” 申甫这位墨家大师似乎并不愿意对明朝的大军开火。大声指挥一阵,整个九州号系列战舰平平的向东边移动了几十里。 等瞄准了方向。又是一顿乱炮轰击起来。 这下轰击地势头比刚刚猛烈了许多,密集的炮弹轰炸之声处处开花,不一小会,整个九州号上储存地上千枚炮弹就用掉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另一边,驻扎在一百多里外的辽河东岸田台地满日联盟大营也被炸得鸡飞狗跳,乱糟糟仿佛一群被开水汤了一下的蚂蚁窝。 “八格牙鲁!” 日本国统兵的将领名叫佐佐木次郎。是第八天魔德川家康麾下杰出的将领之一。深通兵家道理,并且从小的学习孙子兵法。太公兵法,六韬等上古兵书,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身经百战。 曾经在万历年间就随七代天魔主丰臣秀吉进攻朝鲜。这次渡海率领阴流精锐和满洲国联合,更有国内的兵法剑术大师宫本武藏做为军师,自以为能战无不胜。一定能和满洲国瓜分九州土地。 但是今天这一顿轰炸却是令他吃了一场大亏。 就在佐佐木次郎刚刚吃过晚饭,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挑灯看书地时候,第一颗轰天雷正好落在他营帐地门口。 一时之间,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气浪把他地营帐扯了粉碎。 营帐门口站立的两名武士还叫都没有来得及就被炸成了碎肉。 佐佐木倒是身经百战的人物,一听见声响,立刻知道危险,连忙四肢舒展,往地面猛地一趴,仿佛一只巨大的人形蛤蟆,整个人连头都陷进了五六米深地里埋了起来。 这是他精擅的遁地忍术,不知道帮他躲过了多少次危险。 气浪刚刚从身体上方卷过,等佐佐木起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里面全部都是水,仿佛被人挖了一口巨大的水井。 破口大骂的同时,佐佐木身上猛烈的感觉到了疼痛,连忙一看,只见自己的盔甲上面密密麻麻都插了十几块菜刀大小的纯钢片,这钢片亮铮铮,四面都呈现出锋利的锯齿形状,有几块穿透过盔甲插进肉里面,这才令他感觉到疼痛。 “集合,集合……各个小队集合!”佐佐木一跳而起,浑身一阵乱抖,用阴流真罡震飞了身上的弹片,就看见了军营之中的景象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惨叫。一个个大坑水井满目疮痍。 一些幸存的士兵听见他的呼吼,也开始朝他这边聚集过来。 “宫本大师哪里去了,宫本大师!哪里来的攻击!”正当佐佐木跳脚大骂时候,天空上又传了十数声尖锐的长鸣,抬头一看,十多颗亮晶晶有一人长,粗如水桶的炮弹脱着长长的火尾巴当头正朝他落了下来! “这是海上来的攻击,不要惊慌!” 就在轰天雷炮弹在天空几百米的高处就要砸下来的瞬间,一道巨大闪亮的剑气破空拔地而起,直接迎上了十几颗炮弹。 巨大的剑气在接触到炮弹的一瞬间,猛的分化成千丝万缕,宛如一张巨大的网兜兜住了刚刚要落下来的炮弹。 “宫本大师!”佐佐木次郎一看,原来是宫本武藏用剑气拦截了这突如其来的炮弹。 “去!”猛然赶来的宫本武藏脸色凝重,鼻子下面的人中缝里面留着的一小撮漆黑胡子一翘一翘,翻动手指,想用剑气裹住炮弹然后送上千米的高空爆炸。 但是,就在他的剑气刚刚接触到炮弹的瞬间,十几颗炮弹立刻就爆炸。 巨大的爆炸力立刻炸散了他剑气交织成的大网,无数火焰弹片从天空落下来,打得在刚刚轰炸中幸存下来的日本武士哇哇大叫。 宫本武藏脸色一白,勉强把剑气聚拢,又在手上凝聚成了一口宝剑,但是这口宝剑剑锋之上全部是缺口,显然是已经被炸伤了元气。 原来刚刚十几颗炮弹的威力一起爆炸,是何等的巨大,宫本武藏用剑气贸然去裹,强行冲撞,这任凭他的宝剑是神兵利器,也难免被炸损坏。 “哪里有这么厉害的大炮!”两个女人的惊叹传了过来,原来同宫本武藏一同赶过来的还有蒙古兵的统帅大玉儿和满洲兵的统帅皇太极,还有蒙神铁骑的统帅郭侃的小女儿郭囡囡。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刚刚吕娜在海上一轮狂轰乱炸,不但是日本大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连同驻扎在几十里城堡中的蒙神铁骑,满洲国士兵大营也被炸开了花。 “这些东西是从一百八十三里的海上打过来的。我们去看看,那了攻击我们的人!”宫本武藏后面是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又尖又高同样漆黑帽子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相貌十分的俊美,只是眼睛带了许多邪气。声音也就仿佛公鸭嗓子。 这个年轻人和宫本武藏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当年在大愚岛上开会,也就是他和宫本武藏一起逃过了王钟的追杀。 “八先生说得是。我们去看看!”大玉儿,郭囡囡异口同声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郭囡囡已经暗暗发出了信息给他的父亲。 几位高手同时飞腾而起,一转瞬就到了海上,这时才看见巨大漂浮在海面上的九艘巨大战舰,个个都傻了一个眼。 九州号的巨大,实在是把他们的思维都狠狠的刺激了一把。尤其是战舰上接二连三发出巨大炮弹。 “一定要毁了这些船,不然以后的仗还怎么打!”皇太极等人一下都明白了,同时朝九州号上扑了过去。 “你们继续开火轰炸,放起迷雾保护好战舰,还要防备另外的高手袭击,我去杀了这几个。” 王钟站在中州号上,一下就看清楚了来的几人,微微对吕娜一笑,“这次希望能引蛇出动,多解决掉几个宗师和地仙才好!” 话音刚落,王钟的这条元神已经拔身而起,还没有等飞过来的几人反应过来,王钟的元神一分化,就已经化为一大片浓密的黑煞乌云和熊熊烈火包裹住了八先生,宫本武藏,皇太极,郭囡囡,大玉儿五人。 刚刚冲杀过来的五人还只看到了战舰,想发出攻击,突然之间,战舰之上骨朵朵冒起了大雾,瞬间便把海上都笼罩了,随后五人眼前一黑,随后身体炙热无比。 五人都已经被王钟的元神分化包裹住了。 王钟这意思是要运转元神,调动七杀真火,把他们统统炼死在其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杀劫序幕 二 王钟现在因为炼了“土”“共”双剑,法力大幅度减退,现在面对这五个人也只运用一条元神。 但饶是如此,这条元神也是地仙一级的大高手,尤其是王钟精通计算,料敌先机,各种法术招数运用起来如羚羊挂角,微妙颠毫,和五人一碰之间,立刻就占了上风。 一条元神聚散无常,散化成了无数漆黑浓密粘稠的烟雾和旋转飘飞的火焰,弥漫了方圆几十里的天空。 首先感受到压力的是皇太极和大玉儿布木布泰。 这一对男女法力在其中最为高强,尤其是皇太极,更是得了王佛儿和王若琰这一佛一魔精研了无数个岁月的外道问圣的无上神通路轮转大法。 若是将轮转大法炼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媲美上古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圣人。 如今的皇太极虽然没到这种程度,但是屡次经过了奇遇,又经过灌顶大法,法力也提升到了地仙层次。 尤其与众不同的是,这轮转大法修炼起来十分的玄妙,和九州正统完全不同。 一旦修炼,法力循序渐进,根本没有天劫魔头的困扰。 只不过这样却是利弊半参,没有天劫魔头的困扰虽然舒心,也自然无法在天劫降临生与死的压力下领悟出玄妙,也不能在魔头的诱惑下磨练自己的心智和对天机精妙的把握。 不过自古以来,外道崇尚的都是力量,只有九州正统正宗才领悟天机,运算过去未来。皇太极不是九州华夏血脉。修炼这门轮转大法,也是相得益彰,合情合理。 一见王钟元神所化的黑烟真火扑面而来,气势凌厉至极,宛如千军万马滚滚杀来,皇太极立刻反应,双手拇指对力,中指交缠,食指立起,做成了一个轮转形状的手印。 刹那之间。一轮宛如金刚明月似地轮形光华烁烁弹蹦出来,在皇太极的头顶上结成了一个高达一丈六尺的巨大轮转。 轮转中央那个“卍”字号印记缓慢的旋转。与此同时。轮转四边的金刚铃铛清澈的响动起来,一声一声。宛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本来,王钟元神所化的黑煞气剧毒无比,带着一股地狱幽冥最深处陈旧腐烂的气息,大玉儿,宫本武藏,八先生。郭囡囡一开始就被这股气息熏得头昏眼花。元神烦闷无比,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是黄太极一结印。轮转祭出,伴随暮鼓晨钟声音的是一股悠然的檀香之气,清新无比。一下就冲淡了黑煞真罡腐烂地气味。 四人随即精神一震,头脑清明,元神活力十足,激发出了旺盛的斗志。各自祭出了独有地法宝和法术来劈散周围的黑煞真罡和火焰。 这些人都知道,这些黑煞气和火焰都是王钟元神所化,一时之间虽然消灭不了,但是时间久了,这样下去肯定会消耗王钟不少元气,让他慢慢地虚弱。 尤其是郭囡囡,手中的蒙神斩将刀颇为厉害,每一次挥动都放出惨烈彪悍的杀意和千百条纵横交错的刀光,把王钟元神布下的浓密黑幕和火网撕出无数条裂痕。 不过幸亏王钟法力深厚,这几人也攻不破元神的封锁。还是让王钟牢牢的把握着主动权。 只是王钟虽然占据了空间优势,把五人都包裹在元神之中,但是皇太极一祭出了自己修炼成地本命轮转,无论是真火黑煞怎么样地凶猛,都难以突破进去。 “王真人,你看我这轮转如何?”皇太极见到周围都是黑烟和火焰,虽然滚滚如潮前赴后继的涌上来,但是都被轮转光华抵御在外面,一点都侵袭不进来,于是颇为得意地微笑:“我满洲国是得了天命,要主宰中原,你虽然法力强大,也难以阻止我们。等我将这轮转炼到极致,那个时候,天地宇宙,日月星辰,包括我们这脚下的大地,都要随我的轮转旋转,难道你还能抵挡么?” 大玉儿听见黄太极说话,一面从怀里掏出了得自武则天遗留地一件厉害法宝“纯阴凤凰锁”准备祭出,一面也娇声说话:“王真人,你修为高深,已经到了天仙境界,破空飞升指日可待,何苦在这红尘中厮混?还与天命对抗,莫非要学你师傅一样的下场?” “土鸡瓦狗,还谈天命。”王钟听见这对男女说话,心中大笑,却并不说话,只是猛的摧动了法有元神和天妖夺魄神音。 王钟这一发动,倏的一下!情况突然变化,那一团团旋转飘飞的真火都有了自己的灵性,各自变化成了一张张各种各样的人形面孔。 这些火焰人形面孔惟妙惟肖,和真人简直没有什么两样,并且各自都有自己的表情,或是狰狞,或是喜悦,或者是平静,或是悲伤,或是大哭,大笑,高唱。 一时之间,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菜市场,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人脸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晃来晃去。 无数人的声音表情交杂,最后越来越大,凝聚成了一波波尖锐宛如利刀针刺的尖嚎。完全掩盖住了皇太极轮转上金刚铃发出的清音。 除了声音以外,那些人脸拥挤一点一点向前靠拢,另皇太极五人生出了一种自己好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正在被千万人指指点点的观看。 “啊!”郭囡囡第一个受不了,看见外面那些密密麻麻靠拢上来的人脸,心里产生了一股恐怖到了极点的感觉,她索性静下心来,闭上眼睛,但是也没有一点用处,那些人脸放佛印在元神里面,连封闭住自己的感官也没有用处。 并且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嚎仿佛针一样狠狠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产生出想把外面恶心的人脸都一扫而光的感觉。 郭囡囡立刻全力祭起蒙神斩将刀,四面横扫,刀光比原来大了十倍都不止,无数的人脸在她的刀光下支离破碎,这令她心中产生了不少快感。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但是那些惟妙惟肖的火焰人脸打碎了不出一会又凝聚成形,并且一个个脸上显露出了嘲笑的神情,这另得郭囡囡更加恼火,于是驱使着刀光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光茧绞杀了出去。 慢慢的,郭囡囡冲进了密密麻麻的火焰人脸中,挡者披靡,宛如一个顽童在捏蚂蚁,但是也不知道冲了多久,那些人脸还是那么多,只是不但的变幻着话语这表情,直到最后,郭囡囡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御使蒙神斩将刀有些不支,刀在自己手里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不好!”这一个机灵,令她惊醒了过来,“刚才怎么就冲了出来,这些人脸都是老妖孽法有元神的大神通所化,斩杀不尽的,刚刚一顿乱杀,已经消耗了我不少的元气,现在危险了!” 郭囡囡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不已,只图一时的快感,却是和皇太极他们分开了,相互之间无法照应。 郭囡囡立刻停留了下来,举目四望,发现还是一张张嘲笑的人脸密密麻麻靠了上来,除此之外,皇太极他们仿佛石沉大海,淹没在了人脸的海洋中。这另得她心里又涌起了一丝被孤立的恐慌。 就在郭囡囡心神变化这么一动荡的时候,突然之间,密密麻麻的人脸突然分开,后面一条巨大如龙的黑色长臂大手疾伸过来,只一抓,就狠狠的撼破了郭囡囡的刀光。 郭囡囡只觉得手里一轻,手里那把蒙神斩将刀已经被黑色长臂大手抓走。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郭囡囡刚要反抗,但是迟了,那黑色长臂大手反笼罩下来,郭囡囡只感觉到眼睛一黑,耳边听到了一声大吼:“妖孽住手,不要伤害我女儿。” “这是我父亲的声音!”郭囡囡转过最后一个念头,然后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白色的床上,“这是哪里!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郭囡囡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体缩小了一倍,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并且所有的神通法力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一个普通人。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了过来,仿佛被刀子划了一条口。郭囡囡摸摸自己的脸,突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少年正在专心的削着一个苹果。 “是你!这是哪里!”等看清楚了那个少年的模样,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王钟。 “你醒来了!”王钟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意,“这是三百年后的未来,神仙末劫的世界,过去的一切,就让它在烟云之中消散吧,你不要惊讶,这是我在三百年后的一缕意念投影。虽然是这样,身体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小妹妹。好了,吃个苹果慢慢适应吧!” 郭囡囡扭头看向了窗户外面,川流不息的汽车和人群最先印入她的眼帘。 一缕阳光和微风轻轻拂拭了进来,郭囡囡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二百八十章 杀劫序幕 三 以王钟现在多法力神通,的确可以以自己真身所在的时间为基本点,向上五千年,向下五千年的时间之内随意的将自己一缕神念投射到各个时间段,从而凝聚成人形,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古人口里所说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神仙,在王钟身上更是扩大了十倍,王钟不但知道五百年,还能以神念化身实体穿越降临,这简直就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境界了。 大神通者,化身亿万,无拘无束,就算是古往今来另多少英雄好汉感叹无法挽回的时间,也束缚不住。 这才是深明就天道,超越天仙般的存在应有的境界。 郭囡囡的意念的确是被王钟送到了三百年后的现代,而这具小女孩的身体,正是郭囡囡在神仙末劫之后转世为普通人的身份。也就是当年王钟在公交车上碰到的那个被小偷用刀片划破脸的小女孩囡囡。 在刚刚对阵的一刹那,王钟先是施展出法有元神,将千万团元神真火的灵性点燃,成为无数个全新的生命,化成一张张迷惑心神的人脸,随后由这些人脸口里发出天妖夺魄神音,千万种夺魄神音同时发出,这等程度的心神迷惑,别说是郭囡囡还没有晋升地仙业位,就是换了她的老子郭侃和母亲黄蓉蓉前来,也要吃上不小的亏。 郭囡囡自然抵挡不住,先被迷惑,激发了心中的战意,脱离阵型,杀入其中,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元气损耗过大,最后被王钟一举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大法抓破了蒙神斩将刀的防御,从而生擒。 而她在三百年后的转世之身是和王钟大有渊源地,王钟自然也不会让她有伤害,立刻就分出一缕神念裹着她的意念降临到了三百年后王钟所处的那个现代。 而郭囡囡随着王钟的开导和说明,也渐渐的和那个小女孩的意念融合在一起,才发现这就是自己在未来的转世之身。 随后,郭囡囡不但完全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也对现代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先前的忧虑和惊讶一扫而光。只是她终究还是有些挂念自己地父母。 直到王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才彻底的打消了她心中地挂念。 王钟对她道:“你父母两人,我也会迟早将他们的意念也送过来。让他们地意念和你现在的父母融为一体,你们就安安心心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吧。” 不过王钟话虽然这么说,要办到这件事情却不是一般的困难,首先便是要擒拿住郭侃夫妇。 郭侃原本在七百年前就是老牌大地仙,资格甚至在已经飞升了的武当仙人张三丰之上。 虽然资格并不和力量神通挂钩,但郭侃最近修为也是进步神速,几次大战,突破了原有的境界。上次王钟就感觉到郭侃已经有半只脚踏进了天仙的门槛。 王钟单单凭借一条元神。不说擒拿,连对拼都不一定拼得过。 果然。接下来的斗法完全在王钟地意料之中。 王钟在送走郭囡囡意念地同时,也与随之而来的郭侃夫妇对上了。 原来就在吕娜指使九州号所有地战舰轰击之时,郭囡囡就知道事情有变故。立刻用飞符传信,通知了驻扎在长白山摩天岭上修炼的父母。 郭侃夫妇最近在加紧修炼一门神通,准备炼成之后横扫天下,自从上次黄蓉蓉渡过三次天劫,晋升地仙之后,两夫妇的实力越发强大了。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这次一接到女儿地穿信,郭侃夫妇立刻从长白山起身赶来,但是却迟了一步,远远的大吼一声,看见了自己女儿的身体软软的落在王钟手里,毫无一点气息,这分明是魂魄尽散,死绝身亡的铁证。 郭侃立刻知道,自己女儿遭到了毒手,顿时夫妇两个眼眶皆裂,惨叫一声,状如疯虎般的冲了过来。 王钟是法力神通还没有达到真正和天帝媲美的程度,再说“土”“共”双剑也没有在手中,否则的话,不但意念能穿越降临,连实体都能够穿越时间,比当年四代炼制的七杀身碑更为厉害。 郭侃没有王钟无间道,秋毫道的神通,自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意念已经到了三百年后享清福去了,看见自己女儿的尸体,只以为被王钟施展带毒的手断暗害。 “你这恶贼妖孽,还我女儿命来!” 郭侃夫妇惨叫一声,双双身体爆起,仿佛两只被突然踩了尾巴的老猫和被狠狠扒了颈项间逆鳞的暴龙。 郭侃人还在百里之外,就猛的擒出了万象碎灭刀,凶猛的刀光宛如天河倒挂般狂卷过来,湮灭了空间之中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无穷的刀意充塞了天地之间,似乎要把挡在刀意面前的任何存在都劈绞成粉碎。 郭侃这一刀,乃是含恨出手,自身的潜力全部被激发了出来。这一刀的威力,几乎不亚于当年祖宗在骊山施展的皇极六道神通拼命。 就连被困在王钟元神之中的皇太极,大玉儿,宫本,八先生,也感觉到了这一刀的凌厉,心中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差点破口大骂。 “这郭疯子,好像失去了女儿疯癫了,这一刀搞不好连我们一并劈死在内啊!”四人虽然着急,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王钟术数精神,能料敌先机,正所谓是秋风未动蝉先觉,早就判断出,以自己一条元神之力,肯定难以抵挡住郭侃这一刀。于是早就将自己另外的两条元神和真身埋伏,在郭侃起刀的同时,王钟也随之发动。 首先拦截在万象碎灭刀刀光前的是王钟那具头发老长,指甲盘绕的天妖真身。 而天妖真身两条手臂指甲之间,全部是黑烟火焰缭绕,分明是两条元神分化附在了上面增加威力。 天妖真身面对刀光,浑然不躲,两只臂膀当空一扬,身体起落不定,在空中飞快的踏着步子,两只缠绕了元神的手掌指甲连连变幻着玄奥的手势,一股同样庞大的回旋暗劲汹涌而起,迎上了刀光。 “嗨!”郭侃本来含恨出手,激发了潜力,觉得自己这一刀无论是刀势和刀意都已经达到了巅峰,信心极度膨胀,几乎可以看见挡在前面的王钟天妖真身在刀光下粉碎的下场。 但是下面的情况却令他极度膨胀的信心仿佛一个被戳破的气球。 刀光碰上了王钟发出的暗劲潜力,立刻仿佛一匹驾驭不住的烈马,开始了偏移和旋转。郭侃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心中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那剧烈的刀光顿时反转回来,铺天盖地淹没了自己。 “不好!”郭侃死也不明白,自己发出的刀光劲力为什么一碰到王钟的暗劲潜力就不听指挥的旋转,还反过来对付自己。 不过匆忙之间,他来不及多想,应变极快,倏的回刀护身,同时拉住自己的妻子,两人真气贯通,身体旋转上冲,万象碎灭刀施展了一个最为拿手的招式“蛰龙升天”。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两人逍遥之上,终于冲破了自己刀光的反击封锁,成功的升腾上了数千丈的高空。 但饶是如此,这对夫妇也被自己那道发挥出了全部潜力的刀光反击弄了个气息不调,脸色惨败,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和惊骇。 “这是怎么回事!”郭侃还在思考刚才的情况,就见得自己下空的方向一条巨大的黑影宛如魔神般诡异的升腾了起来,无边的黑烟和火焰滚滚熊熊,刹那见又淹没了他夫妇二人。 这正是王钟打蛇棍上身,得理不饶人,不给敌人丝毫踹息机会的追杀? 郭侃立刻又挥刀攻击,但是王钟还是把手一拨,全身鼓荡,踏着玄奥的步伐发出异常古怪的暗劲,郭侃的每一道刀光都被反转,然后反而攻击自己。 眨眼之间,几个会合下来,郭侃就被弄得手忙脚乱,岌岌可危。 原来王钟施展了三转五反的天帝神通。郭侃自然不是对手。 王钟自己本来就是天帝的一缕神念转世,逐渐成长壮大,回归了本源,这三转五反的天帝神通施展起来,可不比姬落红那只能卸劲,不能反击的半爪子本事。 而郭侃更不比袁世凯,王征南,应龙那些上古大神通者,这些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天帝手段,因此对应起来就先有戒备,而郭侃只不过是小小一地仙,世面见得不多。在王钟天帝般的手段下,自然不能支持。 郭夫人黄蓉蓉见自己丈夫左右难以支持,正要暗暗取出法宝帮忙,却被王钟一下看出了破绽! 王钟进身抢步,一下就拨开郭侃的刀光,踏进了两人的中线,一抓抓在黄蓉蓉的头上 黄蓉蓉只感觉到自己意念立刻被拉入了时间长河,飞速前进。 原来王钟这一下是准备抽出她的意念送到三百年后的现代和她女儿一同转世!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天帝驱圣 “蓉妹!郭侃见到自己老婆危险,顿时心急如焚,怒吼连连,眼睛都冒出火来,到了这等危机关头,他也不再保留什么,猛的将自己的小腹一缩,全身元气真罡都在丹田之中转动,发出了沉闷如雷的滚滚之声。 万象碎灭刀向上一燎,原本发散开来万丈精光的刀光顿时一个黯淡,凝聚成了薄薄一片,长达三丈,宛如蛇的信子吞吐闪烁,斩向王钟那条按住黄蓉蓉头顶的手臂。 郭侃这一刀,却不再追求什么气势,完全是将全身法力凝聚一点,做困兽之斗。就算是天仙挨上了,也得要脱上一层皮。 他们夫妇两人的真气相通,两人双修七百多年,更是心神相互联系,一方有难,另一方立刻就能感觉到。 现在黄蓉蓉被王钟一把抓在头顶,神念摇摇欲坠,郭侃几乎是感受同深,立刻使出了自己精研蚩尤神刀悟出的精华结合自己所学创出来的一招精奥刀术八盘雷音。 王钟一招得手,正要把黄蓉蓉的意念送去三百年后的现代,猛然之间,只看见郭侃刀法一变。原本气势宏大的万象碎灭刀刀光虽然凝聚缩小,但是其中每一丝细微的光波都在轻微而有快速的震荡着。 伴随着这一刀而发的,是一股细微深长的呻吟,宛如管箫嘘嘘,又如闷雷轻轻滚过天空,更如蟋蟀低唱,春蚕吐丝,夜虫低鸣,女孩子轻声嬉笑,春雨夜晚沙沙落在土地上滋润。 这八种声音又轻又细,但是伴随在刀光震荡之中。不是毁灭的力量,而是萌发出强大而又明快的勃勃生机! 郭侃果然在这次战斗中,领悟出了生与死中间相隔那一层漠然能测,玄奥异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 如果原来地郭侃只是一只脚垮进了天仙境界,那么现在的郭侃,就已经完全晋升了一个业位,已经完全是天仙中人了。 在这一刀使的瞬间,同时伴随的是一股破茧成蝶的超脱感觉弥漫了郭侃的心头。 刹那之间,郭侃刚刚被王钟三轮五反神通戏耍得颓废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大自信的勃然战意。 这么快就领悟出了新的刀法。郭侃!你不愧是练气士中的奇才!想不到在和我大战地一瞬间,你又能领悟天道。战力元神刀法更进一步!踏入天仙境界!我见过无数的练气士,神仙。佛陀,天魔,抛开别地不谈,论在生死搏斗中领悟道理更进一步的,你是第一个!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王钟现在地修行已经到了与道合真,能与天地宇宙日月星辰同在的程度,论术数天机之道。不知道要比郭侃高明多少。郭侃刚刚一领悟,王钟立刻就知道了。嘴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与此同时,为了躲避郭侃这一刀,王钟不得不收回了按在郭夫人头顶的那只手。 现在的王钟。因为将自己九成九的法力和元魔法身,天帝神光,都化成了土共双剑,力量已经异常衰弱了,要硬接郭侃这一刀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暂避一下锋芒。 手臂一缩,王钟抽身后退,身体轻微一摆,微妙微毫之间躲避过了郭侃这神乎其神的一刀。 若是土共双剑在手,就算是郭侃再晋升几级,到达王佛儿,有雄霸那等程度,也难逃王钟一剑诛杀。 黄蓉蓉有如从窒息中清醒过来,脸色惨败,眼睛如金鱼泡一样鼓起,高耸地胸部随着急速地呼吸一上一下颤抖,刚才王钟对付她的瞬间,已经差点另她心神崩溃。 蓉妹。你没有事吧!郭侃一刀逼退王钟之后,并不进攻,而是全力防守,一半心神放在了自己夫人身上。 我没有事!黄蓉蓉清醒过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王钟,不知道是恐怖还是愤怒。 哈哈,哈哈,我晋升天仙业位,还得多谢你! 郭侃刀光一指,叮着王钟地身体哈哈大笑:不是你刚刚这么古怪的神通启发了我,我还领悟不出蚩尤神刀的精髓,也无法领悟出生和死之间地道理。杀女之仇,已经是不共戴天,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来吧!就让是尝试一下我刚刚领悟的八盘雷音刀法! 王钟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的表情又是赏识又是失望,这个表情好像是自己在亲手毁灭一件十分有价值的物品。 你以为晋升到了天仙业位,就能和我抗衡不成?后面还有你许多无法想象的境界。得了天仙,只是得了天道而已,可惜啊,若是以你的姿势,神仙末劫如果不死,一定会晋升到当年诸子百家圣人的境界,成为真正的武圣,只是你再也没有这个可能了! 王钟话音还未落下,身体又化为了无数团旋转飙飞的黑色云团,这些大大小小的黑色云团瞬间就布满了天空和海上,把郭侃夫妇完全困在了中央,随后,云团之中爆发出了千万又细又长的火箭,又疾又快又密,暴风骤雨一般从四面八方不留一点死角的射到。 郭侃看王钟突然放弃了武技较量,转用元神施展出玄功变化,倒也一点都不惊讶,立刻把刀一横,上下虚砍,顿时便又一团团活泼泼,圆粒粒的光团层层包裹在四周。 这些刀光交织成了无数个光层,牢牢的护住了他们夫妇二人的身体。 那些密集的火焰箭雨打在最外层的刀光之上,密密麻麻发出了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射穿一层刀光。 每一支火箭射刀光层上之时,都被刀光细波的震荡消弭在了无形之中,散成最为细小的火点四面溅开。 郭侃虽然晋升了业位,但也知道王钟这人的手段千变万化,又炼成了三尸元神,法有元神,可以化身亿万,自己要将其杀死为女儿报仇也是万难,当下也只能自保不受伤害而已。 本着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法门,郭侃第一时间便祭起了刚刚领悟的刀法防御住身体,然后再想办法消耗敌人元气,最后等对方露出破绽一举将其杀之。 加上他刚刚领悟了玄理,还没有仔细推敲圆满,天仙境界也不是那么圆润无暇,于是想先守护住自己,在接下来的斗法中把天仙之道全部熟悉圆满,这样才能逐渐强大,和王钟一战。 这本是极为稳当的保守战术,郭侃的想法也是非常之好。盘算也都精妙得很。 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王钟的玄功变化,法术神通竟然越来越猛烈,不给他丝毫的踹息机会! 密集的火焰箭雨虽然撞击不破刀光,但是力量却越来越强大! 本来细如小指粗的火箭在攻打了一个呼吸之后,竟然变成了胳膊粗细。 撞击爆破的力量也宛如震天神雷,炸得刀光层剧烈颤抖。 到了三个呼吸之后,这火箭居然变化成了人形大小,一冲到刀光罩外面,立刻停住,化成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形,这些人形有的郭侃竟然认识!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唐代道家大圣司马承祯!六祖慧能!郭侃最先见到的是火焰化为了一僧一道,这一僧一道的形象郭侃也见过,是在酆都山武则天建立的阴曹地府中两具肉身。 首先是司马承停留在刀光罩面前,猛的一声大吼,身体爆开,化为千万仙鹤上下飞舞撞击,连环爆炸! 这正是司马承祯千年前的道家绝学鹤乘九州! 鹤乘九州绝招威力之大,果然匪夷所思,立刻就粉碎了一层刀光罩,虽然还是没有能伤害到郭侃,但是却也给郭侃的元气造成了小小的损伤。 与此同时,那火焰化成的六祖慧能也舍身发动了自己最为凌厉的杀招万佛朝宗又粉碎了郭侃另外一层刀光罩! 郭侃连连怒吼,猛一加力,立刻弥补住了两层光罩的损失。 可是,就在他还没有踹过气来,一个高大的道士又出现在他的眼睛中。 等看清楚了这个道士的面孔模样,夫妇两个都惊叫起来。 张三丰! 不错,这个道士正是武当玄天升龙道创始人早就飞升的张三丰,当年也和郭侃认识。就在郭侃立刻回过神来,张三丰也发动了自己的杀招攻击。 无穷的三阴刀气和玄阳真罡,真武北斗诀,荡魔神雷汇聚成了一团团无可匹敌的震荡,直接切割震裂了郭侃一小半的刀光罩。 孔圣人!张三丰刚刚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一位高冠古服,身高九尺,气度无比从容的儒者,郭侃一下就认出,这位儒者的画像在九州大地上流传极为广泛,正是儒门创始人孔丘。 就在郭侃承受连连惊变的同时,天地之间的元气滚滚朝王钟汇集。 王钟现在正以天帝的身份威严,从时间长河的深处抽出还原了一个个沉淀消散的记忆,用天地元气还原了他们的形体,再驱使他们前赴后继,舍生忘死的攻击着郭侃。 第二百八十二章 武圣陨落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夜晚,海上一轮明月冉冉升起,照得大海一片银白。海上升明月的美景,会令每一个人都诗性大发。 但是,无论月亮的光辉多么强大,却始终照不辽河出海口的渤海海域之上。 因为在这一块方圆数百里的海域高空,全部被浓密的黑云自从天空垂直落下到海平面之上,这些黑云浓密粘稠得仿佛石油一般,发出了来自地狱深处腐朽的毒气。 无论是练气士还是普通人闻到了这股气息,立刻会头晕脑胀,恶心呕吐,随后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上。 这是王钟施展的玄阴黑煞真罡,阴毒无比。 不过玄阴黑煞真罡虽然遮盖住了月光,但是这一片海域却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时不时的从黑云深处闪动这强烈的火焰光明,朱红色,金红色,暗红色的三色真火结成团,发出了巨大的光和热。 尤其是,黑云中心没一次火焰的爆炸,都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气漩涡,这漩涡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的吞噬着天地元气和任何性质的元力。 巨大的吸力从黑云中央散发出来,整个海域方圆几千里的所有元气都被强行拉扯进了最中心的位置。 这些庞大的元气仿佛在组织成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体,然后再毁灭。 生与死的过程,不但在黑云中央循环往复着。 这样的情况分明可以看出,王钟布下元神施展玄功变化,无量神通要轰杀郭侃夫妇的行动,现在显然是已经发展到了高氵朝。 被困封锁在黑云中心位置。祭起万象碎灭刀刀光护体的郭侃夫妇,现在真地已经接近崩溃,最初张三丰的形体现身,发出了致命一击,已经给了他们不小的创伤,随后出现的孔子真形,更是令得两夫妇眼睛都差点嘣出了眼眶。 巨大的孔子相惟妙惟肖,神采飞扬,两眼之中目光炯炯有神,让郭侃夫妇两人都以为这位上古儒门大圣从历史的长河中真的复活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郭侃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刚刚出现的孔子相却丝毫不理会郭侃的惊讶和表情,只是微微一笑。双手一挥,宽大地儒服袖子席卷而起。把郭侃夫妇一起缠绕裹住。 郭侃已经感受到了这位圣者无匹的气势地威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全力摧动刀光向外凝结出一层又一层的光罩。 但是无论是郭侃怎么样摧动刀光,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半点亮光,也没有半点阻碍,空荡荡。飘忽忽。软绵绵,这就是郭侃被孔子双袖裹住地感觉。仿佛被装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跟本无从发力。 “怎么回事,这妖孽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法术。怎么连孔圣人都出来了,这个孔子身上的气息威严深不可测,分明是真形,不是幻象。就算妖孽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请动这位上古大圣人下凡降临啊!” 刀光之中,郭侃和黄蓉蓉两夫妇通过眼神交流,彼此之间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和心意。 饶是黄蓉蓉继承了黄孽师的智慧,聪明无比,到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夫妇两个心神飞快交流,眨眼的瞬间,突然一声天崩地裂地大响差点把两人都震得骨膜穿孔。 万象碎灭刀结成了上千层光罩被这一声大响震了个粉碎! 嗡!嗡!嗡嗡! 整口万象碎灭刀立刻光华暗淡,被郭侃握在手里,失去了原来那样威力无匹地灵光。原来这一震荡,居然连刀上的灵性罡气符箓都震散了。失去了一半地妙用。 不过万象碎灭刀不愧是郭侃最为强大的武器,在挨了外面孔子全力舍身一击“碎乾裂坤”的手段,本体居然还没有毁灭。 这样地材质,已经和未央神剑不相上下了。 不过郭侃元神与刀相合,挨了这么沉重的一击,他立刻元神震荡,身体连带着受伤不轻,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好,好!郭侃!你这武圣的称号当之无愧,硬挨了文圣这舍命全力一击,居然还不死。看来我也只有从时间长河中请出你们最为熟悉和敬畏的人来对付你们了!” 外面王钟阴恻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孔子发出一击之后,身形化为火焰消散,随着王钟的说话,一蓬更精纯的火焰当头朝郭侃轰击过来。 郭侃的刀光护罩已经被孔子震得粉碎,尤其是万象碎灭刀灵气符箓受损,一时之间也无法再凝聚出新的刀光罩。 这时的郭侃,可谓是手忙脚乱,雪上加霜。面对新一波的火焰冲击,郭侃强吸一口气,忍住伤势,冷笑一声,把万象碎灭刀往背后一插,双手一搓,一股青莹莹的光气大手豁然形成,抓向了新撞击过来的一团火焰。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这正是他耐以成名的绝学,两界大圣手! 只可惜,他这次再次失算了。 这团火焰在还没有碰到两界大圣手凝聚成的青莹莹大手之时,骤然一个急刹车,不差毫厘的停在了半空中,照样凝聚成了一个身高八尺,全身青衣,头戴纶巾,一手握根青竹长箫,一手捏着胡须微笑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和刚才出现的孔子又是截然不同,如果刚才孔子形象是蓬勃大气,万世师表的威严,这位中年男子则是有如宇宙星空一般神秘莫测而有蕴含着亘古以来就存在的天道至理。 尤其是这位中年男子的眼光和微笑,似乎洞彻了一切过去未来,人世沧桑和险恶。 “岳父!” “爹爹!” 两声惊恐无比的呼唤,表明了这位被王钟召唤出来的中年男子真正的身份。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号称自古以来成就最高的术数宗师,郭侃的岳父,黄蓉蓉的父亲,黄孽师! “侃儿,蓉儿。”出乎意料的,这次凝聚的黄孽师的形象,并没有一开始就动手发出自爆杀招,而是开口向郭侃夫妇打招呼! “真的是爹爹!”黄蓉蓉惊恐之际,原本以为是王钟施展的一种真实幻象,但是这两巨呼唤一出,立刻唤起了她七百多年前鲜活无比的记忆。 “王老妖!你到底弄的是什么悬殊!说清楚!要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 郭侃面对王钟这么诡异无比的召唤大法,刚刚因为晋升到天仙业位而爆发出来的强大战意终于崩溃瓦解了,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这些呼唤出来的上古大圣,连带自己的岳父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郭侃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都是真实的存在,并不是幻象和迷惑之术,任何幻象要迷惑住一个天仙,的确有些不可能。 “侃儿,蓉儿,你们两个不要疑惑,这是我陨落之后,沉淀在时间长河最深处消散已久的意念残片,是天帝把我这缕意念从中抽出,又聚集天地元气帮我凝聚了形体,这才在你们面前显现出了真形。你们两个现在看的只是我一缕意念残片,并不是本体。不过为父精通天机,也早预料到了这一天,是以在意念之中留下了这一片段来告诫你们。” 黄孽师娓娓道来,情绪没有一点波动,“神仙末劫,凡是炼气士都逃不掉的,你们两个还是听从天帝的安排,放弃自己所有的神通和法力,回归普通,转世到三百年后吧。这样才能保全意念!” “爹爹,你不是已经飞升成道了么?怎么!”黄蓉蓉大声发问。 “大千世界之中,所有神仙佛陀,任是跳出了三界六道,不入五行轮回,也依旧在天帝光辉的照耀之下,天帝要天命,革己命,降下神仙末劫,达永恒至道,就算飞升了又怎么能逃得掉。”黄孽师依旧是平静的道。 “好了,黄孽师,人都死了,事先留下的意念还这样啰啰嗦嗦,送你这女婿和女儿上路吧。” 王钟的声音传了过来,黄孽师眼神立刻一变,仿佛一个受了操控的傀儡木偶,眼神呆滞,握着竹箫的手突然向前一点。立刻有九道青气从绣箫的九个空洞中电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九宫图案盖压下来。 “不!我不甘心!我刚刚晋升到了天仙业位,已经是神仙中人,破空飞升指日可待!我不甘心就这么陨落!” 郭侃一见黄孽师出手,立刻便认出,这是自己岳父最为凌厉的杀招“九九归一”。自己连番重创之下,万万不能抵挡,可是他不甘心,发出了凌厉绝望,垂死挣扎的怒吼,全力施展出两界大圣手朝九宫团抓去。 砰!黄孽师整个身体也学孔子一样炸开,所有的力量都融合进了九宫图案内,这团力量立刻爆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裹住了郭侃夫妇。 就在郭侃奋力挣扎之时,王钟的身体骤然间出现,双手猛的按在了夫妇两人额头之上。一股不能的抗衡的力量立刻把两人的意念送入了时间长河。 半刻之后,郭侃夫妇两具身体呆呆的睁开了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就如两具植物人。除了原本的力量还在,意念却已经转世到了三百年后。 “好,这两具身体一具是地仙,一具是天仙,正好给我移魂!” 王钟抓住了两具身体,一闪便又消失在黑云之中。 郭侃夫妇已经陨落,现在皇太极一干小杂鱼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轮转传承终断绝 王钟从一开始布下元神吸纳天地元气围困住郭侃夫妇,直到将这两位先后纵横七百年之久的神仙眷侣彻底击杀,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郭侃夫妇现在的意念虽然被王钟送去了现代,但是待遇却远远没有郭囡囡好了,因为王钟在最后关头动手之际,直接抹去了他们九成九的记忆,只剩下对前生一点本能的回忆。 王钟抹去郭侃夫妇记忆的手段十分巧妙,却没有对两人的元神和身体造成一点伤害,这两人苦修七百多年的法力神通也没有一点流失。 拿了郭侃夫妇和郭囡囡两三具身体,王钟只要稍微施展一下法有元神的神通,把自己一缕元神真火培育出灵性,施展出天妖移魂转魄大法,强行输入这三具身体之中,就可以立刻变出一个天仙级,一个地仙级,一个宗师级的高手。 这样一来,王钟麾下便又多了不少战力。 如今王钟麾下的高手,也就只有姬落红和领悟了神战四野的王征南稍微厉害一点,其余吕娜,王乐乐,张嫣然,童铃,朱常茵,等女虽然被王钟施展元魔九道中的同人道勉强将法力提升到了地仙境界,但是并没有经历真正的天劫魔头的锻炼,和真正的地仙还有不少差距。若是在天仙级别炼气士的大战中,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 王钟现在虽然击杀了郭侃夫妇,又将孔令旗变为孔卫红,但是这些敌人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对手。 真正的对手是王征南,九天玄女孙鹤云。应龙,袁世凯,汪精卫,大禹,姬轩辕,王佛儿,王若琰,还有逐渐从轩辕墓中出来的许多炼气宗师。 其余还有袁崇焕,戚继光,纯均法王。易天阳这些真正地地仙。 除地仙以外,宗师高手的敌人更是一把一把。尤其是儒门许多高手。经过了朱熹的培养,个个都战力非凡。如黄道周,刘宗周,冒辟疆,钱谦益,侯方域,黄宗羲,王船山。顾炎武。张鹤鸣,方从哲。方觉渐等等。还有未来的两代帝王朱由校朱由检两兄弟。 这两兄弟可是当年在昆仑山中得了王征南的传授,非同小可。 当年王征南粉碎袁崇焕的和氏璧,这两兄弟也得到了和氏璧的一些灵气和精华。天生就有天人合一的神通。王钟算计着,不出一年半载,这两兄弟便会稳稳当当的晋升为地仙高手。 