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坠落黑月光(NP)》 东京校(一) 【目标:成为黑月光,时限:一个月】 嘉卉睁开眼,入眼是乳白的灯纱下,一簇一簇水晶攒成的吊灯,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微弱的声音如同游魂一般。 但那轻飘飘的声音还是从她嘴里发出来,“什么黑月光?”。 【是梗在喉里的鱼刺,污泥里的月亮,恨里的爱】 “没有完成会有什么后果”嘉卉继续问。 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回音,只有一段莫名的认知灌入她的脑海。 嘉卉没有记忆,但她知道了手边的厚重的按键手机怎么使用,她知道了自己现在叫做嘉卉,她也知道她只有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嘉卉,无论她是否完成任务,都将走向注定的死亡,这是对她的限制,也是她的筹码。 这意味着,只要可以达到目标,她的名声,她的未来,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都可以用作赌注。 但同样的,她所有的一切行为必须是符合‘嘉卉’的行为。 短暂的头痛过后,嘉卉知道了一切。 所有仙杜瑞拉的故事里,都有一个和故事的男主人公家世外表相配的女角。 在美奈和桐原以及山下这三人校园的故事里,嘉卉就是这样一个女角。 对桐原来说,嘉卉是掐丝珐琅花瓶盛放的精美插花后面的背景,同他这个自诩古老高贵的姓氏一样,是沉闷的,留在过去的事物。 对山下来说,嘉卉是埋没在嘉奖和荣耀里,家世显赫的优等生,和这所破格录取他们的私立学校一样,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他们一个离嘉卉太近,一个又太远,而嘉卉要在一个月里,成为他们梗在心头的鱼刺。 失败会怎么样?一旦去触及关于失败后果的认知,一种莫名的绝不能失败的本能的恐惧立刻席卷了她。 “绝对,绝对不能失败”躺在墨绿真丝被子上的女孩身体蜷缩着,嘴里发出囫囵的呢喃。 “桐原少爷,家主在等你” 姜珍阿姨跪在地上,把桐原的鞋子收纳进鞋柜里。 脱了鞋的缘故,檀木木板上的脚步声很小,他走到会客的木门前,光线很暗,但仍能听到里面不时故作幽默的笑谈声。 升学之后,桐原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住,但每周都要回老宅一趟。 “桐原,快来” 桐原夫人看着推门而入的桐原,指着一旁的两名女子说,“这是王氏夫人,这是嘉卉,你们一个学校,私下早熟识了吧”。 他们口中和桐原早该熟识的嘉卉跪坐在红黄的檀木木板上,脱了外套,身上只一件乳白毛衣,配着蓝灰长裙,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严丝合缝的陇住,只露出一双脚,纤细的脚腕子上面覆着灰的毛线长袜。 她听他们这样说,就侧着头,对着桐原礼貌的一笑。 她上身挺直,显得她的姿态挺拔,雪白纤细的脖颈露出,再微微偏头,显露出倾听的姿态,蓝灰的裙褶在她脚边铺开,配上她白百合一样的脸颊,就像一枝羞涩的茶花在那里盛开。 同所有所有的老式贵族的小姐一样。 “你好” 桐原回了礼,在桐原夫人旁边坐下。 桐原夫人对于桐原的礼节是不能指摘什么的,不过这不符合他们安排此次会面预期的结果。 但她是没有直接将目的说出于口的习惯的,于是也只能和王氏夫人攀谈起来。 不过得益于此,高贵的夫人们总是能很快想到一些间接的手段。 “桐原,嘉卉对于绘描也很有见解,不如带她到你的画室去看看,有时候也该听听别人的意见,闭门造车可不行啊” 桐原乌黑的眼瞳冷下来,虽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答应下来,但仍旧能看出一种被侵入私人领地的不快。 或许是支着很多画板的缘故,画室并不显得很大,灰色的布披在那些画上面,保护着主人不愿被窥视的世界。 姜珍阿姨坐在门口,柚木的木门半开着,对着大开的窗户,隐约有一些风,但她的额头上仍带出一层薄汗。 对于夫人安排此事的目的,她隐约能窥见几分,但少爷让她跟过来等候,她也没有办法,因此只能在心里暗自思忖,找个什么理由能够暂时脱身,不妨碍夫人的计划才好。 否则。 想到这里,姜珍阿姨蜡黄的脸上带出一分白,她往内室望了一眼,他们的对话是很有礼节的。 一个人随手递了一副仿绘,另一个夸赞几句。 姜珍阿姨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觉得私下的场合看见这样过于礼节的来回,倒更显得他们生疏。 于是她含在嘴里的话,在口里打了几个转儿,也说不出口。 但是嘉卉小姐先开口了。 “我有些口渴,能否请您给我一杯水” “当然” 姜珍阿姨看救世神一样看着嘉卉,赶忙站起来。 嘉卉小姐还有些羞涩和难为情,莹润的耳边缀着白珍珠耳环跟着她的头微微垂着,半垂盘发的几缕碎发落在雪白的脖颈,但身子仍是挺直的,贤淑得已有妇人的气质。 只是身前那鼓囊的一大团,总有些不符合一名正派小姐的端庄,姜珍阿姨想到这里,又觉得不至于如此苛刻。 东京校(二) “正好,不如我们直接去茶室吧” 桐原站在那里,平静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 “茶室有家主的客人” 姜珍阿姨忙不迭回答。 “那就让美子把茶送到这里来” 桐原少爷目光直直地扫到门口,分明并没有直接看她,姜珍阿姨却觉得像是被蛇盯上一样。 姜珍阿姨失望地跪坐回木门旁边,本来画室怕弄湿了画,是一律不许上茶的,但这时也不得不喊外面的人送两杯茶来。 但嘉卉小姐虽然窘迫地攥紧衣角,却没有放弃。 “桐原,我有一件私事,能否单独和您聊一下” “私事?”桐原加重了这两个字。 姜珍阿姨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此时可以下去了,面对这样一名女子的请求,拒绝是不通情达理的,桐原家没有这样的事情。 “我和你没有私下的来往,想必更谈不上什么私事,如果你有事情羞于说出口,正好姜珍阿姨在这里,更能明白你的难事” 这番话桐原少爷是笑着说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显得薄凉。 姜珍阿姨深吸一口气,这冬日的太阳,表面是有光的,照在身上却没有温度。 “可是” 嘉卉的话还没有开始,连续三声厚重的钟声在宅院内响起,这声音衬着这古朴的老宅,带着一种可怖的诡异。 那声音响完,整个画室都安静下来。 桐原一直都显得疏离,但至少还有几分礼貌,但此时他的眉弓压下去,背着光,漆黑的眼和那诡异的声音融成一体。 姜珍阿姨仍旧坐在门口,但显得十分地坐立不安。 “家里有些急事,不方便接待客人,姜珍阿姨,送嘉卉小姐回去” 桐原没有看嘉卉,目光始终停在一旁罩着灰色绸布的花架上。 “嘉卉小姐,您请这边走” 原本千万个不愿意的姜珍阿姨此时换了一副态度,显得十分的着急和匆忙。 嘉卉知道,她等的机会到了。 如果可以,细水长流的加深印象固然是最好的,但她只有一个月,因此那些避讳不能提及的东西,是危险,也是她的机会。 “桐原,我想和您单独聊一下,是很重要的事情” 姜珍阿姨看着嘉卉小姐执拗地坐在原地,垂首恳求,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 “姜珍阿姨,那边让你过去” 美子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很着急,看到桐原和嘉卉,躬身问了个好,又附在姜珍阿姨耳边说了两句。 嘉卉听着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周围完全沉寂下去。 “那么嘉卉小姐,你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桐原原本背对着嘉卉,目光从二楼的窗户落到宅院的远处,此时他转过身,逆着光看着嘉卉。 嘉卉走到门口,并没有把木门关上,而是如同姜珍阿姨一样坐在那里,看着阴沉空荡的走廊,确定没有其他人。 她对于此次密谈提前做过准备,并非心血来潮的样子,也让桐原有些好奇,他和嘉卉之间,有什么私事可讲。 “我希望和你以将要缔结婚约的名义来往,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情感,所以这并不是说将来我们真的需要缔结婚约,只要暂时迎合他们的心思,以便获得更多自由,最多五年,我们--” 桐原扯开嘴角,仿佛听到一个荒诞的笑话。 “自由-,嘉卉小姐,你了解桐原家吗,不,或许我应该问你,你了解王家吗”桐原靠在窗边,直直盯着嘉卉“褪下你满身的名牌,抛去你的家世,你靠自己的能力赚过一分钱吗”。 “我了解,但是再等等,等到我的学业结束,我就可以对自己负责”。 嘉卉看起来总是温吞的,慢慢的,尽管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这时候却异常坚定。 “你了解”桐原的声音再次加重,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极力忍耐着。 “嘉卉小姐,嘉卉”桐原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完成之后,我们可以谈谈”。 “好” 坐在木门旁边的女子点点头,有些受宠若惊,仿佛尚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折。 “跟我来” 跟着桐原的过程中,嘉卉逐渐认识到,他们所将要干的,并不是一件正当的事。 他们走的往往是偏僻的走廊,或是挨着石墙大树的隐蔽处,又或是窄得几乎只有一个身位的房屋夹角。 桐原总能轻易地过去,仿佛已经走了上百次那么熟练,因此更显得嘉卉的麻烦不断。 她白的毛衣上被勾起了球,裙角沾上尘土,盘发带出些碎发,就连脸上都多了几道黑痕。 最后,嘉卉踮着脚,跟着桐原悄无声息地上了一处阁楼的二层。 窗被木片封住,但有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可以看见外面摇动的树影,还能隐约听见人声,似乎有位老人在唱不知名的古老歌谣。 东京校(三) 老妪右手举着樱枝,顶部系着的白条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似乎在做什么仪式,她喝一口米酒, 又从一旁的盒子里抓了一把白钱,往前抛撒,随后站到另一边开始跳怪异的舞。 嘉卉终于看清老人前面的是什么。 一个人男人,一具发白肿胀的尸体,嘴里填满谷糠,眼睛鼓大,巨大的眼球凸出来,始终不能闭上。 几张零星的白钱落在上面,似乎在诉说他的死不瞑目。 “你知道他为什么死吗,就像是你以为知道桐原家一样” 巨大的樱花树又飘落几片落叶,女孩的眼瞳猛地张大,吓得猛地往后倒去。 桐原抓住嘉卉的手,才没有闹出大的动静。 两具年轻的身体相触,本应是热的灼烧,此时却更像是一个身处地狱的恶鬼伸出冰冷如同尸体的手,拉扯撕咬着另一个惊恐的灵魂。 到这里来吧,到地狱来吧。 回到画室,嘉卉表面已经平静很多,她伸手想端茶,手却在发抖,她自己似乎没有发觉,仍然把已经冷透的茶倒入口中。 “以后别再来这里,嘉卉”桐原背对着嘉卉,拿着画笔,刷刷地在白纸上落下状似无意义的线条。 嘉卉或许连话都没有听清,就本能的往后缩两步,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出声的人。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 她身体抖得厉害,那双漂亮得无趣的眼睛却执拗地盯着桐原,“即使这样,就因为这样,我有一定要坚持的理由”。 “我想要的那个人,他们不会允许的”她微微偏头,仿佛将这件事说出口十分地难为情。 “一定要坚持的理由” 桐原停下手,转过身看着嘉卉,一双寒冰的眼睛渗着隐藏不住的恶和嘲弄,他有着少年人修长的身躯以及轮廓分明的五官,但从他的身上长出了一个干枯陈腐的老人。 “你要我和你去欺骗,去撼动那些盘根错节百年的旧制,就为了来换取你这廉价的,连说出口都难为情的喜欢,你这小孩子玩闹一样的喜欢,你这青春期随时可能变心的喜欢” 桐原半跪下,眼睛如同杀人的猛兽一般盯着嘉卉,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你知道,刚才有人在这个宅院里死了吗” 桐原看着在他手下挣扎的女孩,手臂冒出青筋。 “桐-原” 那张美丽的脸涨得通红,嘴大张着,急切地妄图获得空气。 一开始,她把手放在桐原的手下面,试图推开他的手,但很快,她因为缺氧而变得意识模糊。 她的瞳孔无意识地张大,涣散,眼角变得湫红。 作恶的人放开手,嘉卉下意识拉扯着身前乳白的毛衣,剧烈的咳嗽起来。 嘉卉的口大张着,气喘吁吁,她脸上有些脏,原本齐整的盘发额头散下几缕,落在脖颈细腻的白肉上,上面两圈紫红的淤痕格外显目。 最出格的是她的身前,颤巍巍的两团跟着呼吸起伏,抽丝的毛衣带出一条窄却长的洞,让鼓囊囊团玉从缝隙中鼓胀出来。 淫辱而情色。 桐原对于性的兴趣不大,甚至很多时候可以说冷淡。 但这时,想到要是能让这个生活在伊甸园世界的“贞节天使”体验真实世界的肮脏,让她天真到愚蠢的嘴里填满白的污秽,他连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知道这不是爱,或许连性欲都不是。 这是毁灭。 这是伥鬼想要将一切白的染黑,一切好的砸个粉碎。 嘉卉对上桐原的眼睛,显然受到惊吓,手放在身前,缩着身体往后退,直到抵住画室的木墙。 但那侵略的目光被没有移开,反而更加直白的落在女孩身上,如同阴冷的触手,爬遍她身体的每一寸。 窗户吹进来的风已有些凉意。 外套被盖到嘉卉的脸上,“走吧,嘉卉,别再对我说那些蠢话”。 东京校(四) 听到嘉卉名字的时候,桐原的位置在窗边,讲台的电子屏正放着历史纪录片,下午的阳光散漫地从窗户玻璃照进来,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 渡边的声音太小,夹在短片的声音里,显得含糊,于是桐原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渡边耸了耸肩膀,百无聊赖地说起,“就是那个二年级的王嘉卉,那个‘古董’美人”。 ‘古董’美人,桐原失笑,有时候学生们真实到刻薄之处就在于此,他蓦地想到她那些蠢话,觉得连美人这两个字也还得斟酌。 “她怎么?” 渡边把压在书下的时髦女郎杂志合上,忙不迭又把经过讲了一遍,有名的花花公子铃木,扬言要在两周内拿下这位古董美人。 “我看这位古董美人很快能跟上新世界的浪潮”渡边意味深长地翻了翻手下杂志的书页。 渡边没得到回答。 桐原虽然觉得她的那些想法愚蠢,但他想,她那天真的爱情总不至于三天又移情别恋。 “不信?据说有人在琴岗看到过那个‘乖乖女’” 渡边不服。 琴岗的鱼龙混杂是出名的,破旧的公园毗连着成堆的房屋和暗巷,见不得光的就在这里滋生。 拆下的机子被完好的装上,山下站起来等着老板看一看。 老板抱怨着这游戏机三天两天的坏,挣的那点钱全又给吞进去了。 山下没接话,老板也没指望他能蹦出几个字,学生崽嘛,便宜。 还是高材生呢。 想到这里,老板拿出一根烟。 火一点,一阵接一阵白的烟袅袅的往上飘,扑腾进周遭的空气中。 老板在兜里找了找,动作很慢,给这些学生崽钱的时候,这种慢悠悠的拖延总是让老板乐此不彼。 山下看老板拿钱的手停住,突然爽快地摸出来递给他。 他跟着老板的眼睛往那边看,透过白的弥漫的烟,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她和山下一样穿的校服,但他们看到她,仿佛自然的知道她并不出身于这个社区。 老板急忙地凑过去,一双眼睛笑得眯圆了,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肥羊。 “九点半!” 说了没几句,老板看着肥羊,急得面红耳赤,“我,我不知道啊”。 “小同学,你看看我们的游戏机,上周才进的新” 小同学很有礼貌的拒绝,老板眼睁睁看着肥羊溜走,担又不敢真的把九点半说出来。 在游戏厅玩点钱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九点半,到时候这个富家女出了什么事情,他可负不起责。 “同学” 山下听到声音的时候刚走到门口,他没停下,后面的人当然也没追上来,他知道她决心叫住他,已经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那所学校的大小姐,他想如果老板告诉她九点半在那里,她进去可能会吓哭出来。 她转移目标,没再继续跟上来。 “九点半,我不知道--”田中的声音拉长,大块的肌肉隐藏在棒球服下面,个子高大,看起来很会打架。 “这样”她显得有些失落。 “但是我知道有个爷爷,他肯定知道,一般他会在那边的公园下棋,不过今天可能有点晚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真的吗”。 傻子。 山下加快脚步。 他经过公园的时候,她正眉头紧锁,手里拿着白的棋子,背后站着田中正假装要给她出主意。 “下这里就对了”田中刚这样说完,坐在对面的老头就叫嚷起来,“不能耍赖啊”。 “是我输了,刚才看的时候,以为能够和您下一手” 她从书包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绿色纸币递过去。 以为能下一手,他们在这里赌棋,不装做棋力不胜的样子,怎么能骗到这些天真的学生呢。 尝到教训,才知道痛的大小姐。 山下刚要加快步伐走远,听到她说,“再来一局吧,爷爷”。 她的坐姿端正,旁边的黄杨带着大片的枯枝,只有几片叶子要死不活地生长着,石凳上满是小的落叶,但她坐在那里,十分地认真。 山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连两天,山下没再往公园经过,如果没有意外,最近半个月他都不打算往那边走。 但怎么会没有意外呢,嘉卉把小男孩拉到身边。 “树?” 山下站在远处,因为跑过来的缘故,气息很沉。 叫做树的小男孩原本还凶巴巴地盯着田中,看到哥哥来了,嘴巴一撇,叫了两声哥哥,眼睛上就爬满泪水。 没等哥哥问他,就把话一骨碌说出来,田中和老爷爷如何如何坏,如何如何故意骗大姐姐的钱。 末了还添上一句,‘我都知道,哥哥和我说过你们骗好多人钱’,很耀武扬威的样子。 气氛剑弩拔张,但田中鼓起来的拳头最终没有落在任何人,他盯着嘉卉半天,最后还是黑着脸离开公园。 “不要怕,姐姐,我是正义的使者,动感超人” 树还在对着她卖可爱。 山下简直被气得笑了,他捏捏树的脸。 “和那些小学生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当正义使者,小没良心” 树摸摸自己的脸蛋,哥哥,哥哥地撒着娇。 “那么可以拜托动感超人和他的哥哥陪我一起吃拉面吗” “拉面!”树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睛放光,“昨天拉面吃得鼓鼓的,今天又瘪”,他还没说完,意识到说错话,看着臭脸的哥哥,肩膀也耷拉下来。 “难怪这两天在家不吃饭,哥哥教过你什么”山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树吸吸鼻子,乖乖朝哥哥走过来,眼睛红汪汪,又憋着没哭,可怜极了。 “不是随便,树君帮了我很大的忙” 嘉卉蹲下来,摸摸树软绒绒的头。 哇呜一声,山下看着这小没良心扑进她怀里,活衬得他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再哭就直接回去” 豚骨拉面滚着乳白的浓汤,上面铺着一层墨绿的海苔碎,袅袅的烟升起来。 她的头发半扎起来,耐心地在给树剥虾,没有一点不耐烦,非常的温柔贤淑。 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生,山下这样想着,又觉得可以理解,那所学校的大小姐,平常一定是进行一些高雅的活动。 东京校(五) “哥哥,你喜欢姐姐,你一直盯着她看”树很高兴,“我也很喜欢”。 “你才几岁,知道什么是喜欢”树看着哥哥脸又黑了,卷起碗里的面条要塞他嘴里,但是碰倒了水杯。 “哥哥,你变成笨蛋了吗” “吃面” “可是” “哥哥也想吃虾,才一直看着这里” 闹腾的树被递给嘴边美味的虾镇住,终于安静下来。 或许是能量用尽,他吃完抱着哥哥,时不时地眨巴眼睛。 “附近的话,有什么有趣或者特殊的地方”她问。 “小町漫画,山本图书室”他知道她要问的不是这个。 “更特别的呢”她温柔的眼睛看着山下。 “少年之家” 山下打定主意,如果她直接问那个地方的话,他就说不知道。 但是她像是知道他的答案,直直看着他,问题拐了个弯。 “这些地方,你常去吗”。 “什么?” 山下并不是没有听清,但还是错愕地看着她。 她很漂亮,这不用仔细地去看,她光是站在这个街区,远远的一道影子,就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但当山下仔细的看她,发现的确很难挑出她的毛病。 她的头发是临时半挽起来的,这更能挑剔她的脸型,她的眼睛狭长但不小,睫毛很长,鼻骨挺拔。 甚至连她光裸鼻子上那颗小的黑痣,配上她垂在脸侧蜷曲的碎发,温柔之外,多了一种山下说不清的东西。 “我说,你会常去吗”。 几根发丝黏在她的唇畔,被她抚到耳后。 如果花花公子铃木在这里,或许恨不得立马凑上去亲那颗性感的小痣,再剥开她的碎发,吸吮她的唇舌。 她柔顺美丽的教养仪态,她保守衣着遮盖下极具性魅力的身体,每一样,都是被教养成立志要成为贤淑妻子的女子身上所特有的。 “不会” 他的眼瞳放大,呆愣一瞬,说不出话,只是立马抛开目光。 他在说谎,她或许知道他在说谎。 “不常去吗,学生常去的地方,应该很有趣,特别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有些失落的样子。 她没有其他意思,山下应该松一口气,但他没有。 走进少年之家之前,山下已经听到里面闹哄哄,他拧着眉,还是走进去。 小叶老师抽查学生弹琴,表现得好的学生得到了奖励,休息时间,大家都围拢到她身边。 环视一圈,山下莫名松了口气。 “久治,不高兴吗,不过也是,一个星期的学习结束明明那么开心,他们非让我放课还要来少年之家学课外兴趣,好无聊” 一旁的学生抱怨着。 “没有”山下扯出一个笑。 “喂,要不要溜去绘画兴趣班那边看看”学生朝山下递了个眼色,“今天加入一个学员,据说很好看啊,还是你们学校的”。 学生没指望山下理他,只是随口这么说说,但是原本放下东西突然转过头看着他。 绘画兴趣班的人比平常多,于是再多加他们两个也不显得突兀。 不过还没有走进画室,只是从穿过窗口,甚至没有刻意搜寻,山下已经看到她。 山下走在后面,告诉自己这是巧合,但一方面又觉得,巧合到了这种程度,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 她在画肖像,她的模特本来应当是很荣幸的,但这时候顶着那么多人嫉妒的目光,又变得有些窘迫。 好在她只是素描,打的粗糙的草稿,但即使这样,男生拿到的那一刻,整个人也像是飞起来一样。 “怎么画上没有眼睛” 坐在山下旁边的学生问。 “理香的那幅也没有,可能是画得不是很熟练吧,他们都不好意思问她,害怕伤她的心”前面的学生答。 山下跟着画了一幅基础的花瓶,很不成样子,他偏偏还把花瓶上的花也一并添上,整幅画怪异扭曲,比他旁边的小学生还差。 “我看这位同学,平常没来过我们兴趣班吧” 绘画老师拿起他的画,周围的学生轰的跟着笑。 “是,最近感兴趣所以来了” 山下站起来,像是被抓包的小学生。 “是对画花瓶感兴趣还是对上面的花感兴趣” 绘画老师按下山下的肩膀,让他坐下。 “没有”。 在大家笑得更大声以前,兴趣班结束的声音响起,同时淹没他的反驳。 放课的动力很大,大家蜂拥而出,山下也收拾东西。 “一起吧” 她走到他前面,肩上挎着黑包,眉眼都是笑意。 还没走的学生都看过来,但他们穿着同样的校服,仿佛虽然奇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山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一起走,但他毕竟没有拒绝。 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按键电话,是海报广告里时兴的款式。 她拿出来看了看,但直接挂断,不过突兀的铃声倒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所以,是骗人的,根本就是每周都会来” “嗯” “一个人来吗,一直一个人来吗” “有时候会和朋友一起” “什么样的朋友,像我这样的吗” 朋友,他们算是朋友吗? 东京校(六) 山下停下来,直直看着她,仿佛想搞清楚,她要耍什么把戏,半晌才说,“我不知道你想去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什么?”她睁大眼睛,突然笑起来,很忍俊不禁的,少年人的神韵,接着她慢慢说出九点半的地址。 他看着她带着笑的眼睛,莫名跟着放松起来,于是问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他们正走到桥上,风有些大,桥也很陈旧,护栏上都是灰尘,她停下来,夕阳的影子就停在她身上。 “有个人答应我,如果在这个地方找到他,就答应我一件事”她看着山下。 “他们拿走我的钱,当然要付出代价,只是我尽管知道九点半的位置,但对于是否真的要去找到那个人,仍然有一些犹豫” “在这种地方的,都是些花花公子吧”山下看着脚下的石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很容易猜到,就是那一类,情色场所”风把她的校服吹得鼓胀起来,她说得很平静,好像一种魔力,让原本敏感的话题变得平常。 “那件事非得他不可吗”山下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她侧过头,头发挡住眼睛,像是想到什么,“但不是他,也只能是另一个‘他’”。 山下动了动嘴,但没有出声。 “我在计划一场出逃,和我喜欢的人”她看着山下,“所以需要一个表面的婚约者来让他们放松警惕”。 “毕业后就会和某个‘他’联姻,不是在九点半里玩乐的‘他’,也只会是另外一个‘他’” 她看着破旧败落的桥下的河流,仿佛能通过河流看到大海。 他的神色神色沉寂下来,手不自觉捏紧,想说些什么,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气氛诡异地沉寂下来。 “诶,相信了吗?” 她看着山下,温柔的眼睛瞪大,带着明媚的笑意。 “我喜欢的人,一定每一秒都想去见他”她说着放下在围栏上的手,“怎么会在这里和你吹冷风”。 很不错,符合山下对于那所学校的大小姐们的固有印象。 他一声不响地往前走。 “生气了吗,我请你吃冰淇淋”她在后面走,并不着急,仍像她平常那样慢慢的,但仿佛连声音都是笑眯眯的。 “在桥上这么冷,不去找你喜欢的人,还吃什么冰淇淋”他咬牙切齿,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但往前走的步子却停下。 “会去的”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的有这个人?”他被噎住,沉默一下,从嘴里呼出一口热气。 “当然有”她正色,但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 但山下的手绞在黑的书包背带上,还是看着她,下意识问,“谁”。 “这,是个秘密”她拖长尾音,走到山下旁边看着他。 山下怔愣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铃声打乱他的思路。 她的眼睛瞬间冷下去,只剩下嘴角仍做出笑的弧度,她拿出厚重的按键手机,示意要接电话,走到一边。 山下靠在桥的围栏上。 她的电话并没有讲很久,但很慌乱,走过来对他说,“我得走了”。 山下沉默地点点头。 “明天下午四时,可以在这里等我吗” “有什么事吗” “明天下午四时,好吗”她固执地看着他。 他们刚走下桥,停在路边的车的探照灯就扫过来,刺得山下的眼睛眯起来。 “久治,记住,我的名字是王嘉卉” 她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很快启动,透过玻璃车窗,很容易看到坐在后座的男子,轮廓分明,像画报里的人物。 山下半眯着眼睛,觉得那个人很熟悉,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个人的校服,和她同样的校服,和他同样的校服。 记忆击中了他, 王嘉卉。 大元电子,王嘉卉,这几个字通常在艳羡的语气中被说出来。 汽车的管道喷出尾气,在司机简单的说明,是受王氏夫人的指示,来接嘉卉一同到桐原家用餐之后,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直到到达桐原老宅,一路都出奇的安静,只是下起了小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有一种寒意。 司机去泊车,嘉卉跟着桐原后面。 宅邸里的花很多已经不是时令,却仍旧开得灿烂,花瓣上带着雨水,更显得美丽。 走到拐角,桐原停下脚步,看着落后一截的嘉卉。 “我们单独谈一下,很快” 她走到桐原旁边,看着花卉绿植之间时不时有人穿过的石子路,显然有些紧张。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他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高大的影子挡在嘉卉前面,像一座无法撼动的青山。 “我” 有人的声音响起,她紧张地抓住桐原的手臂,拉着他从廊下的拐角绕到另一边。 东京校(七) 那个拐角廊下的尽头有一口古井,曾经用作取水,现在已经废弃。 廊下摆着几个种着菊花的土花坛子,坛子上缠着铺满灰尘的红绳,上面开着几朵黄的小花,沾着雨水,很显得冷清。 “他们最近来往太过于频繁,我想既然我们都无意于婚约,我会在一会把话说清楚” 雨越来越大,嘉卉站在廊下,外面不时有雨飘进来,把土红陈旧的廊柱染成水红。 “那么该恭喜你,有了新的婚约目标”桐原在笑,眼睛却没有温度。 嘉卉没有回答,只是略低着头,把头偏向一边。 那种躲闪是默认的意思。 月光已经变得很淡,雨越来越大,不时还伴随着轰鸣。 站在檐下的女子陷在阴影里,绷紧的脖颈的线条很利落,皮肤比月光还要白。 “你知道这些坛子上,为什么要绑红绳”桐原往前走一步,“这些绳子的作用,就像樱花树下埋着的那个人嘴里的谷糠一样”。 嘉卉看向廊下的土坛,红的绳子缠在泅湿的即将破裂的坛体上,缠绕得十分怪异,仿佛某种古老的仪式,用来镇压死去的魂灵。 他慢条斯理道,“那个铃木的家里,这样的坛子,据说有上百个”。 轰鸣的天上闪着电弧,光一明一暗的交替着,嘉卉跌坐在回廊的栏台上,瞳孔张大。 桐原看着坛子里的花,些许原本被冲刷得干净的花瓣陷进泥里,仿佛被土里爬出的恶鬼抓住。 可怜地颤抖着。 很美。 晚上美这个话题,也被桐原夫人安在嘉卉身上,翻来覆去的夸耀。 嘉卉白着一张脸,精神仿佛有些不济,因此大多时候只是笑。 但两位夫人精心的安排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又怎么会甘心。 嘉卉淋了雨,外面又还下着这么大的雨,这么让你们回去,就是我这个做主人招待的不周,桐原夫人这么说完,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 琴岗也有一场这样大的雨。 山下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他在阅览室找了很久,终于在前两个月的财经报纸中,找到大元电子的信息。 标题很醒目,大约是大元电子即将和外资达成数目巨大的增资案,迎来新突破。 山下换下湿透的衣服,下了雨的缘故,晾在檐下的另一套校服还没干。 他看着黑暗又潮湿的檐下,取下湿润的校服,挂在房间里,又打开一点窗户,好让衣服不至于闷臭。 等到终于收拾完,他躺在床上,听着风把衣架吹得咯吱响,忽然想到那辆带走嘉卉的汽车。 想到她固执地望着他,让他明天在桥上等她。 桐原老宅也是冷的,桐原边走边擦着头发,突然看到站在客厅喝水的嘉卉。 她站在那里,杯中的水已经冷透,她虽然换过衣服,但仍穿的是一种正式会面的服装,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桐原往前走,她跟上来。 说的仍旧是下午那些话,不过换了个方式,说不会相信关于铃木家的传言,如此如此,桐原听得厌烦。 “怎么这么冷”姜珍阿姨嘀咕着,夜已经很深。 雨越来越大,尽管点着灯,仍然显得有些萧瑟,她缩了缩身体,打着哈欠,准备去睡。 “王夫人”姜珍阿姨有些惊讶看着走在廊道的王氏夫人,吓得声音猛地拔高。 “她晚上好像有些不舒服,我来看看嘉卉” 两人寒暄两句,姜珍阿姨看着王氏夫人,心里感叹着这位夫人的友善。 另一边听到姜珍阿姨声音的桐原和嘉卉沉默下来。 桐原拧紧眉头。 走廊很长,一时是走不到尽头的,匆忙走开,被发现反倒说不清,但就站在这里,再被王氏夫人看到,也是不合适的。 嘉卉让他快走,如果不是顾及礼节,她似乎想推他走。 也是,如果让王氏夫人看到两人深夜相会,那么她计划和铃木的婚约,会立即变得泡影。 桐原停下脚步,原本厌恶的情绪突然被戏谑取代。 那边两人已经道别,王氏夫人的脚步声在雨夜里逐渐变大,离拐角也越来越近。 木门嘎吱作响,桐原被嘉卉推进她的屋子,王氏夫人走过拐角,慢慢走近。 “母亲,有什么事情吗”嘉卉站在门前,做出困倦的声音,“太晚了,我们可以明天再说”。 “是,我想和你谈谈” 王氏夫人的声音温柔,似乎说了一些关切之语,但在雨夜里声音很模糊,桐原躲在嘉卉屋子的窗帘下,进退两难。 “母亲,我不舒服,明天再说吧”嘉卉仍然站在木门前。 “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王氏夫人仍旧温和,她余光看向屋内,“怎么,这么晚你总不会有客人”。 桐原听到一声心虚的没有,接着是王氏夫人进来的脚步声。 “嘉卉,你今天晚上,让我很失望” 她错认得很迅速,但话语之间有躲避的意思,像是想要结束对话。 “雨下得这么大,窗户怎么开着” 王氏夫人走过鱼草戏水的大扇屏,走到窗边。 “窗户怎么会”她说到一半,像是反应过来,“我忘了”。 她跟着走到窗边,把湿透的雕木窗栏关上,语调不似先前那么沉重,仿佛松了口气。 对待王氏夫人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僵硬。 桐原坐在床榻边缘,隔着层迭的床幔,看着恭顺的嘉卉,他想她或许以为他已经从窗户离开。 “嘉卉,仪态” 跪坐在嘉卉对面的王氏夫人皱了皱眉,“看来是太久没有考较你”。 “母亲”嘉卉同样跪坐着,话几乎从牙缝里钻出来,“这是桐原家”。 “你还知道这里是桐原家,那你今天晚上又在干什么” “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她苍白的脸也能证明她的话,但王氏夫人并不动容。 “嘉卉,你的借口太多,但王氏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明天必须把握住”王氏夫人打开带来的大的手包,“嘉卉,端正仪态”。 “可是”跪在木板地上的女子咬着舌肉,半晌,还是端正地跪坐好。 雨打屋檐,王氏夫人拿着从手包内拿出的扁而宽的木节。 木节打在女子挺直的背脊上,王氏夫人看她仍旧恭顺地跪坐着,但倔强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你的仪态其实很好”王氏夫人叹一口气,“但我还是要处罚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氏夫人下手并不轻,汗水滴答地从嘉卉的额头流到鼻尖,如同檐下被雨水打湿的雏菊。 她低着头,不肯答话。 “你以为你私自找那个不成器的铃木的事情,我不知道吗,嘉卉”王氏夫人站在嘉卉面前。 原本低着头的嘉卉猛地抬起头,汗水已经湿透她的脖颈。 “如果不能和桐原达成婚约,那我只能带你去见江北基金会的富川先生,那个铃木家,自保都尚且困难,更何况还要搭上我们” “母亲”跪坐着的嘉卉茫然地呢喃着。 “嘉卉”王氏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母亲也不想,但是一旦那桩增资案不能达成,财团的事情被揭露,你父亲可能会被收监”。 “富川先生的儿子比你还大一岁,母亲也不愿意把你推入这样的火坑,嘉卉,你明白吗” 王氏夫人的手抚摸着嘉卉细腻凝视的脸颊。 “为什么会这样” 嘉卉看着王氏夫人,透明的泪滴从眼眶里流下,如同一块即将破碎的琉璃。 王氏夫人知道这句话不是疑问,是质问。 答案王氏夫人和嘉卉说过千百次,最后加上亲情的责任和羁绊,嘉卉就再也不能多说什么。 “嘉卉,你让我很失望,从小到大,父亲母亲为了你付出那么多” 王氏夫人看着嘉卉塌下的身体和崩溃的神情,扁宽的木节扬起,狠狠地打在她的背脊上。 “好好清醒一下吧”王氏夫人打开窗户,看着檐下那一坛子被雨打得零落的菊花,终究没再多说什么,拿着手包离开。 桐原靠在床架上,隔着层迭的床幔和窗边的雨,他还是听见沉闷的哭声。 旧银杏木床架上漆着一层黑,最里层缠绕的是纹绣的翠鸟牡丹床幔,鸟儿棕的眼珠栩栩如生,但到底是只能在缎上展翅,飞不出去。 黑夜里,再小的声音都显得唐突,更何况是一个男子的脚步声,更何况桐原也没想瞒过她。 他刚从床架子上下来,她就吓得转头望过来,温顺的黑眼睛里红了一片,鼻尖也是红的,挂着一点残余的水。 “你不是从窗户走了吗” 她的思绪显得已经有些混乱,问完就咬着唇内的软肉,显然是反应过来,他从始至终根本没有出去。 东京校(八) 暴风雨之后,是个好天气呀” “这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呢” 桐原夫人和王氏夫人从画室出来,她们精心安排的活动虽然没有派上用场,但那两个人竟然意外地相处得很愉快的样子。 桐原坐在窗边,嘉卉在给他画肖像。 “那孩子平日最不安分,现在竟然能够坐在那里一个小时” 桐原夫人说着笑出声来。 “我看这他们很有默契” 王氏夫人觉得昨天的训诫很有成效,也自然地笑出来。 只有坐在窗边的桐原,感到很不自在,仿佛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他。 她已经那么可怜,我只是对她友好一点,他那么想着,看着站在嘉卉后面送茶点的姜珍阿姨,瞪大眼睛看着正在作画的嘉卉。 “她在画什么” 桐原皱起眉,看着正在退出去的姜珍阿姨。 嘉卉原本素白的手上早已经染上颜色,脸上也有不少。 桐原指了指她的脸。 她在脸颊和眉间擦了擦,颜色反而铺得更开,在脸上糊成一坨,桐原看着她仍然奋力地擦着,忍不住笑出来。 “很怪吗” 桐原在她脸上打量一番,诚实地说,“很怪”。 完全不符合她的形象,但他觉得怪异得很协调,这也很怪。 他走到她旁边,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她的画,手上倒茶的动作却停下来。 “画也很怪吗” “不,很好” 难怪姜珍阿姨的表情那么奇怪。 画很好,但不像是她会画的东西。 怎么说呢,她给人的印象,像是会画那种金黄的,希望的画,而不是这样的绿。 不是青草那样的碧绿,而是在大的土坛子里生长许多年,盘根错节的老叶的墨绿,带着潮湿的水汽。 “但是为什么不画眼睛” 大体已经完成,她正在拿颜色做一些细化,闻言也并没有停下,只是说“有一双怎样的眼睛,我想该留给它的主人决定”。 桐原觉得口有些干,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半眯着眼睛看她,想从她奇怪涂鸦的脸上找出破绽,但没有,仍旧很奇怪。 更怪的是他仍然觉得这种怪异并不丑。 “下午再继续画吧” 桐原坐在地板上,喝了一杯茶。 “下午”她说到这里停下来,放下画笔,端正地坐在桐原对面,躬了躬身体“下午我会提前离开,可以麻烦你帮我掩护一下吗”。 “提前?”桐原坐在茶点对面,手指在木板案面上扣了扣,眉眼缓和地看向她“是那个你想要得到的人”。 “是”她垂首,“拜托,母亲的谋算你已经知道,之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她显然知道在听到王氏夫人的算计之后,桐原已经不可能跳入这个陷阱。 “好,很好” 桐原分明在笑,眼睛却是冷的。 树在山下旁边跑来跑去,不时黏着哥哥,眼巴巴地问“哥哥,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出去玩玩吧”。 山下坐在檐下,眼下乌青,带着红的血丝,但手里还在做着功课,他听到这个话,并不回答,只是不时会望一眼屋外。 穿过四周灰败的墙,墙角的那一棵孤零的夹竹桃,花儿落了一地。 小孩子总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树蹲在夹竹桃树下面,山下很快发现他的不对劲。 “树,你在干什么” “没”树猛地站起来,绷直身体,手放在后面,“没干什么”。 “树”山下皱着眉站起来,走到树身边,“把你的手伸出来”。 “哥哥”树盯着地看,“没什么东西”。 树哭得嘴巴都撅起来,但哥哥还是把他手里的花拽出来。 花开得很漂亮,花茎还带着翠的绿,显然刚摘不久。 “哪里摘的” “大-大房子” ‘大房子’,孩子们很喜欢从那里路过。 ‘大房子’是一栋装潢精美的欧式别墅,别墅从树一出生就有,很漂亮的大房子,但树从来没有看过有人住,院子里的野草都长得很深。 “手伸出来” 山下回到檐下,拿出竹节,不过打了几下,树的手全红肿起来。 小孩子很难控制情绪,他疼得哇哇的哭,嘴里嚷着“坏哥哥”。 “知道错了吗” 树看到哥哥蹲下来,没有再打他。 “知道了”树朝哥哥吼,“以后再也不在这里种花,哥哥永远不高兴好了”。 “树发现哥哥不高兴了吗” 山下一颤,看着已经乌七八糟的花。 “坏哥哥”树嘴边一撇,“等漂亮姐姐来了,我把花都给她”。 山下表情一滞,摸摸树毛绒绒的脑袋,“哥哥知道树很好,哥哥不要花,’大房子’里的花栽到这里,是会死的”。 “哥哥” 树蹭了蹭山下的手。 那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雨,甚至罕见的有一些刺眼的阳光,山下在檐下坐着复习功课,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夹竹桃的花瓣不时落下,他把她固执地望着他的画面抹去,告诉自己,那所学校的大小姐,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一连两天,她不再出现在山下的世界,因此放学回来,看到她出现在桥上时,山下觉得很不真实。 她穿着长的白毛衣,灰裙子,脖子上围一条灰围巾,脸缩在里面,很单薄的一片。 在冷的黄昏里,就那么盯着他,也不说话。 东京校(九) 山下不自然地躲开她的目光,僵硬地往前走,直到他走过她,她也没有说话。 “晚上可能会下雨”山下停下来望着她,“那天我有事情,所以没有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骗人”她直白地拆穿他,眼眶瞬间通红,桥上的风更大,吹得她的头发飞扬起来。 她咬着牙齿,声音堵在喉咙里,但还是再重复了一遍,“骗人”。 她往前走,像是要回去。 山下松了一口气,跟在她后面,她走得很快,但他始终没有超过她,也没有和她一起走。 山下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在桥下的零售店买了一支冰淇淋,明明冰得眉都拧起来,但还是贪心地吃着。 冬天还照顾冰淇淋生意的,只有她了吧,山下这么想着。 已经有些雨苗,在零售店灯光的照耀下,丝丝分明,她躲在零售店的檐下,眼睛隐在阴影里,突然温和地说,“那天是想请你吃冰淇淋,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喔”。 “最近有一些麻烦,作为补偿,帮我保管一下这个东西吧”她说着把一个东西扔过来。 山下下意识接着,是一个木牌项链,“什么时候还给你?”。 “等到我让你还的时候,接下来会很糟糕,这个不能被他们发现”她朝山下挥挥手,认真地看着 他,“那么再见,久治”。 山下奇怪地看着木牌项链,上面简单地刻着某种纹路,除此之后并没有什么奇特。 “学生,看的时候小心一点,看过了就放回去,你最近每天这样,让我们也很苦恼啊” 阅览室的大叔小心翼翼地把新的报纸递给山下。 “是,对不起” 山下弯腰道歉,但还是把报纸接过来。 融资诈骗?大元电子增资案或成泡影? 这样的标题醒目的出现在头版。 山下看着大元电子那几个字,有一瞬间不能理解这些字的含义。 他以为跟在这几个字后面的会是大成功。 他放下报纸,跑进雨幕里。 雨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公寓没有开灯,桐原倒在床在,敷衍的听着电话话筒里桐原夫人的琐碎话。 “对了,这周不用回老宅,王氏的事情,要不是从伊藤夫人那里听到风声,我到现在还被她们蒙在鼓里” “什么事?” 桐原睁开眼睛。 “晨间新闻”桐原夫人说着得意地笑起来,“既然是秘密就该藏好”。 湿绿的邮箱肚里满塞着报纸,桐原一股脑的取出来,很容易就找到桐原夫人说的东西。 很醒目的标题。 桐原走到窗边,望着下面,又喝了一口水。 看着来去匆匆,杂乱无章的人流,他平白地有些暴躁,于是仰着脖子,把杯子递到嘴边。 里面没有一滴水,他看着早已经空了的透明玻璃杯,更加地烦躁。 “王嘉卉” 山下跑过拐角,拉住她,气喘吁吁。 “山下”田中眯着眼睛看着这小子扯住的嘉卉的手腕,尽管隔着一层衣服,他的语气也谈不上愉快。 “对不起” 山下看着嘉卉单薄的手臂,猛地放开。 “没事”田中站在嘉卉旁边,“你找嘉卉,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吗?”。 山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她并没有说话,眼睫扑闪着,原本百合花色的脸红得不像话,勉力看着他,眼睛转动着,半天没有说话。 这种沉默如同默认一般。 田中得意地笑着,拍了拍山下的肩膀,“嘉卉在学校,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你说一下” 山下撇除心里的怪异,固执地看着她。 “嘛,我在这里也没关系”田中拍拍山下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是恋人呐,山下”。 “恋人?” 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填满山下的胃。 他看着田中,这个和他同样生长于琴岗里的人。 恋人,他们怎么可以是恋人。 如果他们是恋人,那他算什么。 他的挣扎算什么,他辗转反侧又算什么。 “垃圾” 山下怔愣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开。 他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 田中,他虬结肌肉的手抓着她的皎白的手臂,几乎是拉着她往前走,对她说“我请你吃冰激凌好吗”。 冰淇淋。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笑着,跟在他身后,笑眯眯地说着那样的话。 --如果我有喜欢的人,早就和他一起吃冰淇淋去了 东京校(十)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山下盯着田中。 九点半,山下一直知道这里的地址,甚至来过,当然并不是消费,而是这里最初建起来的时候,请过街区的人当杂工。 但这里正式营业的样子,山下就只是听说,据说进来这里的所有人,在私人包间以外的任何地方,比如大堂,走廊,都必须戴上面具,有些人甚至还挂着披风。 走正常通道,山下当然进不去。 但毕竟九点半开在琴岗,有不少杂工都是周围街区的,原中就是其中一个。 他拍拍山下的肩膀,大有一副带他见世面的意思。 山下假装不经意地提到田中的名字,原本站在杂物间,正吸着烟的原中,立刻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不知道去哪里骗到的大小姐,以为戴着面具我就不认识,去了A76呢,到时候被人家家人找上门,可能会死在哪条臭水沟里吧” 原中想做出讽刺的笑,但因为喝太多酒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得到信息,戴着怪异的面具,走在打着怪异红光的走廊的山下,莫名想到嘉卉脸上红得不正常的红晕。 不对,或许那不是害羞,想到她有些迟钝的反应,他立刻得出一个答案,她也许是生病了。 他太着急,以至于没有好好注意到这一点。 摆脱原中那个酒鬼用了太多时间,他捏紧拳头,目不斜视地走过A76,从正门显然是进不去的, 但暗门可以。 堆满杂物的隔间黑黝一片,啪嗒一声,锁被撬开,山下陷在黑暗里,攥紧刀片。 从没有一刻像这样,血液沸腾,但大脑还冷静地模拟着怎样进去,刀子会怎样捅进田中的脖颈,然后喷溅出怎样的血花。 山下推开暗门,走进去,接着怔在原地。 浴室响着水声,屋内打着暧昧的红光,但不强烈,隐秘而黯淡,述说着最原始的欲望。 唯一的一寸淡的白光,是在靠墙的巨大的蝴蝶影纱画下,少女双手被两侧黑红的皮革锁链捆绑着,眼上蒙着一层黑布,如同油画里被捆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圣女。 白的蕾丝嵌在淡蓝的布料上,那种淡蓝并不让人感到美,而是一种沉闷的,如同褪了色般,不引人注目的蓝。 好像王氏夫人取嘉卉这个名字的意思一样,期望她能成为传统的相夫教子,替丈夫处理内务的贤 淑妇人。 但现在,蓝白的校服上,圆的纽扣被解开四颗,直白的坦露出内里淡蓝的布料以及鼓圆的白,随着少女的呼吸,软绵的颤着。 山下掐住她的下巴,强制抬起她的头,绯红的脸和额头上烫得惊人。 田中推开浴室的门,一步都还没走,先是感觉到脖颈一冰,接着看到中间用做装饰的武士刀架上什么也没有。 他嘶的喊了一声,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 “你疯了”田中一动也不敢动,看着眼前的人。 田中被捆起来,得益于这个情趣房间,推开柜子,满目都是说不出用途的情色道具。 “你们是恋人?” 那个人拿着刀,冷冷盯着田中,这是田中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考到贵族学校去的,家长们口中的‘天才’。 “我们” 田中还没有说完,刀片已经沿着他的手臂划开,他痛得尖叫,但尖叫在这个地处实在太常见,更何况这里的隔音也并不差。 “想好再说” 田中额头上冒着虚汗,一五一十地承认自己的趁人之危。 手上又被划了一刀,但他连尖叫都不敢,脑中不断回想山下在耳边的威胁。 “不是,不是我泄露给山田组的,他们这些黑手党都逼我,我有什么办法,别告诉泽口,我真的会死的” 田中已经完全慌乱起来,他秘密和山田组的人说话,的确被山下看到过,但当时他并没当一回事。 他没想到这个闯荡上流社会的乖乖学生,会知道这些东西。 踩着雨水,田中从一处半掩着的门进去,把钱递过去,那个人收过钱,对着田中被打得溢血的嘴角,一个字也没问,开始给田中的手臂消毒治疗。 这样的黑诊所,躲在城市的阴暗处,如同下水道一般,四通八达地遍布着。 “嘉卉,嘉卉” 刚拷在少女手上的镣铐解开,她几乎失力般,倒在山下身上。 “嘉卉” 馨香抱个满怀,山下的耳朵涨得通红,他想的是把她推开,手却扔停在少女纤柔的腰间。 少女黑的发丝刮过山下的脖颈,带起一阵痒意,他拳头攥得发青,才终于将她扶正。 蒙在少女眼上的黑布欲坠不坠,山下扶着她,手放在她脸上,想把黑布揭开,她却迷蒙地动了一下,唇擦过山下的手指。 山下青白的指节在少女的唇上摩挲,原本艳红的唇挂上一层靡丽,如同挂在枝头熟透了的,即将靡烂的果实。 黑的布条飘落在地,少女被压在墙上交缠吸吮,无神的泛红的眼睛,坠着生理性的泪水,好似枝头的艳红凝露。 “唔” 突然触碰到冷冰的指节,少女身上一颤,眉不自觉犟着。 隔着淡蓝的布料,鼓起的那团软白被覆在上面的手来回揉捏着,少女下意识地想蜷着身体,却被作恶的手狠狠一按,身体立时瘫软下去。 推起淡蓝的布料,肥大的软白如同兔子一般蹦出来,莹润的白肉在山下的指间发颤。 软白的边上是少女蓝白的校服,那总是紧紧扣着,遮住少女鼓囊的团玉的校服,现在大开着。 那抹软白被肆意按压,把玩。 少女不自觉地发出泣音,月白的身子半颤着,如同枝头被雨打得颤巍的花。 对着少女微肿的唇,山下再次覆上去,闭上眼睛。 我改变主意了,他想,无论接下来面临什么,如果这是和一起你的代价,我全都接受。 东京校(十一) 周六桐原并没有回老宅,而是陪同桐原夫人参加一场晚宴。 桐原夫人在车上已经开始絮唠,王氏夫人怎样的趋炎附势,发现桐原夫人这里走不通,立马搭上江北基金会的富川先生。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家开始跳舞或者凑在一起闲谈,山下终于在二楼阳台找到她。 她坐在沙发上,穿着不同于平常的礼服,嘴上擦着深的红,头发卷成海藻似的大波浪,整体看起来比平常大上几岁。 那位富川先生仿佛一位长者一样坐在她身边畅谈着,但满是皱纹的干枯的手却覆在她的手上。 王氏夫人不时举杯附庸地谈笑,仿佛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周围的人也视若无睹,连她自己也是。 桐原靠在阳台边上,眺望着远处,眼神却没有聚焦。 “女王之心,这条项链我正好有收藏”富川先生站起来,“可以请嘉卉小姐替我鉴赏一下吗”。 晚风拂过,桐原侧过头,看见她苍白的脸,她不点头,也没有答好,王氏夫人把她拉过来,“嘉卉早就想看看”。 “我去一下洗手间” 嘉卉扯着苍白的嘴角,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像是实在忍受不住。 富川先生有些不悦,但看着如同雕塑般苍白美丽的少女,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夜还很长。 “你要回去” 嘉卉从洗手间出去,刚要走过拐角,就看见桐原靠在那里,身材修长,陷在阴影里。 “不回去的话,和你结婚吗” 她分明在笑,眼睛却在哭。 明明画着妩媚的妆容,烫着海藻般的卷发,该是烟视媚行的女妖才对,她却像是一块随时要碎开的玻璃。 空荡的走廊间,脚步声响起,嘉卉的脸刷的一下白下来,她低下头,牵着裙子认命似的往前走。 “和我结婚” 桐原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入一旁的房间里。 “嘉卉”王氏夫人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已经出去了吗”,王氏夫人的脸沉下去。 桐原的头靠在倚在少女的肩窝,轻声重复着,“和我结婚,嘉卉”。 找了很久的嘉卉,突然出现在王氏夫人眼前,尽管那两个人手牵着出现,她仍旧狐疑的眯着眼睛,来回的斟酌桐原口里的‘结婚’两个字。 桐原家和王氏结成婚约的事,报纸上都印有醒目的大字。 休息室内,少女咬着下唇,脸颊粉得似涂了胭脂,桐原忍不住地在她的唇上吸吮。 “别”少女的闷哼变成泣音,颤着月白的身子,如同幼猫一样呜咽着。 但这样的制止,只会让少年更加不知魇足,大的团玉上满是红的印子,桐原摸摸少女的黑发,“好乖”。 “乖女孩,把腿分开” 这句话似蛊惑又像是命令。 少女愣了一下,蜷着的似羊脂白的腿还是慢慢分开,淡蓝的小裤被剥下,褪到少女的腿弯。 指节哪怕只是轻轻擦过,都能引起少女急促的呼吸,腿更是颤得不像话。 软的指腹在贝肉口按压一下,少女瘫成一滩春水的身子就抖一下,嘴里发出微弱的呜咽。 分明经不住,但只是咬着唇,乖巧的任由桐原摆布。 何处不可怜。 桐原没有察觉到不对。 他只觉得她好乖,便更加地想要向她索取,事后才又偶尔地想到,是否欺负得太过。 但他想他们既然相互喜欢,做什么不可以呢,早晚都会做的。 他痛苦,对抗家族,但毕竟生在那样的家庭,生平很少有东西,是想要而不能得到的,于是便觉得世界都该臣服于他。 他又怎么会想到,他们并不是相爱的呢。 桐原撬开她的唇,手却坏心思地沿着她的裙摆钻入她的双腿之间,她犟着眉,美目带水,但还是乖巧地任何桐原亲着。 她要结婚。 山下攥紧报纸,如果她要结婚,那他算什么。 发出那则匿名简讯的时候,山下很平静。 她如期地站在巷子的青墙边,等待着发简讯的人,山下站在幽深的巷子里,蒙住她的眼睛,将她的手压在青墙上,很久没有说话,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喊了一句“山下”,语气中带着一种平静的绝望,仿佛信仰轰然的倒塌。 “不是”山下压低声音,几乎下意识否认,又莫名添了一句,“这个山下是你的什么人”。 “是一个可恶的人” 山下的动作一松,几乎要维持不住捂住她眼睛的手。 “这么讨厌他” 问出的声音几乎嘶哑。 山下感觉脖子一紧,看到少女手里攥着的东西,他心头猛地一跳。 是那块木牌,那块她交由他保管的木牌,她知道是他。 她是在对山下久治说,我恨你。 桐原坐在会客的座上,王氏宅邸安静得可怕,看着走进来的少女,桐原眼里是止不住的沉。 “嘉卉,你从哪里回来”他说着冷笑起来,“不,你不用回答”。 嘉卉小姐刚刚回来,下人们就看见桐原少爷黑着脸驱车离开了王氏宅邸,很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东京校(完) 很受一番折磨,桐原才沉着脸,揭过嘉卉的道歉。 彼时少女迷蒙着流着泪,贝肉被指节蛮横地撬开,她哆嗦着粉白的身子,雪似的脚背曲着,粘连的白液顺着少女分开的大腿根,落在泅湿的红木桌上。 “嘉卉,我想你趴着” 看着红木书桌,桐原抚摸着少女湿透的额发。 少女的脸色刷的变白,她靠在桐原的肩膀,不情愿地摇头。 “乖女孩,你不想惹我生气,对吗” 桐原仍是轻声,语调不紧不慢,却容不得拒绝。 红木是深的褐红,光裸的玉体横陈在上面,仿佛一件艺术品,桐原无所顾忌地亲吻着他的艺术品,爱不释手。 但艺术品只能远观。 嘉卉从六楼坠落时,桐原正在筹备婚礼。 他只是爱她,却不理会始终停在她眼里的那抹忧伤,不理会她的思想。 他厌恶桐原家族的一切,但那一天,他意识到,他熟练使用的,正是他厌恶的地方给与的权柄。 嘉卉的死分为两步。 一步是在桐原肆意摆弄她的时候。 一步是当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王氏夫人的亲生女儿的时候。 桐原并没有迎来任何,王氏的报复。 但是没关系,他想,我来报复。 王氏也好,桐原也好,我也好,都由我来报复。 山下听说这件事时,莫名的麻木冻住了他。 我也恨她。 他告诉自己,我不会悲伤。 大约过了半年,他觉得自己早已忘记她,只是莫名地失眠,眼里莫名地堆满他不能理解的水。 他觉得他并不想她,也不后悔那天没有去找她,他的心是麻木的,所以也并不为她感到悲伤。 他时不时会摩挲那块木牌,有时候会想把木牌扔进河里,那是他唯一和她相关的东西。 但那块唯一和她相关的东西,也掉在地上,被人踩个粉碎。 “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人讪讪地捡起木牌,发现中间镶嵌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少年的肖像。 “这不是你吗,眼睛还画得怪好看的”。 “不是,她从来不画眼--”山下看着那张纸,突然怔住。 她从来不画眼睛的啊。 翻车女主播(一) 【任务奖励:上帝之手(复制品),目标:成为黑月光,时限:三个月】 这是一个关于女主播小满和榜上大哥们的爱情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嘉卉是一个翻车的背景板。 目前只有全网的黑料,黑月光三个字里,只占黑字。 唯一和主角团带点关联的就是,她连夜注销账号跑路的榜一大哥,是女主未来大哥团里,花心人设的大佬。 私联也好,耍大牌也好,收粉丝礼物也好,在这个网红时代,都不是嘉卉全面翻车的理由。 她翻车主要还是因为,在万众瞩目的直播PK里,她的遮脸特效卡没了。 其实嘉卉这次的样貌算不上丑,但和她发在动态里的高P图片,也毫不相干。 如果高P照片里的嘉卉是烟视媚行的玫瑰美人,那么现实生活里的她就是国画中的随意以墨添上几笔的雨后山茶。 只能算是清纯可人,离统一审美的大美人,还是相差得太远。 离翻车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嘉卉账号的热度已经沉寂下去。 财务清算完,她现在要还面临三项违约,一项欺诈,唯一的微信余额里还剩36.73元。 “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经理人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像个女鬼一样木讷着的嘉卉。 “我想辞职”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陷在阴影里,黑发披散,露出苍白的下巴,嘴巴七上八下的动着,最后才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经理人实在忍耐不住朝上翻个白眼,“你不会以为,姜冬的人气,是靠你的技术吸引来的吧”。 “你看看他那张脸,直播干什么都是爆红的命,像你游戏技术中上的,我外面一找一大把” “妹妹,我是看你混得那么惨,以前又帮过姜冬”经理人眼神里的轻视虽然没有隐去,但是话软下来半截。 经理人说的是事实,嘉卉的游戏技术不错,但放在游戏顶尖队列里,还是不够看的,这也是嘉卉持续发那些高P图的原因之一。 只是尝试P图之后随手发的一张图片,得到的流量竟然比她发那么多技术视频加起来的流量都要大,她怎么能不心动呢。 姜冬本来是她帮忙代打单子的老板之一,阴差阳错,因为游戏代打而有一次小范围出圈,后来她翻车,就成了姜冬游戏的幕后代手。 没有比她更好拿捏的了,名声败成那个样子,哪怕出去说什么,影响也不大。 沙发旁的桌上摆着一盆墨绿薄荷,蔫哒哒的埋着头,正和被经理人一番话架住,半天说不出话的女孩一样。 “王哥,你怎么来了” 姜冬穿着一条黑T恤,抓了抓过长的额发,从别墅二楼走下来,脖子上挂着的几根花里胡哨的银链叮咚作响。 “我不来还不知道,小林要搞这些幺蛾子”经理人本来想数落两句,但看到他那张大理石雕塑一样的脸,话又调转个枪头。 “嗯?” 姜冬走到冰箱旁边,修长的指节在气泡饮料和矿泉水之间犹豫一下,感受到来自熬夜的不适,还是拿起矿泉水。 “妹妹不干了,姜冬,你说说,当时要不是你说让妹妹来试一试”经理人谈到这里,又起了火气。 “怎么不想干了” 姜冬顺口问上一句,仿佛虽然问出来,但并没进到心里,他在冰箱门前面打开矿泉水,蓝紫的光照在他脸上,映照出轮廓分别的下颚线条。 他是带有攻击性的锋利长相,这样的五官,哪怕随便拍点颜值视频,也能媚很多女友粉颜粉。 优越的技术不过给他加一层高高在上的光环。 女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讲话。 “这样妹妹,看在姜冬的面上,每个月给你加一千块钱,你别闹了,哥来是为了正事” 经理人又盯着姜冬,“祖宗,你和那个蝴蝶蓝到什么程度了啊,你给我说一声,我也好看看怎么处理啊”。 说着又忍不住嘀咕一句,“你们私下来怎么来都行,别上明面啊”。 “没关系,炒炒cp,洗洗粉”他说着带着攻击性的眼睛半眯起来。 女友粉哪里都好,就是管得太宽,偏偏姜冬是个烂人,天生不服管教。 “好好好,洗粉多好啊,到时候给你洗得只剩下和蝴蝶蓝的cp粉多好啊,你喝杯水都是爱她” 经理人怒得笑起来。 “你在阴阳怪气我” 正在喝水的姜冬停下来,一双有攻击性的眉皱起来,盯着经理人。 经理人求生欲回笼,抛出否认三连,就差赌咒发誓。 效果不明显,与于是连忙把话题引到坐在沙发边缩着的嘉卉身上。 “对了,小林你这两天游戏练怎么样,明天战队赛,好好发挥啊” 那边看着乖觉的女孩上下嘴唇一碰,那句我要辞职又撂出来。 那边姜冬还有一堆事,经理人实在懒得再纠缠,“行,这样,你直接告诉哥,要多少”。 “40万” 翻车女主播(二) “多少?” “40”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女孩但还是硬着头皮报出那个数字。 “好,你什么时候走,现在,还是明天”经理人被气得冷笑两声,做出一个不能理解的手势。 “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喝完水的姜冬走到沙发边,一米八的大高个,长手长腿占了一半位置,他半躺着,手靠在沙发背上,好似一只盘踞在领地上的波斯猫。 “不要钱也可以”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手握紧。 经理人翻个白眼,做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想直播” “给你加---什么?”经理人上下盯着这小妹妹看了又看,他们当初签了协定,工作期间不可以以任何方式引起舆论。 她翻车的方式太过惨烈,经理人没想到她还能想起直播这茬。 “我想自己直播赚钱” 经理人的表情很夸张,但女孩抿着嘴唇,还是把话说出来。 “用什么直播,你那个翻车的账号” 实在不能理解的经理人看着坐在沙发上快睡着的大爷。 “都可以” 嘉卉把自己计划说出来,包括打算注册新账号,以及再用原号播试试看。 “新号和你以前那个号有什么区别,妹妹,现在到了一定流量都要实名制,而且你还不能漏脸” 经理人的疑问一个赛一个多。 “我可以戴口罩,但是想王哥帮忙处理一下身份证的问题,能不能用工作人员的账号代为注册” “你以为戴上口罩人家就能不认识你吗,妹妹,现在的网友” 经理人说到这里又啧啧起来,太能扒,要不这位‘神仙’也不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扮成男的,戴口罩打游戏”女孩咬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看着昏昏欲睡的姜冬又说,“游戏战队赛后面要打线下的,我可以带姜哥练”。 末了还添上一句,“账号用王哥给我的,到时候你们想收回,随时可以收回,收益也可以分账”。 “你”经理人想反驳,但想到账号是他给的,收益还分,不就相当于有个人加班加夜给他白打工,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造的。 “姜冬,你怎么说”经理人把话抛出去,自己暗自琢磨来琢磨去。 姜冬打着哈欠,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一九分成”经理人开口,“以及绝对不能暴露你和姜冬的关系,他的游戏直播绝对优先---”。 经理人拨了一些款让嘉卉自行准备直播设备,第二天的战队赛嘉卉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仍然保持她平常的水平。 没有神操作,但也算实力强悍,甚至比以前略好一些。 这个世界的主要游戏,也就是主角都角逐,包括在职业化也非常火爆的,是一款1V4的竞技游戏。 传统的5v5竞技,个人虽然可以天秀,甚至力挽狂澜,但毕竟还是团队竞技游戏,队友占据着五分之四的重量。 但这款‘庄园逃生’不同,作为一个1v4的游戏,分为一个抓捕者和四个逃生者,只要打抓捕者,除了技术,没有任何其他因素可以决定她的输赢。 不过如果在职业联赛上,嘉卉当然也有队友。 职业联赛上一支战队分为一个抓捕者和四个逃生者,分别和对面的逃生者和抓捕者对打。 但是哪怕她的队友再弱,甚至被对面抓捕者把四个人全部抓住,只要嘉卉也抓住四个人,并且比对面时间更快,那么他们的队伍也将获得胜利。 这就是造神,有上帝之手的辅助,她将是唯一的中心,所有人都会为她的胜利而欢呼。 嘉卉开始不分昼夜地冲分,她首先要登上游戏国服排行榜第一,她需要让人看到她。 这个时候直播已经开启,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人。 视频里的男生戴着口罩,眉眼冷淡,上身修长,有着少年人该有的干净清爽。 偶尔会浮上一个弹幕,视频里的少年闲暇之余,挑目一看,会说回应两句。 “会一直戴口罩” “技术直播” “标题的是真的,接下来会一直直播” “谢谢关注‘北向’” 直播间标题赫然写着,挑战两百连胜上国服S1(国服第一),这显然是一个引战噱头。 互联网最不乏的就是乐子人。 庄园逃生这个游戏,目前最高连胜的抓捕者,是联赛金牌选手-红白,他在动感音符这款直播软件里,也有很大的流量。 红白当前最高连胜是189。 一开始嘉卉不会有什么流量,但随着她的连胜越来越多,势必会引来一部分乐子人,红白的粉丝,路人等等。 毕竟成为名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拉踩名人。 翻车女主播(三) p o 18zy. c om 窗帘常年都是拉上的,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经理人收起伞,雨水在青石地板上洒落一地。 “你们都看了吧,抽签的结果是ZW” 经理人的面色发灰。 其实按姜冬那个手残的程度,在线下打估计还是不行,经理人本来也没想能走多远,但这么快遇到ZW,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ZW是庄园逃生的夺冠热门,有三座区域联赛奖杯以及一座世界联赛奖杯,其余各种小联赛更是数不胜数。 和他们这种顶尖战队打,只会成为他们车轮下被碾过的尘埃,而且通过前面累积的胜利,ZW其实已经拿到比赛门票,现在不过是以赛代练。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san yesh uw u.vi p 而姜冬所在的战队,跌跌撞撞,已经在淘汰的边缘。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如果和ZW的对战中,姜冬被打得落花流水,对于他的游戏魔王人设,几乎是颠覆性的。 “一句话,可以输,但不能输得很烂”经理人盯着嘉卉,她还戴着假发,是男生的装束,身板单薄得像是随时可能压塌。 坐在旁边,本来没太听进去的姜冬,听到这话,啧了一声,开始无法无天,口出狂言“我自己——”。 “好了祖宗”经理人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咱们以后慢慢练,现在真不行,你也不想到时候被你的女友粉管天管地吧”。 姜冬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地洗什么粉,主要还是因为他游戏魔王做得太成功。 到时候游戏魔王人设崩塌,靠着那边脸虽然能媚些颜粉,但和现在能怼天怼地的自由相比,还是差得太多。 “网上多看看集锦,整些秀的操作,下周就看你的了,妹——”经理人对着那一头清秀的短发,又把话咽进去, “小林,你那新账号怎么样,在线人数最多多少” “五十九” 硬着头皮吐出那个数字,那张苍白的脸瞬间红起来。 经理人还没说什么,原本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姜冬,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修长的指节放在眼睛旁,略有些长的碎发半遮住眼睛,雕塑一样的鼻子耸立着,从下巴分出轮廓分别的线条。 他这声笑确实不是有意。 姜冬最无名的时候,刚开播,只在坐在镜头面前,在线人数最少也是一两千。 但仍然侮辱性极强。 看着嘉卉涨红成一个苹果,经理人咳了咳,“没事,刚开始都有低谷”。 “嗯,我打算用原来那个号直播看看” 经理人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又提醒几句,才勉强同意下来“不能耽误训练”。 嘉卉点头,“我就晚上播一会,不会耽误的”。 把冰箱填满,经理人照例又嘱咐几句。 “我看天气预报,一连十多天,都是雨,这两天还好,后天开始大暴雨都有,我尽量还是会来,但肯定不像先前那么频繁——” “行,那我走了” 经理人刚在门口撑起来,就听到那位祖宗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等等。 “冬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哥” 沙发上的姜冬,跟个大爷一样坐着,狭长的眼睛上的睫毛动了动,说得理直气壮“饭做了再走”。 经理人脸上的笑僵住。 经理人骂骂咧咧地做了五色俱全的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时间过去一个月,虽然潮水褪去,但是嘉卉一开播,还是很快冲进不少乐子人打卡。 【这就是榜一大哥连夜逃跑的那个主播吗】 【打卡】 【打卡】 【颜值诈骗还敢上播】 【丑死了】 【刚吃的饭】 嘉卉今天梳的一个单麻花辫,偏在左侧,一节扎着一朵装饰用的杏黄色小花,身上穿的一件白黄长裙,边上也缀着小瓣雏菊,很清新的女大学生风格。 跟丑是完全搭不上关系的,但弹幕的骂丑的不少。 直播间里一时间鱼龙混杂,至于房管,早跑路了。 随着直播里女孩的道歉,弹幕剧烈滚动起来,瞬时流量还是很大的,但没有任何变现。 “以后会用真面目直播,保证不再骗人” 随着这句话完毕,弹幕又停了一下,滚得更快。 【滤镜美颜不知道开得多大】 【这脸谁看得下去】 “没开,美颜和滤镜都没开” 嘉卉的手在脸上晃了晃。 的确没开,脸离镜头凑得近些,甚至还能看见浅的绒毛。 女孩眼睛弯成月牙,不算大美人,但看着也算清纯明媚。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 【难听死了】 【要不咱还是进厂吧】 【上面的进厂是什么很低级的行业吗】 【要不说怎么照骗呢,唱歌职业生涯可能直接结束了吧】 【以前唱歌你们可不是这么夸的】 【“天籁”】 【“可爱”】 【“破音也很可爱啊”】 大约只过一个半小时,乐子来了一茬又一茬,热度大约维持在60%,这时候嘉卉接到一个强制PK。 这是大主播才有的专属权利。 “深蓝你好,我是爱唱歌的徐” 爱唱歌的徐连进来,在化学魔法以及科技魔法的加持下,她在镜头里是标准的网红长相,虽然风格可能不够有辨识度,但一眼看过去,绝对是美女。 “你好” 嘉卉的手指绞着黄雏菊的裙角,有些手足无措,耳根烧得通红,还是直白地说,“我是个翻车博主,没人送礼物,实时流量全是进来骂我的,PK打不起来”。 【……】 【还挺有自知之明】 【知道会翻车还照片诈骗】 【这个时候来装好人了】 爱唱歌的徐也被这些直白的话噎到,本来打好腹稿的词,一下子还不好说出来。 “我真的不想打,以前是我不对,虚荣心太强,以后会接受指正批评,别打我” 是挺诚恳,但是PK都连成功了,爱唱歌的徐更不想错过这次流量的机会,于是直接上爆点,“是这样,恨水哥哥说你开播,带我来看看你”。 翻车女主播(四) 评论区也早都闻风而动,一个个在爱唱歌的徐那边知道前情的人,在弹幕里科普。 【那个连夜跑路的榜一大佬】 【精彩】 【什么瓜什么瓜】 【大佬の复仇】 “恨水啊”镜头里的女孩脸上讨好的笑僵住,眼睛半垂着,眼睫颤动几下,但很快抬起头,爽声地答了声好。 【?】 【。。。?】 【谁打】 【你不会觉得有人会帮你打吧】 【有请哪个脑子有病的大傻登闪亮登场,为我们蓝姐上分】 “惩罚就仰卧起坐怎么样,根据礼物差距10:1,一次性做不完的话,可以每天500个” 钱和礼物分的充值比例是1:10。 【相当于一圆子一个仰卧起坐】 【啧啧】 【这是想要蓝姐直接退出直播届】 【每天500个,期间又不好和弹幕互动,蓝姐做完还能剩几个活人】 【蓝姐要是一边仰卧起坐,一边唱歌,到时候直播间还有人就是在座各位的责任】 【我怒了,怎么这么欺负人呢,V我50,我到对面直播间再给蓝姐上500个强度】 “好” 嘉卉还是点头,牙齿咬着唇内的肉,本来淡色的下唇变成朱红。 【蓝姐又在装】 【嘴巴都要咬烂了吧】 【后悔死了吧】 【既然嘴唇都咬肿了,不哭一下不合适吧】 【上面的,你很不对】 【蓝姐刚才不是还唯唯诺诺,现在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在嘈杂的弹幕里,PK条几乎碾压。 礼物的各种特效在屏幕里炸开。 恨水是重开的号,名字后面带了个小尾巴,带着金光闪闪的流光在特效里炸开。 【晕嘉年华了】 【没见过市面,恨水大佬碾压局手指刷得累不累,私我你将会得到一个专属奴仆】 【无趣,也就是几十个嘉年华,将蓝妃打入冷宫,永世不得放出】 【2354789:1053】 【1053?竟然有人给蓝姐上分】 【蓝姐突破零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要到三百万分了,对着1351分的空气,都能上?】 【这得是多大仇】 【我怎么听出一些爱恨纠葛】 【这算什么,想当年,算了,我不敢说,还想给大佬当狗呢】 【什么什么,什么瓜】 【我胆子大,让我来小声密谋】 【退退退退退退大佬给蓝姐当过舔狗退退退退】 【???!】 【。。。】 【瞎编吧你】 【根据爆出来的瓜,这姐可是同时和五条鱼聊骚】 【。。。】 【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爱过】 “谢谢恨水哥哥的嘉年华” 【压不住,爱唱歌的徐嘴角是一点都压不住】 【大佬还挂着其他直播间牌子,看她一周都不到,可巧碰上蓝姐重新开播】 【这泼天的富贵】 【压不住,这嘴角比AK还难压】 【蓝姐别是要哭了吧】 【主播别啃了,嘴都要烂了】 【你别说,好像还真没开滤镜,鼻子可见的红了】 【开始瞪眼睛了,都让开,让蓝姐开始表演】 【主播到底哭不哭,再不哭PK完,恨水大佬可看不见了】 【眼睛都红了,啧啧】 【还不哭啊,流程等累了】 PK以完全碾压结束。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然一秒十个表情,但还真没哭】 【大约多三百万分,按照10:1,也就每天500个,播六百多天全勤就可以了】 【啧啧,流量时代,沉寂六百多天】 “三十多万仰卧起坐我会做完的,以前,对不起” 镜头里的女孩眼睛通红,甚至带了些鼻音,但还是牵起嘴角,认真地盯着屏幕。 她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道说的是谁。 爱唱歌的徐看了眼在自己直播间闪着金标的恨水,知道他肯定在听,害怕大佬不忍心被勾回去,于是赶紧说几句场面话,就迅速的断开连接。 恨水倒是一直在爱唱歌的徐直播间挂着,但是没有送礼物也没有说话。 【六百多天,五百个,而且后面是越做越费劲,每天至少在这儿耗一个半小时】 【主播六百天后见】 【哇主播捋头发干嘛,凑得太近了】 【蓝姐骗人的时候怎么不装可怜】 直播里的女孩咬着牙齿,脸皱成一团,想把眼泪收住,但还是扑簌地从红的眼眶里坠出来,鼻子通红。 意识到眼泪出来,她又张大着眼睛往上看,嘴里试着吹气,想把眼泪憋回去。 【又来,刚才大哥在的时候不哭】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其实看起来还挺真情实感的】 【不可能是演的吧,这姐要有这演技,直接进军演艺圈算了】 【蓝姐别是想耍赖混过去,不做惩罚吧】 “对不起”镜头里的女孩把眼泪逼回去,整张脸还是红彤彤的,“惩罚一定会做的,明天正式开始,每天播两个小时左右,今天来不及了,以前玩游戏一直没人看,所以动了歪心思,但是能换来...陪伴的整个春天,真的很快乐”。 【啧啧,连名字都不敢提】 【这种含含糊糊的BE,我又没追过他们以前,动感音符干嘛推给我】 【诈骗当然幸福了】 【才发现分区变了,主播以后不播游戏了吗】 翻车女主播(五) “嗯,不播游戏了以后,嗯”直播里的女孩怔怔的,“对不起”。 【?】 【黑屏了】 【下播了】 【蓝姐牛,这种逃避惩罚的方法都被你想到了】 【很明显是情绪崩溃了吧】 【明天看做没做不就知道了】 【不是说了明天正式开始吗】 手指抹了抹眼下,看着残余在指尖的泪水,嘉卉回想着关于恨水的剧情。 恨水,本来是花心人设,在经历黑月光的阵痛之后成长。 嘉卉涉嫌的那一项欺诈,就来自恨水。 不说动感音符的打赏,光是微信转账,就高达几十万,现在躺在嘉卉拉黑的微信列表里。 洗白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这个号,嘉卉本来要的也不是洗白。 道歉只是为了能继续播下去。 黑月光,当然不能只是远在天上的皎皎明月。 ‘北向’那个账号会是白月光,是神,是力挽狂澜。 ‘深蓝’这个账号就会是黑,是泥,是堕落的原罪。 雨仍旧淅沥的下着,嘉卉下楼的时候,还穿着直播的衣服。 躺在沙发上,饿得已经开始吃零食的姜冬头也不抬一下。 嘉卉走到厨房,打算煮碗鸡蛋葱花面。 燃气蓝的火焰砰的亮起,油在锅里兹拉的响着,嘉卉抬头问一句,“姜哥,你吃面吗,葱花鸡蛋面”。 姜冬的手机甩在一边,还幽幽泛着蓝光,他想到鸡蛋葱花面清淡的味道,砸砸嘴,“不用,我外卖马上到”。 确实马上到了,不过姜冬在此之前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连续几天的雨,让整个城市都开始阴郁,路况也不好,姜冬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但看网上说,有些路被淹。 他无聊地揪揪自己额前过长的碎发,想着等哪天放晴得出去剪一下。 应该是饿了,葱花的味道太霸道,冲进姜冬的鼻子,他又有些后悔地想,应该先试一试那什么面,压压肚子。 零食干巴又冷冰,吃起来实在没什么滋味。 好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姜冬一下坐起来。 接过湿淋淋的外卖。 送餐人员虽然穿着雨衣,裤子和衣领还是湿了大半,连声说着对不起。 姜冬全程顶着一张臭脸,但原本想好的投诉电话没打出去。 在餐桌吃饭的时候,姜冬才发现嘉卉有些不一样。 按理说,哪怕嘉卉做的事情比较幕后隐私,但两个二十出头的异性年轻人,经理人一般不会愿意他们住一起。 “但嘉卉嘛,没关系” 这是经理人的原话。 嘉卉太淡,除非她真长高P之后那样,否则,经理人心知姜冬看不上她。 “直播完了” 姜冬吃着外送,味道还是在的,就是有些湿冷,明明裹了不止一层的保热层,但还是像带着一股阴冷的潮气。 “对” 嘉卉正在咬鸡蛋,半边脸颊鼓囊着,辫子已经有些乱,额前都是蓬松的碎发,一身黄白长裙,说不出的俏皮可人。 姜冬没再说话,他只是顺口过问一句。 战队赛的缘故,姜冬这两天直播时长都比较短,按经理人的说法,这样好立私下踏实训练的人设。 他闲着无聊,觉得自己也不差,于是拿着小号上线打了两把,结果当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刚开始有点生闷气,这会儿气消了又开始寻思,要不换个人设,他觉得自己请代打这么久,演习应该有点天赋,逐梦演艺圈应该不错。 额前的碎发有些挡眼睛,姜冬生无可恋地嚼着东西,想着这该死的雨到底什么时候才停。 “我会剪”收拾完厨房的女孩站在餐桌旁边,冷不丁说一句。 姜冬正烦闷着,随手拈了下过长的碎发,心安理得的同意了。 直到手指不时触碰到姜冬的眼上。 眼睛闭上的时候,嗅觉好像格外灵敏,他坐在沙发上,闻到淡淡柠檬的香味。 她的手指刚在热水里泡过,碰到姜冬皮肤的会带着一些温度。 他的手在两侧,胳膊时不时被剐蹭一下,他有些意乱心烦地想把她的头发撇开,手刚轻轻动一下,姜冬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 “好了” 女孩放下剪刀,拿起镜子,“看看怎么样”。 姜冬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举着镜子的嘉卉,以及她那双圆澄澄讨好的眼睛,好像小狗正不留余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怎么样,还是应该让理发师剪一下吗” 姜冬长时间不说话,举着镜子的嘉卉好像也跟着忐忑起来,甚至有些沮丧和后悔。 “太高了” 姜冬坐在沙发上,深黑的眼睛如同寒星一样,面无表情地盯着嘉卉。 “好” 女孩把镜子往下移,微微挤压着腰身,她的辫子有些散,边角的碎发蜷曲着,头也微微歪着,眼睛一眨不眨低盯着姜冬。 茶几旁边的小灯花台灯的灯光打在女孩的脸颊上,他盯着她,好像从这一秒从重新认识她一样。 翻车女主播(六) “可以吗” “再下一点” “这样” “再上一点” 被支使着的女孩双臂压着镜子,停下来气鼓鼓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女孩的裙子规整,领口开得很高,压在镜子上的手臂很白,镜子又挤压她身前隆起的一团儿,让人不禁暗自猜想,那藏在衣里的软肉是否同她的手臂一样白腻。 姜冬直接站起来,走到穿衣镜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孩僵在原地,以为他生气了。 姜冬在穿衣镜前面看了两秒,眼神又透过镜子落到嘉卉身上去。 黑长的头发,寡淡的脸,他怎么能就看她发呆了呢? 姜冬想到伙伴们带着女友参加聚会时的炫耀,难道他真的该找个女友? 姜冬当然幻想过自己的女友,首先应该非常漂亮,雕塑一样的身材,最好有一双爱人的,深情的眼睛。 嘉卉那样子的,绝不可能呐。 女孩故作平静的上楼。 --镜子还握在手里呢 姜冬盯着她上楼的背影,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又在看她? 接下来三天都阴雨缠绵,嘉卉忙着训练以及用‘北向’的号上分。 ‘深蓝’一般是晚上开播,本来就是翻车主播,靠着噱头,一开始可能还有些流量,但等她做完五百个仰卧起坐,流量已经流失得非常严重。 ‘北向’倒是到101连胜,有几个铁粉以及几百的浮动流量,活人甚至可能比五百个仰卧起坐完之后的‘深蓝’多一些。 连续几天,‘深蓝’直播两小时,几乎没有任何收益。 她被恨水随手的复仇,几乎逼到绝境,那么堕落也无可厚非。 巧嘴滑舌,舌灿莲花。 恨水并不相信‘深蓝’直播PK说的话,也不相信她会改。 他也没有再关注她的后续,所以再次在热议话题中看到‘深蓝’时,他皱着眉,还是点进去。 ‘深蓝’直播间被封八小时,涉嫌擦边软色情。 话题里只有几张截图,恨水犹豫一下,还是登上小小号,在搜索栏里打出‘深蓝’,皱着眉看完了全程。 看完觉得审核没有冤枉她,蠢笨虚荣,好逸恶劳,真是活该被封。 起因是直播间有人说,她要是把上衣解开前面的结解开三十秒,就给她刷嘉年华,不需要漏,背对着摄像头就行。 她那天穿的是一件蓝短上衣,背后一根短带子,前面是抹胸交缠成结的样式,身上还挂着一件外衬的白纱。 彼时刚做完五百个仰卧起坐,累得气喘吁吁,整张白净的脸也红扑扑,像一颗红苹果。 “真的假的,背对着吗” 她眼睛眨巴眨巴,做出一副精明审视的样子,其实动摇的心思早显露出来。 女孩双腿曲着,坐在蓝白的床被上,背对着屏幕,褪下白的网纱外衬,露出一截白腻的腰身,盈盈一握,只靠一根蓝的纱带维系着。 她的手放在身前动作两下,系着前面带着褶皱的结就失去牵扯,无力的垂在腰侧。 “现在开始计时了啊” 视频里的女孩耳朵涨成桃粉色,手臂环抱着身前,但也因此露出腰侧一点软白的弧度。 过了几秒,她半转过头看着镜头,雪白的脖颈拉出美丽的线条,下巴垂在肩窝,眼睫半垂着,窘迫地说,“可以了吧”。 嘉年华的特效在直播间炸开,下面的弹幕疯狂涌动着,毁誉参半,还有一些用手打字以示清白。 “这么多” 她整理好衣服转过来,看着在屏幕上炸开的礼物特效,眼睛瞪得圆溜溜,像走在路上人缘无故叼了一口肉的猫咪。 除了那个说好的3万分的嘉年华,还有三个人送18888分的宇宙星河,以及很多零散的小礼物。 “谢谢黑白的嘉年华” 她的话还没说完,直播间哔的一声被封禁黑屏了。 恨水也被气笑了。 她不会是还要感谢那个提议的人吧。 黑白,指不定皮下是什么怪物。 贪婪,脑子还蠢,撒谎成性,随她自生自灭吧。 恨水关闭搜索。 但一旦触发搜索,动感音符就会尝试性地开始推流。 恨水看着镜头里的女孩,她正在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说着被封的理由,嘴上叭叭叭地说不能那么做。 手指好像比脑子更快,恨水回过神,已经进了直播间。 翻车女主播(七) y ehu a5.co m 嘉卉今天穿的一件白吊带,外面笼着一件半透乳白外套,下身穿得一件淡蓝半短短裤,头发半扎起来,很清新的装扮,完全和色情搭不上关系。 她正在兴奋地说着昨天的流量,和她前两天的流量差距有多大多大之类。 打赏的声音是外放的,她听到会停下嘴里的话题,感谢一下。 “感谢看弹幕的99烟火” “感谢一只可爱的9糖果” “感谢起来看弹幕的99烟花,嗯?” “是让我看弹幕啊” 她正压下腰肢,突然脑袋一歪,爬起来凑近屏幕。 “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yushuw u.o ne 镜头里的女孩眼睛猛地张大,本来因为运动,只是额头有些红,现在整张脸都红起来,“会被,会和上次那样”。 她这么说着,圆溜溜的眼睛却盯着屏幕,像是在思考什么。 果然,恨水想,他不该对她有任何的期待。 她嘴上说说的决心,几乎能轻而易举被动摇。 “不无聊”屏幕上涌动起来,她眼可见地开始着急,手放在吊带的外衬上,露出雪白圆润肩头。 嘴里还在给自己找借口,说着“太热脱个外套应该没关系吧”。 薄的肩膀上,挂着两根白细吊带,领口其实很高,几乎把脖颈以下全部覆盖着,只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她扎着高丸子头,看起来仍然清新,并不带有赤裸的色情或是欲望。 她又开始奋力在床上做着仰卧起坐,吊带褶皱的边角露出一截青白的腰,下身穿的是淡蓝的棉质短裤,不时因为太累而带出一点重的呼吸。 分明没有直白的裸露,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黏稠,还是从镜头向外延伸着铺开。 “感谢追梦人538的——嗯——599烟花,感谢黑白的2999飞机,感谢——” 仰卧起坐做到后期,她几乎每做一个都带一点深的气音。 【这是什么深夜女喘直播间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主播干脆转行吧】 【你别说她还真有点天赋】 “我是打算试试新内容”她仰卧起坐做完,“等我去冰箱拿一下东西,等我给你们一个惊喜”。 镜头里的女孩说完猛地站起来,露出淡蓝棉短裤下是两条又白又长的腿。 【阿弥陀佛】 【以前都不敢跟朋友说直播看谁,但现在发现我也吃挺好的】 【吸溜,这大长腿,啊不,这大长短裤】 “好看吧”女孩把蛋糕摆在屏幕前面,“因为一直下雨,有点软,不然更好看”。 【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惊喜】 【啊这】 【是给自己的惊喜吧】 她拿着一个绿玉勺子挖了一勺,像是想了半天,终于吐出几个简陋的形容词。 “嗯,很好吃” “奶油也很好吃” “草莓很新鲜” 【……】 【主播要不还是别吃了】 【一会儿直播间又没人了】 【挨过仰卧起坐,没想到还有这种无聊的吃播等着我】 【主播就没有才艺吗】 【一言难尽】 “除了打游戏,我本来就没什么才艺——” 她小声叽叽咕咕,眼睫半垂着,难过又不好意思承认。 恨水本来已经想退出,但听到这里,难得的冒出一丝不算愧疚,但也觉得也许当时不该那么威胁她的想法。 别让我在游戏里再看到你上线,当时他在微信是那么说的,附带一条欺诈起诉。 “把奶油刮在脸上给我刷宇宙星河,这么简——”她抬起下巴,“说到做到啊”。 她伸出手指挖出蛋糕边缘的一点奶油,随意刮在脸颊的侧边,过程中因为要把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连带着鼻子也带上一点。 “这样可以吗” 女孩懵懂地盯着弹幕,白吊带领边带着一点蜷曲的花边,雪白的双腿分叉着跪坐在床上,手指还无聊地剐蹭着下巴的奶油,似乎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宇宙星河特效炸开的瞬间,弹幕也快速涌动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欲吗】 【真的被她学到了】 【这个直播间只有我铁骨铮铮,绝不会忘记蓝姐翻车】 【prprpr】 【上面的那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恨水手盖在眼上,笑了两声。 他怎么能希望,希望她这种口腹蜜饯,撒谎成性的人,会有所悔改。 也好,也好。 翻车女主播(八) 第二天是战队赛,经理人冒着雨,到别墅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嘉卉戴着假发和口罩,坐在隔间,很有些少年气。 “进步不少啊” 经理人拍拍嘉卉的肩膀,他对嘉卉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面对ZW,竟然还能一败一平,虽说也有对面没有拿出十分的战斗状态的缘故,但仍然很不错。 此时已经来到赛点,他们战队的四个逃生者被对面抓了三个,除非嘉卉接下来能把对面四个逃生者全部抓住,不然他们即使打成平局,也会输掉这次比赛。 姜冬的直播电脑弹幕上,绝望的情绪已经蔓延开来,粉丝已经纷纷开始互相安慰。 经理人却对这样的现状很满意。 逃生者队友四个被抓住三个,这种颠覆性的劣势,哪怕明面上由姜冬输掉比赛,粉丝也只会怪姜冬的逃生者队友,火烧不到姜冬身上。 经理人的要求是精彩的输,嘉卉却不准备输掉这次比赛。 碰的一声,一手吸烟一手刷着手机的经理人推开隔间,望着坐在小凳上,身形单薄的少年。 “王哥,我赢了” 一身少年装扮的女孩,雀跃地抬起头看着经理人。 此时姜冬的直播间里,弹幕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滚动着,满屏的礼物特效在直播间炸开。 【天神下凡】 【难不成他真的是天才】 【主人】 【四杀!】 【四抓!】 【我是你的狗】 【牛牛牛】 【天神下凡】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在为你欢呼。 姜冬下播,嘉卉和经理人才进来。 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姜冬,尽力做出沉稳的样子,使劲压住扬起的嘴角,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一样望着姜冬。 “打得不错”姜冬坐在椅子上看着嘉卉。 其实不止是不错。 哪怕姜冬对于游戏只是玩玩而已,没有放几分心思。 但弹幕一开始的绝望和最后的欢呼,却是绝对的真实。 姜冬甚至看到弹幕里有些一直骂他的ID,那一刻也在为他欢呼。 “没有,姜哥” 女孩站在门口,看着姜冬,像一颗春日的杏子褪去青涩。 嘉卉姓什么,她一定说过,但是姜冬一点也想不起来。 应该说对于嘉卉,姜冬都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她对于姜冬,像是背景板。 一个明明见到,但不会在意,一个既不会产生威胁,也不能引起他的好奇,这样的人。 但现在,背景板竟然开始有了一点颜色。 上面的颜色并不是普世的协调或者美的,甚至很怪异,鲜活。 嘉卉眼可见的开心,经理人也是,但这种开心没有持续太久。 这场胜利可以算作神迹,可是他们真的需要这场胜利吗? 姜冬现在的技术,还是不能去打线下。 所以下周,嘉卉不能再赢,她要输。 趁着这次的胜利,在最辉煌的时候,留下遗憾,还能圈一波粉。 经理人再三地叮嘱。 一向听话的女孩低着头,不点头,也没有答话。 “妹妹,我知道你努力,但是你好好想想,咱们都得靠姜冬的流量,网络上那些事情,不是游戏打得好就有用,不然你也不用---” 经理人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 倔在门口的女孩脸白着脸,背脊慢慢塌下去,仿佛最后一点坚持和底线也被击破。 【主播今天好帅】 【太快了吧】 【好利落】 【主播以前还会看心情放一个逃生者的,今天一个不留啊】 【148连胜了】 【主播今天黑化了吧】 【撞车了】 【红白】 【来看看主播】 少年戴着口罩,额前过长的碎发遮住眉毛,只流出一双冷淡的眼睛,扫了一眼弹幕。 庄园逃生到了高阶,排位一把等待都要十几二十分钟,排到大神主播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也是主播吗” 红白往上扫一眼弹幕,看着满屏的撞车。 他联赛是抓捕者位置,但是平时逃生者也会一起上分,熟悉逃生者的思路,才能更好的玩抓捕者。 这把红白玩的就是逃生者。 弹幕已经开始整活,训练时,特别是逃生者,红白翻车的并不少,弹幕里又在刷以前的冥场面,操作失误之类。 但今天其实还算胜利,按照经验推断,这把是平局往上的节奏。 所以当被四抓时回到排位结算页面时,红白没有第一时间点击退出,而是停留在排位结算,手指停留在抓捕者原始头像顿了顿,点下查看资料的按钮。 玩逃生者,在技术上的一点差距不会让红白破防,毕竟他不是主玩逃生者,顶尖玩家之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红白不是没有翻过车,甚至还有一些直播间的水友经常在弹幕提那些冥场面,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这把游戏,一开始是平局往上的节奏,后期其他逃生者的思路,如果红白处在他们的位置,大体也是那个思路。 可就是这样,他才感到被压制。 不是在技术上,而是总体的思路和大局观上,被抓捕者完全的预判和压制。 对于职业联赛的顶尖玩家而言,技术的差距可以靠熟练度弥补,其实总体差距不大。 但对于大局观的把控,以及整体思路清晰程度上的差距,是致命的。 而这大多来自于根据游戏的局势而进行的临场反应,并且由于是1V4,抓捕者的抉择完全由自己决定,并不像逃生者一样,可以由队友引导提醒。 对面的主播或许在经验上还有所欠缺,但在技术和思路上,已经是一个顶尖的抓捕者。 对于自己的思路以及大局观的掌握,红白无疑是自傲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难以接受。 翻车女主播(九) 跳进个人资料界面,100%的胜率的几个金光大字,无疑吸引人的目标。 弹幕里也躁动起来。 【100%胜率】 【据说已经149连胜了】 【才149】 【红神当初189连胜】 【神】 【会不会去打联赛呀】 【这个新人还是挺不错的】 【才18岁】 【过了18,可以打职业联赛了】 【排位里厉害又怎么样,职业联赛可不一样】 【才18岁啊】 回到结算界面,红白点了一个请求好友,直到下播前也没有收到回复。 “红白,还在练呐,以你的实力,乱杀,走,今天去秋水抄吃饭” 游戏俱乐部的逃生者们打闹着,说着今天游戏怎样怎样。 “嗯,走吧,排了半天排不到人” 红白看着他们,眉眼也不自觉跟着放松,他刚站起来,就听到地板咯吱的声音。 原本打闹的几个人也瞬间安静下去,一个个跟鹌鹑一样站好。 “方哥,你不是明天回吗,也不让我们去接你一下,哈哈”几个人看着站在眼前的经理人。 “去哪儿” 别墅内层电梯打开,坐着轮椅的人从里面出来,随着嘴角牵出笑意,但仍给人僵尸一样,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逃生者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还是说“去秋水抄吃饭”。 “挺好啊,要不要给你们拨一点经费”经理人放在轮椅上,脸上笑意不减。 “真的吗”几个人惊讶地看着经理人,年轻的易被看懂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当然,还有做饭的阿姨,既然做出来的饭你们都不喜欢,那就换一个”经理人面色不改。 “没有,阿姨做得挺好吃的,就是偶尔像换个口味”几个人脸色一白,没想到能牵扯到这里。 “让你们浪费训练的时间,专门跑出去吃饭,那这个阿姨就不合格,还是你们能像红白一样,保证下次一定会赢” 几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红白站在桌子旁边,按着键盘边缘的指节发白,脸上却越发温和,“你们出去吃吧,我和经理人有事情要谈,我们留下来吃阿姨做的菜”。 阿姨上菜的时候,餐桌上竟然很平静,红白竟然还对着她笑了一下,很友善。 甚至对着经理人夸了一圈她做菜的怎么怎么好吃。 退出餐厅的时候,她稍微放下心来,知道红白肯为自己说话,经理人应该不会真的开除她。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两个人都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不是针对他们,但下周的比赛,必须拿下,红白”经理人对着沉默地用餐的红白。 “好”,红白把象牙白的筷子放在一边,抬起头,仍旧是温和清润的语调,和他展现在镜头前的人设毫无二致,“阿姨,明天直接让她走吧”。 “红白,你什么意思”经理人盯着红白,“你一个私生子,别忘了,当初你和你母亲被正室陈夫人打得流落街头的时候,是谁帮的你们,这条腿是怎么残疾的”。 “所以我不是说好吗” 红白的双手放在桌边,低声地笑起来,眼睛盯着经理人,桌灯打在他脸上,映出立体的五官以及狭长的眼睛,他的长相随母亲,非常的精致。 小时候就已经出落得鹤立鸡群,一双湖泊般透亮的大眼睛和挺立的鼻梁,以及白净的皮肤,身量拔高,很难让人看到不夸奖一下。 用正室陈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天生的狐媚子和小狐媚子。 这样的人,几乎每条路,都在吸引着他走向堕落的深渊。 但红白做得很好,他学习刻苦,待人和善,借着职业联赛这股东风,在电竞直播站稳脚跟。 很难想象他曾经生活在鱼龙混杂的贫民窟,是外室生下的见不得光私生子,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过去的影子。 阿姨收到辞退短信的时候,正倒了垃圾回来,她站在门口,看着走出来的红白,还对她点了个头,笑了一下。 “我,红白,你能不能帮我和经理人说一下”阿姨看着往外走的红白,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 “抱歉”他的眉眼缓和地转过头,昳丽的五官仿佛浓稠的吐艳的大丽花,分明笑着,在黏湿的夜里,多了几分阴暗瘆人的味道。 阿姨钉在原地,头一回在这个温和的年轻人身上感觉到冷意。 酒店静谧,隔音效果也很好,反复地看了二十遍比赛回放之后,红白查看游戏信箱,他下午发出的好友申请没有通过。 大理石茶几上摆着墨绿烟灰缸,里面堆着的灰烬还带着些许的温热,方形的玻璃杯里装着高度的酒液,红白倒在沙发上。 落地窗投进来的月光有些黯淡,手机屏幕的强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屏幕里的女孩穿的是一件长的白衬衫,下身一条黑短运动裤,她双腿双叉着跪坐在床上,喉咙鼓动着。 刚做完仰卧起坐的脸上红扑扑的,她喝水太急,一些沿着她的脖颈没入白的衬衫里,留下一道灰涔涔的印记。 “欢迎黑白”镜头里的女孩看着屏幕,迟疑地念出跟随而来的弹幕,“十个嘉年华,拿水浇头”。 她有些犹豫。 但还是咬着快要啃烂的嘴唇,拿起水杯。 翻车女主播(十) 女孩闭上眼睛,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着,水流从她的额头浇灌而下,打湿了眉眼。 她伸手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睫羽上残余的水珠不时坠落一滴,眉眼沁着水汽,原本只算秀美的脸,此时清丽得如同一枝雨后芙蓉。 她的白衬衫吸饱了水,变成淡的灰,紧贴着身前的雪白皱在一起,将她身体的曲线暴露无疑,甚至隐约可见将两团雪腻的软白聚在一起的蓝白内衣。 蓝是淡的蓝色,是传统保守的款式,没有多余的情趣,却兜着那软绵的白,女孩双手交迭着抱在身前,耳根红了个彻底。 弹幕在滚动的同时,嘉年华也在屏幕上炸开。 镜头里的女孩环抱着自己,手指抓着肩膀,眼睛铺满羞耻和怯意,不时看一眼弹幕就垂下眼睛,还故作镇定地答谢着礼物。 【转过身自己捧起来】 这句话的关键词含糊不清,但处在这样的情景,女孩还是很快明白过来。 她张张嘴,凑近看着弹幕还没说话,黑白的筹码已经加到20个,五彩绚烂的特效映在她的脸上,照出她被这纸醉金迷的世界吸引的眼睛。 女孩跪在在床上,背对着镜头,袅袅的细腰堆积着衬衫的褶皱,淡蓝的小衣应该是盖在她的膝盖上,只露出一点暧昧的卷边扣带。 她的手肘往外扩,青白的手腕靠在腰侧,可以想象那修长的指节如何覆在没有小衣兜住的,沉甸的软白上。 她会如何抓住那抹颤巍巍的白,长的指节陷进细腻的白肉里,慢慢向上捧起,仿佛在主动邀人品尝。 只袅袅一个背影,一截弯起的手臂,勾起的情色淫欲的画面却比任何直白的裸露都还要让人气血翻涌。 收到深蓝私信的时候,红白正在翻看北向的游戏回放,游戏的好友申请还没有通过。 深蓝的私信是几句低微的讨好,外加一个微信号。 他看着那一串微信号,冷刺刺的一笑,没有理会。 一个低俗,色情,裸露的擦边主播。 他本来并没任何兴趣,但想到她将这么一步一步堕落,血液又好像突然沸腾起来。 另一边,恨水坐在椅子边,手指在桌上轻扣着,看着重新添加回的好友。 他添加的第一遍没有通过,直到他的添加好友备注里,发了她的真名。 通过后刚过一分钟,手机里就弹出几条微信消息,全部来自于她。 仍然是那个语气,说着一些卖惨讨好的话,怎样怎样的后悔,早就想道歉,也一直很后悔,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 听到语音条里那句熟悉又谄媚的哥哥,恨水气得笑了。 以前脚踏几条船,发骚地对着他喊哥哥,实际是拿他当凯子呢吧。 深蓝一长串的消息轰炸下面,恨水只回了两个字。 --还钱 对面急得不再发语音条,直接一个语音通话打过来。 深蓝唱歌虽然跑调,但其实本身的声音条件还不错,否则也不能靠着高P图片,也不露脸,骗那么多人。 恨水按了三个,看着又契而不舍拨过来的第四个,手指停在绿色的接听按钮上。 一接听就被对面讨好的叫着哥哥的声音狂轰滥炸。 “恨水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 “对谁都这么喊呢,深蓝” “没有啊哥哥,他们哪有哥哥这么好,是团队的人让我去维持的,我只是随便敷衍一下,我和他们真没有什么” 恨水冷笑一声,懒得和她掰扯,直接问“你准备怎么还钱”。 “钱我一定会还的”她又开始发嗲,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但是哥哥你可怜一下我吧,我一次性还不了那么多,我一点一点还你好不好”。 “你最近直播,流水还挺高的” 恨水根本不上她的当。 上次也大概是这么个说法,但到现在为止,钱是一点没还。 贪婪,愚蠢,撒谎成性,恨水对于她的本性,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那么一点,我自己都不够用呐”她有些气鼓鼓,意识到不对,又及时把话转了个弯,“哥哥来看我直播吗,给我加加人气,到时候我赚了钱,很快就能还你了”。 还给她增加人气。 她以为自己的那点愚蠢小心思,暴露得还不明显吗,恨水简直要气笑了。 “三天之内我们之间的账单如果没有清,诈骗起诉会正式启动” 很水不想再听她的异想天开。 “恨水,你有必要吗,那些钱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的声音在手机里炸开,转眼就开始暴露本性。 “怎么没有呢”恨水冷刺刺地回,“花那点钱就能看人坐牢,挺好”。 “恨水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到要坐牢,那边的声音又带着哭腔,着急地解释个没完。 语音通话也转成视频通话,重新拨过来。 他还是点了接通,但是没开自己这边的摄像头。 看看她还能做什么妖。 翻车女主播(十一) 入眼是一个俯视的角度,她开着后摄像头,正对着腿。 “我不是不想还你的钱,是买了一些道具,为了直播效果好,才能更好的还你的钱嘛”她说着镜头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小勾子“哥哥你看效果怎么样”。 她穿的是藏蓝百褶裙,乳白的腿上套着白腿袜,在大腿开个口子,几根细皮革蕾丝边的小带子勾着白的腿袜,一直没入到双腿之间。 “好像太短了,有点紧,哥哥” 女孩带着哭腔,手指移到吊带袜的皮革带子边,试图勾起一点带子。 确实太短,皮革带子深深勒进白肉里,带着一种凌虐的美。 她其实并不胖,此时却呈现出一种香凝肉欲,仿佛黏稠湿热,直白裸露的原始欲望。 见恨水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她声音狡黠得像是偷腥的猫,手指扯着皮革带子。 扯开的带子不小心在指尖划开,回弹到大腿上,在细腻的白肉上面留下一个红印子。 她哭兮兮地开始卖惨。 “好痛,哥哥,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宽限宽限我吧,以后深蓝每天陪你聊天好不好” 恨水一直没有动静,她试探性地开始喊,“恨水,恨水哥哥,哥哥?不在吗?”。 “小气鬼” 以为恨水不在,她本性暴露,嘴上又开始叽叽歪歪。 “小气鬼” 恨水只跟着重复一声,那边一阵哐哐当当的动静,手机镜头也一片黑,像是被吓得把手机摔地上了。 “不是,我是说,我真是小气鬼,只能一点一点还哥哥的钱,哥哥那么大方,不像我” 她跪坐在床上,双腿交迭着,手指不时在皮革带子上扯一下,下身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怎么这么蠢的。 实在忍不住,恨水低低笑了一声,她听到笑声,以为抓住机会,又软声哀求起来。 “哥哥,哥哥可怜可怜我吧,我才十九岁,不想坐牢,哥哥你以后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干什么都愿意?” “当然的,哥哥” 她没有意识到那句问话里的危险性,几乎迫不及待地回答。 “好,嘉卉,你要说到做到” 低的男声传递到嘉卉耳边。 突然被叫原名,女孩愣了一下,咬着嘴巴,又有些后悔和害怕,于是又找补似的,谄媚地问“哥哥那么好,不会让嘉卉做什么坏事吧”。 长串的问句,只换来一声冷漠的,挂了。 叮的一声,通话关闭之前,或许以为已经挂断,恨水还听到她小声比比的一句,色鬼。 恨水的喜欢很肤浅,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很多颜值主播,恨水都挂过榜。 刷给深蓝那点钱,其实真不算多,但她翻车,他还挂在深蓝的榜一,他还是她众多鱼里的一条,而且还是被她爆出真容的那张寡淡的脸。 那是真丢面儿,恨水被涮得可不少。 怎么又和她牵扯起来,他也说不清。 想到她那清纯有余的长相,要是一起走出去,别人恐怕也只以为她包了他。 那天之后,恨水的微信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整天跟个签到一样,早啊晚啊,今天直播又怎样怎样,仰卧起坐多累怎样怎样,说个了无休。 当然,和美而不自知的美人不一样。 恨水的态度不过软下一分,她就已经抓住那点不同,明白过来自己的优势。 偶尔会发一两张惹火的照片,和擦边实在没什么区别。 这次是穿着渔网袜的雪白大腿上,被腿袜磨破的,仿佛被蹂躏过的腿根,她假兮兮地卖着可怜,歪缠着让他去看她的直播。 看她的直播,当她翻车里的一条鱼还不够吗。 他是疯了才会再去看他直播。 他这么想着,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手指还是停在那照片上,点击了保存。 翻车女主播(十二) 姜冬下楼的时候,经理人正站在窗边抽烟,他听到脚步声,赶紧把烟按在窗前墨绿的石头台子上。 “祖宗,你怎么下来了”经理人露出惯有的讨好脸色,其实心里并不畅快,阴雨之后,是连续几天的烈日,树上的知了也没完没了地叫得人心烦。 当然最心烦的,还要数埋着头站在玄关旁边,跟罚站似的那个。 祖宗连一个眼神都没回,径直走下楼梯,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脸色惨白得跟个鬼一样,但五官浓烈,眼睛深邃,就是鬼也是个艳鬼。 经理人看着这形修长美少年,再看着那边跟个小白花一样的埋着头嘉卉,心里叹一声。 怎么就收到邀约了呢,还有那个账号,还真让她打到179连胜,要超过游戏第一连胜的红白,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昨天经理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小妹妹输了姜冬的战队赛,并且输得非常漂亮,她就甩出一个大雷。 她收到三家职业联赛战队的面试邀约,连胜也达到179,成功登上抓捕者国服第三的宝座。 嘉卉的游戏技术不错,经理人是心知肚明的,但突然到这个地步。 哪怕游戏新版本抓捕者强势,哪怕她日夜苦练,但终究,是用的假身份呐,想到她那个翻车翻得彻底的旧身份,经理人一阵心痛。 就像勘测到一座金光闪闪的宝矿,但是没法开采,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还是朝着站在那里的嘉卉开口。 “连胜可以继续打,但是妹妹,职业战队的面试邀约,咱们还是得想清楚,姜冬那边肯定是优先的,而且用的又是假身份” “--”站在玄关旁边的女孩不说话,只一双黑的眼睛盯着经理人。 “妹妹,你想想你原先那个账号,翻车翻成那样,哥不是瞧不起你,赚钱嘛,不寒掺,但要是进职业联赛,流量真不是一般的大,到时候要是被扒出来” “这样,你好好打,哥给你涨工资,还有你那个连胜账号,让姜冬带着你一起直播涨涨粉” 女孩垂着脑袋,只是急促地点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张脸苍白得可怕。 王哥当然也知道那种邀约代表什么。 那可是职业联赛,顶尖玩家竞相角逐的殿堂。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姜冬正在大理石餐桌边吃着经理人带来的水云阁外带餐食,天气热得沉闷,他皮肤一向冰凉,也不喜出汗。 那张浓墨般昳丽的脸,唇也艳红,此时慢悠悠放下餐具,“都这么个脸色,是已经拿到合同了吗,面试邀约而已,去见见世面”。 垂着脑袋的女孩猛地抬起头,眼睛还红着,怔怔地看着姜冬。 “可是”经理人暗道不妙,赶紧抛出一个理由,“她身份假的,祖宗,到时候身份验证都通不过”。 姜冬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 那意思经理人却很明白,少来那些虚头八脑的名堂,大家都是烂人,当初找嘉卉代打那事,他们谁也不算清白。 经理人的确也有门道做全嘉卉那个假身份,但风险很大。 而且一个不小心影响到姜冬,那可是他的摇钱树,或许因为年轻的时候干的烂事不少,最近希望平平淡淡搞点钱的想法反而在增加。 经理人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勉强同意,就像姜冬说的,只是面试邀约,那些职业战队不知道要发多少封邮件,最后大部分还不是不了了之。 他现在更加在意的,还是嘉卉那个已经179连胜的账号,目前已经稳定有几百粉丝,直播的弹幕上算不上夸张,但是活人不少。 送的礼物,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的钱。 虽说和姜冬那边的收益比起来是九牛一毛,但潜力无穷啊,电子竞技,除了菜,大部分都是可以原谅的。 而且嘉卉这个赛季状态还那么好,等到连胜超过红白,刷新记录,流量一定还会迎来一波猛涨。 和姜冬的私人账号不同,这是账号的所属权可是他的工作室,一九分成。 “你那个账号是叫北向吧” 经理人眯着眼睛。 还要回去处理事情,经理人没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姜冬收获一个小尾巴。 口渴了,还没动作,她已经迅速拿起汤勺,往他碗里盛汤。 姜冬也不动,就懒洋洋地靠着椅子,等着她盛。 窗外树木浓荫,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精力充沛地跑来跑去,又说着哪个菜如何如何好吃。 姜动打了个哈欠,感觉更困了。 “一个面试邀约而已,这么高兴” 她乐得猛点头,眼睛弯弯,平淡的五官或许看习惯了,竟然有几分顺眼。 “笑得挺好看的,以后多笑” 女孩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解释如何如何。 午后困意席卷,姜冬也不反驳,一双眼睛惺忪地看着她。 长的睫毛眨巴眨巴,好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翻车女主播(十三) 对着这张精致的脸,嘉卉的脸就更红了。 “总之谢谢姜哥,你是个好人” “我可不是个好人,妹妹” 姜冬几乎要嗤笑起来,他干的烂事不少,给别人发的好人卡也不少,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发,感觉有些新奇。 她不认同地摇头,脸蛋本来只是有些红,现在直往下滴汗,清纯的五官像是敷了酡红的胭脂,一双眼睛局促地盯着姜冬,“你就是”。 姜冬没理她,汤也没再喝,他窝到沙发睡觉,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太阳还是很大,他揭开眼皮的时候晃了一眼,别墅非常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 姜冬扶着头坐起来,身上还盖着一条夏被,窗外的庭院边,支起几个架子,挂着白的被单,轻的风吹起来。 她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作的是男士装扮,穿的一件T恤,一条宽松短裤,两条腿在叶缝漏下的日光里,白得发亮。 “哥,你醒了” 她透过爬满藤萝的窗户,看见姜冬,一下子站起来,摸摸蓬松的短发,羞涩地站起来。 这是少年人的装扮,也就是她那个假身份。 “要直播?” 姜冬靠着沙发背上,碎发搭在高挺的鼻梁上,肤白黑发,从外面看去,如同将一个俊美少年框在画中。 “对,直播完吃晚饭,哥你想吃什么” 她连连点头,好像一条热情洋溢的小狗,几步走到窗边,靠着窗沿,就差把头伸进来。 姜冬吞了吞喉咙,“渴”,他直直地盯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但等到听到她噔噔瞪跑进来的声音,心情突然很好。 他刚喝完水,就看见女孩手上的棒棒糖,已经剥开糖衣,暖澄澄的氤氲着甜香。 “哥先吃点糖垫垫,要不我们先吃晚饭?” “不饿” 姜冬顿了顿,还是伸手把糖拿过来。 “下次不要提前剥开” 甜喂进胃里,姜冬的眉头不自觉展开一点,但很快敛起眉头,活像个天生坏比,吃颗棒棒糖吃出了吸烟的架势。 “甜吧哥” 她看着姜冬,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其实声音骄傲得不得了。 “太腻了”他蹙着眉,半天终于找到一句话来形容,“腻得像掺了毒”。 “嗯?”她睁大眼睛,但是又不敢直接反驳,于是只能憋屈地小声唧唧歪歪,“掺了毒你还吃呢”。 嘉卉没得到回答,那个人坐在那里,皱着眉,像在吃什么毒药,但他没有扔。 晚饭到底没有一起吃,姜冬和经理人有些忙,连直播少了。 北向账号的连胜也来到185以上。 187连胜打得异常焦灼,嘉卉排到了专业职业联赛队伍,本该十分钟左右的对局,持续了二十分钟,但她最终拿下来了胜利。 加上一些机器人或者水军,直播间的实时流量来到四千以上,并且还在持续增加。 取得190连胜的时候,直播间瞬时流量甚至一度达到一万,各种礼物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绚烂迷人眼。 【牛!!!】 【神】 【我是北神的狗】 【恭喜!!!】 【北神牛比】 【恭喜主播超越庄园逃生第一抓捕者红白】 【#北向庄园逃生第一抓捕者#】 【上面的不要太夸张了,我们红神几百年前的记录,只是没什么刷新而已】 【北向有什么可嚣张的,还庄园逃生第一抓捕者,脸都不要了】 【就是破纪录了,谁跑到别人直播间狂吠谁是狗】 【北向平常排位而已,有本事北向去打职业联赛啊,业余在职业面前不值一提,很多排位打得好的,在职业联赛,啧啧】 【听说北神已经获得三家职业联赛俱乐部的面试邀约了】 【我们北神去职业联赛是早晚的事情】 【吹吧,你就吹吧,谁吹得过你啊】 红白盯着弹幕里不时滚动出来的那四个字,职业联赛。 弹幕混乱不清,一时间黑白大战。 一百九十二连胜,一百九十六连胜,两百连胜,关于超过红白一百八十九连胜的言论很快淹没在‘北向’胜利的车轮下。 红白盯着镜头里的少年,他戴着口罩,身形单薄,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弹幕在为他的胜利欢呼。 他没有。 他应该要做出宽容的姿态,但他没办法做到。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之后北向会立即死去,或者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白痴,他会立马按下去。 他优越的皮囊戴着温和的面具,内里却是晦涩,阴暗,潮湿的怪物。 但另一方面,他病态地刷着北向的视频,北向直播间,他的小号躺在礼物贡献第一的位置。 直播间关闭,红白愣了很久,才点开微信。 --今天直播吗 简短的五个字,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要的,哥哥来看我直播吗 翻车女主播(十四) yehua5.co m 红白没再回话,不应该加的。 是哪一次被缠得加了微信,红白已经记不太清。 红白回得少,常常对面一大串消息后面只得一个单字。 他想到自己在北向那里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再看着手机里又蹦出几个消息的深蓝,突然很厌倦。 红白进入直播的时候,她的仰卧起坐已经做完,正站在镜头前,压着腰跳舞。 视频里的女孩穿的一身橙短上衣,紧紧裹住上半身,露出一截白的腰,下身一条浅蓝牛仔裤,脸颊点着一些雀斑,头发扎起来,美国女高风格。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wangshe.in 她脸侧还在流汗,修长的手指点在下巴,慢慢滑到脖颈,一双眼睛半闭着,长的睫羽像是蝴蝶一样。 【吸溜】 【主播可以转舞蹈区】 【蓝姐休想勾引我,我是不会叛变的】 【蓝蓝你美】 【#深蓝美神下凡#】 【五官不还是那样,水军收了多少钱】 【主播跳舞好有魅力】 【主播行动力好强,前两天提过一嘴,这么快就学好了】 【她可能是天才】 【惨不忍睹】 【就这】 【不爱看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prprpr】 【主播的腿太会压了吧】 【好软的肢体,她可能真的是跳舞天才】 【醉在主播的眼睛里】 “可以吗” 她停下来,凑到屏幕前,一双眼睛窃喜地弯起来,吸吸鼻子,骄傲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地练习。 她擦擦额头的汗,抬着下巴,一双眼睛干净又漂亮,半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我以后就是才艺主播了”。 【主播别的不说,眼神是到位了的】 【才艺主播稳稳的】 【这要是再擦一下那什么边,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主播别理那些人】 【主播有进步,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本来就是擦边的,跳个舞还整高贵起来了】 【这么丑,有什么可看的】 【要不是擦边,有谁会进来看吗】 【跳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学了好几天】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嫉妒吧】 【主播越来越好】 嫉妒她?一个擦边主播。 但红白看着嫉妒这个词,连假装的笑也僵在脸上,他突然想到那个人。 戴着口罩,很少讲话,直播互动更不多。 横空出世,那时候几乎没有人能相信那个人突破红白的第一连胜纪录,但那个人就是属于那样的,让人恶心的天才。 没有人比他更早明白,那个人会超过他。 看那个人直播,几乎像是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沉入海底,慢性死亡一样。 他回过神,看着镜头里谄媚讨好的女孩。 正常人想洗掉标签,遇到这种带节奏一下子把她打回原型的,应该早就生气黑脸。 但她接受良好,凑到镜头前,一截细腰白得晃人。 “嗯?怎么算是擦边呢”女孩白的脖颈处是淋淋的细汗,她伸出手把黏在唇角的发丝捋开,眼睛向下,状似无辜地看着弹幕。 【老婆老婆】 【直接叫还是走流程】 【老婆老婆老婆】 【蓝姐连我手头最后这一点票子都不肯放过吗】 【怎么不算擦边呢】 【上面的胡说什么,我老婆懂什么擦边,prprpr】 【她这么无辜,她懂什么擦边,斯哈斯哈】 她看到弹幕,轻抬起下巴,像个恶作剧得到糖果的女孩,眼睛眨巴眨巴,“给老婆送点礼物不犯法吧”。 低俗。 红白冷着脸用小号送出礼物。 他是疯了,才会在她身上联想到那个人,她怎么配。 直到直播结束,恨水也没有发弹幕或是送礼物,他静静地看着滚动的弹幕,以及镜头里女孩甜腻的,感谢送礼物的声音。 他最近很忙,直播也没怎么看,等他忙完,才发觉似乎很久没收到她那些肉麻的话。 或者应该说,她最近给他发消息的频率很低—— 在忙哥哥—— 直播呢—— 忙—— 在直播呢哥哥 “没什么,就是在忙嘛” 她不情不愿地接起视频通话,也不看镜头,手指无聊地抠着指甲。 “你今天直播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啊哥哥你看我直播了吗”她强装镇定看着手机,其实手上散漫的动作已经僵住,“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恨水并不打算同她弯弯绕绕。 “是听错了,这么久了哥哥是不是记错了,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哥哥,大家都说新风格很好看呢” 她说着站起来,整个人在镜头前面转了一圈,已经松散的发尾跟着她的动作一坠一坠。 的确很适合她,恨水沉默一瞬,才继续说,“没有听错”。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冷下脸,像是不装了一样,“你银行账号多少,以前微信转我的钱,我还给你”。 她要还,直接微信转回去就行,问银行账号,存的那点炫耀的小心思,一眼能让人看穿。 偏偏她眼巴巴地等着,还假装不甚在意。 “赚到钱了?” “也没有吧,一点,还给你了以后微信就不用联系了吧,我还真的挺忙的” 她这么说着,脸上得意洋洋,尾巴马上要翘到天上去。 “好啊” 恨水冷眼看着她,配合地报出银行卡号,以及一个数字。 翻车女主播(十五) “哪有这么多!”镜头里的女孩一下子正坐起来,脸蛋红扑扑地盯着镜头,仿佛哪怕恨水这边没有开启视频,也要盯出个一二三四来。 “要我一一说明吗,在你直播间刷的那些礼物” “可是你又不是未成年,而且那些礼物不是你自己愿意刷的吗” 恨水冷笑两声,“嘉卉,后来是不是我自愿刷的,你不知道吗”。 女孩的脸白下去,嘴里还狡辩着,“就算是我让你去刷的,我说的你又不一定要听,反正你不是未成年”。 “要不然你再去和警察解释一下,关于你脚踏几条船以及以恋爱名义让人给你刷礼物的事情” “你” 女孩梗着脖子,一张脸白得像纸,但就是撅着脑袋不说话,只一双眼睛气呼呼地,不时瞥一眼镜头。 “怎么,还要我来哄你” 恨水冷刺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不是”女孩的脸气得通红,嘴巴咬了又咬,如同一枝浓艳吐露的玫瑰。 她惯会审时度势,顺杆子往上爬,这时候又开始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眼角挤出两滴泪,“哥哥每天那么忙,我是想早点还完钱,不打扰哥哥”。 “我以为你是想赶紧摆脱我,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吗,嘉卉” 恨水的声音不急不缓,女孩却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连连摆手摇头。 “怎么会呢哥哥”嘉卉心虚地正坐起来,眼睛假装不懂地眨巴眨巴,“我最喜欢哥哥了,恨不得马上见到哥哥”。 “好啊,我来见你,周六” 那边慢悠悠地说出这几个字。 “啊?你疯了吧,不是,我是说”她支支吾吾,“哥哥我开玩笑呢,哈哈”。 平常甜蜜的话在她嘴里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掉,这个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紧张地看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半晌才试探地问,“哥哥也是开玩笑吧,下次这样我可是要当真了”。 “哥哥我给你看我新买的小裙子吧,快递到了放在下面还没拆过呢” 夏季的夜晚仍旧带着闷热,夜已经很深,姜冬穿着宽松长T恤,不确定地看着厨房旁边的人,“嘉卉?”。 那个人的身体先是一抖,像是心虚一样先埋下头,最后又不得不抬起脑袋,抿着嘴巴慢吞吞喊了一句,“姜哥”。 “站在那儿干什么” 姜冬皱眉眉,看着站在那里的女孩。 “喝水,哈哈” 她答得磕磕绊绊,手拿起一旁透明的玻璃杯,像个鹌鹑一样低着脑袋,不时扯扯裹住身体的衣角。 “喝水?” 姜冬的目光落到她纤细白净的脖颈上,他看着她手上的玻璃杯,里面一杯水也没有。 “姜哥最近好像游戏播得有点少” 她盯着脚下,窗边墨绿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动起来,她有些局促地转移话题。 “有别的事” 姜冬的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试图找出那种无法言说的怪异。 “有喜欢的人了吗,嘉卉” 同样接了一杯水,姜冬冷不丁地问出这个问题。 女孩瞳孔猛地放大,脸颊沁成绯红,心像是即将从胸腔中跳出来,半晌才舔了舔唇,犹犹豫豫地支开话题“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那就是有了”姜冬顿了一下,才把水饮尽。 回到房间,嘉卉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你住的地方还有其他人”恨水状似无意地问着,声音难得的温和。 “没有”女孩显然不太高兴,也不看屏幕“没找到,今天先这样吧,挂了”。 “嗯?” “你烦不烦”不同于刚才的谄媚,女孩恼怒地盯着屏幕,一双眼睛带着薄红“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啊,你听不懂吗”。 “嘉卉,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恨水的声音冷下去,问话显露出一种上位者冷漠。 他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什么天生好脾气,甚至因为一出生就拥有太多,想要的任何东西几乎都能得到,所以在某个层面可以算作任性妄为。 女孩是欺软怕硬的常客,被抓包的恼羞成怒的脾性过了,这时候又转着眼睛,软语怀柔起来。 再三的软语哭求没有得到预期的宽恕,女孩跪坐在床上,白的牙齿咬着唇,还是按照恨水的话,摆弄好镜头。 她的手从短上衣的下摆伸入,啪嗒一声,把小衣前面的暗扣解开,聚拢在她身前的软肉往两边团开,软绵的颤着。 单薄的上衣印出软肉上的挺翘,女孩的手捧起丰盈的软肉,跪坐着的双腿不自觉并在一起。 “可以了吧” 女孩咬着微肿的唇,没有露出脸蛋,但声音已经带着恼怒的泣音,一定是红了眼睛,气到脑袋冒烟,但又只能乖乖做出涩情的姿势。 翻车女主播(十六) 不可以,完全不够。 但是再欺负下去可能真的会哭吧。 毕竟恨水在她的嘴里已经变成混蛋,色魔这样的人。 “那么-周六见” 恨水顿了一下,才缓缓说出那个日期。 “什么周六,不可能,绝对不要”她气得冲到屏幕前面,连脖颈都透出一点薄红,脸颊更是不用说,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 偏偏她还要做出凶狠的样子,冲着屏幕抗议“绝对不可能,变态”。 “你也不想网骗诱导充值的事情被发现吧,是想让我这么威胁你吗,嘉卉” 电话的扬声器传出懒洋洋的男声,似贯珠扣玉。 “色魔,混蛋”女孩挂断了通话,画面定格在她气得鼓起的脸颊上。 