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青伤》 第一章 秘密 夜色如水。 亦柏双手紧紧握着双肩包带子,掌心沁出层层薄汗。头顶浓密枝桠在月色里投下张牙舞爪的森凉影子,在脚底悄无声息地潜游。背后寂冷的风如同从虚空中来,深深寒入骨髓。 深夜的师大只亮了主干道上的几盏路灯,四处瞧不见人影,连人声都完全隐匿,只有寂寥的秋风扫刮着铺盖地面的白玉兰叶子,在水泥地上拖出坚硬刺耳的尾音。亦柏被这声音逼得心里发毛,手脚渐渐冰凉得麻木。 为了尽快回到宿舍,亦柏抄了这条小树林的近道。身后无底的黑暗几乎要将她吞没,她战栗地加快脚步。 马上就要到了…… 当她看到宿舍门口的那盏橘黄色的小灯泡,几乎欣慰得流下眼泪。 突然一阵尖兀短促的呻吟声冲进她的耳里。 她脚下一顿,机械地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阵风吹过,亦柏拢了拢围巾,浑身上下裹得只剩个眼睛。 “嗯嗯……嗯啊……啊嗯嗯……吭啊——”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囫囵着暧昧,似乎被拼命压抑着,但在这夜里依旧显得尤其突兀。 亦柏是正儿八经的乖孩子一枚,没谈过恋爱,没打过啵儿没牵过手,没看过A片,没上过床,可以说是个中国五好青年。但是人总有好奇心,此时的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站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面,恰好看见两个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裸体。 亦柏脸红了。 男人强健壮硕的身体死死压在女人纤嫩的娇躯上,并一下一下用力地撞着她的私密处,撞出一连串难耐破碎的呻吟。 “不要了不要了……嗯啊……不要……”女人赤裸的后背磨蹭着泥土混合烂叶的地面,长发铺散开来,双腿绞着男人健硕的腰身,嫩白的葱足上半套着高跟鞋上下摇晃。 男人突然噗嗤一声笑,双手抓住她的屁股,用力抵向自己的硬铁。 “嗯啊——”女人强烈地尖声唤了一声,细腰一瞬间想要逃脱,但被男人控制着只能接受那物的赤裸侵犯。她难以自持地挺身咬住男人的肩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男人闷哼了两声,蜂腰疯狂挺动,失去理智似的飞速挞伐。顿时空气里只有男女下体抽插、口中呻吟的声响。 亦柏只觉得私密处一潮,从身体内里开始泛起一种空虚的感觉。 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后退一步。 噼啪一声,脚下踩中一根树枝。 亦柏死死盯着交媾的二人,见他们毫无察觉,仍然沉浸在肉搏之战里,心里落下巨石。 不由想起自己此时的行为,她羞耻地扶额,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亦柏,一眼看清被男人拉起坐直的女人。 秋浣池?! 女人浑身如同被热水洗过,双颊泛着红云。她尖锐的指甲掐进男人的后背,软若无骨地瘫在男人的怀里呜呜哼吟。 “宝贝,快点自己动……”亦柏隐约听见那男人粗喘着在秋浣池耳边低念。 秋浣池首先只是埋首摇头,男人忍不住了,箝着她的细腰在他的巨物上上下抽动。秋浣池动情地在他怀中抽气,下体不自觉循着男人给的轨迹动作,想要更多,想要被占有得更强烈…… “嗯嗯啊……啊……哈啊……”秋浣池昂首呜咽着,眼中泪花闪烁,被情欲驱使的下体主动被男人的阴茎一遍遍熨烫,她整个上身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表情楚楚动人,直看得他阴茎又粗壮了一圈。 空气中似乎噼里啪啦地迸裂着情欲的火星,男人放开双手撑在身后,纵情呻吟;女人则在他的身上妖娆起伏,胸前的雪白翻滚着柔软的波浪,浸透在欲望里艳丽精致的五官,及腰长发湿漉漉地粘在雪白肌肤上,如同情欲生出的根。 男人猛然将女人掀倒在地,情难自持地抓住她丰润的屁股用力顶撞起来,被激发出原始兽欲的他此时只能毫无技巧地大进大出,将她小穴填满,将她牢牢占有…… 亦柏听着耳边愈加激烈的呻吟,看见秋浣池的指甲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往日里温柔笑谈的嗓音此时变成了发泄做爱欲望的生物反应,她和这个男人忘我地做着她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呢? 亦柏回到寝室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容夏不在,只有钟楠和幻芷老夫老妻地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片儿,寝室里很安静,只有电视剧里隐约传来的对白。 亦柏累了一天,默默卸下书包,在厕所狭隘的空间里随便搓洗了一下便到床上去休息。 “皇上病重,夏刈是留不得了。” “光留不得夏刈有什么用啊。从现在开始,我做任何事都和你无关,你都不用管。好好看住你和十七爷的孩子。熹贵妃啊,你的福气在后头。” “朕记得,你刚入宫的时候,性子孤傲冷淡。现在是,是越来越柔情似水了。” “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吗?”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亦柏迷迷糊糊想到,寝室灯光透过床帘缝隙射在一侧的墙上,那一道白光在眼里忽明忽暗。 蒙眬间她听见衣料剧烈摩擦的声响,还有不小心漏出的些许吟哦。睫毛剧烈颤抖了几下,便轱辘睡去。 夜晚醒了一次,对面床铺一如既往吱呀呀地晃。亦柏下床上厕所那声音瞬间没有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躺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愈演愈烈,即使努力憋着声音,但还是泄露出娇滴滴的女嗓,又笑又哭的战栗,从心底到肉体上的欲拒还迎。 这注定又是个不眠夜。亦柏想着,在黑暗中百无聊赖地睁着眼,两腿之间开始不受控制地濡湿、收缩,她的呼吸突然粗重了些,有些烦躁地转了个身。 第二章 同性恋 亦柏一觉醒来时耳边已经充盈了室友各种行动发出的细碎声响,她向来爱睡懒觉,可是一有什么动静却极易醒。 亦柏坐起身,单手挑开床帘,看见秋浣池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对面床铺下的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描着眉,手再挑开一些,露出一旁端着手机吃吃笑着的女生,“你看,你看这个人!”她一边笑一边兴奋地斜过腰大拍秋浣池的桌子,后者不耐烦地横眼,小声道:“亦柏在睡觉呢!” 容夏撇撇嘴重新坐回身子。 亦柏回过神来,“我睡好了。”她说着拉开床帘,穿好衣服就下了床。眼睛不自觉飘在秋浣池的脸上,秋日清澈的金色阳光恰好落在她微翘浓密的睫毛上,精致的五官线条被恰到好处的脂粉添上色彩,暖色眸中熠熠生辉。光滑嫩白的肌肤,如同白天鹅般修长的颈项,优雅的锁骨露在衬衣外面。 亦柏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的场景,她前凸后凹的优美酮体,同样令异性着迷吧。 秋浣池最后一步涂好口红站起来,去衣柜里拿出外套。她身上还是睡觉时穿的一条长衬衫,露出整条纤长的腿。 “你在看什么?”容夏突然从身后抱住亦柏,凑在她耳边嘻嘻问道。 亦柏吓得身体几乎僵住,不过她很快适应过来。 容夏这种举动是经常的事。 “我是觉得,花儿真的很美呢。”她衷心回答,格开容夏的手,将开水倒进盆里。 “花儿”是秋浣池的昵称,来源于开学她本人的一次自恋玩笑,亦柏为了锻炼儿化音,便一直叫下来了。不过叫到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叫了。 “怎么了?垂涎了?嗯?”容夏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顺便对着秋浣池咔嚓照了好几张。 “人家是直的,不像你——”秋浣池劈手夺过手机,熟练地删除,还附带几个大白眼。“女朋友都有一堆。”她说完又将手机丢回去。 “那都是过去式!过去式!”容夏痛心疾首地悲鸣,“我现在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跟我们的亦柏同志是一样一样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黄金单身贵族。”亦柏一边洗脸一边悠悠飘出一句。 “对啊,亦柏是单身贵族,跟你这种身经百战的渣滓不同。”嘴里嚼着薯片的钟楠接腔道,坐在一旁的幻芷掩嘴娇滴滴地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很容易激起别人性欲唉。”容夏一脸坏笑,语出惊人。幻芷可怜巴巴地瞪着大眼睛,无所适从。钟楠气得跳起来,打她:“容夏你不得了了!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 容夏上蹿下跳,“啊——我错了,激起楠哥的性欲行不行行不行?!” 秋浣池对着镜子仰起下巴端详自己的美容,满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对甜美的梨涡,“容夏你今天是自己找死。”丢完这一句话她便拿起包蹬着高跟鞋往外走,“约会去了,白。”门在她手上咔嚓一声关上,隔绝了容夏惨凄凄的叫声。 亦柏被闹得头疼,收拾好东西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寝室这样闹腾是常事,虽然成分和其他寝室有点不一样,但是格局没有复杂多少。亦柏尽量学会群居生活,但独自一人还是让她感觉轻松得多。 亦柏走在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摁下接听键,一边走路,一边和那边的老友聊了起来。打电话来的人是发小章张夕,她大学里唯一联系的朋友。 章张夕是个正能量爆棚的人,这也是亦柏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原因。不论是生活琐碎还是梦想与学习,章张夕都能给予她热情与灵感。 “你上次说你们寝室有两个同性恋?” “现在三个了。” “什么?!”那边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顿了会儿,她又颤抖着声音道:“莫非还同化了一个……” “没有啦。”亦柏咧嘴笑:“有一个把女朋友接过来住。” 章张夕彻底沉默了。 亦柏可以想象到她此时黑线的表情,轻笑着再度开口:“也没有什么,其实跟正常同学处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那边舒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嘴上这样讲着,心里还是始终放不下,便开始对亦柏进行言语上明里暗里的旁敲侧击,生怕她憋着什么委屈,亦或是直接被“同流合污”了。章张夕大大咧咧一根筋,说话做事目的性丝毫不掩盖,更何况亦柏和她相处甚久,对她了解透顶,此时能不了解她的心情吗? 但同时亦柏也明白,不论自己说什么也没有办法阻止她口若悬河地“问卷调查”了。 “对了,你上次说你要去见谁来着?”问卷调查到一半,章张夕突然问亦柏。 亦柏脚下一滞,眨了三下眼,才悠长地“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呀?” 两个女孩的话题成功转移到男人身上。 “一个……哥哥?”亦柏继续迈动脚步,扒开厚重的皮帘走进食堂,开始回忆起那个男人的容貌。 双眼皮,黑眼珠,鼻梁的线条尤其优美,尖下巴,薄荷体香,178,有肌肉,不近视。 “哥哥?”电话里和电话外的两道嗓音同时在亦柏耳边重复这个词汇。 亦柏起先有些愣,“一个很帅的乘务员,我把学生证落车上了。”她条件反射回答道,一转身,就看见容夏站在身后。 哎?? 大眼瞪小眼,容夏看她的眼神很古怪,亦柏缩了缩肩膀。 章张夕丝毫察觉不到另一边的气氛巨变,继续打趣:“你这学生证都丢帅哥那儿三次了,亦柏,你不是喜欢他所以故意的吧?”声音同时清晰地传到一边的容夏耳中,亦柏汗颜,心虚地捂住手机,微微侧过身:“我没有……” 容夏眼中有失落闪过,不声不响地跟在亦柏身后。 “我没有啦……” “从你嘴里就没有好话。” “我吃饭了,拜拜拜拜。” 亦柏急着挂了电话,转身被亦步跟上的容夏吓了一跳。后者早已换上一副坏心谄媚的表情:“亦柏同志有心上人了?”说着上来就揽住她的肩膀。 亦柏背上冷汗直流,心想完了,过会儿整个寝室都要对自己兴师问罪了。 第三章 交代 亦柏做完兼职回到学校又是深夜。 被学生们吐槽过无数次的路灯仍然只亮了主干道,还忽明忽暗地跳闪,活像深夜杀人现场。亦柏没有再走昨天那条近道,老老实实从人工湖绕到食堂门口,又钻进黑暗的副道儿上。 一路板着脸盯着水泥路,数着寂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回了寝室。 灯是暗的? 她掏出钥匙,心中纳闷。 伸手去摸开关,突然摸到一只凉凉的手。 她愣了半秒,才尖叫出声,脚下一滑,跌坐到地上。 一只深黄的火苗突然燃烧到她鼻尖前,照亮一只红色状的细柱物,还有一张油光满面的脸。 “亦柏同志,你老实招来……” 亦柏吓傻了眼,一动不动,这时有两个人迅速将她架到凳子上,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了。 三张脸跟她隔着一道烛火,目光炯炯。 “你们……我……”亦柏语无伦次。 “黑暗容易让人说实话。”钟楠严肃道。 “身高?”幻芷的娃娃音插进来。 亦柏抖了抖嘴唇,“一……一米七八……” “不高,但不残废,跟你正好。”容夏托着下巴道,顺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亦柏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由抓紧裙边。 “我……” “单身?”幻芷继续问。 “嗯……”亦柏脸有些红:“单身……” “这你都调查清楚了?”容夏惊讶道。 “没有没有!”亦柏赶紧摆手,“他和同事聊天,我刚好在旁边……” 钟楠和幻芷相视一笑,幻芷兴致勃勃地继续:“人品?” “和很多乘客都相熟,同事圈子里属于万事通……” “职业操守?” “反应很快,服务周到,笑容很暖心……” 容夏刚喝的一口水突然喷了一桌子,钟楠和幻芷也笑了起来。 亦柏不安地涨红了脸,眼神飘忽不定:“我……我……” 容夏双手拍在桌上,站起身:“最后,照片。” 亦柏赶紧捂住口袋里的手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一边说着一边猛摇头,一张脸如同刚刚煎好的烙饼。 钟楠和容夏互相递了个眼神,一左一右摁住亦柏柔弱的小身躯,幻芷立马心领神会,走过去掏出亦柏的手机,翻了起来。亦柏欲哭无泪,开始后悔平时为了省懒没设屏保密码。 “哇哇哇!”幻芷高兴得跳了起来,“有好多啊!” 另外两个人“嗖”地一下就放开了亦柏,围到幻芷身边,三颗脑袋像是冬菇一样长在她的手机周围。 侧脸,半身,全身,以及各个角度她都有。 都是实拍的。 还有他对着镜头笑的。 亦柏头皮发麻,偷偷挪动脚步想去门口开灯,立马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拎了回来。 “你们这关系,看起来挺好的?” “没有没有。”亦柏头摇得像拨浪鼓,“都没说上几句话,能有什么关系……” “人家给你送学生证不就有关系了呗。”容夏拿手机敲了敲亦柏的小脑袋瓜:“到时候吃个饭,上个床,顺便发展个一夜情……” 突然“啪嗒”一声,灯被打开,三个人同时捂住眼睛。 秋浣池一张美脸嫌弃地对着蓬头垢面的三人:“大晚上关灯开茶话会?” “啧,美丽的秋小姐回来了,我们的夜生活也结束咯!”钟楠感叹一句,拍了拍幻芷的后背:“快去洗,我在床上等你。” “哟哟哟!”容夏立马起哄:“性欲高涨哦~” “你去死!”刚刚爬上床的钟楠一个小黄人砸下来。 亦柏顺手将手机接过来,缩头缩脑地放下背包,去接水。 第一次发现人多之好,话题更新极快,先前几乎将她逼到墙角的拷问终于结束了。 等到她洗好坐到床上,已经晚上十一点半,这个点对于秉持天天美容觉信念的她已经很晚了,于是她打算刷会儿手机便去睡觉。 章张夕的qq消息就在这时跳出来。 “你明天要去见那个家伙?” “是啊,明天下午没课。” “人怎么样?别被卖了。” “你放心好了,他人很好的。” “好?!都没怎么相处过你就说他好?人家好哪儿你都不知道吧!” 亦柏看着章张夕发来的一长条信息头有些犯疼,脑海里浮现出那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心窝窝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上蹿下跳,不得安生。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将拥有这样笑容的人归类为会伤害自己的那一类。 思索了半晌,她回道:“我觉得拥有这样微笑的人,心肠肯定不坏。”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不然明天我陪你去?” 亦柏条件反射地回绝:“别别,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亦柏,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觊觎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很久了?” 亦柏的脸开始发烫,渐渐从耳根到脖子都整个殷红一片。 心跳开始飞速彪码,曾经幻想过的一些暧昧情节一股脑全部涌现在眼前。原来这些是自己一直以来期望的吗?她一直潜意识地忽略这些,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的单纯女孩。 “我,其实,”亦柏顿了一下,发送,继续编辑了一条:“有一点吧……” “你喜欢他?” 亦柏眨眨眼,“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的。” 那边的章张夕猛地从床上坐起,头“嘭”地一下撞在床柱上。她丢掉手机,龇牙咧嘴地捂住脑门,整个人痛得缩成一团。 亦柏见她好久没回,便把手机收了起来,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发现下面还有人在聊天。亦柏打算掀开床帘提醒她们关灯睡觉,却在听到秋浣池的声音时止住动作。 “容夏,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床上那点破事儿?”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啦,我和我男朋友可单纯了呢。” “那我看你,可不像这么单纯的主儿……”后半句像是被什么蒙住了,也像是故意地嘟囔不清。亦柏透过床帘的缝隙,看见两个人抱作一团,容夏的手在秋浣池的衣服里。 第四章 嫉妒他 兵荒马乱地上完一上午课,亦柏才打开手机,章张夕凌晨一点敲出的信息一股脑蹦到屏幕上。 “女人最容易被表面的花里胡哨糊了眼!” “不管怎么样,我奉劝你拿了学生证赶快回学校。” “你们寝室那一窝狼,你只是只小绵羊,你学他们耍,什么时候被剥了吃掉都不知道。” 亦柏盯着这三条信息,绞尽脑汁思索着,发现自己竟没太懂她的话。 她走出食堂,往回寝室的方向走。 “他不会骗我的。”想了半天她才这样回道。 上楼的时候有人猛地从后面拉住她:“亦柏同志!”紧接着她一个不稳单脚踩空,后背便贴上两团软绵绵的肉。整个过程伴随着亦柏的惊呼。 “这么惊喜?嗯?”那声音在耳根处呵着气。 亦柏回头,看见容夏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闪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亦柏怔了两秒,对后背的触觉有些不太适应,身体往前倾了一些,注意力又集中到那条红色大围巾上,边转身边说:“你这么怕冷吗?” 容夏点头如捣蒜,跟上亦柏前行的步伐,笑闹着挂在她身上:“可能是因为太苗条了,囤积的脂肪量不够……” 亦柏无奈地步履维艰,叹气:“你那是太瘦了,平时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艰难地上了一楼,亦柏热得背上冒汗,她揉了揉容夏近在咫尺的半颗毛绒脑袋:“你再冷也不能拿我当热水捂呀,我累死了都。” 容夏一怔,讷讷放手,一边上楼一边摸自己脑袋,半分钟没有说话。 亦柏站在六楼楼梯口,奇怪地回头,心里有些迟疑:“你不会生气了吧?”她知道容夏平时喜欢跟别人亲近,但是可能出于性格原因,她实在没办法做出像钟楠和秋浣池那样自然亲昵的反应。章张夕也曾经抱怨过自己不解幽默,讲话一板一眼,容易得罪别人。 难道是刚才说错了什么? 亦柏不安地开口:“我不是说你长得瘦不好看,我的意思是你太瘦了……” 亦柏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连连摆手。 “不对,长得瘦不是不好看,是不健康。” “你看我也瘦。” “我的意思是……”亦柏一个人在上面慌乱地手舞足蹈,容夏缓缓从楼梯的阴影中走上来。 亦柏咽了口口水:“要多吃健康食物,对自己身体好。” 容夏微笑地看着她:“我没生气,你的意思是你在关心我对吗?” 容夏此时的表情是亦柏从未见过的,很温暖诚挚的微笑,像是从心里射出的一道光。 亦柏脸颊微红,舒了一口气,“嗯,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两个人并肩来到寝室门口,容夏迈腿要踢门,亦柏制止了她,“我带了钥匙,我开门。” “可是里面有人啊。” “还是不要打扰她们比较好,其实开门挺麻烦的。”钥匙准确对准孔,“咔嚓”一声。 容夏嘴唇轻轻抿起,在门外站了半晌才走进去。 亦柏回了寝室便开始打理出门装备,钟楠笑着揶揄:“单身贵族要去见对象啦!” 亦柏脸红着背过身去胡乱洗了把脸。 “我给你化个妆吧?”容夏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双手抱臂靠在阳台上瞅她。 “可以吗?”亦柏眼睛亮亮的,脸颊两侧红云犹在。 容夏打了个响指,“过来。” 亦柏乖乖坐好,容夏掏出大盒子里的瓶瓶罐罐开始全部一股脑往亦柏脸上招呼。就这样招呼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收手的趋势。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幻芷脸色复杂,她和钟楠悄悄说了几句,钟楠坐不住了,将容夏拉到外面,压着嗓子问:“你想干嘛?” “你别管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里面突然传来亦柏的惊叫声,两个人赶紧转身朝寝室里面看去,只见亦柏拿起包和手机就朝外面冲来:“我快迟到了就先走了,谢谢容夏!”话音一落,人就没影了。 钟楠沉默半晌,冷冷瞥了一眼容夏,便回屋:“你后果自负。” 路上公交车因为道路施工又堵了十分钟,亦柏急得火烧眉毛,但也只能无力地等待路途和时间自己规划的进度条。 她全身心瞪着手机屏幕,心惊肉跳地等待那个未知的电话。 期待又害怕,原本想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能够给对方留下守时礼貌的好印象。 可是现在…… 她叹了口气,垂下脑袋。 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亦柏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外界密密集集的视线。 直到对面一个老太太出声:“唉!我说娃呀……” 亦柏抬头,在摇晃的背景里看见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你咋把脸涂成这样哩?” 亦柏害臊地摸了摸脸,“我……我已经成年了……”眼珠心虚地四处瞟动,竟发现车厢内半数人都盯着自己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成年了也不能涂成这样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老太太杵着拐杖敲了敲车厢地面,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重重叹息。 亦柏脸烧得疼,自己化妆这么不合适吗?那待会儿怎么见苏哥哥…… 她羞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不一会儿便到站,她逃也似的下了车。 出门太过仓促,竟然忘了照镜子! 回想起容夏平时妆都是秋浣池帮着画,自己怎么能一时鬼迷心窍信了她? 此时的亦柏无助地在偌大的明珠广场转圈圈,迫切想要找个人少而有反射物质的地方好好看一下自己这张丑脸。她用背包挡着脸,最后移到了中央喷泉边,对着绿油油的池水照了起来。 四百多度的近视眼,怎么看都是一片模糊,但亦柏还是被水中那个白惨惨的影子吓着。 脸有这么白? 简直像…… 亦柏赶紧从包里摸出眼镜戴上,再一看,着实傻眼了。 水中的丑妞眼角下垂,嘴唇红艳艳的,是一点也不适合她的姨妈红,脸白得像面团,眼部是技术很烂的熊猫妆……活像被揍扁的柿子。 亦柏颓丧地双手撑着喷水池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亦柏?” 亦柏双手捂脸,缓缓转身,从指缝里看见对面男子敞开的卫衣圆领里性感的锁骨,往上,喉结,然后下巴,樱红薄唇…… 耳边突然响起乐声,从天而降的水珠越来越密集。 亦柏想起,明珠广场每周一下午两点会喷水型烟花,她一直很想和章张夕一起来看一次。 第五章 “苏哥哥” 一次最糟糕的见面。 亦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苏清风迅速将她拉到明珠综合商场的旋转大门前时,亦柏已然成了落汤鸡。那一张糟糕的小脸蛋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干净,无辜地瞪着他。 苏清风不由轻笑。 亦柏脸更红了,“苏哥哥……我……” 掉了一半色的小嘴巴踌躇地蠕动着,苏清风掏出纸巾,递给她。 亦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眨眼睛。 直到纸巾触及她的唇角,沾上一抹熟悉的嫣红,亦柏才明白过来。慌张地从他手中夺过纸巾,飞速转身,心中懊悔万分。 要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顶着这一脸…… 亦柏后背紧绷,幽怨焦急的心情连看不到她表情的苏清风都感受得到。 只有直接拿了学生证回学校了吗?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 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一个朋友在附近开发廊,我带你去打理一下。” “真的吗?!”亦柏兴奋转身,一双妆容模糊的脸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虽然不太好看,但是他并不觉得讨厌,反而从心底腾起怜惜。 苏清风微笑着看她,点头。 亦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露出整个象牙白的颈项,耳根处是一抹红晕。 “那……谢谢苏哥哥了……” 亦柏和苏清风平时见面的次数要依她回家的频率。 因为苏清风是她回家那班高铁的乘务员。 亦柏的家乡是南方一个小县城,需辗转几公里恶劣的路况才能到达市区,乘坐高铁抵达大学所在的南市。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亦柏第一次去南市。