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女主(良寂系列二)》 公交 绿色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动着,不紧不慢的在马路上行驶。 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一群人正在等车,其中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五官深邃,气质矜贵。 他一进来,良寂就注意到了他。 虽然外面穿的普通,可是那西装底下的衬衫却是?的限量版,全世界也没几件。 这样的男人在一群人里倒是鹤立鸡群了,良寂上下扫视了下他优越的侧脸,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呦呵不错啊,遇到极品了。 到了站牌,公交车一个漂亮的前倾停下了,前后两扇门缓缓打开,空侪举着公文包挤上了车,良寂插着兜抬脚跟了上去。 如果不是,爷爷非要他体会什么平民生活!空侪咬牙切齿的想着,侧身夹在一堆人里,公文包紧紧贴着大腿,他才不会跟别人一起挤在这个鬼地方! 傍晚,周围什么味儿都有,酸的、臭的、香水……一个劲往鼻子里钻,空侪几乎要被熏死了,恨不得现在就下车。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看底下人上的差不多了,司机发动车子,公交缓缓在马路上前行起来。 空侪拉着扶手,略微一低眼,就看到那些稀疏的,秃顶的,头油的,五花八门的,头顶。 平常倒没什么,只是现在想看不到都不行,空侪闭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周围的人一直挤来挤去,身体不可避免的和别人撞了几下,一开始空侪只以为是不小心,再又一次大腿被人摸了后,空侪“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他居然,居然,被,猥-亵了! 若有若无的抚摸还在继续,仿佛是在品鉴着什么。 空侪气的要死,睁着眼睛低头往下找,还没等找到,他的腰一下绷紧了,一柄坚硬锐利的刀抵在他的腰口。 在周围乱七八糟的颜色里,一只纤白的手从后背伸出,手心放着一张纸。 由于是下班时间其余人都累了一天,正靠在自己座位上打盹假寐,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动静。 空侪绷紧了腰身,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僵硬的从那只雪白的手拿走纸条,手指哆哆嗦嗦的展开。 【别叫,敢叫出来,我就划烂你的裤子。】 可恶,空侪握紧了拳头,忍耐的低声向后方询问,“你想要做什么?” “呵,”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尖锐的刀锋缓缓摩擦着他腰间的皮带。 不,空侪瞪大了眼睛,胳膊背到身后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他伸手胡乱摸索着,一阵凉意闪过,锐利的刀刃在他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这是警告。空侪死死按下心里的耻辱,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空侪隐忍的闭上眼睛,冰冷的刀身在划着皮带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碰到他的肌肤,被重点照顾的那一块已经布满了无数细小伤口。 粘腻的汗水已经蒸湿了衣服,空侪身躯隐隐颤抖着,越来越滚烫的体温不自觉追逐起那若有若无的凉意。 她的指尖很凉,像雪,不小心触上去,空侪就几乎会打个哆嗦。 恶心,他眼中浓重的厌恶几乎要达到顶点,躯-体却违背理智的每一块肉都硬起来,强迫自己靠近她,贴近她。 她似乎是玩够了,阵地转移到他腿上,西装裤被刀划了一个隐秘的口子,冰凉的手钻进去,尖尖的指甲留连擦过大腿,空侪双膝瞬间发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空侪死死扯住头顶拉环,我日你大爷,别让老子抓住你! 地下室 女人似乎很欣赏他这副样子,雪白的手指缓缓上升,抚上了他布满汗渍的面庞,从优越的眉骨,往下到高挺的鼻梁。 空侪隐忍的任她抚摸,在她几乎摩挲自己唇瓣时,手掌拱起猛地往后一伸。 突然一阵无法避免的前倾,那只雪白的手已经收回了,晃悠的公交车停在站牌前。 刀抵着他的腰口,懒懒说了句,“下车。” 空侪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人群挤下车。 “往前走,我说停再停。” 空侪磨磨蹭蹭的向前走着,外界的冷气吹干脸上的汗渍。 “停,右拐。” 空侪随着声音拐进了空无一人的小巷,此刻天已经快黑了,小巷路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轿车。 “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空侪捋了一把黏在额前的碎发,冷静的望着两旁的街道。 “我想要你,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很喜欢你,所以我要带你回我的别墅。” “可以让我看看你吗?”空侪往前走着,违心的吐出一句话:“说不定,我看了你就喜欢上你呢。” “真的?”那人似乎有点高兴,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期待,“那你不要逃跑啊,我,我很丑的。”她声音失落起来。 就算只有两个字,她的喜悦也几乎要流出来,空侪心中略微划过一丝愧疚,声音柔和了几分,“我不会跑的,让我转身看看你,好吗?” 女人音色颤抖的说了句:“好。” 空侪握了握拳,叹了口气,原本打算动用家族力量报复她,算了,只要她不再缠着自己,没必要对她下太狠的手。 空侪慢慢转过身,就在即将看到她时,身后一道高大的黑影闪过,脖颈重重的挨了一下,空侪捂着脖颈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 该死的,空侪一只手撑着墙壁,不断发昏的眼睛努力抬起,可他只能看到一抹黑色的裙角,就倒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眼睛在最后昏过去时,他看到女人雪白的小腿在黑裙中晃动着。 她蹲下身,冰冷的匕首拍了拍他的面颊,“蠢货。”良寂嗤笑了声,“变态的话,你也信。” 良寂站起身踢了踢他的身体,“把他扛到车上,放我别墅地下室里。” 良意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身体沉默的点头,扛起空侪的身体塞进后背箱,接着他们弯腰钻进车里。 良寂抬眼懒懒的看了眼自己哥哥,小指伸到刀柄上的孔洞,漫不经心的转着,“我不是说到做到了吗?已经把你从地下室放出来了。” “你不用再担心像他们一样被囚禁了,”良寂露出个微笑,“开心点儿。” 良意双手攥着方向盘熟练的向别墅开去,透过后视镜,镜中自己唇角努力向上扯着。 车子停在了院内,良意帮良寂打开车门,然后到后备箱把空侪放出来。 良寂推开门,整栋别墅倏的亮起暖橙的光,温柔的光辉像细密的纱轻柔的铺在每一处,地板,墙壁,沙发。 她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宠物们,说起来已经好久不见了。 “踏——踏——踏——” 细细的高跟一上一下落在每一级的台阶上,声音传到了地下室。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睁开眼睛,费力的转动起被铁烙扣紧的脖颈,是,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说不清的恐惧厌恶又或者“期待”在逼仄的房间内蔓延开。 这是在这里的第多少天? 纪承泽手指抽动着摸上了墙角的痕迹,昏昏沉沉的脑子勉强分辨出是第七道,被扣紧的手腕艰难抬起触摸着第七道划痕的下方,尖锐的摩擦声在黑暗中一下一下响起。 不一会,他耳朵动了动,裂开的指甲停止刻痕的动作。 寂静的黑暗里一把钥匙清脆的撞在一起,良寂从中找出一个钥匙插进面前的锁孔,转动。 门被拉开。 走廊的光悠悠的斜照进门内,纪承泽混沌的神经清醒了一瞬,仰起脖颈近乎贪婪的看着门外。 她每次来都会带来短暂的光明,纪承泽混沌的睁着眼睛,几乎分不清是在看灯光还是在看倚靠在门框上的她。 纪承泽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正常的光芒,纪承泽上下扇动的双眼还有些虚幻,只看到外界的光辉倾斜在她美丽的身上,细细的腰肢倚着门框微微抬眼看他。 谁能想到她是个情感扭曲的变态呢,纪承泽神经逐渐清醒低头苦笑了一下,视线投注到地上,可地上有她的剪影,耳边有轻微的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声音。 余光是无理由的飘到,轻轻抬起,随之落下的高跟。 “咔哒,”她随手开了灯。 瞬间天花板上冷白的光流溢下来,黑色的长裙摩擦过雪白的小腿,漂浮的裙角似乎洒满了碎钻,流淌起细密恍惚的光辉,地上的影子越来越近。 还差几步,纪承泽看到她黑裙下雪白的小腿停在床边。 为什么她会囚禁自己,为什么?除了这张脸还不错,纪承泽几乎想不到自己有任何优势的地方。 面前的女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长长的伤口穿过雪白的面庞,有一种让人冷颤的美。 “我最近几天没来陪你,你好像乖了不少了。”良寂微偏过头看向地上只碎了的一个碗,轻微的勾起唇角,“是因为想我了吗?所以要好好表现。” “你饿了我那么久,就是想砸东西也没法砸啊。”纪承泽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被拷紧的手腕。 良寂疑惑的看向布置的温馨的房间,“这里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喜欢它?” “我为什么不喜欢?”纪承泽几乎气笑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喜欢待在地下室。” “更不可能喜欢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变态!” “可你要知道,”良寂平静的看着他,缓缓抬起纤白的手,仿佛对待情人轻轻抚过面庞上细长的伤口,“我喜欢你。” 她这话说的叫纪承泽反胃,跟听不懂人话一样,都拒绝那么多次了还非要缠着他。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纪承泽直接怒吼出声,“可是我不喜欢你!”说完,纪承泽心突然提起来,几乎下意识的屏着气,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这些伤人的话他每次都会说,只是这次过于过分了些,良寂选择性过滤掉淡淡的转身,“你该吃饭了。”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纪承泽莫名松了口气,身体瘫在床上,还好没惹怒她,要不然还怎么骗到她身上的密码。 说实话那一阵儿她一直不来纪承泽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奇怪的麻木状态,就连想到她有可能抛弃自己,大脑都完全没有喜悦。 下意识的用“抛弃”形容自己和她的关系,而不是摆脱,纪承泽反应过来后觉得更加恶心,空虚的胃都有一种恶心到痉挛的错觉。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乱发脾气,纪承泽在脑海冷静的告诫自己,只有接近她,顺从她,让她放下戒心才有可能拿到钥匙逃跑。 也不知道走了那么久,公司有没有出问题。纪承泽想着再次尝试抽动手腕,安静的房间只想起铁链的碰撞声,扣的死紧的手环隐没在墙上纹丝不动。 “他还在闹吗?” 未阖上的门,走廊外口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 被铐在床上的纪承泽瞬间竖起耳朵。 “是有些小脾气,不过感觉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良寂声音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仿佛是在操心不听话的小猫。 “这么久了他反抗还是很激烈,记得小心点,不要再受伤了。”良意看到她经过纪承泽的前一个房间时想起上次她被伤到的事,眉头微蹙,提醒了一句。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耳朵里,纪承泽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快,他是有在良寂强迫他时拼命反抗过,可是他根本没有伤到过她,这个大哥就上赶着给他扣帽子。 一瞬间纪承泽对于良意的好感度直线下降,丝毫没有想起他在良寂对他发火时为他求情的事。 良寂端着碗一进来就看到纪承泽冷淡的眉眼,唇也抿着,也不知道是在不高兴什么。害,男人的心思真古怪,良寂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真可惜 他看见良寂立刻把脸别过去,用被子把自己盖上,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她应该会强迫自己转头看她的,但是这次——并没有。 应该又是星期四了吧,每次星期四她心情都很好,纪承泽拽着被子正对着墙壁,心中流露出古怪的酸水。 良寂缓缓走近了,微微俯身,轻轻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温和:“吃饭吧,别饿坏了。” “我不吃!”纪承泽声音冷极了。 良寂微微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但是由于今天来了新人所以她心情很好,愿意纵着他这点小脾气。 她弯下了腰轻轻的趴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说话,“你肠胃不好,饿坏了要生病的,我心疼。” 轻柔的音色钻进耳朵里,纪承泽觉得耳膜有些发痒,鼓着气转身,“那是你,”猛然间与她四目相对,纪承泽张了张口,声音一下弱了下去,“总之,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真的?”良寂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笑着,心中倒是有些诧异,自己对他好像,并不算好。 “你还是放了我吧,”纪承泽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曾经对我做的所有事。” “我对你做的……”良寂低低的笑起来,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明明长着一张总裁脸的男人,怎么性格跟小孩一样呢。 “这样吗?”良寂声音轻微暧昧,缓缓朝他探出了手,指尖划过他的鼻梁一点点往下到修长的脖颈,纪承泽呆呆地昂着头任由她的指甲戳到喉结。 指尖仿佛泛着莹润的微光,一点一点的滑过清瘦的锁骨,纪承泽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好像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紧张的盯着她那只手。 手指顺着他解开的衣领,向下,纪承泽大气都不敢喘,这只手能让他生也能让他死,每次过后都好像要了半条命一样。 良寂已经缓缓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纪承泽顺着她的力道手指微微颤抖的松开,露出的身体憋的全是汗。 就在纪承泽以为她会更近一步时,一块坚硬的东西抵在他唇上,良寂神情温柔,举着勺子喂他,“别闹了,好吗?” 又是这样,还想控制自己。纪承泽厌恶的看着那碗粥,猛然抬手,“我说了不吃!”良寂躲闪不及,手中的碗在空中翻了几圈,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地上氤氲出的乳白痕迹逐渐扩大,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暖糯的香味,良寂静静的看着他,眼眸仿佛一潭水一般沉静。 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她打的并不重,纪承泽却一下呆住了,连脸上的疼痛都忽略不计,她曾经也打过他很多次,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他摸不清良寂现在的想法,纪承泽忽然有些慌乱,良寂生气了吗?没有。可就是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 良寂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数十把钥匙串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良寂对着光把钥匙放到眼前,找了一把对着他腕上手铐的锁眼插进去,扭动,没转成。 手指从一串钥匙中随便摸了一把又插进去,还是没动,再换。 纪承泽惴惴不安的看着她动作,每换一把他的心就仿佛碎裂一分,无助的不知该如何描绘他此刻的绝望。 “咔哒”锁孔开了。 双手释放出去,然后是双腿。 猛然间没了镣铐的手腕光秃秃的,纪承泽没从床上下来,惶恐不安的摸着手腕看着她,仿佛她下一秒的话就能将他宣判死刑。 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明明那么厌恶的地下室,那么厌恶的女人,纪承泽泪流满面,指甲死死抠进肉里,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期盼了那么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绝望,闷的好像要就此死去。 微沉的镣铐解开后被随手扔在地上,良寂缓缓站起身。 她要离开了,要走远了,他颤抖语无伦次的想着,长时间无力的双腿使他摔到地上,纪承泽近乎崩溃的爬到她腿边。 “不要,不要抛弃我,求求您。我以后,不会,再闹脾气,我不会……不会,求求您,请您不要扔掉我,我会好好的服侍您,不要……” 良寂低头擦着裙上被溅到的白点,听到他的话略微有点不耐烦,“行了行了,把地上收拾一下。” “我会叫人重新给你送一碗,你吃完后柜子里有衣服,挑一件换上吧。” 说完,良寂转身走了。 