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被六个哥哥团宠了》 第二十九章 再见三哥哥 紫玉终于知道自家小姐那天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干什么了,原来自家小姐将之前云神医行医的那间铺子改造了一下,她保留了一部分药,将另外的药换成了她自己捣鼓的那些瓶瓶罐罐。 “小姐,有人会来买吗?” 紫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像她这种平时都不会注意保养的人,都不会来买这些的。 “紫玉,不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美都会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贵妇人注重保养要讨夫家的欢心,平民女子要注重身体注意保养要照顾好全家人。” 阮梨看向那些瓶瓶罐罐,耐心地向紫玉解释着。 看着这样自信而闪耀的阮梨,紫玉心中浮现出怅惘。 是啊,她家小姐那么的自信,就像是发着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换做是她,要是是个男生,也会喜欢的吧。所以,她在怅惘些什么呢,有些 东西本来就不该是她能奢望的啊。 她敛了敛心神,继续去帮忙做事情了。 门口的小二在卖力地喊着,“各位父老乡亲们,之前云神医义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那也就相信大家不陌生阮家后人阿阮与云神医的交情。现如今,我家小姐继云神医之后为大家研制出了一些好东西,可以美容养颜,大家都可以进来试一试啊,本店今日所有商品,免费试用。” 大家一听有免费试用,还是和云神医有关,一窝蜂地全部都涌了进来。 大家纷纷打开那些瓶罐子,都觉得十分好用,但又不敢保证之后的效果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贵家小姐二话不说地买了下来。、 “小姐,人好多啊。我们这样给他们开放真的不害怕亏本吗?” 紫玉看着这些眼睛里放着光的人,一脸的担忧。 “紫玉,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今天我们看似亏本了,但是我们一定要我们的东西给推广出去,你可以永远相信女人的传播能力,也可以相信女人为了养颜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阮梨毫不在意地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你好,我想问问,还有卖吗?”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阮梨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去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哥哥! 听见这道温文尔雅的声音,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 是他!“云逸”! 紫玉抬头看去,一种莫名的惊喜感涌上心头,却只见那个“云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径直朝阮梨走去。 她向自家小姐看去,自家小姐脸上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幸福感,那是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有的笑容。 “紫玉,你带着他们收拾一下,我先进去一会儿。” 阮梨笑着吩咐紫玉,说完便拉着“云逸”朝里面走去。 紫玉失神地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她原本以为云逸只是单相思,原来“云逸”和她家小姐是情投意合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为“云逸“感到高兴。 然而,不乐意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跟着阮梨的暗卫不乐意了,尤其是十五。 “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知道咱们家主子是有妇之夫吗?不行,我家主子和少将军可是我认证的配对,不能就这么散了。” 十五一边啃着手上的大鸭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主子也对这个男的好像有点儿意思吗?” 阿七摇了摇头,这十五,整天吃那么多,关键是还长不胖,一天到晚除了吃,只知道配对。 “不行,都怪我们家主子太抢手了,我得帮帮少将军,可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十五愤愤不平地说。 “你打算怎么做?” 十一扶了扶额,一脸无奈地说。 上次就因为十五站的配对散了,她把那个男的给打了一顿,谁知道两人没过几天立马散了,这小妮子还丝毫不知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十五神神秘秘地说,其他人也没再问,任由十五去折腾。 房间里的阮梨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她十分高兴能看到她的三哥哥。 “三哥~” 不同于外人面前的模样,她一脸的撒娇。 这是她的三哥云简,是药王谷的关门弟子,药王谷的继承人。那么多哥哥中,就他最宠着她,她的三哥云简和四哥云逸是同一个时刻出生的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然而性格却天差地别,她四哥明明也是药王谷的弟子却喜欢玩儿毒还有熟知各种香料,她的三哥却擅长医,与她并称第一神医。 “小七。” 云简十分宠溺地看着面前被他们兄弟七个宠大的阮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家小七又长高了啊。” “什么啊,三哥,我早就不会长了好不好,再说了,我长再高也是你们的小七啊。” “是是是,那我们的小七打算什么时候回云城啊?” “我啊,哥哥你知道的,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等我完成了这些事情我就回去。”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阮梨,云简叹了叹气,这就是他们的小七啊,明明本该肆意放纵的年纪,却毅然地担负起肩上的重担,去承担原本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责任。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啦,这次祁天盛宴完了以后哥哥们就先行回去吧,我办完了事情就回去。对了,三哥哥,大哥哥这么忙,都不来看看我吗?” 阮梨假装有些生气,佯装不满地说。 这次祁天盛宴不可能就她的三哥哥和四哥哥来了,能来参加祁天盛宴的要么是各地方的现任掌权人要么就是未来的继承人,而云城的继承人自然是云世子云轩,她的大哥哥。 “你也知道的,父王母后一天到晚都游山玩水,公务全都堆给了你你大哥哥,哪有时间出门啊。” “也是,父王母后一天到晚连人影都找不到。” 云王虽然实际上是她的舅舅,但是害怕有些知情人知道,这么多年,对外宣称的都是阮梨真名云阮梨,是云王的亲生女儿,最尊贵的郡主之首云安郡主。 “不过,小七,你现在开这个,怎么的,是想抢了你二哥哥的地位啊。” 她的二哥哥云凡是经商鬼才,天下第一皇商,也是商会之首,各地都有他的产业,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我哪有,我怎么可能跟二哥哥比,二哥哥可是经商鬼才啊。” 阮梨和云简又谈笑了好久,云简才终于出来。 他刚刚打开门,就看见站在远处端着一盘水果的紫玉,看见他出来了,紫玉一时间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看着手上的水果。 “那个,我只是想着送点儿水果进去,但是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 紫玉越说越小声,她确实只是想送点水果进去,但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小姐那么开怀的笑。 谁知道,她正在犹豫间,就看见“云逸”开门出来了。 见紫玉这个样子,云简笑了笑,示意她没有事情,转身便走了。 紫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她怎么感觉今天的“云逸”和往常的都不一样,是因为小姐吗? 紫玉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也是,她不过是个丫鬟,一天到晚在幻想些什么。 一路上,云简都感觉到一股气息,然而这股气息中却并没有带杀意,只是在后面跟着他。 他唇角一弯,闪身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世人只知道云王六子在不同的领域做到了极致,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云王六子的武功虽然比不上阮梨,但他们的武功也绝不亚于少年将军沈司晨。 见跟丢了人,十五一脸迷茫地走了出来。 “咦,人呢?” 十五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姑娘,是在找我吗?” 云简从她的背后走了出来,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听到这个声音,十五警觉地拔出了身上的剑,利落地转身,想要把剑架在云简的脖子上。 见状,云简一个侧身空翻,避开了十五的攻击。 在十五的攻势下,云简一直躲避着。 “姑娘,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谁知道,十五就像是听不见一样,继续发动着攻击。 无奈之下,云简出手控制住了她。 十五极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控制,谁知怎么也挣脱不了。 “姑娘,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云简无奈地说,他感受得到这女子没有杀意,刚刚的招式虽然都挺猛烈,但只是想要控制住他。 “你没有招惹我,只是你要讲讲道理,我家主子和我家少将军那是有婚约的,你不能去招惹我家主子,更不能拆散了我的配对。” 十五振振有词地说,面前这个男子温润如玉,长得也是绝无仅有的容貌,但是怎么就想到插足别人的感情呢。 “你家主子?” 云简一脸雾水的看着十五,没有反应过来。 “我家主子就是阮家后人阿阮,她和我家少将军那是天选姻缘。” 云简终于反应过来十五说的是谁,他当然知道沈司晨,那是他们六兄弟唯一佩服的人,但他没有想到小七什么时候和沈司晨订了婚约。 趁他失神瞬间,十五挣脱了他的控制,将云简打了两米远,飞快地跑了。 /134/134845/31707422.html 第二十章 我甘之如饴 紫玉听自家小姐的吩咐,拿着自家小姐给她的采买单子东找找西找找,始终还没找到最后几样。 然而,就在这时,她并没有看到远处的云逸。 此时的云逸丝毫没有把他大哥昨天的话听进去,仍然左手一个美人,右手一个美人,他正带着她们逛街买东西。 这时,他也看到了远处的紫玉,想到紫玉昨天那单纯不经世事羞涩的样子,他心下一动。 “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云逸一下就放开了手上的两个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两个女子都是风月场上的人,怎么会不懂得看脸色,应了一声两人便回去了。 云逸整理好衣服以后,径直朝着紫玉走了过去。 “哈喽,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啊。” 他满脸笑容,让人却看不出一点儿不适。 听到云逸的生意,紫玉也抬起了头。 她一看是云逸,一下便红了脸,却又突然想到自家小姐昨日跟她说的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拉出来了一些距离。 “怎么?这么害怕我?我是要吃人吗?” 云逸注意到了紫玉的动作,十分好笑地询问道。 “没,没有。” 紫玉声音极其微弱地回答着,脑袋低垂着,不敢直视云逸的眼睛。 “没有,那你离那么远干嘛?” 紫玉没有回答,仍然是一副防备的样子,没有抬头看云逸。 说着,云逸又上前了两步。 这一次,紫玉没有退,然而,她却把头扬了起来。 “云公子,如果你再上前两步,我就喊人了啊。” 云逸有些错愕,原来小白兔也会急。 他笑了笑,站在原地没有动,然而却没有再继续逗她的心思了。 这么乖的小白兔,可不能被他给带偏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这是要去干嘛啊?” 云逸看向了紫玉手上捏着的纸,一脸的好奇。 “这个啊?”紫玉扬了扬手上的纸,“这是我们家小姐交给我的,让我去采办。” “你们家小姐?” 云逸听说是阮梨要紫玉去采办的,立马又来了兴趣,从紫玉的手中拿过了那张纸。 “哎,还给我。” 紫玉见状,伸手便想要去抢回来。 “哎呀,你就让我看看嘛,这可是跟你家小姐有关的。” 云逸没有看紫玉,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纸。 看着云逸一副认真看纸上内容的模样,紫玉呆住了。 这云逸,话里话外都是她家小姐,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家小姐? 这个想法一出来,紫玉的心感觉空了一块,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看着云逸。 也是,自家小姐那么优秀的人,见过的人都会为她着迷吧。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这单子上,怎么都是药材啊,你们家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逸皱着眉看向了紫玉,神情极其地紧张,那可是他们从小到大都保护着的小七啊,她绝对不能发生什么,生病也不行。 “药材吗?我不知道啊,小姐就是让我来找这些,但是我看我家小姐,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啊。” 紫玉强压下心里的怅然若失,假装镇定地回答着云逸。 “嗯。” 云逸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很凝重,把那张纸还给了紫玉。 “好了,小……姑娘,我就先走了,下次找你玩儿啊。” 他差一点儿就把小白兔三个字脱口而出了,还好,他现在要急着赶回去,把阮梨购买药材的事情告诉给他大哥他们,他们要去看看阮梨到底是不是受伤了或者是生病了。 “哎,” 紫玉像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想要伸出手,可谁知云逸走得飞快,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呢。 紫玉买好了东西便回去了,不过她没有告诉她家小姐她在路上碰见云逸的事情。 “小姐,你买那么多药材干什么啊?” 紫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啊,那么多药材,开养生堂呢。” “养生堂?” 紫玉看着自家小姐在那里二话不说就捣鼓起来了,她看向了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 “对啊,快来帮我一起弄。” 接下来,阮梨就没有说下去了,继续神神秘秘地去捣鼓那些瓶瓶罐罐。 好不容易把那些瓶瓶罐罐给捯饬好了,窗边飞来一只白鸽。 阮梨好笑地看着那只白鸽,又是她那些好哥哥。 这都来京都了,怎么还不知道消停下。 她什么都没说,把那只鸽子给放了,伸手就想把窗子给关了。 这时,一只手阻止了她关窗子。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沈司晨那张魅惑的脸。 “你怎么来了?” 阮梨诧异地看着来人。 “怎么?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不可以吗?” 沈司晨好气又无奈地宠溺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么多天,我都在你来找我,想着你来哄哄我,没想到,你不仅不来哄我,还不来找我。” 沈司晨的话中带着委屈,像极了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子。 紫玉看了看这样的沈司晨,又看了看阮梨的表情,她总觉得这里不该是她该待的地方,她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帮阮梨和沈司晨带上了门。 “我这不是有些忙吗?” 她无奈地看着沈司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忙就不来找我了,我也忙啊,你说,你哪怕送个信回来也行啊。” 沈司晨继续可怜兮兮地说,话里话外都是对阮梨的无奈的指责,却字字句句透着宠溺。 “你这不是过来找我了吗?” 阮梨笑着看着沈司晨。 “但是我主动来找你,你都不来找找我,下次换你来找我好不好?” 沈司晨眼神里面带着期待地问阮梨。 阮梨看着面前这个真挚而热烈的少年,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回答了一个嗯。 得到阮梨的一个嗯字,沈司晨灿若星河的眼眸里闪烁起了晶莹透亮的光芒。 “那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司晨继续笑着说。 “进来吧。” 阮梨察觉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你说,沈府有什么不好的,你偏要回谢府。” 沈司晨没有立马坐下来,而是在阮梨的房间踱步来踱步去,看着阮梨屋子内朴素的摆设,他皱了皱眉。 他回去了一定要叫人给阮梨送一些东西过来添置添置,他放在心尖的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房间里。 “沈司晨,你会理解我的。” 阮梨没有直面他的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沈司晨见状,叹了口气,他知道阮梨不想回答,他对阮梨也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是,我当然理解你了。” 沈司晨在阮梨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桂花糕。” 沈司晨从他的怀里拿出来自己特意为阮梨买的桂花糕,放在了阮梨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桂花糕?” 阮梨十分吃惊,她和沈司晨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太多,她更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喜欢吃什么,沈司晨应该不知道才是。 “傻瓜,我能不知道吗?” 沈司晨笑了笑,把桂花糕往阮梨面前推了推。 “我既然喜欢你,就肯定要多多了解你啊。你不问,难道我不能自己主动去了解吗?” 沈司晨微笑着说,对着阮梨满脸的温柔。 “沈司晨,谢谢你。” 阮梨看着面前的桂花糕愣了愣,蓦地她起头对着沈司晨说了一声。 沈司晨听着阮梨的话,眉目也舒展开来,不枉他亲自跑遍了所有的店,试遍了所有的桂花糕,终于找到了最好吃的最符合阮梨口味的一家。 “你高兴就好。” 他看着面前阮梨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桂花糕,他的心情也极其的高兴。对他而言,阮梨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但是,看见阮梨优雅的吃法,他真的觉得阮梨不是那个农村来的阿阮。 他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都已经找怡红院的人查实过来了,而且当初还是他去接的人,会有什么错? “阮阮,你要不把你的养父养母也接来京都?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个弟弟吧。” “嗯,对。” 阮梨听见沈司晨的话,抬起了头。 也好,把他们接回来,正好有些事情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那把他们接过来吧?” 沈司晨忖度着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阮梨的意见。、 “好。” 阮梨点了点头,莲花村离京都有那么远,把他们接过来怎么着也需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足够她把谢家阿阮的名头打响。 不过…… 阮梨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司晨,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一本正经地看着旁边的沈司晨。 “沈司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怎么办?换句话说,你还会这样喜欢我吗,还会这样始终如一吗?” 大概是他也没有想到阮梨会问这个问题,他半晌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阮梨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有些失望,垂下了眼睑,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下去。 “我会,如果我被你骗了,那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帮到你,那也就够了。对你,我始终如一。” 就算你是毒,那我也甘之如饴。 /134/134845/31702355.html 第二十七章 他是天,你是地 很快,阮梨就被接回了谢府。 似乎是一点儿也不重视,没有一个人在门口迎接阮梨的到来,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走吧,阿阮,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后的住处。” 谢若凌离开了沈府,也没有人再对他进行血脉压制,回到谢府就像是回到了他的地盘,腰板挺得更直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不必了,若凌你毕竟是弟弟,哪有弟弟给姐姐带路的。” 阮梨没有翻脸,但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谢若凌她是他姐姐的事情。 “那是,不过奶奶毕竟还在大厅里面等着,阿阮就跟我一起去吧。” 谢若凌好歹是一个情场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来阮梨话语中的疏离。不过他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要他喜欢,他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行。” 阮梨没有拒绝,她始终还是要去见一下老太太,毕竟当初自家母亲好像没少被这个老太太欺负吧。 既然回了谢府,她便让这些人看看欺她母亲,辱她姐妹的代价。 还没走到谢家大堂,谢老太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怎么着,这水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然而,老太太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瞟向了门口,丫鬟在老太太的身边哭哭啼啼的,却看不到一丝伤心的表情。 阮梨听见这声音,不由得想要为老太太拍手叫好。 这她还没到谢家呢,这谢老太太就想着给她一个下马威。 阮梨什么话也没有说,脸上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她径直走了进去。 “老太太。” 她没有叫谢老太太外祖母,更没有行所谓的恭敬礼。 “阿阮来了啊。” 老太太一脸和蔼的笑,却没有其余多的动作,连椅子都懒得挪动半分。 “对,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薇儿也不知道怎的,自己死活也要留在寺庙继续祈福,这一个月还得辛苦你了。不过,你看看,这些个丫鬟,这么点儿小事情也做不好,我养她们白养了吗?” 老太太目光里颇有责怪地看了看丫鬟,又瞟了一眼阮梨 聪明如阮梨,又怎会听不懂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说得对,外人也就算了,自己家养的奴婢怎么还不知道个轻重,如此,不如拖下去,永久记名奴籍,以消老太太的心头不快,如何?” 她笑着回击道,这老太太既然想玩儿,她便陪这个老太太玩儿。 谢老太太有些惊诧地看着阮梨,她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好像看到了阮九歌的影子。 听见阮梨的话,那丫鬟一下就慌了。 求助似地看向额谢老太太,见谢老太太没反应,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跪到了阮梨的面前。 “大小姐,奴婢上有老下有下,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摆脱奴籍吗?要是因为她一个人而让自己整个家背上奴籍,她婆婆会骂死她的。 “高抬贵手?但是你不是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吗?有些事情既然做不好,就该多练练,而练习最好的办法就是延续如今的生活啊。你说呢,老太太?” 阮梨抬起头,好笑地看着老太太,想知道这个老太太会怎么回答。 “阿阮说得在理,来人啊,把她带下去。” 谢老太太对着那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丫鬟会意了以后假意抹着泪哭哭啼啼地站起来跟着那些丫鬟出去了。 阮梨看着这一幕,也没有拆穿。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老太太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刻意而为之,结果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最后还差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丫鬟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为了听主子的吩咐,保住自己的饭碗。 她一向爱憎分明,有恩报恩,有仇便报仇。 “阿阮啊,见笑了,等会叫你钱姨带你去挑选一个你自己喜欢的房间。” “放心吧,老太太,我都跟钱夫人说了,我要住在谢若薇房间的旁边院子里,而这期间的所有住宿费和伙食费,我每个月都一定会一一按时结算给管家。” “什么住宿费和伙食费啊,阿阮,这里原本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想吃就吃,要什么住宿费和伙食费啊。” 听见阮梨的话,谢老太太在心中吐槽了好一会儿,农村来的能有什么钱,现在在这儿给我装上了。 “之前毕竟说了的,我阿阮与谢家再无半点关系。这样白吃白住,是不是不太好。” 阮梨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不是为了回来给自家姐妹和母亲报仇,要不是为了回谢府找清水令,她才不想回来呢,更不想和这个所谓的谢府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那行吧,到时候如果结算不了你就跟我说一声。 “奶奶,不会的,到时候阿阮没钱了,我给她付。” 谢若凌强行想要与阮梨扯上关系,明明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却偏偏想要在阮梨面前装腔作势。 听见谢若凌的话,阮梨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 “既如此,谢老太太,我便先退下了。” 说着,阮梨转身便想走。 “等等,阿阮,那个,上次云神医给我开的药要用完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叫她来一趟吧。”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毕竟老太太你也知道,阮梨毕竟是第一神医,前段时间还被大家知道了她是药王谷的弟子,她现在啊,忙都忙不过来呢。” 阮梨笑里满是算计,一副傲娇的样子。 她还不知道这群谢家人?有用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上天,没用的时候理都不想理你,连你是谁都不想多问。 “那你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叫她过来一趟吧。” 老太太还是命令的口吻,声音稍微软了那么一点点儿。 阮梨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转身便退下了。 谁料谢若凌看见阮梨退下了,自己也转过头连忙告退去追阮梨了。 “阿阮,要不你跟我吧。” 阮梨听着他的话很是好笑,停住了脚步,一脸不屑地看向了身旁的谢若凌。 “谢若凌,麻烦你以后说话之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阿阮,沈司晨的未婚妻,沈司晨要家世有家世,要功劳有功劳,你呢,你有什么?” “沈司晨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要家世有家世,他只不过是我早参军了那么久,要不然他有的功劳我照样有。” 谢若凌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是说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谢若凌,你有多久没回京都了?” “两三年吧。” “我说呢,怪不得你这么无知。你看看你自己的功劳,不过是上阵杀了个敌就这么狂,沈司晨的功劳那是卫城池,护百姓。在说大话之前,麻烦先调查清楚说大话的对象好吧。” 阮梨嗤笑了两声谢若凌的无知,抬脚便走了。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过了身来,对着谢若凌说了一句。 “谢若凌,沈司晨是天,而你是地,不要妄想与天去争,你没有那个资本,更没有那个实力。” 说完,她再一次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若凌听了阮梨对沈司晨那么高的评价,嫉妒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慢慢发了芽。 来到了自己选定的院子里,一看院子,这个院子平时都被谢若薇拿去堆放不要的东西了,所以还是有人在经常打扫,还是算挺干净的。 阮梨见状,把自己的东西都放了下来,等着紫玉回来便准备打扫院子。 没过多久,紫玉便回来了,然而脸上还有些未消散的红晕。 “紫玉,怎么回事儿?” 阮梨若有所指地指了指紫玉脸上的红晕,想要问一问。 “没什么,小姐,许是天太热了。” “天太热?” 阮梨抬了抬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这也没温度啊。 “我让你送的信?” “送到了,小姐。” 然而,说起送信的事情,紫玉的脸又红了半晌。 看见紫玉这个样子,阮梨想到了什么,开口试探着,“你是亲自交给老板的吗?” “不是,小姐,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叫云逸。他们说是小姐给他们的,我就给了。” 紫玉说到云逸的时候,声音越说越小。 这下,阮梨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干得不错,紫玉。但是下次我交代你的有些事情就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自己拿主意,你想想,万一今天说的是个坏人,你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就真的给了。” 阮梨十分有耐心地教导着紫玉。 “不是的,小姐,他们长得不像坏人。” 紫玉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在为云逸他们辩解。 “紫玉,不管他们长得怎么样,你都不能只看脸。还有,有些人,你最好不要去多想,他只会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阮梨摇了摇头,提醒着紫玉,云逸虽然是她的哥哥,但是云逸在感情方面就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不是紫玉这种单纯天真的女孩就能把握住的,她也不想让紫玉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小姐。” 紫玉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家小姐这么聪明,她怎么可能瞒过自家小姐。 但是她还是很失望的,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阮梨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沓钱票,让紫玉帮她去城中心置办一些东西。 再过不久,她要让阿阮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人们的心中。 wap. /134/134845/31695437.html 第二十六章 重回谢家 第二天,打定好主意的阮梨一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让紫玉给她收拾东西,准备等着谢家的人来接自己。 既然沈府没有她要找的东西,那她便回谢府看一看,毕竟谢府是她母亲嫁过去的地方。如果谢府都没有的话,那这清水令,会不会在皇宫。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走啊?你走了的话,将军会伤心的。” 紫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询问着阮梨。 听见紫玉的话,阮梨又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在马车上沈司晨所说的话。 她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她很是心虚啊? 阮梨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开口询问紫玉,“紫玉,如果前一天一个男人向你表白了,后一天你就要走,是不是显得你会很心虚啊?” 然而,刚问出这一句话她就后悔了,她看了一眼紫玉脸上错愕的表情,连忙拿出了一封信,打算想要糊弄过去。 “紫玉,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你现在就去那个福兴酒楼把这封信交给掌柜的。” 她想都不用想,既然他们出现在那里,那那个酒楼一定就是云家的产业。 “好的,小姐。” 收到阮梨的指示,紫玉也没有耽搁拿着信就走了。 然而,她又等了些时候,发现谢家的人还没有来。 阮梨挥了挥手,示意上面的暗卫下来一个。 不一会儿,十一便被推下来了。 “主子。” “你去看看,谢家的人怎么还没来?” 阮梨皱了皱眉,按道理说,这个时辰,谢家的人怎么也该来了吧。 不一会儿,十一就回来了。 阮梨看着面前有些不敢说的十一,心里猜到个大概。 “主子,今天早上谢家的人来接你,少主愣是没让人给放进来,还说这辈子都不许她们踏进沈家,靠近你一步。” 听见十一的话,阮梨反应了一会,她是确实没有想到沈司晨会不把她们放进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阮梨就大踏步地走向了门口。 她既然要回谢家,谢家的人怎么能被挡在门外呢? 果不其然,她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阿南那欠扁的语气。 “我们家少主可说了,你们不珍惜的人他自会当宝贝一样捧着,哄着,以前不见你们这么殷勤,现在倒是来上赶着了。” 钱氏和谢若凌站在原地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面上极其挂不住,但是谢若凌哪里甘心,昨天阮梨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萦绕在他心头,他现在只想把阮梨接回去。 “小侍卫,你就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我们谢家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我呸,你爷爷我稀罕你那一点儿奖励,就你们那点儿奖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听着阿南的话,又看了看他脸上欠揍的小表情,阮梨笑了笑。 这么矜贵骄傲的沈小将军,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搞笑的侍卫的。 “阿南。” 阮梨走过去,叫停了阿南。 “少夫人。” 见是自家少夫人来了,阿南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你家少将军呢?” 阮梨故意没去看钱氏两人,假装他们俩不存在一样,若无其事地跟阿南说话。 “回少夫人,主子他还在房间里。” “还在房间里?今天早上不去上早朝了?” “回少夫人,少主说害怕你被欺负,他要给你撑腰,所以他今天就不去上早朝了。” 谢若凌许是受不了阮梨对他们这么视若无睹,出声咳嗽了两声,谁料阮梨还是像没有听到一样,他便出了声。 “阿阮,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家?什么家?沈府不就是我的家吗?还有,你谁啊,找哪位?” 阮梨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昨天并没有见过他一样。 “阿阮,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总记得我们的母亲吧。” 见阮梨假装不认识他,谢若凌把钱氏给拉到了前面来。 “母亲?我母亲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母亲,哪门子的母亲?” “阿阮,之前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这来给你赔罪来了,就跟我们走吧。” 