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变成触手怪(1v1 末世)》 穿越 付月此刻有点懵逼。 她看了看趴在她身前不远处空地上,那捂裆的高大男人,又转头瞧自己紧握成拳,还隐隐有层痛感的手,睁大的圆眼睛中此刻满是不可思议。 黑漆漆的天幕下,睡在加油站各个角落,原本或戏谑、或麻木的人此刻都睁开了眼,空气静谧窒息。 付月此刻才觉得老天对她好了点。 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穿越到末世,还是独身从危险指数超标的大学城中醒来,她当时望着凄凉破烂的环境,简直想磕脑袋再死一次。 虽然,她已经忘了前世自己是怎么丢掉小命的了,大概太过悲惨,都不忍回忆。 付月只记得自己因为志愿问题,在家和谭俍吵了一架,没吵赢,被他扛上楼摔到了床上。 她对谭俍当时的眼神记忆犹新,是每回想一次就要深吸一口气的程度。 因为从那眼神之中,付月居然看出了男女之间的欲望。她几乎到了想自戳双目去否定这一事实的地步,都想不明白谭俍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变质的感情。 怎么可能呢? 付月回忆起那个龟毛男人,在她7岁刚踏入谭家,他就能相当恶劣地把她当成小土狗一样关进后花园里,还拿洋娃娃逗她。 那时候他都15岁了。 继父回家问付月为什么哭,谭俍假装抱着她哄,说她馋冰淇淋馋的。 付月听言哭得更厉害,人被欺负反抗不了,冰淇淋是真的想吃吃不到。 那时付月妈妈刚和谭俍爸爸结婚不久,听多看多又什么都不懂的付月,敏感又没有安全感,觉得谭俍就是电视剧里不给饭吃的恶毒继兄,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焉哒哒的小白菜,太可怜了。 她想要告状,可是埋在谭俍的怀里,毛绒脑袋上那双按着她的手完全挣脱不开。 等到只剩两人,谭俍抹了一把付月红通微热又带着小孩特有软嫩触感的小脸,抹到一手眼泪鼻涕,嫌弃地在她公主裙上擦。 那时他叫她鼻涕虫。 后来长大一些等谭俍成年,他不会再那么过分了,却也还是喜欢把她逗得团团转。她这只小土狗扑腾前爪子,随时上钩扒拉着他最好。 改变是在继父和妈妈车祸去世之后,他大概体会到什么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终于不那样逗弄人了。 总之,就想不明白,这样的狗屁哥哥,怎么可能对小自己八岁的妹妹,有......对女人的那种欲望呢? 付月庆幸自己嗝屁得及时,不然得多尴尬。 结果她还在废墟里回忆自己上辈子的时候,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队人,端着几把枪,黑黢黢的枪洞齐刷刷对准了她。 付月被吓了一跳,他们一个轻扣,就可以完成她将将醒来时没胆子挑战的梦想——再度归西。 好在被队里一个男人及时阻止。 队长韩厉辰上前盘问她,一举一动小心又戒备,终于确定她是人,才稍微放松警惕。 付月老老实实交代说自己失忆了,告诉他们只记得末世前的记忆,自己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还有什么家人。 她对现世不清不楚,只是想乱扯一点,没想到地点对上了。 在韩厉辰口中,现在已经是末世第六年。这片土地上能够供人生存的地方已经不多,新的秩序之下,东、西、北三个方向建立起了三个大型基地。 因为付月浑身乱糟糟、脏兮兮,小队的人也只以为她是被哪个基地小队不小心弄丢,没有再多计较。 如今三个基地关系和睦,都默契地维护着人类内部的和平,不存在见面红眼的情况。 于是捡到付月的漾水21小队几个队员就把付月带回了临时据点。 废弃加油站四周条件不好,几个后勤群众在忙碌着。生存在外,男男女女都算不得整洁,看到新的女人被领进来,他们各自反应不一。 付月脑子乱泥似的还没撸顺,也没多在意别人。到了晚上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她还跟做梦一样。 结果突然一个男人压了上来。 ! 她想也没多想,身体仿佛有肌肉记忆,双拳一挥,腿一勾,膝盖再一顶——几个快招使出去,还没等多少人反应过来,不怀好意的男人就被揍趴在地上鬼号。 于是有了现在这只剩夜风萧萧的局面。 “噗。” 突兀的笑声出现在人群里,大概男人像只虾一样弯腰捂档的样子太过滑稽。 付月转过头在黑暗中模糊看到一个女人,她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声音太大了,笑声极其短促,下一秒她已经害怕地捂上了嘴,往身侧同伴靠了靠,寻求安全感。 青年男子顺势将她护在身后。 “笑你妈。” 被伤的男人身体素质不错,这等明目张胆的耻笑他这些年何时经历过,忍着剧痛爬起来,随便捡了不锈钢水瓶砸到那边地上。 声响如同炸弹,很有震慑效果。 人群噤若寒蝉,21小队不当回事旁观。 在末世,许多人已经默认女人变成了一种性资源,这些年队里几个不老实的欺辱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些女的甚至为了生存主动依附上来。 这些拿他们当挡箭牌的婊子,看不起他们又不得不讨好他们,除了被他们压在身下肏大肚子还有什么作用吗?那些基地高层看着一个接一个出生的新生儿,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 场内人群都已经散开,留下一片空地站着付月和男人。经过一阵威慑,男人似乎找回气势,满脸阴鸷地看向付月。 “婊子,给你脸了!” 他浑身煞气,众人面露不忍。 付月无意识咽了咽口水,往后稍退半步。腿侧的手握成拳,感觉到身体里那股磅礴又无处发泄的力量。 自她醒过来,就被一种卸重之后的轻盈感包裹。 末世背景啊……她高中也看过流行网文,不会还真像故事里那样,有什么人类变异的设定吧? 男人自以为付月同他以前对付过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人坏事干多了总要翻车,在他还略带轻视慢腾腾走过来时,付月在他毫无预料中先出了手。 在男人眼中,女人化作一阵风,突然就到了他眼前,带着技巧又充满力道的手肘击向他的太阳穴,他下意识一挡,上面挡住了,腿下却被横扫。 男人心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但他在21小队那么多的实战经历也不是简单的,借势翻身跪立而起。 所有人都为这一变故哗然! 没有人想到付月会率先出手,原本看戏的21小队听到动静看了过来,不知道谁打开了手电。 “罗定!” 在外圈巡逻的韩厉辰一回来就看到内斗场面,大呵了一声,名叫罗定的男人双手交叉接下付月迎面的一踢。 他借着空隙匆忙看了队长一眼,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付月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两个人在加油站缠斗成一团,动作快得飞出残影,罗定接了一招还没多反应,付月下一招就已经落在了他身上,周围人都看不清,波及的人群不断惊恐四散。 但每个人看付月的眼神都逐渐变了,特别是当强壮的罗定在她猛攻下显出疲态,被抓住漏洞压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 21小队的人看戏的眼神也开始认真,对他们而言,付月的格斗动作简直是艺术。 没有人能体会罗定此时的无力无奈,他的每一步仿佛都被预判,一出手就能立刻遭到压制反击。 偏偏惯用力量差距对付女人的方法在付月身上也完全不管用,这个女人力气不比他们小。 付月一开始还有所收敛,或者说被理智拦滞的动作还要时间反应。但不多时脑子里的弱鸡付月就被赶到角落蹲着“哭哭唧唧”,像看别人一样看着自己身体顺应直觉出手,末了将男人压在地上打。 “罗定!” 罗定挨了许多下已经扛不住,悄悄摸到腰间的手枪,被一旁的韩厉辰看见,惊呼。 这点拳头队里哪一个小伙儿都不会扛不住,罗定明显是失去理智准备要人性命了。 韩厉辰身为21小队的队长,在基地里都有着极高的威望,但他的警告没能及时阻止罗定。 末世六年,实力至上的环境,如今的社会风气完全不能和末世前相比。人的道德底线不断下沉,每个人都曾经历经生死,若非受害者,很少有人会在意对女性甚至部分男性的性逼迫,甚至基地里许多人以此为生。 毕竟天大地大没有命大。 曾经严肃正直的韩厉辰还会对罗定的行为加以制止,但这些年的经历导致他对基地的人与事观感复杂,再加上见惯了,接受阈值降低,也逐渐熟视无睹起来。 但今晚罗定明显踢到了铁板,事态也不受控制发展到这个地步。 觑见罗定拔枪,他连忙大呵一声阻止二人的冲突,他不想这样随便折掉一个武力。 付月也察觉罗定的动作了,她压着男人握枪的手,眼神冰凉,罗定被看得心颤。 不属于付月理智范围内的潜意识是真的在下达杀人的命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紧张微妙的气氛。 21小队的队员也窸窸窣窣架起枪,随之准备攻击。但韩厉辰一个抬手,暂时制止了他们。 简简单单一个战士,什么装备都没有只有一身武力,小队这么多人杀她当然容易,但……杀不得。 末世的人命不值钱,那是弱者的命,才不值钱。为了罗定这样一个中级队员,韩厉辰都可以眼里容沙,何况是付月这么强悍的人。 “是我没管好人,抱歉。” 为了罗定的一线生机,韩厉辰不敢贸然上前。 付月看他一眼,半晌目光却转到将才那个女人身上,半明半暗中她眼里仿佛有微弱的星光。 付月的理智拖沓归位,没犹豫几息,一把抢过罗定的手枪,开了一枪打在远处的平房上,随后将其别到后腰,抬脚踢在罗定腹上将人踹开。 “滚。” 她声音有不符合行动的娇憨,却无人敢小瞧。之后淡淡地瞥向韩厉辰,对方眼中都是歉意。 罗定捂着胸口坐起来,一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啐了一口。 韩厉辰顾着什么大局观,在这个队长那里那里,他的价值已经比不上付月,今晚这事铁定没后续。 付月也明白了,走几步到角落躺了回去。 谁也看不出来她冷静的面具之下内心的锣鼓冲天。 有后怕,也有惊讶。 天……真的帅爆了! 她穿的是什么人的身体!警觉性高到如此恐怖的地步,武力值爆表!只是最后差点控制不住刀人的行为让她冒冷汗。 她的心脏“咚咚”地跳,都想伸手捂住,就怕别人发觉她实际上快紧张死了,再多冷着脸对峙一秒都可能怯场。 怎么可能不害怕!要是韩厉辰真和她计较,她一定是逃不过的。 她如今孤身一人,要遭群攻多半只能受着,以后,还有那么长。 她真的,想谭俍了呀…… 背景 付月躺在地上心事翻飞,众人暗自打量她,过了许久,那些视线才挪开。 这个夜晚无声过去。 付月可睡不安稳。 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清晨,她还在想着要如何自行解决早餐问题的时候,韩厉辰拿了压缩饼干和水走过来。 “昨天的事,很抱歉。” 付月暗骂一句虚伪,但他表面上客客气气地来道歉讲和,却也不好计较,接过食物就狼吞虎咽,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害人之心。 她想了一夜,才醒来第二天而已,昨天虽然有反抗和试图的挣扎,但她心理不适应这样凄凉危险的大环境。 大好世界过来的人,觉得这样的末世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吃饱了去死也不错。 韩厉辰没走,在她旁边坐下。付月看他一眼,眼中带有疑问,口齿不清地开口,“还有事?” 男人看了眼付月,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转头望着蒙蒙亮的天幕,只是一个人想着事,心情复杂。 六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带领的这支十七人小队,从建立之初到今天为止,人员死的死,残的残。最初的老队员还有四个,剩下的都已经是从基地学校补充的第二批。 这样说来,六年,多长。 可也仅仅只是六年,基地内许多人就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多残酷,忘了现在的安稳都是用一条一条命换的。 他倒是无心和和付月讲述罗定行为的缘由,也包括他自己的心理历程,都是狡辩,他只是沉默坐到这里又把恩恩怨怨回忆了了一遍。 “你有没有想法加入我们小队?” 半晌韩厉辰冒出这么一句,付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一眼。 “暂时的,我们要回基地,给你提供食物和路线,你提供武力。” “你确定你小队人不觉得有问题?” “不会,罗定我会看住,你加进来多一分武力,他们的担子就要轻一些,不会对你再有威胁。” “那到底昨晚也没看住。” 付月吐槽,韩厉辰尴尬无言,算是默认。 他还是有信心,自诩对各个队员了解,却也没想到不久后又被打了脸。 付月当然也知道能这样最好,不过她有疑问。 “可是,我昨天和你们回来,也没看到有什么……嗯,丧尸?” 不只是回程路上,就连付月醒来的那个校园,明明应该很危险的,却也安静安全得出奇。 韩厉辰正想解释,听到她又补充道,“哦,还有,昨晚那么大的枪声,丧尸听不到吗?” 韩厉辰按着自己的思维思考惯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昨晚开枪居然是想引来丧尸两败俱伤。 他后知后觉看她一脸无愧和自然,有些心惊。小队就这么几十个人,引来丧尸率先牺牲的只会是后勤的普通人,她……怎么想的? 不过他哪儿知道付月是看他们敢开枪才开的,她面色变都没变一下,澄澈的双眼盯着韩厉辰。 男人转过脸过会儿才怨幽幽开口解释到:“末世不止丧尸,还有各种怪物。” 付月对这些完全空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一脸求知太容易被人看懂,韩厉辰就趁着小队启程前这段空闲,将情况给她一一道来。 “六年前外星陨石毫无预兆坠落到大洋彼岸的L城,人们还沉浸在陨石坠落带来的爆炸等等灾害的时候,一种后来被命名为【海琛】的病毒一夜之间肆虐起来。 丧尸就是人类感染【海琛】之后变异来的。海琛带来的不只有丧尸,还有无数畸形怪物,但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动物变异?人类变异?尚未有研究员能讲清楚。 甚至因为早期怪物难以猎杀,这方面还是完全空白的,也就是这两年才有进展。怪物数量比丧尸少得多得多,但是它们进化速度极快,能力诡异强大,人类一旦碰上,稍不注意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大致介绍过背景,韩厉辰才回答付月后面的问题。 “丧尸以人类为食,怪物又以丧尸和人类为食,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们更偏爱丧尸。怪物不是群居物种,但是遵循着未知的时间规律,他们偶尔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爆发,也就是【怪物潮】。 上一次【怪物潮】是一年半以前,下一次,就在不久之后,几个基地近日检测出来的。丧尸无法感应某个怪物,但是怪物潮应该是能预感到的,机制尚且不清楚。现下他们都躲起来了,外面世界也就空了,正方便我们行动。” “那......”,骤然接收到这些信息,付月沉默消化了一会儿,越消化,疑惑越多。她看时间还空,就从韩厉辰介绍的最开始问起,“你之前说的三个基地,怎么会只有三个基地,大洋彼岸,还有其他陆地呢?” 付月昨天就了解清楚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末世的话,是和她穿越之前的世界是一样的。 “只是我们目前能达到的范围内有三个基地,大洋彼岸......”,韩厉辰顿了一下,面上明显的不解,“我们到不了,丧尸太多,而且飞机也飞不过去,大陆外围一圈信号时不时中断,似乎在被什么干扰着。” 这是件神秘无解的事情。 付月想也问不出什么,又说起其他:“人类变异是怎么个......变异法?存在感染【海琛】病毒之后没有变成丧尸,而是进化了的人吗?怪物又是什么情况?还有动物植物呢?不应该只有人类受到影响吧。” “人类感染【海琛】,有性,血液和母婴传播,都是典型的传播途径。而一旦感染就只有死亡和丧尸化两种结局,不存在进化。” 付月震惊了,她暗暗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 难道是原主原本的力气就这么大? “关于怪物,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每一个怪物都有不同的特点和属性,攻击方式也不同,正因为它的多样多变,遇上他们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厉辰以前也和别的小队合作出过任务,那次猎杀的怪物等级不高,最后却牺牲了大半人才成功。 他有意和付月讲讲那次的经历,希望借此将她招揽到小队来,两个人坐在这里聊了不短时间,21小队都整装带齐准备出发了,队员过来叫韩厉辰。 “怪物的尸体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只是基地研究时间不长,获取信息不多。” 