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季,小小的车厢里人满为患,亦柏的父亲因为错买了区间票被要求交钱补票,短暂的靠站停车之际,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父亲执着一口土里土气的方言大声数落对方:“你这女的怎么回事?我都已经买好票了你现在说我还要交钱?见我是农村人好欺负是不是?” “对不起先生,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您买的是区间票,如果您不补票的话,请在这一站下车。”女乘务员脸色有变化,语气愈发僵硬,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父亲猛地跳起来,挥舞着臂膊:“我要到南市下车啊!我买的是南市的票!南市的票!”嗓门之大迅速吸引了乘客们的注意力,整节车厢安静下来。亦柏不安地坐在父亲旁边,张了张嘴却没开口,憋红了脸。 她只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苏清风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他俯身对女乘务员耳语一番,后者瞪了一眼父亲,便扭着腰离开。 “对不起先生,这样吧,您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讲。”苏清风的微笑极具感染力,语气也是轻柔温和的,一开始便低姿态顾客为先的态度将父亲的怒火浇灭。父亲依言坐下,紧接着苏清风开始有条有理地将事情解释清楚,并且对他下次买票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亦柏看着窗外疾驰而去的风景,心想:“不赶我们下车了?” 不由扭头看向这个一直和父亲攀谈的男子,柔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去,毫不遮掩,他有所感应似的抬头—— 四目相对。 亦柏眨了眨眼,歪了下头,他好像在看她? 神经大条的女孩眼神里毫无退缩之意,几乎将他的脸看出花儿来。那小鹿一般明亮机敏的眼神几乎看透他的心扉,苏清风心中一动,眼角眉梢涣开温暖笑意。 哎?他在对自己笑? 亦柏又眨了眨眼:“你……” “愣着干啥?钱包拿来啊!”亦爸爸毫不怜香惜玉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亦柏脸一红,痛得“丝”一声,一手抱着头,一手翻出钱包给亦爸爸。 表情凶狠的亦爸爸一转头又换上了憨厚的表情,一边翻钱一边感叹:“我这女儿,平时木讷得狠,您见笑了。” 苏清风看了眼那个趴在车窗台上偷看自己的女孩,笑:“多大了?” 亦爸爸将钱递给他,“喊十九了哟。” 苏清风将钱装起来,掏出补票给亦爸爸:“像十六。” 亦柏嘴翘了一下,不乐意地扭头看向窗外。 亦爸爸倒是乐呵呵:“打小就看着有些不着龄,天生让人操心的命哦,这不,第一次出去念大学,她妈怕地方不好,非得提前开学一个月让我带她去看看……”亦爸爸算是彻底对这个年轻人来了好感,话一来便没完没了。苏清风也暂时没什么事儿,便耐心地听这个憨实的老汉唠叨着家常话。 这一叨就是一路,亦柏心态彻底炸了,她爸连她五岁尿床的家底都搜罗出来!于是她也赶紧加入战队,时不时打断亦爸爸的思绪,以此维护自己逐渐沦陷的场地。苏清风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话少而客气,但表情是一贯的温柔。亦柏时不时地看着他的脸便发起呆来,很快被对方捕捉到,女生便红了脸蛋。 亦爸爸至此对苏清风产生了一种迷之信任,后来每每送亦柏去学校,都会摁着她的脑袋让她叫“苏哥哥”。 亦柏虽然脾气向来温吞,但对于父亲这种行为却明里抵触。 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亦爸爸敲了下她的头:“叫啊!” 亦柏眼泪汪汪,抬起头恶狠狠地叫:“苏哥哥!” 每当这个时候,苏清风会很有礼貌地看着她笑,表面上温柔谦逊的笑,亦柏却分明在那笑里看见了洋洋得意。 亦爸爸还会紧握着苏清风的手,像嫁女儿一样泪水涟涟:“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人,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坏事还请你帮我盯着些了……” “哎,好的,没问题。”苏清风应承得很体贴,每次都能让亦爸爸安心离开。亦柏心里会默默诽谤,苏清风肯定是个阴奉阳违的家伙。 但是后来苏清风确实对她照顾有加,两人因此熟络起来。 苏清风背地里喜欢叫亦柏小丫头,他另外几个同事便也跟着喊,并且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津津乐道。亦柏不喜欢,亦柏觉得他们一窝子人都拿自己当小孩。 一次苏清风见她拖着大箱子上车,便顺手接了过去。 “你干什么?”小丫头紧张兮兮的。 “替你弄行礼啊。” 小丫头半天没出声,苏清风奇怪地扭头,看见小丫头涨红了脸瞪自己:“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 苏清风不由噗嗤一笑,将大箱子架在头顶的行礼栏上。 “成年人能自己架行礼吗?” 亦柏脸更红了,她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羞耻的事情。 第六章 尤然 苏清风带亦柏来到明珠广场附近的一家发廊,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女人。眉眼之间风情万种,不论妆容还是衣品都昭示着她是这个时代摩登女郎的不二人选。 女人瞧见亦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吃惊,而后渐渐变成玩味,“这是?” “尤然,帮她清理一下。”苏清风言简意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尤然漫不经心地笑,慢悠悠地凑近亦柏。 女人轻柔的鼻息蹭在亦柏面颊上,淡雅的香水气息瞬间充斥周遭空气。 亦柏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女人展眉一笑,慢悠悠转身:“跟我来吧。” 亦柏看了一眼苏清风,后者拍了拍她的后背:“去吧。” 尤然带着亦柏穿过发廊大厅,拐进了一个小房间。苏清风没有跟上来。 尤然从后面拿出瓶瓶罐罐,让亦柏闭眼,然后就用凉凉的东西在她脸上反复地擦。亦柏拘谨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 尤然不由觉得好笑,“妆谁画的?” 突兀而来的嗓音令亦柏一惊,她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脸红。 “室友……” “呵。”尤然的嘴里蹦出一声讥诮的音节,“你这个小姐妹是嫉妒你吗?” 亦柏连忙摆手,“没有的事……她大概只是不擅长吧……” 尤然没有再说话,嘴脸挂着嘲讽的笑,将她的脸清洗干净。 亦柏正要起身时,尤然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堆瓶瓶罐罐喝住她:“你觉得你这样出去他会满意吗?” 亦柏不明所以地摸摸脸,很干净呀。 尤然不知是遗憾还是忧伤地摇着头,“唉,你这个小丫头。” 亦柏紧张地站直了身子,无辜地瞪着水灵灵的眼。 “坐下吧。” 亦柏听话地坐下。 “你这么单纯,在他那会讨苦吃的。” 尤然一边朝她脸上扑水、涂抹,一边叨叨。她手上的动作快而熟练,不一会儿便成就了亦柏一脸浓淡适宜的妆容。 亦柏看着镜子里那张焕然一新的脸,如同铅笔画描了红,工笔画施了粉,眼角眉梢都锐利鲜明了些。 “谢谢姐姐。”亦柏乖巧地道谢。 尤然靠在镜子上,朝门外努努嘴,“诺,他来了。” 亦柏羞涩地回身,看见苏清风提着一个纸袋走了过来。 “苏哥哥……”突然间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她低着头,一会儿看地板,一会儿看他的手,有点呆愣。 苏清风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按了按她的肩膀:“去把湿衣服换了吧。” “哦……”亦柏乖巧地接过纸袋,尤然和苏清风自觉地退出房间。 两个人走到前店,尤然递了一根烟给苏清风。 “怎么认识的?” “师范的。”苏清风自顾自地答非所问,眯眼吸了口烟,脸上依旧是淡淡化开的笑。 “呵。”尤然靠在墙上,目光变得锐利:“这种雏儿,你玩不起。” 亦柏穿着苏清风给她买的水红色针织裙走出来,像一朵盛开在清风里的荷花,出水芙蓉般娇嫩,似乎能掐出水来。 苏清风满意地打量她。 亦柏愈发不自在,他那种目光,显然已将她视作自己的所属物。当然,当时的亦柏还不明白这个。 亦柏跟着苏清风出了店,今天气温骤升,秋日阳光熨帖着久浸寒意的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舒畅地喟叹。亦柏不由自主张开手臂对着蓝天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清纯温柔的笑意。苏清风一回头,猛然捕捉到这浪漫的一帧,仿佛青春影集里某个无名耐看的小模特。 他顺其自然地抬臂,握住她的小手,朝原定的方向走去。 亦柏却恍若被雷击,脸颊迅速红得不能看。她局促地低着头,心里忐忑不安,又时而抬头环顾四周,生怕遇到什么熟人。 苏清风在眼角里牢牢锁着女孩的所有小动作,心下窃喜。表面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依然无比淡定自然地牵着她往前走。 “中午想吃什么?” “啊?”亦柏有些迟钝地吐出一个音节,她还没有从牵手事件里回过神来。 “我说,”苏清风体贴地侧头俯身,对着她耳边念:“中午想吃什么?” 暧昧的热气喷到耳里,引起一阵搔痒。 亦柏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抖着嗓音说:“……饭……” “饭?” “嗯。” 苏清风看着女孩低垂的睫毛,以及余红未散的脸颊,嘴角的笑愈深。 “好,那就带你吃饭。” 几荤几素整齐地排列在眼前,亦柏只觉得食欲大涨,毫不客气地对付起来。学校伙食向来不佳,而亦柏又不喜在外面下馆子,于是肠胃里便常年不进什么油荤,味蕾都快麻木了。 这一刻,她像是一只被放出笼的鸟,欢腾腾地扑向天空。 “好吃吗?” 亦柏赶紧点头,满脸兴奋,眼睛亮得过分:“好吃!你也多吃!” 苏清风微笑:“好。” 两人吃完,便沿着湖岸散步。 被喂饱的小女人少了拘谨,娇羞仍在:“苏哥哥,你真好。” 苏清风揶揄道:“是吗?哪里好?” “嗯……”小女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带我吃好吃的就很好。” “那我以后多带你吃一些好吃的。” “真的吗?” “带你吃山西的肉夹馍,西藏的手抓羊肉,重庆的火锅,四川的麻婆豆腐,云南的过桥米线,广东的及第粥,福建的菊花鲈鱼,山东的德州扒鸡。” 亦柏目瞪口呆地看苏清风报出一连串菜名,随即眼里被崇拜占满:“太厉害了,苏哥哥,这些你都吃过吗?” “有些吃过,有些没有。” “比如?” “比如手抓羊肉,我第一次吃的时候……” 两人一边走,一边叨叨着散漫的话,不一会儿转进一条小径,进了公园。公园里的风景非常好,亭台楼阁,绿化规整,湖面清波荡漾着红黄的枯叶,迎面扑来的都是秋天清新的味道,远离了城市喧嚣。 两人手牵手走过草地、灌木、森林、湖泊,最后静静坐在露天长椅上。 不知道是谁先止住话语的,苏清风握紧手中那一块软若无骨的存在,突然有些恍然。 他几乎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心动的女孩安安静静坐在一起是何时。这样的小公园,在周末的时候处处都是小情侣,而自己这些年,拥有过无数女人,却从没来这里。他和很多人做过爱,却最终发现,爱不知被丢在了哪里。 第七章 宝贝,进来好吗 解决完晚餐,苏清风拉着亦柏走进电影院。 亦柏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有些踟躇。 “怎么了?”苏清风柔声询问。 亦柏咬住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头顶滚动着今晚的排片,苏清风抬头:“想看哪一个?” 亦柏小声说:“随便吧。” 苏清风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定,依你。”他的笑容温柔明亮,陪以宠溺的语气和动作,亦柏瞬间心跳漏了半拍。她听话地抬头,认真看起来,最后挑了一个爱情文艺片,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女演员导演处女作,主演都是当红实力派鲜肉。 亦柏其实不喜欢看电影,她对视听类节目都挺兴致寡淡的。曾经一个同学跟她一样,但是谈了恋爱以后三两天便和对象往电影院跑。亦柏问她为什么,她说:“对恋人来说,看电影是种情趣。” 两个人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看一场电影? 情趣? 反正亦柏是不懂。 此时的她已经把所有情绪都投入到电影情节里了,突然失神想到同学的话,然后看了看被自己吃了三分之二的爆米花。 然后小心翼翼扭头看苏清风,他也正撇头看她,黑暗中的五官依稀白皙好看,嘴角迅速涣开的温柔笑意在黑暗中涓涓流淌。 亦柏的心跳“咚咚咚”,开始疯狂加速。 一时忘记看屏幕,也忘记了爆米花。 苏清风伸出长臂,将他揽到自己肩头。亦柏顺势靠在他的肩头,熟悉的薄荷味道沿着鼻底丝丝涌入。他温暖的掌心拢在她肩头,她只觉得这个姿势安稳舒适,他的肩头坚定稳固。 电影情节缓缓发展,到了高潮的时候,影厅上空开始飘起啜泣声,亦柏也止不住流下眼泪。 她向来心软,从来见不得不完美的结局。 她觉得丢脸,想要憋回眼泪,可是缠绵揪心的对话一次次戳中她的心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愈来愈汹涌。 亦柏自觉控制不住,想要起身拿纸巾擦拭眼泪,苏清风却一下压住她的肩膀,并强硬地掰回她的脑袋,错落有致的吻便随之降落。 一个个温柔酥麻的吻吮去她的眼泪,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吸舔。 亦柏僵硬地保持着他所控制的姿势,不敢动,呼吸也变得十分微薄。 苏清风的吻来到她的额头处,重重啄了一下,亦柏敏感地“嗯”了一声,两人随即均低低笑出声。他的吻一直沿着眼睛、鼻子向下,轻柔地咬开她薄薄的双唇,舌头敲打着她的牙关。 亦柏羞涩地退缩,双手也开始微弱地拒绝。 苏清风将她双手放在自己腰际,托住她的后脑勺,唇齿微微离开一点,下一步又继续加深纠缠。温暖柔软的唇上触觉以及他全部的气息都在敲打着她,诱导着她张开大门,去接纳他。 苏清风的手移到她的后背,缓缓抚摸,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兽。 亦柏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双手不自觉紧紧抱着他的身子,脑袋被迫地仰着,接受他的侵略。牙关略松,灵巧的舌尖一撬,瞬间攻城略地,男人的气息和唇舌凶猛如洪水,瞬间将她包拢填满。 亦柏被吻得头晕眼花,只觉得舌根被他搅得发痛。终于忍不住地用力推他,苏清风也感受到了,又亲了会儿才放开她。 接下来电影放了什么亦柏完全不知道了,她的脑海里全是刚才男人激烈的气息,还有嘴唇上麻麻的余温。 走出电影院已经是晚上十点,苏清风搂着亦柏走在深夜微冷的风中,突然将她压在护城河栏上亲了起来。 她的腰磕在坚硬的石制把手上生疼,却被唇上火热的触觉覆盖。她抱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巴任他玩耍、搅动,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打从心底喜欢被他欺负得喘气、窒息,喜欢他的蛮横气息,喜欢他手上热的温度。 他的舌头调皮地挑衅着,引领着她进入他的领地,起先她只是羞涩胆小地不敢动弹,失败了几次后,他重重吸咬了几下她的唇瓣,粗喘着说:“宝贝,进来好吗?” 亦柏被他的称呼弄得羞涩不堪,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肯抬头。 他温柔地抱着她,将手插入她的头发里,迫使她抬头,“亲都亲了,还害什么羞?”不复以往的揶揄笑容。 亦柏脸更红了,不满地嘟起嘴。 苏清风迅速低头封了她红润的小嘴,亦柏微弱地挣扎了几下便温驯了,惹得男人一阵坏笑。津液搅动,气息交融,唇舌暧昧纠缠,亦柏难耐地咽了口口水,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苏清风捏住她的下巴,亦柏顺着他的手势张开嘴巴,然后小檀舌被他引了过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如同深入了一个无止境的漩涡,他深深地吸住她的小舌,把玩、蹂躏,一阵阵吸动的漩涡,让她濒临一种跌下悬崖的危机感。 她后怕地推他。 他依然搂着她,手在她后背上安抚性地轻摸。 她抓住他的肩膀粗粗喘息,放在男人耳里则变成了甜蜜的春药。 他嘴间略重,亦柏只觉得舌根被吸得被撕裂般的痛。但相应的,下身却随着他重重的吸吮渗出强烈的潮意。 不要……不要…… 她含糊拒绝,难受地用力摇头。 苏清风终于放开了她,一边喘气一边亲吻她的脖颈:“舒服吗?” 亦柏羞愤地打他:“坏死了。” “回去睡觉?” 亦柏一愣,回哪儿去?话却始终没有出口。 男人深深埋进她的衣领,对着她的锁骨重重咬了一口,“宝贝……” 第八章 初夜 情节的发展完全不由她掌控。 亦柏静静躺在床上想,是由那个男人掌控的。 此时的她,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没有内衣内裤,总有种被扒光的错觉。 一个小时前,苏清风一牵她,她就没出息地跟他走了。 他的租房里还可以,几十平,干净整洁,家具设备一应俱全。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催眠一样,困意一会儿便将亦柏击溃。灯光在眼前模糊地涣散开,意识随着沉重地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关“啪”的一声被关掉。以柏被惊得睁开了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了。 男人携带一身清凉水汽掀开了被角。 亦柏浑身紧绷。 苏清风轻而易举地拿掉她的浴巾,整个人覆盖住她。 亦柏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滚滚脉动。 “苏哥哥……”亦柏不适应地轻吟。 “怎么?” “有点热。” 苏清风掀掉上半身的被子,亲吻她的脖颈。 “待会儿会更热。”模糊不清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还有粗重的呼吸,偶尔哽咽的呻吟。 她觉得身体不可思议地软作了一摊水。 苏清风沿着她的下巴吻到了唇,如饥似渴地吞噬,手下一刻不停地扯掉两人宽大的浴巾,然后逮住她柔软的胸部就开始揉搓。 亦柏浑身开始战栗,手脚出汗。 男人滑溜溜的唇在她的嘴巴上剧烈摩擦,湿哒哒的舌头时不时用力敲打着她的贝齿,最后朝缝中一翘,亦柏感觉自己的嘴里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 嘴巴被攻陷,薄弱的鼻息被他沉重的呼吸冲散。亦柏难受地摇头,却被男人亢奋地固定住脑袋,肆意索取着每一滴津液。小小的舌头被他的巨舌撩起,跳舞,银丝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 就在亦柏窒息眩晕之际,他又换作轻吮她的小嘴,滋滋啾啾的声音使她后知后觉地耳红。 然而他手下的动作愈发撩人,一会儿轻轻旋拧乳尖,一会儿五指轻挠乳身,一会儿整个握起来重揉。亦柏只觉得从身体某个角落散发出来的瘙痒难耐迅速遍布每个经络,她觉得热极了,又难受极了,喉咙里不自觉低声呜咽起来,抓住男人不段运作的手。 “不要……嗯啊不要……嗯哼啊……”她微微迷糊地哼叫着,胸口难耐地起伏,双腿用力交叠起来。 苏清风似乎进入了同一种境地,他将亦柏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嘴唇沿着颈项、锁骨一路向下,火热的气息喷在洁白柔嫩的处女肌肤上,亦柏敏感地微弱挣扎。 火热的吻几近疯狂地落在她的乳房上,几乎流氓地蹂躏。 亦柏感觉有一团火包裹着自己的前胸,然后是时而尖锐酥麻的挑逗,时而疯狂炙热的吞咽。 他用尖利的牙齿碾咬她暗红的乳尖,用柔软的舌头舔弄她的乳头,用整张嘴包裹她的乳房……这样来回玩弄,听着女生敏感稚嫩的尖叫,苏清风舒服地哼吟着,感受自己的欲望满意地膨胀。 亦柏只感觉自己躺在一片火热和水汽里,浑身每个细胞都被这个男人掌控着,一股陌生而生野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挺着身子,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被他玩弄得几乎化掉。 “苏哥哥……”压抑地染有哭腔的呻吟,连她自己都不懂这身体庞大地欲求着什么。 只希望被填满。 苏清风咬住她的脖子:“小妖精。”他掰开她的腿,用什么火热的东西往腿心捅。 他厚壮的身体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的肉里,下体的异物感愈来愈清晰,她猛哼一声,双腿用力,感觉到撕裂般的疼。 “宝贝放松点……”苏清风在她耳边叫,粗壮的某物刚刚进入一个头便被卡在当前。 亦柏满头大汗,既怕又紧张,小穴绞紧,小腿肌肉紧绷,几乎抽筋。 苏清风忍着不适感,轻抚女孩的后背,亲吻她的耳朵,揉她的胸,亦柏被弄得下面热惨,又流了很多水。 苏清风便抵着她的屁股,往里面挤。 “啊……嗯啊……”硕大的某物瞬间充斥了紧致的穴口,亦柏只觉得私处火辣辣的疼。“不要了不要……”她开始挣扎,嗓子哑着叫:“好痛——” 苏清风被那小穴绞得神魂颠倒,呼吸粗重,双眼泛红,微微耳鸣。女孩变态的哭喊变相成了一种催情剂,他如同发情期的兽类用力地将自己的巨物塞进淫水涟涟的小穴里,那微微的颤抖和哭喊着挣扎的白花花肉体刺激着他的兽欲,此刻的他内心里只有满满的破坏欲。 “要坏了……太深了……”亦柏无助地哭叫着,她只觉得男人那物顶得越来越深,像一根粗壮的炸弹埋进体内,戳着子宫,火辣辣地烧着她的穴壁,像把利刀凌迟着她的下体。 “呜呜呜呜……”她哭得愈发起劲,小穴跟随身体一颤一颤,苏清风呜咽一声,埋在她体内的某物又大了一圈。 “好痛好痛……苏哥哥……”亦柏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我不要了……呜呜呜……” 苏清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抚摸着她的身体,安慰引诱她:“哥哥想爱你。” “可是好痛……” “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可是……可是难受……” “听哥哥的话好不好。”苏清风开始点火,灵巧的手指在女孩身子四处跳跃。腿侧、腰身、后背、下腹、胸乳,每一处都留下了小小的印记。他的唇也不遗余力,锁骨、脖颈、耳后、下巴、脸、唇,每一寸都细细舔咬。 亦柏只觉得身体里重新燃起的黑色火焰几乎将她的四肢百骸都毁尽,愈发汹涌的欲潮已经是刚开始完全不能比拟的。下面有液体顺着交合处往下流,亦柏感觉下体某处在剧烈跳动,合着男性某物的脉动,愈发勾引欲求。 女孩在他身下昂着脖子呻吟,像一条欲求不满的鱼,下体甚至自发地拱起,渴求更多的疼爱。 他两手盘在她丰腴的屁股上,疯狂地抽插起来。 体内炙热的欲望被暴风雨般鞭挞着,隐在撕裂般的疼痛背后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酸慰感。亦柏死死抓住苏清风起伏的后背,被带着在床上抖动,尖叫的声音也颤抖得不像话。 这一场鞭挞久到几乎令她精分,最后她失神地拽自己的头发,痛到只能低哼。但那微微一丝的快慰感又吊着她,逼自己承受这一场操弄,渴求高浪抬起,将她淹没。 然后并没有。 男人的巨物沾着她的处女血飞速地冲刺,他在她的耳边低吼呻吟,“我的宝贝……嗯啊……宝贝……操死你……”临近高潮的男人叫得像一只干瘪的咸鱼,“操……操……啊——” 亦柏感觉一大片巨浪淋在自己干涸的陆地上,潮气四起,而她却空虚地哭出声来。 苏清风无力地伏在她的身上,分把钟后才回过神来。 他吻她的眼泪,舔她的眼睛,温柔得不像话。 而亦柏的心里却满是苦涩,她举手软绵绵地打他:“你坏……” 苏清风抓住她的手,坐起身来,将她拖进怀里。 “宝贝儿别急……”他不断吮着她嘴里的甜味:“慢慢来……”他将她放在床头上吻,亦柏感到后背的清凉,便往后蹭,无力地靠着,双颊绯红,发丝凌乱濡湿。月光洒进来,一片莹白。 苏清风将她转了个身,撅起她的屁股,从后面用力插进去。 亦柏感受到熟悉的撕裂感,但比第一次要好很多。感受到他一寸寸的占有,粗大炙热的某物跳动着挤进她的体内,她浑身又开始了新一波的颤抖战栗。她趴在床头木上,香汗淋漓,身体滑唧唧的,一下一下撞着,特别是胸前两团白肉欢脱地蹭在冰凉的木头上,竟时时传来敏感的快慰感。 小穴那种酸慰感越来越扩大,渐渐使她身体软得丁点力气都没有。 好想要……好想要…… 亦柏几乎难以忍受,她整张脸都高仰着,雪翘的臀部翘得愈发狠了,只希望他插得更重一些……更深一些…… “给我……苏哥哥……呜呜呜……”她淫荡地摇着小屁股,嗓子水灵灵地哭求。 “你这个小狐狸……”那魅惑的姿态和嗓音差一点让苏清风缴械投降,他用力顶了一下,险些将亦柏撞倒下去。 那用力的一下使亦柏触电一般,丝线似的快感稍纵即逝。 “重一点……重一点……”她摇着屁股呻吟,只希望苏清风能给多一些那样的感觉。但这一次却依旧遗憾收尾,男人的精液像条小溪一样从小穴里流出来,她的欲望始终难以触碰。 第九章 欲求不满 亦柏是被苏清风吻醒的。 他的唇瓣和舌尖迫不及待地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如同猫科动物温柔缱绻的眷恋。但一切在她醒来时变了样,炙烈的欲望开始膨胀,他原先撑在枕边生怕打搅她的手臂此时化作禁锢的锁链,将她柔软初醒的肉体狠狠箍向自己。 彻夜缠绵早就绞干了她的精力,此时亦柏浑身无力,只能任由男人上下其手。 天光从半掩的窗帘射进房间,提醒着白昼的到来。 苏清风的爱抚细水长流,仿佛一切还沉寂在昨夜未醒的梦。 亦柏逐渐被他摸得低喘,他调皮地衔住她的乳尖,先是含在嘴中用舌头把玩,然后忽地双齿轻轻一夹,一扯,熟透的乳头从他口中脱落,荡出一层一层乳晕。 “你坏……不准玩……”亦柏红着脸想要制止他,男人却将她双手一束,更加肆无忌惮地舔弄起她的乳房。一阵酥痒的感觉令她忍俊不禁地叫了起来,直挠得她声声求饶。男人却在这样的游戏里食髓知味,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扶起来,用火热的上半身贴着她。 天色大亮,能清晰听见窗外城市苏醒的声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仿佛置身其中。 棉被从两人身上滑下,亦柏清楚地看到自己嫩白的肉体如何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的嘴唇毫无禁忌地啃食着她赤裸的肌肤,采撷着她胸前的果实。就在前一夜,他还一度深入她的身体。 亦柏后知后觉感到羞耻,白昼使她清醒,她明白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甚至试图用伦理纲常来批判自己。 “你学她们耍,什么时候被剥了吃掉都不知道。” 章张夕的话猛不丁从脑海里蹦出来。 胸前突兀的疼痛将亦柏的思绪拉回现实,苏清风的唇沿着她的身体内侧一路攀援,最后在她脖颈处呵气如兰。 “在想什么?嗯?” 