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摄政王太难攻略了》 第八章 总揽后宫,回击太后 谢子依昏睡一天一夜,初睁眼,只觉身体僵硬疲乏,脸上肿痛。 “渴,水。” 嗓子十分沙哑,谢子依艰难地开口要喝水。 “娘娘,娘娘醒了,快拿水来。” 守在一旁的宫女们赶快动了起来,送水、准备吃食,披衣服,匆匆而又条理。 “采星采月呢。” 谢子依缓过劲开始追问两姐妹的下落,她怕太后下死手。 “娘娘莫急,摄政王派人带回了两位姐姐。现下她们在各自的房内养伤,今早她们还挣扎着来看娘娘,御医给拦下了。” 谢子依听到这话放下心,又问两姐妹的伤情如何。 “伤势看着严重,不过皆是皮外伤,养一阵即可。娘娘您的身子更需要上心啊,御医说这样下去会影响子嗣。” 谢子依从未想过孩子这回事,眼看就命丧于此,子嗣一事实在遥远。 “是摄政王将我从昭阳宫带出来的?可于太后发生冲突?”谢子依靠坐在床上,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司樊强势,不会容忍旁人动自己看中的人。 “可不是呢。太后娘娘开始不肯放人,王爷直接令禁卫军搜宫。还将太后娘娘禁足,夺了后宫的管辖权。以后,您就是这后宫说一不二的主人了。” 宫女采露满脸喜悦,话说的大胆,可见太后失势一事不假。 旁边的采珠补充道:“摄政王亲自把您抱回来的,又守了您一个时辰才离开。” 谢子依心里复杂,她惊讶于司樊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太后可不是独身一人,她父亲是历经三代的国公,身后的文家枝繁叶茂。司樊行事如此不留情面,怕是不仅为了自己,文家或许碍眼了。 “太后娘娘与王爷可是旧识。” 谢子依想起太后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那日自己说的话虽假,但极为符合自己身份和司樊的性格。太后的反应有些不寻常,一心护着司樊,他们该是面和心不和的关系才对。 “王爷十五岁前一直在冷宫,之后更是长守边关七年,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升为手握兵权的王爷。” “司樊竟是在冷宫长大的?” 谢子依知道司樊以后会成为暴虐的君主,行事狠辣至极,甚至亲手杀了原著男主,却不曾了解司樊的幼年。 宫女点点头,语气感叹地说道:“王爷出生之日便和母妃一起被关于冷宫。听说惠妃娘娘对王爷十分严苛,动辄挨饿,罚跪更是一年四季,风霜雨雪都不曾停止。冷宫的宫人们看风使舵,虐待主子为乐。” 谢子依心里被触动,他从前不曾想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有如此凄惨的童年。 恍惚中仿佛看到满身伤痕的孩童,直愣愣地跪在雨中。雨越下越大,小孩的身形渐渐不稳。他执着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期待母妃能开门心疼地抱他回去。 直到失去意识,门也不曾开,他的心也被雨浇的冰凉。 谢子依沉默一会,问道:“那司樊的母妃呢。” “王爷回朝后,下令冷宫的下人全部凌迟处死,放出了惠妃娘娘,只是听说未曾相见。惠妃娘娘那时已经疯癫,出冷宫的第二天便一把火烧了宫殿和自己。” 谢子依听完,长长叹出一口气,只觉得万事有因由,司樊如此性子也合理。 第二日,谢子依召了帮着打理嬷嬷太监。 “竟然后宫交给本宫管理了。这首先,景阳宫吃食衣物等各种份例都减七成,更重要是炭,太后娘娘喜凉,今年就送一成吧。” 谢子依嘴角微动,语气轻飘,几句话下来,景阳宫这个冬天难熬。 众人面面相觑,不想皇后娘娘看着病弱不堪,却如此雷霆手段。 谢子依看着底下人的神色,轻敲桌面,“摄政王开口把宫务交给了本宫,本宫身为大秦皇后自然义不容辞,以后你们听令就是。做的好嘉赏不会少,若阳奉阴违慎刑司也欢迎。” 众人纷纷下跪叩首,不敢多言。这位可是有摄政王撑腰。 谢子依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司樊把刀递过来了,她自然不会手软。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希望太后娘娘坚强吧。 * 这天,宫女禀报,丞相夫人请求入宫。先前是太后掌权,各宫妃家眷很难进宫,如今母亲要来,谢子依自然无不应允。 谢子依在大殿坐着等候,手指缴帕,心中忐忑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见原主的母亲,母女连心,不知这位夫人是否能瞧出端倪。 宫人禀报,终于来了。 谢子依起身去宫门口迎接。 只见为首那妇人身穿蓝色暗花云纹裳,头戴绿雪含芳簪,身段丰韵,面怀慈色。 妇人见礼,带头时已经红了眼眶。 “母亲快快起身。” 一个照面,谢子依便感受到母爱何为。 “依依,怎如此瘦了,可是宫内不甚习惯。” 两人落座,谢子依被母亲握着手询问,谢夫人眼中尽是关怀心疼之色。 “娘亲不必挂怀我,我在宫内挺好的,宫人们也都尽心。” 谢子依看到母亲脸上露出疑色,她近来瘦的厉害,自然瞒不过自家母亲。 “依依长大了,知道报喜不报忧。我和你父亲在宫外听说那摄政王司樊和太后都为难于你,可是真的。” 谢子依不想相府因自己得罪司樊与文家,自是宽慰母亲。 “依依,你不需怕,我们谢家护的住自己的女儿,没人能欺负你后安然抽身。我和父亲拼将一身剐,也要把司樊拉下马。” 谢子依又哭又笑,心里暖的像春天,只觉往后有了依托。只有家人才是坚强的后盾,谢家往后就是自己家了。她也会用生命守护自己的家人。 她扎进母亲怀里,眼泪涌出,慰贴又安心。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家常话。谢夫人提及谢丞相在街上救下一举子。 “文家那小儿好不张狂,数位侍卫围殴那年轻人,好不可怜。还好你父亲路过,救了那举子。” 谢夫人面色愤然,对文禄的行事不满极了。 “文家?想来是太后的母家了,治家怎如此不严。文国公年轻时也是沙场上良帅,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谁说不是呢。奈何子孙辈越发不成器,文禄更是京城的第一纨绔。上买卖官职敛财,下欺压百姓,文家怕是走了死路。” 谢子依点点头,想到司樊那日对太后的惩治,文家走不远了。 “不过,只要文国公还活着,文家就能强撑。但国公久病,不知能撑几时啊。” 毕竟是太后的母家,谢子依无好感可言。来日,说不定要对上文家,只是可惜文国公铮铮风骨。 谢子依问起那位举子可还好。父亲向来看中有才之人,这位怕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没有伤及性命,想来不会影响来年二月的科举。说来巧了,那举子名徐士良,是这宫中丽嫔的亲兄长。” 谢子依大吃一惊,没想到如此巧合。 自那日谢子依安抚了丽嫔,丽嫔便常来昭阳宫,最是粘谢子依。这其中有系统的因素,丽嫔应是有心理创伤的。 谢子依听过丽嫔提起自己的兄长,语气中亲昵信赖非常,选秀女时便是兄长送她来京。不知徐士良怎么招惹上文禄了。 “他们应该是有旧怨,我看那徐士良提起文禄,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 谢子依若有所思,想起司樊那日突然提起丽嫔之事。 “好啦母亲,我们不说外人了。” 谢子依抱着娘亲俏生生地撒娇。她在现代母亲早逝,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反而感受到母爱,自是珍惜。 “不说外人。你说说你和司樊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会儿听说他辱你,一会儿听说他救你的。” 说到司樊,谢子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说司樊颇为照顾自己,没有欺负一说,谣传罢了。 谢夫人看女儿不愿多说,也没有多问。但心里清楚无论司樊如何,太后是欺了自家女儿的,文家不可交,回去后定要老爷参他们一本。 谢子依留母亲到了彩霞西现,才依依不舍地送走母亲。 “想母亲了传信来便是,以后进宫不是容易了许多。” 谢夫人惊讶女儿成长如此迅速,又心疼女儿后宫生存不易。 女儿十五岁便带病入宫,去时天真,如今才几个月,便不得不学会勾心斗角。 * 景阳宫中,太后抱着两床被子瑟瑟发抖。 今年送的炭火只往年的一成,景阳宫上下都抱怨不已。 “那个贱人竟敢如此对本宫。她以为有司樊偏向便有恃无恐了,狂妄至极。本宫在后宫之时,她还是小娃娃。” “太后娘娘自然看不上小皇后。但景阳宫不能这么下去了,送来的饭菜量勉强裹腹,但炭火是万万不够的。”嬷嬷在一旁斟酌措辞,太后娘娘自是不会如何,可她们下人冻死冻伤无人惦念。 宫人也是人,若连性命都保不住,自不会尽心做事了。不出一旬,宫人们便会自奔前程,景阳宫就会变成筛子。 “本宫知道。司樊不许本宫出门,还派人在景阳宫外把手,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谁是值得放在心上的。” 嬷嬷没想到,已经因司樊走到如此情景,太后娘娘还不死心。 “您说的是。摄政王只是一时被那小蹄子蒙蔽,太后娘娘自然是最好的。” 太后这才缓了神色,开口说道:“传信给我父亲,切忌避开祖父。后宫的主人还是本宫,谢子依就这几日的蹦跶了。本宫这次要送她去死。” wap. /110/110386/28652253.html 第七章 太后动手,司樊来救 景阳宫宫门深重,压抑人心。 谢子依一行人入了大殿,只觉殿内气氛沉重。抬头看去,太后端坐高位,喜怒不辨 “拜见太后娘娘。” 摸约跪了有两刻钟,太后迟迟未开口让谢子依起身。 寒气从地板传到膝盖,直至全身。