他最后留下一句就起身离开。 付月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瞅见全身上下就她手最干净,她无语撇撇嘴,放弃这无用举动,走到队伍后面。 她还有很多疑惑,韩厉辰还没来得及解释到,更重要的是,付月还没见过丧尸。 她能预见其恶心与恐怖程度,有心做好准备。 目前韩厉辰对她态度不错,虽然呆在这个小队里还有隐患,但是付月打算暂时不脱离队伍,在这一路上多了解些情况。 思索过后,付月抬头,面无表情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人,昨日未曾注意到的每个人面上的如丧考妣、死气沉沉,带给她强烈的冲击。 * 韩厉辰很忙,跟着小队走了一个多星期,他几乎没有时间再和付月坐下来继续那天的话题的。 但好在凭借超强的武力,跟着小队解决过几次丧尸之后,付月也算半融入了进去,认识不少人,也打探到不少信息。 这天其他队员外出去了一个小城镇搜刮资源,付月和一个男队员轮值留守在高速路口的据点,她坐在石头上和祁声聊天。 祁声就是那夜突然笑出来的女生,在她身上付月能看见几分活力,算是在末世结识到了第一个朋友。 祁声告诉付月,这片大陆上的三个大型基地,北为【奎山】,西为【漾水】,东为【仰光】。 21小队从属【漾水】,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去【仰光】基地接祁声他们几个研究人员。【仰光】在末世初期接收过不少医药研究人员,六年来又为各基地培养了不少。 其次就是找资源,以及探查外界丧尸和怪物的情况。 人类并未出现小说里火光水电的变异,只是身体素质提高不少,战斗靠的是末世前后生产的热武器,靠的是身体。 这样的事实对人类来说不可谓不残忍。 而且,对于弱势一点的群体而言,要面对的还不止这些。 说到这里,祁声回忆起往日见过的种种,面色凄凄。付月是她见过少见能反抗压迫的女性,祁声对她天然亲近。 “此刻遭受的苦难,并不代表此刻决心反抗就晚了。” 付月也算是亲身经历过,只是反抗回去了。仅靠想象,她能体会出末世混乱秩序下有多少黑暗,但始终觉得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说多了都是风凉话。 但要是开导人,可能正因为站在局外,有时候反而道理一大堆。 就像那什么,单身狗都是恋爱指导大师。 “这是个不一样的社会,不该用之前和平时期的三观去看它,那曾经所遭受的欺辱也不该拿来否定自己,任何时候决定变强都是不晚的。” 祁声抱膝蹲在付月身旁的地上,手上握着一根枯枝胡乱戳画。 以前不是没有人讲过这些鸡汤文学,可能因为这样的“鸡汤”是付月说的,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祁声更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力量。 她几乎能想象付月是经过怎样残酷的训练,才能由一个末世前普普通通的女生,变成这样一个即使失忆也如此强大灵敏的战士的。 但祁声也明白,不是所有有决心的人都能如付月一般强大。女性在力量方面天然弱势,一个人再强也永远有比你强的,再能反抗压迫也永远有能压迫你的。 除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种势力,甚至,一个阶级。 水库下的怪物 小队在高速下的小镇搜刮到不少资源,第二日重新出发又走了几天。 付月在21小队里的唯一忌惮的就是罗定,但他后来再未有任何动作,一路上养好伤就正常出任务了。 但没想到中途付月一时无防,和21小队的旅程就不小心结束了。 末世路况不好,队伍开车走得圈圈绕绕,听祁声讲,都还要三天才能到漾水基地,小队在一座大桥边停下。 付月一路上解决过几个丧尸,一开始分裂感让她一面恶心,一面又习以为常。她以为自己要好几天都吃不下饭,饿极了却还是饿狼吞食,没有形象往嘴里塞。 但几百上前个丧尸一股脑儿倾巢而出,高处只见青黑色尸头涌动的画面就是真的不一般了。 “上车——过桥!” 韩厉辰一边声嘶力竭地向桥头这边的小队嘶吼,一边枪枪爆头丧尸,朝这边奔过来。他带着几个人出去探查附近,还没走多远就察觉了异常。 丧尸并没有人类的智慧,但即使是动物也会有计谋地进行捕猎,丧尸群居然在回基地必过的大桥附近守株待兔。 在这个不确定怪物会何时出现的时间,他们也知道最危险也最安全。如同冬眠前最后一次捕猎,他们选择对在外肆意游荡的人类进行围攻。 付月将祁声几人赶紧扶起来送上车,前面小队已经开了一辆卡车往桥上先一步去了,他们需要去桥另一边准备炸弹。 送人上车,付月转身抽枪将韩厉辰几人身后的丧尸干掉,也跳上车。她其实还不习惯,但身体并不因为她的各种胡思乱想而犹豫。 韩厉辰也来不及感激,落在最后的一个队员被丧尸一把抓住,转眼消失在了尸潮里。 丧尸潮有一瞬间的停顿,付月手也一抖。 一个人的丧生给了剩下几人喘息的机会,时间只是几秒,他们奋力跳上卡车,驾驶室的队员立马踩油门冲了出去。 丧尸紧紧跟后面。 一过桥中部,付月紧紧屏息站在车尾,扶着车将要攀上来的三两个丧尸干掉。 桥不长,卡车还要过一点距离,桥那边的队员才能按下遥控炸毁桥中央,不然车也会坠毁。 付月心跳剧烈,时间好像拉长了一般,一个一个丧尸源源不绝她面前倒下,后面却有更多的补充上来。 桥两边的风景也在放慢,然后是浓烟,火光四起。 桥炸了。 在她面前不远处“轰”地一声,升起红光白烟。 卡车被冲击波推得左右甩,甚至腾空,也更往前了些。卡车尾部奔跑的丧尸也被冲击波冲飞上来,在付月眼中,他们越来越近。 不,不止是丧尸飞过来了,还有她自己—— 付月惊恐地睁大眼睛,身体飘在半空,视线往后看向远去的卡车。 她看到韩厉辰震惊的脸,看到祁声跌撞的上前,还有——站在她身后的罗定。 付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推出来,因为卡车的腾跃她也在高空中,几乎要挨上丧尸的爪子的时候,上空甩下来一根钢丝。 是吊桥用的,因为爆炸蹦开,速度很快。 她凭借求生的本能一把抓住,被大力甩出去,掌心瞬间传来如刀割的痛楚,磨出鲜血血肉模糊。没有其他生路,她只能死死抓住它,逃离了丧尸之口却全身痛苦被吊在断桥之下。 钢绳很粗,不好抓握。在断桥下甩来甩去,付月闭着眼跟着摇晃好久,整个人都不太清醒了,只剩最后一丝力气。 桥下面是一个水库,离了有十米高。 付月看了眼,钢绳速度慢下来了,她已经不太能承受,顾不得下面是否还有幸存的丧尸,松手跳了下去。 十米高,只要调整好姿势,不会受伤。 她体质很强,模仿能力也不错,借着绳索摆动的力道翻转身体,像跳水一样压着被磨烂的手进水。 “噗通”一声巨响,面上已经看不见她的人。 付月身体很痛,全身都被火烧似的,她昏昏沉沉想要昏过去,但脑子又痛得要命,勉强能支撑从水面游出来。 看了看同样落下桥的丧尸,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她朝不远处的岸边游过去,游上岸坐在水泥斜坡上急促地喘息。 手枪已经丢了,也没有力气战斗。 付月没有犹豫的时间,四处环视一圈,跌跌撞撞起身朝前方大型的水库的高台走去。 比起周围不是山就是水,那里是唯一像样的避难地。 水泥斜面坡度不小,付月一手扶地,慢吞吞地走到尽头,爬上去就是台阶。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危险,跟着台阶小心翼翼地东拐西弯,到了水库的大坝上。 她狼狈地跌坐在水泥地上很久,才稍微恢复点力气。 从大坝栏杆另一边看过去,矮似丘陵的两座大山才显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高耸挺直,大坝修到了山腰上半,百米高的水库看下去,让人腿脚发软。 周围悄无声息,除了破败的建筑,什么也没有。付月起身拖着脚步,小心翼翼走向大坝上中央的小楼里。 她观察许久才推开大门,灰扑扑的霉臭味道扑面而来,她不得不捂住口鼻。 进去就是一楼,这里有几间大型的办公室和会议室,里面摆着桌椅和破烂的电脑、显示器,甚至还有三两颗绿植。 要不是环境太过阴森、凄败,都会让人恍惚这到底是不是末世。 楼梯在大门左侧,有往上的,也有往下的。 下边是大坝内部,下了一层就是黑漆漆一片。付月不敢去,往上走到二三楼。在上面摸摸索索一个多小时,她才确定这栋楼的安全。 她浑身疲惫地回到一楼,就选了大门旁边的旧皮沙发躺下去。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方便她随时逃离。 毕竟下面更恐怖的黑色区域她还没有去过,不清楚情况。 付月手臂盖住眼睛,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才有点从意外中回神。 她想得明白罗定的行为,把她推出去不仅可以报仇,还有拖住卡车后面几只丧尸的正当理由。 保住整个小队的安全,即使回了基地,谁都不能说他什么。 对于这支队伍,她没有多大感情,只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换谁都不太能接受得了。 她不敢看自己的手,浑身的疼痛让她回忆起穿越前的和平美好,半梦半醒中,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想念谭俍。 夜幕降临,付月高烧中陷入无知的沉睡。 三层小楼下面,底部最深处那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庞大的怪物在钢铁之间静待许久。 楼上没了声响,它缓缓探出一只粗大的触手,像向上生长得植物藤蔓朝,去往更亮处。 出了楼梯口,触手头部立起来四周转了转,最终才确定方向,朝大门边的沙发上无声梭去。 那里躺着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对它的靠近毫无警觉。 她一只手挤在身体和沙发之间,一只手掉在下面。 触手凑近她的脸,像是看得见一般,围着她转悠。它似乎很高兴,头部摇动得欢乐,上面那大概能称得上“嘴”的口子也张张合合个不停。 它垂下头部,碰碰女人的额头,又快速地离开。然后它观察了一会儿,看见她没醒,又来亲了她几次,像是贪玩的小孩。 最后一次才轻轻挨上她干涩的唇,贴了许久。 付月在睡梦中动了动身子,把它吓着了,赶紧缩到沙发下面躲起来。 等了半晌女人也再没有动作,它才又畏畏缩缩钻出来。 触手不敢再亲她脸了,“身子”弯弯绕绕从她头上看到脚上,在她上空扭着身子摇啊摇的。 夜深了,周围安静得令人恐惧。 活泼好动的触手卷起女人掉下地的手臂,拉到她腹部搁着。它头部贴向她掌心,顶端的口子里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舔啄她血肉伤口,许久才安静下来躺在女人掌心,好像也睡着,不闹腾了。 等到天要开始泛白,它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梭下来,一步三回头,回到地下黑暗中去了。 付月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的。 外边天已经亮了,她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在这夜松懈下来,睡了很沉的一觉,醒过来想扇自己两巴掌。 外面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危险,她居然像只死猪一样。 回想刚才的那声音,地面都微微颤动,她后知后觉心惊不已。 不会是地震了吧? 毕竟韩厉辰说过,末世之后自然灾害频发。 似乎是为了反驳她心中所想,地面突然又出现同样的响动,还比刚才动静还大。 付月直接吓得僵在原地。 地下……有东西? 她傻乎乎低头往地面看,只见到灰尘被踩乱的瓷砖地面。 又来了一次。 付月方大梦初醒往外跑,一路踩着颤动的地面,她能感觉地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水库下面有东西? 付月惊慌,跑到直到离大坝尽头还有100多米,她气喘吁吁停下。 世界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了。 付月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缓气儿。 她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昨天又累了伤了那么一阵,状态实在不算好。 地下是什么东西? 付月天真的脑子难得聪明一回,回身遥遥望向那栋三层小楼。 “它”为什么要突然发出动静?是机器,还是……怪物? 不可能吧,她扯扯嘴角。 丧尸很怕怪物的,如果这里存在,昨天还能有那么多丧尸出现在远处的桥边上? 关键是,丧尸不能感知怪物…… 付月面色肃肃地沉思,心中其实已然确定。她隐隐觉得,那发出巨响的东西并无恶意,只是在驱赶她。 在原地想了半天,她本来待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 她回到楼梯口,缓慢又带着试探地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而去。因为刚才的动静,她对那黑漆漆的一片不再如昨日那样害怕,丢了一个小零件滚下,回声悠荡,下面很深。 她摸着金属楼梯的扶手,一层一层很小心,昨天从小楼里搜罗出来半明的手电照着路。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最后半只脚终于落在了底层。 好安静。 付月着了魔似的,往从刚才响动中摸索出的方向前进,潮湿的空气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走几分钟,她停下。 手电射程中不再是腐朽的钢铁,那片区域圆亮隐隐泛着银光,形状看不清楚。 照上一点,上面空间泄露几缕晶蓝,她完全看不清面前挡着什么,有些害怕和不确定,却莫名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它。 微光一直照射着,它却并没有动静。付月和它站在两方顽固无声地抗衡着,慢慢地,仅剩的那点恐惧也从付月心中消散。 付月想问点、说点什么,动动唇却没有出声。 直到本来就破烂的手电随着时间过去,罢工了。在彻底的黑暗中,付月轻步缓缓向前。 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她直觉这是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她靠近它,过了很久伸出手,摸到它的那一瞬间,入指冰凉,表面颤抖——它生气了。 是怪物! 还是苏醒着的。 付月有一瞬间被吓到。 它突然发出巨大的吼叫,将付月耳膜几乎要震穿,整个人要倒了,只能扶着它。 上空突然照出一片银蓝光,付月抬头,怪物的头部随着愤怒绽开一朵银蓝花,里面有如一个如梦如幻的“星空”。 在这片光芒下,付月摇摇晃晃,彻底看清楚它的模样。 丑陋,又美丽。 蓝光体后面是它大大的躯体,光芒沿着巨大的四肢向下。巨肢很粗,看起来像它的腿,其实是无数的面如金属的银黑色触手拢在一起,可以随时散开在空中漂浮摇荡。 它为了恐吓付月,低“头”凑到她面前,发出吼叫。 付月捂着耳朵,一动不动。 她咽了咽口水,呆呆地仰头看它,眼中满是惊艳,以及出于直觉不自知的亲近依赖。 付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蓝光脑袋,可可爱爱?(HH) 空气里弥漫未知的淡香,微尘粒子在诡异的光芒下回旋萦绕,怪物依旧嘶吼。 喜欢它。 这是付月最直观的感受,是从心底莫名其妙迸发出的感情。 或许叫,一见钟情? 它很重要,内心有声音告诉她,也带她来到这里。 怪物怒吼半天也没见下面的女人有个什么动静。它迟疑地安静下来,晃了晃它的蓝光脑袋,退到高空,似乎和她遥遥对视,过会儿又凑近观察她。 她不怕? 付月居然从它几个动作中看出点……萌? 她又伸出手,准备摸它。 它好像有应激反应一样,“四肢”笨拙又快速,闪退到很后面。它和付月隔得远,紧紧贴着钢铁高墙,甚至随着付月靠近,如同小可怜一样瑟瑟发抖。 “……” 不是吧,怪物是这样的?怎么跟只修狗一样。 付月头顶问号,无言看了看这只怪物,看得它心惊胆战。 事实证明还是不狗的。 它扬出几只触手,慢慢向女人靠近。 付月看着它们绕着自己身体转了两圈,就粘了上来,将她身体一圈一圈捆住。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两根,很柔软,完全不像外表那样坚硬冰凉。 “你……” 她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人一怪似乎也没办法对话。 被她掌心触碰的触手兴奋地抖了抖,听到付月发出短促的声音,它有所察觉,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引起付月的注意。 “什么?” “嗬嗬——” 好吧听不懂。 付月面露无奈,实在是她异想天开,遇见一怪物这么友善,已经是她运气顶天了。 怪物突然将付月带了起来,举到它蓝光脑袋前,付月被吓到握紧手里的触手。