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鸟(1v3)》 云深 云深是一家坐落在云理的奢华酒楼。 只有当地人知道,云深之所以叫云深, 是因为它白天做酒楼,晚上是个酒池肉林的俱乐部。 一处址,但能赚两份钱。 云深,云深。浮云遮望眼,身在最高层。 云深哪儿都好,可它偏偏晚上让兼职的这些女孩子接客。没别的原因,因为来钱快。每个女孩子能接受的程度不同,有些仅限于喝酒,有些可以嘻哈划拳让人拥抱,如果女孩子愿意,交了保证金,当天离开云深也可以。 云深没那么好,可它却能极力维护好每个女孩子的隐私,保证她们的安全。 在这里打工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代号,是花是水,是云是蝶。 身份背景,生活爱好相关的问题,在这里一律不准多问。 男人问夏日星什么叫天落鸟? 她从他胯间抬头,唇边还隐隐残留着星点水渍,她声线清甜,带着软糯的奶音,“天落鸟是一种迷失在外,最终因为一些原因进了别人鸽舍的鸽子。” 当初是什么人给起的名字,已经无从考究。 二月的晋城还有些凉意,刮过的风刺骨,磨人意志。 夏日星身上穿着黑色连衣裙,肩带很细,左右各绣着一圈白色的蕾丝小翅膀。她柳叶眉、大眼睛,一头乌黑秀发此时被她挽在一侧。 包厢里,五彩缤纷的彩光掉下来,落在她身上,打出一片好看的光阴来。夏日星眼里揉着水光,吃力地伸着舌头舔吸眼前始终高抬着头的肉棒,明明已经射了两次,可它还是精神抖擞。 她用手托着那沉甸甸的二两肉,在手心里揉捏玩弄,时不时抬眸看着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 男人戴着口罩,露出来的那双墨色双眸幽深,被他看一眼,如冬日破冰深潭,冷汗无温。 男人是一个星期前来到云深的,当时一进门,就站在点名牌前观摩了很久,最后指着“天落鸟”的动物图案,在一堆人里面选中了她。 夏日星来云深工作半年多了,一开始她只愿意同人喝酒,连划拳拥抱的事情都不干。后来同批一起进来的人,一个个都背起了小香,从头到脚换了个彻底。 只有她,始终停留在每小时28块钱的时薪上。 夏日星需要钱,她需要很多钱。 这个男人,成了她第一个特殊服务的对象。 单奕霆垂眸看着胯间略显吃力的女人,隐在口罩下的嘴角一勾,声音低沉暗哑,“不会?没有男朋友?” 夏日星从嘴里吐出半截,含糊不清,“有。” “他没让你这样过?”他指尖轻扣沙发皮面,享受着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乐趣。 夏日星不再搭话,本来刚才自己也无需告诉他自己有没有男友。在云深,不过问私人生活是首要。 “我教你。” 单奕霆捏着夏日星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突然的分离让夏日星吮了个空,发出响亮水润“啵”的一声,她顿时窘迫得厉害,脸和嘴唇变成一个颜色。 抓着她的肩头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单奕霆指尖勾着口罩一角,缓缓摘下口罩。噙着邪佞的笑,他的指尖抚上她下巴,抬起一直羞涩低着头的女人,四目相对,夏日星几乎是一瞬间脱口而出: “霆哥!” 跟我回家 很满意她的反应,单奕霆指尖沿着她胸口的轮廓打转,停在敏感的一点,眉头一挑,“没穿?” 下一秒,他重重地按下,像是勾起了极大的兴趣,薄唇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吐声,“小星这一出,玩的是什么?” 他带着烟草味道的薄唇,碾上她颤抖绵软的唇瓣。探出舌尖扫过她的嘴角,硬是撬开她的嘴巴伸了进去。 “唔——” 单奕霆单手搂住夏日星的腰,另一手勾住她后脑使劲压近自己,大口吞卷着她的气息,一触到那温软,咬着她的舌尖就用力地吸了起来。 夏日星头皮开始发麻,她脸颊渐渐发烫,绵软地靠在他胸口。 好一会儿,单奕霆松开她,两人之间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水润、透亮。指尖抚上她变得红肿的唇,来回摩挲。此刻夏日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无辜和茫然。 他的呼吸一时间粗重起来,伸臂将她捞在怀里,翻身压倒在沙发上,身下灼热的坚挺顶上她的小腹。 “想不想继续。” “霆哥你冷静一点……” 夏日星慌了,她有些无措地去推他肩头,眼里氤氲着水汽。 单弈霆压抑着目光里的狂热,冷声,“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见她始终不做声,他故作姿态从兜里掏出手机,飞速按下一串数字。 “阿琛知不知道。” “别!别告诉他……他……他不知道。”夏日星紧张地攥住他的胳膊,肩头的吊带在刚才的挣扎中滑落下来,掉出来大半的浑圆。 单奕霆却无任何情绪波澜,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瑟缩在沙发上的女人,问她,“你很缺钱吗。为什么来这里。” 他将手机收回,继续说,“要不是我一星期前看见,你还打算做多久?一年?两年?一辈子?” “霆哥……”夏日星攥着肩带,整好自己的衣着之后才端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怒不可遏的单奕霆。 “我爸……要我嫁给李大川。除非,我能拿出50万。” 李大川是夏日星外婆村子里的暴发户,长得贼眉鼠眼膀大腰圆,整日里就带着大金链子穿着黑纹衬衣,腋下还夹着故作姿态的公文包走在大街上。 一整个,活脱脱的人傻钱多快来绑我的样子。 她收不住眼角的泪水,两行滚烫顺着脸颊滑落,低着头啜泣,“在这之前,我从未给别人做过这样的服务。” 攥着指尖,她像是突然惊醒般猛地抬头。 “霆哥,这件事,帮我保密好不好。” “保密?”单奕霆微微俯身凑近她,噙着邪佞的笑,“当然可以,小星都不让说的事,就让它烂在心里。” 他指尖抚上夏日星略带颤意的唇瓣,有些意犹未尽,态度生硬,口吻严斥。 “不过现在,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夏日夜晚的星星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湿衣服 夏日星的手脚利索,很快就被生产线的主管发现,破格让她去跟另一条流水。 只需要将产品计数,最后再用特制的铁圈将长管制的灯管固定在一起。 2厘一捆。 一天下来,她也能少赚个100左右,比之前那份工资要稍微多些。 某日,夏日星领着工钱去邮局,就在柜台填写邮寄单的时候,身后有人轻拍她的肩头,声音轻快又愉悦。 “嘿,小星星?” 她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指尖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美的脸上此刻噙着一抹笑。 “不记得我了?”他将手一抬,在自己胸前比划着,“四年前我也就才这么高。” 夏日星没想到的时候,世间的一切都这么巧,自己进的厂子就是单奕琛家的。 她将钱顺利邮寄,拿着剩余的钱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 省城里的物价就是贵,两根老冰棍的钱都能买一盒叁色杯了。 她看着顶着烈日站在树下阴凉的单奕琛,小跑过去将老冰棍递给他。 “记得,单家少爷。” 单奕琛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板的称呼,他笑着接过冰棍,低声道了谢,撕开包装袋,将冒着凉气的冰棍塞进嘴里。 “不用叫我少爷,叫我阿琛就好了。” 他抬眸,看着有些拘谨的夏日星笑,“你别紧张,我不过就是长个快了些,不是什么坏人。” “你多大了?就出来上班?” “十六岁。” “我比你大两岁,你要不习惯叫我阿琛,叫我琛哥也行。” 夏日星余光看过去,他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正对着她,泛红光的薄唇这是漾着令人炫目的笑。 “小星星,你以后会一直在省城吗?” 她点点头,随即就听到他欢呼雀跃的的惊呼,“太好了!那我在省城的日子也就不会无聊的了!” 简单的聊天之后,夏日星了解到他刚从国外念完高中回来,本意是想回来过个暑假,顺便看看经哥哥打理后的厂子现在怎么样了。 “你有哥哥?” “对,我哥长得超帅!”一谈起单奕庭,单奕琛的眼里泛着光,在他心里,哥哥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小星星有哥哥吗?” 夏日星摇头,看了眼手心里被舔得干净的冰棍棒子,声线清甜,带着慵懒,“不过我有弟弟。” 只不过,还能不能见面就不知道了。 夏日的骤雨迅猛,两人前一秒还步行在回厂子的路上,下一秒豆粒般大小的雨珠就掉下来,砸在身上,有些生疼。 距离厂子里的宿舍还有一段距离,单奕琛带着夏日星拐进了后门的一条快速通道,他抖落着身上的雨水,抹了把脸上连结的雨珠,指了指前方的电梯通道。 “楼上是我哥的休息室,我带你先去那把衣服弄干。” 那个眼里有星星的姑娘 叁楼的起居室干净透亮,他们工厂车间里的环境完全不能比。车间里有浓重的塑料味,相反,这边的空气里淡淡弥漫着薄荷柠檬清新剂的味道。 单奕琛开了内屋的门,从衣柜里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先擦擦。” 夏日星有些无措,她两手交缠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拿着吧,你都湿透了。” 说这话的时候,单奕琛红了耳根,眼神时不时飘到夏日星被雨打湿有些半透明的胸口。十八岁的年纪,热血方刚。 说没反应是假的。 她本就生得秀丽,加之自己对她,也确实有好感。 一时间,空气里散着热气腾腾,让人发烫耳朵红软的情愫。 夏日星低头,看清衬衣映出来的丝边内衣之后,赶忙抓过毛巾挡住胸口,汗津津,“我……我去外面。” 单奕琛红着脸,抓了抓自己有些发麻的后脑,傻傻笑着。 单奕庭开完会回来,一开门就看到背对着他擦拭头发的女人。 她上半身白色衬衣,头发扎起高马尾,雪白的脸颊不施粉黛,正探着头观察内屋的情况。只见她将头绳取下放在办公桌上,捏着毛巾擦拭发尾的水珠,修长的脖颈好看地扬起,眉眼温和,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小心谨慎。 “你是谁。”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夏日星一哆嗦,她急忙转过身,那双好看深邃的眼如小鹿般惊慌失措。 “我……我马上就走。”夏日星看了眼紧闭房门的内屋,将毛巾放置一旁,骤然想起自己还未干的衣襟,又重新拥进怀里,“对不起……” “叫什么名字?”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着一股冷冽的气场,嗓音深沉又低哑,低沉的声音托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深处的诱惑。 “……夏日星。” “新来的员工?” 怯生生地点头,夏日星攥紧毛巾的一角,将头埋得更低。 “还不出去?” 得到准许,她这才侧着身子一点点挪出门。一跨出门槛,就逃一般地跑开。 单奕琛听到声响,快速抓过一旁的衬衣套上,一开门就感受到自己大哥冷峻孤傲的眼神。 浑身湿漉漉,他自小就对这个哥哥有所忌惮,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他直打哆嗦。 “哥。”可即便冷傲也丝毫不影响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下次别随便带女人来这里。” 单奕琛快步走过去,搭上哥哥的肩头,脸上满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小女孩。” 男人五官深邃,听了他的话,墨深的眸仁骤然一收,“女孩儿?” “就那个眼里有星星的小姑娘,咱们小时候一起回的那个村子,你忘了?” 单奕霆垂眸盯着桌上那根被人遗忘的头绳,大脑思索了片刻,低声轻笑。 “没忘。” 替她撑腰 第二天,整个生产车间的人都炸了。有人说亲眼看见夏日星从老板的休息间出来,浑身大汗淋漓,闭着眼掐脚趾想都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去做什么的。 午间吃饭的时间,主管将夏日星叫到办公室。 “我想你也听到了一些声音。” 她攥着指尖站在那儿,弱弱点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给我好好干,不要整天想着电视剧那套‘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几斤几两不需要别人一再提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她表情淡淡,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主管轻叹口气,挥挥手,“吃饭去吧。” 夏日星来到食堂,拿了铁盘餐具排在队伍的后面。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小麻雀吗?” 一旁就坐的位置里传来一声讥笑,胖女人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走过去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夏日星,揪着她的头发阴阳怪气。 “怎么?真当自己特殊了?厂里明确要求不能披头散发的,你这故意给谁看呢。” 夏日星忍着头皮发麻的疼痛,咬着唇不发声。 今早她就发现自己的头绳不见了,而自己又没有备用的,例行检查的时候她只得将头发挽在一起塞进工作帽里。这时候吃饭,工作帽不能带出工作间,没办法,她只得散着头发先来了食堂。 胖女人揪着她的头发不松手,一旁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们干什么!” 人群中发出一声怒吼,众人回头,一眼就看到站在那儿怒目而视的单奕琛。 “小老板你来了。” 单奕琛眉头一蹙,他最不喜欢听到有人喊他这个称呼,面对一群努力讨好带笑的员工,他们脸上谄媚的笑让他恶心。 “小老板你来评评理,这个女人做了不检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滚蛋,厂里绝不允许有人这样不要脸。” 带头欺负的那个胖女人见来了人,听着胸膛中气十足。眉眼里尽是对夏日星的鄙夷和不屑。 “我也不要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 “就是就是。” 但凡有个人先出了头,剩下的人都纷至一一表达着自己不满的情绪。说愤恨还不足以形容,这些不过是内心深处扭曲作祟的嫉妒。 嫉妒夏日星的长相。 嫉妒夏日星的年纪。 嫉妒她又快又稳的手脚。 人啊,是由各种不同的阴暗污秽组装起来的。 单奕琛冷冷看着哗众取宠的胖女人,将一旁一直默默低头的夏日星拉至身后,扫了眼对面略显呆滞的人,冷声道: “我是来替她撑腰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带着夏日星出来,他看了眼身旁依旧悄然无声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别人欺负你,你都不带吱声的吗!” “小时候,村里的大孩子拿石头丢我,他们总笑我是野杂种。有一次他们抢走了奶奶亲手给我做的步摇,我二话不说跟他们拼命。” 说到这儿,她低头笑笑,“结果换来的是被打得更狠,最后他们的家长还迫使外婆低头认错。” “你说。”夏日星抬头看他,隐忍坚韧,乌黑的头发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 “还有挣扎的必要吗?” 有地方住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漆黑一片的宅院冷清,县城落幕早,夜风摇曳着影影绰绰的树木,街道偶尔有几声呼啸而过的车笛声。 树影婆娑,眼花缭乱。 单奕琛躺在床上,黑洞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夏日星那句丧气的话。 骨子里桀骜的性子翻涌着无法入眠,他索性坐起身,拉开立灯,慵懒地靠在床头。 暖黄的灯光下,他暗自下决心要好好守护这个女孩子。 第二日,他气势汹汹地冲进工作间,无视对自己哈腰鞠躬的管理人员径直走到她的工位上。 “跟我走。” 夏日星埋头整理着自己面前的灯管,同样无视站在一旁的单奕琛。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热脸贴冷屁股,却也是第一次痴迷这样特殊的感觉。 二话不说,他拉着夏日星起身,扬着声音,“她是我女朋友,要是再让我看到有人对她出言不逊,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负。” 说完一把搂抱住夏日星,像是宣告主权一般仰着下巴俯视着所有人。 “你够了。” 夏日星攥了攥他袖口,低声提醒,“我在上班,你别影响别人。” “好,你说的。只要不影响别人。” 没等夏日星坐下,他一把抓过她纤细的手腕,像拎小鸡似的径直朝外面快步走去。 “你放开我。” 昏暗的楼梯间,他放开她,靠着扶手一言不发。眉宇间透着一抹淡淡的刚毅,嘴角始终挂着笑。 许久,他抬眸看着夏日星,缓缓吐出一口气,“小星星,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夏日星只笑,嘴唇轻抿,酒窝浅浅,十分动人。 “信你什么?” 单奕琛是第一次看见她笑,愣是失了神,半晌,才默默地说,“我保护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这就是单奕琛,会找人商量的单奕琛。 傍晚,夏日星打开宿舍的房门,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衣物被人一股脑儿地扔在地上。 她忍着性子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拍了拍衣领上的灰。正收拾着,就听到门口一身别样的嘲讽。 “怎么?都要当上小老板娘了,还跟我们住一起?不嫌脏啊?” 夏日星没理会,她的东西并不多,所有加在一起不过一个小行李包而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睨了眼还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悠悠道。 “房间被不干净的人闯进来,确实挺脏的,我不要了。” 她冷着面,略过那群咬牙切齿的人,潇洒离开。 “主管,我想申请换宿舍。” 主管有些为难,“可是现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她拎着行李袋来到工厂后院,那里有个小花园,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是个安静之处。她常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看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就像此时一样。 夕阳懒懒散散,打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渡了层金光。 “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回头,看见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笔挺的男人。她抬头看了看单奕霆,想起上次的窘迫,红着脸没敢回他。 他很安然地起身,眼眸明亮宛如星辰,看到她身旁还有个行李袋,猜出了大半。 一直以来,单奕霆就是这里的一个传奇。 城市里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一些不靠谱的传闻,说他二十岁从国外归来,创建了第一个机械厂,随着厂子的壮大慢慢拓展到海外业务。 现在这个行业里,他就属于龙头老大。 曾有人说他十九岁就在国外开始经营企业,最后靠着那笔钱回国创建了新公司。他的发家史带着传奇色彩,众说纷纭。这让他愈加像一个谜,吸引着不同女人的视线。 而对于这些传闻,单奕霆总是一笑而过。 “没地方住?” 他举止得体,面对夏日星保持着落落而谈的姿态,似乎完全已经忘了上次夏日星在自己休息室里那般尴尬的事情。 夏日星抿着唇不语,下一秒就听到他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住。” 他的声音清亮中透着软软的磁性,让人着迷。 他说。 他有地方,可以让她住。 过来 单奕霆拎着夏日星回到她的住所,她刚要开灯,就被人一把抓住纤细的手腕,将她纤巧的身子抵在墙上。他的双手如同桎梏,将她的双手牢牢锁住,并将她的身体狠狠压在墙上。 “霆哥!” 夏日星焦急地喊他,自己衬衣的下摆被他扯起,露出圆滑而漂亮的小腹。腰间透着丝丝凉意,她有些害怕。 黑暗里,她看到单奕霆的神情愈加凝重,他压低着嗓音,语调中透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他说,“这几天老实在家给我呆着,哪儿都不准去。” 带着茧子的粗糙大手抚上她细腻的腰间,腰上的细肉旖旎软嫩,他低声笑着盯着她看,“胆子大了,敢去云深?那我倒要看看,是你深还是它深。” 夏日星从未觉得眼前的人这么可怕。 她呆在这所公寓足足两年,可从未像今晚这般想赶紧逃离。 她看着单奕霆英俊的容颜,心里一凉。她瞳仁里藏着丝丝凉意,手里摸索着要去找口袋里的手机。 刚触上电子设备坚硬的外壳,就被人反手压制在头顶。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夏日星的下巴,低声笑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不是也喜欢我?前些日子我丢了条领带,在你那没错吧?” 夏日星将脸别到一边,依旧沉默,可通红的脸颊已经出卖她。睫毛安静地垂落下来,有些心虚地颤动着。 单奕霆放开她,拉了拉衣领,松开那条墨绿色的领带。 他对夏日星说,小星,帮我脱。 星月朦胧,浅蓝色的夜溢进窗来,把情愫斟得很慢。 沉沉的夜色拢上来之前,朦胧的灰白开始蜕化出来,漫过黑夜里的两人,融入更深的色彩。 夏日星看着他侧坐在高椅上,两腿交迭,单手懒散撑着下颚,眉眼带笑,双唇微启。 过来。 ————— 先预告一章~ 以后的更新频率就还是按2000+/章/天走 (当然可能会根据心情不一样而改变,小可爱们多多点收藏呀~ 囤文ing… 我和他,你选谁(H) 单奕琛坐在那,面色平静,唇角勾笑,“说说,在云深都学了什么本事?” “没有……”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夏日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小动作落在他眼里,扯开领带,他缓缓走来,抓起她的手腕反手一扣,桎梏在身后的纤细手臂被他一圈圈用领带打紧,最后还好看地扎了个活扣结。 粗糙的手掌抚上她白皙净嫩的脸颊,微微俯身探过去,嗓音沙哑低沉,“口交这事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 “这么说,你天赋异禀?” “霆哥。” 单奕霆的脸色冷下来,勾住她肩头那根纤细的挂绳,声音低沉没有温度,“衣服哪儿来的?” “找朋友借的。” “朋友?”单奕霆拢了拢她的发丝,看着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真丝衫下若隐若现的酮体,眼里透着浓浓的怒意,“朋友让你穿这个,那作为哥哥,是不是要负责帮你脱?” “霆哥,我是……”夏日星仰着头,扭着身子试图挣开手上的束缚。 一眨眼的功夫,单奕霆就剥掉她底下的防守,另一只手解开拉链释放出自己。 “帮我解决。” 见她犹豫,单奕霆单手撑着下颌,悠然的模样和手足无措的夏日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想做?” 温软的小舌扫过炽热的顶端,汗津津的小手握住她的肿胀,那微微颤抖的女人张着小嘴,吃力地含着。 笨拙又毫无章法,可是他光是看着她跪在跨间双眼迷离的姿态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吞咽的声音很响,两手背在身后,舌尖沿着那些盘结的青筋脉络来回游走,时不时扫过中间最为敏感的马眼,舔舐了一会儿,又深深地吞进去。 卡在喉咙深处,她两眼一翻,难受得呜咽一声。 单奕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耳廓,细言细语,“不舒服?那我们换个位置?” 夏日星吐出被自己含得水淋淋的半截肉棒,喘息声连绵,“我可以。” 说完又埋头吮吸起来。 光洁的口腔内壁随着夏日星脑袋的前后移动不断蠕动着,温柔且仔细地舔过肉棒的每一寸。 单奕霆咬紧牙关,抵御那极致入骨的透彻快感。仰头长长吸了口气,伸手按住跪在那给自己消火的女人,压着她的脑袋,控制不住地挺动起精瘦的腰来。 被顶得难受,他的样子着实可怕,夏日星半眯着眼睛,细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流转出来。 男人到了某个点,忽然一滞,仰着头静止不动,夏日星下意识地退开,浓稠灼热的液体随着她的后撤喷在脸上,她闭着眼,点点白灼洒在眉梢脸颊,顺着脸的轮廓往下淌。 单奕霆额头滚落着汗珠,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意。看她紧闭双眸浑身发红的狼狈样子,他抬手揩了下她脸上的液体,低笑着抹在她唇上,俯首将她的唇吮住,发出响亮的含弄吞咽声。 他的气息浓厚地裹住她,看着夏日星张着红肿的小嘴仓皇喘息,不禁笑起来,“小星,我和阿琛,你选谁?” “霆哥。”细软的声音滑过他耳廓,像电流一样往下一路扩散,单奕霆只觉得自己下身立刻肿胀起来。她轻轻舔着他耳垂后的小坑,声音猫一样的温驯慵懒,“你说的我都听。” 她被推高,惊呼着弓着身子去凑他,下面立刻被他挤进来的巨大满满的堵住。 单奕霆还沉浸在刚才舒爽的窒热和收缩里,倏然吃惊看她,“第一次?” 夏日星痛得眼泪一下子流出来,自己根本没有湿润,也完全受不了这样的直接进入方式。弱弱喊了他一声就昏死一样瘫在他肩头一动不动。 额头上冷汗直流,她太紧致,别说动一下,光是进来就感觉快被窒热夹死。硬着头皮,他退出来一点,可那女人立刻发出呜咽的叫声,听起来挠人心窝。 单奕霆深呼口气,把她从肩上摘下来放在沙发靠枕上,身下结合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分开。 她痛苦地躺在那儿,受刑一样地微微抽搐。单奕琛收回思绪,全力撩拨她。抚摸亲吻,他把她捞起来重新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去解她身后的领带。 揽过她柔软无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单奕霆试着再次小心翼翼挺动,里头干涩紧致,每动一下都是致命般地搅弄。 他屏着呼吸,缓缓抽出肉棒,上头带出来一片猩红。 单奕霆勾着她的肩,细汗自额角滚落,低声嘶哑,“小星,放轻松。” 修长的指头挤入她身体,夏日星揪着单奕霆的西装领口,不由自主地排斥他的侵入。 紧致的内壁用力推挤着他的指头,单奕霆吸了口气,手里的动作愈加变得快起来。 夏日星痛得皱眉,捏着他肩头的手收紧,声音有几分可怜兮兮,“霆哥,我疼……” 将她上身搂紧臂弯里,他桎梏住她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抗动作,指头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收敛,反而更凶狠地抽动起来。 细碎的声音溢出唇畔,怀里的女人瞬间汗水淋漓,黑丝的连衣裙此刻有些黏糊地贴合在身上,旖旎的美景惹得单奕霆眸色一深, 扣着她肩头的手隐隐发狠,鼻尖凑上去嗅着她的香味。凑近了看,才发现她脖颈右侧有一颗小痣,一时间看得入迷。 “小星……” 暗哑的嗓音在黑夜里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润泽的水声,唇角一勾,俯身将她揽腰抱起。 踹开卧室的门,将她平放在床上,跨在她身上,膝盖撑着身体跪在她两侧,单奕霆当着她的面解开西装的扣子,脱下衬衫,结实的胸膛和臂膀呈现出令人血脉喷张的线条,低着头解皮带,噙着笑脱掉了裤子。 “我们继续。” 第一次见面 夏日星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挑逗起所有的性趣,她揽上他肩头,学着云深里她们教她的那样。 “你说的我都听……”细软的声音滑过他耳廓,像电流一样往下一路扩散,单奕霆只觉得自己下身立刻肿胀起来。她轻轻舔着他耳垂后的小坑,声音猫一样的温驯慵懒,“霆哥,还继续吗?” 一眨眼的功夫,单奕霆就剥掉她底下的防守,另一只手解开拉链释放出自己,她被推高,惊呼着弓着身子去凑他,下面立刻被他挤进来的巨大满满的堵住。 单奕霆还沉浸在刚才舒爽的窒热和收缩里,倏然吃惊看她,“第一次?” 夏日星痛得眼泪一下子流出来,自己根本没有湿润,也完全受不了这样的直接进入方式。弱弱喊了他一声就昏死一样瘫在他肩头一动不动。 额头上冷汗直流,她太紧致,别说动一下,光是进来就感觉快被窒热夹死。硬着头皮,他退出来一点,可那女人立刻发出呜咽的叫声,听起来挠人心窝。 单奕霆深呼口气,把她从肩上摘下来放在沙发靠枕上,身下结合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分开。 她痛苦地躺在那儿,受刑一样地微微抽搐。单奕琛收回思绪,全力撩拨她。抚摸亲吻,他把她捞起来重新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去解她身后的领带。 揽过她柔软无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单奕霆试着再次小心翼翼挺动。夏日星又是一阵窒息的疼,伏在他肩头有气无力。 随着他缓缓抽出,尖端带出来一片猩红。 有力的双手拢住她的腰,俯身,火热的唇落在她光洁平坦的小腹,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霆哥……你轻点……”夏日星被他大力的吮吸弄疼,弓着身子扭动着去躲他,单奕霆抓住她乱动的小腿,大掌上下抚着她白皙的脚踝,将她浑圆可爱的脚趾含在口中。 “霆哥!脏,不要舔!”夏日星正想抽回脚趾,腰腹传来的酸痛感让她一时间失了力气,抓到空档,单奕霆一步步往下啃咬着他大腿腿部敏感的肌肤。 夏日星躺在枕头上,扭着头不敢去看他。但一阵阵涌上来陌生且挠人的快意让她又呜咽着发出小猫般可爱的细声。 见她这样,单奕霆玩味十足地抬头,轻舔着唇角,明知故问,“喜欢?” “那你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阿琛?” 边吐着热气,边用硬起来的地方蹭她的腰,单奕霆把脸埋在她胸前的柔软,哑声,“小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濡湿的气息落在胸口,她颤抖了下,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 第一次见面吗…… 她记得在休息室,天气很热,空气很湿,衣服和头发全都湿漉漉,黏在皮肤上轻轻也清清。休息室里开着冷气,空气里濡湿透着凉意,就像她整个人,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单奕霆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她早已忘记,皱着眉头看她,“记不起来?那我帮你?” 夏日星借着昏暗的灯光,透过夜晚空气里黏腻的味道,歪着脑袋问他,“可我是琛哥的女友,你忘了?” 单奕霆愤愤,撕开她的衣襟,叁两下脱了自己的衣物,磨蹭她的柔软,“所以呢?弟弟的女人怎么就不可以是我的?” 她反抗,单奕霆制住她的双臂,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在她光洁的胸口磨蹭,疼得夏日星呜呜地叫,又心疼地放柔动作,改用火热的唇在她身上四处烙印。 濡湿滚烫的唇含住她胸口顶端,夏日星吸了口气,瑟缩着,“霆哥……你放开我。” 单奕霆大口大口吞吸着眼前致命的柔软,听她细碎的声音红着眼抬头看她,“那你回答我,是更喜欢我,还是喜欢阿琛。” 喉咙干渴得难受,夏日星吞咽着唾沫,扭头看到床头柜上她跟单奕琛的合影,照片里,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目光追寻着彼此,道不出的缠绵悱恻。 这时,放在客厅的手机叮铃铃响起来,夏日星二话不说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黑暗里一道冗长的声音。 “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电话还没挂断,她身后兀自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肉体,夏日星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电话那头传来单奕琛低声失笑的声音,“小星星你不对劲哦,你以前从不会主动说想我。” 自后拥着她,单奕霆唇角勾笑,眸色一深,他探出舌尖勾勒着她后颈的轮廓,呼吸缓慢交缠。夏日星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儿握不住手机,哆嗦了一下,她调整好呼吸,冷静地掰开单奕霆攥着自己腰腹的手,走到一旁。 “可是我今晚很想你。” “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扭头对着赤裸着上身的单奕霆冷冷道,“霆哥,我想你可以走了。” 单奕霆双手环胸,脸上带着欣赏的笑,耸了耸肩,“既然小星让我走,那我走就是了。不过……” 他抬手指着前排书架上的第一个相框,“还留着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张侧颜俊秀的少年照,正猫着腰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画。 第一次见到单奕霆,是她抱着弟弟去围观单家捐款做公益的时候。 所有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连挤都挤不进去。直到怀里的弟弟哭出声,她才轻叹口气退出了人流,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哄抱里怀里半点大的孩子。 尽管她自己,也是个孩子。 “你怎么不去拿东西?” 耳畔传来清澈透亮的声音,她扭头望去,一个少年逆光站在她一侧,手里举着一台她从未见过的相机,“介不介意,我帮你拍张照片?” “什么是照片?”她抬眸,眼里透着淡淡的不安。 少年轻笑,举着相机镜头对着她,随着咔嚓一声,胶卷从相机底部呲溜跑出来。 捏着相片纸,在风里轻轻摇晃,不多时,图像就显现出来,照片里的她背对着青山绿水,一脸惊讶,怀里还抱着半大的孩子,画面纯粹简单。 将相片举给她看,少年扬着笑,“这就是照片。” 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把相机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小心翼翼地接过相机,夏日星单手哄着孩子,另一只手摸着上头的每一个按键。 “按这里,就可以拍照了。” 少年指着上方一个银色的按键,凑过身子教她。 一瞬间,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随着风扬过来,夏日星扭过头看他,只见他微启双唇,声音轻柔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 她怔怔,随后回答他,“夏日星。” 少年点点头,从一旁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尽管工具简陋,但他写出来的字隽秀有力。 夏日星举起相机,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偷摸对着他侧颜拍了张照片。 “那你呢?叫什么。” “我啊。”他丢下树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垂眸看她,“我叫单奕霆。” 趁着他低头拍裤腿上的灰,夏日星偷摸将那张照片悄悄藏进衣袖里。 她抬眸看着逆光就要走开的少年,出声喊住他。 “你的相机。” 水乳交融 单奕琛开门进来的时候,夏日星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的最角落,连灯都没有开,昏暗的房间里,小小的身子瑟缩成一团,显得单薄落寞。 他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子,凑近着看,才发现她手里还捏着一张被揉皱的相片纸。 他伸出手,从她攥紧的手心里抽出相片纸。照片里的少年握着树枝,俯首在沙地上写着她的名字,轻扬的尘土,轮廓分明的叁个字。 “好了。”单奕琛将相片折迭好收进口袋,有些自嘲地笑,“是不是我哥来过了。” 夏日星抬眸看他,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悲哀,“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想什么呢。”将她搂抱在怀里,看着神色莫名的夏日星,他轻叹口气,大掌抚上她发顶,“我的小星星是世上最可爱最可爱最可爱的那个人。” 抚上她细腻光洁的后颈,沿着纤瘦背脊慢慢往下,撩开她的裙沿,微弱灯光下,白皙的腿上布满了青青紫紫一片。 “又磕哪儿了?”他鼻尖凑过去,嗅着她清甜的发香,有意无意蹭着她敏感的耳垂,他舔着唇咽了口唾沫。明明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沐浴液,可她身上的味道就是比他好闻百倍千倍。 灼热的气息落在颈窝,她有些发痒,缩了缩肩头,声线清冷,“不知道……” 俯首吻住她,缠绵激动地吞噬着她温软的唇瓣和甜美的味道,他的激烈让夏日星吃痛退却,可单奕琛却觉得得到的太少太少,捏着她下颌,凌厉的舌尖伸过去卷住她的,大口大口地吮吸吞咬。 一吻终,单奕琛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面颊,脸上是痛苦的隐忍。 “我去冲澡。” 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烈的欲求不满。他撑着手臂起身,在她面前脱下内裤,扭头就要往浴室走。 “阿琛。”夏日星叫住他,灯光下隐隐发亮的肌肤凑过来自后搂抱住他的腰。 “今晚,不用忍。以后都不用……” 浴室里浓稠的暧昧气氛一触即发。 单奕琛粗沉的呼吸就在耳边,像随时都会狂躁吃人的野兽。 夏日星指尖有些抖,尽管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把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当真要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不能完全淡然。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单奕庭后入自己的画面。她一阵颤栗,不敢去多想。 一粒粒解开纽扣,流畅完美的胸肌线条,往下,是棱角平整的腹肌。 水流冲刷下,夏日星温软轻柔的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胸口,单奕琛在她耳廓旁吐着浊重的喘息,伸手捏住她臀瓣,用力地压着她顶着自己的坚硬。 水声哗哗,他喉咙里发出沉吟,克制不住地抚摸她。 “星星……我的星星……” 肩头的吊带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勾下,露出雪白饱满的双乳,他拢住那雪峰,大肆挤压,指尖一圈圈沿着乳晕的形状摩擦勾挑,目光喷火地欣赏那撩人的轮廓。 夏日星抿着唇低头,继续去解他的裤子。 再也忍不住,单奕琛俯首吻下去。 喉结连连滚动,滚烫的舌尖扫过她嫩滑的唇瓣,辗转着往下吮吸着她雪白的脖颈。 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胸口蔓延开的酥麻感伴着些许的疼痛交缠彼此的呼吸。 夏日星按着他的肩头,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先洗澡。” 她手心打了沐浴露的泡泡,在他胸口打着圈涂抹泡沫,紧实的肌肉在手掌下触感格外清晰。 单奕琛低头看着她的小手抚按着自己,她掌心滑动,抚到他紧绷的小腹,蓦地感觉到他一个激灵。 单奕琛瞬间捉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将她翻转压在墙上。 大手一改往日的隐忍,不耐烦地往下探入,隔着单薄的底料爱抚。挺身向前,昂首部位蹭着她后穴,隔着布料也能烫伤她。 “阿琛……”夏日星回手捉住他的手腕,咬着嘴唇,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很,只是参杂了些微的颤抖。 “不要用这样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会让她想起单奕霆,那个周身气场强大而瘆人的男人。 单奕琛咬着腮帮子,忍着性子帮她擦拭了身子之后横抱着带她走出浴室,将她轻放在床上,俯身压上。 手心触到一阵濡湿,单奕琛眉心一蹙,“小星星,你湿了?” “霆哥来过。” 她直言不讳,扭过头去看面色复杂的单奕琛。“他让我帮他。” 与其等他发现,倒不如一开始就直截了当告诉他。 “我哥他……” 单奕琛叹了口气,将头埋进夏日星的颈窝,无奈道,“小星星,下次不许再让他抱你。” 一时间恍惚,她以为从他口中喊出来的是:“小星。” 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夜,灯光璀璨的街头,她调整了位置躺进他怀里,望着他笑,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脸。 “好。” 我还要 单家的生意这两年做得风生水起,从起先的厂房发展到现在的有限公司。有了单家兄弟学成归来的生意头脑,加上本就厚实的技术水平。 让单家在当地名声响当当,尤其是当家的单奕霆。大哥单奕霆好学上进,无论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那类人,美国毕业后放弃了年薪百万的职位赫然决定回国。如果也算是个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单家。 单奕霆摆弄着手机,噙着玩味的笑看着屏幕里眼神迷离跪在自己胯间费力吞咽的女人。 指尖隔着屏幕触摸在她脸颊上,回味着今晚她窒热的柔软。紧接着,手机有电话进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轻笑着按下接听打开免提键。 还没等他出声,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喘息娇嗔的声音,低低软软,时而娇媚时而高扬。 他眸色一冷,果然,下一秒,单奕琛宣告主权般的笑声响起来。 “哥,你动谁不好,你动自己的弟妹。” 两兄弟从小关系就好,所有的一切对彼此来说,都可以共享。 但到了夏日星这儿,这个惯例倒成了例外。 单奕琛直起身,捞着她的腰把她臀部提高了些,瞥了一眼丢在一旁的手机,“这是我的人。” 单奕霆没说话,他从边上的立式酒柜里拿了一支红酒,鲜红的液体倒进酒杯,轻晃杯身,他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所以呢?” 夏日星侧脸贴在枕头上,头发凌乱,双唇殷红,脸上泛红,闭着眼睛大口喘息着。 单奕琛按着她的腰倾身往前,两人结合,他被窒热包裹,发出的感叹声响彻整间屋子。 嗓音低低沉吟,两手按在夏日星纤细明显的腰窝,挺动起精瘦的腰来。 夏日星张着嘴轻吟了两声,扭头看他的时候,被他箍住下巴热情地索吻。 “操……你怎么突然收这么紧。” 单奕琛额上青筋凸起,按在她臀上的手收了收。看着仍旧在通话中的电话,他俯身贴上,发出羞人的嘶吼声响。 身下的女人娇娇弱弱,躺在那儿任他折腾。她大口喘息着,从彼此的呼吸中找寻着空气,她看着附在自己眼前的大一片阴影,舌尖喂出去一半,舔吸着对方口中的润泽。 夏日星的眼睛睁得很大,不过眼神很快就被他操散了,他那头像是上了发动机,按着她不停歇地插,内壁被他磨得一阵酥麻,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两人间结合的缝隙流淌在大腿上,很快她就爽得周身发颤。 一声接一声的粗重呼吸声和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响彻在整个房间。 丢了套子,单奕霆抽了纸巾简单擦拭了一下俯身再次压上夏日星,她背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双腿分开,脚趾随着发软的身体一下下颤抖。 “星星,我还要。” 电话那头,单奕霆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手机里发出的嗯啊声依旧没有停。他举起手机,换了耳机带上,女人娇喘的声音此刻放大了落进耳朵里。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光是听到女人娇喘的声音,身下的胀热就又深了一分。 他从不缺女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总是想法设想地靠近他。 奈何他一向表现得无感,以至于有人在外头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单奕霆从抽屉里掏出烟盒,单手倒出一根叼在嘴上,咬着烟嘴找打火机。眯着眼凑近火苗,他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掸掸烟灰,起身走到床尾的冰箱前,拿了罐冰啤酒喝了两口。 不知道单奕琛做了什么,夏日星喘息声变重,落在他耳里,倒更像是就凑在他身边娇喘一样。 他仰头喝了口酒,躺在床上。 耳机里发出口水吞咽的声音,他闭上眼,想象着夏日星就躺在自己身侧。 单奕琛把夏日星压在自己胯间,一手按着她的头,另一手撑在床上,仰头享受。 她照着他教的那样,舌尖一圈圈勾勒上头暴起的青筋,汗津津的小手抓着那垂挂下来的二两肉,轻捻揉搓。 “嘶……你轻点。要坏了……” 单奕琛垂下眼,看着夏日星,她颊侧落了不少汗,发丝粘在脸上,她的眼睛很漂亮,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沉陷进去。 就如自己初见她那样。 抬手捏着她下颌,伸手去抚摸她一侧乳房,低头吻她。 夏日星乖巧地张开嘴,伸出舌头与他交缠。 托着她的臀部抬高,他扶住自己的肿胀,直驱而入。夏日星咬着唇,双手紧紧缠在他脖颈上,跟着他抽插的动作上下摇晃。 “啊……琛……慢……慢……” 单奕琛垂着眸,看着她摇晃的双乳,双眸一深。低头吮住一侧,大力地舔吸起来。 “嗯哈——” 胸口一阵酥麻,男人埋进她胸脯,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退出来又狠狠地肏进去,身体交合,发出黏腻的声音。 他抬头,看着娇喘的女人满意地勾唇,指尖抚上水光一片的乳头,虎口托着下胸,俯首舔吸了一遍又一遍。 “星星。” 他叫了一声,抽出肉棒,蹭着她的穴口,闭着眼感受她的细腻。伸手捞过手机,他想也不想就掐断了电话。 转身压着她进行第二战。 卫校 夏日星喜欢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确切说,她向往自己不曾拥有过的美好。 