除此之外,原本和王钟交好的红袖书院许多女子,自从九天玄女夺舍转身之后,和王钟死命为敌这是显而易见地事情。 红袖书院中现在的女弟子,如柳如是,董小宛,李香君等女,都是聪慧无比,秉承天地灵气而生,资质根骨都非常之好地练气士,只要经过九天玄女有心点拨,这些女子快速成长晋升宗师然后地仙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又不知道要给王钟造成多少麻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变数,王钟也考虑在其中,那就是和王钟一同穿越而来的许天彪! 许天彪如今经营白莲教,虽然先就被祖龙控制,总是小打小闹,没有干出什么大事来,但是到了现在,王钟已经算出,许天彪不但得到了王佛儿王若琰的支持,而且王征南也渐渐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而且就在几个时辰之前,给应龙援手的那青白二气,就从西北方来,王钟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一带正是许天彪的势力所在。 王钟自然知道那青白二气是什么来路,这种玄黄两仪真气,从古到今,会的只有两人,一人就是应龙,三百年后的中正公,另一位就是上古黄帝,姬落红的父亲姬轩辕,三百年后黄孽师歌中所预言地那位“中条山里真行者”。 这些敌人和变数,在王钟地心里,都一一划分,没有一丝遗漏。 王钟这一路走来,敌人重重,虽然先后也不知道轰杀了多少厉害人物,如索南嘉措,妖神巫支祁,祖龙,朱熹和他的姘头碧霞元君,还连自己地祖宗王宪仁都杀了。现在又带上了郭侃一家三口。 被杀的这些人,最差的都是一代宗师,赫赫有名。 不过王钟虽然杀了这么地高手,但是敌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天下大势,九州风云际会的波浪也更加扑朔迷离。 “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王钟咀嚼了一句,摇摇头轻声叹息:“到现在还说不清楚!我毕竟不是全盛时候的天帝,也只是得了天帝一偻意念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现在,只要扫平了最大的障碍王征南那一伙,这九州大地最后主宰还是我。那个时候,天帝全部意念加我身,亘古以来的一切真相都会显现出来吧!”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王钟早已经把前面的道路看得很清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迷茫。 心思转换之间,王钟轻轻弹动了自己的手指头,立刻便从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之上爆射出三团灯花大小的火焰,这三团火焰流转闪烁,明光辉辉,宛如一轮轮初生的太阳跳出地平线。携带着勃勃生机。 王钟祭出了这三团火焰之后,用手一指,三团火焰分别飞进了郭侃,黄蓉蓉,郭囡囡的肉身之中。 下一刻,这三具肉身好像立刻被赋予了灵性,齐齐睁开眼睛,眼神清澈无比。 “去把那四个人的头给我提过来!那两个!”王钟指着被自己一条元神困在中央的皇太极大玉儿道:“这两个人魂魄收来,炼进七杀真火之中,永生永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钟发出命令的话音刚落,刚刚被赋予了灵性生命的郭侃一家三口齐齐答应了一声,各自祭出拿手武器,朝在元神中左冲右突,宛如冻蝇钻窗的皇太极,大玉儿,宫本武藏,八先生四人攻击过去。 却说皇太极施展出外道最高大转神通变化出金刚巨轮,悬挂在自己头顶,护住了全身,但是却始终冲不火焰和黑烟的包裹。 虽然王钟的七杀真火和玄阴黑煞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金刚巨轮的光华伤害到他,但是皇太极对于只能自保,不能突围反击感觉到十分的恼火。 “大玉儿,你看现在怎么办?这妖孽想不到居然这么厉害,黑煞妖气浓郁非常,上不见天,下不见地,你说怎么才能辨认方向冲出去!” “可惜我那天地经纬盘上次查找英招山的时候毁灭了,要不然这时候使用出来,一定可以在这妖火妖烟中定位,一举冲出去。现在我也只有施展无极天书中的经纬量天丈地大法,只是太过伤神,你要帮我全力护法!” 大玉儿面对这样的情况,想来想去,也只有消耗元气和神思,另外施展武则天所传的大法在七杀真火和黑煞气笼罩的空间中找到正确的方位。 本来大玉儿有一件法宝天地经纬盘,可惜上次为了寻找英招山龙脉毁坏掉了,除此之外,还被王征南祭出一首“十送鸿钧”的长歌毁灭了她一半的冥神战士。 那一次,可谓是龙脉没有挖到又折兵。 “好,我帮你护法!宫本先生,八先生,你们也过来帮忙护法,不要做盲目的冲突,这妖烟和妖火自成世界,蕴含无穷空间,能颠倒乾坤,盲目冲是冲不出去的。” 皇太极大声呼喝之中,那宫本武藏和八先生也知道了厉害,纷纷飞了回来,商量了一阵,八先生摇身一变,居然变化成了一条长达百米,似龙非龙,似蛇非蛇,长有八个脑袋的怪物。 这八个脑袋个个口吐绿莹莹的磷光。这一重重的磷光又在金刚巨轮外面加持了厚厚的防护罩。 皇太极看了变身的八先生一眼,心中暗想:“这家伙居然是个妖怪,原型这样丑陋,却一点妖气都感觉不出来,实在是奇怪。那郭囡囡刚刚不知道冲哪里去了。不过凭她的身手,应该不会出大事,再说,她不是已经通知了郭侃么?等郭侃赶来,一起动手,击退这老妖倒应该没有问题。” “郭囡囡掌握着一万五千位强大的蒙神铁骑,若是我能和她联姻,这满洲国汗王的位置不是越来越稳当?更何况,也可以摆脱掉大玉儿的牵制。大玉儿如今虽然跟了我,但是和多尔衮还是藕断丝连,将来说不定会找机会反我一水,不得不防。等这件事情一过,我看来得找郭侃夫妇提亲了。” 不得不说皇太极倒是个人精,在这样的关头,还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就在皇太极在迅速考虑事后怎么向郭侃提亲的时候,金刚轮光华外面,突然出现了郭侃一家三口的身形。 “来得正好!”黄太极大喜,口里刚刚吐出四个字,心情一松,就见对面的郭侃祭起万象碎灭刀,无穷刀光顿时劈在了金刚巨轮的光华之上。 同时,随着刀光的,还有无穷的火箭和刺耳的尖嗥,正是王钟全力加大了元神的攻击。 金刚轮终于承受不住,寸寸崩溃。 “王佛儿,我要灭了你的轮转传承,你肯定会来援救的,只可惜。你能救得了人么?” 就在王钟攻破轮转的时候,远处一片佛光飞速而来,但是王钟早已经防备到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革命彻底 “啊!” 皇太极用本命真气修炼而出的金刚巨轮被郭侃万象碎灭刀所破,元神瞬间已经受了不小的损伤,怪叫一声,正要施展出遁法舍弃肉身用元神逃窜。 但是他这所做一切都是徒劳,郭侃这具身体现在被王钟用法有元神之术点化,自成灵性,所有的法力不但没有失去,而且还携带了王钟意念之中对天道人道更深的领悟,任何法术武功施展出来都比郭侃原来厉害了两三分。 “哈哈,你这长辫子野猪还想逃?” 郭侃一刀破灭金刚轮之后,嘴里发出哈哈大笑,粗旷的怒骂声从嘴里爆发而出,随后左手一甩,一条巨大的蓝影巨手飞腾而出,猛的逮住了黄太极脑袋后面那条乌油油的大辫子。 黄太极的辫子的尾稍还系了一条明黄颜色的结子,十分精巧雅致,但是被郭侃一眼看见,指头弹了弹,便碎成了片片粉末。 郭侃又粗旷的大笑起来:“你这长辫子野猪还学女人扎花,笑杀某家!” 皇太极的辫子被郭侃一把扯住,脑袋仰了起来,全身被一股浑厚的法力笼罩,元神被压迫在泥宫丸最深处,一点都动弹不得。遁出去逃跑已经是妄想。 “你到底是谁!”皇太极被擒住,还遭受到郭侃的辱骂,一张脸血红,却也十分不服,听出了面前这人不是郭侃的声音,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大声喝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侃又大笑起来,扯住黄太极的辫子用力上提。“某家就是纵横八荒,九黎部落苗家首领蚩尤氏,你这野猪莫非没有听说过某家的威名!” “不对。某家又好像不是蚩尤,某家到底是谁呢……”郭侃报完姓名之后,突然好像陷入了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更是喃喃自语起来。 皇太极心中疑惑,以为有机可乘,猛地运起全身法力一个挣扎,但是依旧没有效果,反而把郭侃惊醒了过来。随手抓住辫子一盘,围绕着皇太极的脖子缠绕了几圈。把这个满洲国的四贝勒勒得差点窒息。脸上如抹了一层朱砂,差点滴出鲜血。 “你管某家是谁。反正某家今天要扒了你的皮!”郭侃对自己的来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去想。 原来注入郭侃身体和元神中的那缕意念,是王钟仿造蚩尤氏以及许多从时间长河最深处抽出来的零碎意念的综合。 当年王钟进入过蚩尤黎盘经中和蚩尤氏那点残存的意念较量过刀法,对于蚩尤那惊天动地的神刀实在是有些佩服。 更何况,郭侃自己修炼就是三苗神刀,和蚩尤氏地武功相合。 于是王钟便施展法有元神之术复制了蚩尤氏的那点意念打入郭侃身体元神之中,这样一来。郭侃重新复活地身体自然就带了蚩尤的一些口吻。 尤其这样一来。郭侃地武功得到蚩尤一点意念的融合,施展起来更是相得益彰。完美无缺。 只是蚩尤氏那点意念还不足以化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于是王钟另外也杂七杂八的融入了许多沉淀在时间长河中的一些不知明强者的意念。 这也是郭侃在自报身份后又发出自己到底是谁的疑惑地原因。 不过现在地郭侃,已经稳稳当当是天仙一流的高手。而皇太极不过是刚刚晋升地仙业位,两者相比,相差了一个巨大地等级,所以不管皇太极怎么挣扎,都逃过不了郭侃的手心。 就在此时,重新复活过来的黄蓉蓉,郭囡囡两人也成功地制住了大玉儿布木布泰。 大玉儿虽然得了武则天遗留的法宝和秘籍丹药,但到底以前底子太薄,又没有皇太极那样得到了王佛儿的栽培传以轮转大法。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所以大玉儿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宗师流高手而已。在早已经晋升地仙的黄蓉蓉面前,更本没有还手之力。 宫本武藏和八先生倒是抵抗激烈,和郭囡囡的蒙神斩将刀斗在一起,难分难解。不过下一刻,郭侃腾出了手,只一招两界大圣手,便直接抓破了宫本武藏的五轮阴流刀,随后八先生那庞大的八头大蛇身体也被擒拿住,捏得嘎嘎直叫,最后缩小,变成了年轻人的相貌。 皇太极,大玉儿,宫本武藏,八先生,不到几个回合,被郭侃这一家三口全部擒拿住。 与此同时,王钟也对上了飞快赶过来的王佛儿。 皇太极是王佛儿轮转传承的一颗重要棋子,王佛儿是九州之外最为高深精妙的左道教派教主,一直想把自己的教派道理传播到中土九州,成为神州正统法门之一,为此还专门降生到皇鹂儿体内,强行和王钟拉扯上关系。 现在皇太极眼看要被王钟擒杀,王佛儿万万不想舍弃这粒至关重要的棋子,于是立刻赶来,但到底是迟了一步。 “见过至尊。”王佛儿的遁光快速无比,一晃眼便到了渤海之上,看见王钟的黑烟横栏住去路,王佛儿也不硬闯,静静的停了下来,对王钟行了一礼。 王佛儿的称呼又一变,以前称呼王钟是妖皇,现在却直接称呼为至尊。 王钟一听,便已经明白了王佛儿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关于天帝的秘密。 “怎么,王佛儿。你这么快赶来,意欲何为啊?” 王钟剑已经彻底控制住局面,倒也不再做防备,身体一摇,收了元神,本体立在空中,手一摆,郭侃一家三口齐齐停在身后,同时也把皇太极四人擒住动弹不得。 “明人不说暗话,希望至尊能够放本教传承人皇太极一手。我可以担保,以后满洲国绝对不会和至尊作对,并且一力相助至尊打入关内,统一中原九州,尽快整合万民信仰!” 王佛儿一脸肥笑,皮肉耸动,眉毛却飞扬挑起。显得很是诚惶诚恐。 “满洲国是化外夷民,不入九州之列,我要有什么用?况且你欲保存你这一派的旁门左道一些道理,一样是坏我的信仰!” 王钟目光直盯着王佛儿,慢条斯理的道。 “红花还需绿叶扶,至尊要重新统一九州信仰,原来的那些诸子百家杂门,自然要清除,但我这一教,正是化外夷教,可以随遇而安,随声附和,为至尊信仰马首是瞻!两者并不冲突。有时甚至还能辅助至尊加强万民百姓信念。至尊在未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重新来到这三百年前的时代,重新开天辟地,颠倒时间长河,何必又要对我这一个毫无威胁的教派赶尽杀绝呢?” 王佛儿连连叹息,舌绽莲花。 “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了?” 王钟似笑非笑,目光炯炯,不答反问。 “到了如今这样的状况,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王佛儿倒是回答得十分诚恳,“至尊最大的敌人是王征南,应龙一伙,我等佛魔不过都是随遇而安,谁强就依附谁在九州传播交易,取得一点点微薄的信仰灵光来维持自身不灭。至尊不必对我们放在心上的。如果至尊能放过我派一马的时候,稍微关照一番,那么,我佛魔两道将誓死效忠至尊,为至尊平定叛乱鞍前马后效劳!”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为我平定叛乱鞍前马后效劳?”王钟哈哈大笑两声:“好,果然是好。” 随后,也不理会王佛儿的表情,王钟又自顾自道:“我的传人已经带了土共双剑去北京城刺杀大禹,这次行动非同小可,想必那王征南不会不知,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你的要求,跟未来一样,你们一佛一魔定然会去帮助我传人刺杀大禹之后,成功控制大明王朝的政权,不让王征南插手。我也得益非浅,少了然后许多功夫。” “不错,至尊洞彻时局,对天下大势大发展了如指掌。”王佛儿击节赞叹道。 原来王佛儿此来,并不是完全救皇太极,而是通过皇太极看王钟的态度。 王佛儿和王若琰一佛一魔,自从降临以后,就两边摇摆,谁都不得罪,既没有和王钟闹翻,又和王征南混在一起,是个两面倒的角色。 现在王佛儿通过王钟对皇太极的态度,来确定王钟以后对自己这一教的态度。 若是王钟还杀了皇太极,那么王佛儿立刻便会彻底倒向王征南,若是王钟现在放过皇太极,王佛儿便立刻投靠王钟来对付王征南。 前面两人一番话,虽然涵义深远,但最终的意思还是在这里。 “至尊表个态度吧!”王佛儿把话挑明了:“能不能为我教在将来留一丝缝隙来芶延残喘?” “革命,革命……”王钟嘴里喃喃拒绝着两个关键字语:“我以雷霆万钧,扫荡人道之中一切左道旁门,若不彻底,将来必留隐患。革命不彻底,万众不归一,如何永恒?如何永恒?” 王钟对王佛儿道:“不但是轮转传承要断绝,这次我重新革命,连你也是要革掉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命不可逃 上 “你这次重新来过,终究还是要革命到底……” 王佛儿听完,全身一震,仿佛是苦苦等待的希望破灭了一样,眼神之中显露出一种失望透顶的光芒,过了良久,他才从失望的情绪中回味过来。眼神立刻转换了另外一种光芒。 王钟自然认得这目光代表什么,王佛儿刚刚已经得到了答案,现在的神情显然是从绝望中发出破釜沉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念。 “既然如此,至尊要一新要革除所有,改天换地,那我佛魔两道也没有了活路,为了一线生机,我两道自然要竭尽全力争取到手,至尊既然给了本佛一个决心,本佛也无话可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今日我不是至尊对手,所以不和至尊争锋。” 王佛儿长叹一声,全身肥肉荡漾,啪啪做响,身体一缩一闪,佛光烁烁,已经远远去了。 “我佛魔两道的命等你来革。不过至尊还是先平定叛乱,铲除掉王征南再说吧!” 王佛儿远去的声音传进了王钟的耳朵里。 看见王佛儿远去,王钟也不追赶,任由他去了。 不是王钟不想立刻除掉王佛儿,一是王佛儿不比郭侃,法力神通术数都要远远超过,以王钟现在的神通,击败都他都有些问题,要杀掉更是万难。再说当年诛杀朱熹的时候,王钟和这一佛一魔立了下约定,双方有二十年的时间缓冲,王钟自然也不好毁约动手。 “至尊,这些人怎么办?”重生以后的郭侃用禁法制住皇太极。大玉儿,宫本武藏,八先生之后,连忙飞身上前发问。 “还有,至尊,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还望至尊赐下一个来!” “你这身体原名叫做郭侃,你的意念中又被我融合了蚩尤地一缕神思,你就要蚩郭红吧。”王钟帮蚩郭红取名之后,又指着黄蓉蓉道:“你把蓉字改为卫红吧。就叫黄卫红,至于你。也就叫郭红红吧!” 王钟又替重生过来的郭囡囡改名为郭红红。 当下,这一家三口都换了名字。 “你准备要把我们怎么样!”被禁锢的大玉儿先是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有可能脱身之后,眼睛微微转动,反而镇定下来,心中飞快的想着办法。 “黑山老祖,我们并非是有意和你做对的,想当年在赫图阿拉,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呢。”大玉儿竭力的说起当年的事情。希望能缓和一下当前的气氛。 当年王钟法术未成。的确是在赫图阿拉城中和大玉儿有了数面之缘,当年王钟还想一举把这位然后的孝庄大太后格杀。只可惜老是事与愿违,没有成功。 “如果老祖今天放过我们,我们立刻归附在老祖门下。连同我地一万冥神战士,为老祖统一九州开疆括土,反正以前四代老祖以前也是我们满蒙两族的圣者,如今您继承了四代老祖地衣钵,我们两族的族人依旧把您奉为圣者。为您打江山也是应该地事情嘛!” 大玉儿眼光中碧波流转,水光莹莹,楚楚可怜,一副臣服的样子。 “可惜,你得了武则天的衣钵传承,本来有女帝之相,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还是不那么聪明,我和王佛儿的对话,你居然没有听懂。看来以你这样愚蠢的资质,也没有资格归附在我门下。” 王钟微笑看着大玉儿,挥挥手叫蚩郭红让开,轻步走到了大玉儿面前。大玉儿突然觉得,全身本来被束缚住的真气猛然恢复了原来地灵性,法力已经恢复,听见王钟这些话,料定不好,越发楚楚可怜,惊恐得仿佛一只受了雷雨惊吓地小母鸡。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老祖,不要……我愿意把身体奉献给老祖,万望老祖饶我这一回啊!” 眼看得王钟走尽,已经到了三尺以内的距离,大玉儿立刻爆身而起,双手挥舞,打出了一连窜赤阴阴,又短又细地针光。 这是武则天遗留的法宝中最为阴毒的一种,名为赤阴天葵神针,专门伤害元神,只要射中了,就是地仙也难以忍受。 大玉儿没有指望这一蓬神针能够伤害到王钟,她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宁可毁掉这一件法宝,赢得一点时间,然后逃到岸边陆地,用无极天书召唤来一万冥神大军抵挡住王钟,然后掩护自己逃走。 这样有一万冥神战士做为肉盾,或许可以逃出生天也说不定。 只是她地小算盘在王钟面前施展,是注定要失败。 王钟见赤阴天葵针射来,动也不动,那数十道针光射到身上,仿佛失去了力气,猛的一弹,然后滑落而下,被王钟手一抓,便到了手里。 “就是武明空重新复活,祭出这赤阴天葵针,也伤不了我分毫,何况是你。”王钟一面出言,另一只手却是凌空一抓,大玉儿身上的衣服全部破碎,片片飞舞如蝴蝶一般。随后显露出了晶莹洁白的玉体。 随后,成千上万的极细的火星从王钟指甲上飞射而出,密密麻麻射在了大玉儿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 “啊!!!!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大玉儿被千万火星烧身,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中愤恨,破口大骂。 王钟并不理会大玉儿的爆骂,用手一指,那宫本武藏,和八先生的身体立刻鼓胀了起来,一个呼吸便涨到了极限,随后吧嗒一声,好似戳破了皮的气球炸裂开来,成为一团又浓又腥又黑的臭血。 “你们满洲国,日本国联盟,可惜还不彻底啊,大玉儿,我今天也就帮你把,连你们的血脉都一起融合了!” “天妖转生,魅魔出世,变!” 王钟又一弹指,那团腥臭的黑血也扑空而来,融合进了那些烧在皮肤上的火星中,随后陡然转变为无数飞舞扭曲的符箓。 这些符箓融进皮肤,大玉儿身体陡然发生了变化,长长的指甲猛的弹了出来,头发也急速生长,眼神惨白,额头上还生长出两支虬形的尖角。 一股滔天的妖气从大玉儿身上散发出来。 原来王钟在弹指之间,已经把大玉儿改造成了天妖中的魅魔。融合了八先生,宫本武藏两大高手全部元神精气血液,又被符箓改造过的大玉儿,现在已经能和地仙媲美了。 大玉儿现在目光凌厉,妖气十足,但是毫无灵性,显然是在改造中把意念都生生抹掉了。 “大玉儿!”皇太极见转眼之间,自己最为心爱的福晋已经被改造成了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顿时眼眶裂开,怒声呼喝。 王钟转身目光对向了皇太极,“你得了轮转传承,我自然要合理利用,你们两个都作为炮灰去阻止一下王征南对付我徒弟吧。” 一掌按在皇太极的头顶,皇太极顿时双眼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同大玉儿一样,全身指甲飞涨,额头上漆黑虬角长出,似人非人,似魔非魔,散发出强大的妖气。 “去吧!” 王钟一挥手,被改造好的两人齐齐一弹身,宛如离弦之箭,飙破天空,飞向北京城去了。 在改造两人的同时,王钟也没有忘记从两人身上取到了控制冥神战士的无极天书。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弄好这一切之后,王钟把目光注意到了海面上的战场。 这个时候,海面上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在九州号战舰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岸上的大营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随后,船上的士兵开始登陆,杀进了满日联盟的大营,和阴流武术,满洲士兵对杀成一团。 因为满日两军的失去了主帅,人心不稳,又遭炮火轰击损伤不少,现在被有组织这么一轮冲杀,个个溃不成军,四面溃逃。 