沈府门前汇聚起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生就了看热闹的心思,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看戏的好时机? “一句对不起,你们居然就往想把我家阮阮接回谢府去?” 这时,沈司晨有些愠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他走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件淡青色的披风。 这件披风是他找人特意定制的,与之前阮梨喝醉了那一次的那一件披风是情侣款。沈司晨轻轻地将披风披在阮梨的身上,动作要多轻柔就有多轻柔。 本来想速战速决的,结果这下好了,沈司晨出来了,她怎么说她要回谢家啊。 生平第一次,阮梨有了逃避的想法。 “司晨啊,阿阮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期住在你家再怎么也不好,况且她到时候出嫁总不好在沈府出嫁吧。” “这有什么的,就算真要遵循这些所谓的礼节,我再给阮阮购置一座房宅就行了,就不劳谢伯母费心了。” 谁料,阮梨竟是点点头。 “司晨,我觉得伯母的话甚是有道理。” 听到她的话,沈司晨急了。 “有什么道理啊这有,我告诉你,只要你想留下来,这整个京都谁敢说你半分闲话。” “司晨,是,他们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是不会说什么,可我不一样,我毕竟是一个女子,我还要考虑世俗的偏见。他们是不会在我们面前说什么,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心里怎么想我。” 阮梨轻柔地说出了这些话,她希望沈司晨是能懂她的。 然而,沈司晨理解归理解,但他还是不想让阮梨回谢家,他想好好保护她。 “可是,你不是一定要回谢家啊。” 沈司晨的话语听着委屈极了,让阮梨莫名地有些心疼。 “司晨,你要相信我,我不能只让你来保护我吧,而且你知道我的,我不想他们一提到我想到的都是我是你沈司晨的未婚妻,我希望他们想到的我是阮家后人,阮九歌的女儿,辉煌的延续。” “沈司晨,我不会离开的。换而言之,我永远在这里。” 阮梨笑着看着沈司晨,眼睛里写满了柔情。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沈司晨下来,好好想想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伯母,我回去,但是我要住在谢若薇房间的旁边。 也不知道等谢若薇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房间旁边多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可以可以。” 还没有等钱氏说话,谢若凌一口应下。 看着谢若凌一副毫不收敛的色眯眯的样子,沈司晨抽了抽自己怀中的佩剑。 阮梨很明显注意到了沈司晨的动作,伸出自己的手按住沈司晨的手,示意他把佩剑往怀里收了收。 “沈司晨,那我就先走了。” 阮梨微笑着看着他,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她又说, “阿南,萧何,照顾好你们主子。”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身后有一个我。” “知道啦。” 虽然她知道男人的话一般都实现不了,也只是说着玩玩儿。但是,对方是沈司晨啊,所以她也愿意试着去相信一下。 说罢,阮梨便跟着谢若凌他们走了。 沈司晨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谢家的马车消失在人海中了很久,他也不愿意离去。 然而,另一边的紫玉就不是很顺利了。 她走到了酒楼里面,却怎么样也找不到酒楼的掌柜。 她很迷茫地站在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富家公子。 这时,一袭天蓝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男子的脸上是玩味的笑容。 “姑娘,你找人啊,找谁?” “我我我,我找掌柜。” 紫玉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双颊出现了红晕。 好帅气的男子,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是她见到过除了自家少主以外最帅的男子了。 “你来的可真是不巧呢,掌柜的刚刚出去不久,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他又凑近了一点,看着腼腆的紫玉,他笑了。 “啊?” 紫玉犹犹豫豫地拿出自己的信,看着对面男子迫不及待接过去的手,她又突然打定主意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不,不行,主子交代我的事情,我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完成呢?” “姑娘,我怎么能算别人呢?” 他看着面前的紫玉,眼里若有若无地放着电。 事实证明,紫玉也的确吃这一套,然而就算她的头晕晕乎乎的,她也不会松开自己的信。 “你,你怎么不算别人,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姑娘,你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 他一副受伤了的样子。 “云逸。” 一道较为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哥。” 看见来人,名叫云逸的男子立马乖乖正了身形。 “姑娘,是小七叫你来把这封信交给前台掌柜的吗?” 云轩开口问道,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女子的,她是小七的丫鬟,之前小七旁边站着的都是她。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紫玉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口中的小七就是她家小姐。 “对的,我家小姐是阮家后人,她让我来把这封信给掌柜。” “好,我知道了,你把这封信给我就行了。云逸,走吧。” 他拿过信转身带着云逸就走了。 “小丫头,你记住了,我叫云逸,我们还会再见的。” 走之前,云逸还不忘介绍一下自己,还弹了一下紫玉的脑门。 他不会知道,他这平常的动作,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爱情。 紫玉红了脸,默默地将云逸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你不要到处招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招惹她,你看小七会不会放过你。” “知道了知道了。” 云逸有些敷衍地回答,却没把云轩的话放在心上。 /134/134845/31687109.html 第二十五章 沈司晨的告白 “你谁啊你?”看见沈司晨的到来,谢若凌还以为是什么想要英雄救美的人,抬头一看,是一个比他帅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 谢若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小子,我劝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谢若凌看着沈司晨那张脸,这想刮下来据为己有。 “你怎么来了?” 阮梨皱了皱眉,这是她和谢家的恩怨,她想要自己亲手来。 “哟,小娘子还认识呢,怪不得这想要英雄救美呢。” 看了一眼沈司晨,发现他身上穿的也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但他的记忆中着实没有这号人物,就以为是哪个没落家族的公子哥。 “你在这儿都要被欺负了,我能不来吗?” 沈司晨没有管谢若凌,看了看阮梨有没有什么大碍。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都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一对璧人。 “喂,爷问你话呢。”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谢若凌扬了扬自己的头,想要找一些存在感。 “我跟我未婚妻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沈司晨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很是不满谢若凌的行径。 “她是你未婚妻?喂,小子,我说这么美的美人,就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裳,才不是跟着你这一副穷酸样到处跑。” 谢若凌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颇有牌面。 穷酸样? 听了谢若凌的话,阮梨看了看沈司晨。 说这谢若凌是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看来还是她太看得起他了。沈司晨的衣服鞋子这些,大多可都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加工而成,寻常人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穿了。 她真想不懂,这谢若凌一天天的哪儿来的这勇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无畏?” 谁料,这谢若凌又来自己找死。 “这样,我给你五千两白银就当作补偿,你把这美人送给我。” “五千两白银?你是说你的命只值五千两白银?” “你怎么说话你,我告诉你,我能给你钱那是小爷我心情好,快点儿报上名来,不然你别想要这钱了。” “沈司晨。” “噢,明天我就派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谢若凌还在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围的百姓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谁,这可是他们的少年将军啊。 谢若凌没有反应过来,谢家的家仆倒是反应过来,提醒着谢若凌,谢若菱也终于才反应过来,面如死灰。 “谢若凌,吃惊吗?意外吗?” 看见谢若凌的表情,阮梨笑着靠近他。 “这京都之大,天下之大,不是只有你谢家一家独大,你不过是谢家的一个庶子,你在给我逞什么能?” “沈司晨那是我姐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若凌这个蠢货心高气傲,沈司晨那是位高权重,他反驳不了,但他不能接受阮梨这样一个平凡女子也骑在他头上。 “她算什么东西?她是我沈司晨此生唯一的妻子,更是我沈府未来唯一的女主人。” 沈司晨上前搂住阮梨,看着阮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谢若凌。 “女,女主人?不可能,我姐姐才是沈府未来的女主人。” 谢若凌虽然那么久没有回京都,但是之前他姐姐谢若薇与沈司晨要大婚的消息是告诉过他的,他也一直跟军中的人说少年将军沈司晨是他的姐夫。 “你姐姐?谢若凌,看来你母亲他们把你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让你担心啊。我告诉你,谢若薇怎么结的亲,你自己也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 谢若凌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我?我是你姐姐,阮九歌的后人,谢家嫡女谢阿阮啊。” 要不是为了气谢若凌,她才不会说自己的是谢家人,她根本不屑于说自己是谢家人。 “谢若凌,我告诉你,以后,你再在京都强抢民女,欺侮百姓,我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 阮梨俯视着谢若凌,以毫不在意的口吻说着。 看着这样的阮梨,沈司晨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手上的力道。 原来她咬起人来这么凶。 这时,一道炙热的目光从附近传来,他若有所思地循着那道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知道了知道了。” 然而,谢若凌的心里其实并不知道。不过是他父亲的一个弃女而已,若不是因为有沈司晨,她算个什么。 沈司晨不想阮梨再看到谢若凌这个人渣,揽着阮梨的腰走了。 走之前,阮梨略带深意的目光瞥了几眼旁边的福兴酒楼。 楼上的男子闪身进了房间,“被小七给发现了呢。” 阮梨他们走后,谢若凌便打算走,谁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飞来一两颗小石子,从背后打到了他的腿上,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谁?谁在暗算本少爷?” 他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一下,更是想要爆发。 结果没想到,石子还在继续打过来,然而他派人去搜找,却查不到任何人。 无奈之下,仆人搀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哟,快让奶奶看一看,这是怎么了?” 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子回来了,谢老太太一下就从主位站了起来。 “奶奶,我碰见阿阮了,她和沈司晨是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她进不了沈家的。” 谢老太太的脸上很平静,仿佛是知道什么一样。沈家,那可是她给自家宝贝孙女留着的。 “进不了沈家就好,奶奶,我今天被她欺负了。” “我的宝贝孙子哟,你暂且就先忍一忍,看奶奶病好以后怎么收拾她。我现在病还没好,等药完了估计还得靠他帮忙联络下云神医。” “这样啊。奶奶,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我们把她给接回来,这样我们就能想收拾她的时候就收拾她,还不会让沈家知道。” 谢若凌眼珠子一转,他可是知道,阮梨根本就不是谢桦的亲生女儿。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他在意那么多干嘛,那个阮梨可是一个人间尤物,他不品尝一下太可惜了。 “那个孽种回来了我嫌弃她碍眼。” 老太太还是不愿意把阮梨接回谢家。 “哎呀,奶奶,你想想,我们可以收拾她,还可以利用她联络上云神医,榨干她的价值,何乐而不为呢?” 谢若凌见谢老太太不肯松口,又继续劝说着。 “行行行,既然是我的宝贝孙子要她回来,我便让她回来。” 谢老太太实在是受不了谢若凌的撒娇,很快便答应了。 “你记得跟你母亲还有你姐姐知会一声,让你母亲明天就去把阿阮接回来,让她必须把阿阮给我接回来。” 她还指着让阿阮把云神医叫回来给她治病呢。 另一边回去的沈司晨貌似心中有气,一离开上了马车以后,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的手还是很实诚地抱着阮梨,就连上马车也是他抱着阮梨上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他自己的手。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有些好笑,净像个小孩子一样。 “行了,你跟一个人渣生什么气啊?” 沈司晨还是没有理她,把头偏转了过去,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好了好了,沈司晨,我的沈将军,今天呢,是我的不对,小女子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 “现在知道了?”沈司晨把头转了过来,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有怨气。“你说说,我今天要是不来,你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沈司晨,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我是个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我不需要也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羽翼下,我是可以自己展翅的。” “可是阮阮,这个京都,表面都是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实则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在这个都城里,不像农村,太多的阶级压迫,太多的勾心斗角,太多的尔虞我诈。你太单纯,更从小受尽委屈。我想保护你,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不想让我的女孩受到半分伤害。” 沈司晨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阮梨脸上错愕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阮阮,我知道你坚强,但是,不要拒绝我的好,让我保护你,好吗?” 听了沈司晨这一通发自肺腑的告白,阮梨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沈司晨格外真诚的眼睛,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相信。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爱情就是毒药,只会让人痛苦。 就像她的大哥哥,当初那么甜蜜的人,却偏偏生死两相隔,到现如今,她的大哥哥都活在回忆里。 阮梨失神地回到房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沈司晨,她看过太多爱情悲剧了,她的身上更有着关于家族的血海深仇,她的身上肩负着一代人的希冀守望。 沈司晨说她不用急着回应他的爱意,他说他会等着她。 沈司晨,如果你知道我真实的样子,是否还会爱我如初? “阿九,谢若凌回去以后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在决定不去想那件事情以后,阮梨叫来了阿九。 在她走后,她暗中派阿九前去跟着谢若凌打听之后谢府的情况。 “回主子,谢若凌和谢老太太说要把你接回谢府。” 阮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等的就是这个。据之前得到的资料显示,谢若凌极其好色,他才不会管什么对方是什么人,跟他会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只要他喜欢,他一定要得到。 她就知道。 “另外,主子,还有一件事情,在你和少主走了以后,有人出手教训谢若凌。” 这样啊,阮梨勾唇笑了笑。 在这之前,她就发现了他们的气息。 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啊,她的底气。 /134/134845/31676756.html 第二十四章 你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 “走吧。” 阮梨看了一眼阿七他们,转身便想走。 “参加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这时候,阿七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自己当初的那些愚蠢想法惊呆了。 什么他们保护她,关键时候还得靠她来保护他们,亏他还自诩第一暗卫呢。 见阿七这样,其余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少夫人,今日您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日后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了他们身上的伤,阮梨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出来的时候没有带药。 “你们以后别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就行。还有,我救了你们,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人,今天包括以后我的事情你们要是敢如实禀告给沈司晨,那就为叛主,我就按照我的规矩处置。” 听见这话,阿七他们有一些犹豫。 这样的话,他们算不算叛离少主? “不行?” 阮梨的语气冰冷,扫视了他们一眼。 听见阮梨的语气,阿七他们丝毫不怀疑他们要是说不行,下一秒他们会和那些地狱门的人一样冰冷地躺在地上。 再说了,当初派他们来的时候,是自家少主说的必要时刻要保护好少夫人,要听少夫人的话,他们如今也只是遵从少主的话,这算不上背主吧。 “是,少夫人。” “以后,你们就还是暗地里跟着我,但是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们不许停,之后种种,规矩都按暗卫的规矩来。谁若敢背叛,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阿七他们一脸坚地应了下来,在阮梨走后他们才起来。 “妈呀,我怎么感觉少夫人比少主还恐怖,总感觉有种老大无敌的感觉。” 阿九拍了拍胸脯,跟旁边的十一他们说道。 “行了,阿九,以后啊,少夫人就是我们的主子了,你带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先去找大夫休息一下,我和十五先去汇报。” 由于十一和十五受伤比较轻,于是两人回去后便一直等着沈司晨回来汇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司晨才上完早朝回来。 “少主,请恕属下们无能,那人有同伙,我们没能问出来那人背后的指使之人。但是,我们知道了那人出自门派上一个叫地狱门的江湖门派。” 沈司晨点了点头,看了看十一她们手臂上的伤,淡淡地开口,“你们就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是。” 等十一十五退下后,沈司晨陷入了思考。 这件事情居然会扯到江湖门派,看来这背后的人不简单。 另一边的阮梨和沈司晨有着一样的想法,一边想着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几瓶自己亲手调制的止伤药。 她叫来了紫玉,让紫玉把几瓶伤药放到了房间门口。 “对了,紫玉,我上次让你打听的消息呢?” “噢,对,小姐,我打听到了。谢家公子谢若凌前几天的时候受到皇上征调,已经回谢家了。但是,他不同于其他公子爷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流连于青楼之间,反而喜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 紫玉一脸愤然地说,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不仅强抢民女,只要对方长得好看,人家就算是有夫家,他也不会放过。关键是,那些民女都不敢反抗,有想要反抗的甚至还被他带人打一顿,百姓有冤无处诉。” 果然,这谢若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之所以不去青楼,还不是因为觉得青楼女子都是被许多人用过的,会让他一个贵族公子哥掉价,所以不去。 但是她着实没想到,她让淑贵妃想办法把他弄回来,淑贵妃的动作居然会那么快,是她害了那些无辜的平民女子。 “紫玉,收拾收拾,我们走。” 阮梨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带着紫玉便走。 “谢若凌,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大太阳下骄阳似火,谢若凌带着一群家仆对着来来往往的女子吹口哨,这些女子都十分害怕地往两边走。 “怎么回事,这都两天了,怎么好看的一个都没有?去,你们快去给我找。” 他看见没有漂亮的,脸上十分的不耐烦,踹了身边的仆人两脚,叫他们快去找。 这时,一个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女子没有多余的头饰,头发盘着一个蝴蝶发髻,两绺小辫子自然而然地垂在胸前,头上的流苏发饰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柔。 好漂亮的女子。 就算是看遍了异域风情,看遍了世间美貌的谢若凌看着这样的阮梨也依旧看直了眼。 莫名的,他第一次有了想把人娶回家的想法。 “快,给我抓住她,我要她!!” 这个想法一上来以后,谢若凌立马行动起来,想要得到阮梨。 得到了自家少爷的吩咐,这些仆从们也不废话,上前去把阮梨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阮梨脸上仍然是那一副温柔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慌张。 身后的紫玉看着这样的场景,跟了自家主人那么久,也知道自家小姐是故意来的,也肯定有小姐自己的主意,她也没有出声。 身边的老百姓越汇集越多,看着这个小姑娘都摇摇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他们知道谢若凌每天都这个架势,准是哪个豪门大族的公子哥,没有人敢与这些豪门贵族斗,谁被看上了只能自认倒霉,他们不过是生活在底层只想努力谋生的普通人。 蝼蚁而已,又怎敢与猛虎相斗? “干什么?小美人,跟小爷走吧,小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下辈子啊,吃穿不愁。” “公子,自古以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小女子不能自己说了算。” “那好办,小爷等会儿就让人去你家。” “公子,可是,我父母在天上啊。” 听见阮梨的话,周围的这些人都笑了,特别是那些女子,这些女子这些天少有没有被谢若凌烦扰的。 “你耍我?” 听见周围人的耻笑和阮梨不放在心上的笑,谢若凌有些恼羞成怒。 “公子,我可没有耍你,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娶我啊,我只是在告诉你正常的流程罢了。” “无碍,既然你父母不在了那你自己也可以说了算,小爷的父亲可是当朝相国,跟着我,爷让你享受平常人享受不到的生活。” 谢若凌眼珠子一转,话语间又满是虚伪的温柔。 周围都是平常百姓,但都知道相国谢家是他们平常根本触碰不到的门楣。于是,听见谢若凌的话,有些趋炎附势的人就蠢蠢欲动,为自己开始的举动后悔,这可是谢家啊。 要是能进入谢家,这都够他们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谢公子,娶我当三书六礼,鸿雁为信,亦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你当真要娶我吗?” “娶!” 谢若凌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现在只想要把面前这个倾世佳人娶回家。 “谢公子,你可想好了?三书六礼,鸿雁为信那可是正室的规格,按照你谢家的门楣,真是我一个平民女子可以当正室的门楣?” 她的一席话如一滩水,也泼醒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是啊,高高在上的富贵家族,怎么可能接纳他们这种毫无任何背景的平民百姓呢?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 “可是,谢公子,男女之事特别是一牵扯上嫁娶之事,不都是应该讲究你情我愿的吗,可是到了公子这儿,怎么就变成强抢民女了呢?” “什么强抢民女?我可没有,你别乱说。” “没有?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骗我乖乖与你回去,可是我若从了你与你回去了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弄成狼狈的样子就任由我自生自灭了呢?” “你别乱往我身上扣帽子,我可告诉你,这几天可是一直有人把我告上县衙,但是都没有什么用,你可最好给我老实点儿,乖乖从了我。不然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听到这话,旁边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就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官威,官官相护,混乱不堪,更是腐朽不堪,然而父母官都这样了,老百姓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 “姑娘,我劝你别挣扎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是斗不过他们这些高门大户出来的。”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害怕阮梨反而落得个更惨的下场,好心开口提醒道。 听了这话,谢若凌很是得意。 “老爷爷,不必担心我。”阮梨转过头去对着老爷爷甜甜一笑,又转过头来对着谢若凌说。 “你生来尊贵,未曾体会过生活的艰难,未曾领略过世间的风霜,更是未曾感受过来自阶级的压迫。人人生来平等,你不过是会投胎,除此之外,离开父母,你什么都不是。说白了,你不过是一个依靠父母的纨绔子弟。” 听见这话,谢若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两步就想对阮梨动手动脚。 “你个贱人,今天你走也得跟我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众人屏气凝神,正当以为这个姑娘要完了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住手。” 是沈司晨的声音。 他来了。 wap. /134/134845/31656186.html 第一章 被看大门的看不起了 再度睁眼,阮梨发现自己已不在水中,而是在一辆急速前进的马车上。 怎么回事?她竟然没死?她记得她刚刚执行任务的时候潜入水中以后意识不清,转眼间她就来到这里了。 这时候,一股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原主是个傻子,名叫阿阮,从小被莲花村一对夫妻所收养,但这对夫妻收养她以后,女主人对她又打又骂,生活十分凄惨。在前几天阿阮发烧奄奄一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告知她父母她原本是谢家嫡长女,从小走失,此次来接她回去与沈家嫡长子完婚。 然而,就在途中,马受到惊吓,脱缰了,而阿阮也一头撞在马车上,这一撞她却直接归西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原主回京。 突然,马车急剧颠簸了一下,打断了阮梨的思绪。作为一名杀手,她敏锐得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她立马起身,用轻功从马车中飞了出去,一落地,看见周围站满了拿着刀的黑衣人。马已经被黑衣人用飞镖给杀死了,而她正处于包围圈里。 “来者何人?”她警惕地看着来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眼里却充满了疑惑。他们也没有过多地思考,直接一拥而上。 阮梨见这阵势,她也不多说,上前和众多黑衣人缠斗起来。 她好歹是第一杀手吧,就派这些人还妄想杀她? 谁料,原主的身体本就发着高烧,加上长途的奔波劳累,已经不适合再过多地激烈运动。 她越来越力不从心,眼前也越来越花,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强撑着清醒,逃到了悬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黑衣人们见到这架势,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确认没有看到人后,便离开了。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阮梨顺着藤蔓躲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下面。 感觉到没有了杀意,阮梨才敢顺着藤蔓往上爬。 还没爬上去,她便耗尽了力气。 不是吧,难道她又要死? 这时,她感觉到又有人来,却已经不似刚才一般杀气重重。 她向上瞧去,才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白冠束发的男子。 “公子,可否帮帮我?”男子没有说话,思索片刻还是将她拉了上去。 “多谢公子的好意。”等到上来后,她才看见男子手臂上的伤口,因刚才拉她许是扯到了伤口,此时已经流血不止。 “姑娘……可曾看到……一个痴痴痴……傻傻的女子?”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阮梨一把扶住他。痴痴傻傻的女子,又是一个来找原主的。 她幽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心下便有了决断。 阮梨一路搀扶着他向前,找到了一户野外的好心人家。 她自己先是喝了一碗农村的快速退烧的偏方,看着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用水清洗了一遍,用破布替他包扎了一下伤口。这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简单地给他清洗一下。 她原本便发着烧,做完这些,眼皮更是沉重,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沈司晨才悠悠转醒。他扭头便看见了趴在旁边熟睡的阮梨,看着眼前虽然面容清瘦却依然难言绝色容貌的阮梨,他心下莫名一阵悸动。 为了不打扰熟睡的女子,他小心地下了床,却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然而,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拿出了一些银子,又扯下了随身佩戴的玉佩放在阮梨的身边便离开了。 遗憾的是,他甚至没能知道她的名字。 阮梨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发现发烧退下去了。 这农村的偏方还真好用,改天她一定要把这个偏方带回去。 “好歹我也救了他吧,一个招呼都不打,什么人啊。”她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找农户主要了一瓢水,却意外看见水中的倒影与她原本的模样竟有七分相似。她原来的脸更加灵动惊艳魅惑,原主的脸更加清纯无害。 这……不会是她母亲的私生女吧?原本她以为原主只是谢桦找来的幌子,现在看来,找上原主,是因为他们把原主错认成了她。这样也好,她就能名正言顺进谢府接近沈司晨调查清水令了。 她没有多想,拿上那名男子留给她的玉佩和银子便向京都奔去。 而另一边的沈司晨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忙着去接阮家后人。 然而,当他赶到莲花村的时候,才得知阿阮早就已经被接走了。 “公子恕罪,属下来迟。”刚接到消息赶过来的青昇看见自家公子受伤便自觉地请罪。 “你起来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阮家后人,你且去探听一下她的下落。”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还有,你去找一个持有沈家玉佩的女子。” “公子,那不是……?” “她救了我,我自当报答。”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包扎简陋的伤口,说完便拂袖走开了。 那块玉佩上刻有一个沈字,是当初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当时的他,明明可以只留一些银两的,但不知怎的,他想留下那块玉佩,想告诉她他的名字。 盛京,怡红楼。 阮梨日夜兼程地赶到了盛京,一路打听来到了怡红楼。 天下青楼皆已成为驭魂堂的情报组织,驭魂堂的总部在云城,最大的情报组织却在盛京,怡红楼便是驭魂堂在盛京的负责联系总部的联络处。 只要能够联系上怡红楼,不需要联络胭脂铺这些情报点,她便能跟总部取得联系,也能跟舅舅他们报平安。 “站住,我告诉你,我们怡红楼不欢迎你。”还没走进怡红楼,她便被站在门边揽客的女子拦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好像的确很差。 “青黛,你别这样说。”旁边的女子拉了拉青黛。 “你别拉我,这种人,让她进来都脏了我们的地,更别说,她还是个女子。”青黛一脸的不屑。 旁边的姑娘和小斯们见青黛这样说,也不敢说话。 “姑娘,可别小看人。”阮梨轻声轻语地说。 “我小看你?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姐还是哪户官太太?”她拿起扇子掩面嗤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好意思在这儿说大话。” 旁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姑娘,要我说你没钱,进什么青楼啊。”旁边走出来一位身体肥圆的男子。 “就是啊,还是一个姑娘家,肯定是想进去勾搭几个权贵。” “就是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找个人嫁了。” 跟他一块同行的男子也纷纷笑着附和。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也不害臊。”阮梨漫不经心地转过了身,瞥了一眼面前让她恶心的男人。 谁知她这一转身,却惊艳了身后看热闹的人。 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要不你来给我做侍妾吧,爷啊,保证好好疼你。”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垂涎着她的美色,“还有我还有我。” 众人争先恐后的示好,却遭到了那个男人的咒骂,“滚犊子的,别跟老子抢。” 她看着刚刚还在指责她的众人现在都抢着想要她的景象,她轻蔑地一笑。 她还以为这盛京的人会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有什么好的,狐狸精。”