亦柏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已经将她完全包裹,耳根的酥麻彻底麻痹了她的神经。 “没……什么……”她失神地望向他的瞳孔。 浅褐色的漩涡,只有一片深色的欲望。 他开始动情地爱抚她。每到一处都使她自身体内部泛起火红的涟漪,人声闹市瞬间都远了,白昼也不再分明,她的眼里耳里渐渐只有他浅铜色的肉体和渴求的粗喘。 直到欲望完全俘获了她,她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战栗地等待某物一寸一寸地侵占。 “轻一点……噢……轻……”她甚至是害怕地抓住他的肩膀,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撑大,一点点被涨满,同时一股奇异的感觉充斥了她的身心。如同从下体种了一粒种子,迅速生根发芽,细枝末梢抵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它们沾染着肉欲、激情、炙热、疯狂、兽性,将理智一点点逼退。 房间里霎时火热朝天,两具赤裸的肉体几乎用尽生命的力量碰撞、分离。席梦思上半坐的女人整个人被逼靠在床头靠上,头发散乱,双颊嫣红,她的双腿大开,供男人奋力抽插。她的身体随着激情中的动作艳丽起伏,胸前丰满的乳房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疯狂跳动着。她的美目似痛苦似欢愉地半闭着,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浪荡的吟哦声细长温存,嘴角银丝芊芊。而男人表情凝滞,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精瘦的腰腹上,粗重的呼吸伴随着愈加疯狂的动作释放着灼热的欲望。 一丝丝转瞬即逝的快感将亦柏折腾得精疲力竭,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扑簌落下。浑身如浴烈火的炙烤,肉体的水分一点点被榨干。男人高潮之际,马达充足的某物将柔软的阴道变成一只搅拌机,直绞得她心魂俱灭。 “不要了……好疼……”这一次又在她激烈的抗拒下走向了尾声。 苏清风深深插了两下,便抵住她的下体不动了。亦柏隔着避孕套感受到一股潮热,储存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悉数落下。 苏清风一颗颗吸去她的泪水,沉默着,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起床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亦柏一直不太高兴,挂着张脸,也没什么话。 苏清风将她放在商场前面的喷泉池边,一走好一会儿。亦柏等着等着便撅起了嘴,但她性子安静温和,也不会大喊大叫或者气到暴走。 一只褐色的布朗大熊走过来,递给她一束花,她惊讶地接过去。布朗熊向她张开了手臂,亦柏歪着脑袋没想明白。布朗熊笨拙地“拧住”她的脑袋,用力揉搓。 “好痛!”亦柏痛到叫出声,“你这坏熊!欺负我!”她一边大叫,一边用力挣脱,没想到将布朗熊轻易推倒在地,而且还向后翻了好几个跟头。 路人纷纷朝她刮目相看,亦柏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歪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己有这么大力气吗?看着不远处的布朗熊笨拙地起身,不断滑稽地摔倒,亦柏“噗嗤”一声笑了。布朗熊的身边渐渐围绕了一些周末出来玩耍的小孩子,“它”在孩子们的搀扶下终于起了身。 亦柏走过去,将花一朵朵分给孩子们。 布朗熊走到她身后,一个公主抱,将她揽腰抱起。孩子们手中握着花儿,围绕着他们欢呼雀跃。 亦柏咯咯笑得欢快。 “开心了?”事后满身大汗的苏清风拿掉布朗熊的头套,在阳光下对她眯眼笑。精致五官搭配下的神情温情俊逸,像闪闪发光的宝石。 亦柏咬住嘴唇羞涩的点头,双颊顿生红晕。 苏清风看见她潮红的脸颊便想起激情时刻的温柔,体内某物又开始蠢蠢欲动。 “开心了就好。”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初次,他不想吓着她,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欲望,像气球放气,一点点放才温柔和气,好过直接戳破爆炸,那样只会惹人心惊。 他伸手,亦柏乖乖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手中温软的存在突然使他的心中塌陷一块,他不由露出微笑。 第十章 谁操得更爽 假期结束,第二天一早,苏清风便离开上班去了。亦柏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醒来,她拉开窗帘,初晨的日光顿时充斥了一整个房间,将她周身印得透亮。有风万马齐喑般咆哮而来,凉意四出,她揉了揉胳膊,突然觉得孤寂。 亦柏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的空气,像梦一样,这几天。 手机的闹钟在这时响起来,亦柏关掉,想起早上后两节有课,赶紧洗簌完毕退了房,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我看你面泛红光……是不是……嗯?”亦柏刚刚坐定,安夏便凑过来,笑得暧昧。 亦柏脸刷地红了,连忙保持镇定,扭过脸去:“你在瞎说什么……” 安夏誓不罢休,甚至贴过来,扒开她的衣领,嗅了嗅:“有男人的味道。” 亦柏打断她的动作:“你够了!” 霎时上课铃声响起,将两人的谈话打断。安夏走开,亦柏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节课她听得并不用心,眼神总是无意地飘向手机的指示灯,手指摇摆不定地滑动着微信。 “他现在在干什么?” “已经上班了吗?” “忙不忙?” 她的脑海已经被这些问题完全侵占了,正前方授课教师的嗓音成为了背景。一节课45分钟,她的脑袋热涨涨的,整个人的心神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而不远处的安夏则托着下巴,愣怔怔的盯着亦柏的身影。 中午吃饭的时候,亦柏才想起打开QQ。章张夕的消息飞快占满了整个屏幕,亦柏一直等到滴滴的提示音停止,才耐心地将消息拉到第一条,然后逐个往下看。 无非是一些对她与苏清风见面的情况的询问,以及对她肆意妄为的行为的批评。只是越到后面,她的语气越为恶劣,并且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亦柏深深叹了口气,她了解章张夕的脾气,一件事情达不到她的预期便决不罢休。 亦柏正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章张夕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死丫头,别告诉我你还没回学校。” 亦柏乖乖回道:“已经回来了。” 章张夕的电话在这时猝不及防地甩了过来,亦柏只好接听,心里早已做好暴风雨来临前的准备。 果不其然,章张夕在电话里将她教训了两个多小时。亦柏在这期间吃完饭,洗完了衣服,甚至看了一个小时的小说。 章张夕恨铁不成钢,但也拿她没办法。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横贯了整个中国。也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家才能见上一面。 亦柏悻悻然地挂掉电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此时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粉红的泡泡,不由坐在书桌前又发起了呆。苏清风那张在昏暗光线里布满雄性荷尔蒙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性感低厚的呻吟犹在耳里回荡。 “这就是爱情吗?”她想。 “哟,在想什么呢!”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伴随着揶揄的嗓音驱散了她的幻想。 亦柏尴尬地扭过头去,企图掩盖双颊的红晕:“没……没什么……” 钟楠笑笑,没再逼问,道:“班长说要收一下学生证。” “好的,你们把学生证给我,我吃饭的时候带给他。”这样回答着,亦柏察觉到不对劲。 她一拍脑门,哎!光顾着和苏清风约会,学生证忘记要了! 结果只收齐了2本,安夏一直没有回寝室。 “你不用收她的了,三天没课,估计又不知道跟谁厮混在一起。”钟楠说。 亦柏没辙,打她电话也不接,将她的桌子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于是打算等自己的学生证拿到,再一起送给老师。 亦柏一直战战兢兢地等到晚上八点,才徘徊在小池塘边拨通了苏清风的电话。这一通电话她酝酿了几个小时,心里始终下不去决心,一会儿怕他在洗澡听不见铃声,一会儿怕他在吃饭打扰到他,纠结了好久,直到所有借口被抑制完毕,她才颤颤巍巍地点了一下拨通键。 无人接听。 亦柏失落地叹了口气,握着手机,站在池塘边吹着秋叶凉凉地风,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等等吧。莫名的期冀像水一样流过心上,这紧张的少女心思寸寸缕缕地缠绕交织。 却不知,电话那一头,苏清风正亢奋地摁着女人赤裸的身体,奋力抽插着。房里火热的呻吟声早已盖过了电话铃声,苏清风的十指陷进女人丰润的股肉,将火热的种子撒播。 “吭啊~~啊~~”女人赤白的双腿一紧,尖声媚吟着,液体从交合处流下。 男人将脸埋在女人的脖子里,双手在她胸前乱动。 女人感受到前端被包拢,双颊殷红,眼睛氤氲在情欲里,无力地哼了哼。 “奶头硬了。”他一边用指头碾压着那猩红的两点,一边将亲吻蔓延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 她凌乱长发里的凤眼极其艳狠地瞪了他一眼,喘息道:“臭男人……坏死了……” 双手紧握,两颗硕大的果实溢出他的指间,他闷哼一声,双眼一红,盘踞在她体内的某物迅速膨胀起来。 女人再度被情欲俘获,在他疯狂的揉捏下呼吸燥热,指甲划过他宽厚的背部,双腿再一次收紧,屁股随着他的动作疯狂地拍击着床面。 “啊啊~~嗯啊嗯啊~~”女人昂起银白的下巴,消瘦的锁骨和肩膀上全是斑红的吻痕。她陶醉的嫣红脸颊像是盛开的红莲,娇艳魅惑。 苏清风猛地一用力,女人尖叫一声,双腿一夹,几乎将他缴械投降。 “你这个小妖精——”他咒骂了一声,将她抱起来,转身放在阳台的栏杆上,重重插了几下。 阳台在五楼,能清楚看见路灯下走动的人影,人声也变得近了。尤然整个裸露的后背朝着外面,今晚的风很激烈,用力拍打着他们交织的肉体,提醒着他们露天的交媾。 “啊……啊……”担心被别人看见的心思却助长了性欲,焦虑、刺激、欲望一齐涌入她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她的下面骤然紧缩,屁股规律地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她闭着眼睛,害怕又期待地呻吟:“嗯……不要……啊……啊……”她身上燃起了一团火,小穴变得更加紧致勾魂。 “骚货……”苏清风一把摁住她乱摇的屁股,将整个龙身全部埋进她的体内。一股热流射了进来,尤然浑身一抖,双眼泛白,下体的酸慰感同时到达了顶端。 整个身体顿时恍若别抽去了骨头,她无力地靠在铁凉的栏杆上,身体里却有无数团火在燃烧。 苏清风有力的臂膀撑在栏杆上,汗水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身上。 一股音乐声生硬地钻进耳朵里来,苏清风将尤然抱到床上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愣了愣。 尤然从背后抱住他,软软的两团抵着他汗粘的背部,在他耳边呼气如兰:“我跟她,谁操得更爽?” 第十一章 指慰 苏清风眉头微皱,没有理会尤然的话,点向绿键。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女孩怯生生的嗓音传来:“是苏哥哥吗?” 苏清风淡淡哼了声。 “我的学生证还在你那里吗?” 苏清风愣了下,想起那天忘记将学生证还给她,于是道:“明天给你送过去吧。” “谢谢苏哥哥。”女孩的声音水灵灵的,和尤然的截然不同。即使在床上时上气不接的呻吟,亦染上青涩单纯的味道。 “不用谢。” 电话两头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亦柏不想挂断,苏清风静静等着,风声替代了人声。 尤然双手攀向男人的脖颈,硬挺的奶头抵着他的背部画圈圈。她俯身亲吻他的脖子,一下下舔咬吸弄,最后含住他另一边的耳垂吮玩,就差叫出声来。 苏清风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某物蓄势待发地抵在她的两腿间。 “挂了。”他的眼里已被欲望占满,迅速吐出两个字,就摁了红键。扔掉手机,腰部一挺,进入了她的身体。 尤然尖叫了一声,双腿挂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一次次操弄颠簸跳动。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双眼随着快感的到来逐渐失焦。直到铺天盖地的白花占据了她视野的每个角落,她便只顾着惊叫以及流水,在他的身下变成一只性爱娃娃。 这天晚上亦柏因为被冷漠地挂掉电话而失眠了。 爱情让人越陷越深,亦柏想不通那一天明明热情似火的苏哥哥,为什么电话里像是不太愿意搭理她一样。 可能是太累了要睡了吧。亦柏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他都没有跟自己说晚安?为什么这几日都不联系自己?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微信?乱七八糟的疑问占满了亦柏的脑海,使她的脑袋热涨起来,原本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迷迷糊糊睡着,猛然被什么声音惊醒。亦柏瞪大了眼睛,耳边是激烈的喘息声。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亦柏一动不敢动。 “骚货……” “操死你……” “……狐狸精……欠操……” 断断续续的床事密语传进耳里,亦柏辨别出这是容夏的声音。她悄悄掀起床帘的一角,看见寝室隔帘上映着两个搂在一起的影子。其中一个双手撑在阳台上,身体抖得很剧烈,呻吟也颤得欲死欲仙。 “好了好了……”另一个女声很虚弱。 “可是我还没好。” 原本站立的影子贴在了她的身上,双手在凸起的软物上一阵动作,身体开始巅动起来……凌乱的长发在帘子另一头龙飞凤舞,嫣红的双颊在月光下布满迷人的情欲。 亦柏听着她们的声音,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没有课,亦柏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尚在睡梦中的她懵懵懂懂地接起了电话,只听见温暖的男声在那一边说要过来找她。她嗯嗯啊啊了一会儿,电话就挂了。 又眯了一小会儿,亦柏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看着手中仍然亮着屏幕的手机,她才察觉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尖叫了一声,赶紧爬起来洗漱。 今天是礼拜四,苏清风趁着午休的时间,开车将学生证送了过来。 亦柏最后还是迟到了。疯狂快跑了几分钟,远远就看见苏清风站在斑驳的树影下,外面阳光亮得发烫。 她缓缓减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一身臭汗的狼狈模样,结果到他面前时还是累得弯下腰去激烈地喘息。 “这么急干什么?”他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背部,替他顺气。 风带来了他清凉的薄荷气息,她望着他清俊的面孔,淡淡的表情,心跳很快沉静了下去。 他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快速驯服她的小心情。 亦柏摇头,展开一个湿漉漉的微笑。 苏清风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宠溺道:“想不想我?” 亦柏红着脸,向前小跨一步,轻轻搂着他的腰,将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特别想。”她小声啜嗫道。 苏清风感受到女孩温暖的小手和软若无骨的身体,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他亦伸手揽住她。女孩香甜的体香喷入鼻孔,他情不自禁低头,埋首她的颈中。 “你真香。”他说。 女孩的身体适时微抖了一下,他感受到她可爱的紧张,就像那一夜占有她时,她微小的战栗和害怕,却使他极度亢奋,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将她吞噬入腹。 亦柏感受到小腹处某物抬头的症状,脸刷地一下红得滴血。 苏清风轻轻用唇点着她如牛奶般的肌肤,慢慢向上,捧起她的脸,劈头盖脸的吻降落下来。 亦柏浑身僵硬,忘记了动弹,风和他的唇一起缠绵到唇间。他手上力气一带,将她摁在树干上,高大的身躯把她罩得一点不剩。 他灵巧的舌头翘开她的贝齿,裹挟着他的味道将她充满。微凉的指尖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三两下就解开了内衣带,攫住她的柔软。 亦柏不敢置信,他们就这样以这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不断有校友的影子从眼前流过,亦柏只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呼吸以及汗热的掌心,热气蒸腾,笼罩了她的眼睛。她浑身僵直地处在于他的情欲逼供下,渐渐满脸通红。 苏清风的指尖游刃有余,微微低头,埋首进了衣内。亦柏感受到浑热的气体钻了进来,湿吻像春天旺盛的紫藤花一路蜿蜒盛开。 他扣着她紫红的果实旋拧,惹出一阵含糊的嘤咛。 亦柏害羞得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苏清风觉出味儿来,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抓住她饱满的乳房重重揉了揉,“想不想要,嗯?” 他用腿间的硬物抵着她,用温柔的低语诱惑她。 亦柏感到双腿间愈发湿黏,还伴随着意味不明的放缩翕动,一次次微痛。被他这话撩得浑身发烫,她一动不动,臊到了骨子里。 苏清风的手指一直向下,拨开繁密的黑色森林,到达神秘的入口处。亦柏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惊慌道:“不要不要……求求你……别……” 苏清风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边在她耳边深情地低喘:“宝贝,让我进去好不好?” 亦柏耳根一热,腿心又是一波浪潮,酸得两腿发软。苏清风趁机用腿分开她,双指直捅要塞。 第十二章 车震 “啊呜……”亦柏痛得直呼出声,尖锐的嗓音划破空气,惹来路人异样的眼神。 下体是极清晰的异物感,他尖硬的指甲时时刮过肉壁,疯狂地搅动、抽插,直将她心魂都敲碎。 亦柏收起嗓音,害臊得不行,却抵不过他一次次的搅弄。只好紧咬起牙关呜咽呻吟着,将脑袋死死埋进他胸口,无力地颤抖。 “不要了,求你。”亦柏在他怀中小小地缩作一团。 苏清风双眼微微泛红,体内情欲翻涌。他的指间沾染着她的体香,火速穿梭,些微的水声盘桓在两人之间。他突然加进一根手指,亦柏身体猛颤一下,小穴敏感地唆吸着侵犯的四指,被撑开的崩坏之感将她牢牢锁住。 越来越多的液体分泌出来,随着他的动作进进出出。亦柏双腿麻软,腿心的酸慰感已让她无法站立,整个人软靠在他和树之间,抖抖索索地抽泣着,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嘤咛。 苏清风的体内燃起一大把熊熊黑焰。猝不及防间,他抽出沾满体液的手,一把抓住亦柏,飞一般地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轿车。 亦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两眼发花地跌躺在后座里。砰的一声关门声后,苏清风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清凉的荷尔蒙气息此时烈烈如灼,将她团团围住,没有一丝喘气的余地。 “不要……苏哥哥……”亦柏抗拒地推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苏清风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下体狰狞的某物火烧火燎地摩擦着她的腿间,亦柏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火热和占有欲。 “让我好好爱你,宝贝。”男人的眼底已不见清明,他粗喘着掀起她的裙子,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重重地抚摸她的私密处。 亦柏强撑着一丝理智,尝试说服他:“不要这样,苏哥哥!外面好多人,你下午还要上班……” 情欲中烧的苏清风非但没有感受到她的阻止之意,反而觉得她水水的嗓音好听极了。那掐出水儿的嫩音被他干的时候不知多么悦耳,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她在他身下尖叫、喘息、求饶。他隔着内裤,亢奋地在她的洞口盘旋,嗓音因情欲有些沙哑:“宝贝,水真多。你也很想被我干,对不对?” 一阵阵酥麻感窜过亦柏的全身,随之腿心一热。先前树下被逗弄的欲望再一次升腾起来,源源不断的白色透明液体喷向薄布。亦柏脑袋发热,呼吸急促起来,樱桃小嘴微张,低低的哼吟声在车内弥漫开。男人的巨龙感到那诱人的湿热,控制不住地越抵越深,裹着布料在洞口浅浅动作。 亦柏自体内升起一股躁渴之感,阴蒂酥痒难耐。她的四肢奋力抗拒着,小穴却一张一合地讨要,阴道咕噜噜似有什么在不甘饥饿,亦柏难耐地挣扎着,却早已没什么力道,下体摇摆着却更像在求欢。 “小骚货。”苏清风咬牙低咒了一句,娴熟地搓下她的内裤,掰开赤条条的大腿,就撞了进去。 一股浊气猛地撞向嗓子眼,亦柏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吓得咬住嘴唇。下体被贯穿的感觉格外分明。 苏清风几乎是不要命的状态,长长的肉棒一进一出,水声阵阵,大起大落。他闭着眼,脸上是享受而扭曲的表情。 感受着她压抑而渴望的身体,感受着在她的学校要她的美妙,感受着她甜美紧致的小穴。 “啊……苏哥哥……嗯啊……轻一点……”亦柏完全受不了这种激烈的抽插,原本就紧致的小穴此时因为紧张和焦虑愈加收缩,直绞得男人又爽又痛。 “宝贝儿,别紧张,让我好好爱你。”苏清风反而很享受这种紧窒,动作愈发粗暴起来,亦柏的细腰被他撞得直拱起,瘦小的身板遭受着他这番摧残蹂躏,体力已接近崩溃。 然而脑海中思绪又被情欲之瀑冲刷淋去,整个人混混沌沌,只剩下两腿之间被占有的那块淋漓尽致的刺激酸麻。 那又长又硬的某物如利刃一般在她体内反复穿梭,且每一下都又重又深,几乎抵进女人体内最柔弱的要塞。亦柏的小腹被他插得一鼓一鼓,那种恐怖的快要被插穿的感觉攫住了她。 “不要不要……”亦柏无力挣扎,只有眼泪愈发汹涌,求饶伴随着抽噎,在他耳边娇啼。 苏清风停了一下,双手撑在她耳边,汗如雨下。身下的小女人面泛桃色,欢愉痛苦夹杂的神情,鼓舞着男人的兽性。 他缓缓抽出硬物,在她洞口浅浅摩擦。激烈过后,突然如此缱绻温吞,女人自然有点受不了。小穴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张开翕动,液体因为情动不断流出,体内如有万千蝼蚁在啃噬。 亦柏的双腿不自觉缠上他的腰际,身体反抗的力道消失了,反而开始迎向他。 她哭了,抽噎着难以开口索要,苏清风满意极了,俯身蹂躏她胸前两团白花花的肉,“宝贝,告诉我你想不想要。”一点点加重力气探进洞穴里,却又很快离开,直激得女人情欲汹涌、淫水纤纤。 亦柏嘤咛阵阵,双眼通红,情欲中煎熬的身体饥渴难耐。她紧闭双眼胡乱地摸着他的身体,“苏哥哥……给我……” “怎么给,嗯?” 苏清风逐渐用力。 “再深一点……插我……嗯……”亦柏感觉自己疯了,她双腿大开,求他索取。喉咙合不起来似的,陌生的秽语呻吟自己跑不出。理智一点点丧失,她跌进这个狭小空间围困的情欲深渊,在阴道的刺激中无法自拔。 上课铃声穿过学院随处可见的高大梧桐,同学们拿着书本抑或背着书包前往教学楼,说说笑笑,三三两两,像一群热闹的金丝雀。没有人注意到偏道的白玉兰树下,那辆红色的轿车微微颤抖的幅度,更不会想到车里跟她们同龄的女孩赤裸着半身,正大开着私处供男人抽插着。 此时亦柏的耳里只有自己的呻吟和苏清风的粗喘,触觉和嗅觉里全是肉体和汗味,上课铃声被隔到了好远好远,身体的快慰感将她牢牢锁在这个姿势里,锁在这场欢爱里。 快给我……给我…… 快意堆积,酸意膨胀,他一次次的抵触都带来触电般的快感。她叫得更欢快了,后背不自觉弓起,她的指甲陷进他的肌肉里,浑身都在用力。 苏清风怒吼了一声,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他已化身猛兽,将自己的利剑反复刺入敌人的肺腑,获得无上的快感。 “嗯啊……啊……啊……”亦柏如莲藕般白净的双臂埋在茂盛的头发里,双手用力扯着发根,下巴难耐地扬起,她在似隐若现的高潮里叫得嘶哑。 苏清风大掌控制着她乱扭的腰肢,腰腹深深一顶,喉间闷哼出声。亦柏感受到一股潮热,体内一酸,眼前发白,脑海里炸开了花儿似的。 这一刻什么都不见了,身上汗湿的男人,狭小的糜乱空间,窗外渐去的人声……只有情欲释放后酣畅的痉挛。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她面颊嫣红,双目无神,樱桃小嘴里甜喘阵阵。 第十三章 从后面 高潮后的女人分外甜美,苏清风的手不自觉又攀上她的高峰。 “嗯……啊……”女人高潮后的身体非常敏感。感受着温热的大掌揉捏着乳房,略带薄茧的指尖偶尔搓过乳头,令她心魂俱颤。 女人的叫床声,像黄莺的歌声般好听。狰狞的欲望缓慢抬头,苏清风感觉身体绷成了一条棒槌,直想捣进那神仙桃园之地。 他将亦柏翻了个身,双手用力抓住前胸的两坨,零碎地亲吻着她白玉璧般无暇的后背。 男人一边揉弄她一边动情地呻吟粗喘,亦柏的体内仍残留着焦躁渴酸之感,脑海里腾起大雾,身体极顺利地任由男人牵引着,淫荡地勾起一个弧度。 苏清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她的上身,折起她的两腿,探首两股之间细细的长溪,温热的舌头勾弄得她哭出声来。亦柏的指甲深深陷进软垫里,长颈像海豹一般抻绷着,浑身抖筛般战栗。 那灵巧的舌头探了进去,女人夹着他的脖子,泄得一塌糊涂。 “求求你……求求你……不……嗯啊——”哭饶声最后转成嘶哑的空鸣,但最令她恐怖的是,源源不断的欲望之流如此汹涌又自然地占领了她,恐惧里面无丝毫排斥,甚至是渴求,渴求他碰她,吸她…… 灵巧的舌头像青蛇一般滑进她的体内,阴湿之处猛然遭遇滚烫的唇舌,香液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却吸得畅快,亦柏感觉整颗心都开始下坠。 “不要……不要……”亦柏的眼前开始剧烈摇晃,巨大的呼吸里氧气稀薄,两股之间他的发刺得她痒极了。 