吕娜的大军乘机收复了辽河以东的四所重镇。 不过另人出乎意料的,远隔在百里海域对面的明军大营,虽然也遭受了轰炸,但是却没有派人过来,并且齐齐熄了灯火,大规模开始后撤。 王钟对于这些并不理会,而是把无极天书交给了吕娜,要她去收拢冥神战士,另外又叫蚩郭红一家三口去收拢蒙神铁骑。 现在除掉了郭侃,皇太极等人,整个辽东剩下的事情便异常好办了,灭掉满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切,自然不要王钟再操心。 王钟现在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到了北京城皇宫,王秀楚刺杀大禹的情况。 此时,大禹化身的朱常洛正在皇宫之中调教上次从东海龙族抢夺来的龙公主应萧雪。 “小美人。我身为上古圣皇,纳你为妃,已经是抬举你了。你还不顺从我?乖乖的躺到床上去?”大禹虽然是上古皇帝,但是却也有色癖,当年就因为强抢九尾狐一族的美女,闹出了不少事情。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从你的!” “嘿嘿,朕不喜欢用强,就喜欢你反抗。”大禹面对应萧雪的奋力反抗和辱骂,倒是饶有趣味。得意洋洋。 “夏禹兄,果然是红尘五色,胜过神仙啊。你如今不做神仙了,对这人间五色享受起来了,日子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大禹一惊,回过头来。却看见王征南踏进了宫殿的房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两分神州,命不可逃 下 王征南进来,没有一点声息和征兆,就连大禹这样的高手,事前一点都感觉不到。不得不说,王征南的法力实在是到了精细入微,与道合真的化境。 “你……”看见王征南进来,大禹首先是一楞神,随后便看见了王征南背后手提一红一白两口神剑的王秀楚和满身通红的孔卫红,以及两眼凌厉,丝毫不掩饰自己杀机的客印月。 不过大禹对于孔卫红和客印月两人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两只眼睛敏锐的注意到了王秀楚手里的土共双剑。 “天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大禹随后察觉到王征南等人都用冷冰冰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大事不好的感觉。他全身一个机灵,法力运转,浑厚的气势勃然而发。 一圈圈闪烁旋转的纯清色光环从大禹身上升腾而起,直直冲破大殿苍穹,上接天际。 与此同时,大禹全身的龙袍也立刻鼓胀,身体缓缓悬浮而起,两脚心中同样冲出两圈土黄色光环朝地面钻入。 这是大禹沟通天地的大神通,一但施展,能从冥冥之中借来天地巨力,颠倒乾坤五行,塑造世界。 加上这里是北京紫禁城,乃是黄河龙脉最后汇聚的地方,多少年来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庞大的元气,一旦被引动借用,就算是天仙也不能抗衡。 当年王钟布阵势杀朱熹,也是利用朱熹和碧霞元君的关系,把他引到了泰山才得以歼灭。若是就在这紫金城中,那要杀朱熹。却是有些困难。 大禹自从杀死万历皇帝,夺取了政权成为皇帝,自然掌握了紫禁城,经过这么多天的呼吸吐纳,他追溯源流,几乎掌握了整个自桥山传递到太行,吕梁两大山脉的一条巨大龙脉! 大禹也之所以心里起了“天帝轮流做,今年到咱家”地心思,多半原因是他在这些天的时间,逐渐掌握了这条龙脉的性质。 如果假以时日。大禹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这条龙脉的所有力量炼化进自己的身体。 到那个时候。他的法力要比现在高出十倍!甚至百倍! 这九州大地之上,有亘古以来的三条大龙脉。一条是潜伏在喜马拉雅山深处最为庞大的一条主龙。所蕴含的力量不可以道计。 另一条便是潜伏在昆仑山最深处,是最为古老的一条,蕴含地力量虽然不如喜马拉雅的庞大,但是论精纯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一条,无论是精纯度,还是力量。都不如前面两条。但对于任何天仙地仙,佛陀魔主来说。都是只可仰望地巨大存在。这便是潜伏在唐古拉山最深处的一条。 除了这三条主龙脉,九州大地经过亿万年地地壳变动,三条主龙脉灵气的发散。在各处大地上形成了或大或小无数条龙脉。 中土大地之上,帝王将相,杰出人物层出不穷,也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龙脉孕育成就的。 但是这些散布各地,无数条龙脉,其母体还是三大主脉。 不过,这成百上千的龙脉,其中最大的也有三条,一条就是桥山到北京收住。还有一条是青海,注入黄河,自山东流入东海。 还有一条便是长江,流入南海。 论地位来说,如果说喜马拉雅,唐古拉,昆仑三条龙脉是天帝之脉,那么这三条,便是真真正正的帝王人主之脉。 所以,这三条龙脉经过之地,如北京,西安,洛阳,金陵。无一不是帝王之都。 其余或大或小地龙脉,如长白山龙脉,洞庭湖龙脉等等,都之不过是小儿科。就算人沾染了这些龙脉地灵气,也不过是个大将,宰相人物。做不得皇帝。 所以,在原来的历史长河中,满主努尔哈赤,也不过是一个酋长,直到皇太极打下北京城,这才真正建立清朝,称做帝国。 不过现在天帝降世,重新革命,颠覆时间长河,未来地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 天帝本来就是最大一条龙脉,比喜马拉雅,唐古拉,昆仑更要大,更要精纯。 大禹是秉承长江龙脉而生的,所以能做皇帝,只是他做皇帝之后,还要吞噬母体,以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其实大禹当年,整合九州,疏通河道,一半也是打龙脉地主意,要将其吸入身体,只可惜没有成功。 “夏禹,你和朱熹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王征南见大禹不停的提升自己的气势,用自身意念调动天地大力来驱动龙脉。不由得摇了摇头:“整个紫禁城都已经被我用乾天四相真罡星辰天幕笼罩住,你是借不来天地大力,也驱动不了整条桥山龙脉的。”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可惜啊!你若是能为我所用,将来还能逃过神仙末劫,得一个善终,只可惜,你和朱熹一样,妄求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 “天尊何出此言!” 果然,在王征南说话的同时,大禹身上腾出清色光圈刚刚飞到天上,但是一接触到王征南布置的那星辰巨蛋薄如蝉翼的天幕之时,却出乎意料的反弹了回来,任凭大禹怎么出力,就是从不出去。 与此同时,地面也涌出了一层薄薄的星光,大禹双脚脚心射出的土黄色光圈也射不进地底。 碰到这样的情况,大禹就好像一个打电话叫小弟来打架的黑社会头子,却发现电话线被人切断。心中又急又怒。 不过他毕竟是比天仙还高的大神通者,心中虽然急,脸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 “天尊果然好手段,不知不觉中布下这么厉害的天幕,我居然毫无所知。不过请问天尊,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就在数天前,还与天尊一起诛杀四海龙族。天尊为什么今天还同妖人弟子一起前来,似乎要置我于死地?还望天尊给个明白话。” 大禹不卑不亢的道。 “放心,本尊杀人,从来是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 王征南一摆手,制止住了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动手的王秀楚,“这条桥山龙脉乃是当年逐鹿之战以后,姬轩辕统一九州,得我命令,汇聚一百零八位上古练气宗师,开凿的一条大龙。起自桥山,自北京收住。成为人主的象征。这条龙脉中蕴含的力量,相当于数百位天仙汇聚的法力!” “你若是吸纳了这条龙脉的所有力量,只怕和我的力量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王征南继续道:“朱熹他心怀鬼胎,也一心一意要吸取这条龙脉的力量,只可惜,轩辕陵中有上古元神坐镇,他经营了数十年,都没有一点功效,到最后,被逼无奈,孤注一掷,才施展法术,震塌了坟墓,使得上古元神提前出世。他身为一儒门小辈,妄自图谋业位,我这才出手把他的意念打落凡间,然后借天妖之手除了他。” “如今,你也走上了他的道路!轩辕陵中没有了上古元神的镇压,以你的修为,要降伏这条大龙炼化自身,增强法力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你若炼化了这条大龙,自然是法力大增,然后再吸取长江,黄河两大龙脉,再增法力,最后定然图谋三大主龙大脉,达到天帝境界。这样的念头,我如何能容你?” “就算天帝陨落,神念散在过去未来,茫茫时空之中,但新任天帝大位,要做也是我等十大神主,三大天尊来做。如何轮得到你们这些杂牌小仙?你图谋大位,自然要死!” “我这样给你剖析你的死因。夏禹,你可心服了?” 王征南向前踏了一步,整个皇宫大殿猛烈的震荡了一下。在这一下猛震,大禹本来身上飞扬的气势一个窒息,减弱了许多,漂浮在半空的身体也降落到了地面。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这时,大禹的脸色非常难看。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王征南,又看了看王秀楚一眼,大禹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起来,宛如一个枭雄的穷途末路:“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天帝麾下十大神主,三大天尊,如今就剩下了你们两人?想必这位,就是赫赫威名的四野战神意念转世之身吧。而天尊你,想必就是……” 大禹话还没有落音,王征南突然爆喝一声,打断了大禹最后的音节:“还不动手!” 王秀楚身体猛然一矮,手中土剑横卷,崩出了一连串的银黑色星星点点光华,如流星雨一般笼罩了大禹全身。 与此同时,王征南也没有停留,脚步一踩,神出鬼没似的踏在了大禹左侧两步距离的位置上,猛然出拳,发劲如箭,砰的一下击中了大禹的左肋。 大禹宛如炮弹被击打得飞了起来,狠狠撞击在宫殿的大柱之上。然后滚落到地面。 这不是大禹没有用,而是这一拳,乃是王征南最为厉害的绝招杀手锏。 同王秀楚的神战四野一般,王征南这一拳名为“两分神州”。意思是一拳之下,这偌大的神州大地都能分成两块。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各有各道 大禹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征南居然这么厉害。 自己自降临以后,苦心经营了许多,好不容易才将桥山到北京的龙脉降伏住,正准备逐步炼化,纳进自身,增强百倍的法力和神通。 尤其龙脉炼化之后,更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妙用,这龙脉在人间流传了上千万年,先后见证古往今来人间历史运转的沧桑,人间百味。 这其中蕴含了无数的经验和意志,真正得到之后,对大禹的天机术数之道也大有裨益。 但是现在,这一切眼看都成了泡影。 王征南的乾天四相真罡星辰天幕厉害的简直超乎想象,竟然能够完全隔断他和天地的感应,连本来已经降伏的龙脉也感应不到。 大禹现在,是全凭自己本身的力量在战斗。 “噗!” 中了王征南一击“两分神州”的拳劲,大禹感觉自己的意念被轰出了身体,呼吸一闭,全身真气散乱无比,几乎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了。 王征南这一记拳劲,生生的突破了对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就算是以大禹的巨大神通,也还能抵挡住能将神州大地一分为二的劲力! 大禹的整个身体仿佛一个普通人,撞击在柱子上滚落到地面,然后猛地吐出了一口浓郁的鲜血,地面血迹斑斑,大殿之中顿时充塞了一股血腥味道。 就这一拳,大禹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还好的是,王征南发出这一拳之后,身体也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个深呼吸后才恢复红润地模样。 显然这一招“两分神州”的,并不是随手就发的出来,消耗的元气精神太过巨大,自身所要承受的压力也简直是惊天动地,以王征南的神通,也还能随意使用。 王秀楚见大禹居然被王征南一拳轰飞,滚落地面还吐血,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家伙未免厉害的太过变态了!我现在虽然领悟出了神战四野的神通,还借助土共双剑的力量,也没有把握击败大禹,他居然只一招。一分就击溃了!” 刹那间,王秀楚挥的剑光停顿了一下,因为面对王征南这惊天动地的一击,王秀楚心中产生了一股颓废至极的感觉。 “这样地力量,我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难道,我真的不如他?”王秀楚心中刹那间翻腾的厉害。“十大神主,三大天尊,真正脱离劫数的,只有他一个!连天帝都陨落分散神念,我也是劫后残余之身,真正笑到最后的是他。唉,这就是实力!” 王秀楚心中的翻腾,也清晰的传递到了王征南心中。 王征南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在王秀楚的心中竖立起自己不可战胜的形象,在今天心里上留下这一幕的阴影,不管以后王秀楚怎么成长,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天尊不愧是天尊……” 大禹虽然被王征南一记“两分神州”的劲力轰成重伤,然后他毕竟是上古大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落地之后,立刻施展出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中的吐息之书,全身元气凝缩成一团,在身体之内高速旋转,眨眼之间,元气循环了三万六千转,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个时候,王秀楚的剑光已经笼罩住了他全身上下各个空间。 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大禹立刻就势一个翻身,大吼一声,身体仿佛蛤蟆一样膨胀起来,一圈圈气浪凝聚成纯清色的光圈散发了出去,堪堪抵挡住了王秀楚飞腾过来的剑光。 “八索九丘!”大禹急切之间激发了自己所有的法力,他也知道王秀楚的剑光非同小可,只得施展出辛苦练就的九丘大夏玄光,以气成圈,以圈环圈,狠狠的套住了飞腾过来的千万剑芒星星。 随后,大禹也展开了反击,乘机翻身一站而起,右手食指半空虚点,指着王秀楚的眉心猛一发劲。 顿时,一股铺天盖地的力量从大禹指尖冒出。在王秀楚的眼里,大禹整个手指豁然膨胀了千百倍,宛如天塌了一般猛罩下来。 这一招神通,王秀楚前不久也在这皇宫之中挨过一回,那时候还险些使他丧命,现在再面对,立刻警惕。 土剑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大殿之中颜色突然变化,地面房屋全部都扭曲不成模样,完全是一个融化了的精钢世界。 整个大殿的空气也发生了变化,地面的精钢仿佛化成了蒸汽,一股股游离在空中。一时之间,整个大殿的空间全部都被这类精钢真气充塞。 好似进入了精钢铁气的海洋中,大殿之类的压力也陡然增加了千百万倍。大禹的手指变化也缓慢了许多。 王秀楚抓住机会,身体一展。如游鱼一般的在大殿空间中穿行,手中土剑也抛了起来,悬挂在大殿高处最中央,散发出一条一条青黑色的光华。 土剑一旦祭起,不然演土成刚,还能自成世界。若是发挥到了五成以上的威力,便能演化成一个太白精钢神界,在这世界之中,所有一切都要化成一种太白精钢,包括空气,被包裹在世界中的人。也不能逃脱,就算天仙大神通者能抵御住自己身体元神不被变化。但是所承受的压力却是平常的百万倍。大禹受到这太白金刚的神界的压制,实力立刻下降了一大半。 王秀楚却丝毫不受影响。 此消彼长之下。加上大禹受了一记王征南的“两分神州”拳劲已经受了重伤,王秀楚一时之间,竟然大占上风。 祭起土剑演化成太白精钢神界之后,王秀楚手持共剑在虚空中穿行,神出鬼没一般,剑剑不离大禹的眉心。 原来王秀楚也是想用共剑刺穿大禹的元神。把这位上古大神。大夏王朝的开创者,一样变化为夏卫红。 只可惜,大禹并不是孔令旗,也不是普通的天仙,而是赫赫威名的上古大神,虽然不如应龙,却也和袁世凯,汪精卫等上古高手树敌多,此时虽然落在下风,却也并没有显露出必死的败相。 一圈圈纯清的圆光从大禹身体上散发出来,大禹双手或指或点,指间荡漾着九种不同的光辉,总是能在不差毫厘之间拨开共剑的红光。 只不过,大禹实在是已经没有了反击的能力。 不过,王秀楚要彻底击杀大禹,一时半会也不能办到。 大禹气息悠长,体内的元气急速运转,越来越顺利,刚刚被王征南震散的元神意念精气竟然又渐渐恢复起来。 王征南虽然也处在这太白精钢神界之中,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他行动和意念,看到大禹这样坚挺,心中也不由微微赞叹。 “倒是一位人杰枭雄。”王征南叹息了一声,身体一动,再次使出了“两分神州”的大神通。 进步一踏,王征南直接突破空间,神奇的出现在了大禹正面前! 此时的大禹,正运转元气和神念,一面竭力恢复伤势抵挡住王秀楚的猛攻,另一面却是希望突破这太白精钢神界和外面的乾天四相真罡星辰天幕。然后感应到龙脉的力量。 如果能够感应到龙脉。大禹相信一定能够死里逃生。 但是他在打如意算盘之时,眼睛一花,王征南已经面对面出现在了他身前三步距离的地方。 “秀楚,我先前和刚才施展的神通名为“两分神州”,是我在劫后领悟出的道理,这苍茫神州大地,帝王将相此起彼伏,层出不穷,天下人道大势也是久分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个永恒之道。人道不比天道,天道是力量,人道却要复杂得多,天帝当年一举革命,却是以天道的领悟来求人道的永恒。哪里有不失败的道理,这神州大地,历来就是铁板一块,历代莫不求大一统。然而却依旧是战乱不断,永无太平。我在天帝失败之后,终于明折了两分神州的道理。连那永恒的大道都分为天道和人道。这神州要与道合,自然也要两分。我言尽于此,以后你的道理还是自己走吧。只是,我在这里提醒你,千万不要走上那万劫不复的老路啊!” “我就言尽于此,望你仔细斟酌。” 说话之间,王征南脚步向前又是一个正踏,所踏的位置正是面对着大禹身体的中线。同时,王征南出手发劲,五根手指挥动之间。在虚空中神龙摆尾般的画出了一道道优美的符文。 一刹那,王征南手已经连打着画出的符文突破了大禹的防御圈,狠狠的印在大禹的胸膛之上。 “嗷!”这次大禹并没有被打飞起来,而是双膝一软,身体下弓,发出了癫狂的嚎叫,跪在了王征南面前。 王征南却不停留,一手按在大禹头顶上,猛一抽,一柄漆黑的长剑便被抽了出来。 这口剑正是未央。 “你隐藏的很深,把未央剑凝聚成气,想伺机发出最强威力的一剑,突破空间脱身。可惜在我面前,什么都是徒劳。” 王征南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大禹,冷冷道:“夏禹,你的命运就是这样。” 第二百八十八章 路线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大禹跪在地上,双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极和极其不甘的火焰,但是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法力和元气的波动,连挣扎着爬起来都十分困难。显然是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悲惨地步。 一个超越天仙大神通者,现在居然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这等情况,让客印月看眼里,心中也觉得悲哀起来。 刚才一阵拼斗,因为太白精钢神界的出现,客印月和孔卫红的都没有插得上手,不过现在战斗结束,两人也得以看清楚了现场。 孔卫红还好,客印月却是心神激荡。因为刚刚王征南施展的神通,完全震慑住了她的心灵。 大禹原来是何等的神通,客印月不是没有尝试过,原本以为这番大战再怎么也要经过一场苦斗。谁知道就看见王征南出了两拳,第一拳就将大禹轰成重伤滚在地上,第二拳更是将这位不可一世的上古圣皇生生击散了所有的元神和意念。 这等神通,已经等于是至高无上的天道了。如何不能客印月心神晃荡。 就是面对王钟的时候,客印月也没有感觉到他有王征南这样的厉害。 砰!王征南抽出未央剑之后,随手一掷,自然被王秀楚一把接住。 “嗨!”王秀楚接剑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手中的共剑一横,笔直挑向了大禹的眉心。 现在大禹已经等于是束手待毙,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王秀楚自然要落井下石,将这位夏禹转变成为夏卫红。 “若是大禹被我转变。日后恢复法力,我的实力将大大增长,这个机会万万不可错过了。” 可是,王征南到底技高一筹,洞彻通明,哪里会容得王秀楚这么做。 他这次出面帮助击杀大禹,本来就是为了防备这一手,也避免让王钟通过这件事情控制住大明朝廷。 “且慢!”王征南说话之间,一手横撇出去,正好甩在了共剑剑身之上。啪的一声,竟然把共剑荡开了丈余。 与此同时。王征南另一只手顺势一拍,正好落在了大禹的头顶。 如用铁锤砸破了一个烂西瓜。大禹闷吼一声,头颅顶骨立刻甭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面全部流淌出了红白相见地血液和脑浆。 挨了这一击,大禹身体缓缓的瘫软了下去。没有了一点生的气息。 就在大禹倒下去的瞬间。轰隆隆,极高的九天之上。天色全部黯淡下来,一颗巨大的流星带着刺耳轰鸣的呼啸,长长划破天空。发出刺目耀眼的光辉,随后坠落到了无边的宇宙深处,一片黑暗的尽头。 流星陨落,代表着一位天仙地陨落。天仙飞升之后,居住在宇宙深处,和自己的一颗本命星辰都有微妙地感应,现在天仙被杀死,那本命星辰便也陨落。 