青黛看着这一幕,嫉妒得发疯。 “是吗?姑娘连做狐狸精的资本也没有呢。”她转身看着远处的青黛,脸上是依旧不变的笑意。 “你个狐狸精,长得漂亮有什么好?还不是乞丐。” “乞丐怎么了,姑娘,我们同为下层人,你这是在歧视自己呢还是歧视我,又或者是在歧视我们这些靠自己双手干活的底层人?”她一句话便把 这一顶帽子扣在了青黛头上。 周围的人也纷纷停止了争抢,等着青黛的回答。 本就是被家里发卖的青楼女子,哪里懂得这些,青黛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从怡红院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颜色十分鲜艳的衣服,脸上擦着浓浓的胭脂,年龄偏大的女人,走起路来十分招摇。 看着面前的女人,阮梨便知道她是老鸨。 “谁人敢在我怡红院门前闹事?”老鸨一得到有人闹事的消息便赶了出来,一副老娘不好惹的样子。 “我没有想过闹事,只想要一匹马和一个柚子,还想要cloudy。”这是驭魂堂创建人也就是她母亲当初定下的暗号,只有驭魂堂内部知道。 果不其然,面前的老鸨看着她愣了愣,立马把她请了进去,“好说好说,姑娘,这边请。”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刚才还嚣张的老鸨怎么这时还恭恭敬敬地请了一个乞丐进去。 老鸨带着她走进了一间隐秘的房间,她说明了来意,又找老鸨要了几套衣服,一个房间。 wap. /134/134845/31655968.html 第二章 沈家没有你这个亲戚 几日后,京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怡红院里来了个风华绝代,绝无仅有的顶尖花魁,一来便破了顶尖花魁的原有布局,占据了多少花魁梦寐以求的中心位。一时之间,风光无限,然而她一周才会出来表演一次,多少达官贵人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司晨,走吧,我们也去一睹这位花魁的风采。”苏陌染合起手中的扇子,随手拿起花瓶中的一朵玫瑰花嗅了嗅,“这位阮梨最近可是名声大噪 啊,有趣的是无论名字还是乐器,都和云梨极其相似,这怡红院是想让她成为下一个云梨啊。” 天下第一花魁云梨,是几年前从云城出名的,最擅长的便是箜篌。 沈司晨依旧不在意地找着书架上的书,“我都陪你去青楼多少次了,我才不要给你打掩护了。” “走吧,反正你都要成婚了,最后一次。” 一向重情义的他还是没有抵住苏陌染的软磨硬泡,和他去了怡红院。 “姑娘们,沈公子、苏公子来了,快来接客了。” 沈司晨虽然和苏陌染经常出入青楼,但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他一向眼高于顶,没有哪个女子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就算去了青楼,也不会和女子亲近。 他们被人热情地招呼着,随意找了一个大堂的位置坐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堂呢。”苏陌染搂着风情万种的女子抱怨道。 “不是你自己吵着闹着要来看阮梨的吗?”沈司晨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堂,悠悠地喝了口茶。偶有女子想要上前来伺候他,也被他一口回绝。 苏陌染自知理亏,咂了咂嘴。 就在此时,大堂里搭建的台上一阵花瓣雨撒下,一位身着大红色纱裙,掩着面的女子手上缠着飘带缓缓下降。 沈司晨看着台上的女子,莫名一阵熟悉感。只见她缓缓抬头,红色薄纱下的绝色面容若隐若现,然而,一双清澈,灵动的杏眼却足以魅惑众生。 是她。 他很快便凭借着身形和眼睛认出来了她。 原来她就是阮梨。 阮梨感受着台下炽热的目光,一边弹箜篌,一边望了下去,正好对上了沈司晨炽热的目光。 她看着他炽热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这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是不同于那天的狼狈,只是没想到她救了一个情场浪子。 一曲《阳春白雪》终了,众人都还沉醉在她的歌声里。她抱着箜篌行了一礼,众人才回过神来。 她正准备下台之际,却有人故意捣乱。 “阮梨姑娘,别走啊,我们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咱也不能让这钱白花啊。” “对对对对。”众人垂涎她的美色,自然也应声不迭。 “感谢各位公子厚爱,可惜小女福薄,自入院以来便签下了卖艺不卖身的契约。”她微微一笑,脸上依旧是如水的温柔。 “大不了我们买下你不就是了。”那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公子,怕是以后都不想再踏进青楼半步。”依旧是轻言轻语,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威胁。 “大爷,怡红院自来有规矩,顶级花魁卖艺不卖身。”老鸨出来打圆场。 “那又怎样,本大爷今天就是要看看这名冠盛京的女子是何等绝色。” “够了。”阮梨正想说话,却听到旁边穿着湖蓝色衣衫的沈司晨开了口。 “你是谁?凭什么管本大爷的事?” 沈司晨的身上隐隐有怒气传来,苏陌染自觉地推开了身边的女人。 “这位爷,你可惹不起。”苏陌染扇着手中的扇子,好意提醒着。 “什么惹不起,我告诉你们,我家可和沈家是亲戚关系。”那人一脸地骄傲,众人也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唉,司晨,你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了?”苏陌染小声地打笑着沈司晨,又转过头对那人说,“我怎么不知道沈家还有你这样的极品亲戚。” “你算哪根葱,沈家这样的门楣怕是你八辈子也摸不到的。” “那可真是不巧,我苏家正好和沈家是世交。” 苏家,盛京只有一个苏家,众人听见这话,便知道他是苏家独子苏陌染。苏陌染向来只与沈司晨走动,那他身边这位…… “那不知公子身边地这位是?”阮梨明知故问道,既然他们想帮她,她不介意靠他们一下。 “在下沈司晨,姑娘这厢有礼了。”沈司晨原本的怒气起身对着她的时候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柔情。 沈司晨的话一出,她从周围的人的脸上看出一些害怕,那名自称是亲戚的人脸上更是无光。 “自古以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怡红院有怡红院的规矩,大家还莫要破坏才是。”沈司晨慢悠悠地又坐了下来,“还有,我可不知我沈家有那么一位亲戚。” 沈家嫡子发话了,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那名自称是亲戚的人也灰溜溜地想要从人群中溜走。 谁知,苏陌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还想跑?司晨,你说怎么处置。” “以后,不许你再踏进盛京半步,更别想入朝为官,假冒我沈家亲戚,谁给你的胆量?” 完了,这下完了,现在别说做官了,进京都不行了。那人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最终在众人的叫骂声中离开了。 看着台下的风波已被平息,阮梨自是乐见其成,正准备退下。便看见了向她缓缓走来的沈司晨和苏陌染。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说感谢吧,好歹那天她也救了他,怎么那么小气。 她便站住了脚,却只看见沈司晨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出声了。 “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她瞬间明白,他记得她。 两人错开以后,沈司晨和苏陌染出了怡红院,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我说,司晨,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插手管这些事情吗。” “有吗?可能是我今天心情好。”沈司晨笑着走开了。 “你都要成婚了还心情好。” “必须要在婚期之前找到阮家后人,我不可能和谢家大小姐完婚的。”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找的阮家后人正是刚才的阮梨。 看着下面到处闲逛的男子,阮梨瞅准他进小巷子的时候从房顶上用轻功飞了下去,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你你你,你是谁?”面前的男人正是刚才在大堂里假冒沈家亲戚的那人。 “我是谁?我刚刚还被公子堵在台上下不来呢。”她转身,那人缺忘记了危险,一脸惊恐的表情被色眯眯的神态代替。 “原来是你啊,小美人,这容貌,这身材,绝了。怎么,刚刚在台上没过瘾,现在主动来找我了。”他说着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跑过来抱她。 “是吗?你还不配。”她从袖子中摸出一根银针,向那人射去。 “你……你……”那人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嘴里却说不出来话。 “既然出口全是污秽,就没有必要说话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换下衣服,再一次注意到了身上的桃花印记。 为什么原主的身上会有和她身上一样的桃花印记?原主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百思不得其解,在自己给舅舅他们报平安地信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写完便交给老鸨传去云城了。 她的目光看到了放在床边的箜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沈司晨,宣平侯嫡次子,沈家继承人,长姐是当今皇后,第一世家,容貌更是绝无仅有,是多少闺阁少女想要嫁的梦中情人。可惜他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妥妥的傲气少年郎。小时候因不甘心居于家族庇佑之下,一腔热血从了军,胜仗连连,不到三年便升为了将军。 没想到谢家还舍得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给原主,也怪不得原主会在半路被人刺杀,痴傻农村少女怎么配得上如此耀眼的傲气少年郎。 可既然原主是顶替她的身份嫁去沈家,那么原主便是因她而死,她自要为原主报仇,更要去看看原本属于她的婚礼。 “堂主,打听到了,谢家对外说大小姐在接回来的途中不幸摔下悬崖丧生,婚约由谢家二小姐和沈家公子履行。”老鸨走进来一脸严肃地向阮梨报告。 也是,谢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婚约,只是沈家为什么当初会选中原主?原主的丧生怕是和这位谢家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如约成婚吗?有趣,我倒要去看看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怎么安排的。”她拿出沈司晨当初留给她的玉佩,脸上已不复刚才在台上的温柔,而是一脸的邪魅。 wap. /134/134845/31655969.html 第三章 我不要婚约,只要嫁妆 很快便到了沈司晨与谢若薇的婚礼。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都透露着喜庆的氛围。盛京第一贵公子成婚,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心,红了多少待嫁女子的眼。 沈家自是不例外,仆人丫鬟忙里忙外,沈司晨却在他的院子里悠然地浇着花。 “哎哟,我的公子,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还浇什么花。”他的小书童李忠跑进来拿走他的水壶。 “娶的人不是我想娶的人,我也不想娶心机深沉的人。”他转身进了屋。 “哎呀,公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 好一阵劝说,他才进屋去换了喜服。 这时候,沈家也已经派人去接了亲。 花轿已经到了门口,他还是一动不动,没有接亲的意思。 如果不是阮九歌,他又怎会申请调回盛京答应和谢家结亲;如果不是为了找阮家后人,他又怎会现在还留在京城。 看着逐步走进来的谢若薇,他动了动身后的手指,暗示躲在角落的人准备动手。 “怎么?妹妹这是要替姐代嫁吗?”他还没有发出指令,从门外传来天籁般的声音。 他顿了一顿,在指令没有下达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暗示。 他看着身着一袭白色衣衫走进来的阮梨,他想起他们相遇的场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时候。 阮梨就是阮家后人。可是,他得到的消息明明就是她是一个傻子,现在看来,她不仅不傻,还很聪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找了一个好位置,打算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看着房间里面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沈司晨,阮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放肆,沈家大院还容不得你胡闹。”谢桦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今天是我谢家和沈家的结亲之日,岂能容你在这里胡闹。” “谢大人,哦不,我想我应该叫你一声父亲,与沈家定下婚约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眼神极其冷漠。 谢桦愣了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阮九歌。 “你个泼妇,来大闹我女儿的婚礼,是何居心?”见谢桦没有说话,钱丽华钱氏暗道不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谢家嫡长女,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讹人。” “是吗?夫人,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未婚夫啊。”阮梨看着暴跳如雷的钱氏,笑了笑,“至于身份嘛,我的这张脸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更何况我身上的桃花胎记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谢桦听见这话,他猛地抬起了头。 是了,他女儿身上的桃花胎记除了他和九歌,没人会知道。 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想要上前去摸摸自己的女儿,却被钱氏一把拉住。 “老爷,你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你忘了,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可跟面前的女子不一样呐。” 果然,谢桦听见了这话,收回了自己的脚。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议论,之前盛京中便传得沸沸扬扬,谢家嫡长女是个傻子。如今看来,这女子确是假冒的无疑。 看着这副景象,阮梨不禁冷笑了一声,脸上依旧镇定冷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夫人若不信,大可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瞧了瞧,是云王的信,还有云王府的章。 别人不知道,但谢桦知道,阮九歌是云王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当初云王想接她回府,她执意留在了盛京。 云王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云王府的章更是独一无二,没人敢模仿更没人能模仿出来。 “你果真是我的女儿。”这下,任凭钱氏怎么说,谢桦也不再信钱氏。 将信放回袖子里,向后退了几步,阮梨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事情明了了,我倒要问问,本是我的婚约,妹妹占去便算了,为什么还要挪用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作妹妹的嫁妆?” 在她来之前,她便调查出当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悉数被钱氏母女占去。 “没想到啊,这五百多抬竟都是谢家嫡长女的嫁妆,这是续妻侵占原配财产?” 周围的人看着本就眼红的嫁妆,这下更是找到了嘲讽的点。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谢若薇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她再不发声,只怕她明天就要成为全盛京的笑柄。 “姐姐,我母亲也是为了我们谢家好。这不是想着出嫁风风光光的吗,既然是谢家的人,姐姐也不能弃谢家于不顾吧。”既然阮梨已经被父亲承认,那她只能从别处入手。 周围的人听着这话,也纷纷转变了风向,纷纷指责阮梨不顾家族利益,只顾自己。 听着面前女子颠倒是非的话语,她也不恼,只是轻轻反驳,“妹妹,我从小便没了母亲,现在妹妹竟还要把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拿走吗?婚约我可以不要,但嫁妆总得还我吧。” “你……婚约是父亲定下的,嫁妆也是贵妃娘娘钦点的,姐姐总不能看着妹妹就这样嫁人吧。”谢若薇作势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看着眼前假情假意的人,啧,这是想用亲情束缚她啊。 “妹妹从小锦衣玉食,自是不知道钱财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姐姐我却从小颠沛流离,而且,拿回嫁妆可是云王的意思。” 不就是比靠山吗?她也有。 这下,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毕竟,那可是与皇上有过命交情的云王。 “司晨,你看她。”谢若薇见此情况,只得快步去拉沈司晨。 闻言,大家都一副你完了的表情看着阮梨。 谁知,当事人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地看着沈司晨。 “别这样看着我。”沈司晨皱了皱眉。 谢若薇略带得意地向阮梨抬了抬下巴,却只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东西。 众人原本一副等着看阮梨好戏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在场的闺阁女子脸上皆是羡慕。 “沈公子可认得这个?”阮梨拿起手上的玉佩晃了晃。 沈司晨这才明白,她大抵是误会了自己的话。 “当然,我亲手送给姑娘的。” “那今日,我便物归原主。”她的话里颇有划清两人界限的意思。 “姑娘,我沈司晨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可我不想要婚约,只想要我的嫁妆。” “你拿去你拿去,嫁妆你尽管拿去。”谢若薇生怕阮梨搅黄了她与沈司晨的婚事,也顾不上什么嫁妆了。 “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婚约和嫁妆,都归你。” “小女福薄,入不了沈家门楣,更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阮梨把玉佩丢给了沈司晨,借机瞟了一眼谢桦。 谢桦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初他也是这样对阮九歌说的,“阿阮,既然这是云王的意思,那你不日便回到谢府来吧。” “行。”阮梨也没有扭捏,正好她可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届时还烦请夫人把嫁妆清点出来。如此,我便不打扰二位大婚了。” 没有再多停顿,她虚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谢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见沈司晨发话了,“各位,请恕我有点事,这婚我不结了。”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绣球,大步走出厅堂,撞上迎面走来的父亲和母亲,“晨儿,你去哪儿?” “找未婚妻。” wap. /134/134845/31655970.html 第四章 教训刁奴 “你去哪儿找未婚妻,你未婚妻不是在这儿吗?”沈老爷沈怀安刚来便被气得火冒三丈。 众人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有谢若薇哭哭啼啼地想要找老夫人诉苦。 “沈叔叔,谢家嫡长女回来了。”苏陌染替沈司晨解释着。 听见是阮九歌的后人,沈老爷和沈夫人都沉默了。 当年的阮九歌,可谓是一代奇女子,她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得到了众多人的疼爱。阮家灭门后,沈家不管不顾与阮家后人结了亲。可惜这么多年 来她女儿的踪迹大家都苦寻无果,当初谢家提出让二小姐与沈家结亲,沈怀安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是沈夫人对这个盛京第一大家闺秀很满意最终才同意结了亲。 如今阮家后人既然回来了,自然该是她与沈家的婚约。 “罢了,随他去吧。”沈老爷和沈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么多年,这孩子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寻找阮家后人。 谢若薇听见这话,尴尬地停住了脚,心里却已经对阮梨恨得牙痒痒。她好不容易才讨好的沈夫人,竟被她轻而易举地拿去。 自顾自地走在路上,阮梨自是不知道她走后发生的事情。 走进了房间,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若无其事地拿去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阮梨姑娘。”她转头便看见沈司晨从暗处走了进来。 “沈公子这样贸然闯入我一个女子的闺阁,恐怕不好吧。”她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单手托着腮。 “我闯进我自己未婚妻的闺阁,有什么不好的?” “沈公子,刚才我说了,婚约我不要,我只要嫁妆。”她听着沈司晨有些无赖的话,停下了转动的茶杯。 “我也说了,婚约和嫁妆都归你。怎么,姑娘破坏了我的婚礼,这就想始乱终弃了?” “什么始乱终弃,我和沈公子连始都没有,哪儿来的终。” “嫁给我,不就有始了吗?” “沈公子出了名的一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谁也入不了你的眼。”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司晨,“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便是我想娶之人。”他同样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因为你是阮梨。” “即使不能纳妾,不能寻欢?” “只要你想要,我便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着目光真挚的沈司晨,她陷入了沉思,“沈公子容我再考虑几天吧,过几天有了答案我必登门拜访。” 送走了沈司晨,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想要接近沈司晨取得清水令自有别的办法,嫁给沈司晨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本能地不想利用他,可她制造青楼相遇不就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刚走出怡红院的沈司晨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佩,脸上带着笑意。 大婚之日,他必将玉佩亲手为她戴上。 他刚收起玉佩,便看见苏陌染追了过来。 “司晨,那个阮梨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的未婚妻。” “你究竟是因为她是阮家后人还是因为其他的?”苏陌染能从沈司晨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 “因为她是阮梨。” “阮……阮梨?”苏陌染抬头看了看怡红院,“她就是那个第一花魁?好啊,那么多年来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也是个为色所迷惑的人。”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苏陌染,没有管他,转身便走了,只留下苏陌染一人在原地。 几日后,谢家忙里忙外,众人都知道,谢家嫡长女要回来了。 刚一踏进谢家大门,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便向阮梨涌来。 “小姐,不知道你找谁?”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嬷嬷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找谢桦。” “不知找小姐找老爷什么事。”听见阮梨话语中的不屑,嬷嬷的的恭敬也少了几分,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野丫头。 “我来拿回我的嫁妆。” 一听见她的话,嬷嬷的恭敬立马消失不见了,一脸不屑道,“哟,原来你就是那位乡下来的大小姐啊。” “怎么?” “没什么,就是小姐碍着丫鬟扫地了。”嬷嬷示意十米开外的丫鬟拿着扫把过来扫地。 扫把快要扫到自己的脚上,阮梨退了又退。 退了几步后,她的耐性也磨没了,一把抢过丫鬟手上的扫把,“原来谢府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大小姐是乡下来的,有所不知,城里啊,都是这样的,大小姐要是看不惯,大可回乡下去。” 这话,是真以为她好欺负么。 “我竟不知,城里的人竞比我们乡下的人还粗鄙。” “大小姐,这是城里,不比乡下,祸从口出,大小姐可得小心了。”嬷嬷的话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我身份再卑贱,我也是主,而你是仆,我会不会祸从口出我不知道,但是嬷嬷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一把将手中的扫把丢到嬷嬷的脚下,嬷嬷捡起扫把便想要打她。 “周嬷嬷,住手。”她转头便看见了钱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丫鬟。 “夫人,不知我的嫁妆可曾准备好了?” “正命人清点呢。”钱氏皮笑肉不笑,给周嬷嬷使了个眼色。 “夫人,你可来了,我周氏在谢家二十多年,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天在这里被大小姐这样侮辱,我可怎么做人啊。” 看着周嬷嬷和钱氏狼狈为奸的情形,阮梨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她不过就说了两句,还成侮辱了。 “周嬷嬷,你先起来,阿阮毕竟是大小姐……”钱氏面露难色。 “夫人,纵使是老爷,也要给老奴一个面子啊。”周嬷嬷死活不肯起来。 “夫人,今天呢,我就是看不惯周嬷嬷了。你呢,惩罚一下周嬷嬷,我便拿出一百抬嫁妆送给妹妹,如何?” 从小身在上层圈子,她自然知道这些贵妇人最看重的是什么,那便是所谓的面子。 “这个……要不周嬷嬷你就委屈一下吧……”钱氏转过头看着她,眼里全是假惺惺的情意,“不知阿阮想要怎么惩罚?” “既然祸从口出,那便掌嘴一百个吧。” “这样打下来,周嬷嬷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受不住吗?那我的一百抬嫁妆怕是只能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了。” “行。”钱氏终是咬牙答应。 周嬷嬷一下瘫坐在地,转而又把目光移向了阮梨,“大小姐,饶了我吧,老奴知错了。” “母亲可得让人数好了,一百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每一个都不能太轻,否则就重来。” 这是在打她的脸,钱氏的脸色实在不好看,阮梨找了个凳椅坐下。 “开始吧。” 两个丫鬟颤抖的手正要落下,却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等等!” wap. /134/134845/31655971.html 第五章 手撕白莲花 这时,只见一袭深紫色衣衫的女子跑了过来。 是谢若薇。 “你们给我起开。”谢若薇一把推开周嬷嬷身边的两个丫鬟,把周嬷嬷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母亲,你干什么呀,周嬷嬷可是我的乳娘。” “薇儿……”钱氏刚想要说什么。 “妹妹,我在替夫人管教下人呢。”阮梨打断了钱氏的话,“怎么?这下看来我这个做姐姐,还得替父亲管教一下妹妹。” “你敢。”谢若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敢?说好听点儿,你是谢府名义上的二小姐,说难听点儿,你不过就是个庶女。而我,是谢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钱氏听了这话,才终于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续娶的平妻。 “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丫头。” “是啊,我这个粗鄙的乡下丫头都知道礼法不可僭越,怎么到了谢府,随意一个刁奴都可以欺辱我一个嫡长女?”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嬷嬷和谢若薇。 谢若薇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周嬷嬷固然做得不对,自有母亲做主惩戒。” “我可是用自己的一百抬嫁妆跟母亲做的交易呢,怎么?妹妹不想要这一百抬嫁妆?” “这……我……”谢若薇陷入了为难,搀扶着周嬷嬷的手也松了一些。 “老爷。”钱氏看着走来的谢桦,欣喜一笑。 “不好意思,阿阮,为父在前面处理点事情,来晚了。”谢桦看都没看钱氏,慈爱的目光落在阮梨身上。 “嗯。” “父亲,您可算是来了。您不知道,我刚来,便看到姐姐要惩罚周嬷嬷呢。”谢若薇走了过去,亲昵地一把挽住谢桦的手臂。 “阿阮,怎么回事?”谢桦听见了这话,便问着阮梨。 明明还是那样慈爱的目光,可是她怎么感觉她就像个外人? “老爷,是这样的,周嬷嬷不知阿阮是大小姐,便说了几句不知轻重的话,谁知阿阮就要打骂周嬷嬷。”钱氏赶紧接话。 这母女俩还是一个样,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阿阮,为父知道你在乡下这么多年受气不少,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乡下,而且要不是你妹妹想着把你接回来,你还不能变正常。” 怎么,他的意思是她还要感谢她们了? “那父亲的意思是,周嬷嬷没有错,是我的不懂事,而我还要感谢妹妹?”她冷眼看着这个名义上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想让我怎么感谢?三跪九拜还是吃斋念佛?” “姐姐,妹妹也没想过要让你感谢……只是,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周嬷嬷。”谢若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记得舅舅说过,母亲管这叫什么白莲花。 “父亲,我原想着,毕竟周嬷嬷是老人,母亲不好管教,我便想着替夫人管教一下,不成想竟被妹妹误会了,”她低下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就是装可怜吗?她也会。 “周嬷嬷一向品行良好,否则我们也不会重用那么多年,甚至还是薇儿的乳娘。阿阮啊,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谢桦因着谢若薇的原因一向信任周嬷嬷,,心下自是为周嬷嬷辩解。 这就是她的那位好父亲,不帮自己亏欠颇多的女儿反倒帮着外人。 “既然父亲都发话了,那我也不便多说了。可是我许诺的一百抬嫁妆,便就此作罢。” 谢若薇和钱氏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她的嫁妆吗,她偏不让她如意。 “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二小姐和夫人是无辜的,我自己打,还请大小姐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这时,周嬷嬷一下跪到了阮梨的面前。 周嬷嬷自己打着自己,谢桦见周嬷嬷这样也不好说什么,谢若薇和钱氏为了那一百抬嫁妆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周嬷嬷打完了一百个,嘴角都渗出了血,才虚弱地开口询问,“大小姐,这样好了吗?” “够了。” 没想到这刁奴体力还挺好,打了这么多下竟然也没昏倒。 “还请大小姐不要忘了那一百抬嫁妆。” 谢若薇跑过来,把心疼地把周嬷嬷扶了起来。 “噢?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你说话不算数。”谢若薇的脸霎白。 “阿阮,不可开玩笑。”谢桦也是一脸的严肃。 “我开始的确是说打周嬷嬷一百下,一下一抬嫁妆,可谁叫情况有变。这情况一变,我心情不就变了吗?况且,刚刚周嬷嬷求我的时候我可没答应她啊。”阮梨的下颔微微扬起,话音冷淡。 “你个贱蹄子……”周嬷嬷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姐姐,还没入谢府,便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传出去,恐怕不仅谢府会蒙羞,姐姐也会落得个不知礼仪的名声吧。”谢若薇叫人把周嬷嬷抬了下去,顺势借题发挥。 “这不是有父亲在吗?”她笑着看向谢桦,“我想,父亲也不忍心我母亲在天之灵也得不到安息吧。” “是,有我。”看着面前的阮梨,谢桦想到了曾经的阮九歌。 “父亲……”谢若薇走到了谢桦的身边,撒了个娇,“我的嫁妆……” “妹妹,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理当不会同我这乡下长大的粗鄙人计较吧。” 谢若薇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生生地忍下这口气。 “阿阮,薇儿的嫁妆还没有你一半多,你看在这么多年我们找你那么久还有保管嫁妆的情分上,”钱氏又出来发话了。 看着面前自己半句话都不说的父亲,阮梨掀起一丝冷笑。 “夫人,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她停顿了一会儿,有继续说,“要我白给妹妹可以。” 钱氏听见这话,脸上的笑一下便灿烂了许多。 “但我要我母亲入族谱。”阮梨慢悠悠地说。 舅舅告诉过她,当年母亲加入谢家,却因为生出来的是女儿,老夫人死活都不肯让她上族谱,这件事情甚至闹到了朝堂上,最后还是母亲妥协。可钱氏因着老夫人是她姑妈上位后,第一胎生下谢若薇,当时还没生下谢若凌这个儿子,老夫人便立刻让钱氏上了族谱。 钱氏的脸一下就变了,敢情这小蹄子在这儿算计她呢。 “我的要求就在这儿了,若想要二百五十台嫁妆,这个要求必须要实现。” 谢桦自是欢喜,一阵回忆涌上心头。当初他一心想让阮九歌载入族谱,可他母亲一心要他娶钱氏看不惯阮九歌,死活不肯承认阮九歌,阮九歌也因此受了许多委屈。 wap. /134/134845/31655972.html 第六章 以后你们请我来我都不来 “好大的威风耍到谢家面前来了。” 听见这声音,阮梨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过百的老太太。 看老太太身上的穿着和周围的丫鬟,这位应该便是那位老太太了。 前段时间不是还派人到药王谷请她出山医治老太太吗,怎么这下像个没事人一样。 “母亲,您怎么来了?”谢桦有意维护阮梨,快步走了上去。 “我不来?我不来就等着这个乡下来的在我谢府撒泼吗?”老太太丝毫不客气地白了谢桦一眼。 谢桦仍旧没有出声。 “奶奶,您可算来了,您看看,孙女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谢若薇跑过去,扑到了老太太的怀里。 不是说重男轻女吗?敢情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单纯不喜欢她母亲。 “别急,奶奶这不是来了吗,这就为你做主。”老太太拉着谢若薇径直走向了大厅正中的座椅上。 “老夫人,我今天来呢,也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不想跟这个老太太多说。 “你的东西?这谢府可有半毛钱属于你?” “我母亲给我的嫁妆。” 她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居然想直接据为己有。 “什么你母亲给你的嫁妆,既然她嫁到了谢府,那生是谢府的人,死是谢府的鬼,她带来的东西更不用说了。” “是,我母亲嫁到了谢府,她尽到了为人妻子的本分,可你们并没有尽到照顾我的责任。既然那些嫁妆名义上是留给我的,那便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阮梨淡淡的嗓音传来,声音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你母亲在世尚对我恭恭敬敬,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谢府还荣得你在这里撒野?” “我告诉你,这嫁妆,今天由我做主,二百五十抬留给我孙儿娶媳妇用,两百抬留给我孙女做嫁妆,剩下的五十抬你留着拿回农村。”老太太大言不惭,甚至连给阮梨五十抬她都觉得多了。 “母亲,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谢桦踌躇着想要开口。 听着老太太倚老卖老的话,阮梨笑了笑。