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宠(兄妹骨科)》 1.常宛 今天周末,常宛一早就兴高采烈回了独山湖别墅。 别墅空荡荡的,哥哥没回来。 常宛蔫下来,兴致不高的趴在沙发上,软嫩的小手一点一点扣着沙发边上的缝隙。 她都一个月没见过哥哥了,哥哥整天飞来飞去,也不给她打电话,都快要忘记他还有个妹妹了。 常宛翻了个身,继续发牢骚。 “小姐?”萧妈走过来,弯下腰关切地询问:“小姐吃早饭了吗?我去给您弄点早饭。” “吃过了。”常宛闷闷回答,“萧妈,你知道哥哥又去哪儿了吗?” “我昨晚还看着新闻呢,先生最近在欧洲访问,应该快回来了。” 常宛在家等了一天都不见常深的电话打过来,委委屈屈的拿起手机想给哥哥打电话,又怕这个时候打过去会影响他工作。想了一会儿又泄气地放下。 “小姐,可以吃饭了。”萧妈上来喊她。 常宛蔫了吧唧的下去吃晚饭,吃完又蔫了吧唧的上楼,泡了一下澡,吹干净头发滚到那张大床上,被子一卷,睡觉。 爱打不打,常深你没有妹妹了! 常宛忿忿想着,心里又难过又委屈。睁着眼睛不一会儿便睡过去。 半夜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脚步轻缓来到床前,弯下腰低头静静看了片刻睡梦中的人儿,然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高大的人影出去,大概半个钟头又推门进来,掀开暖暖的被子躺进去,把熟睡的女孩儿搂过来圈在怀里。 常宛没有醒,梦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主动往身边的怀里钻。 男人吻了吻她小巧可爱的鼻子,轻声细语:“乖。” 常宛咕哝了一声,昏睡过去。 翌日一早,常宛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被自己抱着的男人,脑子短路了片刻,后眼神渐渐清明直至发亮,“哥哥!”她挣脱常深的怀抱要起来。 常深没睁开眼,大手一勾又把她圈回怀里,“再睡一会儿。” 常宛被他圈得不能动弹,睁着大眼睛语气藏不住欣喜的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昨晚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常深很困,出访欧洲一个星期连轴转,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昨天结束完所有的日程便马不停蹄回国,就是怕这个小公主周末回来见不到他跟他生气。 常深睁开眼睛,一双墨黑的眼如深潭,里面还有显而易见的红血丝,“你睡着的时候。” 常宛想到昨天等了一天他的电话,最后心情低落入睡,看见哥哥的喜悦淡了几分。 她“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洗漱,没有再理常深。 嘴巴沾上了泡沫,电动牙刷嗡嗡嗡的声响掩盖了卫生间门被人推开的声响。 镜中多了一个人,常深从背后圈住她,低头侧脸在她耳边蹭了蹭,看着镜中小小白白的人儿,“怎么了?” 常宛睁开他的怀抱,刷完牙又洗脸。 常深重新贴上去,帮她用温水打湿毛巾擦脸。常宛很享受哥哥的照顾,即使她现在还在生气也享受。 洗完脸常深将人转过来,伸手抚摸她的眼角,粗砾的指腹弄得她眼角痒痒的。常深凑得那么近,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湿润暧昧。 “在生哥哥什么气,嗯?” 2.常深 常宛是个矮个子,163的身高在190+的哥哥面前像个小鸡仔。面对面站着只到常深的肩膀,视线和哥哥的胸口平行。那里鼓鼓的,常宛摸过,很结实。 “不给我打电话。” “还有呢?” “不关心我。” “对不起,哥哥太忙了。”常深愧疚地摸摸她脑袋。他怎么会不关心她? A国和欧洲有时差,又恰巧他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都是常宛的睡觉时间,只能草草给她发几条信息。常宛醒来后给他回消息,他又被各种外交事务缠得连口水都喝不上,迟迟不回信息。 