这位叱诧风云数千年的上古真仙大神,一代帝王,一样没有能逃过神仙末劫。 原来王征南这一下,再次施展了“两分神州”地劲力,一拳之下,大禹连神念都被震得消散在时间长河之中,再也不复存在。 王征南神州两分的劲力,是参悟了天帝各种神通,然后经历神仙末劫之中的种种人道沧桑变化,天道人道结合,参悟出的无上绝学。 这种力量已经达到了大千世界宇宙太虚中所有力量的巅峰,刚柔相济,炼虚合道。已近和天帝光辉争锋了。 “你!”王秀楚刺出的一剑被王征南荡开,立刻知道了对方的心意,眉毛一扬,手中地共剑顿时握得紧绷绷地。 “怎么,秀楚,你我道不同,我自然不会让你的心意得逞。”王征南转过身来,丝毫不怕王秀楚暴起伤人,语气平静地道。 “好,好,好。你是做得很好,我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王秀楚慢慢把紧握共剑的松开,全身也松懈下来,“两分神州,两分神州……你已经有了自己地道,而我却还在摸索。我的确不如你。” 王征南点头微笑,并不说话。 “不过。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明白。毕竟还有天帝在,至尊神念现在逐渐恢复,你也不见得就能真正踏上这天地宇宙,过去未来的最高位置,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之间的决斗,说不定……” 王秀楚淡淡的一笑,“说不定鹭蚌相争,渔翁得利。” “哈哈,哈哈,不愧是当年的四野战争,说话就是这么爽快!”王征南一听,哈哈大笑道。 “十大神主,三大天尊,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啊,我是个恋旧的人,实在不想现在就除掉你。再说以后,我若战胜了天帝,这茫茫天地之间,没有了对手和知道自己的人,也实在是寂寞啊。” “你现在准备怎么半?”王秀楚暗暗冷哼了一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谈下去。 “君王新丧,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自然是另立新君!”王征南淡淡的看了大禹尸体一眼。 “另立新君……”王秀楚开始楞了一下神,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想得周道,不知道天尊准备立谁为君呢?还是天尊准备学大禹,朱熹,客串一把朱常洛?” “我无意改变历史,就让他依照原来的轨迹吧。泰昌之后为天启。这皇帝大位,自然是要让他儿子朱由校来担当的。” “嘿嘿,嘿嘿,这历史已经改变。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王秀楚冷笑问道。 “哎,历史到底该没有改变,倒现在为止,谁又说得明白呢?”王征南目光之中蕴含着无穷的秘密,话语之中包含了无穷的深意,“只要神州两分,时间长河中偶尔掀起一些浪花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时间长河之中,或有波动,人道变化,朝代更替,或有曲折,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大势。就如河流向东一般,总有个路线。而时间长河人道前进的路线,是天帝的革命到底,还是我的两分神州。这才是最终的结果。” “谁能让时间长河达到路线依照自己的意念而走,谁就是真正的天帝啊!” “秀楚,你现在明白了吗?你还没有真正形成一条路线,一条能引导时间长河奔腾的路线,所以我和天帝之间的争斗,你的境界还差了一筹,你是插不上手,也无法捡到两败俱伤的便宜的。”' 王秀楚听见王征南的话,脸色陡然一白。随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就在这时,王征南已经撤去了笼罩在这乾清宫大殿之上的星辰天幕。 这番打斗,虽然惊心动魄,但在紫禁城外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波动。尽管这京城高手众多,而且有孙殿英这样的上古元神转世之身,也没有感觉到异常情况。 不得不说,王征南的法力神通实在是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境界。 等王征南撤去了星辰天幕之后,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咒语,不一会儿,天空之中飞来四道光华,毫无声息的落到了乾清宫门口。 四道光华显现出身形,居然是朱由校,朱由检两兄弟。还有袁崇焕,戚继光两大战将。 “父皇!”朱由校,朱由检两兄弟是刚刚被袁戚两人从辽东边关拖回来的。不过两兄弟一进大殿之中,就看见了大禹的尸体,不由一声嚎哭,双双扑了上去。 “住口!这是妖孽邪神,早就夺了泰昌皇帝的肉身,妄图夺取神器,图谋九州江山,被我击杀。”王征南微微笑道,用手一指,大禹身体立刻变化为一尊又高又大,墨绿色,狰狞无比的骸骨。 这具骸骨,正是大禹降临下来附身的防风氏骸骨。 此时大禹被杀,王征南自然把它变化成了原型。 “见过天帝上使!”袁戚两人最初是接到了王征南心灵传信,立刻赶来,最初见到大禹尸体的时候,还猛的愣了一下,但是听见王征南这样说,倒也一点都不疑惑。 他们两个是知道王征南身份的,而且还随王征南在昆仑山修炼过,自然对王征南言听计从。 “天帝上使,替天行道,击杀篡夺社稷神器的妖孽,真是在好不过,不过国家不可一日无主,想必天使叫我们前来,是为立新君之事。”戚继光立刻就知道了关键。 “这个是自然。”王征南一指朱由校,“他上承天命,当立为皇帝。年号天启。”随后又一只朱由检道:“你也有皇命,不过要等你哥哥之后才能坐江山,你现在就辅助他吧。” “你们二人,联络京城各大官员,为泰昌帝发丧和新君登记做好准备。”王征南对袁戚两人道。 随后,王征南又对客印月道:“你崆峒派诸人现在是被大禹囚禁,并没有杀害,把他们放出来,辅助新的君王吧,依附皇权,能重新振作你们崆峒。” 客印月看了王征南的眼神,点点头。 第二百八十九章 新天 一望无际的塞外大草原之上,一人多高的绿草在轻柔的月光照耀之下,时不时的闪烁着淡银色的光辉,夜风吹拂过草原,一起一伏,就如滚滚波浪一般的壮观。 王钟静静的站立在这草原尽头的一座巨大山峰之上,目光轻轻的扫过这片草原,视野完全放开了出去,直直投射过了这片草原然后囊括了整个中原大地。 天上无数的星辰在明朗的夜空中闪闪烁烁,时不时有寥落的寒星划破天空,留下一缕最为璀璨动人的光辉,然后陨落于无形之中。 “王征南现在已经击杀了大禹,真正占据了北京城皇宫,他是要开始吸纳那条桥山到北京的帝王之龙脉了。” 姬落红站在王钟身边,目光望向天空,每一次流星的陨落光辉,都清晰的在她眼睛中瞳孔中反射出来。 “不知道秀楚和他在一起,能不能牵制住他的行动。他现在坐镇中央,我们很难赫尔他抗衡,要是再让他吸收到了这帝王之龙脉,然后将长江,黄河两脉控制在手,进而图谋神州三大主脉,成功了得话,连你也制他不住啊。到时候,我们都将被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姬落红忧心忡忡,对王钟道。 “落红,龙脉只是力量,力量便是天道,要得那永恒的大道,得到了天道,只在成功的道路上走到了一半的距离。” 王钟还是眼睛望着草原尽头的中原大地。 “得了天道,还有人道。你知道人道是什么么?人道就是路线,时间长河的轨迹。你制定了一条路线,能让整个神州大地在未来历史发展达到无穷岁月。都按照你的轨迹前进,你能让神州大地上未来亿万年无穷地人,都按照你的路线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这才是真正的人道。” “人道并不是一时地朝代更替。而是集未来无穷人类的坚定不移的信念为一身。让时间长河历史的演变,都跟随你的制定的路线走下去。” “如果求得了人道。未来亿万岁月之中,无穷民众的意念,就是你的意念,你的意念,也是他们的意念,这样地力量,是没有什么存在能抗衡的。” “我们现在要走的,都是这条道路。当年,天帝为龙脉化身,力量无穷之大。已经是得了天道,于是降生世间,以革命二字。求那另一半地人道。可惜在成功的最后一刹那,失败了。意念散落在过去未来的时间长河之中,力量也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如今的我,秉承了天帝一缕意念。逐渐成长壮大,到最后,也一样要踏上那一步的。” “天帝既然已经得了天道。力量无穷之大,为什么还会失败?”姬落红已经完全明白了,只不过,在她心中,深深地疑问和担心也随之涌了上来。 “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有真正到天道的境界,还不如当年地天帝,会不会再次失败?如果失败,那该何去何从呢?” “第一个革命的,总是要流血牺牲的。这是天地之间。永恒的道理。天帝也不例外。”王钟淡淡的道。 “天帝是龙脉的化身,天生就是天道,我无法比拟,但是现在天道的脚步,也离我不远,只要吸纳了三大龙脉的力量,我便可以真正达到天帝全盛之后的力量。” “不过,三大龙脉地力量非同小可,我必须要先求得人道,将未来无穷岁月的民众信念纳于我意念之中,这才能抗衡在吸纳龙脉的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 “我没有天帝一出生就是天道的优势,只有先求人道,再求天道,两者合一,才能永恒。除了天帝之外,所有的存在也都只能先求到人道,否则根本承受不了龙脉和蚩尤之星巨大的力量。” “王征南要走的路,也是这条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路线,不过不是革命的路线。不过他现在的力量也不够。但是他毕竟是天帝的老人,天帝陨落之后,他得了便宜,坐上了天帝的位置。而且在未来三百年后,建立了路线,凝聚民众不少信念所以才有如今这莫大的神通。” “朱熹,大禹都图谋龙脉,这才化身朱常洛。现在都被杀死,除掉了两个绊脚石,王征南已经没有了顾忌,自然要吸收这条龙脉,增强力量,以求天道了。可惜,我不会让他那么舒服的。” “那我们准备怎么办?”姬落红道:“他现在可是占据了北京,那是龙脉的尾部,凝聚之地,要吸收起来,最为方便不过,况且这次新帝登基,毕竟要率领文武百官祭天,然后布告天下,这样万民意念凝聚,倒是为王征南提供了不少方面。毕竟他在未来制定了路线,虽然不全,没有最终得到人道,但是毕竟他现在是天帝位置之上,大明王朝祭天也是祭他。新君登基,百姓意念凝聚,那是为他增强力量,他借助这股力量,调和龙脉之气震荡的频率,正好顺利吸收龙脉,也可以分出精神来抵御我们的骚扰。” 王钟听了姬落红的话,收回目光,点点头:“落红,你也成长了不少,不过,我既然把土共双剑交给了秀楚,秀楚现在在王征南身边,到时候,肯定会给他致命一击的。” “可是!”姬落红迟疑道:“秀楚虽然领悟了神战四野的大神通,但到底心性还欠缺成熟,没有天仙的圆融无暇,王征南厉害无比,万一有个闪失,那不是完了,你不是常说,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么?我这样,等于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秀楚身上,不知道稳妥不稳妥?” “王征南是不会对秀楚怎么样的,他最大的敌人是我,他也知道要把我杀死很困难,秀楚是我的传人,也是他原来一起在天帝麾下的同人,他要打击我,毕竟会像未来一样,再次叫秀楚叛离革命之道。然后再来对付我。” “我看秀楚的心性有些不稳,如你所言,会不会宿命轮回,重复以前的道路也说不一定啊。”姬落红猛烈的担心起来,心中剧烈的跳动着。 “秀楚不会的。”王钟微笑着指这前面一片草原对姬落红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 姬落红摇了摇头。 王钟道:“这里就是秀楚在未来陨落地方。不用多说了。王征南是要乘着祭天,新君登基的机会,来吸取龙脉力量,我刚刚以望气之术观察了龙脉的迹象,这条龙脉已经有了缓缓的移动和收缩,显然是王征南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去布置一下吧。” “我就在这里布下日月换天大阵,在他吸取龙脉的时候,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记忆。” 王钟说话之间,整个草原之上,突然大地板块翻动,慢慢的拥挤,裂开,然后拱起一座座极大的山峰。 这些新隆起的山峰,星罗棋布,突然出现在了塞外大草原之上,把这平坦的草原地貌完全改变,成了一片山地和丘陵。 新隆起的山每座都有方圆三十六里,高达七十二丈。各自按照阵型排列,有九宫八卦,五行阴阳,太极两仪,四相三才,六合十方。所有的阵势环环相扣。和天上无数闪烁的星辰对应,两者相互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就在这些山峰完全成型,大阵布好的一瞬间,整个大地狠狠的动摇了一下,天地之间元气急速运转,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吸引之力直冲九霄之上。 天上那些不断陨落的流星仿佛真的受了大阵的吸引,一颗颗陨落的速度加快了十倍。 长长的星尾一条条划破天空,然后降落到大地之上,最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星光,真正被大阵吸引,一点一点落到了每一个隆起的山峰之上。 顷刻之间,星落如雨! 姬落红迷茫的看着天空如雨点一般洒下来的星光,感受着片片星光里面蕴含着的巨大力量,不由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慷慨激昂,改天换地的斗志来。 “你心中的慷慨激昂,和改天换地的斗志,这就是革命的意念。”王钟刹那之间,已经完全把握了姬落红心中所有的想法,微笑道:“这些陨落的流星,化成的每一点星光,都是在过去未来的时间长河革命争斗之中,陨落的人,仙,神,佛,魔等无数存在,有的陨落,有的牺牲。但是他们那一点最为坚定的印记却记载了下来。” “这日月换天大阵正是借助他们的印记,来镇压帝王龙脉的跳动翻腾。最后改天换地。”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第二百九十章 发改 “臣总理河山朱由校,今日上表,诚告天帝:臣本德性浅薄,然依耐祖宗荫恩,新登人主之位,接管九州神器……” 果然,不出王钟所料,王征南在杀死大禹之后,立刻召回了远在军中大营之内的朱由校,朱由检两兄弟,再由袁戚二人暗中联络通知各大官员,第二天传报天下,泰昌皇帝暴病身亡,临终立下遗嘱由朱由校为皇帝。 本来大明朝廷势力繁多,党派林立,各自攻伐,大禹化身的朱常洛登基还不到一年,立刻暴死,这一消息传出,立刻朝野震荡,掀起了轩然大波。儒门各大势力都想要在这次朝廷变更中重新洗牌,得到最大的好处。 只不过,现在朝廷内部的情况,全部由王征南掌握,王征南现在自己已经坐上了天帝大位,这大明王朝皇帝不过是人主,哪里还由不得他操控。 加上又有崆峒派势力的辅助,王征南把朱由校扶上位置简直是如反掌观纹一样简单。 三日之后,朱由校已经坐稳了皇帝宝座,一面为大禹发丧,等待发丧完毕之后,便正式率领文武百官,到天坛上表祭天,向天帝表明自己臣子的身份。 这一日正午,京城六部官员,内阁大学士,全部顶着烈日,跟随着新登基的天启皇帝,举行祭天仪式。 此时,王征南变化成一个钦天监,立在天启皇帝身边,帮助天启焚烧祭天表文。 地下的文武百官做梦也想不到,这焚烧祭天表文的居然就是他们要祭祀的。至高无上地,坐在天帝大位上的人。 王征南一焚烧完祭天表文,朱由校这位天启皇帝畏畏缩缩的看了王征南一眼,率先跪在天坛之上,对天三拜九叩,表明自己正式成为了天帝认可,掌管九州神器的人主。 皇帝一跪下去,顿时天坛之上的文武百官,都站身不住,同时匍匐在地。同样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与此同时。远处的礼炮响起,震动京师。整个京师的百姓也都知道,是新君登基祭天了,一股深深的敬畏从他们心里升腾了起来。 同时,新君登基,大赦天下,开科考,各地官员。士子。都上表承天,向天帝为皇上祈福。这等一系列的布告都发向了全国各地。一时之间,全国各地的百姓子民也都知道了。 神州大地之上,一股看不见。摸不到,但又地确存在的巨大意念缓缓汇聚了起来。 入夜,王征南站立在乾清宫大殿面前,看着天上一轮冰盘似地大月悬挂中天之上,照得整个地面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明月周围,只有寥寥几颗伴月星,这样地情景,仿佛天上星辰都已经陨落一般。 王征南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天上几颗寥落孤零的星辰,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人,陛下请您进去商谈要事。”魏忠贤谨慎的站立在王征南身后,小心翼翼的提起脚板心,低下头道。崆峒派幸存的弟子,都在客印月的授意下,听从王征南的安排,辅助朱由校快速地掌握朝廷大局。现在这位大太监,又重新得回了自己的权柄,并且深受到天启皇帝地倚重。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王征南点点了头,迈开步子,缓缓踱进了乾清宫大殿。 “老师,朕有要事要听从您的意见!”此时,乾清宫大殿之中坐满了人。 坐在正中央的正是年轻地天启皇帝,然后左边的是信王朱由检,其次便是袁崇焕,戚继光两大兵家宗师。然后便是内阁大学使孙承宗,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孙承宗下面,却是大大咧咧的坐着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 这小孩满脸紫气,精神勃勃,目光之中,神光炯炯。坐在黄花梨木的凳子之上,如虎踞龙盘,气势非凡。面对当场这么多地仙高手和大人物,居然没有丝毫的胆怯。 “殿英。你倒是长大了许多。” 王征南一进来,便向这小孩点了点头。 原来这小孩正是轩辕陵墓之中上古被封印的一百多位宗师其中的一位,孙殿英。 “见过天尊!”孙殿英见了王征南,这才站起身来,恭一恭身。然后又坐了下去。 大殿之中的气氛倒是有些紧张,除了天启皇帝左边坐的这些人之外,右边坐的是王秀楚,随后是孔卫红,还有一个微黑皮肤的胖孩子,脖子上戴着一串尖锐牙齿串成的项链。 这个胖孩子正是当年王钟在云梦泽中降伏的那头上古神鳄。现在的名字叫朱龙。 鳄鱼的别名叫猪婆龙,但是这名字不雅观,于是王秀楚便替它改动了一下。 现在朱龙已经晋升了地仙业位,已经能变化成为人形。 除了在坐的这三个以外,王秀楚身后还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形如魔鬼,头上长角,女的脸蛋漂亮,头上也长了角。 这两人却是被魔化了的皇太极和大玉儿。是王钟派来增援王秀楚的。 “不要搞对立么。”王征南一进来,见左右两边都横鼻子竖眼睛看不贯,仿佛立刻就要打起来一样,于是微笑了一下。 “老师,这几位,不是我大明朝廷之人,可否请他们出去一下。”天启皇帝看了王秀楚这一干人一眼,偷偷咽了一口吐沫。对王征南道。 “秀楚是本尊的朋友,由校,你掌握九州神器,为人主,只要掌管人道就好,天道之事,不是你所能企及的范围。” 王征南这话说得很重,在场之人,立刻就听出来了,这是责斥天启皇帝多管闲事。 本来,这样责斥皇帝,那是大逆不道之事,不过以王征南的身份,废立人主,更替朝代都是易如反掌,责斥皇帝当然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是是是……老师责斥的是……”天启皇帝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中央的位置,刚刚想坐下,又站了起来,“还是老师坐中央吧。” “不用,这是人主的位置,本尊不能喧宾夺主。”王征南道:“我知道你要想请教本尊什么,你初登大宝,资历浅薄。朝中党派林立,阳奉阴违,政令不通,外敌又祸乱,流寇又横行。我既然扶你登基,自然要为你解决。” “老师有什么天意降下?”天启皇帝大喜,被责斥的一点点尴尬立刻消于无形。 “政局不通,在坐的诸位,都是信得过的人物,你朝廷的意见,都可以征询他们,架空内阁。就在座诸位建立一个新的朝廷中央领导班子。”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还有一条,就是你气数不稳,镇压不住龙脉,龙脉翻腾,社稷便不稳。我就索性今天社下法坛,收了帝王之龙脉,以后人道归人道,天道归天道。路途两分。 王征南此言一出,在座之中,除了孙殿英以外,都是面色大变,惊讶无比。 “这是天意,你们自然参悟不透,按照我所做的就好!”王征南目光一扫,震慑住了全场。 “天道人道路途两分,那么从今以后,我不用管天命气数了?那我真正就成了至尊了?”天启皇帝细细一想,心中突然十分快活。 “老师,既然要建立新的权利中心,在座诸位都是人中豪杰,自然能帮助我管理好社稷神器,只是老师赐个名字下来。” 王征南点头到:“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人道变换,不但前进,既要革命,又要改变,更要发展。就叫……” 王征南话到口边,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了望大殿顶上,目光却已经看到了九霄苍穹。 “新皇登基,昭告天下,万民的信念现在已经开始凝聚,龙脉波动,此时是最好收取龙脉的时机。人道的事,稍后再商谈吧。你们都为我护法,看我收取龙脉。” 说罢,王征南走出了大殿,此时,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跟了出来。 王征南看着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王秀楚,“此时我坐镇中央,代天行事,收取龙脉,掌握天道,秀楚,你要把握好自己的路线才好啊。” 王秀楚也不说话,依旧是面无表情。 王征南微微一笑,来到了紫禁城中央阴阳交泰的中央交泰殿前。 所有的人都跟在了他身后。 王征南向前迈出一步,仿佛虚空之中,有一座无形的台阶,承载他的身体一直向上。 众人也随跟着他的台阶一步步朝上,一直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众人停了下来,已经身除到北京城中央天空最高处。 王征南却没有停,踏出了第一万步。 孙殿英看在眼里,脸色不由变了一下。 