她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总是一副寡淡无情的样子。但她喜欢盯着远处,目光总是平静又单薄。 落日,余辉,长河,花海……她时常自己一个人窝在阳台的小吊椅上,看街上车水马龙,看人来人往,看羊肠小道。 她也想成为风的一部分。 去远方,去流浪。 她没在单家的厂里继续工作,两年前,她发现街道有人发传单。介绍当地一家职业卫校,她二话不说,拎着传单回了家。 “我想去……读书。” 传单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露出来“统招”、“择校”、“无压力”几个字。 纸张褶皱无比,就好像此刻她的内心。 单奕霆没抬头,只是冷冷扫了眼桌上正在来回摆动的小玩意儿,那是前不久,夏日星为了感谢他收留,在夜市的小摊子上买了送他的。 当时她说,自己只能买得起这样的,等以后,一定换更值钱的礼物给他。 以后,更值钱的……礼物吗? 那小玩意,塑料质地,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地摊货,却被他稳稳放在办公桌的正中间。 他逆着光坐在那,整个人散发着强大而瘆人的气场。 “单总,我能不能申请长白班……晚上的话,我想去上课。” 男人墨深的瞳仁骤然缩紧,抬眸,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上什么课?” 战兢兢地将手里的传单平摊着铺在他面前,指着上头最角落不起眼的某个专业。 “老年护理。” 单奕霆眉头一挑,目光复杂地看她,“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想……” “你知不知道,老年护理班除了学习基础护理知识以外还需要对各个国家的护理文化背景这些了解掌握。并且对英语的学习会比常规护理班学生要求高,毕竟语言沟通是至关重要的。” 单奕霆墨黑的眸子盯了她半晌,“就算这样,你还是想学?” 一个微小的人,逆来顺受地度过了自己失败的十六年,这段失败的人生就像被潮汐不计其数地冲刷打磨,在某个时刻,反射出幽然暗淡的光。 “你要学,我不反对,前提不用太辛苦,单家也不缺你这个工钱。” 以为他是要辞退自己,夏日星当下就急起来,“我不会偷懒,该完成的工作量我还是会准时交。” 单奕霆抬眸,扫过她紧张的神情,微微笑起来,“你怕什么。” “会不会做饭?”他盯着她,身子往后一躺,悠哉地看她。 夏日星傻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摇头,没一会儿,又连忙点头。 她自己在家做的那些番薯菠菜汤,应该也算是饭才对。 修长干净的指头漂亮,不敢抬头看他,夏日星只不过低着头,隐隐把视线放在他轻叩膝盖的指尖上。 “打扫?” 她盯着他淡漠的脸,握了握都是手心的汗,点头,“会。” 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过了许久,才听到那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下周开始我就回来住,每天六点吃早餐,晚上十一点前,都要留一盏客厅的灯。薪资标准第一个月七千,往后看你表现再往上加。同样的,你有做不对或者做不好的地方,工资照扣。听明白了?” 见她不吭声,单奕霆站起身子向她走来。 凑过来的时候,夏日星嗅到他身上那淡淡薄荷的烟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眼眸一深,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又问了一遍。 “听明白了?” 屋子里有些热,即便是空调吹出的冷风也无法驱散夏日星脸上的滚烫,她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缓缓点头。 “听明白了。” 夏日星如愿进了卫校。 负责护理专业的老师是一个年近半百,带着蛤蟆镜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胖女人,这让夏日星想到工厂里时常以欺负她为乐的人。 所以第一堂课,她表现得异常紧张。 好在第一天只是讲解一些基础理论知识,并没有过多的学员互动。 夏日星报名参加的卫校的上课时间比较晚,晚上七点到十点,中间没有休息时间,一周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学员大多是一些社会人士,年龄居上,她在这个班级,是年纪最小的那个。课堂的知识对她来说有些吃力,她不太识字,唯一会的拼音还是小时候外婆亲自教她的。 第一天她领到资料书,坐在房间里翻了一整晚的新华字典,给每个字标注上拼音。她整夜没睡,抱着词典在厨房煎鸡蛋的时候正好被单奕霆撞见。 单奕霆一出房间,就看到她低着头啃词典上看不懂的字词,一面拿着锅铲翻动着锅里滋滋作响的荷包蛋。那油贱起,险些炸到她手腕上。 快步走过去把她拉开,将火关小,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里把词典抽过来,声线清冷,“工作的时候不准分心。” 扬了扬手中的词典,他冷冷道,“什么时候明白专心这个词了再来找我要回去。” 单奕霆捏着词典中夹带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用拼音标注了一些学术词语。 一遍又一遍,字迹潦草得像个刚学习写字的小学生。 捏着词典,他回房间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有没有适合的家庭教师?介绍一个。”顿了顿,他又继续说,“最好是个女的。” 夏日星第一次跟人在班级里说上话,是下课期间,有个姑娘凑过来问她晚上下了课要不要一起回家。 “最近这街上治安不是很好,你小姑娘独自一人回去也不安全。” 女人樱唇微启,声音也是好听。 夏日星一时恍惚,点了点头。 安分 晚上的课程结束,两人结伴而行。刚走出大门,夏日星就注意到不远处一帮子混混样的人谈论了会儿就朝她们走过来。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身旁的女人攥着胳膊小跑起来。 她拉得自己生疼,指甲掐进肉里。 跑到灯光暗淡处,跟她一起的那个女生一个打滑,直接拉着她摔在了地上。 膝盖剧痛,夏日星揉着手肘站起来,裤子蹭破了,膝盖处开了个大口子。 没一会儿,她目光凝固,因为视线里出现了几双痞里痞气的身影。 “跑啊?你倒是继续跑!” 顺着声音往上看,夏日星心头一紧,为首的男人染了一头棕黄色的头发,左耳一颗璀璨的耳钉夺目。他穿着简单宽松的无袖背心,露出来一大片缠绕盘踞的纹身。 “骗了老子的钱,你还想跑?” “未哥,未哥你行行好,你的钱我会还的,能不能宽限我几天……”女人瑟瑟缩缩,躲在夏日星身后,尖长的指甲抠着她肩头,隐隐作痛。 夏日星疼得呲牙,缩了缩肩头躲开。平定了下疼痛,她一瘸一拐地让开。 许哲未眉头一挑,歪着脑袋看瘸着腿要走的女人,长臂一伸拦住她,“怎么?要去找警察啊?” 夏日星一叹,完全没有看他,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要回家。” 她是要回家了,单奕霆要求十一点前要留客厅的灯给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基本也已经摸清了他回家的时间点,往往自己到家没多久,他就会回来,站在门口轻扣房门。 对,他没有带钥匙的习惯。 所以她必须要回家了。 “我让你走了吗?” 许哲未大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身高才到自己胸口,满脸毅然的女人。 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看她眼底那种漠不关心的淡然。 她凭什么不害怕。 他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长得不是艳丽,比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逊色多了,可偏偏就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跃的星星,在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鬼使神差地扬起手,落在她发顶,细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正打算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就听到歇斯底里的一声吼叫: “救命啊!来人啊!打人了!” 许哲未不耐烦地扫过躲在那的女人,给同伴示意了眼神,那人立马领悟过去勾住她的脖子,捂上她的嘴。 “臭娘们,闭嘴!” 话音刚落,不远处冲过来两个警察,手里举着警棍大声嚷嚷,“干什么的!住手!都给双手抱头给我贴墙站好了!” 那女生没说错,这阵子,这边的治安确实不好,警察来回巡逻了好些日子,总算抓到了第一单罪犯。 “冤枉啊警官,我们全是良好市民。” “留着到警察局再说吧,都给我老实点!” 随后,其中一名巡警拿出对讲机,要求增派警车过来。 许哲未无奈地扭头,一眼就看到一旁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说明情况的夏日星。 唇角一勾,得得瑟瑟地收回视线。 将所有人押上车,黑夜里刺眼的警灯格外明显。 夏日星旁边的女生一直发抖,她抬头看着还在和警察吵个不停的许哲未。 “我都说了,对她骗我钱,我找她要钱!”许哲未抬手指着那女生,眼里颇多无奈和疲惫。 “不管是她骗你,还是你打她,一切等审问结果出来了再说。现在你给我老实点!” 她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单奕霆一定已经回家了。不出意料,此时的他肯定冷面站在门口,打心眼里想弄死自己。 “怎么办……”那女生从害怕变为不安,抓着夏日星的手,“怎么办,要是让我爸知道我坐牢了,他肯定会打死我。” 夏日星递给她一杯温水,明明自己的手也冷得厉害,掌心有些潮湿。她记得单奕霆起先跟她说过的话,现在真的出了事,她也没好意思直接找他们帮忙。她低着头,心里笼罩着一片黑暗。 天隐隐地亮起来。 整间拘留室里横七竖八地睡着很多人,都是昨晚上围堵她们且没有身份证的未成年人。 领着黑衣男人走到门口,警员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冰凉,阴晦得可怕,没敢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 透过玻璃,单奕霆一眼就看到瑟缩在角落的那个女人。 夏日星抱着手臂坐在最里面,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一如他见到她时,落寞一人坐在厂房后的花园一样。 他喜欢一个女生。 他希望她如愿。 “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他抬手指着夏日星,看她低着头如小鸡啄米般打瞌睡,眼底的心疼溢出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警员恭敬地陪笑,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拘留所的铁门。 等到单奕琛匆匆赶来的时候,他大哥已经解决好一切领着夏日星出来了。只见他将人送到车上,冷着面转身看气喘吁吁的单奕琛,眉头一皱,“谁让你过来的?” 单奕琛无动于衷,只是死死盯着车窗紧闭的后座,“她有没有受伤?” “上车。” “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这么冷静?” “你错了。”单奕霆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烟,并没有说太多话,懒散地在口袋里找打火机。 “恰恰相反,我对其他事物都静得下心,唯独对她静不下。” 单奕琛回头看了眼关在拘留室里的那一窝人,眸底想要刀个人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男人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膀上,短发利落,俊朗的眉眼间掩盖不住桀骜和狠劲。 “警告你,别乱来。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你回去给我安分点。” 酒吧 从警局出来,外面清晨雨露,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灯光都还未熄。 许哲未懒洋洋地出了门,刚才负责审问他的那个警察和昨晚的疾言厉色判若两人,和善地问他,“许先生,需不需要帮你叫辆车?” 他看了眼对方,又若无其事地瞟了眼将亮未亮的天,摇摇头拒绝。 很快,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走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看到许哲未,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未哥。”还未说完,却被许哲未抬手打断,他歪着脑袋,斜眼看他,“老头让你来的?” “是,其实许先生他……” “哎,打住。”他扬手打断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机车摩托,“看到没有?我朋友来接我了。” 随即他噙着笑大步走过去,长腿一胯上了那人的车,挥手跟警员道别。 “晚上有什么安排?” 他稳稳坐在后座,看着街道两旁快速后退的风景建筑有些失神。 那个带她走的男人,他认识。 单奕霆,单家的大儿子,他在这最讨厌的人。 “未哥,今晚带你去新酒吧乐呵乐呵,给你去去霉气。那里的服务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他噙着笑,抬手朝那人的肩头落下一掌,“妈的,是有多好看,能让你这么惦记。” 那人嘿嘿笑着,不做声,摇头晃脑。 凌晨12点,夜色深且醉人。 “梦笙”是当地新营业的娱乐场所,据说老板在外地经营高尔夫俱乐部,闲来无所事事,才在这里又开了一家热闹的酒吧。 灯红酒绿,笙歌曼舞。 重型机车停下来,放眼望去全是豪车。 许哲未下了车,颇有兴趣地吹了个口哨,迎着闪烁的霓虹灯步入大门。 场地很大,各层有大厅、KTV包厢、有舞池,奢靡辉煌。 开了卡,落了座。灯光愈发令人眩晕,音响里传出的暧昧音乐如同催化欲望的药剂,在这里呆久了,人会变得放纵堕落。 从洗手间摇晃着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群魔乱舞的人流里那俯身的纤细女人。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尽管她穿着保守严实的服务员装束,可是那样的打扮也让他眼前一花,噙着笑走到吧台,对着酒保说了几句话,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夏日星,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的大钞当作酒钱和小费递给酒保。那人点点,接过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夏日星拿着托盘回来的时候,她隐隐松了口气,这是她刚兼职的第二晚,时薪很客观,只不过要应付一些醉酒的客人比较麻烦。 “小夏,那边的客人点了酒,你帮忙拿过去。” 酒保将一杯上面点缀着樱桃果子,晶莹剔透的蓝绿色清酒搁在她的托盘上,指着人潮涌动的3号卡座,“就在那。” 夏日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举着托盘走近人群。 许哲未两手大方地搭在椅背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女人。他站起身子,挡在前面。 “嘿,这么快就见面了。” 听到声音,夏日星抬头,一眼,她怔住。 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炫彩的灯光下,轮廓依旧立体,刀刻过一般的棱角,线条分明。清朗的面容,此时眼底却噙着几分玩味的笑。他穿着纯黑色衬衣,袖口往上卷起一指宽,露出腕上戴着的那支银盘手表。 她看清他,眉头拧起,一脸不想靠近。 许哲未看了看夏日星,将嘴唇轻轻地凑近她的耳边,说,“你现在,是不是特不想见到我?特想拿酒泼我?” 夏日星不说话。 他笑了笑,跟自己的兄弟嬉笑打闹了一番,转脸对夏日星说,“你成年没有,就来这种地方,家里没人管你啊?” 说完这句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日星一眼。 他许哲未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他喜欢看女人哭,看女人闹,让她难堪让她痛苦让她尴尬。 表面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他心里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掉。 “哎,我听说未成年人打工是犯法的对吧?你们说如果我举报,政府会不会给我颁发一个好市民奖?” 看起来他有些微醺,夏日星没理他,将托盘里的酒轻放在他面前,“先生你的酒。” 许哲未抬手攥住她纤细白皙的胳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你在这儿打工能赚多少?不然坐下来陪我喝杯酒,我给你一千块。” 他的话音刚落,夏日星被攥着一把拉进他怀里,香香软软的身体靠过来的瞬间,他竟有些模糊视野的醉意。 夏日星不动声色地抵着他的胸膛做起身来,看他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眼神冷冽又清澈,浑身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痞气。 在酒吧,她已经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 她轻叹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许哲未噙着笑长腿一勾绊了她一脚,她脚下踉跄,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男人,他杯中酒洒了一身。 “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那人凶神恶煞,扭头瞪着夏日星,扬手就要抓过她落下一巴掌,许哲未眼疾手快,迈开步将她揽在身后,手掌结实打在他脸上。 火辣辣地疼。 他舌尖顶顶上颚,抚了抚有些发麻的嘴角,正想挥手解决他的时候,夏日星跑上前来鞠躬道歉,“先生,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那人言语激烈,咄咄逼人,一步步靠近。 “小姑娘这么好看,做我情妇怎么样?哈哈哈哈” 下意识,夏日星攥住身边男人的衣袖,许哲未玩味地看过去,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氤氲的水汽。 原来,她也是会害怕的。 他直接略过刚才那一巴掌,低低一笑,从口袋的钱包里掏了五千块钱,“大哥,我的人不是故意的,您衣服的损失,我们赔。”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既然对方给了台阶,那人扭头从许哲未手里抽走了五千,最后还恶狠狠地对着夏日星怒吼,“下不为例!” 许哲未看着对方满意离开,回眸发现她掩着情绪低低啜泣。既然是欠人情,那自然是欠他的比较好。 都说人情债最难还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能倔犟到什么地步。 许哲未看了看一直在哭泣的夏日星,一阵心疼。其实,他不怪她,真的,就冲她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命给她都愿意。何况,她不过是让他白白挨了一巴掌而已。 他倒回座椅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巴,冲她勾勾手指,“过来。” 夏日星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偶,她在这里无权无势,可不就是个听人话的木偶。 她深呼吸,迈开有些发麻的步子,凑近着对他说谢谢。 许哲未不喜欢仰头看人的姿势,他索性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脖子压下身子,抬手挠了挠夏日星的脑袋,故作委屈,“得了,别哭了。你是不是怕我受伤了你要背官司啊?放心,我不讹你,以身相许就好了。” 看到她松了口气地笑,随即又板着脸在他胸口锤了一拳,说实话,那力道给他挠痒痒还差不多,可他还是装作受了伤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她怀里娇嗔嗔地喊一声,“哎哟,谋杀亲夫。” “你别乱说。”经过刚才的一番插曲,她黑瞳仁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一把青丝在刚才的纠缠下蓬松开来,香气四散。 小美人一个。 许哲未没了动作,只直勾勾地静静看她,大掌抚着自己下巴,故作沉思,“你当情妇可惜了。不然我委屈点,做你男朋友算了。” “滚啊你!” ————— 小星发火了↖(^ω^)↗ 我送你 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句话就招惹上许哲未,是夏日星想不到的。她性格慢热,也不愿意接触新事物,更不喜欢认识新朋友。 况且,她看得出来,那男人的眼里,对她只有征服欲望…… 她下班时间是凌晨四点,太晚单奕霆会起疑心。 而且她心细发现,最近他都没有回来。尽管每晚依旧留着灯,但桌上那杯热茶永远到最后都还是冷冰冰搁在桌上。 第二天做好的早餐也一直没有人动过。 夏日星换了工作服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边抽烟的许哲未。 透过青白色烟雾,他看到她出来,眯了眯眼,把烟头捻灭在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头的灰尘,他朝她勾勾手指,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夏日星没理他,挎着包往另一个方向走。 许哲未大步流星追上来,侧头盯着她,似笑非笑,“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夏日星不说话。 他也不恼,就默默跟在她身后。 凌晨,整座城市还在沉睡。小城的灯光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地越来越昏暗。 霓虹灯、路灯、来往的车灯。 这个城市的元素,包揽着人们永无止境的欲望和贪恋,大把大把地挥洒在湿透了的灯光里。 夏日星低着头,默不作声。 她想奶奶了。 再拐两个路口就到公寓,她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住在哪儿,终于扭头看了眼大大方手插口袋,跟在身后的男人。 “你快回家吧,挺晚了。” 许哲未噙着笑看她,意味深长,“你关心我?” 白了他一眼,自己有病才会主动跟他说话。 她不想生误会,转身正要离开,脚刚迈出去,一阵烟味混合着酒精窒息的味道靠近,她心头一惊,眼一花手臂一痛就给人反拧到了墙上。 手臂要断了一样的疼,她恶狠狠地踩那人,第一次扬着声音咒骂,“你放开我!混蛋!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昂贵的鞋子上落下一个脚印,许哲未也不在意,舔着牙尖凑过去靠近她,“报警?你报啊,我顺势再跟他们说你未成年去酒吧,你信不信?还像上次那样给我们俩关一起。” 他鼻子里喷出凉气,扬眉,“不然我们别去警局了,我倒更乐意去酒店。” 大手毫不怜惜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自己,低头紧紧地盯着她——巴掌脸未施粉黛,剔透的黑眸里藏着怒意。 左右挣扎无果,夏日星别过头不去看他。指尖攥紧手心,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骤然,黑夜里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去哪儿了。” 单奕琛眸光冷暗,半边脸隐在黑暗里,一身令人生畏的严肃。 倒吸一口凉气,夏日星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回头看许哲未,见他也是一阵恍惚,抓她的动作不自觉轻柔下来。 趁他晃神,夏日星一扭从他控制下挣脱,她不动声色地一下抽出被许哲未紧紧抓住的手,“单总……我……” “过来,跟我回家。” “你敢!”许哲未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牙关紧闭,恶狠狠地瞪着抬步就要走的女人。 “小星,不要让我说第叁遍。过来。” 此时,天上飘起了凉丝丝的雨。 夏日星一瞬不瞬地观察他,生怕错过他的一丝情绪变化。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衬衣,外套懒洋洋地搭在肩头,袖子卷起露出蜜色的结实手臂,同色系的麻灰色休闲西装,此刻被雨水打湿,透着湿漉漉。 矜贵的皮鞋动了动,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同样湿漉漉的眼神看过来,他薄唇微启,慵懒地用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礼物。” 夏日星走近,看清是一部智能机,抬头的一瞬,被他揽过肩头拥进怀里,语气冰冷没有温度。 “许家小儿子?谢谢你送小星回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 前期以剧情向为主 四个人的关系先给大家理清 这样看起来才不会吃力 其实我已经按耐不住 巴不得小星赶紧治一治这叁个人 (让狼狗听话,只需要一个咬合器 好好地, 家教 那晚,单奕霆回到家之后,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冷着脸自己回了房间。 夏日星不敢去打扰他,可是忽然想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即便是有些发怵,她还是给他去泡了杯蜂蜜水。 端着蜂蜜水回到门口,她敲敲门,“单总,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 没人应,她直觉有点不好,急忙拧开门,直奔着窗边躺椅上的男人。 夏日星看着背对着自己而坐的男人,心跳莫名地加快。看着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她壮着胆子走过去,“单总,把这杯蜂蜜水先喝了吧。” 单奕霆修长的四肢慵懒地蜷在大靠椅上,若有所思坐在那儿,好半天才微微侧头看她。 他伸出手,夏日星心头一跳,手上瑟缩的动作被他捕捉在眼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缓慢,“水给我。” 接过蜂蜜水,他就这样安静地一口口喝完。 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夏日星一瞬不瞬地观察他,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接着窗外依稀的光源,她明显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还未开口,只见他放下杯子,小指抵着杯底,稳稳搁置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从明天开始,除了卫校,哪儿都不用去。”他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再让我发现折磨晚还不回家,你就别回来了。” “听明白了?” 夏日星点点头,突然才想起他背对着自己,随即嗫嚅道,“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煎蛋。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关了火走过去,透过猫眼,外面空无一人。 正想转身走开,急促的敲门声又响起。 疑惑着打开门,还没等她看清来人,那人喊着“大哥”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汽水。 呲的一声,橘子汽水冒着气泡涌出来,甜味弥漫在空气里,铝制易拉罐拉环丢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声响。 单奕琛仰头喝了一大口,嘶哈了一声扭头就看到有些局促站在门口的夏日星。 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系着围裙的装束,“你怎么在这儿?我说怎么最近都一直见不到你。” 夏日星看着他手里抱着一颗篮球,身上穿着23号篮球背心,左手手腕还戴着一个护腕。 她开口正想说明,单奕霆已经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单奕琛的时候显然意外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平静,淡然地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就在附近打球,哥,小星星怎么在这儿?”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意,“你知不知道,她才16岁。” 扣好手腕的银制手表,他没理那边聒噪质疑的男人,脸上已经是平日里冷峻坚毅的神情,仿佛昨晚放下戒备的姿态只是一个幻觉。 “早上家教过来,昨天给你的手机已经充好电了,保持联系。” 单奕琛尖着耳朵捕捉到关键,一个箭步插进来,“请什么家教,我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况且,我不收你钱。” 淡然地睨了他一眼,单奕霆坐在餐桌前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单奕琛实相地吐吐舌头,在他对面拉开椅子也坐下,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夏日星。 一模一样的早餐端在他面前,戏谑地吹了个口哨,抬眸就看到单奕霆冷漠的神情,自觉地对着自己嘴巴就是清脆的一掌。 “不会有下次了。” 夏日星坐在边上,没忍住轻笑出声。 单奕霆简单喝了口水,起身的时候顺到揪住了单奕琛的衣领,声线清冷,“饭也吃了,该回家了。” 单奕琛嗖一下从他手里逃脱开来,揽着夏日星的肩头躲在她身后,“我打球累了,歇歇脚。你有事赶紧走啊,还待着做什么。” “等会儿家教就来了。”他没有多做停留,换了居家拖鞋,低头看着弟弟脚上那双沾了泥泞的球鞋,眉头皱起。 “你给我拖了地再走。” 单奕琛舔着脸笑,恭敬地朝他敬了个礼,“得嘞!您老慢走!”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单奕琛眼瞅着她端着盘子走进厨房,大手一挥,潇潇洒洒地躺进客厅沙发里。 “小星星,待会儿你就跟那家教说,让他回去,你有更牛逼的老师人选了。” 见无人应他,索性仰起头扯开嗓子喊,“听见了吗吗吗吗吗吗吗——” 夏日星手戴橡胶手套,顾不上手里的泡沫,伸出一根手指靠近唇边,“你安静点,单总说过这公寓的隔音效果没那么好,会被人投诉的。” “那你答应我。”他翻了个身,两手交迭抵在下巴处,抬脸看她,“不让别人来教你。” “这样单总会生气的。”夏日星瞟了突然安静下来的男人一眼,隐约觉得他是真心想帮自己。 可是,她真的不敢忤逆单奕霆…… 忽然觉得单家人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她不知不觉地松口气,脱下橡胶手套拿了个刚洗好的苹果过去。 “你也赶紧回去吧,地我会拖的。” 单奕琛目光冷淡,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鄙夷,“你知不知道我考试都拿双A?你知不知道我平时交的作业永远是被老师单拎出来夸赞的?你知不知道……” 夏日星咬咬嘴唇,眉梢的褶皱泄露了情绪的波动,她是没上学过,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是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碾压没学问,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窒息的事情。 看她脸色在灯光下发白,单奕琛心口一软,接过苹果放在一边,“你不用怕,我又不会告状,到时候我哥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把人家教赶跑的,跟你没关系。” 夏日星低着头,踌躇了片刻,蚊子一样地说了句“知道了”转身就回去继续洗碗。 走得太急,她在地毯上绊了个趔趄,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感的时候,身后的单奕琛撑手跳过沙发,伸手够她的时候被惯性一扯,两人双双倒地。 我教你 香香软软的身子拥在怀里,单奕琛一时间忘了呼吸,愣愣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夏日星。 脸不自觉地就要往上凑,这时,屋外传来慢而有序的敲门声。 夏日星一骨碌从他身上起来,面色从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走过去开门。 屋外闪过洁白,渲染在整片天蓝色的绸子上,阳光射下来点染开小小的光圈。 光圈里,站着一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他肩头随意搭着一个双肩包,看到夏日星的时候皱了皱眉,“是你找家教?” 天气闷热,那人穿着墨绿色的外衣,领口稍低的小衫露出他好看的锁骨。 夏日星一时间晃眼,随即点点头,“应该是我。” “林柏跟我说,来教写字。” “如果是写字,那就是我。” 进了屋,他一眼就看到屋子里第叁人的存在,气势汹汹,不怀好意。 “老师,喝牛奶吗?” 知夏端着早上的牛奶走过来,不是冰箱里没别的,只不过她早上煮多了,倒了也可惜。 “不了。”他径直走到客厅的桌前,将包里的学习资料一一拿出来。 “单总说,你会给我打电话的。”夏日星放下牛奶,顺势收走了桌上本意要拿来擦桌子的抹布。 “我没有存号码的习惯。”,他举着手机这样对夏日星说,“一周我上五节课,一节课50分钟,从今天早上7点30分开始。” 他冷着脸,全然没有看一旁视他如敌的单奕琛一眼。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黑色腕表,语调平静,“还有10分钟就上课,你准备一下。我们中途没有休息时间。” 夏日星点点头,回屋子里拿自己的学习课本。 单奕琛撇着嘴站在一旁看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嘁,不爱说话,不喜欢喝牛奶,不擅长表达,又闷又面瘫。 这样的男人,自己光是看见都晦气。 “小星星,我困了先在这儿睡一觉。” 单奕琛唤了她一声,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也不想跟这个所谓的家教呆在一个空间了,索性转身进了夏日星的房间。 “你进来做什么?” “我睡觉。”他撩开上衣就要进浴室,“你不用管我,我洗个澡就睡。” 看他径直就往浴室走,夏日星知道,自己就算阻扰也没用,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做不到的。 当下,还是先好好学东西要紧。 她拿了支原子笔,按着笔端冒出尖尖来,深吸口气,走出房间。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学习,也是单总给自己的绝好机会。 无论如何,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 潮湿的水汽透过空调风扇页的拼接缝里不断渗出。看着眼前绘本上忽隐忽现的那几个字泛着同光晕一样让人炫目的气泡。 她深呼吸,紧张。 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 几束插进玻璃的光线打破了空气中灰尘与水汽的静谧,斜射入客厅照在桌上右上角留下斑驳的影像。 时间过得飞快,家教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指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用依旧冷淡没有温度的身影对她说,“写工整这几个字先,明天我检查。” 随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留了一本字帖给夏日星。 “留的作业:第一页。” “好。” 夏日星指尖有些发酸,见他起身要离开,这才悄然地喘了口气,松开笔一张一合放松着手部肌肉。 “老师明天见。”她毕恭毕敬将人送到门口,却连个笑容都没有换来。 是个怪人。 比她还怪的人。 这时才想起睡在自己房间的单奕琛,她将那杯没人动过的牛奶仰头喝下,打了个嗝之后开门找他。 迎着门的床上蜷缩着一个让人觉得很是模糊的身影,夏日星看他趴在床上,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连被子都没盖。 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她走过去轻声叫他。 “单奕琛,你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单奕琛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身下的浴巾摇摇欲坠。 “那人走了?” 带着浓重的睡意,鼻声朦胧。 夏日星点点头,转身去浴室拿他换洗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和柔顺液,按下开关。 当初,连这些家电都是单奕霆一手一手教她的。 收拾完一切,她重新坐回客厅的位子上,捏着笔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 单奕琛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女孩儿端坐在客厅,高高扎起的马尾,发尾顺着她细微的手部动作清扫着脖颈。 也扫在他心上。 在那个沉昏昏的上午,单奕琛在有些刺眼的灯光下,视线默默地定格在眼前的一个背影上。他握着笔,在有漂亮图案的笔记本上用各种各样的字体和语言书写“夏日星”的名字。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她,“小星星,我哥执意要找家教没问题,当你答应我,等那人走了,我教你。好不好。” “等你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再教你写我的,好不好。” 夏日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点头。 他要怎样无所谓,自己只是想多学点。 见她乖巧不反抗,单奕琛得瑟地吹起口哨,全然不管夏日星看过来的目光,我行我素地继续在本上上写字。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种疯病。 只不过,这种毒他中得厉害点。 有时候他也会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不怎么露出的微笑,好看的眉眼,还是她总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爱了就是爱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缠 临近中午,单奕琛挺着肚皮过来找她。 “我饿了。” 而埋头正在一笔一画认真书写的少女没有抬头,指了指厨房的冰箱,懒洋洋道,“里面有叁明治。” “我不吃冷食。” 单奕琛手里掂了掂苹果,张嘴毫不顾忌地咬了一大口,他伸长脖子张望,看着始终坐在那握笔写字的人,懒洋洋道,“你先给我做顿饭呗,我真的饿。” “你早上可是吃了两人份的。” 趁她不注意,单奕琛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字帖,在手里扬了扬,“我要吃面。” “你还给我。”她起身,伸着手臂就要去抢,一抹可疑的痕迹被单奕琛捕捉在眼底,他蹙着眉扯过她手臂,盯她上臂一块明显的淤青,声音冷厉,“怎么弄的?” 夏日星依旧淡淡,“不小心撞的。” 压迫十足地盯着她,低头要在她身上寻找其他的信息时,夏日星忽然伸手来够他手里的字帖。他手臂高举,看着她垫脚也够不着,哼了一下,“小矮子一个,去帮我煮面,我就还你。” 夏日星默默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单奕琛得意洋洋地窝进沙发,津津有味地啃着手里的苹果。 哼,小样,还不是被爷拿捏得死死。 厨房。 单奕琛抱臂看着娴熟煮面的夏日星,她的样子没什么异常,可是他才没那么好骗。 “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哥,还是喜欢那个破家教的。不然,为什么对这这么上心。” 她只是转头,端着热腾腾的面,“可以吃了。” 她手里的汤碗淬然被人抢走,险些洒在身上,恼火地回头,就看到单奕琛黑着脸站在面前。 泼掉碗里的面,丢下碗,一脸不快,“你先回答我。” 棱角凌厉的俊颜此刻看起来有点孩子气,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你的面……” “还吃什么面!不吃了!” 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夏日星默不作声地弯腰收拾起地上的汤汤水水,她恍惚着看着地上的面条,心底一阵阵蹿涌着酸楚。 “我家很穷,别说面条了,小时候连面汤都喝不上。跟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一样。” 她自嘲地笑笑,“在这之前我一个字都不认识,能读书,对我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单奕琛看着蹲在地上的夏日星,脚迈出一步却停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幽幽说起自己没文化时放空的眼神和僵硬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好像随时会飞走的燕鸽一样…… 离了家,散了气味。 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忽然不太敢把她抓得太死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故作潇洒地清了清嗓子,“我错了……” 夏日星没理他,手里沾满了黏糊的面汤水,依旧低着头,沉着脸。 单奕琛嗖的一声在她身旁蹲下,伸手就要去捞地上剩余的残渣。 “不捡了,你出去吃吧。”夏日星肩头顶着他,淡淡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么大热天的谁要出去吃,我点外卖。吃炖牛肉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的炖牛肉贼好吃。” 单奕琛掏出手机,得意洋洋地做饭他不行,但是谁家的外卖好吃,他是个行家。 差不多半小时的功夫,外卖就到了。 单奕琛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撑着额角,看着提着袋子走到跟前的女人,挑眉,“坐下一块儿吃,我点了可多。” 夏日星不理会他戏谑的目光,坐在他让出的沙发一角,打开纸袋,一一拿出包装严密的外卖盒。 醇香的炖牛肉香气扑面而来。 缩回手,夏日星起身想离开,却被他掐着腰肢按住,瞄了下一旁的焖牛肉,他挑眉,“还没吃,你敢跑。” 夹了块嫩牛肉递到她嘴边,张嘴啊了一声,“你吃一口,吃完我就乖乖的。” 切成块的牛肉色泽红润,口味浓郁,酱香四逸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确实好吃。 夏日星嚼着嘴里的肉,露出难得的笑。 单奕霆一瞬间有些眼花,她长发微卷地散在肩头,没有一点妆容,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 她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白嫩,眼珠那么黑亮。 单奕霆滑动了下喉结。 不行,还得等两年才行。 再等两年。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单奕琛放开她,抿着唇偷笑,悄然地在她碗里多夹了几块牛肉。 “是不是好吃?嗯?” 还没等她回应,他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 “嘿大少爷你可算接电话了!”那边的朋友急得厉害,“北广场有人砸场子,亮子脑袋都被砸开花了!” 单奕琛偏了下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夏日星,他起身走到阳台,若有所思,“谁那么大胆子,敢来砸场子。” 那边人很气恼,急迫的情绪透过电话传到他的手机里。 “还能是谁!就许家那不要命的许哲未!天天骑着机车瞎溜达!” 单奕琛眼睛眯起来,眉眼里透着不可视的怒气。 “许哲未。” “我跟你没完。” ————— 剧情铺垫完啦~ 接下来就还是入木叁分的节奏 被有些压抑的文学影响 但好在,这个世界多姿多彩 (人话:脑洞多到我每本都想写 一触即发 伴随着闪耀的车灯极速靠近,终点处的男男女女无不翘首欢呼,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更是不顾危险从围栏探出身子,拼命摇晃手里的彩旗。 “未哥!未哥!我爱你!” 重型机车飞一般地驰行而过,发动机的声音充斥了耳朵,身侧两旁的景色全都在急速下模糊掉。 哈雷运动者车系列。 奔放醒目的设计,呈现机车别样的造型和魅力。外露式双后减震器、车尾部线条流畅分明。 然而,大家欢呼的并不是机车的帅气,而是驾驶机车的人。 许哲未。 终点线就在眼前,面色冷峻的男人猛地加大油门,昏暗的光线下,头盔随着他微微颔首折射出闪耀的璀璨光线来。 前方骤然吵闹起来,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眸底是一成不变的淡漠。黑色的暗影箭一样地冲过终点线,过了好一会儿,后面的车子才陆陆续续依次跟上来。 欢呼声和风一起从头盔打开的前盖中涌进来美女们简直沸腾起来,狂热地呼喊,“未哥!未哥!” 人群里有人议论,“看到没有,他刚才过终点的时候明显减速了。” “是啊,他都没骑那辆哈雷戴维森Nightster,随便一辆机车都能玩转别人。” “他的水准,可以媲美专业选手了,臭屁死了。” …… 两辆暗黑的机车并排停在观景台上,就像黑夜里穿梭的骑士,拉风得可以。 许哲未保持着前倾骑行的姿势,一旁的男人下了车递给他一支烟。 不同于他的温文尔雅,黑衣的许哲未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邪佞放肆的特性。 