谢桦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当初母亲在世他尚且不会为了母亲反驳老太太,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同老太太辩理。 “你,可有异议?”老太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低下头,然而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她认栽了。 钱氏满意地看着谢若薇,这小蹄子,到最后来,还不是得乖乖地交出来。 谢若薇也满面笑容,她可是垂涎了这些嫁妆好久,这下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去了。 “谢谢奶奶,奶奶真好。”谢若薇挨了挨老太太。 “薇儿高兴就好。” “妹妹,我可没说要把这嫁妆给你吧。” 阮梨彻底生气了,脸上唯一的冷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看着她似冰霜的脸庞,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个孽种,给你五十抬是给你面子!”老太太也起了火。 “老太太,别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几十年,你说我孽种我便是?凡事要讲究证据。还有,你一不是我母亲,二没有抚养我长大,那五百抬嫁妆我一抬都不会给,你又能把我怎样?” 她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威压,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不知怎地,无论是谢桦还是老太太都感觉到一种极其熟悉的威仪,那是专属于皇室的威仪,甚至远高于皇室威仪。 “可你老子是我儿子!”老太太强压下心头的惊慌,“我告诉你,今天你若不从,你就是不孝,信不信我告到皇上那儿去。” 下人们听到老太太也发话了,顺势跪了下去,谢若薇和钱氏还有谢桦更是低着头。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父慈子孝,可若父不慈,子不必孝顺。我阮梨虽然从乡下来,可我不是你们能随意拿捏的人。你若想告,便随意去告,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定会奉陪到底,倚老卖老就想让我认死理?” 她本也想顾及谢家颜面,可是奈何总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耐性。 “你你你……”老太太一副心梗发了的样子。 谢桦连忙上去扶着,“阿阮,快,给你奶奶道个歉,不然你可就进不来咱们谢府了。” “别叫我阿阮,搞得跟我多亲近似的,我叫阮梨,麻烦记住了。” 她现在对自己从小素未谋面的家人反胃得紧,她失踪那么久,谢若薇这个杀人凶手他们不查查,反倒或者回来倒成了她的错了。 谢桦脸色有点儿难堪,“阿阮,你……” “都说了,别叫我阿阮,我和你们不熟。” “那你也别进我们谢府!滚回你的农村”老太太用拐杖指着她。 “区区谢府,我稀罕?”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又不是皇宫,搞得他们谢府人人都抢着来一样。 “只要你们把嫁妆还给我,下次,你们谁请我来我都不来。” 这可是老太太说的,就别想让她给她治病了。 “哼,最好是这样。”老太太嗤之以鼻,“来人,把她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以后此人与我们谢府再无瓜葛。” “求之不得。” “这可是老夫人说的,阮阮以后与你们谢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时,沈司晨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wap. /134/134845/31655973.html 第七章 入住沈府 “晨哥哥!”谢若薇看见沈司晨两眼发光,一路小跑到了沈司晨身边,想要挽住沈司晨的手。 “谢小姐,我们不熟,烦请你叫我名字。”沈司晨说着,往旁边拉开了一点距离。 “阿晨,你说什么呢,薇儿可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没想到,老太太这下不乐意了。 看着不请自来的沈司晨,阮梨心下有了算计。 “老夫人说什么呢,阿晨可是我的未婚夫。”她走到沈司晨身边,递了一个眼色给沈司晨。 沈司晨自觉地走近了她,她亲昵地用手臂挽住他。 谢若薇看着这一幕,顿时妒火中烧,“什么未婚夫?姐姐,你可不要乱认人家的未婚夫。” “就是,当初与谢府的婚事可是沈家应下的,你既不是谢府的人,关你什么事,和你那个母亲一样,不要脸。”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此时,谢桦他们谁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地听着老太太讲话。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初若不是你们打着我的名义提出和沈府结亲,司晨会答应吗?沈家什么家世,你谢家又是什么门楣,老太太,你是不是心里没数?” 她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她母亲,她登时气场全开。 看着这样气场的阮梨,谁也不敢说话,就连老太太心里的恐慌也放大了数倍,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做人留点口德,平日里你吃斋念佛吃到哪儿去了,念到哪儿去了?如此尖酸刻薄,唯利是图,你还信什么佛?你说我母亲不要脸,她是跟钱氏一样每天打扮得矜贵无比,还是整天想管着家里的财产?我告诉你,倚老卖老,也得给我有个限度,我念你是长辈,方才还敬了你三分,现在你说我母亲,我可不是你那个只会受气的好儿子,唯你是从。” 她的话音如同结了三尺的寒冰,让在场的所有人自知理亏都不敢再说话。唯有沈司晨看着她,笑了笑。 原来猫咪炸毛了真的会咬人,他可是捡到了个宝。 “你笑什么笑?” 阮梨看到沈司晨的一笑,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似绝无仅有的骄阳,可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她的霉头。 “是是是。”沈司晨一声应下。 谢若薇从来都没有见过沈司晨如此温柔的模样,在盛京一众贵女的心中,他是遥不可及的太阳。 她的嫉妒已经到了极点。 “晨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和你有婚约的是我。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有什么好?” “她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如,也是我的心头月,心上好。”沈司晨一脸地认真。 “妹妹,事情到底如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若不想让盛京中人知晓谢家二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就别再来触我的底线。”阮梨威胁着她。 还想害她?不急,来日方长,她慢慢来收拾她。 “还有她的未婚夫。”沈司晨适时地出声,她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谢若薇。 “知道了,晨哥哥。”说完,谢若薇便哭着跑开了。 “还烦请谢老夫人清点出嫁妆后直接送往沈府,各位,我便先带阮阮离开了。”说着,他拉着阮梨便离开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咒骂。 “阮阮,我来晚了,你受委屈了。”沈司晨把阮梨拉上了马车。 “沈公子不来,我一样可以应付。”阮梨幽幽地看了一眼沈司晨。 “你是我的,他们欺负你,无疑是在欺负我。” “说了半天,沈公子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我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 她听了这话,没有再说话。 “五日后宫宴,明日你陪我去见见姐姐吧?” “见你姐姐干什么?”她这才正眼看着沈司晨。 她听舅舅说过,母亲说她有个闺中密友,正是当今皇后沈青菱。当初阮家遇事,她正值生子,无法赶到,时候哀恸了几个月,甚至还大病了一场。 “五日后的宫宴我打算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她故意问他。 “刚才。”沈司晨一脸骄傲地说,“反正刚刚谢家众人都听见了,你是跑不掉的。”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沈府。 “小心。”阮梨刚出马车,便看见了沈司晨伸过来的手。 她看着站在沈府大门口的沈老爷和沈夫人,也不好驳了沈司晨的面子,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沈老爷,沈夫人。”沈司晨牵着她到了二老面前,她以闺阁之礼向二老行了一礼。 “没想到这一晃都二十年了,你和晨儿都长大成人。”沈怀安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颇有些感慨。 “父亲,先让我们进去吧。”沈司晨无奈地看着他父亲。 “哦,对对对,快进来。” “阿阮啊,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沈母一脸慈爱地说。 “谢谢伯父伯母厚爱,我有地方住。” “阿阮啊,别这么客气,九歌和我家青菱当时可是艳羡众人的闺中密友。”沈父提起他的女儿一脸骄傲。 “既如此,我也不便推脱了。” 也正好方便了她取得清水令。 沈夫人派人将阮梨送入了客房,谁知丫鬟故意带错路,害她多走了好几圈。 “到了,小姐,就是这里了,有什么事你叫小菊就行。”丫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随意行了一礼便关门离开了。 丫鬟不知礼数,阮梨只是笑了笑,随后,她便起身,准备熟悉熟悉沈府的地形。 谁知,她刚走到后花园,便听见假山后面有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是不知道,那主子可真把自己当主子,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而已。”是刚才领她的丫鬟小月。 “真的啊。” “真的,你们说二少爷世子怎么找了这么个乡下来的村姑。” “我就是说,谢若薇是顶顶有名的才女和美人,她嫁给我们少爷我们自然是心服口服,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一群丫鬟不停地议论着,言语里尽是对阮梨的侮辱,殊不知这些话一五一十地落到了正主耳朵里。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只要没有舞到她面前来,她倒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现在这样,以后就说不定了…… 一圈下来,她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思索片刻没有头绪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不久,便听到了敲门声。 “阮阮,是我。”沈司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司晨得到她的同意后便进来了,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盘绿豆糕。 “阮阮,我给你送一些点心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对上他的眼神,阮梨愣了一下。 多么耀眼的一个人,此刻他的眼中却只有她。可是,她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为什么一定是她?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沈公子,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就好,你乃金贵之躯,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人,我可担不起公子如此的好。”阮梨的话中颇有拉开两人距离的意思。 “那这些闺阁少女可包括阮阮?” 她没有说话,眼睛移向了别处。 “我说阮阮担得起,那便担得起。山不就我,那我便就山。”他走到她的面前,直视她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看着他,明明是仰视,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甘情愿。 “阮阮,我更喜欢你叫我阿晨。”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地纠正。 “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她便把沈司晨推向了门外。 阮阮,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了。 沈司晨看着被关上的门一脸的沉思。 wap. /134/134845/31655974.html 第八章 白莲花表演到皇后那儿去了 第二天,沈司晨带着阮梨一路顺风地进了宫。 “姐姐。”沈司晨向长春宫里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行了一礼,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阮梨打量着坐在高位上的女人,那名女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身素雅的衣服倒不似其他妃嫔,额头上的罂粟花花钿却与之不符。 舅舅对她提及沈青菱的次数极少,每次提起的时候脸上都没有表情。 “晨儿来了。”沈青菱一脸地慈爱,“让姐姐瞧瞧,最近气色真是好了不少。” “姐姐一向会打趣我。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当年九歌姐姐的女儿。” “沈……姑姑。” 当年自家母亲与沈家大小姐结为姐妹,她理应这样称呼。 “让我瞧瞧,不愧是九歌的女儿,颇有两分当年九歌的影子。”沈青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然而,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还有两分轩辕宸的模样…… “沈姑姑谬赞了,自是比不上沈姑姑的绝代风华。” “这小嘴……我真是对你啊,喜欢得紧。” “娘娘,谢家二小姐求见。”一个宫人走进来通报。 “姐姐,我们还没吃饭,先去后面吃饭,你先处理一下。”沈司晨拉着阮梨便走到了屏风背后。 “皇后娘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谢若薇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哭哭啼啼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细细说来。” “皇后娘娘,你是不知道。出于好心,我劝说我父亲接了阿阮回来,结果一回来她就大闹我的婚礼,我父亲母亲好心要接她回来,她却大闹谢府拿走了我的嫁妆,甚至还气倒了我奶奶。” 谢若薇一顿哭诉,丝毫不给人插嘴的机会。 “若薇啊,这桩婚约本就是晨儿和阿阮的,当初定下你也不过是因为阿阮的缘故,那些嫁妆原本就是九歌留给阿阮的。”沈青菱想要偏袒沈司晨和阮梨。 “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和阮九歌关系甚好,可我之前对您也是尽心尽力啊,您作为一国之母,可不能偏袒。否则,这件事情,我就闹到皇上那里去。” 沈青菱眼神里的不爽一闪而过,真是朵白莲花,可她偏偏不能让轩辕宸看见阮梨! “谢若薇,信口雌黄够了吗?”阮梨见沈青菱没有反应,便从后面出来了。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还用问吗?”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一下沈司晨,不料,沈司晨顺势搂上了她的腰。 “姐姐,我有一只珍珠耳环不见了,特地让阿晨陪我回来找,却不曾想无意间看到了谢家小姐这副模样。”她摸了摸耳朵,果然只有一只耳坠。 “妹妹,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你就算撒泼到皇上面前,我也有理由跟你辩个清楚,更何况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妹妹有时间在这儿撒泼不如多在老太太面前尽尽孝。” 谢若薇听了她的话,咬了咬唇,为了顾及她的名声,终是没有再闹下去回去了。 “姐姐,我们也不多打扰了,回去了。” 听见这话,阮梨也行了一礼,转身时凭借着极好的眼里看到了角落里丝毫不起眼的月心兰。 怎么回事?皇后的殿里怎么会有南疆的东西? 月心兰是南疆的独特品种,能够让人在做与心上人一起做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把眼前人想象成心上人,当然也只有那么一瞬。 可这月心兰是南疆的少有品种,若不是她常年到各地出任务,她也不会知道月心兰。 当年发生的事情又是否与之有关? 沈青菱许是注意到了阮梨的目光,待他们走后,便立刻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飞燕,去,把那盆月心兰给我收下去。” “娘娘,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又怎会认得这月心兰。” 沈青菱点了点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飞燕给收下去了。 之前得到的资料明明就是阿阮从小在莲花村长大,痴痴傻傻,与当时盛京众人皆知的阮九歌生了个痴傻女儿的留言没有出入。 可是为何在回来之后痴傻全无,聪慧异常,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皇家风范,连皇宫里的众多公主都不及她半分。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形成。 当死士确认她跌下悬崖无误,难不成她跟她一样,真正的阿阮已经身死,取而代之的也是穿越者? 她的眼神幽暗,眼底是狠毒的杀意。 五日后的宫宴,她定不能让她见到皇上。之后,她再慢慢地试探她。 “小姐,红姨娘已经替您在城东购买了一间铺子,也已经按小姐的吩咐置办好了所有的药材。。” 因着原主和她七分相似的容貌和胎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出什么异样。为了让自己身边能有个可靠的人,阮梨本想从总部调来霜花雪月,可惜路途遥远,她便暂时从怡红院调了一名顶级花魁在自己身边。 “不错,柳茵,谢家呢?” “自从被小姐拒诊后,便四处寻医问药。”柳茵恭恭敬敬地说,丝毫不敢有半分逾越。 “这样,沈司晨正好有事出门两天,这两天我们便出医问诊,” 谢府不是了不起吗?她倒要看看谢老夫人会不会觍着脸上门求医。 接下来的两日,阮梨都在药铺门边写着云阮到京一游免费问诊。 起初,众人纷纷怀疑她的身份,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云阮,她对合眼缘的人哪怕一两银钱她都会救,对不合眼缘的人哪怕是万两黄金她都嗤之以鼻。 然而,当他们看见横着进去的人生龙活虎出来的时候他们便跃跃欲试,哪怕是假的就这效果,那也足够了,更何况还是免费。 于是,药铺门前排满了人一直从药铺排到了城门口。 听到这消息,正对老太太的病一筹莫展的谢家人听到此消息立刻派周嬷嬷来请。 周嬷嬷来到药铺门前,看着长长的队,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队首。 周嬷嬷客客气气地对看门小厮说,“劳烦请一下云神医。” “姑姑这是来看病的吗?看病的话请先排队。” “你看这队这么长,我们老太太还在家等着救命呢,还劳烦清一下云神医,这好处我们谢家自是少不了的。” 周嬷嬷坚持不肯排队。 “这,姑姑,劳烦我先问问。” 过不久,小厮便出来了。 “不好意思,姑姑,我们家主子说了,纵使人命关天,也一概按照规矩来。” “什么?这都人命关天了。” 小厮没有理她,周嬷嬷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好,老爷可是说了,今天不管想什么办法,花多少钱都得把云神医请回去。 “麻烦让一让。”这时,来了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被人用担架抬着,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衣服上一身的补丁。 “还请云神医救救我的孩子,老婆子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婆子给云神医跪下了。” 小厮把老婆婆扶了起,进去把情况说给了阮梨。 再出来的时候,小厮便让老婆婆抬着进去了。 小厮刚要上前去帮忙,周嬷嬷一把拉住小厮,拦住担架,不让老婆婆他们进去。 “凭什么呀,不是说一概按照规矩来吗,凭什么她一个最卑贱的农妇都能插队。”周嬷嬷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样。 “主子说的,我也没办法啊。”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先给我家老太太医治,我谢家定不让你们好过。” 后面排队的人听到她说谢家,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吞下去,毕竟民斗不过官,他们相信云神医纵使是天下第一神医,也不敢得罪谢家。 “谢家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来了。”阮梨戴着个蓝色的斗笠面纱,让人看不到半分容貌。 “云神医,您可算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怕是谢家要把我这个药铺给拆了。” “云神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能请你上门救助一下我家老太太。” “我之前就拒绝过一次你们谢家的请求,天下人皆知,我不愿意就诊的人,哪怕来一万次,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云神医这次来盛京不就是来做义诊的吗?我们也都是盛京的一份子,还望云神医能施以援手。” “要我破例一次可以,你家老太太不是不能跳不能跑,但我自有我的规矩,我绝不会上门。” 周嬷嬷见阮梨同意了,喜出望外地便回府通告了。 “什么,还神医呢,我看简直就是庸医,还要我这个老太婆亲自登门。”谢老夫人听见周嬷嬷的禀告气得火冒三丈。 “老太太,您有所不知,这位云神医啊,是天下出了名的神医,从小便精通药理,用药入神,凡在她手上救治过的人不出十天必定生龙活虎。”周嬷嬷巧舌如簧。 “对啊对啊母亲,老爷为了打听这位云神医,可花了不少钱呢,就为了能让您安享晚年。今日老爷例行公务去了,是我让周嬷嬷去求的,您不知道,这云神医可是千金难求啊。”钱氏一脸地讨好。 谢老夫人听了这话,才半信半疑地起了身,顺便把谢若薇也一起带去了。 wap. /134/134845/31655975.html 第九章 她是药王谷的人 待到药铺门前,看见那么多人排队的时候,谢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云神医呢?”得到了云神医的允许,又在老太太面前,周嬷嬷有心显摆自己的能干,再也不复刚才的模样,而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们神医出诊去了。” “出诊?你们云神医不是自己说的,拒不上门就诊吗?”看着老太太不爽的表情,周嬷嬷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们神医一向看眼缘。”小厮也毫不客气地回怼,因着周嬷嬷,他已经对谢家人的好感度败光了。 “你……” “哟,来了?”这时,阮梨也刚好从外面就诊回来。 “云神医,刚刚不是你说的不上门就诊是你的规矩吗?” “我刚刚可没说,嬷嬷怕是听错了。本姑娘说的是我自有我的规矩,但我可没说不上门就诊是我的规矩。” “那我现在把我家老太太带来了,云神医现在可以就诊了吧。” “我是答应过,可是后面排队的人可没答应让你们插队啊。”阮梨笑盈盈地说。 周嬷嬷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她扫了一眼后面排队的人。 “云神医,我谢家要就诊,这些平民可敢有二话。”这时,老太太开口了。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也纷纷不敢有一点抗议。 “谢老夫人,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云阮区区一介平民,自是不敢与谢家斗。” 谢老夫人得意地看着老百姓,老百姓们也只能忍下这委屈。 “若是我的身后是药王谷呢?信不信我断了你们谢府的药。”她的话云淡风轻,却让谢府的人听得胆战心惊。 不就是仗势欺人吗?她也会。 药王谷是何等的存在,所有的用药,草药皆出自药王谷,可以说药王谷包揽了全天下的草药,就连皇上,都不敢冒犯药王谷。 “云姑娘说笑了,我谢府自是不能与药王谷相提并论。”谢老夫人只得赔笑,“谢府愿花重金求云神医医治。” 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神医云阮背后竟是药王谷,大家都以为云阮不过是没有任何背景自学成才的神医。 这下,在场的人便纷纷知道了云神医的背后是药王谷,见阮梨有意维护百姓,他们也都有了底气而谢家一家人也从最初的不屑转变成赔笑。 “排队吧。”身后的人群们也纷纷骚动,谢老夫人脸上也自觉挂不住,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溜走。 “云神医,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出万两黄金,还恳请你为我婆婆治病。”钱氏出面找了个台阶。 “不好意思,我们药王谷最不差的就是钱。” “那你要怎样?”钱氏也有些站不住。 “你们要是不满,大可另找高明。”说罢,阮梨便准备转身进房间。 “敢问云神医为何偏要和我谢家过不去?我谢家好歹也是盛京除了沈家的第一门楣。”谢若薇终是忍不住,出来说话。 终于问到了,阮梨勾了勾唇,停住了脚步。 “阿阮是我朋友。” “怎么可能,她以前不过是个傻子。” “傻子又如何,至少她有血性。这几日我之所以来盛京义诊,无非是因为我想来看看阿阮。” 听了这话,谢家人无一不脸色苍白。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明日我便离开,若在今日,你们不能登门向阿阮赔礼道歉,我必不会为谢老夫人诊治;可若你们做不到,我相信没有哪个郎中包括太医敢与我药王谷作对。”说完,阮梨便转身进了房间。 谢家人脸色苍白,没想到这天下第一神医会和一个傻子认识,这第一神医还是药王谷的人。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断断不会给那个傻子半分颜色啊。毕竟谢若凌在外从军打仗,可少不了用药。 谢家人灰溜溜地走了,云阮这个第一神医在众平民百姓的威信直接到达了顶峰。 当日下午,谢家大堂。 “谁知道阿阮这个农村来的竟然还和传说中的第一神医有交集。”钱氏后悔不已。 早知道她当初的态度就不会那么恶劣了,现在倒好了。 然而,坐在主位的老太太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让她们头疼的人阮梨正在屋顶上听着她们的谈话。 呵呵,这些高门大户的人,有用了就捧得像宝一样,没用了就一脚踹开。 “那个,母亲,奶奶,我觉得我们并不是非要找这个所谓的什么云神医,她不过就是拥有一个民间封的虚名罢了,能不能治好奶奶的病还不一定呢,我们也没有必要按照她的话去把阮梨娶回来。我们谢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权贵,能为奶奶医治是她的荣幸。” 当听见她们真的有把阮梨接回来的想法的时候,谢若薇有些慌张,她可不想让阮梨回来抢了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 “我的病不是人人都能治好的,你没听见云神医是药王谷的弟子吗?”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奶奶的身体最重要。” 听了谢若薇的这话,阮梨不仅有些咋舌。 这就是这些高门大户的情义吗?这个谢若薇也真不愧是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那么多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薇儿,别胡说。” 听见这话,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到了刚刚回来的谢桦。 “若是她只是云神医那还好办,可是她是药王谷的弟子,药王谷是一个连陛下都要礼让的地方,更是一个极其护短的存在。你们可知道今天上午这件事情已经在全京城传开了来。” 谢桦顿了顿,继续说。 “今天我才从丞相那里知道一件事情,阮梨带到府上的嫁妆皆是皇帝为她备的,只赐给她一个人,除了阿阮我们都无权留下,等会儿把阿阮接回来以后一并清点给她吧。” 应该是丞相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的眼前竟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阮九歌的模样。 她还是一样,笑容那么明艳动人,一如他的初见。 九歌,你告诉我,你当初爱的是不是他?阿阮又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转身离开。 听了这话,纵是有不高兴,谢若薇以及众人也只能咬咬牙忍了过去。 什么鬼的血缘亲情,还没有她的六个哥哥对她好,这亲情,她还不如不要。 阮梨摇了摇头,准备用轻功离去。 啧啧啧,连丞相都介入了,这件事情怕是怎样都要给她一个交代。得,回去吧,准备准备,教教她们怎么做人。 谁知,刚走到房间门口,她便看见了站在她房间门口一脸笑吟吟的沈司晨。 “不知阮阮这是去哪儿了?” “沈公子,我想这件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沈司晨,然而他还是那一副模样。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径直从沈司晨面前走过打开了房门,进门以后示意他一起进了房间。 她领着他在八仙桌面前坐下,似笑非笑地打算问沈司晨。 “沈公子,我呢,不喜欢藏着掖着,为什么是我?” 她想不通,沈司晨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更是人人都为之骄傲的少年将军,他骄傲,他自负,他高不可攀,他遥不可及,可偏偏他选择了没有任何背景的她。 听到这个问题,沈司晨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你是阮家后人阮梨。” 他的脸上还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然而,眼神里多了一丝精明。 既然她都看出来了,那他还不如坦诚相见。 听了这话,阮梨笑了。 是了,因为原主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阮家后人,是世界上另一个她,所以那天在少年将军回城的那一日,本该在城中迎接人们崇拜的眼神的时候,他却出现在了原主回来的路上。 那么,他对原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在当年阮家灭门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清水令是否在他的手上?她到底能不能相信他? “明白了,沈公子想知道什么,阿阮也必定如实相告。” 她得到情报,这位沈公子可没少花重金买她的消息。 “阮阮很聪明啊,我不明白的是,之前大家得到的消息都是谢家嫡长女,曾经风华绝代的阮九歌的后人是个傻子。可是……” 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些什么,却只看到她一双神秘深邃的杏眼噙着笑,就连慧眼如他也看不透她半分。 “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不傻,还很聪明。” 她的眼里灿若星辰,她的身上有种耀眼的自信,自信得让人甘愿臣服。 “对。” “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来之前我的确很傻,但在那天回来的途中,因为被追杀,马车剧烈颠簸,我的头撞到了马车上,之后便清醒了。如你所说,我毕竟是阮九歌的后人,不可能一辈子傻下去吧。” 她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说得也没错,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这也不算欺骗。 听完她的话,她看见沈司晨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信了。 “那么,阮阮,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解决婚约这事情,而我沈家是你最大的后盾,亦是你最大的背景。” 的确,她现在不是拥有六个哥哥的云阮梨,而是没有背景的阿阮,她现在明面上不能直接动用自己的背景她只能借助别人的背景,而沈家作为第一贵家,是最好的选择。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沈司晨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司晨离开后,她收拾了收拾,便等着谢府众人上门。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沈司晨瞬间变了一张脸,连上的神情极其凝重。 阮阮,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会完成好我当初答应你母亲的承诺的。 wap. /134/134845/31655976.html 第十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很快,就有丫鬟过来通知了。 “小姐,老爷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听见这声音这语气与之前的丫鬟小月截然不同,阮梨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小月呢?” “回小姐,小月不小心惹到了主子,被主子谴责出府了。” 看着面前丫鬟一副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的样子,她似乎是懂了什么。 这沈司晨到底为什么?她是阮家后人,也仅仅只是阮家后人而已。 她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就让她领着她走向了沈家大堂。 他想得很周到。 还没走到沈家大堂呢,就听见谢老太太的笑声传了出来。 这谢老太太,很高兴啊,一点都不像生了病的人。 这时,一抬又一抬的嫁妆被抬了进来。 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提着裙角走了进去,自动忽略了谢若薇和钱氏脸上想要活剥了她的神色。 “不知夫人唤阿阮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一脸温和无害地向沈夫人问,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阿阮来了?快过来,到伯母这边来。” 虽然她当初和阮九歌不对付,但她打从心眼里敬佩喜欢阮九歌,也连带着喜欢她的后人。 她也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怎么会对这几天谢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的阿阮,既然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理当护着。 “噢,原来是谢家众人啊。” 阮梨似笑非笑,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阿阮,你这样说就生分了,我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 得到了老太太的示意,不得已之下,钱氏站了出来,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亲人?你算我哪门子亲人,母亲吗?”她好笑地看着钱氏,“您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母亲是当年艳绝天下,风华绝代的阮九歌。” “阿阮,你这就不对了……” 旁边的谢老太太听了这话,拿出自己一贯想要教训人的姿势和口吻跟阮梨说话。 “老太太,不知我说的哪儿不对?” 听了这话,老太太一时之间竟没有办法反驳,她说得很对,那天是他们谢府众人说要和她断了关系。 “老太太,我当时可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谢府偏要和我断了关系的。嫁妆过后,我和你们谢府,各走各的路,也希望谢小姐长个脑子。” 她看着一脸隐忍的谢若薇有些好笑,这个深闺里长大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怎么?这礼都送完了,还不走?” 她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可是给了她们机会说的,是他们自己拉不下所谓高门贵户的面子,不肯说。 “那个……阿阮,我们错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看见阮梨一副要走的架势,谢老太太终究还是自己开了口。 “谢老太太,我和你们谢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又拿什么身份回去呢?难不成以沈司晨未婚妻的身份吗?” 她嘴角噙着笑,笑着看着谢若薇脸上嫉妒的神色。 没想到这沈司晨还挺好用的。 “我们那天都是开玩笑的,阿阮就不要往心里去。” 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却让阮梨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虚伪。 “开玩笑?谢老太太,众目睽睽之下,你把我的面子置于何地?你又是否想过我的感受?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何曾想过我们的感受?