她感觉不对劲,摊开手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皮肉完好。 怎么回事?她可没有什么自愈能力啊。 是这个怪物! 付月震惊地看着面前东歪歪西转转的蓝脑袋:“是你?” 怪物似乎看懂了付月的意思,但带着点疑惑观察她许久。双方都有点懵逼,最后还是怪物害羞了,躲了躲付月视线。 “……” 好狗。 果然在末世不能睡得跟只猪一样。 她昨夜完全没察觉它,但凡换只丧尸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付月吐槽过自己,反应了好一会儿怪物变态的变异能力才接受下去。她抓了它一根摇曳欢快的触手,一到她手里,它就安静了,乖乖躺着随她拿捏一样。 付月不客气揉了揉,手感还挺好。 它激动了,另一根缓慢地挪到她面前,东瞧瞧,西瞧瞧,她脑袋也跟着它转。 “干什么?” 她直接问出来的。 触手停下来,突然上前贴了她一下,就在她唇上。 它在吻她。 付月很直观地察觉到这个真相,心里,嗯,怪怪的,但不讨厌。 怪物在等她反应,可能厌恶,或是恐惧。但没想到,她借着这不远的距离,也上前亲它一下。 付月直觉它需要这个吻,好像是得到某种认可和安慰。 截止目前,眼前的状况给她的感觉都太怪了,不是反感什么,就是有种奇怪而强烈的直觉。 要具体说清楚这种直觉代表什么,付月也给不出答案,只是一切都指向“它”——这个怪物,指向她对它毫无理由的喜欢。 怪物呆住了,僵在半空,任由付月亲了它好多次,它才突然回神似的,像个小孩子兴奋地向前和她贴贴。 触手顶端不停地吻她,从额头滑倒下巴,那小口子在她唇边吸,留下几个印子。 它伸出更多的触手,围着付月的身体,也不退了,靠前离她不远。 付月突然很想抱抱它,她摊开双臂才反应过来它身体过于庞大,大概是不行。 没想到它能明白她的意思,脑袋的大花闭合上,头部从她肩上架过去,那勉强能称为身体的触手堆挨进了付月怀里。 “你是谁呀?” 付月低语喃喃,没想要答案,在怪物身上靠了很久。 身后触手在她背脊上滑动抚摸,动作间单纯的喜爱渐渐变了味。 它急于要对付月做些什么,触手头部在她裤子边缘游走。 付月察觉到它的意图,愣了一下,最后却放松身体等它动作。 等她低头看的时候,她的裤子已经被扒拉下来了,下身光溜溜的,怪物正在脱她的衣服。 对接下来的事情隐隐有预感,付月心脏“咕咚咕咚”地跳。也太刺激了,她居然第一次就和一只怪物做。 这具身体是第一次吗,她不清楚。 等到全身光裸地被它柔暖的触手包裹,她抱它的动作更紧。 “唔……” 她是个变态吧。 以前大好社会,怎么会想到第一次要给一只一见钟情的怪物。 付月有些初次的害怕,闭着眼睛靠着它,它温柔地拍她脑袋,好像在说“别怕”。 一只滚热的触手钻到她大腿之间,在她肥厚的小穴入口磨磨碰碰。 付月好痒,难耐地呻吟,身体深处分泌透明的花液被触手吸走吃下。 “嗯~” 她仰着头露出脖颈任它在之间玩闹,抱它的手臂紧了紧。 “我……我有点……” 有点什么她也不知道,贴着它却很温暖。怪物触手圈住她的腰肢和长腿,一圈一圈的看起来畸形怪异。 它收缩越来越紧,在付月雪白的身体上勒出红痕。 在蜜穴间徘徊的触手探出软红的舌头,初时只是小心试探,刮过付月泥泞的缝隙。 “嗯,痒……” 女人呢喃撒娇,下身小小地踢了踢腿,脚趾张开动了动,很可爱,被另外的触手舔了舔。 腿间的接收到女人传递的信号,三五根触手在她身下钻,吸咬她那处的软肉,长而烫的舌钻进了穴里,吓了付月一跳。 她的手抓了抓,柔软浑圆的乳房紧挨着怪物,立马被触手缠上,绕圈勒住。 在她下体跃跃欲试的粗大触手突然堵在了付月穴口,付月有感,情绪有些紧张,却还是没能及时预料到它的入侵,偌大的触手头部借着黏腻的淫水闯进付月的身体里。 “啊啊——” 它没有停歇,直接入钻到了付月身体最深处填满她。 好爽。 怪物没有着急抽动,付月迷迷糊糊睁眼,退开身体去看它。 它在她的身体里,她也在它的包围中。 全是触手,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里面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怖的场景,怪物庞大而丑陋,却从头到脚将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女人严丝合缝地缠住,下一步,正准备奸淫她。 潮湿又黑暗的地下空间,充满着令人胆颤的凉意。在这恐怖阴森,有如同地狱刑场的地方,却突兀地出现女人的轻语,如同情人细话。 “我可以了。” 塞满阴道的触手开始抽动,开始很慢,各种痒意随之而来,后来触手撞击侵犯的速度却让付月完全无法清醒。 “咿呀——咿呀啊啊啊,慢点……慢点,我,受不了啊啊啊——” 这真是一种太过恐怖的快感,付月觉得自己要死了,小腹强烈的尖酸感源源不绝。 她脚背绷直,踩着脚下的触手,却踩不到实处,虚空的。 它们从脚心钻出来亲她圆润的指头,馋得吐出大捧的“口水”,淋满她粉色的脚丫上,乳白黏腻的液体随着她的扭动渗进她的脚趾缝儿,淫靡异常。 “啊——别,嗯别碰,哈……” 整个偌大空洞的地下全是她的媚叫,怪物又不能叫床,只有她在渲染氛围。 不过片刻后,她就后悔自己不知收敛的嗓音。 它被她叫得更兴奋了。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啊。 它只是在吃前菜,她初尝性爱就已经感受到那种快被弄死的畅意。 “慢点……慢啊,你,啊——” 付月被它捣得泄了身,收紧小腹吐出淫水,“滴滴答答”从双腿之间喷洒下来,被下边“群魔乱舞”的触手,摇着脑袋玩儿似的接到嘴里。 它们让出了路,碰碰付月的脑袋让她低头,看它们的表演。 “噗……” 付月又哭又笑,满脸通红感觉好烧,浑身又痒又空,也不知道在笑谁。 她有种惊恐和不可思议,满满助长了她的欲望,收缩蠕动的小逼,紧紧夹着体内的圆头。 肚子好像都能感受到它,它想进去,进她的子宫,但它太大了。 外面的那些等不及,在付月肉唇上啄咬,吐了精涂满她逼口。 体内的它只好开始快速抽插,插得付月“啊啊啊”地叫。 “嗯不要啦不要,啊哈——” 它突然满满往付月宫颈一撞,口子对准她,涨大头部射了巨量的浓白液体,进到她的子宫。 它射的是什么,可以称做“精液”吗?她会怀孕吗,会怀上小怪物吗? 付月光是想想就觉得太恐怖了,但她没办法阻止,也不太排斥。 这不同于人类精液的未知液体满满地塞进了她的肚子,她可能就此怀上小怪物,但她真的控制不住亲近的欲望—— 她怎么会这样,脸颊不受控制磨蹭它,想它圈住自己手脚的触手再收紧一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付月的眼睛一刻也不想从它巨大怪异的躯体上挪开。 她还想要,肚子被它射出的液体填出一个弧度,小逼却还疯狂吸它。 “进来~” 里头的那只还没有完全撤出去,她就开始难耐地对它撒娇。 怪物对她的撒娇没有一丝抵抗力,大大小小的触手都挤在她洞口想抢道,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入幕之宾”。 触手“啵”一声退开,带出浑浊的液体,其它触手争前恐后地挤。 第二只比第一只要细一点,挤进女人流着白精的肉道,速奔进去。 它可以入她子宫,一触到底,就迫不及待往宫颈里钻。 “嗯……外面,要……” 付月抱着它,语气娇气,不难听出情意。 怪物伸出触手去吻她,在她软软的唇上盖上印记。 它爱她。 不确定的记忆(HH) 付月周围挨着的、没挨着的全是触手。 它们亲吻她,在她脸上温柔地滑弄。 后面一只从她腿间绕出来,贴着她原本腹肌分明、现在却被怪物精液涨得微鼓的小腹,往上,圈住她右乳。 另一只有学有样的从颈间梭下来,在她左胸上绕圈圈,顶端的口子张得大大的,将嫣红的乳粒给吸了进去。 “啊……” 付月圆润饱满的奶子被它拉扯到一个恐怖地步。它紧紧咬着她的果子,把乳球扯到变形又毫无预兆地放开,弹了回去,在前胸蹦跳。 “痛呐,别。” 听到付月喊痛,原先几只只能在一旁观看的触手,争先扑打了它几下,教训它的过分,然后立即霸占左乳上原本属于它的主位。 它受了欺负,畏畏缩缩,不甘心地回去,硬是挤出来一小块地,和它们一起伺候自己的女人。 “戏真多……” 付月埋头笑它。 它把这句话当做肯定,高兴了就是喜欢亲亲。 穴里乱咬乱吸的那只,气愤付月被别的触手引了注意力,它闹脾气了,在她体内乱窜,窜到宫口跃跃欲试却不敢不经过她同意乱闯。 “嗯……” 付月默许被它侵犯,只感觉很挤、很胀,仰着头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它突然钻进子宫完全占有了她。 “胀。” 它没有停歇,粗长的肉绳螺旋式入到她子宫最深处,又旋转着抽出来,在她肉逼里梭来梭去。 这他妈哪里是人能承受住的性爱,付月脑子被它转懵了。 她刚才一眼就见识过这些小东西,每条触手前端都是不一样的形态,自然有不一样的玩法。 她现在只庆幸它还算温柔,身体里触手的头部还是圆润的,让她不至于第一次就被搞死。 虽然此刻“啊啊”乱叫、淫水乱喷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 “啊——再快……快点嗯……” 付月觉得自己是个淫货,怎么可以这么骚呀。一定是这具身体的锅,她的灵魂明明才是个刚满18岁的女高中毕业生的。 极致的难受与享受感觉要命。 好爽……它真的太会了。 付月感觉四处空虚,但又哪里都是被填饱了的。 她失控地放声骚叫,身体被限制只能乱摆动,绑住她的触手也随之在半空中荡。 她一直高潮不停,小怪物又射了一大股浓精在她肚子里,钻出去马上又进来一只,让付月错觉自己被轮奸了一样。 入她的触手尺寸越来越大,只是弄了八九根她就已经不行了。 每一根都玩了十多分钟,前面三根还能给她内射,第四根插她时,她肚子已经鼓得如同一个孕妇,要被精液胀死。 何况扒在她身上的、空中飘着的,还有那么多根。 付月“哇哇”地哭,它给她擦眼泪,亲近地安慰她。 圈圈肉绳绕着她的肚子,将白精水“哗哗”挤出来,全落到略微腐朽的铁板地面上。 还没等她松了一口气,刚才被打断好事的第四根触手闯进她的下体,开始第二轮的侵犯。 付月在被射精、再吐精之间来来回回被搞了三四轮,恍恍惚惚的。 真的承受不住的时候,性欲被过度满足,她完全没一点力气了,扶着自己塞满精水的大肚子被吊在半空中。 密密麻麻的触手,“喷头”都对准她黏腻白皙的身子,特别是她脑袋上堆得最多。 它们商量好似的同时“噗嗤”射精,白花花的液体将付月身体淋了个透。她不注意张嘴吃了一些腥重的黏液,浑身都裹在怪物的气息里。 无数的触手在下边堆成了一个凹巢。 怪物把付月慢慢放下来,放倒在那个巢里,大大的身躯也靠近,在她上方“观察”。 付月全身都是腥重的精液,本想抬手扶头缓缓这种刺激,上手摸到一手被精液浸透粘哒哒的头发。 额…… 她把头发刨到脑后,露出脸来,睁眼看它一眼。 “我想睡。” 她只是告知它一声,实在是被折腾得很累,不停地高潮过后又很倦,晕晕乎乎地躺在它的触手巢里,头一歪。 空间静悄悄的。 触手乱飞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它贴上付月的肚子,在上面轻轻地蹭,过了一会儿,一直堵着她小穴的那只触手被它慢慢拉了出来。 满肚子的水霎时“哗哗”吐,付月还有点意识,支腿岔开,白精从她身下汩汩流出。 过了几分钟,她感觉再无胀意,才安心地睡深,呼吸渐渐绵长。空了的小腹又插进去一根触手,把她小穴当床卧着。 其他的,有“睡”在她头边的,有在她手臂边上围着她的,像是凑起来看热闹,如果它们能出声,大概是悄悄咪咪又叽叽喳喳的。 十多天来,付月没睡得这么舒服过。就算是昨夜,躺在沙发上到底不方便,她四肢也无处安放,起来浑身酸。 这一觉却仿佛是睡在了穿越前的大床上,她浑身暖呼呼的,盖着被子,怎么滚都可以。 她从床头滚到床尾,碰到一层障碍,使劲抵,怎么也抵不掉。 只好不得不“睁眼”,抬头“看”到了谭俍。 付月吸了吸鼻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转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他怎么在她床上。 谭俍双眼紧闭,平日里高冷又恶劣的表情都褪掉了,深邃立体的五官,简直闪瞎付月的钛合金狗眼。 她一直知道他帅,帅到可以称得上“惨绝人寰”的地步,相处那么多年她都没能免疫,偶尔还会被他一个侧颜、一个表情弄到捂心窒息。 再加上良好的家室、出众的气质和强悍的能力,这妥妥的一个万年王八金龟婿。 要说缺点嘛,谭俍也有。 除了人冷了点,就是身后总是缀着付月这个拖油瓶了,哦不,拖着。 如果有画面,那一定是谭俍在前面西装革履,却失了形象一只手往后,拖着付月这个鬼哭狼嚎、死皮赖脸的小杂种。 外人看来,他对“小杂种”是极好的。 高中时,付月班级里的纯情少女们那么期待开家长会,可不就是因为他每次必定到场。 十六七八岁做梦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就是付月,也暗戳戳对隔壁班戴着黑框眼镜的温柔班长有好感。虽然这个春情芽芽还没冒出个头,就被谭俍一脚踩死了。 问她为什么不对谭俍发春怀情? 呵,也不看看这个狗逼男人从小是怎么遛她的,把她耍得跟条狗似的,谁想爱谁爱去,反正她这辈子都不会爱。 保真!绝对!发誓! 总之,因为自己的小心思,付月不敢把两人的关系往某种暧昧的地方想。 但是……这尼玛谭俍睡到了她床上是怎么回事? 哦,她想起来了。 因为高考志愿!付月单方面跟这笑面哥哥吵了一架,他给她扔到他卧室的大床上了,还凶巴巴地看着她,想吃她。 是那种意义上的吃,上床睡觉的那种! 天——她不会已经跟他睡了吧! 付月赶紧滚低头检查被窝里自己的身体。 裸的。 谭俍也是裸的。 她还隐隐约约看到他大鸡儿的轮廓了。 哦豁。 完球。 付月抬头一脸死相,动静把谭俍给吵到。 在睡梦中,他感受怀中乱拱的东西,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将她抱进怀里。 “再陪我睡会儿。” 付月想逃逃不了,也不敢动,酸软着身子看他,不多时也眨眼睡着了。 再醒来,嗯,都是梦,也不是梦。 付月猜测大概是穿越的原因,导致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睡了有三个小时,醒来有点懵。 她不并不能确定记忆停在哪个准确的时间点,当她想要定下来,脑海里又会闪过更往后的碎片,仔细去想却并不清晰。 但可以肯定的是,高中毕业那个暑假的十八岁生日,谭俍只用了一夜,将她的身份从“妹妹”变成了“女友”,更准确的说,是“未婚妻”。 付月是抗拒的,不是她讨厌谭俍,相反他是她在这世间最重要的人,是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唯一。 在年深月久的相依为命中,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分不清性质,像粘合剂一样扯也扯不掉,却绝对不是爱情。 ”妹妹“到”女友“这种关系的转变,是她曾经最害怕的事情。 亲情可以一辈子连接他们,爱情一旦消散,他们之间的所有都不会存在了。 她隐隐知道自己后来逃避了。 而又是什么导致她死了呢?谭俍……呢? 付月起来坐了很久,怪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用触手碰了碰她。 付月抬头,神情恹恹。 “没事。” 她看着怪物的模样,扑朔迷离的回忆和荒唐的现实交错,让她生出一股愧意。 她深深吸了吸了两口气,微微苦笑。 一见钟情了一个怪物,和把谭俍当做“哥哥”的感情不一样。 谭俍半强迫睡了她,她是没办法责怪他的,也并不觉得睡一觉就能怎样,她的感情不会轻易转变。 而她喜欢这个怪物,唯一的问题就是,想到谭俍曾经那样娇养她,她却不走寻常路跟一只怪物这样那样,总会……有点愧疚。 不过付月想了一阵就振作起来了。 要真谭俍在这儿,依着自己对他无底线屈服的态度,嗯……也许是一边跟谭俍做,一边又和这怪物偷情。 想想还挺刺激。 付月脑洞大开,越飘越远。她觉得好笑,拍了拍怪物,把它插在腿间的触手从身体里拉出来。 它不想,在里边乱动,付月被它磨出点欲望,依着它又做了一回。 她仰头闭着眼,大岔开腿等它进进出出,没一会儿她高潮喷水,它也射了精。 平坦的肚子又有点鼓了。 付月扶着它站起来,白精从大腿内侧流下也没有管,赤脚走到地面,拉着它触手玩了玩。 “你知道哪里可以洗澡吗?” 全身都是它的体液,她想收拾一下去楼上看看。 触手指了指右边,付月跟着它走过去,只有一个简陋的水管。 怪物给她提着,女人淋在下面,妖娆的躯体诱它擦着边在她身上蹭。 它不会说话,付月想,自己要问责的话,它大概会以帮她搓澡为借口敷衍,也不管这只色怪物。 洗了一遍,怪物贴心地送上她的衣物,付月穿上往外边走去。 几根触手跟在她后边,上了楼梯,她低头碰着碰它。 “圈上来。” 付月伸出一只手腕,几乎都要看到它隐形的狗尾巴了,一摇一摆的,欢欢喜喜地赖上她。 暂时住下(HH) 付月决定暂时在这里住下。 至于到了离开的时候,和怪物的将来会如何她也不急于去考虑。 现下要想的是,她在这里安全是能保障了,但是吃穿住该怎么弄。 下层太潮湿阴暗了,也没有睡眠的地方,她想搬两个沙发拼在一起当床,到楼上睡。 在破旧的办公室挑了一张准备拽出来,刚上手怪物就懂她要干什么,帮她把沙发圈住托了起来。 付月原想让它给她弄到楼梯口,走出去却眼睁睁看着它把沙发运下去了。 “回来。” 它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噌噌”地往下搬。 付月三步走到扶栏边,向地下黑黝黝的空间望去,它已经下三层。 “……” 无奈,她转身又挑了两张。怪物触手不嫌多,过分积极得抢她活儿。 第四次的时候,付月叹了口气,把它刚碰上脏沙发的触手扯了起来。 “好了,”她抓住它凑到眼前,看它扒了一层灰,脏兮兮的,“去洗干净,不然以后不让你进……了。” 骚话说出口,付月差点咬到舌头。看它这根“嗖嗖”不见,她才抬步往楼外走去。 时间是下午,还早,阳光晒得地面金黄,把她湿润的披肩长发慢慢烘干了。 她饿得不行,摸着肚子往水库下面看了看。 这里面……有鱼吗?还能吃吗? 她转着脑袋想着怎么样做根鱼线,试着钓钓看,一直在手腕上圈着的触手,扭扭曲曲地下了高台进水。 这触手到底多长呀,付月突然很好奇,往后望到大门里,再顺着到水中。 她踮着脚,看它在水里摆了两下,插出根大鱼出来。 等近了,付月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触手顶端的口子里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尖刺。 付月刚摸过它肉感十足的头部,此刻这根刺却让她毫无犹疑地相信,它比最锋利的尖刀还要有杀伤力。 她忽然对自己未来将来所要承受的“非人遭遇”感到点忧心情绪。 它扬着大鱼甩进付月怀里,死鱼还跳着,和末世前没有什么差别。 看它主动替她捕食,这大概是能吃的。 付月满意抬头,突然嫌弃地“咦~”了一个长音。 “你以后不要用这根弄我。” 她不要插过鱼的触手插她。 前一秒还因为功劳在身而活泼乱舞的它瞬间一滞。 付月丢下一句话就回身准备烤鱼去了。 触手在半空中被她的无情“冻”了好几秒,委屈地回到地下用水管子把自己冲好几遍,流了两滴不存在的泪,无声地“嘤嘤”上楼。 它一个“啪叽”,倒在付月坐下的大腿上。 那么多触手她应该认不出来它吧。 它老实躺了一会儿就探头往付月裤腰里钻。刚把裤子拉链拉下,上头就传来她的声音。 “洗干净了也不能。” 付月拿裤腰上的小刀处理好内脏,找了几根铁签串鱼,把鱼交给怪物。 “帮我拿去洗一洗。” 一个怪整得跟精神分裂似的,圈鱼的赖着她亲吻一下高兴离开,抓鱼的还在她腿间鸡贼地跃跃欲试。 付月把它逮出来,去楼里找东西搭了个临时火堆,鱼架好烤上,她才有精力去管教抓鱼的家伙。 付月抓着它拍,它口子里伸出细长的肉舍舔她掌心。 就是那根肉刺,此刻变软了。 一掐,它整个长身摇荡起来。 付月觉得好玩,揉着它的头玩,还攥着它荡绳。 一个人在这天地间真的太无聊了,有这个怪物陪着她还能证明这个世界有那么点真实。 站起来靠着大坝,她看了看碧天,望了望绿湖,安静思考了一下未来的路,就被怪物拍拍肩膀提醒她烤鱼熟了。 付月饿了,却没有早上起来那么饿,吃完鱼填饱肚子,天都还金灿灿的。 她让怪物帮她把门口的沙发拉到大坝上,晒着阳光躺着睡了一觉,醒来就感觉怪物的触手在她腿间闹腾。 这淫兽! 来不及骂它,付月裤子被褪了一大半,它突然就闯进来了。 付月抬头舒服地在空阔的天地间大叫了一声,被它弄得酥软。 光天化日之下,她可不想被这怪物吊起来搞,倒在沙发上坚决不起身。 天气热,付月被情欲搞得晕乎,也热得难受。挣扎着把墨绿色外套脱了,里面只有一件黑色背心。 饱满的胸脯被背心裹得性感,深长的乳沟诱了几只小怪物进去,往付月痕迹遍布的乳房上一勒,差点把她给勒死。 身下空虚,她闭紧双腿,把触手的身体给夹住,在大腿软肉上磨。 好空。 它在逗她。 触手插在里面,不深,方便口子中探出的长肉舌头在她小穴扫荡。 它软的时候把付月挠得痒得要命,变成硬刺又是把她吓死的程度。它要是趁她一个不注意直接把她肚子戳穿,那真是,死得够“漂亮”。 它伸出了小舌头,转啊转的梭到了付月子宫,弄得她直接一个浑身大颤。 “啊!” 舌头很长,都堆在付月的子宫里,还在搅动,她吐得花液都被搅成细泡沫。 付月惊恐地抓着肚子,这是种没有安全感又相当刺激的性爱,她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身体。 “可恶……啊……” 付月满头大汗,手无意识抓着,大口“呼哈呼哈”地喘息,缓解她锐利的爽快。 “呜……” 她快爽哭了。 身体在左右翻滚,小腹被搞得直抽搐。她撑不住了,翻过去差点落到地上,被怪物接住。 “嗯啊啊啊——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 她想骂爹。 死怪物太记仇了。 疯乱之中付月又爽又气,热腾腾的脸上突然被什么喷湿。她用手一抹,原是没有精力理会的其它触手有两只射了。 她不会又要被它喷得满身是精吧。 “咿呀……” 身下的它突然发疯,“突突突”地肏她,她身子也开始抖动。 一根触手想吻她,但她浪叫张了嘴巴,它直接给插进嘴里,头部给付月口腔塞满了。 “唔唔唔……” 它被湿热的口水包裹,原先没动。付月还奢想它不能这么过分搞上下夹击的,没想到它在嘴里过会儿开始由缓到快进出。 两根巨长的触手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几乎错觉是一条,整整贯穿了付月,在她身体里拉动。 付月有一点后悔早晨那么淫荡跟它做了,可是这点后悔转眼被更汹涌的情潮压下去。 几只在她身体上乱啄的触手把她脱了个精光,丰乳肥臀全暴露在阳光下,跪趴着肏了过后,还被翻过来吊起腿正着肏。 付月已经没有精力去羞耻,被搞得上了一次又一次高潮,它开心了,只剩付月疲倦地躺在沙发,腿间还有粘液在喷吐。 “淫兽!” 付月好气。 * 入夜,地下黑暗的空间有诡异的蓝光照耀着。 怪物身前两张沙发拼成的小凹床,付月正拿着抹布哼着歌,给自己布置小窝。 她将才又简单冲过澡。 想着这两天也没有上去的必要,又有怪物守着,她就直接把衣服全洗了,现下是浑身赤裸。 听着付月唱歌,怪物似乎也被氛围感染,大概是在……“蹲”着,漂亮得像是有毒的蓝脑袋在付月头上不远处。不是很安分,一会儿从左边移到右边,来来回回的。 “水。” 付月一个指令,它提着管子上前,供她洗帕子。它脑袋歪了歪,似乎好奇她为什么不直接拿水冲沙发,要跑过去跑过来的。 难道是没想到? 它想到了。 于是原本还在付月大腿边上的管子,突然越过她头顶,水“哗哗”地打在她刚还想怎么弄干的沙发里。 “……” 好家伙,成泳池了。 付月觉得和它在一起,自己总有一天要被气死。她一把丢了帕子,“啪”地贴在地上,再掂量掂量高度,奋力跳起来把水管扯到手里。 “混蛋——” 管头转了个方向,被付月报复性乱甩。飘洒的水淋湿怪物的触手,它愣了愣,立马又跟她玩儿似的乱晃。 恍惚中付月以为自己在给大狗子洗澡。 啊艹! 气死人了。 它一定是知道她生气的,但还是玩儿玩儿玩儿,一天就知道玩儿。 付月一个用力,将水管也丢给它,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她转身要去穿衣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啊!” 她被掀翻到了湿沙发上,整个人狼狈地趴在浅水里。 她摔懵了。 焉哒哒地一动不动。 它绕着她“看了看”,触手点点她的背。 没反应? 又从前边去,想抬她的脸,却听见付月“呜呜呜”的哭声,它彻底僵住。 哭了? 它去碰她,却被一把拍开。 “死怪物,呜啊……” 付月紧紧抱着头,不让它看,蜷着身子一个人“伤心”。 她以前也没这么爱哭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娇气,怪物奇怪。 它绕着女人半天都不敢乱动,觉得她是装的,但久久没动静,它也急了,渐渐焦躁起来。触手不停地碰她的背,她摇着跟摆落叶似的。 怪物彻底没了辙,它也不能说话,便试探从她背后探进她脖颈间,总要让她有点反应它才能摸清楚怎么回事。 更多的触手上前圈住她,粗大的一根在她肥臀上扫,把付月挠得差点破功。她哽了哽,好像“哭”了两声也差不多了。 她翻身,脸上沾了水是湿的,但眼角一点没红,一脸控诉地望着怪物。 “道歉。” 出口她又想起,它不会说话。 见她理它,怪物激动地把触手往她身边挤。 喜欢是亲,道歉也是,它碰她唇。 “以后必须听我的。” 它摇摇最大的触手头。 “不听话就打你,惹我生气也打你。” 她一巴掌示范性的拍过去,没多大力,它似乎为了逗她,装作被打晕了跌在她浑圆雪白的乳球上。 “你怎么这么色啊。” 随时随地都在占她便宜。 它撒娇往她脖子上钻,从后颈半圈住,抬“头”同她亲。 好像在说,喜欢她。 行吧,她也挺……喜欢它的。 付月和它玩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屁股下的湿沙发,好在是皮质的,容易弄干。 她起身,它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原先水库的工作服出来。付月有点膈应暂时没直接穿,指挥它挂着一件把沙发给擦干了。 看着时间到了夜里,她抱过它一根触手骑在腿间,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叹了口气。 球(HH) 在沙发床上翻了几个身,夹在付月身下的那只触手蠢蠢欲动,被她踹了两下。 “老实点。” “呼嗬——” 也不知道怪物在说什么,付月闭着的眼睛又睁开,看了它一会儿,突然说到: “你出去吗?” 更大程度上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说你们怪物得靠吃丧尸为生吗?” “你不出去会不会有什么饿死的情况发生呀。” 它似乎愣了愣,点脑袋一个小动作动静都很大。 “真会饿死?那你什么时候出……额,不过你这么大个身子,也不好挪吧。” “唉,还是我一个人走得了,大概……” 付月拖长语调,在犹豫告不告诉它自己的打算,毕竟看起来它听得懂人话。 “三五天,待不了多久,我得去人类的基地。” 这是她下午想过的结果。 在这里住下去终究不是个长远之道,食物问题是一方面,人类基地经过六年的发展肯定有其一套食物供应,不用付月每天吃鱼。 另一方面就是心理因素。怪物不会说话,她其实相当于一个人待着,时间长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不过我每年都会来看你的。” 如果她活着的话。 “嗬——” 怪物也没什么激烈反应,似乎和她的意见统一。 “这样其实还挺浪漫的,牛郎织女似的每年一见。” 付月拍拍它:“俗话都讲,跨物种的交合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没准异种恋、异地恋,迭个双层buff,就负负得正了呢。” “嗯,还有些歪理。” 他们一人一怪相识不过一天一夜,但付月还挺喜欢它的。比起在末世小队里时刻警惕搞得精神疲惫,和怪物待在一起让付月能彻底放松心神。 说透了,其实还是有利用成分。 纵然是怪物,但某种意义上足够强大让她心中泛倦,想偷懒受它庇护。这和某一部分在末世变成玩物的人,心态是一样的。 但,随它吧。 付月安心地蜷在沙发上闭上眼。 不如在彻底投进末世残酷的厮杀之前,大睡几觉。 做好离开后的计划,付月剩下一周的逗留时间都被怪物困在水库下面。 整日整日难有休息的性爱让付月觉得疯狂,甚至怀疑起自己。她有过表示性的反抗,但被怪物逗弄两下,感觉起来就彻底缴械。 怪物看起来目的不止在性爱,付月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欲探究,反正她也被肏得挺爽的就是了。 地下乌漆麻黑的也不知时间,付月跪趴在沙发床上,一手握着一只粗大的触手在给怪物口。 她把两个圆头并在一起,舌头色情地舔舐上面的口子,流出的口水把两个龟头糊得亮晶晶的。 舔了一会儿,她张嘴把右边那个大触手给含了进去,口腔给塞满了,话说不清。 触手自己在往里钻,破开付月的喉咙,钻到脖子那儿。它在里面转了转,突然拉了出来,深处“啵”的闷声震了付月的耳朵,头也猛地提了起来。 “唔。” 致命的深喉侵犯她承受数十次,最终一股温热从她喉咙穿过胸口,流动往下去。怪物把精液射进她食道,积攒到她胃里。 付月摸了摸,却只摸到自己被胀大的肚子。身后高高翘着的小逼已经不知道被多少根触手射过了。她一直在高潮,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想要它侵犯自己,要它的精液。 一只触手从她口中退开,另一只立马钻进去,付月两手握圈,抓过其余的触手给怪物上下套弄。 “唔咳咳……” 付月被呛到了。 触手赶紧从她口中退出来,轻拍她的背部。 “没事。” 缓过气,付月双手耷拉在沙发边缘,头歪在手臂上对它道,声音绵媚。 触手轻抚她的脸,一人一怪都安静了会儿。 沙发上积了一层它乳白的精液,付月趴着,散落的发尾浸在里面,随着她动作扫动。 她的精神在高潮之后有催人的疲顿,闭上眼睛很快坠落到光怪陆离的短暂梦境。 梦中也是它操弄她的一幕幕,残留的触觉与快感冲击她,场景快闪,乱花花的一片。 周围很安静,只有付月的呼吸声,怪物守在她身边。 那股极端的困意去后,不过片刻她就醒来,整个人变得清醒不已。 她的胸没有大到很夸张,但也不小,趴着难受,她撑手跪起来。长发从脸侧落下,发端滴着精液。 付月伸手别到耳后。 “还要。” 她和它“对视”一眼,示意继续。 她的肉穴已经完全不成样子,红肿糜烂,内部的肉都被操翻出来,糊着格外黏稠的浓精。 但她越做越不满足,见它不动,一只手往后抓住它一根,往自己穴里塞。 “进来呀……” 听她撒娇乞求,它配合塞进去一个大大的头部,付月叫唤一声。 “嗯哼。” 她收紧逼穴紧紧吸夹它,整个人除了有些倦,没有什么不适。大概是被操熟操透了,一旦沉溺进去就离不得它。 怪物一只触手圈上脖子,将她头拉起来就开肏。 它弄得狠,付月四肢撑着沙发面,整个人快节奏地前后摇晃,湿黑头发乱甩。 “啊啊……嗯哈,肏,肏死我,要死了,好爽……嗯嗯呢……” 她像只被圈禁驯养好的母狗,被怪物主人拴着狂入。没了触手堵上她的嘴,她肆无忌惮地乱叫。 “嗯~再重一点,要射进来,射给我,唔唔……要……” 她腰身向下凹着,头高高仰起,露出美艳的脸,张嘴求吃怪物的精液。 一只触手送到她面前。 “给我嗯……” 她忍受不了,缠着它要吃。触手满足她,对准她口腔将精液“噗噗”喷射进去。 “唔……” 情靡味道瞬间遍布她口鼻,接了一嘴的浓白黏液,在她口腔深处眼看堆不下,付月才卷卷舌头不停往下吞咽。 她吃不及躲了两下,下意识闭上眼,精液喷到她脸上,飞溅得到处都是。她贪吃嘴馋,咽了两口还没吞完,又急切地张嘴。 除了这一根还有许多,它射完付月红唇送上去给它嘬了一下,吸牛奶一样把它吸干净。 过后,另一只移到她面前,继续喷精喂她。 下身它将付月肚子里的液体都给挤出来,女人双腿间一坨一坨黏稠液体“噗噗”喷落到沙发上,再从缝隙中流下去。 围在付月下体的触手都退开,她似有所感地抹掉脸上的精液,转头往后看。 见到那只熟悉的、最大的触手,难得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不……” 怪物力气比付月大了千百倍,将她脑袋转过去,要她继续吃,不要管后面即将到来的酷刑。 付月缩了缩屁股,也极力劝自己专心吃精液,但内心悬着的恐惧与兴奋让她颤到骨头里。 它惯例先舔她肥肿的肉穴,付月“咿呀”叫了一声。 大触手有她小腿粗,付月的穴口即使被操翻了也只有她自己一个手腕的尺寸,两者严重不合。 它贴上来了,付月手准备握拳受它,它骤然暴力破开她。 “啊!” 似痛苦似享受的尖叫回荡整个空间。 怪物直接进来了。 完全没有前几次那样有试探。 付月很胀,肚子都要撑裂开,它还在往身体深处前进 “嗯……难受啊……” 生理性的眼泪流出来,面前的触手“手忙脚乱”地抚慰她。付月隐隐瞥到被触手戳弄而鼓动的肚子,可怕地吸了口气。 它进到宫口处才停下,付月已经受不住趴下去,抱着自己的身体呻吟。 她不知道怪物打的什么主意。 它停下不久,付月感受到肚子里熟悉的球体翻滚的动静。它头部口子大开,一个大圆球从中“噗”地吐出来。 付月身子被冲击,猛地一抽,圆球被送到她肚子里。 “嗯啊~” 她侧卧着急喘,手颤抖地摸下去,腹部圆鼓,大得如七月的孕妇。 这已经是她消化的第四颗球,这东西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付月尚不清楚。 性爱的快感为她缓解不少痛苦,触手完成任务抽了出去,她还能承受。 怪物没有人类的十指,迷蒙混乱中付月抓过它一只握在手里,也算是找到了安慰,眼皮开始一搭一搭的。 付月没有看到它全身向她聚拢的震撼场面,巨大的怪物拢成一个黑色大球,最后外表动了几下,缝隙中可见银蓝的光线。 空而大的内部,一个女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微亮的洞穴内。 付月很安静地睡着,空闲的触手有机会享受她的肉体。它们爱抚她,在她腰臀不安分地“抚摸”。她长腿交迭,露出她被欺负得可怜的肉穴,往下几只围在一起轻啄她粉色的脚趾。 付月感觉自己泡进了温泉里,浑身舒适得不像话,她吟吟两声沉进大梦。 黑沉危险的地下,方才动静仿佛都成了幻觉,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隐藏深处。 * 付月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摔脚翻身大躺着,躺了一会儿。她揉眼睛,狠狠伸个懒腰吸口气。 怪物也察觉她的动静,“低头”蹭过来。 “早啊。” 她下意识说了一句,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和好笑。 “呼——” 怪物发出回应。 付月坐起身,肚子已经变得平坦,她体内却没感觉有什么特别。 身上精液半干,黏糊糊的,一掌抹下去,像是脱了一层胶。 “我今天得走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天亮总归要走的。 付月手撑在身后,跟它说一声。 她支起腿,脚掌在沙发面上乱划着,积起来的黏稠胶体盖在脚背,从指缝渗下去。 和它昏天黑地做了几天几夜,这具身体被开发得很熟。就这样弄着它射的体液玩,想到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她小腹就已经开始发热,鼻间都是那股腥重气息。 淫靡又肮脏。 付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 触手也缠上来。 和它玩了一会儿,付月裸体从沙发上下来,它跟在她身后。 随着她的脚步,精液流了一路。 它拉起水管,付月站到下面。 不知道它后来是怎么加热的,从水管里出来的水,温度恰好。 付月抓着头发清洗,它从脚踝绕着她的腿上去,头部支到她肉唇上刮了几下。 “嗯~” 她此刻又热又敏感,叫了一声,软身撑到墙上。 “还要?” 她音色靡靡,问。 怪物当然无法回答,它直接冲进她穴里算做表示。 “嗯嗯嗯……别慌哈——” 它没听付月的话,入到深处搅着抽插。 付月被干趴在墙上,嘴里“咿呀咿呀”的。她从它动作里感受出几分焦虑,断断续续说话安慰它。 “我会……回来看你的……” 触手捅得很快,付月翘着臀受它,头放在手臂上,闭着眼睛急喘。 小腹痒,想要它。 “再深点,快,嗯哈啊啊啊……” 它弄得她很爽,一人一怪契合得过分。大龟头捅她酥软的穴,付月用层迭的肉去夹它。 穴里的水多,被它干得“咕叽咕叽”四处飞溅。龟头一捣就破开付月宫口,她使劲儿收缩,咬着它喷涌花汁。 “嗯……要被你干死了……” 它也射了,射完“咚”地从肉穴里拉出,换了第二根进去。 付月记不清这次和它搞了几根,大概有数五六的样子。她一定程度上是宠着它的,末了它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没弄太久就停了,像只“乖猫”安静地贴着她。 付月撑墙“嗯嗯啊啊”将精液排出来,累了她一身汗。 到达基地 清洗好,付月穿衣服也将沙发冲干净。 东西都收拾完放在楼上,她走上去天还是黑的,周围也看不大清楚。坐在门边,触手陪着她。 她无言吹着风散去欲热,脑中复演了几遍周围的地图和自己的计划,黑暗中抓了触手捏玩。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付月好奇很久,“不过,我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没搞清楚,干嘛还问你。” 她蹭蹭它。 没等多久天就亮了。 付月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她将烂背包背上,里面是她在这里搜刮的所有能用的东西,还有它给她烤的鱼。 一个怪物,比人还要靠谱。 “我走了啊。” 真像是对待一个人,付月和触手面对面。它“啾”地上来亲她一口。 “都没说挽留我,臭东西。” 闻言它还真“活泼乱跳”上来把她手腕给圈住。 “说着玩的,”付月居然觉得它好像有埋怨自己,“你真逗。” “下次见。” 她也亲回去,手指轻柔地抚摸它几下,笑了笑转身离开。 怪物在后面看她远去。 * 付月真觉得自己不是去求生,而是送死的。 她只有一双腿、五六天的吃食,连车都没有,居然就敢一个人从水库里出来。 末世前,这里应该是周围居民常来散步的地方。付月最后远远看了眼那栋三层楼房,沿着荒芜的水泥路从下边上去。 她方向感还行,绕到了桥边翻个围栏跳到高速路上去,站在路边左右看了看。 柏油路不似末世前干净,路面却因少有车行还平坦。付月没有选择,向断桥相反的方向前进,仍旧准备去漾水基地。 她唯一的责任就是去搞清楚这具身体是谁,至于搞清楚之后该干嘛,她走一步看一步。 路上安安静静,付月也走得慢慢悠悠,像是在度假。偶尔可见几辆废车架子停在路边,能用的零件都早被各基地弄回去了,她也就没心思打它们的主意。 走几个小时,中午她随便找个树荫吃了午饭继续走,晚上就在大马路边上睡。 第二天她到达一个末世前的高速服务站,进去看到玻璃门都被别人薅走,也不可能还剩下点什么,她放弃。 这样走了有五天,别说人,就是丧尸、怪物也没见到过一只。 她有点自我怀疑了,形象相当不好地坐在路边吃鱼。东看西看的时候,耳边传来大汽车行驶的声音。 幸运的是付月脑中绕了三天“地球只剩我一人”的离谱想法被否定,不幸的是,汽车不是从她面前经过的,是她前进那方有条小路。路上开出去一辆大卡车,都未能让付月呼叫一声,就没影了。 她见此身都懒得起了,维持原来的姿势吃了午饭,又睡了半个小时才出发。 走出去十里路,前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丧尸“嗬嗬”吼叫以及枪击扫射的声音,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付月警惕。 她翻出高速,轻踩步子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到前面去,就见到一卡车一群人在和丧尸火拼。 情况相当惨烈。 相比人类,丧尸的速度、力量的条件都要好些。 一卡车人也不多,被丧尸围了起来,车厢都挤变形了一面,只有车屁股强火开辟出了一点空间。 付月看了看,也没找到什么好方法帮助这一群人解困,她在原地坐了下来。 她突然也想明白了,怪物“出山”之际,丧尸不敢单独出行。她一个人动静又小,这一路没遇见过它们也说得通。 对于那些卡车上的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发动车子。可是卡车司机应该是死了,后箱有人想翻到车顶,被队友送上去。 需要两个人,一个开路,一个钻驾驶室。后箱情况惨烈,第二个人上到一半突然掉下去。 掉到地上,队友想拉他上去,但是几个丧尸不顾枪击拉着他的腿将他拖走了。 对于丧尸来说,人不是人,是食物,他们一哄而上,分吃的现场自然不会多好看,最后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地皮。 付月看得揪心。 她转身望向路边的树,六年来变得高大无比,长势茂盛。 略思索了一下,她悄身绕过树林,从树下爬了上去。她踩到一条不算粗的树枝,向前下方看了看,还好,她能跳过去。 卡车上方的男人对视线极其敏锐,突然转头和付月对上视线,他惊了一下,没想到下一秒女人直接跃过来。 丧尸都被吸引了目光,有的跳起来差点抓到付月的脚。 不是差点,她的脚真痛了一下,但来不及管这些了。 她“咚”地一声在卡车上落下,翻个身缓冲。 男人也没浪费时间在惊讶上,敲了敲卡车示意下面的人。 “枪。” 下面扔上来几把枪。 “我开路,你上车。” 男人听话没多犹豫,付月双枪击杀丧尸取得一丝空隙,他跳下去钻进驾驶室。 在他身后想要抓他的丧尸都被一枪爆头。 付月的时间也不多,准确说弹药不多,两边车厢很高,学着付月二人爬上来的丧尸络绎不绝。 男人跳下去半分钟不到,付月听他提醒:“趴下!” 付月立马一倒,紧紧扣住卡车边缘稳住自己。 大卡车瞬间冲了出去,撞得前方的丧尸东倒西歪,也有攀在车厢上跟着一起冲出来的,付月挪过去将它击杀。 这辆车明显比韩厉辰小队的要好,又稳又快,只有少数跑得最快的丧尸能追上来,被车厢里的人给干掉。 付月往后看了看刚脱离的险境,趴在车顶迎着风,两边“唰唰”倒退的风景。除了脱离险境的轻松,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搭顺风车真舒服。 大卡绕了路跑半个下午都要抵付月走一天。 在车顶,她率先看到了那片钢筋混凝土铸成的城池,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很大,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几乎相当于末世前一个中型城市市区。不同的只是,在城市外面多了高高的厚墙,墙外开出了用以防御作战的外城。 自从穿越过来,付月对这些并没有清晰的概念,从别人口中听说再加以自己的主观想象也太过模糊。 而现在她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人类处于绝境的顽强。 这样一座城池应该是以末世前的城市为基底,要花费多少精力、牺牲多少人命清理出来,几乎无法想象。 卡车从环山公路驶下,在外城大门停车,穿着军绿色系武装服的士兵上前盘查。 付月从车上跳下去,正好落在开卡车的男人面前,后车厢里的人也继踵而下。 男人看了眼上前来的士兵,双方点头致意,他又看回付月,伸出手示意。 “到旁边聊。” 士兵没有阻止,向其他人走去了解情况。 “刚才谢谢你的出手相救。” “没有,应该的。” 付月习惯性摆手,动作间有学生的稚嫩与拘束,和战斗时的飒爽果断反差不小。 男人微微挑眉,闪过思索。 “我叫路林西,是这边漾水基地指挥所的军官。刚才你跳车的时候,是不是被丧尸抓到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城里有医疗可以帮你看看。” 付月这才想起来将才脚踝有闪过刺痛,她抽开裤脚看了看,裤子被丧尸抓破了,但是皮肤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路林西看她这样毫无防备之心的动作,好几年都没有这样惊讶过了。 末世第六年,居然还能看见这么愚蠢的人。 他刚才那番“关心”只是试探而已,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像电影里那样,被丧尸抓了还能正向变异的。 研究所的人弄翻天了找希望,但各种数据都是表明,99.99%的人一旦感染丧尸病毒,只会有成为丧尸这一个下场,至于那剩下的0.01%,当然是当场死亡。 所以不管换做哪一个基地,一旦发现有人被丧尸抓伤,必定是利落开枪毙命,以绝后患。 毕竟存活的人类以百万为单位,丧尸却是以亿计数,外面的都杀不过来,又怎么可能允许内部再生。 路林西对眼前女人的无知感到奇怪,但是脸上还是那副关心的表情,见她没有伤口,状似卸下负罪感,微微一笑。 “没有受伤就好。” 付月却是低头没让人看见她一脸疑惑。 “嗯。” “你早前是想来漾水……” 付月才抬头愣了一下,发觉自己还没自我介绍。看起来男人地位不低,“巴结”好了应该可以顺利进去吧。 “我叫付月,嗯……”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看到男人听到她名字有一瞬间的微滞。 面前的女人蓬头垢面的,路林西又不动声色仔细看了看。 “老实说吧,我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醒过来被你们基地一个叫韩厉辰的小队的人救了,但是,后面出了点意外,我就和他们走散了。” 付月又不清楚末世到处的情况,万一编故事编离谱了被抓起来,不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老老实实交待。 韩厉辰……路林西是知道的,指挥所下边一个挺有名的小队队长,威望很高,但是小队有几个人不是很老实。 虽然付月此刻形象脏乱,但如果她真是他猜测的那个付月的话,不难想她和韩厉辰小队发生过什么,为何走散。 “是多久以前的事?” “半个多月以前。” “那你还记得哪些事情?” 路林西探究过问。 “嗯,反正什么末世是不大记得了。” “原来如此。” 付月没想到他能这样信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但他没有再追问。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认识她,听了解释自动为她的举止、话语找到了理由。 一年前奎山基地的副官谭俍,也就是付月的哥哥,因为被丧尸抓伤处决了,大半年之后付月也从奎山消失。 没想到后者是在外边游荡了这么几个月,阴差阳错来到漾水,还不知发生什么失忆了。 谭俍很强,从各种方面来讲。但他很低调,也是因为末世早期路林西和他有过不错的交情,受过恩,才会这样清楚两人的事情。 包括付月他也是见过的。 估计是早前觉得奎山待不下去了,难免伤感,付月才出走奎山。 这样的话,路林西也就打算暂时不和她说以前的事情。 他很欢迎付月的到来,不仅是看在两份恩情的份上,他不介意容她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是付月本身就是谭俍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实力不俗。 不过该有的检查却是不能少的,他给付月一一讲清,付月也能理解。 被士兵带走前,路林西好心嘱咐到:“在末世,还是要多点心眼。” 说着他看向她的脚踝暗示。 付月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末世之前,对身着绿色军装的士兵那肯定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路林西一句话点醒她,她还是少了些深植脑海、对外一切人和物的戒备。 如果她的立场是人,那这种信任无可厚非,但如果是丧尸,就完全相反了。 而这种立场并不是她能主观决定的。 不是穿越 付月被带到一栋楼里做了检查,出来就拿到了报告。她没有被带走,就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背上包走到外城门口,士兵检查接过她的报告,仔细查看以后放行。 “付小姐。” 付月刚走进去,门边一个陌生男人叫住她。 “我是路林西首长的手下,您叫我付聪就行,他为您安排了住处,请您跟我来。” 他邀请付月上一旁的巡逻车。 付月没想到路林西人这么好,她刚才还计划着进了城到处看看,哪里可以找地方住。 “谢谢。” 路上付聪只提醒了她坐稳,就没有再和她多搭讪,早前路林西特意告诉过他不要多问多说。 车开过外城,基本没有什么居民,都是士兵和大小型的武器装备。 到了内城又过了一边检查,付月才算踏入漾水基地。 靠近城墙,伫立的都是些特殊机构,没有什么生活气息。马路是双行道,路边行走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制服步履急快。 付月明显能感受到一种严肃高效的氛围。 走过前边的“办公区”,付聪将她带到一小区停下。算是末世前的中高档,楼层很高,一栋栋密密麻麻的。 “这里是安保部门所属人员集中居住的地方,付小姐是一个人,便给你安排了一个一居室。” “安保部门?” “对,是指挥所和市行政共同管理的部门,主要编入作战人员,如你刚才所见城门口执勤的士兵,或者是外出小队。” “安排你入住以后,会派发必须的生活用品和城区地图等等物品给你,方便你了解基地的运转。” 付月明白路林西的意思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末世也不养闲人,她一身武力自然要找地方发挥作用。 不过她没觉得路林西擅自安排有什么不好,反而因为一命之恩给她包生活、包工作,在末世简直是良心。 而且她原本也是打算找份工来做,这下也不愁了。 去一楼办理入住,看到电脑、手机这些付月也不稀奇。 毕竟人类是被阻碍了发展,又不是时间倒退几百年,什么技术都没了。 她的住处在19楼,坐了电梯上去,付聪一路给她介绍起基地的情况。 “基地一共分了12区,每个区都有一个区长,属于市行政的管辖系统。基地还有另一套管理系统,基地军队。12区各有区长,但其实其中有5个区是由基地军队实际管理的。” “关于两套管理系统的分级情况在给您预备的资料中都有介绍到,另外基地的交易都靠基地卡,上面有积分,积分通过出任务赚取,用于基地内的各种交易。” 将她送到房门口,付聪道别:“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那祝付小姐您入住愉快。” “好的,谢谢!” 付聪走之后付月就开门进自己的新住处。 屋子是原本的四居室改造的,隔音不好,一进门付月就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女人的叫床? 她呆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收拾东西。 房子是直通的,进门就是不大的卧室,后边是阳台、厨房和洗浴间。 卧室里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板凳,付月将手上、背上的东西都放下,先找出了换洗的衣物好好洗了个澡,衣服也一起洗了晾起来。 出来隔壁动静没了。 她才坐下来看那一大迭A4纸资料,里面详细介绍了基地运行情况,从内到外,学校医院市行政,军队作战小队都介绍齐全。 付月一看就看到天黑,直到派发的二手智能手机上闹铃响了,她才起身收拾去楼下食堂吃饭。 卡上有一百积分,够她活两天。 出门走廊的围栏上靠着一对男女,一打照面双方都愣了一下。 “呦,来新人了。” 女人双手手肘靠在栏杆上,穿着也没多少暴露,长相是清纯耐看型,但一举一动之间全是美艳和性感。 反倒是“初入”末世,洗干净了露出娇艳小脸的付月,看起来像只笨拙的菜鸡。 ? 这什么比喻。 她才不是菜鸡!都和那么大一只怪物做过了还算什么菜鸡! 女人身旁侧身站着一个壮硕的男人,很高很凶,看起来不好惹。 显然刚才在隔壁闹腾弄出动静的就是他们。 “你……好。” 