收拾的意思是……让他舔干净!巨大的喜悦瞬间砸向他,纪承泽连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每一处沾染到的地方都弄的干干净净。 光洁的地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副镣铐,纪承泽把它们抱进怀里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没关上的门,门被风吹的扇动。 他的心好像也破了个洞,漏着冷风。 外面良寂腰靠在栏杆上,懒懒的昂头看着高高的房顶,真无趣啊,还以为他反抗会有多激烈呢。 丢了吧,然后再去抓一个,良寂张开倚在栏杆上的手猛然收紧了。 她兴奋的眼瞳张缩,腰肢离开栏杆,双手捂着面庞弯腰笑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人宁死不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猥亵的过程实在是太让人享受了。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良意从楼下走过,听到她冰凉扭曲的笑声抬起头,她的身影在黑裙下肆意的旋转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良寂哼着歌往前走,偶尔踮起脚尖,然后膝盖缓缓弯下,拽起裙身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行了个屈膝礼。 穿过长廊,重重迭迭门仿佛一道时空螺旋,良寂张开怀抱,放肆的大笑着,这些——都是她的战利品! 在经过一扇门时,良寂停下了,她侧身看着这扇2016的门,眼神平静,她脸上的伤就是被这个人搞的。 良寂的手轻轻放在门把上扭开,门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真可惜,良寂微微勾起唇。 孤儿院 良寂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正常,安静的黑夜里,孤儿院的小孩都睡了。 她会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头顶,每当这个时候,安静的夜晚就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啃食声,像老鼠。 孤儿院并没有老鼠。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她内心的声音。 她不喜欢说话,算是孤儿院里的一个怪胎,每个小孩都接触过她,但是最后总会被院长制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院长严厉的望着她,将一张打印出的监控画面重重拍到桌上。 上面是自己给一个孩子戴上链子的动作,良寂淡淡的瞥了一眼,稚嫩的声音充满漠然,“我们在玩游戏。” “我警告你很多次了,这是侮辱人格的做法。”院长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你现在太小还不知道这里的严重性,我必须纠正你!” 良寂看着院长不断抖动的脸颊肉,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错误的,那是不对的,什么也玩不了,良寂只能藏在暗处,看着他们玩,这是她唯一不被阻止的乐子。 可是有一天院长还是找到了她,神情凝重,曲起的食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你在偷窥他们吗?” 偷窥?她有点诧异,却莫名觉得这个词非常合适,原来这个叫偷窥啊…… 偷窥比别的东西有趣多了,她一下把以前的游戏全部抛之脑后。 哥哥是个十分好的偷窥对象,因为他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防备。 她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的身份的,可是有天她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哥哥那张古板老气的脸,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紧张不安的看着四周。 她藏在阴影里,低着头身体突然无法克制的发抖,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哥哥害怕的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院长每周都会给他们放电视看,一些动画片儿还有一些,所谓正直的剧,故事的结局恶人总会得到严惩,男女主会排除万难在一起。 院长很是关注她,每次都会问她有什么感想,期待的注视着她,可惜作为一个合格的坏蛋天生就会撒谎和伪装。 这是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大坏蛋在掌控了一切后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男女主愤怒的质问他,不是已经变好了吗! 大坏蛋笑得很猖狂,作为一个天生的坏人欺骗就是本能,是你们太愚蠢。 这使得她学到了很多东西,并且能够更加熟练的伪装自己,良寂对此抱有由衷的感谢。 没人知道那个被他们怒骂三百遍的猥琐变态是她,他们晚上小心翼翼的连衣服都不敢脱,生怕自己晚上又被那种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的视线盯着。 良寂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看他们恶心透顶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是渐渐的偷窥已经不在满足她了,因为那些人在发现她只会看不会做别的事后,他们就重新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这令良寂感到愤怒,看到他们脸上每一个幸福纯粹的笑容,都恶心到几乎反胃。 一个合格的变态应该给他们以巨大的压力,于是良寂做了第二件事,她捡走了当时一一位常来做慈善的义工丢弃的瓶子。 起初义工并不在意这一点,直到后来他发现丢失变得越来越频繁了,如果是贵重东西还好,但是令他不安的是他丢的是一些非常私密性的物品,比如穿过一次的衬衫…… 让这样一个人留在孤儿院是十分危险的,他几乎是立刻就报告给了院长。得益于她当时年龄还太小,警察并没有调查到她身上,这件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良寂学会的第三件事是跟踪,第一个遭罪的是她哥哥,从前他们总是在一起做一件事,可是自从发现了跟踪这种更加有趣的事后,她就开始乐此不疲的跟踪起来。 不过这次受害者不止他哥哥,还有她的同学。 一时间那片地方的男生每到天黑后便都会回到家,几乎没有男生敢单独逗留在外,只要被那个变态发现了就会……就会……他们想起那些人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回答,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过唯一毋庸置疑的是,那个变态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这是每个被跟踪后的人的统一回答。 也许是天生适合做变态,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只除了她哥哥。 然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坏人,迅速找到理由并且倒打一耙是必修课。 很快她就流下眼泪,哭泣着抱住他,良意起初十分不安,在听到她居然说是因为爱上自己后就更加踌躇起来。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小时候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她把亲情误以为是爱情。 “我只是从他们身上寻找你的影子,我,我知道错了,可是,可是,我好痛苦。”良寂抽泣着,哭的好像要昏死过去。 良意被她紧紧的搂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抬手抱住她,如果回抱过去,岂不是给了她希望。 她学会的第四件事是囚禁。 良寂把脸埋在他胸前,蕴满潮湿液体的双眼兴奋到蠢蠢欲动。 她圈养起了她哥哥,以爱的名义。 良意反抗当然很激烈,头一次开始的良寂也不知道该如何调教下去,只能一头雾水的胡乱摸索。 驯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发火时时常会把良意打个半死,没办法只能带他去治伤,可是他老是借着看病的机会逃跑。 真是让人无比厌烦。 她把他活生生饿了三天,一口水都没有,当她在进去时,良意已经十分顺从了。 沉默又温顺,良寂高兴了好几天。 她第二个下手的人是她的家教老师,那人是个大学生,似乎刚毕业身形清瘦,脸庞还带着青涩的稚气。 他一进门就对她弯起唇角,白皙的脸庞双眼明亮又耀眼,这是个软柿子——她第一眼就知道。 同样的第二次,过程已经很熟悉了,那么第三次,第四次,良寂从中渐渐学会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温柔。 简单又粗暴的驯养过程远没有温水煮青蛙有意思,那些人纠结动摇的神情多么美妙啊。 她小时候觉得100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于是她决定要囚禁满一百个人,然后听院长的话做一次他口中该做的“人”。 现在这栋房子走了那么多,良寂关上门转身离开——还差68个。 抗拒 良寂正下楼梯迎面遇到他,微微勾了唇,点头,“哥哥,麻烦你了。”她的音色像风像水,安静下时整个人似乎都透着一股温和的恬静。 良意一只手提着药箱,昂首看着她神情微怔。 她缓缓走下台阶,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上另一条胳膊上微不可察的伤口,表情有些叹息,她最近施虐欲有些严重了。 上面那些不听话的疯狗几乎每个都被她抽了个半死,要不是昨天来了新宠她心情好,恐怕今天受伤的会再多一个。 良寂扶着扶手与他擦身而过,雪白皮肉里散发出的馨香无法拒绝的钻到鼻腔,直到她脚步已经落到地面,良意这才一僵猛地回过神。转身叫住她,“你去哪儿?” 昨天是星期四,她应该不会再出去了,良意慢慢攥紧了提手。 “我去看看22。”良寂回了一句,动作没停,直接往地下室走。 22,是昨天傍晚在公交里的那个人。良意勉强放了下心,可是想到她最近越来越严重的施虐欲,心脏便愈加不安的跳动着。 新来者还没调教好,万一,万一……伤到她,就像那个人一样。 良意回想起那个男人当时狠厉的动作,忍不住牙齿发冷,锋利的匕首在漆黑的房间里划过银白的光,她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别墅原本有一百多人,因为那次事件后被良寂直接洗牌,一百多人中只剩了十几个,后面抓来的人虽然反抗激烈,但始终还在她容忍范围之内。 要是这次,这次——良意心里一紧连忙去找赶到地下室。 黑暗的地下室里,良寂雪白的面庞在一片黑暗里更加艳丽诡谲,腰肢靠在2022的门牌号下微微抬起唇角,“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不想提起。”抬起眼睛看向楼上,“上面的那些人还受着伤呢,就麻烦哥哥了。” 说完良寂将视线重新转到他身上,看了他一眼,就能推门进去。 良意抿了抿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终于转身提起药箱上了楼。 别墅的走廊很长,每个房间都几乎一模一样像蜂巢一样对等,只能从门牌号上的数字认出这是哪一间。 上了楼后不需要拐弯,正对面便是2015号。良意曲起手指轻敲房门,只响了一下,他就听见里面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跌倒在地上的声音,好像还碰到了很多东西,“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良意提着医药箱微微皱起眉,她下手太严重了。 那人怕良寂等的不耐烦了,顾不得腿上的伤口,直接拖着近乎被打折的双腿,两只胳膊撑在地上爬到了门前,伸长了手臂给她开门。 门一开,赫然是良意那张可恶的脸,闻开宇脸色骤变,声音冷漠,“你来干什么?” “看你死没死。”良意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提了药箱从他身上跨过去。 闻开宇咬牙手肘强撑在地上,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弯曲的膝盖不停直直打颤,他闭了气一步一拖的带着两条腿回到床上。 良意从药箱里拿出纱布绷带还有些修复药品往桌上一搁,“怎么吃的你自己知道,不用问我了。” 这个人的药物派发完毕应该去下一个了,良意收起药箱转身离开。 开门后走廊里的光一瞬间斜照进卧室,闻开宇手指颤抖的捏紧被子。 “等等!” 良意停下动作,回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主,主人,主人什么时候,”闻开宇额头上冷汗直冒,难以启齿的叫出了那个羞耻的称呼。 良意听到他的话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莫名的闻开宇就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某些东西。 闻开宇从小到大就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但是面对唯一能为自己传递消息的人,他还是忍着心里的嫉妒向他打听情况。 “她生气了。你知道上次的洗牌吗?”良意露出个恶意的笑,在他惊恐的视线中给他判了死刑,“她要我把你这样嗜主的狗丢出去。” 闻开宇身子一下僵住,浑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不能动作,过了半晌才终于语无伦次的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说喜欢我的。” “不会的,不可能的,”闻开宇手指颤抖的捏紧被子,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声音发着抖,“不会的,不会的,你在骗我。” 确实是骗了他,良意看着他现在宛如废人一般的状态,觉得无比舒爽。他现在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大傻逼,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凭什么让他们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就应该狠狠的打击他们,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这个贱人,整天摆着一张趾高气昂的臭脸,就连对着良寂也常常没有好脸色。要不是良寂看他怪新鲜的惯着他,要按她以前的脾气这人早被丢回老家去了。 良意把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有什么本事让她把你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后,门就骤然阖上,卧室里仅剩的那点微光也消失了。寂静的卧室里只能听到他不停颤抖的声音,“我不要走,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我决不能,我决不能……” 良意提了药箱觉得神清气爽极了,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反正本来就一直想着离开的,不是吗?我这可是善意的谎言。 下一个倒霉鬼是谁呢?良意转头看向四周四四方方的一模一样的门框,头颅不停转动着。 转了半晌,良意的目光在2016号幽幽的停下了,这间房是没人的,从他走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不过过的应当还不错,毕竟良寂已经把他的记忆清洗掉了。 那些玩腻的丢出去的人就是这样,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通常都会被洗掉被囚禁后的记忆。 良意来到17号房门,曲起手指准备扣下,猛然楼下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 重重的声响传到楼上,良意几乎觉得脚下都振动起来。 紧接着下面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暴喝,“我擦你大爷的,别动老子!!!”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良寂爬到床上,凑到他面前,好奇的盯着他,“我对你什么也没做呀。” 床上的重量一塌,他立刻就感觉到了,空侪心中一紧,瞬间激烈的抗拒着她触碰的手。 “我视力不太好,所以要开灯。”微热的吐息钻到耳中,他一下别过脸,暧昧的音色透过鼓膜流进心尖,“可是要让你睁着眼睛,我就失去了猥亵的乐趣。” “闭嘴!”他侧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手腕是被绑在一起背到身后的,俊美的脸上歪歪斜斜的带着眼罩。 空侪的抗拒不仅没有让良寂丧失兴趣,反而更加过分了,也许,也许,这就叫欲拒还迎。想到这个词,良寂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个屁啊!”空侪听到她的声音又恶心又反胃。 恶心死了,居然被一个这样的变态触碰,每次抚摸空侪都恶心的想吐。 要说几天前,别人告诉他自己会碰到这种事,他绝对会把那个人的头给打漏! 然而现在他却像待宰的羔羊似的,身躯在她手下可怜兮兮的颤抖着。 良寂没那么大力气,撕不开他的衣服,玉手一翻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迭小刀,两只玉白的手指夹着在他锁骨上上下划动。 空侪感受到那股无机制的凉意,瞬间僵硬的昂起脖子,一动不动,藏在眼罩底下的眼睛紧张的往那里瞟。 小刀划过他的脖颈,逐渐向下,抵到缝紧的线上,微微用力,“啪”一下,绷断了他衬衫上的扣子。 