一万步,只有天帝才能踏出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九道 从紫禁城中轴线极高的天空之上往下看,只要是能够天人合一,能如意操控天地元气为自己所用的地仙高手,都能够发现,一条蕴含着无穷力量和古老人道沧桑经验的精纯元气,蜿蜒匍匐伸展在大地深处。 这条精纯元气,正是象征着中土九州帝王之气,秉承天命而生出的龙脉。 现在王征南代表上天,要把这条龙脉收回去了。这样的结果,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数十年后,龙脉残余之气消散。这九州之上,再也没有真正的帝王诞生了。那个时候,普天之下,人人平等,天道人道分离。 众人都站立在高空之上,静静的看着王征南站立在比他们高出一步的地方,同时也密切的注意着这条数万里长的帝王之脉。 此时,正好是明月稍微西沉,光辉却甚是明朗。 王征南仰起头来,张开嘴巴,对着辽阔深邃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可谓是吸得惊天动地,冰盘一样光明圆满的大月亮最中心,陡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漩涡,随后,月亮中心黑色漩涡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把整个月亮都遮盖住了。 黑暗立刻笼罩了大地,天地之间,伸手不见五指。 王征南这一口吸气,让众人感觉到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天上的月亮是被他一下吸进口中,吞进了肚皮。 月亮并不是被乌云遮盖住了,因为众人完全感觉不到了太阴精华的元气。 太阴星是月亮在道家中的称呼。一般只要是练气士,不管是如何阴雨的夜晚,云层如何之厚。都能感觉得到太阴星散发出来地柔和元气。 而现在是整个天地之间,任何练气士都无法感觉到了太阴元气的存在。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月亮消失了。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样地情况。每个人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视,不论是王秀楚,朱龙,孔卫红,还是袁戚二人,孙殿英等人,都眼神朝着漆黑的天上竭力猛望,但是,没有一个能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太阴元气。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是两分神州中的阴劲,已经将整个月亮全部包裹住,不泄露一丝一毫的元气。他要借助整个太阴星的力量,来辅助他两分神州的阴劲。” 与此同时,在外蒙古大草原上布下大阵的王钟和姬落红也同时看到了,天上那轮明月渐渐被漩涡吞噬的情景。 王钟乃是天帝意念所化,却不同于任何练气士。超越天仙的存在,自然能够运用神念,投射到了宇宙太虚之外地星空。立刻明显的感觉到了整个月亮周围,都散布了一股绵绵密密,阴沉无比的力量,这股力量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地世界,把月亮完全容纳装裹了进去。 整个月亮和大千世界的联系,完全隔断。 也可以说,王征南的确是把整个月亮都吞了下去。 “等到拂晓的刹那,太阳东升,他一定会在那一刻。再运两分神州的阳劲,再次借太阳之力,阴阳和谐,将他两分神州地力量发挥到极点,降伏吸取掉龙脉的力量和其中蕴含了人道沧桑的经验。不过,太阳星地力量比太阴星的力量要大上千万倍,他要吞日,可没有像现在噬月那么轻松。以他现在所有的力量,也不过能吞日百分之一个刹那的时间,时间再长一点,他便要被太阳星辰的力量震散元气,落得元气大伤的下场。” 王钟对于王征南实力的估计,十分清楚。 “不过,就算百分之一个刹那,以他的修为,配合新皇登基,九州万名祭天的信念,足够降伏粉碎这条龙脉本能地顽抗了。” 姬落红听着,也完全明白了王征南的具体行动,凝重的道:“我们倒是要把握好那一刻。玩玩不能出一点差错!” 王钟笑道:“你放心,他两分神州的神通,可以吞日噬月,接日月之力增强力量到巅峰。我这日月换天大阵却是正好相反。” 原来王钟自修成元魔以来,无间,秋毫两道通过去未来,再加上生死阴阳同人这三道,能够唤起时间长河之中,过去未来陨落的众神意念,然后聚集成身体,成为自己最忠实的卫士。 白骨,血灵,无间,秋毫,生死,阴阳,同人,这七道神通,无一不是旷古烁今。王钟现在已经全部圆满。 至于最后两道,一天一人,人道又是革命,乃是给定下神州大地未来无穷的人民定下坚定不移的革命路线和意志,天道则是吸纳蚩尤之旗和三大龙脉的力量。 ****** 九道圆满,立刻可以得到真正的永恒,踏出天帝没有踏出的最后一步。 此时,王钟针对王征南,布置下的日月换天大阵,其中真正是蕴含了神鬼莫测之机,古往今来,无一大阵能够超越这座大阵。 就算是诸葛武侯布置的八阵图,也远远不如这座神阵。 因为这座大阵之中,是王钟施展出全部法力,利用天帝神威,唤醒了时间长河之中无数陨落的神,仙,魔,佛,圣人等等大神通者。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王钟说完话,再次呤念着两句口诀。 突然之间,就在王钟刚刚念完的一刹那,那些隆起的山峰交汇的千丈高空,渐渐的,原来散落的星光竟然逐渐的凝聚成了十二尊又高又大,威严可以媲美天地日月的神像。 这十二尊神像中央一尊,面目最为清晰,竟然是和王秀楚一模一样! 不过是,这尊神像散发出来的煞气威风,却是王秀楚的千百倍。 如果要比较的话,现在在北京城王征南身边的王秀楚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凝聚的这尊神像王秀楚,却是军旗一挥,百万人头落地的统帅。 “这是秀楚陨落在未来的所有意念,我以全部的力量,在他陨落的地方,找出了最终的印记,把他重新召唤了出来,等在最后一刻,我会将这意念全部灌注在秀楚身上,让他真正成为神主。” “那另外的是?”姬落红问道。 “其余十一尊神像,乃是天帝当年麾下统领天地宇宙,大千世界,各个虚空的九大神主,两大天尊。算上王征南,总数十三。哎!永恒成败的一战,就在今日黎明太阳跳出的一刹那开始吧。” 王钟喃喃凝视着这十二尊神像,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天地之间,依旧是一片漆黑,仿佛光明永远不会降临。 姬落红的修养,本来已经到了万物不惊,一静千年的境界,但是这几个时辰的等待,却另得她怎么都定不下神来。 只到她心浮气躁,全身发热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声嘹亮的鸡鸣远远从东方传来。 鸡鸣一落,天空不在是漆黑沉沉,一点鱼肚白色出现在了最东方的天边。 姬落红一跃而起,王钟也睁开了眼睛! 同时警觉万分的,还有北京紫禁城中轴线天空上的众人以及王征南。 不过,王秀楚却是并没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王征南的身上。因为他感觉到了。在遥远的西方九州版图之外,有一股神秘而又熟悉,强大无比的意念在和自己沟通,融合! “神主!鸡叫了,天要亮了。”鳄鱼时刻护卫在王秀楚身边,王秀楚的异样,他早已经感觉到了,现在在这关键的一刻,猛的出言提醒了一下王秀楚。 王秀楚从冥神恍惚中突然清醒过来,只感觉到眼睛前所未有的开阔,似乎脱胎换骨一般。 这个时候,王征南面色也是凝重无比,张开嘴巴,却没有出气,也没有吸气,只是对着东方那一点鱼肚白。 突然!一点通红的光芒从那点鱼肚白中跳出,转眼之间,这点红光扩大,已经变成了一轮通红的圆球。照得山河大地,一片红色。 就在这时,王征南一口气喷出! 同样,那刚刚跳出的太阳最中央,出现了一点漆黑的漩涡,百分之一个刹那,天地之间,猛然一黑。所有的练气士,同样也无法感觉到丝毫太阳真火的元气。 不过,这太阳消失的时间很短很短,短得几乎让感觉敏锐无比的地仙练气士都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时候,王征南已经已经开始动作了,双手比划,往四面一分。 众人立刻感觉到,天地摇晃,剧烈旋转。 一股悠远深长的龙呤,从大地最深处冲了上来。 在场的,只要是地仙高手,眼睛都可以看到,王征南双手之间,发出了一红一白两道光辉,贯通大地,缠绕上了长达数万里巨大无比的帝王龙脉。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夺龙 上 吼!吼吼! 沉闷的龙呤之声,响彻在大之上,整个北京,直到山西太行,吕梁,过黄河,陕北,陕西,这神州大西北的土上,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龙呤之声。 大微微颤抖,山川渐渐移动,天空也在慢慢的旋转。这一系列的变化,另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心惊肉跳和不安。 看着王征南施展绝世神通困住龙脉的众人,此时已经是全神贯注,都发出自己的神念,散发出去,感觉龙脉翻腾挣扎的力量。 在王秀楚眼中,这条长达数万里的巨龙,已经是被王征南死死束缚住,任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王征南施展出的两分神州劲力,借助了太阴太阳两重力量,发出的红白两光气剧烈无比,打入脉之中,纵横穿行,交织亿万,形成了一张方圆数百万里的大网,从头到尾,把这条龙脉全部网在了其中。缓缓的要从底深处拉出来。 轰隆!轰隆!突然之间,相隔北京城数千里之遥的太行大山,陡然剧烈摇晃,多处山峰崩塌。 崩塌的方,金光爆射,仿佛一万吨黄金埋藏在山里,现在被震震得显露了出来。 一座长满鳞片的金色长虹高高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上了天空。 这金色长虹从底拉出,越拉越长,越来越高,直到最后,连初升的太阳的遮盖住了,天之间,一片纯金颜色。 这片金色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龙形,比任何一条龙都大上千倍万倍。一只爪子在九霄上虚按下来,就有整个北京城大。 大之上,所有的普通人,都被无穷金光晃的双眼暂时失明。只有度过一次天劫的练气士,才能勉强看得清楚天空之上的情景。 巨大精纯元气,充塞了整个西北大。 就算处在外蒙古大草原之上的王钟,也立刻感觉到了龙脉那庞大的力量,简直相当于数百位天仙高手联合起来的所有力量。 “龙脉,终于被他拉出来了!”王钟叹息一声,看了看天空上弥漫的一层金色。猛一挥手,日月换天大阵,颤动起来,最中央凝聚成的王秀楚那巨大神像眼睛陡然睁开。两道目光刺破苍穹,不知道传递到了什么方。 与此同时,王秀楚那巨大的神像也消失不见。似乎已经跟随着目光的方向去了。 王钟看着剩下的十一尊神像,站起身体来,猛一挥手,无数星光悬浮而起,洋洋洒洒。凝聚成了无数高冠奇服,清奇高古的神仙,还有光头和尚。道士,儒者,魔头。 那次围攻郭侃司马承祯,慧能,孔子,黄孽师,都在其中。还有另外许许多多的上古大圣,甚至连被王钟斩杀的猴子巫支祁,以及巫支祁上方两个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全身水影缭绕,隐约有波涛之声传了过来,尤其是女子的两眼,波涛起伏,仿佛里面装了无边无际的海洋。 这个女子,正是已经死去的上古大神,北水神王,也是巫支祁的师傅。 这时,另外十一尊神像面貌也清晰起来。 姬落红一眼就看清楚了,其中一尊神像,是一个高大威猛,全身朱红的老者。 这老者姬落红哪里还有不认识的,差点叫出声来,他正是王钟一代祖师,上古在南岳祝融峰上修炼成七杀真火的大仙。 原来天妖一脉的一代祖师,竟然是天帝麾下的十大神主之一! 此时,姬落红才真正明白一代祖师的身份。 她心中唏嘘不已。 “大人,你到底还是陨落了。想不到,未来的神仙末劫,连你也没有能过去。” “真是……遍英雄下夕烟啊……你们去吧!” 王钟长长出了一口气,手朝北京城方向一指!顿时,在十一尊高大神像带领之下,这些上古神魔,圣人大仙,各自跟随了一尊神主或者天尊,整整齐齐,朝北京城上空杀奔过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姬落红的视野之外。 “落红,你去桥山龙脉的源头吧,你父亲想必已经等在那里了。王征南这一手,你父亲不会不出来的。” 姬落红一听,脸色变了一变,点点头,立刻施展出七杀火遁神通,朝陕西桥山轩辕陵奔去了。 “给本尊缩小吧!” 这时,王征南已经把龙脉从底拉了出来,长达万里巨龙,覆盖了西北天空。 但是,这巨龙虽然挣扎,愤怒长呤,却还是被王征南施展两分神州劲力裹住紧缩,眨眼之间,便缩小了一半,几个呼吸后。这条万里巨龙竟然缩小成了只有北京城一般大小。压压落了下来。 —————— 就在这时,王征南又张开了嘴巴,那巨龙竟然直朝王征南嘴里落了下来。 此时,众人都感觉到,王征南的这张嘴巴可以吞掉天。 巨龙越来越小,到了王征南头上三十丈的时候,竟然小成了泥鳅一般。全身金光内敛,流动,磅礴的气息横压下来,每个人身上都好像压了一座泰山,动一个指头被十分困难。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一尊星光神像一闪,扑进了王秀楚的身体之中,和王秀楚合二为一。 王秀楚顿时如立成佛一般,两眼放出了洞彻世间一切沧桑的表情,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表情。唰的一声,土剑悬挂而起,金铁交鸣之声疾响,一个巨大的精钢天幕降落下来,把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正是土剑施展出的太白精钢神界。 只不过,这精钢神界比前些天击杀大禹的时候,更加厉害了十倍都不止。 处在其中的人,除了孔卫红,鳄鱼,魔化了的皇太极,大玉儿是自己人以外,其余的人都身体都已经被太白精钢真气冻住,法力最为浅薄的孙承宗全身毛孔张开,血液流淌,转眼之间,肉身就已经四分五裂,元神还想脱困,也被精钢真气缠绕,四面一挤,惨叫一声,飞灰湮灭。 其余的人,如袁崇焕,戚继光,天启皇帝,孙殿英,都是法力高强之辈,一个警觉,早已经祭出了全部的神通防护身体。,,天启皇帝吸收过和氏璧,对龙脉最为敏感,所以元气能运用自如,更加上袁戚二人时刻到底护卫着他。倒是没有被太白精钢神界的力量一下就消灭。 孙殿英是上古大神,轩辕陵中出来的人物转世,也自然不会被一下杀掉,祭出一圈紫色的神光,没有让太白精钢真气侵袭进来。 “哈哈,哈哈!秀楚,想不到我苦口婆心,劝了你这么久,让你认清楚路线,免得万劫不复,你却依旧冥顽不灵。”王征南其实早就防备到了王秀楚,现在看见王秀楚突然袭击,先是哈哈大笑,随后叹息一声:“哎!你自寻死路,不和我走上同一条路线,看来,我是不能留你了!” 这时,王秀楚的共剑剑尖上一点红光,已经侵袭到了王征南的鼻件三寸之处。 而王征南,也正要把那条龙脉吞进嘴里。缩小之后的龙脉,离王征南的嘴只有一尺远了。 王征南微微一吐气,哗啦一声,龙脉骤然降下,撞击在共剑之上。 以这条龙脉的无匹大力,就算撞上任何天仙,都要粉身碎骨,元神寂灭,但是王秀楚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剑尖猛缩,斜插着龙脉退了回来,随后欺身近进,剑尖又闪,这时点的却是王征南的裆部。 “天尊,我已经陨落过一次了。现在得天帝帮助,重新活了过来,也恢复了以往的一些力量。你的路线,是错误的路线,纵然能一时上位,始终不能长久。这世间的人道,唯有革命一条路可走,才能永恒,其余都是旁门左术。我如今才真正醒悟过来。你叛离了革命,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秀楚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法力沉稳迅猛,瞬息之间,和王征南转换了几个回合,居然还抢到了上风,逼迫得王征南连龙脉都顾不得吞下去。 “好,好,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就算是当年的四野战神重新复活过来,也依旧要让你飞灰湮灭。未来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依旧不是!” 王征南猛一抬手,抓住龙脉,用力一捏,啪嗒!无穷金光一闪即逝,但是,整个由土剑购成的太白精钢神界竟然寸寸瓦解。 悬挂在上空的土剑陡然掉落下来。 王征南已经冲上了天空,王秀楚收了土剑,猛追在后面。 两人眨眼之间,已经飞出了气层,到达了星辰密布的太空广宇之上。 王征南站住了脚,突然发现,四周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为首的,正是当年和自己一起在天帝麾下革命的十大神主,两大天尊。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夺龙 下 “好,好,好!”王征南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仔细打量着两大天尊,十大神主。 “都被召唤齐了,实在是再好不过。当年你们都有一半死在了我手中,今天,就算你们全部重生,我依旧会把你们打成飞灰!” 王秀楚哈哈大笑:“征南,我知道你的法力已经到了和天帝并肩的步,不过你走的路线错误已经偏离了人道,就算你力量再强大,也始终不是天帝的对手!”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十大神主中的那位全身通红,高大威猛的老者,天妖这一脉的一代祖师,突然爆身而起,双手簸张,十指射出了无数朱红鲜艳的真火。 一代祖师一出手,立刻就是漫天真火密布,这朵朵真火,居然在空中接着成了一张硕大的九州形版图猛压下来。 呼啦呼啦,所有的颜色都消失,整个太空之中,都只剩下了无穷鲜艳的红色。 这正是一代祖师最为凌厉的杀招:“火德天下!” 面对巨大火焰拼凑成的九州版图盖压下来,王征南也不敢怠慢,这一代祖师乃是天帝麾下,十大神主之中最为古老的一位大神,法力之精纯超过了所有的人,甚至当年的王征南都有所不及。 一手握着龙脉,王征南另一手握拳,陡然打出了两分神往的劲力。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老古董,还是当年一个模样,到底是陨落了,一点创新都没有,你火德天下,成九州版图,我两分神州,正好破掉你的神通。受死吧!” 王征南拳头一分,一股默然能御的大力破空袭去,仿佛分开苍穹的一把利剑,一下便撕裂了火焰九州版图,直直捣向了一代祖师的面门。 一代祖师见杀招被破,自己遭受反击,却也不慌忙,连番身体旋转,接连施展出了“天下有火”、“火舞艳阳”、“长空烈焰”等杀招,一时之间,,气劲交错,空间被切割成无数块。 但是,王征南到底是法力高上一筹,更加上手握龙脉,力量大增,两分神州的神通也是领悟出来专门克制火德天下的。一代祖师又是被召唤出来的人物,已经陨落,现在的神念也没有当年那样清醒的意志了。 几个回合下来,一代祖师便让王征南轰破了护身火焰,一抓抠在喉间,猛拧起,旋转了个圈,然后被王征南甩成碎片,再也聚合不起来了。 一转眼,王征南居然就击杀了一位神主。 见到一代祖师被轰死,另一位天尊也出手了。这位天尊一出手,空间之中顿时被无穷的杀意笼罩,就算是天仙,也要被这杀意迫得肝胆欲碎。 伴随着无穷杀意的,是千军万马破空杀来的声音和气势。“好,好,好!”王征南连叫了三声好,身体连闪,在虚空中穿行,宛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 两两交接,随后又滑开了出去,满空的杀气轰然消散,这位天尊又被王征南轰回了时间长河,意念陨落在其中。 王钟再要召唤出来,要等到一百多天以后了。 不过王征南这一下虽然又轰杀了一位天尊,自己也挨了一记杀拳,胸口衣服全部破碎,一个清晰狰狞的狼头印记完全掩盖住了王征南胸口的玄武图案。 王征南有四相护体,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腰间,玄武在胸口,任何法力神通都难以伤害。但是,和他对敌的,却是一位天尊,这位天尊的拳劲蕴含在天之中,最为壮大的杀意,就算王征南的玄武真罡,都被渗透了进去。 “嘘……王征南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视了一周,没有发现王秀楚的身影。他知道王秀楚定然是注意着他,在最后关头给他雷霆一击。 “一起上吧,不要叫我麻烦。” 王征南一把将龙脉吞进了脖子,猛运气法力,顿时胸口金光爆射,把那狰狞杀意的狼头硬生生消磨掉了。 王征南话一出口,还剩下的一大天尊,八大神主轰然而起,带领了无数的神圣仙佛,天魔魔,轰然杀来。 王征南此时,也是豁出去了。陡然之间,身体膨胀了千百来倍,身体上的四相图案骤然变化,脱体飞出,在虚空中形成了四大星座。 这四相星座,在宇宙中行程,和太空之中密密麻麻星辰交汇,也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才是假的。在这一刻,王征南仿佛已经倾向成了整个宇宙,或者他和宇宙合为一体。 “五星降世!”一声巨吼,王征南再次使出了五星降世的大神通,直接把另外一位天尊轰死,随后余波不绝,王钟召唤出的北水神王,巫支岐,司马承祯,慧能都死在了毁灭五角星芒之下。 孔子、黄孽师也围攻上来,却被王征南身体一旋转,四相星云狂涌,便把两人卷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征南这样大发凶威。挡者披靡,隐身在一旁的王秀楚也看的全身战意沸腾。眼看交战了半个时辰,王征南越战越勇,全身金光轮射,显然是吞服下的龙脉将要被炼化的征兆。 “不好,他刚刚吞下了龙脉,现在显然是想在战斗中炼化,万万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了,否则炼化了龙脉,相当于增加了数百位天仙的力量,我便不是他的对手了。且看我给他来个致命一击,乘他病,要他命!” 王秀楚思量之间,已经暗暗擒出了未央剑。 未央剑身漆黑无比,里面无数黑光流动,任凭谁也一眼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层黑暗,正如未央长夜,永远黑暗。 “未央啊未央,就牺牲你了,诸葛氏把你造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你能对付一位天尊吧。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 王秀楚抚摸着未央神剑,手指之间,隐隐约约有无数的风云雷电,霹雳金光,火焰黑气,以及幼小的天魔飞舞。 