谢子依来时特意戴了类似护膝的东西,这时依然身形不稳。 “不知臣妾犯了何罪,惹得母后动怒。”谢子依率先开口,再跪下去膝盖该落下后遗症了。 太后听到这话,更是沉了脸色。重重的放下茶杯,声响传达怒气。 “你竟敢说不知犯了何罪。身为皇后,勾引外男,秽乱宫闱,此罪当诛。” 太后语气厌恶尽显,给谢子依扣了罪大恶极的帽子。 谢子依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司樊清洗昭阳宫宫人,这态度显然没有镇住这位后宫之主。 “母后真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身为皇后怎会做这种事,自是以命相胁,护住清白。奈何司樊他......臣妾也不知往后该当如何是好啊。” 谢子依眼泪如珠,语气悲切,简直字字泣血,演地情真意切。 万万没想到这顿哭诉没有打动太后,还令人更加气急败坏。 太后愤而起身,来到谢子依面前。 “啪。”巴掌落在左脸,谢子依被打地倒在一旁,脸上火辣辣的疼。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谢子依攥紧拳头,没办法在这景阳宫还手。 “你自己不知廉耻,还要攀扯摄政王。”一巴掌下去,太后怒气稍减,算是出了口恶气。 太后口中的话把责任全推在了谢子依头上,这是找软柿子捏啊。 谢子依眉眼低垂,明白了太后的态度,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安全出景阳宫了。 “母后既然已经认定臣妾有罪,那臣妾如何辩驳都无用。”谢子依摆出一副我有冤屈但我无话可说的样子。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认下,这可是死罪,留给司樊吧。 太后再次抬手,长长的护甲就要触到谢子依苍白的小脸。 采月采星这次反应过来,都扑过来护住谢子依,巴掌落到采星的后背。 “采月,采星。” “两个奴婢也敢挡我,什么东西。拉下去。” 四个嬷嬷迅速上前捂住两姐妹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太后娘娘有什么怒气尽管朝臣妾来,她们只是护主心切。”谢子依看着那凶恶嬷嬷的粗暴动作,担心极了。 谢子依很清楚,太后对自己不会下死手,但对两个宫女可没这么多忌讳。采月采星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最好的人,必须要救下她们。 “主子犯错,自然是奴婢们没有尽心规劝。你若真怜惜她们,一早就该乖乖的。” 太后一边说一边轻拍谢子依的脸颊,语气轻蔑至极。 谢子依感受到了护甲划破脸颊,心中燃了火,血液却是冰凉,她连累了采月采星。 “求太后娘娘对她们两个高抬贵手,臣妾以后自是谨遵母后教诲。” 谢子依拉住太后的衣角,识趣地低头,只想保住两姐妹。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此刻头脑充斥悲愤和无尽的怒火,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呵,那就带皇后娘娘去佛前忏悔吧。” 太后嘴角扯一抹讽刺的笑,畅快极了,十分享受谢子依匍匐求自己的感受。 谢子依踉跄着被带到佛堂,两个嬷嬷将人送到后便关门离开了。 这佛堂往常是无人来的,颇为破败阴冷。 谢子依坐在落满灰尘的佛垫上,抱住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又担心采月采星两人,谢子依有些绝望。 谢子依出发前托了小福子给司樊送信,但不确定司樊是否会施以援手。 太阳缓缓西沉,佛堂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了。 “咳......咳。冷,好冷啊。” 谢子依面色潮红,意识不清地呢喃。她咬紧嘴唇,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 司樊刚从御书房出来。那群老顽固对北方雪灾一事闭口不严,只管保自身荣华富贵,不顾百姓死活。 眉心微皱,司樊想去昭阳宫缓一下。那小皇后实在有用,爱情也着实有些吸引力。 刚刚行至御花园,眼看就要进昭阳宫。 一名小太监来报,礼部尚书进宫求见。不知这人有何事,司樊还是转了方向。 * 昭阳宫里,小福子望眼欲穿,盼着能看到皇后娘娘。 已经一个半时辰了,皇后娘娘一行人未归。 他心里火烤一般,实在等不到娘娘吩咐的两个时辰了,匆匆出了昭阳宫。 小福子等在御书房门口。他想起摄政王将他送进昭阳宫之前,只说有事会传唤,无事安心侍奉皇后娘娘即可。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只见礼部尚书从里面出来,太监随机传唤小福子进去。 小福子大着胆子将谢子依临走之前的话说了一遍,便立在一旁等着。 司樊听了小福子的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他从前觉得太后是个有脑子的,却不想高估她了。 自己的人,自然得护住。 司樊带着小福子来到了景阳宫。 “人呢。”司樊没耐性跟太后啰嗦,直接开口要人。 太后咬紧牙,愤怒烧成妒气。她没想到司樊会亲自来要人,还来得如此快。 “王爷何处此言,本宫这可没有王爷的人。”太后绷着脸回话,她倒想看看司樊会不会因为一个贱人跟她撕破脸皮。 司樊看着人如此不识趣,直接让人搜宫。 禁卫军若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来,光明正大地搜太后的宫殿。 “住手,你们住手。”太后气急败坏,不想司樊会如此大胆。 “本王的人,你动的很顺手嘛。”司樊语气嚣张,冰凉的视线射向太后。 太后见那人长身玉立,是自己放在心里的模样。如今竟为了别的女子对自己说这话,悲愤满怀。 “司樊,这是皇上的后宫,谢子依她是皇后。”太后强撑着气力质问司樊,她一直以为司樊不会将目光放在任何女子身上,更何况是后宫女子。 “本王想让她是皇后她就是皇后,想让她进府她就是王妃。” “那...为何不可以是本” “太后慎言。” 太后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这人明明知晓却从不多看自己一眼。从前只以为他无心情爱,或顾忌天下硕硕众口。如今看来,他只是对自己一丝心意都未动。 “王爷,在佛堂。” 司樊跟着禁卫军来到佛堂,抱起地上的谢子依,大步走出去,眉眼间全是怒气。 怀中之人身体冰凉,全然无意识,左脸高肿,甚至还有血痕。 “传御医。” 小福子慢人一步,没来得及扶起自家主子。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只能快步跟上摄政王。 “太后即日禁足宫中,管辖后宫的事移交给皇后。若有不满,便送她去给先帝守灵。” “司樊,司樊你不能这么对我。” 司樊轻飘飘一句话夺了太后的大权,不理身后的哀嚎,抱着人回了昭阳宫。 太后瘫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这殿内燃着炭火,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心脏皱的生疼。 太后还记得几位王爷夺宫那日,自己本以为大劫难逃,欲意自杀。千钧一发之际,司樊英雄一般出现,救下了自己和炜儿。 大臣们也曾私下传信给自己,提醒到要提防司樊的不臣之心。 怎么会呢,她知道司樊是记得身处时冷宫先帝的照拂,才保全先帝这一脉的正统之位。 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断不会篡位。 可不曾想自己渐渐对司樊生了情愫,落得如此境地。 * 昭阳宫内,宫人一团乱地来来去去,尽是匆忙着急之色。 “王爷,皇后娘娘这次怕是不好熬。娘娘身子本就病弱,这次又......怕是伤了根基,往后子嗣艰难。”御医颤颤巍巍的汇报病情,实在是王爷的黑脸太吓人。 “开药。身子不好就慢慢养,总是要养好的。是吗?”司樊不容辩驳,视线逼人,御医哪敢说半个不字。 “采月,采星。”谢子依昏迷着也不忘记两姐妹,额头上冷汗擦也擦不尽。 司樊坐在床边,伸手探谢子依的温度,却不想被这人抓住手腕。 谢子依抓的紧紧的,司樊挣了一下没挣开,便由着这人了。 昏迷之下,谢子依将身旁之人当做家人,依恋地用脸颊蹭蹭。这还不算,蹭过之后又把司樊的胳膊抱在怀里,眉眼间全是信任。 司樊只觉被烫到一般,瞬间双耳通红。 不同于上次的故意挑逗试探,这次全然是恋眷。 一旁的太监宫女皆低头垂眸,只暗暗心惊。这可是皇后与摄政王,世道不容啊。 司樊这次不留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恍惚之间触到什么柔软,只觉这殿内燥热。 谢子依感受到怀里的东西没了,撇着小嘴,眉头皱起来。 “皇后的两个婢女,应该在慎刑司,去带回来。” 司樊吩咐完,又看着谢子依吃了药,便离开了昭阳宫。 宫人们这才抬起头,抚胸平气,又默默望向床上的皇后,这位往后在宫中怕是无人敢小瞧了。 谢子依昏睡的沉稳,不知自己挑起了什么波澜。这宫内的格局即将改天换地。 wap. /110/110386/28652252.html 第六章 太后:是祸躲不过 “......”司樊有些无言以对,他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司樊不耐烦的开口,“本王并未对她做什么,丞相还是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再来问本王吧。” 谢丞相知晓这人虽然狠辣张狂,但不屑于说谎诓骗自己,打算让自己夫人进宫看一看再说。 * 景阳宫里,宫人们惶惶不安,太后娘娘已经摔了好几个瓷器花瓶了。 “贱人,这个贱人。身为皇后竟敢勾引王爷,哀家要把她打入冷宫,要折磨死她。”太后气急了,本来保养得宜的脸现在扭曲的有些可怕,眼中的恨意像淬了毒。 外臣不知昭阳宫里的真实状况,她可是了解的很,司樊竟然陪那小皇后坐了一下午,还一起用了晚膳。 自己平时多次传话,司樊才会来一次景阳宫,坐不到一刻就走人,从未留下用膳。 今天上午,昭阳宫里里外外的宫人都被换了一遍,瞬间成了铁桶,她知道这是司樊的手笔。他何曾过插手后宫之事,肯定是那不守妇道的小贱人勾引的。 陈嬷嬷跪在一旁缩了缩身子。自从皇上即位后,太后娘娘越发沉不住气,以往的冷静容忍都不见了。不知何时,还对摄政王起了别样的心思...... 看太后发泄的差不多了,陈嬷嬷大着胆子劝慰:“太后娘娘,这事还是要暗中谋划的。皇后她有谢丞相在朝中守着,王爷......这又明晃晃的护着。” “哀家还治不了她,我倒是要让她明白,这个后宫到底是谁做主。”太后语气阴狠,根本听不进去,摆明了不肯罢休。 与景阳宫不同,昭阳宫却是一片和谐。 小皇帝乖乖地坐在床边,摸摸谢子依的额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皇后姐姐,你怎么又生病了啊。” 谢子依看着小皇帝白嫩嫩的脸蛋,乖的不行,还知道心疼人。 “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明天就好了,皇上不用担心哦。”谢子依笑盈盈地看着这五岁的小皇帝,这就是被司樊控制了一生的小孩啊,原文中小皇帝十八岁就抑郁而亡了,短暂又憋屈的皇帝生涯。 “太傅很担心姐姐,今日在朝堂很是生气。” “爹爹这么快就知道我生病的消息了?他为什么生气啊?”谢子依不知道消息会传的这么快,而且爹爹应该是担心才对。 小皇帝揪着自己的手指,眼神乱跑,欲言又止。 “皇上是想问什么吗?” 小皇帝俯身过来,在谢子依耳边轻轻问,“朝臣们说是皇叔欺负了姐姐,真的吗?” 谢子依看着小孩儿小心翼翼的表情,有些心疼,这么小就懂得看人脸色了。司樊怎么这么混蛋。 其实谢子依见到司炜的机会也不多,太后怕过了病气,多次嘱咐小皇帝尽量不要来景阳宫。 小皇帝是个心善的孩子,又有谢丞相做桥梁,他以前也偷偷来找过谢子依几次,两人相处的还不错。 谢子依知道这次让司樊背锅了,谁让他名声不好,旁人自是会把恶事都往他身上想。但谢子依不想教坏小孩,他们叔侄俩的关系不能因为自己恶化,这样吃苦的只会是小皇帝。 “我生病跟摄政王没有关系哦,朝臣他们可能是听错了消息。皇上见到爹爹帮我给他说一声好不好。”谢子依耐心的解释,也向父母递个消息。 听到谢子依的解释,小皇帝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皇叔欺负了皇后姐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怕皇叔,同时也有些崇拜皇叔。 皇叔虽然总是冷冷的,偶尔来考察自己的学业也严厉极了,但皇叔也很厉害,朝臣们都很怕他。只要皇叔扫上一眼,吵闹的朝堂就会安静下来,他有些想成为皇叔这样的人。 谢子依让人拿了些零食给小皇帝,小孩儿嘴上不说,实际眼巴巴的盼着。 太后平时管的严,小皇帝的衣食住行都很严苛,未来帝王是不能有太多欲望的,任何方面都是这样。 来昭阳宫就不一样了,谢子依宠得很。五岁的小孩子嘛,童真一定要有,该吃吃,该闹闹,活泼一点才好,这样才不会只能活到十八岁。 小皇帝正在满足的一边看话本,一边吃东西。 丽嫔闻询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补身体的药材。 看到小皇帝在,丽嫔赶快下跪请安。 “丽姐姐快起来,你也来看皇后姐姐啊。”小皇帝从椅子上下来扶人,他很喜欢丽姐姐。 说起来丽嫔身为外官之女,太后自觉没什么价值,并没有看中她。但是小皇帝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姐姐,太后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允了。 丽嫔今年才十三岁,未曾及笄。 她是家中庶女,入宫蹉跎年华这种事家里自然不会送嫡女来。留下来也好,总是比留在家里好的,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 丽嫔起身后便走过来,看着谢子依苍白的面色,露出心疼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谢子依看着丽嫔马上就要掉泪的神情,不禁有点羞愧。她实在不好意识告诉这俩人,她这次是吃太多撑得。 “好好好,我会的,你别哭啊。我明天就好了。” 谢子依语气调侃又柔和,丽嫔这才收了悲伤。 不一会儿,丽嫔便坐在旁边,开始看话本吃零食了。同样的套餐,谢子依给丽嫔也来了一份。 搁现代,就是一幼儿园小朋友和六年级小同学,干嘛苦大仇深的,一起玩多好。 谢子依满足地看着两人,颇有一种老母亲看自家崽的心态。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才十八岁啊。 这边正温馨着,宫人便通传摄政王到。 坐着看话本的两人瞬间紧张了,企图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谢子依扶额,这小皇帝怕就算了,丽嫔怎么跟着紧张。 司樊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还朝谢子依瞥了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嘲讽和嫌弃。 “皇叔。” “拜见王爷。” 两人紧张兮兮的见礼。 司樊看了一眼小皇帝嘴角的零食残渣和没藏好的话本,也没说什么。 “王爷怎么也来了,今天我这昭阳宫格外的热闹啊。”谢子依笑着给两人解围,心里暗骂这司樊就这样闯进了她的卧房。 司樊没接谢子依的话,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皇上,功课做完了?” 小皇帝身体站的绷直,嘴唇抿的紧紧地,眼珠乱转。 “差不多了,只有一篇策论还未背。” “差不多是何言论。你是皇帝,做事不可有差不多一说。”司樊并未看着身前的小皇帝,话语却格外严厉。 这人教育帝王,谢子依也不好插话。但看小皇帝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怜爱。 “皇叔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完成功课,一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丽嫔也赶快跟着小皇帝一起走了,她怕极了摄政王。 “您看,您这一来把两个孩子都吓走了。” 司樊不可置否,他五岁的时候完全可以颂百篇,写策论。小皇帝有一堆人围着嘘寒问暖、倾心教授,应该更优秀才是。 谢子依不知司樊小时候在冷宫的艰难日子,自然不懂。只是觉得司樊没有把小皇帝养废的意图,难道他有以后还政于帝王的意思? “你可真是有出息,把自己吃吐了。” 这人说话太不讨喜。谢子依又想起谢丞相因为此事和司樊起争执,不由得有些心虚。 “我爹爹他爱女心切,您别介意,我已经找人给他送信了。”语气充满讨好的意味,谢子依也知道这次算误伤了司樊,又怕这人小肚鸡肠找父亲的麻烦。 司樊气定神闲的坐着,手指轻敲桌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算是开个头,以后也免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或者你是想假死,然后藏到摄政王府中。” 谢子依飞快摇头,那不是把自己送上死路吗,真真是任这人揉搓了。 “王爷说笑了。不必麻烦了,我很喜欢昭阳宫,您也随时都可以来。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但这不是流言啊,这人就是对皇后不敬,谢子依在心里大喊。 “刚才那女子就是丽嫔?” 谢子依绷紧了神经,司樊怎么突然提起丽嫔。 “是的。丽嫔她没得罪王爷吧,她看上去没那个胆子。” 司樊却不再答话,只是眼神晦暗不明。 “本王走了,你老实一些,别再给本王惹事。”司樊缓解了一下头疼就潇洒地转身走了,可谓目的清晰。 这人来去匆匆,留下一头雾水的谢子依。 * 三天后,谢子依终于被采月允许下床了,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 这刚刚用完膳,打算去逛逛御花园。太后那边就来人了。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召您,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景阳宫的嬷嬷语气不见一丝恭敬,显然不把谢子依这病弱皇后放在眼里。 谢子依皱眉,暗想最近自己也没有招惹景阳宫那边啊。但看着嬷嬷的语气,只怕是祸非福。 没办法,躲也躲不过,孝道大于天。 一番整理过后,谢子依对小福子说:“若两个时辰内本宫没有回来,你就告诉司樊。他把你送到本宫身边,那你一定有联系他的办法。” 小福子下跪不言,最后只点点头。 就这样,谢子依冒着寒风向景阳宫走去。 wap. /110/110386/28652251.html 第五章 试探:轮不到你掌控节奏 宫内寂静无声,宫人都颤颤抖抖的跪着。谢子依看情况不对,赶快向大厅走去,她怕采星出事。 刚进厅,就听司樊狠厉命令,“什么东西,拉下去,手砍掉。” 谢子依看到那宫女并不是采星,但这也太狠了,心有不忍。