他不敢呼吸只能昂着头,听着一粒粒扣子不断砸在地上的声响。只要稍有不慎那把锋利的小刀就会划开他的动脉。 衬衫一下开了,裸露出小麦色的胸膛,上面是形状姣好的肌肉线条,肌肉块暴露在空气里,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我要教会你的第一件事,是放下你的自尊。”良寂脸上的笑容散漫,手指转着小刀,哗啦一下就把他的裤子也给划开了。 一瞬间羞耻涌上心头,空侪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遮挡,手腕却被绳子牢牢捆住,他近乎屈辱的咬牙试图商量,“你要钱还是要别的?我都可以做到。” “我什么也不要,”她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好像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让他发痒一样,吐息拌着微热的音色齐齐钻进耳膜,“我只要你。” 空侪盖在眼罩后面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大,在发现她似乎真的要做什么之后,手腕疯狂的挣扎起来,“我艹你大爷的,你个恶心玩意儿,别碰我,死变态,滚啊!” “安静点儿,我不喜欢别人骂我。”良寂懒懒的把脱下的衬衫揉成一团,塞进他嘴巴里,压住他的舌头。 空侪被衬衫堵的几乎干呕,在发现自己变得□□后,心中恐惧越来越大,身体不停扭曲乱动着。 可衣服还是一件件都褪去了,只有一根领带还留着,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缩成一团躲在床边的小角落里,紧紧盯着她的方向,恨不得穿透眼罩用眼神活剐了她。 “那些多余的东西,我已经帮你去掉了,现在我要你下床。”她猛地一拉他脖子上套的领带,空侪瞬间就身子就像她那边倒去。 察觉到有可能要倒在她怀里时,空侪身体硬生生的停住了。 费力挣扎 尽管空侪奋力挣扎着,身体却因为前几天的过度疲惫而渐渐无力,最后还是不得不屈辱的跪趴在地上。 裸露出的下半张脸能明显看到涨红的颜色,死死咬着唇瓣,仿佛在努力克制情绪。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听力在无限提升,她每一次起身动作间摩擦过布料的声音,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昂着头,睁着眼睛“看向”良寂的方向,无限的黑暗和默不作声使他越发焦躁起来,放在地板上的手不自觉抓着地板,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对他做什么事。 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空侪回忆起了昏迷前的匆匆一瞥,黑色的裙纱,雪白的肤色。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脸色变了变。 凭心而论这个男人长的很不错,良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优越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然后落到他清瘦却有肉的锁骨上。他现在浑身□□脖颈上只有一根黑色领带垂着,再加上掩不住的愤怒情绪,看着很像只对主人狂吠的恶犬。 “爬过来。”良寂坐在床头有点懒散的说了句,一只手拍了拍床铺,砰砰作响。 空侪冷着脸装作没听到,身体长时间没动。 良寂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部小型相机,对准他,“咔嚓”,一道白光闪过。空侪瞬间僵住,他听的出这是什么东西,一般那些人在胁迫别人时,都会用这个作威胁。 照片里的男人很强壮赤□□体的跪在墙角,脖颈上的黑色领带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就算是做出臣服的动作也看起来好像会随时咬人一样,更别提他身上止不住的戾气。 空侪僵硬的低下头颅,内心又气又恼,玛德,这个死贱人要是敢用这个威胁自己,等他出去了,绝对要把她大卸八块! 良寂手指勾着相机绳,随意的转动着,“你觉得这些照片怎么样?”他脸色难看,张嘴就想骂人,但是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说,“不如让大家欣赏一下,我们小少爷英俊的身体。” 话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空侪硬生生把嘴给闭上了。 良寂随意的翻了下相册,里面的人各式各样的,全部赤□□体,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躺在床上、有的靠在沙发上,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在努力维持着表情,拼命摆出一副假装顺从的姿态。 实际上恨不得把她一口咬死,良寂嗤笑了一声,下了床,走到他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空侪眼罩下的眼睛茫然的睁大,“看着”良寂。 “唔……”他蓦然被拽着头发,身躯向后仰着,良寂一只手拿了小型相机对他的脸怼拍了几下。 听到动静,一下知道用途的空侪激烈的反抗起来,如果让她拍到自己清晰的正脸,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良寂有些散漫的松开手,“啪啪”甩了他俩巴掌,声音冷淡,“别乱动,不然我就把照片发出去。” 空侪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恨得牙都快要碎了,过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嗯”字。 抽离 空侪万分屈辱的伏下身,健壮的胸膛贴上地板,一下传来一阵冰冷的凉意。他打了个哆嗦,双腿一点一点的磨蹭着朝她那边爬去。 现在他必须表现出顺从的样子,必须,必须顺从才能让她放松警惕!空侪背到身后的手指狠狠掐住绳子,粗糙的麻绳好像都要嵌进手腕里,不停劝诫自己忍耐。 他缓慢驱动膝盖,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着。 胸膛突然一滞撞上了一块坚硬的木板,应该是床头,他停住动作跪在那儿。 “不错,真乖。”良寂暧昧不清的夸奖了句。 声音就在旁边,离得很近。空侪咬牙切齿的强迫自己对她露出笑脸,双手在后面疯狂的解动绳索,玛德,这什么结,怎么绑那么紧?! 他嘴里还堵着衬衫,嘴角就努力向上扬着,哪怕长的再俊美表情也看起来十分变扭。 “这样笑起来真丑。”良寂声音带着嫌弃,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一旦手腕上绳子松动,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起身把她爆揍一顿。 空侪笑容一僵,唇角下意识的抹平了。 她一直都说很喜欢他的。空侪刻意忽略了心里那种轻微的不适感。 良寂对于乖巧的对象总是会给予奖励的,所以她起身,把塞在他嘴巴里的衬衫拽出来。 堵住嘴巴的布料一下消失了,空侪咽了咽蓄满口水的口腔,阖上发酸的下颚。神经变得警惕起来。这个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良寂把手指放到他唇边,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舔。” 一根清凉柔软的手指蓦然横上唇,空侪瞬间僵住,鼻子却好像不受大脑控制似的,疯狂的呼吸起来。 失去了视力的他只觉得自己嗅觉似乎提升了很多倍,感官不停向上攀登着。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动作,疯狂挣扎不愿做一只被她掌控的j狗。 这种算是后期奖励了,良寂懒懒的看了一眼他脸上疯狂的抗拒,前期可是跟要他们命一样。 不过这玩意儿她也只会在前期使用,后面恐怕能把她的手指给咬断,贪婪的吞到肚子里。 良寂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空侪被迫昂着头,张大嘴巴,只能任由那根手指捅进他的口腔里,手指带着点凉意,一直往下伸,好像到了喉咙。 男人的口腔灼-潮-,柔韧的舌□不停推拒着她的手指,但是明明根本推不开,反倒像是故意似的搅动起她的手指。 “唔……唔,呕……”他不停的干呕着,头颅止不住的摇晃着,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盐水浸湿了眼罩。可他没法挣扎,手指只能死死抓住背后的绳索。 此刻无论什么话都化作了呜呜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气场和身份在这个女人面前显出一股无力来,更让他崩溃的是自己居然还在讨好她的手指。 简直像疯了一样!舌□不听使唤的对着那根手指仔细□舐起来。但是,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唔,呕……唔唔……”他一面干呕一面将那根手指含食的更深。 疯了,真是疯了! “你好像很喜欢啊?”良寂看着他潮红的脸,呼吸不上来的表情,懒散的说了一句。 谁?谁喜欢!空侪瞪大了眼睛,如果揭开眼罩良寂一定能看到他愤怒到亮的出奇的双眼。 他像吃东西一样咬噬着良寂的手指,努力收缩喉咙想要含的更深,如果他能把自己吞下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就这样把她吞进去。 在这里待的有点久了,良寂微微皱了皱眉,口腔里的温度已经发烫到几乎让人觉得不适的地步了。 啊……好像是该离开了。良寂想了想自己的21号,抽出手指,上面裹了一层粘腻的晶莹,两根手指一碰一张就能拉出暧昧的透明的丝线。 她把手指放在他滚烫的脸庞上擦了擦,声音散漫,“我走后你可以自己解开绳子。这间卧室就是你的。” 良寂最后拿起相机给他拍了个照。浑身赤□的英俊男人,眉眼被大部分黑色眼罩遮盖着,歪歪斜斜的挂在脸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看着不像被迫倒像是玩什么情趣一样。 良寂说完就推门离开,楼梯口静静的站着一个身影,走近了,她侧头瞥了他一眼,“药发完了?” 良意身形僵了僵,提了提沉甸甸的药箱。他想解释自己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的,但是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压欺骗那些卧室里的男人,在良寂面前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寂也不会想听他解释。 “我最近想找个工作。”良寂懒散的往楼梯上走,突然提了一嘴这事。 良意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声音有点艰涩的,“是,是有新目标了吗?” “唔,算是吧。”良寂随便应了声,那条路上有个勤工俭学的男生长的很清秀,好像也姓纪? 性子冷冷淡淡的,那个词,那个词叫啥来着? 高岭之花?对,就是高岭之花。虽然她以前也有过这种类型的“邮票”吧,但是这个性子更多的是注重于“清”而不是冷。 良寂上了楼,对面正是纪承泽的房间,她脚步一动拐进了去。 空气中属于良寂的气味在逐渐消散,现在这间卧室只剩下他了。 空侪动了动被她用来擦手的那半张脸的脸部肌肉,觉得有些发痒,想要触碰,想要那个人的抚——不。他强迫自己忽略那个想法,手腕在一遍遍挣扎中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终于抽离了绳索。 手腕一释放,他立刻把眼罩扯下。房间里很亮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观察着周围,这是一间十分整洁房间,冷淡的灰棕色风格,除了必要摆设的床和柜子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不过床和柜子都很漂亮,上面画着他从没见过的花纹。这样看起来那个人并不冷淡,只是很懒散,嫌麻烦,所以才只备了最基本的摆设。 空侪动了动发酸的双腿,大腿因为长时间跪趴抖动着走到门前,仔细听了一会,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空侪看着紧闭的房门,张口想骂人,一张嘴却不小心动了发酸的下颚,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嗓子眼里探出来,好像被指甲划伤了。 如果,如果那个女人再来点话,他咬牙切齿的想着绝对要把她暴揍一顿!还有,家族里那群傻逼怎么还没发现他失踪了!等他回去了绝对要把那群废物通通开除! 卧室里没时间,他愤怒的情绪逐渐消散,躺到了床上休息。也许是良寂在床上坐了会的原因,现在床上属于她的味道还很重,空侪慢慢掀起被子将自己全身盖住,在薄薄的棉被底下不那么顺畅的呼吸着。 门骤然打开,纪承泽眼睛顿时亮了,慌忙爬了过去。那时房间里安静了太久,他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如今只是来到她身边就差点跌倒,好在他还是来到她腿边了,纪承泽蹭了蹭她裙下的小腿。 令人兴奋的24号 良寂似笑非笑的往下瞥一眼,他直起身子时头顶正好能到她垂下的掌心,顺手便揉了揉。 纪承泽不敢动弹,感受到她的力道后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她把手放下去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甚至一直以来渴望的自由都变得让人厌恶。 她没有在锁起自己,甚至门也没关,这是代表他完全不重要了吗?纪承泽惴惴不安起来,察觉到她有可能要抛弃自己的恐慌几乎已经将他的人格摧毁了。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作为被监禁者应该抵触,厌恶、怨愤、憎恶、仇恨她;可是当那天真的到来时,胸腔却仿佛喘不过气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整个人甚至变得无比恐惧。 在日夜不分的调-教和奖励里,他已经离不开良寂了,一旦走出这里整个人就好像失去意义。 明明刚来时是那么厌恶这个地方,对于眼前的女人态度更是嚣张到了极点,所以每次都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可是那时的他被弄的头破血流的都没被抛弃。 为什么,为什么,纪承泽绝望的想着,太活该了,我应该早点安分下来的,为什么要仗着她的宽容继续逆反下去。 如果能够乖一点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留下来了,纪承泽突然觉得好冷,可能是因为开了门外面的风吹进胸膛,所以冷到牙齿打颤。 他现在的表情和曾经那些人没什么两样。良寂感到有些诧异,甚至困惑。明明自己该是他们仇恨报复的对象,可是这些人在获得自由的第一反应却是恐惧,紧紧攥着她的裙角,哀求她不要抛弃自己。 也许……可能……是在试探她?毕竟作为一个变态,不被报复什么的,那这个变态当的也太没劲了。 当然,身为一个合格的变态她的警惕性可是很高的,所有放走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洗去记忆,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找到她。 想到这里良寂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看来她很快就能完成一百人的大业了。 她完美的选择性忽略掉上次洗牌事件,自己别墅里已经满了一百的人事实,重新开始制定起计划。 纪承泽紧紧的盯着良寂的表情,发现她迟迟不说话,心里涌起一丝微末的希望,下一秒却骤然黯淡下去。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不喜欢这里的我可以在玩腻之后放他走。”良寂嗤笑了声,手掌撑在桌上,上半身往后稍微一仰坐了上去。 她抱胸晃悠着腿,懒洋洋的看着他,“恭喜你,你可以离开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有千斤重量般一下一下砸在心头。 良寂不需要自己了。 纪承泽脸色发白,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仿佛海潮般席卷全身,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被放弃了,这是必然的结局,谁叫他忘了时间,忘了底线。纪承泽咬紧牙关,克制住那种几乎要崩塌的情绪,如海浪般的双眼注视酸涩的注视着她。 作为后来者他并没有经历过洗牌事件,但是良意曾经告诉过他,她十分热衷于收集游戏,就算是玩腻的对象宁可废了他也不会放走。 可是自从那次事件后,良寂就对玩腻的对象完全提不起兴趣了,甚至还会对他们产生厌恶感。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造成的!纪承泽双手抖动着,哆嗦的爬过去抓紧她的裙角。 声音带着沙哑的苦涩,眼眸发颤,“不要,求求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做什么都好,我什么都可以。” 良寂对他实在是没兴趣了,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昂起头。 纪承泽死死住嘴唇,英俊的面庞满是泪水,痛苦的闭上眼睛,黑色的长睫止不住的发抖。 这是一张自己喜欢的脸,眉眼和她新看上的那位有几分相似。良寂随意的掰过他的面颊看,又随手丢开,一个家境贫寒的男生怎么会跟纪家二少爷长的像。 不过……良寂还是选择给他个机会,毕竟明面上总要有人为她做事的。 良意和她关系太近,万一以后被抓了很容易牵连到她,良寂很是随意的想着未来的事。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当然,太听话的也不喜欢。帮她做事的一定要听话,被关着的可以适当的反抗一下。 良寂把用来锁住他的手铐和钥匙收起来,扔到抽屉里。 纪承泽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收起,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沉默的点了点头。 “帮我查一个人,澄明路,他最近天天从那走。”良寂轻松的从桌上下来,抱着胸一脚踢开半关的门走了出去。“长的……跟你有点像。”