苏清风陶醉地品尝着她奇异的芬芳,绷直了舌头一进一出,甚至伴随搅拌的动作。亦柏感觉自己整个阴户都开始摇晃,像一池水被搅拌出了风云。越来越多的液体沿着苏清风的嘴角满溢出来。 亦柏沦陷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这磨人的唇舌已经使她彻底失控,苏清风却大力握紧她的大腿根,嘴唇的动作丝毫不歇,像一只贪婪的淫魔,故意捻过那微凸之壁,如同触电一般,女人的小穴紧紧收缩了五秒,亦柏的身体在情欲的作弄下几乎崩溃。她起身昂首,浑身绷成一条熟红的线,长发洗过一般,屁股撅得更狠,难以控制地用可耻的动作乞讨欢爱。 “啊……啊啊啊……嗯啊嗯啊……”她用白天鹅一般的姿态迷离呻吟,身体随着他的控制摇晃、颤抖,这些激动的反应无疑成了男人操弄的催化剂。 苏清风瞳仁紧缩,唇舌猛然抽离,竖起身体将滚烫的某物准确无比地钉进淋漓的湿海,亦柏由于他的猛力往前一趴,饱满的乳房抵着濡湿的玻璃车窗,乌黑的发黏在汗湿的肌肤上,红唇半张,表情混沌,娇喘激烈。 苏清风将她摁在车窗和椅背之间死死地抽插,像打桩一样,极重极快。 那熟悉之物如此轻车熟路,性器的离合碰撞出激烈的水声,亦柏又泄了两次,男人的某物依旧坚硬如杵铁。汗水如雨水一般落在她的身上,火热的欲望熏得小小的车厢几乎要焚烧起来。 “啊——啊——”苏清风一声声深闷的吼叫令亦柏欲火焚身,她挣扎着甩头翘臀,双手贴在玻璃上,仿若浑身浸泡在欲水里,化身为情兽。 “骚货!”苏清风牢牢抓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腰腹用力一送,将火烫的液体送进最里面。 亦柏被烫得一个激灵,哭喊着双腿一紧,攀上了巅峰。雪白的亮丝从嘴角流下,她浑身因那一次次荡气回肠的高潮疲软无力,只剩下丝丝呼吸微弱存在。 “从后面是不是特别爽?嗯?”苏清风的嗓音听起来依旧亢奋,他趴在她身上,双手捏着那红肿的乳房揉搓。 “不……嗯……”亦柏反应过来时,连拒绝的声音都满是娇媚。 苏清风又进来了,开始了下一轮的活塞运动。亦柏的腰臀又酸又痛,某处却仍然津津有味地吃着男人的粗茎,酸胀的欲望从不因一次次高潮减退,反而愈加凶猛。 隔着一个玻璃的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形形色色的学生从他们面前走过,亦柏已经麻木,嘴里的呻吟完全不受控制地自己流出,身体也仿若成了性欲支配的木偶,完全不受思想控制。 又不知做了多少次,直到亦柏失去意识。 她醒来之时,车门打开着,苏清风站在大树底下抽烟。 她衣衫整齐,唯有下体的酸痛昭示着这一个疯狂下午的存在。 她……被做得昏了过去。 亦柏后知后觉红了脸,低下头,几乎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手臂碰到口袋里的硬物,她打开一看,是学生证。 愣了半晌,想起来,今天中午他原本是给自己送学生证来,在大树下聊了会儿,就—— 亦柏有些不安,这种事情,以前想想都觉得羞耻。 “醒了?”一抬头,男人正看着她,掐灭烟走了过来。 此时他看她已经目光清明,甚至带有淡淡的宠溺,先前满布欲望的表情一扫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清秀的脸。 “嗯。”亦柏点点头,对自己满脑子的香艳画面不知所措。 “带你去吃晚饭。”苏清风揉揉她的头发,转身开车。 在现在的他身上,找不到刚才的一丝痕迹。 亦柏突然感觉有些冷,心里一股不自然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她很快摇摇脑袋,打消自己的想法,可能是下午做得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 晚上苏清风和亦柏吃了个饭,把她送回去之后,便一直眉头紧缩。 这个女孩,让他失控了。 他将车停在桥上,倚靠着栏杆抽烟。他双眼迷离地看着隔岸的灯火,黑暗和风让他清醒,但女孩的肉体留下的印象却令他开始止不住地战栗,甚至想要现在冲过去将她干晕,搂着那香软的身体,似乎就可以永远拥有…… 烟不知不觉烧到了手指,苏清风一个激灵,将剩下的烟头抛进河水里。微弱的火光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她就像罂粟,染上了就戒不掉,只会越陷越深。 像是要证实什么似的,苏清风将车开上了那一条不常走的路。 敲开门,女人穿着纯白浴衣,胸口乳沟蜿蜒起伏。 “今天怎么……” 还没等她话说完,苏清风便扑了过去。他将她摁在墙上,手指一扯,浴衣就整个掉了下来,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肉体。尤然熟练地打开他的裤带,踢掉裤子。两人很快拥吻在一起,滚落在沙发上。 多么火热的呻吟,多么精致的身体,苏清风却有些出戏。这吻不够甘甜,这肌肤不够细嫩,这叫床声——也显得娇柔做作。 苏清风愈加烦闷,打开她的双腿,用力插了几下就射了。 尤然有些纳闷,还没有进入状态他就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抽起了烟。 “今天怎么了?” 她轻柔地缠上他的肩头,用自认为最温柔的嗓音问。 苏清风吐了一口烟,说:“你上次不是问,你跟她,谁操得更爽吗?” 尤然脸色一变。 “她。”苏清风轻飘飘掷下这个字,却砸得尤然无法呼吸。 “苏清风你别搞笑了,一个十九岁娇嫩嫩的小姑娘操着能不爽吗?”尤然跟着苏清风走到门口,急得脸红脖子粗:“十九岁的处女要找一大把,但我求求你别上心成吗?你玩不起。” 苏清风脚步顿了顿,不知怎的突然生气,“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他用力砸上门,心上却突然很沉。尤然的话没有一个字不对,但他听着却觉得浑身都要爆炸。 为什么? 第十四章 男人身下的容夏 亦柏那天回去的时候,已经快晚上8点了。她转道去博学楼上了个厕所,QQ里传来艾特全员的消息。班长说今天晚上必须收齐学生证。 亦柏想起容夏的还没有给自己,于是赶紧给她发消息。 消息一连几条都没有回应,亦柏心下焦急,将电话拨打过去。 透过贴耳的嘟嘟声,一阵耳熟的手机铃声从教学楼某个角落若隐若现飘了过来。亦柏一愣,这不是容夏的手机铃声吗?难道她也在博学楼? “那岂不是很方便?”亦柏欣喜地循着铃声走去,最终停在一间教室门口。 她想也没想地推门,却没有推开,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了。同样紧闭的窗户,玻璃上糊了报纸,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教室里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被亦柏掌心汗水濡湿的手机,仍然停在拨打界面,持之以恒地“嘟——嘟——嘟——”。 这场景着实诡异。 亦柏刚张开嘴想要大喊,就隐隐听见一声短促欢愉的娇哼。 她脑子里一嗡,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缓缓俯下身,将耳朵贴在门上。音乐铃声掩盖下的呜咽声拼命压抑,却愈发张扬。女孩娇嫩的嗓音在空空的教室里回荡,还伴随着桌椅挪动摇晃的碎响。 久经男女之事的亦柏当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亦柏挂掉手机。 那诱人的喘息声,如同失去了束缚,越来越剧烈,甚至在教室长廊里弥漫开来。 眼角瞥见报纸一方漏洞,她鬼使神差的踮起脚,朝里面望去。 男女交缠颤抖的胴体在空气里开了花,白花花、热辣辣的。 亦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桌上扭来扭去,大开的阴部供男人鞭笞挞筏,嘴里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尖叫。男人的身体粗壮,胳膊肌肉上是黑色的纹身。他就那样赤条条地站着,浑身血脉偾张,他两手扶着女人的胯骨,腰腹蓄力撞击。 女人的小腹时时被撞到拱起,双手抓住桌沿,整个身体随着讲桌一起颠簸。她的后背贴在桌面上上下摩擦,汗液留下斑斑水痕。白里透红的肉体依凭着冷硬的铁制材料,如同一条离水而瘫倒案板上的鱼,只有男人插入、开垦、抽垒,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水”。 女人的身体因这一波波撞击快乐得痉挛,她的双手放到自己饱满丰润的乳房上揉动,眼里只有对欲望无尽渴求的空洞。 她的双腿像绳索一样缠在男人的腰际,腿心的洞像一个无底的漩涡。每次都能更深,每次都将他吸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捣烂操坏。 男人眼底一抹红,打掉她的手,躬着腰狠命搓弄着她的乳头。女人躺倒在桌上,下体迎合着抽插的动作挺收。高潮已将她逼向失狂边缘,她双手抓住发尾,头顶抵住桌面,下巴直戳向天花板。她似乎浑身都在用力,身体颤抖得不像话,后背微微离开桌面,上半身拱成一道尖锐的弧度。 “啊——重一点——再重一点——”婉转的呻吟已变成了嘶哑的吼叫。 “小妖精……太紧了……”男人被缴得额角青筋凸起,闷哼一声加重频率和力道。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亦柏看见桌子随着男人的每次撞击往后摇晃,女人在危险和爱欲里享受似的发泄。 “啊——”她听见男女混合的低吟,他们的动作骤然静止,交合处开始有液体流出来。 女人安静地躺在桌上,身体有频率地痉摩,双眼紧闭,只有根根睫毛微颤。男人则双手撑在桌沿一动不动,胸前是运动后的巨喘起伏。 屋里弥漫着纵欲过后的荷尔蒙,这是只有年轻才可以有的肆意发泄。 亦柏反应过来时,呼吸非常急促。身体软得不像话,腿心一开一合,抽动着分泌了很多液体。 她扶住墙壁,眼睛盯住那个男人赤裸的后背和粗壮的手臂。如果被这样富有力量的身体压在身下……如果自己在这间教室里被干……小穴止不住地抽搐,甚至有微微的痛觉。她背过身去,靠在墙上,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好想要。 好想被干。 想在教室要,在厕所要,在操场要,在小树林要,在厨房要,在阳台要,在电影院要…… 此时她的脑袋像着火了一般,将理智烧尽。 容夏坐起身,不等向远抽出来,又牢牢锁住他的腰,疯狂地耸动。 向远将她抱下讲台,放在地上,跪坐着,从上到下死命捅她。 “你就是欠操……你这个妖精……今晚操死你……”向远每一下都插得极深,容夏浑身无力地任他摆弄,身体一波波欲浪逐渐掀高,引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你……哪有……这么大……本事……”容夏满面享受,双颊嫣红如同醉酒,断断续续吐出这句话。 向远整个人扑了上去,身体的重力全部落在那根铁柱上。 容夏微一皱眉,脸上是扭曲的亢奋。 “重一点……再重一点……操死我……”她微阖着眼,挂在他肩膀上的腿也不老实,不断勾着他,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勾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就是个吃人的妖精。向远的心里蹦出这个想法。 教室里又开始火热起来,亦柏呼吸急促地跑开。她用力甩动着脑袋,怎么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不知廉耻了。 性生活没有问题,但太过于放纵就突破底线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 容夏又泄了几轮,但身体的欲望无休无止。 向远箍住她的屁股从背后操她,这样似乎方便了她发疯。她由着体内的欲望扩散运动,疯狂扭动着腰肢和屁股让他干得更激烈,甩动着长发、揉弄着乳房,仿佛她就在身下。 不够,不够,还不够。 一轮轮高潮冲刷,反而更加空虚。 为了了解她的欲望,容夏第一次和男人做爱。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情欲里的女人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她? “亦柏……亦柏……”她已经迷乱了,脑海里全部是她的样子,她穿衣服的样子、不穿衣服的样子,她都知道。 向远最后狠狠戳了她一下,抽了出来。快要高潮的小穴仍然大张着,似乎挽留着他的侵犯。 向远快速套上了裤子。 容夏放下撅起的屁股,翻过身继续呻吟,那声音里是赤裸裸的对欲望的渴求。 向远脸色铁青地捏住她的下巴:“我会记住你在我身下喊的另一个名字。” 容夏打开他的手,眼泪开始一滴滴掉下来。她旁若无人地将手放到两腿之间,双腿交叉,开始扭起腰肢。 她看起来很享受。 向远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简直疯了。” 容夏抬起腿,四指合隆插进下体,抽插,那呻吟声,和他操她时没有什么区别。 第十五章 同性的欲望 亦柏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一口气跑到小池塘边,呆愣地杵住了。 先前火热的一幕似乎犹在眼前,那磅礴而来的欲望挟持住她的一瞬,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理智被删除的空档,如果有陌生人从背后抱住她索爱,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后面的剧情。 亦柏用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背,反复熨着烧红的脸颊。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小心翼翼地接听:“喂?” “你在哪里?”是容夏,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异。 “我在小池塘边呢。”亦柏的嗓子却是哑的,仿佛刚才经历过一番磨人操弄的是她。“怎么了?” “不是要收学生证吗?” “啊!我忘了……”亦柏心里咯噔一下。经过刚才那一番打岔,她完全把这事忘了。 眼看着快要过了截止时间,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快点来找我,九点就要交了。不然这样,我先往寝室走……” “都九点了,不可能交到办公室的,最早也要明天早上。”容夏一语戳破亦柏的担忧,“傻急啥,等我一起回去。” “哦,好。” 挂掉电话,亦柏发现手心里都是汗。她长舒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不安打散,怎么可能会发现呢,不要多疑。即使现实如此,但亦柏还是会觉得心里藏着一块脏东西,怕被人瞧个明白。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容夏从远处跑了过来。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在黑夜里荡开波纹。长发被随便束在脑后,露出的下巴和脖颈很干净。亦柏的眼里却是她刚才在教室里的赤裸模样,胸大臀圆,完全是成熟女性诱人的酮体,魅惑的长发黏在汗湿的胳膊和脖子上,脸颊上浸透情欲的绯色,那样的她跟平时随性的女生判若两人。 “发什么呆呢?”容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掌,笑容明丽。 “没什么。”亦柏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别过头,生怕对方从自己的眼睛里看见什么。 回到寝室后,亦柏赶紧把收齐的学生证交给班长,然后收拾些东西打算去澡堂洗澡。 “你也去澡堂吗?”容夏惊喜地问。 “是呀。” “那我们一起!” “没问题呀。” 亦柏这样回答,容夏似乎更开心了一些。往常总是磨磨蹭蹭的她,竟然几分钟便将东西收拾好了。 这天澡堂人格外多,好长时间过去了,容夏终于排上了一个浴头。 “亦柏,来这边,我们一起洗!” 亦柏摸了摸下巴上的汗,满眼的女性裸体,在她眼里变成了一颗颗饺子挨挤在雾气缭绕的蒸笼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下饺子吧…… 亦柏瞪着高度近视的双瞳,在水雾迷漫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完全无法辨识容夏的方位。 突然一只手横空出现,扯得她踉跄着跌入隔间里。容夏将她拦腰环住,敏感部位一瞬间的触觉,像电流一般窜进身体里。 亦柏转身看见容夏,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嗔怪道:“吓我一跳!” “给你一个惊喜嘛。”容夏歪头俏皮一笑,长发从肩头滑落。 “这是哪门子惊喜啊。”亦柏嘟囔着,没有放在心上。她将水卡插进卡槽里,源源不断的热水喷涌而下,侵略了肌肤每个角落。 少女洁白的肌肤染上水液的光泽,如同上好的锦缎。 亦柏一回头,发现容夏倚靠在隔门处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刚才没冲吗?”亦柏疑惑地问。 容夏抬头看了看外面,然后对她摇头,微笑,“你先洗。” 亦柏冲了会儿,让出水龙头:“你洗吧,我擦点沐浴露。” 师院的澡堂,只有十个水龙头有正正规规的隔间和隔门,这样的隔间被大家称为“豪华间”。 亦柏从没洗过“豪华间”,发现里面空间还挺大的。隔开了外面拥挤的人流,亦柏浑身轻松了不少。回想起每次洗澡时都要和别人的裸体不经意磕碰,让人头皮发麻。 “咔哒”。 极微小的声响掩盖在嘈杂的人声里,随之而来的是满目的黑色。顶窗换气的机器停止了呼呼呼的运作,同时,人群里被掷入了骚乱。 “怎么回事啊?”亦柏惊讶地发问。 “停电了吧。”容夏淡淡道。她走近亦柏,揽住那一串洁白的藕颈,“你盘头发真好看。” “呃。”亦柏被这无来由的一句问懵,“还好吧……” 容夏缓慢地凑近,呼吸浅浅地浇灼着她的脸颊。 “非常。” 亦柏想要后退,但墙壁牢牢挡住她的去路。 “回去教你呀,还没谢你上次帮我化妆呢。”亦柏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嗯。”容夏低低哼了一下。 “还很香。”容夏继续道。她的手顺着沐浴露的泡沫往下滑,重心微微前倾,鼻子点了下亦柏的锁骨。 “额。”亦柏没反应过来,喉咙里只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容夏的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腰际,身体又近了一些。黑暗里,亦柏渐渐能看见她一双白花花的胸。几个小时前还在另一个男人手里,被握成各种形状。 教室里种种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亦柏的大脑,她扬了扬下巴,大脑晕乎乎的,空气是几乎刻薄的稀疏。 “我有点难受……”亦柏虚弱地说。 “哪里难受?”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话仿佛是容夏贴着她的耳边说的。 四只乳房暧昧地交融在一起,容夏的呼吸很快,掌心湿热地熨烫着少女柔嫩的肌肤。 亦柏闭起眼睛扶住自己的额头,用尽力气吐出一个字:“晕……” 容夏将下巴架在她的肩上,手掌在光洁的后背游弋。下体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她的,容夏低吟道:“我也好难受,这里难受。” 亦柏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人被她压得难受,尝试去推,浑身却软得没有力气。 容夏的脸埋进她的脖颈,少女的芳香充斥了鼻腔。乌黑茂密的长发撒满少女柔软性感的胸脯,像情欲的根湿黑纠缠。容夏握住她被发包裹的乳房,喘息着去亲吻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在丰满的臀肉上流连往返。 身体的机关被打开,亦柏含混地哼了一下,“你干什么……” “给你抹匀……”容夏的嘴唇不断往下,“好多……有好多……”她的手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流连,“好多沐浴露……” “不用……”亦柏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容夏的身体太热了,几乎要将她烫化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她费劲格开容夏的手,想要出去。 电久久没来,换气机的罢工使澡堂里的二氧化碳过分膨胀。已经有不少人草草洗好出去了,但对于供不应求的狭隘空间,人来人往,总会填满。 容夏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抓住她的乳房用力揉搓。 亦柏被她的动作吓坏,脑袋清醒了一半。 “容夏!”亦柏恼羞成怒地低喝一声。身体却不遂人愿,因为缺氧软绵绵的毫无抵抗力。 “一下下就好。”容夏的呼吸声很大,这句话几乎是用气推出来的。她抓住亦柏的手腕控制在墙壁上,嘴唇附上她的右乳,品尝两粒鲜美的红豆。 亦柏吞了口口水。她感受到包裹乳房的湿润唇舌,舔咬厮磨,一派熟练的口法,勾人心魄。痒意沿着联系乳尖的脉络,到达两腿之间,潮意在左乳牺牲于对方掌下时愈发汹涌。 容夏大口吞咽着梦寐以求的乳房,舌尖灵巧地摁着乳头打旋、摁压、吸吮。左手则攀上另一团柔软,五指陷入乳肉,留下殷红的印子。四腿交叉锁住,另一只手悄然滑入臀肉隐秘的缝间。 “嗯~”亦柏被容夏分开的双腿猛然一紧,异物侵入的感觉使她大声哼出,尽是魅惑淫荡的味道。 “你也想要的。”容夏蛇一般在她身体四周攀缘,嘴唇沿着脖颈一路来到下巴,轻轻咬了一口。 亦柏用力撇过头去,小穴紧缩住将她的手指死死吸入,更多的液体流了出来。容夏重重捣了几下,嗓音里尽是亢奋:“你看它多想要啊——” 亦柏羞耻的红脸被散落的头发遮住,她大吸一口气,大力地推开容夏。容夏拖拽着她,两人脚下一滑,倒在地上。 嘈杂的水间,满是女人的笑闹、流水的哗啦,没人在意这异样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着羞人的事情。 容夏跪坐着,俯身用全身的重心压住亦柏的双手。私密处暧昧地交叠,黑色森林里的热泉源源不断。 容夏用力吻住她。亦柏死死扣着牙齿,不让她进入。 “呃……呃啊……亦柏亦柏……你也想要的……”她在她耳边叫得很动情,扰得亦柏心神颤乱,两腿之间愈发潮得厉害。容夏膝盖猛得一插,直上,没入那一片黑色森林。 亦柏下体一拱,随着摩擦动作的加剧,渐渐失了身心。 眼前女人朦胧的酮体,成熟诱人,几个小时前还在男人的身下翻云覆雨,被折叠成欲望的形状。 亦柏的呼吸剧烈起来,齿关松了,女人的舌头灵巧地滚了进来。 容夏的膝盖顶在穴口那一粒豆上反复蹂躏,啪啪撞着穴口,感受炙热和水液的流动,以及像小嘴一样开合的欲望之穴。 一股酸慰感迅速窜至全身,随着膝盖的顶弄升降。唇舌交融在一起,舌头被卷弄得发麻。爱液满溢流出,小穴每一次翕动甚至牵动痛感。她咬住容夏的舌头,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双腿夹住膝盖,用力。 容夏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腿间,插入。 喘息声交叠在一起。 容夏的脸上浮起享受迷恋的表情,她无力地埋首于亦柏的颈窝,啃噬,舔咬,发烫的呼吸打在嫩白的肌肤上。 亦柏闭着眼睛,私处的快感已经将她支配,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身处何地。身体本能地喜欢这样的爱抚,每一个毛孔都张望着欲望被填满,叫嚣着,想要,好想要。 容夏手腕、臀部、膝盖同时用力,亦柏跟着她一起尖喘起来,高潮了。 “咔哒”一声,光线迅速袭来,将这两个赤裸交叠的肉体付诸光明。她们的眼神远不像急喘的呼吸那样坦诚面对分秒前的激情,只有身体里残留的快感,真实记述了真相的发生。 第十六章 想要这个男人 亦柏从没有设想过,自己和容夏会做那种事情。 当灯光亮起时,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容夏身上留下的爱潮。朦胧的媚眼、几乎喷薄而出的欲望,全部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胸前的柔软,两腿间的潮湿,温热的喘息。亦柏都感受得分外明确。 即使过去了好多天,亦柏依然清晰记得那天的每个细节。 “你没事吧?”旁边的同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亦柏眼皮一跳,召回神游的思绪,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亦柏哑口无言,才想起这节是小组讨论课。一开始她恍恍惚惚地听着,女孩身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缭绕在鼻端,她便渐渐失了神。因为这味道和容夏那天用的很像。澡堂里的画面如闪电一般劈到脑海里,喘息、水声、细语、雾气、欲望,一瞬间全涌进身心。 幸好下课铃声在这时响了。亦柏趁此机会,抓起书包逃也似地出了门。 尽管容夏这几天都没有回寝室,亦柏依然被那件事缠得几乎窒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亦柏接起,对面是苏清风温润如玉的嗓音:“周末有安排吗?” 亦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道:“我想见你。” 想要被他要,被他揉成各种形状,在他身下酣畅地叫。亦柏闭着眼睛,抓住护塘链的手指越来越紧。她的脸颊上已是一片绯红,她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她已经全然顾不上羞耻,反而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开心。 苏清风笑了:“这么迫不及待。” 亦柏娇俏地回答道:“才没有呢。”苏清风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暧昧,心中的热涌愈结愈浓。那天在车上他失了控,她的身体叫他欲罢不能。冷静的这几天里,越是不想想她,却越是想要。 “等我好好爱抚你。”苏清风低声说,语气里是肆意横流的欲望。 “你讨厌……”亦柏掩面低头,跺脚娇嗔。苏清风似乎能听见电话里女孩的气息,水嫩的嗓音魅惑诱人,他几乎一闭眼就能看见身下那张似哭非哭的娇艳小脸,白净净的身体上布满爱痕。 那物抬起了头,立马有一张嘴将其含住。苏清风挂了电话,摁住她的脑袋,粗重地喘息。 “亦柏,亦柏。”到达高潮的那一瞬间,他不断叫着这个名字。 第二天两人约在校门口见面。亦柏一来就被苏清风推进车亲了起来,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他的体香,亦柏抱住他的脖子感受着这热情似火的吻。 两人都迅速有了反应。 亦柏感受着欲望迅速占领了身心,冲刷着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兴奋地想道:“就是这样,自己就是想要男人了。”想要男人的侵犯,所以才让容夏趁虚而入。只有男人才能给自己无上的快感,那天的高潮,不过是偶然罢了。 双腿主动缠上男人的腰。 苏清风抚摸着身下柔软的身体,欲罢不能。 这时车后传来尖锐的鸣笛声。 苏清风摸了摸亦柏的脸,戏谑地说:“这么想要?” 亦柏反应过来,放下双腿,羞赧地撇过头去。苏清风亲了她一下,回到了驾驶座。 亦柏昨晚提出两人一起去市里,这源自于她面对衣橱多次犯难的情绪体验,她终于发现自己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很单调。原本还无所谓,亦柏本性朴素,不爱打扮。