本来想加个“们”,不过付月不是很想惹那个男人,明显是眼前女人的伴侣。虽然很凶,但是付月嗅到一股“舔狗”的味道。 “哪里来的?” “嗯?” 付月不知道,这小区甚至基地,很难有新人。要么是现在仍旧生存在野外的少数,要么是基地学校毕业的学生。 见她一脸问号,女人也没有打算多追究,转头同男人说了两句话。 男人手掌在她腰上逡巡暗示,她红唇凑上去赏了他两个吻,男人就回屋了。 “吃饭?一起。” 女人歪了一下头,示意付月一起走。 “我叫窦颖,你呢?” “付月。” 窦颖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身高倒是差不多。 “奎山基地那个付月?” “啊?” 窦颖见她又是一脸疑惑,想到“付月”这个名字还算常见,便说:“那就不是啰。” 两个人两秒无话。 “我倒是觉得你有点眼熟。” 付月是真这样觉得。 “你记忆力还挺好,”窦颖笑说,但其实也没当回事,“看来末世前我那么多戏也不算白演。” 闻言付月愣住了。 半个多月以来无处找寻的怪异感终于破解。 窦颖,不就是穿越前她高中室友追过的女星吗? “怎么了?” 付月恍恍惚惚抬头,终于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她为什么,一醒来就下意识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为什么,会那样肯定这不是她原本的世界? 可这不是废话吗? 任谁好好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安稳和平的世界突然变成荒凉的末日废土,时间还一跨就是六年,一般人都会倾向于穿越吧。 她对人说的失忆只是借口,她又不是真的记不起来自己的来处了。 可是,真的记得吗? 她的记忆停在哪里?就是和谭俍睡了之后的那天早上,之后,就没了…… 没了……她,真的失忆了…… 付月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界的声音,去回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窦颖见她状态不对,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了?还好吗?” 付月被她唤回神,转头看向她,怔怔地开口。 “你刚才说的……奎山基地的付月,是什么人?” 身为作战人员想要在末世活下来,警觉与敏锐都必不可少。窦颖察觉到了什么,探究地看付月。 “是奎山基地一个小队的队长,”房门口离电梯有一段距离,窦颖想了想又转头说,“对于我们这些原本可能堕入末世底层的女人来说,她还挺特别的。” 窦颖原本有怀疑过付月的身份的,但是她言语举止间的稚拙让人打消了猜想。 “那她,”付月混乱的头脑一瞬间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去挖掘信息,“还有没有其它关于她的,年龄,长相,嗯……照片,她长什么样?” 窦颖否认:“我没见过她,不管是照片还是真人,年龄,现在应该有二十四五岁吧。” 付月心中一跳。 “亲人呢?她有没有什么哥哥。” 关键的信息让窦颖认真地打量她一眼。 “有,奎山基地以前的副官谭俍。” 付月觉得自己一瞬间耳鸣了,她震惊地瞪大眼,垂在身侧的手都开始泛冷发麻。 谭……谭俍,存在。 “以前,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在发抖。 窦颖此时已经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付月好像是不记得什么了。 话在嘴边,窦颖突然有些不忍心向她解释她的提问,末世太残酷,失去永远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谭俍一年前就不在了。” 至于是发生了什么,奎山瞒得紧,她也不知道。 窦颖眼见身旁的女人僵在原地。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付月描述不清,呆滞地看着窦颖,面上全是不可置信。 “……不在了。” 窦颖领先了她两步,见此转身面对她,没打算再说一遍给她刺激。 “你不记得了?” 付月没有回答,怔怔看了她两秒,突然想起什么,丢下一句“还有事”转身回去刚才的房间。 她开门的动作慌乱,进门眼泪就完全没意识奔涌下来。 付月从没有勇气去深究这些诡异的真相,在以为自己穿越时,她也回避去想谭俍失去她会怎样。 但现在的事实却可能是……是他离开自己了。 付月慌乱翻开付聪给的资料,一页一页翻找先前略过现在却是关键的信息。 眼泪挡住她的视线,落在薄纸上晕出一块又一块,她擦不及,终于从中翻找出有关于末世前的一点介绍。 完全和她记忆对得上,各种城市、地名、人名,一模一样。 付月面对那张地图,崩溃地意识到,她不是穿越了,她只是……失忆了。 谭俍……谭俍,不在了—— 付月一瞬间觉得自己如同游魂在谁的梦境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当命运被敲下了定锤,她反而哭不出来了,呆呆地坐着。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又是在哪里? 谭俍…… 过了好久,屋门被敲响,付月机械地转头,见到窦颖将没掩好的门推开。 对于付月的狼狈她没说什么。 “给你打了饭,喏。” 吃饭都是要花积分的,付月脑子有些迟钝,但也知道不能平白无故受别人恩惠。 “谢谢,”她声音喑哑低涩,“多少积分,我……转给你?” 她不知道可不可以转,分发的二手手机上有几个她没见过的app。 “下次请我一回就行了。” 窦颖想起在楼下打饭听到的话。 “你是被付聪带上来的?” 付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头肯定。 付聪是指挥所人编处长官路林西的秘书,基地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付月既然是被他带过来的人,自然也和路林西有关。 “其实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不如去问问带你进基地的那个人。几个基地的指挥所来往很密切,他们高层知道不少。” 经她提醒,付月才想起路林西。 她回忆几个小时前他对待自己的种种表现和态度,太过宽容了,突然觉得他应该认识自己。 窦颖说完离开。 付月看着桌上乱糟糟一堆东西,始终不相信谭俍就这样在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中,就离开自己了。 她整个人没有半点实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最重要的人生死都得从别人口中知晓。 她无法相信,最终给付聪打了一个电话。 探寻真相 第二天,付月顶着两个黑眼圈被请到基地指挥所。 指挥所属于基地军队,是中心总部,坐镇基地最大的将军,下面有副官和各管理部门。 指挥所离小区不远,大楼稍显笨重,路林西的办公室在四层,付聪领着她上去。 昨晚的通话由付聪上报给了路林西,他已经了解到付月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 “没睡好?” 路林西站在椅后,见到付月的状态有些惊讶,付月自己却不太在意。 “还行。” 他点头,在办公椅上坐下。 “有些事情大概你也猜到了,”路林西很直接,“我认识你,当然,也认识谭俍。” “都是末世早期的事情了。” 路林西却没打算细说,不急于这一时,想到付月的事情,他开口: “我想你大概也明白我的安排了,怎么样,有兴趣加入哪个小队吗?” “我无所谓,”付月神色低落却严肃,“我不想和你绕来绕去,只想知道我哥的下落。” “那行,这里有几个备选名单,上面有各队队员的介绍,你自己选吧。下午一楼107大厅还有场集体会议,可以去现场考察。” 几个备选小队都是漾水基地综合能力靠前的,小队内部也极具凝聚力。他没有为付月考虑过空降进去会遭遇什么,这也是末世的不得而为。 训练一个身手、知识、技能等各方面都及格的作战人员,所要花费的成本巨大。就算是过于严苛的基地学校出来的毕业生,随便站到一个小队队员面前,都只能算个青苗苗。 “……” 付月还算给面子,将资料都接过去。路林西双手交迭,看了她几息。 “其实让你入队,和你哥哥的事,并非毫无关系。” 付月皱眉。 “怎么说?” 路林西拉开右手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份文档。付月接过来,封面是简单一个“R”字母。 “四年前三个基地共同提起的一个计划。曾经参与这个计划的你,我想现在仍旧有必要知道。” 付月翻开,前面几页是目录,能简单看明白这个计划是干什么的。 “几个基地按照现在各自的规模,并不能形成内部自循环,就无法长期生存发展下去。于是我们便计划在三个基地的中心,重新建立一所超大型城市。” 付月看了看地图上那片区域的位置,地理条件恰好。 “原本按进程,在这两年几个基地就该陆陆续续搬进去,但是三方始终未谈拢。” “奎山其实是仅有的自己能勉强存活下去的基地,他们人口多,武力值占比大,但是武器消耗也大,很难自行生产。 仰光擅长医疗和生化研究,这些年一直在给其他两个基地输送人才。而我们,军火库充足,但同样是生产效率赶不上。” “告诉你这些的原因,其一,”他手按在付月手中的资料上,“这些小队,明天就会出发前往这座新城周围,去围剿大型怪物。” “其二,谭俍就是在执行与这座新城有关的任务才牺牲的。” 付月听此抬头,路林西没看她,低眸在那迭纸上翻出一个人的资料递给她。 “至于具体的,我想比起我,这个人更有资格向你解释。” “许儒文,据我所知,曾经是谭俍的秘书。谭俍牺牲时他并没有一起跟着出任务,但是之后你留在了奎山基地,他出走到了这里。” “至于人是好是坏,和谭俍牺牲有没有关系,却是要由你自行判断了。” 付月是见过这个许儒文的,末世前他就是谭俍的总秘,在外和谭俍是如出一辙的腹黑狐狸。 不同的是,谭俍会在付月面前卸防表露出真情实感,这个人付月却是没有什么交集,只一两次他上家里找谭俍见过。 在她看来要比谭俍神秘一些。 末世之后,他仍能跟谭俍走一路,依付月对谭俍的了解,这个人的可信任程度不低。 怕就怕,人心是会变的。 下午,付月去到大楼一层的107,是个大礼堂会议室,她进去没有引起什么动静,但是要找的许儒文第一时间发现她。 “付队。” 三十多岁的斯文青年眼中满是惊讶,似乎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付月远远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这个人情绪外露的样子倒是和她记忆中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些出入。 “怎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熟稔,付月心底有了猜测。 按道理,他们两人一个末世前后都是谭俍的秘书,一个是他的亲人。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在付月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里,关系不会太差。 当初一个出走漾水,一个逗留奎山,行为必然都是和谭俍的死亡有关的,除非他们闹翻分道扬镳了。 但以此刻重逢许儒文的反应来看,要么是他藏的太深,要么两个人当初商量过什么。 “出去聊。” 可付月因为失忆,不得不保持更多的怀疑。 在奎山基地时,仅有的一次他未和谭俍一起出任务,谭俍就出事了,这不一定是什么巧合。 大礼堂里人多,确实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许儒文跟在付月身后避到阳台上。他望着身前反应奇怪的女人,眼中浮现一丝疑惑。 付月抱臂站在男人对面,许儒文靠着阳台围栏,对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有些不习惯,只好摸了根烟含着,也没点燃。 “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 许儒文听到回答,眼神刁钻盯着付月看,付月疑惑,他又突然笑了。 “你……” 他出口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妥,双眼微眯,犹豫了一下。 付月也看出了他态度不对劲,他怀疑自己。 她深思他态度细微的变化,隐约明白他为何怀疑。 是她自己不对劲。 是付月的过,从这点交锋中,她知道了两个人之前至少表面上联系紧密,可能在一起谋划着什么。 “我……” 逢人就说自己失忆也太过愚蠢,但还没有等付月纠结怎样继续说下去,许儒文突然抢过她的话。 “你不是付月。” “距离你到达漾水基地已经过去大约有20个小时吧。” 付月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自己,不管是从两人之前联系频繁程度,还是她对谭俍的关心程度来讲,她的行为都不正常。 许儒文的理由完全合理,但是付月却总觉得不对劲,他也太绝对直接了。 “那你又认为我是谁?” “你是谁都可以。” 这回答也太取巧。 付月微恼,本来是她怀疑许儒文在先,但这时候却被他率先牵着鼻子走了,醒来下意识穿越的想法给她带来些麻烦。 不过顺着他的话看看他有什么目的,付月不排斥。 “我不否认你和付队真的很像,但你破绽太明显了。” 这点破绽对比她整个人的真实也太芝麻大点,他的理由太牵强了些。 “若我说我只是失忆了呢?” “失忆?”许儒文摇头,“即使如此,你就能放下你哥哥了吗?”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付队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我,电话还没挂断,那头她已经遇害了。” 还有这样一回事? “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或者说你认为的付月,已经死了吗?” 不出她所料,许儒文倒是没有再给予肯定。 “就算,按照你所说的,我不是付月,那我是谁,又到底是谁呢?” 就谁比谁刁钻呗。 许儒文心中好笑,但是面上却不能退缩。 “虽然失败率很高,但是奎山基地已经有了创造复制人的能力。即使你内心真的无辜,但你又能否确定,你不是那被植入记忆的实验体呢?” 付月愣住了。 “复制人?” 这显然是三个基地,不,可能是奎山单方面的最高机密,却被他就这样随口说了出来。 “所以,这是我遇害的原因。” 许儒文没做回答。 “你倒是很确定自己的正常。” “我自然有判断的方法。” 早前经历被丧尸抓过的伤口愈合的事情,付月知道那是水库怪物的能力,但在自己身上自主起效,她就隐约明白,人类的变异可能并不像大众以为的那么简单。 包括奎山基地的研究所突然能跳过人类成长所必须的时间,创造成年复制人的能力,都超出了科学认知。 但他们失败率极高,技术必然不成熟,要造出付月这样健康,还拥有诡异自愈能力的人,完全不可能。 脑袋的记忆可以复制,但身体的意识、肌肉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她会失忆,可能是在和许儒文通话后出了意外导致的,就是在她醒来的那片大学城。 这样思索,她发现一个问题。 “其实你也并非完全不信我,不是吗?派一个失忆残次品到你身边,对奎山有什么好处。” 从第一句话开始,主动权一直在许儒文手里。明明付月也怀疑他和奎山有勾结,但争论点一直在她自己身上。 “所以,作为失忆的我,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再这样纠结彼此立场,应该得不到我们想要的。” 付月静静地看着他。 许儒文深深明白一个收放自如的道理,有时候瞒着不如稍微的透露。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直接告诉你没有什么。奎山避开了其他两个基地,在新城中弄了一个研究所,BOSS出事那次任务,更像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到那边去。” “而且恰巧你的任务出了意外,我被调去支援你。等我们再回到基地,就得到BOSS被处决的消息。” “我们分道后,先后去过新城,发现BOSS并非死亡,而是失踪了。” 许儒文概括完,付月得到谭俍失踪而非确定死亡,松了一大口气,恍惚间才有真实感,谭俍不该随随便便死去。 “所以,关键是新城,和那个隐藏起来的研究所。” “嗯,奎山想借这次机会撤离掉,过后就谁也察觉不了了。” “这个会议,”许儒文看了看身后室内,“会给各小队分配任务,去围剿怪物。到时候我会跟随漾水8小队去新城附近。” “路林西的意思也是要我跟一个小队,我随你一起去吧。” “没必要。” “?” “我勉强信了你吧,何必白白浪费一份力。证据我会搜集,你去紫荆水库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发现。” “毕竟失踪总要找人不是。” 