是,我是在农村长大,可是不代表我的面子就活该被你们糟蹋。”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 “我自然知道你们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们也不用在我这儿装什么虚伪。既然一百抬嫁妆给我送回来了,云阮那里我自然会去说。” 她不是什么善于打感情牌的人,她也不想和这些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人装什么情深。 听了她的话,谢老夫人和钱氏一帮人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回去就好。 “伯母,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了。” 她行了一礼,便打算吩咐人把嫁妆收拾了。 “晨儿再过不久就回来了,你可以去书房等等他,嫁妆我来帮你安置就好。” 沈夫人的脸上还是那一副很是和蔼的笑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以前也是武家世家的后人。 “那好,接下来的事情还得多多劳烦伯母了。” 她甚是喜欢这个性格直爽的沈夫人,大概也有母亲的缘故吧。 “谢老夫人,请。” 谁知道,阮梨前脚刚走,后脚沈夫人就换了一副表情,表情极其冷淡,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沈夫人,阿阮啊,从小在农村里面长大,在这之前还是一个傻子,不像薇儿那么知书达礼,更不会女工绣线。我实在是害怕她丢了沈家的颜面,不如让薇儿嫁过来,让她辅助薇儿。” 这谢老太太倒是打得一手精明牌,想她谢家何等门楣,这谢老太太,净想嫁两个。 “谢老太太,你这话就不对了,阿阮毕竟是九歌后人,她嫁给晨儿,那叫下嫁;而谢若薇,她嫁给晨儿,那叫高攀。” 这一下,谢若薇和钱氏的脸色一下就有些难看,她们之前不是没有和沈夫人打过交道。她们知道沈夫人这人一向有话直说,但没想到会那么直白。 “是是是,你说的也是,是老身我思虑不周了。” 谢老太太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如此尴尬的场合下还能淡定自若。 在沈夫人的冷脸相对下,谢老太太一帮人终究是抵不过,灰溜溜地走了,什么好也没有讨到。 另一边的阮梨,还在继续寻找着沈司晨的书房。 今天,可以去沈司晨的书房看看了,她找了那么久都无果的清水令,会不会在他的书房呢? 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沈司晨的书房以后,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小姐,这里是公子的书房重地,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出入。” 听了这话,她停住了脚步。 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人的武功是在什么级别。 这俩人好歹也是暗卫级别,比御前侍卫都高的那种了好吧。 两个武功这么高的竟然被派来守这道门,这书房一定不简单,她一定要进去看看。 要不是她感觉到书房上还有暗卫在,她一定会用轻功偷偷进去。 这下好了,进不去了,这人怎么疑心这么重。 她皱了皱眉,坐了下来,打算等着沈司晨回来。 “怎么在这里?” 过了好久,才回来的沈司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阮梨。 “啊?你回来了啊,母亲让我在书房里等你,这些侍卫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不嘛不嘛,我来都来了,就让我看看嘛,我以前在乡下,都都没见到过呢。” 这样说,这书房里面肯定有鬼,今天她还非进去不可了。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现在两人坦诚相见是合作伙伴了,她的相处方式也不一样了,真有趣。 莫名的,他不想让这样的她被其他人看见。 “当真要进去?” 他看了一眼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当真。”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俨然一副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那走吧。” 他点了点头,她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不对啊,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不会吧,她和他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她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心下带着防备。 “以后,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书房除了她和我,谁都不能进,懂了吗?” 谁知道,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跟门口的两个侍卫宣布了这件事情。 “是。” 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没有任何表情,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好奇和探究。 “唉,你就这么放心我啊。” 她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忍不住问了问。 “这有什么的,对交易同伴就要无条件信任啊。” 他一脸的不在乎,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啊。 什么啊,她在想些什么啊,不是因为这个她还想是因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跟着他继续向前走。 走进书房里,许多书架出现在她的面前,许多书都在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排放着。 许是看出了她的好奇,他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看。 她挨个挨个书架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一个类似于开关暗格之类可以开启密道的东西。 究竟在哪儿呢? 她到处看,却没有看到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司晨,却突然看到了他身后的那块墙。 她快步走了过去,假装靠近沈司晨,另一只手却抚摸上了沈司晨背后的墙。 “不知阮阮这是想干嘛?” 沈司晨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梨,笑得甚是魅惑。 阮梨咂了咂嘴,回答道,“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墙壁,如今看到了,还不许我摸一摸啊。” “行行行,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他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脸上全是宠溺。 看着沈司晨这丝毫不在意神情,她怀疑地继续找着她所认为的开关,她却把视线对准了墙壁旁边的大红色蜡烛。 那儿的底部,貌似有一个凸起的。 她有些怀疑地把手伸了过去,余光却突然看见沈司晨一下变得严肃凝重的神情。 是了,是这里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这里无疑。 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也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手。 wap. /134/134845/31655977.html 第十一章 我是沈府的人 阮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停住了自己的手,她又抬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司晨。 果不其然,她看到沈司晨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她暗自记下了位置,打算等下次自己来的时候再一探究竟。 找到了清水令的位置,阮梨也无心再待下去。 她一脸的不耐烦,沈司晨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走吧。” 阮梨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细小的微表情也能被这个将军捕捉到。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屋顶上的暗卫和门边的侍卫面面相觑。 “萧何,这是……咱们少主吗?” 有些矮的侍卫阿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走出去的人,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 “别怀疑,那就是。” 被换作是萧何的侍卫虽然也有略微的惊讶,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没想到啊,这平时谁也看不上的少主也会有这么一天。” 阿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 看着这样的阿南,萧何翻了一个白眼,就站在那里,不想跟面前的傻子说话了。 本想落个清闲,阮梨却好几天接连被皇后娘娘召入宫中陪她聊天解闷。 这个皇后到底是为什么?她和母亲的确是闺中密友不假,但她和自己母亲的感情呢? 正走在路上的阮梨陷入了沉思,她的怀里却突然跑来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唔,好痛。” 奶团子气鼓鼓地抬起了头,刚想要拿出自己的架势想要教训教训撞到自己的人。 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不禁看入了迷。 “漂……漂亮姐姐……” 呜哇,好漂亮好漂亮的天仙姐姐,别人都说淑贵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在她看来明明也不过如此 看着面前的奶团子一下子从生气变成愣在了原地,阮梨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一种若隐若现的亲近感,然而她的眼神里是极重的防备。 “仙女姐姐……抱~”奶团子奶奶地笑了,伸出了她软乎乎的小手,想要阮梨抱她。 她见阮梨还是一副防备的样子,甚是高冷,她咂了咂嘴,还是没忍住,自己扑了上去。 看着扑上来的奶团子,阮梨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呼,公主,您慢点儿。” 后面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满脸通红。 公主?她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那位集宠爱于一身,却只喜欢漂亮东西的轩辕柔? 一下子,阮梨的心里有些哗然。 “柔儿,你慢点儿。” 淑贵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悠悠地走了上来,轩辕柔的母亲去得早,轩辕柔便一直被寄养在太后膝下,但随着年龄增长,圣上还是决定为她找个母亲。轩辕柔备受宠爱,所以众多妃子都想要成为她的母亲,就连宠冠六宫的淑贵妃也不例外。 “你是谁?” “淑贵妃娘娘,因公主的原因,请宽恕我无法行礼。” 阮梨想要把轩辕柔拉下来,可谁知这个奶团子死死地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撒手。 “怎么?公主抱着你你觉得很荣幸是吧。” 淑贵妃看着阮梨这张比她还美上万分的脸,嫉妒得想要发狂。 她原本是这世上第一美人,无人可超越,可谁知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鄙丫头也能比她好看,一向不喜欢她的轩辕柔竟然还寸步不离地抱着她。 “没有。” “那又怎么样,仙女姐姐……漂亮,仙女姐姐是这……宫里……不,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奶团子的话奶奶呼呼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却句句戳到淑贵妃的痛点上。 阮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轩辕柔,才六岁不到,就知道人心了。 “柔儿乖,到淑母妃那里去,我那里可多好玩儿的好吃的了。” “不要不要,淑母妃走开,我要……我要仙女姐姐。” 奶团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里便带上了一丝更咽。 “淑贵妃,既然公主不想去,我们就不必勉强了吧。” 看着奶团子一副誓要把她拖下水的样子,阮梨知道,今天她要是不得罪一方,怕是走不掉了。 “放肆,你是哪家的小姐,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我是沈府的人。” 阮梨慢悠悠地甩出这句话,却发现,奶团子的眼睛亮闪闪的,比刚才更甚。 “沈家?” 听见阮梨的话,淑贵妃愣了一愣,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能在她面前说沈府的人,除了京都沈府再无其他。如果是其他贵家小姐,那她可以用贵妃的身份压一压,偏偏是沈家。 那可是沈家啊,除了皇帝有谁敢招惹沈家,与沈家为敌呢? “我可不记得沈家有你这号人物。” 淑贵妃定了定心神,继续摆着贵妃的架子。 “贵妃娘娘,这里是皇宫,不比外面,我又怎么敢造这个谣呢?是与不是,你一问便知。” 淑贵妃听完这番话,便有些慌了。 她惹谁都不能惹沈家啊,更不能得罪了那位皇后啊,她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可不能就这样给毁了。 心下思量一番,她便立即有了决断。 “今日的事情,本宫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下次你见到本宫,最好绕道走。” 她恶狠狠地对阮梨说完,又立马换了一副慈祥的样子,笑着对轩辕柔说,“柔儿好好玩儿,淑母妃下次再来看你。” 轩辕柔理都没理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她讪笑了两声快步走掉了。 “仙女姐姐,你是沈府的人呀。”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疑问,“那你认识司晨哥哥吗?” 奶团子看着阮梨的眼睛,当她提到沈司晨的时候,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 “认识,但不熟。” 阮梨言简意赅,生怕给自己招惹上了什么。 “这样啊。”奶团子的语气中很明显带着失望,眼睛里也不复刚才的闪亮。 “我得走了。” 阮梨出声提醒,想要奶团子下来,可是奶团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不要,不要嘛……”奶团子抱着阮梨,依然不肯撒手,“仙女姐姐……” 阮梨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这些陌生人这么亲密接触,即使是有亲近感的陌生人。 “还不快把你们公主拉下去。” 她叫来旁边的丫鬟,把轩辕柔给扯了下去,十分潇洒地转过了身,只留下轩辕柔独自在原地喊叫。 “仙女姐姐……” 阮梨吃完饭在院子里消食,余光正好瞥到了路过的沈司晨。 想了半晌,她还是追了上去。 许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赶,沈司晨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告诉沈司晨的阮梨一下没刹住,扑通一声撞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突然停住了?” 阮梨错愕地抬起了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你在追我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 沈司晨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异常魅惑。 “……” 沈司晨身后的阿南撇了撇嘴,他这少主不是一般的双标啊。 平时自家少主一马当先的时候,后面的他追得死去活来的,他都不会回头看一眼。 好不容易跟上自家少主了,期待得到少主的一句赞扬,自家少主只会说一句,“没吃饭?” 果然啊。 谁知,旁边的萧何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是白了他一眼。 后面这俩人心思各异,前面俩人却心照不宣。 “说正事呢。” “好,你说,我都听着。” “我今天,好像……一不小心把淑贵妃给得罪了……” 她十分坦然地开了口,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作为她的合作伙伴,还是她的东家,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今天报的可是他的名号。 “淑贵妃?” 看沈司晨的样子,他好像丝毫不意外。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意外。” “那当然,你长得这么好看,淑贵妃出了名的美貌,却也是真的善妒。” “这样啊。” “反正得都得罪了,她母家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家族,有我在。” 说完,他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你啊,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考虑那么多。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我也护得住你。” 阮梨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眼里是没有尽头的真挚。 她的哥哥们虽然也会经常跟他说一样的话,但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受。 她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知道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阮梨离开的背影,沈司晨笑了又笑,月白色的锦袍在月光下好似在闪闪发光。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沈肆琛笑了笑,心情很是愉悦地走开了。 “有我在。”阿南模仿了一下沈司晨的话语,“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打住。” 萧何实在是受不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少主说那是他有那个能力说,也有那魅惑值。但是换一个人吧,尤其是你,不行。” 萧何十分到位地点评了一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同情地走开了。 “什么啊,我也可以,切。” 说完,他摇着头,一脸自信地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后的阮梨久久不能平静,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感觉,有些事情,逐渐在变呢? 她站在窗边,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她那温和的母亲。虽然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过关于母亲的身影。 现在,不是考虑别的事情的时候。 关于原主的一些疑问,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得到解答,她走到书桌旁,提起笔写了一封信。 最后落笔云阮梨。 wap. /134/134845/31655978.html 第十二章 别样的感觉 “小姐,宫中派人给你送来了明日宴会会用到的礼服。” 丫鬟红月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那是一件水蓝色的百褶如意月裙,甚是好看。 “放着吧,我一会儿就来试。” 怪不得前几天内务府派人来询问她的尺码,可是,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出席明天的宴会呢? 沈司晨的未婚妻? 她看着桌上的长裙,若有所思。 这皇宫居然舍得在她身上花这么大的成本,就因为她跟沈家沾了边。 之前她得到的绝密情报显示,在阮家灭门以前,沈家虽然也是贵家,但远远没有阮家名贵,那时的沈青菱还没有多受宠。 然而,在阮家灭门以后,那时本一心向学入仕途还未成年的沈司晨突然弃笔从戎,而沈皇后更是成为了宠冠六宫的娘娘。后来,随着沈司晨越来 越大,他的功劳和威望也越来越高,原本便势大的沈家更是一跃成为了当年的阮家,甚至隐隐地超越了当年的阮家。 阮家灭门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沈家。那如果阮家没有灭门,沈家会是什么样的样子呢? 阮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衣裙,然而,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十分凝重地看着面前的长裙。 是幻香粉。 幻香粉是毒也不是毒,对于用不起助眠香薰的平常老百姓来说,它就是平常的补药。然而,对于经常使用香薰的贵家小姐们却可能是种毒药,因为幻香粉一旦过量就会和香薰里的香灰产生反应,继而使人短暂地昏迷三天。 昏迷五天,看来这是有人存心想让她去不了明天的宴会啊。可是,明日的宴会,为什么她不能去呢? 这两天她在宫里面得罪的人只有淑贵妃,可据她所知,淑贵妃再怎么样,也不敢把手伸到沈府来。 阮梨若有所思,看来明天这宴会,她非去不可了。 她想了又想,叫红月去通知沈司晨过来了。 沈司晨很快便赶了过来,他知道,阮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他一走进门,就察觉出空气中不同于往日的气息,阮梨也在桌子旁轻叩着桌面,一副沉思的样子。 “怎么了?” 沈司晨走进阮梨,看着阮梨皱起来的眉头,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你自己看,喏。” 她把衣服往沈司晨面前推了推,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要不是我当初跟着云阮学了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我还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没了呢。我还真以为谁都不敢惹沈家呢,结果。” 听了阮梨的话,沈司晨不由得有些觉得好笑,看着她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想要伸出手捏她的脸蛋。 但他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拐了个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是,我家阮阮很聪明。” “大哥,这又不是人前,没必要装了吧。更何况,你的关注点在哪儿啊。” 阮梨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 这传说的少年将军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看来传言还是不可信啊不可信。 “我知道啊,就是有人在你的衣服上下毒,想要害你嘛。” “所以呢?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有啊,我会派人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同时我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有下次。” 说完这话,看到阮梨还是一脸沉思的样子,他斟酌着开了开口。 “你放心,我说过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什么意外。” 沈司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滚!!!!!” 不一会儿,房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一道深蓝色的人影被扔了出来,“砰”地一声,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仔细一看,阿南和萧何才发现被扔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家少主。 阿南看着自家少主这少有的狼狈模样,一下子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 沈司晨注意到了阿南的笑,一个冷峻的眼神丢了过去。 “阿南,曹县那边的矿场最近需要一个挖煤的,你如果这么闲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派过去。” 听见沈司晨这满是威胁的话语,阿南有些慌了。 他可不想去曹县的那个边陲小镇啊。 “别啊,少主,我的事情多着呢,再说了,少主也需要有人服饰不是。” “少主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何瞥了一眼求生欲极强的阿南,淡淡地说出一句话。 “你胡说,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糙老爷们儿,你知道个啥啊知道。” “什么糙老爷们儿,你自己不也是。” 不得不说,阿南永远都有个本事,能把冷漠如冰山,惜字如金的萧何变成滔滔不绝的火山。 沈司晨没有心思听他俩争吵,开口阻止了他俩。 “闭嘴,再给我吵,两个人就一起过去。对了,去查查今天都有哪些皇宫里的人到过府上,府上的人有哪些接触过了皇宫里的人,一五一十,照着这两条线,给我查清楚。” 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踏步地走了。 “唉,少主少主,等等我呀,您可不能把我发配到曹县去。” 看见沈司晨走了,阿南有些着急地追了上去。 “自家少主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万一自己真被自家少主发配到曹县去了怎么办。” 前面的沈司晨没有说话,只有萧何一个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阿南永远都是这么咋咋呼呼,像一个开心果一样。想也知道自家少主是绝对不会把他们发配到曹县去的。 一大早,还没起来,凭借敏锐的警觉意识,阮梨就意识到自己的房间有人进来了,而且对方的武功还很高。 不对,是沈司晨! 沈司晨许是为了安眠,沈司晨总是会在身上佩戴一个檀木香囊,有极其大的助眠作用。 而这个“贼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便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檀木香味,便是沈司晨无疑了。 她假装没有被惊醒,继续睡。 可谁知她感受到沈司晨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作为一个杀手,她本能地想要睁开眼睛和他打一架。 然而,她突然感觉到沈司晨走过了她,轻轻地给她提了一下身上的棉被。 她莫名地感觉到有一些安心。 看着睡梦中的阮梨,沈司晨笑了笑。 睡颜都这么好看的人,辛苦她那么久都流落在外了。 他忍不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阮梨长长的睫毛。 她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轻轻地滑过他掌心,感觉痒痒的。 他轻声笑了笑。 真像个山中精灵。 他轻轻地走开了,生怕吵到她睡觉。 直到察觉出他走开了,阮梨才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沈司晨的一个动作,竟让她有些乱了思绪。 有些东西,真的在悄悄改变. 看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尽快早点拿到清水令好早一些回云城。 她有些疑惑地起了身,想要知道刚刚沈司晨到底是为了什么进来。 她抬头一看,看向了桌上。 是沈司晨从厨房带过来的早饭还有一件和昨天送过来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的一件水蓝色衣服。 沈司晨…… 阮梨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明明她是要利用他的人啊。 看着为自己摆弄头饰的侍女,阮梨笑了笑。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也难怪公子会看上你。” 听着这话,阮梨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丫鬟脸上一脸惊艳的表情,阮梨知道她只是说话太直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不像红月一般成熟稳重。 “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吧。” “什……什么衣服?” 这个丫鬟的目光有些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你说是哪一套?” 这个丫鬟莫名地给阮梨一种直觉,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对不起,小姐,我今天早上一不小心拿它擦地去了。” 这个丫鬟紧咬着下唇,让阮梨感觉自己再问下去,她会哭了一样,但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我说的是我今早挂进衣柜里的那一套。” 这时候,丫鬟像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去拿衣服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等她拿完衣服回来,却发现阮梨已经自己化好了妆容,坐在那儿等她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啊?小姐是在问我吗?” 这名丫鬟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她在小姐面前其他都在摆弄其他的。 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被问名字的一天,“奴……奴婢叫紫玉。” 看着紫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有些感慨,在高门大户里,每个人都过得小心翼翼,就连下人也不例外。 “紫玉,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吧,沈司晨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呢,以后就跟着我,不必那么约束,在我这里没有其他规矩,只要你忠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便护你。“ 紫玉似乎是不敢相信,以前的她因为笨手笨脚,老是被别人嫌弃,别人也老是拿她和她姐姐比较。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现在,她也是有主子的人了。 但是,她的主子偏偏是姐姐想要置于死地的,她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的主子呢? 可是,她姐姐又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以后再告诉阮梨。 这时的阮梨不知道,因为她今天的决定,会对她未来发现阮家灭门的真相有多大的帮助。 wap. /134/134845/31655979.html 第十三章 臣,此生,非她不娶 由于沈司晨一早便被接入宫中去了,阮梨便带着丫鬟紫玉独自乘着马车前往皇宫了。 “紫玉,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如实告诉我,不要让我自己知道。” 看着紫玉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阮梨看着她,温柔的笑里是不带暖意的提醒。 她就是这样,一旦她的属下胆敢背叛她,她一定会下封杀令,哪怕她再舍不得。 听见阮梨的话,紫玉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看来,她还是没有说实话的打算啊。 见状,阮梨也没有再说话,马车里面陷入了一阵静默。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紫玉一个普通人,哪受得了这个惯性冲击,俯身就要向下摔下去。 这时,阮梨眼疾手快地把紫玉给拉住了。 看着这样的阮梨,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就连她的姐姐也是。 “你在这里坐好,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阮梨皱了皱眉,马车怎么会突然停了下来。 她刚打开帘子,便看见死了的马车夫,也发现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氛围。 有杀意! 这是离皇宫比较近的一条小路,专门供平时有些大臣走的路,所以这条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平民百姓更没有资格。可以说,这条路是一个动手的绝佳地方。 环视了一圈,果然,有杀手。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走出了马车,身后瑟瑟发抖的紫玉跟在她的身后。 “你要是害怕,就会马车上去。” 她好意地出声提醒,却看见紫玉的头要成了拨浪鼓。 见此,她也不再说话。 “站住。” 还没等阮梨走几步,十几个黑衣人一起出现了。 十二个武林高手,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居然下那么重的成本就为了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你们要干什么?” 还没等阮梨说话,紫玉便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颇有一副护主的模样,可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 “干什么?当然是来取你家主子的命。” “你们休……休想。”她丝毫没有底气地说,“小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阮梨笑了笑,就她,怎么保护她? 黑衣人没有再多废话,拿起刀就想早点儿完成任务。 “啊!”紫玉叫出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但她依然死死地挡在阮梨的面前,不肯后退半分。 “闭眼。” 阮梨轻轻地对着紫玉发出了第一道命令,语气那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紫玉,感觉到了安心,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见紫玉闭上了眼睛,阮梨飞身上前,以鬼魅般的速度来到了为首的人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刚刚说,取谁的命?” 她的脸上是妩媚妖冶的笑容,笑得像是地狱里前来索魂的鬼魅。 “你,你怎么会武功?” 快要断气的黑衣人惊恐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怎么会武功?你地下问阎王去吧。” 她一使劲,便送那名黑衣人归了西。 见状,其他几个黑衣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起拿着刀就要上。 阮梨笑了笑,正好,她看看自己的身子这些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她送上了西天。 “可以了,睁眼吧。“ 见紫玉还在听话的闭着眼睛,阮梨笑了笑,开口让她睁开了眼睛。 紫玉这才心有余悸地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揉了揉眼睛。 “小姐,这些是?” “噢,他们太笨了,刚刚想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剑拿反了。” 她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转身便继续朝皇宫方向走过去。 听见阮梨的话,紫玉明显是不大相信的,但她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刚走到皇宫宫门口,阮梨便看见了等在门口眺望的沈司晨。 “少夫……小姐,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少主都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站在沈司晨身后的阿南等得有些不高兴,这大夏天的,本来蚊子就多,结果自家少主硬是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把蚊子都喂饱了。 萧何拉了拉阿南,然而阿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受到了沈司晨的一记眼刀。 “哪是我家小姐不想早点来,若不是在路上的时候遭到了贼人的袭击,我们只能走着过来,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紫玉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说她家这么漂亮的小姐。 “贼人?” 沈司晨听见这话,立即把目光转向了阮梨,一脸的担忧。 “没什么事。” 阮梨轻轻地说,不想再多提。 “你来说。” 沈司晨明显不大信阮梨的话,叫紫玉来说。 “就是我们刚刚在来皇宫的路上,路上遇到几个黑衣人持刀拦路,还好遇上了一个见义勇为的蒙面大侠,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阮梨看了一眼紫玉,这个紫玉还挺会识时务的,说不定可以培养一下,成为她的心腹。 她不会知道,在以后的以后,紫玉不仅成了她的心腹,还成了她的嫂嫂。 “算了,现在纠结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就这样吧。” 阮梨对这件事情明显不想多说,转身便打算进了皇宫。 见自家小姐走了进去,紫玉也快步跟了过去。 然而,沈司晨站在原地,一脸的阴沉。 “查,立马去给查,我要知道,是谁动的手,敢动我的人。” 他厚重的嗓音里充满了被压抑的愤怒,周遭的气压低得让人气都不敢出,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阿南也一脸的沉重。 “还有,再去给我查查那个所谓的蒙面人,查不出来就发配他们去曹县。”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去追阮梨了。 “我的乖乖嘞。”阿南站在原地,吞了吞口水,“少主这次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废话,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萧何没有再跟他废话,大踏步地转身走了。 “爱情的力量啊。” 还没走到大厅里面,就听见里面歌舞升平。 不愧是京都皇朝,恢弘气势,辉煌金壁,也难怪万使来朝。 然而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句,“司晨哥哥~” 阮梨转身一看,是轩辕柔。 她不管身后侍女的焦急,径直朝沈司晨跑了过来。 见状,沈司晨也习惯性地把把她抱了起来。 “唉,仙女姐姐~” “嗯。”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小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但是这种亲近感让她有点不适。 “仙女姐姐,你今天是和司晨哥哥一起来的吗?” “对啊,以后,小柔儿以后不可以叫她仙女姐姐了喔,要叫她嫂子懂了吗?” “嫂子?”轩辕柔的眼睛瞪得老大,“司晨哥哥,你是说……” “她啊,是我的未婚妻。” “司晨哥哥,你以前说过,你只喜欢柔儿的,呜呜呜。”说完,她突然又把矛头对准阮梨,“你明明说过你跟司晨哥哥不熟的。” 奶团子的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柔儿乖~” “你骗人。” 说完,轩辕柔便哭着跑开了,沈司晨看着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拉着阮梨转身就想离开。 “你不去哄哄吗?” “我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你更重要。” 阮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了进去。 宴席中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这一幕,今天在场的大多数人,可都是为了沈司晨而来。 沈司晨虽然自小离家,但沈家越来越势大,许多人就把目光放在了沈司晨的身上。他样貌绝佳,惊若天人,一身功与名还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自然是众多女子追捧的对象。 然而,奈何沈家小公子出了名的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就连第一贵女右相国府家的白灵音他都看不上。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能不好好表现一把? 可谁知,她们现在突然看到沈司晨拉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更气人的是,她们看到沈司晨十分温柔地拉着她走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细心地为他布菜。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阮梨感受着来自周围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的,你只管玩儿,我来就好。” 他家阮阮以前一直在农村呆着,肯定不知道哪些好吃,那些不好吃,哪些应该怎么吃。 他这想法要是被阮梨知道了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吧,这些不过都是她的平常饭菜而已。 “陛下娘娘到。” 外面的太监高声喊着。 众人一齐下跪,只见轩辕宸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他更加的庄严肃穆,沈青菱一身大红色的曳地锦袍让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朵大红色的有毒的罂粟。 阮梨有些好奇,能让她舅舅夸赞并怀念了那么久的男人是何等的模样,然而,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 “大家,都吃好喝好,今天呢,主要是为了恭贺我们的沈将军在回城,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今天,朕代天下的百姓谢谢你。” 他端起一杯酒,朝沈司晨敬了一杯。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儿聚集过来,阮梨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沈司晨旁边低着头的女子,轩辕宸感觉到很惊艳。 感受到轩辕宸的目光,沈司晨挡了挡,当机立断地拉起了正在吃饭的阮梨,一下跪了下来。 阮梨一脸懵地看着旁边的沈司晨,只见他目光坚定地说, “臣,想请皇上为我和阿阮赐婚。臣,此生,非她不娶。” 阮梨抬头看着主位上的人,却见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旁边沈青菱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化,还是那样想着。唯有淑贵妃,好像感觉到很意外。 看清楚台下女子的脸,轩辕宸的身子晃了晃。 他想到了九歌,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wap. /134/134845/31655980.html 第十四章 做你妻子怎么那么麻烦呢 看见这样说的沈司晨,阮梨感觉到很意外,难怪沈夫人他们非要自己来不可了。 不仅是阮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当时谢家婚礼的宾客,多多少少都知道那天的事情,但他们都以为不过是沈司晨的玩笑罢了。 毕竟阮梨也不过是空有阮家后人的名头,根本不配进入他们这些权贵之家。 见轩辕宸久久没有说话,阮梨抬起了头,对上了他那一双湿润的眼眸。 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这个皇帝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看着下面的阮梨,轩辕宸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阮九歌。 他依然还记得,那一日,她泪眼婆娑,一身红衣走出宫门,那决绝的模样他永远都忘不了。 本来还以为能够再见,没有想到的是,再见竟是她的大喜之日。 那日,她凤冠霞帔,模样甚是好看,她为他红了眼,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十里红妆,是他最后能偷偷给她的。 她去世后,阮家被灭门,他逃避着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有关她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甚至在听说找到了阮家后人以后,他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个胆小鬼。 连自己心爱的人他都保护不了。 “你是?” 他颤抖地说出这句话,一如十几年前他与她的初见。 “回陛下,小女子名叫阿阮。” 她知道轩辕宸是在问她,略微抬了抬下巴,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左相国府嫡小姐,配司晨刚刚好。” 他的眼里明明是满满的悲痛,脸上却全是慈爱的笑容。 然而,他这话竟是半分钱氏和谢若薇的面子都没有顾及。 听到轩辕宸这样说,谢若薇哪里还坐得住,这不是当着全京都贵家小姐的面打她的脸吗? “臣女参见陛下,臣女为左相国府谢若薇,阿阮前些日子才被接回京都,便大闹我与司晨哥哥的婚礼,甚至与我谢家断绝了关系。” 阮梨冷笑了一声。 这意思不就是说是她破坏了他们俩的婚礼还让沈思晨跟她成婚,甚至她早就不是相国府的人了,已经配不上沈司晨了。 “那你以前都待在哪里?”轩辕宸有些惊讶,依旧对着阮梨说。 “回陛下,以前的阿阮神智疯癫,智力低下,所以没能回来,一直待在乡下,不知礼数,更无才德。” 还没等阮梨自己开口回答,谢若薇便抢先一步帮她答了。 “多可怜啊,司晨,以后你可要好好对阿阮。” 轩辕宸慈爱地看着阿阮,不知道是不是她是因为九歌的女儿,他对阿阮好像莫名有一种亲近感,很强烈很强烈,他想对她好,想把什么都给她,甚至是比对轩辕柔还要好。 就因为她是九歌的女儿吗? “陛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阿阮自小大字不识,不知礼仪,不识礼数,不会女红阵线,实在是难登大雅啊。” 谢若薇见方向好像不大对,立马开口阻止。 “谢小姐,你好像是忘了,就算丢脸也是丢的本将军的脸,关你谢府什么事情?” 本来就不爽的沈司晨这一下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只不过是想跟自家阮阮成个婚,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阻止。 “还麻烦小将军体谅体谅,自家小女不懂事。” 谢桦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了谢若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谢若薇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嘴。 “谢相国这话说得,你们当初可曾体谅过我家阿阮。还有钱,谢若薇要不懂事就不懂事,那我也可以不体谅。 听见谢桦的话,沈司晨自然出来为她撑腰。 他家阮阮也是有后台的呢。 “这是自然。” 谢桦点了点头,拉着谢若薇就想要向后退。 阮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他们离开,她的眼珠子一转,眼角滚落出几滴晶莹的泪珠。 “呜呜呜,对不起,是我给谢家丢脸了。” 她的声音一抽一抽的,眼睑下垂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楚楚可怜。 听见阮梨的话,本想带着谢若薇偷偷退下的谢桦又被逼着回到话题的中心。 “没有,阿阮做得很好,这些年,委屈阿阮了。” “这些年来,阿阮没有智商,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可是就算是这样的阿阮,也想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拥有一段亲情。好不容易,结果却……” 她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在场的人已经自己脑补出了一处宅斗好戏。 “阿阮……” 谢桦还想说什么,却被轩辕宸打断。 “谢桦!你都干了些什么!!” 那可是他爱了半生的女子,他当初那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他,他就是这么对她,这么对她的子女的。 当初阮梨死后,谢桦把钱氏扶正,他觉得在高门贵族,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再关注过谢府的事情。 “陛下,我冤枉啊。” 他扑通地一声给跪了下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从明天开始,你就暂时回府休养吧,把你手头的公务都交给右相处理,不把自己的私人问题处理好就别来了。” 他的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梨却注意到,此时的沈青菱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意的冷笑。 这个沈青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人人都说当年京都双姝名冠天下,可是到底为什么舅舅绝口不提沈青菱? “传我的旨意,阮家后人阿阮与沈家少将军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故朕为他们赐婚,婚礼日期由两位新人定,朕另外赏赐一千抬嫁妆,其他另算。” 他本想封她为郡主,可是大臣们绝对不会允许,那他便按照公主的规格来给她。这是他亏欠九歌的。 当初,他没能明目张胆地给她万里红妆,那他今天就将这万里红妆当着天下人的面给她的后人。 此话一出,整个宴会都一片哗然,但因为有了谢桦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敢贸然上前反对。 那可是公主的规格。 沈青菱的脸上甚是难看。 那么就过去了,他竟然还爱着阮九歌,那么久了,他当真一点都看不见她吗?她甚至为了他放弃回到现代,他居然都还爱着阮九歌。 许是想到了许多陈年旧事,轩辕宸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找了个理由便和沈青菱离开了,留下了淑贵妃在这里主持宴会。 “不是吧,司晨,你来真的啊。” 被自家父母关了许久的肖祠久终于找到机会出来了,一出来却感觉自己被关了几百年什么也不知道。 “不然呢?” 沈司晨端起了面前的酒,一脸笑意地看着在里面的阮梨。 “不是啊,你没有必要为了你当初小时候的承诺而搭上你的后半生啊,那可是你的同枕人,虽然这阮梨在容貌方面绝对绝无仅有,可是也不至于让你赔上自己啊。”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要做到,就像你坚守你对南阳的承诺一样。” “我和南阳跟你们俩不一样,你保护她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啊。” 是有很多种,但我就是不自觉地想选这一种。 而此时的阮梨也这个无聊地看着这个所有的宴会,这个宴会知识表面的一种表演,丝毫没有平时外朝来使八方来朝的那种壮观。 没看几眼,阮梨就觉得无趣,转动着自己的酒杯。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容貌清丽,气质温柔的女子,她一身的白衣,一股书香气,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你好,谢小姐。” 她笑着对阮梨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距离感。 “你好。” 阮梨也有礼貌地回了一句,礼貌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小姐,她是右相国府嫡小姐白灵音,听我姐姐说,她喜欢我们家公子,从小就喜欢。” 紫玉凑到阮梨的耳边悄悄提醒,生怕有人要取代她家小姐成为沈府的新夫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右相国府的白灵音,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可以吗?” 白灵音也不介意阮梨话语中的疏离,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的话像春风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可是,目的性太强,她不是很喜欢。 “白小姐,你贵为小姐,肯定很多人巴不得和你认识,我就不必了,紫玉,帮忙扶白小姐回去吧。” “我们会再见的。” 她的逐客令下得那么明显,白灵音无奈之下说出这句话也就离开了。 “小姐,这个白灵音啊,是我们京都第一贵女,更是我们的第一才女,她啊,一直以来都喜欢我们少将军,与南阳郡主不同……” 说到南阳郡主的时候,紫玉仿佛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戛然停住了。 “南阳?” 阮梨听到这儿也有些愣住了,她知道南阳。 南阳与她不同,自小便有父母的宠爱,南阳想学武,南王立即为南阳找来了最好的武术师父。然而,她和南阳并不对付,同为郡主,她却为郡主之首,南阳一直都不服气,两人甚至一见面就吵。 她是知道南阳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喜欢到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然而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 怎么感觉做人妻子就那么难呢? 阮梨在回去的马车上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沈司晨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阮梨听见这话,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你说,做你妻子,怎么就那么麻烦呢?” 感觉一堆事情在等着她,甚至那么多女子虎视眈眈。 “所以,我需要你啊,还要麻烦你几十年呢。” 沈司晨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忍不住伸出头摸了摸她的头,他的目光是炽热的星辰,煞是好看。 看着沈司晨的眼睛,阮梨竟不自觉地有些入了迷。 两人的心跳都在加速,马车里的温度也有些不同寻常。 wap. /134/134845/31655981.html 第十五章 规矩,破了就是 回到房间后的阮梨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沈司晨就好像拿着一柄无比锋利的斧子,想要劈开她心里的那道山。 这时,窗外飞来一只脚掌为红色的信鸽,那是云王府的信鸽。 阮梨快步上前,取下了信鸽脚上绑着的信。 打开纸条一看,却只得到了一些无效信息。 她这才知道,就就在几个月前便外出办事去了,现在只有几个哥哥还留在云王府中。 那么现在看来,原主和她的关系她需要她自己去探寻答案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紫玉,你再给我详细说一说白灵音的事情吧。“ 阮梨唤来了紫玉,问道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是由白相国一手经办的,她以前只知道白相国府千金是天下第一才女,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从 小就帮着父亲整理卷宗档案,但是不知道她叫白灵音。 “白灵音,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此时的阮梨已经完全忘了刚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沈司晨还在回想着。 “你们说,她刚刚的那句好麻烦是什么意思?”沈司晨站在自己的说桌面前来回踱步,一脸地纠结。 阿南和萧何看着面前来回踱步的自家少将军,一脸茫然地盯了一下对方,确认对方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互相翻了一个白眼,转了过去。 “你们说,她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沈司晨有些烦躁,不能让她觉得麻烦。 “少将军,我说,我们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您哪,就别在这里发愁了,你直接去阿阮小姐面前问一问不就好了吗?” 阿南看着沈司晨这副不理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 “对对对,我直接去问,刚刚怎么就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问,不过我想那句话,效果应该也很好吧。” 刚想走出去,看了看这漆黑的天,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脚。 “算了算了,明天再问吧,今天太晚了。” 阿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睡觉了。 可谁知,下一秒,他们又收到了沈司晨的指示。 “你们今晚立即给我从五千暗卫中挑选二十个身手敏捷,武功极其高强的暗卫出来,让他们给我时时刻刻,每分每秒无比保护好阿阮,如若阿阮有一个什么闪失,不只是他们,你们也是,给我提头来见。“ “是。” 阿南和萧何领了命令立马退了下去,连夜挑选出给挑出来。 本来以为自家将军是个深明大义,理智如斯的明主,不成想竟然还是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暴君。 这一批暗卫很快便被挑选出来了,领了命令的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马潜伏在阮梨的房间周围。 “哎,没想到,我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暗卫,还是叫得上名的那种,现在竟然被派来蹲在房顶上保护一个女子。“ 其中一个暗卫阿七忿忿不平,向身边的人抱怨着。 不止是他,二十个暗卫都心有不愿,毕竟他们都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谁知道现在被派来保护一个女子。 但没办法,他们的主子有令,他们只能服从。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见阮梨出门了。 刚一出门,阮梨就看向了周围。 果不其然,她刚刚在屋里面感觉得没错,自己还在睡梦中,就察觉到房顶上多了一群人,房间周围还有一些,各个还武艺不凡。 现在出门一看,果然如此,真的就平白无故地多了一群人。 这些人,是沈司晨派来保护她的吗?但是,这对她来说,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呢? 阮梨的嘴角抽了又抽,带着紫玉出了门。见状,这些暗卫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紧接着,他们就跟着阮梨到了茶楼。 “紫玉,确定是这里吗?” 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品名茶楼,阮梨转过头向紫玉确认。 紫玉虽然不受重用,但是性子跳脱,人缘好。于是今天一大早,她便派紫玉出来,打听白灵音的事情。 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说是白灵音在每个月的第十日和第二十日都回来一次品茗茶楼来这里对对子。 “小姐,是这里没错了。” “那走吧,我们进去吧。” 阮梨点点头,便准备走了进去,可谁知,这里面的人好像清一色的都是男子。 “哟,姑娘,找谁啊?” 里面负责接待的人走了出来,然而接待的人却好像并不重视阮梨的到来。 “我想来找一下白相国府小姐白灵音。“ 听见这话,接待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贵家小姐,立马换上了最虚伪的笑。 “这位小姐请稍等,请容许我叫小二去通传一声,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叫人上楼去找包间去了。 “穷酸书生,你该滚哪儿滚哪儿去,我这茶楼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阮梨正坐着等小儿通传回来,便看见接待的那人凶神恶煞地挡住了一个身上穿着破旧布衫的书生。 “茶楼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吗?而且,我就是想进来对个对子的呀。“ “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有钱吗你你就敢来。” 接待的人一脸的不耐烦,想要将这名书生驱赶走。 “才华难道还要看金钱吗?“ 书生瞪大了眼睛,摆明了不想走。 “你走不走?“ 这时,接待的人已经叫来了一帮人,这帮人一副要收拾书生的样子。 “不走,我就不相信这普天之下没有王法了。“ 书生一副倔强的样子,似乎是不相信他们会动手。 然而,面前这些人冲了上去,书生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住手。“ 阮梨不紧不慢地出声,手上还转动着酒楼的茶杯,然儿她连半分目光都没有给这些人。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这女人真的是,真会没事找事。 房顶上的暗卫有些无语,这本来就是人家茶楼的规矩,她还想破坏不成?得,到时候打起来了,这烂摊子还得他们来收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贵人,我劝你别招惹这些事非。“ 接待的人看着面前的阮梨,开口略带威胁地提醒道。 “若是我不呢?“ “那这个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倒是清楚得很,我谢家还没有怕过谁呢。“ 阮梨微笑着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谢家?“ 接待的人冷笑了一下,这可是淑贵妃的产业,小小的谢家,也敢在这里放肆。 “接待的,说白了你就是个跑堂的,至于那么认真吗?“阮梨微笑着看着为首的人,”自古以后,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才华不应以身份论高低,身份不应以门第论贵贱。“ “这是我们茶楼的规矩。“ “规矩又如何,你这规矩本来就不平等,破了便是。“ 她轻轻地说出这几句话,却莫名地让人想要臣服。 “我们的规矩就是规矩,破不了。“ 接待的人脸色变了又变,这世界上本来就有那么多不平等,尤其是出身,那又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 “可若是今天我非要破了这规矩,让这个书生进去呢?“ “那就只好对不住了。“他退了一步,指挥着后面的人,”给我上。“ 听见这话,他身后的人赤手空拳就想上。 看见这幅场景,暗卫们不得已地认了命,准备跳下去。 阮梨冷笑了一声,是吗,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可谁知,她还没有出手,就有一道温和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住手。“ 阮梨抬头一看,是白灵音。 她袅袅婷婷地从楼上走下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让热忍不住想要亲近。 “白小姐。“ 这可是他们茶楼的金主,白灵音的一副对子几乎都是万两白银的价格,多少人闻风而来。 接待的人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恨不得把脸怼人家面前去。 “是这样的,这是我的朋友,若是她刚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原谅。“ 白灵音对着行了一礼,拿出了自己的一副对联。 “这是我刚刚写好的,就当作是赔罪了。“ 接待的人看到这儿喜笑颜开,立马放了那书生进去,让其他人也各司其职去了。 “原来是白小姐的朋友啊,好说好说。“ 阮梨盯了那人一眼,眼里有隐隐约约的杀意。 那人身子一颤,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找了个理由便溜走了。 白灵音见状也带着阮梨上了搂进了包间,“进来吧。” “谢小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阮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说说吧,谢小姐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第一,我和谢府没有任何关系,叫我阮梨就好;第二,我想,就算今天我不来找白小姐,白小姐也定会找到法子来找我的吧。 阮梨顿了一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想必白小姐也知道我是阮家后人的事情,我所记不错的话,当年阮家的事情是令父一手经办的,在那件事情定案以后,关于阮家的记载什么都没有了。恰好白小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就想来询问询问当年的一些事情。” “确实,当时家父经手这个案子,我也是翻阅了所有关于阮家的卷宗。” “我想问,当年我母亲的亲系族谱以及我的其他亲戚。“ 然而,她却看到白灵音的神色很是凝重。 wap. /134/134845/31655982.html 第十六章 娘娘好好权衡 这时,阮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醒白灵音小声说话。 这沈司晨可真会给她找麻烦,还要监视她,本来麻烦就够多了。 阮梨在感到开心的时候又有些不满。 “我还真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阮家秘闻。” 白灵音有些疑惑地转了身,“据我父亲的那版史书记载,当时阮家生了两胎,小的那一胎痴痴傻傻,大的那一胎却不哭也不闹。然而,没过两天,不哭又不闹那个据说就夭折了,只留下了傻的一胎,大概率就是姑娘你。” 阮梨点了点头,确实是她,现在的她,以前的原主。 “这一段秘史,我在我父亲撰写的史书上看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提交上去的史书并未是这一段,而是阮家后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阮梨有些不解,这个白相国为什么撰写了两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第一版才是事实。 “之后的事情,就是阮家被灭门,有关于阮家的一切都被陛下下令销毁,而阮梨小姐你作为阮家后人被找了回来。” 白灵音柔声说,“本来我以为阮家后人不过是被人冒名顶替,然而,那日得见,我才知道,不,你就是阮家后人。” “为什么?” “令母曾于我白家有恩,家父房间中有一幅画,画中正是令母。风华绝代,花容月貌,堪称天下无双。” 说着,白灵音便起了身,一脸笑容地看着窗外,她不想让人看到的是,她的眼中早已被泪花填满。 “他耀眼夺目,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随的一道光,本来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追赶他的脚步,成为配得上他的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他与谢家定亲,我都顽固地认为,只有我才能与他并肩同行,我还仍然幻想着我和他的可能。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才清醒地认识到,他是真的不属于我,自会有人与他并肩同行,那个人来了,我也该退下了。” “阮梨小姐,这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猜想,你定然不止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只有你,能让我甘愿退场。” 直到走出了品茗茶楼,阮梨都还在回想刚刚白灵音的话。 按照白灵音的话,如果白相国的第一版是真的话,痴痴傻傻的那个是原主无疑了,可是本该夭折的原主怎么会安然无恙地活了十几年,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她和原主又到底是不是姐妹关系? 而且,沈司晨他……是真的吗?她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喜欢,在她这里,说的东西谁都会。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绘织成了一个谜,一个等着她前去解开的谜。 “紫玉,走,去怡红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阮梨突然转过身对着紫玉说。 “怡……怡红院?” 紫玉听见阮梨的话,吓了一大跳。 然而,她没有等到阮梨回答,便看见阮梨已经转过身走了。 身后的暗卫紧追不舍,本来以为阮梨还要去逛逛,却不曾想看到阮梨走进了青楼。 “那是什么?怡怡红院?”暗卫们看见阮梨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直接进去了,“什么啊?她确定她没走错地方?” “不是吧,少主对她那么好,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她今天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灭了她我。” 阿七一脸愤怒,那可是他奉为神明般的少主啊,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道珍惜,仗着少主的宠爱有恃无恐。 “那个,阿七,你有没有想过,是少主可能不太行。” 看见这样的阿七,十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在这二十个暗卫中,她和十五是女子,自然是帮着女子说话,更何况,她挺喜欢这个善恶分明的大小姐的。 “十一,你胡说什么呢!”听见这话,阿七暴跳如雷,他受不了其他人说自家少主的半个字不好。 然而,他们刚想再靠近一点怡红院,每个人却发现脖子上莫名被架了一把刀。 坏了,他们倒是忘记了,不能惹怡红院。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阐述了情况退到了外围,二十多人眼巴巴地等着阮梨和紫玉出来。 “都处理好了吧?” 此时的阮梨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茶,紫玉在门外替她守着。 “是,堂主。” 此时的老鸨不同于在外的风流妩媚,而是一脸的冷漠严肃。 “这次我来,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去给我查,十五年前的莲花村多出来的婴儿,给我准确到时间点。” 她现在必须要确定原主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原主痴痴傻傻的,唯一的记忆就是农村里的人怎么欺负她,还有就是家里的养父养母怎么对待她的。 不急,以前那些欺负她的人她自会找机会收拾。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是,堂主。对了,堂主,淑贵妃指明要调查你。” “调查我?去查,淑贵妃是从哪里知道怡红院的,那你们就把你们调查到的全部如实禀告就是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 众人只知,怡红院是有大人物罩着的,但极少有人知道怡红院是个情报组织,更没有人知道怡红院不过就是驭魂堂的分部,淑贵妃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呢? 纵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鸨,此时此刻感受到来自阮梨的威压,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头也不敢抬地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招惹他们堂主。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紫玉都觉得自家主子身上的气压低得出奇。 回到沈府后,自家主子更是直接把门关上了,一副谁也别去惹她的样子,紫玉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扇门。 阮梨径直回到了房间,这时的她谁都不想理。 十五年前,阮家灭门,然而她从生下来没多久,便被自己的母亲送往了云城。她虽然在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中长大,但她仍然接受着所有人的关心和宠爱。 但是,她的妹妹不是。她的妹妹从小便被送走,由于痴痴傻傻她被人随意打骂随意欺辱,他明明也可以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然而直到离世,她都未曾感受到过爱。 是夜,静悄悄的,一切都安静得出奇。 阮梨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橱面前,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白蓝色锦袍,随手绑了一个马尾,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了自己的一个银色面具。接着,她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大堆衣服,将它们塞到了床上。 她身手十分敏捷地溜了出去,没有任何一个暗卫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是阮梨了。 “她倒好,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丝毫不知道我们的苦。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报国,如今却只能沦到这个地步。” 阿七又在抱怨了,此时正闪身准备到房檐上的阮梨身形顿了一顿。 “行了,阿七,别抱怨了,有一天你有了喜欢的人照样这样。” 十五笑着打趣阿七。 “什么啊,我才不要呢,女人就是麻烦。” 阿七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引来了十一和十五的一顿棒打。 看来这些暗卫貌似对她很不满啊,无所谓,反正她会保护自己,只希望到时候他们别拖她后腿就行。 