恨水见过嘉卉,在现实中。 以至于周六,他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大束夸张的玫瑰,以及路过的小孩投过来的奇异目光时,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她是什么重要人物吗,一个骗子。 恨水口中的骗子嘉卉站在玄关前面,刚要出门,就被逮个正着。 经理人和姜冬最近很忙,时常不在别墅,就连直播也不频繁。 嘉卉正低着身子,纤细的腰肢半往下弯着,扶着玄关,淡粉的脚趾蜷曲着,悬在空中。 门哐嚓一响,沉的黑影覆在她身上,她僵住动作,惊讶地仰起头。 姜冬本来就是浓墨重彩的美人,此时带了妆,更加凸显他精致的五官,他掀起眼睛,狭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淡的影子,目光在嘉卉身上逡巡。 女孩上身一件白纱花边无袖上衣,下身一条牛仔短裙,手指正勾着白皮绑带的带跟凉鞋,头发也不同平常,而是卷成蜷曲的弧度,脸上也带了妆,睫毛微微翘起,眼尾带出一个小勾子。 “约会?” 姜冬的眼睛淹没在光的背面,显得淡漠疏离,他继续往前走,扶住她撑在玄关上的手腕。 “不是,谢谢哥” 她应激似的迅速反驳,眼神躲闪,脸上说不出的难堪,手也试图从姜冬手上挣开。 姜冬扶着的是她的手腕,他刚才外面回来,冰冷的手包裹着嘉卉的手腕,仿佛某种极具侵略性的冷血动物,等待着时机将猎物绞杀。 但事实上他配合地放开嘉卉,目光穿过她蜷曲的头发下纤细的脖颈,慢慢等她穿好鞋子,仿佛真的相信了那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姜冬看着她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她的手覆在门把上,像是即将得到自由的小鸟,分明丑不拉几还未长成型的羽毛打着颤,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往外撞。 “嘉卉”姜冬叫住她,她在门口,他站在玄关前面,高大的身形隐在暗面,“晚上回来吗”。 这个问话仿佛白日的一个响雷,瞬间将女孩震住,她停住脚步,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远远就能看见恨水,他很高,牵着一个气球,脸上做出很有礼貌的样子,实际上眼神冷淡,别人看来拽得二五八万一样。 她有他的照片,并且提前视讯通话过,一定是认得出他的,但是她看见他也不说话,直接越过他就往前面的酒店走。 “虽然我不介意多走两步,但是,走反了喔” 他跟在她旁边,懒洋洋拖着长腿,手上的气球一蹦一蹦。 “你在搞什么把戏” 她停下来审视地看着他,涂了唇彩的带着淡粉,仿佛在诱人亲吻。 很明显,她知道这种线下见面的意思,在没有办法拒绝之后,她做好装扮,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直奔目的地。 但最后他们停在游乐场的入口,站在门口踩着跟的女孩看着一旁牵着气球的青年,“所以,气球也是在这里买的?”。 “不是” 是路过的小孩给的,在他刚把夸张的大束玫瑰处理掉,稍微松一口气之后。 --妈妈,哥哥怎么把花扔掉啊,他是坏人 --嘘,哥哥失恋了,不可能这么说 --呜呜,他好可怜 因此恨水莫名得到了一个气球。 “我这样,真的要去游乐场吗” 嘉卉站在门口,狐狸一样狡猾的女孩,难得出现失语的样子。 恨水看着她纤细的脚腕上踩着的跟,也有些迟疑。 “很少,毕竟谁会知道,发的定位在情侣酒店的恨水哥哥,实际上是想去对面的游乐场呢” “走吧”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半仰头把原本披散着的蜷发扎起来,利落又漂亮。 啊,果然是知道的,恨水这么想着。 实际上,目标确实是那个酒店。 但是房卡不小心混在那束夸张的玫瑰里,一起扔掉了。 补办其实很方便,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他牵着一看就是游乐园里骗小孩的滑稽的气球,看着踩着细跟的女孩一副意料之中,往酒店走的样子,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蠢话。 分明只是个低俗的擦边主播。 而且,他再次看着她那张脸,并没有漂亮到让人神魂颠倒,甚至只能算是一般。 他是疯了,才在这里谈什么幼稚园的爱情童话。 “喂”气球被拽得一蹦一蹦,恨水跟上去,对着一旁搭讪的几个小男生“她有同伴”。 翻车女主播(十七) “要玩什么” 拖着细跟,她不耐烦地踮踮脚,但其实刚才和那几个人聊得很开心呢。 他们能玩的项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给石膏娃娃涂色之后,恨水得到一个五颜六色,丑得怪异的石膏娃娃。 提出涂色的是嘉卉,但等涂完之后,她看着自己手里丑得不堪入目的石膏娃娃,猫一样的眼睛眨一眨。 说着,有同伴的话,应该交换吧,这样才更有意义啊这样敷衍的话,就心安理得换走了恨水手里漂亮的石膏娃娃。 “那几个想要花钱买你的石膏娃娃的女孩子,其实是想加你的微信,我都听到了”她半眯着眼睛,颇具占有欲的开口,“绝对不可以哦”。 正漫不经心拿着丑石膏娃娃的恨水突然抬起头,他看着她,眼睫一眨也不眨,意味不明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我的同伴” “我的”看他不以为意,她加重语气重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不可以”。 “可是那几个小男生的微信,你加了吧” 恨水摩挲着手里的丑娃娃。 “对啊”她抱着手里的漂亮石膏娃娃,理直气壮“他们很热情诶,而且我们怎么能一样”。 恨水简直被她的道理气笑了。 所以当走来走去,停在旋转木马前面的时候,哪怕已经接近黄昏,几乎找不到什么适合他们的项目,恨水也想转身就走。 “疯了吧”女孩戴着可爱的白色兔子发箍,指着上面,眼睛睁大,一脸嫌弃“全是小孩子诶,我才不要,绝对不可能”。 最后说着没办法,勉强试一下吧,然后玩得一脸开心,并且让恨水摄像的人,当然也是她。 黄昏的旋转木马亮起灯光,她坐在上面,牵着气球,跟着旋转木马的歌曲一起转动着。 恨水停下来,坐在休息的长椅上,没再摄像,他看着手里的丑石膏娃娃,再看一眼旋转木马上玩得正开心的嘉卉。 很平淡的五官,绝对和恨水的理想型谈不上半点关系。 那边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女孩转到这个方向,看着停下来没有摄像的恨水,生气地做着让他继续摄像的手势。 “根本不符合” 恨水盯着跟着音乐摇着脑袋的嘉卉,继续摄像,除非他大脑进水,才会觉得她漂亮可爱吧。 “拍得怎么样” 看着点头称OK的恨水,下来的嘉卉将信将疑地翻看着手机相册。 但嘉卉的手指越滑越快,就连视频也直接拖动时间轴。 恨水看着她皱起的眉头,俯身,手指在手机上往后滑,“这些,这些,还有这个,这个也可以”。 “这就是你的OK” 嘉卉指着视角神奇的视频,难以置信地看着恨水。 “都很可爱啊”恨水大高个凑到嘉卉身边,不解地往下滑,理直气壮,表情也正色起来“这个总可以吧”。 “算了” “这个也不行吗” “好了” “这个” 通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嘉卉正坐在漆着墨绿油漆的长椅上,白的小腿不时踮一下,手上滑动着相册。 她只看了一眼通话,就毫不留情地掐断。 “不接吗”恨水看着她平静的表情。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手上还在翻动,闻言抬起头,猫一样的眼睛直裸地看着他,“他们一定是想催我回去了,不想接,你想我接吗”。 当然。 他可以随时结束,恨水这么想着,有些干涩的喉咙动了一下,但最终怎么也开不了口。 恨水听到她忍俊不禁的促狭笑声,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 被她得逞了。 “想吃冰淇淋了” 她停下滑动手机的手指,大的眼睛看着恨水,朝着他凑近一点,这是讨好的意思。 “自己去买” 恨水不为所动,支着手把她的头推远。 “恨水-哥哥,恨水” 她更凑近,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恨水的手压住,只一双眼睛讨好地眨巴眨巴。 线下听到这个称呼,实在有些羞耻。 “我去”恨水盯着她,镇定的表情下,白的耳根带起一抹窘迫的红“别喊了”。 见女孩乖巧地点点头,恨水才松开手,他想推开她凑得太近的脑袋,但动作微微一顿。 她涂的唇彩其实已经褪去不少,但还是有一些淡的红在她的唇角蹭开,深深浅浅地晕在一起,仿佛刚被人压在冷的墨绿长椅上吻过。 “好了吧” 纸巾擦得太用力,反而让她的唇瓣更加艳红,她一概没有注意,正在不满地嘟嘟囔囔,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狐疑和委屈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耍赖”。 恨水想把纸巾直接扔在她脸上。 “冰淇淋什么口味”他把气球系在长椅上,站起来。 翻车女主播(十八) “冰淇淋什么口味”他把气球系在长椅上,站起来。 “草莓,芒果也想吃,要可可尼的那家”她说着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期待地看着他。 “。。。” “在这儿等我” 她这次倒是十分识趣地点头。 但买冰淇淋回来的恨水,在长椅上只看到一个孤零零挂着的气球。 “真是一秒也闲不下” 恨水皱着眉看着四周,几乎想去广播室播报寻人启示。 他是在贩卖旋转木马门票的亭子背后找到的她。 旁边是几棵大的乔木,她站在阴影里,背着身对着游乐场外面,正在埋着头讲电话。 “不是” “不会” “不是喜欢的人” “今天会回来” “应付一下而已” “以后又不会再见面” 女孩是低着头的,脚上正没心没肺地碾着路面的石子,裙子的花边在她的膝盖上方像波浪一样荡开。 长的黑发遮住她的脸颊,恨水站在侧边,只能看见一点刺白的下巴,以及她说那些话时,嘴角那种冷漠的不耐烦。 这种时候竟然还该死的漂亮。 嘉卉无聊着转过头的那瞬间,几乎怔在原地,发白的嘴唇一动不动。 嘉她很快恢复镇定,挂了通话,走到恨水旁边,故作镇定地同他说话,其实眼睛正心虚地不时上下打量。 “冰淇淋” 恨水把手上的冰淇淋递给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恨水哥哥,刚才是在说朋友的事情呢,你别误会,不能生我的气” 嘉卉拿着冰淇淋,盯着他,觉得他应该没有生气的意思。 “确实误会了”他看着她,冷白皮肤,慢条斯理地笑起来,颇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但我们是什么需要生气的关系吗”。 “是这样吗” 嘉卉半信半疑,狐疑地打量眼前的人,很快又心安理得起来。 被亲是在酒店的电梯里。 嘉卉原本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但是在听到恨水给她的礼物放在酒店时,又磨蹭起来。 “没拿你没办法,那就去看看吧”她假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其实眼睛里的贪婪都快要溢于言表。 电梯没有什么人,嘉卉咬一口冰淇淋,封闭的空间里,她才注意起恨水的大高个儿。 她停下咬冰淇淋,打量着他,后知后觉有些后悔。 “怎么” 恨水转过头看着她,手里还替她提着冰淇淋,眉眼深邃,鼻梁立体,皮肤又白。 “没有,一会儿你拿礼物,我在外面等你” 嘉卉摇着头,把美色诱惑甩出脑子,咬了两口冰淇淋,内心里小小的算计总是写在脸上的。 “好” 恨水答应得很干脆。 以为他一定会拒绝的女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仿佛看被拿捏住的可怜老实人一样看着恨水,扭捏地想说两句劝诫的话。 但拿捏人家的坏女人就是她自己啊,她吃着冰淇淋,看着恨水那张俊美的脸,心虚里又带着小小的得意。 接着就被压在电梯里亲了。 等她偏着头,抵着墙边喘着气,迷糊的脑袋瓜子清明起来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鬼迷心窍地进了酒店房间。 “好了”嘉卉伸手想推开他,“我该回去了”。 “恨水-”嘉卉双颊酡红,软骨头似的压着恨水支在她腰间的手,发现推不动他,于是一边扯他的衣角,一边不耐烦地喊他的名字。 他低下头,下颚是利落的线条,也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嘉卉,冰凉的手在嘉卉的唇瓣摩挲。 女孩对于危险的敏感是天生的,她做出乖巧的样子,声音也软下去“我得回去了,哥哥”。 可怜的猎物踏入了陷阱才后知后觉。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猎人褪下伪装,一点一点剥开它的皮毛,将它拆吃入腹。 嘉卉被抱起来,放在书桌上。 她雪白的后背抵着玻璃,模糊的玻璃表面爬满斑驳的雨,雨珠上反射出细碎的灯光。 见面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一样,薄唇抿一条线的恨水,一看就很不好亲,实际上他的唇很软。 他睫毛很长,不时扫一下嘉卉的脸,一开始,她被亲的晕乎乎的,像泡在春日的温泉里。 但很快她就招架不住。 书桌上的物件散落一地,嘉卉手绞着窗帘,长的黑发贴着汗湿的下巴,眼睛泅红,迷蒙的挂着一层薄泪。 她白的下巴被掐得泛红,往上抬着。 由于被亲得缺氧而气喘吁吁,细雨透过没有关得严实的窗的间隙打在她的眉眼上,她也只是懵然地睁着眼睛。 眼尾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欲坠不坠的雨珠。 恨水的手指才刚刚往上移,原本晕乎乎的女孩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心虚地眨个不停,眼尾的水珠也猛地坠下,擦过她锁骨,一直没入到深处。 “那”她别过眼睛,声音小又黏黏糊糊的,主动抬起下巴,像是做出交换条件的样子,勉为其难“给你亲,但是不可以做其他的哦”。 翻车女主播(十九) 恨水被她可爱到了,几乎忍不住凑到她跟前。 “不可以”她半眯着眼睛,上衣乱得不成样子,褪到肩边,半边已经露出一点白肉的起伏。 恨水胡作非为的手正按在上面,她无力地喘着气,但没有推开他,而是做出一幅无辜少女的模样。 “恨水哥哥,和那些把嘉卉当成低俗主播的人不一样,对吧”。 “嘉卉,太明显了”一向带着一种不自知的高傲的恨水,难得有些恶劣的笑起来,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嘉卉走得时候是早上,但天还是黑的,她对着恨水小声啐了一句混蛋,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了什么。 混蛋恨水彼时刚刚被她吵醒,语气有些无辜,“我只亲你了”。 嘉卉气鼓鼓地眼刀甩过去。 他确实只是亲,但把嘉卉全身都亲了个遍。 她那件白纱上衣,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后面几乎像是情趣上衣一样挂在身上,破着几个拉丝的洞,朦胧的露出白的团肉和小腹上。 她甚至放弃挣扎得想脱下来,埋在她身上的恨水不让,反而亲得更涩情了。 嘉卉气得脖子通红,但一时讲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踩得别扭的高跟凉鞋,磕磕绊绊地逃了。 别墅门打开的时候,外面还下着雨,时间还很早,天空远处才露出一点鱼肚白。 嘉卉一进门就看见姜冬。 他站在厨房的窗子旁边,没有开灯,天然气蓝的火焰带出一点光,上面煮着的梨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像是煮得太久,连空气中都飘出一点甜腻的梨子果香。 女孩的唇浓得艳红,微肿着,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套,黑的长发耷在肩侧,只在侧身动作的时候,露出一点被裹得严实的脖颈。 雪腻的白上印着斑斑点点的红印,从线条分明的锁骨一直没入到起伏的白肉。 嘉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们没有任何亲密关系,诡异的氛围却让她像是偷情被抓一样。 姜冬,从来不做饭的姜冬,时常熬夜的姜冬。 凌晨站在厨房煮养生的梨汤。 厨房窗前冷着脸,一张脸幽蓝跳动的火焰光下,更晓得精致美丽,哪怕这时候的姜冬是哪个山精鬼魅变成的,也比他现在那里煮梨汤要强得多。 他虽然在煮汤,但抄着个手,盯着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梨汤,也不说话。 厨房旁边的窗户是开着的,啪嗒的雨点滴落在爬在窗上的绿萝上,一脸不爽的姜冬就被框在这样的画卷里。 无论怎么样,姜冬不说话。 嘉卉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轻声轻脚,埋着头往上走。 “嘉卉” 那个人突兀地叫住她名字,但并不看她,连头也没转一下,语气里更没有温和的成分。 翻车女主播(二十) 雨越来越大,把爬在窗户上的绿萝砸得弯了腰。 梨子甜汤最后进了嘉卉的胃,她有些惬意的眯着眼睛,差点就忽略站在餐桌旁边的姜冬。 他个子很高,黑压的影子落在嘉卉脸上,站在旁边给她盛汤。 她仿佛也不好意思起来,解释今天如何如何意外,她本来如何如何。 “这么说,你只是去见朋友” 他放下白的瓷勺,冷脆的瓷器碰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呀” 她点头,自己也理直气壮起来,像是本来被宣布罪不可恕的囚徒,突然找到逃跑的密道。 “男性朋友?” 她只稍微迟疑一下,就乖巧地摇头,继续喝着汤。 “这么说,你这里的印子,也是女生咬出来的” 姜冬拈起她的下巴,雪白脖颈上淫靡的红印深浅不一,掩盖在冷硬的男士外套下。 她以为逃过一劫,正喝着汤,脸蛋还鼓着的,就被拈住下巴。 女孩被咬得微肿的唇带着水光,惊慌失措地看着姜冬。 在姜冬那种审视的目光里,她仿佛一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 嘉卉脸色发白,甩开他的手。 经理人是两天之后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在群里好像没什么交流,小年轻同住一个屋檐下,吵架是常有的事情。 外面下着大雨,也不耽误他过来别墅。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还一下遇到两件,脸上简直笑开了花,哪怕夏季正瓢泼大雨,也没法抵挡他的好心情。 沉闷的夏季在一个响雷之后,迎来噼啪的大雨。 听到北向这个名字的时候,红白正在训练,他想重新握住鼠标,但眼神几乎不受控制地望向正八卦听见传闻的战队成员。 他们战队和ZW战队挨着很近,因此关系不错,经理人不在的时候,偶尔会约一起吃饭。 “三家俱乐部的面试邀约,都过了”八卦的成员语气兴奋起来,“虽然肯定还要谈,但是都给出意向邀约了,才十九岁”。 “哪三家俱乐部”旁边的成员也被带动起强烈的好奇心。 八卦的成员报出俱乐部名字,顺带开始分析优劣。 “啧啧,肯定选TR啊,新起之秀,逃生者队友也强势,说不定进去直接创造传奇” “GH也不错啊,四冠王,又是老牌俱乐部,还有钱” “ZW也可以,大牌俱乐部,又有钱,粉丝又多,虽然逃生者队友弱势一点,但真的香啊” 原本兴致勃勃讨论的成员都转过头,看着说这话的成员。 和TR以及GH不同,ZW战队抓捕者的首发选手,正值状态巅峰,这时候进去,多半是成为替补,大部分时间坐冷板凳,偶尔放你出来打一把,都是背黑锅的时候。 但凡是个有打职业梦想的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要怎么选,毕竟谁不希望在赛场上,接受荣耀的欢呼。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为你的胜利摇旗呐喊。 “不过这个选手,听说经理人不是庄园逃生职业的,加上GH给的钱又比TR多,所以,都懂的” “TR确实小一点,但是逃生者势头很猛啊,啧啧,反正如果是我,肯定还是TR” “毕竟只是个新人,没人给他分析,很容易走错路,就是可惜这种的天才” 天才。 真是让人不爽呐,天才。 但天才又怎么样,职业联赛里,谁敢说没有天赋呢,但里面的大多数,还是倒在时代的浪潮里,成为冠军宝座下的尘埃。 红白握住鼠标,压下心脏下难以言说的晦涩,一双苍白的唇紧抿,黑的眼睛盯着屏幕,继续训练。 和红白的队友们猜测的不同,经理人找人打听消息,分析利弊,直接在嘉卉面前,把职业选手们得出的最好选择,TR,放在首列。 “当然最终的选择还是看你”经理人眉飞色舞,话头还故作谦虚地收了一下,“这只是我找专业人士的一种分析而已”。 “你进TR,虽然钱少一点,但直接首发,他们逃生者又强势,到时候你们双边配合,说不定能拿到什么好成绩,甚至,冲击冠军” “妹妹,你别不说话,你怎么想的” 经理人说着说着,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沉默着。 “那可是职业赛队,TR经验不足”女孩苍白着脸看着经理人,“选TR太冒险”。 经理人的热血梦被一盆冷水浇透,有些勉强地继续分析“GH,GH的话,哈哈,钱也多一点,GH首发的几率也不低”。 嘉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经理人,欲言又止。 经理人面色不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难道你想去ZW当候补?”。 翻车女主播(二十一) “候补没有那么大的流量”女孩忧心忡忡地看着经理人,脸色发白,欲言又止,只说了两个字,“毕竟”。 毕竟,毕竟什么? 经理人瞬间明白过来,毕竟嘉卉的身份是假的。 一旦她的流量达到拿冠军那种程度,有什么事情在网上是扒不出来,找不到蛛丝马迹的。 经理人上头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 他有些勉强地坐下来,下意识拿出一根烟递到嘴边,看着沙发上的嘉卉,半天没有点上。 “再说,ZW是大豪门,替补的钱都给得比TR的正式选手多” 嘉卉嘴角牵动起来,勉强地笑着,眼睛里却是看不出笑的影子的,只是目光黯淡地看着经理人。 经理人怪异地喃喃两句,但就是蹦不出两个字。 按理来说捞一笔块钱就走,对经理人来说当然最好。 经理人是个糙汉,脖子上俗气地戴着个金项链,挺着个大啤酒肚,谁能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还组过游戏队伍呢。 不是庄园逃生,那个游戏对于现在来说只是个过时的东西,但职业联赛冠军,可能在他的手下诞生。 单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他应该不屑一顾,毕竟那只是可能,但实际上,他有些忐忑和动摇。 “要不,问问姜冬” 经理人站起来,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 姜冬嘛,经理人对他的评价是肆意妄为,不折手段,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手,没有道德底线的那种烂人。 大家都是烂人,经理人自认素质不算高,但有时候会心虚,犹豫,或是自我谴责一下。 但姜冬,理直气壮,冷静沉着地干着烂事,只要能达到目的,道德不对他产生任何约束,是个完全的烂崽,只是大部分人被他那副皮相迷惑。 “姜哥”嘉卉低下眼睛,提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自在,“ZW挺好的,当正式选手帮姜哥代打的难度更大,我还以为哥你不会让我去”。 本来的确不可能。 经理人摆摆手,爽朗地笑起来“代打的事情,以后暂时都不用了,我们这几天不在,天天出去跑,就是为他的事打通关节”。 “有个选秀节目,定了他去”经理人想了一下,还是透露出一点口风。 “姜哥--选秀”女孩迟疑地看着经理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不能合上,似乎实在不能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那臭脾气,还有黑历史,是烂了点”经理人顿了顿,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但脸蛋和身材--,而且做偶像嘛,只要没有官宣女友,干什么不行,来钱又快”。 “实在不行,捞一笔大钱,再回来当网红,或者直接养老” 经理人说着也有些犹豫,毕竟是个众所周知的污糟名利场。 捧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踩到下水道,变成皑皑的白骨,谁算得清楚。 虽然计划是这么计划,但是多少有点怵。 经理人犹犹豫豫地说出他们的成算的时候,被叫出来的姜冬正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放在沙发的靠北上,一手扒拉者额前的有些长的碎发。 他闻言,勾出一个冷冷的笑,并不看站在经理人后面的嘉卉,而是直接看向经理人,做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ZW,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吗” 那双被粉丝喊做第一深情的眼睛,此刻如同寒星一样的,审视着经理人,仿佛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商品。 经理人冒出冷汗,连插科打诨的心思都没有,他正色,为自己辩解两句,“妹妹最近游戏状态很不错,我不是想着,要是能,我是说可能能拿个冠军呢”。 “拿冠军”姜冬骨节分明的手支着下巴,几乎是嗤笑出声,“那你告诉她,就凭她在你后面,不敢争取一下的样子,想都不用想”。 “妹妹她” 经理人转头,才发现站在自己后面的嘉卉倔着脑袋不说话。 他来回看这两个人,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真吵架了啊。 姜冬是个烂人,但他是阴暗地烂,一般情况下还是会披着那张艳鬼样的皮囊,做出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什么时候这么直白过。 就差指着嘉卉的脑袋骂了。 这两个人,该不会吧。 经理人难以置信来回看着两个人。 不会的,不会的。 哪怕妹妹抵抗不住姜冬的美色诱惑,但那可是姜冬。 他不是会上演纯爱剧情的人。 经理人看着姜冬摆着臭脸的完美脸蛋,再看一眼嘉卉,终于放下心来。 完全的小妹妹嘛,而且直播男号的时候,还顶着个男士短发,怎么想也不会是姜冬的菜。 经理人嘴上还是又说了些好话,怎样怎样地分析利弊,TR怎么怎么有优势,嘉卉怎么怎么状态好。 那家伙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经理人说得口干舌燥,也只是掀起眼皮,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 经理人毕竟还是以姜冬优先,嘉卉到时候要是真的被扒出来,不定从哪方面会影响姜冬。 所以这事儿表面是经理人处理,实际上还是看姜冬的意向。 “妹妹,你好好和姜冬说一说” 经理人临走之前还不忘把嘉卉拉到一边嘱咐,说着又想起什么,委婉地提了两句,姜冬如何如何,不要对他动心等等。 他走得太快,没有看到他以为自私无情的烂人,怎么威逼利诱人家同他亲吻的。 翻车女主播(二十二) ye hua6.com “怎么哭了” 姜冬掐起嘉卉的下巴,手指在上面意味不明地摩挲。 他的另一只手在人家身上作怪,恶劣地把玩那一团雪白,面上偏偏还故作好人地假意问候着。 女孩的睫羽被泪水打湿,擦过下颚,只被吸吮过的唇轻微张开,无神地看着前方,她额前的发汗湿,脸颊因为缺氧变成酡红,艳如桃夭,很有些妩媚的味道。 她懵了一下子,才像是反应过来。 “我哭了?” 她下巴还沾着泪,喃喃地跟着重复,脑袋好像还晕着,只一双眼睛如同浅水里的玻璃,呆呆地看着姜冬。 “啧,好可怜” 他这么说着,却又凑过来,吞吃她的唇舌,手也肆意地动作着,毫不留情。 女孩的身体一直紧绷着,经理人刚走,临走时想必说了不少他的坏话。 经理人离开别墅并没有多久,他不会想到,这时姜冬仍旧坐在沙发上,女孩却已经被威逼利诱得劈开腿,无措地跪坐在他身上,哭着同他接吻。夲伩首髮站:yehu a5.c om 一开始她的手无措地放在身前,如同离开家的小兽一样不安地抱在一起,白细的双腿撑坐起来,尽了全力不想碰到他。 但这个时候,她的头埋在姜冬肩侧,失力地瘫在他身上,如同发情的猫儿一样喘着气,小声呜咽着。 她的身体总是绷得很紧,姜冬不过稍稍碰到她,她就要战栗一下,仿佛有个虫子从他们相触的部位,窜入她的身体,舔舐她的每一寸皮肤。 姜冬明知这样,却反而更爱捉弄她。 白是凝脂似的白,不见一丝瑕疵,白腻香酥,内里早已经解开,仅靠外面的一件白的衬衣掩着,团在两侧。 姜冬的手放在第三颗扣子上,前面两颗已经解开,雪似的团玉仅靠一颗已经半断线的纽扣丝线维系着。 “嘉卉”姜冬看着她又勉力支持起来,但又没什么力气,手扯着姜冬的衣角,偏着头不敢面对现实,乌龟般地想要自欺欺人的结束。 姜冬勾住那颗将崩不崩的纽扣,声音放轻,几乎是诱哄地说着“我想你捧着”。 捧着。 那两团雪白自然状态下是微微向下坠着,女孩的手指覆上去,微微向上捧起,椭的圆就变成长条的半圆,随着女孩的动作不时颤一下,朝外团开,仿佛在邀人品尝。 姜冬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先是慢慢舔舐,啃咬,但很快,他就如同不知饥饿的野兽一般,本能地吞吃着。 他不知疲倦地攫取,女孩忍耐的闷哼和破碎的吟声换来的不是可怜,而是更深的兽欲。 女孩仰着头,修长的上身紧绷着,向前挺起。 她天鹅般的脖颈绷直,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聚在线条分明的白腻的下巴,再沿着脖颈的线条缓慢地流下。 又是一声闷哼,她浑身一颤,几乎忍不住地在姜冬咬住姜冬的肩。 姜冬不觉得痛,翻涌的血液反而更加沸腾,他直起身子,掰过嘉卉的脸。 “TR不用去,ZW更不用去”他看着她眼下的青黑,“你想赚钱,我帮你”。 她不说话,气喘吁吁,但甩开了他的手。 “只要你去参加职业联赛,迟早会被曝光” 一旦她的身份曝光,他们短时间内不适合再有任何接触。 他看着她,第一次对于她会被曝光的这件事情有了些敌意。 “放弃‘北向’,重新建立一个账号,我会帮你”他接着提出自己的构想,怎样怎样地策划。 “不” 她摇头,脸上已经褪去红晕,显露出原来的苍白来,但眼睛却意外地坚定。 “北向那个账号,你和经理人是一九分成”他并不问原因,只是直白地指出事实,在利益的角度上继续分析,“即使短时间内你能赚到一笔热钱,也分不到什么”。 “姜哥”她还是摇头,背却挺直,她的身体还是很纤细,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的那种纤细的花,但她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那样的神态,“你有过目标,不,有过梦想吗”。 姜冬沉默地看着她。 她为了达到目的,双腿分开,衣襟凌乱地跪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任人施为,但又大言不惭地说着目标,梦想这样的字眼。 “姜哥,我要拿冠军” 她的手也很纤细,扯着姜冬的衣角才不至于跌下去,但她俯视着他,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冠军。 职业联赛冠军。 哪怕经理人这样的大汉子,用的都是可能,也许,不定,这样的话,经理人也是这样以为的,有可能,也许能,有那么一点希望。 但她就那么说出来。 在这之前,她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代打,是一个为了一点打赏就能在直播间里擦边的低俗主播。 姜冬知道她的直播内容。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只要能达成目标,过程是怎样的无伤大雅。 但现在,她突然跟他谈梦想。 “梦想”姜冬以一种怪异的腔调说出来,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刻“我确实没有这个东西”。 翻车女主播(二十三) 似乎觉得梦想这两个字太过郑重,甚至夸张,女孩的脸霎时间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姜冬身上下来。 “我--”,嘉卉讪讪地扯着衣角,半天才看着姜冬,说着“我想试一下”。 她说着只是试一下,但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褪去黯淡,如同夜晚的明星,郑重地重复一句“试一下”。 姜冬的嘴角扯了一下,但没有能笑出来。 他定定地看着嘉卉脸上的那种神采,觉得很不舒服。 像是夜行动物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或者突然掉到地狱被炙烤,那样的感觉。 “TR”他审视地看着她,客观分析“你想去TR当正式选手,但有没有想过,他们虽然不是大热门,热度也绝对不算低”。 “你的”他顿了一下,“假身份,可以让你撑到决赛吗”。 “另一家老牌俱乐部,热度只会更大,还是,你要去ZW当替补吗,嘉卉,你要这样拿到冠军吗” “我” 她张了张嘴,似乎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显然她从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于是只能看着姜冬,半天说不出话。 “姜哥”她恳切地看着姜冬,但眼里已经有些绝望。 这是姜冬早已经预见的画面。 当他放出那些理性的客观分析的时候,就已经预见这样的场面。 “你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姜冬坐在沙发上,五官的轮廓分明,在黯淡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冷淡,他静静地看着她,“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她埋住脑袋,只是用气音嗯了一声。 泪珠啪嗒的砸在木制地板上。 “又哭了” 姜冬看着她皱在一起的脸蛋,和那种时候欲靡的哭不同。 她瞪大眼睛,又鼓起脸,竭力不想哭出来,但眼泪还是如同溪流源头的流水一样,不停地往下流淌。 她的五官是很平淡的,皱巴巴的在一起就更谈不上漂亮,姜冬一直看着她哭泣的丑样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女孩的下巴哭得红了,淌着泪水,白的手背不时放在眼下擦着泪水。 他看着她苍白的手腕,很纤细,脆弱,她可怜巴巴地站在这里,单薄的身体哭得发抖,隐忍着尽力不哭出声。 姜冬的血液瞬间好像又沸腾起来。 女孩哭的时候,至少应该安慰一下,而不是像个变态禽兽一样。 但他的目光停在她纤细苍白的脖颈上面,那里一缕蜷曲的黑发,他突然觉得手指有些痒。 “姜哥”嘉卉对上姜冬的眼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抓住姜冬的手指,白的手指交缠上来,“你帮我”。 “哥,你帮帮我” 她眼里还淌着泪,不由分说地弯下纤细的腰身,腿靠在沙发上半弯曲着,开始亲吻姜冬的脖颈。 她的动作很慢,说是亲不如说是小动物似的舔舐,缠绵粘腻。 姜冬半眯着眼睛,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一下。 半晌,他才推开她的脑袋。 嘉卉有一张小白花似的脸,哭的时候梨花带雨,她靠这样的脸骗过很多人,拥有脚踏多条船的翻车史。 姜冬当然知道。 他以前看不上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翻车史,而是她的手段实在拙劣。 既然做了,就做得彻底一些。 女孩的吟声缠绵,她跪坐在姜冬身上,攀着他的脖颈,长而白的双腿紧闭,脸颊生粉,额间带出一排一排的细汗,眉眼间媚意横生。 “我会帮你成名” 姜冬慢慢地抚摸她脖颈间的黑发。 女孩闷哼一声,脸贴着姜冬的脸,“不是成名,也不要很多钱,是打职业,我要,打职业”。 她蹭了蹭姜冬脸颊,仰起头希冀地看着他,“那是梦想”。 她此时上衣大开,白腻的乳随着顶弄一下一下震颤着,雪白的臀淫欲地翘起,两条腿乖巧地合拢,正夹着姜冬的性器。 “梦想” 姜冬浑身的血液好似要喷薄出来,他眼神失焦,恍惚地看着她。 “对 ,梦想” 嘉卉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弯弯,仿佛还有些羞涩。 白的浊液也在此时喷薄而出,大多落在她的臀和小腹,但还是有些许溅到她的下巴。 梦想这两个字从她的口里吐出的音调很轻,但足够让姜冬正视起来。 他以为他早已经击溃了她。 他们是一样的人。 但现在,她告诉他,他们是不同的。 她尽管低微,不择手段,但她有梦想,她会完成它。 梦想。 真是无论如何都让人厌恶的字眼。 尽管掩藏着,但姜冬的眼睛还是慢慢冷下去,他听着丝毫没有察觉到的嘉卉兴奋地诉说着,一言不发。 嘉卉真的没有发现吗。 当然不是。 她只是要击溃他。 用他最嗤之以鼻的愚蠢的爱。 翻车女主播(二十四) “你还是去ZW?” 经理人得知嘉卉真的要去ZW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站在餐桌前面看着嘉卉,情绪有些难以控制的激动。 坐在餐桌椅子边嘉卉点头。 “你和姜冬吵架了?” 经理人脱口而出,但说出吵架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卡顿了一下。 怎么看,吵架这个词放在姜冬身上,违和感都很重。 他的话,怎么看也是那种给人放冷箭的烂人。 嘉卉摇头。 经理人面如死灰,但姜冬不在,他看着嘉卉,一大片疑问,最终也没有问出来。 如果这是姜冬的决定,经理人也不认为自己有反驳的余地。 其实他回去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头脑发热。 什么热爱啊,梦想啊,那是什么愚蠢的东西。 那是钱呐,有什么东西能比钱更重要吗。 职业竞赛,年轻时候的妄想而已,上头可不妙。 这点姜冬确实做得比他好,那个变态,经理人想到自己处于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一天天的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你和姜冬”经理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了这个话头。 姜冬又不在,他问一问又没什么,经理人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开解。 “和姜哥?” 女孩仰起头,显然没有明白经理人的未尽之意,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稚嫩又信任的眼神好像还在上学的乖乖牌。 “我是说,有可能可能”经理人顿时扭捏起来,他看着嘉卉,感觉自己的问话像是恶俗电视剧里,逼问小女孩的恶毒坏比。 “就是你和姜冬,没什么事吧,哈哈,姜冬长得人模狗样,但真是个烂人的,妹妹,你可被他哄得跟这种人谈恋爱,没有好结果的,哈哈” 经理人心一横,才把话说出来。 “没有”女孩的脸蛋登时红了,她的手下意识抓着餐桌椅背,指节绞紧,背也挺起来,她窘迫地看着经理人,慌张地再次重复,“没有谈恋爱”。 经理人听到理想的回答,放松下来,又看着恨不得埋进地缝里的嘉卉,只以为这是小女孩害羞。 “我就说姜冬那种烂崽”经理人完全放松下来。 姜冬那种利益至上的阴暗批,结婚,喔不,谈一个正常的恋爱估计都很难呐,经理人想到自己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瞬间又满足起来。 一个只知道赚钱的阴暗疯批,让让他吧,以后就少说点他的坏话。 经理人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心情也格外的灿烂起来。 “要搬出去还把沙发垫子洗干净了”经理人悠闲地看着晾晒在庭院里的衣服,惬意感慨“还得是妹妹啊”。 “什么沙发垫子?我没洗--”坐在餐桌椅子边的嘉卉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窗外。 下午悠悠的凉风吹拂着晾晒在庭院的衣物。 “嗯--对,应该是早上洗的” 坐在餐桌旁的女孩无意识地抓着椅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立马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并不敢看经理人,也没再往外多看一眼。 “什么时候正式搬到ZW的游戏俱乐部基地”经理人看着别墅,一时有些感慨,“姜冬去参加选秀,这两天去处理,估计也会很快搬走,别墅算是空下来”。 “也是这几天”女孩埋着头,乖巧得不像话。 经理人看着她这样,又有些不忍心。 “妹妹,要不咱们算了,你去ZW当替补,上场的机会有没有都不知道,又是一个女孩,怎么能一直隐瞒住身份,咱们继续用‘北向’那个号直播,虽然捞不到大钱,但是安全一点,再说ZW那边能让你一直戴着口罩吗” “沟通过了,是可以的,毕竟只是一个替补”嘉卉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经理人,认真得显得有些执拗,但还是说“我想去,我自己想去的”。 看着嘉卉的样子,经理人又叹一口气,也顾不得心里那点怪异的情绪,安慰的话说了又说。 而被安慰的嘉卉呢,事实上并不失望。 因为她最一开始的目标,就是ZW。 表现出来的犹豫,只是为了刺一下姜冬。 他那种利益至上的理智,再耍些浅薄的心机,很快就会被看穿。 为了一些看似愚蠢,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热爱而努力,可能反而刚好。 不过她想去ZW理由也不是在大热俱乐部当正式选手,身份可能被发现的问题,事实上假身份被扒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是她不需要强大的队友,也不需要经验丰富的老牌豪门职业战队。 相反,她要的就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垃圾战队。 她要的就是不可能。 是绝望之下的力挽狂澜,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翻车女主播(二十五) 那个女人,懂的进【大海表情】。 红白透过手机屏幕看着热帖上的这个标题。 这是红白绝对不会感兴趣的领域,何况他今天应该高兴,但他看着屏幕,眼睛带着阴翳,手指一动。 ‘北向’正式确定加入ZW,成为一个替补,他难道不应该高兴。 队友叹了两句可惜,也不再说什么。 本来在训练的红白却无法克制地涌起一阵狂喜。 但很快的,他的笑就滞在脸上,如同一个木僵的假人。 红白承认‘北向’的天赋,但他们没有正式在比赛场合对抗过,他并非就会输。 狂喜的下一刻,红白意识到,他害怕他。 他们还没有正式在赛场上对抗,但那一刻,他已经完全输给‘北向’。 为了多那么一点钱,去ZW当替补,没有任何远见的,‘北向’。 他害怕这种人。 这种人竟然有那么高的天赋。 即使这样,他的好友申请依旧如同水滴没入大海,得不到一点回音。 帖子的内容加载出来,刺进红白的眼帘。 