但陷入恋爱的小女生,不免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心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逛了很多店,苏清风大多时候都表现了一个直男的沉默。怀揣着某种类似于讨好的心思,在男人面前不停地换着衣服,倒让亦柏羞得狠。 然而试来试去,始终没有令人满意的。 一直尝试宽松休闲款的亦柏,并没有让苏清风有多惊喜。一旁的服务员早就瞅准了态势,将一件鹅黄色的秋季裙衫推到亦柏面前:“小姐姐,你穿这个一定很讨男朋友喜欢。” 亦柏眼角瞟了瞟坐在一旁的苏清风 ,双颊微红,目露羞色:“秋天穿裙子……吗?”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打扮,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呢?” 服务员怂恿着,将仍在犹豫中的亦柏一把推进了试衣间。 亦柏换好衣服,扭扭捏捏地掀开帘子走出去。 一开始苏清风都没有认出来,直到亦柏走近,他乱晃的眼睛定住了,心里一阵波涛滚滚。 这件裙子恰好勾勒出她玲珑的身线,束出盈盈一握的细腰,莲藕般的腿肚和脚踝从厚笨的秋裤里解脱出来。深v领里诱人的乳沟隐隐绰约,天鹅颈和蝴蝶背上下呼应。乳黄色更是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女,不惹尘埃。 大概是换衣服,导致皮筋松落,青丝一泻千里,微微侧过的娇颜,回眸巧笑,媚气横生。 如果用一次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性感。 原以为她纯得像杯水,如今却像妖冶的红酒,让人醉。 亦柏站在镜子前,感受到男人浓烈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从没有尝试过这种“仙气逼人”的衣服,平常都是T恤长裤一个季节,再淑女点儿的就是夏季直板连衣裙。这种穿衣习惯,使她依旧保留着十几岁少女的青涩感。连她自己都忘了,她都快20岁了,已不再是豆蔻少女。 苏清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背后,双手环住瘦腰,呵气如兰:“你真美。” 亦柏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相拥的两人,有点陌生。直到苏清风吻了一下她的耳根,她才明白这种不自在感来自于哪里。 长大了。 容夏在男人的身下开花时,俨然一副成年女性性感的模样。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爱欲让女孩变成了女人,女孩为了男人变成了女人。 如果只是自己平常买衣服,试到这件,肯定迫不及待地脱掉了。但苏清风说,好美。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涨红,媚眼如丝,凹凸有致的身体靠在男人的怀里,想要迫不及待地开花的模样。 这个时候,再也回不去了。回到女孩的样子。 亦柏回到试衣间,苏清风也跟了进来。 他们开始疯狂地亲吻,亦柏舌根被吮得发痛,银色丝线沿着嘴角往下牵引。 亦柏抬着下巴艰难喘息,裸露的脊背贴在冰凉的镜面上,身体在冰与火的攻击下微微发抖。 苏清风剥下裙子的上身,隔着蕾丝乳罩大力揉着。 亦柏战栗地发抖,两腿之间沁出湿气。 亦柏去摸他的裤带,半天都打不开。苏清风拍掉她的手,只用力一抽,裤子便应景而落。亦柏翻起裙子,迫不及待地借力缠到他身上。 隔着两层内裤摩擦了一会儿便彻底湿了,苏清风往后退了点儿,下面始终象征性地摩擦着,偶尔带着布料伸进去一个头又马上退出来。嘴上却不闲,低头找到她的乳头衔在嘴里,大口吞咽。 亦柏敏感得直哼唧,小屁股摇摇晃晃,两只腿用力地虬着,喊着要。 “今天这么骚,嗯?” 苏清风轻咬了一下她的乳尖,逗得怀中的小人儿一阵哼唧。 亦柏等不及了,两脚掌一勾,往下一滑,便将他的内裤扒了下去。硬柱被紧绷的布料刮了一下,差点缴械投降。苏清风哼了一声,终于放开嘴里的奶香味,两指钳住她的下巴,眼底有血丝:“待会儿操到你说不出话。” 亦柏被迫扬着下巴,红艳艳的嘴唇打着颤,两颊红艳艳的,嗓子里漏出丝丝缕缕的呻吟。 苏清风大掌用力,粉红色内裤瞬间化为碎片。 苏清风将她在胸膛和镜面之间压成一片肉体,烙铁猛地一插到底,亦柏尖鸣一声,后又吞作呜咽。 外面的商场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敲门,又走开。 亦柏就在敲门声里泄了一次。她抱着苏清风的肩膀,死死咬着牙关,还是不时漏出些许嘤咛。 “叫啊,叫啊。” 苏清风加重了抽插的力度,深吸一口气,疯狂颠动。“让外面的人都听见,你被我干得多快乐。”小穴水声泽泽,快感不断绵延,亦柏大喘着气,双眼白色覆盖,不规则的烟火图案在脑海里炸开,如同休克一般的高潮快感袭来。 温暖小穴一瞬间的绞动将他逼向深渊,苏清风深深挺动了便射了。 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小小空间里布满难以言喻的气息,亦柏不由红了脸。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被兽欲控制的,只想着被狠狠地插干,竟然忽略了这样令人尴尬的环境。 刻意忽略身后某人欲求不满的视线,亦柏弯腰在一堆衣服里找自己的衣服,想要赶紧穿好出去。 防止沾上体液的长裙被高高撩起,她一弯腰,私处便大喇喇敞在他眼底。恰好,粘稠的液体在此时沿着洁白的大腿流了下来,男人突然压了过来,亦柏被撞得往前一趴,刚好形成一个任他索取的姿势。 感觉有温烫之物附了上来,亦柏忍住失禁般的变态快感,夹紧了双腿拒绝:“不要了……苏哥哥……我们回去再……嗯啊……” 苏清风掰开她的腿, 轻松地咬着穴口的蓓蕾,只是这样,亦柏就已经溃不成军了。小穴里止不住地流出越来越多的液体,她的眼泪也顺势掉落,“好难受……苏哥哥……好痒……” 苏清风沿着幽深的森林舔弄,时不时捻着穴口轻轻地吸,亦柏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吸得沉了下去,一波波极乐的颤抖袭来,无比空虚。 “快,求我操你。”他的嗓音略带沙哑。 亦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嗯……苏……哥哥……快操我……” 苏清风跪起身,将早已硬得像铁一样的某物塞进湿淋淋的盘丝洞。 感受着他一寸寸进入,像热铁般坚硬。即使泄过很多次的阴道依旧无法承受这样的巨大,胀得疼痛。 “苏哥哥……苏哥哥……”她哭喊着扭动娇躯,欢愉的呻吟声再也不受克制地爆发出来。男人身下的动作因这娇叫更粗暴了些,长枪没入,大刀阔斧地抽插。 “嗯……嗯啊……”女人的娇啼如歌如泣,单薄的纤弱身躯被他一次次占满、贯穿。 苏清风抓住她的屁股,一次比一次深,双眼泛红:“今天你真美。” 亦柏仰着头,感受欲望被一寸寸填满,身体被剧烈地占有。四肢如被水洗过一样的潮湿,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呃……哪里……啊美……” “哪里都美。”他说着,手来到她的胸前,轻轻一收,指缝间便全是白花花的肉。他一边抽插着,一边亲吻她的后背。 亦柏的后背向来敏感,再加上趴着的动作使双乳下坠,仿若迫不及待地往男人手里送,格外地受不住爱抚。 亦柏再一次达到了高潮,几乎虚脱。而骑在身后的男人,还在继续。 第十七章被干着爬出电梯 苏清风买完衣服以后,亦柏飞也似的离开了商场。 苏清风缓缓追了上去,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渐渐接近,暧昧交融。 晚上想吃什么?苏清风与她并肩,一脸清爽的笑容。 亦柏没好气地拢了拢衣领,锁骨以下全是刚刚这个家伙的杰作,亏他还笑得出来!气极之下,她随手一指,朝路边一家看起来很是昂贵的西餐厅扬了扬下巴:就这个吧! 苏清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好。 这顿饭虽然解气,但吃得着实不快活。首先那片带血的牛排就让她难以下咽,其他的菜量少且不得味儿,还不如一盘青椒炒肉丝搭点米饭来得实在。 苏清风看着她阴黑的小表情,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可什么都听你的。 吃完饭,夜已深黑。与夜俱黑的轿车极速驶向灯光丰沛的繁华大道,耳边有风呼呼而逝。 亦柏察觉这不是回学校的路,不满地撅起了嘴,送我回去啦!下午做得她现在双腿之间还微微泛酸,上次在车里直接做得昏了过去,她用鼻子都能想到如果跟他回去自己在接下来的双休日里将面临什么。 做爱和酒一样,小饮怡情,大饮伤身。 苏清风淡淡瞄了她一眼,你不是没吃饱吗? 亦柏懵懵地偏头,都快九点了,你还想带我吃东西? 苏清风笑了一下,有好东西吃。 半个小时后,当苏清风将她架在楼梯扶手上,毫无前戏直接冲进她身体时,她才反应过来。 苏清风在她耳边笑喘,好吃吗? 亦柏羞臊地捶打他的肩膀:你这个坏蛋! 苏清风随着她的节奏猛插了两下,亦柏销魂的呻吟声在楼梯口回荡起来。 既痛又酸的感觉攫住了亦柏,她虚弱地抓住苏清风衣袖,害羞地示弱:我不回去就是了,快放我下来。 苏清风又重重地插了好几下,我问你好不好吃?此时已渐渐有了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亦柏浑身都因为紧张和情欲的夹击而颤抖,死死咬住的嘴唇间还是有吟哦溢出,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祈求他:好吃……苏哥哥……我们上去好不好…… 愈发紧致的小穴夹得男人头皮发麻,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女人的香软和紧致令他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骤然断裂。 好,上去。男人眼眶泛红,粗喘着托起她的屁股,直直抵向最深处。亦柏惊呼一声,紧接着外套被扔了,体恤整个从头顶被剥开,褪到膝盖的内裤和长裤也被脱去。这些都在一瞬间完成,转眼亦柏被赤条条地丢进电梯,苏清风将她的脚踝挂在他的肩膀上,跪着干她。 封闭的空间里空气稀薄,亦柏难以自抑地大声尖叫,那根粗热的阴茎在她体内飞速穿梭,水光惊人。亦柏的身体跟着电梯无助地摇晃,仿佛整个空间都随着他的操干而振颤。酸慰和酥爽的感觉袭遍全身,随着电梯上升的速度她缓缓飞向了云端。 电梯门缓缓打开,清新的空气灌了进来,亦柏一个激灵,从高潮的休克中苏醒过来。苏清风抱起浑身无力的她,将她的后背抵在电梯按钮上,抓住奶白的屁股又开始新一轮的操干。 敏感的后背撞上凹凸不平的按钮,如电流一般窜动全身的痒意催出一连串眼泪。好痒好痒……亦柏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却仍然柔媚性感到足以激起更强烈的侵虐。 苏清风来回抚摸她不断摇曳的腰肢,眼眸深黑,真骚。 亦柏不得不承认,她开始享受这种偷欢一般激烈的做爱方式了。身体层层累积的快感,汹涌澎湃的高潮反复不迭,哪一样都给她带来无边的快乐。 身体开始近乎不知羞耻地主动缠在男人剧动的腰肢上,随着他的操干荡漾在情欲里,自然而然地扭动、摇曳,在电梯按钮上蹭动获取快意。她渐渐陷入癫狂乖顺的状态,抛去一切羞耻、体面、人伦,跪服于情欲,在公共场合享受情爱。 随着电梯门的开合,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高潮过几次了。剧烈的男女呻吟毫不避讳地回荡在电梯内外,两人衣不蔽体,像野兽一般享受着本能的交媾。 电梯狭隘的空间里已被两人情欲的气息塞满,壁上、地上都是白浊色的体液。镜子上因为热气腾出一片水雾,亦柏趴在这片水雾里,赫然印出了一个窈窕的人形。苏清风则在后面干她,毫不疼惜的,次次几乎将她撞到镜子里。 嗯……嗯啊……苏哥哥我不行了嘤嘤嘤……亦柏哭着求饶,身体上处处都是激情的红印,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蹂躏过一番。她哭喊着,柔软的胸脯颤动得厉害,荡开一波波美丽的乳肉。 苏清风眼红得要命,将她推得跪趴在地上,右手接住下坠的乳肉把玩,阴茎哧溜一声从后面重新进入。 自然下垂的乳房敏感得要命,小穴在后面任人索取,呜呜呜……嗯啊……吭吭吭啊……哈……苏哥哥唔痒……亦柏难以自制地接受着男人的攻城略地,那根又长又硬的玩意儿几乎直直顶到嗓子眼。 苏清风提着一口气,疯狂地抽插。后面的视野可以清晰地看见小穴口溢出的体液,还有女人跪在脚前被干得心神摇晃的骚样,无哪一样不叫他热血沸腾。 我不行了……手好疼……呜呜呜……亦柏几乎支撑不住了,屁股开始往下塌陷。苏清风啪地打了屁股一巴掌,大喘气着命令:给我爬! 亦柏的眼泪扑簌簌往下直落,后面的抽插随着巴掌愈加激烈着将她往前推。她的体内突然荡起一波难以言喻的激情,她顺着这股驱动力像只母狗一样往电梯门爬去。 男人似乎受到了某种极大的鼓舞,他的喘气声更大了,激动地卯足了劲拼命撞她,爬快点!骚驴! 亦柏被他一下撞倒了,几大巴掌纷纷落下,亦柏雪白的屁股已经红透了。这时电梯已经停稳,亦柏含着眼泪,翘起屁股将那黑亮之物重新吞下。两人均发出一声叹息,亦柏享受着苏清风揉捏乳房的快感,将身体绷起一道美丽的曲线。 激烈澎湃的蹂躏和抽插,带来的几乎撼动灵魂的激情,如鸦片一样让人上瘾。 嗯啊……苏哥哥……帮我……她几乎是渴求受虐似的朝他湿漉漉地看了一眼,苏清风闷哼一声,在她后面疯狂颠动。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亦柏不知羞耻地呻吟着往外面爬去。 像一条虫子,像一尾鱼,像一只狗,像一匹驴,她被男人骑着,干着,又哭又叫着爬出了电梯。高潮喷涌的一瞬间,像黑暗中骤然炸裂的烟火,亦柏眼睛一闭,在久久盘桓的高潮里昏厥过去。而苏清风则无知无觉地抱着她的屁股一直用力抽插,直到射出今晚的第叁次精子,才罢休。 第十八章性爱成瘾 对于昨晚的记忆,亦柏的脑海中只剩下那与烟火媲美的性爱印象。一次次如海浪般迭加的高潮,最后汇为粗黑的一股,直将她肉体与灵魂逼向最高的峰顶。浑然无我的境地里,呼吸变成了次要,她在身心震荡里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鼻尖依然缠绕着汗液与体液混合的淫乱气息。 她仰着头静静呼吸,只要一回想他在体内的力道,下面便潮湿起来。 苏清风也醒了,随着抬头的还有两腿之间乌丑的玩意儿。 他抬起她的腿,在她腿心打转。痒痒的,凉凉的。亦柏抱住他的脖根,侧身抬腿缠在他半腰,主动耸上去。 “嗯~”亦柏爽得哼了起来,浑身的毛孔畅快地张开。 苏清风喉结微动,开始亲吻她。上下两张嘴都亲得难舍难分,渐渐有液体沁出。 苏清风将她抱上身,哑着嗓子说:“自己动。” 当身体越多次体会到纯度越高的性爱欢乐,那如蚁虫啃噬般的渴望空虚便愈加强烈。它不仅啃噬着下体,还噬咬着她的心,她的灵魂。身体唯一的本能代替着理智行动,想要被男人操干,想要无数次到达那个顶点。 亦柏坐起身,感受阴茎一点点更深的没入,直到抵上硬痛的一点上。黑色的耻毛交融在一起,她只动了几下,液体泛滥成灾,打湿了阴毛。 苏清风昂着下巴喘了几口,伸手抓住她的双乳,用力揉搓。 “真骚。”他用力挺了两下腰,亦柏叫了两声,感受到无以复加的快感。 亦柏顺着那力道和方向,自主颠动起来。她抓着苏清风覆盖在双乳上的手,像一根风中无所凭依的芦苇找到了一根竹竿。 “嗯啊……啊……啊……” 亦柏呻吟着上下摇摆,起起落落,高高抬起的脸上浮现压抑又渴望的神情。她引导他的手抚摸她的全身,赤裸的雪白肌肤上渗透出粉红的激情。 苏清风被她这副模样撩得心神荡漾,阴茎所插入的紧致幽深小穴,一如既往的温暖、甜美。女人近在咫尺的肉体,为爱欲疯狂地舞蹈着,欲求不满含泪的双眼,为着没有他的助力而始终抵达不到的深度而控诉。 “啊嗯……苏哥哥……苏哥哥帮帮我……”一滴眼泪砸下,亦柏乏力得摇摇欲坠,但欲望之花绞在酸慰的那点始终不得绽放。她像根水蛇尽情扭动着身体,将男人的双手摁在弹跳的乳房上。 “好想要……嗯啊……苏哥哥……”她扭得更疯狂了些,呻吟着,就着他的手自我抚慰着,像只失了心的发情野兽。 苏清风口干舌燥,眼底已一片浓黑,冷笑道:“你这个骚货。”说完,用力挺了叁下。 “啊……啊……”神经在这叁下里猛地收缩、发亮,却瞬间熄灭。亦柏伏在他身上,哭喊着索要:“不够,苏哥哥,快给我好不好,好想要……”她亲他的身体,讨好他,用双乳去贴他的,抚摸他的肌肉、腰臀。 苏清风曲腿坐起身,将她卡在双腿与小腹之间,低头逮住那一双小白兔,用力吮了两下,紧接着密集地舔咬。亦柏头皮发麻,双眼失神,用力抱住他乌黑的头摁向双乳之间,感受滚烫的呼吸喷在胸口,小穴翕动着又吐出一大片花液喷在龟头上。 苏清风含着她的乳房,用力抽了她屁股一下,含糊着凶她:“给老子动!” 亦柏难耐地膝盖朝下,微跪着上下抽插,乳房随着动作弹跳起来,苏清风则张着口,随机地舔弄着跳来跳去的丰满果实。 “不要……不要嗯啊……”每被吮吸一口,彻底刺激的痒意和被侵犯感随之爆发,亦柏难耐地捂住胸口。苏清风激情难抑,大手一握,便将她双手束到身后,胸脯被迫打开,白花花的乳肉毫不避讳地伸到嘴边。 亦柏感受到舌头刻意碾过乳尖,只一瞬,如有电流窜过脊背直达大脑。 “好坏……苏哥哥好坏……唔嗯……”亦柏拼命躲避上身的呷弄,却更多惹一分。她在性爱里浑身汗湿,表情失神,像个被玩坏的性爱娃娃。 苏清风突然猛地箝住她的腰和屁股,抵着某处用力砸了叁十多下。 “呜呜呜啊——额啊呀啊呀啊……嗯啊嗯嗯嗯……”亦柏哭喊出声,两次高潮迭在一起,身体像是从云霄飞了一回,起先是哭,然后乱叫,最后只剩下婉转的呻吟和凌乱的呼吸。 苏清风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后入,颠耸。 记忆似乎连着昨天晚上,身体格外亢奋,亦柏很快又高潮了一次。她激动地摇晃着屁股,男人双眼发红,几乎癫狂地插了几十下,射在她体内。 亦柏被滚烫的精液一浇,又颤着身子高了潮。 两人在高潮的余韵里沉默了很久,直到凉风从打开的一条窗缝里漏进来,撩动一室暧昧咸涩的味道。 苏清风坐起来点了一根烟,背对着她抽。亦柏抱住他光滑的脊背,两团软绵绵紧紧贴着,苏清风能感受到确切形状。 他眼角闪过一抹狠色,笑问:“还没被操够?” 亦柏瞪着水光涟漪的眸,双颊泛起红色,她后知后觉地重新溜到被窝里,努力克制着内心底没有止境蔓延的性的欲望。 “色魔。”她撅嘴,回道。 “呵。”苏清风闻言,只轻蔑地笑了声。他抽完烟,将她打横抱起,朝浴室里走去。 没有等水变热,苏清风就吻上了她,冷水就这样浇灌下来,她已分不清两人口中是哪种水。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尽可能张大嘴,整个吻都吃进嘴里,他搅弄着她的舌头,吮吸,轻咬,将口水渡给她,逼她喝下去。 她难耐地抓住他的命根子,上下搓弄。眼见着它一点点坚硬起来,苏清风有些激动地就着水握住她的双乳,不知是玩弄还是搓洗,他力道极重,还带着刻意亵玩的手段。很快,亦柏全身被搓得泛红,水温上升,浇灌着赤裸的爱欲。 苏清风将她抱起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阴茎像根利剑一样插了进去。 “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苏清风没有全部插进去,露着半根浅浅地活动。 亦柏在热水和凉壁之间欲望上身,四肢紧紧虬在他身上,喘息声极为动人。 苏清风猛地整进整出,深深来了叁发后,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 “嗯啊……我爱你……苏哥哥……苏哥哥……”小女人已明显被他吊得意乱情迷,那小屁股摇晃着迎合,小穴激动地吸咬着,恨不得将男根整个吞下去。 苏清风不紧不慢地抽插着,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有多爱我?” 女人深陷在爱欲里,似乎没什么理智,只任凭本能地脱口而出:“只给你操……苏哥哥用力操……好想要苏哥哥……”女人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四处点火,脚也借着力沿着他的脊椎一路下滑,停在那尾巴骨处似有若无地揉了揉。 明显感受到男人身体瞬间为之僵硬,他在她的耳边动情地呻吟起来,单手来到前胸用力地揉了两下。然后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抽插,雨鞭一般抽打着肉壁,带来既痛又爽的酥栗感。浴室里更大的水声掩盖了花洒声,男女的呻叫和吟哦在浴室里和回声交迭,显示出如同3D电影的效果。亦柏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又色情,却又丝毫无法止息。 亦柏高潮了两次后,苏清风将花洒对向浴缸,让亦柏双手撑在浴缸沿,翘起屁股,他从后面进。 他每次在后面整个人都显得癫狂,亦柏在这么多次的性爱经验中总结,癫狂的他恶毒又可怕,仿佛操驱的是一口牲畜。但亦柏打从心底又无比屈服这个环节,她喜爱被他像牲口一样打着屁股,像原始动物般交配,在性器的鞭笞下高潮。她甚至爱极了那种几乎溺毙在高潮里最终昏死过去的感觉。 他又来了,大力的手掌仿佛要将她的屁股掰成两半,他的性器更硬了,像把黑黝黝的匕首,深深嵌入狭长的阴道后,它每一下几乎都要将宫颈口劈开,迫不及待地扎入子宫里去。他抓住她的长发,像抓着马的鞍绳,他拍打她的屁股,像长鞭驱使着马儿前进。 “好痛……不要额啊……嗯啊嗯嗯吭……”女人痛苦地呻吟着,赤条条的泛红身体却在欲望里摇曳生姿。穴口的痛苦和快意混杂着弥漫开去,她难耐地用右手去揉下垂的饱满乳肉,很快呻吟里多了一些愉快。 男人猛地将她的身体掰成一个奇怪扭曲的姿势,保持着后入的同时,将她右手搭在他肩膀上,张口咬住她的乳头吞咽起来。 亦柏一手打滑进了浴缸,身侧的骨头抵在浴缸沿上生疼。她只能右手抓他的脖子,腰扭得几乎骨折。 “疼……苏哥哥……”亦柏推他,却遭到他用力一咬,右乳上多了两行牙印。 亦柏被咬得眼泪簌簌,却不知这样更激起男人的破坏欲。 “好想操死你,我的小宝贝。”苏清风咬着牙说,亦柏闻言腿心一热,泄了一次。 “真他妈骚。”苏清风将她带到地上,疯狂抽插起来。两人一趴一跪,像交配的狗,喉咙里放出野兽一般的嗡鸣。 亦柏头脑发昏,浴室里早就充满了水汽,氧气稀薄起来。苏清风抽插了相当一段时间,才勒紧了她的屁股,一滴不剩地将精液灌了进去。 —————— 作者有话说:首-发:danmeiwen.club(po1⒏ υip) 第十九章性兽 厨房里。 宽大的男士衬衣被掀起,亦柏一只腿架在男人的腰上,身体随着男人的冲撞在料理台上起伏。淫荡的呻吟声从窗户飘了出去,隔壁传来关窗的声音。 亦柏咬住牙,身体由于紧张的刺激,很快高潮了。 苏清风却捏开她的下巴,哑着嗓子命令:“继续叫。” 亦柏拼命摇头,红着脸小声说:“我们去房间吧……” 这时突然传来持续不断的敲门声,苏清风抱着亦柏穿过到处都是避孕套和外卖盒的客厅,将亦柏抵在门上,用力插了起来。仅一门之隔,亦柏听见外卖员说话的声音,铁门正因两人的动作微微颤动。 “有人在吗?外卖到了!”外卖员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亦柏赤裸的后背与铁门熨贴,下身紧张地收缩,在铁杵的深捣下愈发紧致。苏清风一手箝住她的脖根,一手捏着她的屁股狠狠往黄龙上送。 “呜嗯……不要嗯……”意乱情迷的小女人在仅存的一线意识里再次高潮了,咬紧牙根在他怀里谨小慎微得像只呜咽的猫咪。 苏清风大力抽插,故意似的,动作愈发狠厉。亦柏感受到铁门的震动愈发明显,开始挣扎起来,喉咙里的呜咽几乎破口而出。苏清风猛地捏开她的下颌,配合着硬物直抵向深渊的凸起——世界仿若突然静止,阴茎停止抽插,苏清风却将她的丰臀死死桎紧,下体前屈,顶着那凸起颤抖着研磨了足足一分钟。 亦柏感受到他的汗液、他的激颤、他的呼吸,在这几乎逼迫的弹炮下,亦柏仰起脖颈,青筋暴突,在似有若无的高潮感里,哭吟出声。 听到异样,外卖员终于消停了。 苏清风嘴贴着她细嫩的脸颊,用命令的口吻说:“让他走。” 亦柏早已被他激起泪花,双眼通红,身体在高潮不得的间隙里如蚁噬骨。她依言虚弱开口,颤音已不成样子:“知道了,你走吧……啊嗯嗯……”这欲求无力的绵绵嗓音,令男人血压噌涨。话音刚落,便迎来他一顿势若猛虎的操干,如同钢珠一下下砸到G点,缥缈却又厚重的高潮感终于随着男人龟头延长的停留如期而至。 “啊啊啊……不要嗯啊……”亦柏赶紧捂住嘴巴,却来不及了,身体由于突然爆发的苏爽自发摁动了开关。她像个性兽一般拼命地嘶吼,扯掉碍事的衣物,赤身裸体地任他亲吻、舔咬、抚摸,下体大大敞开,任他抽插贯穿。四肢为之摇曳,百骸为之焚毁。自己早已不是自己。 门上是肉体冲撞的“咚咚”响声,屋内是两人淫秽浪荡的叫吼,身下的啪啪水声不堪入耳。 门外的脚步何时离开两人已经不知,苏清风将她放下,让她趴在门上,从后面重新进入。那向后拱起,纤细易折的腰身在他的冲撞下摇摇欲坠,却又奇迹地承受住那钢铁一般的力度。 “嗯嗯啊……操我操死我……”一轮轮高潮洗刷着亦柏的身心,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她只想撅起屁股给后面的男人死死操干,获得那至上至纯的快感。 一白一黑两条肉体像两个行星激烈碰撞,爆炸出炙热的呻吟和欲望,渐渐泛红肿胀的私密之处,残忍之下隐藏着极致的快慰感,那是地狱中的天堂,是肮脏劣质本能的快乐。亦柏从不知道,有朝一日她会丢掉一切赤身裸体地跪求一个男人的操干。她被他操到昏迷,被他命令、被他污言秽语,被他囚禁在这样的小屋里日复一日地抽插。她甚至是如此迷恋这样的感觉。 又一波高潮来临之际,亦柏的指甲划过铁门,嗓子里极艰难地挤出一声鸣叫,身体僵硬地承受住最后一击重创。灭顶快感兜面而来,她仿佛畅游在太空中,周边全是花白的星光。她抖索着嘴唇,流出两缕银丝。苏清风手撑着铁门,下身用力一抵, 将炙热撒进她体内。感受到她接收精液那刻细微的抖动,他的心里充盈着巨大的满足感。 这是他做爱不喜欢用套的主要原因。 那天亦柏跟他回家后,他们整日整夜地做爱。她的内衣被撕碎,自那日起便没怎么穿过衣服。房间地板上到处都是凝固的精液和用过的避孕套。他们的休息时间靠着游戏和电影度过,饿了就吃外卖。但大部分时间里,一场游戏和电影还未结束或者一份外卖还没吃完,他们就能干到高潮了。 他们都太爱了。太爱做爱了。 亦柏捡起掉到床底的手机,从那天起就没充过电了。连接充电器,再打开时,无数个未接电话和微信通知跳了出来。 基本上都是章张夕打的,亦柏没理会她,径直回了钟楠的微信。两人是革命友谊,互相代答到已经心照不宣了。 “不是吧,大姐,周一周二的课也敢翘?”钟楠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亦柏看了下时间,周二晚上八点。跟苏清风回来已经是上周五的事了,她怔怔看着满地狼藉,自己的衣服一件在门口,一件在厨房,被扯碎的内裤甚至搭在床头柜台灯罩上。心里一股后怕的情绪转瞬即逝,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她走到正吃饭的苏清风旁边,张开嘴巴,苏清风夹了菜喂过来。 “我明天得回学校上课了。”亦柏抱住他的胳膊,软糯糯地说。 “好,明天送你回去。”苏清风柔和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如沐春风的样子。 “你休假到哪天?” “后天去上班。” “奥……”亦柏陷入了沉思,有点拿捏不定明天什么时候走。周叁白天的课也挺重要的,但是又想能和他多呆一会儿。 女孩凌乱的发丛下,一张小脸几乎莹白剔透,小巧精致的五官,永远是一副清纯娇俏的神情。此时这张清纯娇俏的面孔上,浮现呆怔的犹疑,像个可爱的瓷娃娃。 “怎么了?”苏清风搂住她,忍不住亲了一下樱桃般的小口。 亦柏靠在他身上,把玩衣角,眼睛不看他,“你就没有不舍得我嘛。” “那怎么办?你不读书了?”苏清风好笑地抓住她的手,“明天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风就将亦柏送回了学校。亦柏踏着铃声从后门摸进教室,走向属于寝室的那一排。钟楠一看到她就一脸玩味,眼神似有若无飘向她的领口。 “乐不思蜀啊。”钟楠竖起教材,侧头对她揶揄。 亦柏对她做了个鬼脸,不自在地拢了拢衣领,但还是有半颗暧昧的红印露出来。 视线朝前,看见容夏坐在遥远的右对角,脑海里过电一般地闪过半个月前在澡堂的暧昧。她赶紧把头低下,心里有些尴尬和沮丧。同一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发呆期间,手机有微信消息弹出。