斟酌着开口求情:“不知这宫女如何冒犯了王爷,打几板子算了,手没了就没法做事了。” “你这昭阳宫跟个筛子一样,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你天天晚上也睡得着。”司樊讽刺的声音响起,但对那个宫女到底没松口。 这后宫大权不在谢子依这,宫人也不是她说换一批就能换的。再说,就算她费力换了,又怎么保证新来的宫人就一定忠诚。 谢子依可怜巴巴的,“王爷说的是,我这皇后当的哪有一点威严。这昭阳宫您还不是当成集市一样,说来就来,说断人手就断人手。”话里却全是讽意。 司樊坐在主位上,毫不在意谢子依的指责,懒懒开口道:“过来,坐本王旁边。” 谢子依瞪了这人一眼,咬着嘴唇,慢吞吞地坐到另一边的主位上。 本想问问这人为何今日才来,但这样又显得迫不及待见他一样,非常不符合被强迫的人设。 快走了一路,谢子依的小脸红彤彤的,这一停下放松还有些冒热汗。 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喝着采星端上来的茶,谢子依缓了好一会儿。 等了半天,也不见司樊有开口的意思,谢子依有点坐不住了。这样相处何时才能完成攻略任务,眼看就剩一年多的寿命了,自己必须主动做点什么了。 谢子依款款起身,慢慢走至司樊身侧。宫装繁华精美,裙摆轻轻蹭过司樊脚背。 司樊陡然睁开眼睛,眸子一片寒凉,“你想死?” 采星在一旁看着,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娘娘刚才不在,她可是亲眼见到,那宫女不过是用手轻扯了摄政王的衣摆,一下就被甩出几米远,更是整个手都保不住了。 “王爷说笑,不是您说心悦于我。”谢子依手抚司樊肩头,笑的皎洁,仿佛刚才意味不明的场面不是她制造的。 司樊看出谢子依的试探之意,薄唇微勾,一只手将人拉的更近。 温热的呼吸打在颈间,谢子依身体轻颤,咬着牙忍耐,她不信司樊真的会碰她。 司樊眯着眼睛,看着小皇后分外抗拒又不得不忍辱负重的表情,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向上,谢子依仿佛受不了一样,挣扎开来。 司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没有意识到,除了离世的母妃,他从未离女子这么近,更别提如此暧昧的行为了。 谢子依手心里,全是被自己刚刚掐的手指甲印,个别严重都已经冒血丝。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有点紧张,这可是她的初吻。 懒懒的坐回去,司樊手肘靠着扶手,左手撑脸。鼻上的小痣宛若雪山一抹红,勾人极了。 “知道你不愿意,也轮不到你掌控节奏。” 司樊充满兴味语气,让谢子依有些不服。 她特别想冲上去说:“来啊,谁怕谁。”但她不敢,人设也不允许。 只好蹙着柳叶眉,泫然欲泣,“王爷知我不愿意,又何必强人所难,惹我每日提心吊胆。” “没办法,本王也不想看上你的。奈何已成事实,你早早接受事实为好。” 司樊这话不知是在安慰人,还是在往人心口插刀。但谢子依只感觉到被刀了,痛苦的表情都真实了一些。 有些尴尬的走回位置,“主动”失败。 万万没想到,司樊突然开口:“本王给你换一批宫人。” 谢子依有些忍不住的喜上眉梢,她也受够了没有一点隐私和安全感的生活了。司樊送来的人就可靠多了,顶多混进来他的人。那又怎么样,司樊本就可以轻易拿捏宫内任何人。 看来稍微主动一点还是有用的,谢子依向司樊点头致谢:“麻烦王爷了。” “本王只是不想每次来昭阳宫,都被各宫盯着。” “王爷说的是,您把采月采星给我留下即可。”谢子依并不在乎他为什么突然发善心,反正最后得益的是她。 两人在大厅坐到了晚膳,谢子依非常不解,这人都没公务吗,朝廷大事不够多吗? 她哪知道,司樊听那群大臣泼妇骂街一样吵了一上午,最后也没个定论。司樊头疾越发严重,这才想起来可以来昭阳宫缓解一下。 效果不错,司樊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太阳穴也不跳了,他很满意,这个地方以后可以常来。 “王爷可要留下用晚膳。”到饭点了,谢子依下意识客气了一句。 那里知道司樊竟还真同意了。 “竟然你诚心相邀,本王勉强留下用膳吧。” 谢子依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她为何要多嘴那一句,她有罪。但现在也不好赶人了,只好吩咐传膳。 司樊非常自然地坐了饭桌上的主位,完美忽略谢子依后悔的表情。既然可以待在舒心一点的环境里,何乐而不为。 平时谢子依一个人吃就五道菜。今天不同,御膳房估计已经听说了司樊在这,这精美的菜品摆了满满一桌子。 谢子依看着满汉全席,西湖醋鱼、辣子鸡、腊味合蒸、龙井虾仁、金香饼......忍不住的吞口水。 怎么区别对待这么明显啊,平时她可没看出御膳房有如此本事。 谢子依也来不及抱怨了,实在是太诱人了。 突然,司樊身后一直跟着的侍卫拿出银针,挨个试毒。手艺非常熟练,看样子没少干这事,司樊原来也知道自己仇家多啊。 终于动了筷子,谢子依快速但有礼的吃饭,司樊没想到这女子看着病弱,吃饭如此迅猛。 谢子依也不想的。平时采月盯的紧,这个伤胃不能多吃吃,那个与药性有损不能吃。导致谢子依自穿来后,还没满足地大吃一顿。 司樊吃饭不喜欢有人在一旁陪着,就让采月她们都下去了,这才有了这一幕。 用完膳,谢子依还有点不舍,“以后王爷可以多来用膳。” 司樊看这人变脸如此迅速,用膳之前还恨不得用眼神把自己推出昭阳宫的。 * 到了晚上,谢子依开始胃疼,疼的小脸全是冷汗。 采月急的了不得,急急忙忙的谴人去请御医。 “我给您揉揉肚子啊,娘娘再忍一会,御医马上就来了。” 谢子依又疼又心虚,她没想到吃的多后果如此严重,还是低估了这身子的虚弱程度。 不一会儿老御医匆忙的赶来,被宫人拉着小跑了一路,气喘吁吁的给谢子依诊脉。 “皇后娘娘这是积食了,您的胃承受如此负担,平时还是要按医嘱用膳啊,有些食物您不吃为好。”老御医语重心长,谢子依眼神躲闪。 “那您赶快开些助消化的药吧,娘娘疼的受不了啊。”采星盯着御医,恨不得他马上把娘娘的病治好。 老御医摇摇头,“助消化是不行的,只能催吐了。” 一剂催吐药下去,谢子依吐的黑天暗地,到最后直接晕过去了。 “娘娘,娘娘。” 采月采星瞬时急了,老御医擦着头上的汗,只说吐出来就好,这是晕睡过去了,明早一定要吃些易消化的食物。 昭阳宫这才慢慢安定下来,一夜无话。 * 今天的朝堂格外的激烈,大臣们纷纷上奏,说摄政王公然出入昭阳宫欺辱皇后娘娘致人昏厥。 谢丞相更是气的发抖,那是自己金尊玉贵的女儿啊,平时磕到碰到,自家夫人都会心疼好几天。 自从司樊当朝杀了那喋喋不休的御史,很久没人敢怵他霉头了。这次竟因为这事,要是真做了什么还好,但事实是就在昭阳宫吃了一顿饭。 旁人不知,司樊可清楚的很,谢子依是自己贪吃,身子受不住才吐晕过去的。 想起这缘由,司樊忍不住嗤笑,心情莫名好了一些,看着满朝的大臣也没那么不耐了。 “那是我大秦皇后,独一无二的尊贵,怎可容摄政王如此欺凌。” “是啊,皇后娘娘凤体难安,我等在朝堂也心有担忧啊。” “王大人说的极是。后宫是皇上的后宫,王爷本该避嫌才是。” “皇上,您要帮皇后娘娘做主啊。” 五岁的小皇帝司炜端坐在龙椅上,有些茫然,他甚至有些困,天天如此早就要上朝,他睡眠根本不足。他听着下面大臣句句不离摄政王叔,只好用眼神向司樊求助。 “皇上,小女本身体本就病弱,臣与夫人日夜忧心,惶惶不可终日。今早又闻此噩耗,夫人当场落泪昏厥,臣亦痛心不已。” 谢丞相乃三朝元老,此时为保女儿平安,悲痛跪求小天子。拳拳爱女之心,大臣们无不动容。 司炜看自己太傅如此也急了,“太傅快快请起,朕一会儿下朝就去看望皇后姐姐,一定保皇后姐姐无虞。” 司樊看着跪地不起的谢丞相,头又开始疼了。这口大锅真是太措不及防了,他少有的感到有一丝憋屈。 这要是别人,司樊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他懒得与之纠缠。 但这人是当朝丞相,是天子太傅,更是那小皇后的父亲。 “都闭嘴,吵死了,是朝廷大事不够多吗?” 司樊声音冷的很,吵闹的大臣们一时都静了声。 谢丞相站的笔直,眼神不惧地与司樊对上,“不知皇后娘娘哪里得罪了王爷,竟让王爷对当朝皇后下如此毒手。” wap. /110/110386/28652250.html 第四章 主动出击 “我有那本事好了。” 听到系统的回答,谢子依才放下心来。如果系统有这种能力,最先遭殃的肯定是自己。系统完全可以把自己打造成傀儡。 * 摄政王府内,林晓意在外浪了一天刚刚回来。听管家透漏了一点消息,马不停蹄的来找当事人吃瓜了。 “王爷呀,听说您今天见到那位了,聊得如何啊。” 司樊看他一脸的不正经,懒得搭理他。 林晓意发挥不放弃精神,转到司樊另一侧,“您给我说说啊,我给您当爱情军师,我可专业了。” “离我远点,一身脂粉味,又去怡春楼混了吧。” “怎可如此说。楼里的姑娘都多才多艺,且卖艺不卖身。再说我不是给您探听一下这京城的风声嘛。” 司樊知道这人嘴上功夫厉害,颠倒黑白很是有一套。 “快说快说,那小皇后是何反应啊。” “她开始很抗拒,本王威胁了几句就老实地点头了。”司樊受不了他,还是说了一句,一句即精华。 林晓意一脸不赞同的摇摇扇子,“您真玩强取豪夺啊,虽然符合您的性格,但这也太不明智了。” “你没事就回房间。”司樊开始赶人。 “我可提醒您啊,您这样很容易追妻火葬场。您听说刑部侍郎之子和曲小姐的事了吗?” “本王忙的很,那有时间听这些闲事。” 林晓意也不恼,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这张禄和曲小姐的事被他讲的跌宕起伏,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精彩。 “你说这张禄错把庶女认成了救命恩人,退了和曲小姐的婚约,在结婚之前知道了真相,现在追悔莫及?”司樊一脸无趣的概括。 “差不多吧,怎么让你说这么没意思。”林晓意颇为洒脱地坐在椅子上,无语的看着司樊。 司樊声线冰凉而有力,说出另一番见解,“难道张禄只因为救命之恩才倾心那庶女吗,现在救命恩人另有其人爱意便转移了?这样看来他只爱他自己吧。” 林晓意目瞪口呆,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理解。 一脸呆愣的走出书房,林晓意完全忘记,讲这个故事的初衷是给司樊做反面教材,避免他和张禄一样最后追妻火葬场。 司樊看人这样,嗤笑一声。 他才不会认错救命恩人,更不会什么追妻火葬场,这些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干的事。 晨光微现,空气冷飕飕的,冬天无声便至。 “娘娘,您今天可不能赖床了。今天是初一,妃子们要过来拜见您的。”采月一边说一边拉床上的人,无奈极了。 谢子依脸皱成一团,朝着采月撒娇,“好采月,再让我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娘娘,这都第三个五分钟了,再不起真的来不及了。快快起床吧。” 哭丧着脸被人摆弄着穿衣,谢子依对初一充满怨念。她穿来后就免了各宫天天来昭阳宫报道,但初一怎么也避不过去。这都是什么伤人伤己的规定啊。 这边才刚刚用完早膳,淑妃几人便到了。 “拜见皇后娘娘。”三人见礼。 这也不是谢子依第一次见他们,再看仍觉惊艳。淑妃知性大气,身材高挑。娴妃性格直爽,很是洒脱。还有一个小白兔一样的丽嫔,清纯可爱。 三人落座后,便开始了社交谈话。 娴妃率先开口:“皇后娘娘气色比上次好了许多,可见最近养的不错。” 谢子依对她们还是有好感的,笑着答话,“娴妃光彩照人,很是明艳夺人。” “天气越来越凉了,皇后娘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娴妃这泼孩子,上次非要半夜去屋顶看星星,病了好几天。”淑妃一向和娴妃交好,语气调侃又有些宠溺。 听到这话,厅内响起笑声。娴妃满脸涨红,做势要打淑妃。 皇帝太小,这三人也没有张贵妃的野心,谢子依又和善,四人处的很是和谐。 四人正闹做一团,便听宫人报张贵妃到了。 氛围一下冷了。 张贵妃每次都要摆架子,太阳都多高了,才姗姗来迟。 这人也不觉羞愧,一身水红的宫装配上美艳的小脸,很是张扬夺目,‘“臣妾来晚了,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怪我吧。” 谢子依冷冷看着这人,暗想还不如不来呢,扫兴怪。 “怎么会呢。刚才几位妹妹还说你怎么没到,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一边说不怪,一边和几人调笑,就不开口让张贵妃起身。 好一会儿,谢子依仿佛才意识到张贵妃还在行礼。 “贵妃妹妹快坐下,这样多累啊。” 张贵妃这才愤然起身,凌厉的扫了淑妃三人一眼。 淑妃和娴妃说来与张贵妃是平级的,家里都是有后台的,根本不惧。 只有小白兔丽嫔,分位低,家里也及不上张家。对上张贵妃的眼神,畏惧的缩了缩身子。 谢子依搞不懂这人怎么这么跋扈,宫里没男人都止不住张贵妃宫斗的心。 这人才刚刚坐下,就开始找事,“皇后娘娘,听说因为我落水,您还被摄政王斥责,又被太后娘娘指摘。他们也太过在意了,不过小事一桩,我就打了几个喷嚏。” 张贵妃摆弄着鲜红的指甲,挑衅十足。虽然她确实不知道那天是不是谢子依推的,但这口锅必须甩给她。 谢子依在心里狠狠地骂司樊,面上笑眯眯的开口:“妹妹说笑了,我真是冤枉。不过摄政王那天确实生气了,他说妹妹这身皮很得他心意,以后说不定用的着,让我不得伤妹妹一毫毛。” 眼见张贵妃的脸色僵住,谢子依颇觉没挑战。 她也听过有一女子企图给司樊下药,千方百计进了司樊的门,人还没挨着就被拖下去了。最后被人找到,那身皮都被剥了。 坊间传闻罢了,谢子依向系统求证过的。司樊把人打的半死,喂了相同的药,扔出府了。后续估计是那女子得罪了什么人,但司樊爱剥人皮的骇人传说倒是被大家记住了。 这不,张贵妃后半程脸色煞白,指甲都快掐断了。 谢子依料准了她不敢找司樊去求证,扯大旗谁不会啊。 倒是丽嫔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谢子依,崇拜极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子依便让她们都散了。自己也起身下来,无他,丽嫔太可爱了,想摸摸头。 这边刚刚要走,便听“咚”一声响动。 丽嫔听见响声,突然尖叫,浑身颤抖着抱头蹲下。这是一个防御十足的动作,丽嫔显然处于极大的恐惧中。 几人先被柜子倒落吓了一下,又被丽嫔惊到,都呆愣了。 “不要,不要啊。”丽嫔虚弱的声音呼喊着,情绪崩溃极了。 谢子依看情况不对,赶快让系统打开精神治愈,慢慢靠近丽嫔,尝试握住她的手。 系统精神治愈功能发挥作用,丽嫔受到安抚,一下抱住谢子依。 眼泪打湿了衣裳,谢子依被抱的都有些痛了,她也只是任丽嫔紧抱着,轻声安慰:“别怕,没事的,只是柜子倒了。” 张贵妃没耐心看她们姐姐妹妹亲密的画面,甩袖走了。淑妃和娴妃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们知道丽嫔一向胆小,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丽嫔终于止住了眼泪,情绪也缓和下来。但谢子依看人眼神呆滞,就让小姑娘再留一会儿,摆手示意淑妃和娴妃先离开。 “呜呜......呜。”小姑娘哭得很惨,十分不安,抱着人不撒手。 “不怕了,没有危险的。”谢子依耐心的安慰,手不停地拂过小姑娘的后背。 “皇后娘娘,我没事了,冒犯到您了。”丽嫔终于可以清醒的对话了,小脸哭的通红,语气愧疚。 谢子依拿帕子给丽嫔擦擦脸,扶着人慢慢站起来。蹲太久,腿都麻了,还是采月扶了两人一把。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谢子依心软成一片。就算猜到有什么内情,谢子依也没冒然询问。只是柔声说道:“你如果有心事可以来找我,随时都可以来。我在这昭阳宫也很是无聊,你多来陪陪我好吗?” 丽嫔感激的点点头,眼看就又要哭。 留人吃过午饭,谢子依这才放人回去。 晚上用过晚膳,谢子依开始跟系统抱怨:“这都好几天了,司樊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喜欢我,玩呢。” “宿主别急,上次你们待在一起有一个时辰,估计是他头疾有所缓解。” 磨牙声响起,谢子依觉得自己就纯纯一个大怨种,毫无尊严的工具人。 “还好这人以为自己对我一见钟情,否则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关起来,头疼了就来吸一口。” 系统不敢搭话,它觉得现在和那样也差不多,只不过皇宫比较大而已,一样是等人过来吸一口。 “这样下去不行,他能忍我可等不起,我们要主动出击。明天司樊还不露面,我就去御书房堵他。”谢子依打定主意,带着斗志入睡了。 * 第二天吃过午膳,谢子依带着采月打算去堵人。 还没走到御书房就碰见了司樊。 司樊本就打算就找谢子依,看人乱跑就开口训道:“去哪?回昭阳宫,别让本王找不到你。” 谢子依捏着拳头,司樊这人有一股,想让人一巴掌糊上去的冲动。 明明是自己来找他的,不知道怎么经他嘴就变成了这样。 系统看情况不对,赶快劝人,“宿主宿主,冷静。我们至少目的达到了,见到司樊了。他以为你不愿意委身与他的。” “本宫本来就不打算出卖身体的好吧,而且你觉得这人真对我有兴趣吗?”谢子依知道司樊就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其实对自己并无意。不然为什么自己总是从那双丹凤眼中看出满满的嫌弃。 谢子依身子弱,步子慢,跟不上司樊的脚步。结果司樊没有半点等人的意思,自己先早早到了昭阳宫。 这人是拿准了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谢子依后悔极了,为什么自己当初不选去攻略男主呢,至少男主会绅士一点吧。怪不得司樊在原著中是大反派,性格决定定位啊。 谢子依和采月紧赶慢赶回到昭阳宫,才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 wap. /110/110386/28652249.html 第三章 掳走: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 “荒谬,你在说什么。”司樊没想到这人如此不靠谱,颇有威严的瞪一眼林晓意。 那把折扇又开始摇动,林晓意一脸的笃定,“您不说每次见到人就会心情好一些吗,越靠近越欢快。” “我何时这么说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司樊又开始揉太阳穴了,被这人气的头更疼了。 “那您说头疼没那么厉害了,情绪是不是平稳了一些?”林晓意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 司樊手撑着下巴,示意林晓意继续说下去。 “是吧是吧。人呢,只有见到欢喜的人才会不由自主亲近她,越靠近越欢喜,这就是爱情呐。” 司樊十五岁就去了边关,二十二岁回朝后就忙于政务,对男女之事一片空白。但因小时候的事情,他一向不能容忍女子靠近,这么说谢子依确实是个意外。 不懂情爱的摄政王逐渐被说服,原来是一见钟情啊。 “王爷,您还没说这名女子是谁,哪家的姑娘这么厉害,一面就让您念念不忘。” 林晓意可太惊奇了,这位外人眼中狠辣无比的摄政王竟也有了心悦之人,还是一见钟情,这是天大的瓜啊。 “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什么情形啊,您有没有好好表现拿下她啊。不过您这容貌,全京城的女子没有不心动的,肯定没问题了。摄政王府要有主母了啊。” 司樊嫌弃的撇了一眼这人,至于这么兴奋吗,不过是区区爱情。 “那人就是刚入宫不久的谢子依,第一面差点没掐死她。如果她脑子没问题应该不会倾心于本王。”司樊残酷地打破他的美梦。 林晓意瞬时瞪大眼睛,“什么?那不是小皇帝新娶的皇后吗,您还掐死了她。” 司樊懒得这人,脑子和耳朵没有一个灵光的。 “那您完蛋了,注孤生吧。”林晓意没想到是这种进展,天堂和地狱竟然离的如此之近。 “为什么?她喜不喜本王根本不重要,只要靠近她能缓解头痛即可。”司樊是真的疑惑,他要的东西向来要自己去夺。 “您这是打算不顾人意愿,来一招强取豪夺,这么刺激吗?” 司樊表情漠然,根本不懂林晓意的担忧,“有何不可,我看上即是我的,她没什么置喙的权利。” “行行行,您是至高无上的摄政王,您说了算。不过我出于救命之情,劝您慎重一点,免得将来受苦。” 林晓意摆着手,想着以后说不定有一场好戏要看。狠辣无情的摄政王追妻,一定很精彩吧。 司樊薄唇微动,嗤笑一声,一个女子而已。 宫内正准备睡午觉的谢子依打了个喷嚏,“是不是相爷夫妇想女儿了。” * 几天后。 “今天这午觉睡得好累啊。”谢子依头脑昏沉,揉着眼睛呢喃。 待慢慢看清了周围的布置,谢子依突然瞪大眼睛,樱桃小嘴微张着四处张望。 这屋内的布置倒也清雅非常,各种奢华的摆设甚至不输昭阳宫,但这是哪啊? 谢子依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慌乱的在脑中呼喊:“系统系统,你在吗,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宿主,您并未重新穿越,安心。” 系统有些机械的声音穿来,但这并没有减轻谢子依太多的恐慌。 “啊,那这什么情况啊。” 系统还未答话,便听门“吱呀”一声,两位貌美的女子应声而进。 “姑娘,奴婢们伺候你洗漱。”两位婢女倒是十分恭敬,显然没有恶意。 谢子依穿来后实在受不了采月采星两姐妹一口一个奴婢,便慢慢让她们改了。对昭阳宫其他人,谢子依没有强求。一个时代的产物,谢子依没这么自大要改变世界。 “你们家大人是哪位啊。”谢子依杏眼真诚,尝试套话。 两位女子并不上当,嘴很严,看起来这府里规矩很严。 两位婢女把谢子依收拾好,毫不留情的出去了。 “请您在屋里呆着。”门口的两个侍卫无情地阻止了妄图出门的谢子依。 谢子依灰溜溜的倒回房内,默默诅咒这个府的主人。 “把我掳来,就为了晾着我吗。” “宿主别急,看样子没什么恶意,再等等。” 谢子依只好耐着性子等人,期间把太后、司樊、张贵妃都问候了一遍。 太阳渐渐隐了踪迹,晚霞笼罩,焕彩壮丽。 “别睡了。” 谢子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太久睡着了。 司樊瞥了一眼着谢子依,嫌弃之意毫不掩饰,“心还挺大。” 这人不知刚从哪回来的一身的血腥气,甚至满眼的杀意还没散尽。 谢子依大着胆子,怒视司樊,愤然地质问,“王爷,我不知那得罪了您,让您大费周章的把我掳来。” “没费什么力气。”司樊轻飘飘的答道,已经开始自顾自的坐着品茶了。见了这女子倒是平复了许多,戾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虽然谢子依非常想接近司樊,但没想到这人还如此恶劣。 “那王爷找我来有何事呢?明目张胆地把一朝皇后掳来,想必王爷有大事啊。”谢子依懒得跟司樊绕圈子,忍一时之气保平安。 听到这话,司樊站起来走向谢子依。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站那。” 司樊没理这话,在距谢子依两步之遥停住了,一脸疑惑的盯着谢子依的脸,想找出这张脸有何奇特之处。 看了一会儿,司樊摇摇头。 平心而论,谢子依有着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小巧精致,又因身体不好,称一句病弱美人不过分。 但司樊见惯了这京城的俊男美女,并不觉得自己是见色起意之人。 不过自从进到这房间,看见谢子依,确实头不那么疼了,情绪好了许多。 谢子依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对面之人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但到底没像上次一样动手掐人脖子。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会经常出入昭阳宫。你做好被骂的准备,估计千百年以后也没什么好名声。”司樊凉凉地通知眼前人,完全不在意谢子依的感受。 谢子依皱着眉愣了好久,她实在有点没听懂这人的话。虽然一听就不是什么人话,但这什么意思? “王爷想让我做你在宫内的奸细,给你传消息?”谢子依暂时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你脑子里都是水吧,还做奸细,你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司樊不理解自己怎么看上这么愚蠢的女子。 谢子依这会儿特别想一板砖拍死司樊,“你咋还人身攻击。” “本王看上你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司樊淡定极了,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淡定着。 “......” “什么,什么?我肯定是听错了。要不你再解释一下。” 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这人是不是疯了。虽然谢子依想让司樊爱上自己,最好是不可自拔那种,但这也太快了吧。 司樊又开始坐那喝茶,他实在不想再回答这种蠢问题了。反正这么安静的坐着就能缓解头疼。 “系统系统,你听见了吧,我攻略......成功了?”谢子依语气喜悦又夹杂不可置信。 “这才哪到哪啊,你赶快表下忠心。”系统也没想到任务直接推进一大步,跟着一起欢喜,但不忘提醒人抱大腿。 “你确定吗?谢子依可是标准的古代女子,三从四德牢记心里,身体虽病弱但性情高洁。我不能让他觉得我充满疑点啊。” 系统一下就被说服了,“宿主说的对,而且他上次差点掐死你,我们不能崩人设,慢慢来。” 谢子依和系统一番交流,确定了应付方法。原本一步步吸引策略变成了配合司樊演强取豪夺。 完全搞不懂司樊的脑回路,但显然局势对我方有利。 “王爷。你应该知道我是谢府唯一的女儿,更是大秦的皇后。不可能和你私通。”谢子依一脸决然,完全表现了自己不屈服于权势的傲骨。 司樊嘴角轻挑,眼神冷漠,“早知道你不会听话。你应该记得在边关戍守的谢子钦吧,谢家唯一的接班人。现在,他的性命捏在你手上了。” “你对哥哥怎么了,你个混蛋。” 谢子依真的有点生气,谢子钦对原主疼爱非常,就算在边关也常常写信来报平安,送些边关的小玩意给自己。 “放心,现在还没怎么。但边关都是我的人,你最好老实一点。而且丞相夫妇都在京城,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司樊语气凉薄又威胁十足。 谢子依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愤怒极了,“你敢在天子脚下对朝廷命官如何,我爹爹他忠君爱国,一生清正。” “别试探我到底敢不敢,你知道的。”司樊一边冷酷的威胁人,一边漫不经心的转着茶杯。 “知道了,你别动他们。” 谢子依肩膀无力的垂下,眼眶微红,仿佛认命了。 司樊看人低了头,天色也不早了,便派人送走谢子依。 * 昭阳宫内采月采星都急的不行了,两人在谢子依我房内不停的踱步。打定主意,如果娘娘一个时辰内还未回来,就给相爷递消息。 还好,不一会儿谢子依就回来了。两人上下左右把谢子依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收了眼泪。 “娘娘。我们快吓死了,那歹人没把您如何吧。”采星委屈又愤怒的开口。 “你们知道?” “嗯。我本想娘娘这次午觉睡得有些久,担忧下便进来看看。不想没找见娘娘,只看见了那歹人留下的字条。” “没事没事。司樊没把我怎么样,只是你们以后要经常在昭阳宫看见他了。”谢子依没打算瞒着两人,看司樊那意思,估计不打算避人耳目。 事情过于复杂,谢子依没跟两个人清楚地解释,以后自见分晓。 安抚好两姐妹,又吃了饭和药,谢子依便睡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谢子依终于放松下来。这一天过得太荒诞了,像做梦一样。千方百计想接近的人突然对自己一见钟情了,任务难度直接从地狱级降低到新手级。 虽然这人不可理喻又脑子不太灵光,但谢子依喜欢极了他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系统,我看司樊那样子不像对我一见钟情啊。是不是你为了我,给他降智或者精神暗示了?” wap. /110/110386/28652248.html 第一章 初遇 秋风寒凉,枯黄的树叶在地上飞旋、跌落,御花园在深秋也显得萧瑟起来。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快来人啊,贵妃娘娘落水了。”只听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呼叫,宫人们七手八脚的妄图把人拉出来。 