侧眼瞥了一下他的眉骨。 所以,是为了那个人吗?纪承泽眼睫一颤,长时间没能站立的双腿僵硬的向前行走着。每走一步腿根似乎都传来一股僵痛,可是他却自虐般紧紧跟在她身后。 良寂很快就下了楼,明亮的客厅里良意已经摆好了饭菜,他听到脚步声有点高兴的抬起头,两个同样男人的视线却蓦然相撞。 良意脸色难看的看着她身后的纪承泽,这是她头一次没有放人走,并且还把他留了下来。一直被驱使做事的他丝毫提不起喜悦,这几乎表明他最后的价值也可以被人取代。 长久以来和良寂生活在一起的他精神已经被侵染的不成样子了,如果她说让自己离开,或者做的事不再被需要。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痛苦的快要窒息。 纪承泽悄悄往前一步,保持着一个非常近却又不触碰到她的距离。 从前这个男人每次给他带药时眼底总会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他那时并不懂,还恶意叫嚣着让他这个喜欢被虐待的人来,把自己换出去。 如今他像是失去了所有棱角,整个人异常的沉默起来。 “你们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问我。”好歹是自己的两个下属,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脱离了那种身份后,良寂理所当然的给他们换了个称呼。 良寂抱着自己喜欢吃的做到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边吃边看。 纪承泽默默看了一眼满满一桌子菜肴,转身去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粥出来。 良意则是坐了下去,随便挑些菜吃了,然后就全给倒了。 此时电视恰好播到一个采访,画面中的男人面容冷峻,深色西装衬得他肤色更加冷白,眉眼仿佛透着股冰冷的霜雪。 对于记者的采访总能冷漠的挡回去,并且还能把问题反丢到他身上。 良寂咬着筷子的动作慢慢停住,唇角一点一点勾起。很好,她的24号来了。 只不过该怎么接触呢?要不然当个办公室小职员怎么样?良寂摸了摸下巴,被阴暗的下属猥亵上司什么的剧情,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小职员,唔…… 累了一天,然后再路上时遇到个小男生什么的,做出些不好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崩溃 “你不是纪家的吗?”良寂看着他,往电视里的人昂了昂下巴,“认识他吗?” 纪承泽近乎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里面并不算熟悉却又不陌生的脸,嗓子好像灌了铅似的难受。 他们家企业和松烨霖有过几次合作。 过了一会,声音沙哑的张开口,“认识。”说完沉默了下去。 “我要进他公司,最普通的职位就行。”良寂随手将电视关上,站起身,去房间穿上自己平常挑的衣服。 良意把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经过纪承泽时颇有敌意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不会取代自己的人他都抱有恶意,更何况是面对很有可能取代他的人。 前20名被监禁者一般住在上层,离良寂的房间很近,主要是方便她兴趣上来了进去玩玩。这一层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所以当有人走动起来里面的人就能听到声音。 里面的人几乎每一位都被捆着,神情呆滞的躺在床上,只有少数受伤严重需要自己上药的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那些被捆绑的完全动不了的,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眼睛黯淡,黑暗寂静的房间里他们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呆呆的注视着漆黑的头顶。 迟钝的神经勉强运转着,他们无法计算出自己脱离外界有多久,空旷的心脏只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来了,曾经最痛苦的事变成了梦寐以求的奢侈。无论怎样都好,求求你,救救我。 无论怎样都可以,只要能见到她。 别的东西他们都看不清也想不明白,但是良寂的身影却愈发清晰的刻在脑海里,乞求似的渴望。 黑暗的房间里,混沌近乎窒息的神经疯狂的思念着那个女人。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们就被改变的不成样子,无论曾经多么顽强抵抗,费尽心机的逃跑,那些想法都消失了,在被抛弃的恐惧里溃不成军。 黑夜和白天没有区别。他们近乎悲伤的回忆起曾经快乐的事,虐待和索口勿是多么令人迷恋甚至颤栗的事情。 只要能够留下来,在她身边就好。事业,家庭,亲人,朋友,金钱,权利,地位,名誉,什么都可以抛弃。 但是,自己已经令她失去兴趣了…… 寂静像潮水一样从脚踝蔓延到双腿,逐渐浸没胸膛,爬到脖颈,堵塞住口鼻,即将淹没头顶。 外面轻微的走动声一响,他们瞬间警醒起来,面对良寂时他们总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锐,哪怕那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敏锐的睁着眼睛,扭动脖子看向门后,眼中带着热烈的希冀,像是肉食系的野兽在夜晚中亮的出奇。 良寂穿着最普通的员工服,手虚划过一扇扇门,头一次感到苦恼,人太多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如果不是用药洗去离开的人的记忆的话,她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了。不过最近药物快用光了,原材料的供应商提出要和他们见面才愿意把材料卖给他们。 啧,真是麻烦,好想把他给囚禁在这里,看他还能不能保持住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良寂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可行性。 两侧的房间像整齐的蜂房一样排列着,除了门牌号不同,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她懒懒的昂起头,算了,跟这些人玩多没意思,转身下了楼梯。那些人跟她的时间有些长了,已经从一开始的假装顺从变成真正温顺的狗了。 里面的人愣愣的听着逐渐远离的声音,眼珠一点一点失去光彩,好像死亡一般无生机的仰着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头顶。 良寂下楼找了个全身镜对着自己。 脸上戴着口罩,墨镜,她往前走了走贴近镜子,突然中指把墨镜往下一勾,对着镜子露出阴恻恻的双眼。 好像还有点不对的地方。良寂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把墨镜扔到地上,头发披散到脸侧,眼睛透过漆黑的发丝阴暗的观察四周。 像躲在下水道的老鼠,逮到机会就迅速窥视对方。 很好,良寂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浑身阴暗的无时无刻不在用眼睛视奸整个世界的变态完美出炉。 良意还在跟对面供应商扯皮,抬头看到她现在这副打扮内心一阵酸涩,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人有这么好的运气。 应该是要去澄明路吧,那个人她看了几天,长的还可以,人也挺清俊的。良意眼眶微红慢慢低下头,更加努力的和对面人谈判起来。 良寂把叮叮当当的钥匙从大口袋里掏出来,经过客厅时,随手抛到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些钥匙是门上的,良意看着那一长串钥匙,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 经过他时,良寂顺手掐着他的下巴微笑了下,“等我回来。”说完直接出门。 良意呆呆的昂着头,细密的眼睫不停抖动,微凉的手部触感还清晰的留在皮肤上,心脏跟疯了一样急促跳动着。 只是那么一下,就仅仅一下,他就几乎无法平静下来,缓了好一会才稳住呼吸。 他缓缓抬起手,抚摸上自己被触摸到的地方,瞳孔微微放大。很烫,非常烫,他不安的站起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双腿发软的走了。 良寂心情很好的出了门,甚至蹲好点堵在那人的必经之路。 那人叫纪泠风,名字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听着逼格就很高。 澄明路到玉兰苑有条小巷,平常很少有人从那走,所以旁人也很难注意到有人进去。 良寂穿着一身黑,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抱着胸站在视野盲区的拐角口。 这里不错是个绝佳的偷袭地点,她把帽子往下拽了拽,只露出一双眼睛阴恻恻的打量着前方。 有些经过巷子的人被她这副打扮吸引了。良寂冷冷的抬起头,一触到她那双阴暗的双眼,顿时心里暗骂了一句,变态。匆匆离开了。 别墅里良意对着茶几缓慢伸出手,仿佛慢放了无数倍,指尖缓慢碰到钥匙,碰到钥匙的瞬间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迅速将叮当作响的钥匙紧紧抓在手里,起身疯了一样跑上楼。 四面都是蜂巢一样整齐的房间,良意脚步一下停下来,眼中渐渐浮现出难言的恶意。 他是没有资格放走他们,但是如果他们自己精神崩溃了呢?良寂可不喜欢精神崩溃的傻子。他无比恶意的想着。 巷子 良寂懒洋洋的守在巷口,身体靠在墙上差点睡过去。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一脚踢飞了个石子,23号怎么还没到? “哗啦——” “哗啦——” “哗啦——” 链条碰到铁皮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声音清晰刺耳。 良寂抬起头,看到逆光处出现的一人一车,唇角缓慢勾起。 “泠风你好厉害啊,明天可以继续教我吗?” 穿着jk裙的少女,绑了个清爽的马尾辫,又蹦又跳的跟在一个身形清瘦的男生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纪泠风推着有些破的自行车,车链子哗啦啦的响,面无表情的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很烦,而且我还要赶到下一个地方工作。” 女生听了他的话不自觉搅紧了衣角,眼眶慢慢浮现出一层水雾。纪泠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心虚。 “我,那好,那好吧。”女生搅着衣角努力控制眼泪不让它掉下来,抽了抽鼻子对他露出个明媚的笑,“我明天再来找你。” 纪泠风微微蜷缩了下手心,有点想要掏纸巾给她。 女生失落的离开了。良寂站在阴影里,抱着胸歪头看向纪泠风,如果自己不横叉一脚的话也许以后他们就会在一起。可惜……她隐在口罩下的唇缓缓勾起。 纪泠风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出巷子,良寂悄然无息的站在他身后,抱着胸,歪头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 为了得到更美味的体验,良寂愿意稍微等待一会。毕竟白天和夜晚还是有些差别的。 安静的小巷里,车链子的声音清晰又刺耳,纪泠风微微皱了皱眉,等这次兼职结束拿到钱就换个自行车。 雇他的那家人就住在附近,平常为了绕近路都是穿过这条小巷过去的,这次他却去的有些晚了。 一般按照时间是五点,然后辅导两个小时的功课就可以回去,这次却直接拖到了六点。等他回去后天已经黑了。 小巷里只有出口和进口处有两杆路灯,冷白冷白的光就洒在小路上,照出两杆瘦瘦长长的影子。 晚上的风有点凉,纪泠风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空无一人的巷子,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以前还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清瘦的眉眼慢慢拧起,现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一样。犹豫的推车进了巷子。 良寂站在盲区,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眼瞳逐渐染上一层兴奋,为了贴合人设她甚至带了变声器。 小指插在刀柄的孔洞上,一遍遍转着。 安静的巷子没有变,两杆路灯的光芒投射在地上,像堆冷白的坟。纪泠风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发紧,从前这里并不会给他这种感觉。 好像是那种目光引起的,是的,确实有人。纪泠风停滞了一瞬,继而脚步加快。 他推着车,经过眼前。“唔,呜—呜呜!”身体猛然被压在墙上,话语被人用棉布堵住。 “别动。” 寂静的巷子里,他耳边响起一个无比沙哑难听的声音。 抓住 纪泠风身体被强按在墙上,脸部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女人从他身后探出手,指尖从下唇划上鼻梁拂到眉骨,轻轻捋开他额前微长的碎发,那里因为警惕已经满是汗水。 “啊……真…好。”寂静的小巷里能听见她模糊不清的呼吸声。 为了更好的欣赏他英俊的外表还有恐惧,堵在他嘴巴里的汗巾她已经放下去了,但是抵在他腰间那把小刀的触感却不容忽视。 良寂看着他的表情,眼中满是纯粹的笑意,摸完后就把头轻轻靠在他后背。小巷口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好像亲密的情人一样拥抱在一起。 抵在他腰间的手上,却借黑暗露出若有若无的雪白刀刃。 纪泠风站的笔直承受着她的重量,勉强维持着冷静,“你是谁?为钱吗?我兜里有450块,你可以全部拿走。”那是他刚兼职完挣得全部费用。 “哦——?”良寂拖长了音调,故意朝下伸出手摸索。 纪泠风隐忍的闭上眼,垂下的手紧紧攥起,他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就是这个女人拿了钱就赶紧走。 “哎呀,”她眨了眨眼睛,轻轻叫了一声,似乎摸到了什么,“在这儿。” 原本的音色在刻意做作下,好像甜腻的食物长出病变的霉菌,可惜透过变声器的掩盖,传出去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落在纪泠风耳朵里就浑身不自在,这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烫过,食道烫坏了一般,每个音色都像炒过的石头一样沙哑,难听的让人觉得不适。 他身体瞬间僵硬了,一张清清冷冷的脸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可是又顾及着什么只能隐忍的侧头,“你别,别,碰我。” “你去兼职能挣多少钱啊?只要你愿意,我一次就可以给你。”良寂缓缓摩挲着他的面庞,“蒽?” 纪泠风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听到这样来自异性轻佻侮辱性的话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也许是因为家庭贫困,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有很强的自尊心,每件事都力求做到最好,就算一开始看不起他的后面也会为他的能力所折服。 贫穷的身世加上优秀的能力和清俊的容貌组合成了女生心目当中最完美的男友人选,那些追求者不乏有放浪大胆的,但是像这样赤裸裸羞辱他的却从来没有过。 虽然她好像并没有羞辱的意思,只是在单纯的询问他的价钱。 纪泠风脸色难看,清冷的外表因为愤怒生了一层薄红,咬牙切齿的张口,“你,做,梦。”说完,猛地爆发,身子朝后一扭,垂下的手举起逼近她。 良寂霎时反应过来脚步一动,往后一退。纪泠风看准时机一把想要钳制住她的手,却被避开,小刀在夜色中露出冷白的光,不停在两人袖中翻转。 这样猎物反抗的局面良寂经验丰富,更何况她捂在他口鼻上汗巾的迷药也该发作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一直在和他说废话。 很快纪泠风就觉得眼睛发昏,身体摇摇晃晃的。 一开始放在口鼻上的汗巾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鬼东西,竟然让他双腿发软,脑袋发昏。他现在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会渣滓,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别的事。 可是下一句话就让他失望了,因为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不怀好意。 “你是不是累了?”她说话阴恻恻的,语调听起来有点懒散,可是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事,硬生生的把纪泠风差点阖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别反抗了,快睡吧,醒来就好了。” 说的,倒是,好听!纪泠风咬着牙,发昏的脑子两个两个字的往外蹦。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绝对会落到这个女人手里,所以他死死盯着她,咬牙死撑着。 良寂站在巷口,慢悠悠的晃悠着刀柄,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形,表情有点懒洋洋的等他自己倒下去。 细长的路灯分列在巷口两侧,冷白的光透过灯罩倾泄下去,照的那片路都是冷的。 纪泠风咬牙坚持着,一步一趋的费力朝巷口走。良寂往后看了一眼,有点无聊的想着,看来他还想出去求救呢。 纪泠风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出小巷,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抬头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她。 