满怀欣喜地打开,以为是苏清风,却是章张夕。 亦柏已经很久没回她的消息了,自从那天她在电话里骂了两个小时,严禁亦柏与苏清风再见面,亦柏便开始烦她烦得不行。后来的数条QQ每一条都有关于提防性取向混乱的室友和意图不轨的男性朋友,最新的那段对话是大半个月前,亦柏看见自己对章张夕说:“能发生什么?你真是想得又多,管得又宽。” 章张夕很生气,再后面的QQ亦柏自发不回了,章张夕便转战到微信。 “在干嘛?” “我在上课。”亦柏回她。 “亦柏,不管你多么厌烦我,我还是要反复提醒你,不要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你那样的寝室氛围,又喜欢上一个社会上的男人,真的太过危险。女孩子一定要珍惜自己,在最好的时光里把自己托付给最值当的人。”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认认真真和他谈感情,去观察一下他的态度和为人处世,而不是头脑一热一味顺从!你学历并不低,以后读研读博会认识更优秀的人,千万不要因此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亦柏看见她又开始大段大段讲起了人生道理,头皮发麻,索性息了屏。 发生了关系又怎么样?她喜欢做爱,喜欢被他压在身下,那样亲密火热的感觉,灵魂在云巅来回穿梭。这是她二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巅峰,像章张夕这种处女肯定不明白。 这样想着,下体开始微痛收缩,热意泛滥。她夹紧了腿,不自觉扭了屁股。 她打开手机,调出与章张夕的聊天界面,给苏清风发微信,“我想要你。”发完便红着脸将手机丢进桌肚里,即使能够赤身裸体地与他交合,但发起这种色色的短信还是有些挑战性。 晚上回寝室,亦柏得知容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也许过段日子就能够忘记吧,只要她们都心照不宣,就没什么问题。 路灯刚刚亮起时,苏清风的电话打过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亦柏刚刚洗漱好,头发湿漉漉的,听到他的嗓音心猛地跳了下,随便披了个外套就出了门。苏清风清越的身姿在暖橘色灯光里异常动人,她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薄荷味夹杂着淡淡烟草气息,是最有效的安神剂。 “你怎么来啦!”嗓音里满是惊喜和开心。 “你不是说——想要我吗?”苏清风摸着她的头顶,含笑道。后半句低头咬进她的耳里,异常暧昧亲密地拓进旁人的眼里。 是最寻常不过的,女大学生楼下的一对情侣。 亦柏又羞又怒,佯打了他一下。苏清风借势牵住他,沿着小道散步。他捏着她软软暖暖的小手,踱在秋夜静谧的林间小道。 亦柏一直沉醉在浪漫玛丽苏的美好约会中,所以被推进树林的那一刻,完全无所防备。两人的身形隐在树后巨大的阴影中,她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承受着他霸道强烈的吻。他粗暴地捏开她的下颌,深深吃进她的嘴里,抓住柔弱的小鱼舌,龙卷风似的吸吮。亦柏被他吸得浑身战栗,无力的被控制感,使她完全臣服于接下来掠夺式的性爱。 第二十章干出血了 亦柏的后背紧贴着树干,内裤被撕碎,双腿被架在他的腰上,还未反应过来,男性性器便生猛地插了进来。没有前戏的小穴有些干涩,但这种夹杂着疼痛阻力的插入却使两人都兴奋地哼叫起来。 苏清风将她的睡裙撩到小腹以上,愈发用力地挺动。很快淫水沿着他的腿根往下流去,细微的瘙痒感令他异常激动。 他放开她的嘴,揉她胸前的柔软,“好骚啊。”重重地插入没几下,亦柏便嘤咛出声,小泻一次。她发眼均潮湿,娇容在淡淡月光下雪白干净,绽放两朵红晕。看得男人欲望上头,卯足了劲操弄。 清凉的林间风不时穿过,不远处传来女生宿舍稀稀落落的说话声。林径不时有人走过,脚步声轻轻浅浅。亦柏的后背在粗糙的树皮上上下摩擦,被男人疯狂挺弄的蜂腰操得身心滚烫。耳里的言语声、脚步声早就听不真切,她小心翼翼地叫着,却不爽快,身心都像被网索捆兜着,施展不开。 “嗯嗯……哈……再快点再快点……”渴望着某种突破,她的双手自发进入衬衣,摸向他的后背、腰腹、耻骨,像两条水蛇,悄无声息地点燃欲望火焰。男人闷哼一声,某物更硬了几分,情不自已地咬住她的脖子,打桩机一般火力全开。亦柏在这几乎癫狂的破坏性力度里飚向了高潮,小穴收缩的节奏令男人身心畅快。 苏清风将她抱下来,使她侧躺在满地红叶上,压着她左腿,右腿挂在肩膀上,他将性器对准小穴深深坐下。两人耻骨相连,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粗糙的阴毛。他故意似地磨蹭着,慢慢欠下身,将她的睡裙脱下,畅快地欣赏着、抚摸着一丝不挂的她。 淡淡月光洒下,将她雪白的腰身、双峰、面颊更添一份纯洁,他的磨蹭变为忽轻忽重的耸动,身子要命地折向她,去亲吻抚弄月光下弹跳的双乳。亦柏整个人被迭成线段,韧带和下身的紧致都令他欲罢不能。 “不要……不要……哼啊……”染上哭腔的求饶更加激起男性强烈的破坏感,黑暗中两体连接处水光惊人,囊袋拍打下体的声音格外鲜明。随着一下一下的重击,两人的躯体颤栗着、扭动着,快感沿着脊椎一路攀升。 她感觉下体已经在一次次高潮里一塌糊涂,液体似乎都流到了屁股上,一片粘腻。下腹也有股异样酸楚的感觉,难道是做得太激烈了? 苏清风将她一把旋了个身,亦柏从走神中恢复过来。屁股被迫抬高,苏清风从后面操她。他跪在她身后,喘声很大,动作也比往常更加狠戾,叁两下就将她撞得横七竖八。他一句话都没有,动作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亦柏察觉到异样,一回头,看到屁股上血迹斑斑。她脑袋嗡嗡,感觉交合处有凉凉的液体正往外喷涌。 “我来姨妈了……”瞬间情欲全退,她想缩回屁股,他却抓得极紧,她继而用脚踹他,挣扎着想脱离他的禁锢。他却一把从后逮住她的下半身,抽插频率丝毫不变,嘴里的呻吟声愈加放肆。在血色的刺激下,他更加动情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手指不知何时沾染了血迹,使她的下腹、乳房都凝结了红丝。 亦柏感觉下体的血随着激动的心情和暴力的抽插越来越多,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的淡淡羞耻感愈发膨胀,她抽泣着哭了起来:“苏哥哥……我不要了……我害怕……” “乖,我马上就射了。”苏清风的嗓音极压抑,他闷哼了两声,抓住她屁股的五指更加用力地陷了进去。 这时,一个红色身影“砰”地一声将苏清风撞开,亦柏也一个支持不住跌躺下去。紧接着亦柏的身体被外套盖住,那人背对着她叉腰对苏清风破口大骂:“你他妈还是人吗?” 是容夏。 苏清风倒淡定,比起被扒光的亦柏,他只有裤子开了口。他只消两秒就将裤子系好,懒懒抬头不爽地瞥了她一眼。 容夏被这一眼看火了,扑过去就左右开弓,苏清风牢牢接住她手腕,却躲不过用脚踢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扭打成一团。这边的声响很快引来路人的关注,亦柏赶紧套上睡裙,又吓又怒,脸都绿了。 “容夏你干什么!”亦柏生气得大叫。 容夏一个愣神,被苏清风按在树干上不得动弹。 亦柏气得什么也不管地站起身,任由血沿着大腿流下,她走到容夏面前,将外套狠狠砸到她身上,“我求求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容夏翻了个白眼,她挥开苏清风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我多管闲事?这个男人你来了姨妈还操得那么起劲,他根本就不爱你!”她的嗓门够大,已经有不少人听见这劲爆的内容往这边探头了。 苏清风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往树林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亦柏急了,拔腿就要追上去。容夏却抓住她,把她往宿舍的方向拖。 亦柏怒了,用力推开容夏:“我喜欢,我乐意,跟你无关!”说完她拔腿就往苏清风离开的方向追去。所幸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长椅上抽烟。这边是小池塘隐匿的一角,亦柏从来不知道这里。 她走过去扑进苏清风的怀里,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苏清风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不温不火:“赶紧回去换衣服,好好休息吧。” 亦柏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的头亲吻。她的吻技笨拙,但小嘴甘甜。苏清风揽着她的腰,手一松,烟头掉了下去。腿间便起了反应。 亦柏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深深吸进嘴里,两人口水沿着嘴角流下。她亲他的眼睛、脸颊、鼻子、耳朵、脖颈,难以自制地一遍遍重复:“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 苏清风终于再也难以忍受她的撩拨,按住她的脑袋,看着池塘另一边,说:“快回去吧,下次再好好做。” 亦柏却从他身上滑下去,一路滑下去,跪坐在他两腿之间,将那根硬丑的性器释放出来,含进了嘴里。 苏清风“嘶”了一声,有瞬间的失神。他双手撑在长椅两边,身体无力地靠向椅背。 亦柏吃力地将整根吃下,龟头已经抵到了嗓眼,却仍然有一截露在外面。她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眼角含着泪花,模仿他往常的动作,一进一出。 从苏清风一反常态的激烈呻吟声中,她可以判断出,他此时很爽。 苏清风昂着头,单手扶上她的后脑勺,“宝贝,真棒。” 亦柏受到了鼓励,开始加快了速度,还时不时用牙齿扣紧棒身。 “啊——啊——”听着他激烈的淫叫,她的下体收缩蠕动起来,又开始渴望进入。 “宝贝,舔舔前面。” “宝贝,吸了吸。” “宝贝,你好棒啊。” 苏清风也跟着自己挺动起腰身,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亦柏艰难地承受着他的力度,嘴唇被磨麻了,龟头更是一下一下深入她的喉咙,时时刻刻的呕吐感挥之不去。 但男人的表情是如此销魂、如此痛快,她的心里因此充斥着满足感。他的喘息、动作、力度都令她甘之如饴、俯首称臣。 男人到了冲刺阶段,每一下都又重又深,亦柏脸颊通红,感受到他的性器在这小小的领地里奔笞,她浑身洋溢在那股与被他操干时相媲美的幸福感里。她浑身开始发软,下体流出的是花液还是经血她已分不清了,她完全跌入了无以伦比的性爱中。 在数不清的深喉次数里,男人终于紧紧按着她的脑袋射了。她感受到滚烫、腥臭的液体强行进入喉咙里来,身体伴随这强烈的刺激到达了那个熟悉的巅峰——她竟然在毫无阴道刺激的前提下,高潮了。 她一口一口咽下他的精子,如痴如醉地仰望着他,在高潮的余韵里,说:“我爱你。” 苏清风捧起她的脸,亲吻她。 这晚结束后,亦柏开始痛经。她以前从来没有痛经过,顶多下腹吊着微疼。这次它来势汹汹,似乎是报复那夜放纵,让她在收获女性性爱美好之际,品尝女性生理之痛。 钟楠临走前,把自己的暖宝宝全部给了亦柏,希望亦柏帮忙“行个方便”。她姐姐举办婚礼,辅导员批了两天假,她顺便打算在姐姐的蜜月旅行赖上几天,代答到、写作业等诸多事宜就全落到亦柏身上了。偶尔她的女朋友幻芷自己没课的时候可以过来帮忙,但大多时候还得亦柏帮衬着。 吃完晚饭,亦柏给苏清风打电话,好久都无人接听。她叹了口气,几乎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晚上她写作业到深夜,打开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是晚上八点半,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她只能回去一个微信:“寝室已经熄灯了,晚安咯。” 他却很快回了她:“很想你。” 亦柏回了个害羞的表情。 他继续回:“要注意身体,喝点红糖水什么的。” 亦柏回:“遵命!” 苏清风不喜欢打字,她是知道的,万年没有朋友圈,回短信也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微信对话框里永远只有来来去去的通话记录。但后面的几天里,苏清风竟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起了微信,夜半叁更更是撩得她心痒痒。 周末,她坐公交车去看他,想给他个惊喜。她提前去超市里买了些水果蔬菜和肉。因为昨天和他聊到,“一起做饭也是件幸福的事啊,既干净又卫生,还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到达时,她正准备敲门,门却是掩着的,突然一阵风吹来,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她有些蒙圈,以为苏清风在家,开心地拍门:“苏哥哥!是我!快开门!”却过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隔壁的门却开了,一个满头红发的女孩靠着门对她笑:“他不常回这里住。” 第二十一章偷欢 亦柏侧脸打量她,女孩一头红粉及腰的卷长发,鲜艳却不显庸俗。五官精致耐看,淡淡妆容。窄小吊带装,露出瘦美双肩、修长脖颈以及纤纤玉腰。包臀短裙下是一双匀称直挺的长腿,如莲藕般洁白挺直。女孩浑身上下最最惹眼的却是那半露的酥胸,没有内衣的痕迹,饱满圆润。 她的年龄似乎与亦柏相仿,但论颜值和身材已甩几条街。 亦柏想起有一次和苏清风在厨房做爱,关窗的邻居从方位上判断应该就是这个女孩家了。 她不由红了红脸,弱声说:“但门都没关……” “可能有人来过,谁知道呢?”女孩晃了晃被风吹乱的头发,回屋关门。 亦柏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打电话,无人接听。她只好又给他发微信,见他还是不回,纠结了半分钟,她转身敲了敲女孩才关上的门。 开门声响起,亦柏深深地鞠了一躬,用略带歉意的嗓音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女孩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亦柏抬起手,将一大袋食材递过去,“能不能请你保管下这些东西?等我男朋友回来替我交给他。” 女孩眼线浓重的眼瞄了她一下,半晌,意味不明地哼笑出声,“好啊。”说完她并没有接过袋子的意思,而是敞开门,让她进去。 亦柏按照她的指示,将东西放在了厨房里。 随后便下楼坐上了恰好到站的公交车,就在公交车驶到约莫半程的时候,苏清风电话打了过来。 “我刚刚去你家了,见你不在就走了。” “到学校了吗?” “还没呢,才到十里桥。” “下车,我过去接你。” 刚好公交车到站,亦柏没有多想,跟着人流下了车。下车后,才发现天色都黑了,肚子饿得呱呱叫,离学校仅仅只有2公里,顿时觉得后悔。 等苏清风接她回去,已经晚上七点了。他打开门,满屋的冷气迎面扑来。 亦柏疑惑地问他:“空调怎么没关?” 苏清风说:“忘记了吧。你饿不饿?” 亦柏才察觉到胃已经饿得绞痛了,猛然想起买的食材还在隔壁,便跟苏清风说了。 “那我去拿回来,冰箱里有面包你可以垫下肚子,等我回来。”苏清风亲了亲她的额角,就出门了。 亦柏去冰箱里拿面包,却并没有找到。她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床头柜上倒是有吃剩的半个面包和半瓶可乐。亦柏饥不择食,拿起就啃了起来。啃完后她摊倒在床,视线在粘上床上的某样东西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时,她察觉到苏清风已经出去很久了。她拿起手机,看见他叁分钟前给她发的微信,“我出去买晚餐,回来时顺便把东西带回来。” 两分钟前,乔真真将苏清风推倒到床上,掀起他的衣服。她像条蛇一般,软若无骨,一会儿工夫,把他前前后后舔了个遍,裤子中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她心急火燎地解裤带,却被苏清风一把推开。 乔真真死皮赖脸地抱住他的腰:“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苏清风捏住她尖俏的下巴,“适可而止,听到没?” 瞧见他眼里的冷冽,乔真真撇了撇嘴,放开他,语气尖酸:“现在装什么正经?你操我时想过她吗?” 苏清风后背一僵,警告她:“管好你的嘴。” 二十分钟后,苏清风拎着两碗面条和一只很大的超市购物袋进来了。亦柏将菜都放进冰箱,然后坐到苏清风对面吃面。两人都很沉默,吃完亦柏先去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苏清风进来了。她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没有锁门。跟他在一起,她从未提防过。 苏清风两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胸部,用力揉搓,惹出一串嘤咛。 “有没有想要我?嗯?”他将她整个人揽进结实的胸膛,欲望与热水融为一体,细细密密在肌肤上流淋。他的手在她乳尖逗弄,大手沿着全身的肌肤熨烫,他仿佛要将她捋直、捋平,然后卷进自己的体内。 苏清风将她转了个身,两人在淋浴下接吻。氧气稀薄,浑身湿透,她感受到他的勃起,如此坚硬。 “姨妈走了吗?” 亦柏摇了摇头。 苏清风弯下腰含住她的左乳,恋恋不舍地吸咬、撕磨,一根骚痒难耐的线连着下体、牵着躁动不安的心。他几乎是故意的,退出口舌,只掂含着小巧的乳尖,漫不经心地舔弄。双手沿着她的后背,钻入缝隙之间。 “嗯~嗯啊~~~~~”亦柏嗓音绵绵,难耐颤抖。她抱住他的脑袋,双手钻进那乌黑的丛林,将整个胸脯迎向他。感受他的呼吸和啃食,感受下体尖锐的入侵,她双腿一软,坐到他的大腿上。 亦柏在高潮里哭出声来,血水沿着他的手指流出。苏清风含住她的嘴,将呜咽声悉数吞下。后面在亦柏的拒绝下,两人洗完澡便没再继续了。 那种粉身碎骨的情欲感,几乎焚尽四肢百骸。也有那么一刻,亦柏想不顾一切地吞下他的巨物,感受淋漓尽致的快感,一边流着鲜血,一边被干到一次次高潮。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身体不允许,以及那个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也使她没有办法再不顾一切。 苏清风自然是感受到她的情绪了,但她不说,他也不问。两个人就这样,一同藏着心事,一人在床上躺着,一人在阳台上抽烟。 直到亦柏咳得剧烈,烟盒里空空如也,苏清风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便出去了。 乔真真坐在过道里,一头红发在月光下也不失明媚。苏清风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表情阴郁,静静抽烟。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晚秋夜凉如水,外面早已没什么人。小区的年代感体现在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灌木丛,黑影幢幢。有人突然从背后搂住他,他没有反应,那身体愈发放肆地贴了过来,大片裸露的肌肤充满性欲的诱惑。 灵活的双手摸进他硬胀的胯间,扣带解开,紧接着一颗火红的脑袋埋了下去。他感受到湿热的小口、乱窜的小舌包裹着下半身的硬物,然后是一阵阵富有技巧的舔吸。他展开双臂靠在椅背,喉结滚颤。手一松,烟头掉进了草丛里,喉咙里难以自抑地漏出呻吟。下体一挺,浊白的液体射进女人的嘴里。 苏清风俯首,看着乔真真一口一口吞下精液,然后对他炫耀似地笑了。此时的女人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吊带松垮,露出大半只乳房,因为蹲跪在地上,蕾丝边的内裤清晰可见。 这个女人的骚,完全是男人无法招架的程度。 “狐狸精。”苏清风从牙缝里切出叁个字。 乔真真坐到他的双腿之间,主动送上吻去,下半身像水蛇一样,在男人敏感处蹭来蹭去。贴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她很快渗出很多液体。 苏清风褪下她的吊带衫,将乳贴剥开,露出一对洁白的大莲子。苏清风用力地揉弄着,抚摸着她瘦削赤裸的上半身,在室外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苏清风想起那天的树林,娇嫩的少女,动听的喘息。 一时分不清是何时、身在何地,手下柔软的女体如此令人畅快,他看不清她的面孔,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她。 苏清风埋头去吸乳房,淡淡奶香、令人头皮发麻的软糯口感,他恨不得咬下才罢休。他剥下碍眼的衣物,让女人赤身裸体地骑在自己两腿之间。 “进来吧,宝贝。” 乔真真扶着那笔挺入云霄的巨物坐了下去,柔软与坚硬的结合,两人都极爽地哼唧出声。乔真真主动有力地骑着,高亢的呻吟声仿佛是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那一头红发极疯狂地在黑暗中甩动。苏清风亢奋地抓住那一对弹跳的乳房,塞进嘴里,大口吞吐。下身紧致的力量早已俘获了他,他此时身心皆已飘飘然。 但女人的体力终归有限,在日趋迟缓的速度里,苏清风抱着她调转车头,将她压在长椅上,卯足了劲抽插。这回换到乔真真头晕耳聋,尖声高潮了两次。苏清风又将她翻了个身,提起屁股就从后面干了进去。男人力道极大,每次乔真真想要抬起屁股,都被他干趴下去,整个扑在椅子里,直往前冲。她上半身都卡在了椅侧的环形里,双手撑在地上,承受着他一次次不知死活的鞭插。 在这种危机的边缘,男人却愈发亢奋。乔真真已经高潮过无数次,嗓子都叫哑了,苏清风依旧往最深处插着,似乎要将那狭长的甬道整个劈开。 他们就像两具发情的野兽,失去了理智,交付于情欲。在开天敞地的夜色里,在赤裸的月色与风中,交媾、亲吻、吼叫、呻吟,不用在意任何规则与节操,和一具恰好适合的肉体性器相连。 苏清风青筋暴突,从背后抓住她炸裂的红发,在她挺翘的屁股后激烈奋插了几下,终于射了出来。 ★★★★ 我又回来了,everybody!上次更新原本是打算从此每周更新一章的,但在那之后生活又发生了变动。 这本书简直见证了我人生的坎坷历程,从开文到现在,我经历了两次考研和现在的考公,经历了毕业、疫情、失学、失业。 不过到今天,生活终于开启了良性循环的第一环。就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放弃了家里蹲生活,毅然来到省会求职,半个月的挣扎、奔波和煎熬,流过很多眼泪,工作终于尘埃落定,虽然只是一份见习。入职一个月后,我如愿度过了考核期,生活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so~我打算重启更新,努力将这本文完结掉。其实所有的大纲和情节我早就写好了,所以也不存在卡文的问题。 这本书我其实一直挺纠结的,严格意义上它是我第四部小说,但却是唯一一部肉文。前叁本小说没积累哪怕一个读者,但这本小说却让我感受到我作为一个作者的存在感。 没想到很多人给我留言,还有人爬上微博催更。如果这本书没人看,恐怕我早就鸽了。但既然有这么多人想看后面的故事,我就有理由写完。这是作为一个作者的底线和责任。 但还是会慢慢地周更,因为我目前仍然在考工作。工作一旦考上,就恢复日更了。 最后的最后,感谢一直追文的小伙伴~以后固定每周日更新,大家可以提前上微博 @小小百同学 敲我哈。我会继续加油ヾ(?°?°?)?? 第二十二章你爱我吗 接下来好几天,亦柏和苏清风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 尽管亦柏拼命装作若无其事,但言语神情间闪烁的警惕与猜忌说明了一切。苏清风是聪明的,但是被动的。只要尚未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当作不存在。 只是低落的情绪下,一根根燃尽的烟,试图掩盖尚未言及的秘密。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她的笑意不及眼底,整张脸显得牵强附会。 他没看她,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半晌才答:“想吃什么,就点。” 她没再吭声,重新躺回床上,刷起了视频。 这样的沉默已成常态,或许以前他也是这样,亦柏发现自己记不清了。他是怎样的性格?爱聊什么话题?直到这刻,亦柏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最初认识的他,是温柔体贴的;渐渐熟络后,发现其实他也有不善言辞的一面;在床上他又是粗暴甚至有点凶残的另一副模样;独处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沉默寡言,神情涣散。 但是沦陷在爱情里的女人,将对方的一言一行都当作是恩赐。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所有的记忆都充斥了裸体相拥的激情。荷尔蒙成为毒品制成的香水,迷惑了所有的理智。 那些头发,静静窝在白色被单上的一根又一根红色头发,是女生与被单相亲的证明。 这些头发令亦柏瞬间从激情里退出,仿佛潮水从身侧褪去,只余下一身清冷月晖。 这些天,她细致入微地观察着、试探着,尝试拼合他与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相背离的所有迹象,粉饰成心中深情恋人的形象。 用后来章张夕的说法就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但亦柏认为,与爱人之间的一切前提,都建立在无条件信任的基础上。因此没有哪个恋人,会怀疑对方的忠诚,否则爱就不会建立。当然,这个想法在这一刻或许只有些动摇,但那件事发生之后便彻底坍塌成残骸。 这天,苏清风在洗澡,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亦柏疑惑地打开门,看见的却是章张夕那张怒极涨红的面孔。 “你怎么……”亦柏惊讶地问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章张夕就咆哮出声:“亦柏!你还要不要脸了?!” 亦柏有点生气,“你说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试图关上门。 章张夕一把推开她,气势汹汹地往屋里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 亦柏气得跺脚,“你给我站住!” 这时,洗浴室的门打开了,苏清风只穿了一条短裤走出来。 章张夕冷笑着,径直奔到房间里,跪在地板上对垃圾桶一通翻找,随后又将床头柜的抽屉整个抽了出来。 亦柏被她这一通搞得莫名其妙,“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章张夕举起避孕套,质问亦柏:“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亦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是,我跟他做了。”她爽快地承认,这显然令章张夕大吃一惊。 “我之前警告过你多少次?你还是和他上床了?”章张夕不可思议地问她。 “是!”亦柏的音量陡然大起来,“我和我男朋友上了床,有什么问题吗?”但说到“男朋友”叁个字的时候,往日坚固的心壁却陡然有了裂纹,脑海里不自觉闪现出红色发丝的形状。 