离开前付月看着许儒文,突然意味深长又像是真的疑问,开口问到: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许儒文指尖在半人高的围栏上点点,看了付月很久,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空旷的广场,不甚在意地说到: “我只是不够相信你罢了。” “那要怎样你会确认我完全可信呢?” 他倒没犹豫。 “你要真是失了忆,等恢复过来自然就知道怎样获取我的信任了。” 许儒文也反问她同样的问题。 付月摊手答:“那可能也是要等我想起一切,才会知道吧。” 前篇·往事 和谭俍睡了的第二天早上,付月没想到自己能心大到醒过来再睡过去。 等她“唰”地吓起身,大床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是谭俍的房间,狗男人臭屁又龟毛,房间却还没那么没有人情味。 落地窗只拉着白纱帘遮上,天光大亮,阳光不错。 她手摸到床的另一半,冷的。 看来谭俍起来很久了,但房间里不见人。 付月又抓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裸体,身上没什么可疑液体,但腰间青紫的手印和下体酸胀骗不了人。 她气愤地抓过谭俍睡过的枕头上拳乱揍。 “狗比,吃完人抹嘴就跑的狗比。” “渣男!” 门“咔”地一声开了,高大清贵的男人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眼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啊呀!” 付月吓得心狠跳了一下,慌乱抱紧手上的枕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早,早啊。” 艹。 付月你个缺心眼,你被他睡了,昨晚他翻来覆去,拉着你小胳膊小腿折腾的场景你忘了吗。 还早,早个屁啊。 谭俍没有回答,拿着她的衣物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付月脸色通红,盯着他眼神总觉得不妙。她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连忙丢开枕头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 “过来。” “不,不了吧。” 他见她不依,好似作罢地转身,付月松了一口气,情绪微微放松,下一秒就被他抓住漏出一点在被外的脚丫子。 “你无赖。” 男人嗤笑一声。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好气。 付月猴子屁股的红脸气得鼓起来,红河豚谭俍还没见过,觉得挺稀奇。 他强制将付月剥个干净,他们体型、力量都有巨大差距她反抗不了,只能不满地打嘴炮。 “谭俍你是流氓吗,你怎么好意思看自己妹妹裸体。” 付月两只手着急忙慌地盖住三点,本想让他注意点礼义廉耻,一出口就知道话说错了要遭。 “浑身上下哪里没亲过、摸过,更过分的都睡了,你还害羞?” 他抓着她脚丫色情地舔了一下她脚趾缝,付月被刺激得骨头都麻了。 “没有!你个无耻大色狼,变态人妄为人哥。” “不为人哥,做妹夫。” “……” 她想蹬他,脚在他手里完全动不了。 好的。 她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一条被煮透蒸熟的死鱼,无望地瘫在床上。 “穿衣服。” 谭俍跪上床,将她托起来。他捡过粉白色的胸罩,拉过她手套上去。 付月一个垂死咸鱼惊坐起。 “艹!” “做个文明人,别说脏话,乖。” “你觉得你给18岁妹妹穿胸罩就文明了吗?” “不是说了今后哥哥变妹夫了吗?” 这哪门子怪逻辑。 过分,实在过分。 他还趁机揩油! 谭俍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捏妹妹的乳房,软得不可思议,想到昨晚抱着这对大奶子埋头啃的场面,他眼角泛红。 简直心猿意马。 付月没察觉他渴望的心思,要是知道了也不过是对他变态形象再认识深刻几分。 她抢过粉嫩的胸衣,赶紧穿上去。 谭俍见自己福利之一被抢了,转而拿过那可爱的三角内裤,给她弄上身。 “你不是吧。” 付月目瞪口呆,简直要被“感动”哭,手脚慌乱不能同时顾及上下,双手扣胸衣也怎么都扣不上。 “抬屁股。” 她不得不一只手拉着内裤边边,一手背在后背,欲哭无泪。 “哥~” 可怜兮兮的,看得谭俍更想欺负。 双方僵持一秒,付月感觉自己下体的缝被抠了两下,反应颇大地“啊”了一声。 声音发出一半赶紧捂嘴。 沃日,这他妈还是她的声音吗? 她惊恐地看向谭俍含笑的眼神。 ! 他将她抱起来把内裤穿好,又绕到后面给她扣内衣。 低头付月也正看着他。 谭俍没忍住将她箍在怀里深吻上去。 “唔嗯。” 两个人都没经验,但他学习能力很强,经过一晚的探索,很上道地把付月这个小菜鸟吻得昏头昏脑,不知天上地下。 两个舌头缠缠绵绵地在唇间卷过去卷过来,口水相哺,声音黏腻暧昧。 谭俍将付月放倒在床上,两个人分分合合吻了有二十多分钟,最后分开付月还意犹未尽砸吧两下嘴。 真就,还挺舒服的。 谭俍再给她穿裙子她也没拒绝,只是下床他就往卫生间走。付月隐隐看到他裤裆隆起大大一团,脸红又止不住内心疯狂的嘲笑。 哈哈哈,狗男人,自作自受。 付月在床上笑成一团。 对谭俍,她从来都是可以纵容到极致,也可以打着为对方好的理由狠狠伤他。 自这天从少年成长为成人,她也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之后的几天里,谭俍想要,付月总是不会拒绝的。 两个人大多是在他床上痴缠,顾忌她刚开苞没多久,谭俍也没像后来学那么多花样用在她身上,都只是最简单的男上女下的体位。 即使是不做的时候,付月晚上也是睡在他身边的。她喜欢裸睡,他想要抱她,早上起来总不免擦枪走火,她也主动在他身下张开腿受他。 付月觉得自己有病,谭俍也有病。 他们之间不是爱情,但是从不介意和对方有更过分的亲密,那是种灵魂层面上,对彼此极度的依赖。 她单纯地将“比起性交她更喜欢接吻”当做证据,那样安静地抱着谭俍,轻抿他的唇瓣,笨拙却细致地扫荡他口腔的纠缠。每一次结束,付月感觉灵魂都被涤荡干净。 毕了业,她的志愿也填好了,整天在家里没事做,就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谭俍打毛衣。 技术还是小时候跟妈妈学的,重新捡起来还算适应。 因为付月在家,谭俍最近也不爱留在公司加班,每天准时回来做晚饭。 他们的相处没什么新意,用谭俍的话来说就像是老夫老妻。两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们都更喜欢安定。 汽车开进门,付月往门外看了一眼,没有动,手上正到了麻烦处,她专心致志地数着扣儿。 谭俍进门看到沙发边上露出一个黑色小脑袋,电视开着,他将公文包放到另一边。 “回来了。” 他一时没出声,见她窝在沙发里要陷下去的样子,小小的一个人,明媚的脸上全是专心。 明明是给他织的那件毛衣,谭俍却对着一件死物生出不满,因为它此刻占据她大部分心神。 他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她。 “唔,十,十七扣。” 付月生怕自己忘记,赶紧提醒他,然后才放纵地坠入到极致的情潮中。 “记下了。” 唇舌分开的间隙,谭俍回应,他拿开她手上的活计。 偌大的客厅,付月舒服的喘息呻吟被吵闹的电视掩盖,还有两人吸吮舌头、交换口津的暧昧。这些,只有谭俍能听到。 他突然想做更多的事。 吻着吻着,他将人放倒在沙发上,轻啄她的耳垂。 “月月,我想要。” 付月抱着他脖子,轻轻“嗯”了一声。 谭俍手摸到她睡裙的下面,漂亮的穴里已经出了好多透明黏水,腿缝间都是。用以包裹保护、幼稚的蕾丝底裤湿透了,谭俍给她脱了下来掉到地面。 两人亲吻有十分钟,他已经很硬了。解开皮带,将她两条白嫩的长腿缠到自己腰上,他扶着粗长的阴茎抵着她腿心直接入了进去。 “嗯,套……” 付月躺在自己哥哥身下,盈盈水眸带着妩媚凝视他。在他插入的瞬间,吟叫一声。 他的东西挤进来,她已经不会觉得很胀了,反而有被填满的充实。 层迭的嫩肉夹着他,触感不大一样,她才知道他没带套。 “不射进去。” 谭俍温柔地亲她,付月也不和他多计较。 他挤到巢穴的最深处,她被他戳得打了个颤,扶着他肩膀媚吟。 “哥……” “嗯。” 谭俍带着她开始抽插,比起夜晚激动到失控的疯狂,此时的他动作很温柔。 付月半闭着眼睛感受他的进出,很奇妙、很舒适,戳到她敏感之处她声音会大一些。 谭俍故意作怪,打桩似的往她点上弄。付月“咿咿呀呀”没一会儿就被干丢了,水“哗啦”地冲刷出来,自然是埋在她体内的谭俍感受最深。 她紧致的穴收缩蠕动,谭俍加大了力道撞得又重又深。 “嗯啊——哥,哥~” “月月,舒服吗?” “嗯,舒服的……” 她主动将睡裙卷到胸脯上,谭俍将藏在内衣里的乳房掏出来,两手握着吞吃。 她的乳房不小,奶头粉粉的,乳晕很大很淫荡。谭俍很馋这一对,早上他先醒的时候,要么是吃奶,要么是吃穴将她弄醒。 嫌弃衣物碍事,他抽空将她脱光,两个人在沙发上摇摇摆摆弄了有接近一个小时。到了最后谭俍插穴的速度快到付月完全不能残留任何理智对待,她只感觉脑中闪过一阵光,整个人抽着身体发水。 谭俍临到头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噗噗”射到她腹胸上,白花花又黏稠的一片。 付月鼻尖充盈那股熟悉的咸腥,好久才回过神,被谭俍抱到楼上去清洗。 前篇·末世降临(H) 付月有计划一场毕业旅行,第二件毛衣织到一半她和朋友去了西北。 谭俍在家里等,没先等到她回来,却等到她给他送的“大礼”。 付月的录取通知书邮到学校了,要等她回来亲自去取。 按道理谭俍不会那么快知晓的,只是他一个秘书的弟弟和付月同级同校,去学校取件时无意中看到付月被南方一所高校录取,最后消息辗转到了谭俍这里。 他听到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坐在办公室里仿若无事地浏览桌上的文件。三分钟都没有过去,突然起身拿上外套,离开了公司。 谭俍给付月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应该玩得正开心,说话的音节里都带着笑意。 “喂,哥,干嘛?” 耳机里传来她背景里大风吹拂的杂音,她今天的行程是去草原。 谭俍对付月,有很强的占有欲,也不会有什么通情达理。她从小就跟一株韧草一样,不论他怎样欺负,总能在在下一次见面时笑嘻嘻地凑上来。 其实她一直都很乖,谭俍知道,时不时的调皮无伤大雅,让他有种被她需要的感觉。 但是现在她不需要他了,谭俍忍不了。 “我想你了。” 他没有直接质问她是怎么样背着他偷改志愿的,他无法面对两人前段时间的温存是她蒙蔽他的手段。 “我还不想回去。” 付月的话让谭俍脸色都变了,她当然看不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扣得有多紧。 “你过来吧,我们一起走走,这里好美,你天天跟个人机一样,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的好话谭俍都不知道该不该当真,一次欺骗的威力如此巨大,让某些病态的念头在他脑海浮现。 挂了电话,他直接去了机场。 付月听说哥哥要来,在外面逛到下午三点就回酒店了。谭俍坐在大厅里,付月一见他,笑着跑过来。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嗯。” 他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付月也没察觉有哪里奇怪。 她原本和一个同学住的双人间,谭俍来了揽着她去了上层的套房。 他一路很沉默,付月“叽叽喳喳”和他聊这几天的经历。 门开了,她率先走进去,谭俍跟在身后。 “咔哒”的落锁声,像是某种信号,他从后举着她的腰身,几步将她丢到了床上。 付月摔得有些疼,趴着的身子翻过来,抱怨:“疼死我了,你这么粗……暴。” 危险。 是付月第一时间意识到的东西。 她身子翻了一半,仰头看到谭俍浓墨黑眸,里面酝酿着暴风雨般的情绪。他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父一样睥睨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在纽扣上,慢斯条理地解衣服。 付月咽了咽口水。 她不过是出来了一个星期,谭俍一个人在家怎么突然发育成了变态。 不,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本来就是变态?付月怀疑。 因为笃定他不会伤害她,她也没吓到慌乱逃窜,翻坐起来。 “怎么了?” 不得不说付月的行为很好地安抚了谭俍,就像他们相依为命的这些年的每一次。 但是,他也不会因此就放开、放过她。 “脱。” 他下了指令,让付月觉得屈辱。 “我是你的暖床工具吗?想上就上,你让我脱就脱。” 明明知道不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质问。 两个人都懂的答案,谭俍自然不为这个问题所动,丢开上衣跪到床上来。 “不是。” “那你当我是什么了?敢这样命令我。” 谭俍没有说话,褪了她的防晒外套,将T恤从她头上弄出来,然后抱着她解她内衣的扣子。 付月不是真不愿意和他做这些事情,只是不喜欢他随便命令她。她希望两人的关系是平等的,那样才是家人。 她也没有非要一时揪着他要答案,不给就这不许那不许,反而很温顺,被他抱着脱得全身赤裸。 她坐在他大腿上,头贴着他的脖子,被他按臀插入。 “嗯~” 付月舒畅地闷哼一声。 谭俍将她马尾辫扯开,浓密的长发泼撒到两人皮肤上。 “妹妹,”他在湿穴里狠捣了一下,付月急喘,“情人,或是药。” “可以了吗?” 付月的从容让他的愤怒变成了一场无意义的笑话,就像他们的关系。 她才是那个健康的孩子,有病不医的是他,固执地将她当做精神解药的也是他。 离开彼此,活不下去的只有他一个。 “我很难受,付月。” 她想要离开的念头狠狠打击到了他,心里梗得快要窒息,他发疯了似的想要永远占着她。 只要她愿意陪着,谭俍就觉得世界还是好的。 “谭俍你他妈有病。” 她是骂也是评价,将他按到自己双乳上,自己扶住他的肩膀坐上坐下。 肉棒在湿热的甬道里滑弄,上抽留一个龟头卡在里面,付月又马上坐下去将他吞吃完。 很顺畅又很饱和,不止于肉体上的交合,两个人的魂都碰撞在了一起,交合的地方汁水喷了一片。 “你要我吗?” 谭俍啃咬着饱满柔软的乳房,咀嚼她的奶头,问她。 “为什么不要,唔……” 龟头狠狠戳到某一点,付月尾椎骨麻到颤,又往那里戳了几下,整个人变得妖媚。 谭俍过了很久才说话。 “你改了志愿。” 付月听此睁开眼,低头只见他急色吞吃她的动作。她没有言语,手往上挪到了他的头上,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里。 谭俍比她大了八岁,自从父母被人谋害去世之后,一直是他在外面遮挡风雨。 在付月面前他没有多正经,逗过她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他是付月唯一的依靠,像堵墙一样高大。 可是有时候他又像一个孩子,感觉到不安全了会往她这个妹妹怀里钻。 粉色的乳头被他咀得发红发硬,他突然使了几分力狠狠咬了一口。 “咿呀!疼。” 他在提醒她回答,付月偏要不予理会,又闭上眼沉进两人的交欢中。 她伺候得很舒服,谭俍掐着她的腰带着她起伏,两人逐渐倒在了床上,动作变得激烈。 付月被他撞得整个人都在抖,奶子被他抓着揉弄变换着形状,室内“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谭俍没有戴套,最后内射在她身体里。黏稠的精液塞得她有些胀。察觉他今天的异常,她随他去了,正好是安全期,她又有服用避孕药。 但对于此刻的谭俍来说,她越是惯纵自己,他就越是不安。 两人互压着在房间各处做到天黑,最后将妹妹按在软椅上射给她,谭俍才终于抽了出来。 付月蹲坐在椅子上,两脚踩着椅子边缘。他一离开,满肚子的白浊就从她翻肉红肿的穴里汩汩而出。 她望着他,还是那句话,他们这样是错的。 “我爱你的。” 付月摇头。 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只是在这种经年累月的相依为命中,谭俍产生了错觉。 谭俍只觉得她刚成年,总是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成熟。 “你心里别人进不去的。” 这是一个致命的事实,付月罕见找不到反驳由头。 谭俍知道自己自私,可是这也不是自私。他再清楚不过,就像他没法再接纳别人去侵占付月在他生命中的地位,付月也没法再接受别人。 他们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还亲密,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任谁插进来都太多余。 “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付月摇摇头,同样给出致命的结果。 他们即将迎来四年断断续续又长久的分别,各自独立生活。 两个人谁也劝说不了谁,陷入奇怪的冷战。 