接过烟,许哲未凑到他点燃的打火机旁边,白色的烟雾腾起来,氤氲了他俊帅的脸庞。 夜景璀璨绚烂,给人一种容易迷失的错觉。 “我听说,你找人闹了单奕琛的台球馆?”林柏吐了个烟圈,看看他,“给我个面子,那可是单家人,你这样我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许哲未嗤笑一声,削瘦的侧脸笔挺有型,弹了弹烟灰,他看着不远处随即而来气势汹汹的车子。 烦躁地丢下烟头踩灭,“我惹的就是单家人。” 林柏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嘴,朝着他们冲过来的车子距离他们五公分的位置稳稳踩下刹车。 周遭响起一片女人的尖叫。 单奕琛带着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伙伴一起下了车。 “许哲未,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别背地里整虚的。” 林柏走上前好言劝他,“阿琛,这件事确实是他没考虑妥当,我们有话好好说。” 单奕琛脸上噙着无畏的笑,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林柏,“你走开,你是我哥的朋友,我不动你。” 林柏被呛了口,脸色尴尬地看着嚣张跋扈的单奕琛。 许哲未挑眉,戏谑一笑,“凭你?动我?” “就凭我!旧账新仇一起算!” 积怨已久,两方人下手都非常狠,被打倒了就马上站起来,红了眼一样地扑上去继续往死里打。 纠缠间,一辆车急速开过来,一帮人忙着大家,没人有空去看一眼。 车子还没停稳,副驾驶的女人就解开安全带开门冲了出来。 司机大声叫她,“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看着夏日星冲过去,他头都大了,一群小混混打架,她一个小姑娘过去凑什么热闹。 远处,单奕琛正骑着许哲未狠狠地挥着拳头,刚打了两下,身后两个人快速扑过来按住他,叁个人一起反过来围攻单奕琛一个。 形式是多人打两个,再怎么也是人多的占上风。 夏日星跑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单奕琛被人按着踢打,眼睛都瞪大了,要是让单总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弟被打成这幅样子,他不得烧了半个城啊。 她咬咬牙,拎起地上横着的酒瓶子就冲了过去。 单奕琛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料想只不过是年少轻狂过过嘴瘾,没想到她就是上个卫校的功夫,回到家才发现他留下的字条说自己办事去了。 叫了辆车寻了大半个县城,才终于找到他。 人群里,单奕琛恍惚间看到了夏日星的身影,吓得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她,就看见那个女人面露狠劲,凶悍地举起酒瓶,朝着打单奕琛最狠的那个人头上砸下去。 啪的一声爆裂,那人捂着流血的头大叫了声退开,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被踢中命根子的人惨叫着倒地打滚,另一个则反应灵敏地抓住她挥过来的拳头。 “是你?” 躺在地上的单奕琛抹了把血肉模糊的眼睛,刚才他确实看到了夏日星,还纳闷自己是不是被打出了幻觉,现在看到她真真切切站在眼前替自己解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被打成猪头都没关系,她一个女人跟过来干什么!受了伤怎么办! 捂着脑袋坐起来,他怒声朝着许哲未吼,“你敢动她试试!” ————— 别打架别打架 打输进医院 打赢进监狱 一日一生,这是星 体内作恶的因子作祟,许哲未大手一揽,将夏日星拥进怀里,脸上挂着笑。 “姓单的,我告诉你,这女人是我先看上的,你别总是一副叫嚣的模样。”他脚下狠狠踩着单奕琛,全然不顾夏日星张口就咬上他结实的胳膊。 隔着防护衣,其实根本感觉不到疼,可她牙尖愤愤瞪他的模样倒是比什么都戳他心 “放开我。” 轻轻挑眉,他凑近看她,“简单,你亲我一口。” “许哲未,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单奕琛爬起来就要往他身上扑,被一旁的人狠狠拉住,继续按在地上狂揍。 “亲我,还是打死他,你选一个。” 头发在刚才的打拼动作下散开,乱风吹得遮住半张脸,夏日星没有看他,淡然从裤子的后兜里掏出一把军刀,刀尖抵上许哲未的脖颈。 “放开我。” 当时她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溢出来,那阴鸷的语气,即便是过了那么多年,许哲未始终没有忘记。 明明知道她的军刀根本就没开刃,但许哲未依旧松开了手,兴致缺缺地摇头,“女孩子怎么可以带刀呢,多危险。” 反手一扣,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夺了军刀丢在一旁。 “女孩子还是文文静静的好。” 就应该像他养在笼中的杜鹃一样,他喂食,它卖宠。 漂亮分很多种,有刘亦菲型的漂亮,也有范冰冰型的漂亮。夏日星两者都不算,说她是漂亮,倒不如更符合清冷一类。 而偏偏这一类型,是许哲未从未接触过的。他眯着眼,狭长的眸子里闪着捕猎的光芒。 探下身子靠近她,那女人一声不吭,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单奕琛一激灵坐起来,拉过夏日星护在身后,看着许哲未,擦擦鼻子底下的血,冷声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压着夏日星往后退,单奕琛低声,“你来做什么。” 夏日星连看都不看他,目光里透着狠劲儿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唯命是从的女人。 单奕琛有些心虚,自己跑来打架确实不对。拉了下夏日星,他主动认错,“是他先动了我的人,不过我也冲动了……” 许哲未勾着唇,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全身而退。 正暗自笑着,一道车灯闪过,他抬手挡光,眯着眼往向逆光走来的男人。 男人周身气场强大而瘆人,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淡淡抬眸,对上许哲未冷峻的脸,冰冷声线里,隐藏着一丝愠怒。 “这么热闹呢。” 单奕霆抬眼看到林柏,举了下手打招呼。夏日星看见救星,挣开单奕琛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指了指对面的许哲未。 “他们先动手的,单奕琛是为了……” 明明知道哥哥是来救自己的,可看着她义无反顾地走向单奕霆,他心里却拧巴得慌。 “不用替他解释,他性子本就冲动。”单奕霆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受伤才扭头看着焉巴在一旁的单奕琛。 “还不过来?” 医院。 护士一圈圈缠着纱布,单奕琛直皱眉,抬眼问她,“能不能把这个伤口处理得……看起来不要这么严重?” 护士露出关切的神色,“要不就给你用俩创口贴,贴住所有的伤口?” 他翻翻眼睛,“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护士早就骂人了,忽视他的意见,护士撇撇嘴继续专业地给他的手上药。 包扎好伤口,护士端着器具掀开帘子出去了。 单奕琛揉着手腕走出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坐在那等他的夏日星。她垂着眼睛,神情和情绪明显都不好,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自己去单挑,怎么想都是呈英雄的蠢念头。 察觉到他出来,夏日星起身就往大门走。单奕琛见她要走也不理自己,走过去拦在她面前,“你有没有受伤?” 方才看到自己被揍,她二话不说拿着酒瓶子往人头上砸,现在想想,怎么都心有余悸。 看也不看他,绕过他就走。 单奕琛连忙拉住她的手,毫无温度的手吓了他一跳,支吾着,“我再也不打架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见他……小星星,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夏日星慢慢回过神,琥珀色的眼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该回家了,单总在等。” 单奕琛连忙挤出讨好的笑,伸手去拢她的手指,“怎么说我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别的说不准,但我铁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哥也不行。” 自从有了家教老师,再加上单奕琛的鼎力相助,夏日星识字的功底突飞猛进。 “一日一生,这是星。” “一王一罙,这是琛。” “那单总的呢?” 单奕琛默默吐槽,极不情愿地教她,“一雨一廷,那是我哥。” 当夏日星可以提笔写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心里早早就已经埋好了希冀,她想回家看看。 她想亲口告诉奶奶,自己会写名字了。 疼她、爱她、护她 不知道单奕霆用了什么法子,连着两年,许哲未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敢问,生怕触了他不可亲近的逆毛。 人就应该待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不赶时间,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等时间。 还有一年,她就能从卫校顺利毕业,可读书的消息还没亲口告诉奶奶,老家那边发来信件。 老太太已去世,需要两万元料理后事。 夏日星每月都有寄存5000给家里,可没想到,奶奶去世前的最后一眼,自己都没有见到。 唯一一次主动联系自己,竟也是要钱。 平日她就开销小,单奕霆给她开的工资多半都是攒下来的,她故作平静地将卡里所有的钱都给汇了过去。随即注销了卡号,剪断了银行卡。 单奕琛自从两年前回了国,邂逅了夏日星这么个宝贝,说什么都不愿再出国,好死赖死在国内重新参加了高考,上了省市中的一所大学。 距离县城并不远,这一放了暑假,他便兴高采烈地跑回来,缠着夏日星陪他。 可今天,他发现气氛不对劲。 而且是很不对劲。 一整天,夏日星都闷闷不乐,一个人窝在厨房煮着绿豆汤,绿豆明明都已经出了沙,她还拿着汤勺不停搅和。 走到厨房门口, 他倚在门口看着围了围裙搅动绿豆汤的女人。 “小星星……你怎么了?” 听到声响,夏日星回头,扯着一丝笑,“喝绿豆汤吗?” 他见她神情古怪,走过去单手勾住她的腰,下颌靠在她肩头,“怎么?卖菜的刘婶又说你了?我就说下次你不用跟她压价,我哥又不是没给你钱,” 夏日星摇头,抬手关了火,吸了吸鼻子,“没有。” “你哭了?” 翻过她的身子,他双手撑着料理台困住她,俯首盯着她眼底的红血丝,“为什么哭?” 这话如同崩断的弦,她明明不想流泪,也不想软弱,可是现在,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夏日星啜泣了一声,含着泪看着他。 单奕琛被吓了一跳,有些束手无措,赶紧把她搂过来,擦着眼泪,“怎么了?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她只是哭,样子像是天塌了一样地无助绝望。揽着她肩头不停地拍,哄着,“说啊,怎么了这是!可急死我了!” 她埋在他胸口,缩着肩膀抽泣。 单奕琛不知道她怎么了,扶着她去客厅坐着,自己跑去洗手间把毛巾用水打湿,拧了下,跑回去看把脸埋进手里的女人。 手臂绕过她颤抖的肩头,贴着她,“乖,抬起头,我给擦擦脸。” 夏日星摇摇头,没有把脸抬起来。 单奕琛叹气,摸摸她头发,声音低沉温柔,“该不会是想到过段时间我就要开学了,舍不得我,难过得哭了吧?” 她慢慢抬起脸,发丝打湿了粘在脸颊上,眼睛红肿,肩头随着抽噎而颤抖不已。 单奕琛从没见过这么可怜的小家伙,热毛巾敷上她红肿的眼睛,皱眉头,“说,到底怎么了?” 夏日星拿过毛巾擦擦脸,稳定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奶奶去世了,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单奕琛叹口气,伸手搂着她,疼惜地哄着,“不是只剩你自己,你还有我呢。” 她仰起头看着他,他嗖地一下当着她面凭空从手里变了一支玫瑰花出来,见她注意力被转移,骄傲地挺胸膛,“怎么样,我新学的。” “你学的不是金融吗?怎么还会这个?” “那你还上卫校呢,不也是什么都会。” “什么都会……”她幽幽地重复着这个词,一脸茫然。 “我明明什么都不会……” 单奕琛点头,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是啊,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宝宝。所以,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天塌下来,有我这个个高的人顶着呢。” “小星星,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或者,你做我女朋友?我疼你,我爱你,我好好护你。” 她呆呆地看他,疼她、爱她、护她,多陌生的词语。 ————— 剧情可算是走完了! 没有了羁绊,小星才更容易被吞进肚子 ?(? ? ?ω? ? ?)? 不虐了,不会有虐了 后面就算是哭也不过是因为爱的 某天,某琛问她,自己够不够卖力 某星嚼着某霆切好的西瓜 喝着某未帮她跑腿扛上楼的乌龙茶 懒洋洋道:还行吧,也就一般般,比起上次要差点儿 阿琛… 也不是质疑,但这不足以证明。 像是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单奕琛勾住她的小指,认真坦率,“拉勾,绝不反悔。” 最后两人的大拇指紧紧挨在一起,牢牢刻下了誓约的勋章。 从今以后,请你活成带刺的玫瑰吧。 我做你的光。 只属于你的光。 单奕霆最近在外地出差,他已经连着飞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处理好一切事务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公司给他配备的司机,是个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手脚利索的口吃青年。大长句不会说,但是两个字的词语,他念得比谁都顺溜。 当他看见单奕霆走下楼,严肃认真地弯了腰,替他打开车后座的门。车里放着他最喜欢的电台,正在放一首声线慵懒的抒情歌。 浅浅呼出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关上车门,周边一片寂静。 “单总,到了。” 他睁开眼,眼里布着血丝。 下了车,他挥挥手让司机赶紧回家休息。 小区的房子是他五年前就购置的,当时看上了小区的绿化以及物业管制的规章制度。 前阵子小区楼下新添设了一个大泳池,那些茂盛得几乎遮住路灯的树枝被人修剪了大半,有别于原来的样子。 他走了大概50米,远远就看到自家阳台微微散着的灯光。 那盏为他而留的灯,依旧亮堂地照亮在夜色里,也映在他心底那从不曾被触动的一角。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他走出电梯,按着门锁上的电子屏输入密码。 客厅里亮堂又温馨,玄关正对处摆放着一个白瓷的精致花瓶,里面插着夏日星白天买回来的拉丝菊。 颜色艳丽,多彩缤纷。 单奕霆站在玄关,脱掉西装外套,突然听到客厅不起眼的角落,有人坐在那喊他。 “哥,你回来了。” 他挑起眉,脱掉鞋子,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你怎么还在。” 公文包搁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单奕霆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窝在沙发里一脸痴笑的单奕琛。 “笑得这么恶心,怎么,终于被赶出来了?” 他舔着脸笑,缓缓摇头,“你再猜。” 拎着西装朝卧室走去,“你别说你上个大学就恋爱了。” “哥!你怎么这么神。”单奕琛跳起来,感觉到自己分贝过高,识相地捂住嘴,跟在他身后,倚靠在房门口。 “我就是恋爱了,”指着夏日星紧闭的房门,舌尖顶着上颌,止不住地笑,“跟小星星。” 单奕霆拧开房门把手的动作顿了顿,只扫了他一眼,抬手打开卧室的灯,没什么表情地走进衣帽间拿衣架。 拿着睡衣出来,他见单奕琛还靠在门栏那傻笑,抬眸看向对面的房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单奕琛狗腿地从他手里接过要洗的衣服,兴高采烈道,“我问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她点头了。” 单奕霆低头看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阿琛,那不叫恋爱,那叫敷衍。” 单奕琛啊了声,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单奕霆挥手打断,“有事明天说,我很累了。” 第二天。 单奕霆照常在六点前就起床了,可明明他今天休息。他想看看,夏日星是不是真的像单奕琛说的那样,两人已经恋爱了。 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两腿交迭,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仔细揣摩着昨晚他们的对话。 “恋爱了?” “女朋友?” 他眯起眼,莫名有些恼火。 很快,客厅窸窸窣窣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可他还是起身走出房门,皱着眉头。 “下次动静小一点。” 夏日星系着围裙,手里整端着烤好的面包,看到单奕霆微怒的脸,抿唇认错,“不好意思单总,我一定注意。” “叫那小子吃饭。” 夏日星过去轻叩客房的门,喊了半天,单奕琛才懒洋洋地穿着平角内裤走出房间。丝毫不顾及屋子里还有他大哥,反正夏日星是女朋友,别说平角内裤,以后连内裤下…… 想到这儿,他掩饰不住地笑出声。客厅里的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傻笑愣住,单奕霆见他衣服都没穿,眉头一蹙,呵声,“回去穿衣服。” 不多时,单奕琛套了件简洁的白T,屁颠着过去帮夏日星一起端东西。 “不用,你快去吃。” “那你先叫我一声。”单奕琛挡在她面前,印象里,她除了叫自己全名就再没有别的称呼。 “阿……阿琛。” 声音细细软软,带着往日从未有过的羞涩和忸怩。 某人咀嚼面包的力度一点点大起来,单奕霆指着就摆在自己面前的味碟,出声命令,“小星,我要酱油。” “好。”夏日星从厨房端了酱油过来,接过单奕霆递过来的味碟,添好后又递还给他。 “单总,您的酱油。” 嘶,他第一次这么厌烦自己这个“单总”的称呼。 切了块培根肉叼进嘴里,他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单奕琛肆无忌惮凑近夏日星,给她倒果汁殷勤的样子,随即放下餐具,抽了张纸巾擦嘴。 “我吃饱了。阿琛,跟我回公司。” 再见 破旧逼仄的楼梯拐角处,许哲未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将右手的红色塑料袋里的西瓜换到了左手,拎袋在他手指上拎出粉红色的印痕。 他抬头望着半层楼上的防盗门,脚步突然沉重起来。 两年……他被单奕霆整得足足被关了两年。 夕阳在天际把整个城市浸泡得通红,云潮如海,覆没了他的心脏,许哲未眯着眼抽完最后一口烟,将手里的西瓜放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抬手咚咚咚敲响了身后的铁门。 另一边。 单奕琛漫不经心地看着架子上的摆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办公椅上翻文件的单奕霆。 “哥……” “你一分钟前才说要喝水。”单奕霆连头都没抬,拿过一旁的电话按下一串号码。 “小星,中午想吃什么?” 单奕琛一听他正在和夏日星打电话,眼里闪着光,“给我听听给我听听,怪想她的。” 转而一想,不对啊,夏日星的电话号码连他都没有!凭什么! “哥!你把星星的号码给我!”他俯身在旁,凑近了听他们在说什么。 单奕霆勾着唇笑,“你是她男朋友,还没她电话?” 士可杀不可辱,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许哲未从花店出来,手里捧了一束包扎精美的玫瑰花。 “哇,未哥,花是送给谁的?” “多嘴。”许哲未小心地将花护在怀里,本来他也就是凑凑运气,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再遇见她。 买花,纯是因为……见面就想送给她。 梦笙酒吧。 超大的包厢,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酒瓶撞击和调笑的声音,很吵杂,夏日星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去缓缓推开门。 里面的众人看到门被人推开也没有留意她,继续吹口哨的吹口哨,举酒杯的举酒杯。众人高声笑着,角落的男人烟不离手,这会儿又吞云吐雾起来,坐在那儿静静地盯着来人。 她遇见他,没有去看他一眼。 他挪开眼,看着手边为她准备好的一束花,他笑了。原来,想见她,也没有那么难。 “两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打工?”他凝视着她,凝视着那身型的弧度。雪白的肌肤氤氲在炫彩的灯光下,身体已经发育得格外匀称,尤其是那胸前,隔着紧身的服装勾勒出的娇美形状令他喉咙瞬间紧涩。 “哎,服务员,帮我换一个干净的烟灰缸来。” 一旁有人使唤他,被许哲未狠狠一个眼神瞪过去。 夏日星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没有半分要理他的意思。 许哲未见她不理自己,气得肺都要炸了,手挥出去的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啪”的一声打在她脸上。 嘴唇磕在牙上流了血,包厢里鸦雀无声。 许哲未倒是愣了,颤抖着收回握成拳的手,混乱地看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捂了下发胀的脸,夏日星耳朵嗡嗡响,刚才那一巴掌像霹雳一样击中她,嘴角开始发麻,她起身往外走。 许哲未捂了下额头,她的手刚碰到把手,他用力地从后箍住她的身体,长长又无奈地叹息,“算我求你了……告诉我,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我真的栽在你手里了,我对你动心,那个男人才会不惜一切扳倒我。你以为单奕霆是好人?他只爱他自己。” 夏日星浑身僵硬,心脏砰砰乱跳,不停地摇头,“怎么可能……” 他闭着眼蹭她的额角,冷冷笑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两年?除了单奕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两年我想你,真的特别想你,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指着原来他坐的位置上娇艳欲滴的玫瑰,他俯身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里,“送你的,玫瑰送美人。” “老板说的,送花就是表心意,这不好拒绝的。” 他故意拿心意说事,为的就是给她压力。怎料夏日星根本不吃他这套,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一旁的朋友互相给了个眼神,挑了挑眉,拖着水晶杯走过去。 “原来是未哥的朋友,来来来,那给个面子。” 夏日星看着那杯红酒,明明知道不该喝,可对面那冷傲的男人始终盯着自己,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喝了酒,就让我走。” 朋友嬉笑着打圆场,“妹妹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我们没有恶意,就当交个朋友。” 她两指捏过,轻轻抿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蔓延了全身。 舌尖有些发麻,她吐吐舌头把杯子放下,“酒我喝了,可以走了吧。” “当然当然,妹妹随意。” 看看时间,着实已经晚了。她自从跟单奕琛在一起,就不再上凌晨的班,还是让他知道自己晚上出来打工,非把她丢床上狠狠欺负不可。 距离她换岗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掏出手机正想给同事打电话,酒劲迅速涌上来,她的头开始疼起来,眼睛直花。明明自己才抿了一口,怎么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手机在响,手指抚上按键,却连按下的劲儿都使不出来。刚要抬步走,人就像短路的电脑一样,瞬间黑屏。 依稀,她竟然看到许哲未噙着邪佞的笑…… 第一次给谁了? 酒店顶层,套房内设精致奢靡。 沉睡的女人歪在枕头上,发丝墨一般泼开,脸色洁白里透着潮红,纯色里透出的美感,足以致命。 浴室的门无声滑开,围着浴巾的结实男人缓步走出来,径直朝着床上的女人走去。 躺在那儿,夏日星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火烧一样得难受,她蹬了蹬被子,嗓子干哑地咕哝。 俯身看着她,她脸色不正常地红着。许哲未喉咙有些干,勾过她的脖子就开始一通吻。 蓦地捏开她的嘴巴,舌尖卷着浓重的情欲喂了过去。 近乎疯狂地吞噬她的舌头,重重地,狠狠地吸。闭着眼沉醉,他手里捏着朋友悄悄塞给他的一盒冈本,想也不想就暴力撕扯开一个。 灼热的气息吐在她耳朵里,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小东西,我可是惦记了你整整两年。” 喘息着拥住她,一只手捏着她软得让人发疯的饱满,另一手往下摸,撩开她的小裤,摸到那湿透的羞涩花穴,他贴着她耳朵,舌尖舔着她小巧的耳珠,眼神迷离,“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夏日星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没有听进去那段话,只是恍惚间觉得有重物压着自己,嗓子里像是着了火一般的难耐。 她咽了口唾沫,双手无力地抵他胸膛,攥着手掌,呜咽着摇头,“你走……开……阿琛……” 听到她嘴里吐出的名字,许哲未皱起眉头坐起身,捏着她的脸轻扯,“好啊,原来你不但跟单奕霆有关系,跟那个混世魔王还有一腿。” 对着她挺立的奶头狠狠拍了一下,雪白的饱满起伏,淡红的顶端美得他心颤。 伸手撩起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拢到耳后。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痒痒的,夏日星别过头,朦胧里看见许哲未光着上身倾身压在自己身上。 “叫什么名字?嗯?” 尾音带着绕人的上扬,声音低沉嘶哑。 许哲未手里捏着她的工号牌,微凉的指尖轻轻抚着上头的叁个字,噙着笑缓缓贴近她的唇,声线喑哑,“夏日星是吧?我叫许哲未。” “许……唔嗯……”刚发出一个音,唇就被人封住,温热的濡湿探进口中,卷着她呆愣的小舌,火热的纠缠。 “唔……嗯……你放……唔……”酒精的催化下,大脑反应慢了好几拍,摇头推搡了好一会儿,自己却越来越无力。 许哲未搂着她瘫软下来的身子,纠缠着她的香舌,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眼神涣散的女人,满意一笑,手掌沿着紧致纤纤一握的腰身往上,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 细如凝脂,本还带着几分清明之色的眸子一下子沉下来,唇舌加大了力度,大手揉上饱满,肆意在掌心里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雪峰被握于掌心,夏日星全身颤抖,双臂不自觉地搭上许哲未的肩头。 全身的热流直奔下腹,许哲未低低嘶吼一声,松开她有些喘不上气的唇瓣,低首含住她已经硬挺起来的乳尖。 胸口一阵酥麻,夏日星拱起身子,指尖紧紧扣上他肩头,“不可以……” 火热的大手往下游走,抚上她平坦紧致的小腹,摩挲揉捻。许哲未抬头看她,见她眼神迷离,脸颊潮红,下身已经胀痛无比,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低头戴套。 夏日星得了空,慢吞吞爬起,摸索着要下床。 许哲未捉住她的脚踝,略一用力,就把人给拽了回来。 握着腰把人拖到身前,撑开她的腿呈“M”型,随手扯开围在身下的浴巾,早已昂首翘盼的肉棒,粗硕巨大。 两手分别压在她娇嫩的大腿跟上,硬挺的前端来来回回,磨着她濡湿的穴口。一来二去,蹭得许哲未头皮发麻,实在忍不住,压住她的腿腰身一挺就操了进去。 身体交合,发出一阵黏腻的声音。 许哲未看着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忍不住退出一点又狠狠操进去,压着她的腿分得更开,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声音细细软软,被他撞得粉碎。酷刑一样的硬物没有撤出反而更加恣肆地深入,夏日星冷汗淋漓里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到身上的男人。 他双颊两腮硬邦邦地咬着,两眼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体内清晰攒动着,她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扬起手朝他狠狠抓过去,歇斯底里,“你混蛋!我杀了你!” 他伏在上方剧烈喘息,两眼有些发红,头一别,很轻松地躲过她的攻击,脸上的笑依旧狂妄,他粑了粑有些潮湿的短发,舌尖顶着上颚,俯首舔吮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怎么?醒了?” 摩挲着她精巧的耳垂,他低头含上,慢条斯理,“你的第一次是给谁了呢?让我猜猜,单奕霆还是单奕琛?” 夜半,风拂动窗纱,透亮的月光洒进来,映在床上两具纠缠的人身上。身型颀长的男人,闭着眼享受着身下的美味,胸口大片蜜色的肌肤裸露出来。 发梢的汗珠还在滴落,眸底的情欲仍旧浓厚。 她的手机铃声隔一会儿就响起来,野兽一样的喘息声和手机铃声一起缭绕在耳边。 身体里逐渐被沉溺涌上来的快欲掩盖,夏日星攥着枕头默默受着。就在她以为男人要结束的时候,他大手一伸,拉着她的胳膊翻了个身,眯着眼单手板着她的肩膀又狠狠操干着。 床垫晃动的动作有些大。 耳畔那喋喋不休的手机铃声让许哲未有些心烦,啪嚓一声手机碎在地上。夏日星躺在那儿,混沌里只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自己见了许哲未,喝了酒,再然后……无助的声音没有激起涟漪,反而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绝望,是和黑夜一样的颜色。 朦胧里传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洗了澡走出来的男人赤身裸体,他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瞄了眼窝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女人,爬上床,手肘撑着自己的脑袋,垂眸看她。 眼里万般柔情似水,跟刚才床上凶悍磨人简直判若两人。 他看了眼自己依旧挺立想要宣泄的下身,微微叹了口气,搂过她的肩头,“小东西,体力这么差,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多锻炼才是。” 怀里的人立刻伸手贴着他,靠在他怀里,有些意犹未尽地蹭了蹭脑袋。 “阿琛,我想睡觉,你别闹……” 许哲未愣了愣,反应过来,变了脸色,说不上生气,更像是无奈。 “我也可以对你好的。” 影子 阳台上的躺椅上窝着身型修长的男人,睡袍散乱地披着,指尖的烟快要燃到尽头,许哲未被灼热刺痛,才低头慢慢按灭烟头。 两年前只不过是看上了夏日星就被人送进去两年。 两年后……何止是喜欢,他直接就上了她。 穿过一片凌乱,他侧头瞥了眼床上蜷缩着昏死过去的女人,细细回味着刚才,手边的电话响起。 听筒搁在耳边,他心不在焉,放下电话后,这才起身走进屋里。 不老实地抬手要摸她手臂,看她皱着眉头要醒来,他想到电话里某人的警告,手掌换了方向揉着她的胸前,俯首舔她脸颊。 “单奕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那个名字,夏日星几乎是一瞬间从床上跳起, 许哲未看着她一丝不挂就这样要下床,噙着笑伸手揽过她的腰肢,重心不稳又重新跌坐在床上。浑身酸痛,僵硬乏力,墨一般的长发乱七八糟糊了她一脸,抬手将她的发丝拢至耳后,见她又躲,他挑眉,“怎么?睡了我就不想负责?” 看她忍气吞声,他更来劲,隔着她胸前的被单揉着她饱满。 胸部酸胀,夏日星身体一软,差点跌下床,躲着他,咬唇反抗,“你自认清高,跟那种只手遮天的人有什么分别。” “我们可不一样。” 许哲未冷嗤,伸手把她拎起来,强行分开她的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做到那团坚硬,夏日星跳起来就想跑,他的手飞快地握住那团软肉将她定住,看着她说,“看好了,这就是区别。” 夏日星还没说话就被他勾住脖子狠狠吻住,唇舌一起被吮吸,他的吻狂风暴雨一样充满了清楚的欲望,舌尖横冲直撞掠夺,她受不住这样的攻势,没一会儿就软软趴在他肩头喘着气。 她觉得丢人,自己彻夜不归,现在还跟男人厮缠在酒店的床上。 滚烫急促的吻落在脸上颈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本能,竟然止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轻吟。 夏日星立马捂住嘴,有些无措地抬眼看对面的男人。 许哲未低低笑着,抚上她好看修长的脖颈,稍稍用力将她勾进自己怀里,“小东西,叫出来。说明你也舒服不是吗?” 他显然有些激动,吮过她脖颈胸口的时候力道很重,凉凉的鼻尖滑过她一侧的丰满,张口咬住一侧,鼻息粗重,抬眸看着眼还在忍性的女人,他齿间用力,发了狠地去咬她有些硬挺起来的小红豆。 “嗯……不要咬……得那么用力……” 看她下床的时候连双腿都还在哆嗦,许哲未倚靠在床头见她双腿发软,伸手提住她手臂,拦腰抱起。 按住她乱动的身体,他脸上又恢复以往不羁的笑,“再动,再动我就再上你一次。” 说完,用他挺立依旧精神的下身顶弄了一番。 夏日星撑着手肘,尽可能跟他保持些距离,嘴唇动了动,没问出口。她看到眼前男人睫毛的阴影投在脸上,目光里透着难言的情愫。 “你出去,我自己洗。” 耸耸肩,许哲未小心地将她放到自己放好热水的浴缸里,出门前不忘舔着脸笑,“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换来的是她用尽全力甩过来的毛巾。 夏日星低着头,眼睛前面被眼泪蒙了一层,她憋了很久,才撂了些热水一点点搓洗身上的红痕。 浴室里很快升起一阵热雾。 低头抹掉身上泡沫的时候,夏日星看到对面的镜子里映衬着自己乱七八糟的脸,擦干身上的水,她将毛巾折迭好放进一旁的脏衣篓子里。 打开排气扇,将这里的一切都抽之消散。 浴室门被打开,许哲未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那,看到夏日星光着身子走出来,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表面沉着冷静的女人。 “不好奇?”他看着自己在一旁默默穿衣服的夏日星,她散着头发,大眼睛黑亮,昨晚激烈下,她领口的扣子散开两颗,若隐若现地露出肌肤。 “不好奇为什么单奕霆会找到我这儿?” 被他直烈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冷,夏日星拢了拢领口,开门要出去,走之前她回头,看着依旧窝在沙发上靠着的男人,声音清冷没有温度,“别太自我良好,感觉也就一般般。” 小区楼下的设备似乎装得差不多了,之前好长一段时间,夏日星都没再看到施工队进出,早上也没有扰人的装修电音。 愿世上不再有扰人安宁的装修声。 她拎着早上在附近菜场购买的东西回了住处,心不在焉地想着到时候如果他们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辞。 玄关的大门却只是虚虚掩着,她心头一跳,现在还不到五点,照理来说,这个时间点除了她,谁也不会出门。单奕霆今天有个外省的会议,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到机场了。 她蹑手蹑脚,睁大眼睛环顾着屋子,好在单奕琛的房间门紧闭,应该是还没醒。 正当夏日星松一口气的时候,男人幽幽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不接电话?” 客厅正中央的单人沙发上,单奕霆还穿着家居服,两腿交迭坐在那,冷着脸盯着她。 她有些震惊,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天他还在,照行程表上的时间,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飞往A市的飞机上。 “单总?”夏日星放下手里购置的东西,攥着购物袋的手提带不松手,有些支吾,“手机,坏了。” “嗯?”单奕霆起身,家居拖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吱吱响,一声一声踩在她心尖上。 “这就忘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叫我什么?” “……霆哥……” 灯火 “你没去参加会议吗?”夏日星一一将食材从袋子里拿出来,该冷藏放冰箱的牛奶和牛肉重新分装好。 收拾好一切,她仔细地将购物袋折迭好收进垃圾袋的柜门了,刚一转身,就看到单奕霆撑着手肘托腮站在身后。 “昨晚去哪儿了。” “霆哥,我买了新鲜的牛肉,中午吃咖喱怎么样?” “我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纤长干净指捏了捏有些发胀酸痛的晴明穴,他右手小指内侧有习惯茧,但这并不妨碍那双手好看得近乎完美。 唇线不耐烦地一抿,眸子微微眯起,“为什么跟许家小儿子在一起。” 冷意四散。 她摸摸鼻子,倒了杯水递给他,“偶然遇见的。” 单奕霆侧头看着夏日星脸色不佳的样子,脖颈侧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他盯着红痕半晌,直接挡开面前的水杯,俯身低头。 他脸上是凶狠的表情,夏日星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可是下巴一紧,唇上倏然袭来的热度让她一惊。 瞪大眼睛,她就这样惊愕地看着吞噬自己唇瓣的男人。他吻得很急,撬开她的嘴巴就直入其中大肆汲取。 身体很热,嘴唇也被咬得生疼。他的喘息很重,落在耳边让她颤栗。大手顺着她,抚上纤细的手腕,接过杯子随口放在一边,紧接着从她胸口开始一路往下野蛮地抚摸,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夏日星脑子一阵空白,含糊着唔唔两声,他丝毫不为所动,狂烈得想要把她吃了。 若有似无地感觉到他的硬烫部位,夏日星有些怕,她瑟缩着肩膀,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时,“咔嗒”一声—— 房门打开,单奕琛穿着家居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房间。 “哥……” 他揉搓着眼睛,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哥!” 又喊了一声,单奕霆渐渐平复下来,喘口气,淡淡松开她,整理了下散乱的衣服,抬步离开了厨房。 他的眼底已经全然恢复冷静。 单奕琛穿着跟他同系列的家居服,不同的只是他是墨蓝色,而单奕琛是浅灰色。 “你说。” 声音轻轻冷冷,不掺杂丝毫情欲,似乎刚才的失控只不过是幻觉。 单奕琛扫了眼人影闪动的厨房,明知故问,“是不是星星回来了?” 洗过澡换上睡衣,夏日星看着镜子里浅粉色的衣服失怔。当初买衣服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想着叁人穿着同系列,怎么看怎么暧昧。 她甩甩脑袋,试图放空自己。墙上的挂历在28号那一天上画上了大大的一个红圈。 躺进被窝里,不一会儿,她被睡意击倒,躺在那儿沉沉睡过去。 夜深寂寂,外面一阵声响,她依然睡得熟。过了会儿,门把手被人拧开,男人挺立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紧跟他身后的男人,手里攥着手机,闪动的电筒出卖了他的镇定。 “哥,就这样进她房间,不太好吧?” 带头的男人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床边,昏暗里,她的睡容恬淡优美,素白的肌肤剔透如玉,一把青丝洒在枕头上,格外的柔软光滑。 他抬手,拽了下被角盖住她的手臂,声音淡淡,“那你出去。” “我不!”单奕琛索性关了手电,将手机放在床头,围着床尾绕了半圈,趴在床的另一边,学他哥的样子,直直盯着睡梦中的女人看。 “哥,你说,她会不会跟姓许的那人走。” “她不敢。” 单奕霆拢了拢她发丝,大手抚上她细腻的脸颊,抬起她下颌俯首吻了下去。 不住地亲她,细细软软舔过她唇瓣的每一寸,舌尖探入,勾着她无意识的舌头缠绵。纠缠着她的柔滑,这个吻太过缠绵,夏日星即便是在睡梦里,也隐隐微张嘴方便他动作。 单奕霆显然激动了,分开她的腿,叁两下剥掉那碍事的衣服,舔着她的小舌,呼吸愈发粗重,很快就动情起来。 一旁的单奕琛看得口干舌燥,伸手抚上夏日星光洁的小腹,往上细细柔柔,沿着她饱满圆润的弧度,一点点收捏揉按。 两指捏上浅浅硬挺起来的小红豆,俯下身子,含上她的耳。 舌尖勾勒,轻挑慢捻。 两人同时,夏日星的呼吸被碾碎,变成猫一样茫然的呜咽。 夏日最迷人的不是星光,是你 屋子里凌乱不堪,叁人的衣物都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光线落在眼底格外刺眼,床上纠缠的叁人,肆意挥汗。 夏日星沉着眼,身上重物压覆的感觉让她不适地抬手拂开落在耳畔的难耐感。 朦胧中睁开眼,半昏暗的房间里,暗黑涌动,两道身影惊得她瞌睡全无。 “谁!” 在她手上留下一处处艳红的印记,单奕琛捏着她手肘加大了力道,空出一只攥着她的脚踝拖到跟前,俯身贴着她的脸。 “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听到是单奕琛的声音,她才隐隐放下心来。 男人抬眸,拉开床头的台灯,冷声道,“回答我,为什么没回家。” 还没等她开口,单奕霆起身,先替她做了答。 “她在许哲未那。” 夏日星猛地抬头,就看到单奕霆双腿交迭坐在床尾,冷冷看着她身上暧昧的红痕。 怎么连单奕霆也在。 待看清叁人都衣衫不整时,她脑子一阵空白,双手无措地挡在胸前。 听到“许哲未”那叁个字,眸子一冷,单奕琛的占有欲喷薄而出,他捏住她的下颌,惩罚似的咬住她柔嫩的唇瓣。 夏日星不住地躲闪抗拒,单奕琛加重手劲,死死盯着她默然的小脸,阴沉道,“星星,你在外面不回家,是想做什么?还是,已经做了什么?” 她心尖颤抖,一边忍痛一边暗暗后悔。 下意识,她起身逃开,刚想绕过坐在床尾的男人,就被他攥着手腕。 单奕霆抬眸盯着她,冷声,“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跟姓许的来往?” “我是迫不得已……”手腕被捏得生疼,夏日星不想在这时候跟他们产生更大的误会,况且眼下,对她不利……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卧室里空调开得很低,他抬手丢开掩在身上的薄被,凉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单奕琛,“看样子,多半已经是被那小子吃过了。” “单总,你先松开我。” 双眸冷然地盯着她,单奕霆冷嗤,“单总?你觉得这个称呼适用我们的关系吗?” 想他大概是气糊涂了,今晚反常得可怕,夏日星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我错了,不应该夜不归宿。你们生气不想见我,我这就走……” 此刻她只想逃走,悄悄移到门口,在背后拧开门,拉开门就想往外跑。 轻而易举把她抓回来,单奕琛伸腿踢上门,怒极反而笑起来,“不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跑什么?” 觉得他笑起来比发怒还可怕,夏日星摇着头后退躲避,“阿琛,别这样……” 卧室的门紧闭,越靠近越能听清里头曼妙的女声。 单奕琛按着夏日星挣动的肩膀,扶着自己长驱直入。他抿着唇笑,按着她的腰贴耳轻声细语,“星星,今晚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我跟我哥,一起弄你,怎么样?” 她侧脸贴在床上,头发凌乱,双唇殷红,张着嘴轻吟两声,额上青筋凸起,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她迷糊着睁开眼,身后的男人绕过她肩头,大手覆上她饱满的胸脯,挺动着精瘦的腰嘶哈喘息。 “星星……夏日最迷人的不是星光,是你……” 埋在她里面,单奕琛存了心不让她消停,俯身压在她背上,另一手摸到身下,抬高她的臀部,碰了碰自己跟她结合的黏密地方,顺着她的外沿轻揉粉嫩的凸起。 手上的速度越弄越快,感受到她里面的湿热慢慢收紧,他忽地咬了下唇,嘶嘶地喘着气。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退出半截,露出火热肿胀的肉棒。 扫了一眼立在床边抽烟的男人,他又重新将自己的分身挺进她体内。 “嗯哈——” 骤然的收紧让他忍不住仰头喘息一声,大手对着她丰满的臀肉拍了一下,“你给老子轻点夹!” 再低头,就看到她被单奕霆捏着下颌,被迫仰头跟他接吻。 单奕琛垂下眼,看着夏日星,她后颈、背上已经出了不少汗,发丝黏在脸上,有些可怜。捂着她肩头的手慢慢收紧,那双眸子跟含了水似的,带着那么些许的哀求。 小表情看得他心头一紧,压在她身上,单手板着她的肩膀又狠狠操了进去。他操得用力,那女人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轻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小星,张嘴。” 她抬头,一看就对上那根挺硬灼热。 单奕霆显然也是不好受,大手压上她的后脑勺,顶着窒热靠过来,前端蹭在她嘴角,声线喑哑。 “乖,张嘴,含住。” 不让你,离开 灼热濡湿袭上来,软肉的包裹,单奕霆也不动,由着她吞吐自己的窒热。 慢慢弯下腰,将她的发丝掖至耳后。正准备有所言论的时候,夏日星沉着眼,决然地舔吸他凸起的青筋,温热的小舌扫过炽热的顶端,汗津津的小手握住他的肿胀,学着他第一次教她的那样,那微微颤抖的女人张着小嘴吃力地含着他最为敏感的地方。 光是看着她跪在自己胯间双眼迷离的姿态,单奕霆就已经快要受不了。 吞咂的声音很响,她的小手一捏一放,他立刻咬紧牙关抵御着那极致入骨的透彻快感。 