【那个女人,上辈子是什么妲己转世吗】 【这很难评】 【一看标题就感觉是蓝姐】 【这姐真的】 【本来脚踏N条船就应该凉凉的,谁知道呢】 【一个擦边女,有什么好讨论的】 【大佬什么个意思】 【这是要吃回头草吗,还是猛吃】 【什么瓜什么瓜】 【救救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省流版:前两天蓝姐开始停播,有人在视频下面叫嚣PK惩罚的事情,恨水大佬直接在那个人的评论下面回复,大意是取消惩罚的意思】 【啧啧】 【啊这】 【大哥糊涂啊】 【最绝的是,过了好几天了,蓝姐硬是谁都没回复(包括大佬)】 【没想到恨水还是个恋爱脑】 【蓝姐那张脸,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拿这种剧本】 【但凡换个大美人我都说不出话】 【什么恋爱脑,有恋爱脑天天在挂其他女主播直播间吗】 【就是啊,大佬这两天挂的直播间也不少】 【还不是蓝姐不回】 【什么恋爱脑,跟别的女主播一起打蓝姐的恋爱脑吗】 【撞车了撞车了】 【前线第一手瓜】 【大佬挂的女主播和蓝姐连线了】 【什么】 【快报】 【前面什么情况】 【快,给朕上前情提要】 【三分钟,速报】 【连线PK,坏消息:大佬给蓝姐上了30W票,连送10个嘉年华,好消息:大佬上错了,后面给小水,也就是大佬挂的女主播,补了20个华子,60W票】 【啊啊啊】 【这群有钱人】 【我和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10比1,10比1,90W票就是】 【这修罗场我没看到】 【还能送错】 【我立马开个直播间大佬能不能给我送错】 【蓝姐都要碎了,你们还只是笑,哈哈哈哈哈】 【太刺激了这群有钱人】 【碎什么,10W票给我我也碎一个】 【有什么好报的,这下好了,看得大家心里暖暖的】 【点进这个帖子,不,今天上网是我的错】 【尸体有点不舒服,先下了】 【点击链接.XXXX,PK的直播间,吃瓜的兄弟们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帖子的回复越来越少,估计大多都去直播间看热闹。 红白点开直播间的时候,满屏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炸开,手机也跟着震动一下。 是连麦PK,除了两个PK的人在麦上,还有一个中间人当主持,整个直播间都是他声嘶力竭呐喊的声音。 礼物也是在这个公共直播间送,的确有送错的可能。 弹幕快速滚动着。 【太精彩了】 【精彩的对局】 【毫无还手之力啊蓝姐】 【大佬这是由爱生恨】 【要我说主持人别喊了,小水都100W票了,蓝姐才32W,怎么比】 【大佬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到底分没分】 【你别说,蓝姐还挺惨的,一分的小票都要感谢一下,小水都感谢不过来】 【上面的你要不去挖野菜吧,蓝姐脚踏几条船的时候也挺惨的】 【vocal,20个嘉年华】 【牛】 【谁啊】 【蓝姐冲上去了】 “谢谢一颗小饼干的爱心,谢谢黑白的--嘉年华,谢谢黑白的二十个嘉年华” 深蓝一改刚才的沉闷,语气欢欣地说了五六句感谢的话。 【不是,蓝姐她何德何能】 【大佬看看我】 【牛】 【谢谢关注我们主播深蓝】 【蓝姐这是不是你自己的小号你老实告诉我】 【莫非又是蓝姐翻车鱼塘里的】 【黑白大佬,关注蓝蓝的老粉都知道】 【大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蓝姐手里】 【vocal,恨水大佬突然又送蓝姐爱心什么意思】 【重生之霸道大佬强制爱】 【蓝姐略过了,哈哈哈哈哈】 【蓝姐前面和后面都谢,唯独恨水大佬,啧啧】 【牛】 【蓝姐牛】 “再次感谢黑白的嘉年华,脸颊比心”女孩手指圈在脸上,声音也娇气起来,是女主播惯用的调子,她说得很自然“谢谢黑白哥哥”。 不是手段高超的圈钱女主播吗,老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红白想,她还是那幅生机勃勃绞尽脑汁圈钱的样子好看一点。 【!!!,又送嘉年华,恨水大佬糊涂啊,这不是左手打右手】 【大佬你要不还是去挖野草吧】 【又是点错了吗】 【送错了人吧】 【我恨死你们这群有钱人了】 【送错了吧】 【和刚才一样】 【应该是给小水的】 【给小水的】 【给小水的吧】 【还能送错吗】 【没送错】 带着高等级特效的弹幕在一众弹幕里格外突出。 【?】 【???】 【啊这】 【你们有钱人高兴就好】 【牛比】 【叫你们别问,现在好了,大家都不舒服了】 【不是,蓝姐,你真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大佬你清醒一点呐,蓝姐全网的黑历史还少吗】 “感谢恨水大佬的嘉年华” 主持人已经声嘶力竭地吼起来。 当事人却一言不发,连飘在屏幕上的其他礼物也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冷而僵硬,半晌才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vocal】 【这你敢说他们没有什么】 【如果这都不算爱】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 【见证恋爱闹的诞生】 【大佬糊涂啊】 红白送出礼物,她转移注意,语气欢欣地感谢起来,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小插曲。 真是只是一个小插曲吗,红白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试图扯出一个微笑。 //关于我以为更了实际上没发出来两天后才发现这件事 翻车女主播(二十六) 连续的暴雨之后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趁着经理人不在,GQ的队员们一起出去团建,几个大高个走在一起玩闹。 “你们猜,我们刚才遇到了谁” 原本落在后面的两个队员兴奋地从后面追上来。 “还能谁,ZW的呗,絮风又出什么新的乐子了” 一旁的队员慢悠悠地踏着步子往前走,晒着太阳,头都懒得转一下。 “切”兴奋的队员翻了个白眼,“是‘北向’,那个‘北向’”。 “那个二百多连胜的?” “ZW的那个候补?” 慢悠悠往前走的队员们终于转过头,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对”八卦的队员得到满意的反馈,“人还挺好,一看到我们就很热情的打招呼”。 “很小呢,刚19岁” “说得好像我们很大一样” “还说是我们的粉丝呢”另一个一起的队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一下头,“我们的比赛他都看过,总之就是超级白给的热情粉丝那样的”。 热情。 红白停下来,转头看着正在继续说着‘北向’如何如何热情的队员。 那个人,会热情吗。 红白想到那个人直播的表现,以及那些带着噱头的引流标题。 三个队里,他选择ZW,抓捕者正式选手正值巅峰状态的ZW,他选择在里面当替补。 他的目标显然非常明确,金钱。 “别人客气而已你真信了,还我们的粉丝” 另一个队员不客气地吐槽。 原本讲述的队员上去一个暴捶。 红白想到他从来没有得到回复的好友申请,嘴角也牵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红白,你也不信吗,喂,你们,真的啊” 队员大喊着看着不理他往前的伙伴们。 无所谓,红白决定不再关注。 但‘北向’这两个字却仿佛病毒,在红白周边蔓延开来。 抓捕者队员里的小陈,也就是那天同‘北向’打招呼的两个人之一,和‘北向’莫名地熟络起来。 前两天还好,后来几乎每天都能在他嘴里,听到‘北向’的名字。 “不去,约了和北向一起吃晚饭” “和北向双排” “PK啊,和北向” “vocal,小陈你这操作,牛掰啊” “这手速” “背着我们晚上偷练了多少把” “这手太快了” “有些人表面天天偷溜出去吃饭,晚上回来排位当卷王” 小陈的一个天秀操作,力挽颓势,成为这把游戏胜利的关键点。 “我的手速!”小陈懵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接着放肆地笑出来“看来这次冠军,必须让我拿下,哈哈哈哈给”。 红白没有搭话。 他知道,再快的手速,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操作。 能打出那种操作的,只有预判。 在抓捕者还没有下一步以前,小陈已经模糊地意识到,对面抓捕者可能的下一步,于是几乎本能地提前操作。 这是意识上的预判。 手法哪怕再快,也是跟随抓捕者实时的操作进行的反应,而预判,是预先模拟出抓捕者下一步可能的操作。 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红白唇抿成一条直线,北向的连胜已经达到二百四十五,每一把排位都要排很长的时间,所以大部分时候是用小号在小陈排位。 红白收回目光,目光落在手上的游戏,确定按钮始终没有点进去,直到自动取消的声效震动一下,他才回过神。 “陈哥” “来了来了” 小陈一个翻身,从楼上跑去楼下。 红白放下耳机,坐在电竞椅上,从上俯视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和直播里似的戴着口罩,比同龄人似乎要略矮一些,但上身挺拔修长,黑发下的鼻梁利落挺拔,光凭人设似乎也能迷倒一些粉丝。 他一个一个的打着招呼,声音清扬,红白听着却皱起眉来。 应该是用了声卡的缘故,总觉得比起直播里,少了些少年意气风发的清澈悠扬,像是刻意压低声音。 “哥,北酱跟你打招呼呢” 小陈挥挥手,喊了一声红白。 “你好” 红白牵起嘴角,高白的鼻梁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动一下,摆出一贯的温和模样,朝他点了点头。 “哥,我一直是你的粉丝,今天终于看到真人了” 那个人仰起头,嘴里的话张口就来。 “是吗”红白看着他的眼睛,“我还以为你的连胜挑战,是比照着我以前的纪录,故意向我挑衅呢”。 他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红白会直接挑开这个话题,但很快就毫不避讳地承认,大方地看着红白。 “哥,你是第一,所有人都想向你挑战”他毫不畏惧地看向红白,眉眼飞扬,上身如同白杨一样挺拔。 一双深邃的黑眼睛里铺满野心,闪闪发光。 噗嗤一声。 一边的小陈笑起来,他捶打着北向的肩膀,“不是,就凭你那菜鸡操作”。 “怎么不可以呢” 北向抱着手,气呼呼地同小陈开着玩笑,仿佛刚才那铺满野心眼睛只是错觉。 他们离开已经有一会儿,红白仍然愣在原地。 那样充满野心的眼睛,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翻车女主播(二十七) 白梗的米粒盛在碧玉的碗里,还带着袅袅的白的热气,和精心准备的菜式一起摆在餐桌上。 阿姨喊了一声菜齐了,就又去厨房前备起喝的。 夏日天气大,将切好的绿柠檬片挑出籽来,再在玻璃水瓶子里捣两下子,加入一颗白的泡腾片和两片绿薄荷,柠檬汽水就做好了。 这是阿姨新在网络上学的,她看着青蓝的柠檬冰汽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觉得应该是做成了的。 于是赶紧拿到餐桌上,摆在主人家眼前让人家尝一尝。 主人家是个年轻人,人又高大,皮肤白净,长得也出挑,又是有钱的,阿姨有时候看着自己家不成器的儿子,难免的要感慨两句。 不过她总是珍惜这工作的,主人家一个人住,没什么重活脏活,给的钱又多,没有什么是不满意的。 叮的一声,主人家放着热腾腾的饭菜,赶忙地拿起手机来。 这又是阿姨常同儿子念叨的,总看手机不好,不过她最近在短视频上学到一招半式,就也不完全觉得手机是个祸害。 “是不是在等哪个女孩子” 阿姨看见主人家拿了手机看了一眼,也不回消息,神色冷淡地又放下,也就顺口地问上一句。 阿姨问完就有些后悔,饭桌上说上一两句闲话,这是偶有的事情,并没有什么。 只是现在他脸色这么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阿姨总还是有些八卦的,想着主人家这么好的条件,又是那样子一张脸蛋,也有感情不顺遂的时候呢? “没有”那边手里拿着手机,口里还嘴硬着,“工作”。 “工作确实得多看看” 阿姨止住话,打定主意不再多嘴。 “其实”恨水欲言又止,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们上周出去玩,回来她再也没给我发过消息”。 啊?上周。 对于上周,阿姨不可谓不印象深刻。 阿姨那时候还惊讶,该是怎么漂亮的人,才能把他迷成那样。 “上周周末的约会吗” 阿姨有些局促地问。 “对,她好像总是很忙”恨水有些惊讶地看着阿姨,“你还记得呢”。 “哈哈,记得记得”阿姨尴尬地笑笑,平常那么随性傲气的一个人,那天的破天荒地喷了发型定型水,也不知道喷没喷香水,她能不记得吗。 “你主动给人家发过消息吗” 阿姨的笑更加和善起来。 恨水有些生气地看着阿姨,“难道我不给她发消息,她就不能给我发,她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那天回来以后,恨水决定不再联系。 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清粥小菜,他偶尔尝一下,要断开联系,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开。 人家那女孩能快把他迷成什么样了,可怜的孩子,还在这儿问人家为什么不理他。 “不是这么说的”阿姨摆出和善的笑,很是替他找了些台阶。 开解的时候又有些感慨,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有点像网上短视频里那种恋爱脑。 恨水没有收到的消息,红白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晚上直播,想哥哥了 --来看吗 --看看可怜的蓝蓝吧 --哥哥 红白坐在电脑屏幕前,正在研究北向的直播庄园逃生回放。 看到手机的消息,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不来。 --说好来帮帮我的 --哥哥不来,我会被他们的PK打死的 --可怜.JPG 红白不再回消息。 那边半天却又弹出一句话。 --哥哥看那个人直播倒是很准时呢 --什么? --被我看穿了吧,北向啊,那个直播游戏的 --和你无关 --游戏有什么可看的,那个人还整天戴着口罩,哥哥你看看我吧 --你配和他比? --我厉害着呢,哥哥来看看就知道了,可爱.JPG 恨水有些意外,他说那样的话,她居然也没生气,不过很快也了然,做她那种直播,更难听的话应该也是听过的。 --不来挂着就给人家上上票再走也行的,哥哥 恨水拒绝地干净利落。 那边却突然发过来一个语音条。 红白顿了一下,眼睛看着屏幕,漫不经心地把语音条点开。 --在你心里他技术那么厉害呀,我这么卑微哥哥都不为所动 她的声音听着并不生气,反而有小小的娇嗔和得意。 恨水看着屏幕研究的眼睛却猛地顿住。 他看着自己记录在纸上的笔记,伸手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 半晌他才重新拿起手机。 她已经没有再发消息,不过最后一条消息仍旧是她的。 似乎以为以前的招数不再管用,她发了几条可怜巴巴的语音,配了两张图片。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图片,却在下一秒猛地捏紧手里的纸团,冷白的手臂皮肤上带出青蓝的血管。 图片上她抱着双腿坐在飘窗台子上,欧根纱乳白的蕾丝窗帘遮住她雪白的身体,隐绰的露出挤在腿上的大片软绵的乳白。 她雪白的脖颈上戴着黑的皮革镣铐,乌黑的头发随意散落着,白腻光果的身子上仅穿着一件性感内衣,是非常涩情下流的样式。 一根宽黑的带子压过乳团上的红,淫靡地深深勒紧白肉里,其余几根丝带交迭捆绑着,深入交迭并拢的双腿间。 在朦胧的窗的帘子下,肉色生香。 翻车女主播(二十八) “是呀,我最近搬家” 红白进入直播的时候,她坐得端正,正无聊地说着自己的近况。 背景只露出一小片的黑布,显然是特意进行遮挡的。 女孩穿的是一件蓝JK,上身的白衬衣端端正正的扣好。 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子放在两侧,鼻骨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纤细苍白的指节攥着笔。 白的窗帘在轻微的风的吹拂下,不时触碰她的脸颊,轻巧的少女的身体坐在椅子上并不安分地晃来晃去,轻盈得仿佛是学生时代里一个梦幻的影子。 “欢迎黑白,对哦,今天的人设是乖乖学生”女孩纤细的手指扯了扯脖颈上的黑Choker,黑蕾丝花边在骨骼分明的白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是不是不搭,你觉得呢黑白哥哥” 她的手指按在choker上,做出疑惑的样子,仿佛一个真正烦恼如何穿着的小女孩。 欧根纱白的窗帘在她的身后随着风起伏,她眼镜下的圆眼睛眨巴眨巴,辫子服帖的搭在肩上,如同乖巧听话的叁好学生。 谁会知道这个叁好学生,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衣下,光果的身子捆着绑带,黑的紧绷绑带深深勒进细腻的白肉里。 扣子只消解开一颗,鼓囊的被压得仿佛喘不过气的白肉就会从绑带的间隙里蹦出来。 红白眉皱着,想用冷漠的意志对抗她的‘权威’。 但那几乎很快就土消瓦解。 她从来是个没有心肠的人。 路过的人被她吸引,送了个礼物。 她就软着嗓子,哥哥,哥哥地叫起来,热情地谢谢这个,谢谢那个。 眼睛弯起来,精心装扮的长的眼睫毛眨一眨。 分明做着学生的装扮,却完全褪去学生的天真,乌黑的眼睛里装着的满是欲望。 他摇摇头,不打算送出任何礼物,手指停在退出按钮上,顿了一下,忽然又改变主意。 送个小礼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他想。 “嘉年华!”她的声音热情起来,好像被点燃一样,脸蛋红扑扑的,注意力全部回到红白送的礼物上,“谢谢黑白哥哥的十个嘉年华”。 镜头里的女孩把手放在脸颊上比了个心,眉眼弯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并不回消息,而是很快把注意力放回直播。 恨水等到她回复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仍旧是那样敷衍的啊,嗯,哦的回复,连视频也不开。 他想和她谈开,但她总是敷衍,或是岔开话题。 “够了,嘉卉,你在敷衍我” 恨水实在懒得和她弯弯绕绕。 嘉卉沉默一下,原本惫懒的声音收束起来,手指在桌上轻叩。 “难道你没有敷衍我”她反问。 “--”恨水沉默。 在恨水还没有回答之前,又继续说,“难道你没有轻视我”。 “你以为你高大,帅气,出身好,我就要仰望你,就要跟在你屁股后面,对你的欣赏感激涕零,因为我不美,贫穷,就要不可自拔的爱上你” 她停下扣动的手指,语调里带着一种魔鬼的恶意“我偏不”。 恨水仿佛回到那天在游乐园,她没有血色的苍白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同人打电话谈论他。 “所以”恨水沉默很有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捏紧手里的手机,极力镇定地反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的声音里带着恶魔的笑,语调甜得如同泡进蜜罐里,轻而易举地说出下句话“你喜欢我,恨水”。 她的声音非常笃定。 恨水想反驳,但又无从说起。 他其实根本不用反驳,挂断电话,再也不要打给她,不用理她,那么她口里那些荒诞的话,不攻自破。 但恨水没有说话,她于是更加得意地笑出来,得意得不行。 恨水其实有一万句要反驳。 他自我约束很多次,这次游乐园之后,他甚至下定决心,让自己不去找她。 他喜欢她,那怎么可能。 但她说出那些话,他只是沉默着,喉咙猛地收紧,胸腔里装着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好像一个死刑犯,等待着法庭最后的宣判。 “你要来给我刷礼物” 恨水舔了舔干涩的唇,“好”。 她的视频打过来,恨水按了接通。 “只许给我刷”她透过视频盯着恨水,下巴抬起来,好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只能喜欢我一个”她眼睛放在恨水仿佛很好亲的薄唇上,舔了舔牙齿,突然想到什么,又有些抱怨的哼哼唧唧“下次不许亲那么用力”。 翻车女主播(二十九) “小陈,小陈,小陈” 红白的队员们从胜方的赛后采访下来,几乎止不住地雀跃欢呼。 整个联赛有二十支队伍参与,连续比赛十天,决出进入半决赛的九支队伍。 现在赛事已经过去大半,这场比赛虽然不能决定GT总体的胜利,但却是举足轻重的一局。 他们在和综合实力前叁的联赛队伍HH的对抗中取得胜利。 接下来要面对的队伍中综合实力强劲的只有一个WN战队。 “我们这次很有可能以积分第一进入半决赛呀” 队员几乎止不住兴奋地畅想。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谁让ZW的--”另一个队员说到这里顿住,和旁边的队员对视一下,默契又幸灾乐祸笑地出声来。 身为TOP3中的一个,ZW昨天爆冷,输给下位圈的某只队伍。 本来无缘积分第一的GT队员们,简直是半夜梦里都要笑醒。 毕竟半决赛积分第一可以保送前四,直接提前进入总决赛的角逐。 能够保存实力,又能隐藏一些杀招,何乐而不为。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另一个队员及时泼了盆冷水,“除非他们今天晚上也输,那可是西皇”。 “西皇怎么了,还不是有不清醒的时候” “也是,可是他们已经打过上位圈的队伍,今天晚上的比赛的队伍又是综合实力10以后的,不可能连续爆冷两次吧” “有什么不可能”小陈嘴了一下,“比赛一切皆有可能”。 “总得讲基本法吧”队友不服。 “比赛就是奇迹发生的地方”小陈反驳。 “不是奇迹,我看是希望你的连体好基友,北向有个上场的机会吧” 另一个队友这么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对呀” 小陈也不否认,反而有些倔强到执拗地看着队友们,一张清秀爽气的脸难能地正经起来。 他有些骄傲地开口,“北向厉害着呢,就是差一个机会”。 “你自己就不厉害了,平常夸你一下跟你闷葫芦一样” “喂--,奇迹让人向往的地方不就在于它的不可能吗” 小陈把手里的饮料砸过去。 他话是这么宣扬出去,但其实没想到晚上看直播,能等到北向上场。 不过真的如他所说,小陈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他看的对游戏直播进行转播解说是ZW的半个粉丝,更是西皇的坚定拥护者。 最后一场比赛,比分严重落后,抓捕者必须抓住全部四个求生者,并且在九分钟内,才能取得胜利。 虽然直觉上不可能,但解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等着西皇逆转局势. 但看到西皇被换下,解说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 “ZW这个赛季,真的有很大问题” “连打都不打,直接换一个没上过场的新人” “说白了,就是怕输了这一场,承担责任呗” “换个人,自己无功无过” “这不等于提前认输吗” “就是害怕挨骂呗,你们看这个新人,输了到时候得被骂多惨” “但是我真的不能理解,他已经在高位太久,害怕输了” “电竞比赛,不就是输赢的较量” “算了,兄弟们,看比赛吧” 解说很明显的情绪上头,吧哩啪啦一顿输出,最后一场对局开始,慢慢地才找回一点理智。 弹幕迅速滚动着,明知不可能,却一直在问解说,期望在压抑的绝望之地开出一棵希望的绿苗。 毕竟职业竞赛,不就是奇迹的诞生之地吗。 “不可能” “平局的节奏” “就算北向这波操作可以,离抓四个逃生者相差也很远” “勉强吧这波” “不行的” “怎么可能,现在的局势最后叁抓” “vocal这个操作,兄弟们这个新人有点东西,但是四抓还是有点难” “兄弟我这么说,就算最后能四抓,时间不够了啊,七分钟了都” “vocal,难不成真的要就在今天” “没时间了啊” “快啊,快啊” “快,时间不够了” 这一刻,哪怕他西皇的粉丝,哪怕他赛前分析90%不可能,哪怕他的脸可能会被打得生疼,但是也忍不住期待奇迹的降临。 “vocal,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解说失语了一下,猛地跳起来,脑门涨得通红,手脚本能地比划着。 【牛比】 【vocal】 【北神伟大无需多言】 【这个新人有点东西啊】 【西皇你--,临阵脱逃可还好】 【GT你逃生者跑一个,甚至一个都不用跑,拖够九分钟的局,你】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一个伟大监管的诞生】 【太牛了这天赋】 【北向我是你的狗】 【主人】 【就在今天,牛比】 “vocal”小陈猛地蹦起来,他摇着队友的肩膀,简直比今天自己拿下胜利还要高兴,“我就说他可以的”。 “我就说他可以”他跑来跑去,甚至走到红白面前,摇了两下他的椅子。 “红白,你也在看直播啊” 小陈没有意识到异样,他的整个脑子都充斥着北向拿下的画面。 “嗯” 红白愣在座椅上,他并没有转头,还在盯着视频转播里的画面。 少年戴着口罩,一身白穿红队标的队服。 他站在台子上,舞台背面的八束光摇动一下,慢慢会聚在他身上。 他伸起手,庄严又正式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光束在他背后亮起。 整个场馆都在呐喊他的名字。 里面其实有很多队伍的粉丝,但那一刻,整个场馆都在为他的奇迹欢呼。 ZW的经理人和队员们,跑上台拥抱他,兴奋溢于言表。 红白的唇已经有些干裂,他无意识地撕咬着下唇,感受着铁锈的血腥味充斥着唇间。 红白盯着屏幕上的那个人,金光铺陈在那个人身上,所有人都为他欢呼,而这只是他职业联赛的第一场比赛。 翻车女主播(三十) “北向-”“北向!”“北向~” 这两个字,在这些天,从不同人的口里,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 哪怕已经听到很多次,红白仍然有些不适应。 好像一块只有他看到闪光的石头,终于亮出耀眼的金光,于是所有人都围上去。 “小陈,不和你家北向打游戏了啊今天” 队友们看见小陈今天中午竟然还一个人坐那儿,纷纷开始调侃。 “滚,人家忙着呢,肯定好多活动,广告金主爸爸忙着找呢”小陈讪讪地看着门口。 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异样,但是嘴上怎么不肯承认。 “哟哟,你家北向来了” “你乱说什么,北向,这儿” 小陈原本还有心思回应调侃,这时候看着站在门口的北向,急突突地往楼下跑。 那个人站在门口,仍旧戴着口罩,礼貌地点了个头。 小陈冲到他旁边,就跟条哈巴狗一样贴着人家,手赖在人家肩膀上。 “我就说你家北向来了吧” “滚滚滚” 队友还在调侃,小陈着急地朝北向比划解释着如何如何。 你家,北向。 什么时候,小陈和他那么熟悉。 红白攥紧鼠标,视线却没有在屏幕上。 他偏着头,轮廓分明的下颚绷紧,碎发遮住眼帘,看着两个人慢慢消失在红白的视野。 红白想到那个,躺在申请列表里,长时间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原来是厌恶他的。 他拉伸一下脖颈,站起来走进休息室。 点开直播软件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她没有直播。 也是,红白冷刺刺一笑。 她现在当然不会直播,色情,圈钱,怎么看,也是晚上该做的事情。 她最近没找红白,估摸着又是找到一个新的冤大头。 忙着比赛,她断了联系,红白当然不会主动上赶着。 他想,在她这里,他总是有理由高傲的。 毕竟她对于金钱的欲望,那么赤裸裸。 那个冤大头会支持她多久,叁天,一周,还是半个月。 只要她对于金钱还有欲望,她总是会再来找他。 但晚上,红白再次点开直播软件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开播。 他点开评论,才知道她已经叁天没有直播。 红白搜索她的名字,终于在帖子里找到原因。 【那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见标题进】 【懂的都懂】 【打什么哑谜啊】 【大佬真的,糊涂啊】 【绿树.JPG】 【这都能原谅】 【什么原谅不原谅,都帮着打了六七场PK】 【外面的都是过客,大佬才是家】 【蓝姐最近的那场直播,刷了258W分,都还没开始拉票,就哐哐上】 【我恨】 【嘿嘿,我就知道他们是真的】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 【真的,其他大佬上分,蓝姐比心感谢,恨水大佬上分,笑都不笑一个的】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嘿嘿,太好磕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把上面这些恋爱脑通通叉出去】 【金光闪闪的挂在蓝姐直播间的榜一,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啧啧,糊涂啊】 恨水,原来是他。 红白当然有印象。 那个深蓝曾经跑路的榜一。 红白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几乎克制不住讽刺地想,这次这个榜一又能坚持多久呢。 她早晚会来找他。 【大佬这么轻易就原谅,每日一世界难题,蓝姐上辈子究竟干了什么】 【也没有很轻易吧】 【就是啊,也不算很容易,毕竟】 【哈哈,看了直播的人,懂的都懂】 【什么什么】 【我又错过了什么】 【我不过就是戒了几天网,互联网发生了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蓝姐可是嘴都肿了】 【图片.JPG】 【看看这锁骨,鱼都能放上面游泳,PS:印子是我亲出来的】 【而且蓝姐这不是,好几天没直播了,以后还播不播谁说得准】 【有一天隐约透了两句,不让她直播,想想能是谁不让】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有钱人的禁脔,啧啧】 【有钱真好】 【有钱真好】 “有钱那么好,为什么要直播” 嘉卉坐在酒店的矮脚沙发上,手拍了拍恨水的脸颊,她没有留情,或是应该说根本没有注意轻重。 恨水单膝跪在地毯上,仰着头,线条分明的脖颈绷紧,白皙的脸上很快出现一道红印。 “那些网友都说,是我让你不直播” 他咬着牙齿,语气里有些不忿,但身体本能地蹭着嘉卉的脖颈,像是渴求主人抚慰,却又不知道怎么讨好的大狗。 “不好吗,不直播的话,就只圈你的钱,只看着你” 她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长的指甲毫无顾忌地刺着恨水脸侧的肉。 轻微的痛感之后,酥麻的痒意让恨水修长的背脊止不住的一颤,他看着使坏的嘉卉,几乎克制不住地把头朝她贴得更近。 翻车女主播(三十一) “不用紧张,你紧张什么,反正你最差也是四强” 小陈扯着北向,着急得来回打转。 “我没紧张” 站在他对面的北向不明所以。 “我在决赛等你”小陈拍着胸膛,心有余悸又有些委屈地下意识问“你没紧张,那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我不是首发” “我知道” 还不等北向回答,小陈说着又有些担忧“这次还是西皇,不过要是情况不对再拉你上去背锅怎么办”。 “那就再赢一次”北向薅一下他的头发,朝小陈挥挥手,“没事的,走了”。 “别紧张啊,你现在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比赛怎么跑” 小陈脖子涨红。 “怎么了” 看到北向无奈的眼神,小陈茫然地看着他,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蹦叁丈远。 “也不是我在紧张” 小陈此地无银叁百两地手舞足蹈。 红白并没有关注下面。 他站在楼上,几乎是以俯视的状态,漠视着下面的喧闹。 经过昨天的比赛,他们的队伍已经拿到最终叁强的总决赛名额。 而ZW,还要经过晚上的比赛角逐,拿到晋级名额,才能爬到红白面前和他PK。 他难能地放松下来,面对北向也不再紧绷,甚至无视楼下吵闹的小陈,给深蓝发了个微信消息。 叮咚一声,楼下响起收到微信消息的声音,不过红白并没有注意,而是盯着手机屏幕,继续发出消息。 再次的叮咚一声,原本闲散地坐在椅子旁边的红白停下手指,抬起头,双目冷冽如同寒星,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 北向拿起手机看消息,小陈跟条哈巴狗一样凑过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是不是教练让你首发”。 但是在小陈看之前,北向已经收好手机,他撞了一下小陈的胳膊,仿佛安慰一样,“我会来总决赛”。 红白继续发消息,提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他摇了摇头,有些失笑。 他自己也被那种匪夷所思的神奇猜想吓了一跳。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竟然因为几条微信消息,就诡异地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也许最近比赛,精神太过紧绷,红白抚了抚眉头,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 毕竟他始终没有看过北向的脸,而且他的身量,说是深蓝的话,未免有些单薄,完全是白杨般挺拔的少年人的修长身体。 而深蓝,红白想到那些她发送过来的照片里,只是穿上紧身短上衣,就仿佛在擦边一样的性感上身。 【暂时不播了喔】 红白的消息只得到一个简短的回复。 他没再发消息,并不是因为没有消息可发,而是因为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但他的手指在微信上点了点,最后还是点开深蓝的微信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 意料之外,里面竟然有内容,估计是专门圈钱的微信小号。 他来回看了两圈,她很谨慎,几乎都是文字,今天生病,明天家里怎样的有事,又或是分享直播间链接。 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蛛丝马迹。 他想找到什么? 想到这里,他滑动朋友圈的手指突然滞住,为自己神经质的行为找不到任何解释。 小陈同样觉得不可理喻,忐忑地吃完晚饭,他盯着上次解说直播的直播间,解说豪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就说还是西皇首发” “ZW这把输了就得进入复活赛,和败者组的五只队伍决出唯一的一个,进入叁强” “这么重要的比赛,ZW肯定还是相信老选手” “北神上次虽然强,但是很难说没有运气的成分,打的综合实力靠后的对手,对面太白给了” “白给西皇怎么没赢,不是,兄弟你这,西皇也有状态差的时候” “这次直接晋级五强,这么久时间,状态肯定有所调整” “我预测ZW直接2:0结束比赛” “我相信我的主队” “北神啊,上次虽然表现亮眼,但是毕竟新人,临场经验太少了” “谁说的” 小陈叽叽咕咕,指指点点。 “生气你还不换个转播的,找虐啊小陈你” “我就不换” 他理直气壮反驳,就想看这些人被打脸的样子。 红白的电脑上也开着直播,但他的眼睛没有放在上面,反而仍旧放在手机上,来回地在朋友圈里滑来滑去。 上面的内容其实千篇一律,【深蓝邀请您来看直播哟,点击链接进入直播间】。 直觉就是这样诡异的东西,他说不来,但总认为不对,漫长地看着那些直播分享链接,突然仿佛灵光一闪,红白点击进入。 当然没有任何东西,深蓝并没有开播。 但是一定能找到她以前直播的回放。 朋友圈没有信息,但那些冗长的,无意义的直播里,一定有他想找到的,蛛丝马迹。 “不是,啊这” 楼下看直播的小陈气得猛跳起来。 转播的支持西皇的主播也在一瞬间沉默,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滚动着吐槽。 西皇上半场一个逃生者都没抓住。 小陈既希望看到,又有些害怕的场景开始上演。 下半场又是抓捕者必须抓住所有四个逃生者的局势。 北向临危受命,被换上来。 【熟悉的剧情】 【这一集好像在哪里看过】 【教练这题我会】 【ZW这次的对手可是上位圈的,还以为有上次那种好运气呢】 【求求你了北神】 【最让人害怕的一集】 【今天要是拿下,北神你只要一身令下,我们立刻攻入ZW,换下西黄,立你为尊】 【再来一个奇迹吧】 “开始了开始了”转播的主播也有些激动。 “对面这阵容,北神很难呐,就跑一个就行” “vocal,漂亮的闪现,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牛牛牛,平局往上的节奏” “有机会的,这铁定能抓叁个,但是四个都抓还是有点悬” “vocal,这波操作,真的有机会,要抓四个了,啊啊啊啊” 主播站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不要担心兄弟们,跑不了” “这怎么跑一个,兄弟你告诉我怎么跑” “北神还有技能,这怎么跑,直接用‘冰冻’给他冻住,这怎么跑” “来了来了,北神拉近了,虽然马上能跑,但这距离冰冻足够” “放心兄弟,你们不懂,高手之间的博弈,这要跑了,我今天直接把这手机吞了” 【就是,这怎么跑】 【笑死,说能跑的人,怕是没玩过这游戏吧】 【范围直接锁定技能,都不能瞄准,这冰冻能空?】 【在博弈,在博弈】 【?】 【???】 【为什么要用火刺啊】 【???】 【输了?】 【为什么要火刺啊,火刺反而给他加速,本来不能跑的】 【?】 【精彩的对局(微笑脸)(大拇指)】 【ZW你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冰冻啊,北向为什么不用冰冻,留着下局用吗】 【抽象】 【北向你真的是给我看笑了】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火刺啊】 【《高手之间的博弈》《你们不懂》《走一个直接把手机吞了》】 【主播你怎么了】 【主播你说话啊】 【注意这不是静止画面】 【欢迎收看经典名着,《放心兄弟》】 “嗯--我---哈哈--嗯”主播的脸色铁青,“我想起来家里燃气没关先下播了哈哈”。 比赛还没打完,就开始有淅沥的雨点,等待比赛结束,彻底变成瓢泼大雨。 在便利店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个冰激凌,有些慢吞吞地吃着,口罩揭下来一半。 那张脸并没有化妆的痕迹,但红白还是认出来。 他此前在直播回放里,反复看过无数遍的脸。 一道惊雷闪过,红白在拐角站了很久,终于走过去。 “是小陈让你找我” 她疑惑地看着他,仿佛不大明白。 “所以,是假发吗” 红白强硬地掐住她的下巴,寒冰一样的冷刺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语气却温柔缱绻得如同重逢的爱人。 两个少年人,这样的行为,其实有些过于亲昵,但这场雨太大,于是也没有人来见证。 “什么” 她的眼睛睁大,被迫仰着头,下巴分明的线条崩紧着,刚想用力偏开头,却被他的下一句话震得僵住。 “哭过,是因为输了吗” 他并不理会她的震惊,手指放在她的眼下,摩挲着泅红的眼尾,继续问道。 雨的水汽蔓延在潮湿的玻璃上,便利店的店员打着瞌睡,于是也不曾看到,那个他惊艳于人家颜值的少年人。 怎样强制把人按在拐角的玻璃上,在潮湿的水汽里,吃着人家嘴里冰淇淋。 翻车女主播(三十二) 闪电劈过,阴暗的角落里,光弧落在两人的脸上,明灭交加。 铁锈味的血渍在暧昧的津沫里交融。 红白的唇被咬得裂开,血珠渗到青白的下巴。 黑青的天空如同被撕裂开一口巨大的血口,他盯着眼前的人,他们的身体贴得极近,近得仿佛相贴的地方已变成一个整体。 但他的眼睛是诡谲的青黑,仿佛一道冷刃。 嘉卉堵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他,她任由唇上的血渍滴落到身上,有些嘶哑的喉咙费力地发出声音。 “对,你猜得很对,然后呢,怎么,想威胁我,帮你们打假赛”她不假思索地抛出话语,几乎是以最坏的叵测来堵他。 女孩乌发白肤,被啃咬得微肿的唇带着血一般的红,在暴雨的青黑的夜里,如同志怪里吃人心的艳鬼。 他以为被拆穿,她会惊慌失措,或者抵赖,又或是撒娇求饶,就像她直播里那样,他已经想好应对的方式。 但她这么直白地承认,让红白一时有些失言,这导致他最后他说了一句蠢话。 “你不能再那样子直播,这样不好” 那样,这样,到底什么样。 像是忍不住似的,嘉卉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勾起的嘴角带着讽刺。 “那这样,就很好吗” 她动一动左手腕。 那手腕还被红白压在墙角,她被迫半仰着头,目光散漫,又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红白的目光跟随着落在那节白的手腕上。 她的指节曲着,但仍然能看出原本的修长,手臂带有流畅的线条,那是一定是日夜训练才能保持的。 她靠在墙上,眼尾却还是红的,带着一层涟涟的水汽,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冷刺的敌意。 红白的喉咙不自觉动一下,他看着她,半天无言,覆在她手腕上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她的眼睛向上看着他,讽刺地一笑,长的睫毛还残余着小的晶亮的水珠。 美丽又堕落。 “复活赛我会帮你做针对训练,你很厉害,但在大型赛事上的经验上还是有所欠缺” 他继续进攻。 “什么复活赛,游戏我又不喜欢”她身体抖动一下,接着迅速做出不屑的样子,“赚钱的工具而已”。 “好啊,既然这样,复活赛不打也无所谓吧”他看着她,“手机给我,我帮你退赛”。 她掏出手机,一脸无所谓地甩给红白。 他并没有对她的无所谓有任何表示,反而真的拿起手机,“密码”。 “我参不参加比赛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孩一下子仿佛被点燃的炸药,挣扎着想抢回手机。 他并不躲闪,任由她抢回手机。 暴雨如注,青黑的树影摇动,女孩脸色苍白,指节攥紧。 他们明白,这场博弈,已经有了输赢。 在带她回公寓之前,他并不认为自己冠冕堂皇。 但无论他如何矫饰,如何说服自己,分开之前,他几乎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手,卑劣地带着人到自己外面的公寓。 在那之前,他们刚发生一场争吵。 微信消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实在很明显,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删了他” 他平静地看完她和恨水的聊天记录,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 “凭什么” 她恼怒地看着他,本来手机强迫被他拿去,已经很不情愿,这时候简直恨不得在他脸上挠出几道血痕。 他并不回答,只是把手机递给她。 她唧唧歪歪,破防地指着他臭骂,灵动的眼睛转个不停,但最终还是删了。 尽管她满口不在乎,但和小陈说到比赛,眼睛就会变成星星,他怎么能不知道。 