良寂穿了一身黑衣黑裤,全身都严严实实的,而且背着光,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长什么样。但是为了日后能报复回去,他屈辱的选择了牺牲自己。 “你想要我的话,可以,可以,我”纪泠风说的艰难,短短几个字就快说不出来了,可是为了得到这个变态的信息,在耻辱也只能忍着。 “什么?”良寂转刀的动作放慢,有点好奇的看着他。 “我说,我,可以。但是,你要,你要让我——”纪泠风声音颤抖,神经越来越弱,说着话眼皮就差点黏在一起昏睡过去。所幸良寂还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良寂往前走了几步,进了巷子里。 小巷很长很安静除了一些想要抄近路的人,其余几乎没有人从这走,巷里没有路灯,只能借助路口的灯光看清一点轮廓出来。 良意开发的药劲儿很大,尽管他已经在拼命抵抗但是最后还是扑通一声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已经昏了过去。 良寂歪了歪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绳子用小刀割断了,分成好几节蹲下身对着他的手腕和脚腕比划起来。 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留下一片阴影,清俊的面庞哪怕处在脏污的地面也像长在脏乱差里的天材地宝。 良寂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他,懒洋洋的侧眼看了下他隐在阴影里的面庞,这家伙是真还是假昏啊? 纪泠风闭着眼睛,只觉得神经沉重的厉害,放在地上的手悄悄攥的死紧。要不是为了知道这个死变态的特征,他早昏过去了,现在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良寂看着他,露出一个轻微的笑,“长的那么好看,我不用一下也太可惜了。” 纪泠风趴在地上,听到的瞬间手一收缩,掐紧了地上的泥土。内心警铃大作,这个死变态,社会的败类,无用的渣滓想对他做什么!! 就在良寂蹲下身解开他上衣扣子时,巷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个。 他们拿着手电筒胡乱的往四周照着,偶尔会照到乱涂乱画的墙上,男生看到了一阵恶寒连忙移开了手电。 “小叔疯了,这里哪有人啊!” “他居然说自己来过这种鬼地方,梦里的事也能信?”男生似乎对他口中小叔叔说的事颇为无语。 纽扣 良寂微微往后瞟了一眼,脚步一动隐在墙后,黑衣黑裤仿佛是一道漆黑的影子与墙壁融为一体。 她看着进入巷子的两人,年轻俊美的外表五官似乎有几分熟悉。转了转手中的小刀,懒洋洋的神情勉强提出了点兴趣。 两个男生长得很像,一个眉骨较深邃些,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下被灯一照,似乎有些发蓝。蓝黑色?良寂站在阴影里啧了一声,混血儿比普通人更难调教,因为他们往往比别人更多情。 另一个五官没那么深邃,气质是不同于旁边男人的明亮耀眼,长的很不错,就是看着像个爱说话的。 “都说了别来,你还非要来。”男人打着手电妖异的眼睛往旁边一瞥,十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什么啊,小叔好不容易想起了点东西,我为了他肯定要过来的!” 手电筒的灯光一上一下,偶尔照到这里,偶尔到那里。男生突然举着手电照到黑漆漆的小巷中,探头随意的往里看。 他们两人是兄弟和小叔关系很亲近也经常一起见面吃饭,可有一天小叔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出去谈个合同后就再也没回来。 小叔失踪了。他们意识到这个结果立刻报案调查,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始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就在几个月前他们差点放弃时,他突然回来了。 他们问他失踪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邬越泽只白着脸沉默的摇头,不记得了。 回到公司后,员工被刚回来的邬越泽脸色吓了一跳,苍白憔悴到了极致,好像被被什么酷刑折磨过一般。 除了这些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冷漠强势,手段狠辣。但是他们就是觉得那张冷白的面庞下好像碎了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因为他们经常看到他脸色苍白的久久凝望着一个地方,能维持同一个动作直到一天,好像失去了所有生命一般内里无比空洞。 员工在背地里都窃窃私语着,猜测老板是不是受了什么精神重创。 该不会是玩崩溃了吧,他们开玩笑的想到这个词,反应过来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冷颤。 这想法也太离谱了吧。 小心翼翼的抬眼观察了下四周,很好老板不在。视线慢慢往上,“啪”一下撞到站在楼上的邬越泽,他们顿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下去,低头投入工作。 良寂看着送上门来的两人,懒散的情绪逐渐提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迷幻药,叹了口气,剂量只能够一个人用的了。 也就是说她得从两个人中挑一个出来,至于剩下的,25还是26就看他们自己了。 邬越泽消失的这件事十分蹊跷,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凭空消失那么久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家族调用了所有监控探查也始终一无所获,简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配合抹掉自己失踪的信息一样。 而能够完美抹除掉所有信息的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他是在维护背后的那个人。不,不会,他们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回来后小叔拼命的想要找回那些记忆,脑海仿佛被禁锢一般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可就在前几天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无光的巷子。 根据小叔叔的描述,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人。那时他抵抗不住困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闭上眼前他看到一个女人的小腿,黑色的裙纱被风吹起,雪一般的白在黑纱底下若隐若现,就在他眼前。 两人为了调查清楚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致决定按照描述来到这里探查。 邬闻潞和邬祁彰还在往里走,手电筒射出的光术照到一片片地方,他们越走越深,巷子里始终安安静静的,墙上只映出了两道漆黑的影子跟着他们。 巷子很长,地上也是脏乱的,坑坑洼洼的路上经常积了很多脏水,布满脏污的塑料袋和垃圾袋胡乱的掉在地上,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从这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小叔怎么会到这里!”邬闻潞暴躁的举着手电筒往里伸,里面是一条死路,黑乎乎的一堵墙,“神经病啊,往这里跑。”光束照到墙壁上,上面是许多凌乱的涂鸦。气的转身就走。 邬祁彰回头看了一眼,神情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看着他们。 “哥,快走啊。”邬闻潞走的很快,站在巷口朝后晃着手电筒催促。良寂歪着头看着他,耸了耸肩,那就先是这个喽。 邬祁彰压下心里古怪的预感大步离开,邬闻潞在前面等着。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邬祁彰走着走着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突然瞳孔一缩,弟弟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定了定心神,在看过去却一无所获,邬闻潞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邬祁彰皱了皱眉。 良寂换了个位置站在邬闻潞身后,计算了下角度问题,这里是死角他应该不会看到她。 邬祁彰脚步越发迅速,看着站在前面一无所知的弟弟,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呀?”邬闻潞大拇指无聊的推下手电的开关,“咔吧”一声,他站的那片突然暗下去。 “我觉得我们应该,”邬闻潞无聊的低下头,大拇指推上开关。“唔…哥,呜呜!!”黑暗中蓦然伸出一只手堵住他的口鼻,身体不停扑腾着。 邬祁彰猛然僵住,继而拼命狂奔。 “哈…哈……”邬祁彰喘着粗气跑到巷口,一只手扶着墙,眼睛转向四周。肮脏的墙面,凌乱的线条涂鸦。 完了,邬祁彰嘴唇颤抖,看向空无一人的巷子他居然眼睁睁的把邬闻潞弄丢了。 关心则乱,他疯狂的跑回停在路口的汽车,加足油门上路,极速回到家中。他必须得把这件事告诉家族,让他们派人过来。 他走后,良寂从拐角中悄然无声的走出,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这下确实都真的昏过去了。 只是她一个人带回去有点麻烦,那么重,总不能要她扛回去吧。良寂皱着眉给纪承泽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把人带回去。 毕竟要留在她身边,总是要做点事的。 她走后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留了一枚精致的黑金纽扣,安安静静的躺在水洼里。 你在做什么 “回来了吗。”良意目光慌乱,迅速下了楼梯。发觉到自己手上还拿着刀,瞬间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她。 “哎,真是累死人了。”良寂把帽子一摘扔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关于那人的采访,财经频道还在循环播放着。 她往他身后略微一瞟,“你在做什么?” “我,我,”良意神情僵硬,有些语无伦次。如果让良寂知道他擅作主张,恐怕又要把他绑起来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了。 房间并不可怕,甚至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地方,能被良寂亲手惩罚是一件多么令人迷恋的事。可是被关上以后她不会来见他,更恐怖的是她会想不起来有他这个人。 良意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嫉妒更无法忍受,一拥而上的把他的胸腔填满,所以就算冒着被抛弃的危险也要恶毒的除掉其他人。 所幸良寂对其他事兴趣不大,只问了一句就关上电视上了楼。 良意背在身后的手上已经刀刃割的鲜血淋漓,他却完全没感觉到似的紧紧攥着,眼睛紧紧盯着栏杆后她的身影。 手心里的肉被划烂了,良意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舒爽,甚至脸上都带了点古怪的笑意。他发现了,可是实在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只要一想到那群人的样子,他就开心的要死。 楼上的人大部分是上次洗牌时留下的,良寂对他们观感还不错,再加上时间久了也有点感情,所以除非必要良寂是不会把他们丢掉的。 但是这次,不会了,那群恶心的家伙,跟他霸占良寂的家伙,绝对不会出现了!良意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努力压制上扬的唇角,理智控制的脸部神经和内心扭曲的兴奋背道而驰,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怪异。 他把小刀从背后拿出来,细细的放到眼前看,粘稠的鲜血顺着手腕流淌进胳膊,喉咙中发出“嗬嗬”的笑声。那些蠢货为了留下来,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 良寂一上楼,就看到两边走廊里的房间很多都是开着的。 不会吧——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些人跑了,皱了皱眉。 良寂边走边往门里看,里面房间摆设凌乱,好像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地上满是血迹,床上有一团红的发黑的绳子,上面还挂着一块块碎肉,看样子是他们不要命的挣脱出来的。 真跑了她还是挺遗憾的,不过也就那样。她真正烦恼的是没给他们洗清记忆,万一那些人想要回来报复他该怎么办。 退出房内,良寂关上门,百无聊赖的玩着小刀,准备去看看别的房间。一只骨节苍白的手却蓦然圈住了她的脚踝。 良寂停下脚,微微低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怎么没跑?” 闻开宇死死的抓着她,费力的抬起头,被鲜血裹挟的睫毛艰难睁开,“主,主,别……不要让我……走。” “走?”良寂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半蹲下身,一只手直接拽着他的头发。闻开宇被迫仰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睛,因为被抛弃的恐惧,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着。 闻开宇长相非常俊美,五官骄傲又矜贵,睫毛浓密不停扇动着。他看起来很高贵,像只白天鹅一样骄傲的不可一世,此时却死死的攥着她的脚踝不愿意睁开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要听到那样可怕酷刑的审判。 “你不会是想用这种话让我放下戒心吧?”良寂看着他,挑了挑眉。像她这种败类应该千刀万剐才对,而且这些人精神坚毅,应该没那么容易斯德哥尔摩吧。 可她猜错了,那些人就是已经离不开她了,不管一开始反抗的多么厉害,现在大脑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形状,毫无一点用处,满脑子只有良寂,良寂,良寂,良寂…… 其他任何东西他们混沌的神经都不愿意去想,只有在涉及到良寂时才会勉力思考着。 良寂拍了拍他的脸,随意的问:“其他人呢?” 她已经算好了,要是那些人真的跑出去举报他,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闻开宇听到她问其他人,霎时睁开眼睛,视线仿佛射出毒汁带着妒意。他贴近了良寂的双腿,把它们抱在怀里,无比嫉妒的歪曲事实,“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离开了。” 实际上他们被良意欺骗了,因为他们听他说良寂被举报抓了,所以他们就想尽办法从房间里跑出来,就连他头上的伤也是因为撞门撞得。 底下人紧紧箍着她的双腿。良寂神情不由得有些烦躁,要是真被举报了,还得跑,麻烦死了,更何况这里她只住了几个月还没玩够呢。 “你为什么不走?”良寂往下瞟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发问。 这人她有印象,性格高傲,家里有钱,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样的人没道理别人跑了他还不跑,更何况他是住在楼上里的仅剩的“刺头”。 闻开宇知道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她的裙角,一点一点的抬起头,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费力的张开眼睛,“主人,主人,我永远不会离开您。” 如果,如果,让我离开。他嘴唇抖动,如果那件事真的发生的话,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只要一想到永远见不到良寂,神经就扭曲的痛苦起来,像黑色的藤蔓紧紧缠绕住胸腔,攥紧心脏让他痛苦的想要自残。 还真斯德哥尔摩了?良寂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她还是头一次接到那么直白的话语。 从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哦,不,是每一个离开的人。但是她没信过,只是冷冰冰的给他们吃了药,然后丢在巷子里。 那些人当时恐惧到浑身颤抖的地步,望着她的眼睛痛苦又绝望,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浑身蔓延出一股死寂一般的悲哀。 他们嘴唇抖动,想要说什么,想要乞求,想要跪下来哀求她。可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所以他们只能像一具空壳空洞的接过药,放到嘴里,咽下去。 良寂敷衍的摸了下他的头发,随口“嗯嗯”了两声。刚要放下手时却被一把抓住腕子,闻开宇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她,发觉她没拒绝后才迷恋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良寂看着手上的血,沉默了。 纪承泽默默把昏过去的两人拖到地下室,用钥匙开了两个房间,粗暴的把他们丢进去。 对于这两个人,他毫无兴趣也完全不在意,只是无比冷漠的把他们丢在地上,至于要不要给他们送水和食物。纪承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关上门离开。 不想离开 “嗯嗯,好,好,我知道了。” 良寂随口敷衍了几句,闻开宇恋恋不舍的看着她,一步叁回头的走了。 “去吧去吧,昂。”良寂看着他,往外挥了挥手。 不想,离开——主人。闻开宇眉眼失落,转身拖拉着步子往前走。想被主人调教,想被绑起来,想被惩罚,想被强迫,想……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快要到房间了,抬起的脚一停,猛地跑回去。良寂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撞了一下死死抱住腰。 两只胳膊像冷蛇一样环住她的身体,渐渐收紧了。良寂略微低眼,看向被锁住的腰间,轻啧了一声,麻烦。 她像是有股魔力一样,从骨头缝里流淌出致命的魅力,致命般的;碎瓷片似的把人的皮从椎骨破开一个口子,然后从中注入名为“良寂”的毒素。 被囚禁了那么久,他们的反抗越来越微弱,闻开宇几乎都想不起自己曾经时的样子。 不过那些日子没什么好回忆的,没有良寂的过去他连想想都觉得痛苦,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样活下来的。 现在他抱住她了,头一次主动把她抱在怀里。 良寂腰很软。他一触就觉得好像要化进去,把自己溶进去,完整的溶到她的皮肤里。 哈,喜欢,哈……良寂,良寂,良寂,良寂,良寂,良寂……闻开宇眼睫微颤,抱得更紧了,有一种想要把自己填进去的渴望。 只是那么抱着,馨香的气息就像没命的毒气一样钻进胸腔,人无法不呼吸,自然也没有力气抵抗她。 闻开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有点像吸独成瘾的瘾君子似的,大口大口的把她的馨香吞到胃里。 良寂被勒着腰,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指甲。底下人抱着她,她举着胳膊,尖尖的指甲在走廊里的灯光照耀下,莹润的仿佛是一扇扇薄薄的贝壳。 独是不能一次性吸太多的,从前良寂总拘着他,就连舔舐手指也只有那么几次,这次好像一下“吃”太多了。但是,但是,闻开宇眼瞳发颤,喘息从唇缝里泄露出来,“哈…哈…哈……” 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碎发黏在光洁的额上。 他圈着她的腰身体无法克制的发抖,眼眶慢慢熬红了。 “抱完了吗?”良寂声音淡的很,没什么情绪似的。 闻开宇慢慢从她身上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薄薄的唇吐出微热的喘息。大脑被占据的只剩下了一点点,只能用那点可怜的脑容量勉强思考着良寂的意思。 “回去吧。”良寂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人被训化的太厉害了,有点无聊,不想要了。 可是目前药还没研制出来,原材料缺了一味。想到那个刁钻苛刻的欧洲供货商,良寂不由得有些烦躁。辛辛苦苦抓来的人还都跑了,别墅空荡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有些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奇怪,那群人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还真是下血本了,一个个能装的厉害,结果转头就把她卖了。 她正烦着,底下人却毫不顾忌,那点匮乏的脑容量除了让他思考自己如何得寸进尺以外,一点作用也没有。 “唔……”他嗓子好像粘在了一起,像灼热的浆糊似的,除了不停喘着气以外,可怜的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玛德,有完没完。良寂直接踹上他的小腿,声音冷然,“滚。” 能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碰她已经是意想不到的了,不能再奢求太多,不然她会生气的。 闻开宇磨磨蹭蹭的收回手,一步一驱的磨蹭走了,经过走廊两侧的房门,一扇扇门都开着。眉眼流露出一丝轻微的不屑,一群蠢货,跑那么快,活该! 良意当时刺激他们,但是没一个人有反应的,他们的脑子除了在思考良寂这方面转着,其余时间都不动弹。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眼睛,漠然的看着上空。 闻开宇幸灾乐祸的想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挣脱不出来的狼狈样子。 他的房间在15号,由于撞门,门框边角已经翘起来了。闻开宇进门前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拽上。 唉……麻烦。空旷的走廊泄露出一丝轻微的叹息。 良寂抱着胸下了楼梯,打算去地下室转转。 长长的走廊像一条无尽的甬道,两侧有许多扇门是半开着的,良寂慢吞吞的往前逛。红棕色的门不停向后退。 突然她停了脚,侧身看向旁边紧闭的门,视线微微上移落在上面的门牌数字。 皱了皱眉,22?表情有些疑惑,这间里住着的是谁,居然还有留下来的。 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勉强想起来自己最近一次干了什么好事。 奥…… 原来是他啊。 良寂拿了钥匙打开门。 黑暗的房门泄露出一丝微光,斜斜的照进室内。 空侪被抛在这毫无生气的房间里许久,那时他听到良意的声音,原本也是着急的,差点就想要撞门出去。他脚都踹上去了,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她? 他是疯了吗?居然担心一个变态的安危,那个死变态就应该搁牢里待着才对! 空侪硬生生的住了脚,转身躺床上等着。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安静的房间里听不到声音,可他的听力却仿佛无限提升似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空侪恨恨的盖住被子,打定主意,这次无论那人做什么,他都没反应。 门轻轻开了,空侪下意识把被子往下一拽,看向门口。她这么快就来了。心里又羞又恼,要是她还强迫自己舔,舔她的…… “亲爱的,想我了吗?”良寂走到床边,腿半弯下去,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咪咪的看着他。“哎呀,怎么生气了?”他转过头不想看她,良寂偏偏追到他眼前说话。 空侪看到她那张惊悚的脸就有点生理性不适,那上面的疤痕实在是太显眼了,硬生生把整张脸都破坏掉。视线像触碰到高压电线一样,微微错开。 “绳子掉了啊。” 良寂撑着下巴,随意一瞟看到丢在地上的绳子,神情若有所思。 调教 床轻轻陷下去,空侪眼睫一颤,余光看到她坐在床边。 良寂提起那截绳子,放在眼前。朝他晃了晃,“躺下来,我给你绑上。” “说绑就绑,你以为是绑狗呢?”空侪被她轻飘飘的语气气到了,忍不住怼她。 “可是我怕你跑了啊,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良寂摸上他的抓住的被子,声音又轻又柔,像蛊惑似的,“你在人群里是那么耀眼,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 他当时在人群里确实耀眼的不可直视,毕竟他个子高,还长的好看,尤其是那套看起来普通的黑色西装,更是把他优越的身材展露的一览无余。 良寂回忆了下当天的情形,只是这人好像没上过班,除了推销的谁会穿一整套西装,不勒的慌吗? 面上虽然极力克制对这种环境的不满,但是被周围人挤到后眼角那若有若无的抽搐,这种人打眼一看就是那种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却没有实战过的少爷,这次是被丢出来历练的。 本来就俊美的面庞,跟那些被上班折磨了一整天的社畜可不就是一堆沙子里的珍珠了。 “我的珍珠,我会对你好的。”良寂眼睛亮的出奇,期待的看着他。在空侪紧张的注视下,缓缓趴在了他身上,轻声细语,“这里不愁吃喝不用听外界的烦心事,更没有人管你,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你囚禁我的事实。”空侪看着四周的墙壁,眼睛里泄露出一丝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怎么也出不去。 想到这点,空侪原本有些莫名的心慢慢冷却了,背对着她,神情变得冷漠,一言不发。 “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如果我不用这个方法的话,”良寂表情有些失落,头轻轻靠在他后背,“我们永远也不会见面的。”空侪神情微僵,良寂从后背搂住了他。 空侪一时间心跳如鼓,手指蜷缩了几下,可想到他们之间的角色后,神情一下变冷,抬手直接拽下她的胳膊。 良寂被这力道一拽差点偏身倒在床上,好在她手掌及时撑住了,长发散落到脸侧,一缕缕发丝遮住眼睛。 良寂没起身就着姿势透过散乱的黑发,红唇若隐若现的勾起来,乌黑的眼睛穿过发丝看着他冷漠的眉眼。真是——让人不喜欢,又喜欢的紧啊。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要男人的话,我可以介绍个人给你。”空侪声音冷的像冰,好像要不是为了摆脱她,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一样。 “这……”良寂迟疑了一会,心里倒是来了兴趣,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像这种身份的朋友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但是表面还是得装作愤怒的样子。“你什么意思?”声音有着努力克制的颤抖。 “除了你,我不要别人。” 空侪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响,每个字眼似乎都在压抑着那股悲伤的情绪。突然觉得有点不安,可是又没法安慰,只能看着面前的一堵墙冷漠的一言不发。 “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宽容了吗,让你有了跟我讨价还价的错觉。”背后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空侪猝不及防的瞪大眼睛,被按倒在床上,叁下五除二的手脚被绑住。 她的动作很快。空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茫然的睁着眼睛被绑成了个粽子,呆呆的看着手上打好的结,然后再呆呆的昂起头看着她。 她的动作太熟练了,根本不像第一次。空侪咬牙切齿的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这女人说的每个字都不能信。 良寂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去,弯腰从床底下拽出来个箱子,用自己虹膜开了锁。 箱子一打开,里面乱七八糟的道具放的满满的,鞭子、蜡烛、匕首、润滑-、夹子、手铐、电棍…… 空侪瞟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高大的身体因为绳子变扭的蜷缩成一块。心里有些发冷张了张口却看到良寂似笑非笑都眼睛时闭上了,他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待会良寂对他下手轻点。 良寂慢悠悠的蹲下身,从十几种不一样的鞭子中挑出一种在手里颠了颠,“你喜欢哪一个?” “哪个,哪个都不喜欢。”空侪看着她手中的一根黑色皮鞭,头皮一阵发麻。 “那就是哪个都可以了。”良寂表情有点懒散,随手拿了一个常用的,挣了挣皮。转手直接朝床上抽过去,皮鞭瞬间破开空气发出爆裂声。 “唔——”空侪脸色瞬间发白,钻心的疼痛从皮肤上传出来。死死的咬着牙一言不发。 良寂鞭打很有技巧,除了刚开始那一下似乎让他疼的不行,渐渐的就带上了不一样的意味。 好像专门学过技术,每一下破空,碾磨,落角都十分随意,实际上也确实接触过。 曾经为了压抑这种欲望,她只能去单独的一些地方玩玩,也许有个人能管着她比较好,所以她在里面的身份是m。 逃跑 像她这种花钱找罪受的金主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被分配给她的s听说很优秀,明面上说是个鸭,实际上脾气大的很规矩比一些难缠的人还要多,但是长的太过俊美技术好,所以扑在他身上的人不计其数。 那人一进来就跟个大爷似的给她定规矩,比如不能站起来要四肢着地,称呼上要改成主人之类的。 良寂挑了挑眉,无所谓的照做了,按照他说的跪下去爬到他腿边,趴在他膝上看着他。据说女人这样看人时,会让男人有掌控欲。 只可惜后来良寂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暗黑欲没压住,不过她找了个好借口,说自己爱上了自己的调教师,要强迫他从良。 一夕之间身份颠倒,从没接受过的调教师狼狈的跪在地上。良寂不会用道具,只能依着以前看过的和自己理解胡乱摸索,这一手技术就是从他身上练的。 但是也许是习惯了,她已经不会正常使鞭子了,抽下去不是疼,而是碾磨破开皮肉时一瞬间的疼爽。 空气中传来韧性极强的鞭尾破空声,黑色的细长绳子晃过眼前。空侪脸庞渐渐被逼出了薄汗,一种难以言喻的绯红从底下蔓延到冷白的皮肉,他张着嘴,抗拒着却挣扎不开,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逼仄的地下室房间里,四周门窗紧闭,空气无法流通,压抑的气氛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里越来越浓厚。 最后一下,良寂下手重了。空侪面色白了白,在晕过去之前,他狠狠的骂了一句她,“死变态,我迟早,迟早要把你,送,送进去!” 良寂看他昏了,随手把东西丢在身后,转身来到门后,推门前她慢悠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散漫,“可以啊,不过还是等你出去再说吧。”空侪躺在被中,听到声音眼睫一颤。 “咔哒”门关上。良寂勾着垂在胸前的发丝绕在指上,慢悠悠的上了楼。正走着,却在一个拐角处停了脚,她微微侧过身,看到楼下似乎有个影子一闪而逝。 那是……逃出去的?奥对了,这里刚刚来了两个人。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良寂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邬闻潞鬼鬼祟祟的躲在墙后,偷偷往面看,心里一阵庆幸还好那个变态没有给他绑起来,让他能跑出房。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卧室门也很好开,好像没设定密码只上了锁。他用找到的夹子插进锁孔,没想到瞎猫碰死耗子的开了。 邬闻潞紧张的抓了抓袖口,一只袖口上上好的丝线绷开,另一只袖子完好无损,上面缝着是黑金色袖扣。 地下室的走廊没开灯,暗幽幽的只能靠上面的光勉强分辨出前方的景象。 邬闻潞压下心里的焦急,不停祈祷大哥赶紧带人过来救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发现,我在那里留了记号。 邬闻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还要时刻注意有没有人过来,头上紧张的全是汗。狭小的走廊空气闷闷的,只有最前方有点光亮。 良寂下巴搭在扶手上,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看着他谨慎小心的动作,抬脚跟了上去。 邬闻潞还在偷偷摸摸的查看,紧绷的神经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 另一边邬祁彰再次来到巷子,仔细查看后发现了那枚纽扣。他闭上眼,站在了那夜的位置。 下一秒猛然睁开眼,原来那天晚上的人是站在这里。慢慢抬起脚,顺着路线走了过去。地上有被脚踩过的痕迹,他抬头看向前方,这条巷子不是死的果然还有路! 顺利的过头了 上面的灯光透过钻进地下室的楼梯口,邬闻潞昂头看着前面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的扶着扶手,亦步亦趋的走着。 心脏提了起来,神情也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台阶一级一级的升高,旋型而上。 邬闻潞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黑暗里,“砰,砰,砰……” 他咽了咽口水,紧紧的盯着前方。楼梯口的光越来越亮了,晕黄的光晕温柔的落在台阶上,落在入口处。 邬闻潞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出口,手掌情不自禁的更加用力握着扶手。 就快要出去了…… 良寂瞥了一眼他暗含喜悦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来。开心啊?待会…让你更开心。 终于到了上面,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邬闻潞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这栋别墅很大,很空旷,除了一些必要的摆设以外并没有什么多余东西,巨大的水晶吊灯,墙壁上贴的壁纸是某种不知名的花纹,挂了一些油画,置物架上放了些盆栽。 油画上是一个背对着人的女人,似乎没穿衣服,乌黑的长发松散,雪白的后背在发丝间若隐若现。长发和腰一起隐没在画框下方。 邬闻潞怔怔的看着,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他在女人身上注意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乌黑的发间,两侧,有点点银光。 他慢慢凑近了,油画逐渐贴在眼前。 她耳上有一串银白的坠子,完全不规则的形状,像是在深海被气压冲击过后变得畸形的珍珠。 巨大的别墅内部,这幅巨型油画就这么高高的挂在墙上。 明明还身处在不知名的地方,脑神经却有点软下来了。邬闻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像。这上面的人每一寸都如此精致。 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停滞了,仿佛进入了无声的世界。 他的瞳孔映着画框里的女人。缓缓抬起手。 每一寸肌肤纹理都仿佛富有生命,好像她不是画儿,而是活生生站在眼前一样。 抬起的手指抵到墙壁的瞬间,邬闻潞一怔摊开手掌,完全的把手压在画上。 