仰头长长吸了口气,单奕霆伸手按住跪在那儿给自己消火的女人,压着她的小脑袋,控制不住地挺动起精瘦的腰来。 被顶得难受,夏日星忍住要吐的冲动,小手按在他腰上试图阻止他剧烈的侵入动作。 “操……你别突然吸得这么紧啊……”单奕琛忽地皱起眉,又垂眼看夏日星,她纤细的身子因为单奕霆的挺动正前后晃动,俯身握住她晃动的胸脯,贴上她有些细汗的背脊,单奕琛额上青筋凸起,按在她臀上的手紧了紧。 夏日星的眼瞪得很大,被人按着没命地插,隐隐觉得自己的内壁一阵酥麻,她撑着双手支撑在床上才没让自己趴下。 单奕琛眯起眼受着,她里面又湿又热,小口正不停收缩,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受控制地颤栗,他舌尖顶着上颚,嘴角弧度弯起,噙着笑逗她。 “就这么好吃?”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单奕霆,他没忍住从喉深处发出低吼,按着夏日星的后脑后仰头一滞。 奶白的精液,射了一脸。 灼烫的液体随着她的后撤有几滴落在她肚皮上,闭着眼,点点白灼顺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流。 “哥,你射了。” 渐渐缓了呼吸的单奕霆点点头,嗯了一声。 伸手去摸她的屁股,抚着上头印下的红痕,抬头看单奕琛。 “别太过火。” 他指了指床头的纸巾盒,单奕琛乖顺地捞果过盒子递给他,“没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单奕霆抽了两张纸巾,指腹温柔地抚过夏日星的脸,带走她脸上星星点点。 看她紧闭双眸浑身发红的样子,单奕霆哑着嗓子低笑,“害羞了?也不是第一次弄,多试几次就好了。” 因为他色情的逗弄,夏日星皮肤更加鲜红,她咬着嘴唇就想下床洗漱,完全忘记了伏在身后发力的男人。 单奕琛攥着她的腰肢一用力,滚烫坚硬又往身体深处送了送,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搂抱进怀里。 板过她下颌,顶着她的眼睛,“星星,还有我呢。你跑什么。” 伸了两根手指进她嘴里捏着她的舌头,颔首舔吻着她修长的脖颈,单手揉捏着她软嫩的胸口,狠狠操了进去。 喘了一声,他抬眸去看她。 清冷月光下,夏日星咬着嘴唇,双手无力垂下攥着被单,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紧闭怎么都不肯叫的嘴。 他找不到她半点愉悦的样子。 单奕琛扭头看了坐在床尾抽烟的男人,眼睛眯起来。他绷着脸,缓缓退出又狠狠操进去,身体交合,手背贴着她的脸蹭了蹭,单手抚上她的脖颈,眼里湿漉漉,透着可怜劲儿。 “星星,你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不会占很多,只要……”他拨开贴在她脸上的碎发,抬手轻抚她的眼角。 “只要比我哥,多一点点就好,就一点点。” 俯首将她的唇吮住,发出响亮的含弄吞咽声。 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单奕霆听。 他身上独有的清凉薄荷气息浓厚地裹住夏日星,撩拨含弄让她浑身像烧着了一般的烫,肌肤紧紧贴合厮磨,引爆更躁动的情欲气息。 夏日星舔着他的唇,缓缓睁开眼,一瞬就发现了那个坐在床尾的男人,正亮着眼神看着他们。 那眼里透着的光,彷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般。 单奕琛勾着她的肩,一手罩在她绵软的胸口肉弄,朝她耳畔吐热气的同时,身下的力道加重,探下一只手捏着她的凸起小豆子轻揉拉扯。 一时间,夏日星连一声完整的呻吟都叫不出来,被他撞得粉碎,两人的起伏中掺着她微微小小抵在胸口的反抗动作。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声音细细软软,单奕霆趴过来,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 “哭什么。” “霆哥……” 这声霆哥婉转动听,落在他耳里很是受用。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拢上她另一侧的乳房。 虎口轻轻托起,他撑着手肘就这样细细地观察。 雪白的肌肤氤氲在昏黄的灯光下,她脸蛋潮红,双目如星。胸前那淡粉的尖端,娇美的形状,雪白饱满挺立。 夏日星不是属于巨乳型的姑娘,不得不赞叹,老天爷就是不公平。在那样的家庭背景,环境伙食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却发育得格外匀称。 单奕霆吞了下口水,抬眸看了眼同样也在看他的女人。 “小星。” 喊了她一声,低头吻她。 凌厉的舌尖伸过去卷住她,闭上眼吞噬着她温软的唇瓣和甜美的味道。 悄悄地,他吐着气音,还记得,你在云深的名字吗?” 夏日星瞳仁一紧,想看他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捏着下颌再次吻住。 天落鸟。 迷失在外,最终进了别人鸽舍的鸽子。 贝壳在沙滩上悠悠平躺,她在海浪怀里摇摇晃晃…… 云深,浮云遮望眼,身在最高层。 夏日星一时间晃了神,窗外汽车鸣笛,屋内低吟绕梁。 “星星……” 身后的男人,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小到几乎微不可闻,可夏日星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他说。 不让你离开。 ————— 来晚了 一是工作最近真的很忙,已经连着加班好久了 二是被连着好几天抓着核酸,排队已经要了我半条命 叁……我确实挺佛系也挺懒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浴室 单奕琛停不下来也控制不住,紧紧地抱着她激烈地冲撞。好一会儿,他才嘶吼着一阵颤抖。 他大汗淋漓地伏在她肩头喘息,精疲力尽地搂抱着她的腰。 呼吸渐渐平复,他在她肩头落下吻,狭长的眸子睁开,对上单奕霆如狼似虎的神情,他啧啧舌,这才松开夏日星。 她心尖颤动,抿了抿嘴唇,“给点贤者时间行不行。” 还没说话,就被人捞过扛在肩上走向浴室。 刚刚折腾了一番,一身的汗很是难受。夏日星有气无力地趴在单奕霆肩头,手掌抚摸他有些刺手的短发,一下一下,极尽温柔。 “霆哥,我想先洗澡。” 摘下她放进浴缸,温热的水从龙头溢出,很快,浴室里就升起了一阵热雾。 迷迷糊糊。 朦朦胧胧。 夏日星闭着眼抱着双膝坐在那,身后的男人极致温柔地帮她揉搓头上的泡沫,她长发一股脑被拢到脑后。 单奕霆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她,就迷了眼。性质很高,手里变着法给她换“各种发型”,哪吒的冲天鬏、赛亚人的朝天辫…… 眼前的女人昏昏欲睡,他拍了拍,提醒她后仰。 “是谁说要先洗澡的。” 窝着花洒帮她冲干净头上的泡沫,就在低头抹身上的沐浴露的时候,他看到她后劲上那个隐隐的牙印。 占有欲极强,宣告主权意识明显。 他抿着唇笑,气音落在夏日星的肩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抬眸,问他笑什么。 没等来回应,濡湿的吻倒是先落下来。 握着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舔着她唇角,垂眼看她。 “小星,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阿琛。” 夏日星撑着身子直起身,透过浴室里彩色琉璃门,看了眼朦胧亮着灯光的房间。 俯身靠在他肩头,抬手去抚他那张跟单奕琛神似的脸庞,顺着脸颊的轮廓一点点刮至喉结、锁骨,最终在他胸前落下,声音细细软软。 “都喜欢。” 单奕琛悠悠哉哉地休息了一阵,光着身子走出房间去厨房拿了罐啤酒,“呲”一声打开拉环,他扫了眼依旧紧闭的浴室门。 炫彩的琉璃散着缤纷的颜色,五光十色,就好像刚才夏日星落在自己眼里那副娇羞浮沉的样子。 他大口喝下半罐啤酒,喉结滚动。冰凉的铝罐外渗着薄薄一层凉气,却怎么也按捺不住从胸腔深处翻涌而上的燥热。 将啤酒罐放下,这才往浴室走。 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隐约渗着女人娇娇柔柔的啜泣。 他深深吐出口气,拧开浴室的门。 夏日星两手肘撑在水池边沿,一条腿挂在单奕霆的 肘弯上,背后的镜子朦朦胧胧,透着模糊的雾气映衬出她娆人的身姿。 她出了不少汗,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被半举着大开大合地操干着。单奕霆一手撑着镜子,空出一只手揽腰将她拥进怀里。突然的失重感让夏日星连连尖叫。 双手紧紧缠在他脖颈上,呜呜着落泪。 就这样由着她抱着操了会儿,单奕霆喘了一声,正要发狠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凑过来,幽幽地怪他。 “哥,你看都肿了。” 有些心疼,他俯身的时候,嘴里吐着酒气,将夏日星脸上黏着的发丝掖至耳后,他从一旁捞了条毛巾,细细帮她擦着身上的汗水。 单奕霆没说话,眼睛也不再看他,转而继续对着夏日星沉溺着往窒热里送。 抬手握住她要去牵单奕琛的手,十指相扣拢在心口的位置,盯着她的眼睛。 浴室里朦朦胧胧,她的眼里同样也是湿漉漉,透着干净。就是这样一双眼,认真看的时候很容易就将自己沉陷进去。 飘忽不定。 让人着迷。 单奕琛看着夏日星忽地咬住下唇,身体后仰,心惊得连忙伸手托住她的后背,以防她仰过了头往后栽跟头。 反复弄了她一会儿,听着她溢出声的呻吟,单奕霆捏了捏她紧实的臀肉,舌尖舔着唇瓣,绵密的吻落下,落在她脸颊、耳垂、脖颈。 暧昧又唇齿的红痕,一道又一道。 就不用咬的,吸吸舔舔,痒到叁个人心里。轮数量,他一定要争先。 “小星……”他声音细碎,她内壁温暖又潮湿,吸着他的小口不停收缩,缓了缓呼吸,他盯着已经在临界点的夏日星。 “比起喜欢,我最想听的,是你那句早安。” 欲求不满 晋城有个属于自己小镇的节日,那就是每年八月,都会在镇中的市民广场举办一些大型活动。 往年无非是一些全员参与性的枕头大战、夏日泡沫光影之类的,今年为了迎合七夕,上头联合当地一家手机卖场一起举办了个亲吻大赛。 不管是男女还是男男,亦或是女女,只要你想拿奖,一律报名参加就可以。 当单奕琛拿着宣传单子兴高采烈勾着夏日星的脖子说明参赛要事的时候,她正在帮单奕霆熨烫明天开会要穿的西装衬衣。 摘下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双手,夏日星作势要用喷壶网他头上喷水,“能不能先等我熨完衣服。” 乖顺地候在一边,他手里捏着那张传单想象着到时候应该用怎么样的接吻姿势。不自觉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翻了个身,他两手压在脑后,欣欣然看着天花板,“没什么。” 夏日星没多问,直接让他把宣传单子递给她看看。 花花绿绿的宣传页,硕大的“亲吻狂欢季”印在正中央,夏日星眉头一蹙,别过头看他。 “你要参加?” “不然呢?” 她指着上头最明显的一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年轻男子搂抱在一起养我地亲吻。 “我不认为你哥会答应跟你一起去。” “啊?”他越听越不对劲,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坐起来冲她吼道,“谁说要跟他一起了!” 看他一如往常那般精气神十足,夏日星笑笑,把宣传单丢还给他。 “不跟你哥那还跟谁,别指望我会陪你一起。” 单奕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嗤笑一声,抱臂,“你看我和别人接吻很兴奋是吧?” “保不准会呢?反正也没见过。” 他眸子阴暗下来,看着迭好衣服要进房间的女人,长臂一伸,搂过她的腰肢压在腿上。 “我还没让你走,你敢走。马上要比赛,我们先练习一下。” 将手里的衣服举高免得掉在地上,夏日星别过头躲开他要落下来的吻,“你在闹,就别想让我陪你去。” 单奕琛忍不住笑起来,成了,这事已经妥了。 夏日星看着他得意的笑,嘴唇一点点无奈地抿起。 “你什么时候回校?” “什么意思?”单奕琛斜眼看她,“你不会是想等我回去了就好跟我哥再做一次?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伸手将她手里的衣服夺过来丢在一边,他将脸埋进她胸前,装可怜,“我女朋友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洗内裤熨衣服呢。” “你哥付我工资的。” “那也不行。”他嘟囔两声,鼻尖拱着她的胸口,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扁嘴,可怜兮兮得不说话。 “星星,我肚子疼。” 夏日星听了连忙把他推着躺下,坐起来摸他的小腹,“这里疼?还是这里?” 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打转,单奕琛眨眨眼,“我知道是哪儿疼,也知道你那有我需要的药。” 本来想制止他乱动,可是被他带着手一路往下,手心越来越烫,按在那坚硬上。她眉梢一拧,见他舔着脸笑,顿时明白过来。 扬起另一只手抓起抱枕就丢他,夏日星恼羞着骂,“你无耻不无耻!” 单奕琛压住她要挣脱的手,一手在她腰上抚动,可怜巴巴皱着眉心哀求,“真的,特别疼。一想到你跟我哥在浴室这样那样,就更疼了。我都没跟你试过。” 他声音哑得让人骨头酥软,夏日星伸手去捂他的嘴,“你有脸说,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让霆哥加入。” “霆哥?”单奕琛眸色一深,紧紧抱住她,在她胸口乱蹭,“星星,你都没喊过我哥……” 躲着他滚烫的呼吸,瑟缩着推他,夏日星连忙抓住差点被他掀开的衣摆,“你要不要这么无聊。” 单奕琛难受死了,之前一直不动她就是怕她对这件事放不开,经过那天叁人的开发,他发现原来这小妮子也挺玩得开。对她的欲望,现在愈发不可收拾。 不顾她的推搡,他埋在她胸前拱着大片露出来的滑腻肌肤,隔着内衣的料子,迫不及待地张口含住。 胸口一阵电流酥麻窜过,夏日星攥着他肩头,有气无力地打他,“你烦不烦,别在这儿……” 见她不怎么排斥,一把搂抱住她起身,大步流星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脚带上房门,他将人死死压在门后,扯掉她本就有些宽松的衣服,低头再度吻上她的饱满。 急迫地啃咬着她胸口,看着那艳红的肿胀,他嘶嘶吸着冷气,下腹胀得就像要爆炸一样。 “星星,你会不会不高兴?我现在要你的话……”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四处游动,扫过她下颌脖颈和耳垂,吐出的热气让人又酥又痒。 见她红着脸双眼放空,单奕琛轻笑,叁两下踢掉裤子,温柔地擦着她额角的细汗,“就这样的姿势也没问题,是不是……嗯?” 最后一声他拉出绵长的拖音,轻柔低沉的声音就像催眠一样。 夏日星的呼吸乱了节奏,她的手压在他肩头,双腿缠在他精瘦的腰上。他双手托着自己的臀,要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柔柔的力道更像是询问。 俯首吻住他,缠绵地舔着温软的唇瓣。夏日星闭着眼,声音细细软软,轻轻落在他耳畔。 “阿琛,你欲求不满的样子,真好看。” 浴室 单奕琛抬头看着她,抿抿唇。 平日里全然不见她现在这副样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看他的神情里除了极致的温柔就是无尽的爱意。 抱着她直奔浴室。 掠过她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伸手掰开沐浴开关,温热的水哗哗流淌下来。 低头看着胸口的女人,她低垂着脸,双臂撑在他胸口。单奕琛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近,两人之间再无缝隙,热水洒下来,顺着下颌汇聚到两人紧贴的地方。 他凑到她耳边,缓缓吐着热气,语调暧昧,“星星,帮我洗。” 浴室。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热水不断冲刷着身子,夏日星觉得整个人都烫起来。 单奕琛手臂愈发紧地搂着她,反手将她压在墙壁上,一手挑起她下颌,俯首,鼻尖相贴,暧昧的气息笼罩在两人之间。 “星星,看着我……”他的指尖游到她肩头,慢慢拨拉着里头的肩带。 他的指尖是凉的,触在皮肤上却像是带了电流一样。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光洁的颈子上,趁着她抬眸看自己的功夫,用指头沿着后背的轮廓一勾一挑,轻轻松松就将里头的内衣退了出来。 凹凸有致的身体透在湿漉漉的衬衣下,隐隐约约透出的亮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随着她起伏的呼吸,那颤抖的饱满件只要呼之欲出。 下腹转眼胀痛起来,单奕琛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眸子暗沉,拉高她的手落在自己胸口抚动,声音低沉嘶哑,“帮我脱。” 他粗沉的呼吸就在耳边,像是随时会抓狂吃人的野 兽。 一粒粒解开扣子,结实漂亮的身体呈现在眼前,流畅完美的胸肌线条,再往下,就是棱角平整的腹肌。 水流冲刷下,单奕琛在她颊边吐着浊重的喘息,伸手捏着夏日星的臀瓣,用力压着她挤向自己的坚硬。 再也忍不住,他俯首吻下去。 却被夏日星别脸躲开。 “先洗澡。” 没有因为她的抗拒而停止,滚烫的舌尖扫过她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肌肤,辗转吮吸着她雪白的脖颈。 “再这么硬下去就要爆炸了。”他动作顿了顿,撑在她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只想抱着你赶紧进去。” 倒了些沐浴露在手掌搓开,她抿着嘴笑,踮着脚将泡沫涂抹在他结实的臂膀上。 “洗完再说。” 她软软的手心再他胸口打着圈涂抹,紧实的肌理在手心触感下格外上乘。 戳了戳他紧绷的小腹,夏日星还没问他怎么练的就被人捉住手腕,将她压在墙壁上,两手臂托着她的身体离地。 挺身往前,结合的瞬间两人长长叹息一声。 抱着她咬耳朵,身下一点点往上顶弄,“反正也要弄脏,办完事了再洗也不迟。” 夏日星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里曼声轻吟,身体被他充满,强悍又不失温柔的动作让她渐渐飘浮起来。 动情的女人早已经双目迷离娇软如水,握着她的饱满,花样百出地拧动按揉,低头看着她的柔软在自己手心里变换着形状,挤出的深深沟壑让他只想埋进去,画面太过香艳,他嘶哈吸着气致力伺候着她的身下。 从她身子里退出,夏日星歪着脑袋眯眼看他还以为结束了。不曾想,他邪邪坏笑,飞快地加入一根手指,带着她紧致的嫩肉往外拉。看到粉红的软肉随着他的手指一起翻出来,夏日星捂着嘴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手指被高频率地挤压,单奕琛挑眉,知道她要到了,寻着她的一点刺下去,怀里的女人一阵尖叫,颤抖着先去了。 手上热液淋漓,他嘿嘿一笑,捧着夏日星,扶住自己,一压一顶,再次深深地闯进去。 夏日星被撞了个踉跄,身子往前摔去,慌忙下她伸手撑在面前的镜子上,后腰顺势被身后的男人压住,扣着她的腰大肆进出掠夺。 一阵快递一阵的冲击让她连叫的空档都抓不住,声音被撞碎,只剩下零零散散地哀求。 咬着她的舌尖,吞下她的惊呼,时不时倾身往前挤得更深,听她惊呼的求饶,单奕琛心里愈发的舒爽。 帅气的鲶鱼 在他的抚摸挑逗下,夏日星软下身子,闭着眼开始放纵他索取掠夺。 看着她娇羞的小模样,单奕琛喉结滚动,欲望疯了一样地奔涌在身体的每个角落里。 俯首吻住她,缠绵吞噬她的美好。不停亲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羞得全身粉红,单奕琛舔着牙尖笑。 “星星,你咬得这么紧,我还怎么动?” 身下的女人习惯得瑟缩成一团,小小的肩头微微颤动。 单奕琛搂着她的腰,俯身啄吻她的嘴,爱怜地笑笑,“怎么这么久了还这么紧……” 夏日星别过头看他,见他单手按着自己的后腰,另一只手探下抚着两人严密结合的缝隙。想逃开似的扭动了下腰,被她这么一搅,一阵钻心的酥麻从后脊背升起。单奕琛忍不住嘶吼了声,托着她曼妙的身姿停不下来。 一下一下,加快速度在那窒热里冲撞起来。 酥麻伴随着热流一波波扩散开来,夏日星咬着唇,脸上是又痛苦又快乐的矛盾纠缠。 亲密无间,单奕琛咬着她的耳朵,喃喃,“星星,我好喜欢你……特别喜欢……” 她闭着眼,激烈的肢体交缠发出很响的拍打声,彼此的呼吸都很沉,好一会儿,他隐隐快要绷不住,动作迅速又凶悍。 被他一个深弄顶得抽搐起来,拽着他的手腕,夏日星脖子仰得细长,拢在她胸口的那只手也变得迫切起来。 紧紧抱着她,激烈地冲撞了好一会儿,才嘶吼着一阵颤抖,灼热窜涌,她大汗淋漓地靠在瓷砖墙面上,身后的男人覆在她身上,有些意犹未尽地细细摩挲起她的侧腰来。 抓住他乱来的手,夏日星缓了缓呼吸,“去吧,去参加比赛,我陪你。不要了……” 单奕琛眼底透着狡诈的光,舔她小巧的耳珠,“还比什么赛,不比了,当着那么多人接吻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这样才好。” “你在我怀里,我在你……” 夏日星伸手去捂他的嘴,刚刚折腾了一番,两个人一身的汗,很是难受。夏日星像去冲个澡,可是单奕琛怎么都不松手,手臂搂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颈窝,“怎么,实话还不让人说咯。” 觉得他有些傻气,夏日星拢着他额前的头发,有气无力,“真的,去比赛吧。” “你说的噢。” “我说的。” “不准反悔。” “不反悔。” 八爪鱼一样缠着她,感觉到那窒热又顶着自己,她诧异地抬头看他。 “单奕琛!”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直临近晚饭的点,单奕琛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收拾了下屋子,时间差不多了。夏日星推开房门叫他,走近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浓黑英挺的眉眼,好看又高挺的鼻梁,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她静静站立在一旁,扶着床头蹲下来。 指尖轻点他的鼻尖,他反射性地皱起鼻子,那样子就像小狗。 夏日星笑笑,捏着他鼻子阻断呼吸。单奕琛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张开嘴抽了口气。 果然,单奕琛倏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做什么!” 笑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可一看到他被子下一丝不挂,夏日星还是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该起床吃饭了。” 粑了粑头发,男人陷入强烈的起床气中无法自拔,没好气地瞪她,“吃你!” 不自在地拽了拽衣摆,夏日星转身就往门口快步走,“吃不吃?不吃拉倒。” 穿了衣服出来,夏日星正好将最后一碗汤端出来。可单奕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看了眼走廊尽头那间始终紧闭的房门。 拉开椅子,他伸了个懒腰,“我哥还没回来?” “单总晚上陪客户吃饭,就不回来了。” “单总?吃饭?”嘴里叼着她剥好的虾仁,他手肘撑在桌上,眯着眼看她。 “你不会是因为我哥是你老板才同意那晚叁人行的吧?” “你要是真这么闲,去楼下陪那群带孙子的奶奶们唠嗑好了。” 挑了鱼刺的鱼肉丢进他碗里,就在他还想开口的时候,夏日星快准狠抢先一步用筷子夹住了他的嘴唇。倒像是条大鲶鱼。 “你好像鲶鱼。”不自觉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嘟了嘟嘴,摘了筷子还给她。 “那是条帅气的鲶鱼。” 汪 简单吃了饭,单奕琛说什么都要带着夏日星出门逛逛。 “去看看比赛现场的搭建,熟悉熟悉战场呀。” 堵在门口,他沉着一张脸直愣愣盯着拿了扫把和抹布要准备做家务的女人。 “我让你出门你不去,我哥让你扫地你倒是很开心。”他有些赌气,拿过桌上的香蕉,恶狠狠扒了皮咬了一口,“你就可劲欺负我吧,欺负死我看谁会疼你。” 单奕琛低头看着默默扫地的笨蛋女人,他故意将果皮垃圾扔到地上,她也照单全收,一点脸色都没给他摆。 屋子里开了空调,也有二十几度,就只是这样多看了她几眼,单奕琛整个人都冒着热气,连手心都热出汗来。 他心里生气,想给这女人一巴掌让她脑子活络点,可是伸出手去,却是将她搂进怀里。 两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夏日星撞在他硬邦邦的肩头,有些痛,但没有出声。 单奕琛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下颌抵在她肩头,热气落在她后颈露出来的肌肤上,见她温顺地躺在自己怀里,连同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轻软,咬得还剩一半的香蕉递过去,“要不要吃点?熟得刚刚好。” 夏日星翻翻眼睛,面前的男人就跟小孩一样,情绪忽冷忽热,说他难猜确实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他好猜又不需要多绕弯子。 一手拥着她,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顺着他身子的摆动也左右晃起来。 “星星,给我唱首歌吧。” “我不会。” 夏日星还没抽身出来就又被他死死按在怀里,耍赖着将脑袋埋进她颈窝里。 “就唱那首,那时候你唱给弟弟听的。”单奕琛闭着眼,嗅着她的发香,抿着嘴哼起调来。 “跑调了。” 受不了她一直打压自己,单奕琛大手抚上她的发顶,惩罚似的对着她脸颊咬了一口,闷声道,“夏日星。” 她嗯了声。 “我问你……”他的声音忽而低哑,表情也有些淡下来,“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嗯?”她一时每台反应过来,别过头想看他,却被他压住了动作。 躺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夏日星恍惚着点点头。 “是,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来亲一口。” 幽幽叹了口气,哄哄他就好了。 绵软的嘴唇不带犹豫地碾上他的薄唇,香甜主动送上来,单奕琛也不管不顾,刚一碰上她,就有些疯狂地吞噬她的舌头,舔舐她口中的甜美味道,安心地勾着唇笑。 快要窒息,终于在他稍作停顿的片刻里,夏日星侧头躲过这个吻,可他死死抱着不放,转而低头啄吻她的耳垂,有些痒痒,夏日星缩着肩头躲他,“还要不要出去了。” “要!” 他眼底泛光,乖顺地冲她汪了一声。 碰面 夜晚的街道有些凉,白天的炎热在一点点消散。 空气里已经弥漫起了夏日必备的夜宵烧烤味,单奕琛牵着夏日星的手漫步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前面不远处就是将要举行活动的广场。 他匆匆扫了一眼,人群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他一时间下意识握紧了身旁女人的手。 感受到他的异样,夏日星抬头看他,“怎么了?” 停下脚步,黑西装的男人就着街灯微微眯眼,虽然是下意识的举动,可是眉眼之间的漠视看得人一哆嗦。 “单奕琛?”许哲卫挑眉。 “我当是谁,这不是许家小儿子?你还活着啊?”重音落在“小”字上,看他西装笔挺,而自己则是白T短裤,输阵势了。 他嗤之以鼻,啧了一声,挽着夏日星的细腰别过头,“人模狗样。” 其实在刚才,他眼底就蓦地映入站在单奕琛身旁的女人,不然打死他都不愿意过来跟人打照面。 原本幽深的眸子渐渐浮出笑意,他微微颔首,凑到夏日星面前。 “好久不见。” 夏日星抬头,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自己笑,眼底闪过那天两人缠绵悱恻的画面。 别扭地轻咳一声,她蜷了下手指,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不记得我了?那晚……”许哲卫侧头看着她,见她有意躲闪,勾着嘴角笑起来。 夏日星白了他一眼,不想他继续说,只好回答,“记得,许哲卫。” “没错,许哲卫。”男人俯身看她的表情,被一旁早看不顺眼的单奕琛一把推开。 “有完没完,别骚扰我女朋友。” 单奕琛洗了澡,人也精神熠熠帅气逼人,刚才他随口说的饿了,这时候夏日星送来了夜宵,他看着她依旧笑盈盈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为刚才的事情产生情绪变化。 他吸着泡面,看着给自己铺被子的女人。 她性格乖顺,对他百般容忍,他理应感到满意才对,可这样的她并不是他想要的。 夏日星转头要出门的时候,他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腰,她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和柔软。 大手在她腰窝轻轻抚摸,单奕琛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笑笑,摸摸他短硬的发丝,“怎么了?” 拿她没办法,哼了下,收紧她的腰,孩子气般的霸道要求,“以后不许和许家那小子说话,别的男人也不行。” 她言听计从,乖乖点头。 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单奕琛喉咙有些干,推开面碗抓过她放在膝上开始一通乱吻。 压着他肩头灵巧地往外一扭,逃出他怀抱,夏日星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待会儿单总就回来了。” 看她脸红到耳根的可爱样子,单奕琛意识到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灿烂,哼着歌,他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真丝睡衣出来。 “怕什么,别说让他看我亲你,就算让他看我们亲热都可以。” 低头盯着她红得像苹果一样得脸颊,低笑,“星星,我发现你变得热情了很多……” 夏日星别过脸,“我才没有对你热情……” 走过去,双手撑在她两边,低头,用让人沉迷的深眸看着她,淡淡地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对我热情,要试试吗?” 手掌抵上他的下巴,轻轻柔柔地刮弄了两下,抿着唇看他好看的眉眼,那张,跟单奕霆有八分相像的脸。 “今天你不乖,不可以给你。” 夏日星收拾好卫生出来,单奕琛已经睡下了。蹑手蹑脚将他房间的房门关上,客厅的顶灯亮堂,鬼使神差,她一步步往单奕霆的卧室走去。 他的房门没锁,拧开把手,依旧是简洁的摆设和空气里淡淡的木质香水味道。房间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摆设,和他那个人一样,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沿着床边坐下,她指尖抚上身下的床单,往身后的柔软大床上一躺,他的气息很好闻,凉凉的薄荷香气,混着让人沉静的木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叫不上名字,只觉得自己呼吸顺畅,周身舒坦。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夏日星闭上眼,呼吸逐渐均匀。 馥郁 午夜,没过十二点。 单奕霆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已经有些醉,司机连忙下车扶他,被他摆摆手拒绝,“挺晚了,赶紧回去吧。明早还要送我去机场。” 见他踉跄,司机有些不放心,正想过来就看到他已经转身上了台阶。 单奕霆扶墙上楼,走了没两步立在台阶上,从兜里掏了烟盒,靠在栏杆上吸烟。 今晚他喝了太多酒,视觉和听觉都不如以往灵敏,但还是看到那盏始终亮着的灯光,靠在那儿,看着自己指间的一点烟火,麻痹的心理慢慢腾起一点细微的希冀。 夜深人静。 单奕庭兀自吐着酒气,呼吸浊重地夹着公文包开了家门。倚靠在玄关处,他闭着眼睛大口地喘息,今晚喝得确实有些多。 拉扯开身上衬衫的领口,将西装外套和包放在客厅沙发上,关了灯,他慢慢悠悠走进黑暗的房间。 径直去了浴室淋浴,缓解了些许的燥热和不适,热雾在他推开门的一瞬散出来,他裸着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他伸手去拽被子盖,一动,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气息的存在。 是女人,柔软馥郁的香气。 他懒懒挑起嘴角,在黑暗里哑着嗓子去搂抱她,“小星?” 撑起身子低头嗅着那温软的身子,缓缓贴在她颈窝,沉沉一笑,“是我的小星……” 大手往下一探,触到那温软,单奕霆心里燥热翻滚,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绵密的吻落下来。 闭着眼睛,单奕霆就像一只犬,动着鼻子嗅着她,大手落在她腰间,钻入衣服里上下滑动。皮肤的热度和滑腻感都让他心生赞叹,血液翻滚,他咽了下口水,打开身下女人衣襟的同时,霸道灼热的吻不容抗拒地探进她唇间。 凌厉的舌直接汲取她口中的美好,愈发的觉得燥热癫狂起来…… 夏日星在梦中察觉到身体上笼罩着一把火,迷迷糊糊从混沌中醒来,一回神就听到耳边响着粗重吓人的鼻息。 吻着她,舌尖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勾逗着每一寸敏感,舌尖发麻胀痛。单奕霆触着她的柔腻的小舌,满足的只想叹息,落在她胸口,扯下她的内衣,带着灼人的温度覆上了她颤栗的柔软顶端。 另一只手抓住她脚踝的一瞬,夏日星忍不住打了个颤栗。他的手很凉,还没说什么,就被他分开双腿,抬起一她一条腿就操了进去。 里面又湿又热,小口正不停地收缩,进去的突然又顺利,夏日星不受控制地颤了两下,张嘴喊他。 “单总……” 单奕霆眯着眼收着,俯身压下,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嗯……叫我什么?” “霆哥……”对他对视,暗黑的房间里,依旧能看清他眼底的情欲,一双眼,正盯着她。 单奕霆直起身,按着她又操了两下,缓过来些燥热的情绪,牵过她的手到唇边,在她的注视下含下她指尖。 握着手腕,把她推高,在她的惊呼声中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混着烟味和酒味,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灼热,握着她的手抵在床头,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单奕霆很清楚地看清了夏日星的表情,凑在她面前,鼻尖贴着鼻尖。 “小星,过一阵子等我手头事情空了些,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看着她,扶着她的腰顶弄,在她压抑的喘息声中,他舔着舌尖再次吻她。 埋在她里面,压着她弄了会儿,他看着两眼有些失神的女人,声音落在她耳边。 “就我们俩。” ————— 哥哥别应酬了 快回家吧…… 明月,烛影 洗干净身体,单奕霆披了睡袍走出来。这时候酒已经醒差不多了,喝着杯子里的水,他抬头看着空无一人又凌乱不堪的床。 心骤然停跳了几秒,飞快转头,他看着蜷缩着坐在窗边沙发的女人,她没有好好穿衣服,只披了一件他的西装外套,头发凌乱披散。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台灯贡献着并不足够的光线。 夏日星歪在那儿,眼望着窗外漆黑的月夜。 听见单奕霆的脚步声靠近,她回过头看他,昏暗灯光下,那张小脸有些落寞。 单奕霆靠着沙发站定,伸手摸过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叮一声,盖子打开,叮一声,盖子合上。 “如果不想出去玩,也别总是在家待着。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嗅到了那淡淡薄荷的烟味,夏日星转过头,抬头看着他,眼神里藏着希冀。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指尖取下烟,他在她身侧坐下,伸手摸摸她凌乱的长发,眼眸深邃,“小星,我希望你在这里能快乐。但如果,这个地方连给你快乐都做不到,我还要它做什么。” 去你想去的地方,到了以后能永远快乐。 抱膝盯着他,他身上那种让人看了就沉稳下来的神情让她失神,她却比想象的要镇定,望着他清冷的眉眼,很平静地凑上来吻着他的唇角。 重重吮了口,抬头将他手里的烟掐灭,整个人靠过去,侧耳听着他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霆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抓了抓外套的边缘,不用她明说,每个字组在一起,都能搭成两人关系亲密的桥梁。 他是海上明月。 她是桥底烛影。 望着他,她心绪复杂,两个人的关系是无法解释的微妙。自己在跟弟弟谈恋爱,却又跟哥哥保持着上床的关系。 似恩人,似情人,又好像关系亲密的朋友。 正看着他,单奕霆突然一把扯开她披在身上的外套,见她有些无措地盯着自己,眼神一下子变得滚烫,扯开睡袍就朝他压过来。 夏日星吓了一跳,推他,“霆哥,要天亮了……” 捉住她胸脯,急切地抬起她下颌,“闹钟响了再说。” 无线热切的缠绵,纠缠她的柔情,不住地亲她,舔着她的小舌,单奕霆呼吸愈发粗重,很快就动情起来。 被他翻来覆去弄了好多遍,夏日星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已经开始破晓的天,有气无力,“霆哥,你今天还有客户来参观。” “让其他人接待。” 结合得渐入佳境,见她还是不断扭动躲闪,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红肿的唇瓣,舔着牙尖哑声说,“再动你就别想下床。” 一瞬,女人缩在他怀里,抓着他肩头随着起伏。 夜,还长着呢。 早上的闹钟响了一声之后就被人默默按掉。 男人英俊的侧脸隐匿在绵软的枕头芯里,单奕霆缓缓睁眼,结实修长的手臂将闹钟反扣放进了抽屉里。 侧过头,夏日星趴在哪儿睡得很沉,他伸臂将她身子搂过来,看她手腕和脖子上青紫的手印,有些懊悔自己失控了。 给她盖好被子,望着她的睡颜片刻,转身套上家居服走出门,刚迈出步子就听到客厅回荡着悠悠扬扬的旋律。 “大雾四起,偷偷藏匿,我在无人处爱你。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穿过风雨,小心翼翼……” 单奕霆嘴唇轻抿起来,整张脸有些不悦,背手将门关好,“一大早的,放什么歌。” 客厅里,单奕琛捣鼓着他今天刚到手的Marshall音响,刚才开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单奕霆房间里昏暗环境下床上那个隆起的身影。 “太阳打西边升起?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单奕霆看着明显有些小脾气的弟弟挑眉,懒洋洋地开口。 “睡不着。”头也没抬,单奕琛摸索着手机软件,眼神时不时飘向他紧闭的房门。 “都几点了,星星怎么还不起床做饭。”将心底的不满统统宣泄出来。 关上冰箱门,单奕霆取下挂在厨房的围裙,给自己系上,回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问夏日星人呢。” “她在我房间,还没醒。” “啪——” 客厅传来清脆的器械物件粉碎的声音,单奕霆缓缓吐出口气,扭头看坐在那愤恨眼红的男人。 “夏日星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 娴熟地将鸡蛋打进锅里,油星滋滋跳跃,有条不紊切了香肠进去,翻了个面。 “可她也喜欢我,不是吗?” ————— 叁人行,必有一吃醋 星星没有心 哥哥沉稳又大方 对不起,只能是你了,小子 做小狗的第一步 音响摔落在地的嘈杂声音吵醒了屋里熟睡的夏日心,她迷糊了片刻就立马翻身下床,连鞋也没穿就跑出房间。 “怎么了!” 她匆匆忙忙跑出来,一眼就看到盘腿坐在沙发上嘟囔着生闷气的单奕琛。刚想迈出步子,被他一声呵令。 “别动!” 大步跨过去一把拉住她,回房间拿了拖鞋给她穿上。 她这才发觉自己太急就光脚跑过来,穿好拖鞋她伸手去探蹲在那儿不动的男人,拍了拍他发顶,“为什么生气。” 单奕琛半靠在床头,用下巴努了努自己被划伤的小腿,“星星,我受伤了。” 淡淡松口气,夏日星跑去柜子下面翻找医药箱。 找到后,她找出药棉和消毒水清理起他的伤口。 有点怕弄疼他,夏日星的动作很小心,见他只是蹙着眉头,抬眸又问了一遍,“还疼吗?” 单奕琛侧躺着撑着额角看凌乱不堪的大床,语气有些酸,“昨晚,你跟我哥都做什么了?” 屋子里足够凉快,尽管她穿着睡裙,可还是热得脸蛋发红,眼睛也跟着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来,时不时掉下几缕,恼人的被她掖在耳后。 “我问你话呢,昨晚你跟我哥干嘛了。” 他只穿着单薄的背心,眉宇间看起来有几分怒意。光线落在他脸颊上,生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衬着他利落硬挺的脸,竟有几分醉人的魅力。 从地上爬起来,她捶捶背,扯了扯他腮帮子鼓起来的脸蛋,“怎么,吃醋了?” 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忽然一阵剧痛,下一刻就被男人攥进怀里,还没等她开口,下巴就被人紧紧捏住。 手劲有点重,单奕琛鼻子里呼出凉气,拍拍她的脸,“怎么?心虚了?你跑什么。” 身下的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手指头慢慢松掉牵制,下颌亲呢地靠在她肩头,语气软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别离开我。” 他实际上怕的更是另一个人。 单奕霆真心怎么样,他熟悉,但是那晚看见许哲未,那种眼神是个男人都懂。 夏日星好半天才动了动,捧住他的脸,“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本来有。” 牵过她的手亲了又亲,按住她的头搂进怀里,“可现在,有点悬……” 笑他患得患失,夏日星有些腿软地从他怀里挪开,刚要坐起来离开,就听到身后男人传来闷哑的声音,“喜欢谁我不管,但你只能最喜欢我。” 夏日星一怔,惊诧地侧头看他,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意思,她伸出手勾起唇笑笑,“是,我最喜欢你。” 收拾好客厅,夏日星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单奕霆,走过去叫他,“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没回头,指了指边上的柜子,“帮我拿个盘子,就上次你买的那个。” 夏日星配合他摆好了餐具,从冰箱里拿了新鲜水果,“霆哥,你不爱吃脆桃,待会儿我给你切西瓜。” 看着单奕琛走出房门,气势淡淡地拖了椅子坐下,他摇头笑,凑过去问她,“你都跟他说什么了?昨晚的事。” “没什么。”丢掉瓜皮,夏日星扭过头望那个直愣愣盯着他们看的幼稚男人,“说了心里话而已。” 她脸上泛着光,没什么求而不得的事情,只希望关心自己的人,能够开心快乐。 吃了早饭,单奕霆还是收拾好自己要去公司,今天的客户颇为重要,关系到外省的大单子,出门前,他指着单奕琛半长的头发,态度坚决,“快开学了,你最好把头发给我剪一剪。” 单奕琛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他眉头一挑,耸了耸肩,“剪就剪咯。” 收拾好厨房,夏日星端着新切好的瓜走出来,方才她看单奕琛很喜欢,这次的瓜,瓜瓤又甜水又多,这才把剩下的半个也切了。 “你做什么?” 她看着单奕琛自己搬来了椅子,铺上了报纸,手里各自捏着一把剪刀和剃须刀,兴奋地站在那等她。 “等你给我剪头发啊。” “你为什么不去理发店?” 像孩子撒娇似的凑过去粘着她,他头发也长了,看着就热,受不住他一个劲的黏糊,推着他坐过去,“先说好,剪坏了头发可别怪我。” 自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抖开桌布围在胸前,“你什么都能做好,剪头发这么简单的事情,一定难不倒你。” 夏日星挑挑眉,接过他递过来的剪刀和剃须刀,弯着腰一点点给他剪头发。 看着掉落下来的头发,单奕琛这时表情才有些紧张起来,眼角瞄到她的手,“星星,你都不设计一下发型直接下手的吗……” “你不是说了,我什么都能做好。”夏日星看着他的样子,暗暗好笑,“别乱动,不然真的剪坏了。” 含糊地应了她,单奕琛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看她拿剪刀的手都不稳,心里一片冰凉——算了,准备好做光头吧。 想吃你 看他一脸视死如归,夏日星摸摸他的耳朵,笑道,“不要这么紧张,我会好好剪的。” 单奕琛翻翻眼睛,“后面不要剪太短,睡觉很费枕头。” 手里的剪刀一丝一寸,小心翼翼理着小碎发,她转移话题,“你学的什么专业,快开学了都没有作业吗?” “你见哪个大学生有暑假作业的?”话音刚落,他咬牙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没别的意思。”试图着转过身子跟她解释,刚一动就被身后的女人狠狠警告。 “再动我直接拿推子给你剃光。” 听她发了狠话,单奕琛只得默默闭上嘴,一副乖顺的样子坐在那让她理发。 碎发一丝丝沿着鬓角扫下,夏日星后退几步查看,颇为满意,“还不错,后面看挺青春的。” 单奕琛听成了“清纯”,扁扁嘴,“我一个大老爷们要清纯做什么。” 刚想解开围着的桌布就被夏日星按住头继续剪发,“别动。” 绕到他前面去修理有些参差不齐的刘海,单奕琛回手勾住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学校那边,我们一起住外头,这样你照顾我还方便。” 她当耳旁风,侧头去修他鬓角的短发,见她不理自己,单奕琛皱眉,“夹到我头发了。” “不小心的,你再忍忍。” 单奕琛举起手机,透过屏幕的映照看起来发型还不错,又重新说回刚才的话题,“好不好?跟我一起回校。” 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很认真,“学校那么远,我回来至少要坐大半天的车子,放你这么一颗鲜嫩的白菜在家,我怎么可能放心。” “你好好念书,毕业了就能回来了。”拍了他一下,她皱眉,“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说你到我身边来啊。”单奕琛环住她的腰,可怜状,“你想想我在家你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多,我要是再回了校,指不定下次见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连我是谁都忘了。” 剪着他耳边的碎发,她勾着他脖子,“每天见面,腻了怎么办?” “不会!”他坚决反对,“像这样实实在在抱着才是好的!你不在我都觉得自己在外面流浪!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回给我打电话,更别说会想我了!你觉得这样很好吗?嗯?这样很好吗?” 明知道他是故意使出苦肉计,可是看他扁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夏日星还是放软了心摸摸他耳垂,靠在他肩头,沉了口气,“单总同意的话,我就跟你去。” 