这些东西,都一股脑流淌进了剑身之中。 原来,王秀楚在渡三次天劫的时候,并没有引发,而是被王钟运用同人之术,移花接木,将天劫的力量封印在了一个幼小的世界之中。 以后遇着机会,随时都能够把这天劫的力量引发,用来攻击自己的敌人。 现在王秀楚正是把天劫的力量灌注进了未央神剑之中,然后施展出大法力,将未央神剑爆开,一举来击破王征南的四相星宿护身云团,重伤这位凶猛无比的新天帝。 未央剑被灌注进了天劫的力量,不停的颤抖起来,仿佛兴奋的发抖。 王秀楚知道这是件有灵性的神器,颤抖的意思是期待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就在这一耽搁,王征南又大发神威,击杀了三位神主。 “去吧!”王秀楚手一抖,未央剑嗖的一声,直接跨越了空间,撞击在无穷无尽的星云漩涡之中,随后,剑身碎裂,无穷无尽的黑暗立刻淹没了星云。 整个宇宙,一片漆黑。 “不好!”王征南陡然警觉,黑云爆起,连他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场中的动静。只感觉到,一股凶猛的天劫雷火朝自己轰击百来,连带锋锐至极的剑气直直洞穿自己的心脏。 王征南连忙之间,轰出了一道两分神州的拳劲,正和未央剑携带的天劫雷火轰了个正着。 “一起出手!”王秀楚的意念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所有还剩下的神主一统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轰隆!王征南抗体的四相星云漩涡全部粉碎,显露出了真身,这一击力道之大,足足可以开天辟。王征南就算法力再高,也不免吃了一个大亏。 王秀楚此时,眼睛看的真切,王征南身体跌跌撞撞,立身不稳,立刻施展出了神战四野的神通。 双剑合壁,亿万点明红光辉把整个大千世界都染成了通红一片。 此时的王征南,虽然遭受了剩下的六大神主拼命一击,破掉了四相星云漩涡,但是,王征南依旧根本未伤,那吞下去的龙脉元气也渐渐散发开来,使得他浑身上下,都劲力沸腾。 见王秀楚也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王征南双手紧握,吐气开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番狂笑,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 太空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连接到神州大之上,这个时候,整个神州大的版图突然改变,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公鸡模样。这样的版图,正是三百年后,王征南两分神州之后,华夏大的版图。 王征南力量运用到了极致,时光开始飞快的前进,已经到了三百年之后。 就在这里,王秀楚发出的万点红光,陡然一收,化成个王钟的身体,降临了下来。 终于到了王钟和王征南亲自对决的时候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战狼 王钟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自从除掉朱熹,大禹两位神仙之后,王钟就知道王征南肯定要图谋龙脉,增强实力。要求天道,达到力量的最高境界,必须要吸收掉神州大地上最为古老的三条龙脉,还有蚩尤之旗那颗星辰之王。 然而,这三龙一星的力量太过庞大,就算是王征南的修为,也要徒步进去,先吸收小的,再图谋大的。 王钟正是等待这个机会,乘王征南吸取龙脉之时,用日月换天大阵召唤出许多前古元神,以及另外的两大天尊,十大神主,围攻王征南,等待他手忙脚乱之时,再一举降临,把他彻底轰杀。 王征南也是迫不得已,王钟的天帝神念逐渐觉醒,法力一日千里,这样下去,不出五年十年,很可能就要恢复当年天帝真正的神通和法力,等到王钟恢复,那王征南就算是法力再高,也恐怕不是对手了。 应此他不得不冒险吸取龙脉,增强自身的力量,以提到最顶峰,压制住王钟。这也是骑虎难下的事情。 “你终于来了!”王征南正在急速的摧动法力,全身元气爆射,整个神州大地上的时间都在飞速前进,几个呼吸之后,三百年后才能有的公鸡版图出现在了大地之上。王征南这一强行拉动时间,全身的力量再次增强,从九州大地之上,无数的意念之力轰然传送了上来。 这是三百年后王征南暂时统一九州万民的信念之力。 这股信念的庞大,居然远在天下共土的意念只上,但是论精纯程度,却是比天下共土地信念要差上一筹。 这股信念涵义驳杂。一传送上来,和王钟的红光相碰,两两撞击,立刻产生了巨大的变动。 王钟此时全身明红,无穷的红光夹杂最为精纯的意念之力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似乎要普照大千世界的味道。 但是,王征南也丝毫不示弱,从下面公鸡形状的神州版图之上,有一股红黄交错的光芒射了下来,气势浩大。滚滚不绝,完全包裹住了王钟散发的红光。 此时。两人地对拼,完全超越了任何神通法力的轰击。任何法宝,力量,在两人地拼斗面前,都显得是苍白无力。 因为两人现在的拼斗,是人道路线地拼斗。 是无穷岁月整个九州民众坚定信念到底交锋。 谁的路线正确,谁的路线对九州无穷岁月民众的影响最为深刻?都在拼斗中显现了出来。 王征南聚集的路线信念,虽然其中有明红。然而。却还有黄橙橙如金子般的颜色夹杂在其中,明红光辉。那是革命的路线,黄色却是对革命路线地改变。两两结合,相辅相成。力量庞大到了极点,完全压制住了王钟纯红色地光辉。 但是王钟的光辉明红一色,没有一点杂质,纯净无比,其中蕴含地意念坚不可摧。虽然暂时被王征南压制住,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溃败,反而越来越纯净,一点一滴的渗透进了王正征南红黄交错地光辉之中。 渐渐的,王征南从九州雄鸡版图中抽取出来的黄光,竟然被王钟纯净的红光改变,也沾染上了一丝丝红色。 王征南感觉到不对,匆忙之间,朝下面的雄鸡九州版图一看,大吃一惊,本来雄鸡九州版图,外围一圈是黄色,内中心是红色,现在外围的黄色,居然渐渐被红光侵袭渗透,也变得明红起来。 王征南立刻知道,这是自己的人道路线影响九州之民的信念并不坚定,导致意念不精纯,左右摇摆。最后被红光同化。 “若是路线拼斗输了,立刻要万劫不复,我还是以力取胜,改变策略好了。” 王征南知道不好,陡然之间,立刻身体转动,施展出了五星降世的神通。 天空之中,五星一闪,随后结成角芒,狠狠朝王钟头顶上轰落。 此时,那土共双剑,早已经化成了王钟的真身,王钟真身即是剑,剑即是真身,共剑化成的王钟,正在和王征南互拼路线。而土剑伺机而动。 面对王征南骤然施展出的五星角芒的轰击,王钟用手一指,土剑突然缠绕了一丝明红光辉,在自己头顶上化成了镰刀斧头交叉的图案。 这图案向上一碰,正好和五星角芒纠缠在一起,两种图案在宇宙上方拼斗不休,一上一下,不过几个回合之后,王钟骤然一发力。镰刀斧头图案立刻凌驾在了五星角芒之上,狠狠压制了住了五星角芒的光辉。 五星角芒被这一压,几番争斗,终究还是没有翻过身来,光华渐渐黯淡。 王征南此时心中着急万分,自己人道路线虽然强大,然而却没有王钟的精纯和坚定,一下摧毁不了王钟,反而被对方剥茧抽丝般的一步步蚕食。 现在力量对拼,还是落了下风,五星角芒居然被完全压制在下面。两种都拼斗不赢,若还是坚持下去,只怕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王征南越发着急,张口猛力一吐,刚刚吞下的龙脉又飞了出来。 “三轮五反,五行三才,合聚八卦。”突出龙脉之后,王征南身体旋转,手掌连连劈在龙脉之上,刹那之间,一条龙脉被分为八条。fei腾en学手打 这八条龙脉随后又被地面雄鸡九州版图传上来的黄红二光一射,每条龙又分成两条,每八条交织成一个八卦图案,一正一反,一阴一阳,一红一黄,狠狠的扑了上去,连番撞击在镰刀斧头的图案之上。 得这正反两个八卦的助力,五星角芒力量又猛的一增加,和镰刀斧头图案斗得难分难解。 这一下虽然在力量上扳平了局势,但是人道路线依旧被王钟一步步蚕食,依旧是处在下风。 “一气化三清!” 王征南这下可是连吃奶的法力都使用出来了,再次运转自己的元神,一股轻气冲出头顶,化为了三个棘轮般的神光,也朝镰刀斧头图案撞击过去。 三个棘轮一出,时间立刻流逝得更快了。 这连番加力,那五星角芒终于翻转了过来,占了上风。王征南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番拼斗,王征南在人道路线上处在下风,但是却在天道力量上占了上风。总算拉了个平手。 但是,这却不等于两人的拼斗没有凶险,相反,两人已经是你死我亡的结局。人道路线一方若是拼斗输了,立刻就要被对方同化,变成孔卫红一样的角色。 天道力量若是输了,一方立刻被炸成齑粉,飞灰湮灭。 “不好!” 王征南好不容易拉成平手之后,正思量取胜之道。突然之间,胸口隐隐作痛起来。猛的低头一看,才发现,先前被压制下去的那颗狰狞,带有无边杀气的狼头又浮现了出来。 这只狼的一双眼睛,死死的上盯着王征南,目光之中透射出一股世界末日来临绝望的神情,更有一股毁灭世界的无穷战意。 狼头一浮现,强大的杀意立刻侵入了王征南的元神意念之中。 “该死!”王征南知道,刚才受了一位天尊的重击,勉强压制下了伤势,但是现在吐出了龙脉,又分化出了三尸元神化为时间棘轮,全身的力量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再也压制不住伤势。 王征南知道,胸口这头狰狞凶狼,威力无穷,乃是那位天尊最为厉害的神通,除非是十大神主,另外两大天尊,加上天帝挨上一击后,能够不死,其余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九天玄女,也难逃一死。 这狼一出,便是所有神仙的末日降临,因此所有神仙天魔,佛陀,百家圣人都称之为“末日战狼”。 当年,这头战狼,不知道辅佐天帝,击杀了多少圣人,可以说,百家之中,一大半的圣人都是被末日战狼击杀。儒家最为厉害的孔孟,也是被他击杀的。只是最后,这位天尊伴随天帝一起被时间场长河的冲击双双陨落。 王征南现在挨了这一击,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果然,这狼头一显现,王征南立刻气息衰弱,那祭出的三尸元神和龙脉两八卦立刻光芒暗淡,本来占了上风五星角芒也重新处在了下风。 顿时,王钟不但在人道路线上占了上风,连天道力量的对拼,也占了上风,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征南还在苦苦挣扎。 就在这时,两青两白四道光华出现在了战场之外。 四道光华一下显现出形体,其中一位正是应龙,另一位却是一位慈眉善目,和善无比的中年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混战 “姬轩辕。应龙!” 王征南和王钟的生死之战,路线斗争,虽然在太空之上,但是波及范围极大。拼到最后来,两人绝招全部使出,天崩地裂,时间流逝,九州版图改变。 王征南中了一招“末日战狼”的拳劲,现在全力出击,再也压制不住自身伤势,几次下来,险象环生,险些落得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就在战场上到了最后关头之时,突然之间,应龙中正公与一个和善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战场上。 在外围的王秀楚一下便认了出来,那个和善的中年男子正是当年一统九州,联合高手围剿蚩尤氏的姬轩辕,也是三百年后,转世成“中条山中真行者”的那位领袖。 这位姬轩辕,也在毕生追求人道,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人道路线,虽然这路线,不如王钟那么精纯,至高无上,也没有王征南那样强大,气势滔天。但是他的那条路线,在人道信仰之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应龙,虽然在力量上要强过姬轩辕,但是,人道路线上,却没有自己的道路,继承的是姬轩辕的老路子,所以,那次在木兰城上方争斗,他险些被共剑同化了自己的意志。 应龙,毕竟不是天帝的对手,哪怕是天帝的一缕神念。 姬轩辕,应龙两人,一降临到战场边缘,目光之中射出青白二气,已经看见了战场最中心争斗的王钟王征南两人。也同时看见了太空下方,那遥远大地之上,已经变化成了雄鸡的神州版图。 那雄鸡形状的神州版图上,一片明红。只剩下了最边缘地一些金黄在猛烈顽抗。 “不好!” 姬轩辕一眼看去,便已经知道,这个显现出来的版图,是三百年后,九州大地之上,亿万民众的信念和信仰的浓缩。 这样的情景,显然是王钟驱使的路线,已经完全压倒了王征南的路线。 “天尊危在旦夕!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吧!” 姬轩辕对应龙道。 应龙看了战场一眼,不由得心惊肉跳。“这个层次的战斗,实在是……当年天帝对付我。原来根本没有用全力啊。” “百万雄师过大江,摧枯拉朽啊。”应龙想起自己在未来的惨败。联合起现在这场战斗,心中不是滋味。 “也罢。今天就联合天尊,把天帝最后的神念,彻底毁灭吧!”应龙全身力量飞腾,心神激荡。 “呸!你们居然乘机捡便宜!”王秀楚在姬轩辕和应龙来地一刻,也已经察觉到了,立刻飞腾了过来,见到两人抢着出手。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姬落红。你上哪里去了。快点过来杀你父亲!” 说罢,王秀楚赤手空拳。朝应龙姬轩辕杀了过去。 “中正,你去抵挡住四野神王,由我来发动人道路线。助天尊一臂之力。”姬轩辕道。 应龙大吼一声,飞腾上前,轰击向了王秀楚。 与此同时,姬轩辕两手一搓,战场外的空间上立刻出现了一轮纯白色地太阳。纯白色太阳周围的天空,出现地是一片纯清色的天幕。 青天白日的光辉,直接射进了战场的中心,落进了雄鸡形状的九州版图之中。 但是,雄鸡九州版图中心全部被王钟王征南两人对拼的路线占据了,没有一点空隙。青白二气竟然插手不进去。 不过姬轩辕却并不落在神州之内,而是直接把青白光辉落到神州之外的边缘,然后辅助配合着王征南地光辉,一点点瓦解王钟地光辉,并且频频反攻。企图攻到九州之内。 果然,姬轩辕这一出手,帮助王征慢慢扳平了局势。 这得让王征南渐渐缓过了气,胸口那末日战狼的头像渐渐压制了下去。 这末日战狼地图像力量诡秘阴沉,杀气无边,毁灭一切。王征南就算不和王钟拼斗,全力疗伤驱除,也要耗费许多精力。 “就算你们合作,以为就能赢得人道的路线么?”姬轩辕加入了战场的一小会,王钟宏大无边地声音在这太空之上方圆数百万公里的空间上下响彻。 王钟这一说话,陡然之间,那镰刀斧头的图案陡然之间,下方多了一圈稻谷的光辉。 这一下,镰刀斧头图案力量大增,立刻把正反两个八卦,三尸元神,以及五星角芒的光辉都压制了下去。 镰刀斧头高悬在太空上,光芒万丈,照遍了整个宇宙。 此时,不但是太空之上打得激烈。在北京城上方。几大地仙高手也在猛烈战斗。 袁戚二人,和未来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护住新的天启皇帝,大战已经魔化了的皇太极和老鳄鱼,孔卫红。而孙殿英第一时间,便找上了的大玉儿。 这几大高手,相互争斗,天地元气急速的引动,整个北京城天昏地暗,狂风滚滚。 就在这时,最高的天空上,无穷的红光照射了下来。 天地之间,一片明红。这是王钟镰刀斧头的力量照射下来的余光。 得了这红光的照射,皇太极,大玉儿,孔卫红,老鳄鱼全部法力大增,仿佛吃了一记大补的药丸,不但力量法力神通增加,这几人因为信仰了共剑中蕴含的fei-teng-en-xue天下共土的意念。所以在这红光之中,能凝聚元神力量,发挥出比平时候厉害五成的力量。 与此同时,远在山海关前练习枪术的吴三桂,与吴佩孚两兄弟,也看见了天空红光笼罩下来。不由全身一震。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陡然飞起,朝北京城上面赶去。 同一时间,在昆仑山脉深处疗伤的汪精卫,袁世凯两人,也感觉到了红光投过山脉照射下来。 昆仑山深处的龙脉,都在不安分的翻腾起来。 两人也对望了一眼:“开始大战了。”说罢,立刻飞腾起来,上了天空。 王钟这红光,洒遍了九州,引得许许多多的牛鬼蛇神纷纷起来,蠢蠢欲动。 “姬落红,你死哪里去了!”王秀楚的土共双剑,已经化身成了王钟的真身。未央剑又在偷袭王征南的时候毁灭掉了。 现在他赤手空拳大战应龙,两人虽然是难分难解,但是总也占不到上风。 按道理来说,王秀楚不拿土共双剑,万万不是应龙中正公的对手。但是今天,王秀楚原来已经陨落的意念和力量,全部被日月换天大阵收集了起来。然后两两合体。 王秀楚虽然没有恢复到当年四野神王全盛时候的法力。但是现在的力量也几乎增加了数十倍。 加上应龙上次受了王钟一击,不是被姬轩辕救走,险些丧命。现在伤势还没有好,被红光一照,本来身体内残留的天下共土意念蠢蠢欲动。还要分出许多精神来压制。 两人大战,各出神通,在战场边缘又形成了一个新的战场。 不过王秀楚久战应龙不下,心情急躁起来。 果然,王秀楚的呼唤收到了效果,下方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姬落红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战场边缘。 姬落红的出现,第一个感觉到的却是姬轩辕,姬轩辕正加入到了王钟和王征南人道路线的争斗中。姬落红的出现,不由得使他眉头一皱。横手一甩,打出一片金褐色的长索。 这金褐色长索是一件上古神器,乃是有熊部落用上古龙马尾巴上的鬃毛祭炼而成的,名为缠神丝,专门缠绕元神,只要不是天仙级别的高手,别想跑掉。 五千年前,姬落红偷走了有熊部落的震山之宝,有熊大斧。投靠了一代祖师。 一代祖师法力精深,其身份又是天帝麾下的十大神主之一在九州大地上的化身。所有当时洪荒时期,强者辈出,但是没有人愿意惹这位大仙。 就算当时候逆天行事的蚩尤,也直是想吸纳龙脉,然后再抗衡天帝。在没有吸纳龙脉之前,蚩尤是不能和天帝抗衡的。 所以,姬轩辕当年也奈何不了自己这个女儿。 “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不要怪我不讲父女之情了。”姬落红见父亲一出手就是厉害法宝。脸色一变,厉声高叫起来,反手一拨,用了三轮五反的劲,把缠神丝拨弄到了一边去了。 “天道无情,人道路线合,也最是无情。你在五千年前就已经不是我女儿,现在又何必讲父女亲情。我今天杀了你,你今天杀了我,都是敌我分明。不必多说,我看看你跟着天帝,学到了多少神通!” 姬轩辕闭上眼睛道。 “轩辕,何必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呢,让我来对付他吧!” 一个声音响起,天空上出现了手持桃花扇的九天玄女。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上 大结局 新书在十二点以后开始上传,书名《龙蛇演义》,讲叙的是现代社会,热兵器和国术的对抗。一个普通平凡的高中生少年,偶然之间得到了国术的传承,一步步上巅峰的故事。世界纷乱,龙蛇并起,在纷乱的世界中,到底谁是龙,谁是蛇?都在演义之中。 这也是我的一次新尝试。尝试增加感情戏,试图刻画女性角色,力图不再是前两本那样花瓶女性。希望大家捧场。 黑山结局,明天或者后天放出。保证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黑山,也是该到结局的时候了。 至于其中出来的许许多多小人物,我也会最后让他们露脸一把,领盒饭灰灰的。 ……分割线……分割线…… 姬落红见九天玄女一飞上来,心中大怒,二话不说,便飞身上前,动起手来,出手就是拼命的功夫。 一招天崩地裂出手,滚滚银电漩涡伴随着熊熊真火,只一下,便环绕住了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嘿嘿娇笑,桃花扇舞动,粉红腻光夹杂片片桃花漫天飞舞。敌住了姬落红的七杀真火和有熊三式。 “小妹妹,本宫知道,你早就想做九天玄女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今天就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看看你有没有做九天玄女的资格。” 姬落红并不说话,只是一脸冷笑,继续发动攻势。 此时。王钟与王征南大战也在如火如荼,人道路线之上,有姬轩辕帮忙,王征南暂时处于了平衡,但是天道力量的对拼,王征南却始终是处在下风。无论是五星角芒,还是三尸元神,还是龙脉所化的正反两道八卦,都被王钟地镰刀斧头压得翻不过身来。 而姬轩辕,虽然在人道路线上能帮上忙。但是力量对拼,却无能为力了。 姬轩辕本来就不擅长神通法力。他只对人道路线有深刻的掌握。当年也是一个样子,他所有的武力争斗。都是由应龙帮他完成。 所以当年,他要将姬落红嫁给应龙。也一半是为了更加拉拢这个打手。 与此同时,王秀楚在和应龙翻翻滚滚,依旧打得是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声长啸,两条人影也落到了战场之外。 这两位。正是从昆仑山中赶过来的袁世凯与汪精卫两位难兄难弟。这两位法力也十分高强。当年虽然比应龙差了一点点,却也纵横八荒九州。远远在天仙之上的太古大神。 两人一上战场,看了看战场中心的争斗,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们到底要怎么办?袁大哥。你拿主意。”汪精卫知道事到临头,千变万化的性格使得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袁世凯看了汪精卫一眼道:“动手,助天尊一把,只有助天尊我们才有活路,否则革命降下,我们都要陨落在时间长河之中。” “好,我们先杀了四野神王!” 汪精卫精神一振奋,首先奔向了王秀楚杀去。与此同时,袁世凯也跟随着杀了上去。 袁世凯,汪精卫,应龙中正公,三人大战王秀楚。 王秀楚这一下遭到围攻,立刻压力陡增,处在下风,形式相当的不妙。 而此时,姬落红战九天玄女,虽然祭出了真龙神剪,但是还是不敌桃花扇,在拼斗中,被九天玄女渐渐攻击上来,桃花扇的光华反包住了七杀真火地光芒。 幸亏姬落红学会了三轮五反的神通,妹妹在不敌之时,使用了出来,才能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 袁世凯,汪精卫,九天玄女地加入,使得姬落红和王秀楚的压力大增。几乎踹不过气来。 不过,处在战场最中央位置地王钟,却是越战越勇,随着镰刀斧头的光芒照遍大千宇宙,过去未来。散落在时间长河之中的天帝另外的神念,渐渐游离了过来,一起聚集进王钟的神念之中。 