油画浸了墙壁冰冷的温度,仿佛女人的身体也变得冷冰冰的,冷意顺着手指流向手臂。 这傻逼,还不知道要在画前愣多久。良寂打了个哈欠,换了只手撑着脸看他。 过了会邬闻潞剧烈的心跳终于稍稍停止。他搓揉了下衣袖,紧紧的盯着她。心情变得极其古怪起来,这画上的是真正的人,还是画师想象出来的角色? 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余光一瞥扫到了画框最边角的地方。 画框的最下方右侧,似乎有几个字母。邬闻潞凑近了,上面是用白色颜料写的lj。 这两个字母是花体,笔触绕的很漂亮。 l…j…邬闻潞嘴唇一动,念出这两个字母。 这是画里的人的名字吗?邬闻潞呆呆的昂起头。巨型油画上的女人依旧是那个姿势,安安静静的背对着他。 “咔吧。” 一声轻微的响动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不能,不能在浪费的时间了!邬闻潞知道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长了,再待下去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 邬闻潞握紧袖口,紧紧的盯着画像。咬咬牙转身,飞快的往门口跑去。 啊……可算是走了。在客房里的良寂提了点兴趣,放下自己摆的五子棋,站起身同样出了门。 邬闻潞走到院内,脚步却越来越缓。他总觉得出来的似乎有点顺利的过头了。邬闻潞表情越来越迟疑,总觉得待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待会…… 可是周围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邬闻潞不由得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每往前走一步,抬起的脚就慢了一分。邬闻潞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在那一层看到的女人,她莹莹的肌肤,乌黑的长发发尾微卷,雪一样的纤薄的后背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乌黑的发间,银色的畸形珍珠。 她永远的留在那幅油画上,安静的挂在那里。 邬闻潞停下脚,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转身回去。他有点受不了了,他想把她带回去,就算会遇到那个恶心的变态。 良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身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别墅里很安静,非常安静,好像空无一人。 良寂毫无形象的半跪在椅子上,懒散的把玩着属于自己的那幅画。 “这画怎么样?”她目光没放在他身上,反而瘫着身子只专注的描摹画上的自己。 纪承泽默默的站在她身前,心脏仿佛有一头不知道路的野兽乱撞着。他不安的站着,膝盖有一种发痒的冲动,想要软倒在她腿边的渴望。 这样他就可以咬着她的裙摆,像条狗一样乱嗅。 在无光的黑暗里,他会退化成一个完全的无理智的畜牲,窝在她腿边发狂发疯,完全丧失作为人的本性。 “他是个西方画家,像上帝的天使一样美丽。”良寂勾着唇,把画丢在地上,“只是我不太喜欢他,西方的爱慕太热烈,会让人丧失作为猎人的乐趣。” 纪承泽愣愣的盯着她露出的小腿,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那些刺眼的不停勾着他神经的蛊惑把脑子完全的变成傻子一样。 良寂没多太在意他的表现,声音淡淡的:“现在送给你。” 纪承泽混沌的神经恢复了一些,语无伦次的抬起头。良寂并不看他,只是毫无形象的倚靠在椅背上,脚晃晃悠悠的晃着椅子。 纪承泽将目光放在了那幅被抛弃的油画上。猛然跪在地上,飞快的爬到它旁边,手指颤抖的拿起它。 坚韧的纸张触到胸膛,纪承泽一下紧紧把它抱在怀里,画被凌乱的折在一起发出哗啦哗啦声。 “主人,”纪承泽牢牢的把画捂在胸口,膝盖激动的挪动她腿边,昂着头灼热的盯着她。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灰靛色,像不太清澈的湖水,此刻激动起来好像快要沸腾一般。 “我不是你的主人,”良寂兴致缺缺的别过脸,“你是自由的。” 没有什么比这两句话更让人悲伤,纪承泽脸白了白,他死死咬唇努力克制浑身快要溢出的痛苦。 如果他早一点,没那么倔……结果,结果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良寂没再说什么。她沉默时的样子实在令人恐慌,好像被伤到心了一样。 是的,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良寂。纪承泽痛苦的蜷缩起来,紧紧搂着那幅画。 良寂看着窗外的景色,繁密的枝叶在微风下摇晃着,算算时间邬闻潞也该回来了。 “过来,”良寂朝他抬了抬脚。 纪承泽愣了一瞬,连忙爬了过去,心脏激动的跳跃着。眼睛紧紧盯着良寂的脚,双腿不小心没稳住身形摔了一下,纪承泽没停歇迅速起身爬到椅子旁。 昂着头灼热期待的看着她。 “我要告诉你,待会……”良寂轻轻俯下身,侧头偏到他耳边。 他听到…… 从外面进入到别墅的这条路很快。 邬闻潞怔怔的看着四周,墙面上没有找到那幅画,只有坚硬的刻满特殊花纹的墙壁。 “啊……唔……” 他听到了两叁声微弱的,痛苦的喘息。空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特殊的腥气。 邬闻潞的手指微微蜷缩,眼睫闪动了一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但是……总不能把对方留在这里吧。邬闻潞有点烦躁的想,毕竟会面对那个不知男女的死变态。想到这里邬闻潞咬咬牙,飞快的跑到那间房。 门一开,他就震惊了,血,全是血!而床上还坐着那个死变态,手里举着刀,刀刃上的血还在滴答下落。 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听到动静,微微偏过头,帽檐下的眼睛阴冷。 他一下冲了过去,一把夺下那个全身黑衣的人的刀,要不是地方施展不开,他恐怕会来个帅气的飞踢。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们?”邬闻潞挡在床前,厉声质问。 良寂躺在白色的床上,脸上盖着一层白色的方巾。听到动静,她微微转动眼睛,透过模糊不清的布料看着他。 白色的床单上是无数撕碎的红色纸屑,她无法动弹的,安静的躺在这片潮红里。垂到床下的手腕,鲜红的血滴答下落。 空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气。 纪承泽缓缓从地上起身,帽檐下的眼睛仿佛潮湿的蛇始终盯着他。 “我没有绑架你,你可以随时离开。”纪承泽的声音冰冷嘶哑。但是良寂却猛然转过头,透过模糊不清的方巾冷冷的看着他,又是一个叛徒。 她教他说的根本不是这样,骗子,又是一个骗子,所有人都想逃走,所有人!良寂放在床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指尖将身下的床单捏出褶皱。 “你,”邬闻潞震惊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又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眼良寂,紧紧的看着他问:“那她呢?” “她不行,”纪承泽冷冷的打断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给我滚!” “我,我,”邬闻潞嘴唇颤了几下,他可以离开,但是,但是……床上的那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明明他也不是个多好心的人,现在却跟疯了一样非要把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带走。 “你到底走不走?”纪承泽就快要没耐心了,与其让他走,让他死在这栋别墅里不是更好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人了。 邬闻潞回头看了眼良寂,声音压的低低的,「待会我挡住他,你趁机逃出去。」 良寂盖在白色方巾下的神情莫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在看到她点头后,邬闻潞略微放下心动作迅速的冲上去,纪承泽不知怎么回事动作要迟缓很多,但是还是飞快的转身躲开。 邬闻潞拿着刀往他身上捅,不过他不可能下死手,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鬼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留后手,所以最好的结果是挟持他。 纪承泽后退一步,偏身,锋利雪白的刀刃划开衣领。他迅速伸手,牢牢抓住刀刃,邬闻潞一惊,一时竟然拽不开。 两人僵持着,邬闻潞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只觉得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令人作呕了。 纪承泽眼神阴冷,比潮湿树洞里的蛇更晦暗。锋利的刃深深折进手心,鲜血从中缓缓流出,嘀嗒下落。 良寂伸手扯下盖在脸上的方巾,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床头,拿起一只花瓶。 邬闻潞全部注意力都在纪承泽身上,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良寂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砰——”一下砸在他的头上。 邬闻潞身体晃了晃,僵硬且趔趄的回过头,眼中有难以置信的惊疑。 “我已经失去兴趣了,这次玩的真无聊。”良寂扯下手腕上做出来的假伤口,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纪承泽转身离开。 她得发泄一下,今天过的实在是,实在是,憋死了—— 走廊里传来幽幽的声响,是两只晃动的手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另一只手拿着长长的鞭子,鞭子在暗红的地板上拖长了细条的尾巴,逶迤向前,像条细细长长的蛇。 “哗——”门猛然推开。空侪本来睡了,却被猛然惊醒,怔怔的转身看着她。“你,你怎么,”话吐了一半,一声破空传来,空侪脸颊擦过鞭尾,皮肉瞬间火辣辣的刺痛起来。 上班 今天是星期四,也该上班了。 上次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叫——松烨霖。好像是这个。良意已经查到了他这次的行程,所以良寂要去他的停车场里踩点。 她这次穿的是裙子,戴了黑色鸭舌帽压住眼睛,口罩遮住下半张脸。看着镜子里那个阴恻恻的女人,良寂口罩下的唇角勾了勾,提起裙角转了一圈愉快的哼起歌,往门外走。 她中指晃着手铐,脚步轻松,一路走去无数人忍不住回头看她。 空旷的停车场有些冷飕飕的,良寂哼着不成调的歌,铁质手铐碰的叮叮当当的响。 她来的有些晚了,良寂唇角微勾,侧头看向远处站在汽车旁不断看表的男人。 他穿着干练的外套,五官还算不错,但是看起来只是像个精英,而不属于真正的上位者。 任嘉慕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指针,神情不由得有些焦躁。 “老板怎么还没到啊,”手腕一放,任嘉慕焦急的往远处看,忍不住想要来回踱步。 “叮叮……当当……” 什么声音?任嘉慕条件反射的往来源看。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良寂手指晃着手铐,慢悠悠的往前走。手上铁质的银白镣铐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叮叮铃铃的撞来撞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她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任嘉慕莫名有些僵硬,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老板的车吗?”良寂瞟了一眼旁边银灰色的汽车。 任嘉慕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点头。 从楼上下去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 松烨霖抬起腕表,发现上面的指针已经过了十点。到了停车场,周围的车辆已经被开走了不少,头顶上的白炽灯照的巨大的停车场内部空荡荡的。 周围很安静,静的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地上画着方方正正的格子,一辆辆车安静的躺在里面。松烨霖微微皱起眉,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点莫名的焦躁感,静谧的四周似乎有什么站在黑暗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可是钢铁做的车好端端的躺在格子里,任嘉慕站在汽车旁边向往常一样等着他。 “老板,上车。”任嘉慕为他拉开车门,恭敬的低下头。 “嗯。”松烨霖点了点头,弯腰进去。 坐到位置上后,任嘉慕却依旧站在外面,一动不动。松烨霖微微皱眉想要催促他,蓦地,后颈上突然碰到纤薄而冰冷的东西。 心中惊讶了一瞬。松烨霖没有动,微微垂下眼,冷静的问:“请问你是——” “我不想告诉你。”她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声器的缘故所以压的很低,有一点失真感还有点本来音色上扬的嘲讽感。松烨霖听着,不自觉的蜷缩了下手指。 “你这样对我,总要让我弄个明白吧。”松烨霖无奈的笑了笑,想要做个摊手的手势。良寂朝下瞥了他的双手,冷冷的勾起唇,后颈上的刀刃贴紧了几分,“别动。” 松烨霖闭上眼睛,复而又睁开,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后视镜那个浑身漆黑的女人,“权还是钱?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 “权?钱?”呵——真是玷污我的职业道德。良寂懒洋洋的眯起眼,朝车窗外递了个眼神,“开车。” 喜欢 任嘉慕漠然的看着老板,弯腰坐在驾驶位,按照良寂给的路线熟练的开车。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听她的!”松烨霖眼神凌厉的看向任嘉慕。 其实那时候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任嘉慕眼睛有些飘忽的想到了在地下停车场的那些。 只这么一想,他的呼吸就忍不住粗重起来。 什么声音?任嘉慕条件反射的往来源看。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我想跟你打一架,谁输了,就要做谁的奴隶。」良寂勾唇晃着手铐,银色的流光在黑暗中闪烁。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出。 她穿着一身黑色,任嘉慕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注意到在哗啦作响的铁环中似乎还有一个叮当的声音。 他定定的看着走来的女人,两侧乌黑的发间似乎有银色的光辉若隐若现,像静谧森林里一汪银色的泉水。 银白的坠子垂在发间,随着行走轻微晃动着。 这个东西一般人很难注意到,因为一般人只会看到良寂。如果不是她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注意到。 良寂低头把一只手铐拷在手腕上,然后慢慢抬起眼,「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良寂就仿佛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奔跑,眨眼间来到面前。任嘉慕瞳孔骤缩,摆手做出防御的姿态,来不及动作腿被猛地一扫。 他瞬间跪在地上。 良寂眼神狠戾,在任嘉慕抬头时迅速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手肘狠狠控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上的刀直抵他的动脉。 「你输了,」良寂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说话。 「我——」任嘉慕缓缓低下头,声音有点莫名的哑。然而下一秒他猝然抬起眼,一个用力掰住她曲起的胳膊,腰肢骤然发力,狠狠将她拽起往前一甩。 良寂被他控制着身体往前一翻。 倒在任嘉慕前方时,良寂无比冷静的在地上迅速滚了几圈,躲开他袭来的手。 乌黑的发丝变得凌乱,在滚了几圈后一下遮掩了视线。 「啊!」良寂回头一惊,身体被骤然推倒在地。 任嘉慕没有丝毫犹豫的压上她的身体,双手按压住她的手腕压在地上。 他是一个私人司机,没错。但是总不会以为他真的只会开车吧。 任嘉慕胸膛不平稳的起伏着,碎发后的双眼冷冷的注视着她,「你到底是谁?想要来做什么?」 「我,我想要,」良寂直直的看着他,眼睛慢慢变得兴奋,口罩下的唇勾起来,「我想要你。」 「你胡说什么!」任嘉慕瞳孔一缩,手上的力道用力了几分。 良寂的徒劳的动了动手腕,右手上的刀晃了晃。 良寂声音温柔又顺从,静静的看着身上的他,「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像甜到发苦的蜜做的漩涡,心脏在这样的注视下剧烈的跳动起来。 任嘉慕紧紧的盯着她,被蹭到的胸口灼热的厉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尽管身体还压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却缓缓松开了。 良寂侧过眼,微笑的看着他的手指,轻柔又有点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耳侧。 任嘉慕额头上不自觉布满汗珠,粘腻的汗水顺着脖颈滚落到衣间的胸口里。 修长的手指在她厚厚的发丝间微颤,摸索着她耳上的口罩绳子。 银色的坠子在她乌黑的发间,仿佛流淌在漆黑的发丝间的银泉,随着不断起伏的发丝一上一下。 