计谋得逞,狠狠亲了她一口,单奕琛对着手机镜头看了看自己的发型,指着左耳上方的一处,“还不错,这里再剪一剪。” 他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剪完头发,夏日星牵着他去浴室洗头,剪得算不上流行时尚,倒也清爽利索。对着镜子,单奕琛很是满足。 被她指腹按摩得舒服,伏在浴缸边,他声音慵懒,“星星,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好提早给你准备礼物。” 配合她的身高勾着腰探过去,拿了大毛巾给他擦头发,夏日星笑笑,“我也不知道。” “嗯?”单奕琛直起身子,皱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我从没见过自己的身份证,也没人给我过过生日。”见他有些失神,夏日星勾着他的手臂走到镜子前,耙了耙他头发,得意不已,“是不是还不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短短,果然清爽了不少,左右照了照镜子,他将下颌搁在夏日星的肩头,“怎么办,夏老师,我没有钱。不如……我就肉偿了吧。” 推开他的脸,夏日星捏他鼻尖,“不行,你先去把外面的水果吃了。” 搂着不撒手,单奕琛腻歪歪地咬着她耳朵,“想吃你……” “只许看。” “那也要脱光了才能给我看啊。”他摸摸索索往她胸口伸去,握得一手圆润,顿时骨头一软,吐着热气,“星星,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夏日星两腿一软,手掌撑在前面的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对她上下其手的男人,咬着嘴唇,“说好了只许看的……” 见她刻意避开回答,男人不悦地撕了她衣服,惩罚似的咬她脖颈处细腻的皮肤,“我偏不。” 被他扛起来往房间走,夏日星光着身子倒挂在他肩头,着实有点难堪,拍他肩头,“窗子都没关!有人看到怎么办!” 拿起遥控器按下自动光窗系统,他大掌结结实实拍在她软嫩的臀上,一声脆响,“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屁股火辣辣,连同整个大腿根都发麻起来,她攥着指尖忍过一时颤痛,仰头骂他,“放心你个大头!放我下来!” “遵命!”单奕琛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靠在她身上,嗅着她的发香,闭上眼喃喃,“你不乖噢,什么时候学会的骂人。” “你起来。” “我不。” 低头抚摸她红润的唇瓣,他眼神迷离,“你说说,我们认识多久了?嗯?” “哪儿有很久,我才来没多久。” “我十四岁见你那时候起,就认定你。”抚摸着她脸颊,眼眸里透着浓烈的深情,“再遇到你时,是我十八岁。那天你偷跑出来买冰棍……” “没有偷跑,买冰棍是因为你……” “嘘。”指尖覆上她微启的唇瓣,单奕琛嘴角噙着笑,半认真半开玩笑,“我知道的,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 他深情款款,听得她心里一片柔软。 吻了下她手心,他深深吸了口气,嗅着她的气息,“我是真的在乎你,你也别再轻视自己,你对我、对我哥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 爱自己,是浪漫终身的开始 “除了这样拥抱你,感受你,其他都是多余的。” 他倒是痛快,说行动就行动,倾身推她,啄她唇珠,眼眸深处透着急吼吼的欲热。 被他的长指在身体里搅动,夏日星紧紧攀着他的肩膀,低喘,“轻一点……” 埋在她胸前,抽空抬头看她红着脸蛋,笑道,“痛?你看,还得是我,我哥那什么尺寸,根本不能满足你。” 她骂人都没力气,用指甲划了下他肩头,单奕琛反而被刺激得更亢奋,又加入一个手指推入刺探那湿热,啧啧道,“咬得真紧。” 见她咬着唇躲避他戏谑的注视,扳过她的脸,单奕琛挑眉斜笑,“躲什么?以前可乖了。” 夏日星翻了白眼无声抗议,手臂却更紧地缠住他脖子,感受到她的人热情,单奕琛低头埋入她胸口,含着她胸口的顶端的果子品尝,听她嘴里嘤嘤的低吟,这女人不用做什么,光是这样行半步的主动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酥麻的电流在四肢游走,难耐不已,夏日星扭着细腰摸他短硬的头发,哑声叫他,“阿琛……” 他抬起头看一眼,被突然放开,胸口沾着他刻意留下的大片晶莹,夏日星脸上立刻带上茫然,知道她口是心非,单奕琛低头,重新奉上热络缠绵。 十指交握,他沉下身子,直接将灼热送进她体内。 那炙热的结合点传来蚀骨的快意,两个人都是一阵眩晕。夏日星收紧手指,咬着唇低声哼叫。缓了口气,单奕琛控制不住身体的强烈冲动,大肆冲撞起来。 “星星……” 他眸底泛着水光,潋滟十色,一双湿漉漉的眼紧紧盯着身下闭眼享受的女人。 “跟我去北京,好不好……” 揪着枕头,夏日星被他一阵强过一阵的顶弄折磨得欲仙欲死,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长发半湿散落在肩头,“好。” 她的表情实在诱人,单奕琛眯起眼睛,一个用力直撞入她最深处,她顿时蜷缩起来惊呼,眉头搅起来,有气无力地哀求,“轻一点……” 捏着她的手腕把她上身提起来,他飞快坐起来攥着她纤细的腰肢压在自己腿上,身下的炙热重新埋入,捏着她的腰就是剧烈的抛动,这样的姿势夏日星根本招架不住,没几个来回就伏在他肩头重重喘息。 一下下的深入撞入她体内,低头看,透过薄薄的肚皮也能看出顶上来的形状。哀求几声不管用,她只好调整自己来配合他,一手勾着他脖子,另一只手试图往后撑住床头做支撑点,身体后弓的弧度很是好看,洁白光滑的肌肤上布满了细汗,顺着她的线条滚落下来,看起来很是动人催情。 不多时,见她乖顺下来,单奕琛才埋进她软香的胸口,用手挤压胸前的柔软,大掌抚上她的敏感,薄唇贴上她的肌肤,微微鼓起脸颊,一鼓作气往外吹气。 肌肤与肌肤相贴,气流顺着唇周挤压溢出,发出类似于放屁的噗噗声音。 他似乎很钟情这样的恶趣味,含着她肩头、手臂、小腹都来了一遍。夏日星受不了,去推他肩头,“恶不恶心。” “怎么会恶心,我喜欢还来不及。要我说,就应该把你全身都刻上我的专属物,这样,我看谁还敢上你。” 他眼眸深切,下颌深情地靠在她肩头,大手抚上她后背,想将她狠狠揉进身体里。 “星星,你不可以真的喜欢上我哥……” “你只能喜欢我……” “我错了,就不应该让他知道你的好……” 他将头埋进她颈窝,低声喃喃,感受到肩头一片湿润,夏日星轻吁口气,双手自他腋下穿过牢牢抱住他,轻拍他有些颤栗的身子,“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单奕琛抬起头,眼眸里水光十色,模糊了视线,他抬手一把抹去眼泪,俯身含住她殷红的唇瓣,轻轻吮吸了一口就放开她,“如果是你最喜欢的东西要跟别人分享,你不难受吗?” 夏日星淡淡地笑,将它额前的发丝统统拢到脑后,指尖带着微凉的气息,拂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没有最喜欢的东西,从小,我的东西不是哥哥姐姐留下的,就是弟弟妹妹玩剩下的,如果要说在意,我可能更庆幸自己吃过叁色杯。” “叁色杯?” “嗯。”她调整了身子让自己舒服了些,体内的炙热还没有退开,稍稍动一下身子就有钻心的酥麻感。 身体敏感得像濒临极限的气球,夏日星长呼口气,“你跟我不一样,你想要的东西,张张嘴就能得到,所以你受不了别人跟你有相同的。关于喜欢的定义,你们可能认为就是独一无二。可对我来说,一份安稳,就是余生。” 她神情一下子软下来,单奕琛最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紧紧搂住她,“你有啊,你最喜欢的,就是我啊。” “你想吃叁色杯待会儿我就给你去买,你要安稳的余生,我也可以给你啊。”他的声音落在耳廓,低沉沙哑,顿了顿他接着说,“只要,你最终的选择,是我。就可以。” 单奕琛盯着她颈间那个一开始就很刺眼的草莓印子久久不肯收回视线。 她不知道,昨晚单奕霆就是借着酒劲在她身上处处留下印痕,这一点,他们兄弟俩如出一辙。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他深吸口气,嗅着她的发香,“就算你没那么爱我,那能不能答应我,好好先爱自己。你并不是没人疼,你有我啊。就算小时候经历了那些,但都过去了不是吗?往后,你有我啊。” “嗯。”脸颊靠在他硬朗结实的肩头,夏日星看着他床头那张兄弟的合影微微一怔。 “你说谎。”他的声音嘶哑起来,小到几乎微不可闻,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他骤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不可以看单奕霆,不可以!” 做我一个人的 单奕琛恋恋不舍看着躺在身下茫然的女人,挪不开视线,指头流连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此时此刻,他真的嫉妒起单奕霆了。 “只看着我,不行吗……” 夏日星双手覆上,拿开他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细细地看他。 睫毛低垂,鼻梁挺直,薄唇轻抿,此刻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动,长睫挂着泪,显得可怜又无辜。 她笑笑,手环上他,稍稍用力将两人距离拉近了些,注视着他,慢悠悠道,“我饿了。” “那我给你去拿吃的。”正想起身,夏日星捧住他的脸就吻了上来。 今天她格外温柔,舌尖缠着他,柔软地吮着。 单奕琛睁眼看她,一时间有些懵,身子软下来,渐入佳境,缓缓闭眼感受。 吻了一会儿,夏日星离开他的嘴唇,弯着眉眼看他,“想吃你。” 听她说出平日里只有自己才会说的羞人话语,单奕琛喉结滚动,眼神变深,盯着她久久不眨眼。 倏然抱着她翻了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舔着牙尖,嘿嘿笑着。 “吃,你尽管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指尖点上她挺立的饱满,沿着那圈粉色的乳晕重重一按,“星星想怎么吃?” “这样?”他指腹顺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上,划过她红嫩的唇棒,拇指探入她口中,捏住小舌里外搅动,空出一只手顺着背脊往下,他的大手一寸寸抚摸,最后落在屁股的缝隙处上下抚动,灼热的气息喷洒。 “还是这样?” 他指头进出抽动,勾弄出一波波透明的液体。压抑着随时爆发的冲动,盯着她,“告诉我,想怎么吃?” 难耐地轻吟两声,夏日星坐上他的炙热,腰肢不受控制地前后扭动起来,如蚁爬般酥麻的难受劲自尾椎骨的位置扩散开来,她咬着唇,双手撑在单奕琛胸膛,双眼有些放空。 “别欺负人……” 见她眼神软得像一滩水,单奕琛听了浑身更加燥热,眼神变得吓人,捏着她的臀肉就狠狠往上顶弄了几番,巨大的坚硬在她里面来回蹭着,热液润湿,顺着她的腿根流下。 他眼眸一下火热起来,深深浅浅刺入又马上撤出,凶猛地顶弄了好一会儿,他身上的女人已经软趴在胸膛,毫无招架之力。 已经觉得吃力的夏日星睁开眼,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迷糊里下意识地喊他。 嘶嘶抽着冷气,单奕琛闭着眼享受她窒热的身体,微微侧过她的身子,捏着她的一只脚踝举起,往前送了送,全根没入的窒息感让她忍不住缩着身子攥紧身下的被单,细细地求他。 “阿琛,你慢一点……” 他的汗水落在她身上,湿淋淋的感觉让她不舒服,伸了只手过去被他一只手抓住,十指相扣,退到只剩一点点在里面,再猛然送入整根没入。 夏日星半张脸埋在枕芯里,哀求声断断续续,腿也没力气地耸在他肩头。 直到她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哀哀叫着,寻到某点,单奕琛眼底露出邪恶的精光,缓缓进出,再猛地顶弄那一点,那种临近死亡的空白眩晕感涌上来,脚趾猛然蜷缩,夏日星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他被她剧烈的收缩弄得快要绷不住,快要缴枪,倒吸一口凉气把她拉回来,捧着她的臀死死不让两人之间产生缝隙,急速的撞击达到她奔溃的程度。 透明的热液四散,激烈的动作下水声泽泽,女人曼妙的轻吟响彻在整间屋子。 单奕琛偏偏还刺激她,一边喘息一边还阴阴地笑,“吃得爽了是不是?瞧瞧你这口水流的……” 夏日星声音都被撞散了,像绵羊一样细细软软抖着,“你混蛋……别说了……” 正在爽乐的当口,单奕琛闷哼着声有节律地进出,双手覆上她的饱满,大力地揉捏,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意将他卷起来,浑身毛孔像要炸开般的膨胀。 被推向高潮的夏日星也是一阵急促的颤栗,身体深处一阵阵热浪奔涌,就连呼吸都被扼住。身后的男人连着猛烈地冲刺了几十下,忽然一滞,低吼了一声,按着她喷射出自己的浓浊。 仰着头吐出一口气,单奕琛颤抖了会儿平静下来,看着浑身潮红双目发散的女人。 他俯下身子宝贝般地在她脸上亲了口,觉得不够又扳过她的脸颊啄她的小嘴,一下又一下。倒是夏日星先不好意思起来。 “别这样。” 笑着侧过头躲开,她埋入枕头不看他。 就悬空在她身上,不动也不退出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抬手抚了抚她额前濡湿的发丝,笑着,“害怕了?是不是好像要死过去一样?” 见她不理自己,他低笑着擦掉她额头的汗,趴在她身上看她可爱的小表情,“不怕。有这种感觉说明我足够卖力。” 还没说什么,指间被人套上一圈冰凉,她扭头看过去,就发现单奕琛低头正往自己指间戴戒指。 “做什么?” “纪念礼物。”单奕琛舔着脸笑,扬起手亮了亮自己手上同款式的戒指。 “纪念什么?”她怔怔一问,压根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纪念我们相识2190天啊。”调整了一圈,他爱不释手地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抬头问她,“喜欢吗?” 夏日星点点头,视线一直落在指间的那抹银色光亮上。 摸摸她的头发,单奕琛的眼神又幽幽亮起来,嘶嘶地撑起身子,留在她体内的欲望逐渐膨胀起来,慢慢调整了她的身体,,又开始在她体内小幅度的进出。 感受到他的燥热,夏日星抬手推他,“你不累啊。” 拉起她的手腕抱住她,舔吻她的耳廓,单奕琛哑声笑,“正好可以试试我的体能,婚后才能幸福。” “谁这么倒霉要和你结婚。”抬手去拍他脸,力道并不重,被他牢牢攥住手掌抵在心脏的位置。 “放心,没人比你更倒霉。” 不知道是几个回合,夏日星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可怜兮兮,“我真的饿了……” 抱着她的腰上上下下,单奕琛舔吻着她娇嫩细腻的脖颈,声音低沉嘶哑,“嗯,快了,再等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你弄吃的。” 捏着她下颌,蹭着她的唇瓣,“怎么办才好,我再也不想放开你了。” “只做我一个人的星星,好不好。” 爱惨了地吻她,含着她耳垂听她娇滴滴的哀求,单奕琛眸光扫到床头的那张合影,搂抱她的手臂愈发大力。 “是我一个人的……” 这个男人,是我的 待他尽兴已经临近中午,旁边的女人还在睡,像个婴儿一样蜷缩着,据说这种睡姿代表缺乏安全感。 他侧头看着她,抚了抚她的发丝,眼底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一样。 她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有她在,自己的生活整个都鲜活起来了,吃她煮的饭胃口就好,有她在旁边睡得就香。 单奕琛趴在枕头上盯着她,俏丽的睡姿让他心里更是燥热得紧。自小,他在家里就没有什么关注度,一碗水要端平是绝对不可能的,单奕霆打小就聪明,长得帅能力也强,家里的注意力自然大多都在他身上。 自己当年选择出国也是不愿在家一直做个小透明,尽管没闯出什么,但是磨练出的自理却满足了他从未有过的虚荣。 加上现在…… 他是夏日星名义上的男朋友,光这一点,就可以赢单奕霆。一点点将她的脸刻在心里,单奕琛禁不住弯起漂亮的唇角。 贴身陪伴,日子久了,自然而然也会把他放在欣赏,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憋着所有小情绪。被欺负被逼迫也不敢和人正面挑明。 他叹口气,她这样的脾气,要她真的交付真心,只能说任重道远。 手机震动起来,他连忙翻身下床往外面走。捂着听筒,他关上门看睡在那有些微微蹙眉的女人。 哪个神经病!专挑别人在睡觉的时间打电话。 接通后,那边传来几声热闹的笑声。 他心头一跳,随手拿了条薄被盖着下半身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有屁快放。” “琛哥!周莹莹问你什么时候回校呢,哥几个打算早点回去先聚一聚。” 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单奕琛听了那边的声音就皱眉,果然是不太好的预兆。 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压着嗓子,“你是不是有病!我说过了,以后她再找我就说你们联系不上我!” “我说了啊!可不知道她从哪儿挖到你家的住址……” 那边声音越来越低,单奕琛握着手机,有些莫名焦躁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她可能会过来找你……” 握着拳头站起来,单奕琛压低声音吼着,“他妈的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顾英载吐了吐舌,转而想到单奕琛根本看不到后他轻咳了一声,“琛哥,你要不要……” “我凭什么怕她。”挂了电话,单奕琛将自己狠狠摔进沙发里,愤愤然地吐了口气。 一说到这个周莹莹,单奕琛就头大。 两年前他刚去北方上大学,生来就好交集的他在开学日没多久后就跟认识的新朋友去了叁里屯一家热闹非凡的酒吧里庆贺新生的愉悦。 正蹦得开心,身后就有人一直拉着他。 疑惑着背过身子去看,就看到一个子小小,身穿黑色吊带的女孩子紧紧挨着自己,她的一旁,还有个年约四十岁的大胖子,他挺着肚子,拉扯着姑娘就凑上嘴要亲。 察觉到单奕琛的目光,他抬头,似乎在让他别多管闲事。 “你没看人不愿意呢。”他声线清冷,在喧闹的酒吧里也异常冰凉。 那人嘻嘻一笑,讨厌至极,“她是我女朋友,只不过闹了点小矛盾。” 单奕琛看过去,那女生猛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刚才他要我跟他喝酒,我不同意就这样……” 声音越来越轻,靠他越来越近。 单奕琛站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沉静地看了那女生片刻,从她手里抽了自己的衣角,转身要走。 那女生身子一颤,很快也跟着他的步子离开了舞池。 回了卡座,原先候在这里的同学看到单奕琛身后跟了个小尾巴,纷纷别有意味地嘿嘿笑起来。 “行啊你,才几分钟的功夫就能钓回来一个。” “别跟着我。”单奕琛走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下,各种面前五颜六色的酒杯看向她,“我没打算帮你。” “那我还是要谢谢你……”她说话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潋滟十色的环境里,他整个人就像是散着光彩一般地夺人目光,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男人姣好的面容。 周莹莹绞着手指,俯了半身子过去,“那个,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单奕琛此时凑了脸侧头等着旁人给他点烟,青白色的烟雾袅袅,氤氲着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眯起眸子看俯身过来的女人。 一阵不适。 “你说什么?” “那个……” 话还未说完,身后就吵吵闹闹,不一会儿功夫,刚才的胖子就领头带了一帮子兄弟过来。 周莹莹一看,立马就往单奕琛那伙人那边挤了挤身子。 “妈的,臭婊子你给我过来!” 胖子啐了口唾沫,凶神恶煞地盯着悠悠坐在那抽烟的单奕琛,“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学人抢女人。” 单奕琛耸肩,无所谓道,“跟我没关系。” 他扯唇,笑得极冷,脸上半点情绪都没有,声音已然淡淡,“真是你的女人,那你就带走,不是你的,我们就报警处理。” 他掐灭烟,仰头喝光了杯中淡蓝色的酒,浓重的酒精味,没有半点香气,看来,这个酒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他握着酒杯,睨了眼躲在他身后的周莹莹,“跟他走,还是报警?” “小子!算你狠!”那胖子看他一脸无惧,面上冷得吓人,有些后脊发凉,看这架势就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主。 为了避免吃亏,他狠狠咬牙点头,“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非打残你不可。” 就因为赶走了一个恶汉,周莹莹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时时刻刻寻着单奕琛的行踪。不是校门口送饭就是周末约看电影。 每一次他就权当无视略过,没想到这次,她直接触了底线飞过来找他。 单奕琛气得想搭乘时光机回到那时候,把多管闲事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打开购票软件,他搜索着最近的航班,算了算比赛的日子,最早的也要在一周后。 正懊悔着,清脆门铃声响起。 太阳穴突突跳着,不好的预感溢出胸腔。 他索然捂住耳朵闭上眼,不去听那一声声燥人又难听的声音,不多时,门铃声停住,就在他以为已经没事的时候,咔哒一声。 门被人推开。 “您好,单奕琛在家吗?” 他骤然身子一紧,低头看了眼还光着身子的自己,暗自骂了一句迅速围着薄被开了房门躲进去。 锁门的声音有些大,周莹莹小跑过来敲门,“是单奕琛吗?” 解了薄被,他开了衣柜掏衣服出来换。 床上的女人渐渐转醒,她揉着眼,听着屋外陌生的女声,坐起来迷迷糊糊问他,“是谁?找你的?” 系着衬衫的扣子,单奕琛语气有些急,“吵着你了是不是?别理她,就是个随便进人家门的疯子。” 说着他掏手机就要打110报警。 听他这么说,夏日星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掩饰什么,裹着被子起身,“所以你认识她?” 扣上皮带,单奕琛扫了眼还在不停敲门的方向,眼里闪过厌恶,“就是个痴心妄想的疯子。” 盯着他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夏日星裹着被子下地换衣服,“既然是她缠着你,那你怕什么。” 夏日星换了衣服,眼眸里透着柔光,她踮起脚尖亲了亲单奕琛的鼻尖,拍拍他有些失神的脸,“乖,等我回来——” 周莹莹站在门口,默默环视着干净的屋子,看起来,并不像只是一个人住的样子。 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她欣喜地转身,却在对上一张脸后整个人沉下来。 开门的是个女人,她散着头发,脸上带着几许慵懒的潮红,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大床,散发着淫糜的气息。 周莹莹冷着脸,背过手上下打量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脸上不施粉黛,但是有鼻子有眼,虽然看起来小家碧玉,但是自己也不差好不好。 挺了挺有料的胸脯,她漫不经心地问她,“单奕琛在吗?” 夏日星盯着她,久久不作答,直到她看起来要发火,她才缓缓从身后掏出手机,屏幕始终保留在拨打110的界面上。 “我想,你可能还不了解擅闯民宅,会受到什么处罚。” 周莹莹咬牙,“这又不是你的家!” 显然对她的反驳不痛不痒,夏日星扯着唇笑,星光一般的眉眼此时微微弯起来,但是没有以往那种光彩,倒是更像是狐狸一般的透着危险。 “当然。”她回手拽着躲在门后的单奕琛出来,双手勾上他的脖颈,轻轻笑了下,凑上去亲了口他的下巴,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唇,她回眸看了眼面色已经黑下来的周莹莹,阴阴地笑。 “但这个男人,是我的。” 行程提前 夏日星忽然捧起他的脸,摩挲着他隐隐冒了些胡渣的下巴,“早上累坏你了,乖,让我摸摸。” 单奕琛看着她,幸福的眼角忽然一热。 这世上,就认定了她是自己老婆。 他扁扁嘴,委委屈屈地靠在她颈窝,全然不去看站在一旁诧异的周莹莹,肉麻兮兮地叫她,“星星,我饿了。” 心疼地拍拍他,吐出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胸口,夏日星歪着脑袋看已经快要爆炸的周莹莹,抿了抿唇,心头冷笑。 “小姐姓什么?因为阿琛从没跟我提过你。眼看饭点了,吃了饭再走?” 周莹莹咬牙,攥了攥有些发白的指尖,既然就已经跑来这里了,哪儿有说回就回的道理,她倒是不客气,将挎包扔在沙发上,双腿交迭坐在那儿,盯着一副女主人姿态的夏日星。 “我姓周,都无所谓啊,不过我不吃辣,喜欢吃甜口的。” “你这女人……”单奕琛火了,握着拳头,脸上是不满的厌恶,“不乐意吃就滚,恶心的嘴脸给谁看。” 夏日星点点头,语气淡淡却强硬,“没人管你要吃什么,楼下就是10元快餐店。” 一时间,气氛凝重。 单奕琛既诧异又敬佩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往日里,从未见过她如此强硬的态度,小小身子爆发力很强,尤其那句“没人管你吃什么”。 他伸手勾着身旁女人的腰,护着她,“你呢?你想吃什么?” 周莹莹攥紧拳头,愤然指着单奕琛,“姓单的,你凭什么玩弄我感情?!” 单奕琛盯着她,冷笑,“说话请负责,我什么时候用卑劣的手段玩弄?女生请自爱,这一点见面的第一天我朋友就跟你说过。” “再者。”单奕琛握紧了夏日星的手,“我早就说过我有对象。” “我不管!你必须跟我在一起!要么一开始你就别帮我!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随着冷水迎头浇下,后面的话周莹莹还没来得及说,脸上一凉,她顿时跳起来大叫。 另一边,夏日星重重地将花瓶搁在桌上,瞪着跳脚的女人,“周小姐请自重,我跟阿琛认识那么多年,自然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帮你是情分并不是本分,就算那日受困的是一只母狗,他也照帮不误。照你的意思,受了惠就得以身相许,那你怎么不直接抛绣球选亲?长这么大,帮你的人加起来没有一支足球队也该有支篮球队吧。” “我不能够容忍你侮辱误解他,一句也不行!” 怔愣间,夏日星已经抬手指着门口,一字一句,“现在,请您,立刻,马上,出去。” 抹了把脸上的水,周莹莹拎着包起身,恶狠狠剜了眼站在那的夏日星,眼下自己怎么都吃亏,她吐出口恶气瞪着她,“我跟你没完。” 两个女人积怨已久,一泼凉水,点燃战争硝烟。 屋子里,夏日星甩了抹布丢在单奕琛身上,看他一脸茫然,她冷起脸,下巴一抬,“沙发,她坐过。给我整干净。” 见她气鼓鼓地回自己房间,单奕琛权衡了一下是不去哄她罪名大还是丢了沙发罪名大,思前想后,他索性将抹布一丢,打电话通知收废品的人。 挂了电话,他又从外卖软件上点了她喜欢喝的糖水。 一切准备就绪,缓缓呼了口气,这才敢抬步过去敲门。 “星星,开开门。” 里头没有应答,他抿了下有些紧张的嘴角,推开房间的门,屋子里头布设得很简单,不像他跟单奕霆的屋子,角角落落都渗透着生活的气息。 她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简约的白色衣架零零散散挂着几件用防尘袋装好的冬季外套,他漫不经心瞄了一眼,或多或少都是他或者单奕霆给她买的几件。 这么些年,她好像从未给自己买过东西。 他上大学的时候总是听年级里的女孩子谈论什么样的化妆品更精致什么样的服饰更好看。 同龄人的朝气和活力,夏日星好像从未有过。 她就像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渴望自由又害怕有一天真的会飞走。 屋子里冷冷清清,就连床单被套也是清冷的牛乳白色,她静静坐在床头,呆呆看着床头的日历本。 单奕琛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拢过她的肩头,语气一软,“想什么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窗帘拉开,窗纱遮掉了刺眼的光,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打在阳台的花架子上。 夏日星怔了怔,看着日历本失神。 “阿琛,我想回家。” 想回家,取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单奕霆正坐在会议室听各个负责人对合同方案的报备和接下来行程的安排,手机屏幕亮起来,他长指轻叩屏幕,跳转到聊天界面。 【哥,我带星星回村子了。过两天就回来。】 单奕霆看看手表,起身,“各负责人将方案表格发给我,今日会议暂时先到这里。” 出了门,他转身走进电梯旁的抽烟室,掏出烟盒晃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火,就这样站在窗边,透过蹭亮的玻璃看外面湛蓝的天。 过了许久,他才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灵活敲在键盘上,简短回了消息。 【好。】 抬手将烟取下,默默夹在指尖,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深邃冷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难以克制的狠劲,咬了咬后槽牙,他反手将烟掐断在一旁的烟缸里。 拨通了电话,直到那边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才缓了缓,发出声音,“上次我说的那个行程,帮我往前提一提。” 电话那头回了好,又问他其他相关的信息,单奕霆顿了顿,这次空中滑过一架翱翔的飞机,他指尖搓了搓烟缸里爆出来的烟丝,喉结滚动,眨了眨眼。 “夏日星。夏天的夏,日月的日,星星的星。” 跟与被跟 手里攥着临时身份证,夏日星对这样的小型证件很是陌生,坐在候车室里,她戴着口罩看人来人往的候车厅。 不远处,单奕琛手里拿着车票,又从一旁的饮料机里买了两听可乐,想了想,他背过身子将其中一瓶使劲上下摇了摇。 计谋得逞,他清清嗓子试图掩饰罪恶感,回头望了眼始终乖顺坐在原位的夏日星,抿了抿唇,差点儿笑出声。 手里的可乐递过去,他将那瓶已经摇过的收进口袋里。 车子摇摇晃晃,村子坐落在偏远的山脚,需要乘坐乡镇的小型大巴才能前往。 夏日星有些晕车,一路上整个人都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从口袋里掏了颗水果硬糖,剥了包装纸,他递到她唇边,“啊。” 夏日星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见她怎么也不肯吃,单奕琛舔舔唇,随即将糖果含进嘴里,挑起她下巴。低头,薄唇覆上,舌尖巧妙地一推,香甜的气息就顺着滑腻的舌头,溜进她嘴里。 “头晕吗?还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吗?”单奕琛看着她的眼睛问。 含着糖果,暂时驱散了一些恶心想吐的念头,夏日星抬头看他,下巴撑在他肩头,“路还远着,你睡一觉吧。” “没事,我看着你。”抚了抚她发丝,话语温柔又细腻,“你靠着我,能睡一会儿也会舒服些。” 头疼得炸裂,她闭了闭眼,调整了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胃里翻滚着不适,她挪了挪位置,还没等缓过来,耳廓一凉,慵懒动听的旋律响起。 她抬眸,正好对上单奕琛看她的眼眸,抬手抚平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头,“阿琛,谢谢你陪我回家。” “谢什么。”他牵过她的手,细细抚着手心里的肉,顺着她的掌纹一下下展开,“你是我的人,见老丈人这种事,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们脚下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盒,里头夹着五条香烟。 车子驶了很长时间,期间夏日星醒来过一次,她看着窗外熟悉的山川景色,扭头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单奕琛,他的左手紧紧牵着她,即便是打瞌睡也不曾放开。 靠着座垫,她视线越过山野去看远处细细小小的木屋子,山野涧溪,青翠欲滴,崇山峻岭之间,透着小村落与世隔绝的惬意…… 与封闭。 一个小时,车子最终在站台处停下。单奕琛一手牵着夏日星,空出一手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袋子,山路崎岖,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山里日子黑得早,看了看时间,不过四点,可天空已经黑压压,几颗繁星点缀。 好在这些年,政府大力宣传山野旅游政策,处在深山之中的旅游开发被好好利用,路灯星星点点,亮着已经修葺平坦的山里。 除了路途遥远,来往站台的车子数量不多以外,同外头的旅游景点并无什么大不同。 “当心脚下。”单奕琛伸手勾着她的腰,小心地将她脚下的石子踢开,灯下绕着蚊虫,静谧的夜晚,两个人的心此时此刻紧紧挨在一起。 但如果,没有那声惊扰—— “单奕琛!” 突兀又刺耳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就看到周莹莹挎着包,一脸怒气拍打着身上的蚊虫。她穿了短裙,踩着高跟鞋,整个人用这个山野显得格格不入。 “你来做什么?”单奕琛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你几岁了还玩跟踪?” “如果知道你们是来这种山沟沟,打死我都不来!”周莹莹跺着脚,手掌急着就要拍围着她飞的蚊虫拍去。 “别拍。”夏日星出声制止她,“那是有毒的蚊虫,拿东西赶走就好了,要是拍死了,虫子身上会自主散发有毒粘液,到时候就不止痒痒这么简单了。” 说完,从背包里掏了件外衣递给她,“入夜山里冷,下次别穿短裙了。” 尽管意识并不想接受她的东西,但膝盖处隐隐渗着寒意,现在就已经有些凉,等入夜了指不定寒气逼人。想着,周莹莹伸手接过,还是极不情愿地小声说了谢谢。 许是知道再抱怨也无济于事,她索性一路都无话,只是默默跟在两人后头。 叁人走了没多久,前面山脚亮堂了一片,夏日星连呼吸都屏住了,有些紧张。目光往上,就看到单奕琛近在咫尺的脸,扣住她的手,他扬着笑,“别怕,我在。” 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前方不远就是直通村落的木桥,桥下水流湍急。 桥的这头,是我们。 桥的那头,连着他们。 长时间没有回来,夏日星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奇幻感觉,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家还是在原处,不同的是翻新了外墙,砌高了楼层。导真有种山林小屋的闲暇惬意。 站在屋外,夏日星久久没有勇气往前再迈一步。 屋子里此时走出来一个少年,手里端着木盆,借着月夜,夏日星看清他的面容,忍不住出声叫他。 “昀杰。” 单奕琛看过去,是个身形纤长,面容清瘦的少年,月夜有些浓,借着路灯稍稍看清了模样,眉眼好似繁星,深邃有光。但是乍一眼,眼眸里的戾气,却重得厉害。 听见呼唤,少年疑惑地停住脚步,扭头看她,再叁上下打量着她,始终想不起是谁,才歪着脑袋不确定地问她,“你是?” “这么多年没见,你连我也不记得了。” 她松开一路以来被单奕琛牵着的手,勾起小拇指,语气平平,“你说,长大了要给我买大平层。” 熟悉的对话一下子勾起儿时的记忆,夏昀杰立马放下木盆冲上来抱她,“姐!” 一声看似简单的“姐”,却润湿了两个人的心。 山里的夜色聚拢得快,天色渐浓,山虫鸣叫,整座山林,悄无声息地栖息在这里。 “你不是跟着妈妈回了越南?怎么又回来了?” 夏日星进了屋子,看着已经全然变了面貌的家,一时间恍惚,不知道从何下脚。 “回了越南,没多久妈妈就去世了。”说这话的时候,夏昀杰就好像只是在谈及别人的家事一般,面无表情。他给叁人倒了水,扫了眼跟在夏日星身后的一男一女,“都说你在云理找了个漂亮的行当。” 敏感的词汇又被人提及,她浑身起了颤栗,背脊透着凉意,下意识问他,“你听谁说的。” 她在云理生活的种种,跟谁都没有说过。 包括奶奶。 沉沦 “我在云理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夏日星瞄了眼亮了灯的里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小动作被单奕琛看在眼里,他丢下手里的礼物,伸手勾住她的腰,半搂着护在怀里。 周莹莹始终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尽管依山傍水,但是一些村落里独有的特殊气味让她望而止步。她抬头叫住单奕琛,不曾想他连看都不看自己,径直跟在夏日星身后。 “娃,怎么还不进来。” 从里屋传来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夏日星身子下意识一颤,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身着蓝色布衬衣的中老年男子杵着拐杖缓缓从昏暗的堂厅里出来。 他眼神浑浊,第一眼并没看清夏日星,反倒是挥着拐杖看夏昀杰,“你朋友来了?” “是姐!” 话音刚落,那人显然脚下没站稳踉跄了下,再抬眸望来的时候,眯起眼,脸上尽显沟壑的脸上用力挤了难看的表情出来。 “你姐?” 他的声音空浮无力,夏昀杰应和了一声,笑着上前就要拉拢夏日星的手,“进来吧,山里夜风大,进屋子里比较舒服。” 受不了他这么热络,单奕琛眉头一皱,单手搂过夏日星的肩头拢进怀里。 “别动她。” 被一个陌生人拒绝,好面子的夏昀杰脸上挂不住,眼里藏不住情绪恶狠狠瞪了眼单奕琛。 “你谁啊你。” “我是你……”转而一想,他扬起下巴,像只常胜的公鸡,“你管我是谁。” 尽管如此,夏日星还是拎着带来的东西迈进里屋。屋子里灯光很暗,除了那盏散着几瓦光亮的白织灯再无别的照明体。她环顾了一圈,生活气息里,已经全然没有半点女人的痕迹。 夏家父子前后脚跟了上来,而夏父对她的态度依旧平平,像是揭开了记忆中不可逆的疤痕,扭曲而怖惧。 他颤着手从怀里掏了皱巴巴的烟盒,又从裤腰袋子里摸了盒老式火柴,哆哆嗦嗦点燃了火星子。 呲啦一声,安静且昏暗的屋子有了第二道光。 几人就这样无声站着,屋外的周莹莹像是遭不住这样的气氛,伸长脖颈往里屋喊,“喂!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男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近得抬手就能摸到,却也远得连看清他的模样都难。 夏日星偏头看他,“奶奶的灵位在哪儿?” “埋了。” 在农村,花甲老人的死亡就和秋天的梧桐叶一样,时间一到,就该落叶归根。 夏日星听了自嘲般地笑了声,“我早该知道的,你眼里只有一个儿子。姐妹可以送人,老婆可以不要,妈妈可以随意丢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只要这个儿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间屋子。 仓皇着拉她过来,单奕琛冷冷瞪了眼那个声称是“她父亲”的男人。 “有些肿了。”单奕琛大掌扣在她后颈,迫使她仰着脸看自己,伸手抚上她被打红的脸,那人力道有些大,她整张脸印上了个巴掌印。 夏日星从未在他们面前表现过怯弱,就好比现在。 她那双眸子里透着韧劲,那双眼纯澈干净,眼眶却氤氲着水汽,始终咬牙忍受着不肯落泪。 “去了一趟云理是连规矩都不懂了?这是你应该对爸爸说的话吗!” “爸爸?”夏日星捂着脸笑,连看都没看他,“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爸爸。” 父女俩不欢而散,不顾夏昀杰的挽留,夏日星执意大步离开。 “你让她走!我全当没这个女儿!” 怒吼完几句,他整个人颤栗着咳嗽起来,身子剧烈地抖动,回眸的时候,有意无意朝着夏日星离开的方向望去。 站在门口已经全然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时沾染污泥的布鞋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屋外移动。 大步走到拐角处,夏日星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眼。 余光瞥见他身体瘦骨嶙峋,把身上那件藏蓝色的衬衣显得格外肥大。只见他弯着腰转向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无助地消失在黑暗里面。 最后看了他一眼,夏日星拉着赶上来的单奕琛,毅然离开。 一路上,夏日星都辟言不谈,单奕琛也任由被她牵着默默地走。直到那个受不住的大小姐,把挎包一丢,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 “有病吧!就为了来挨一巴掌!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单奕琛撇撇嘴,低哼,“没人让你来。” 夏日星攒了一会儿刚才失控的情绪,最后吐出一口气,指着周莹莹身后的木牌,“这时候也没有回去的车子了,住一晚再走吧。” 自从开发了旅游业,山里不乏落脚的民宿,只不过相比较外面设备精致卫生干净的酒店,这里的方方面面,除了环境优美能得以加分外,其他就不能要求太多。 独立的卫生间,配套的两张木床摆设,除了水龙头偶尔会滴水外,没有其他的大问题。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夏日星的预想范围,看完屋子,她冲着看守的老板点点头。 “我们要了,要两间。” 尽管是山脚的叁流民宿,登记入住的流程是一步都不马虎,民宿的老板是一个体态壮硕的中年妇女,她上下打量着来入住的叁人,看起来就是年纪轻轻的学生。 有些漫不经心。 “身份证。” “临时身份证可以吗?”夏日星这才想起,自己此行回来就是为了拿户口本和身份证。 结果,东西没拿着还被扇了一巴掌。 “那电子证件有没有?” 夏日星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单奕琛掏了500的押金,老板才愿意用临时身份证给登记。 两个房间挨得挺近,相隔不过五米,单奕琛把房间钥匙递给夏日星,睨了眼一旁捏着鼻子的周莹莹,声音不大不小,倒像是故意说给她听。 “有事叫我,注意安全。” “单奕琛,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危险。” “就是跟你一起,我才不放心。” 声息 入夜。 夏日星站在窗口,透过玻璃纱窗看屋外黑压压的群山。山里入夜早,尽数的村落里早已经没有灯火,唯有几家零零散散,透着昏黄的灯光,夏日星听见,里头有孩童嬉笑的声音。 炊烟不安袅袅了几道弯。 身后有人长叹一声,她扭头,就看到已经换了衣服的周莹莹伸展着胳膊走过来。 “看来,你的日子,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过啊。” 夏日星当笑话听,抿着唇笑了笑。 “你傻了?我是在笑你过得不好。” 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今晚目睹她的家庭情况,说实话,周莹莹并不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她拢了拢头发,在夏日星身旁坐下。 “其实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爸妈就我一个,从小到大,这个不让我碰,那个不让我拿。你别笑,我很严肃。”她扭头看正在低头笑的夏日星,认真起来,“独生子女也有独生子女的难处,从小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公平,因为只要我要,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别人有的我也得有。” 说到这,夏日星一瞬不瞬盯着她,“什么都可以,阿琛不行。” 耸耸肩,周莹莹眉头一皱,立刻装可怜,“拜托,老娘又不是非他不可,要不是他当初见义勇为,我没必要瞎了眼非看上这么一个不识相的。这段时间我也看清了,他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这样的男人,就算绑回家,迟早有一天也要跑。何必呢。” 两个女人敞开天窗说亮话,叁言两语就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恶劣。 相视一笑,周莹莹指着靠里的木床,“我习惯睡里面。” 点点头,夏日星转身要去关射灯。 “干嘛!” “不关灯怎么睡?” 两人面临的第二个难题就是:夏日星睡觉习惯关灯,有一点光也不行,而周莹莹睡觉必须要开一盏夜灯。 为了迁就周莹莹,夏日星还是留了盏床头灯。可换来的,是她翻来覆去地整夜睡不着。 怕吵醒周莹莹,她还是轻身下了床,裹了件外衣走出房门看月亮。 民宿一楼有个自带的小庭院,摆着几把手作的木椅和一张一看就花了大价钱的流觞曲水桌。 上头的造景栩栩如生,借着清冷月夜,颇有美感。 搬了张椅子,夏日星挪了挪位置,丛容地坐下。山野里的星星格外亮,仰头就是满眼星光。 慢慢走近的身影引起她注意,警惕着扭头,看到来人之后,神色没什么起伏,回头将椅子递给他,淡淡道,“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 夏昀杰接过凳子,却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她,“明知道回来讨不到好处,还回来做什么。” “我也不想的。”她搓了搓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可我想带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从十二岁起,她的心思就已经不在这里。 指尖触碰到掌心的凉意,她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他,“你老实告诉我,咱妈是怎么死的。” 话说完,庭院里一片寂静。 夏昀杰重重叹了口气,朝另一边的山头扬了扬下巴,“就埋在那。” 夏日星蹙眉,转头看着光线很暗的那座山头。 幽风寂静,毫无声息。 “那年,妈妈带着我和妹妹一起逃回越南,还没过境,就被抓回来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一直没往家里带。本来,不回家也挺好的,至少不用见到他。” 夏昀杰的笑容一僵,垮下脸,“可突然有一天,他突然说要妈妈嫁给村口的张麻子,说是已经收了人两千的礼金,怎么都不肯退。那一天,妈妈就撞死在我面前,脑袋开了花,木柱子也缺了一角,血淋淋的一滩,就倒在我面前。” 夏日星低着头笑,“我说呢,开口就敢要50万。” “什么50万?” 夏昀杰盯着她,眉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他管你要钱了?!” 夜里开始下雨。 单奕琛一直睡不着,坐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拿了手机过来看,时间显示11:49。 指尖触上屏幕,清冷的屏幕光亮起来,映照出他半张有些落寞的脸。 