眼看张贵妃离岸边越来越远,一个个会凫水的太监宫女下饺子似的跳进莲花池里救人。 谢子依默默退了一步,冷眼看人在水中挣扎,乱糟糟的场景下无人注意她。害人者必被害之,她只不过在慌乱中不小心拉了一下这位张贵妃而已。 眼看人就要就救上来了,谢子依蹙着眉心,暗暗着急那人怎么还未出现。 终于,远处一侍卫跑来高声呵道:“何事吵闹。王爷驾到,静声。” 谢子依眸光一闪:终于来了。 “摄政王,是摄政王。听说他动辄要人性命。所到之处,必有人丧命。” “可不是。前几日有一御史在朝上喋喋不休,句句说王爷把持朝政、祸乱朝纲,转眼便人头分离,鲜血溅了满朝堂。” 宫人们压着嗓子议论,个个惶恐不已,有那胆小的已经开始身体颤抖了。 一行人越来越近,宫人跪倒一片,“拜见摄政王。” 谢子依不着痕迹的打量为首之人。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墨冠束发,一身玄色窄袖蟒袍,分外威严。 那张脸棱角锋利,压迫感扑面而来,偏偏鼻峰上有一颗红色小痣,平添一股勾人之感。 这就是当朝真正的掌权人,摄政王司樊。二十四岁的年纪,却是真正从战争和鲜血中杀出来的领袖。 司樊立身而站,面无表情,抬眼撇了在场唯一站着的女子,“皇后娘娘。” 语气冰凉。 嘴里叫着皇后娘娘,谢子依可没听出半分敬意。 “王爷。”谢子依惊艳于这人的容颜,也不忘弯起嘴角,柔弱的回应一声。 这应是原身第一次见这位摄政王,后宫前朝,相见委实不易。 还未再说些什么,这边张贵妃已被人救出莲花池。刚出来就不消停,妄图把罪名扣在谢子依头上。 “皇后娘娘,你为何推我下水。”张贵妃怨恨的质问,眼中的恨意快要化为刀子射向谢子依。 “我......本宫没有。刚才谈话间有人绊了我一下,慌乱之下我随手抓了个人稳住身子,并没有推任何人。”谢子依低声解释,才痊愈的身子单薄的像随时会被吹走。 就是她做的那又怎样,她本想和张贵妃吵闹几句引来司樊,毕竟贵妃嗓门大是出了名的。 没想到张贵妃倒是心狠,竟想把她推到莲花池里。深秋寒凉,这是图谢子依的性命。 谢子依才从病床上爬起来没几天,全皇宫都知道她病弱的不行,没几年活头了,贵妃这是等不及了啊。 那她自然不会手软。就是可惜了,这位贵妃身体不错,又快速被救上岸,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王爷,是皇后推我下去的,王爷要明察啊。”看人不承认,张贵妃立马转头寻求司樊做主。 谢子依拢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暗自撤了一抹讽刺的笑。这是皇上的后宫,出了事,贵妃娘娘竟求摄政王做主。 “聒噪,送贵妃回宫。”司樊连眼神都未给张贵妃一个。 “王爷,皇后她歹毒至此,您要替我做主啊。” 张贵妃挣扎着被拖走,狼狈至极,对谢子依恨的刻骨铭心。 众人以为这事摄政王不会管了,却见他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了皇后娘娘一个人。 宫人小心翼翼的撤走,纷纷心有余悸,暗叹今天算是死里逃生了。 只昭阳宫的采星采月担心自家小皇后。皇后娘娘才入宫没多久,又常年生病,那遭的起摄政王这狠辣阎罗的折磨。 但两人也不敢作何,只能默默退下。 “皇后。呵,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司樊目光寒凉,看着谢子依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咳咳......咳,王爷您这是平白污蔑于我。”为了等这人,谢子依已经吹了半个时辰的寒风了,身子已然受不住了。 谢子依下手隐秘,又没有证据,傻子才承认呢。 司樊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捏住谢子依的下巴,眼中已有了杀意:“故意设局诱本王?小小年纪,手段不少啊。” 这人出手太过突然,威猛高大的身体压过来,谢子依措手不及,“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这是在皇宫,请王爷放开我。” 被司樊身上的龙涎香笼罩,一张禁欲又勾人的脸庞不过一尺之遥,谢子依只觉得寒意入骨。 “不承认。”司樊没有温度的手已经掐住了谢子依的脖子,毫不在意手下之人身份地位。 “咳......咳。” 脖子上的手慢慢收力,窒息感涌上,谢子依挣扎着摇头,眼泪涌出。 谢子依以为司樊不敢在皇宫对她做什么,毕竟她担着皇后的名头,没想到这人如此疯,窒息感真实的让人心生恐惧。 司樊没有耐心陪一个后宫女子演戏,眼神寒凉,杀意涌动。 “王爷,咳咳,我真没有,本宫...身为皇后有何理由要攀附你。”谢子依无力极了,求生欲让她艰难的吐出这段话。她眼前开始昏暗,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在这双冰冷的手上。 司樊看她不像说谎,最后松了手。 冷冷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司樊阔步远走,摆动的衣摆都泛着肃杀之感。 谢子依摊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脖间青紫可怖。她大半天没能起来,身体提不起丝毫力气,是吓的也是身体太弱了。攻略人物太变态,第一面就差点丢了命。 * 昭阳宫内摆设古典大气,墨青色的瓷器,大红的屏风,处处是奢华精美之物。但无人关注这些,宫人们来回踱步,着急的等待自家主子回来。 等在宫门口的采月终于见到自家娘娘,眼泪涟涟的迎上,“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看着娘娘气息不稳,脖间青紫,身形更是摇摇欲坠,身上精美的宫装已然又皱又脏,采月悲从中来。自家小姐未出阁之时,相府上下无不宠爱,真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如今入了宫,有了皇后之名,却被欺辱至此。 主子本就身子差,又遭恶人折辱,相爷和夫人知道了得多心疼。 “好采月,别哭了。快给你家娘娘到杯茶来吧。”谢子依虚弱的笑笑,声音嘶哑至极,不忘安慰自己的贴身宫女。 采月气愤极了,手上的帕子扭得紧紧的,“那摄政王竟如此对您,他怎么敢的,您可是大秦的皇后啊。” 采月还不知道原身已然香消玉殒。尽管皇帝才五岁,但皇宫向来是个修罗场,从来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这昭阳宫除了采月和采星是原身从相府带来的,其它人恐怕都是旁人的眼线。 原身的病弱是胎里待来的,以前细细将养着还好,进了皇宫没几个月,一场风寒便丢了命。 昭阳宫上下一顿忙活,小心翼翼伺候自家主子上了床,又细细喂了药。 皇后娘娘本就久病缠身,无法料理宫务,今天貌似又得罪了摄政王,以后昭阳宫只怕更艰难啊。宫人们看着如此病弱不堪的娘娘,心里不禁暗叹。 谢子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不知道宫人们的忧心,在脑中恨恨地跟系统吐槽:“疯子,那就是一个疯子,我今天差点回不来。” 系统不敢怵谢子依的霉头,只好顺着她道:“对,他就个大魔王。” “那你还非要我去攻略他,我等了两个月才谋划到这次机会,却差点死在他手上。” “那是你自己选的嘛,我给过你机会的。”系统毫无底气的反驳。 提起这个,谢子依更来气了。 两个月前,谢子依在拍戏途中威亚出了意外,等睁眼的时候就到了古代。本来谢子依还庆幸脑中多了个系统,结果这系统不干人事。 忽悠着谢子依,在男主和大反派之间,选择了攻略大反派摄政王。为了延长只剩两年的寿命,谢子依只好认了。 “司樊很可能在弄死男主之前,先弄死我。”谢子依有些绝望,哪个正常人上来就要掐死人的。 “宿主你别灰心。司樊向来不会让女子靠近他三步以内,今天你就打破了他的原则哎。” “......” “你指的是他准备掐死我那一段吗?” “额。他出现的时候我一直开着精神治愈功能,他肯定感受到了,所以才靠近你的。” 谢子依真的要被系统气死了,“怪不得他说我心机重,原来是你在捣鬼,这样很容易被怀疑的。” “宿主,你只有两年的寿命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时间不等人,谢子依沉默了一会儿,“好,反正他查不出什么,有了怀疑才会上门,我们等着鱼上钩吧。” * 摄政王府,书房内飘着龙涎香,想要抚慰主人的心情,但显然是不起作用。司樊坐在书桌前看今天的奏折,但他越来越焦躁,太阳穴又开始抽疼。 “王爷,您的头是不是又疼了,请李御医来扎扎针吧。”侍从开口劝司樊。 “不必了。” 针不知扎了多少次了,各种汤药也都尝试过了,没有用的。御医总说放下政务,好好休养。 笑话,他不处理这些奏折,难道丢给他那个五岁的侄子吗。 司樊深邃的眉眼间充斥着烦躁,他近来愈发控制不住脾气了,这头疾之症实在恼人。 无论怎么揉都无法缓解头疼。 司樊想到了那个御花园的女子。 他知道那个女子有古怪,越靠近她头疼就越轻。 司樊摆摆手,一黑衣人出现在书房中。 “去查一下这位半年前入宫的皇后,特别要注意她是不是接触过医、毒,或者蛊。” 暗卫应声而去。 “谢子依,诡计多端。”司樊从小在皇宫长大,见多了皇宫的丑恶和黑暗,后宫女人用什么龌龊手段都不稀奇。 但这次,无论是什么原因,谢子依都别想逃。 wap. /110/110386/28652246.html 第二章 本王对她一见钟情? 天微微亮,昭阳宫卧房内静寂无声。 近来皇后娘娘要巳时才会起床,宫人们自然不敢扰主子的好梦。 谢子依睡得并不安稳,身子发冷,头脑昏昏沉沉。她觉得喉咙又重又疼,像被人凶狠的扼住呼吸,喘气艰难。谢子依有些意识,但眼皮太过沉重,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娘娘,娘娘。” 