她想比赛,很想,比拥有金钱还要想,这是他的筹码。 那个恨水,只会用钱留住她,怎么能不输呢。 他完全不懂她,红白不屑。 但他们吵架,她倒乐得清静。 除了几句必要的简短的对话,洗完澡就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湿发披着也不管。 最后是红白替她吹的。 她枕在床边,没心没肺地刷着短视频,穿着红白的白衬衫,双腿笑得直打颤儿。 连那个恨水,她也只是当时气了一会儿,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 他捻着她肩膀处白的带子。 “没什么” 她突然警觉地眯了眯眼睛,仿佛小动物的直觉一般,身体转了几圈,缩进被子里,“头发干了,不用你了”。 用完就扔,很干脆。 但不用她回答,红白已经想到,她扮成男孩时,单薄的上身。 公寓的药箱里,一直摆着一瓶药油,大部分时间在俱乐部基地,公寓里的红白甚至没有开封过。 那瓶药油在过期以前,终于被揭开来。 束身衣勒得太紧,甚至在红白往上拨时,白腻的软肉也跟着往上翻,直到拨到了极限,硕大的乳肉才一团地弹出来,绵绵地荡着。 开的是一盏小灯,她才勉强倔着脸同意,乖乖地躺在床上。 “喂,好了吧” “晚上别再穿了” 红白的手放在乳肉上的条条红痕上,说着关心的话,手却不由自主地往上压。 “变态,还不是为了防你” 她恶狠狠地嘀咕一句,想去踢他,反而被他捉住脚踝。 变态,这两字,她夜里说了个反复无休,药油倒也擦了,她抖着身子,那手就在她雪白的乳上按啊揉啊拨啊,里里外外沁了个遍。 翻车女主播(三十三) 无眠的夜,舆论也在发酵。 【实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要用火刺啊】 【白天:失误而已,小事,半夜两点:他到底为什么要用火刺啊】 【果然,是那个人】 【什么什么,我又错过了什么乐子】 【解码,速速给朕解码】 【我直说了,北向手机直接给我玩】 【乐子人,看某站上好多博主的转播reaction,笑鼠了已经】 【一夜之间,全是鬼畜剪辑】 【经典名着《冰冻吧世界》《火刺啊火刺》《这游戏到底谁在打》《手机给我》】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火刺啊】 【真菜就算了,真的受不了这种,半场香槟都开好了我,结果】 【意难平啊,复活赛要六进一打到总决赛】 【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任何容错】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火刺啊】 【ZW这次估计是不行,西皇状态不好,这个新人虽然有时候神级操作,但不稳定啊,谁知道什么时候】 【这次冠军我看好红神】 【GT状态平稳,一路赢到总决赛叁强,没输过】 【GT已经叁强,再赢下TR,稳稳等打二进一最终总决赛就行】 【ZW先六进一再说吧,还要复活真的会笑】 在进入总决赛之前,北向的名气先铺开来,主播反馈的鬼畜视频在某站两天达到四百多万赞。 毕竟这个世界上,缺德的乐子人,还是占大多数。 和名气齐头并进的,是北向两天高强度比赛里,拿下的胜利。 不同于大部分解说的猜测,他赢下了总决赛的门票,并且赢得干净利落。 红白一一见证。 当她拿下总决赛的门票,在台上挥着手,队友和掌声朝她奔去。 她调整得很好。 和她相处这几天,他很快就发现,她非常功利,做的一切事都带有目的。 她想比赛,这是算作她的梦想,但她并不只谈梦想,相反,她干净利落。 她和理想主义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梦想这两个字其实非常理想,但她迅速找到让它落地的方法。 拿到冠军。 运用一切附加积极去得到她想要的,这是她天赋的一部分。 她做得非常出色,除了一些经验,他没有任何可以帮她的地方,而这些经验,她也正在得到。 他站在台下,攥紧双手,在观众席黑暗的角落里看了很久。 直到掌声响起,所有人朝他奔去,他错身往外走。 “哥,你怎么在这儿” 走廊尽头,明灭的火星在那人嘴边一闪,袅袅的白烟在路灯的照耀下飘远。 红白是没吸过烟的,至少在战队没有,他总是斯文有礼,从容不迫。 这事儿是不好过问的,但小陈心下颤了一下,反而往前走了两步,他几乎是控制不问地问,“哥,你吸烟呢”。 那人咳了两声,并不回答,而是眼皮压低,唇角勾起不耐的弧度,仿佛在反问他。 小陈看着红白在这暗色里轮廓分明的脸,就连不屑挑衅,都挑不出一丝丑陋的神态。 他今天其实不应该主动搭话,换在平常,他会体贴地留给兄弟空间。 “哥,怎么不去北中厅,大家庆祝呢,北向肯定想和你一起庆祝” 小陈控制不住刻薄地问。 他没法不刻薄。 这两天,北向和红白同进同出,一起吃饭排位,完全替代小陈的位置。 小陈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这种一看北向有流量就凑上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北向暂时被他迷惑而已,这不,看到北向打上来叁强,可能影响他的位置,就开始摆脸。 真想把红白这样子拍给北向看看。 那个人有了一丝反应,但又转过头吸香烟,或者说闻香烟,他被呛得咳嗽,但并不拿远,走廊满是他咳嗽的声音。 惺惺作态,小陈啐了一句,才下楼去。 北向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很远,周围没什么人,她站在街角的一棵枫叶树下讲电话。 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她是笑的,眉眼晕染着笑的涟漪,慢慢地荡开,但眼睛里有狡黠的弧度,一定不是和长辈的。 她在和谁通话。 没来由的,红白想到一个名字, “和谁说话呢,这么开心” “没谁,恭喜我进决赛的,又不是冠军,小题大做” 她转过头,没有和那边的人再说,直接按断电话,显然并不是生疏的关系。 “是恨水吧”他攥住她的手腕,冷笑,“就算装模做样,也给做得像一点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情人,还是随手可以扔的工具”。 “是恨水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并不急于否认,反而疑惑地看着他,像是惊讶于他不够大度,猫一样的眼睛眨一下,无所谓地表示“上次微信聊天记录你都看完了,不也没说什么”。 她很聪明,并不正面回答,一旦涉及他们之间关系的提问,权当没有听见。 他以为自己手握主动权,但现在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夫。 “呵呵” 红白冷刺刺笑一声,决心不再被她迷惑,转身就走。 他一直往前走着,速度并不快,于是在拐角,他透过镜子看见满腔怒火的男人。 跟在他后面的女孩上前牵住他的手,她没有用力,但他就那么停下,跟着她进入巷角。 “嗳”她凑近,手扯住红白衣领的领结,在她的手上绕两圈,于是红白也被迫着弯下腰。 暗巷里,男子靠着墙喘着气,冷淡的夜光下,霜雪似的脖颈上被勒出的红痕格外明显。 我要推开她,他这么想着,手的动作却由于缺氧而有些迟缓。 她只轻咬他的唇瓣,猫一样的眼睛不满地睥他一眼,他那停在半空中找不到目的的手,就又停在她的腰肢,身体如同乖顺狗一样压低。 半分没有推开的意思。 翻车女主播(三十四) 输的那一刻,他怔在电竞椅上,手腕几乎克制不住的痉挛。 属于胜利者的欢呼雷动,他定住很久,一贯高傲的头颅低下,碎发遮住黯然的眼睛,嘴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不甘。 “可以下去了哟” 引导走过来,面带微笑。 她并不着急,毕竟这里已经变成舞台的暗面,导播和光都朝胜利者会聚过去。 他们只是华丽的舞台上,幕后的阴影。 青年恍然地清醒过来,手迟缓地剥下贴合在下巴边的耳机,茫然地看着台下。 台下的眼睛很多,但红白还是一下子看到她。 他原本的对手,他以为他们会在总决赛上比出个输赢。 但会面前的最后一役,他们输给TR,以一种并不体面的方式。 他们几乎是碾压式的,被TR给3:0带走,成为一个崛起的神话脚下的尸体。 下台之后,红白最后看了一眼她。 褪去虚伪的笑的假面,他的唇是一条阴冷苍白的直线,在明灭的舞台灯光下,想法反反复复,最终指向一条恶毒的愿景。 她也会输的吧,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假意分析着。 他希望她输,输得更惨。 舞台下安慰的人奔涌而来,纪录的摄像师把焦距对准红白的脸,在这种情况下,他终于扯出一个虚伪的笑。 “嗯,对方准备得很充足” “对,第叁已经很好,一开始没想到能走这么远,职业的大家都很厉害” “参与过这个过程,我已经觉得很美好” “对,他们发挥得很好,胜利是他们应得的” “我赛前就说过,他们是强劲的对手,完全是黑马” “祝福他们明天有一个好结果” 其实当然不是,赛前红白并没有把TR放在眼里。 最开始,TR和弱队打也磕磕绊绊,如同一个刚刚上路的新手司机,随时要撞车坠毁。 但是越到后面,他们反而越战越勇,今天他们的表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当然,不如问问北向ZW对于TR的看法吧” 采访下,红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采访的目光随着红白的话头儿,看向自己背后的北向。 接着她眼睛一亮,赶紧示意摄像把镜头转过去。 “小陈选手和北向的感觉真好啊” 她看着埋在北向颈边哭的小陈,由衷地感慨。 多卖多卖多卖。 这次采访的素材播放肯定不错。 看着揉着小陈选手头的北向,采访脸上散发着慈祥的光芒,眼神更加真挚。 是她的错,这怎么能是卖呢,看看,看看,关系好成这样,跟黏体人似的,她有什么办法。 “北向和小陈关系这么好吗,作为抓捕者,大家都以为你和红白会更有共同的感悟呢” 采访也不忘cue一下一边的红白。 红白站在镜头外,看着搭在北向肩膀上求安慰小陈,冷笑一下。 小陈此时站直身体,他还抽噎着,但目光看向北向,似乎要看看他会给出什么答案。 看着要汗流浃背的北向,采访讲了幽默的笑话,表面略过这个话题,其实心里已经想好,回去被这段视频配什么表情包。 不过重点肯定还是ZW对于TR赢下这场比赛的反应。 “嗯,他们很厉害,但是我相信我们更强” “目标?目标就是第一” “比赛的过程?很美好,拿下冠军更好” “那么,最后一个环节,对着镜头,向咱们的TR说一句PK宣言吧” 采访笑容几乎要包不住脸,还是这种选手好啊,这不话题就来了。 红白选手的采访虽然让人挑不出错,但就是各个方面太无懈可击,实在是却少话题度,估计除了粉丝,很难吸引路人。 采访笑盈盈地看着北向,摄像师也将镜头对准少年。 镜头里,少年毫不吝啬地露出笑容,眉毛飞扬,嘴角是坏坏的挑衅的笑,但由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做来,反而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不好意思,冠军,我们就收入囊中了” 他的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野望,直白又赤裸裸。 唇上已经撕裂,红白却像是没感受痛意一样啃咬着,一双晦暗的眼睛如同诡谲莫测。 回去的路上,小陈拉扯着北向吵嚷不停,如何如何假惺惺的许愿,希望她一定要拿到冠军。 做作得像她拿了冠军,反倒是因为他的虔诚。 红白忍不住刺一下,“你有针对TR的思路?他们不是以前的水平”。 “针对今天他们的比赛表现,还没有” “小陈”红白叫住他,“让北向好好回去想想,等明天比赛完了,你有的是时间”。 “我本来就想回去的” 被直白的指出心思,小陈的脖子一下子涨红起来,手上下比划。 红白和小陈一起回的俱乐部。 他回去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就毫不犹豫地去找她。 她会有什么对策,她会训练什么,光是想到这些,他的血液就止不住沸腾。 “是你,进来吧” 她的房间只开一个小缝。 “他们说你有事儿” 顶着她的队友临走之前火刺的目光,红白还是走进去。 “我来--你在干什么” 红白看着周围,大脑有一瞬的呆滞。 不同于平常的整洁,此时房间乱糟糟,杂物也到处乱摆,一个孤零零的小背包摆在中间,十分地显眼。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机递给红白。 红白拿着手机,几乎没有耐心看屏幕上的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不再理他,于是红白只能耐着性子看她递过来的手机。 只看到一半,红白的身体就猛地一震,心脏如同擂鼓一样狂跳,他措辞良久,感觉大脑有些昏沉。 他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明天参加完比赛就走?”。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看穿他的虚伪。 “红白”,她捏住他的下巴,尖锐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我明天不去”。 “只是一个小帖子,还没有扩散”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紧张和不相信地试探着说“你去比赛完再走,或许也来得及”。 “本来也不一定打得过” 她提起那个小背包,撂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如同一片单薄的云,孤零地飘远。 门哐碴一响,她背对着红白,挥了挥手,毫不留情的消失在他的视野。 她走得干净利落。 房间还残余着一些杂物,她就这样让他留在这里,他脸色苍白的攥着手,并不快乐。 红白私心里阴暗的愿望变成现实,他应该高兴,他想笑,但嘴角只扯出一抹苍白的弧度。 他突然又很恨她,放弃得这样轻松。 红白把她视为天才,他那样忌惮他,他有时候会希望她状态下滑,或者手受伤,或者干脆死去。 他那么不受控制地嫉妒她,诅咒她,如同一个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二流货色。 如果她这么简单放弃的话,那他又算什么。 翻车女主播(三十五) po1 8t d. co m 红白不受控制地追出去,她戴着一顶黑鸭舌帽,背着背包。 他拽住她的手,有些汗意的额头贴着细密的汗,在炎热的夏夜里,固执到执拗地看着她。 “什么事” 她没有着急地挣脱开,反而散漫地看着红白。 青年苍白的脸慢慢憋红,但最后也只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不许走”。 “我非要走呢”她打量着他,“红白,你要怎么样”。 “什么” 红白听到这句话,表情并没有变,做出平常的那种镇定自若的样子,看着她。 她璀然一笑,晃一晃他拽得紧紧的手,“下次要直接说,你不想我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e879.com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既没有那样说,也不放开她,他没有做出平常他惯用的温和如同阳光的假脸,反而如同一个倔强的孩子那样拉着她。 “怎么这么好骗”她晃一晃自己的背包,认真地看着他“会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去,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去解决一件事情”。 谁想你去,他希望她立马淘汰。 红白反应过来自己被骗,气得下意识想反驳,但他想到她刚才的话,突然又闭上嘴,又生气又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走。 约见的地方很隐蔽,嘉卉走进去的时候,只看见陈旧的架子上一排一排的漫画和小说。 并不是新刊,店主也不在店里,那个人戴着口罩,但仅露出的一双精致漂亮的眼睛,也已经让人隐约勾勒出他的美貌。 “你来了” 姜冬坐在角落的木地板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也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什么。 “大明星,可以这么毫无形象的坐在这里吗” 嘉卉拿下头上的黑鸭舌帽,压在他头上。 她这话虽然有调侃的味道,但是并不夸张。 在明星赛道,要做到顶尖的,有气运的成分,并不单靠美貌单出。 但他那样的脸蛋,去参加选秀,媚点粉简直轻而易举。 “还差得远呢”他拉一拉头上的鸭舌帽,“不过圈钱确实比以前快多了”。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接着话锋一转,突然直接带出目的,试探性地发问“要一起走吗”。 “你要走?” 她惊讶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现在势头挺好的”。 “是很好,但如果钱圈到了,点到为止也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再留下去,黑料就真的要满天飞,现在因病主动退赛,留下一个意难平的形象,不是更好”。 “你还没有改变主意”他审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哪怕看了那个,扒你身份的帖子之后?”。 他在高兴,很难不承认这点,在看到那个帖子之后,几乎马上,一种不可名状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这天早晚会来,正如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在选秀长期发展一样,互联网迟早会从那些蛛丝马迹找到线索。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但从她的眼睛里,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姜冬几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哪怕你打完,哪怕你获得胜利,被扒出身份造假也很有可能取消比赛成绩”。 “这样的比赛有什么意义”姜冬不似先前的放松,此时腰背挺直着,“别告诉我,又是为了你那些梦想,那种东西”。 她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恬静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并不十分漂亮,但在朦胧的白的月光下,有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美。 “如果不能拿到取得冠军奖杯和奖金,你这场比赛赢了,有什么意义,你那些可笑的理想,能当饭吃吗”。 他有些生气,浓密的眉毛飞扬起来,继续问她“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 话不投机,她走得很快,在惨白的月光里,往外走着,步履并不快,但坚定且并无悔意。 他觉得有些热,脸上和脖颈上火赤赤的燥热,他拉下口罩,手背在脸上抹一下,并没有汗,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愤怒。 他生气什么? 本来也只打算,顺带问一问她,但他刚才几乎着魔一样,抑制不住刻薄地追问她。 翻车女主播(完) 势不可挡。 台下欢呼和惊讶的声音一浪赛过一浪,少年人始终是戴着口罩的。 他修长的指节在屏幕上操作着,不急不缓,但干净利落,仿佛完全不为台下的声音影响。 TR走到这个地步,实力当然不弱,甚至算作强悍,第一场抓捕者就首先拿下一个四杀。 好在北向顶着必须四杀的压力上场,也成功抓住四个,甚至一鼓作气在接下来的第二场首先拿下又一个四杀。 【太强了】 【北神伟大】 【双边抓捕者都好强】 【我那杀神抓捕者和他没有的队友】 【太精彩了】 【不分上下】 【TR没了】 【TR肯定再抓四个】 【表面看是这样,但其实ZW可是客场】 【什么客场?】 【你看比赛连客场都不知道】 【TR主场,第一场先选地图,肯定熟练度高,勉强打个平手】 【第二场是ZW选图,TR危啊】 【TR再回个四杀还挺难的】 【退退退】 【TR直接拿下】 【你简直是危言耸听】 【ZW有很大机会啊】 【ZW赢了】 【TR再见】 【哈哈哈,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半场开香槟的乐子】 【拒绝毒奶】 【少来捧杀,ZW必胜】 【别吵了别吵了,开始了开始了】 【最紧张的一集】 【可以啊,这把开局ZW逃生者的节奏好像还行】 【TR你,南山客你醒醒】 【南山客这把失误有点多啊】 【ZW赢了】 【没了】 【还有机会】 【TR再见】 【?】 【??】 【???】 【ZW要不手机给我】 【刚夸你可以,ZW你就给我】 【抽象】 【前期节奏那么好,不知道怎么到这个地步的】 【别是又要被四吧】 【跑一个总是没问题的吧】 【就是要被四】 【《精彩的对局》】 【果然四了】 【南山客世一】 【南山客牛比】 【南山客世界第一抓捕】 “又一个四杀” “TR这支队伍,有顽强的生命力” “针对ZW选出的地图,TR抓捕者也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双方互相四杀” 【完全双方抓捕者在比谁抓得多吗,逃生者是扑腾不了一点】 【这就是强抓捕的震撼力】 【TR今天状态很好啊,我看好TR夺冠】 【还是ZW强一点吧】 【看得都要怜爱北向了,这逃生者队友真是菜得让人没脾气】 【转会期全都发卖了吧】 【菜比不发卖留着养老吗】 【北向考100分是因为满分只有100分】 【同样是四杀,一边是《精彩的博弈》,一边是《纯送啊兄弟》】 【ZW逃生者现在真的不行了,安逸得太久】 【以前也不行,靠西皇顶着,前段西皇状态下滑,要不是刚好开出北向这个金光新人,晋级赛进不进得了都是个问题】 【ZW第二场真的没抓住机会,不然就是赛点,直接拿下】 【现在第叁场,又到TR主场选图】 【ZW再见】 【ZW危】 【无所谓,我相信北神】 第叁场首先是TR抓捕者继续上场,嘉卉和经理人在备战间的小屏幕前,看着场上的局势。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经理人太紧张,目光还在小屏幕上,不时分些余光看着北向。 戴着口罩的少年人眼睛闪动,示意要去接电话,经理人只嘱咐一句节约时间。 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但通话对面是恨水。 拉黑他的微信之后,嘉卉第二天在手机上发现叁十二通他的未接电话。 她没有回拨,而是他的电话也拉入黑名单,这意思是很明显的。 嘉卉以为不会再接到他的电话。 诚然,对于她,他或许有几分喜欢,但恨应当更多。 这样恰恰好。 毕竟她可以不喜欢他,但这样把他的自尊玩弄于鼓掌,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收回他们的爱。 “扒你的帖子已经慢慢扩散,删帖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你知道呀” “你不着急?” 恨水听着她的语气,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但又不想做出太过着急的样子。 场馆的惊呼排山倒海,他坐在车里,看见自己眼里的红血丝。 “刚开始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哟” 她反而像是在安慰他。 “既然早就想到,那你为什么,-----你想晒一晒加州的阳光吗”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已经控制不住,他是在质问,但声音嘶哑绝望,最后他整理思绪,语气里带着恳求。 “加州的阳光很好,但我要赢”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但这句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 恨水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如同寒星一般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深的黑,“半个小时,无论你有没有结束,一定要走,加州你不喜欢,我们去其他地方”。 他首先按断了电话。 经理人垮着一张脸,催北向上场。 【四杀,ZW怎么能菜成这样】 【太紧张了吧】 【看得我有点绝望了】 【南山客世界第一抓捕】 【ZW抬走】 【无了】 【北向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 【ZW那群逃生者感觉快碎了】 【他们碎什么,我才快碎了】 【菜成那样还好意思碎】 【好压抑啊,ZW的逃生者一句话也不说,埋着头就下去了】 【不是,这张图,逃生者强势,叁跑都不算少,他们那下饭操作】 【ZW再见】 【太烂了,怜爱北向】 【怜爱什么,北向*****】 【吃瓜,手快有,手慢无】 【蓝姐不是不打游戏】 【什么东西,进错直播了吧】 【看不懂】 【vocal,信息量太大了】 【踢我干什么,我就一直发】 【蓝姐prprpr】 【随便吃个瓜就跑来撒野】 【开始了开始了】 【北神启动】 【北神四抓】 “什么啊”小陈看着同伴递过来的手机,“这你也信,别耽误我看比赛”。 “看起来有理有据的”,同伴挠挠头,“连耳朵下面的痣都一样”。 小陈转过头,想揍他一下,“网上这些东西,都能P,都是搞直播的,你还不懂啊”。 “小陈,小陈” 同伴用手肘碰碰他的肩膀,“要四杀了,要四杀了,北向真的要还一个四了”。 作为职业选手,他们对于赛点的把握比观众更加敏感,尽管现在并没有四杀,但是现在的节奏就是四杀的节奏。 “北向,北向,北向” 现场呐喊声不止,小陈和同伴一起,喊着北向的名字。 【大起大落】 【什么情况】 【刚进什么比分】 【这是要加赛了吗】 【叁把全平】 【现在要进入加时赛,比分相同就看谁抓得快】 【太牛了】 【这就是天才】 【毫无抵挡之力】 【看看选什么地图】 【ZW选图】 【vocal】 【北向疯了】 【这个地图是逃生者最优势地图】 【排除他对于自家逃生者有信心这个可能,剩下的就是他对于自己足够自信】 【题难了才能看出差异】 【喜喜,粉TR的有福了,冠军已经是你们的了(捂嘴笑)】 【阴阳怪气什么呢】 【大瓜】 【*******吃瓜群】 【开始了开始了】 【vocal,直接奔着人就去了】 【妈妈这真的没有挂吗】 【直接找到】 【这节奏】 【又四杀啊】 【已经不是比四杀,而是比谁杀得快】 【牛比,一个都跑不掉】 【问:四分五十秒叁杀,剩下的最后一个已经击倒】 【南山客:兄弟要我死直说】 【?】 【??】 【???】 【什么个意思】 【坐下,常规操作】 【赛事组又暂停】 【上次硬控我十分钟】 【不是马上四杀了你暂停】 【都坐下,赛事组常规操作】 【不一定喔】 【ZW的冠军没咯】 【赛事组汗流浃背了吧】 【看到瓜赛事组汗流浃背】 【十分钟了赛事组你干嘛呢】 【不是捕风捉影也信啊】 【什么时候开始@赛事组】 【行了硬控我要半个小时了】 【选手就搁那台上坐着】 【马上四杀了已经有什么可暂停的】 【现场来个人说说怎么回事】 【现场也只看到赛事组的人走来走去,应该是在维修设备】 【救命,终于开始】 【五分二十一秒,四杀】 【刷新纪录了吧】 【联赛最快四杀纪录】 【太牛了】 【这就是天才吗】 【救命,太热血了】 【看哭了】 【他才十九岁】 【这是他的第一个赛季】 【南山客回一个四】 【这TR怎么打】 【南山客加油】 【啊这】 【南山客这是】 【逛街一分钟了还没找到人】 【可以,这波不错】 【还有四分钟】 【!】 【南山客你在干什么】 【太下饭了】 【杀了一个,还剩二分钟】 【五分钟了,还剩二十一秒,杀了两个】 【最不紧张的一集】 【叁杀】 【没有意义了】 【时间已经超过了啊】 【南山客可惜了】 【如果不是碰上北向】 【ZW牛比】 【强】 【淋金雨了】 【北神伟大】 【MVP我北神莫属】 【北神呢,北神呢】 【不是,这是啥意思】 【西皇上去是个什么意思】 【没看懂】 【朋友们,我没看错吧,这是庄园逃生全球总决赛颁奖典礼吧】 【演什么呢】 【那个瓜,闻到一丝瓜成真的味道】 耀眼的舞台灯光下,无数粼粼的金片和和音乐交织在这样,落在少年们意气风发的肩上。 【怎么个事】 【真看不懂】 【ZW天下第一】 【不是,就算那个瓜是真的,游戏难道不是人家自己打的】 【我的世一抓捕,四把杀十六个,竟然连站在领奖台上的资格都没有】 【赛事组倒闭】 【赛事组倒闭了】 【一个瓜影响有这么大吗】 【看北向的微博,发了两个字,再会】 【打完最后一把的上半场就发了】 【再会】 【再会】 【再会】 【这个世界,那个瓜真的,是真的?】 【这个世界癫成了我想不到的模样】 【他,她知道不可能领奖了,还是用尽全力打完那一把】 【下场的时候,他停了很久,还是引导提醒他下去的,那个时候就知道,不能淋金雨了吧】 【意难平】 【什么原因都意难平】 【那个瓜是真的又怎么了,比赛难道不是她自己打的】 【你们都在吵架,只有我好奇,ZW这金雨是淋了,但瓜真的话,ZW这奖杯能拿得安心吗】 【那就交给ZW总部的法务部了】 【真是蓝姐啊】 【蓝姐真的,游戏确实挺强的】 【就是运气不好】 【笑死,一个擦边女被你们说的,跟早死的白月光似的】 【黑历史那么多,怎么好意思的】 【有必要这样吗,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的】 【蓝姐就是运气不太好】 【年少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这无异于是个爆点,惊天反转,离奇经历,桃色天才,哪怕各方都有人想压下来,事情还是闹得很大。 知名的国际流媒体平台Netnix为了博取眼球,还将这次事件改编成纪录片,对于‘北向’,也就是那名诈骗天才,毁灭参半,舆论争吵不休。 这是后话,嘉卉呢,嘉卉正晒着加州的阳光,但并不是和恨水一起。 他是早有准备的,但他在门口安插的,准备强行带走她的人,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舆论甚嚣尘上,但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嘉卉只有叁个月,身体注定是会死亡的,她本来可以来一次可怜又伟大的赴死,舆论很快就会平息。 所有人都会爱她。 但她不想,现在很好。 没有人知道‘嘉卉’,这个低俗主播,电竞天才的去向。 爱啊,午夜梦回的恨呐,都留给纷扰的舆论去述说。 ------------- 本着搞点涩情开始写的,但是这个故事越写越搞不了(难受抓狂) 拖拖拉拉憋了很久 下个故事正经搞涩写得很愉快哐哐一阵写 这里是预警,下个故事纯纯搞涩情 吃美味成熟人妻(吸溜)(口味偏淡的跳过) 末世后懦弱人妻(一) 【任务奖励:黄粱一梦,目标:成为黑月光,时限:六个月】 嘉卉睁开眼,异兽的嘶鸣钻入她的耳内,加了几重防盗锁的铁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倒塌。 她从镜子里望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她的身体随着外面异兽的嘶吼一起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是个危险度极高的世界,死亡在这里不值一提。 十二年前,数万颗黑石从天而降,将落点附近十里内的土地拔地而起,最后汇聚在千米的高空,成为浮空城。 笼罩在浮空城下的动物变异,环境恶化,秩序混乱,世界百亿人口,只剩一半的人存活下来。 少部分幸运的人类,从黑石得到力量,从普通人变成超凡者,在浮空城建立新的秩序。 但这并不代表和平的开始,反正带来了新的混乱,对于超凡力量的掠夺一旦开始,就永无止境。 大鱼吃小鱼,大城吞小城,最开始的数万浮空城,现在已经不超过一千,其中十几座超级大城控制着周围的小浮空城,小浮空城控制着地下城。 在这样宏大的故事背景下,嘉卉只是一个无法得到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她存在的少量篇幅,就是在男主左陵游在下城的一次任务行动中的一个背景板,负责勾起男主年少时的回忆,来衬托大背景下,下城人的凄惨。 她和左陵游,甚至只有一次剧情的碰面机会,就在两个小时后,如果失败,那她可能在六个月的时间里,连见一面左陵游都成问题。 两个小时后,左陵游会因为追踪一把各大势力都在抢夺的,开启超凡之源的钥匙,超凡之匙,单独来到这座小镇。 天色将晚,左陵游站在顶层,看着死寂的小镇。 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连一点微亮的灯光都没人点亮,因为他们知道,夜晚是异兽的温巢。 风将左陵游的长黑披风吹得哗啦作响,他眼里金色的竖瞳跳动一下,一抹赤红的血线浮现,又很快消失。 左陵游遁入黑夜里,这栋楼已经没有活人。 他飞速向前,却突然在一个门口停下。 “有人?” 左陵游环视一周,踏入屋内。 低级超凡怪物已经被治安队清扫的,但他们来的时候,这栋楼已经没有人气,左陵游在手腕上的微型电脑中,查看着最近的资料。 这个不起眼的高层屋内,突然出现人的气息,显然有超凡力量的介入。 是个两室一厅,屋内虽然简陋,但非常整洁,阳台几盆花盆的泥土里还插着桔梗的花种,现在是种不出花的,但也能看出主人的爱惜。 厨房和客厅之间的是珠帘,一颗一颗碧玉的珠子由线穿在一起,叮咚作响,到处都有手工的装饰,可见主人是长期生活在这里,并且十分地有耐心。 这里的主人显然并不是超凡,超凡者没有这样的时间,他们要么掠取力量,要么沦为平庸。 探查过厨房和客厅,左陵游并没有找到超凡力量遗留下的痕迹。 他看着紧闭的卧室房门,老旧的把手上面还挂着一朵毛线织成的小雏菊。 左陵游踢开卧室的门。 门边的老桌震了一下,桌上的花瓶也跟着震一下,浓艳的塑料玫瑰吐着蕊,被定格在最美的时刻,永远在花瓶里绽放。 左陵游的目光落在床上,印着蓝花的床被下,鼓起一团。 急促的呼吸,从里面透出来。 将镭射枪口对准,左陵游掀开床被。 接着他钉在原地,金色的竖瞳不受控制地鼓动一下。 那是一个女人,眼睛被黑布蒙着,口上贴着胶布,手背在身后,被一条锁链锁在床头。 女人穿着的是淡蓝家居毛衣,是宽松的类型,但被肥大的乳和屁股撑着鼓鼓囊囊,如同情趣一般。 她显然没有穿内衣,又或是锁起她的人不让她穿,硕大的奶子顶起毛衣,映出大而肥美的奶尖,如同波浪般的乳波跟着她的呼吸起伏一颤一颤。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超凡带来的弱肉强食,已经重新改写世界的秩序。 察觉到动静,她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让人揭开她嘴上的绷带。 左陵游如她所愿。 绷带贴得太久,已经黏得很紧,撕扯皮肉又让她的眉犟起来。 “辛夷,放开我”她呜咽地渴求着,声音又小,好像一只幼猫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人类的脚。 许是没有应答,女人啃咬着花瓣般柔软的唇,软肉陷进牙梗里,湿热的舌头上下一动,舔了舔干涩的唇。 她的脸涨成酡红,似乎察觉到人就在床边,她主动伸着头,在男人腿边蹭一下,扮出可怜的模样。 “陈--嘉卉” 扯下她眼上的黑布,左陵游眯着眼睛,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这个名字。 “左--” 女人瞪大眼睛,显然也认出他,但又不敢确信,她往后缩着身体,把脸埋在床上,十分的难堪 末世后懦弱人妻(二) 十多年过去,但左陵游的变化其实并不大,超凡让他的身体处于巅峰状态。 但她和从前却完全不同,也因此左陵游犹豫很久,才把这个女人同他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左陵游一身劲装,坐在客厅的沙发,披风已经揭下。 沙发套子的边缘已经滑线,但很干净,发白的布料上带着淡的清香。 嘉卉整理好心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只说了两句客套话,她就找理由去了厨房,似乎打算做点东西出来招待他。 她动作很娴熟,不时蹲下身翻找着剩余的可怜的食物,试图做出一顿还算拿得出手的晚饭。 他总算在她身上看出一点少年时的痕迹。 那时候她还是青涩的少女,身体单薄得像一片纸一样,乳也是鸽一样的大小。 她偷偷带他回家,努力地想从家徒四壁的屋里,找些零食招待他,但他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怎样地吃她。 厨房里,隔着厨台,女人蹲下,半截身子伸进橱柜里,试图从里面找出一点可用的食物,肥圆得如同成熟水蜜桃一样的屁股翘起,情趣的叁角内裤被拉成一条细线,勒紧细缝里,她浑然不觉。 左陵游掌过她的臀,记忆里。 “太瘦了,要多吃点”,那时候他把她抱在膝上,满不在乎地拍一拍她干瘪的屁股,又游回她的乳。 “会长大的”她红着脸,小猫儿撒娇一样蹭蹭他,“我以后身材会很好的”。 “做得简陋” 她把两盘食物端到沙发面前的小桌上,弯身摆好。 女人胸衣穿得很急,似乎不大合身,高领毛衣罩着的硕乳鼓成浑圆,勒出浅的印子,在她倾身时挤压着手臂。 她把长发顺手扎在耳后,说了几句客套话。 一盘红薯,一盘土豆,分量并不多,但她做了些花样摆盘。 哪怕他们亲密无间,但毕竟太多年没有见,沧海桑田,因此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只能吃饭。 “浮空城的轨道电梯,你会不会赶不上” 桌子很矮,女人跪在地毯上,耳边的碎发停在胭红的脖颈上,骨像匀称,细腻的皮肤白净酥软,体态凹凸有致,仿佛成熟贤淑的妻子,殷切关心着即将离家的丈夫。 左陵游眉头一皱,没有回话,他明白她这是逐客的意思。 “你结婚了” 左陵游毫不吝啬地吃着食物,气氛凝滞着,好像会永远这样沉默下去,但他又突然开口。 女人手指上的素圈很小,银质的戒指包裹着她的葱白的指节,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她会心一笑,眼角带出细微的皱纹,不仔细看并不明显,只是因为左陵游的超凡力量,所以看得格外清晰,“对,我结婚了,二十二岁结的”。 二十二岁,大约七年前。 “你说过二十二岁要结婚” 左陵游点头,感觉红薯有些微的苦涩,在浮空城,食物是没有短缺的,他毕竟很少吃这样的食物。 “我二十二岁就结婚,你呢,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女孩坐在矮的石头台子上,眼巴巴地看着少年。 她手高高抬起,像是在晒太阳,其实是透过太阳投下的影子,偷偷抚摸他的头发。 哪怕他们有更亲昵的行为,她的乳被他吃得生疼,但她就是不敢直接碰他的头。 “不知道,不结婚不是更好” 他坏心眼地一跳,逃出她手的影子的笼罩。 “你”女孩气得脸通红,一向乖顺服软的性子,难得着了急“等到二十二岁,你再这样,我就和别人结婚啦”。 他没放在心上,只恶劣地捏会儿她的脸,就没心没肺地打球去了。 “怎么不送请帖,难道我这个前任拿不出手”他忽然笑起来,温和得仿佛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话语间有些尖锐的刺,他或许自己也没有发觉。 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一开始还有些客套的微笑,现在脸一下子苍白起来,仿佛被多年前的子弹击中,她的眼睛空洞的跳动着,嘴角止不住地颤抖。 “是我拿不出手”她勉强地笑起来,说着顿一下,手攥起来,仿佛倾尽全力才不让自己崩溃。 她慢吞吞地继续说“以前,...也是秘密在一起,那时候太天真,还不懂得怎么去爱,只以为把一切都奉献出来,就是最好的。 “况且,当初不是你不要我的吗”女人抿着没有血唇,想说些好话,但又木讷地停在这里,似乎怎么也不能释怀。 --------- 谁啊这么勤奋 什么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以前的鸽子一笔勾销 PS:性癖来了挡也挡不住,现在疯狂吃美味人妻,吃吃吃吃吃 末世后懦弱人妻(三) 乖女孩。 左陵游总一边这样夸她,一边亲吻她的身体。 但左陵游其实看不上她。 左陵游家世神秘,突然转到小镇的学校,人又高大帅气,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嘉卉只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乖乖女,唯一的优点是好性儿,长的嘛,也还算清秀,比起校花班花,是拿不出手的。 左陵游从没有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更没有在朋友圈公开过她,他们的秘密恋爱太过隐秘,以至于他丢下一句分手,消失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还曾谈过。 不可否认,左陵游一开始,就没打算负责,你情我愿,谈谈恋爱,负什么责呢。 何况她的家世脾性,玩玩可以,要真的带她到家里,左陵游想到她木讷的性格,只怕要被生吞了。 新世界水生火热,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左陵游要忙的事情太多,他更没有想起过她。 “我送你吧” 女人站起来,雪白的腿浑圆修长,双腿并拢,白肉挤在一起,带着一种肉感的美。 这是逐客的意思。 “好” 左陵游站起来,颇有涵养地笑了一下,他自小都处在上位,并不是个好脾气,被人叁番五次地拒绝,换作以前,是绝对忍不下的。 但毕竟已经过去太多年,和浮空城各大势力斗争,处理繁琐的政务,也让他锻炼出几分表面的功夫和涵养来。 “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拿着这个去接待点的政务大厅找我” 左陵游拿出一张附属磁卡。 “不用,我...应该用不上” 女人似乎想找些委婉拒绝理由,但话一说出口,就变得生硬。 左陵游审视地看一眼她,没有多话。 他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经历新世界,她的性格还和从前一样,木讷,认死理。 她怨他,他是知道的。 毕竟他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就那样走了,再也没有回过那个临时避险的小镇。 但处于新世界这样的环境,为了那点陈年的怨气,拒绝到手的利益,就未免天真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是她的丈夫吗,把她养成一枝不谙世事只能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又撒手人寰。 左陵游站在门口,想到微型电脑上的资料。 她的丈夫是今天中午死的,他离门口只有叁步远,但就是那叁步远,让他脖颈直接被异兽撕碎,被治安队带走的只有头,四肢不知道散落到哪里。 女人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左陵游刚出门,她说了些假意的好话,就利落地把门关上。 防盗门有个大的孔洞,应该是自己改装的,当然在没有超凡力量的平常人眼里算不上大,但足够左陵游看到里面。 他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 女人关上门,瞬间瘫软在地上,半晌懵然地才起身。 接着她跪在地毯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的玄关,仿佛时刻准备着等待丈夫的归来。 接着女人像是看到什么,眉忽然拧起,她拿起左陵游换下的拖鞋,想打开鞋柜最偏的一个柜子。 朝里的半扇门已经生锈,显然已经打不开,她还是如同赌气般伏下身,从另外一扇柜门伸进手。 