坐起身子,他撑着额角发呆。 点开几个娱乐软件,漫不经心地滑了两下又翻了翻相册,里面都是夏日星的影子。 她穿着家居服站在阳台浇花的,在灶台前倾身尝味道的,还有趁她打哈欠时候偷拍的表情包。 指尖触摸她的轮廓,他无意识地咧着嘴笑。 看着她笑,他就开心,看着她哭,就算是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 外面打着雷,他走到窗前去。这种天气,她是不是已经睡了?睡得好不好?梦里有没有雷老虎追着她咬?会不会怕? 单奕琛撑住玻璃窗,看着外面雨丝飘摇的世界。 敲门声响起来,他转身走过去,凑近了听外面的动静。 “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他下一秒果断开门。就看到夏日星穿着单薄踩着民宿的拖鞋站在门口。 单奕琛蹙眉,“大晚上不睡觉瞎跑什么,这又不是在家里,出事了怎么办。” 嘴上说着狠话,身体却实诚地一把揽过她身子,搂着她进了门。 “是不是睡不着?还是饿了?都没吃晚饭。” 夏日星摇摇头,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他。 视线有些灼热,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揉揉额头,他舔着牙笑,“不是吧,才分开几个小时,你就想我了?” 每个人心里的小秘密 “阿琛。”夏日星顿了顿,昏黄的房间里,她双目炯炯,此刻停了雨,屋外渗着青草泥土的芬芳,“我……” 抚上她额头,将散落的发丝拢至耳后,单奕琛轻笑着带她到床边,拉过被子盖在他头顶。 “是不是那女人闹你?乖,今晚你就睡这里。” 夏日星回眸,望着很是守本分在她身旁睡下的男人,缓缓吐出口气,然后倾身靠在他胸膛,扯了被子牢牢盖住两人。 山里的夜晚有些凉,刚下了阵雨,湿寒气透过窗檐的缝隙钻进屋子。 “如果,拿出50万给他,我就能彻彻底底跟这里说再见,然后抛弃过去好好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有这种好事?” “你有50万?” “我没有。”他顿了顿,随即开口,“但我哥有啊。” 她笑笑,绕了指尖去勾他的衣摆,“你哥的钱,拿不出来不觉得欠了他吗?” “我哥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闭眼喃喃,翻身搂住她,手搭在额头上想睡觉,“不是占他便宜,小时候他就什么都愿意给我,所以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他。” 单奕琛快睡着了,张着嘴巴像个小孩,正晕晕沉沉,身旁的女人起身的动静给他吓一激灵。 “你去哪儿?” 夏日星指着门口,“我得回去睡。” 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压着她,鼻尖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发香,“陪我会儿……” 她于是不动,手慢慢抚动他的耳垂,舒服得他昏昏欲睡。 看着他安逸的样子,夏日星淡淡笑起来,眉眼弯弯,问他,“阿琛,如果,有人要娶我,你怎么办?” 单奕琛哼了哼,眼也不睁,“揍他,揍到他不敢想为止。” 她拍拍他的头,“说正经的。” “我是说正经啊!” “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她蜷起手指,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想?”他嗤笑了声,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不早就是我的人了吗。” 听她好半天不说话,单奕琛睁开眼,见她低着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撑起身子摸摸她的脸,“怎么?怕我以后不要你?” 她笑笑,“没有……你饿不饿?我看楼下有厨房,老板说那里的食材都可以用。我给你做点吃的?” 他躺回枕头上,拉着她躺在自己胸口,拍着她的肩头,“别忙活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自己憋着,我的女人,可不能受委屈。” 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发呆。 摸摸她的头发,单奕琛喃喃道,“为什么这么问?有人骚扰你?” 她摇摇头,“我开玩笑的。” 搂紧她,他在她额间落下吻,扫了眼漆黑无光的房间,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腰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来回摩挲。 “星星。”他闭上眼,凑近她颈窝,腻歪着贴她,“等明天回了云理,我们收拾收拾,直接就出发吧,你就跟着我。” 对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过危机感,就算有过没把握的时候,那也只在家里面对单奕霆,而她的乖顺和别样的倔强让他着急。 有人要抢她?他倒是不怕,她怎么会不要他呢。 天色渐亮,阳光四射,驱散本来就无根的雾气。 夏日星醒得比他早,已经收拾好自己坐在床沿边,看窗外叽喳的鸟群。单奕琛呜咽一身,搂住她的腰肢,翻身靠过去,躺在她腿上。 光线正好从窗外透进来,投射在他脸上,皱皱眉,还没开口夏日星就双手交迭覆在他额头盖在眼睛上。 “该起了。” “让我再眯五分钟。”单奕琛哼哼着,听不出情绪,侧着身子将脸埋进她腹部,鼻尖痒痒地蹭了两下。 “我们再晚一点出门吧。” 拍拍他脑袋,夏日星低头笑,“不能再晚了,人家跟着我们过来,再怎么说也得安全送她回家先。” 撑起上身,单奕琛一脸莫测地看她,语气缓慢,“那就送她上车,我们再晚点走。” 夏日星皱眉,“你怎么这么对待朋友。” “谁跟她是朋友。”翻身坐起身来,他指了指卫生间,“帮我接杯水吧,我漱漱口。” 趁着她起身的功夫,单奕琛伸长手臂捞了床头的手机,修长手指飞快地在屏幕按键上打着字。 退了房,他又开始无所事事地牵着夏日星逛附近的碎石路。 两旁都种了绿油油的农作,要么说这人进了山,就想失掉一座城。青山绿林,他深深呼吸着山林里独有的清新空气,挽着夏日星,下颌亲昵地靠在她肩头。本来跟她回来也是走个过场,主要目的就是让她家里人知道,现在她有个靠山,不需要再只看家里的脸色。 走在后面的周莹莹阴阳怪气,“啧,真该让你同学见见你这恶心的样子。” “你懂个屁。”斜了她一眼,单奕琛继续无谓地靠在夏日星肩头,看了看时间,催促她。 “你不是要回去,赶紧的,晚了车子就走了。” “那你们呢?” “你家卖吸管的是不是?” “什么意思?” “管那么多。” 话音刚落,夏日星从他怀里抽出身来,大步走过去,拉着周莹莹的手就往车站方向走,“别管他,他不回去,咱俩回。” 嘿,这小妮子,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正气着呢,他跟上去一看突然就乐了。 “星星,你在偷笑。” 云理。 沙发上斜靠着的男人拿着听筒,眉开眼笑,“真的?她真的回去了?” 坐在窗边书桌前敲打笔记本的男人被吵得微微蹙眉,金发碧眼,挺俊的眉眼散发着优雅沉稳的气质。 “真的?!”许哲未坐起来,开心地笑出声,“你让她再留一晚,没关系,我这边都好说话。嗯,我尽快过来。” Chop皱着眉头看他,许哲未轻咳了一声,对着听筒压低声音,“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留住她,我到了再联系你。” 收了电话,Chop也走到了跟前,他把电话放下,两手臂延展伸开搭在沙发上,“我要出去一趟,到时候大哥问起来……” “去哪儿。”Chop冷声打断,看着他面前堆积如山没有批阅的文件,“要是不想再被送出去,就老实呆着把这些审核完了再说。” 许哲未沉着脸,愤愤然起身,双眸像是要喷火一般对着他,“你别以为有我哥罩你就能对我呼来喝去,想用文件困住我?你做梦。” “有这精力不如想想怎么拿下这个新项目。”Chop把他的电话拿过来没收,“不是你哥求我,我才懒得管你。” Chop瞥了他一眼,转头走回书桌前坐着。 许哲未抱着臂,冷哼,“有这闲工夫,你多管管我哥去哪儿吧。” Chop盯着屏幕,不理睬他。 “你真不知道,那夏家的女总裁看上我哥这件事?”许哲未继续撺掇他,“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多重要,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发完时间的男人罢了。” Chop目光凝聚起来,面色无波,但手上敲键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咳了咳,“要我说,我哥就是个混蛋,表面对外不近女色,利益当头,不还是要牺牲色相。要我说啊,你这样的条件,哪个女人不喜欢呢,何必绑在我哥身上。” Chop扫了他一眼,既然又恢复冷色,装作很忙地敲打着键盘,“仅限这一次。” 许哲未抿着唇笑,摸过来手机揣进兜里,“果然最适合我哥的人选,只能是你。” Chop不再说话,可桌上的电脑此时却彻底黑了屏。 觊觎 你知道将一片叶子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吗? —森林里。 那如果你有一片红色叶子,可眼前却是只有满是绿叶的森林呢? —红色这么亮眼,肯定一眼就会发现。 很简单啊 那就把红色叶子染成绿色再放进去。 昨夜下过雨,许哲未喊了自家的司机开车进山。一大早,山路还显得有些泥泞,车子摇摇晃晃,在不知道第几次撞击到头部的时候,许哲未终于发了火。 “妈的,什么破地方!”他揉揉额角,瞪着专心但有些虚的司机,“你给我好好开!” “好……好的,许先生。” 拍了拍座垫,许哲未懒懒地将身子滑倒,枕着抱枕躺在后座上,迷离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奇异的光芒。 经过短暂的行驶,车子终于朝着木牌指向的村子驶进去。这个时间,大多人都已经耕种完要回家,肩上扛着锄头脚上踩着满是黄泥的布鞋,看到黑亮的汽车,都纷纷停下脚步看这神奇的一幕。 到底是怎么开进来的? 开着开着,司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怎么踩油门,机动车空响的声音都异常激烈。 “许先生,车子,好像动不了了……” 他睁开眼,眉头微微蹙起,抬眸看了眼窗外的环境,掏出手机就要给人打电话。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他四下查下,目光瞬间定格在车外咧着嘴冲他的男人身上。 “未哥,你来了!” 掰开车门,夏昀杰递过去一条崭新的毛巾,“你先擦擦。” 随即,他朝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一帮子年轻人涌上来,二话不说就大力把住车屁股,嘿咻嘿咻地推着车子。 “未哥,我姐就在不远的农家乐,他们打算今天回去。” “他们?” “还有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关系,但那男的看起来对我姐很是上心。” 看着被众人抬上泥坑的车子,许哲未没忍住“嚯”了一声,见他一脸惊叹,夏昀杰倒不以为然,“没什么出息,就一身混力气。” “你说,跟着你姐回来的,还有一男一女?” “对啊。”夏昀杰接过他还回来的毛巾,迭了迭甩在肩上,从口袋里掏了烟盒给刚才帮忙的人都递了根烟,“谢了谢了,改天我上山打只野货,有机会来家里吃饭。” 众人离去,许哲未附身对司机挥手,“你也先回去吧。” “这……”话没说完,被他冷冽的眼神一瞪,随即抿抿唇,“那好,需要的时候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车子摇摇晃晃驶向远方,夏昀杰不理解,放着好车子不坐还留在这做什么? 许哲未笑着抬头看了眼碧蓝的天,语气满是戏谑,“男的?那一定是单家小儿子,出风头的机会,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全占了。” 单奕琛扯了纸巾,殷勤擦着夏日星面前的木桌子,他抬头环顾着四周,是在自家一楼简单装修布置隔了一间用餐区的农家乐。 门厅外有吵闹的小奶狗和扬着翅膀做挺肚将军的大白鹅。 熙熙攘攘,是他没怎么见过的场面。 周莹莹正坐在他对面,那双涂了透明指甲的白皙玉指抓了把五香瓜子,有意无意,“今天能回的吧,我可不想半夜醒来再被人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说完,她抬眸扫了眼正在低头喝水的夏日星,“你说是吧?” 天气晴朗,风里带了阳光的气息,宽敞安静的农家乐传来豪爽的笑声。 “原来大家都在这儿呢。” 坐在门边的单奕琛疑惑地回头,看着来人,他蹙起眉头,眼神中带了一丝敌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穿了白色衬衣的男人从一旁搬了条竹椅,俯身吹了口气,弯起嘴角,分不清是嘲弄还是无奈,“你就带她来这种地方?不是挺能耐的?怎么,兜里没钱?” “笑?”单奕琛抬脚勾住他那张竹椅,脚尖灵活一转,椅子就被他带过来,“你从以前就一直是这副德行——永远觊觎别人的东西。” ————— 终于登上了… 为避免大家熬夜,以后发文的时间还是定在晚上9点前 (囤文的必要性,折腾俩个多小时才登上…) 在这里,提前祝各位中秋快乐 吃月饼啥的太普通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月光所照,皆是故乡 双脚所踏,皆是生活 看天上月,吹人间风,过平凡生活 (反正之后的夏日星不太有平凡生活了,这里打个预防针) 这本离完结还远着,但是下一本的大纲在脑中畅游 奋力码字,努力拖着下一本跟大家见面 红叶森林 你知道将一片叶子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吗? —森林里。 那如果你有一片红色叶子,可眼前却是只有满是绿叶的森林呢? —红色这么亮眼,肯定一眼就会发现。 很简单啊 那就把红色叶子染成绿色再放进去。 昨夜下过雨,许哲未喊了自家的司机开车进山。一大早,山路还显得有些泥泞,车子摇摇晃晃,在不知道第几次撞击到头部的时候,许哲未终于发了火。 “妈的,什么破地方!”他揉揉额角,瞪着专心但有些虚的司机,“你给我好好开!” “好……好的,许先生。” 拍了拍座垫,许哲未懒懒地将身子滑倒,枕着抱枕躺在后座上,迷离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奇异的光芒。 经过短暂的行驶,车子终于朝着木牌指向的村子驶进去。这个时间,大多人都已经耕种完要回家,肩上扛着锄头脚上踩着满是黄泥的布鞋,看到黑亮的汽车,都纷纷停下脚步看这神奇的一幕。 到底是怎么开进来的? 开着开着,司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怎么踩油门,机动车空响的声音都异常激烈。 “许先生,车子,好像动不了了……” 他睁开眼,眉头微微蹙起,抬眸看了眼窗外的环境,掏出手机就要给人打电话。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他四下查下,目光瞬间定格在车外咧着嘴冲他的男人身上。 “未哥,你来了!” 掰开车门,夏昀杰递过去一条崭新的毛巾,“你先擦擦。” 随即,他朝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一帮子年轻人涌上来,二话不说就大力把住车屁股,嘿咻嘿咻地推着车子。 “未哥,我姐就在不远的农家乐,他们打算今天回去。” “他们?” “还有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关系,但那男的看起来对我姐很是上心。” 看着被众人抬上泥坑的车子,许哲未没忍住“嚯”了一声,见他一脸惊叹,夏昀杰倒不以为然,“没什么出息,就一身混力气。” “你说,跟着你姐回来的,还有一男一女?” “对啊。”夏昀杰接过他还回来的毛巾,迭了迭甩在肩上,从口袋里掏了烟盒给刚才帮忙的人都递了根烟,“谢了谢了,改天我上山打只野货,有机会来家里吃饭。” 众人离去,许哲未附身对司机挥手,“你也先回去吧。” “这……”话没说完,被他冷冽的眼神一瞪,随即抿抿唇,“那好,需要的时候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车子摇摇晃晃驶向远方,夏昀杰不理解,放着好车子不坐还留在这做什么? 许哲未笑着抬头看了眼碧蓝的天,语气满是戏谑,“男的?那一定是单家小儿子,出风头的机会,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全占了。” 单奕琛扯了纸巾,殷勤擦着夏日星面前的木桌子,他抬头环顾着四周,是在自家一楼简单装修布置隔了一间用餐区的农家乐。 门厅外有吵闹的小奶狗和扬着翅膀做挺肚将军的大白鹅。 熙熙攘攘,是他没怎么见过的场面。 周莹莹正坐在他对面,那双涂了透明指甲的白皙玉指抓了把五香瓜子,有意无意,“今天能回的吧,我可不想半夜醒来再被人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说完,她抬眸扫了眼正在低头喝水的夏日星,“你说是吧?” 天气晴朗,风里带了阳光的气息,宽敞安静的农家乐传来豪爽的笑声。 “原来大家都在这儿呢。” 坐在门边的单奕琛疑惑地回头,看着来人,他蹙起眉头,眼神中带了一丝敌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穿了白色衬衣的男人从一旁搬了条竹椅,俯身吹了口气,弯起嘴角,分不清是嘲弄还是无奈,“你就带她来这种地方?不是挺能耐的?怎么,兜里没钱?” “笑?”单奕琛抬脚勾住他那张竹椅,脚尖灵活一转,椅子就被他带过来,“你从以前就一直是这副德行——永远觊觎别人的东西。” 不在意他的恶意挑事,许哲未淡淡笑,“说什么呢。” 他望向一旁依旧埋头喝水的女人,走过去,半俯着身子凑近她耳畔,“再喝,就成金鱼了。” 夏日星抬头,抿唇吸了嘴边残余的水珠,装看不见他,扭头问单奕琛,“霆哥知道你出来这么久吗。” 单奕琛撇撇嘴,霆哥霆哥霆哥,什么时候能再听她叫自己一个哥。再说,两个人都在外面过了一夜,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小星星,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嗯,知道。”他夹了一筷子的野菜炒腊肉在她碗里,又叫来服务员加了两个肉菜,转头看着站在那的许哲未,“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夏日星吃了一口,盐多油重野菜味也大,单奕琛一定吃不惯,她默默给他添了杯水,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回家了给他做什么好吃的。 重新挪了椅子过来,许哲未直接在夏日星身边落了座,撑着下颌歪头看她。 许久不说话,他印象里的小刺猬还是那么目中无人。 想起之前那个欢愉的夜晚,许哲未眯起眼睛,细细观察着身边的女人。感受到他磨人的目光,夏日星不自然地挪起身子,往单奕琛身边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诱得他笑出声来。 单奕琛早就无心吃饭,盯着他看了良久,烦躁地将他的碗筷抢过来,“别吃了,你不配。” 说完,拉着夏日星就往屋外走,跨出门栏想起什么,扭头冲里屋的老板喊,“老板,找那男的买单!” 跨出门槛,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单奕琛掏了手机来看,是单奕霆往他账户上打了钱。看着金额的数量,他眉头蹙起。他向单奕霆要的50万。 可他却只给了10万。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单奕琛烦躁地对着空气咒骂了一句。 “怎么了?”夏日星拍拍他,指着他手机,“急着要回去是不是?” 沉默了片刻,单奕琛脸上的笑容又扬起来,“哪儿能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会催我们回家的。” 望着不远处家家户户袅袅升起的炊烟,他紧了紧手指,暗暗沉口气,握紧了夏日星的手,语气出气的平静,“星星,如果有一天,可以彻彻底底离开这个地方,你,愿不愿意义无反顾地跟我走。” 他目光深远,看着前方的路,不去看身旁神色有些复杂的夏日星。 “星星,如果有一天,我哥对你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答应我,毅然拒绝他。” 眨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问,屋子里的一男一女就追了出来。 许哲未在门口环胸看了一会儿,大概是他目光过于热炙,夏日星不禁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没说话,就这样直愣愣盯着她看,直到把人看得有些发毛,眼底透出些惧怕,他才像是目的达成一样,抬手冲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单奕琛单手勾住夏日星的腰肢,冲他皱眉,“你这人没毛病吧,非要骚扰别人女朋友做什么。” 许哲未这才看他,收敛笑意,“我需要她给我一个交代。” “这男的没品。”周莹莹走过来,低头看蹲在那气愤拔草的单奕琛。 “是吧,你也这么想。”听见有人也跟着一起骂许哲未,他收不住地笑。 “你终于笑了,这是我来到这里后你第一次对我笑。” “什么对你笑。”单奕琛撇撇嘴,低哼,“女的也有厚颜无耻的?” 周莹莹耸肩,“笑就笑了,干嘛还打肿脸充胖子。”她看了眼不远处齐肩而站的另外两人,有些艰难地抿唇。 “说真的,你就不怕?” “怕什么?” 单奕琛抬眼看她,看着站在那无声的夏日星又很平静地垂下了眼,嘴唇动了动,没继续往下说。 周莹莹看着眼前男人的睫毛阴影投在脸上,脸上透着无以言表的控诉。 男人抬眸,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两人身上那眼神如同捍卫自己的猎物般,占有欲极强。 “他不敢的。” 他印象里的许哲未,虽说叛逆无道,但是抢女人这种卑劣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他嗤之以鼻的行为。 所以,他绝对不会。 没错。 他绝对不会。 回程 回程的车子,乘客极少,算上他们四人,再加上司机和另一个乘客,也就寥寥六个人。而且,那个大姐,怀里抱着一只肥硕的大白鹅。 车子颠簸,车厢里也隐隐飘着说不出的气味,周莹莹捏着鼻子,面上尽是嫌弃,她睨了眼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许哲未,上下打量着这个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男人长得英挺有魅力,透着是和单奕琛身上那种不羁截然相反的邪佞。尤其,在他看向夏日星的时候。 再看看靠在单奕琛肩头打瞌睡的夏日星,她勾起唇角。 她最喜欢看新鲜又刺激,等待发酵的戏码。 单家。 空荡寂寥的房间,暗灰色的纱帘层层迭迭,端坐在沙发上的单奕霆终于熬不住,起身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他拉开床底的大抽屉,坐在地上,从里头搬出来一个有些岁月痕迹的檀木箱子,锁扣处被磨得隐隐发亮。看得出来,它时常被人精心呵护着。 从小到大的奖杯、奖状、同学录,合照里始终一丝不苟不言笑的自己。 看着小时候就一副俨然小大人的模样,他轻笑出声,将所有东西重新锁回箱子里,他坐在地上微怔,扫了眼黯淡无光的房间,满满撑起身子,起身打开床头的夜灯。 发现玩具熊的时候,是在他搜索到床底下另一个未打开的抽屉时。 泰迪熊小巧精致,两颗黝黑乌亮的眼珠子炯炯有神,两手环在胸前,呈作揖状。 看着憨憨的大熊,他自言自语,“几年前都送不出去的东西,这时候更应该送不出去了。” 想了想,还是把那只熊塞了回去,喃喃,“她不喜欢你这样的,喜欢的是我这样的。”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 单奕霆拿了车钥匙,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门。将车子停在车站门口的停车场,他摇下车窗,漫漫黑夜里,打火机的光亮照亮他英挺的脸,随后,一缕青白色烟雾袅袅升起。 等了半天,直到车站的工作人员关了一侧的出口通道后,他都没看到夏日星他们的身影。 想了想,单奕霆打开车门走下去,靠着车,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手机清冷的机械女声让他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Hello,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in the service area……” 他一阵恼火,没来由的担忧浮上心头,抬起头,看着灯光又重新亮起来的通道,他快步走过去,追上准备进值班室的工作人员。 “请问,原定晚上七点,从星山出发抵达晋城的车子怎么还没来?” 那工作人员看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更像是来接人的。抬头看了看电子屏幕上滚动的字条。 赫然的一抹红色入眼,他惊呼了一声,抬头看单奕霆,“接到通知说星山那边下了暴雨,出现了山体滑坡,出山的那条路据说已经被封死了。先生,是有家人在回程的车上吗?不然您先电话联系联系。” 单奕霆点点头,攥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白,过了许久,才缓缓挤出两个字,“谢谢。” 单奕琛的电话也没打通,他隐隐有些不安。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越想越着急,他急忙上了车,飞速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刚驶出去没多久,手机蓝牙就进来一通电话。 看着未知来电,他眉头微皱,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车里留下的名片中找出了许哲瀚的电话,果然。 电话足足响了会儿,他这才接起来,还没开口,那边的人就操着沉着应付的声音,“单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心急,说实话,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时候不出意外,也在那辆车子上。现在那边发生了山体滑坡,暂时联系不上他,我联系你,就是为了共同找对策。” 单奕霆指尖叩在方向盘上,望着远处星光点点的夜空,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消散了些,“你是不是有办法。” “有。”那边传来许哲瀚松口气的声音,“尽管那边通讯还没恢复,但是已经找到人了,就在当地的避难所,除了出山的那条路被封了,我还知道有另一道过去的路。” “怎么走。”单奕霆扯着领带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心里始终放不下,“麻烦你……” 到了驻地,单奕琛举着手机,看着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无,真的很令人烦恼。前方路段塌方,司机先生绕了个弯子,驶进了最近临时驻扎的就难所。 驻地是当地民工提前垒好的,山野里水大,但凡多下了几天的雨,就会出现山体滑坡的迹象,但好在当地居民都有避难的经验,早早就在避难所准备好了一切。 条件还可以,吃的用的一样没少。 夏日星掏出手机发现一点信号没有,她之前收到单奕霆的消息说自己就在站口等他们,这下,连回复的机会都没有。 天意如此,她想了想将手机收好,当下要紧的,还是怎么尽快出去。 避难所很快就聚满了人,她走到门口看屋外的风景,外面是大片茂密的树林,再远点事碧水白沙的水湾,更远处事烟雾飘渺的山峰,即便是下着暴雨,天气阴冷,那也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好景。 靠在那看淅沥沥的雨,她喘了口气,茫然地看着走近的单奕琛,“阿琛,我们今天能回家吗?” 看她脸色苍白,单奕琛安抚她,“别怕,一定没事的。现在只不过是雨大了些,车子不好走。” 话虽这么说,可实际上,是不是真的能出去,他心里也没有底。 许哲未看着腻歪的两人,面上的不满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双手环胸靠在那盯着门口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更不愿意告诉他们边上就有公共座机,现在已经修好了通讯,可以联系家里人。 “哼。”他冷嗤一声,漫不经心,“有嘴谁不会说,关键是你能带人走嘛。” “你能耐你上啊。” 听他还肆意评价,单奕琛劈头就骂过去,“没个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种话,好端端还非要跟着人来山里。出了事也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 许哲未揉揉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向夏日星,“你听到了,每次都是他先挑的事,跟我没关系。” 单奕琛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欠扁至极,不屑地扬了扬下巴,“谁先挑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辈子都别惦记别人的女人。” “总之没人惦记你!” 他只是笑,“有人惦记我也不稀罕,我这人从头到脚都是星星的,想惦记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见两人又吵起来,夏日星颇为无奈,她拉了拉单奕琛的袖口,仰头看他,“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雨势只增不减,尽管驻地设立在高处,却还是有岌岌可危的风险。 其余不少人耐不住苦等,心里又焦急又难受,最终蹙着眉头大吼一声冲进雨里。黄泥冲刷,本就崎岖的山路看起来更加险峻不好走。 “那里有一条畅通的道路!” 暴雨中跑回来一个中年男人,雨水顺着他削瘦的脸颊淌下来,糊了一片。 “哪儿有路?” “前不久刚建设好的,一直没有人过去,我刚看了,没有施工方了,应该已经造好了才是。” 那人先走,给剩下的人带路。 “可信吗?”有人说。 闹声一片,有人提议,“女人小孩留下,男人过去看看。” “我也去。” 夏日星上前握住单奕琛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跟你一起走,我不要留在这儿。” 她的眼里决然又坚定,紧了紧她有些颤意的手,单奕琛点头,“跟在我后面。” “好。” 在乎 “我也去!”周莹莹脱了鞋子,急得不行,“不能丢下我。” “没人丢你。”许哲未挽起袖子看着外面的漂泊大雨,“眼下也没别的路可以走,试试吧。” 几个人一路下山,道路只修了一半,下着雨,路很湿滑,周莹莹跟在队伍的后面,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你把手给我。”夏日星披着雨衣,在她眼前慢下脚步。 周莹莹看看她瘦小的身子骨,怀疑,“得了吧,别到时候两个人都摔了,让一让。” 她随手一拨弄,夏日星脚下一滑,跌倒顺着斜坡往下骨碌,还好坡度不是太大,不然非头破血流不可。她爬起来蹭蹭手心上的血和泥,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前方沙沙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单奕琛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星星!”他掀开雨衣,露出气急败坏的脸,“不是说好好待在我身边的吗!” 夏日星吓个半死,看清是他之后,才松了口气,“我没事。” 抬头看他,他的雨衣也破了,头发衣服已经湿透,狼狈的样子和自己有的一拼。她鼻尖发酸,握着他比自己稍微热点的手,哽咽着,“阿琛,对不起……” 单奕琛低头看她,才发现她手心都是血,急忙掏了纸巾给她擦了擦,发现越擦越脏,他索性脱了雨衣盖在她头顶,“道什么歉,受伤的地方下山了再弄,快走吧,雨再大些就更不好走了。” 看她落泪,他急忙搂着她,“别怕,不疼了,乖乖,下了山我就带你去医院。” 夏日星往他身上蹭了蹭眼泪,忽然发觉,这个男人的怀抱有她久违的温暖和安全。 等两人回过神来,除了许哲未和周莹莹外,其余的人都不等他们已经先行离开了。 这时候雨势渐小,四个人都像落汤鸡一样地直淌水,周莹莹忍不住,笑起来彼此的狼狈。 笑声还没传开就被单奕琛打断,他冷着脸瞪她,“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推了她。”他说。 擦了擦鼻子,周莹莹不敢看他,“我又不是故意的。” 单奕琛侧头,一双眼淡淡扫着她,“周莹莹,把你的小脾气给我收起来,我从来没给过你机会,也没说喜欢你,有什么不满的你直接跟我说,别给我私底下耍心眼。夏日星心善不跟你计较,这不代表你就能任意对她。” 被他结结实实说了一通,周莹莹里眼眶泛红,忍着酸楚点头,“从这出去了我就回家,谁乐意贴你。” “我管你。” 平日里她再怎么烦人,单奕琛都不曾这么严辞打击过她,一方面碍于小女生的面子,另一方面,他根本不屑跟人交流。但她刚才那一出,真的让他恼火。 走了一路,运气还算不赖,看看时间,这条道应该是个近道,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就出来了。 街对面,一直停在那的黑色顶级轿车里,单奕霆冷着面等在那许久。他刚到的时候,进山的路就已经被警方重重把关围住不让任何人上去,无奈之余只能留在车里静候。 无声地摇下车窗,男人冷肃的眸子慢慢扫过站在那的四人,最终落在有些心虚低头的单奕琛身上,他声线清冷,“上车。” 车轮飞旋,车子急驰离去。 “嗯对,他在我车上。”单奕霆通过后视镜瞄了眼坐在后座的许哲未,神色淡淡,“没事,都没受伤。” “谁说没受伤!星星就受伤了!”坐在副驾的单奕琛没忍住喊出声,单奕霆唇线不耐地一抿,冷意四散。 “小星受伤的事情,我待会儿跟你算。” 四人立刻明了,再不言语。 医院。 推开急诊的门,单奕霆带着夏日星进屋,熟络地跟里面值班的医师打起了招呼。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衣,领带已经歪扭,神色异常严肃,只是坐在那低头,神色转注而平静地盯着医生给夏日星处理伤口。 “没什么大碍,就是皮外伤。”医生给开了消炎药,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看着他手里提着一袋药,她心里一阵酸涩,整理了下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挤出笑容仰头对他笑,“霆哥,你怎么会在那儿?” 看她还有心思跟自己说话,那说明这次回去,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单奕霆从衣兜里掏出块巧克力,“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太甜我吃不了。” 夏日星摸摸鼻子,笑着接过来,“谢谢。” 走到停车场,他远远就看见单奕琛已经走下车子正一圈圈围着车子周边转悠,眸色一深,脸上却明媚地笑起来。 “小星,跟我合个影吧。” 酒吧。 酒红连衣裙的高挑女人双腿细白,银色高跟鞋耀眼炫目,即便是灯光四艳的舞厅,也照样魅力四射。 她身后跟着几个追随的年轻人,纷纷舔着脸笑,“惜茜,听说许哲未早就回来了,怎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你是他妹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许惜茜抱臂,脸上明媚一笑,“我怎么会知道,从小到大,他爱干嘛就干嘛,家里才没人愿意管他。” 正往前走,旁边人忽然碰了她一下,她抬头一看,就见许哲未一身狼狈,随手拿的毛巾搭在头顶擦着湿发,他穿着简洁的麻灰色短袖,休闲裤和板鞋,和平日里自己熟悉的那个不羁的浪荡公子完全不一样。 看起来很随意,也很寒酸。 “哟哟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决定子承父业的许家‘二公子’呢吗。”许惜茜不禁笑他,“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受不住要恢复自由身了?” 许哲未面色平静,走过来无视他,向她身后的酒保要了杯金汤力。 冷嗤一下,许惜茜睥睨着他,从小到大目中无人的坏习惯,到底是没改掉。 抿了口剔透的酒,许哲未指尖相扣抵在下巴,侧头看着妩媚性感的女人,“你们小姑娘都喜欢些什么?要怎么做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看上谁了?”大波浪的女人目光静静,挑唇笑了笑。 黑白分明的眼瞳像水一样平静,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勾起唇角,“是啊,盯上,一只垂涎许久的猎物了。” 夜晚时分,天上还是飘起了凉丝丝的雨。 淋过雨却是还有些冷,夏日星身上披着单奕霆的外套,鼻子和指尖却仍旧有些凉得发麻,跺跺脚,她的异样被某人看在眼里,原本大步走在前头的单奕霆悄无声息放慢了脚步。 开了门,他沉着脸打开了玄关的灯,又睨了眼紧盯着自己的单奕琛,声音淡淡,“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洗澡。真的想感冒?” 淋湿的女人实在是过于苍白落魄,单奕霆拿来大浴巾擦她头顶的发丝,调低了空调的温度,见她始终呆呆站在玄关处,笑笑问,“回家开心吗?” 她点点头,“弟弟回来了。” “我知道。”他说,“年前你弟弟找上我,想让我救济他上学。” “他怎么可以……”夏日星抬眼看他,当初收留她,给她工作,让她上学,现在又默默关注着她家里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冻的,她眼圈有些红,近乎卑微得谢他,重复着,“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欠你的太多,我怕还不起……” 到底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一叹,习惯性地以为她要将自己推开,伸手搂住她肩头,指尖摩挲着她上臂裸露出来的皮肤,比他指尖还凉。 不忍看她怅然所失的样子,单奕霆盯着客厅墙上后文艺复兴时期的那幅画——《荷拉斯兄弟的宣誓》。 俩人头顶的顶灯是暧昧的,他往单奕琛的房间看了一眼,掖了下夏日星颊边的发丝。 “小星,跟我结婚吧。” 我又没让你用手 “我家里很穷。”夏日星往后退了两步,默默摘下扣在头顶的毛巾,咬咬牙,“单总,你对我的恩,我都记得,但是结婚……” “单总……”他咀嚼了下这个变了味的称呼,低笑着回过头看她。她真的是被吓到了,一个从不提要求的女孩脸上会出现这样隐忍的表情,真的是为难到她了。 他语调平静,竟让人觉得有些遥远,“你别怕。我所谓的结婚,只不过是领张证,好让你,可以摆脱那边。” 她咬住嘴唇,隔着长长的沙发,那一端仿佛陷入黑夜,人影模糊看不清楚。他嘴唇薄而诱人,说出口的话让她一时接不住。 “其实,不用这样的……”太阳穴要裂开一样,她看着外面闪烁的灯,想哭又哭不出来,更是难受。 “不这样我要怎么留住你。嗯?”单奕霆伸手覆上她发顶,弯着身子亲昵地蹭她鼻尖。 “我不逼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屋子里一片寂静,月光淡淡照进窗子,一地漂泊的银色。 将几瓶罐装的啤酒放进冰箱,单奕琛转头看呆呆坐在沙发上的夏日星。 “手好些了吗?”单奕琛把她手里的毛巾拿开,塞了盒牛奶。 牛奶温热正好,一看就是盯着温度加热的,她声音淡淡,“没事了,本来就只是些皮外伤。” 看着她神色游离的样子,单奕琛一叹,侧头靠在她肩上。 “你好像很爱我,又好像不爱我。这种模棱两可的爱,让我难受。”他声音低沉略哑,闭上眼不去看她,光线将他俊脸藏匿包裹,透出几分无辜和慵懒来。 他半垂着头,手指抚上小巧精致的指尖,最后拉起她的手,在她腕上发力咬了一口。 夏日星一阵吃痛,皱着眉头却又不阻止,他依旧眸光淡漠,探了舌尖舔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他抬起眼看她,女孩直发披肩,星眸桃腮,就这样看过去,尽管只是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依旧清新可人。 屋子里实在是热,夏日星的手很痒,摔坏的手掌也隐隐胀痛,她只是忍耐着一声不吭,视线盯在单奕琛落寞的脸上。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听到那男人哽咽的声音,他不怎么情愿地说,“我都听到了,我哥让你嫁给他。” 心里一阵沮丧低落,他慢吞吞地撑起身子,“你明明先答应我的,答应跟我回学校。” “我没答应他。”夏日星笑笑,“跟你去学校,我能做个旁听吗?” “那当然,家属有特权。”尽管知道夏日星只是一时为了稳住他,可单奕琛在听到那句‘没答应’之后,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家属……夏日星咀嚼了下这个词,笑容里忽然有些无地自容。 她,能算是他们的家属吗。 穷人只有读书才有出路,这些年她只身在外远离是非,日子过得也算舒心,可是出身始终是存在的,她没有殷实的背景,也没有出众的才能,想嫁入单家,真的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她一叹,“原来家属,上学能有这么多特权。” “这算什么,就说我哥,大企业CEO,长得好看,权利又大,谁巴结他别说只是上学,考试拿第一不也还是轻轻松松。” 见她失神,单奕琛拍拍她,“星星,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成功,我们会过得很好。” 摸着她的后背,他温存地抱着她。看他闭目浅眠的样子,指尖拂过他的眉心,“阿琛,你很累对不对。” 他看起来高高壮壮,可说白了,就是个问题儿童。 据说现任的单家夫人并不是兄弟俩的亲生妈妈,父亲忙于事业版图,哥哥从小就是家人心目中的第一名,一个人在异国,压力和孤独之下,他才变成放纵嚣张的模样。 前阵子有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大着肚子找上门,寻死觅活要他对她们母子负责,尽管后来报了警才得知人家女孩子是跟自己男友偷尝了禁果之后所犯下了错,想着拉个替死鬼这才找上了单奕琛。 女孩子原话,“大家都说他爱玩不计较,出手又大方。” 知道的目前算个周莹莹,可隐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说不定还有。 单奕琛不动,他始终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与其等着有人来解开,倒不如自己先说释怀。 “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他下颌靠在她肩头,喃喃地说,“我哥他什么都有,而我,只有你。” “傻不傻,你明明有大好的未来。” “不傻。”他低低一哼,“你要是敢跑,我就这段你的翅膀,让你连飞的机会都没有。” 撇撇嘴,夏日星抚摸着他的眉眼,“你这么凶,我凭什么还要跟着你。” “不凶不行啊,你这家伙软硬不吃。” 她不想笑的,可还是忍不住,“谁说的,你第一次说我的眼睛好看那时候起,我就很吃那套。” 单奕琛突然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她,“我哥是不是在房间。” 夏日星点头,“他去洗澡。” “洗澡?”,捕捉到敏感词,他啧了一声,暗暗骂人,“道貌岸然。” 闷闷坐在那,他想拿烟来抽,可是想了想夏日星还在,就在这瞬间,他按上夏日星的后脑勺,薄唇覆上,堵住她轻笑出声的嘴。 舌尖勾勒着她柔软又细腻的唇瓣,他闭上眼睛,渐渐加深这个吻。舌尖厮缠,她被他吻得有些飘飘然,勾着她的小舌含弄品尝,调笑,“我哥就是块木头,是不是跟我接吻比较舒服,嗯?” 她被他面朝着沙发压下去,下半身跪趴在地上,这姿势让人有些羞愧,夏日星扭头冲他恼羞地嚷着,“这里是客厅!” “客厅怎么了?多角度尝试才知道哪儿更好。” 他叁两下脱了衣服,倾身而下,光滑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后背,指头探入她隐秘处慢慢揉捻,喘着粗气,“手抬一抬,免得压着。” 知道受伤了还整这个!她愤然,无奈身体不听使唤的热液淋漓,听他在耳边喃喃地叫她星星,她只感觉强烈地热源强悍有力地窜入身体,不给她丝毫喘气的机会。 她的上衣自后被他撩起,露出纤细白皙的后背,单奕琛不急着动作,反而像是调情般舔着她后腰窝的凹陷处,舌尖湿濡,惊起她一身战栗,承受不住地攥着他窝在腰两侧的手腕,她大口大口地喘,“别这样……” “哪样?”他就像是故意一样,托着她靠自己更近了些,舔舐的声音很大,更像是故意给谁听一样。 夏日星垂着头,胸口的胸衣不知何时被他脱下,大掌肆意覆上揉捏,尖端葡萄硬起,被他夹在指尖,指甲顺着乳晕的轮廓打圈,咬她耳朵,热气尽数喷洒在她耳廓。 “嗯哈——” 她跪趴在地上,由后尾椎腾起的酥麻感侵蚀了周身。身后的男人也终是耐不住,欲望像骤雨一样爆发,愈发地控制不住。大肆地进出了会儿,听她跪着连连喊膝盖不舒服,拎着她眨眼的功夫就翻过来,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倾身压上就凶狠地进犯。 小腿缠在单奕琛强劲的腰间,夏日星躺在沙发上娇喘连连,只见落在他沉浸于欢愉之间的眉眼,扭了扭腰,“休息一下,我好累……” 含着她手指,男人声音低哑,“才刚开始怎么就要休息。”说完,他抬眸睨了眼传来动静的房间,身下的动作愈发强烈起来。 他的坚硬在身体里寸寸推进,体温节节高升,她难耐地咬住下唇,夹紧他的腰,“我手上……还有伤……” 骤然收紧让单奕琛头皮一麻,差点缴械投降,他伸手捉住她一条腿往前压,又往里送了送,在她细滑的腰上掐了一把,低头含了下她的唇,“我又没让你用手。” 肉偿(3000+) 她勾着他的脖子,手触摸到他发尾有些扎手的头发,“头发又长了。” “等着某人手快点好,继续给我理发。”身下动作一探到底,单奕琛眯着眼睛一脸餍足,“星星,张嘴。” 他缠绵地吻在她脸上,不言语,只是用低低的喘息回应她。 一股热流在下腹推进,夏日星渐渐承受不住,身体虚软地在他身下扭动,他骤然加快频率,双手从她腋下穿过,突然紧紧搂住她,噬咬吞噬的眩晕感袭来,她咬着嘴唇哼也哼不出。临到制高点,单奕琛仰着头将灼热送进她身体里。 从眩晕里平复过来蓦然想起这一次两人什么措施都没有,夏日清无措地推他,“你怎么可以留在里面。” 用大手抚了抚她发梢的汗珠,男人低哑地低头吻她,“我想。” 她刚想起身,就被单奕琛勾着腰翻身压在沙发上,强行握着她的手自己还硬挺的那处,开始上下套弄,很快,整根柱身就又充血坚硬,她咬着嘴唇不去看他,别过头去看墙上的那幅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画。 “那叫《荷拉斯兄弟的宣誓》,我哥最喜欢的画。” 夏日星不安地动了动,“会出事的。” “再动就真的要出事了。”他伸出灼热的舌尖喂给她,她也乖乖含住,彼此的气息在舌尖相互交换。 吻了会儿,单奕琛伏在她肩头静卧不动,听到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他随手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夏日星身上。 单奕霆从厨房拿了两罐啤酒,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兀自开了瓶酒,静静地对着墙壁上的画出神。 单奕琛套上裤子,回头看他,丝毫不忌讳俩人在他出来前上演的旖旎画面。 