采月有照顾谢子依的经验,预料到经昨天一遭,自家主子必定要病上一场。采月早早来探,谢子依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 御医匆匆而来,熟练地把脉开药。 “张御医,娘娘她一直在出冷汗啊,她在喊冷。” “娘娘身子本就弱,观脉象应该还受了惊。这次伤风来势汹汹,你们要好好照顾啊。”老御医嘱咐了一番,面色沉重的走了。 宫人们在床边守了一天,太阳落山时谢子依才慢慢转醒。 感受着嘴里苦苦的中药味,谢子依知道自己这身子又病倒了。 “太弱了,这样下去根本活不到两年。”谢子依皱着眉,考虑以后还是要适当锻炼一下。 “娘娘您醒了,您可算醒了。采月你快来,娘娘醒了。”采星向来比较活泼,但仔细看去眼睛也是红红的,小姑娘心疼自家主子了。 “你小声点,娘娘需要安静的环境。” 采月端着水喂了谢子依一口。 “娘娘,以后可不许出门吹风了。张贵妃想吹就让她自己吹吧,您这身子可比不得。” 谢子依面色苍白,却不忘攻略人物的行踪,“采星,昨天摄政王离开御花园后去见太后了吗?” “没有,昨天摄政王直接出宫了。娘娘你干嘛一直让我盯着摄政王的消息啊,他昨天还欺辱娘娘,要不我们给相爷递个消息吧。” 采星担忧极了,那人暴虐的肆无忌惮,自家风一吹就倒的小主子怎么能扛得住。 “别让爹爹忧心了,这皇宫反正是出不去的。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们两个别拉着脸啦,都不好看了。” 采月采星从小跟着谢子依,心疼惯了,看不得主子受苦。 “咳咳,太后那边没动静吗?”谢子依嗓子哑的不行,强撑着精神询问。 昨天那一场恐怕早就在宫里传开了,景阳宫哪位不知怎么想的。 提起这个采星就更气了。 皇后娘娘都病倒了,太后那边的还来个嬷嬷,阴阳怪气地敲打昭阳宫。 “张贵妃应该去过景阳宫了,太后又得知我得罪摄政王的消息,有此行为很正常,我们不理她就好。”谢子依轻声安慰两个小姑娘。 太后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选秀时指明要原身做皇后,又对张贵妃表现的格外亲近,这是怕一人独大啊。谢子依暗想这宫内的格局,觉得前路难行。 当初选秀之时,原身父母根本不舍得把唯一的女儿送进宫。奈何太后为了让丞相府和小皇帝绑死,直接下了旨意。 这后宫几位妃嫔都是太后按照家世选的,费了不少心思。 小皇帝才五岁,如今入宫的妃子们都是注定凄凉孤老的结局。毕竟等皇帝长大了,自有娇嫩的新人入宫。 这也是张贵妃一心要皇后之位的原因。皇后一旦立下,轻易不会废后,十几年以后就算没有宠爱,独一无二的国母之位也是不错的。 谢子依一下想远了,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活下来,并且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安稳立身。 “等本宫风寒痊愈,我们就去景阳宫拜见太后。爹爹的地位在哪,本宫是堂堂正正的后宫之主,没理由受气。”谢子依语气不由凌厉,有后台有地位不怕立不稳。 采星采月看向来娇娇的小姐慢慢坚强成长,又骄傲又忧心。相爷只有夫人一人,小姐不曾历经后院争斗,如何能有心机手腕。 * 七天后,景阳宫内。 太后端坐在高位上,身着深蓝暗花霞锦宫装,头绾高簪。三十岁的年纪,雍容典雅尽显。 这几年后宫尽归太后之手,心情愉悦又保养得宜,看起来其实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皇后,你这是大好了。”太后颇有威严的开口,说的是关心之语却毫无关心之意。 一身凤纹平褶红裳的谢子依坐在下首,眼神不动,语气含笑:“劳母后担心,臣妾已然痊愈,身体也轻松了许多。何况爹爹日日忧心,送来各样的补品。” 太后表情不变,颇有些慈善地开口:“宫内什么补品没有,丞相多虑了。” “爹爹总是担忧我在宫中受委屈,我怎么说都挡不住。”谢子依表情真诚,但句句含威胁之意。 大秦的丞相不至于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原身不愿家中焦心,但摆出来唬唬人也是绰绰有余。 谢丞相的爱女之心是人尽皆知的,太后这是快忘了,谢子依不介意提醒她一下。 “哈哈,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儿女的。” 太后的笑格外僵硬,谢子依知道自己的意思被完全领会了。 两人打了一会儿太极,谢子依颇觉无聊,便告退了。 “嘭......”上好的青花瓷碎成了片。 太后面色阴沉,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攥紧椅子,“真是放肆,现在一个小姑娘也敢来威胁我了,真忘了这皇后之位是谁给她的吗。” “太后娘娘息怒啊,可别为了皇后气坏了身体。这后宫是您在做主,她翻不出花来。”一边的嬷嬷体贴地劝人。 “等炜儿掌权之后,谢家可留不得,哀家要让谢子依在冷宫呆一辈子。” 嬷嬷这次没有开口,这不是自己该接的话。只是觉得卸磨杀驴想的过早了,皇帝还这么小,再说摄政王能甘心交还政权? * 谢子依带着两姐妹走在宫中,暗叹这一回合自己算是占了上风。 采星十分兴奋,星星眼都出来了,“娘娘您好厉害呀,太后娘娘脸都青了。” “采星,谨言慎行。”采月语气严肃。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没人嘛。” 三人正走着,却没想到一个转角看见了司樊。 “娘娘。”采月采星两姐妹身体紧绷,打定主意这次不会留娘娘一个人面对那阎罗。 “没事,向前走,不用理会他。”谢子依没想到在这看到司樊,七天过去,看见这人,脖子依然发烫。 “系统,快把精神治愈功能打开,开到最大。”不直面司樊,谢子依也不忘提醒他,自己的特殊性。 那人远远走来,眉眼逐渐清晰,紧抿的嘴角带着凌厉,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度。 两队人都没停下来的意思,接近又逐渐远离。 谢子依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看了自己一眼,充满深意又轻蔑的目光打在身上,没人会毫无感觉。 “精神治愈起效果了吗?” “十米以内有效,刚才最近的时候在五米,肯定起效果了。” 听到系统肯定的回答,谢子依放下心来。鱼饵多放几回,不怕鱼儿不动心。毕竟摄政王大人的头疾只会越来越严重。 * 司樊见完太后便出了皇宫。 摄政王府内气氛沉闷,小厮们走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大动静,每个人都只顾面无表情的干着自己的事。 “王爷,李御医来了,说是研究了新的疗法。”管家向司樊禀告,他亲眼见证了王爷头疾愈发顽固,心里急的不行。 王爷自边关回来后便添了此症状,还要忍着这头疾处理朝政,日日不得停歇。朝堂上那群人还处处防着王爷,笑话,若王爷真想要皇位,当年便不会扶那小皇帝登位了。 司樊听到这话,头都没抬,“新疗法?这都第几次了,毫无效果。” “总要试试的,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让人去大厅候着吧。” 司樊看完奏折,疲惫地揉揉眉心,起身朝大厅走去。 李御医在大厅坐立不安,但也没退缩。 见人来了,忙起身问安。 司樊大步走上主位,按按太阳穴,“不必了,不是说有新疗法吗,试试吧。” “王爷,臣上次回去后连日查看医术,觉得您这头疾乃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话说完,气氛陡然沉下来,李御医双腿发软,下意识屏住呼吸。 半天,司樊才漠声开口:“哦?你是说本王有精神病?” 杀意扑面而来,李御医扑通一声跪下,冷汗打湿了衣襟。 “滚下去,管好你的嘴,李家还能繁荣几年。” 李御医不敢再说一句,浑身发抖,飞快地离开了王府。 其实他早就怀疑王爷的头疾与精神有关,但之前也不敢说什么。这次不知怎么脑子抽风,竟敢和摄政王说这些。 司樊闭闭眼,压下翻涌的杀意,暗想:一群庸医,自己最近仁慈了一些,这话也敢说了。下次送他们全部下地狱继续研究去吧。 “卫一,上次让你查事如何了?” 卫一凭空而现,“禀告王爷:经查,皇后入宫之前一直在相府生活,体弱多病,甚少出门。没机会接触医、毒之学,蛊学更是在大秦消失了几十年。” 司樊眉间微动,摆摆手让卫一下去。 “王管家,把林晓意叫过来。”司樊打算问问自己的第一幕僚,这事颇有蹊跷。 不一会儿,一身青衣的林晓意翩翩而来,勾人的桃花眼中盛满笑意,如此季节也不忘摇手上的扇子。 司樊见惯了他骚包的样子,会心一击:“你这一身太丑了。” 林晓意磨牙,愤愤的放下扇子,知道这人说不出什么人话。暗想要不是救命之恩,自己早就另谋高就了。 “王爷喊我来有何事?”生气归生气,还是得给顶头上司办事。 司樊把谢子依的异处一一说出来。 “王爷是说一看见这女子头疾就会减轻,靠的越近越有用?” 司樊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点头。 “确定她没什么古怪吗,比如下毒、下蛊什么的。”林晓意折扇轻敲手心,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查过了,她就是普通的官宦女子,身体弱的狠,没精力搞这些。” 林晓意沉默了一会儿,眼珠一转,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王爷,您这是对人家一见倾心了啊。” wap. /110/110386/286522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