她瞬间感到非常气闷,怨气仿佛坐了火箭,陡然发射出来,“倒是你,一直喋喋不休地对我的事指手画脚,还给我灌输一些自认为高贵的人生哲理。你知不知道我很烦你?”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章张夕一脸震惊,随即便有震怒的情绪酝酿出来。 “对!非常多管闲事!所以请你赶紧出去!”亦柏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将她推出门。 章张夕牢牢抓住她的肩胛骨,坚定地直视她的眼睛,说:“不!我是在救你。亦柏,你才十九岁,就草草将自己交给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假如你以后没和他结婚呢?你的贞洁就这样被无辜葬送了!” “更糟糕的是,假如你怀孕了!你确定这个男人他会要这个孩子?或者你想不到二十岁就生一个孩子?可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亦柏被章张夕这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得头晕,痛苦地转头看向墙壁。 章张夕却强迫地掰回她的头,几乎怒吼道:“你说话呀!” 亦柏已是满脸泪痕,剧烈情绪的对碰下,泪水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思绪乱成一团,她已渐渐失控,只能无助地表白内心最深地渴求:“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乐意我开心!求求你不要来管我了!我厌恶!” “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做的!”章张夕脸上尽是焦急和愤怒,她猛然抓住亦柏的手往外拖,“你烦我也好,厌恶我也好,我都要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作为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等你清醒过来时,会感激我的!” “我不走!你放开我!”局势逐渐失控,变成门内门外的拉锯战。 苏清风只是坐在沙发上,闷声抽烟,仿佛不远处的争执从不存在。 这时,隔壁房门打开了,红色头发的女孩披着一件慵懒大衣,拎着一袋垃圾等在电梯门口,眼角似有若无地瞥向这边,笑意刺眼。 亦柏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章张夕推到了电梯口,刚好电梯到了,亦柏拖着章张夕一起进了电梯。章张夕还没反应过来,亦柏卡着电梯关门的时间,跑了出去。亦柏刚回身,恰好和里面的乔真真对视上,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孩的眼神岂止挑衅。 亦柏的胸口仿佛塞进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却也吐不出来。 回到屋子里时,苏清风已经躺在了床上。屋子里静得窒息,她久久站着,直到他开了口:“上来睡觉吧。” 亦柏依言灭了灯,上床。躺了会儿,她侧身抱住他,埋怨道:“为什么不帮我赶她?” “这是你的朋友,我怎么好插手。”他淡淡地说。 “你爱过别的女人吗?”亦柏突然问。 苏清风沉默了,亦柏在这样里的沉默里紧张起来。 “爱过。”苏清风坦言,“22岁的时候,爱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后来呢?” “她离开了。” 换作亦柏沉默了。 “那你爱我吗?”她鼓足勇气问。曾经以为,他和她做爱,便是默认了爱。但最近她愈发对这个答案产生了怀疑。他从未说爱,也从未对她承诺任何。 “我已经很久没有爱过。”亦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但我在你身上找到了那种很缥缈的感觉,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所以我想试一试。” 听着他的嗓音,闻着他的气息,她无端觉得安心。夜晚和疲惫侵蚀了防备,卸下了理智化作的防弹衣,她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 就这样,一会会儿就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只窝在他的怀里,她只有他,而他也只有她。 亦柏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反复亮了好几下,随即归寂于漫长的黑夜里。她知道那是章张夕发来信息,她懒得看,眼皮发重,终于沉沉睡去。 —————— (,,???)?゛hello 平平无奇的一章,从肉回归感情线,要开虐了哦~不过对感情的起伏度我总是把握不好o(╥﹏╥)o纸包不住火,况且苏大海王也从来没包过,现实会鞭策傻白甜亦柏成为大女主~大家千万别放弃这一对傻孩子,嘿嘿。 上周原本打算更新,但发现文有些衔接不上,就跑去修文了,一修就是两周。以下奉上修改部分: 1、季节设定改为9月底至10月初刚入秋,涉及到第二十一章亦柏发现的“冷气”没关改为“空调暖气”没关,乔真真的穿着加了一件“随意敞开的及踝长风衣”。第十五章亦柏和容夏在小池塘边遇见,容夏的“红色连衣裙”改为“红色大衣”。十六章亦柏买衣服“鹅黄色连衣裙”改为“鹅黄色针织连衣裙+毛茸茸的纯白色短款外套”。 2、苏清风第一次带亦柏回的是租的公寓,苏清风不常住,大部分时间住员工宿舍,睡那里是因为特殊需要(你懂得)。 3、章张夕高考填了征集志愿,在大西北读书,亦柏在华东。 4、苏清风二十二岁时曾经有过一个很爱的前任。 5、十六章苏清风和亦柏打电话时,给他口的女孩加入了红发的细节。 6、苏清风27岁。 第二十三章犹豫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清早,亦柏就匆忙赶去了学校。11月新开了一门专业课,是院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授课。这位老教授为人严肃古板,对出勤率有着魔鬼般的执着。即便是打了请假条的钟楠,估计也被他心里惦记好几遍了。 老教授的课堂纪律也非常严格,好几个低头摆弄手机或者出神的学生都被点名了。两节小课合并的大课磨得人精疲力尽,直到中午,亦柏才得空看到章张夕昨晚发来的消息。 “我会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乖乖离开的。”短短一行字,很不像她的风格。 亦柏觉得有必要找她谈谈了,有些事情手机上可以忽略不看,但面对面就得说清楚了。 “一起吃午饭吧,我们好好聊聊。”亦柏给她发了微信。 “我在你学校南门。”对方几乎秒回。 两人刚坐进店里,亦柏就开诚布公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住那里?” 章张夕愣了一下,随即就怒了:“你老问这个干嘛?你跟男人同居还有理了?” 亦柏了解她,一旦被戳了痛处,火爆脾气就得上来。所以谁都没法跟她讲道理,因为不超过叁句就会吵起来。 所以亦柏稳坐钓鱼台,情绪无一丝波动,只原句重复了一遍:“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住那里?” 章张夕有点心虚了,食指尖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不定:“我在路上看到你,跟过来了。” “我那天根本没有出门。”亦柏面无表情地说。 章张夕拍了下桌子,嗓门放大:“对呀!我观察了你好几天!我就是要看看你和那狗男人到底什么情况!” 以你的脾气还能观察好几天?没闹得人尽皆知就算不错了。亦柏一边在心底诽谤着,嘴上却问:“那你是从哪天开始观察我的?” 章张夕更怒了:“你管我哪天开始观察你的!我告诉你,苏清风就不是什么好鸟,他身边不止你一个女的!” 亦柏沉默了。她没想到这件事,在她如此痛苦的缄默后,竟然从自己一个甚至都不认识他的朋友口中说出。它即使只是一个假设,都令她痛不欲生。她早已失去了追求真相的力气,她打从心底将那团红发当作苍耳一类的附着物,不听话地随陌生人登堂入室罢了。 “你怎么知道的?”亦柏拼命掩饰内心的波动,抬起头假装平静地问。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章张夕激动地站起来,双臂撑在餐桌上,直视她的双眸发出灼灼的光。 “好。” 这时服务员将两人的煲仔饭端了过来,雾白热气翻腾上升,饭菜还发出滋滋滋的热响。隔着忙碌的服务员、热腾腾的雾气,隔着这一切,章张夕一动不动,看着亦柏的眼神逐渐疑惑。她没想到亦柏会这样回答,就这样一个“好”字,昨晚的她明明还和自己吵得不可开交。 “请慢用。”服务员临走时,对仍站着的章张夕微笑致意。章张夕才从魔怔中回过神来,抓了抓后脑勺,坐下了。 “但是,这件事后,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亦柏冷不丁地继续说道。 章张夕放下刚刚拿起的勺子,“我这也是为你好,好朋友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吗?” 亦柏低着头,吃了两口饭,说:“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对面霎时沉默了,两人之间瞬间只剩下餐馆里碗筷碰撞和食客交流的声音。 亦柏一直埋头吃饭,直到碗底见空,餐馆里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两人再没有言语。 亦柏放下碗勺时,抬头看见章张夕的饭还剩一大半。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亦柏起身去付钱,然后背着书包在门口等她。 章张夕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她的鼻梁两边有擦拭过的泪痕,眼睛也微微红肿,但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倔强。 她皱着眉,下定决心似的抬头对亦柏说:“说实话,你伤到我心了,我感觉你变了,亦柏。” 亦柏没有吭声,只是看着红彤彤的夕阳发呆。 “以前她们都骂我多管闲事,是你跟我说,你喜欢我助人为乐爱操心的性格。” “从那以后我就想,一定要为你把好人生的每一关。” “但是现在你说你不需要了。” “可能我毕竟不是像你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那样的亲人。” “像他们那样有足够的资格插足你的人生。” “果然,是我多管闲事了。” 章张夕说着说着,就要哭了,亦柏刚张嘴想要说什么,章张夕猛然背过身去,抬臂用力抹了下眼睛。 “但这件事我会有始有终的,你就再忍耐几天吧,我还是见不着狗男人玷污我姐妹。”章张夕闷声说完就跑开了。 亦柏心里一动,莫名感到酸楚,却也想不清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是不是应该……对苏清风把疑虑说出来呢?但她害怕面对他异样责备的眼神,又或者是躲避愧疚的表情。 亦柏不自觉将手机拿出来,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然后又很快地删除掉。 这明明是自己的私事,为什么要取决于旁人的想法?亦柏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这些杂念甩出头脑。 这时,手机对话框上方赫然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紧接着,苏清风发来了一个“爱你”的表情包,是亦柏最常用的萌萌兔系列。 亦柏盯着那只欢脱的小兔子,出了神。脑海中回响起他昨夜的耳语,他说她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他想试一试。如此温暖动听、令人心动。 “今晚来吗?”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亦柏犹豫着,朝寝室的方向走去,回他:“这几天课很重要,周末再说吧。” 她没等他回,便收起手机。 秋天越来越深了,夜晚的风裹挟着桂花的清香凛冽而来。她浑身浸渗着凉意,头脑却仿佛打开了天窗,被洗过似的清醒。她来到小池塘边,驻足放空。校园的路灯将水面照得黄澄澄的,池边的长椅上,叁叁两两,坐着相互依偎的情侣耳鬓厮磨。轻缓摇曳的柳枝,如同秋夜暧昧的长发,顶着一眉朦胧的细月,仿佛也在诉说什么心事。 这天晚上,苏清风没有等到亦柏的晚安。他第一次感到烦躁,坐立不安。打开手机,最后的聊天记录停在他的“好想周末快点来”。他想要直接拨通电话,但考虑到她作业繁重,便罢休了。 今天,他破天荒地下班之后就回了公寓。他期待她又突然出现在门口,笑得甜甜的,仿佛得到什么天大的好处。这胜过他一人面对黑暗的恐惧,自叁年前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一个人睡过。哪怕她已经说过不来了,假如她又反悔了呢?再如果真的要一个人睡,在接受了她的一句“晚安”后,苏清风就知道,这一夜能真的平安度过。 但是,今夜既没有“晚安”,也没有视频通话里慵懒的小脸给他宽慰。 苏清风感到这是一个难熬的夜。 敲门声响起,苏清风打开门。乔真真这个狐狸精只裹了一件浴衣,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亲爱的,让我进去嘛~我好冷~”楚楚可怜的撒娇口吻,双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大胆张狂。 苏清风向来来者不拒,但他也怕麻烦,尤其是乔真真这个蹬鼻子上脸的麻烦精。 他脸色很不好,“你上次故意把我房子里搞得一塌糟的帐我还没算。” “我就是害怕,你有了她之后不要我了。”乔真真低着头小声说,牵住他的衣袖。 苏清风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别装了,你要多少男人没有?我让你别惹我,听到没?” 此时的苏清风,犹如黑面阎王,表情冷酷,语气轻蔑,哪儿还有平日里温柔和气的模样? 乔真真噗嗤一声笑了,“你乖乖跟我做,哪儿有这么多事?”她整个人顺势贴上他身,手指灵巧地抓住那个软塌塌的部位,颇上道地揉了揉。 苏清风的喉结动了动,下一秒却束起她双手一把扔到了门外,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咔”的一声反锁了。 乔真真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变了脸,朝那扇关起的门大吼:“苏清风!你有种!你这个人渣!垃圾!你也不怕我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出来!”骂完,还意犹未尽地踢了踢门。 这时,身后响起了两声女性的咳嗽声,乔真真吓得肩膀一耸。 她赶紧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冲锋衣的高瘦女孩,棒球帽压得很低,只露出薄唇,朝她坏坏地笑,“乔小姐?” 乔真真右眼一跳,皱眉道:“你是谁呀,大晚上装神弄鬼的。” 女孩拿出一瓶红酒,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第二十四章真相 一连好几天,章张夕都反常的没了消息。亦柏虽心中忐忑,但也落个自在。 老教授偏爱上课点名回答问题,亦柏又是学习委员,她的名字出现的概率简直红到发紫。由停止恋爱节省出来的时间,亦柏跑了好几天图书馆,书看得越来越勤快,其中就包括老教授布置的课后阅读《乌合之众》和《公众舆论》。在一次课堂回答上,亦柏无意中引用了书中的理论,获得老教授一番赞赏。 下课后,亦柏习惯性地打开QQ对话框,想要对章张夕一吐被表扬的喜悦之情。但在看见屏幕上方最后的聊天记录时,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往上滑着屏幕,9月份两人还一直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聊着日常话题,只是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亦柏的回复就变成了“嗯”、“哦”、“知道啦”,每一条时间相隔都很长,要么就是干脆不回,对一个个视频电话置之不理。 亦柏将已经打好的一行行字删除掉,然后关了手机。她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甚真切的难受。 又过了几天,下午五点多钟,章张夕突然甩来一个视频,亦柏彻底乱了阵脚。视频里的女人,一身绛紫色的棉裙,身姿妖娆地进了苏清风的屋。这个女人亦柏认识,她开发廊,还给亦柏画过妆。当时苏清风告诉亦柏的是,“一个朋友”。 “这是他朋友,我见过。”亦柏回章张夕。她似乎潜意识觉得,只要不是红发女孩,都有理由相信苏清风是清白的。 章张夕没再过多废话,只说:“来校门口。” 亦柏依言过去,章张夕从停在一旁的计程车里探出脑袋,向她招手,“上车!” 亦柏上了车。她之所以如此顺从,是因为打从心底觉得,章张夕横竖也就折腾这几天,她虽然是死脑筋,但折腾完就消停了。 行车过程中,章张夕黑着一张脸,骂他,也骂她:“这个狗东西!朋友会天黑送上门?有事不能白天说?我看你就是被他勾了魂,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 亦柏被她说得心里难受,只是咬着嘴唇静默不言。 章张夕又说:“要是抓奸在床,你还坚持和他在一起吗?” 亦柏愣住了,那种场景想起来就是扎心的疼,但如果是真的呢?自己会怎么样?亦柏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混乱、紧张、局促,半晌都想不出个所以然,茫然而不知所措。 章张夕说:“亦柏,你可不要成为那类我最讨厌的女人。”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冷酷。 亦柏回想起,高中时班上有个学艺术的女生,被校草搞怀孕了,关键是男生早就有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女朋友。女孩的父母来学校闹呀吵呀,结果女孩还非要和男生在一起,不死不休的。 当时她俩聊到这个话题,都十分鄙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生”“她也太不自爱了吧,真作”“要是我早就给这男的踹了”。这一字一句虽然时隔多年,但依旧清晰如针芒,戳人心扉。 “到了。” 两个字将亦柏拉回现实,她随章张夕下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橘色路灯黯淡,亦柏第一次发现夜路这么难走。 一阵秋风扫来,亦柏冷得缩起了脖子。她拿出手机,给苏清风发消息,“我到楼下了。”发完将手机调了响铃。 没有回复。 坐电梯来到5楼,正对的那扇门紧闭着,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她走上前去,抬手准备敲门,却听见似有若无的女性抽气声。她的动作僵住了。 那声音逐渐越来越大,伴随着迷蒙的低语、细碎的嗔笑,亦柏对这种声音熟悉极了。以前她厌恶这老小区落后的隔音效果,却没想到此时因为它而轻而易举破了秘密。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有隐隐的手机铃声想要冲破牢笼似的。章张夕上来奋力擂门,亦柏懵了一般木在原地,眼里渐渐蓄满泪水。 来开门的尤然裹着一条毯子,皱眉问:“有什么事?”她显然对好事被打扰感到十分不悦。 章张夕让开身,露出站在后面的亦柏。两人相视皆怔忡,相比亦柏的泪流满面,尤然则只是淡然一笑,显得从容得多。 “苏清风今晚恐怕不方便见你。”见亦柏只顾着哭不说话,尤然开口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亦柏抽泣着发问,眼底已经有了怒火。 “这种话你明天问他不是更合适吗?”尤然捋了捋头发,漫不经心道,“都是成年人了,给个……” “回答我!” 尤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说实话,我一直挺佩服你的勇气,从你和他开始恋爱,到你现在站在这里。我跟他有多久?两年?叁年?他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这样问我的,也就你一个。” 亦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话什么意思?讽刺她的愚笨?莽撞?亦或是不要脸?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脸怜悯,还理所当然的模样? “滚开,让我进去。”亦柏极力攥紧拳头,嗓音紧绷道。 “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法跟你说话。”尤然说着,却侧过了身。 亦柏故意似的,还是将她半边身子撞得更开,发泄出强烈的不满。 满屋的酒味散之不去,房间里被褥散乱,另一个女人的私密衣物七零八落地丢在地板上。男人赤裸着身子躺着,腿间某物丑陋地硬挺着。他胳膊挡着视线,嘴里胡乱呻吟着,脸颊红出血了。 一瞬间,震惊、愤怒、委屈等五味杂翻的情绪猛然冲上头,乃至于亦柏根本没有察觉男人的异样。眼泪急速飚下,她本能地发出狂怒的吼叫,拿起手边的枕头、地上的衣服、纸巾、花露水等东西往床上砸去,痛彻心扉地控诉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骗我!你还说你爱我!你这个混蛋!渣男!呜呜呜呜……” 床上的男人费劲地翻了个身,对她的哭诉恍若未闻。 亦柏无力地蹲下身去,心中的痛楚翻天倒海。 “我说吧,他喝多了,你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见。”站在她身后的尤然开口道。 章张夕走过来,抱了抱亦柏,安慰她说:“没事,以后可以找到更好,这一次就当买了个教训吧!这种渣男,会受到自己的报应。”说完这句话,章张夕朝尤然恶狠狠地瞪一眼。 “不……不……呜呜呜……”亦柏拼命抱着脑袋,尖叫怒吼,身体剧烈颤抖着。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反复回响,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伤心?是不是自己离开之后他又可以找更多的女人?那自己付出的感情怎么算?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 反复汹涌的情绪将她淹没,乃至于她是怎样离开的,怎样回寝室的,怎样上床睡觉的,她都不知道。梦里是人影交错,光怪陆离,亦柏感觉自己一直在跑,背后追着很多怪物,仔细一看,那些怪物却都是人,是隔壁的红发女孩,是穿紫色长裙的美女,甚至有穿乘务员制服的女人。 一觉醒来,胃绞痛,天光未亮。亦柏怔怔地盯着头顶垂下的床帘,一点睡意都没了。隔夜情绪淡了很多,眼泪仿佛是梦里蓄起的,一睁开眼就流下来。她摸出手机,电量显示16%,她点开苏清风的微信,打开删除页,却又退了出来。她进入他的朋友圈,还是以前那样,零零星星几个字,一些转发和图片。亦柏却看着看着悲伤汹涌袭来,仿佛这些冰冷的图片和文字都沾有他的气息。 明天他会联系她吗?他会向她道歉吗?如果章张夕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心思,会不会失望到直接断交? 亦柏就这样躺到天亮。第二天上午有课,整个寝室除了钟楠都齐了。容夏一大清早显得格外开心,哼着歌和秋浣池打打闹闹,还来掀亦柏的床帘。 “快起床啦!十点有课哦~”容夏神采奕奕的脸出现在床侧。 亦柏赶紧翻了个身,“我不去了。” 但容夏还是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睛,惊叫道:“哎!你怎么哭了?” 这时秋浣池向容夏使眼色,容夏不管不顾地继续嚷嚷:“是不是失恋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亦柏有点烦,眼泪又开始流了,情绪波动,寝室里顿时弥漫着她拼命压抑的抽泣声。 容夏继续问:“要不要给你带早餐?” 亦柏抹抹眼泪,说:“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一出寝室门,秋浣池就开始骂容夏:“你真是不要脸!没看见她正伤心吗?” 容夏吊儿郎当地抠了抠耳屎,“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你这算哪门子忠言?你这分明给她伤口上撒盐!” 两人渐行渐远,寝室里重归宁静。亦柏在床上躺了会儿,其实早就睡不着了,但悲伤仿佛掏空了她的身心,使她无力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亦柏瞥见手机屏幕亮着,是章张夕。 接起,对面的嗓音满是关切:“你好点儿没?” 亦柏咽了咽嗓子,装作精神十足的样子:“睡了一觉,好多啦!” “那就好!你没回我微信,我就打电话来了。主要是想告诉你我今天要走了,虽然你烦我来多管闲事,但朋友一场,好歹吃个饭饯别一下吧?” 亦柏心里泛起了愧疚,她从西北过来车票住宿并不便宜,更何况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好几天,还受到冷遇。这样想着,亦柏很快应下来,并表示这顿她请。两人约作中午碰面,出门时亦柏顺便拿起书架上前阵子买的一个手账本。章张夕一直嚷嚷着想要同款,但商家卖断货了,亦柏没有时间写,打算送给她聊表心意。 两人一见面,亦柏就装作很振作的样子,朝她微笑:“今天请你去吃川菜,就是之前我一直跟你说的那家。” “好呀好呀。”章张夕开心得直点头。 一路上,章张夕只稍微提了下昨晚的事,便没过多问了。亦柏心里轻松了一些,至少不用再编出一套话术了。 吃饭之余,章张夕郑重其事地与她干杯:“以后我就要退居二线啦!不过小柏柏有任何困难还是可以向我开口哦!” 亦柏用力点头,“遵命咯!” “干杯!友谊万岁!” 金黄色的橙子味汽水在玻璃杯中晃动,阳光下铺出一层诱人色泽。杯中水汽腾腾上升,进入咽喉,辣灼灼的口味很快唤醒一百遍的青春记忆。 这一刻,亦柏竟然有点想回到过去。在那座普普通通的小城,她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没有奔波,狗血仅存于剧作,好朋友也不会远赴千里。 结束以后,刚走到校门口,亦柏发现手账本忘记给她了。于是赶紧折了回去。 章张夕还站在刚刚准备打车的树下,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女孩,两人正在谈话。 亦柏脑袋里炸了一下,随即有些发懵,她俩怎么认识? 第二十五章陷入泥潭 树下正在交谈的两人,是章张夕和容夏。 透过来往的车流,亦柏可以看见章张夕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你要说话算话哦!” 她对面的容夏只是漫不经心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一贯的嬉皮笑脸,“知道啦知道啦~” 容夏说完一抬眼,正巧发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亦柏。 “这次真多亏了你!不然……”喋喋不休的章张夕顺着容夏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瞬间吓绿,嘴巴突兀地合上了。 亦柏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反常。 