手里的啤酒罐渐渐空掉,单奕霆这才缓缓抬眸,盯着夏日星不说话。 看不得他用这种低落又依赖的眼神看人,夏日星攥着薄被起身,“我先去洗澡。” 他总算笑了,将啤酒罐放在茶几上,铝罐磕碰茶几发出清脆的声音,“洗完澡喝杯牛奶,早些睡吧。” 夏日星看他孤身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顿时一阵发热,点点头,指腹擦着眼角的潮湿,“你们也别聊太晚。” 单奕程挑眉一笑,“不会很晚,兄弟俩喝几口而已。” 开了酒瓶递给他,单奕霆起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一打的啤酒出来。 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他仰头喝了几口酒,看着单奕霆孤身站在那落寞的背影,先行开口。 “哥,星星要跟我一块儿回校。” “她跟你去那儿做什么?”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单奕霆坐回来,看着墙上的壁画怔了怔,“她自己主动要求的?” “哥。”单奕琛吸吸鼻子,哑着声音说,“别的我都不要,我也不跟你争。但是星星……” “所以,你就故意拉着她在客厅做给我看?” “我只是想宣誓主权……”他扁扁嘴,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说完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好久,他抬头看了眼单奕霆,他正闭着眼,面前已经倒了两瓶空瓶子,一副快要睡觉了的样子。 他撇撇嘴,没听见就没听见吧,但是星星,非得跟自己走不可。 静静地呆了两分钟,单奕琛都有几分瞌睡了,正想起身,他就听到单奕霆闭眸,低哑慵懒的声音传来,“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处处都得小心翼翼,她为什么放着其他日子不过跑来给我们当保姆,她为什么连回一趟家,都要鼓足勇气。” 单奕琛不说话,要说他懂,他其实并不完全懂。他权当只是长时间在外,忘了回家后怎么跟亲人相处的模式而已。 “她一个人经受过太多,你不懂,我也不会。而她所经历的那些痛苦,留在那里就好了。” 客厅里气氛僵滞,随后单奕霆从怀里掏出两本鲜艳小红本,看到上头赫然的叁个烫金字,单奕琛整个人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结婚证?” “你不用担心,假的。”单奕霆两手一伸靠在沙发上,酒劲上头,他有些晕乎起来。 “我给小星家里送了50万的礼金,她爸答应把她嫁给我,而且,往后也不会再以此要挟,让她救济家里为主。” 说完,他掏出一张白纸黑字的契约书,上头落款的地方,殷红的指印和有些歪扭的签字说明了契约的合法性。 “所以,你刚才不是去洗澡,而是去找她爸?” “确切地说,是她爸来找我。” 证件就放在茶几上,单奕琛拿过来翻开扉页,图片修得潦草,一看就是在比较仓促的条件下拍摄的。 尽管知道是假的,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那我找你要50万,你还不肯给我。” “你连50万都没有,还怎么说服她爸以后不会再烦她?” 坐在那交握着手臂,单奕琛咬着唇,将证件收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要回房间。 “哥。”他握着房门把手,缓缓吐了口气,眼底带着阴郁,“我回校后,你好好照顾星星。”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 夏日星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就剩单奕霆一人,他歪倒在沙发上,面上猩红,桌上已经七零八落散了一堆空酒瓶子。 拢了拢衣领,她折身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块热毛巾。 那男人难受地咳嗽了两声,长腿无处安放,弯着膝盖靠在茶几上,感觉的到脸上温热,他睁眼,有些慵懒,“小星……” 单奕霆歪在那儿,拽了拽身上不舒服的衬衣,一招手,“过来。” 热毛巾擦拭着他滚烫的脸颊,夏日星拍拍他脸颊,“霆哥,你醒醒,我帮你去煮醒酒汤,还是你现在不舒服,想吃点宵夜?” 随即,他懒懒起身,盯着夏日星,“吃,当然要吃。” 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夏日星却一阵毛骨悚然,囤了下口水往后退,“我,我是说醒酒汤,厨房里就有拉面……” 话还没说完,她就让人捂住嘴拖进了房间。 从被窝里钻出来喘口气,夏日星趴在枕头上动不来,一只手沿着她脊梁慢慢往上抚摸,她颤栗着哀求,“霆哥,你不累吗……” 喝了酒还能这么清醒,不是说男的醉酒连站都站不起来吗。 男人也从被窝里出来,趴在她肩头种着草莓。她困得睁不开眼,而他,还正在兴头上。 单奕霆勾着她的腰,身子一沉重新进入,夏日星被突袭的饱胀感弄得娇吟出声,刚跟弟弟做过,这时候又跟哥哥滚在床上,一边想着羞耻心,肩头又一耸一耸平复着那种强劲的快感,等她回复了呼吸,身后的男人才缓缓地动起来,不停吻她的后颈和肩头,哑声问她,“答应跟阿琛回学校那边了是不是?” “嗯……” 听到她的答复,单奕霆眉头一蹙,拉着她跪起来撑住,冲撞的频率逐渐加快,听到她呜咽的声音,他不怜惜反而更来劲儿,指尖很过分地按揉她湿润的敏感处,见她一阵阵发软,他咬上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为什么他让你去就乖乖听话,我让你跟我结婚就万般不同意。” 夏日星咬着拳头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单奕琛不过是需要她陪着,这会儿说结婚,怎么可能脑子一热就答应。 那可是结婚,又不是菜市场买菜,挑中了付了钱就能拿走,中途还允许你讨价还价。 见她不说话,不满地往她肩头一咬,她紧张得身体一震紧缩,窒热又吸人的内壁绞人一般,单奕霆一个克制不住低吼出声。 仰头吸了口气压制住那股钻心的快意,他把那女人推到在枕头上,让她跪趴在那儿高高翘起白白的臀,再次倾身压下,直冲到底,再猛烈地进出,弄得她顿时尖叫连连。 夏日星满头大汗,白净的皮肤上泛着鲜艳的红,被禁锢着双臂,身下被疾风骤雨一样地侵占着,她歪着头喃喃求饶。 单奕霆兴致高昂,酒已经全醒了,轻笑着咬她耳朵,“怎么哭了?嗯?” 夏日星泣了几声,咬他手臂,“阿琛从不会弄疼我。” “我弄疼你了?” 她扬起手,给他看已经被勒得有些泛红的一圈手腕,“你自己看。” “我错了,我肉偿。” “……” 还能说什么,被他灼热的提问融化,筋骨都瘫软如泥。 重新被放回枕芯上,她倒在那儿勾着他的脖子,感受来自他的炙热在体内蔓延。 过了许久,他的呼吸渐渐粗重骇人,热度极深极深地埋进她体内,夏日星咬紧嘴唇,哭叫着摇头挥泪,眼前一阵阵发白。 听着身后男人满足的低吼,她指尖攥着身下的被单,被人牵过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单奕霆轻呼口气,舔了舔她干涩的唇角,翻身躺下,从旁边拿了水来喝,看她焉焉的样子,递过来喂她,“节奏把握得不错。” 她喝了几口水,立刻羞到不行,侧过头不去看她。 见她脖子都红了,单奕霆低笑两声把她搂过来,亲昵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蹭蹭她额头濡湿的发丝,慢悠悠地说,“小星,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只要你开心。” 被两人折腾了几番,此时夏日星已经枕着下方的“肉枕头”昏昏欲睡,听他在耳边呢喃,除了那句“小星”,其余的,她什么都没听见。 夜半时候,大床上的女人还躺在那儿睡得香甜,阳台上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伏在栏杆上,对着孤星寡月淡淡地吸烟。 ————— 我可不可以只站哥哥 想把文po到wb和afd 可我不太会整…待我再研究一下 po上去还是全文免费比较好 所以答应我,别去看盗版了好吗? 游戏环节 第二天。 夏日星拖着两只熊猫眼爬起来穿衣洗漱。 热牛奶的时候,她两眼打架地撑在料理台上打瞌睡。 单奕琛走出门,看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搂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哑着声音,“星星,早啊。” 大手不规矩地在她腰上摸了摸,她立刻掰开,“你们俩兄弟是不是没完了。” 单奕琛低低笑了两声,用新生的胡子刺她的脸,“小没良心的,我后天就要回校了,你想让我没完暂时都没机会了。” 说完,他半神游就着她的手啃了口面包,“我想了想,你还是别跟我过去了,你去了还得全身心照顾我,我比我哥难伺候多了。” 她听了心头一动,伸手摸了下他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有如此自知之明的一面。 “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过去吗?” 他闭眸缓缓吐出口气,摇了摇头,“想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她在旁给他擦擦嘴,拧了拧他不安分还乱动的手背,“还很困是不是?你再去睡会儿,饿了再叫我。” “我哥呢?” “应该已经出门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 撇撇嘴,单奕琛又看了看时间,开始大口咬面包。 “不睡了,你也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出门。” “去哪儿?”她歪着头问他。 他哈欠连天地松开手,结实的身形挡在她面前,“秘密。” 在门口等了会儿,单奕琛就开了辆越野吉普车出来,经过她的时候,还得意地说,“上车吧,让你看看哥哥的真实水平。” “算了吧,去哪儿我们坐公交车去。你那么困,开车也危险。” 单奕琛拍了拍车垫子,“这车禁撞,走吧,上路欺负人。” 歪在椅子上,夏日星小心地扣好安全带,扭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开过车?” “拿驾照前我可以一直保持游戏厅跑圈赛道的人,你怕什么。” 夏日星撇撇嘴,就是这样才要害怕。 她被车子的晃动弄得很想睡,眼睛刚闭上没一会儿,某人就带着热息靠过来亲她,不禁捏着他鼻子推开,“仔细开车,你这样小心出事。” “红灯,有一分多钟呢。”单奕琛凑到她旁边,眼神很腻歪地看她,“好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儿?” 怕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夏日星指着前面开始滚动的车流,“去哪儿我都听你的,先好好开车。” 单奕琛蹙眉盯着她,绿灯亮起,他还是先专注于发动车子汇入车流,“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听出来他有些心情不好,在他发火之前,夏日星快速亲了亲自己的掌心然后贴在他右脸颊上,“嗯,听你的。” 被她紧张又乖顺的样子逗笑,单奕琛勾起唇角,“带你去见朋友而已,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朋友?”夏日星攥着安全带看他,微微发怔,经过昨夜的折腾她身子有些不舒服。 单奕琛带她去了梦笙。 一路走在织锦的地毯上,她脚步虚软有些站立不住,跟在单奕琛身后,夏日星走得有些吃力。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酒瓶撞击和调笑的声音,很吵杂。单奕琛推开门的时候,噪音扑面而来,夏日星下意识地捂住心口。 里面的众人看到单奕琛,吹口哨的吹口哨,举酒杯的举酒杯,吵起来,“外出体验生活的少爷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山里是不是空气特新鲜?” “那里的姑娘是不是扎麻花辫穿棉麻布衣?” 众人高声笑着,单奕琛笑骂了几句,回手将夏日星拽到了怀里,“去去去,给我挪两个位置。” 一手揽着她肩头,单奕琛带着她往空位上走,扬着下巴,颇为得意地炫耀身旁的女人,“夏日星,我未来老婆。” 吵闹着的几人不由齐齐地看向她,被一簇簇目光注视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尤为显得楚楚动人。 她和在场的所有女人不一样,打扮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妖娆。看她依偎在单奕琛的怀里,颇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众人哄笑起来,“来来来,敬嫂子。” “她不喝酒。”单奕琛半真半假脸色沉下来,端起酒瓶挨个跟众人碰了个瓶,仰头喝下去。 很快,酒瓶就见底,夏日星抚上他的上臂,“少喝点。” “这算什么,之前阿琛一口气炫过一瓶白的呢还。” 喝了酒,单奕琛爽快地哈了口气,他放下酒瓶,拉着夏日星往最角落的地方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 一帮人说说笑笑气愤很快就热闹起来,单奕琛许久没有跟朋友在一起,没一会儿就露出了爱玩爱闹的本性,把她搁在角落,交代不许乱跑之后就去一边跟一群人划起拳来。只不过还没跟人聊上几句,就看到包厢门又被人推开,昏暗的灯光下,他抬头。 一眼就对上许哲未那抹有意无意的笑。 “未哥,你来了!”其中一人伸手跟他打招呼,“随便坐啊。” 许哲未点点头,将手里的礼物递过去,“恭喜啊,拿到心仪的offer。” 看着礼品袋上价值非凡的logo,那人惊呼一声也不客气地大方接过,“谢未哥。” 许哲未坐下,优雅地从桌上开了瓶,晶莹的液体倒入玻璃杯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透明的杯壁,饶有兴趣地盯着坐在单奕琛身旁的那根小尾巴。 单奕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沙发靠背上抽出钩花的帘子铺在夏日星腿上,“看什么,再看挖你眼。” 包厢里嘈杂喧闹,许哲未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骂人。 “人这么多,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有人提议。 大家也都唱累喝累了,正好可以玩个游戏缓解一下,快速准备了号码纸条分发给每个人,游戏开始。 空酒瓶转动,第一轮就是许哲未。 他手肘撑在沙发靠椅上,听众人拍着掌欢呼,其中有人不怀好意地奸笑看他,“你最满意的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我选喝酒。”他端起酒杯笑,歪头看了眼夏日星,仰头一口喝完。 “嘁,哪儿能一开始就喝酒的。” “再来再来。” 酒瓶再次被旋转起来,大家屏着呼吸盯着看,速度慢慢缓下来,最终停留在夏日星的面前。 “真心话试过了,这次得大冒险。” “那就和11号,热情相拥五分钟!” 话音刚落,许哲未就没忍住先笑出了声,他旁边的人不解,扭头看他,“你是不是有虐待症?看人被罚这么开心?” 他缓缓张开手心,标注了11号的纸条点明他的心情,“这么巧。” ……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夏日星是单奕琛的女朋友,这是他一进门就宣誓的主权,这个游戏上要是闹出不和…… “那改对望一分钟吧。”有人站出来解围。 碍于是游戏环节,既然也没有肢体接触,单奕琛才颇为难地点头,“30秒。” 夏日星不为所动,倒是许哲未长腿一迈,在她身侧坐下,下一秒,自己整个人就被圈在一个宽阔的怀里。 “就30秒,这都害怕?” 嘀嗒,嘀嗒。 手机时钟计时的声音。 夏日星抬眸,就对上许哲未带着凉意的眼神。微热的呼吸贴近,紧接着就看他双眸泛着涟漪,深情且有力。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有些无法忍耐,正想转开视线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伴随着灼热的气息靠近。 “配合我。” 还没等计时结束,单奕琛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夏日星,白了他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先起身离开。看着两人款款走出包厢,许哲未脸上本就宽和笑着的嘴角飞快地被阴暗压了下去。 就在卫生间 卫生间门口被单奕琛用维修的立牌给拦下。 随便开了一个隔间进去,咚一声跌坐在马桶盖上,还没等坐起来,下颌就被人紧紧箍住,看着倾身压下来的男人,他脸上是凶狠的表情,她以为他要打自己,下一秒下巴一紧,唇上倏然袭来的热度让她大惊。 “阿琛,这是……外面……唔……” 她就那么惊愕地看着吞噬自己唇瓣的男人,他吻得很急,撬开她的嘴巴就直入其中大肆汲取。 身体很热,嘴唇被咬得也疼,单奕琛的喘息很重,落在耳边让她颤栗。 大手从她胸口一路往下野蛮地抚摸,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夏日星脑子一片空白,含糊地唔唔两声。见她不敢大声呼喊,他更来劲,托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起,突然的失重感引得她不经轻呼出声,下一秒裤子被他解开脱下。 夏日星忍不住瞪他,手掌撑着他下颌不让他靠近,“你疯了是不是。” 放下她,单奕琛冷嗤,伸手把她拎过来,翻身将她抵在木门上,膝盖顶开她双腿,他的手飞快伸进衣摆下方握住她胸前的那团软肉。 还没说话就被他勾住脖子狠狠吻住,唇舌一起被吸住吮咬,就像狂风暴雨般充满了清楚的欲念,舌尖横冲直撞地掠夺,她根本扛不住这样的攻势,没一会儿就软软靠在他胸口娇声轻哼起来。 撩起她的衣服,手指在她白皙纤瘦的腰间摸索,暧昧又色情的手法摸得夏日星腰部渐渐发热。 火热的身体覆上来,宽厚的手掌细细压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掰开她的双腿探向中间的花穴。 “唔……别……”抵抗声渐渐被呻吟声代替。 温暖的手掌先是温柔地摩挲着娇嫩的花穴,等到她身体逐渐放松,才伸出两根手指探开两片柔嫩的软肉,沿着上下抚弄。 敏感的花穴没两下就淌出了一股透明的水来。 单奕琛低声笑起来,“嘘,说不定还有人会过来呢。” 感受着她花穴内部的潺潺流水,单奕琛轻咬她的耳廓,毫不犹豫地将两根手指插进她娇嫩的花穴。 灵活的指尖在火热的穴道里翻搅拨弄,两边的穴壁几乎像是充了血般,指腹轻轻扫过就一阵阵颤栗。 夏日星双手无力地撑在隔板上,一阵强过一阵让人窒息般的快感让她不自居卷缩着手指,那双明亮的眼眸此时噙满了忍受的眼泪。 “你混蛋。” 单奕琛被她逗笑,脸上表情看起来温柔又美好,手指却慢慢拉下裤子的拉链,夏日星瞪着大了双眼,声音有些颤抖,“你敢!嗯啊……” 骤然的扩张让她感到胀痛,尖叫连连不停去推搡在身后大肆侵占扩张的男人。 单奕琛的双眼血色很深,看着她被肉棒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听动的频率更加凶悍。 纤细的身体被他一下下顶撞在冰凉的隔板上,置身在自己体内的硬物不断地一次次深入。 “唔——”单奕琛也忍不住低喘出声,场所不同,夏日星的身体异常敏感,内壁的柔软嫩肉不停地吸吮着肉棒的每一寸,马眼处更是被深处的火热一阵阵吸着。 忍了几秒。 他终于受不了。摁住夏日星的腰间,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 “嗯啊啊啊啊啊——呜呜呜不行了——” 夏日星的恶声音虽然尽力控制,却还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哭腔。 手掌稍稍提起她的腰,扶着两瓣白皙的臀肉,单奕琛狠狠往里砸去,她连叫声都颤抖起来,逃也没力气,夏日星只好随着他的节奏像小船一样不停颠簸。 “啊啊啊啊啊——” 被肏干得扬起了头,夏日星长发半湿地甩动,迷蒙的小脸上都是汗水,她的上半身对着单奕琛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下半身却只能翘起臀部更方便他的进出。手指毫无目的地在门板上乱抓,大腿肌肉被肏干得一阵阵发颤,脚掌不知何时也脱离了地面,只能堪堪用脚趾支撑自己的身体。 极致的高潮在他的顶弄下一秒又一秒地被延长,夏日星眼神涣散,手肘无力的撑着隔板,只得承受着身后的冲击。 夏日星浑身痉挛着,被他前所未有的深入顶到宫口,比刚才的高潮更激烈的快感涌上来,夏日星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像小兽一样低低呻吟。 “星星,舒服吗?” 单奕琛有些得意地往前又顶了顶,换来身下人更明显的颤抖。 他低喘道,“星星,我快要……” 一声接一声的醋中呼吸和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响彻在这个卫生间里,门板也随着顶撞而啪啪作响。 喘息声越来越重,一声闷哼,他抽出快要射的肉棒,松开夏日星,无力的身体顺着隔板滑落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浓腥的液体浇了满脸。 沉重的呼吸渐渐平静下去,单奕琛抽了纸巾给夏日星擦拭身上濡湿的痕迹,她潮红了脸,无声息地喘息平复着。 夏日星的精神有些恍惚,直到单奕琛又叫了她一遍才回过神来。 “阿琛,我不喜欢这样。” 她不再多说,自己慢慢起身,洗漱了一番转头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单奕琛立马反应过来,小跑上去解释道,“我,我就是气不过许哲未那小子一直盯着你看,我……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夏日星嗯了声,不再看他。 等两人回到唱歌的房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离开了,只剩下许哲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他们回来。 “你怎么还在。”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单奕琛拢了拢夏日星的胳膊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抽开。 “那我们走吧。”她声线清冷,在寂静的包厢里,透着一股冷劲。 看着两人转身离开,许哲未舔了舔牙尖也默默起身,还未关屏的手机露出相册一角: 面容姣好,黑眸如玉的女人伏在隔板上,面色潮红,眸底划过波痕。 附身的纤细女人,甚是动容好看。 刺猬小姐 车子快驶到家,速度忽然慢慢降下来,她侧头去看单奕琛,只见他眉心紧紧蹙起,脸色有些发白。 她有些担心,连忙问他怎么了,单奕琛摇摇头,将车子靠边停下,身子慢慢伏在方向盘上。 看他的样子很痛苦,夏日星心头猛地一抽,连忙过去把他从方向盘上扶起来,单奕琛的样子很难受,有气无力地靠在她肩头。 她用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连声叫他,“阿琛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现在就叫车去医院。” 单奕琛吐着浊重的气息,摇了下头,“不用,过会儿就好了。老胃病,手边的盒子里有药。” 夏日星连忙去拿药,倒出两片放在手心里,凑到他嘴边,“张嘴。” 单奕琛乖乖地吃了,没有水,他就那样干咽了下去。 松开他,她想下车去给他买水,单奕琛连忙按住她的手臂,靠在座椅上摇了下头,“不用……” 看着他噎得治咳嗽,夏日星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沿着他的胸口往下顺,看着他难受,她不禁责怪,“胃难受还喝酒,你是觉得自己疼得不够厉害吗!笨蛋。” 听着她又愿意跟自己说话, 单奕琛躺在那儿,扯着嘴角笑,“那你可怜可怜我这个病患,别生气了,原谅我。” 看着他疼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夏日星叹口气,搓了搓双手,发热之后搁在他的胃部轻轻揉动,“我的要求很低,就是你照顾好自己。” 单奕琛看着低头给自己揉胃的女人,伸手揽上她的肩头,亲昵地蹭她发顶,闭上眼嗅着她的发香,心里一阵阵柔软腾起,他伸手,轻轻将她耳边的发丝掖到耳后。 “星星,你喜欢我吗?” 夏日星一颤,抬起头对上他噙着笑的脸,悸动如同闪电般划过心头。 她俯身凑过去,在他嘴角印上吻,点头,“喜欢。” 动容地将她搂紧在怀里,下颌蹭着她颈窝,声音低沉沙哑,“既然喜欢,就别在想法设法逃开了,好不好。” 单奕琛回了校。 临走前,他把自己最珍爱的设计师联名短T挂在夏日星的床头。 “这样,你睁眼后闭眼前,都是先看到我。”他这样说。 日子还像往常那样,过得轻松自在。单奕霆忙过事情最多的两个月,现在除了偶尔要回公司一趟,其余时间都可以好好待在家里。有时候他也会陪夏日星一起到超市采购,只不过他不喜人流,更多时候是候在那负责买单和拎购物袋。 这天,夏日星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起先她以为是诈骗短信,毕竟除了单家兄弟,没人知道她的号码。直到…… 「夏小姐,如果你不来,那我只好上门拜访了。」 另外还有一个定位。 袅袅香气缭绕过来,夏日星推开门,照着那人的地址,踏进咖啡厅的大门。咖啡厅人很多,她透过层层人影,才看到服务员引领着她过去的包间。 门推开,一个穿着得得体,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坐在里头,看见她进来,这才抬眸,“夏小姐?” 夏日星点头。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就直说吧。我儿子必须结婚,而且必须是和我们许家门当户对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夏日星一头雾水,“你儿子?” 女人从身后捞了一个黄色牛皮信封袋,“别告诉我,这不是你。” 口袋散开,掉出来一迭照片,是她早些年在酒吧打工的时候,给许哲未递酒的照片,照片数量不多,也就寥寥几张,最上头散落开的是他们前几日在江边散步的画面。 夏日星眉头一蹙,拍照人过于刻意,许哲未的正脸一张没露,而她别说样貌,连表情都清清楚楚,还都是刻意抓拍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冲着她来的。 “我在未未的手机里见过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你说吧,多少钱。”女人惬意呷了口咖啡,在她看来,能用金钱对等的感情,那都算不上是真感情。 “我想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钱。” 见夏日星不吃这套,那人扬手打翻了咖啡杯,棕褐色的液体顺着光滑的桌面流淌,一旁的服务生见状连忙拿了毛巾过来。 夏日星不为所动,许夫人一改以往的温婉样貌,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暗戳戳地对着她,“小姑娘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见那人跳脚,夏日星起身,表情沉下来,“我敬您是长辈,首先,我对您捧手心里的儿子真没什么心思,再者,我对你们许家更没有兴趣。” “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不死呢!” “您最好求老天让我晚点死,时间拖长了,我们可能会吵架,可如果我现在就死,你儿子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我,我就像永远好不了的疤,刻在他心里。” 夏日星嘴上说得顺溜,但实际上连台词都是平日里闲着无聊看电视剧学来的,她本意就不是为了跟人硬碰硬,但是一再咄咄逼人,那也不能给人当软柿子捏。 许哲未?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跟他在一起。 从咖啡厅出来,迎面撞上来一个手拿冰激凌的小孩儿,黏糊冰凉的冰激凌球整个贴在她裤子上,还没来得及检查那孩子有没有受伤就被小孩儿的父母围堵着逼她道歉。 夏日星自认倒霉,拿出湿巾给孩子擦了手转身想走却被人一把推搡撞在一旁的消防栓上,她听到自己腰椎发出嘎哒一声,疼得她哆嗦了一下。 扶着墙一动不动,她一头冷汗。那对父母怕惹上麻烦骂骂咧咧领着孩子就走了。 另一边,喷绘着奢靡金色花朵的建筑后,一行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总,建筑面积还有材料的预算报表、设计预览图都已经在这里了。”干练的经理握着手里的文件夹。 停下脚步,黑西装的男人眼底蓦然映入一抹鲜亮的身影。就着日光,他看着不远处扶腰冷静的女人微微眯眼,虽然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是眉宇间的严厉好使是让众人一哆嗦。 “小刺猬?”许哲未挑眉。 一行人不解,城市大道,哪儿来的刺猬? 原本深幽的眸子渐渐浮出笑意,他走上去,皮鞋踩在石砖上发出轻声。夏日星因为腰痛,感官都有些迟钝,等她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的时候,已然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自己微笑。 她蜷了下手指,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许哲未侧头看着她,明明见她额头上都是冷汗,可它仍然很绅士地询问。 夏日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可自己连起身都困难,更别说回家。只好喘着气回答他,“有……” 推拿的医生手法熟练地给伏在床上的女人按捏。 隔着帘子,医生还时不时提醒,“小姐,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腰伤?有腰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这是撞到哪儿了?” 夏日星伏在那咬牙不吭声,直到推拿结束,医生走之前还交代了许哲未许多,隐隐约约,她听到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医生说,她有腰伤,就不要太激烈太频繁地进行房事。 她窘迫得要死,从床上爬下来,正想解释就听许哲未脸色沉重听着医生的交代,点头致歉。 她硬着头皮把帘子拉开,见她脸色不再苍白,许哲未递过去一杯热茶,“医生怪我给你安排太多的活。” “不是这样……”她抬头,想跟医生解释,不料被他打断。 “明白了。以后的家务活,全都放着我来做。” ————— 接下来的走向会是刺猬小姐对抗重量级男小叁 许哲未:谁是小叁? 微凉 夏日星不懂,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人,此时怎么会一同走在一起。 经过医生的治疗,她腰疼好了不少,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不知道单奕霆会不会着急。 她揉了揉发胀的手腕,郑重地看着许哲未,“谢谢。” 许哲未此时已经脱了西装外套,里面穿着浅青色的条纹衬衣,袖子挽起一半。 他思考着,“如果我想让你把我的号码存到手机里,用这个作为对我的回报,你同不同意?” 夏日星眼皮一跳,抬眸看他,正色,“请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不是生意人,如果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轻笑两声,许哲未扭过头看她,“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像刺猬的女孩子。” 门打开,他做了“请”的手势,两人前后上了电梯。 许哲未站在后面负手而立,夏日星站在他左前方,尽可能跟他保持着距离。 从头到尾,许哲未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夏日星的身上,可是她的每一个呼吸起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孩看着就不像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加之先前他跟着一块儿去了她家,家里人显然对这个女儿也并不是很在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顺,可是警惕心很强。要走进她心里,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身上的吻痕…… 他淡淡挑唇,单家那小子。 路边有人摆了摊子,卖起了手工的装饰品。手指项链,应有尽有。 “等等。”他停下,拿起其中的一副色泽均匀的粉珍珠耳钉,在她耳侧一比划,淡淡笑,“挺好看的,就它吧。” “我不要。” 许哲未收好珍珠耳钉,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脸色有些不好,“帮我包起来。” 扫了码,他把手提袋塞到夏日星的手里,见她怎么也不肯收,他自然而然递了名片过去。 “耳钉、电话。收好。” 走在路上,呼啸而过的摩托声从远至近,许哲未听了有些手痒痒。扭头,正好看到稳稳停在身旁的摩托。 “未哥!”那人狠狠按下喇叭,摘了头盔扬手冲他们打招呼。 跨下车,他抱着头盔瞄了眼站在许哲未身旁的夏日星,脸上眯着笑,“这是,嫂子?” “别瞎说。”许哲未单手兜着口袋,掏出烟盒子递了过去。 机车设计黝黑发亮,硬派拉力车带来的不光是气派,还有高坐高以及牺牲运动性能换来的通过性。 川崎,h2r。 是辆好车子。 许哲未收了烟盒,双眼一直停留在车子上,自从接受家里公司的管理后,他几乎就再也没碰过机车。尽管大事还都是自家大哥在经营,但光光只是应付下面的小杂事就已经让他多少有些焦头烂额。 看得出他对车子的喜爱,那人将头盔塞给他,“未哥,已经加满油了。你试试。” 曾经熟悉的手感握在手里,他从后侧拿了个新的头盔,调整好戴在夏日星头上,系上暗扣,盯着头盔里那双干净的眸子好一会儿,才跨上车子。 朝她伸出一只手,顾不上她的反抗,伸手托住她的侧腰,小心避开她受伤的地方,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架到了车上。 许哲未戴好头盔,偏偏头,“坐稳了。” 掌心下的肌理隔着衬衣仍然烫得灼人,她慌张松手,抓着后侧的把手。 “抓着我。”许哲未隔着后视镜看她,见她没有动作,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的位置。 “别松手。” 他长腿踢回支脚,把摩托机车发动,身子微微俯低,车子启动得突然,夏日星不受控制地贴在他后背,她疼得闷哼出声,慌乱中还是一把搂住了男人结实的腰腹。 单奕琛勾唇低笑,加大了手上的油门。 夜风凛凛,路灯一盏接一盏从车头滑到车尾,仿佛这条路没有尽头般。 机车的速度令人感觉如同飞在云端,夏日星只觉得浑身晕乎乎的,身体里血液沸腾,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膨胀。 晚风尽情吹过来,她有一种想尖叫的冲动。 车子沿着整洁宽敞的街道飞驰,葱郁的树木过眼而过。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夏日星这才松开攥紧他的手。许哲未侧头看她,敲了敲她的头盔,“喜欢这种感觉吗?” 把车停好,他取下两人的头盔并排放在坐垫上,拉着她手腕往前走,“这边有一家很好吃的糖水铺子,开了好多年了,我带你来尝尝。” “许先生,我得回去了。”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夏日星将手提袋还给他。 “礼物我不能收,谢谢你。” 她抬头,男人五官深邃,英挺的眉宇下,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他才唇角微微扬起,声音低沉有质感。 “那我送你回去。” 兜了一圈,车子终于停下来。 许哲未下了车,仰头看着夜空,听不太出来情绪,“下车吧。” “未哥,你不再骑远些?”车子的主人从一旁走来,看着解开头盔暗扣的许哲未,一脸疑惑。 “不了。”许哲未将头盔还给他,“公司还有事,得回去了。” 走了好久好久,听着她微微的咳嗽,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凉开始颤抖,许哲未的心底泛起了阵阵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是你没有玩够的玩具吗?” 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紧了紧,许哲未半俯着身子贴近她耳边,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在心里憋了一整天的话。 “对你而言,我算什么。” 听着他声音里的怀疑和不确定,夏日星侧了一下脸看他,“你拿自己当什么,在我这儿,你就算什么。” 男小三 许哲未顿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如果,我把自己,当作是你的快乐小狗呢。” 夏日星愕然,抬头看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下颌就被他抚上,往上一抬,炙热的吻就落下来。 咬着她的舌尖,许哲未只敢浅尝,很快就松开她,慢吞吞地说,“这里有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真的不考虑收留他吗?” 时间有些晚,夏日星淡淡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了手机正欲接听,就被许哲未抢先挂了电话,他指尖一转,轻松将手机捞进自己口袋。 “先回答我。”他眼里含着笑意,微微俯身,额头靠在她肩上,“刺猬小姐,小狗不怕疼,就怕没人要。” 见他不肯松手,周边的人又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夏日星缓缓吐出一口气,清冷声线落在他耳边,“我就陪你吃一顿饭,吃饭你就乖乖回家。” “汪。”听她的话,许哲未窃喜地抬头,心情愉悦地汪了一声。 “那我请你吃火锅。” 彼时,两人正吃着火锅,夏日星不喜辣,吃了两口就不怎么浪漫地满脸通红,她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额角的汗,忽然听到他说,“刺猬小姐,明天跟我约会好不好。” 鼻子里收不住的鼻涕差点儿让她倒抽回去。 不过好在她还是淡定地擦完,又慢条斯理咬了口香菜牛肉,吸了吸鼻子,动作很快地扫了一堆食物到碗里,慢吞吞地说,“我能不能晚点再回答你?” 他点点头,夹了新鲜煮好的牛肉给她,“我等你。” “至少等我吃完。”夏日星嚼着嘴里的肉,又喝了口清甜的花茶,收拾好自己桌前的食物残渣,她说,“不好。” 许哲未沉默地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底,又缓缓抬头看她,眼里含笑,“你是不是担心拒绝了我,我就不让你把菜吃完?” “没有。”擦了擦嘴,夏日星对上他的眼眸,“我只是单纯不想跟你出去。” 许哲未苦笑了下,“你不愿意跟我出去,那就换我跟你出去。” 夏日星有些面热,摸了摸开始发红的耳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的,我就偷摸摸约你,绝对不会让单奕霆发现。”他伸手,将她耳前的头发拢至耳后。 “你什么意思。” 许哲未闷声一笑,“男小叁,你听过没有?” 没吃完的菜都被夏日星打包带了回来,她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夏末正热,她穿了身衣服,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将打包好的塑料盒一一放到冰箱里,再出来时就看到单奕霆的房门已经被打开,隐隐看到房间里那件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霆哥,吃了吗?我带了点肉回来,给你煮个面?”踩着拖鞋,她走过去靠在门边,他的屋子也没有开灯,只有床头那盏小夜灯泛着淡淡的光。 “好。”他坐在桌前,默默将手里的信件折好收起来放在一边,而后回过头来看她,面上虽有些倦色,但眼神还算柔和,“你吃过了?在外面?” 夏日星走过去坐在他膝上,习惯性往他怀里一缩,“我跟朋友吃了顿火锅。” 单奕霆的下颚在她头上轻轻蹭了两下,“为什么不接电话。” 夏日星回抱着他的腰,想起手机还在许哲未身上,她淡淡然,“手机丢了。” “人没丢就好。”单奕霆亲了亲她的脸,她身上确实有一股浓烈的牛油火锅味,“去帮我煮面吧,我先洗个澡。” 看他很累的样子,夏日星也不缠着他,乖顺地松开手。 “霆哥,你喝酒了,别急着洗澡。” “很明显吗?” 夏日星点头,她站起身,“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靠在椅背上缓了缓,单奕霆还是起身走进浴室里。站在镜子前,他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臂膀和伟岸的身躯。左胸靠近心房的地方,伤口红肿还没有消散。 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简单的线条勾连出羽翼的弧度。 准备起飞的翱翔姿势。 待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日星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出来。折回去拿蜂蜜水的时候,他走到夏日星身后,右手覆上她握水杯的手,沉着声音说,“今晚,是跟许家小儿子一起吃的饭吧?” 一阵手抖,还好杯子一转被他握在手里,仰头喝了口,味道不是很甜,带着些许花香,是他习惯的温度。 他垂眸,盯着夏日星脸上多变的表情,轻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问一嘴。” 狭长的双眼此时稍显锐利冷漠,睫毛过分浓密纤长,在挺直的鼻梁两侧投下淡淡的阴影。 夏日星就这样一眨不眨,直愣愣盯着他看。 “看够了吗?”单奕霆薄唇微启,伸手绕过她从后面拔了筷子,“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着实是饿了,晚上时间的应酬并没有吃多少,倒是硬着头皮喝了些酒,直到现在胃部还有隐隐烧起来的感觉。 一碗热汤面下去,胃部倒还真是舒服了不少。 想着单奕琛联系不上夏日星结果疯狂夺命call到自己这里,他勾勾唇角,撑着手肘侧头看她,“明天起我有一周的假期,想不想去哪儿度假?” “度假?”夏日星抬眸,心想怎么最近都是找她出去玩的。 她摇头,“外面人山人海,还在待在家里好。” “海边?山野?还是想去建筑地标明显的地方?” 夏日星叹气,既然都想好地方了,还问她意见做什么。她双手交迭撑在桌上,凑近了看他。 “霆哥想去哪儿?这毕竟是你的假日。” 他温文尔雅地看她,“去泡温泉吧。” 无奈地笑,夏日星忍不住骂他,“所以前面的举例,铺垫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去泡温泉。” “这天气泡温泉不会很热吗?”她起身收拾碗筷,看了眼瘫坐在沙发上的单奕霆,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卸下防备的伪装,真正做自己。 单奕霆摘下眼镜,揉揉眉心,“热才好,这样才可以逼出一些,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太晚不适宜吃些油腻不好消化的东西,加之他先前喝了酒,夏日星切了西瓜,用牙签插了块递到他嘴边,“今天的瓜,挺甜的。” 自觉地张嘴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水瞬间充斥在嘴里,驱散了不少酒后昏头转向的不适。 单奕霆满意地嚼了两口,睁开眼盯着跪坐在一旁的女人,“过来。” 明白他的意思,夏日星凑上前,张嘴含住他的薄唇,将他口中的汁水也搅了去,不知是酒醉人还是吻醉人,单奕霆闭眸细细品着她娇嫩的小舌。 侧了身子,他右手勾住她的后腰,往怀里一拉,左手从上衣下摆探入,在她背上抚摸着,指尖的薄茧让她轻轻颤栗。 她的身体,他比她自己还要熟悉。 双唇在她颈间游移,喘息着轻咬着她的锁骨。 夏日星仰头,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抚摸在她小腹,又慢慢游入她大腿内侧。蜷起脚趾,她咬着他肩膀,喘着气叫他,“霆哥……” 单奕霆顿了一下,眼眸盯着她后颈那处红痕,然后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臀部,“起来,睡觉。” 她记得 收拾好,她出了厨房,单奕霆已经躺在沙发上熟睡过去。她捡起掉了一半的毯子盖回去,本来想先回房休息的,可又想,放他在这里,若是毯子又掉了,屋子里空掉打得低,万一他感冒或者醒来发现自己没管他生气了怎么办。 想了想,她索性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挑了部不错的电视剧看起来。 夜半时分,外面下起雷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台上。 睡得有些头疼,单奕霆按了按额头,掀开闷热的毯子坐起来,侧头就看见趴在沙发上睡过去的女人。 他揉揉眼,眼睛落在她裸露出来细细白白的后颈上,上头隐隐约约几个红痕,显眼又刺人。他眉头拧起,瞥了眼还在播放的电视剧,不耐地起身。 睡梦里,夏日星没出息地梦见了妈妈。 她梦见许久没见的妈妈面容慈爱,唤她con gái,小时候妈妈对她说过,越南家庭,将挚爱的女儿,称为con gái。那声má,她卡在嗓口,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那拥抱让人沉醉,她只想挤入那怀抱更深。脖颈处火辣辣地疼,一双手轻拂过去,神奇地卷走那层燥热。 她舒服地轻哼,在“妈妈”臂弯里蹭了蹭额上的汗。倏然,她嗅到一阵清冷的木香,带着淡淡冷冽的味道。她心头一颤,顿时清醒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她看清自己所依靠臂弯的主人,那双摄人的黑眸让她不自觉往后瑟缩。 男人沉冷的警告响起,“别动。” 他拿了热毛巾,细心且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身上的汗和眼角不明显的泪。 单奕霆侧头盯着她,刚睡醒,她眉间带着慵懒,唇色是暧昧的红,眼底流转着疼人的水润和茫然。 俊颜深眸,他轻轻扫了她一眼,拇指在她后颈处细细抚动,盯着她脸红得像番茄一样,他挑动唇角,“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她一笔带过,口干舌燥,“几点了?” 随着他的靠近,夏日星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点儿,薄唇进到离她仅一线之隔的地方停下,黑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单奕霆声音阴沉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 察觉到他的情绪的冷转,夏日星抬头,那双明亮好看的眼底倒映出男人的模样。 “别让我再找不到你。”盯着她,刚才那一瞬,她在他眼底,水一样沉厚的温柔。 她估计自己是睡迷糊了,眼观鼻鼻观心,她点头。 单奕霆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衣,看她,“许家人没你想得那么单纯,以后别再见他。” 