无论他们在床上如何交合,做到昏天黑地,却怎么都谈不到一起。好像言语上压制不了对方的,都妄图通过肉体让彼此屈服。 随着大学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付月开始收拾行李。现状看起来好像是她赢了,谭俍的脸黑沉沉的,家里氛围也不算好。 但是付月知道,只靠这四年,他很大程度上不可能妥协变回“正常人”。四年过后她也不能真的抛下他不管,终究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只是有一丝机会让两人变“好”,她也要赌一赌,说不定哪天谭俍想通,就带别的女孩回家了呢。 谭俍要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只会笑她自私、天真甚至愚蠢。 他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加上对付月有独占欲以及她自己的纵容,怎么可能为了体贴她的心意和想法委屈自己的心去找别人。 开学后谭俍尽心尽力做了一个哥哥应该做的,将她送到学校安顿好,之后头也不回跨了几千里回家。 看到她织好的毛衣整整齐齐地迭放在他床尾,他直接无视。 两人昨晚还在这张床上纠缠,她一狠心远走高飞,今晚就只剩他一人了。 在书房待到凌晨两点,谭俍回卧室又看见那两件不顺眼的衣服。他都能想象付月收迭它们时的温柔。他气愤,犹豫一下终究还是将它们用专门的抽屉收放好。 付月也难过,在新鲜的宿舍中辗转难眠。 她尝试给谭俍发消息,没想到他会回她,冷冰冰的好歹没无视。 大一一整年,付月特意回避言语上同他亲密地交流,但是耐不住谭俍偶尔会飞过来看她,然后拉着她在酒店里打个几炮。 没错,在付月的观念里,两个人的关系从奇怪的继兄妹变成了奇怪的炮友。 寒假回家,除夕夜见到谭俍穿着她织的毛衣,她有过一瞬间的动摇。要不就应了他吧,做情侣、做爱人。两个人这样纠缠,即使有后来人,也对人家不公平。 可她又想,万一爱情没了,亲情也就没了。反正还有几年,再看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事情完全超出了付月的想象,或者说所有人的想象。 大一结束的暑假,付月还是待在家里。 下午出门,外面阴天起了雾,新闻里播放的是前两天从外星坠落的超大颗陨石,直接砸毁了国外一个城市市中心。 付月约了朋友出去玩,吃完晚饭,几个人去了KTV。她的手机静音,没有听见谭俍给她打了很多电话,直到一个朋友突然说了奇怪的话。 “末世来了。” 几个人不当回事看她一眼。 “新闻里说末世来了,外面有丧尸。” 付月拿出手机,才看到谭俍的电话轰炸,他以为她在家里,这时候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 还有许多弹出来的新闻,无一不是在说丧尸。 几个人全呆住了,付月连忙跑出门回拨给谭俍。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接,她心中唯恐他出了意外。 这里距离两个人的家车程有十多分钟,付月庆幸今天自己开了车,她对着包厢里朋友叫到:“我要回去找我哥,你们有没有要和我一起走的。” 有一个和她同住别墅区的朋友跟她去了地下停车场。 大马路上还没有丧尸,只是在另外的城市出现了,很多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付月敏锐地觉得这件事情不小,到了小区,朋友下车往家里赶,她也连忙回家,进门却看到谭俍倒在了客厅。 —————————— 这是之前短篇的时候已经有的内容,进行大改过,过两天把大纲再整理下就稳定更,本来打算存下稿,但是没有日更催着就不会动手码字的人不配存稿。 前篇·不要丢下她 “哥!” 付月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冲到谭俍身边。 他还穿着的早上出门前的西装,手中抓握这手机趴到在茶几旁边,完全不省人事。 付月跪坐将人翻过来抱在怀里,入眼就是谭俍磕破的额头,鲜血淋漓。 茶几的一角还沾着血迹。 她手颤抖不已,慌乱扯过茶几上的抽纸,将他满脸的血轻揩干净。 口中不停地唤人。 “谭俍,哥……” 一大抽的纸巾被鲜血打湿成一团,她手掌都是红色,男人脸上也还有干湿的红痕。 付月指尖都带着小心,双手捧过他的脸庞,泪珠“嗒”地落到他鼻翼。 她抬手抹眼,强行制止住自己暴然而至的泪意。 怀中男人面色青紫,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 付月手伸到他脖颈间,将束缚的领带解下,又帮他扒开衬衫领透气,但他面色没有丝毫好转。 庆幸额角的伤口没有流出更多的血。 付月完全没有急救经验,只凭着感觉从柜子里抽出急救箱,用酒精小心在伤口周围消毒,将纱布铺在上面。 一边做着不多的急救措施,她一边抓起手机打急救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全是占线提示。 这时她才从那机械声音中想起,回来时网络上的混乱,街道上急匆匆的人群。 不,不能去医院。 如果末世是真的,如果外面陷入混乱,带着谭俍去医院只有死路一条。 他额头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不要恶化下去,拜托再等一下,等她观察一下。 幸好这时还有网。 付月在网站搜了视频,简单将谭俍的头部包扎起来,才小心将他放到地毯上。 家里的药不多,她急急忙忙确认过门窗是全部关好的,抓起钥匙将大门也锁好,开车去了药店。 新闻里说的丧尸病毒似乎还没有蔓延到这里,药店虽然也有慌忙来囤药的人,但远没有很疯狂的程度。 付月进店就拉着店员问,一找到处理外伤的药品,急急忙忙拿了足够的量,剩下些给后来的人。 还有消炎的止痛的和退烧的,她能想到的全都揽进货篮。 旁边同买药的人见她这幅疯狂的模样,原本还没有那般激动,现下被刺激到也有学有样起来。 一时间药店里全是脚步声、说话声和扫货的窸窣声。 付月完全在乎不了别人,但偶然觑到三两火热的眼神,她脑子一凛,后背霎时都是冷汗。 她动作顿了半秒,下一刻护着药直奔收银台,快速结了账就飞奔回车上。 路上车流、人流明显增多,车载广播几乎所有的频道都在说着街上突然出现的、行为怪异且攻击性强烈的人,或者更应该称其为——丧尸。 也有政府官方发布的撤离令和安抚稿。 但那一切都还没有蔓延到这个城市的这一角,让付月觉得太玄幻了。 回小区的路上目光扫到平日常去的超市,她又想到谭俍流了那么一滩血。 如若末世说法是真的,今后那些吃的喝的只会越来越难获取。 谭俍血虚要补身体,还有他醒过来后两个人的吃食。 付月拐个弯,将车驶到地下停车场,戴上口罩和墨镜去超市转了一大圈,最后推着满满的购物车出来。 她速度再快,距离她出门也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想到独自昏迷在家的谭俍,付月心情越发焦躁。 偏偏路上开始堵车,她此时满心后悔先前拐弯的选择,整颗心都提着,就怕长长的车流突然被什么意外截停。 磨了半个多小时,她抽空刷着网上的新闻,各种视频照片轮流轰炸过来,付月本就不安的心被冲击到,吓得将手机丢开。 最后顺利离开车流回到家,她直接将车开进车库,再把车库门锁好,拿上药就朝客厅飞奔。 谭俍还是她走之前躺在地毯上的姿势,只是面色更古怪,口中有细碎的呻吟。 付月跪在他上方。 除了头上的伤口,她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造成这一切,她笨拙又仔细地配药将谭俍的伤口重新包扎。 但是不应该,就算是失血过多、头痛难忍,他的面色也不该是这样青中透紫,黑漆漆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 察觉他可能还是呼吸难受,付月扶着人一点点将他的外套脱下来,丢在周围乱糟糟一片。 她的手指指尖擦过谭俍的手臂,却感觉指腹下什么在蠕动。 付月动作微滞,心口一紧。 她很想忽略这无意间古怪的触感,很想把脑中离谱的猜测擦掉。 但是,她的手指挪到男人的脖颈间大动脉处,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去感受他皮肉下血液的流动。 太快了。 即使以她不多的医学常识来看,谭俍身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的身体温度也比一个小时前要高,胳膊上、脸颊上那些非血管区域也在诡异的鼓动着。 频率很低,若不是她仔细观察这么久,几乎察觉不了。 二人的卧室都在楼上,付月挪不动谭俍太远,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搬上大沙发躺着。 然后她解开他的衬衫,精壮上身的每一寸她都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刻意影响,她总觉得那层往日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青灰。 上身没有任何不对劲。 翻到脚踝处,付月发现了已经变得青黑的咬痕。 这是…… 付月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软了。 没有一丝力气瘫落在谭俍腿脚处。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刚才才见过十几张类似伤口的照片,怎么会认不出来。 这是丧尸咬的。 丧尸,咬的…… 付月抓着自己的头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是否在梦中。 她完全没有一点真实感,从KTV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 他们说的末世来了,丧尸来了,城市陷入了混乱。 可是明明她看外面还是好的,明明是好的,什么丧尸,她一个影儿也没见着。 一开始,只是她没接到哥哥的电话而已。 她慌忙回家找他。 然后……他被丧尸咬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在忙着找她,可是她居然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他感染了,被丧尸咬了,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她的谭俍,她的哥哥,她的所有,此刻灰扑扑地躺在这张他们曾经欢爱过的沙发上。 这太假了。 付月坐在地上,抬头看沙发上的男人。 她恍惚觉得两个人距离好遥远,她抓了一把,抓到他的手。 回神付月从地上起来,做惯了地轻轻埋到他怀里,妄图把自己藏起来,把这三个小时发生的所有事情藏起来。 她温热的泪水落到男人脖子上,让体温过高的他触到一股冰凉。 他喉咙间“呼噜”两声,提醒付月这无比真实的现状。 他身体好热,他是不是……要死了,要离开自己了。 如果失去谭俍,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幼时的亲生父亲,到亲生母亲和宠爱她的继父,再加一个谭俍,她会活不下去的。 不要丢下她。 前篇·自我拉扯 付月知道自己绝不该这样放任下去。 她不怕,即使哥哥变成了丧尸,即使她自己未来也有可能死在他手中,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结局她都不怕。 但她不能放弃,不能连最后的努力都没有。 付月哭过了,从谭俍身上起来擦干净眼泪。 她抓过地上的手机,亮屏才发现是谭俍的。屏保还是付月在学校那会儿谭俍去看她,付月为了缓和关系硬拉着他合照的。 明明那时候他还在和她冷战,但眼神里都是瞒不住的宠溺。 此时付月回忆起这一年来的种种矛盾,觉得自己简直幼稚固执到极点。 她想,只要谭俍能活着,好好活着,她以后什么都依他。 付月在手机上搜索可能的处理感染伤口的方法,信息很少很少,无非是酒精消毒之类。 从许多幸存者的经验分享看来,被丧尸咬过或者从其它途径感染未知病毒的人,发作都很快,要么直接受不住死亡,要么直接变异成丧尸。 谭俍又和他们不一样。 付月管不了那么多,消毒上药再包扎,一气呵成。 谭俍的脸周开始出现奇怪的青色纹路,整个人仿佛在什么中挣扎。 付月给他贴了退烧贴,又着手给他身上降温,效果不明显,但还是有。 做完这一切,她将小毯子盖在谭俍腰腹处,才有心神去接收外边嘈杂的声音。 付月走到窗前,平日干净宽敞的大马路上一团乱。 别墅区人少,但来往车辆在混乱中还是不免撞到一起,大火从车底燃起,照亮黑夜,乘客从中慌忙逃往家门。 还有,游走的丧尸。 这个病毒发作太快了,她只是近一个小时没有注意外界就已经乱成这样。 路灯下丧尸接二连三出现,青黑色皱起的皮肤,灰白无瞳的眼球,身上黑血斑斑。 他们没犹豫地扑向路上四散的人群。 遇上速度慢些的,还有逃生的可能,遇到身体条件稍好的,只能丧生在丧尸口下。 付月只开了小灯,观察一会儿发现,丧尸在有组织地感染出更多的同类。 尽管有的抓到人后在“进食”,但是更多的,却在咬了人一口后丢开,后者又感染成新的丧尸。 场面太过血腥,付月逼迫自己多观察,最后差点吐出来,“唰”地拉上客厅的大窗帘。 不能出去,一方面是丧尸的凶残,另一方面是谭俍复杂的情况。 付月脑中快速作出计划,遥控将家中所有窗帘都拉起来,上上下下检查每一处,确认整个屋子找不出一点供丧尸出入的缝隙。 家中别墅有个地下室,电梯到达负一楼要密码才能打开。 为了内外双方的安全,付月准备搬下去。 她回沙发看了下谭俍的情况,就开始收拾东西。 依着她这么些年看过的末世网文,小区里这些别墅难保不会成为外来者的临时基地。 她要做到即使有人进入到这房子里,她也能保证她和谭俍的独善其身。 整栋别墅都是谭俍在两人父母出事后花了大精力改造的,地下室更是重中之重。 这里表面上看是个家庭影院,内部机关打开,输入密码,墙后藏着内外两室,全是琳琅满目的武器,以及谭俍工作上的机密文件。 付月将地下室布置好,沙发放下来铺上被褥,就拿着早些年继父留下来的轮椅去接谭俍。 他的肢体和声音反应要比之前更激烈。 付月伸手准备绕到他身后将他抱起来,整个人却突然被一个大力掀翻,天旋地转转眼就倒在了地毯上。 谭俍觉得身体很重,整个人如同被丢进火炉里炙烤,那烧红的铁丝也钻进他的脑袋里,承受的一切都是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折磨。 他很想放任自己这样沉进深渊,深渊底有解脱。 可是脑中始终绷着一根弦,仅剩的那点理智提醒着他,还有没找到的什么,还要保护什么。 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揪成一团。 冰凉柔软的东西突然填到他怀中,他猛然想起自己是谁,兀地睁开眼。 “月……月……” 谭俍恍然自己变成了毫无理智的野兽,他控制不住疯狂的本能将柔软的小人压制在身下。 视线四周布满模糊的红色,从中央那点仅剩的清明中,他看到她白里透粉的皮肉,皮肉下血管的走向看起来那样诱人。 他想咬下去。 想吸食她甜腻的鲜血。 骨子里埋藏的占有欲破土而出,疯狂爆发生长。 他的妹妹,他想吃了她,把她藏进自己的肚子里,不给任何人看。 “月月——” 一双小手抚上他滚烫可怖、青黑纹路遍布的脸。 付月躺在男人身下,直视那双快被红色染尽的双眼。她的头发散落一地,红唇启启合合,显得妖冶无比。 谭俍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回应。 理智促使他持续艰难地唤人,兽性却控制他伸手。 那双已经丧尸化的手,指甲锋利,轻易割破了女人漂亮的衣裙,破布落了一地。 外面天色漆黑,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大雨。 偌大温馨的客厅,灯光昏暗。 付月手从谭俍的脸颊渐渐下移,顺着他的动作紧紧埋进他滚热的怀里。 这一刻并没有等待好久,却给她总算要来了的感觉。 他的舌头变得有些刺人,贴在她脖子的嫩肉上,轻轻舔了几个来回那片肉就红了。 很热。 谭俍的牙齿都在颤抖,咬上那层软肉,脑中闪过恐怖的危机感。 他的牙齿不停地研磨,直到那点肉变得青紫,他撑着不让自己破开她。 “哥哥——” 付月原本闭着眼靠着他脖子,安静地接受一切。那湿热的舌头却变了方向,往她半赤裸的身体去。 好像岩浆滚出一条路,到达她的前肩、锁骨,然后是那条深深的乳沟。 他的舌头在里面钻,食指小心划烂她粉色的内衣,奶白饱满的乳房跳出来。他张嘴从顶端的红色樱桃处含下去,含了好多,牙齿在上面磨。 付月狠狠颤了一下。 如同吸血鬼初拥仪式的情节突然变得色情,两具裸体一白一青紧拥在一起,冷贴着热,都不想放任一丝空隙存在。 付月伸出纤细软白的双臂,圈着男人的脖子,手指缠进他的发间,微微抬起身体迎合他任何方式的占有。 她的唇也游走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再到脖颈。 她眼泪盈满泪眶,是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谭俍痛苦的自我拉扯。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愿意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