在时间长河之中,王钟的神念,也感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深邃,渐渐的,王钟摸索了源头。 那时间长河真正地源头位置,宇宙未开地那一点亮光的源头。 与此同时,王钟也真正看清楚了天帝由龙脉化为人地过程。 天帝本身就是力量的源头,本身就是天道,王钟现在虽然没有能真正掌握天道,但是,看到了时间长河源头的那一幕,天道地精髓,力量的精髓渐渐深入了王钟的神念中。本站eb网站开通umd,jar格式下载。 王钟的法力,几乎是节节攀升,不住的往上涨,大千世界整个宇宙的元气,都被无穷无尽的红光笼罩在其中据为己有,整个太空之中,无数的星辰猛闪,星辰之力如潮水一般疯狂的充塞了整个战场。 姬轩辕,王征南看见王钟如此生猛,两人都急得差点跳脚,王征南拼了老命。摧动全部法力。一口口的鲜血不要本钱的喷了出来。 “你们那一佛一魔,还不出来救场。虽然你们有过约定,二十年后一战,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本天尊这颗大树倒了,你们就是树上的猢狲,也存活不了多久。” 王征南大叫起来,声音响彻寰宇九州。 就在声音刚刚说完,王佛儿,王若琰这一佛一魔,也准确的出现在了战场边缘。 两人一出现,看见了战场中的情形,满脸犹豫之色和后怕的表情,到了这样的关头,显然是两方要分出最后的生死来,若是王征南完蛋了,那二十年后和王钟的决战就是一场笑话。 以王钟现在这样的修为,拍死他们两人,简直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得不毁约了!” 王佛儿和王若琰对望了一眼。随后默契的点了点头,两人迅速的交缠在一起,一轮明光,从两人头顶上升腾而起。 这正是两人双修之后,所总结出地外道精髓大神通。 王佛儿本来把这个传给了皇太极,但是皇太极却被王钟魔化。 不过皇太极的那轮光辉,还显得十分弱小,现在让王佛儿这位大佛之主联手王若琰这为无上天魔主自在魔帝,发挥出来的光辉,简直超越了皇太极千百倍。 这轮转发出的光辉。也直接照射在了雄鸡九州版图之上。和姬轩辕不同的是,这一佛一魔的光华。竟然直刺进九州版图最为中心,最红的那一处地方。 这一佛一魔。所悟出的外道最高神通,居然也是为了掌握人道路线。 “好,好,好!”王佛儿,王若琰一出手,立刻起到了最大的牵制作用。 中心开花,果然收到了效果。王钟对及及九州版图的控制。立刻出现了偏移,让王征南和姬轩辕从版图边缘渐渐包围上来。 王钟见此情景。却也并不慌张,哈哈大笑,叫了三声好。 就在王钟大笑地同时。王征南,姬轩辕,王佛儿,王若琰,甚至在外围战场上交战的九天玄女,袁世凯,汪精卫,都有了一种大事不好地感觉。 “不可能,他还有什么后招?”王征南急速的盘算着。 但是王钟依旧是大笑,笑声爽朗无比,给人感觉蕴含了无穷地力量和无穷无尽的后招。 不过,王征南却迟迟没有等到王钟最后的招数。 “想想也技穷了。”王征南此时和姬轩辕,王佛儿,王若琰都产生了一股难以明说的默契。 至少,在人道斗争路线上,三人暂时的目标是一致的。 太空上都是至尊强者,此时已经是到了刺刀见红,生死一搏的时候了。 而此时,北京城下方,鳄鱼,孔卫红,皇太极,大玉儿,袁戚,孙殿英,孙承宗,朱由检,朱由校等人战得难分难解。 其中战场上,最为兴奋地是鳄鱼,他第一个便对上了袁崇焕,出手就是猛招,把自己移花接木地三次天劫释放出了来,顿时北京城上方提雷火滚滚,金刀,巨木,陨石不要命的落了下来。 朱由检朱由校两兄弟大惊,立刻使出和氏壁地元气,死死的守护住了整个北京城。 就在次时,吴三桂吴佩孚两兄弟也杀进了战场。 “怎么。你们两人要造反么?”袁崇焕一看,立刻认出了两兄弟,见两兄弟不帮助皇帝,还加入了敌人的阵营,朝自己杀来。立刻爆喝道。 “天帝神光普照大地,你们逆天行事,反抗天帝,该杀!” 吴佩孚手拿着一柄比自己还长地大刀,当头就朝袁崇焕劈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鳄鱼骤然发了大招,猛的吐出自己修炼了数千年的内丹,狠狠的撞击在了袁崇焕的胸口。 袁崇焕本来抵挡吴佩孚,吴三桂两兄弟就有点吃力,尤其是吴佩孚,本身就是轩辕陵中元神转世,力量强大,超越天仙。又被王钟传了蚩尤神刀。袁崇焕越发不能抵挡。 鳄鱼这一下骤出重手,一下便炸破了袁崇焕的护身光华,吴佩孚乘机一刀,劈断了袁崇焕的手臂,随后,吴三桂也使出了王钟教他的那招神枪术天地龙蛇。一枪刺去,挑中了咽喉。 鳄鱼一招得手之后,欺身近进,猛的一爪抓住了袁崇焕的胸口。 “天妖炼血大法!”鳄鱼是最早跟着王钟的,早学会了全部的天妖神通,一个出手,袁崇焕全身的精血源源不断的流进了鳄鱼身体之中。 就在鳄鱼吸精血的时候,突然之间,耳边响起了王钟哈哈大笑之声。 突然,鳄鱼眼前一黑,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狼头,正是末日战狼。鳄鱼和狼头陡然之间,合为一体。 顿时,鳄鱼的神念,立刻暴涨了千百倍,一抓便抓破了袁崇焕旁边的戚继光身体,两人的精血元神全部被吸进了鳄鱼体内。 鳄鱼此时好像是被末日战狼附体,又好像是两者融合在了一起,又是一个突击,一拳轰击在了孙殿英胸口,孙殿英大惊,猛的看见了自己被轰中的胸口出现了末日战狼的形象,顿时绝望。 孙殿英也没有例外,全部的精血,元神被吸进了鳄鱼的身体。 鳄鱼这时法力大增,转过头来,陡然之间,又杀死了皇太极和大玉儿,把两人的精血元神吸取了个干净。 孔卫红顿时大惊:“你发狂了么?” 鳄鱼依旧不理会,抢身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末日战狼的头像随之而出,也吞掉了孔卫红。 这个时候,孙承宗,朱由检,朱由校两兄弟看见这样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逃跑,却被鳄鱼也一一赶上,一口一个吞下肚子。 吴佩孚,吴三桂兄弟也是大惊:“你要干什么?” 但是鳄鱼却依旧不理会,化身成了末日战狼,血盆大口囊括天地,把这两兄弟也吸进了肚子。 吃掉在场所有人之后,鳄鱼陡然升腾而起,落在了太空战场之上,他看见了巨大的雄鸡形状神州版图。 第二百九十七章 永恒的红。 真正结局 “朱龙!” 鳄鱼刚刚飞腾上太空之中,耳边就传来了王钟浑厚无比的声音。 “我已经将前代天尊最为强大的法力神通,末日战狼一点印记,打入了你体内,你现在已经已经身怀了绝世神通。现在,我会将你的所有法力,神念,全部化为一点灵光,把你转世到三百年后,天帝英招山前,助我一臂之力,统一三百后的人道路线,你现在,就是二代天尊!快快落到这神州版图中去吧!” 王钟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镰刀斧头图案上,突然间射出一点精纯的红光,直直落到鳄鱼朱龙的额头之上。 朱龙全身一震,仿佛开窍了所有的灵智,陡然之间,开口说话,声音也是一样宏大。 “尊天帝圣谕,我刚刚已经继承了上代天尊所炼神通末日战狼的印记,足可以为天帝完成人道路线的统一。” “一代天尊,其法力神通直追于我,我乃是九州一条主龙脉化身,他乃是宇宙之中,彗星之王分裂出来的浩大星力化身。他的末日战狼,与我神通不相上下,你得到之后,不可妄为。” “去吧!” 在莫大红光照射之下,朱龙全身已经化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灵珠。迅速的落到九州大地三百年后的雄鸡形版图中去了。 那下落的位置,王征南看得清楚,正在天帝出英招的英招山旁。 “不好!居然还有这样一着。那天尊,果然是彗星之王的化身,掌握天道变化,力量诡秘。尽显无情的灭杀之道。果然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王征南见道王钟突出这一招,顿时明白了一切事情原委,来龙去脉。 “我就不信,你现在还能翻出大浪来!”王征南咬牙切齿。看了看王佛儿,王若琰,又看了看姬轩辕所有的精神,力量。 他们准备就在这一刻,和王钟真正分出个你死我活。 但是。无论他们多么用力。却丝毫都不能改变现状了。 自从朱龙被末日战狼附体,降落下三百年后地九州版图之中的英招山附近。突然之间,整个神州版图的时间流逝加得飞快。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响,一点星光,从英招山上发出,然后散落到神州各地,随后,每一处星光都化为了一个末日战狼的形象。 这些末日战狼一出现,立刻就大口大口吞噬掉了除红光以外的任何光辉。 立刻。九州版图之上。无论是青白二色,还是王佛儿的轮转光辉都被吞噬干净。之有王征南的黄光,还在苦苦支撑,但也之是迟早的事情。 “佛主。魔主,你们若是和我拼斗天道力量,倒还有一场相争,但是人道路线,不是你们所能碰的,我现在就将你们地意念打入三百后的九州版图之中,然后,在其中地斗争中形神俱灭吧!” 王钟的话又想了起来,此时,王佛儿,王若琰已经觉得不对劲,正想抽身而退,但是却迟了。 人道路线斗争地形式,远远要比天道力量斗争的形式要复杂得多,一但踏进人道路线斗争中,从来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前古蚩尤氏如此,诸葛氏如此,甚至包括天帝也是如此。 这人大人物都在人道路线之中陨落的陨落,转世的转世,况且是这一佛一魔。 无穷的末日战狼吞噬掉了轮转的光辉后,竟然朝源头一路吞噬而来,转眼之间,从九州版图上冲了上来,包围了王佛儿和王若琰。 王佛儿身体陡然一个旋转,化身为一尊万头万手地巨佛,这佛然如三角塔形耸立太空,放出千万种不同地佛光,一股旃檀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战场空间。 这正是王佛儿的佛王真身,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身。 王若琰也化身了大自在天魔万魔之主,顶悬天魔舍利,手托摩罗经幢,白骨剑,白骨圈,骷髅杖地莫大魔主化身。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无穷无尽的末日战狼从雄鸡形状的九州版图中跳跃出来,个个张开血盆大口,围绕在了两位魔主,佛主周围。 这些狼群,群集汹涌,每一次跳跃撕咬,都能咬掉一这两位真身地一大块肉。 而两人无论是怎么轰击,这些战狼丝毫不受伤害,有的还钻进了两人的肉中,大口大口吞噬血液元气。 “啊!”王佛儿终于受不了了,正好毁灭自己的这个躯体,然后施展三千世界天外神遁,把自己的意念逃进宇宙深处,再也不出来了。 但是,站在上方的王钟早就明察秋毫,哪里还肯放过这这位老是搅风搅雨的佛陀。 突然之间,王钟朝天上一指,一轮赤红色,有角的星芒迅速轰击下来。 这彗星,正是蚩尤之旗。宇宙之中最为神秘莫测的彗星之王。 这一点赤红光芒,当头轰击在王佛儿身上,王佛儿顿时惨叫一声,全身法力尽散,佛身溃败,只剩下一点意念,落到神州版图中去了。 与此同时,王钟同样用手一指,那蚩尤之旗光芒又落下一道,把王若琰的天魔真身轰击得寸寸碎裂。跟王佛儿一样,王若琰也被轰到神州中去了。 “姬轩辕!”王钟眼睛扫向了正在苦苦挣扎的姬轩辕,顿时,千万头末日战狼又腾跃了起来,把姬轩辕拉扯进了神州版图中。 这时,战场最终,依旧之剩下王征南一个人苦苦支撑。 与此同时,王征南胸口,那个狰狞的战狼头又浮现了出来。 “你放弃吧,现在三百年后的神州大地,已经有人辅助了我的人道路线。你大势已去。我岂是你所能算计得到的!只不过,革命必须要流血。我必需要陨落一次,才能再次革命成功。” 王钟盯着王征南,言语滚滚压迫了下来。 伴随王钟言语地,是天空中一道道赤红色的星光接二连三的轰击。 王征南却是要比王佛儿王若琰、姬轩辕强悍了许多,猛的收回那龙脉形成的正反两个八卦,连同三尸元神,五角星芒,都围绕在身体周围全力防御。 “你根本恢复不了当年的力量,又能把我怎么样?” 王征南发出最后疯狂的大笑。 “你的神通也已经接近了天道,也接近了人道。我一时之间,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现在已经被我困在这里,深陷进人道路线争斗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而我却可以分出元身。掌握天下大势。你就等着,慢慢被化成灰烬吧!”说罢,王钟再也不说话,闭上了嘴巴,然而,头顶上却冲出了一道红光脱离了站场。 战场之外。袁世凯。应龙,汪精卫大战王秀楚。姬落红战九天玄女。 两人都处在下风,危危可急。 突然之间,王钟地身形降落在了九天玄女笼罩的桃花扇中间。 这是王钟地原身。留在战场中央,和王征南抗衡的是天帝神念凝聚地身体。 一个是王钟,一个是天帝,然而两者又合二为一,又各不相同。 “你!”九天玄女一见到王钟,大吃一惊,立刻知道大势不好。转身就要离去,但是王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曲指一弹,虚空之中陡然显现出九尊又高又大,长满了骨刺的旗门。旗门之中,发出无与伦比的吸引利刀,拉扯住了九天玄女的身形。本站eb网站提供umd,jar格式手机电子书下载。 九天玄女立刻稳定身形,转身过来,桃花扇一飞,祭出了无穷的桃花和粉腻光色。 但是王钟又用手朝地面一指,陡然之间,下方一朵蒲扇大小,状如灵芝般的暗黑火焰飞了上来,当空一绕,便破去了桃花扇光华。 这朵灵芝形状的大火焰,正是王钟最初年,在云梦泽深处得道,采集剩下地那片太火毒炎。 当时,太火毒炎有五十,正合大衍之数,王钟采了四十九朵小地,留下这一颗最大的,是为了防止地火失衡,最后导致无边地灾祸。 但是,现在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这颗火焰便被他吸取了上来,配合自己的法力,一下击破了桃花扇地光华。 这颗大衍真火直接打进了九天玄女胸口,九天玄女身体失去了平衡。姬落红乘机,全力轰击了过去,有熊三式全力勃发。正中了九天玄女的身体。 九天玄女大叫一声:“你真的忍心杀我!” 王钟哈哈大笑道:“要革命,天地之间,无不可杀之人!” 说罢,两人联手轰击,王钟身体一抖,无数刀光从空中落下,其中夹杂七杀真火,元魔白骨剑术,血龙绞魔,天妖神音等等所有的绝杀神通。 九天玄女惨叫一声,身体片片碎裂,元神意念刚刚要遁出,却被白骨旗门吸了进去。 姬落红一把抓住桃花扇,拿在手中感慨万千。 “走吧,杀了这三人!” 王钟知道姬落红心里的感觉,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身也加入了王秀楚的战场。 王钟,姬落红这一下加入,形式顿时逆转。 汪精卫身受过重伤,首先被轰爆,尸骨无存,随后,袁世凯被王钟的元魔白骨剑斩落了头颅,随后,被姬落红一桃花扇击破了元神。 袁世凯元神一散,突然之间,天地之间狂雷飙飞,闪电连扯。 “你大伯是秉承狂雷紫电而生,所以刚猛无铸,不过这次陨落是注定的。”王钟对姬落红道。 此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应龙中正公苦苦支撑。 “落红,应龙,还是你亲手杀死他吧。我要去解决天下所有的反对革命的练气士,儒门中人。” 说罢,王钟身体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应龙大怒:“贱人,你也想杀我!” 姬落红和王秀楚相互配合,也不说话,只是猛烈攻击。 此时,秦岭一座豪华富贵的山庄中。许天彪,常天化,混邪老祖,包括曹操氏,都聚集一堂,商量大事。 “刚才天空中红光闪烁,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有,轩辕先生和应龙先生到哪里去了?”许天彪问道。 “天现赤红,乃是王者征战四方。正是主公起兵的大好时机。”常天化笑道。 “李自成已经收入了我麾下,张献忠那小子。不知怎么的,吸收了天杀真人白泉伊地法力。现在建立了天杀魔教,已经投靠了大同国。非除掉不可。”许天彪慢条斯理的道。 就在几人议论之时。突然之间,红光一闪,王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中央。 “许兄弟,当年你追杀我,又和我一同穿越,我今天来杀你,你不介意吧。”王钟笑道。 “你!!!!!”许天彪指着王钟。说不出话来。连忙起身窜起。就要飞上天空,哪里知道。王钟用手一指,许天彪全身法力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地面。 王钟现在操控天地元气。简直到了无比恐怖的地步,许天彪自然只有任其宰割。 一步踏上去,王钟直接用手刀一劈,把许天彪分成了无数块,真火一撩,飞灰湮灭。 沸与此同时,常天化,曹操,混邪老祖就要逃跑,但是却被王钟一一用元魔白骨剑分尸杀死。 腾杀了这一群人,王钟又猛的勾动地火,把这山庄沉入了地底。 文随后,王钟奔向了金陵的红袖书院。 学此时候的金陵红袖书院,已经是济济一堂,天下儒者,都几乎汇聚在这里。 那是九天玄女掌握书院之后,施展出无上魅力,召开诗文大会。遍请天下儒者。 两大宗师黄道周,刘宗周,已经王船山,王夫之,黄宗羲,三小宗师,东林党领袖方觉渐,还有江南最大的富豪风家,唐家,甚至连洛阳福王都带领了许多文士前来凑热闹。 冒辟疆带了青牛的两个小妾,侯方域,钱谦益,等江南文士,都在其中。甚至,连易天阳的弟子李岩也上来捧场。 还有和王钟作对地风游仙以及他的岳父。这次他们是出来联络各路高对付王钟地。 除此之外,作陪的主要是红袖书院八大弟子。 诗文大会在秦淮河地画舫上举行。 此时的秦淮河,一连三十六座巨大的画舫,人声鼎沸,莺歌燕语,歌舞升平。 但是,下一刻却是乐极生悲了。突然之间,一道巨形的血光天幕笼罩了下来。把所有的画舫都笼罩在其中。 王钟手持白骨剑出现在了最中间的画舫之上,二话不说,见人就杀,见人就砍,黄道周,刘宗周首先被砍死。 随后,王船山,王夫之,黄宗羲,三小宗师也被砍死。 一时之间,惊叫连连,血流成河。 半个时辰之后,这些画舫之上,除了八个女弟子之外,全部都被王钟砍死。 王钟砍杀玩全部人,袖子一卷,飞到了玉京城中,把八个弟子丢下,叫吕娜等人看好,随后又飞向了海外天机岛。 天机岛是易天阳居住的地方。 最近,易天阳总是和纯均法王在一起。 王钟一飞临天机岛,易天阳就感觉不好,立刻和纯均法王飞了出来。 “至尊,我们愿意投靠,我们愿意跟随您革命!”易天阳自知不好,立刻求饶道。 纯均法王道:“我要见我徒弟一面!” 王钟猛地一剑,把易天阳砍死。随后对纯均法王道:“你自己去玉京城找她吧。” 就在王钟说话之间,突然,三个身影飞起:“恶贼,拿命来!”王钟一看,其中两个正是当年在泰山杀死地碧霞元君的两个女儿,碧君和碧华。还有一个,却是聂小倩。 王钟随手两剑,砍死了这两个女子。 聂小倩镇定自若:“我要见征南!” 王钟也不说话,只是袖子一甩,把聂小倩装了进去,看见纯均法王还呆呆地站着,知道他心里在盘算,“这人不留算了!”王钟猛一剑,把纯均法王也砍死了。 砍死很多人后,王钟身体在九州大地上转了一圈,随后又降临到了武当山玄天升龙道总坛,把里面的人一一全部砍死。 随后,王钟降临了华山,砍死了一派的所有练气士。 又降临了青城山,也大砍大杀,杀得一山地练气士没有了。 不到一天功夫,王钟大杀四方,杀得九州大地之上的练气士都几乎灭绝。 然后,王钟回到了天京城,叫吕娜发动大军先扫平辽东。 有了三万蒙铁骑,还有冥神战士,那郭侃一家三口,都被赤化,几乎在三天之内,吕娜的大军便攻破了建州女真,杀死多尔衮,努尔哈赤。 随后,又提大进攻中原,杀死了总兵熊廷弼,一个月后,一路打到北京城下。 此时,吕娜已经有了大军数十万,又有亩产十万斤的粮食,粮草不缺,加上大明朝廷的皇帝都死光光,一举便攻破了北京。 随后,举兵南下。 十年之后,天下一统,九州一统。 九州大地之上,都种上了亩产十万斤的粮食,所有人衣食无缺。 王钟随后覆雨翻云,发动革命,领导了全民的信仰。 而此时,王征南还被困在太空中的战场中央。 王秀楚,姬落红也在和应龙战斗。 几人的法力简直无穷无尽,一直打了十多年,都没有分出胜负来。 “应龙,这十年,我已经统一了人道路线,归集九州之信仰。现在我要倒转时间长河,你还是在其中飞灰湮灭吧!”王钟在九州上设好了法坛,随后引动了三大龙脉之力。 天空之中,蚩尤之旗已经显露了出来。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陡然之间,整个时间长河都在飞快的加速。 瞬间,时间过了三百年! 王钟的整个神念,已经完全抵达了时间长河的源头,也探索到了时间长河的尽头。 突然之间,王钟一弹指,时间长河的无穷冲击力量,猛然灌注进了应龙的神念中。 应龙大叫一声,全身爆炸成为虚无。 与此同时,王钟再次弹指,时间长河的意念也灌注进了王征南的神念之中。 “我不甘心!不甘心!”王征南大叫起来。神智开始模样,隐隐约约,他看见了三条巨大的龙脉和蚩尤之旗撞击在一起,然后王钟投身进了其中。 王征南耳边,似乎又听见了,王乐乐的歌声:“滚滚红尘一刹那,劫来无尽散天涯……” 轰隆!王征南的神念终于被时间长河的力量冲击崩溃。 不过他在最后陨落之前,看到了,永恒的红光充塞了整个宇宙。 在王征南死的一刹那,王钟已经把三大龙脉和蚩尤之旗的力量吸纳为了一体。 轻轻一挥手,整条时间长河的颜色,都改变成了一片红色,再无其他的杂色。 王钟心里升腾起了无限的喜悦。 他知道,革命终于成功了。那至高无上的大道,在这一刹那,也融入了他的身体。 “全书完”…… 新书《龙蛇演义》和黑山结束的一点感想。 黑山这本书,是我写得最为痛苦的一本,几番多次改稿。本来,连名字都要换的,换成《英招老妖》但是,这样太危险了。其实这本书到后来,也没有什么可写的了。 我要表述的东西都出来了,天道人道。合起来就是大道,天道是力量,人道是路线。 不过结束的确太仓促了,原来铺垫的人,领盒饭灰灰太快了。我也感到很难过,以后有了空闲,我会把结局重新整理一下。 不过,到了后来,我每更新一章,我的编辑都会心惊肉跳。 这本书,我的原来意思是,把场面弄得浩大一点,然后展现出神仙之中,革命的气势的来,所有人物纷纷登场,但是,写到后来,不但越来越危险,还控制不住了场面。 可能,我不擅长刻画人物,也是在其中吧。 关于新书,我会注意到刻画人物这一点。 新书《龙蛇演义》是写一个少年,得到国术的传承,心境,和力量逐渐成长的过程,在写黑山的一年中,我本人走访过许多拳师,也和他们谈论了许多关于国术方面的事情,自己也教了不少学费,而且在作家班的,我和扬派“戳脚门”正宗的第五代传人戴小楼同学聊过很长的时间,戴小楼同学还给我表演过“袖底脚”的踢法,的确很快很猛,在很近的距离内发劲,可以一下踢到下巴,登断人的颈骨脖子。 关于新书,里面的功夫,都是我走访拳师,他们谈的一些心得和体会。 新书我会一直描写,其中也会缅怀一些国术中的大英雄,如八卦门中的程廷华前辈。其中也会逐渐表达出国术传承的最高境界。 力求以爽快轻松的文笔,来真实的展现一个国术的世界。 新书,不再是佛本天数轮回下的压抑,也不是黑山沉闷无趣的杀戮和革命。而是实在的生活和精彩的格斗。 相信我,梦入神机一直在求新,求变,求突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