他关了床头的那盏灯,同她道晚安,“明早我们就出发,今晚早点睡。” 屋里没动静了,后颈处火辣辣地疼起来,夏日星抬手摸过去,指尖触到的地方带电一般的刺痛。 好像破皮了。 屋里没动静了,她抚着心口,匆匆命令自己睡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夏日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梦里那种依赖和无措像潮水般涌来。 “妈妈。” 她喃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湿了半襟枕头,整个人瑟缩在角落,就连嗓子也像冒了烟一样地难受。 记忆里,妈妈的身影很模糊。 她记得她爱她。 也记得,她不怎么爱她。 ————— 这两天要准备考试,更的会慢了些 在微博请了假,跑上来也说一声~ 信我,后期会补上大的 只不过内容会有些窒息 但我很喜欢小狗叁要素 听话,想要,爱主人 许哲未:你说谁是狗? 苦情 麻绳专挑细处砍,厄运专挑苦命人。 ……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老子要你生个儿子就这么难!” “呸!赔钱玩意儿,当年我疯了才会花钱买你。” “看什么看,反正女儿迟早要出嫁,早点给托了人家有什么不好的。十六岁怎么了,隔壁那娶回来的媳妇儿,十六岁就给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再看看你,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 “妈的,又是一个赔钱货。你先给洗洗,我去问问看谁要。” 脑海里的鲜艳渐渐变成灰色,她惊醒。 睁开眼,夏日星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 她慢慢坐起来,脸上发凉,用手摸了摸,全是泪水,怎么也擦不掉。 身子冷得厉害,抱着双肩也直发抖,她记得那时候有个妹妹出生,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父亲狠心带走。 至于去了哪儿,后来怎么样,她一概不知。 被人当成低等生物一样地看待,始终板着脸的父亲也终于在生了儿子之后有所转变,偶尔回带笑,屋子里会响彻他大且粗的笑声。 只不过,从来不是对她们。 现在想想,那种被人接住又抛弃的绝望感觉,仍然让她瑟瑟发抖。 她受不了这样没有一丝人气的可怕感觉,光着脚,飞快地下地走出去。 后半夜的时间,单奕霆已经睡了,躺在枕头上浅浅呼吸。 夏日星走到他旁边,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可眼泪却掉了一滴又一滴。 单奕霆被她的一声抽噎惊醒,看到旁边披头散发的女人倒是先吓了一跳,还没有所动作,忽然看清是她。眉头一皱,连忙坐起来起身拉她的手。 “怎么了?” 始终不开口,夏日星就这样含泪看着他。 已然睡意全无,他连忙把她搂过来,擦着她眼泪,“做噩梦了?” 点头,瑟缩着身子,她钻进被窝,埋在他胸口,缩着肩膀抽泣,没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揽着她的肩头不停地拍,他沉缓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我在夜里独赴幽会的时候,鸟儿不叫,风儿不吹,街道两旁的房屋沉默地站立着。是我自己的脚镯越走越响使我羞怯。当我站在凉台上倾听他的足音,树叶不摇,河水静止像熟睡的哨兵膝上的刀剑。是我自己的心在狂跳——我不知道怎样使它宁静。” 躺在那儿,夏日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她喃喃,“这是什么。” “《泰戈尔诗集》。”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单奕霆淡淡笑笑,微凉指尖掖着她耳边的发丝,拢至耳后。不多时,夏日星感到困倦,慢慢闭上眼。他再度放缓了语调,在她耳边细柔地念着,“当我爱来了,坐在我身旁,当我的身躯震颤,我的眼睫下垂,夜更深了,风吹灯灭,云片在繁星上曳过轻纱。是我自己胸前的珍宝放出光明,我不知道怎样把它遮起。” 睡衣宽宽大大,在刚才她蹭胸口的时候松了两颗扣子,隐隐约约露出他左胸膛那只展翅的青鸟纹身。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他用嘴唇碰了下她发顶,木槿花洗发水的香气,清新又上瘾。 “祝好梦,小星。” 天渐渐泛白,单奕霆是被床头的手机铃声闹醒的,身边的女人还在睡,他看了眼来电号码,掐灭了声音,不动声色走出了房门。 “星星呢!星星回家没有!一晚上没消息,该不该报警!哥!你倒是说话啊!找到星星没有!” 手机刚接通,就听到那边单奕琛噼里啪啦的吵闹声音。 挑动了下眉头,单奕霆坐在沙发上,点播着今天的财经新闻。 那边依稀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他才开口,“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回电话。” 他扫了眼被人推开的房门,低头笑,果然还是吵醒她了。 “昨天太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缓了会儿,他抬起手指着玄关处,“有早上刚送来的水果和牛奶。” 夏日星放下手里的水杯,开门搬了水果牛奶进来,见他在打电话,以为是在谈重要的事情,于是默不作声地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哥,你刚才是跟星星说话对不对。” “嗯。”他拿起遥控器,调了台,电视里正在播报市面上骗局的揭秘方式。近期电信骚扰,诈骗电话高发,网络交友怂恿投资、赌博等系列频发的诈骗案,一桩接一桩。 不仅仅是市民,连同派出所的公安都在蹙眉想法子,这群骗子怎么能一个接一个不带停歇地骗了那么多人。 “哥,你让我跟星星打会儿电话。” 单奕霆偏了下头,看着从厨房里端了早餐出来的女人,长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若有所思地轻笑,“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那边人很气恼,“怎么就不方便,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急迫的情绪并没有传递到单奕霆这里,他挑唇笑笑,悠悠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桌边,朝走到旁边的女人勾勾手指。 夏日星靠近,就听到一声波泽声响在耳边。 他轻咬自己的脸蛋,这还不作数,像是故意,靠近手机响亮的发出声音。 “行了,我开饭了。” 挂了电话,他伸手圈住夏日星的腰,凑上去揪着她的手对付着那根油条,桌上摆着好看的煎蛋和冒着热气的白粥。 明明是清粥小菜,他却没来由地觉得满足自在。 身后的烤箱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听到后急忙转身,过去关了火。 “还要做什么?” “钵仔糕。”她从柜子里拿了杯子蛋糕的锡纸模具,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箱门,里面立刻飘出浓郁的食物香气。 刚来的时候,除了简单的把饭做熟,别说菜系,她连调味的名字都记不全。从小贫寒的家境造成的习惯,她连盐都不会搁置太多,也正是清淡寡味,这才会想着法子学做一些各地的点心。 她挽着头发,认真地将搅拌好的食材装进模具里。 光洁的颈子从圆领的连衣裙里露出来,微微俯身,认认真真做着看起来简单但实际复杂的糕点。 单奕霆从后这样看着她,心里面微微起了波澜,“你还会做这个?” 伸手合住她细细的腰,看着她扭头对上的眼底波光,怀抱充实的感觉很奇特,他用鼻尖拱拱她的脸颊,声音闷醇,“我生日的时候,你也能帮我做蛋糕吗?” 夏日星抿唇笑笑,“为什么不可以?” 他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俯身看着她将模具一个个放进蒸屉里,下颌亲昵地压在她肩头。 “这是你说的,我已经记下了。” 放下所有 看她拿了毛巾过来给自己擦手,他的表情一瞬间像个小孩子,带着一丝回味和不好意思。 睡衣松松垮垮,他淡淡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 “吃饭吧,待会儿收拾收拾再出发,我带你去度假。” 许家。 丢下工具,许哲未活动了下脖子,看了眼旁边端坐在庭院椅上悠哉喝茶的Chop,甩了甩裤脚的泥,冲他喊,“弄好了。” Chop连头都没抬,丢给他一截长水管,“把花浇了。” 许哲未挽起袖子,脸上一别以往在外雷厉风行的模样,“你是保姆嘛,一天到晚盯着我。” “是。”Chop呷了口清茶,上好的清明茶,轻发酵,轻烘焙,析出茶叶本身剔透赶紧的独特味道。 香得引人回味,甜得无法拒绝。 “以前是我哥,现在是我妈。你不会这辈子就被他们俩压在底下吧。”许哲未笑着去洗手,拿起长水管,接在水龙头下,乖顺地浇起花来。 Chop没有理会他那句近乎挑衅的话,勾着唇笑,“浇了花把垃圾丢了,省得你还有力气去外面泡小妹妹。” 擦干净手,他弯腰捡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园艺工具,“谁告诉你我在外面瞎来。” 工具被放进院子里设立的一间杂货房里,他出来的时候抖落着身上的灰土,面色沉稳认真,“我是真心喜欢她。” “哦?”Chop放下平板,正眼看他,“真心喜欢,所以不顾一切要抢别人嘴里的吃食?” “他们只不过是比我早遇见了她而已,称不上‘抢’。” 他抬眸,正好可以看见院落一处的梧桐树上,挂着一个即便有些年头,但看得出,做工精致造型独特的鸟笼,笼子里空空如也。 小时候,他在市场看见一只色彩明艳的鹦鹉,花了点钱买它回了家,布置了鸟笼和吃食,喜喜乐乐跟它聊了一晚上的天。待第二天放学回了家,鸟笼还在,鸟没了。 打扫的阿姨解释说是被附近的野狗给叼了去,只有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母亲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从小到大,他喜爱的东西,拥有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由她过的手。 许哲未走过,指尖轻点已经有些斑驳的鸟笼,“我只不过,是接一只长年漂泊在外的小鸟回家而已。” 看他怅然的样子,Chop沉了口气,指尖划过平板,一条标题赫然的新闻跳出界面。 《单氏企业总经理单奕霆竟秘密隐婚!》 此次旅行的所有行程,是单奕霆早早就在网上下好单付了钱的。转移了相关数据和行程,他将自己常用的手机关机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现在手上的这部,通讯录里,一个电话也没有。 行李收拾得也简单,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 他从钱包里抽走了所有现金和一张银行卡放进外套的里衬的袋子后,连同手机一起丢进了抽屉。 连平日里形影不离的电脑也无视,他去敲夏日星的房门,“小星,该出发了。” 夏日星亦是简单的装束,白衣黑裤,和他的黑T白色休闲裤一搭,还真有几分小情侣出游的样子。 “霆哥,电脑。”夏日星见他连电脑包也没拿,出声提醒他。 “用不上。”他笑笑,伸手牵过她,拍拍她的头,“这次是度假,可不能被工作打扰。” 看她站在那儿出神,他心里沉甸甸,感觉她的神色有些异样,眉心一拧,难道她知道了? 可早上的报纸他也已经收好了,她没有手机,应该看不到半点消息。攥了攥手,他神色认真,“走吧,我叫了车。已经在楼下了。” “不开车吗?” 单奕霆摇头,眼眸里透着耐不住的爱意,“不了,这次,我放下所有。” 找人 一望无垠的高尔夫球场。 调整好角度,一气呵成地抬手挥杆,小白球在空中舞出一道半弧抛物线飞出。 戴着男式棒球帽的许哲未面露沉色看着飞出去的白球,一旁的浅灰色高尔夫球包,醒目的Honma logo标彰显设计和做工,即便是昂贵的球杆也丝毫不带客气地带着怒气插进袋中。 “凭空哪儿出来的结婚对象?”许哲未摘了手套,看着还散落在外的白球,随手一丢扔给一旁的小随从,“不玩了。” Chop手握球杆,双脚站立微曲膝盖,抿紧唇,挥杆,白球直直往前方的球洞滚去,一杆进洞。 记了分,他抬眸看着坐在那儿暗自沉默的男人,笑笑,“人家隐婚关你什么,生这么大气,怎么?这次又看上单家大儿子?” 斜了他一眼,许哲未默不作声,之前就觉得单家俩兄弟跟夏日星关系不一般,这时候爆出隐婚的消息,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双手交迭环在胸口,他无言。 心里暗自盘算,那单家小儿子呢,那个无时无刻不宣示主权的单奕琛。 “Chop,能不能帮我个忙。”他起身,走到Chop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帮我找到单奕琛。” 他想亲自,确认一些事情。 接到陌生电话,单奕琛第一反应是那些无良媒体,想从他那得到有关单奕霆的消息。 他冷嗤一声,默默掐断。没多久,铃声又响起,他看都没看直接关机。 而教学楼外体育学院的学生正上完课返回教室。 此时,教学楼前,许哲未一身休闲装,坐在外头搭建起来的半天然紫藤花棚下,看着来往的学生蹙眉。 “Chop到底靠不靠谱,说好是这个教学楼怎么等了那么久还不出现。”他手里晃着手机,不屑地笑,“多大人了,还玩关机那一套。”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他索性起身,沉口气,“既然不接电话,那我只好亲自找你了。” 单奕琛闭眸窝在寝室的吊椅上,他指尖敲在微微曲起的膝盖上,一下又一下。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宿舍,他撇嘴,喃喃道,“这群人,又不带钥匙。” 打开门,待看清门外站着的男人,他脸色一冷,“你来做什么。” “找你。”许哲未看了眼面色有些憔悴的单奕琛,看样子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怎么样。 男人的宿舍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高达模型,只有单奕琛的位置,简单地在电脑旁摆了一张夏日星的侧颜照片。 照片里,她似乎正在看别样的东西,眼里透着亮人的神色。 “你知不知道,你哥结婚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 许哲未耸肩,“没什么意思,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长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细细地摩挲着。 一把抢过相框,单奕琛眉头一拧,“你到底来干嘛。” “你哥娶的就是夏日星没错吧。”他睨了眼被他护在怀里的相框,笑笑,“而夏日星,又跟你是情侣关系。啧,你们单家人,喜好可真特殊。兄弟两人,看上同一个女人。” 许哲未看着单奕琛捏紧拳头,手微微停顿,他靠近的那刻,许哲未就心知肚明要发生什么,只是他并没有躲。 一拳头重重地打在脸上,许哲未只觉得鼻子火辣辣的一疼,热流便涌出来。 他擦了一把,脸色不变,坐着抬头看了眼怒目的单奕琛,边用纸巾擦手边道,“单先生冲动了,以前喊打喊杀的都是我,这么些年没见,你退步了。” 单奕琛眯起眸子,幽森地看他,“如果你是来问我哥在哪儿,那你可以走了。我也不知道。” “我们也可以聊点别的。”许哲未用纸巾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看着单奕琛,“打也打了,我们来说点正事,错综复杂的四角关系,改天再说。” “四角?”单奕琛捕捉到敏感词汇,冷眼睥着他,“怎么,关明正大赢不过我,背地里想用下叁滥的手段?” “随便你怎么说。”许哲未手一甩,纸巾揉团丢进垃圾桶里,“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单奕霆。” “啪”一声,一个信封落在单奕琛面前,“我不过是提醒你,要挖墙脚我早就挖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单奕琛俯身把信封拿起来,里面是几张照片,床上的女人交缠妩媚,和许哲未两人亲密拥吻,肌肤相贴,交耳呢喃。 搬了椅子过来坐,许哲未靠在椅背上,双腿交迭,“还有尺度更大的就不给你看了。” 单奕琛盯着对面的人,他一副淡漠平常的样子却有意掌控的样子,那副姿态,跟几年前放荡不羁瞻前顾后的许哲未全然不同。这几年,他做了个彻头彻尾的改变。 把信封收起来,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找到他们之后,你要做什么。” 许哲未轻笑,眸光深远,“做什么?自然是讨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难道你不想?” 单奕琛看了他淡漠无波的脸一眼,“怎么选是星星的决定,你别过多干涉。” 抿了抿唇,许哲未抬眸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如果,她的选择,压根就不仅仅是你哥呢。” 单奕琛慢慢地把怀里的相框拿起来看,照片里的女人深情温柔,眼眸里透着连他也琢磨不透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们。” 电影院 五柳巷。 藏在市井里的烟火人气。 夏日星任由自己被单奕霆牵着,两人慢慢悠悠走在江边的小道上,九月天,天却并不够晴朗,空气里没有芙蓉花的清香,江风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夏日星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眯起眼睛,扬起脸,承接着这久违的自由气息。 “霆哥。”她侧头,看着站在那淡然的单奕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这些日子,她跟着单奕霆四处穿大街走小巷,就好像…… 他带着她,在刻意避开些什么…… 平日里,他就算是去一家饭馆也别有讲究,座位要敞亮,厨子要有名气,地段要繁华。可昨天他带着自己进街边的苍蝇馆,连她抽了两张纸巾帮他擦拭面前桌子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挑眉,让她不必讲究这些,还是简单吃了饭后,带她去别的地方玩耍。 可所谓的玩耍,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发呆而已。 看他心不在焉,夏日星注意到街边的广告牌上正在宣传新上映的电影。站在拐角,她人有点傻。 “霆哥,你要看电影吗?”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夏日星伸手勾住他的小指,轻声细语,“我们去看电影吧。” 街道的绿化做得精美又漂亮,路灯盈盈亮起来。 到达电影院的时候,夏日星在广告栏上看到的电影已经没了场次座位,当时唯一空下的也就只有一部没什么人问津的家庭伦理剧。 为了让单奕霆把注意力分散开,她指着没有人买票的电影场次,“就这个吧,两个人。” 柜台的服务员给他们出了票,从一旁的爆米花机中装了满满一桶焦糖味爆米花递给夏日星。 “购买本场次电影可以赠送爆米花一桶,直走右拐就可以进场了。” “啊,好的,谢谢。”夏日星捧了爆米花过来,接了电影票,她回头,看着在那的单奕霆,他只是站在那,就有一身凌厉的气质。 看着他,夏日星不由得垂下眼睑。 想想近日来他异样的种种,她习惯性地走过去勾住他的手,“先看电影,好不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从她手里接过爆米花,“好,我们进去吧。” 电影开场,空荡荡的影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开场一分钟的广告时间,夏日星扫了眼整个暗下来的场厅,不远处人说话的声音也能听清,她没忍住,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不开心,是因为跟我的那本结婚证吗?”她伸手,揉了揉单奕霆紧皱的眉头,歪着脑袋天真地问他。 “你都知道了。”单奕霆摇摇头,“跟你没关系,不过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没勇气回去承担而已。” “做错了事,真诚地道个歉,也不能解决吗?” “世上不是只有黑与白,对与错。”他顿了顿,黑暗中牢牢握着夏日星的手,她能感受到他第二、叁根指尖上薄薄的茧子,这是他日夜批阅公文,拇指抵着笔帽形成的习惯。 “尚且不说我父母,就连阿琛那里,都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够掩盖过去的。” 电影帷幕里,正在放映一场兄弟之争的戏码。 本就是组成家庭,不曾想,继母带来的女儿却跟主家的兄弟纠缠上。当父母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俩兄弟已经为了女人大打出手,护子心切的父亲最后狠狠甩了女主角一巴掌后愤然离去。 看到这里,夏日星抿唇笑笑,她抬手指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女主角,“这样的情形,像不像我们现在?” 电影院厅中,除了最前排呼噜噜睡觉的工作人员外就没有其他人。 单奕霆侧头看着认真看电影吃爆米花的夏日星,昏暗的灯光下,她侧脸显得恬静又乖顺,他抬手,将两人中间的爆米花拿开了,往她身侧坐了坐。 拢上她手背,单奕霆下颌抵在她肩头,亲昵地用脸颊去蹭她颈窝。 “你还是少看这些狗血的剧情。”他薄唇不经意擦过她小巧的耳朵,喉咙里对欲的渴望呼之欲出。 单奕霆微微侧了下头,目光中透着股捉摸不透的神情,“小星,你想不想试点不一样的?” 他抬起手,按住她身上的外衣,隔着柔软单薄的布料。 指尖一点点往上,碰上她呼吸的唇,指尖顺着她的唇型来回摩挲。 “小星,可以帮我口吗?” 从椅子上起身,夏日星跪在他双腿间,双手按在电影院的毯子上,脸贴着他的胯间,隔着裤子直接含了上去。 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抬手,缓缓拉着裤头往下拉,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凑近了往下,脸颊和鼻尖蹭到了他的毛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感受到他性器的跳动。 舌尖舔磨着他还没站起来的前端,缠着他还未勃起的柱身反复舔了几次,最后头靠前,将他整根都深深含进嘴里。 尽力将脸贴近他小腹,用近乎窒息的嗓子眼挤压他的肉棒。 往后撤了点儿,她受不住地想要干呕,舔舔有些撕拉扯痛的嘴角,她抬眸看着坐在那正襟危坐的单奕霆,继续耐心地反复舔舐。 用舌头舔着他肉柱上的攀附血管,这时候已经开始微微跳动,唇舌在上面轻轻抿动,唇齿间,充溢着的全是他的味道。 单奕霆低头看着她跪在那含着自己反复吞咽,感受着她的舌头在自己马眼处舔动,光是用触感就让他一阵阵喘息。 双手覆上她的头顶,感受着一开始被她深喉挤压,让人窒息的快感。 悠然放映的演播厅,只有男女两人在最后排的隐蔽处,口交吸吮的水声和喘息声,声声交缠。 含得越来越深,夏日星强忍着干呕,双手按在他腰间,试图缓解因快速吞吐而受不住的感受。 嘴巴被撑到极致,她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连同柱身也是晶莹,带了一层薄薄的水润。 越来越快,到了某点,单奕霆却强忍着想喷涌而出的欲望拔出来,抬头抚上她的眉眼,低头吻上她。 “小星,我们走吧。” ————— 仅限小说 现实里电影院都有监控 别轻易尝试 会被直况转播 另外,哥哥不是不行 他只是想换个地方 看到最后,我是土狗 第一次上京,夏日星觉得这跟自己想象中的北京有很大差距。 她原以为这里满大街跑着豪车,豪车里坐着大款,大款手里搂着漂亮姑娘……路边走着中戏中影的漂亮姑娘,长腿细腰黑发粉面,不可方物,人间天堂。 可现实这里太旧。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人们的脸上透着岁乏味生活枯燥和不耐单,手里拎着公文包,耳边夹着电话。 谈着价值不菲的生意,又或是跟朋友抱怨,这样操蛋的人生,自己不想再过第二遍。 坐在车子的后座,她摇下车窗,望着窗外形形色色,高大威武的建筑物。街道两边熙熙囔囔的人流,精致的装扮彰显都市丽人的魅力。 夏日星看着她们,突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你长得,真的好看吗?” 她甚至开始情不自禁地挑剔起自己来。 鼻子不够高,眼睛不够大,身材不够好…… 很久没有找上门的自卑感,这时候又伴随着缺失感一直存在…… “小星。” 一旁有人叫她,夏日星微怔,回头看靠在那闭目的男人,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阿琛就在北京,要不要去找他。” 她摇头,转而想到他闭着眼看不见,才开口,“不用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跟着单奕霆跑了,指不定会怎么暴跳如雷。 “北京真大,人也好看。” 窗外的风吹乱头发,夏日星抬手掖着发丝别至耳后,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感叹,“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好看……” 窗外落进来的余晖被夜幕收走,霓虹灯闪烁耀眼的光芒,她眼里盈着光,情绪波动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车子缓缓停下,她侧头想转移视线,偏头就看到单奕霆一直在看她。 “喜欢这里?” 她点头,嗓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得厉害,“除了不自由,这里一切都很好。” 男人被工作拘束,女人被家庭拘束。 男人把女人拘束,女人把生活拘束。 看着她出神,单奕霆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她,“给阿琛打电话吧,报个平安。” 他递过来的手机不同于往常的墨黑色机身,简单明了的翻盖按键,手机侧封条金色的封边凸显手机的价值。 “你换手机了?”看着他掌心里的手机,夏日星侧头,将这几天的事情都一一串联在一起,“是不是跟我有关?” “别多想。”单奕霆下了车,绕过车身过去替她开了车门,“我不过是想让你,多自在一些。面对阿琛,你表现得太不像自己了。” “换了手机不就是为了他们都找不到你。”眼睛有些发涩,夏日星眨巴了双眼抬眸看他,“在外面也够久了,我还是想回去。” 外面的世界即便是再美再广阔,既然看过了,那终是还要回家的。 在迷途中找到了方向,剩下的,就一路走到底。 预约的温泉酒店,单奕霆打了电话取消,扣除了相应的手续费和违约金,基本给人白送钱无差别。 看着手机里的退款详情,夏日星一阵心疼,“其实,泡了温泉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看她懊悔的小表情,单奕霆宠溺着将她额前的发丝拢至耳后,“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不是说温泉。”她回过头看着酒店上方金碧辉煌的招牌,“想不到这么大的酒店也会黑客户的钱。” 他抿唇,笑她可爱,将手机接过来,“经济不景气,能捞一个是一个。” 叫了车子,单奕霆将行李丢在后备箱,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他仰头看了眼夜幕里沉浸的天,地平线上那道幽暗的阴影就好像一瓶陈年老酒中的沉淀,泛着星点的光泽。 长长呼出口气,他还是按下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接到单奕霆的电话前,单奕琛正和许哲未坐在自家的客厅,绞尽脑汁想着联系人的方法。 他盯着墙上的画出神,白、青、黄叁色相间的朦胧光线交织在纤维中间闪烁跳跃,侧头,他看了眼依旧在打电话联系的许哲未,声音幽然低沉。 “喂,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星星?” “弄清楚,我可比你更早喜欢她。”连头都没抬,许哲未握着手机,翻找着一切有可能找到他们的渠道。 冷嗤了一声,单奕琛将自己摔进沙发中央,深深陷在那儿,天花板的顶灯有些刺眼,他抬手遮挡着光线,“有什么用,她选的是我哥,也不是你。” “我看见一个圆环。”单奕琛说,“悬在我头顶,浮在一圈光晕中间,不停地颤动。那种心动,我只在夏日星身上感受到过。” “现在他们都不在。”许哲未将手机丢在一旁,睨着眼看他,“说你不嫉妒那都是假的,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一条被拧紧的床单,我的心,我的人,到处都泛着酸楚。” 她从未真心待过我。 只当我是个路人。 “你可比我强多了。”环顾着这个精心被夏日星打扫过的房间,许哲未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你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而我,什么都不是。” 甚至,她都从未真正让我走进她的世界。 “以后,我可不会再随便放手了。”许哲未起身,看了单奕琛沉静无波的脸一眼,“跟着你们兄弟两个人,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之前我妈就找过她麻烦,我可不认为,你们单家,会比我们还好说话。她也不是铁打的,一次又一次,这种伤害我希望可以适可而止。她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 单奕琛慢慢攥紧身下的垫子,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头。 “既然,谁都不想伤害她。那不如……”他坐起身,眼神平淡地盯着面前那副兄弟战争的油画。 曾经把自己丢在外头不管不顾的父母,那些在他没有实权时落井下石的人,公司里从不把他当成上级的员工…… 还有,那始终波澜不惊的夏日星…… 一个一个,他都要重新抢回来。 电话铃声响起,一串陌生的来电。 点亮这几日来连绵的孤寂和黑暗。 下了车,小区门口看守的安宝见到他们俩,熟络地打起招呼。 单奕霆捏着她的手,看着她手指上闪烁的戒指,笑道,“阿琛送你的?这两天怎么没见你戴着?” 伸开五指,夏日星低头,“在外头怕丢了。现在既然回来了,还是戴上比较好。” 他笑笑,“原来只是怕丢了,我还以为是你因为内疚,所以特意要戴上。” “上去吧。”指着楼上亮起的灯光,夏日星侧头看他,“阿琛在等我们。” 走了半道,她突然想起,单奕琛之前跟她提起过的新上市的软糖,小区门口的超市还未关门,她停住脚步,“霆哥,你先上去。我去买点东西。” 单奕霆拿她没法,拍拍她的脑瓜,“好,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夏日星挥手和他告别,转身走向门外。 看着她身影慢慢离开视线,单奕霆才抬步走进楼道按下电梯楼层。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旁边的绿色通道门被人推开,许哲未嘴里叼着还没点的香烟,神色沉重地走出楼道。 手里拎着购物袋,除了单奕琛爱吃的软糖,她还额外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她边走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楼道,每栋楼在前不久被物业装上了门禁,过了那个时间点,除了每户的出行卡外,谁也打不开。 她站在门口暗暗后悔,刚才怎么没找单奕霆要,正打算按电铃,冷不防一个黑影从楼房的阴影里窜出来,打开门一把拎着她就拽进去。 夏日星吃了一惊,在看清眼前人后,她才稍稍松口气,问许哲未,“你怎么在这里?” 许哲未的眼神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一言不发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许哲未?” “解释。”他开口,声音冷冰冰,样子看上去像是要吃人。 夏日星怔了怔,“什么解释?” “你说呢?”反问一句,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 被这大力的一推,夏日星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贴到墙上,本能地想要往边上逃,另一手就抵上了她身后的墙,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往另一处跑的时候,许哲未的脸已经凑上来,对上她的眼。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夏日星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侧头别过他的眼神,“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许哲未盯着她晶亮无辜的眼神,要不是自己清楚这件事,反倒真的很容易就被她蒙混过关。他抓着她的手松了松,嘴里轻轻叹口气。 “夏日星,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夏日星张张嘴,始终没说出口。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她总算开了口。 “不行!如果我非让你喜欢我呢!”许哲未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你先放开。” “不放……” 抵着墙低着头,红着眼哑着声。 他说。 “亲一下,命都给你……” ————— 亲眼送闺蜜出嫁的心情就好像嫁女儿 连着一周只睡3小时反而一点都不困 悄悄爬上来,抓着国庆的腰 (我断更我有罪,请用评论和猪猪鞭笞我吧!) 浴室暧昧 在他灼热的目光里,夏日星扭头,想了想说出叁个字,“我不要。” 喜欢可以顺水推舟,不喜欢也能强取豪夺,可“我不要”叁个字是直接就将许哲未打入监狱最底层,连散落的阳光都不让他瞧见,实打实的不给任何希望。 “我不信。” “你这人怎么……”话还没说完,抵在夏日星脑后墙上的那只手就已经迅速揽住她的脖子,男性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避开,唇就被人狠狠咬住。 他是真的在生气,夏日星只觉得自己的唇又疼又麻,本能地伸手想要推开他,就被他攥着手腕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捏着她下颌,湿软的舌头就钻了进去。 缠着她躲闪的小舌,长腿顶开她紧闭的膝盖,撑住她不停下滑的身子。吻着她嘴角,许哲未睁开眼看她,见她慢慢沉浸,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背对着楼道的灯光,脸藏在阴影里叫人看得不真切。此时此刻,夏日星像是反应过来,脑子里空白了一阵,没来得及多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许哲未低哼一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脸色不太好,嘴角带着血丝。 他看着背靠着墙直喘粗气的夏日星,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地僵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开门声响,紧接着楼道里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两人皆是一愣,夏日星转过目光,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单家两兄弟,呼吸一怔,捏着手里的袋子走过去。 “霆哥,阿琛。你们怎么下来了。”她才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小声叫了他们,随后也想不出其他话题。 看着两人别样的神情,单奕霆沉了脸色,走上前与许哲未面对面,“阿琛都跟我说了,我想,谁主动都没用,选择权最终还是在小星那儿。” 突然被点名,夏日星一怔,抬眸看过去,正好对上单奕霆看过来的眼神。 “小星,跟我们回家。” 单奕琛从她手中接过购物袋,点头附和,“也是,你现在住我们那儿,自然是要跟着我们走的。” 末了,他像是应战的孔雀,扬起下巴看着许哲未,“今晚你就自己回家。” 许哲未冷哼一声,攥住夏日星的手腕抬步就往电梯走,“我不,今晚睡你们这儿。” “你多大了还玩夜不归宿。” “不管多大都可以夜不归宿。”许哲未扭头,冲着咬牙的单奕琛继续说,“有本事,你去告诉我哥,看他理不理你。” “没品的人才会打小报告。”斜了他一眼,单奕琛后脚就跟上他们的步子一同进了电梯。 进了房,单奕琛率先跑到自己房门口,单手撑臂靠在那儿,“我不习惯跟男人睡觉,你不准睡这里。” 扫了圈宽阔的屋子,他看着隔壁紧闭的房门,刚要抬手就听到单奕霆低沉喑哑的声音,“那是小星房间。” “正好啊,我们俩睡,大小刚好。” “你想得美!”单奕琛大步走过来,捞起桌上的一颗苹果就砸过去,被他牢牢接在手里,看着单奕琛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洋洋咬了一口。 随后,他解了领口的两个扣子直挺挺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不用管我,我睡这儿就好。” “谁乐意管你!”单奕琛气不过,拿起苹果同样咬了一口,狠狠嚼着果肉,“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睡别人家。” “不管我怎么还问我?” “你睡的是我家!” “一般主人不都是把客房让出来给客人?”许哲未睁开眼,睨了眼咬牙切齿的单奕琛,“那不然,你睡沙发?” “谁爱睡谁睡!” 夏日星替他抱了床薄被,“空调打得低,别感冒。” 接过来的时候,许哲未大掌覆在她手背,结结实实吃了把豆腐,笑盈盈看她,“还是刺猬小姐关心人。” 抽回手,她抿了抿唇,转头进了自己屋子。 单奕霆看着她谨慎关上门,又扫了眼躺在沙发上乐呵呵的许哲未,出声警告他,“老实点,睡一觉明天就回家。” 许哲未耸肩,“我也没说不回家。” 直到两人分别走进房间,他也始终扬着笑躺在那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抬眸盯着墙上的指针。 到点了,该开饭了。 许哲未坐起身,将薄被铺好摊在沙发上,关了客厅的照明灯,窗外的月光透着清冷,昏暗环境下,根本看不清沙发上到底有没有人。 他凭着方向感,借着月光摸黑走到夏日星房门前,咽了口唾沫,伸手轻轻拧动门把手,把手转了半圈最后卡住。他唇角一钩,眼眸里透着对猎物的渴望和兴趣。 呵,连门都锁上了,那可真是够谨慎的。只不过…… 想拦住他,光光锁门可远远不够。 他转身又从桌上拿了把水果刀,看着锋利且薄的刀刃,对准门锁的缝隙轻轻一带,锁扣松动,再拧,轻而易举就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传来水流声,他放下水果刀,蹑手蹑脚慢慢走进了夏日星的房间。 浴室里。 夏日星慢慢褪下身上的衣物,伸手掰开淋浴开关,热水立刻冲刷下来,带走一身的污垢。 她地吹着头,双臂撑在面前的墙上,任由热水洒下来,顺着下颌滴落在地上。水声盖过了一切小心且别有用心的声音。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她压根儿就没在意,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几个来来回回的片段。画面里有单奕霆,有单奕琛,还有许哲未。 她闭上眼强装镇定自我催眠,“他们不过是图新鲜,根本不可能真的看上你,别再多想了。” 眼前香艳且诱人的一幕映在许哲未眼里,他看着夏日星挤了沐浴露涂抹在身上,打出的绵密泡泡包裹着她细腻的肌肤。忍不住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近。 突如其来的温度惹得夏日星惊呼出声,还未看清身后的人,就被人抬手捂住嘴巴。 他凑到她耳边,缓缓吐着热气,语调暧昧,“我帮你洗?” 夏日星直摇头,听到许哲未的声音,下意识偏头,耳朵就被人咬了一口。 “那就一起洗。”男人特意压低的声音有种迷死人的喑哑性感。 夏日星捂着被咬的耳朵,抵在他胸膛,两人都是赤裸一身。 肌肤相贴,夏日星浑身起了一阵颤栗的疙瘩,她瑟缩了肩头翻身去推身后的男人,“你快点出去,阿琛就在隔壁的房间。” “那又怎么样,就算让他看现场直播我都无所谓。”许哲未一边说,一边覆上她的胸口,从身后搂着她,揉捏起手心里浑圆饱满的乳房。 胸口传来阵阵酥麻,夏日星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伸手去够挂在外头的浴巾。 许哲未唇抵上她的后颈,整个人贴着她的身体,“乖,只要你不乱动,我保证很快就完事。” 再叫一声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热水不断冲刷者身子,夏日星却觉得有些冷。 许哲未的手臂愈发紧得搂着她的腰,她难耐地挣了下,“我自己洗就可以。” 许哲未低头看她,目光燃着一簇炽热地火苗,他声音带着沙哑,挑唇,“别啊,肉在嘴边哪儿还有松口的道理。” 夏日星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去推他结实的手臂,“那我出去,你先洗澡。” 他勾回她的腰,一带,反身将她压在墙壁上,一手挑起她下颌,俯首,鼻尖相贴,暧昧的气息顿时笼罩在两人之间。 “都进来了,一起洗还不浪费水……”他的手游到她肩头,指尖是凉的,触到皮肤上像是带了电流一样。 “别咬了,你的嘴唇要破了……”许哲未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哑声笑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光洁的脖颈上。 许哲未的唇离她仅有一线之隔,气息交缠,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滚烫的唇擦过自己…… 下腹转眼胀痛起来,许哲未喉结滑动了几下,眸子暗沉危险,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结实的胸口抚动,嗓音低沉暗哑,“要不要感受一下,我跟单家两兄弟,谁的身材比较好?嗯?” 他粗沉的呼吸就在耳边,像随时会狂躁吃人的野兽。 水流冲刷下,夏日星温软轻柔的小手搭在他胸口,指尖有些抖。许哲未在她颊边吐着有些浊重的喘息,伸手捏着她臀瓣,用力地压着她挤向自己的坚硬。 她头皮发麻,抵在他胸口的手用力撑开一段距离,“你的好,你可以出去了。” “敷衍我?” 水声哗哗,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沉吟,克制不住地去抚摸她,拢住她的雪峰,恶意挤压,目光喷火一般地欣赏那撩人的乳线轮廓。 夏日星一颤,伸手够到外面的浴巾,目光躲着他那处膨胀骇人的地方。 许哲未再忍不住,俯首吻下去。 这一吻,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几年前她的甜美还历历在目,此刻美人在怀,谁还管什么正人君子。 夏日星想要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只觉得唇被他迅速撬开,那绵软的舌头钻进嘴里,缠着她的舌,不轻不重地一吸,本还想挣扎的身体立刻就软了。 许哲未本来只是想吻一下以解相思之苦,可没想到越吻越深,于是他离开她的唇,一点点去啄她的颈窝,大掌抚上她的后腰,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许哲未!”慌乱中,夏日星喊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许哲未停下来,这么久了,他似乎从来没从她口中听到过自己的名字。 夏日星涨红了脸,侧身不去看他,“许哲未,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再叫一声好不好?”他忽然变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叫阿未,你叫一声,我就放开。” 良久,夏日星才小声道,“阿……未……” “再叫一声。” “阿……” 话还没出口,许哲未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一个找了多年终于找到的宝物,怎么也抱不够,怎么也不愿放开手。 两人纹丝不挂,此刻紧贴在一起。许哲未控制不住四处激荡的热血,咽了咽口水缓解干涩的喉咙,慢慢俯首,轻舔她小巧的耳蜗。 酥麻的感觉划过脊梁,夏日星低低吟了一声,他收到鼓舞,按在她胸口的大手慢慢揉弄起来。 柔软饱满的触感美好得让人欲仙欲死,他慢慢咬她的耳垂,留下轻轻浅浅的牙印,重重的喘息缓解快要窒息的紧张感。 握着她的蜜桃,花样百出地拧动按揉,低头看着她的柔软在自己手里变换形状,挤出的深深沟壑让他只想埋进去,画面过于香艳,他嘶嘶吸着气接竭力忍耐着冲动。 顶端的花蕾硬起来,他坏心眼地用指尖夹住拉扯。 许哲未哼哼了两声,低头,“我要吃桃……” 她躲着,却到底被他逮住得逞,闹了会儿,两个人都难受起来。鼻尖拱着她的饱满,他扶着自己,身下的动作也轻柔起来,肉棒一层层推进,他把她压在墙壁上,两手臂托着她身体离地。 完完全全整根埋进,久违的窒息美好令他难以抑制喉间的闷哼声,鼻音轻浅,很是惑人。 一边出力他一边搂抱着夏日星咬耳朵,“小东西,明知道我就在外面,还不关浴室门?” “我……我明明锁了房门……”她搂着他脖子,埋在他颈窝曼声轻吟,身体被充满,他强悍又不失温柔的动作让她渐渐飘浮起来。 玩得尽兴,许哲未就这样抱着她出了浴室,还在她身体里持续发胀,他像抱树懒一样抱着她走到床边的书桌上,推开桌上的杂物,大手往上掌握住她的柔软大肆揉捻,一手往下探,按在两人结合的地方轻柔搅动。 一上一下的攻击让夏日星有些受不了,蜷缩着哀哀地哼吟起来。 他轻轻重重地撞击,她无法控制地出声呻吟。 动了会儿,许哲未解了馋,低低地笑了下,径直抽出自己的坚挺欲望,分开她的腿压住,俯首下去舔过那羞涩的花瓣,舌尖灵活地四处舔弄,吮了吮渗出的透明花液,他餍足地起身,按着她的腰往下一拽, 挺身往上再次深深进入。 低头啄吻她的耳垂,捏开她的嘴巴,舌头卷着欲望喂了过去。 有些疯狂地吞噬着她的舌头,重重地吮,狠狠地吸,似乎将这几年对她的浓重情感都化成这个吻。 吞砸声很大,没一会儿,夏日星的舌头从头到尾都是麻的。 缓过那阵脊椎软麻的极乐感觉,许哲未眼睛赤红,慢慢将手探入她发间,俯首盯着她看,“告诉我,舒服吗?” 她眼睛睁得很大,情绪不明,不过眼神很快就被操散了,内壁被他磨得发了疯的酥麻,相交结合的水声很大,许哲未见她失神,顶着阴茎又深深撞击进来,她不受控制地颤了两下,张嘴娇吟了两声。 他眯着眼受着,俯身压下去,按着她的腰又狠狠操了两下。 夏日星双手紧紧缠在她脖颈上,呜呜着落了一滴泪。 许哲未直起身,抬起她的双腿分得更开,大开大合地操干,夏日星的声音被他撞得稀碎,双乳跟着他的顶弄不停上下摇晃,交合声中掺杂着她细细软软的叫声,许哲未听在耳朵里很是受用。 松开她一条腿,抬高另一条腿架在肘窝,许哲未伸手抓着她的胳膊,粗喘了一声,更发狠地操她。 关键时刻,他咬着牙正欲发泄,就听见屋外传来几声轻叩的敲门声。他心头一跳,刚才进屋的时候,自己有没有锁门来着…… “小星?你是不是不舒服?”屋外,单奕霆冷着面狠狠盯着那无人的沙发,“许家那臭小子,没来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