她把里头的洗好的鞋先拿出来,又把那双拖鞋放进来,像是要堆到最里层,永永远远地看不见才好。 “嘶” 女人半伏着身子,为了探得更里,半边身子探进去,半边挤在柜门上,压得硕大的豪乳变了形状。 她眉眼抽动一下,退出来,手指伸进身前,把胸衣接下来,方才舒了口气。 肥大的奶子霎那间失了束缚,颤巍巍摇了两下,硬的蓓蕾顶起淡蓝的毛衣,如同一颗饱满的水滴。 女人重新伏身把手探进去,蓝毛衣被拉到大腿跟,雪白的大屁股也翘起来,勒成细线的黑色情趣内裤被拉得更细。 在黑暗里,透出一点晶亮湿濡,可以推测出女人身下肥美的蚌肉如何收缩着,不受控制地吐出蜜汁。 头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清醒几分,左陵游回过神,把磁卡扔在门前,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末世后懦弱人妻(四) 金色的阳光洒在浮空城的每个角落,微风吹拂着沙沙的树影,白金宫前的大理石雕像旁,白鸽在喷泉旁吃着面包屑,忽然煽动翅膀,飞到一旁的树上。 这在地下城要被哄抢,可能要用命来换的食物,就那么洒在地上,供白鸽啄食。 黑石护佑着浮空城的一切,超凡的保护层将城市与外界隔开,这里土地肥沃,城市四通八达,欣欣向荣,仿佛圣经中的天国。 这就是超凡在仅十多年的时间创造的神迹,谁看到不会趋之若鹜,妄图得到根源的力量呢。 集齐五把钥匙超凡之匙,打开那扇传说中的门,就能得到黑石本源。 新世界的超级大城,哪个不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监察官,下城有人使用您的ID副磁卡” 秘书弓着腰,朝办公桌前的人汇报。 “嗯?”左陵游正思考着手里的政务,他坐在办公桌前,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旗帜,绣有S浮空城的标志。 “那位女士坚称认识您,并且持有您的ID副磁卡,如果您不认识,他们会正常走审判这位女士的案件,同时您保有追诉的权力” “什么案件” 左陵游看着手里的卷宗。 时隔一个月,听到女士,他才恍然想起来自己一个月前扔下的那张磁卡。 他本就没有耐心,等得有些不耐烦,时间又过得太久,以至于完全忘记这件事。 “被告起诉这位女士涉嫌偷窃,毁坏他人财富,同时她主张被告猥亵” “监察官”察觉到监察官态度的耐人寻味,秘书又问“需要替这位女士申请保护协助吗”。 “不用” 男人没有停下翻看文件,他双眉紧锁,忽而又问,“我下午有其他安排吗”。 “是的,您两点钟有一个议会线上会议,五点要进行IHDC旧人资源可持续草案投票” 秘书从微型电脑上调出近几天的行程安排表,同时嘴上不假思考地说出今天的行程,“七点有一个民主党频道采访”。 “如果您有其他行程安排的话,可以帮您推迟”秘书推一推鼻子上的眼镜,试探地问。 “采访排到后天下午”男人的手在桌案上敲击两下,眼神并没有离开手上的资料“帮我在下城安排一个方便的身份”。 晚上八点,本该是灯火通明的时候,但除了中心城以及官方单位,下城黑得可怕。 潮湿的审讯室里,女人抱着双手,坐在角落,一身衬衣制服松松垮垮,扣子全部崩开,她虽然尽力遮掩着,还是能隐约看见被黑胸衣挤压的大片白肉。 她双腿紧闭着,蜷缩在一起,贴在白肉上的黑丝绷着极具肉感的腿,延伸到大腿处,被暴力的撕开。 看到来人,女人湿濡的眼睛一亮,但没有说话。 “这是审判员,接下来他将会对你进行审讯,负责你的一切调查” 护卫队长简单做了解释,就退出审讯室。 沉重的关门声音一响,厚重的铁门将两个世界隔开,只有高墙上的一扇封着木条小窗户,从缝隙里透进一点薄弱微冷的空气。 阴暗的审讯室内,仅有的一盏白炽灯闪着阴冷的白光。 “请你坐过来,女士” 男人仿佛不认识一般,薄唇轻抿,表情严肃。 女人抱着双臂,原本眼里那一点微弱的期待逐渐熄灭,她颤着身子站起来,慢吞吞走到审讯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素白的手扯着衣服和极短的包臀裙,十分地不安。 冰凉的椅子让她的身体不自主地颤一下,双腿紧闭在一起。 “姓名” “陈嘉卉” “年龄” “29” “婚姻状况” “你明知道” 女人唇瓣颤抖着,再也抑制不住,抱紧双臂的手止不住颤抖。 “婚姻状况” 男人并不回话,敛目看着女人,只有微扬的眉毛暴露出他的不耐。 “丧偶” 女人极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她脸色有些憔悴,鼻子上有伤,下巴尖了,腰肢又细,越发衬出她姣好成熟的身材。 “新历十五年,四月二十叁日下午四点左右,你在S城附属C市地下城,路过文清街,主张被陆远昊猥亵,对吗” “对” 女人舔了舔结痂的嘴角,点完头,眼睛和鼻子一齐红了,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但她马上克制情绪,故作冷静地看着审讯她的人。 女人抽噎着描述着经过。 那人趁黑把她拉到角落,如何如何撕开她的衣服,她如何如何反抗。 只消一句需要证明,她犹犹豫豫,就把抱着的双手放开。 软白的奶子如同雪兔般一下子蹦出来,上面印着深浅的红印,显然刚被人肆无忌惮地蹂躏过。 这么大的奶子,白肉一定陷进那人的指缝里,被他抓着肆意拉长,压扁,白花花的银浪在那人手里颤巍。 “只有这些吗” 男人坐得端正,修长的手指在微型电脑上轻点纪录,仿佛没有情绪波动,只他腕间泛起的青筋一鼓一鼓,没有任何人察觉。 “他还” 女人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最后还是揭下胸罩,紫红的奶头微微的肿大,显露出熟妇的风情。 “有淤痕” 男人停下记录,拿起桌上的银杆,仿佛审视一般压在女人大奶的红印上,左右移动。 “嘶” 这里本就敏感,压在伤痕上更是带起一股酥麻的痛意,女人抽气,眼里缀着薄泪,肥大的奶子也跟着颤颤巍巍。 “是”女人点头,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他还扇我,扇我的这里”。 这么大的奶子,天生就是用来被扇的,要扇得银浪翻飞,白肉上印着深浅青紫的淤痕才好。 银杆压在成熟的,被玩弄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紫红奶头上,只轻轻碾一下,女人就不安分地动一下,轻咬着嘴唇,眼睛闪动着,双腿夹紧。 “还有其他地方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微型电脑上翻飞,仿佛真的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审讯员。 “有,腿上” 女人的眼睛不安地闪动着,身子分明已经成熟得要爆出汁水来,神情却仍是天真的,仿佛小女孩的情态。 那个把她养成这样的男人,只可惜死得太早—— 末世后懦弱人妻(五) iyuz haiwu.x yz “坐到桌上去” 男人面不改色地说不这句话。 女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反抗的意志早已经在前面的一轮轮妥协中丢失,于是只能如同鸵鸟般缩着脑袋,懦弱地服从命令。 桌子是红木的,女人坐在桌上,膝盖并在一起,脚朝下分开,一片晃人的雪色从黑丝的裂口里透出来,如同一道等待被人享用的奶油蛋糕。 黑丝在女人的腿跟处裂开,露出白花花的皮肤和黑色叁角情趣内裤。 银杆沿着裂开的黑丝,一步一步朝里。 女人双腿分开,背脊颤栗着,脚背下意识崩紧。 银杆勾起内裤的一根线,晶亮湿濡的黏液缠在细线连着的黑布上,贴合着肥嘟嘟的成熟蚌肉,勾勒出收缩的形状。 细线拉到了极致,将女人腿跟的肉勒得生紧,突然地放开,于是细线猛地弹回去。 女人身体哆嗦一下,肥大的奶子跟着摇动,身下的蜜液更是如同喷水一般泄出来。 咔擦一下,女人迷蒙地喘着气,眼睛无光,只有眼尾处一片泅红。 “你干什么?”女人眼里带着薄泪,大脑一片空白,哭得红的眼睛里只有茫然。 “记录证据”更多类似文章:heiyeshuku.com 男人说着,微型光脑光脑投射出照片。 女人只看了一眼,就自欺欺人地转过头。 “趴下,这个也脱下来” 银杆在女人腿跟的黑丝轻点两下,刺痛的快感让女人忍不住拧眉。 女人转过身,自欺欺人地迅速穿好衬衣和胸衣。 她脚背轻勾,黑丝一点一点从女人身上褪下,仅剩那条细丝叁角内裤和极短的包臀裙,挂在浑圆饱满的蜜臀上。 “屁股抬起来” 银杆毫不留情地打在女人水蜜桃般饱满的臀部。 幽暗的审讯室内,女人跪在审讯用的红木桌上,双腿分开,雪白的大屁股高高翘起。 可怜的包臀裙早已堆到腰间,肥大的奶子往下坠,仅靠单薄的衬衣和胸衣兜着,一晃一晃地摇着乳浪。 女人的姿势怎么也不正确,银杆如同刑具,一下一下打在她水蜜桃般的肥美的臀上。 雪白饱满的大屁股上很快出现斑驳夹杂的凌虐血痕,如同雪地上的点点红梅。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女人极力咬着唇,身体却止不住发颤。 她发狠地咬他的手,做出凶狠的样子,但她被人养得太安逸,积蓄半天,说出的凶恶的话却是,“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的,左陵游”。 “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的,左陵游” 上次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 “那些不良本来就坏,你别和他们打架了” 器材室光线本来就暗,女孩俯着身看他脸上的伤,简直比自己还着急。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怂蛋呐” 少年不屑,他捏着她脸上的软肉,满意地说“真丑”。 “可是我很喜欢你,我会很担心你的呀” 女孩扭头看着他,眼睛澄澈又真挚。 “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你得到法国去排队了”少年倨傲地说着,眉眼却舒展开,显然对于这番话很受用。 “那你,你,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磕磕绊绊,终于说出口的时候,少女正被压在墙上,校服解开两颗纽扣,桃子一般大小的乳被少年修长的手指全全团住。 女孩的脸爆红,连被少年琢吻着的脖颈,被涨成桃红色。 “啊?”少年抬起头,深邃的眉眼如同大理石雕像,他只停顿一下,就恶劣地一笑,“不喜欢哦”。 他说这话时,在少女乳上蹂躏的手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恶劣地加重力道。 “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的,左陵游” 大颗的泪水聚在女孩的眼眶里,亮得像一块玻璃,眼睛鼻子又是红的。 “啧啧,真好看呐,小哭包时装” 少年掐着她的脸,由衷地感慨。 “嘶” “你没事吧,左陵游” 女孩只硬气一秒,看着他渗血的手臂,又凑过去。 “和他们打架,现在两个月都不能去打你最喜欢的篮球了” 她心里已经软下去,嘴上还气呼呼。 “谁让他们那天嘴臭” “原来是因为我!”女孩眼睛猛地张大,她忽然凑近盯着左陵游,眼睛里堆满星星,下巴微微抬起,如同一只骄傲的小猫,“承认吧,左陵游,你其实也有一点喜欢我”。 左陵游的心脏被她吓得突然抽动一下,不爽就是不爽,打架还需要理由吗。 “不打又没事,谁说我最喜欢篮球了”。 “可是你每天去打篮球都不理我”她有些傻眼,“篮球都不算喜欢的话,那我真的要到法国去排队吗”。 “也可以让你插个队,从中间的俄罗斯开始吧” “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的,左陵游” “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我,左陵游” 女人仿佛被逼急的兔子,但她咬得那么用力,在左陵游的手背上磨了又磨,连他的皮都没有破开,反而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就是说这个故事尺度有点子大 接受不了跳过跳过跳过别再继续看 54.末世后懦弱人妻(六) 左陵游没有发怒。 “到我身边来吧” 阴暗的审讯室内,男人平静无波的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女人的耳边炸开。 她呆愣地看着她,眼睛闪动,牙齿也下意识松开,一张因为缺少食物而瘦削的脸白得可怕。 “不要” 沉默良久,女人仿佛一只鸵鸟般埋着头,低垂着眼睛,发出微弱的拒绝的声音。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他从超凡空间中取出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才扶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 他把她包臀的短裙从水蜜桃般成熟的臀部拉到腿跟,冷的皮革每碰触一下女人的皮肤,都让她止不住战栗。 他耐心地托起女人雪白肥大的奶子,整理好有些乱的胸衣。 硕大的豪乳被拉扯得变形,最后将紧扣的胸衣撑得鼓鼓囊囊,仿佛随时都要蹦出来。 女人身前最后一颗纽扣被扣好,她自始自终偏着头,哪怕身体止不住地颤栗,也垂着眸一言不发。 男人从超凡空间中拿出一块巧克力。 他刚拿出来,女人就下意识舔了舔唇,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左陵游知道,她饿得实在太久,那个把她养成这样的男人死后,她在下城的生活不会太好过。 饱一顿饿一顿是常态,更甚至实在找不到一点吃的,才会冒险去文清街。 包装刚撕开,巧克力的浓香在空间中散开,只刚递到她的身前,她就已经忍不住抢过去,囫囵地吞吃,没有半点一个月前的淡定。 磁卡放在红木桌上的时候,女人身体顿了一下,一边继续吃着,崩溃的泪一边涌下来。 左陵游伸出手,还没有碰触到她的脸,她已经下意识往后缩。 “我的耐心不多,嘉卉” 男人强势地掐住她的下巴,手指侵入她的唇肉里。 “唔” 皮革的味道让女人下意识拧着眉,本就瘦削下去的脸色更加苍白。 直到左陵游离开,女人仍没有动过那张磁卡,她是只任人豢养的雀鸟,只懂得懦弱地蜷缩在安逸的屋檐下。 但年少时留下的怨和痛似乎对于她太过深刻,以至于她第一次试图煽起翅膀。 但翅膀毕竟已经退化,又怎么能飞得远呢。 那张磁卡重新回到左陵游手里,已经是十天后。 左陵游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磁卡。 磁卡的边角被磨得发光,显然曾被人反复地拿在手里摩挲。 “带她去檀宫,交给叙管家,她知道怎么安排” 檀宫。 刘秘书表面波澜不惊地答应着,心里却是猛地一跳。 他随及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那位的声势正浩大,这位只是个旧人类,又是那种身份,不要说入住檀宫,哪怕当个情妇,也是不能被公开承认的。 但毕竟是直接带去檀宫,秘书的心里,还是对这位有了几分上心。 磁卡瞪的被扣在桌上,左陵游问“大哥什么时候回”。 提到大哥,左陵游沉稳的脸庞上,才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态来。 他少年时就爱玩,年纪渐长,性子沉稳了些,表面也干些正事,但底子还是没变。 比起一天二十四小时处理政务,他还是更愿意去追寻超凡。 “副官已经发来消息,执政官预计叁天后回S城,这两天您还得暂时继续代理执政官处理”刘秘书小心翼翼道。 刘秘书有两个同级,下属有五个秘书助理,接人的事情本来轮不到他。 但他是作为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背后没有依仗的,能走到这个位置,直觉天生的敏锐。 刘秘书处理的脏事不少,新世界以后,下城也来过几次,但每次体验都不算好。 光线黯淡,超凡稀薄的空气,通通让他不适。 亲自在下城接到那位女士,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刘秘书心里也犯嘀咕。 看来是年少的相识,白月光? 也不像,真是白月光怎么会那么久放着人家不管。 但要说只是普通的情人,秘书也觉得有些不对。 毕竟那位女士可是旧人类啊,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毕竟已经叁十二岁。 要知道研究表明,新人类的寿命已经可达两百岁,并且随着超凡的强大,对于身体的改造还有可能继续增加。 叁十二岁,对于新人类来说,还处于少年时期。 但对于那位女士来说,已经开始走向衰老,如果说没有一点情谊,何必找一个这样的情人呢。 55.末世后懦弱人妻(七) “这位是叙管家,接下来由她安排您的起居生活” 直到离开,刘秘书一路都表现都非常友善。 “请您跟我来” 管家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西装,长发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年轻的容颜,态度非常客气礼貌。 檀宫主人的情人,还是旧人类,两天过去,哪里都能说上一两嘴。 “那个旧人类在檀宫已经两天,先生一直没有回来过” “旧人类,能掀起什么风浪” “我看人还挺安分的” “安分!刚才我路过,看叙管家还在找她呢,西区那边上上下下找了个遍” “对不起,我不知道” 被守卫围在中间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直到看见叙管家,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管家是第一个在这里环境里对她表示友好的人。 但对于这个叫做陈嘉卉的旧人类女人,管家表示礼貌友好,并不是基于她对于女人的尊敬,相反,这是基于她的高傲。 旧人类和新人类,本质上已经不再是同类,这在浮空城是常识一样的事情,对于先生的宠物,她有什么必要去为难。 但女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是我没有和您说明清楚”管家友善地一笑,眉头却微微挑起“接下来我会和您一一说明”。 从西区边缘介绍到女人住的别墅群。 “这里上次已经介绍过了,谢谢你,叙管家” 女人站在别墅前。 “您的衣物间上次没有备好,这次我特别向您介绍一下” 管家带着女人走到衣物间。 里面已经齐齐整整摆满各式各样的衣物,鞋子,包包,各式的小件搭配,琳琅满目。 “我用不着这么多的”女人站在后面忐忑地看着室内的一切,管家已经往前走两步,打开一个衣柜。 各式的性感内衣,挂得满满当当,布料少的仅有几根绳的丁字裤,一层蕾丝拼成的内衣,正常但是中间故意破开两个洞的内衣。 女人原本还呆愣地看着衣物间的一切,这时候目光落到这里,白的脸皮爆红,支支吾吾地说“我用不着这些”。 “一切以先生方便优先”管家并不正面回答,“之前没有备好,今天以后您的里衣裤每天都要在里面选择”。 “每天”女人的脸苍白下来,她仿佛才明白过来,管家并不是在玩笑。 管家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向女人说明她的地位,一个供人消遣的玩物。 “是的,虽然您并非先生的公开情妇,但仍有损害先生形象的可能,今后会有专人对您的形象进行管理,同时确保先生的方便,包括您身体上的一切” 一直和管家走出去,直到西区边缘,女人捏紧手,看着管家,抬起头突然问“我要是说不呢”。 她没有说前因后果,但是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一切事情,您可以同先生说,在先生吩咐以前,只要您在檀宫,我们就需要对您负责” 除非女人离开檀宫。 管家带着职业的笑容,话里却没有一点余地。 女人难堪地站在原地,脖子涨得通红,但没有说出个一二叁来。 旧人类,管家想到女人的资料,下城的旧民,能让她进入檀宫已经是幸运,还要什么自尊呢。 管家也并不如同秘书一样担心得罪女人,她知道,女人根本没有入主檀宫,不,哪怕作为情人,也得是见不得光的。 两人这里站着,一道少年音突然响起,夏日里如同浸在泡着柠檬水的冰块里。 “叙管家,这是谁” 下午的阳光正盛,少年站在台阶上,五官立体深邃,黑发下是一双桀骜的黑色眼睛,半眯着,看向管家后面的女人。 “少爷,这是先生的客人,要在檀宫住一段时间”管家带着笑,“您的暑期特训不是要一个月后结束吗”。 “bingo,因为表现太优异,提前结束”好好的台阶不走,少年从台子上跳下来,一头蓬松的黑发被风刮得往上竖起一下,眉弓微微扬起,富有攻击性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明亮。 他走到女人面前看着她,才半眯着眼睛看着管家身旁的女人“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呢”。 “没有-吧”女人摇头,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但她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下去,并不敢怎么敢看他。 “少爷,这是先生的客人,我先带客人离开了” 对于说风就是雨的少爷,所有管家都是最头疼的,叙管家当然并不想多事。 “想起来了,是你啊,大婶”少年看着因为他的声音,而心虚得频繁转头的女人,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 房间内,左时把女人的资料用微型电脑投射出来。 “说不定还是初恋呐,啧啧” “什么初恋呐?你初恋了@!” 通话那头的少年人摸不着头脑。 56.末世后懦弱人妻(八) “少管” “切,是哪个女孩让左大少爷初恋了,说出来哥们帮你看看” “有什么好初恋的,超凡不香吗” “别是没有嫉妒吧,你不懂,不行哥们给你介绍一个,那滋味” “那滋味,就上次你在下城亲的那个大婶”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你这种诡异的审美” “喂,性癖无罪啊,再说大婶怎么了,大婶又有大婶的好,大婶年轻的时候身材说不定没有这时候好” 左时看着投射出来的资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上面有一张女人年轻时候的照片,弯着月牙形的眼睛,比着耶的手势,穿着蓝白的校服,非常单薄的身材。 那是仅有的一张,新世界建立以前。 超凡刚复苏,大灾难的那一年,遗失的资料太多太多。 “什么是不是的,那天带你去下城开开眼界,结果嘴上嫌弃,今天有在这儿初恋初恋的,不是吧不是吧” “谁不敢求我一起去的” “你...那是求吗,最多算陪,我这种风流大少,和你这种不解风情的,能一样吗,怎么” 左时实在懒得听他聒噪,直接挂断通话。 风流大少,左时冷冷一笑,那天陆易死缠着他去文清街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样,我就说这里不错吧,下城的人嘛,随意怎么玩都行” 炫彩的光线下,陆易喝着手上五彩缤纷的酒液,姣好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立体,金色的眼如同熠熠发光的宝石。 “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把头上的汗擦一擦,会显得更可信一点,风流大少” 左时站在吧台旁边,他身形高大匀称,俊朗得并不像是客人,唯有那双眼睛,如同冷刺刺的月亮,让人望而却步。 “紧张什么啊,我怎么会紧张,我阅人无数,我” 陆易咕咚一声把酒吞进喉咙,金色的眼睛心虚地眨着。 “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了,不行带着你的理论知识,回去跟你那些二次元老婆过吧” “喂,左时”陆易金黄的眸子一跳,头上的亚麻卷毛也跟着竖起来,但高大的身体却如同一条走在路上却莫名踹一脚的狗那样耷拉下去。 他压低声音“咱不是说不提这事儿吗,传出去让我那些小弟怎么看我”。 “等我这次见识一下世面,你就一个人抱着你的超凡过吧”陆易放下酒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左时懒得理他,里面实在太闷,超凡力量又稀缺,实在让人不舒服,他走到厕所,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上面的热潮才褪去。 头发滴着冰冷的水,从发梢坠到眉骨,左时往外走,突然听见角落的声音。 他眯着眼睛往那边看去。 文清街是下城有名的歌舞伎町,厕所装修得十分豪华,甚至还点着香薰,就连厕所外面的休息室,都铺着精美的地毯。 女人一身情趣的兔女郎装扮,被按在墙角沙发上靠背上,她的足微弓着,套着黑丝,圆翘的大拇指向前蜷缩着,想找到落点,却被身前的男人桎梏着,始终悬浮。 女人本就穿得暴露,身前的V领吊带仅靠一根细绳挂在脖颈后,兜着雪白的大奶。 男人戴着眼镜,衣冠楚楚,手毫不留情地在上面蹂躏,肥大的奶子被他拉出来,扯成长条,抓得满手都是细腻的白肉。 紫红的奶尖也被他掐得肿大,跟着大奶一跳一跳。 “唔,放开我”女人发出微弱的声音,蜷曲的头发贴在脸边,白皙软腻的皮肤如同温热的牛奶。 白花花的皮肉从黑的吊带的包裹里坠出来,左时看着那一团摇动的银浪,不明白为什么对男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女人的奶尖已经成熟得发紫,胀大得如同一粒紫葡萄,被男人反复地按夹波浪般蜷曲的头发堆在女人的身前。 她的唇被捂住,眼睛湿濡地望着左时,让左时莫名回想起一个泥泞的夏夜,雨点啪嗒的打在柏油路上。 溅起的泥点如同蠕虫一样爬上左时的腿,留下阴湿黏稠的痕迹,现在女人的眼睛正在下这样一场潮湿的春雨。 仿佛知道得不到帮助,女人几乎绝望地闭上眼睛,雨一样的泪花就沿着她惊慌不定的睫羽坠下。 “左时,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喂,你这家伙”陆易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男人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吐出两口血,已经当场晕过去,嘴角的血沿着他的下颚流到耳后。 女人释力一般,抱着手缩在沙发上,蜷曲的卷发落在锁骨,眼睛已经哭红,不要钱似的泪珠从下巴坠到雪白的奶子上。 “你没事吧,大婶”陆易闪亮登场,正要装一下天神下凡,看见人家这副样子,突然从脖子到脸,一齐全红了,“我是说,女士---”。 57.末世后懦弱人妻(九) 女人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眼睛还是哭红的“谢谢你”。 “该死的混蛋,需要我们帮你上诉吗” 陆易把晕死的男人踢到地上,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眉眼间竟然有几分凌厉的气势。 “不要”女人脸色苍白地摇头,突然有些慌张“经理一定不会答应的,他,我到时候会被开除的”。 “他是你的客人?” 陆易看着女人情趣的着装,眉弓微微扬起,仿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女人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半天才开口,“他是客人的朋友,可能是知道我要去洗手间跟过来”。 “你还要回去?” 陆易拧着眉,有些生气和难以理解,他身材高大,冷着脸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女人埋着头不说话了,如同鹌鹑一样。 “大婶,我们救你可不是让你回去献身的” 他往前走两步,怒其不争,气得整张脸都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 “只要陪客人喝酒就可以,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女人声音嘶哑,黑的长发散着,苍白得如同一枝风信子。 “不就是吃的” 陆易从超凡空间里拿出几袋糖果,走到沙发前面递给女人“喏,都给你,大婶”。 女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反而谨慎地看着陆易,最终,她如同熟透樱桃的嘴唇上下翁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要什么报酬”。 陆易站在沙发旁边,眼里都是女人翁动的唇瓣,本来要拒绝的话,突然鬼使神差变成,“你亲我一下”。 女人呆愣地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年,一时间仿佛不知道怎么接话,半晌才有些委婉地开口说,“可是我已经很老了”。 “陆易”左时突然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是,哈哈,我开玩笑的”陆易仿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面子上突然有些过不去,“大婶,你别管他,这些全都给你,我替你和经理解释”。 陆易手忙脚乱地护送女人离开。 左时看着他们离开,压根没管陆易蹩脚的解释。 他慢悠悠往外走,走到拐角时,突然停顿一下,转过身一脚踢开杂物室的门。 “啧” 信誓旦旦要护送的某人正埋在女人的颈窝,手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放在女人胸口的白肉上揉捏。 左时看着女人身上那团摇动的雪浪,眉头微拧,那个问题再次悬浮在心头,女人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魔力? 把自诩风流大少的陆易,迷得跟个智障一样。 在房间内看着女人留存下来的唯一照片的左时,仍然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也懒得在想,他走进训练室开始今天的训练。 训练完已经是日暮西沉,左时洗完澡,懒散地甩一甩微湿的头发,查看着微型电脑上的信息。 “今天回来?” 左时眉弓微皱,有些烦躁。 王管家看见少爷,恭顺地弯下腰“先生今天稍晚会回来,请您晚饭后到书房等候”。 “知道了” 左时一个弯身从拐角跳下去台阶,晃了晃手上的微型电脑。 夜色已经黑沉,左时才慢悠悠往书房走。 说是书房,几排架子上摆的也全是书,左时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取出一本书,翻动着几乎崭新的书页。 “今天怎么这么慢” 书页在左时手上哗啦地作响,他懒散地坐在椅子上。 “浪费时间” 左时靠着书架,随手取出几本书,来回地抛上抛下。 意外的东西从书里掉出来。 一张照片,一张女人以前的照片,左时在微型电脑的投射里,看过的那张照片。 “真喜欢过,装的吧” 左时有些嫌弃地挑眉,轮廓分明的五官露出些许不屑。 大婶年轻的时候,恋爱应该不太顺利吧,那么自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为自己为了一些可笑男女情感着迷过呢。 “信他纯爱,不如信我超凡世界第一” 左时以前也翻过这本书,没有这张照片,自顾自快乐十几年,突然又想起大婶,啧。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看着露台,突然眉头一挑,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恶作剧的意味来。 左时把照片收进衣服里,猫着腰从书房的露台跳到另一边。 卧室,不出意外的话,大婶应该在这里。 “什么声--” 女人走到露台前,想拉开窗帘,眼睛和嘴先被捂住。 尽管挣扎得很剧烈,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阻碍。 女人眼上的睫毛在他的手上刮擦,反而带起一阵痒意,左时下意识舔了舔唇,突然有些不耐烦。 --------------- 怎会如此 离500珠还有一段距离呢,悠闲地准备更新,打开界面,眼睛瞪大 这个故事并不纯爱,觉得不适的宝贝可以暂时跳过,不过不一定要回来哟(望穿秋水) 58.末世后懦弱人妻(十) 左时偏着头,女人的个子还算挺拔,但和他比起来又太矮,他的下巴压在女人蜷曲的头发上。 女人的头发并不柔顺,反而缺少食物而有些毛躁,难耐的痒意在女人的挣扎中,一下一下刺挠着左时的下巴。 左时拧着眉,一向装不进任何烦恼的黑眼睛难得有些费解和委屈,他没有像那个男人或是陆易一样抚摸她的胸部,为什么会觉得很热。 他压低声音,想做出坏人的样子。 他努力回想着,这种情况下,陆易的死宅漫画里,那些坏人一般会说什么。 “夫人,不要激动,毕竟你也不想这样被人看见吧” 女人的状况实在不算好,她上身是一件领口到脖颈的紧身棕毛衣,下身是一件剪裁合适的包臀裙,整个身体被人嵌在怀里,无措的眼睛和唇被人捂住。 来人身材高大,轻而易举地就将修长的手肘压在女人的上身,将她丰盈的大奶从中间硬生生压下去。 左手覆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动作间指节不时插入她湿热的嘴内,女人无措地挣扎着,大奶的却在来人手肘下,温度紧密地相连。 远远看去,如同封建的旧电影里,陈腐大宅里一日一日守着节的美貌妇人,被掌握大权的继子狎昵地压在角落,抚在妇人身体上手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但随时都可能剥开,肆意把玩女人的软玉般的身体。 左时打开衣柜,随手拿出一条长粗腰带,捆在女人身上,她的气力很小,但他仍旧捆得毫不留情。 用撕下的布绑住女人的眼睛,左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现在我拿掉塞在你嘴里的布,不许叫人哦,大”左时及时刹车“大不了让檀宫的人都来欣赏一下夫人的美丽”。 漫画里的大坏蛋这时候会怎么做,左时想到套路,拇指放在大婶的脸上,缠绵地擦过她饱满的唇珠。 软的唇肉擦过左时的手指,他觉得没什么感觉,却怪异地看见自己手肘上泛起的红潮。 啧,陆易整天看的都是什么H漫。 觉得差不多了,左时深黑的眼睛漫不经心地一瞥,手指伸进大婶嘴里,一点一点把布料抠挖出来。 左时是下意识皱着眉的,毕竟把手指伸进别人的嘴里,怎么想都很恶心,但同时他又有些跃跃欲试。 这究竟有什么乐趣,陆易他们为什么很喜欢这样。 湿热裹着左时的手指,柔软的舌抵在左时的手指前,像是要把他推出去,又同时吸吮着他。 左时的手指下意识一弹,布料往女人口内的更深处探去。 女人被迫张着口,些微白的津液从她的下巴溢出。 “你想——干什么” 布料终于抠挖出来,由于探得太深,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故作坚强,但鼻尖泛红,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只需要忍耐到主人回来,夫人,一定不要被发现” 说到这里,左时做了决定。 少年挺拔的鼻梁上叛逆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晨星,他兴致勃勃地在怀里拿出那张照片。 “求求你,我并不漂亮,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 女人脸色白得可怕,神色哀戚,仿佛下一秒就要碎开来,唯有鼻尖的一颗小痣,透出几分艳色。 她双腿交叉,跪坐在床上,双手背在身后,和脚腕绑在一起,身前的粗绳将挤在一起的大奶分开,过于紧的绳结勒着肉感的大腿。 女人原本梳好的挽发此时已经半垂,蜷曲的碎发落在脸颊旁边,更增添了几分人妻的妩媚。 紧身的上衣在粗绳的捆绑下,更加凸显女人姣好的身材,女人上身被迫挺起,远远望去,却如同女人主动抬起肥硕的奶子,主动求着邀人品尝。 但要是再凑近一点,就能看见女人紧咬着的唇瓣以及她眉弓凝滞的僵硬。 左时没有任何犹豫地把住那团肥大的奶肉,他如同一个好学的学生,循着记忆中的样子抓揉。 女人的呼吸急促了些,她抿紧唇,身体想往后缩,反而将软弹的大奶拉得更长,额间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细汗。 左时皱着眉,并没有感到什么魔力,他凑得更紧,想弄清楚陆易和那个男人为什么跟疯了一样。 突然的安静,让原本往后缩着身体的女人,试探地伸直,于是凑近的左时的脸瞬间埋进女人的大奶里。 脸部的皮肤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仿佛陷进一团柔软的云里,左时大脑瞬间一白。 “你干什么” 左时抿紧唇,桀骜的眉弓扬起,额前的碎发被蹭得有些凌乱,耷拉在他的眉骨上。 他突然有些莫名地生气,仿佛伟大的探索冒险中突然被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陷阱偷袭,甚至被打得措手不及—— 59.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一) ro ush uwu 2.c “对不起” 女人跪坐在床上,双腿合拢,被捆在身后的手极力压着裙口,才使包臀裙不至于滑到腿跟。 但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至于对于左时而言是这样。 早在裙口往上翻的时候,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没有超凡,女人的一切动静对于他来说更像是慢动作回放。 女人的穿着非常端庄贤淑,甚至连领口都一丝不苟开在脖颈处。 然而这样禁欲的外在下,身下仅穿着由几条黑绳连在一起的丁字裤,裙口稍稍往上翻一点,雪白的大屁股就露出肥硕起伏的弧度。 “露西娜” 左时无聊地躺在床上,突然想到陆易最喜欢的那本漫画,叫什么《转生成为勇者却被魅魔小姐缠上这种事情不要啊》,大概这样的名字。 在市集里被迫穿着性感成熟的成人服装,被贩卖的可怜的魅魔小姐,露西娜。 “你在害怕” 左时看着魅魔小姐的眉紧张的皱着,不时侧过头,似乎门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绷紧身体。 “会被发现的,求求你,这里的主人快要回来了” 女人苍白地恳求着,上身的大奶随着她的身体往前倾,而色情地抖动两下。想看小说就到:yuzhaiwuvip.com 她祈求的神色那么可怜,唇瓣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受人强迫的贞洁修女。 但她身体呈现出的姿势又那么下流,正常的紧身针织毛衣被硕大的奶子撑得鼓鼓囊囊,往外挺着,越发显出那一截细腰和蜜桃般的肥臀。 “夫人放心,已经这么晚,这里的主人今天不会回来了,不然我这个坏人怎么敢光明正大地躺在这里” 左时肆意地躺在床上,女人缩在角落,他一个人占了大半空间。 他这话并不是乱说,而是有过太多的经验,那个人就是这样我行我素,自私自利的人。 在檀宫等待的人算什么呢。 “真的吗”女人眼可见地放松一下,随及又警惕起来,磕磕绊绊地开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算太笨嘛,大婶。 “夫人,知道得太多可不好,你也不想我们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 左时坐起来,眉骨线条分明,深邃的眼睛带着乖戾,掐住女人的下巴。 “对不起” 下巴被掰得有些疼,女人想掩住泪意,泪花还是从眼尾坠下来。 她懦弱地道着歉,仿佛并不敢深究,只要快点摆脱这一切。 “你” 左时的话,被房间门口的铃声打断。 没有人接听,铃声就一直响个不听。 这么紧急,几乎只会有一个情况。 那个人竟然回来了,左时讽刺地一笑。 “那么只有下次见,夫人” 左时解下女人身上的束缚,在露台层迭的窗纱下,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后,左时在书房见到那个人,他们交谈只花了五分钟。 比起幼年一年都见不到一次,现在他们见面应该更为频繁一些,但左时已经过了那个,把父亲当成神一样的时期。 对于他提前结束暑假特训,那个人翻看着微型电脑上左时最近的情况,没有任何过问。 “下学期能到超凡四阶吗” 这是那个人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提出的要求。 “可以” 这是左时的回答。 简短的对话到此为止,左时走出书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出别墅。 左时走到楼梯口,左右探一下,跳到一旁的树干上,几个闪身,窜进绿叶掩盖下的树屋里。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卧室的灯也一直亮着,如同夜空中两个互相遥望又永远不会靠近的星球。 直到卧室的灯灭了,书房的灯仍旧高傲的亮着,似乎要永永远远这样高傲的独自亮下去。 但左时知道,那盏灯始终是要熄灭的,又或者说,那盏灯故作高傲,其实他是为了旁边的灯而来。 左时冷刺地一笑,躺在树屋上,没有再看,借着漫天的星光,他拿出那张女人年轻时候的照片。 是崭新的照片。 如果边角再白一点,片面再模糊一点,或许能够更像从十多年前,一直保存到现在的样子。 “十多年前” 左时有些困倦,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张旧世界的照片,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也还没有超凡。 左时昏沉地睡过去,直到被雷声吵醒。 这是什么地方?他分明在树屋睡觉。 哐呲一声,电闪雷鸣,暴雨浇注在左时身上,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呆愣地看着周围不符合常识的一切。 “下城吗?” 少年拧着眉弓,透明的雨水从他高耸的眉骨落下,显得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地白。 60.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二) “学生”大爷把学生拉到店门口,“打雷的时候不能站在树下,学生”。 校门口的大喇叭还在劈里啪啦地放着通知。 “遵守教育教学活动相关安全规范,不私自下水游泳,不在江河湖塘等水边、工地水坑等区域玩耍、嬉闹,注意防火防灾...” “不可能,是超凡的原因吗,幻境” 左时毫不犹豫地走进雨幕。 他明明在树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梦?可是非常真实。 幻境?但是他没有感受到超凡的痕迹。 “暧,学生,好好的一个学生,长得是俊,但是人傻了” 大爷喊了一声,没拦住,只能着急地看着学生慢慢消失在雨幕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旁边巷道内一声尖锐的吼叫,把左时拉回现实。 “我真的没有” 少女跌坐在地上,白的校服已经被淋湿,黑的长发黏着她苍白的下巴,她满身泥水,白的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 她被浇得湿透,脸上和裸露出的雪白小腿上,全是施虐的痕迹,白里透着青紫,如同被雨水打落枝头的花。 洁白的花瓣坠在泥水里,仿佛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 “没有没有,永远只会这几个字啊” “靠,都怪她,偏偏遇到下雨” “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啊” “陈嘉卉,妈的,我再问你一遍,钱在哪里” 一行人有男有女,躲在拐角的檐下。 “问那么多干什么,把她衣服扒了,看她还能藏在哪里” “不是,你不挑的啊” “听说她翻垃圾堆的” “怪不得那么臭” “她不肯把钱交出来,是不是就想你去扒她呀” “我真的没有钱” 少女缩在墙角,湿发散落在肩侧,睫毛垂着,眉眼染着水汽,本来阴郁的脸庞,倒真的显露出几分楚楚可怜。 “不会就是用这副样子,去勾引左陵然的吧” “人家都消失一个多月了,还信这种谣言” “这可是我们嘉卉亲口说的,左陵然是她男朋友,哈哈哈哈哈” “是你男朋友,连他走都不知道啊,嘉卉,你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 男男女女们大声笑起来。 原本还瑟缩着的少女,听到这个名字,也只是蜷缩起身体,长的睫毛垂下,一言不发,如同被大雨淋湿的流浪猫,在角落瑟缩着发抖。 “陈嘉卉,该死,你不是在打工吗,怎么会没钱”黄头发男生没有耐心地扇了女生一巴掌,接着抓住她的头发,“啊?问你呢,怎么会没钱”。 “你他妈” 黄头发男生还没说完,被人一脚踹到地上,他被踢懵了,坐在地上,看着出现在巷口的清瘦男生。 男生身形并不算高大,但他松了松手腕,冷眼睥睨着里面的一切,仿佛在看垃圾一样的高傲眼神,竟然让他有几分摄人的气势。 “靠” 黄毛被同伴扶起来,淬了一口,暴怒地看着清瘦男生。 几个男生女生团团朝清瘦男生靠近。 “就凭你们” 清瘦男生冷冷一笑,文气的脸上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最后几个男生女生扶着一起走了。 “你没事吧” 少女一边哭着,一边擦男生脸上的血。 左时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 “他们那么多人”女孩拉着男生的手,想把他扶起来。 “明明只要忍一下,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女孩脸色苍白,仿佛洗脑一般念叨着,单薄的身体怎么也扶不起他。 “又不是什么大事”左时不屑地笑一下,吐出口里的血,“就算不能超凡,他们也不算什么”。 超凡突然用不了,确实不在左时的设想范围内。 怎么也扶不起左时,少女坐在他的旁边,肩膀一耸一耸,过于长的黑发遮住脸蛋,哽咽地哭着,却又努力的不想发出声音。 啧,真的跟只流浪猫一样。 “喂,同学,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扶我起来” 左时感到稍微有一点力气,只是一些皮外伤,看起来吓唬人而已。 坐起来靠在阴冷的,带着泥土和青苔潮湿的味道的墙壁上,左时才有心情回想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他摸一摸下巴上的伤口,痛感很明显,线索杂乱无章,左时一向崇尚超凡伟大,能解决一切的狗脑子,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 左时决定先从眼前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入手。 “你叫陈嘉卉” 女生点点头,苍白的小脸掩在过长的头发下面,身体非常单薄,那么细的一截腰身,哪怕被雨水浇透,也能看出肥大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些不合身。 “别动” 左时伸手,女生又害怕起来,被淋湿的黑眼睛恐惧地睁大,但仿佛被他凌厉的语气震慑住,没有动弹。 分开少女掩在脸前面的厚重刘海,左时看着那张青涩的脸。 苍白的小脸上能看见细微的绒毛,被雨水淋得发亮的黑眼睛同时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年轻时候的大婶无疑。 61.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三) 他反复地看过那张大婶年轻时候的照片。 想到这里,左时伸进口袋,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他的衣服,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恍然地意识到,这不是他的身体。 左时把目光转向缩在墙边的少女,寒冷让她颤抖着身体,浑身上下被雨淋得湿透,让她本就白的皮肤更加惨白,也让她身上被霸凌的伤痕更加明显。 易碎的古董瓷器花瓶,左时莫名想到这个东西,已经布满裂痕,随时都可能裂开。 真的是年轻时候的大婶? 左时看过她的资料,以及那张照片,她应该烂漫,活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带着满身的伤痕,埋着头,长发遮住眉眼,惨白着脸,跟个被抛弃的流浪猫一样。 究竟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学校在哪里,家人呢” 左时试图收集更多的信息。 “我” 少女靠在墙上,校服已经湿透,厚重地黏着她单薄的身体,冰冷的雨水让她的皮肤更加透白。 她眉眼被雨水洗刷得湿润,眼神没有焦距,身体战栗着,纤细的骨骼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但她的脸颊却开始泛红。 “喂,同学,被揍得这么厉害的任,都还没有发烧呢” 左时看着昏昏沉沉的女生。 歇息一会,左时才无奈地把女生背在身上,去找诊所。 “太轻了” 左时下意识第皱着眉,纤长的身体背着少女,走进雨幕里。 慢慢的,雨已经很小,但仍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在坑洼的路面上溅起涟漪,左时有些冷,身后与少女相贴的地方却越来越热。 这到底是什么偏僻的地方,茫茫找不到路,左时有些憋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时扶着墙壁,任由雨水冲刷着黑发下的眼睛。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找到一家写着中西医结合,跌打损伤,因难杂症百病消的小诊所。 左时把人放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 醒来的时候,头顶的白炽光让左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醒了就去前台把钱交一下,你女朋友在左边帘子” 即使大脑昏沉着,左时也能感觉到药师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好。 左时很快知道了原因,大脑胀痛,所以他听到那两个字时,反应了很久,像是变成牙牙学语的孩子。 他起身,拉开旁边的帘子,看着躺在床上挂着吊瓶的少女。 她很瘦,全身都很单薄,像纸片一样,露出来的胳膊那么细一点,还有她的腰身,左时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 少女安静地睡着,披散的黑发下,衬得脸更加地苍白瘦削,仿佛一枝被风雨摧残得即将凋零的花。 左时想到医师说的那两个字,怀孕。 那么纤细单薄的身体,真的可以孕育出一个小孩吗。 她很轻,单薄的像是小女孩一样的身体,背在背上,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 那么纤细的身体,可以孕育出一个孩子吗。 那么小的乳,真的可以喂养小孩吗。 左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大婶的样子,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魔力的雪白大奶,硬起紫红乳粒以及旁边的一圈淡淡的紫红乳晕。 那里原本应该是粉色,小小的一个,怀孕的时候慢慢涨大,会渗出奶白的汁液。 涨得太严重,她的情人,被他们抓在手上,吸吮,啃咬,慢慢变成熟肥大的紫红。 少女依旧睡着,只是梦里仿佛也不安稳,眉微微犟起,透明的泪液从眼角坠下。 雨又大一声,闪雷不断,哐呲一声巨响,左时睁开眼睛。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见树屋的顶,以及手里的照片。 脑海中闪过少女苍白的面容,他真的回到过去了吗,还是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倔强的流着泪的阴郁少女,只是他对着照片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 左时看着树屋的窗外,书房的灯已经熄灭,卧室的灯重又亮起来。 “难道真的应该找个女朋友” “啧,如果是像露西亚一样,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左时无聊地反复看着那张照片。 大婶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太阳一样的少女,让那个自傲的人动摇,但偏偏不承认。 而他梦中的女孩,像月亮,孤单晦涩的月亮,落入泥中满身伤痕的月亮。 “怎么会是一个人,梦啦” “别这么可怜呐,大婶” 左时枕着自己的手臂,黑的眼睛无聊地睁大。 雷劈不醒,人嫌狗厌青春期少年,难得在中途醒来后失眠。 ------------ 端午节快乐!惊喜加更 嘉卉:关于怀孕那件事虽然是捏造但只要大家相信是真的就不算梦了吧 ,毕竟我只是一个没有超凡的可怜普通人呐 62.末世后懦弱人妻(十四) 卧室的灯又亮起来。 左陵游回到卧室的时候,嘉卉已经睡下。 她一开始以为他要来,或者还会吃一顿饭,于是着装比较正式。 后来等得太久,她认定他不会来,洗漱睡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却又重新亮起来。 她起来,有些尴尬地坐在床上,看着他走进浴室。 他们的话仍旧很少。 以前,很多年以前,他们是不缺话可以讲的。 那时候的嘉卉叽叽喳喳,班主任今天又如何如何,班上捣蛋的学生又如何如何,她总有说不话的垃圾话。 左陵游常常是不耐烦的,于是他就掐一掐她的脸,她的脸红得透顶,话也就少下来。 “乱摸女孩子脸是渣男” 女孩揉揉红扑扑的脸,杏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左陵游。 “除非——他想亲她” 左陵游懒散地继续揉她的脸,大有一副理直气壮的意思。 “除非”女孩这两个字拉得很长,说话也有些囫囵,他想凑近听得清楚一些,却一下被她得逞,凑到他身上来。 “除非——她喜欢他” 她说话时,已经凑到左陵游耳边,手指掐了一下左陵游脸上的软肉。 接着脸贴着他的脸,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咪那样蹭了两下,重复一句,“除非他喜欢她”。 “有时候真想拆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被她触碰的脸颊感觉有些怪异,左陵游长的睫毛下的眼睛闪烁两下,很快镇定下来,他用手指推开她黏人的脑袋。 “装的傻瓜” 女孩被推开,双颊气得粉扑扑的,像是一颗刚剥皮的甜美蜜桃。 “骂我呢” 他这么说着,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把手掐着她的下巴亲上去。 “唔” 女孩瞪大眼睛,想说些什么,但没有挣扎,反而乖乖任他亲。 左陵游并不管她,想也知道,她又要说些喜欢啊爱啊之类小女孩的胡思乱想的爱情童话。 “哈” 女孩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粉的唇被亲得红肿,还沾着透明的津液, 他们很少接吻,左陵游也喘,突然又被她抱住。 她在他的脖颈间磨蹭,软软的,像一只被顺毛的猫。 左陵游觉得永远搞不明白她,只是接吻而已,他们大多时候都在互相探寻身体,比这更为亲密,但她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但左陵游摸着她的头发,竟然也沉溺在这种怪异的氛围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他想到自己傻呆地在这里,抱着她站了半个小时,时常觉得不可思议。 但回忆毕竟是过去,和少年时期相比,十多年时间,嘉卉变了很多,左陵游也已经不再是那个自视清高,桀骜不驯的臭屁少年。 他们都已经有很大的变化,或者说他们都在新世界里,学会伪装。 浴室的玻璃上爬满水珠,左陵游一身浴袍从里面走出来,嘀嗒的水从他黑的头发上坠下。 他没有理会,坐到窗帘旁边的深灰的小沙发上,处理起微型电脑上新的消息。 “我帮你擦头发吧” 女人支着手,不知道该干什么,脸上有些窘迫。 月光的影子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他转过头,高耸的鼻梁上还带着几颗水珠,鎏金色的眼睛看着嘉卉,没有说话。 “可以直接用超凡烘干的吗”女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原本只是发粉的脖颈,这下窘迫得涨得通红。 左陵游答了一声好。 他快速在微型电脑上点了两下,随即坐到床边。 女人动作轻柔,却很认真。 左陵游坐在床上,嘉卉站在他前面弯着腰身,温热的手指不时擦过他的眉眼。 女人穿的是一件杏色吊带睡衣,领口开得并不大,是居家的式样。 但她毕竟是弯着身体,睡衣又松散,饱满的大奶随着她擦拭的动作一跳一跳,白肉酥融生香,仿佛在诱着人把玩。 偏偏主人还没有察觉,只认真地擦拭着,嘴上还同左陵游说着两句无聊的闲话。 是无聊的问候。 晚上吃的什么,在檀宫是否习惯如此之类。 分明是无意义的闲话,氛围却轻松一些,左陵游看着女人藕白的手忙来忙去。 男人眉下鎏金的眼睛微暗,却不着急把猎物拆吃如腹,反而忽然起了些耐心,同她聊着没有营养的废话。 “疼吗”嘉卉不小心扯到他的头发。 她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他,刚才的放松全部消失不见,如同惊惶的鸟儿。 “你做得很好” 左陵游以前不做表情的时候,时常像臭着脸,后来眼睛异化成金色,就更具有攻击性。 以前,很久以前,嘉卉并不害怕左陵游的臭脸。 “又在装酷呢,臭脸帅哥” “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加酷一点” “这么臭的脸,是不是欠一个美少女的吻” 现在嘉卉僵在原地,仿佛他是十恶不做的暴虐恶徒,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 63.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五) d eyim en.c om “你做得很好” 左陵然不得不放缓语气重复一遍。 这句话终于让她平静下来,她继续动作,嘴里下意识解释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平常帮很少扯到头发”。 她僵硬地略去中间的名字,想要停下,但话已说到一半,又不得不说完,否则只会显得更为奇怪。 但帮谁擦呢,自然只有那个和她在22岁就结婚的人,这是动动脑子就可以想明白的。 女人下意识停下擦拭的动作,看他的表情。 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男人高挺的眉弓下,深邃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不曾听到,或者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深意。 似乎注意到女人在看他,左陵游微微皱眉,仿佛在问,怎么突然停下来。 “好了” 女人稍微放松下来,脸上带出一抹淡的微笑。 确实差不多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擦拭得太久。 “继续” 男人面无表情,但英挺的鼻梁上,鎏金色的眼睛仿佛覆上一层暗影。 嘉卉又扯到他的头发,那时候男人的手指擦过她的腰窝,接着直接探进她的领口。 女人踩在地毯上的脚趾蜷紧,一只手无力地抓着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下意识抓着男人的头发。 对于超凡者来说,女人抓住头发带来的挠痒一样的轻微感觉,用疼痛来形容又太过,但也并非毫无感觉。 酥麻的轻微感觉刺激着左陵游的神经。 “怎么想到要和他结婚” 这话突兀地从左陵然口里问出来,他问得温和,眉眼舒缓,仿佛一尊高台上微笑着的神像,将多年的涵养都凝在里边。 “他”更多免费好文尽在:3hai t an g.co m 女人只回答了一个字,接着就是一阵长的喘息。 “怎么” 罪魁祸首面无表情地看着停顿的女人,说出关心的话语,冰冷的指节却继续凌虐着白的乳肉,没有丝毫停顿。 “他——求婚” 女人艰难地说出这个字,想要假装无事地继续擦拭男人的头发。 但她的一对雪白的大奶从领口翻出一只,直直往外挺着,紫红的乳头被把玩得肿大,如同文清街上的主动挺着色情的奶子请求被使用的站街女郎。 而女人却懦弱得如同鸵鸟,假装一切没有发生。 “也喜欢他?” 左陵然没有用爱这个字眼,甚至于喜欢这两个字,在他的认知里也太过夸张,像是幼稚的小学生才会说来说去,于是说得十分勉强。 “不” 女人有些受不住,双手挎着左陵然的肩膀,埋在他身上喘息。 “不喜欢-呐”男人拖长声音,鎏金的眼睛光华流转,如同璀璨的宝石,他假惺惺地做出遗憾的样子,“就为了履行你二十二岁要结婚那种傻话”。 左陵然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停下动作,拨起她埋在他肩膀处的脸,想看她的表情。 女人脸颊泛红,如同一枝醉了的粉玫瑰,她的眼睛带着一层晶亮的薄泪,分明陷在情欲里,却努力压抑着,认真地回答他,“不是喜欢,他爱我,我也是爱他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 像是害怕他听不懂,她又加上一句。 “爱”左陵游手指下意识地用力,脸上带着尖锐的不屑,“陈嘉卉,十几年过去,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女人的眼睛红了,她犟着眉,又变成可怜的兔子,鼻子也带着酸涩的红,但她强撑着,始终没有哭出来。 左陵游松了手,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突然凑近,想吻她的唇,碰到的却是她雪白的脖颈。 女人下意识偏着头。 她不想和他接吻,她预备着他也不会吻她,那是和爱人一起的,他们只能算作交易身体的情人。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躲避,想粉饰太平,于是单膝靠在床边,主动捧起身前雪白的乳肉,朝他靠近。 “多鱼,你记得我为什么不要它吗” 左陵游的手抚上她的脖颈,冷冷地看着她。 多鱼名字里带鱼,实际是一只猫,不要它的理由也很简单。 “吃了别人的东西,就不是我的猫” “可是你上次,已经知道我结过婚” 女人定在原地,疑惑地看着他,她海藻般的长发垂在两侧,皮肤白皙。 “不是这些外在”左陵游摩挲着女人纤细的脖颈,“我要的是以前的陈嘉卉,十几年前的陈嘉卉”。 女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身体开始战栗,她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用尽全力才抑制住推开他的冲动。 “十几年前,我对着自己的血发誓,再也不要回到过去” 女人的身体仍旧颤栗得很厉害,但她倔强地看着他,泪花从她眼角流下来,长的睫毛沾上些许泪珠,绝望又美丽。 64.末世后懦弱人妻(十六) 左陵游皱着眉,金色的眼睛如同野兽般盯着她,“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女人的眼睛在瞬间恢复清明,她低下头整理好衣服,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 “你想亲我吗,现在可以亲了” 她像是做好心理准备,掠过那个话题,勉强对着左陵游地笑一下。 左陵游直觉不对,但资料上并没有特别的事件,直接问她,看起来她也不会说实话。 在他思考的时候,女人已经凑过来,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唇上,接着她的软舌缠上来,左陵游停止思考。 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仿佛只剩下他们如同蛇般热烈交缠的啧啧的水声。 女人气喘吁吁,左陵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大脑放空,本应坠入情欲的沼泽里,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一个问题。 她和那个人这样旁若无人地亲过多少次。 用她那双小狗一样亮澄澄的眼睛注视着他。 得到她就可以,无论用哪种方式。 他觉得自己满不在乎,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一刻他并没有感到满足,反而觉得更加干渴。 “如果我非要勉强呢,留着一个旧人类,如果只是作为情人,我为什么不要一个新人类呢” 心里咕噜咕噜冒着酸泡儿,当事人并没有察觉,他只是感觉自己突然很愤怒,愤怒到了刻薄的地步。 女人下意识吞咽一下,仿佛胃被酸液灼烧着,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并不想和他对抗,只是逃避地说“我会努力”。 “不是努力,是必须”左陵游自然自然地说,“就像你喜欢我,又去爱他一样,现在,把他剔除干净,变成十几年前的陈嘉卉”。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情感是机器,可以随便控制”。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怎么会又转身和另一个人结婚” 左陵游冷呵一声,高挺的鼻梁下,薄的嘴唇挂起讥讽的笑,他看着她,想把多余的愤怒压下。 但他金色的眼睛如同冬日的阳光,仿佛是暖的,却没有半点温度。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愤怒显而易见,或许只有他自己没有发觉。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继续说“你爱他,他爱你,多高尚啊,你们的爱就纯洁无瑕,不带一点利益”。 这话仿佛卡中女人的要害,她莓果般的上下嘴唇一碰,只说出一个,“我不知道”。 女人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她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爱他”。 左陵游顿在原地,仿佛被集中要害,脸上的表情呆滞一瞬,半晌没有说话。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很怪异,如果这里有一面镜子,就能映照出他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脸。 不应该是这样。 在和嘉卉的相处中,左陵游永远是胜券在握的那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他手指动一下,突然很想吸烟,极力平复着呼吸,他再次重复一声,“我知道”。 她却不管他的异样,继续说“你只希望我爱你,可是你爱过我吗”。 女人想走开平复一下情绪,却被左陵游一把扯住。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男人抬起头,高大的身材和金色的眼睛让他时刻都仿佛一个危险的巨兽,此时这个巨兽竟然希冀地看着她,仿佛把脆弱的地方展露在她面前。 “但你可以教我” 在利己的世界里讲爱,像是在讲一个让人鄙夷,人人嫌弃的东西,这让左陵游十分勉强,但他莫名地不想让她就这么走掉。 “可是我不想” 女人听见这话,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又仿佛有人把垃圾当作珍宝,递进她手里。 他又定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双金色的眼睛竟然流露出受伤和脆弱的神色,就那么看着她。 但幼兽被伤害才会躲起来舔舐伤口,猛兽会回已更大的伤害。 “好啊” 左陵游反而笑起来,脸上恢复对于外界表现出的那种温和的神色。 “既然你不需要,那就来试试,做个被操得大着肚子的情妇” 左陵游温柔地抚摸着女人颤抖的眼睫,仿佛怜惜的爱人,口里却毫不留情地吐出恶毒的字眼。 65.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七) 尽管个性很烂,但长得人模狗样,家世又不错,左陵游从小面对的诱惑不在少数。 新世界以后,秩序混乱。 卓越的超凡让他面对的直白的肉体诱惑就更多,她们有着玩偶娃娃一样美丽的容貌,完美的身材比例,但他并没有多大兴趣。 左陵游从来不认为是她的缘故,毕竟他很少想起她,哪怕在梦里梦到,紧张刺激的新世界也让他很快抛之脑后。 “这里会鼓起来” 左陵游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只因为那一句联想,他整个身体的血液几乎都沸腾起来。 男人一身灰蓝浴袍下是苍白的皮肤,金色的瞳仁染上一点邪恶的红色,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 本来封印在名为爱的假象下,但既然这种假象已经彻底粉碎,那他就掠夺一切自己要得到的,本该如此。 女人却后退一步,像是联想到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她着急地看着他“我不想怀孕”。 “怀孕” 左陵游站起来,跟着重复一句。 她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指怀孕。 左陵游并不喜欢孩子,但如果是她的孩子,他想了一下,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要怀孕,我只是当你的情人,并不需要怀孕” 女人下意识抓左陵游的手腕,几乎是有些讨好地看着他。 高大的男人看着她,强有劲的脉搏在她手下鼓动着,热的气息将女人包裹,让她不自主地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相贴的手钻过来,爬上她的身体。 黑的一片影子压在她身上,她后退一步,仿佛不安的猫竖起耳朵,随时准备逃跑。 “可以,用避孕套” 饱满的唇瓣被她啃咬出些许血渍,女人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她垂着睫羽如同羽扇般眨动一下,在眼下投出一个淡的影子。 “没有这种东西”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落在女人身上,仿佛计划着,怎么把猎物拆吃入腹。 “这样也可以” 女人垂着眼睛,半天才做好心理建设,向前一步抱住男人,迟疑着伸出手覆上去。 “这样不够” 这么说着,左陵游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汗,微眯着眼睛,汗珠从狭长的睫毛落在唇珠上,说不出的性感。 左陵游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剧烈地喘着粗气,却突然阴阳怪气的一句,“你倒是熟练”。 手已经有些酸痛,左陵游却没有半分要释放的意思,女人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催促的意思,好似觉得这就是结束。 有过这样的时刻,炎热的夏日,在他的房间里,那是他们第一次探索对方的身体。 女孩已经褪下上衣,手却还羞涩地放在身前遮挡着。 “到你了,我都脱光了,你还什么都没脱” 她说完,还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他眼睛黑,眉毛也黑,皮肤却是冷白的,打球晒三天,捂一捂又白了,简直没有办法。 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额前黑的碎发掩在帅气的眉眼上,轮廓分明。 “你先——脱光” 女孩抬着下巴,傲娇得如同一只昂贵的猫。 对着这样极具攻击力的帅脸,说出这样亵渎的话,感觉是会被一拳揍死的程度,但她还是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左陵游利落地脱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目不转睛地看过来。 “好丑”女孩有些嫌弃地看着,粉的唇瓣如同樱桃一般,过了一会儿,她又有些好奇地凑近一点,“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吗”。 她已经完全被新奇的东西吸引,连放在身前的手都放下,指着他身下,瞪大眼睛,“还会变大吗”。 “你试一试就知道” 他看着她身前小小的乳,明明和黄色漫画里相差甚远,但他的喉咙下意识吞咽一下,突然觉得非常渴。 “我才不要呢”她下意识地有些嫌弃,看着如画一样的黑发桀骜少年,又有些跃跃欲试。 “我就碰一下哦” 女孩说着,手指朝着丑东西靠近,几乎只刚刚碰到,那东西一跳,白液溅出来。 白液喷溅到女孩的下巴,接着嘀嗒嘀嗒地落在她雪白的乳上,粉色的乳尖也沾上不少,有些下流的反着光。 “什么啊” 女孩有些反应不过来,灵动的眼睛空白一瞬。 她跪在床上,手背抹了抹下巴,雪白的身体裸露着,好奇地伸出舔了舔唇瓣上的白液,脸上是纯然的天真,仿佛可以被随便对待的性爱人偶。 66.末世后懦弱人妻(十八)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现在,简单的抚慰只是让男人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 男人眉眼英挺,兽一般的金黄眼睛盯着女人,仿佛伺机而动的野兽。 “这样可不够” 左陵游恶劣地笑了一下,他直接抱起她,放到床上。 坐在软绵的枕头上,背脊抵着冰冷的床头,女人乌溜溜的眼睛被白炽的灯光刺得眨巴眨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一身雪色的皮肉,乌黑的发丝散乱地勾在脸侧,身体收拢,下意识地做防护的姿势。 左陵游跪在她身前,强行分开她紧闭的双腿。 他慢悠悠地挑开她脸侧粘连的发丝,从她的颈下开始啄吻。 女人侧着脸,仍有些下意识的抗拒,却被捏住下巴,探入她的口腔,一点一点舔舐吸吮。 仿佛被某种粘腻的软体侵入,透明的涎液从女人微张的口流出来。 “别射进去,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射进去” 她可怜巴巴地抓着他的胳膊,做最后的挣扎。 女人是刚哭过的,眼睛通红,却因为刚才的亲吻,一半的理智还陷在情潮里,带了几分潋滟的媚色。 一身皮肉雪白,腰细,奶子却极大,抓着左陵游手臂恳求的时候,也就挤在她的大奶之间。 女人只是求啊,哭起来眼睛装着水汽,身体一颤一颤,大奶也就跟着摇,简直是天生只能攀附着人生存的菟丝子。 左陵游没有说话,他俯下身体吃她的大奶。 温热的舌舔舐着肥大的乳粒,女人双腿无力地蹬着被子,被迫张开的双腿下意识地想要并紧,却只能被迫大开着。 “湿了” 手指刮蹭出透明的黏液,他慢条斯理地抹在她的脸侧,长的睫毛半垂着,阴影如同一把小扇落在脸上,颇有些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女人倒在床上,脸侧带着靥红,她咬着口内的软肉,被桎梏得不能动弹。 几根细线做成的性感内裤已经湿透,中间的一小块布料将女人双腿之间的软肉贴合得严丝合缝。 小口收缩着吐出蜜液,连带着她身下白云般的枕头都带出一点灰的痕迹。 手指沿着女人内侧大腿根部的皮肤,挑起那几根细绳做成的布料,褪到女人的腿弯。 女人被可怖的快感折磨着,身体仿佛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都要断裂开来,眼角却还无意识地流着泪。 “真可怜” 男人鎏金的眼睛带着神邸一般的慈悲,他掐着她躲避的下巴,在唇角吻了一下,仿佛一位绅士在完成崇高的献礼。 但下一秒,他彻底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本该如此。 在肆意的冲撞中,女人雪白的皮肉带上一层玫瑰色的浮粉,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着喷涌而出。 她拧起眉头,但并不是决然的痛苦,那痛带着酥麻的快感,在她的眉眼间又添上一丝风情。 痛和灭顶的快感交织着,让她的脸如同带着崩坏表情的性爱人偶。 “只要,只要不射在里面就可以” 女人再次退一步,分明还喘息着,却执着地抓着他的手臂。 软肉随着她的紧张而绞紧,仿佛有千万张口吮吸着他。 “放松” 左陵游喘一口气,身体也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他声音嘶哑,拍一拍女人蜜桃般的雪白臀部。 “求求你” 女人眼里盈满泪珠,微拧的眉仿佛不屈的神女,但这神女主动将身体的姿势拉到极限,身上满是紫红痕迹的大奶摇晃着,上头的乳粒肿大,下流地反着光。 如同沦落到破败的神庙里,几个铜板就能随意对待的庙妓。 汗液爬满男人的脸颊,背着光,男人陷在暗影里,并不说话,只是一昧的冲撞,每一次都像是要进入到最深。 女人的抗争已经被撞得破碎,只剩下带着情欲的呻吟。 “我-会-恨-你-的” 破碎的几个字并没能完全说出来,女人就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雪白的脖颈如同濒死的天鹅一般仰起,她的口大张着,眼睛失去焦距,脸上一片空白,只有眼角带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男人退出的时候,带着噗嗤的声响。 女人的身体痉挛着,溢出的白液沿着她泥泞的腿根流下。 她回过神已经是很久以后,她喘息着,眼睛红红的带着恨意地盯着他,仿佛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好可怜,这么看着我,是迫不及待想要继续吗” 左陵游懒懒地一笑,连发丝都透着愉悦,他拿出应付人的那套假面,假惺惺地做出关心的样子。 实则鎏金的眼睛如同阴湿粘腻的异兽,眨也不眨地盯着女人。 67.末世后懦弱人妻(十九) “我去一下浴室” 女人找了个理由,侧身到旁边下床,赤脚踩着地毯,粘稠的白液沿着她大腿,坠进华美的地毯里。 她完全没有精力注意,只跌撞地跑进浴室。 淋浴的水声响起,女人却没有站在淋浴下面。 她坐在旁边,吊带睡衣的裙脚掀到大腿跟,双腿大开,眼睫颤动着,可怜又无助,仿佛不知道怎么下手。 最后她的手还是放在身下,破开褶皱,插进紧缩着的蚌肉里,引导着身下浓浊的白液流出来。 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紧绷,眼睛始终盯着浴室门口,仿佛那里随时会有一个异兽扑门而入。 于是总不得要领,手指只卡进浅浅的一点,就让她浑身战栗,身体变成虾子一样的粉色。 女人背脊抵着玻璃墙壁,微湿的乌发落在白的脖颈,长的睫毛半垂,头靠在玻璃的一侧喘气。 女人喘息着,只是随意地看一眼,突然瞪大眼睛。 水珠雾化的磨砂玻璃,映照出男人的影子,以及他那双诡异的金色眼睛。 他坐在阳台前的沙发上,模糊的影子映照在上面。 “是处理公务”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淅沥的水声中,女人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又爬到淋浴下面,仿佛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男人是超凡者,浮空城第一的超凡者,在新世界秩序建立的最混乱的几年,差点被授予‘第一公民’的称号。 而这只是普通人都隐约可见的磨砂玻璃。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左陵游手上有一条长的领带,是沉闷的黑,绑在女人手臂上,越发衬得她皮肤雪白。 “就这么想为你那个没用死去的丈夫守节,伟大的爱情” 左陵游嘴角轻嘲,连那种表面敷衍的伪装都难以维持。 “不要,求求你” 女人的手被黑的领带绑在挂浴袍的架子上,她跪坐在地板上,想要往前躲避,身体却往前一扑,大奶直接撞在磨砂玻璃上。 硕大的奶肉压成饼状,女人双眼泛红,想要转过身,却被强制压在玻璃上,雪白的大屁股往后高抬着,如同发情的母猫一般。 后入的姿势太过契合,没入层迭的软肉,撞开胞宫,每一次进入都顶到最深。 女人眼睛失焦,刚开始还能艰难地说两个字,但很快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剩下身体持续的痉挛,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栗。 夜深得有些发白,不知道进行了几次,女人的手被绑在头上,一对大奶往外挺着,吊带裙上混着斑驳的白液,雪白的皮肉满是青紫的痕迹。 本来平坦的肚腹被灌得圆尖,仿佛怀孕的小妇人。 “K城?啧,我会去看一看” 男人身上还披着浴袍,汗水沿着他的喉结滴落,声音有些嘶哑,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语音电话打来的时候,他那么自然而然地接通,说了两句话,又随意地挂断。 “救救我,不可以,不可以” 女人的肚子已经涨大到极限,每一次进入都让她屏紧呼吸,身体痉挛。 挂断电话又过了一会儿才结束。 女人一身吊带长裙,坐在泥泞的浊液里,雪白的大奶随着紧促的呼吸摇晃着,裙摆被灌得圆尖的肚子卡在腰间,丰满的臀部满是青紫的痕迹。 白的皮肤衬得她眉眼乌黑,仿佛纯洁的圣女,但她的手被架在头上,满身浊液,大奶上的乳粒紫红肿大,肚腹圆尖,又如同艺术家画笔下堕落的圣女像。 被囚在暗室,日夜浇灌洗礼得合不拢腿,少女般的身体逐渐变成丰满色情的成熟妇人模样的可怜圣女。 左陵游把女人抱在怀里,想解开绑死的领带。 只是轻微碰到她的肚子,女人的身体就一阵痉挛,扑哧的浊液从她合不拢的腿间溢出来。 女人忍住颤栗,推开左陵游,头歪着靠在玻璃上喘气,显露出下颚紧绷着的美丽线条。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女人看着他,那里一滴眼泪都没有,倒是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淫靡的白珠,随着她眼睛的眨动坠到脸侧,绝望又色情。 左陵游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种美丽。 永远不会。 女人说的是现在,但也带着年少时的恨。 左陵游解开她领带的手僵住,半晌才继续动作,他金黄的眼睛覆上一层暗影,冷笑一声,“无所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恨我的人那么多,你算什么” 男人站起来,暗的阴影遮住他脸侧的阴翳,金色的眼睛露出淡漠的神情。 左:无所谓啊,我没关系的,恨就恨呗,破防,什么我会破防吗,哈哈哈我无所谓啊 68.末世后懦弱人妻(二十) jiza i 5 . co “不出意外,明天K城的事就能处理完毕,大哥预计什么时候回来” 左陵游脚下踩着异兽的尸堆,下巴上还沾着一点腥腐的鲜血,耳边却接通着电话,如同逛游乐场一般悠闲。 “后天吗” 听到预计的回答,左陵游继续安排其他事情。 刘秘书已经在檀宫处理相关事宜,恭敬地听着通话内的指示,那边话题末了却没有立即挂断。 要来了,像是忽有所感一样,在刘秘书这么想的时候,电话那头果然问起那位来自下城的女士。 尽管已经事先打好腹稿,刘秘书还是有些踌躇。 他心里怨怼着,怎么偏偏来檀宫偏偏遇上这种事,但还是硬着头皮,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一点” “让她听电话” “……” “她不愿意?” 隔着电话,刘秘书都能听出那种压抑的语调。 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假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 1.c om “回下城,你告诉她想都不要想” “她现在高热,正在输液” 刘秘书狠了心,一骨碌把话倒出来。 “陈女士毕竟是旧人类,身体是非常脆弱的”刘秘书斟酌着语气,不知道这位什么态度。 说喜欢呢,据说就那么把人扔在浴室里离开,衣服是湿的,满身斑驳可怕的痕迹,简直是对待玩具一样肆无忌惮。 说不喜欢呢,又总要突兀地问上一句。 刘秘书走进房间,看着病床上睡着的陈女士,主动拨打视频。 “花儿一样娇弱的旧人类” 那边冷冷地讽刺一句,刘秘书以为他要挂断,但视频又一下子被接通。 无怪刘秘书会这么想,毕竟那位这次去K城,为的就是拯救被围困在滨海高中的九百多名旧人类以及10名超凡者。 K城是座海岛而来的浮空城,下城中的一个高中,突然发生大型超凡复苏事件。 滨海高中约有九百多名旧人类被围困其中,前去营救的10名超凡者也有去无回。 这件事本来轮不到左陵游亲自去处理,但K城在超级大城中本身处于下位,一直和S城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那十名超凡可能已经牺牲,其中不乏有K城看好的天才超凡者,再派人去也很可能是徒劳无功。 于是K城向S城申请人道主义援助。 一方面,S城的左陵游是公认的最强三人之一,被评为超S级超凡者。 另一方面,末世后十多年,新的如此大型的超凡复苏事件,需要支撑的力量也极其庞大,只能是超凡之匙那种等级的超凡物。 K城主动提起,也算向S城卖好。 总之,刘秘书觉得,比起拯救滨海高中那些脆弱的旧人类,直接毁灭滨海高中应该会更轻松一点。 那头接通视频以后,沉默不语。 “还在昏迷,如果没有意外,输完液温度应该能降下来” 刘秘书看着床上的‘睡美人’,主动说明情况。 女人纤弱的眉犟着,眼下有无意识的泪,似乎连在昏迷中都不安稳,但她的脸却是红扑扑的,带着一层浅粉色,极其富有生气的样子。 但无论怎么看,也没有祸国殃民的美色,刘秘书再次感到疑惑。 “连做梦都不敢安稳,懦弱” 电话那头嘲讽一句,刘秘书想跟着点头,突然听到电话里那渡鸦的鸣叫。 绝对不是普通的渡鸦,下城中普通的渡鸦早就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只有异兽。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边灭异兽边听电话吧。 刘秘书想说点什么,但嘴唇上下一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计划有变,我今晚回来” “今晚!”刘秘书的声音拉大,他急忙走出病房外,有些控制不住崩坏的表情“今晚是不是太着急,那么强大的超凡复苏遗迹,哪怕是您,最起码也要三天”。 刘秘书脑海里只剩下可怕的三个字,他超爱。 这三个字对于一个满腹野心往上爬的人来说,是最穷凶极恶的侮辱。 “嘉卉女士今晚也不一定能醒来,而且有医师照料” “为了她,你觉得可能?” “我会解决,刘秘书”那头自顾自做了决定,“今晚回来”。 好好好,你没有。 你不是为了她连夜赶回来。 你当然一点不爱。 全身上下嘴最硬。 或许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刘秘书不得不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但叮的一声挂断之前,刘秘书听见连续的,像是血液喷溅的声音,是大量消耗超凡才能造成的恐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