亦柏表情狐疑地走过来,正准备开口,章张夕就拼命摆手解释,“真的不是容夏叫我来的!你要相信我!” 空气突然安静,容夏噗嗤一声笑了。 容夏为什么叫她来?所以苏清风的事都是容夏告诉她的?容夏又怎么知道苏清风的这些事? 亦柏反应了好一会儿,脑海里光怪陆离。从容夏背着自己联系章张夕、章张夕出现在公寓门口,到章张夕带自己准确撞破苏清风的真面目,这一系列事件串入了一个对苏清风和自己了若指掌、不怀好意的容夏。不过,亦柏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容夏? “你还笑得出来?”亦柏转头对容夏说,语气冰冷。 “我又没做错什么。”容夏满不在乎地耸肩。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亦柏的语气愤愤不平,“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到底有完没完?” “上次?哪次?”容夏笑着看她,“他不顾你来姨妈在小树林里操你那次?还是我给你画花妆耽误你约会那次?” “什么?!”章张夕托腮尖叫,“你来姨妈还和他在小树林……” 亦柏脸一热,嘴唇如千钧重。 “幸好已经和他撇清关系了。”章张夕惊魂未定地扶住胸口,转念对亦柏郑重道:“你别怪容夏,如果没有容夏你到现在还被渣男蒙在鼓里!我走了之后,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亦柏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神色不佳。 “你听到没?”没得到亦柏的回应,章张夕又焦急了起来。 亦柏胡乱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猛按喇叭。章张夕看清了车牌号,便上了车。车临启动时,她还恋恋不舍地朝车窗外喊,“要好好学习,听到没?” 亦柏点点头,面带微笑目送车辆远去。再回过身时,已是一脸怒意,劈头盖脸道:“你知不知道她来一趟要花多少钱?以后有事情请直接找我!不要扯到我无关的朋友身上!” “切,她要上杆子多管闲事,关我什么事?”容夏语气轻蔑,还翻了个白眼。 亦柏被她的态度激得火大,“不是你告诉她她能来?” 容夏也生气了,梗着脖子大声道:“怎么!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 容夏怔了一下,疑惑地问她:“我什么目的?” 亦柏脸色涨红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容夏震惊道:“要不是我,你到现在还被渣男骗着色!你竟然觉得我在害里?天地良心,我对谁都没有对你真心!” 亦柏敏感地察觉出,话说着说着有些变味儿了。她皱眉转身,语气依旧不依不饶,“以后不准管我的事,更不许私下和我的家人朋友大嘴巴,不然我跟你没完!” 容夏却在她转身之际拼命抱住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按在大树上,脸对脸亲了起来。 亦柏吓了一跳,大力附体,一把将容夏推倒在地上。 “你有毛病吧!”亦柏大骂一句,拔腿飞快地跑了。一直跑到小池塘边,回头发现她没追过来,才松了口气。 亦柏坐在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脑袋嗡嗡作响。晚秋阳光璀璨,湖面上是大片大片的秋波。晚霞倾泻而来,五点多的天幕蓝橘层迭,光秃的柳枝在风中摇荡,学生的吵嚷声依稀传来。很难想象这样一副校园光景里,有亦柏所经历的那些破事,连她自己都后知后觉感到可怖。 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回想这一个多月里,自从和那个男人产生联系,她和他做了太多令人难以启齿的事。而同性室友之间的混乱关系令人窒息,她感到自己也正被拖着往那阴潮的泥潭里陷去。 不清楚的事太多,她唯一明白,自己再也变不回曾经那个保守干净的纯洁少女。 晚上,亦柏在图书馆呆了很久才回寝室。秋浣池不在,容夏的床帘拉得严丝合缝。寝室里静悄悄的,她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 亦柏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翻手机,微信和qq反复打开,朋友圈和qq空间明明没有了新的更新,还是将旧的内容一遍遍刷新,挨个划拉着。实际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不一会儿,她就趴在桌上,耸着肩膀哭起来。 他会给她打电话吗?他会道歉吗?他会保证和别的女人断开来往吗? 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如此鲜活,他的脸仿佛近在咫尺。他的每一个笑容、眼角每一条细微的纹路,早就被她刻在了心里。她们都说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其实在她心里早就超过了一年。那是一个阳光炙烈的晚夏,他身着笔挺的淡蓝色制服,面若皎月,笑容妥帖。此刻的亦柏才发现,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她心里发了芽。 从小到大,亦柏从来没有感受过失去。她的爷爷奶奶健在,祖父母在她未出生时便已离世。她难以想象,原本如此亲密的两个人永生不见,或者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是多么的令人痛苦。那种感受仿佛是将过往的一切都否定掉,她甚至会怀疑起很多事情的必要性。 亦柏一直发呆到凌晨,直到床帘里发出几声咳嗽声,她才发现,寝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手机依然寂静如死,没有任何消息,如同被抽去了灵魂。 又过了叁天,亦柏的心情从期待到失落再到绝望,狠狠摔进谷底。苏清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甚至怀疑他已经把她删了。 一场大降温,伴随着秋雨连绵,真是应了亦柏的心情。 内衣不够穿了,亦柏想起落在苏清风公寓里的衣服,只能硬着头皮去拿。这天下课后,她魂不守舍地坐上公交车,朝那个罪恶的方向驶去。 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亦柏只要一想到就会湿了眼眶。她愤愤地抹了把眼泪,这些时日她已经哭够了,她恨自己的不争气,眼泪从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这般软弱的脾气才会任人拿捏。她暗下决心,这一次见面,一定要将他骂个狗血淋漓,更甚,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亦柏站在苏清风的公寓门口,用力敲门,却没人理会。她不想打电话,于是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想走,就那样呆蹲在角落里。 过了一个多小时,乔真真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缩成一团的黑影吓了一跳。 她跺了一脚,走廊声控灯亮起。待亦柏抬起头,她看清时,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 亦柏黑白分明的眼一闪不闪地盯了她半晌,突然阴森森地问:“你也和他上过?” 乔真真肩膀剧烈抖动,又爆发出一串张牙舞爪的笑声:“怎么现在了,还问这个问题?那不是明摆的嘛?” 亦柏呆了呆,迟缓地扶墙站起身。原来,她们一个个都拿她当傻瓜。亦柏后知后觉地读懂了,那天她将东西拜托给这个女孩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第一次和苏清风约会时,尤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如同一记记耳光打得响亮。 乔真真低头掏啊掏,掏出了一串钥匙,却对准了苏清风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你进去吧,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你最好通知下他。”她说完就转身开了隔壁的那扇门,进去了。 亦柏表情木然地走进去,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脸埋进双手里。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到拔不动双腿。心沉得像一颗石头,重重地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摔个粉碎。 这个房子,她如此熟悉,他们曾经不分昼夜地耳鬓厮磨,连成一体,谁也离不开谁。到头来,他和不同的女人做着一样的事情,温馨的房间变成了妓院。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沉迷于这里的气息,离不开他雨露均沾的爱欲。 那瓶放在矮几上的红酒,如此契合实宜地出现在眼前。她开始喝酒,辛辣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向喉咙,如同一柄利剑,要将喉道劈开。她却感到无比淋漓的畅快,充满紫葡萄气息的辣而甜,令她身心顿时忘却烦恼。逐渐昏沉的头脑,思绪也一同模糊起来。 她仿佛看见了他,他在朝她笑,他还是一如既往好看温柔的模样。自下体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欲望,灼热,酥痒,渴望。 酒瓶滚到地上,摔成两瓣。亦柏不能自已地脱去衣裳,将内衣内裤扔出个抛物线。她站在阳台上,揉着自己的乳房呻吟,不一会儿又滚到地上,双腿夹紧,伸进手指,用力抽插着。 不够,不够。她呜咽着,饥渴的呻吟里夹杂着委屈的哭腔。 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体掷进沙发里。紧接着,扑面而来的浓烈薄荷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坚硬的物体没打一声招呼,猛然戳了个底,女人渴求的身体骤然打了个激灵,高潮了。 第二十六章别人有我操得爽? 乔真真的一通电话,让苏清风立马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赶了回来。推开门的一刹那,在沙发上赤身蠕动的女体映入眼帘,还未至大脑反应,巨龙已硬了一半。连日暗藏的思念和堆积的欲望一齐暴涨,他皮带一抽,扒开她的腿,便朝那一潭骚池里深深探入。 女人双眼氤氲,浑身醉气,身体软绵绵地承受着他的一次次暴击,咿咿呀呀叫得欢畅。 苏清风半屈着腿,腰臀奋力律动,一股紧致温暖包裹了他,几乎令他抓狂。他衣服都来不及脱,痴迷地律动着、抽插着,深深沉浸在这许久未续的性事里。 亦柏大脑已然麻痹,如同坠入梦境,潜意识里对这带有薄荷气息的占有丝毫没有免疫力。她大开着腿,供他由下至上的插干。她的身体随着一次次插弄白花花抖成一片,尤其那可爱乱颤的雪白乳房,他低头便可采撷到。敏感红尖儿被一股温热衔住,紧接着一串轻重交接的舔咬吸弄,亦柏难耐地按住他的头,却不推开,反欲拒还迎地按着。 “啊吭……啊吭……”男人的抽插愈发激烈起来,小穴兴奋得淫水泛滥,耻毛周围都粘上了白沫沫。情欲至深,亦柏抬着屁股摇摆,渴望阴茎进入得更深、插得更重。 苏清风将亦柏捞坐在沙发上,双腿一跨,将她夹在沙发与胸膛之间狠狠抽插,两个身体随着沙发的弹性疯狂起落。 此时的亦柏浑身洋溢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仿佛身体连日来的空洞被填满,就这样被抱着、被占有着,被压在狭隘的夹缝里一次次贯穿,仿佛才是她真正的生存方式。自下体弥漫的快感更是令她双眼昏黑,那种酸慰酥痒,奇异翕合,似果实挤出酸甜的水,似一次次推力下最终飞向云端。 苏清风的粗喘在耳边如风云翻滚,精瘦腰身快如闪电般在她的腿间起落,顿时整个客厅只有下体拍打的“啪啪啪”声。他的肉鞭又重又准,抽得她嗷嗷直叫,透明粘稠的液体不断沿着交合之处流下。她感觉自己正在经受一场干柴烈火的酷刑,噼里啪啦,四肢焚尽,身体却甘之如饴,痛苦之上堆迭着精纯的性爱快感令人上瘾。 腿心处的巨物猛地用力一送,亦柏体内某点骤然开了花,她一时间头脑麻痹,白眼翻飞,口水直流,大腿抽搐。小穴像是被扯住了某根筋,像扇贝一样开始极缓慢地大开大合。身体“咯噔”一下,仿佛被解开了某个死结。酸慰美好的快感逐渐上升,兑换成无以伦比的幸福感。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呼吸灼热粗重地碰撞着空气。 苏清风抱起几乎毫无知觉的亦柏走进浴室。此时的女人若不是仍半眯着一双眼,任谁都会认为她已经睡过去了。 浴缸里放了一些水,苏清风手指进入小穴,抠了抠,各种液体一咕噜流了下来,那细微敏感的翕动看得他口干舌燥。她敏感地夹紧了腿,自慰式地扭动着屁股。 “啊哈……好痒……我要……”她的脸颊上泛起奇异的红云,五官清秀纯洁,表情是带有醉意的迷惑。她半截身子浸泡在水里,微红裸肤隐隐绰绰,只有瘦肩和乳沟湿漉漉地浮在水面,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苏清风加了两根手指,立即迎来女人的哭吟。 下体的尖锐快感令她拱起腰背,她抓住苏清风的手臂,立马划出两道红痕。 苏清风眯了眯眼,加快手下冲刺,不一会儿,亦柏就疾呼一声,高潮了。 苏清风完毕抬起亦柏的大腿,在水下进入,耸动起来。满池春水荡漾溢出,这一次的他更硬了,几乎砸进她的宫口,每一次都莽撞生疼。 在他的节节逼迫下,亦柏疼得躲避,他却用手掐着她的腰,禁锢着她,每一下更加用力了。 “不要不要……好痛……”眼泪流下,他却因她委屈的嗓音和流泪的表情愈发亢奋。 他终于停止了,却将她抱到盥洗池面前,令她撅起屁股,从后面干她。每一下都又深又重,亦柏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双腿发软,身子直往下掉。他将她上半身紧紧按在盥洗台上,一只手牢牢抓着她的屁股,每一下都几乎将她撞进镜子里。 浴室里水汽弥漫,氧气稀薄,两人的呼吸极其沉重。 “叫得这么骚,还说不要。”苏清风嗓音压抑,下巴昂起,又加快了律动的速度。亦柏无力地伏在台子上,他每撞一下,几乎都将她四肢移了位。她早已被干得云里雾里,耳里听不见,嘴里说不出。一波波高潮的冲刷下,她化身为原始的兽类,只知道发出最本能的刺激反应。 不知又过了多久,苏清风才抵着她的小穴,射在了最里面。感受到她接收精液时的微颤,他不由升起一股自豪感,恨不得按着她再干一百发才够。可此时的女人终于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苏清风给她擦完身子抱她去卧室时,看见地板上碎成两瓣的红酒瓶,瞳孔不由收缩,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第二天,亦柏是伴随着下体的活塞运动醒来的。 太阳穴一阵针扎似的剧痛,初睁眼时一片白茫茫,连面前的男性面孔都看不真切。 她一时间并不能回想起昨晚的事,甚至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地。她惊恐地推开苏清风,下床跑到浴室里,洗了把脸。 意识随着逐渐清晰的视线恢复过来,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低头看见地上到处都是粘稠的浊白色体液,甚至镜子上、浴缸上都有。她走到客厅,看见自己昨天穿来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沙发上也沾上了不明液体。 她捡起衣服一件件穿起来,然后站着发呆。缓缓的,一些记忆碎片零碎地进入脑海,她的表情也逐渐从迷惑到惊惧。 尽管没有真切的临身感,但她可以推测,自己昨天喝完酒之后,和苏清风做得很离谱。 可是自己明明喝酒都不上脸,为什么昨晚喝了叁口就断片了?亦柏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每次家庭聚会时,红酒自己喝一瓶都不会醉。 这时,苏清风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顺势要亲她,被她干脆地拒绝了。 “你怎么还有脸?苏清风!”她开口便咄咄逼人,眼睛里写满了受伤。 苏清风愣了一下,疑惑道:“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你说那酒,怎么回事?”亦柏问道。 “那酒被人下药了。”苏清风淡淡道。 亦柏愤怒道:“脚踏两只船!你还给我下药!我算是彻底看透你了!”她的眼眶里又挤满了泪花,说完就要往门外冲。 苏清风拦住她,说:“不是我下的药,那酒是别人送的,我也误喝了。” “那你倒说说,下的什么药,谁要害你?” 苏清风顿了一下,摸了下头发,下定决心似的直视她的眼睛说:“红酒是乔真真给我的,什么药不知道,有催情和催眠效果。” “乔真真是谁?” 苏清风偏了下头,“隔壁。” 亦柏沉默了。 苏清风低头,沉着嗓音继续说:“那天我喝了这个酒,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发生。” 尽管没有挑明,但亦柏听懂了,他说的“那天”,便是被她撞破他与尤然奸情的那天。 亦柏抬头,问:“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我认为你需要静静。” “你是不敢说吧。” 苏清风吸了口气,表情有些懊恼:“你不肯相信我?” 亦柏依旧面无表情,口气毫无波澜,“那我问你,上次我来姨妈时,你有没有和乔真真做过?” 苏清风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顿时房屋里烟雾缭绕。 亦柏一动不动,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等待他的回答。 “我跟她只是玩玩。”半晌,他终于含糊答道。 “做过吗?”亦柏问得斩钉截铁。 “做过。” 亦柏呼吸一窒,随即头晕目眩。这一刻,所有的自欺欺人打碎,纠结的心事迎来正解,仿若天光大亮,却无法驱散一切阴晦的伤害,这些终将成为一生的印记伴随她。 “你和尤然也是玩玩吗?”亦柏强撑着颤抖的声线,继续问。 “她帮助我很多。” “你和她也经常做吗?”亦柏继续问,哭腔已然显现。 苏清风心烦意乱地掐灭烟,双手交握,皱着眉望向她,真诚地说:“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想过和你一辈子。” 亦柏看见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心中一酸,悲伤愈发沉重,“所以你和别人上床?” 苏清风沉默了。 亦柏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你的爱也未免太过廉价。” 苏清风站起来,走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他将她的双手剪在身后,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这段时间我好想你,你也很想我对不对?以后不要分开了。” 亦柏拼命仰着脸,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跟你在一起?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亦柏身体动弹不得,嘴上却不服软,“苏清风你可真贪心!放在古代你也不是坐拥叁千的皇上,顶多一贫农!” 苏清风拨开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半截乳房,放肆地亲了起来。他的舌尖灵巧地朝衣服里探去,很快找到樱桃小颗粒,叼进嘴里,温柔含弄。 亦柏的腰几乎被他折断,被迫将乳房送进他嘴里,身体上的舒畅和心理上的羞耻,令她下体一热。 “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一大把女人来我床上?”苏清风含糊地说着,大力推了把她的后背,整只乳房都掉进他的嘴里,他用力一吸,随即轻咬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哼鸣。亦柏胸前酥痒难耐,小穴更是淫水涟涟,双腿软得几乎无法支撑。“你不也是一样,我的小妖精,别人有我操得爽?”耳边男人的嗓音邪魅放肆,浓重的性欲引诱着她继续沦陷。 第二十七章同性爱爱 “你不也一样,我的小妖精,别人有我操得爽?” 你不也一样? 别人有我操得爽? 你好下贱啊? 你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你不就是想被男人操吗? 连日来,各种邪魅嘲讽的语气回荡在耳边,还伴随着男女性事的粗喘,亦柏颇有些走火入魔入似的,分不清梦与现实的状态。 此时,小组汇报作业的课堂上,她又走了神。 容夏剧烈拉扯着她的胳膊,“亦柏!亦柏!到你啦!” 她从魔怔里抬头,茫然四顾,脸色苍白。 “亦同学身体不舒服么?”老教授投来关切的目光。 亦柏想起了他对自己的表扬,不愿抚了良师的期许,赶紧用力摇了摇脑袋,集中注意力,灿烂一笑:“我没事,老师,我这就上来汇报。”说着便拿着厚厚的讲稿上了讲台。 然而,差强人意,出了好几处错误,问题也回答得磕磕碰碰。好在教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是她离开苏清风的第四天,却觉出以年为计的漫长。如同身体已然适应的某种成分,突然剥离的戒断感。那日离开他的公寓之后,她就开始感冒低烧,头晕乎乎的,却又没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只是人烧得木木的,做什么事都慢了半拍。 除了低烧,还有身体愈发汹涌的欲望,伴随着黑夜凶猛发作。她自慰到腿根麻木,点滴高潮吊得人身心发痒。好像预料到失去一样,身体时刻叫嚣着男人的爱抚。如同犯了性爱的毒瘾,连梦里都是他赤身裸体压在身上,耻骨相连,腿心的力道如海浪拍击,将她次次送向巅峰。 周六的晚上,寝室里只剩下她和容夏两个人。亦柏照旧早早上床,病恹恹地卧床休息,不一会儿便跌入梦境。梦里是激烈的云雨,她在睡梦里翻身,双腿夹紧,被褥里薄汗津津。 遽然一具柔软的躯体降落,蛇一样的葱指钻进她双腿之间,刺得她甜喘阵阵,粘稠液体一股脑喷涌而出。 半梦半醒间眯眼,却本能地大开着腿供对方索取。 “我帮你,宝贝。”温柔的嗓音在耳边缠绵,大脑懵晕,已然被欲望俘获,只听见这刹那的欢愉。 “我要……”她带着哭腔喃喃。 水声剧烈,搅动一潭春池。厚被里鼓起一坨,她昂着憋红的脸蛋,脑子里绷直的一根弦,随着下体慢涨的快慰感愈发紧致,在高潮漫天卷来之际,次啦一声,断得彻底。 仿佛被开水冲洗了一番,亦柏睁开了眼,陡觉清凉袭来,清醒万分。 容夏赤身裸体地与她相拥,顿时周遭都围绕着淡淡的馨香。她那又软又绵的发丝和乳房一起落在她的身上,还有蠢蠢欲动的柔嫩丰唇,一路从脖颈蔓延向双峰。 亦柏霎时又迷蒙了,身体那不由自主的本能的愉悦,牵引着她享受当下的一切。 容夏动情地吞咽,由于太大口,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咽声。亦柏感受到乳尖的温热酸麻,一阵阵悸动袭来,牵引着下体又酸又痒。她合环双腿,摇晃曼腰,红唇微启,媚态横生。 容夏感受到亦柏的情动,内心涌起一股无上的感动,她捧起亦柏娇红的脸颊,郑重地吻了上去。亦柏感受到女孩清甜的气息,两条小檀舌暧昧交缠、难舍难分。 “给我。”她不知是祈求还是命令,口吻里只有神魂颠倒的爱欲。 “我的都给你,什么都给你。”她的吻一路向下,直到落在两腿处。 亦打开双腿,瞬间一股热意将其包裹,紧接着发烫的某物钻进下体,它虽软,但极其灵活,起先在穴口调皮地盘桓舔弄,勾引一串嘤嘤呻吟后,开始模仿肉棒抽插起来。 “啊吭……啊昂……好痒……”这样的刺激远没有硬物解渴,勾引得亦柏更加想要,顿时水流潺潺,不知天上人间。 容夏紧抱住亦柏的屁股,头埋得更深一些,整张嘴像水蛭一样吸附在阴唇上。小檀舌剧烈地深入扫荡,在隐秘地处处留情,却不加以停留。 亦柏已经达到癫狂的状态,她抓住散落一腿的发丝,发疯一般的颠动。 容夏感到亦柏身体的极度亢奋,开始一吸一咬加重刺激,没想到才刚两口,亦柏便小穴发缩,快要高潮了。她趁此时机,连连吸咬不忘舌头伸缩,一气呵成,将亦柏叁次高潮连成一片。 “啊啊啊……唔啊吭……好棒……” 亦柏从没尝试过如此可怖的高潮,如同过山车,她从高峰的顶端缓慢下坠,这个过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身体的快慰酸爽难以言喻。她双眼发黑,脑海里噼里啪啦的烟火源源不断。那一刻,美好到躯体似乎不再存在,整个人都飘到了云端。 “宝贝,你吹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她在耳边轻柔呢喃。 此时她正在她的身上耸动,两人的下体都含了温软凸起的某物。 那物猛地击到了她体内的某点,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娇喘。 容夏卖力地抽插,挥汗如雨。 亦柏猛地一翻身,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想要么?” “给我,宝贝,干死我。” 亦柏用力顶弄起来,容夏呻吟不断,还不忘时时含弄她垂坠的双乳。 亦柏的心底涌起一股异样,她感受到一种操干凌虐的快感。她将她掉转过身,让她伏跪在身前,用力从后面操干。呻吟的女嗓渐渐染了哭腔,她感到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抓住她的长发,更加用力地顶弄。 上铺的床板吱呀摇晃,容夏有点紧张地轻呼——“慢点”,随即被铺盖而来的吟喘吞没。亦柏从背后抓着她的双乳,最后颠动几下,两人竟然一起到了高潮。 一夜无眠,两人都不记得折腾到几点才昏昏睡去。 伴随着一场疯狂性欲的发泄,感冒后知后觉地痊愈了,理智也逐渐回归。 此时,亦柏正被容夏挽着手,一起去食堂。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好朋友姿态,曾经的亦柏也如此觉得,哪怕她早就知道容夏是同性恋。但经历了昨天一晚后,她实在有些后悔。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虽然多少明白了容夏的不怀好意,但昨晚若不是自己的一时崩溃和贪恋,也不至于…… 亦柏猛然站住,表情僵硬。 “怎么了?”容夏问她。 亦柏下定决心地,直视她的眼眸,说:“昨晚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容夏一愣,脸色很不好看:“你什么意思?” 亦柏移开视线,声音低低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容夏斩钉截铁地说,“你是害怕和我确定关系?你不想就算了,我只要每天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亦柏脑子一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走吧,去食堂,你不是饿了?”容夏牵着她往前走,亦柏像只提线木偶,一拉就动。 容夏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附在她耳边问,“你就说,昨晚感觉怎么样?” 亦柏的脸瞬间发烫,两人刚好踏进食堂,人来人往,她的脑子里却塞满了黄色画面。 不得不说,女孩的身体要柔软得多,比起苏清风的强硬索取,容夏更了解如何取悦她,也更让她有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