阮梨撇了撇嘴角,飞身向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长乐宫仍然还灯火长明,然而只有几个丫鬟还站在门口守夜。 阮梨用轻功偷偷地溜了进去,此时的淑贵妃正在卸掉自己的妆容。 刚刚取下自己的发簪,淑贵妃就发现自己的脖间正被一根银针顶着。 “贵妃娘娘,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啊。” 阮梨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然而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笑意。 “你是?” 淑贵妃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男子,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道。想喊快来人,却害怕自己脖颈间的那根银针瞬间要了自己的命。 “怎么,贵妃娘娘,今天你才派人去我怡红院照顾了我的生意,晚上转身就记不住了?” 阮梨妖冶地笑了笑,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违和。 “既如此,我算是你的客人,这是什么意思?” 淑贵妃强装镇定,手指却在一直发抖。 “我听说,再过不久,将会有一场祁天盛宴,在祁天盛宴之前,一直都会有一个传统,我需要贵妃娘娘帮我一个忙,就当我怡红院与贵妃娘娘的买卖。” “可是,我今天不是给钱了吗?” 饶是淑贵妃再愚蠢,也知晓他让自己帮的忙不会是什么小忙,她并不想卷入这些江湖恩怨之中. “贵妃娘娘,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想我们承诺您的事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至于钱嘛,我怡红院会加倍退还给你,我怡红院最不需要的就是钱。” 至于这加倍退还的钱,在以后,她定会让淑贵妃十倍还回来。 听见这话,淑贵妃站在原地权衡利弊了一番。她若是不答应,那她就获得不了怡红院的帮助,要知道怡红院是最靠谱也是最全的情报组织,那位对情报的真实性也会更加放心,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怡红院的原因;可她若是答应了,万一这个怡红院的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她正考虑之间,突然听见对面的男子说话了。 “若是贵妃娘娘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这买卖,我们怡红院也不做了,这怡红院娘娘也还是少进的好。” 听见这话,淑贵妃看见他一副要走的架势,有些急了, 她立马答应下来,她可不能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去赌啊。 看见淑贵妃意料之中的点头了。阮梨勾唇笑了笑。 果然。 wap. /134/134845/31655983.html 第十七章 贵家小姐的教养竟是这般 从长乐宫出来以后,阮梨也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沈司晨的书房。 “你们说,她会喜欢吗?” 书房里的沈司晨在踱步来踱步去,心下一阵担忧。 “少主,咱就是说,你有什么直接去问不好吗?” 阿南看着面前的少主,打了个哈欠。 “你傻啊,要是直接问了,那还叫什么惊喜。” 萧何翻了一个白眼。 沈司晨没有再说话,自从宴会后,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没有去见过阮梨。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房间,走之前,沈司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蜡烛的位置。 看着三人都走了以后,阮梨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丝毫没有犹豫地来到了上次看好的地方。 沈司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管如何,她今天必须要确认这面墙背后是不是清水令。 她眼神坚毅地打开了开关。 对不起了,沈司晨。 开关打开后,一条幽深而狭长的窄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沿着这条暗道走了下去,一股隐隐的期待从她的心底涌现了起来。 然而,越往里面走,一道光亮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走了过去,却不曾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桃花林。 桃花林?阮梨愣在了原地。 按照如今的天气,除了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云城,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桃花。 这是……沈司晨做的?这就是他准备的惊喜吗? 京都距离云城上千里。他千里迢迢不知道加急了多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工作。 一阵微风拂过,桃花花瓣一片片地飘落下来。 阮梨有些感动,她不过是无意间说了一句自己喜欢桃花,他便为她种下了一片桃花林。 可是,这片桃花林是他种给阮家后人的,而不是她的,不是吗? 这是京都,不是云城,这些桃花到了花期怎么可能不凋零呢?再美的桃花,都会凋零吧。 阮梨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这片桃花林。 现在不管怎样,她要把清水令先找到再说。 现在她已经把沈府找得差不多了,如果清水令不在沈府,那便是在谢府。 看来,于情于理,她都要回谢府了。 “小姐,尉迟家小姐递来帖子,说是两日后在明日上午举办马球赛,特地邀请小姐前去参加观赏。” 说到这儿,紫玉犹豫了一下,她是真害怕自家小姐受到委屈,但又见不得自家小姐被别人说。 “不去,拒了吧。”阮梨淡淡地说,她对这种活动素来不感兴趣。 “可是,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个尉迟小姐到处说你来自农村,眼界小,绝对不会玩儿这个之类的。还有,人家小姐都是提前几天收到帖子,只 有小姐你是提前半天收到的,这是半点准备的机会也不给你留啊。” 紫玉一副愤愤然的样子,似乎是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家小姐的坏话。 “这个尉迟小姐跟我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小姐,不是你跟她,而是你跟谢若薇。你是不知道,这个谢若薇和尉迟家的小姐是闺中密友,尉迟小姐和肖家公子肖祠久有婚约。” 明白了,谁不知道沈司晨和肖祠久一向是称兄道弟的,合着这尉迟雪不仅想和谢若薇做闺中密友,还想和谢若薇做妯娌呢,感情又是她这个背锅的麻烦了呗。 “小姐,这尉迟小姐因着父亲是受皇上重视的大将军,一向目中无人,性子直爽,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紫玉怯怯地开口,她虽然不想自家主子被欺负被别人说,但细细想一下,小姐要是去了,不白白成了给人家出气的笑话了。 “既然谢若薇也在,那我们就去会会吧。” 阮梨勾了勾唇,谢若薇,你们准备好了吗? 伤害原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慢慢来。 可谁知,阮梨收到帖子的事情传到沈司晨那里去了。 阮梨正在小憩,就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听说尉迟雪给你送帖子来了。” 一睁眼,阮梨便看见沈司晨那张妖冶魅人的脸。 “是啊,还不是做你媳妇才引来的麻烦。” 听到阮梨这话,沈司晨又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马车上他俩的对话,沈司晨的脸一红,然而他的面上还是依旧强装镇定。 “那明天的马球赛,你就别去了吧。尉迟雪是将门之女,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在马球方面,京中贵女无一人是对手。” 沈司晨有一些担心阮梨,虽然他愿意相信阮梨,但是阮梨毕竟在农村长大,马球说不定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会玩儿了。 “将门之女?无一人是对手?” 阮梨笑了笑,那也只是在京都,明天她就来好好教教她什么是马球。 沈司晨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吧。” “算了吧,明天大概都是女眷,就你一个男眷。” 阮梨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啊,就放心吧,这点儿麻烦都摆不平,我还怎么做你媳妇儿。” 阮梨笑着打趣沈司晨,不曾想,他竟红了脸。 没想到,骄傲如斯的少年将军也会纯情得红了脸。 第二天,估摸着点儿,阮梨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紫玉,帮我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 “小姐,我们得快点儿了,不然等会儿就晚了。” “晚了就晚了,我本来去就不是为了让她们开心的,我是为了给她们添堵的。” 阮梨满不在乎地拿起一根素净的簪子,示意紫玉给她戴上。 站在沈府门口整理了不知道多少次衣服的沈司晨余光瞥见了某道青色的身影,然而他却继续假装没有看到。 “少夫人,好巧啊,你也出门?” 自从看了自家少主这两日的表现,他早就想这么喊阮梨,今天没忍住,给喊了出来。 阮梨听见这话看了看沈司晨,对着他说了一句, “好巧啊,沈公子。” “不巧。” 我在等你。 沈司晨差点儿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我刚好出门办事请。” 什么刚好出去办事?明明自己提前半个时辰出门了,结果愣是在这儿徘徊了半个时辰。 阿南心下一阵腹诽。 “这样啊,既如此,小女子便先行告退,沈公子注意安全。” “少夫人再见。” 听见这话,阮梨也懒得跟阿南计较什么称呼,点了点头,便从沈司晨的面前走过。 沈司晨一脸的面无表情,然而等阮梨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以后,他的表情便有些松动,心下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萧何,阿南,叫暗卫们给我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阿南,赏,本将军要重重赏你。”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阿南一人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做什么了,少将军就要赏他。 难道是他叫了少夫人……???那他以后可不得多叫叫。 “都这个点儿了,她怎么还不来?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就是啊,真的是,她莫不是害怕不敢来了吧。” “怎么可能,她一个农村来的,没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肯定要来看看啊。” 贵女们打趣的声音此起彼伏,武功高强的阮梨和暗卫们自然听到了这些话。 “十一,这小姐也太可怜了吧,就因为她在农村长大,就要被欺负得那么惨。”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家少主魅力太大了,她们没办法拿少主怎么样,就拿这个农村来的小姐出气了呗。” “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马球这么危险的事情,这个阿阮小姐又没有接触过,是第一次,我们还得保证这个阿阮小姐不受伤害。” 阿七有些无语,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非要来参加这个什么马球。 阮梨笑了笑,这些贵家小姐平时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现在有了她,倒团结一起了。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摊上这么一个未婚夫呢。 “各位,不好意思,来晚了。” 阮梨身着一袭碧青色的及膝裙走了进来,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一根简单的发簪,却秒杀掉了在场的所有贵家小姐。 看着她的脸,贵家小姐们的嫉妒之火噌噌地往上涨。 “怎么来这么晚?” 一个贵家小姐没忍住发声刁难。 阮梨扫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见阮梨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位贵家小姐有些气愤。 “我跟你说话呢,农村来的就是农村来的,别以为你攀上了沈家这根高枝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你说谁是从农村来的?谁攀了高枝?” 阮梨本不想平白惹出事情来,却偏偏有人不长眼来惹她触她的逆鳞。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啊,谁不知道你从小痴痴傻傻被养在农村,没点儿自知之明。” 这个贵女嗤笑了一阵,周围的人听到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阮梨眼底带了寒霜,看向了谢若薇,眼神锋利得像刀子,让谢若薇感受到一阵害怕。 淡出关于阮家后人的消息应该是被保密的,没有多少人知道阮家后人是痴痴傻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散播关于阮家后人的消息。 “我纵是生长在农村我也知道你的行为是不义的,而作为贵家小姐,从小就学习礼义廉耻,你不知道吗?” 阮梨看向那名贵家小姐,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带着极为强烈的不屑。 “怎么?贵家小姐?我竟不知,贵家小姐的教养竟是这般?” wap. /134/134845/31655984.html 第十八章 不听话?杀了便是 听见阮梨的话,各位贵家小姐纷纷变了脸色。 “你不过是仗着沈家的势才有这么大的底气,要是没有了沈家,别说见我们面了,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另一个贵家小姐站了出来,眼神里尽是鄙夷。 “仗着沈家的势,我就算仗着了,你又能奈我何?有些人,想仗还仗不了呢。” 在以后,她回到云城后,和这些所谓名门贵族的大小姐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现在也没有必要顾及她们的情面。 “你说什么?谁想仗还仗不了?” 听见这话的贵家小姐一下便变了脸色,冲上去便想打阮梨,幸亏旁边的丫鬟和小姐们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看见这架势,阮梨丝毫不惧怕,面无表情地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算了算了,等会儿马球的时候我们想办法整她,现在就先放过她。” 在一旁看戏的尉迟雪开口出着主意,马球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啧啧啧,这下这小姐可就惨了。” 十一等看着抱团的贵女们,心下对阮梨一阵同情。 马球比赛总共分为两队,却没有人愿意和阮梨一组。 “阿阮,你那队连人都凑不齐,怎么打啊。” 谢若薇站了出来,一副为阮梨担忧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阮梨随手拿了一根马球杆子,满不在意地说道。 “哎呀,薇儿,她找不齐就找不齐,输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尉迟雪一把拉过谢若薇,谢若薇的脸上还是一脸担忧。 “你说你,都被人家抢了未婚夫了,干嘛还要看她脸色。” 阮梨冷笑了两声,这尉迟雪真是不知道明辨是非善恶,被谢若薇拿捏得死死的。 “喂,农村来的,你会不会啊,你不会打就认输,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听见这话,阮梨冷笑了一声,“尉迟雪,你敢不敢赌?” “赌啊,本小姐有什么不敢赌的。”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如若你们输了,两日后的祁天盛宴为期一个月的寺庙祈福我要谢若薇自主请命。” 听见这话,尉迟雪有些犹豫,谢若薇也求助似地看向了尉迟雪。 京都的祁天盛宴还有一段时间,然而,在祁天盛宴的前一个月,皇上都会派出几个家族女眷前去祈福,以表皇上的重视。在这几个家族中,会有三四个女眷留下,说得好听是祈福体验生活,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段时间的青灯古佛。 “怎么?尉迟大小姐一向自诩马球术京都无双,今天面对我一个农村来的,还不敢赌了?” 阮梨的眼中闪着盈盈笑意,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竟让贵家小姐们恍了神。 “赌就赌,难道我怕你不成?” 听到阮梨的这话,尉迟雪心中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 “雪儿……” 谢若薇听见尉迟雪答应了,拉了拉尉迟雪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出声。 “薇儿,没事,有我在,不会输的。” 尉迟雪一脸自信地说,说完便转身大踏步地去做准备了。 只留下谢若薇在原地,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捏成什么样了。 好你个尉迟雪,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拿我做赌注。 “谢若薇,你要小心了喔。” “阿阮,你自己也要小心。” 哼,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谢若薇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心下一阵讥笑。 “小姐,你加油。” 作为侍女,紫玉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她退到人群中等候。 走到马场提前准备好的马匹面前,阮梨却发现这匹马有些不太对劲,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地上了马。 比赛快开始了,被尉迟雪强行安排给她的一队里面就有最开始和她刚上的那两个,看着她们的站位,阮梨冷笑了两声。 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是多默契的队友;知道的便能一眼看出来,这站位,是要让她陷在她们的包围圈里啊。 然而,哨声一响,没人看清楚阮梨是怎么骑着马出去的,更没有人看清楚球是怎么到了阮梨的手上的,明明发球的人就故意把球给了尉迟雪。 就这样,阮梨成功拿下了第一局。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阮梨不过是运气使然,只有紫玉。 “我家小姐太棒了,太厉害了!我一定要告诉姐姐我家小姐有多么好多么厉害。” 贵女们更是面面相觑,她不是从农村来的吗,怎么马球玩儿得这么好。 “尉迟小姐,承让了。” 阮梨脸上的笑刺痛了尉迟雪。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自己会败给一个农村来的,她的马术可是自诩京都无双,就连陛下也赞不绝口,怎么可能。一定是她运气好,对,一定是这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尉迟雪再一次拿起了杆。 “你定是运气好,我们再来两局,三局两胜就算赢。” “行啊,既然尉迟小姐想玩儿,本姑娘也自当奉陪到底。” 阮梨笑了,不过是京都,京都才多大,这尉迟雪就敢这么狂妄。 然而,第二局才进行半局,阮梨的马就出问题了,那匹红色的马站在原地嘶叫不止,它一个甩头便想将阮梨甩出去。 看到这一幕,暗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救又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沈司晨。 有自家少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暗卫们静静地等待着沈司晨的动作,然而,还不等沈司晨有动作,阮梨先有了动作。 阮梨的手一拍马背,整个人借力在空中翻滚,一下到了旁边贵女的马背上。 那匹马上的贵女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得及反应过来,手上的缰绳便已经被阮梨拿了过去。 “坐稳了。”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见阮梨说了一句这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阮梨骑着马,手上的马球杆一勾,便勾到了那颗球,尉迟雪见状,用力一扯,扯下了自己头上发簪的一颗极小的珍珠珠花。紧接着,她将珠花一 弹,珠花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那匹失控的马匹身上。 被打了的马匹长嘶不止,一下子竟是直接朝着阮梨的方向而去。 看见这副场景,沈司晨皱了皱眉,便想要飞身上前去。 “司晨,等等。” 然而,身为局外人的肖祠久及时拉住了沈司晨,“司晨,等等,我们再看看。” 沈司晨犹豫了一下,然而,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阮梨操作马球杆将球往另一个方向打了过去,一下拉紧了缰绳,从那匹失控的马身上跳了过去。 另一个贵女被吓得失了魂,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阮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操作球杆,一个回旋打将球打了进去。 暗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梨的这一操作,如若说阮梨上一局是幸运,那么这一局就是实力碾压。特别是她刚刚那一拨天秀的操作,这还真是他们 少主口中需要他们保护的柔弱得无法自理的农村来的姑娘吗? 同样被震惊到的是在场的所有人,肖祠久震惊地问沈司晨。 “司晨,你是不是背着我悄悄地教她学马球了?” “我没有。” 看着这样的阮梨,沈司晨也甚是惊奇。 看见这样的结果,尉迟雪脸色煞白。 “尉迟小姐,比赛结束了,还烦请您要记得实现自己的诺言。” 阮梨笑眯眯地说。 “小姐,这匹不听话的马怎么处置。” 马场的仆从把马牵了过来,想要凭尉迟雪处置。 啧啧啧,明明是她们在马掌上动了手脚,还要怪马不听话。若不是最开始她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能在第一局的时候马就失控了,这匹马也是可怜,最后的下场根本逃不过一个死字。 阮梨觉得有些好笑。 “阿阮,这匹马既然是让你差点儿造成意外,不如由你来处置吧。” 谢若薇笑着说,她们从小便被教导这些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做,这匹马最后的下场都会是死,阿阮一个农村来的,哪里会这种见识,平时连怎么处 理都没有看见过,怎么会有这种胆量。 众贵女们都是在名门望族中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匹马的下场,听见谢若薇这样说,大多也都报了看好戏的心思。、 紫玉看见这幅场景,默默地给这些贵女记下了小本本。 这些人这么可恶,全都想欺负我家小姐,看自己回去不告诉少爷。 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少爷正饶有兴趣地想看阮梨的做法。 接下来,所有人都见证了阮梨的高光时刻。 “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客气了。” 接着,她一只手取掉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另一只手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绑了个马尾。 紧接着,她快步走上前去。 一簪子便下去了,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她很快将簪子拔了出来,马匹也倒在了地上。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这一动作,万万没有想到。 然而,没有知道的是,她插下去的穴位只会让它短暂休克,而不会致死。 “不听话?杀了便是。” 她轻飘飘地说出这一句话,所有等着看她好戏的贵女们瞬间变了脸色。 “尉迟小姐,诺言还望你说到做到,我便先走了。” 她笑着看着尉迟雪,手上的簪子还一滴一滴流着血,她满不在乎地将簪子丢在了地上,转身便走了。 “薇儿。” 尉迟雪一脸为难地看着谢若薇。 “无事,雪儿,你尽力就好了,谁知道她那么会伪装,我去就我去。” 谢若薇表面温柔地安慰着尉迟雪,实则心里已经骂开了花。 “嗯嗯,薇儿真好。” 紫玉看着这样的主子,两眼冒出了星星眼。 暗卫们也目瞪口呆,好帅啊…… 沈司晨一脸的讳莫如深,抬起脚便走了。 “司晨,你去哪儿,慢点,等等我啊。” 肖祠久追了上去。 “找我家娘子。” wap. /134/134845/31655985.html 第十九章 原主是她的妹妹 “司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阿阮有点儿眼熟,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而且我总感觉她不像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村姑。” 肖祠久追上沈司晨,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 肖祠久正等着沈司晨的下一步回答,沈司晨却迟迟没有说话。 肖祠久说的话的确没错,她是在农村长大的,就算是突然恢复智力,也不大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她的气质,她的气度根本不像是农村来的。 她有着阮家后人的称号,让众人都认为她的改变合乎情理,毕竟当年的阮九歌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可是,再怎么样,她本质都是人,不是神。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阮梨,或许他可以去问问怡红院。 心下有了主意,沈司晨立马去了怡红院。 他派人叫来了老鸨,谁知老鸨听说来人是他之时,一直推说自己有事,怎么也不肯来见他。 无奈之下,沈司晨叫阿南和萧何把她架了过来。 “怡红院是众所周知的情报收集处,而你便是情报汇集的收集人,所以我今天想来向贵处打听一个人。” “公子,您要打听便打听,派人把我架过来什么意思。” 见对方目的性极强,老鸨索性也就不再伪装,轻轻摇动手上的圆扇。 “我这也只是想向老板娘请教,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老板娘见谅。” 老鸨没有再说话,眼神却是望向了别处。 见老鸨这副模样,沈司晨也直说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谢家阿阮,阮家后人,我要她在阮家灭门后的所有资料。” 沈司晨顿了一顿,又接着说, “我之前查过她,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我还想请怡红院帮我调查一下,毕竟你们的消息是百分之百保证的。” “沈将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阿阮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吧。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查,沈将军你这……” 老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又一个来调查他们堂主的。 “你查便是了,其余的不要管那么多。” 沈司晨明显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说完便走了。 然而,就在他走之后,屏风后面出来了一个碧青色的身影。 这人正是阮梨。 “堂主。” 老鸨看见阮梨丝毫不惊讶,在刚刚她与沈司晨谈话的时候,阮梨便来了,她给了老鸨噤声的信号。 “嗯。” 阮梨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沈司晨调查她这件事情。 一点儿也不喜欢。 “堂主,你看现在怎么办?” “你就按回答淑贵妃的那个回复就行。” 老鸨听了,点了点头。 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查什么,她万万没有胆子去查自家堂主,直到堂主让她去查阿阮,她才知道查什么。 但是,她不懂的是,自家堂主为什么要以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身份出现。 “淑贵妃的消息来源查到了没?” “没,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淑贵妃的背后有人在帮助她,但是关于帮助的人的相关信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我们正在调查当中。” 听见这话,阮梨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给我查。” 她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恍然地走出怡红院,阮梨的耳边还回想着老鸨的话。 “阿阮,阮家后人,在阮家灭门的当天在路途中被莲花村的人发现并捡了回去。” 那就是说,阿阮真的是她的妹妹。 她的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 从小到大,虽然她没有母亲,但她有舅舅,有宠爱自己的六个哥哥。虽然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承担,但她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她仍然是众星捧月的云安郡主。 可她的妹妹…… 在她和阿阮之间,母亲选择了保全她,是她对不起阿阮。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沈府门口,然而,此时的她,看着沈府这偌大的匾牌,她收回了自己的脚。 “紫玉,你先回去吧。” “主子……” 看着这样自家主子这样心神不定,紫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想追上自家小姐,却发现眨眼之间,她家小姐已经到了百米开外。 阮梨快步地混迹在人群中,在一个小巷中极快地闪进了旁边的暗角。 正对阮梨紧追不舍的暗卫们很快便发现他们跟着的阮梨不见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十一,我们分头去找。” 阿九皱着眉,这阮梨小姐可不能有什么事情。 听见这话,暗卫们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立刻分头去找阮梨。 然而,直到傍晚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阮梨。 他们一个二个都面如死灰地回到沈府,此时的沈司晨已经在书房了。 “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沈司晨皱了皱眉。 听见沈司晨的话,被推出来的阿七和阿九互相看了一眼。 “少主,那个,我们今天一不小心把阿阮小姐给跟丢了。” 听见这话,阿南极为震惊地看了一眼他们,又极其快速地低下了头。 一瞬之间,气压降到了零点,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司晨就爆发了。 “让你们好好保护人,你们把人给我保护到哪儿去了?你们的暗卫考核白考的吗?暗卫训练白训练的吗?现在,立刻,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别回来了。” 听见沈司晨的话,暗卫们一秒也不敢多停留,自家主子那脸阴鸷得都成啥样了。 当暗卫们找到阮梨的时候,她正坐在京都最高处钟鸿楼楼顶的亭台喝着酒。 “你们说说,一天到晚,跟着我跑不累吗?” 不用回头,阮梨也知道是那群暗卫来找她来了。 她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不太想理这群暗卫。 听了阮梨的话,暗卫们有些吃惊。 她知道他们的存在? 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转头看到了沈司晨浑身低气压地走了上来,暗卫们自觉地隐身在了夜幕之中。 “来了啊。” 这次,不用说,阮梨也知道是沈司晨来了。 “你在这儿干吗?” 沈司晨的语气不是很好,脸色更是冰冷得冰一样。 “喝酒啊。” “阮梨,你发什么疯?” “沈司晨,世人只知道阿阮是阮家后人,可没人知道,阿阮没有被爱过。如果当时,你早一点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阮梨有些醉了,但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但她就是想说。 今晚的她,不想做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安郡主,只想做一个被爱的小孩子。 偌大的京都,她竟只能在一个没有多少关系的陌生人这里找到一些慰藉和被在意的感觉。 看见这样的阮梨,沈司晨没由得有些心疼。 责备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他看了一眼阮梨身上单薄的衣衫,叹了一口气,接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感受到来自沈司晨的温度,阮梨惊诧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净是迷离。 沈司晨突然发现,照阮梨喝酒的这个状态,还是他来给她寄上吧。 他弯腰蹲了下来,温柔地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给她系了一个蝴蝶结。 系好以后,他抬起头,正想看看她还需要什么。 然而,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阮梨那张无辜又妖冶的脸。 一霎那,四目相对,周围万物静寂无声。 这时,阿南走了上来,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要禀告。 “少主。”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目瞪口呆地看见了这一幕,他连忙慌张地转过身。 沈司晨和阮梨也终于反应过来,沈司晨站了起来,拉开了距离,两人极其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了别处。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说着说着,便连忙逃一样地逃离了现场。 “那个,今晚风大,把披风披好。” “噢噢,好。” “沈司晨,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阮梨心下一动,忍不住问道。 “好,你问。” “如果我继续痴痴傻傻,你还会帮我吗?” “会,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沈司晨没有丝毫犹豫。 十年之前,正是他离开家族出去闯荡的日子。 阿阮,你听见了吗?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没有人不在意你的存在。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笑了。 “我没猜错的话,祁天盛宴的家族大概在谢家,沈家,白家还有尉迟家吧。” “对。” 沈司晨点了点头。 祁天盛宴一向提前两个月选皇帝所重视的,沈家,还有白家早就被定下来了,只有尉迟家是主动请求的。至于谢家,那是因为两个月前她还没有来,更没有发生那天庆功宴的事情,这个名单一旦确定,就无法更改。 “你到时候不用去,母亲和父亲一起去。” 沈司晨还以为阮梨是嫌麻烦,不想去。 “你父母感情真好。” 阮梨的眼神满是落寞,不像她,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还不认她。 “我母亲也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是了,她和沈司晨都是,只不过沈府再娶给沈司晨姐弟俩找了一个极好的后母。 阮梨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景,揉了揉眼睛。 “沈司晨,我困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起身就想走,可谁知道,她走路歪歪扭扭的,连方向都分不大清。 沈司晨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把她横抱过来。 阮梨的双手环着沈司晨的脖子,她想睁眼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好安心啊。 迷迷糊糊中,她竟睡着了。 wap. /134/134845/31655986.html 第二十章 她是我的人 一大早,天已经亮了许久了,阮梨这才起来。 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床边的披风,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 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片段,是她醉酒后的事情。 完了,早知道不喝酒了,喝酒误事啊。 阮梨皱了皱眉,扶了扶额,起身将披风叠好。 “紫玉。” 然而,没有任何人答应,她又接连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她打开了房间门,正准备透透气,这时候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x。