她的面庞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 任嘉慕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浑身狂风骤雨般的开始发热。双眸像晕了太阳狂乱的光辉,逐渐发紧。 「我输了。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良寂微笑着,注视着身上的人。 任嘉慕握住她手腕的手指用力蜷缩起来,舌在口腔里徒劳的挣动,好像一丝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你找……」 「松烨霖是不是你老板?」 「是,是……是他,原来你要……」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那只揭开她口罩的手猛地掐在她脖子上。 「你想杀我?」良寂微微垂下眼,余光注视着他圈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唇角缓缓上扬。 继而扩大,「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你来啊,杀我呀。」 良寂笑得眼睛弯起,溢出光辉,身体笑得在地上不停抖动着。 「不……不,不。」 任嘉慕双眼有一种恐惧和疯狂,放在她脖颈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良寂微笑着昂起头,声音轻柔,「我就喜欢——被,男,人,杀。」 「啊……哈……」刹那间,脖颈上的手猛然收紧。 良寂张着唇,呼吸不上来,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 「不,不——不!!!」他死死的盯着她,掐住她的脖子,双手用力到暴起青筋。 「哈…哈…哈……」任嘉慕筋疲力尽的靠在地下停车场上巨大的柱子上,视线发昏,不停喘着粗气。 他根本不想杀她,但是当时,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嫉妒就像漆黑的毒蛇狠狠咬住了他的心脏,在里面注入浓烈的腐烂的毒汁。 他只想杀死她,不让她去找别的男人。 然后,然后,他把她带回去,放在家里,抱在怀里,睡觉,吃饭,洗澡……不分开,一刻都不分开。 良寂脖颈上是深深的青紫色的淤痕,睁着无机制的眼睛,头颅歪在一边。 过了会她晃了晃发酸的脖子,头朝两边转动着,从地上站起来。 手指摸上脖颈,良寂神情有些不满,「真讨厌,下手那么重。」 「你,你,你,」任嘉慕嘴唇颤抖,惊恐的看着她,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退。背却一下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就只能这么坐在原地。 良寂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弯下腰,微笑着,「你输了。现在得听我的。」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面庞逐渐清晰。任嘉慕瞳孔颤栗,咬着唇缓缓低下头,慢慢爬到她腿边。 良寂重新戴上口罩,瞟了一眼旁边银灰色的汽车,「这是你老板的车吗?」 任嘉慕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点头。 不行 到了别墅院里,良寂直接开门下去。 腕上的手铐一扯,松烨霖差点撞到车门,踉踉跄跄的跟着下了车。 任嘉慕看着曾经老板的背影,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古怪的漆黑,沉默寡言的拉开车门默默走在他们身后。 “我们可以谈谈吗?你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我应该能帮你,”松烨霖压着焦躁,和良寂努力做最后的谈判。 看着老板抗拒的动作,任嘉慕狠狠攥紧手心,指甲扎进肉里,内心的嫉妒像腐烂的黑水,从心脏里咕嘟咕嘟的涌出来。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压在良寂身上的感受。 被他双手掐住脖子憋的发红的脸,艳的像腐烂的红花,极致放大的瞳孔就这么看着他,只映着他的脸。 雪白的手指挣扎着扒住他的手掌,双腿不断挣动。 但是,现在,他身体很空,非常空。任嘉慕目光无法克制的蒙上一层焦躁,心里的嫉妒仿佛阴暗的漩涡想要把他活活拖下来淹死。 良寂心情好极了,勾着唇直接往前走。松烨霖英挺的眉紧皱着,看起来十分不愿,但手臂上的拉扯力道却促使他只能跟着。 “先进去再说吧。”良寂声音有种懒散感,明明两人手是铐在一起的,可偏偏她牵着他就跟牵狗一样。 松烨霖感到奇怪,这个奇怪的女人一路上都很懒散,无论他怎么试探都是一副懒得多说的模样,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手臂,好像有皮肤饥渴症一样。 偶尔他抬头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任嘉慕面无表情的双眼,青黑色的瞳孔隐隐约约的含着异样的嫉妒。 也不知道这个变态对任嘉慕做了什么,让他居然背叛自己。松烨霖心里有些发冷,对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警惕感。 进入的别墅周围很空旷,没有灯光也没有来自外面的亮光,松烨霖眨眨眼睛勉强看清点东西,“这是哪儿?”他尽量保持冷静的问。 “你家。”良寂声音懒洋洋的,没一点攻击性。熟练的避开障碍物拉着他往地下室走。 空旷的别墅似乎能听到良寂的回音,黑洞洞的周围逐渐让人觉得头皮发紧。松烨霖心里不由得有些压抑,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他想要逃出去恐怕难如登天。 蓦地,良寂脚步一顿,踢开个花瓶。 松烨霖脚步顿了顿,跟着停下脚。应该是到了地方,松烨霖垂下眼睛冷静的想。 但是令他诧异的是,挡住他们路的是个男人。 声音淡淡的,像清冷的水流,“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让他住22号吧。”良意站在黑暗里,毫无情绪的盯着她身后的男人看。 “好啊。”良寂笑眯眯的答应了,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干的不错。” 他们语气听起来十分熟稔,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跟他一样被绑来的,松烨霖微微皱眉思索着。不过就算是,这人看起来也不会帮他。 良寂喉咙有点发哑,眼神莫名飘忽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嫉妒还是先高兴她夸奖自己。 “咱们走吧。”良寂余光瞟了一眼他们拷在一起的手,心情很好的唇角上扬,对着松烨霖说了句。 松烨霖被良寂拉着往前。 良意看着他,松烨霖也回过头,四目相对,黑暗里良意朝松烨霖微微颔首。 “良寂,他们……”任嘉慕嗓子有点哑,突兀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良意微微偏过眼,注意到后面还有个人,五官俊秀身材修长,只是一直没说话所以存在感有些弱。 “我——”任嘉慕声音颤了一下。良寂的目光穿过别人看向他,他的心狂跳起来,手指用力蜷缩着扎进手心,“我可以和他一起住在这吗?” “任嘉慕。”松烨霖眉头皱起来,努力压着声音里的怒气。他被那个女人下了蛊吗!居然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行。”良寂看着他,声音淡淡的。 任嘉慕低下头,死死握紧拳头,手背用力到充血。“哦……”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和他们不一样。”良寂微笑起来,“我喜欢你,你能为我做更好的事。” 什,么?任嘉慕僵硬的昂起头,狂乱的喜悦充斥每一丝毛细血管,目光紧紧盯着她。 松烨霖愣了愣,第一时间竟然怔怔的看向他们连接的手腕。在两人手腕下方,银质的手铐静静垂着。 良寂勾了勾唇,觉得他这样还怪有意思的。“你住另一个房间……”思考了会后,“和我哥住一块儿吧。” 良意猛然抬起眼,看向任嘉慕。任嘉慕也毫不避讳的看了过去。 过了会,良意笑了笑,礼貌性的点点头,“你好,等会跟我过去吧。” “行了,咱们走吧。”良寂拉了下手腕,松烨霖脚步不稳的跟了上去。 良寂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有个帮手,纪承泽已经离开了,那么他以后的工作肯定要有人接替,任嘉慕就挺合适的。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良寂双手摊开,像展示一般进入房间。看着周围新鲜的摆设,轻巧的旋转了一圈。 松烨霖被手铐带着不得不配合着她的动作,胳膊被迫高抬。良寂在他怀中轻转,然后轻飘飘的靠近他胸膛。微笑着,偏过头,“你看,喜不喜欢?” 松烨霖咬牙压抑着怒气,突然用力挣了挣手腕。绑在一起的手铐哗啦一下绷直了。 良寂低眉看着银质的手铐轻笑起来,抬手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发出“叮——”的一声响。 “哗啦”一下,手铐解开,砸在地上。 “你,”钳制他的手铐猝不及防的掉在地上,松烨霖揉了揉手腕,看着她微微有些发怔。 “怎么?”良寂表情有着疑惑。 良寂看到他冷白腕子上掩不住的红痕时,微微睁大眼睛,“唉呀,”她轻呼一声。 伸手将他的手掌拢在手心,心疼的看着,“多漂亮的手啊,要是破相了就不好了。” “别碰我!”松烨霖不自在的别开眼,手一使劲从她雪白的掌中挣开。 松烨霖以为她会生气,但是没有。他不由得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良寂侧过头,长发偏在脸旁,乌黑的双眼笑意盈盈,好像,好像,一直……在看他…… 良寂半蹲下身,指尖一勾将手铐拾在手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松烨霖眉宇间笼罩着一股烦躁。 如果面前的女人真的是喜欢他,想要得到他的身体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反正他被喂了那种不知名的药剂,就算想反抗也没有办法。 如果是想攻心的话,应该会对自己百般讨好才对。 “我想要的?”良寂一步步的走过去,眼睛始终看着他的面庞。 松烨霖被逼的连连后退,在这种注视下身体似乎灼烧起来,脸庞开始不自在的发烫。 后面是床,他腿一撞上去,身体霎时想往后倒,松烨霖刚想稳住身形,胸膛就被良寂猛地一推。 良寂动作很快,在他倒下去的瞬间就迅速拿起手铐,把他的手和窗户锁在了一起。 “我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做上位不合适,应该当奴隶。”良寂声音有股懒洋洋的感觉,“知道吗?不穿衣服的那种,挺性感的。” “我只是让你走上正轨而已。”良寂耸耸肩,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松烨霖僵了一瞬,唇角紧紧抿起来。一双孤傲的眼睛透着森森寒意,如果不是有手铐的钳制恐怕恨不得能冲上去扒了她的皮。 “我劝你玩完以后,最好杀了我。”松烨霖神情阴鸷,死死地瞪着她,“不然你要是让我逃出去,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谢你的警告。”良寂弯下身,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过我亲爱的,就算你这么说,”声音透着失落的惆怅,“我也舍不得杀你。” “你喜欢哪一个?我有很多玩具。”良寂从床底掏出箱子。 “这个红烛好看吗?”她拿了一根漂亮的红色蜡烛对着松烨霖晃了晃,“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皮肤很白。” 良寂从箱底取出火柴,对准红磷轻轻一擦。 火光轻轻亮起,蜡烛燃烧着,火苗微动。 良寂举起蜡烛,走到门前“啪嗒”一下关了灯。 霎时整间卧室暗了下去,只有她那块泛着橘色的温暖柔和的光源。良寂举着蜡烛,就这么一步步接近床角。 “滚,别碰我!”松烨霖眉宇阴冷,嗓音透着森寒的压抑。然而他被手铐锁在窗口,怎么也挣不开,高大的身体紧缩在墙角像困兽一般。这句话说的就很没有威慑力。 良寂褪去了唇上的笑意,黑暗中烛光温暖的影子在她脸上影影绰绰,不笑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平静又冷漠。 她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缓慢靠近床边,良寂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松烨霖剑眉紧皱,被迫昂起头。 看着眼前这张隐忍俊美的面庞,良寂的指尖顺着他优越的轮廓抚摸起来。微凉的手指在脸庞上留下轻微的痕迹,薄薄的皮微微发痒,松烨霖忍不住闭上双眼。 指尖擦过皮肤的感觉,像一股细密的电流流过极细的汗毛,让他情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浓密的眼睫,在俊美的面庞下透出阴影,微微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希望你能满足我的欲望。”良寂有严重的施虐欲,这种习惯是从小就有的。 这种癖好没什么,直接去特殊场所玩玩就行,还可以包一个专门用来发泄。 但是那些乖顺的玩着太没意思了,不会生气,不会大叫,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乖乖的跪在她身边,用充满贪婪不知足的眼睛看着她。这搞得她十分没有成就感。 后来良寂就喜欢自己找,清秀的,阳光的,清冷的,冷冽的,高傲的,只要顺眼的就绑回家。 玩腻了的,就洗掉记忆丢出去,这样也不会因为对她怀恨在心而报复她。 但是可能在那种场所呆惯了,她施虐时总是忍不住带了点古怪的暧昧,已经不会正常发泄了。 蜡烛燃烧的气味飘进了鼻腔,松烨霖紧紧闭着双眼,皮肤几乎能感受到火苗靠近的热意。 良寂雪白的手腕倾斜,长长的红烛被烧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小小的火苗在其中轻微的摇晃着。 红色的蜡还未凝固,顺着倾斜下的角度缓缓下流。 松烨霖双眼紧闭,眼睫抖动,突然他脸部肌肉一紧。 “啪嗒,” “啪嗒,” 红色的蜡砸在他冷白的面庞上,开出艳丽的痕迹。 蜡油的气味拱进胸腔,并不好闻,松烨霖尽力屏住呼吸,隐忍的等她松开手。 红蜡在他的半张脸上滴了几下,每一滴都烫的他忍不住发抖,对于面前这个看不清面孔女人心里的耻辱感越来越重。 良寂掰过他的脸,露出完好的另外半张面庞,上下打量了一下。 伸手在他脸庞上胡乱浇灌起来,蜡油滴滴答答的流淌着,从冷白的面庞上画到衣服,浸没锁骨。 “唔……”良寂一下掐紧他下巴,松烨霖一下张开口,红色的蜡油缓慢滴了下去。 “咳咳,唔……咳……”松烨霖不停咳嗽起来,舌头碰到滚烫的蜡油。 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瞬间充斥鼻腔,他紧闭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盐水,控制不住的摇头挣扎起来。 挣扎 霎时整间卧室暗了下去,只有她那块泛着橘色的温暖柔和的光源。良寂举着蜡烛,就这么一步步接近床角。 “滚,别碰我!”松烨霖眉宇阴冷,嗓音透着森寒的压抑。然而他被手铐锁在窗口,怎么也挣不开,高大的身体紧缩在墙角像困兽一般。这句话说的就很没有威慑力。 良寂褪去了唇上的笑意,黑暗中烛光温暖的影子在她脸上影影绰绰,不笑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平静又冷漠。 她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缓慢靠近床边,良寂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松烨霖剑眉紧皱,被迫昂起头。 看着眼前这张隐忍俊美的面庞,良寂的指尖顺着他优越的轮廓抚摸起来。微凉的手指在脸庞上留下轻微的痕迹,薄薄的皮微微发痒,松烨霖忍不住闭上双眼。 指尖擦过皮肤的感觉,像一股细密的电流流过极细的汗毛,让他情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浓密的眼睫,在俊美的面庞下透出阴影,微微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希望你能满足我的欲望。”良寂有严重的施虐欲,这种习惯是从小就有的。 这种癖好没什么,直接去特殊场所玩玩就行,还可以包一个专门用来发泄。 但是那些乖顺的玩着太没意思了,不会生气,不会大叫,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乖乖的跪在她身边,用充满贪婪不知足的眼睛看着她。这搞得她十分没有成就感。 后来良寂就喜欢自己找,清秀的,阳光的,清冷的,冷冽的,高傲的,只要顺眼的就绑回家。 玩腻了的,就洗掉记忆丢出去,这样也不会因为对她怀恨在心而报复她。 但是可能在那种场所呆惯了,她施虐时总是忍不住带了点古怪的暧昧,已经不会正常发泄了。 蜡烛燃烧的气味飘进了鼻腔,松烨霖紧紧闭着双眼,皮肤几乎能感受到火苗靠近的热意。 良寂雪白的手腕倾斜,长长的红烛被烧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小小的火苗在其中轻微的摇晃着。 红色的蜡还未凝固,顺着倾斜下的角度缓缓下流。 松烨霖双眼紧闭,眼睫抖动,突然他脸部肌肉一紧。 “啪嗒,” “啪嗒,” 红色的蜡砸在他冷白的面庞上,开出艳丽的痕迹。 蜡油的气味拱进胸腔,并不好闻,松烨霖尽力屏住呼吸,隐忍的等她松开手。 红蜡在他的半张脸上滴了几下,每一滴都烫的他忍不住发抖,对于面前这个看不清面孔女人心里的耻辱感越来越重。 良寂掰过他的脸,露出完好的另外半张面庞,上下打量了一下。 伸手在他脸庞上胡乱浇灌起来,蜡油滴滴答答的流淌着,从冷白的面庞上画到衣服,浸没锁骨。 “唔……”良寂一下掐紧他下巴,松烨霖一下张开口,红色的蜡油缓慢滴了下去。 “咳咳,唔……咳……”松烨霖不停咳嗽起来,舌头碰到滚烫的蜡油。 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瞬间充斥鼻腔,他紧闭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盐水,控制不住的摇头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