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小姐,请您救救紫玉姐姐吧。” “紫玉??她怎么了?” 阮梨皱了皱眉,紫玉现在可是她的人。 “昨天晚上,紫玉姐姐给您熬了一碗醒酒汤,却在无意间撞到了红月姐姐,然后,醒酒汤就洒了。红玉姐姐说她连这件小事情都做不好,非要罚 她去善堂做洒扫丫鬟,紫玉姐姐不愿意,她就把紫玉姐姐关进柴房里了。今天早上一大早,红月姐姐带着一群人径直去了柴房。” 听见丫鬟的话,阮梨也顾不上那么多,脸色一沉,便向柴房走去。 “紫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红月的脸上是一脸的严肃,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我才不要过去,我就要服侍我家小姐。” 看着面前的红月,紫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可是她的亲生姐姐啊,明明在那逃荒的年间姐姐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好,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紫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了,我要服侍我家小姐。” 紫玉的眼神中闪过坚定。 她看着自己的姐姐,丝毫不肯松口。 姐姐,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做决定吧,你会理解的吧。 然而,她却看见红月背过了身,也看不见红月什么表情,只看见她示意身后的人上来按住她,不断地掌她的嘴。 紫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接二连三的巴掌打下来,她却丝毫没有觉得疼。 恍恍惚惚,正当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说了一句, “住手。” 是她家小姐吧。 但她多想开口叫小姐别过来,红玉背后的人不是自家小姐这样没有丝毫背景的人惹得起的。 看见快要晕厥的紫玉,阮梨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那些丫鬟看见阮梨过来了,面面相觑,但对于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她们丝毫没有惧意地站在那里。 “滚开。” 看见这些丫鬟,阮梨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温度,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场更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看见这样的阮梨,几个丫鬟全都退到了红玉的身边。 走到紫玉的面前,看着紫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阮梨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寒意。 “一个丫鬟而已,她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样对她?” “阿阮小姐,奴婢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面对这样的阮梨,红月定了定心神,努力地拿出了自己的端庄架势。 “按照规矩办事?现在,紫玉是我的丫鬟,要怎么处置也是按照我的规矩来,你按规矩办事,按哪门子规矩办事?“ “阿阮小姐,您一天未过门,就一天拿不到紫玉的卖身契,那紫玉也还算是我沈府的人,也自然按照我沈府的规矩来办。” 阮梨心下一凛,这个红月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那又如何?我说她是我的人那就是我的人。今天,紫玉我非带走不可。” 说完,她也没管在场其他人怎么说,抱起紫玉就想往外面走。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柴门,就被红月叫住了。 “阿阮小姐,你确定今天要带走紫玉,与我作对吗?” “红月,我想你忘了一个事情,我是主,你是仆。” 说完,她也不管红月怎么想,抱着紫玉就往她的房间走了。 今天这件事情和那天她初见紫玉的时候被她很快地联系了起来,看来,这红月就是在她衣服上动手脚的人吧。 因为紫玉知道了那件事情,所以她想要将紫玉送离我的身边,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把紫玉解决掉呢,这岂不是一劳永逸? 待把紫玉送到自己的房间后,阮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在她这个大神医的帮助下,紫玉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小,小姐。” 紫玉艰难地开口说话,想要下床。 “醒了?那就把这碗药给喝下去吧。” “对不起啊,小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紫玉端过药,一脸苦涩地说。 “我是你的主子。” 阮梨柔声地说道,给紫玉一股温暖的感觉。 “小姐,你好像我的姐姐啊……” 紫玉苦涩地开口。 “姐姐?那你姐姐现在在哪儿?” “我姐姐吗?我姐姐死了,死在了那年我们的逃荒路上。” 紫玉轻轻地开口。 红月就是她的姐姐,可是她的姐姐在逃到沈府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那么冷血无情,变得那么的残忍,甚至变得六亲不认。 “以后你把我当成姐姐就好。” 阮梨伸出手,替紫玉轻柔地把刘海拨开。 “小姐,你一定要小心红月。” 紫玉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放心吧,我会的。” 阮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阮梨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觉的紫玉,拿起旁边挂着的披风,走了出去。 她有目的性地找到了沈司晨,此时的沈司晨正在前厅用饭。 “沈司晨。” “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舍得自己来找我了?”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巧了,我也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先说吧。” “昨天的马球打得很好,但是如果不会喝酒的话就别喝了。” 沈司晨慢悠悠地开口,阮梨有些惊奇。 昨天的马球赛,他去看了? “我那不是不会喝。” 她什么都好,什么都能达到最佳,唯独喝酒。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沈司晨宠溺地笑着,又补了一句,“不会喝也没关系,有我呢。” 这句话说出来,沈司晨自己都愣了一下。 “谁说我不会喝了。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这个,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的卖身契。” “你说。” “我想要紫玉的卖身契。” “紫玉?” 听见这个名字,沈司晨看上去好像很惊讶。 “怎么了?” 沈司晨皱了皱眉,其他丫鬟他可能不知道,但紫玉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给,只是紫玉和红月这两个丫鬟是当初淑贵妃送给姐姐的,姐姐身边太多人伺候了,就将她俩送回了沈府,卖身契还在我姐姐那里。” 闻言,阮梨有些晃神,又是淑贵妃。 紫玉和红月同时被送过来,可是按照两人今日的情形根本就联想不到这一层。而紫玉的表现好像关于红月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一些,她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那明日我去宫中找姐姐要吧。” 她一定要把紫玉的卖身契拿到,过些天她回谢府的时候才能带走紫玉。 “好,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过些日子祁天盛宴要开始了,各都城会有陆陆续续的人来参加。这一次的盛宴就连云城也会派人来参加,所以皇上 对这次盛宴十分重视。” 云城是出了名的繁华和与世无争,那里是整个皇朝最大的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但偏偏云城云王一直不想参加这种聚会,对京都的事情更是不上心。 可谁知,今年接到消息,说是云城将会派人来参加今年的祁天盛宴。 “云城?” 所以在阮梨听到云城也会来参加的时候,心下一阵震惊。 她的舅舅一向反感京都,绝对不可能来参加。那这样说,她岂不是可以见到她的哥哥们了? “阿阮知道云城?” 沈司晨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阮梨在农村待了那么久,什么也不知道。 “对,之前听我的养父养母提到过,莲花村之前是想去云城发展。” 阮梨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这样啊,阮阮今日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送完爹娘去寺庙祈福,我们就动身去皇宫吧。不过,我这可能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阮阮的帮忙。” 明日一早,所有去寺庙祈福的人就将动身前往寺庙,沈父和沈母自行代替沈府前往。 “什么事情?” “你是不知道,柔儿在那日之后,在宫殿里面发了好大的脾气,什么东西都砸了。” 沈司晨扶额,他实在是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 “不是吧?”阮梨哭笑不得,“沈将军,这不是你的锅吗?而且,谁叫你男女通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看见阮梨肆无忌惮地笑,沈司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可是,唯独只有阮阮,是个例外。” 听到这里,阮梨止住了笑意。 “沈将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走了,一副逃跑的样子。 “哎……” 他的披风。 还没等沈司晨叫住她,沈司晨看见阮梨逃也似地跑开了,连手上的披风也忘记了还给沈司晨。 然而,还没等多久,阮梨又折回来了。 “你的披风,还你。” 说完,她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这样和昨天在马球场r上截然不同的阮梨,沈司晨笑了。 真可爱。 wap. /134/134845/31655987.html 第二十一章 她更像是一个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阮梨便起来了,让紫玉服侍自己起了床,想着要去见皇后,她特意选了件白色的素雅的衣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不染人间烟火的谪仙。 “我家小姐真好看,也难怪我们将军会喜欢呢。” 在阮梨昨日的精心照顾下,紫玉也恢复了以前的元气。 “别胡说。” 阮梨皱了皱眉,脸上有隐隐约约的红晕。 等一切都收拾好以后,阮梨和紫玉才出了门,却不曾想,看到了在院子外面等着的沈司晨。 听见阮梨的脚步声,沈司晨回过了头,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看见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阮梨,沈司晨的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惊艳。 他本来以为阮九歌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今日,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阮阮。” 他笑了,眼里满是柔情。 “你怎么来了?” 看见沈司晨,阮梨的眼里满是疑惑。 “我来接你啊。” “你在门口等着我不好吗?还麻烦你往这儿跑一趟。” 沈司晨住的院子离大门很远,但阮梨住的偏房离后门很近,但是离门口和沈司晨的院子很远。 “我觉得你的院子离大门太远了,该搬一下了。” 阮梨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先走了。 他也不是没有来过,他也没说她院子远,需要搬院子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抽风了? 见阮梨没有说话,沈司晨还以为阮梨没有不愿意的,转头就对阿南和萧何说。 “萧何,你去安排一下,去把我院子旁边的那个潇湘院给收拾出来,然后把小姐的东西叫丫鬟都给收过去,今天晚上之前务必给我办好。” 听了这句话,萧何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去了,只留了阿南在沈司晨身边。 等沈司晨和阮梨出去的时候,沈父沈母已经准备好了。 “阿阮,我们家司晨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啦。” 沈母一看见阮梨。就十分亲昵地拉起了阮梨的手。 “哪有,伯母,一直都是他照顾我。” 阮梨笑着柔声回答,在沈府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清水令,她过几天就回谢家了。 “那就好。总之,不管怎样,你多担待担待。” 沈母看了看正在旁边听沈父吩咐的沈司晨,颇有些欣慰,他总算懂得照顾人了,也不枉她这个做后母的一番苦心。 阮梨点了点,随后沈父沈母便上了马车。 随后,两人就一起到了皇宫,阮梨本以为沈司晨到了宫门口会径直去养心殿,没想到沈司晨将她送到了沈青菱所在的椒房殿。 “你自己先照顾好自己,等会儿我事情完了再来接你。” 阮梨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不论说什么沈司晨都会来接她的。 阮梨看着自己面前这座偌大的宫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座宫殿有一种不知名的厌恶。 她面色有些凝重地走了进去,和上一次沈司晨陪着她来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走在这座偌大的宫殿里,她感觉到了阴冷,阴暗甚至是不见天日的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就没有来过两次啊。 阮梨强压下心头的感觉,定了定心神。 她走进了宫殿,再次见到了她母亲的闺中密友沈青菱。还是和上次一样,一样的宫殿,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然而,不一样的是,少了那盆月心兰。 “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既然你是晨儿的未婚妻,也是九歌的后人,以后就没有必要行那么多的虚礼,你和晨儿一样把我当姐姐就好。” 等阮梨行完礼以后,沈青菱才出了声。 “是,多谢皇后娘娘。” 既然她不想让她跪,那她听便是。 “你今天来,是要拿紫玉的卖身契是吧。你等着,我昨天晚上才找出来,等会儿就让丫鬟去给你取。” 听见沈青菱的话,阮梨略带诧异地抬起了头。 然而,沈青菱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 “昨天晨儿让侍从来给我报了个信,说是你今天要进宫拿紫玉的卖身契。” “噢噢,这样啊。对的,这几天紫玉将我服侍得很好,所以,我想让她做我的贴身丫鬟。但我现在毕竟不是沈家的人,到时候我出嫁的时候,紫玉不好跟在我身边。” 阮梨听了沈青菱的话,点了点头。不 第二十二章 真发疯呢 “可是,仙女姐姐,这个皇宫里没有我想要的温暖。” 轩辕柔把头垂了下去,大大的闪闪的眼睛里满是落寞。 “九公主,为什么温暖一定是别人给的,而不能是等你自己强大了,自己给自己呢?再说了,你还有那么疼爱你的父皇,那么在意你的司晨哥哥。” 这些话,也是她小时候一遍又一遍劝告自己的。 “那仙女姐姐,你有吗?” 突然一下,轩辕柔就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我有啊。” 阮梨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舅舅和哥哥们,她的嘴边涌现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仙女姐姐,你笑起来好漂亮啊……”一时之间,轩辕柔看愣了神,“仙女姐姐,我也要成为能让你温暖的人。” 轩辕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捏紧了她那稚嫩的拳头,脸上却写满了坚定。 看见这样的轩辕柔,虽然她知道这可能只是轩辕柔的童言无忌,但她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仙女姐姐,我之前生气其实不是因为不想你和司晨哥哥在一起,我只是生气你和司晨哥哥瞒着我,不告诉我。但是,我没有恶意的,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十分十分十分喜欢你,你是我除了司晨哥哥以外最喜欢的人了,你是最能也是唯一能够配得上司晨哥哥的仙女姐姐。” 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轩辕柔又皱着她的小脸,拉着阮梨的衣角说, “仙女姐姐,你要小心皇后母后。” 听见这话,阮梨极快地俯下了身,拉住轩辕柔, “九公主,这话可不能说,你以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提起这句话,知道了吗?” 轩辕柔重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十分沉重地说, “谁都在告诉我皇后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就连外祖母也不相信我,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个好人,没有人相信我。” 轩辕柔的语气中满是落寞,让阮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她又陪着轩辕柔玩儿了好一会儿,沈司晨才和皇上商量完来接阮梨了。 “阮阮。” 他一来,就看见了站在树下教轩辕柔打弹弓的阮梨。 看着这一幕画面,他笑了,他就知道他家阮阮有让柔儿平息下来的能力。 闻言,阮梨和轩辕柔都不禁抬起了头。 “司晨哥哥~” 轩辕柔甜甜地叫了两声,可这一次,她没有再扑上去,而是退到了阮梨的身后。 突然,轩辕柔推了一把阮梨,阮梨一个重心不稳,扑进了沈司晨的怀里。 谁料看到阮梨扑过来,沈司晨也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接住了阮梨。 阮梨一下也没敢抬头,脸上一大块红晕像极了晚霞。 “仙女姐姐和司晨哥哥真般配。” 身后的轩辕柔传来玩笑的声音,拍着手叫好。 “柔儿。” 阮梨转过头假装责怪地叫了她一声,和沈司晨拉开了些许距离。 谁知,阮梨离开了沈司晨的怀抱以后,沈司晨有着一股空落落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 趁着阮梨转头的空隙,沈司晨对着轩辕柔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 “好啦,我就不打扰仙女姐姐和司晨哥哥啦,你们俩就好好地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吧。” 说着,她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那我们走吧。” 说着,沈司晨就带着她走了。 在路过怡香宫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又一股的桂花香,宫门没有关大开着,她抬头看向了宫内。 她看见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身着素淡的女子。 沈司晨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看到了那个女子。 “那是皇上去年的新宠,是月贵人,皇上极其宠爱她,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给她送过来。这不,今年就怀孕了。” 沈司晨看出了阮梨的好奇,向她解释着。 “不过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自从生下柔儿后,皇上从来没有想过碰后宫的妃子,可是他居然还碰了月贵人。” 然而,看了一眼旁边的阮梨,还有一些话沈司晨终究还是没有说。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点了点头,便准备收回视线,离开皇宫。 谁知,就在她收回视线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月贵人的脸。 月贵人的脸,和她的脸竟有一分相似。 那日聚会时轩辕宸看她的眼神,轩辕宸给她母亲准备的嫁妆还有轩辕宸赐给她的嫁妆,轩辕宸对自家舅舅的在意,自家舅舅对轩辕宸的评价还有月贵人的脸,桩桩件件,围绕在她的心头,让她逐渐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回到了马车上,看着旁边的沈司晨,阮梨觉得或许沈司晨是一个了解事情的突破口。 “沈将军,我还想麻烦你给我讲讲沈皇后的事情。” “我姐姐吗?” “嗯。” “怎么对我姐姐感兴趣了?” “我只是想问问,沈将军若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 “没有没有,可以说可以说。” 沈司晨极其快速地说,生怕惹阮梨不高兴了。 “我姐姐,从小就文静沉默不爱说话,但是就在阮梨姑姑名动京都的那一年,我姐姐经历了一场落水,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变得更加温柔,但却带了不一样的思想。她教我要志在报国,她教我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她教我要给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教我这世上没有什么尊卑之分,贵贱之别,人人都是平等的。” 沈司晨的话语很平静,然而他的眼神里面很悲痛。 “她就像是一只鸟,喜欢自由,不爱束缚,跟阮梨姑姑一样,她们两个不愿意被世俗偏见所左右,更不愿意被所谓的三从四德和礼仪所束缚。然而,后来的后来,阮梨姑姑下嫁给了你父亲,我的姐姐甘愿为爱沦为了皇宫的囚中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在嫁人以后的两年一直没有见过。 后来,阮家灭门,我姐姐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为此,我的姐姐一直后悔不已。”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想起了她舅舅的话。 她舅舅从小就告诉她,他当年找到她母亲之时,她已经名动天下,然而她始终说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后来她也没有死,只是回到她该回的世界去了。 那么,这样的话,沈皇后是不是也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 “那我母亲在名动京都前,和你姐姐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在我姐姐落水后,我倒是经常听她提起一个女子,说她怎样高贵,说她怎样耀眼,我想,我姐姐那时候说的女子就是阮梨姑姑了吧。后来,她俩再相见的时候,我明明不记得我姐姐和这样的一位女子认识的,但是她俩就是有一种难能的默契,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阮梨听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果然如此。 “沈司晨,那我问你,你觉得她们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又或者她们之间有一段理不清的三人虐恋?” 她始终觉得,自己母亲那般的奇女子,是不可能看上谢桦那样的怂货的。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愣了愣,一口回绝道, “怎么可能,阮梨姑姑不会喜欢上皇上的。” “沈司晨,你看,说到三人关系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想到的也是皇上和她们三人之间的,而不是谢桦和她们之间的。我母亲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又是怎么看上谢桦的呢?” 她轻声地说,然而沈司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的确,他到现在仍然还记得阮梨姑姑那风华绝代,风情万种的样子,这样的奇女子,当年怎么会看上谢桦那个怂包?她到底又是为什么,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义无反顾地嫁给谢桦? 之后的路上,是出奇的寂静。 而阮梨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 她舅舅在治国方面总是夸赞轩辕宸,但是在有人提到轩辕宸纳妃的时候,他总是一脸的不屑一顾。他还总是告诉阮梨,君王无情,不要找皇家的男人,宁愿驾驭匹夫闲云野鹤一生,也不要身入宫门了残余生。 如果当年的轩辕宸喜欢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也喜欢轩辕宸的话,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她舅舅说过,她的母亲是一个极其重情义的人,那她的母亲有没有可能因为沈皇后狠心斩断了她和轩辕宸的关系,下嫁给谢桦? 如若真的是这样,莫名地,她对沈司晨竟然有了一些膈应。 到了以后,沈司晨先下了车,他在车旁边等着,看到阮梨出来以后,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想要扶着她下车。 可谁知,阮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下了车。 身后的阿南一脸的震惊,看了一眼旁边的萧何,两人都不知道刚刚车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主,你刚刚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气了啊?” 阿南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口。 谁知道得到了他家少主的一个没安好气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阿南顿时闭上了嘴巴。 果然,温柔的少主只有在少夫人面前才会出现。 而另一边的紫玉一进门就有人来告诉她她家小姐搬院子了,搬到自家将军的隔壁去了。 她知道了以后,十分高兴地告诉了她家小姐。 谁知阮梨一脸的不高兴. “沈司晨还真发疯呢。” 于是,当某将军收拾好自己的脸色高高兴兴地来找阮梨的时候,“阮阮!” “滚!” 随后,阮梨一把关上了院子的门,沈司晨刚要迈进门的脚一下就被挡在了外面。 他一脸懵地看着被关上的门,想了又想。 明天叫他们把这门换一下吧,或者在自己的屋子外面那儿再打一个门。 嗯,就这样。 wap. /134/134845/31655989.html 第二十三章 少夫人,求保护 第二天一大早,在潇湘院里睡了一天正在梳妆的阮梨就听见自己的房间外面传来乒乒乓乓地传来一阵阵响声。 “紫玉,走,出去看看,是什么声音。” 阮梨带着紫玉走了出去,看见自己的房间外面的那道墙前面围住……她带着紫玉前去,那些丫鬟们见阮梨来了也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 “这是怎么回事?” 阮梨看着自己面前这座已经被凿穿了一个洞的白墙,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少夫人!” 这时候,阿南的声音从洞口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听见阿南的声音,阮梨转过了身。 “我觉得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这面墙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南为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后面的少主,又转过头来艰难地开了口。 “这个……是这样的,我昨天去潇湘院的时候突然发现潇湘院里面有许多大老鼠,我想着像少夫人这样的弱女子都是害怕老鼠的,少夫人肯定也 不例外。所以啊,我就把少主的院子和少夫人的院子给打通了,有少主在,少夫人肯定就不会害怕了。” 阿南极其快速地说道,说得条条在理。 “我可真是谢谢你。” 阮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每天派那么多个头那么高的暗卫来监视她就算了,现在就连回了住处她也逃不开沈司晨。 阮梨拂袖回到了房间。 阿南看着走进房间的阮梨,一阵疑惑。 他才刚刚缩回头,就看见萧何好奇地看着他,就连自家少主也不由得把身子往他这边转了转。 “少夫人知道少爷为了保护她而打通了一个门高兴得说不出来话,还跟我说谢谢。” “然后呢?” 沈司晨皱了皱眉,既然都说了谢谢阿南了,那应该还要谢他的吧。 “然后?然后少夫人就害羞得跑进了房间了啊。” 听见阿南的话,沈司晨有一些失望,他也想听他家阮阮说谢谢啊。 他有些沮丧地走进了房间,突如其来的沮丧让阿南不知所措。 看见这副场景,萧何对着阿南使了一个眼色。谁知,阿南就像是有信号屏蔽仪一样,怎么也接收不到。 而阿南口中的害羞的少夫人没过多久便在她的院子里吃起了桂花糕,她看着那扇被安装好不久的红色复古门若有所思。 现在整个沈府她就差没去过沈父沈母还有沈司晨的房间了,如今有了这个门,倒是也方便她直接去沈司晨的房间找清水令,至于沈父沈母的房 间,这几天他们都不会在家,她随便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探查也是一样的。 估摸着沈司晨已经上朝上了一会儿的时间,阮梨干脆利落地起了身。 这个时候原本监视着自己的暗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今天竟然出奇地没有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起了身,打开了那扇隔着的门,第一次到了沈司晨的房间。 沈司晨的房间并不像其他男子那般,更不像她那几个哥哥那般不在意自己房间的整洁度,他的房间格外的干净。 趁着这时候沈司晨房间里没人,阮梨快步地翻找着清水令,然而和前几次一样,她照样徒劳无获。 清水令到底在哪儿呢? 她仔细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发现墙角的砖头有一块和其他的排列的纹路有些许不一样。 她笑了笑,十分期待地打开了那块有着不一样纹路的砖头,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着一个暗格。 她看进去,却只看见了一沓纸,并没有看见她想要找的清水令。 她把纸摊开,想要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却发现上面写了南王私练重兵的事情。 怎么回事?南王这难道是要意欲谋反? 然而,还不等她细想,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抢走她手上的纸。 阮梨下意识地拿着这张纸避开了,她抬头看着面前一袭黑衣的女子。 “你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交出你手上的信,我放你离开。” 那女子目的性极强,直直地开口就想要阮梨手上关于南王意欲谋反的证据。 “如果我不给呢?” 既然这份证据被沈司晨如此重要的放着,那么一定会有他自己的用意。本来她就已经够对不起沈司晨了,这份证据她一定要给他留存下来。 “不给的话,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那女子目露凶光,便想朝着阮梨打过来。 那女子剑势逼人,招招都想要了阮梨的命。 阮梨看着她的剑法,很快便认出了这是地狱门的人。 地狱门,与驭魂堂同为江湖两大门派,驭魂堂为江湖第一门派,人人敬如鬼神。而地狱门不同的是,地狱门诡异神秘,以修炼邪法出名,最是不服驭魂堂,但根本打不过驭魂堂。在江湖上,驭魂堂只杀为非作歹之人,而地狱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 “你是,地狱门的人。” 阮梨的话语之中没有带有丝毫的犹豫,对方也是吃惊地看着她。 “你一个大小姐,居然也会知道我地狱门?既然知道,就乖乖地把证据交出来,免得这漂亮的小脸成了我的剑下亡魂。” “剑下亡魂?” 看着这个地狱门的人,阮梨嘴角噙了一抹嗜血的笑。 她与地狱门的人可是有很深的过节呢,她大哥的心爱之人就是被地狱门的人杀死的。至此之后,她见到地狱门的人见一人杀一人,见一双杀一双。 “我本来没打算对你下杀手,想放你一条生路的,但你偏偏是地狱门的人。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阮梨也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那人还没有看清阮梨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便已经倒地吐血了。 “你,怎么会?”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梨,似乎是无法理解。 “我怎么会?那只能怪你命不好,遇上了我。” 谁知,面前那人随手洒出来一把幻灰粉,便施展轻功逃走了。 “逃?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阮梨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证据,已经红了眼的她二话不说追了出去,那人本身就受了伤,那些暗卫已经前去追了。 阮梨也用轻功追了出去,但她的速度让大家都以为只是一阵有颜色的风过去了。 她再追上的时候,发现原本保护自己的暗卫已经围住了那人。 “你已经受伤是强弩之末了,还不束手就擒老实交代叫你来盗取的人是谁。” 然而,那人丝毫不慌。 “我是强弩之末?你们太天真了,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吗?” 那人捂着自己手上的胸口哈哈大笑,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大批地狱门的人。 沈府的暗卫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历害过可以与驭魂堂相提并论的地狱门呢? 很快,场上的优劣方便变换了。 二十个暗卫统统被围了起来,有五六个已经被打成了重伤,剩下的也都或多或少地受了轻伤。 “不好,我们想撤也撤不了。” 十一看了看另一边还毫发无伤的地狱门的十人,深知他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今天,只能决一死战了。就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认输。” 阿七出声了,这一刻他明白他大概是要走到头了。 地狱门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准备动手。 在所有人咬了咬牙,准备与地狱门的人决一死战的时候,十根银针飞射了下来。 地狱门的人都注意到了,飞身避开,银针所触之处烈日结冰,寒冰破碎,冰入土化水。 “幻冰银针?” 地狱门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脸色变得十分不好。 听到他们的话,十一他们的脸色也十分惊讶。 但凡是会武功的,都会知道幻冰银针和萤舞鞭,这两样皆是驭魂堂堂主,天下第一杀手紫阮的武器。 紫阮,性别未知,年龄未知,除了驭魂堂众人,无人得见真容,凡是见过的都已死了。她遇神杀神,佛挡杀佛,整个武林加起来都无人是敌手。 地狱门的人高度警觉,到处寻找人影。 随后,他们便看见一身浅紫色衣衫的阮梨从天而降。 十一他们愣愣地看着阮梨,怀疑他们是看错了。 “阿阮小姐?你来干什么?快跑啊。” 十一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叫阮梨快跑,他们知道对方有多可怕,他们都会怕,更何况阮梨一个普通人呢? 说着,十一他们强撑着站起来,挡在了阮梨面前。 看着这样的他们,阮梨愣住了。 “你不是中了我的幻灰粉吗?” 幻灰粉,能让人长时间陷入昏迷,甚至可能不会醒来。 但是她不知道,阮梨从小就百毒不侵。 “哈哈哈,就这?来给我们送人头?” 其余地狱门的人不以为然,也以为阮梨不过是个做做样子的千金大小姐。 他们说完,拿着刀便要上去杀了他们。 “退后。” 阮梨一个旋转,到了他们的面前,旋转过来的时候手腕一转,把十一手上的刀给顺了过来。 “是啊,来送人头。让你们,一个不留。” 阮梨说完话后,三步并作一步,身法极快地与几人颤抖起来。 后面的十一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真的是那个农村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谢家小姐?” “不,我才是农村来的。” 阿七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神。 他们很想学招式,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身法。 “呜呜呜,少夫人,求保护。” 十五看着面前的阮梨,忍不住说出了她自己的心声。 没过一两分钟,地狱门的人全部倒地。 阮梨睨了一眼还有一个存着d最后一口气的人,看都没看把自己手上的剑飞了过去给了他最后一击。 阮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废物。” 阿七他们一脸黑线,这也叫废物,那他们叫什么,废物中的废废废废废物? 嗯,他们之前还说保护她呢。 得,他们也不过是废物而已。 wap. /134/134845/316559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