常宛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哥哥辛苦,气消了大半。 “哥哥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 卧室沙发上躺了个盒子,常宛拆开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我之前看中的那条裙子!”常宛高兴得猛站起来,常深忙扶住她。 裙子水蓝色,布料柔软轻透,灯光照耀下一圈一圈的光纹闪动,模特穿在身上像穿了一层流动的波光粼粼的湖水。常宛第一次在时尚杂志上看到时就念叨着要把它买回来,后来学业紧张她就忘了这事。 “谢谢哥哥!”常宛踮着脚凑上去在哥哥的下巴亲了一口,兴高采烈地去衣帽间换裙子,又兴高采烈地出来。在常深面前转了一圈,眼睛亮亮的,“哥哥好看吗?” “好看。” 常宛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各种漂亮的裙子,从品牌成衣到时尚高定,不管价格有多夸张,看上了就一定要买回来的。幸好常深有这个能力纵容她这个爱好,不然放到一般的富人家不到两叁年就得搞破产。 常宛一点都不生气了,主动去吻哥哥。 这次吻的是嘴巴,常宛啃了两口,又舔舔。这是兄妹俩表达爱意的方式,除了她和哥哥谁也不知道。 常深摁住她的脑袋,吸吮她粉润的唇,常宛气喘吁吁时舌尖再一点一点探进去,慢慢汲取她甜美的汁液,呼吸缠绵,喘声渐起。常宛小嘴满是哥哥的味道,白皙的脖项因为情动红了一片,无意识叮咛一声。 常深克制地从她嘴里退出,忍不住又舔了舔,声音低哑:“宛宛。” 常宛知道兄妹不能做这种事,但她和哥哥可以,至少亲吻可以。 两人互相抱着,常深大手摩挲她纤细的腰,那股躁动消了下去才放开她。 周六两人要回一趟常家。常宛穿着哥哥送给她的裙子坐在副驾驶,白皙的大腿露出叁分二。常深亲自开车,等红绿灯的空隙伸手过去将裙子拽下来一点,盖住她的膝盖,收回手时干净的指尖不知有意无意勾了一下裙下白嫩的大腿,霎时激起她身体一阵酥麻。 常宛看过去,常深已经收回了手,视线朝前。 常宛瘪瘪嘴。 常家四代高门,从常宛的太爷爷到常深都是A国政界风云人物,一个决策不仅能搅动整个国家,连国外都大受影响。常家老宅在京市郊区,高大的藤木围成外墙,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 门警远远看到常深的私人汽车开过来,连忙打开巨大笨重的铁门。 车子在里面行驶一段距离,绕过路旁高大的乔木、繁花簇锦的花园才在一栋上世纪风格的老别墅前停下。 常宛在车内看见外面已经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还没等常深停稳车就解开了安全带。车子停下后她立即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别墅门口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正要走进去,后面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哥哥!” 3.殷商 常宛像只兴奋的小蝴蝶飞奔过去,撞进他怀里。 殷商单手放在她腰后虚拢住她,等她站稳了再一只手把她拎到一边,“冒冒失失。” 常宛抱着他的手臂,仰头问他:“哥哥你怎么来啦?” 殷商抬头对上常深的目光,点头。然后拂开常宛的手进门。 殷商不理她,常宛失落了一会儿,也就一小会儿,就又走下台阶去抱常深的胳膊。还是这个哥哥好。 常深任她抱,但语气有些不满,像之前每一次一样不厌其烦提醒她:“叫他表哥。” “都一样。” 不都是哥哥么?叫哥哥还亲近一点,殷商哥哥还能多喜欢她一点呢。虽然常宛这样想,但她从小叫到大都没能让殷商多喜欢她一点,还老爱板着脸教训她,生起气来比她亲亲的哥哥还可怕。 进到客厅,沙发上已经坐了一群人,殷丽媛看到常宛忙让她过来坐自己身边。常宛扫了一眼众人,舅舅舅妈都来了,殷商身边还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时髦优雅,和他挨得很近,殷商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比平时温柔许多。 常宛问了舅舅舅妈好。 然后撇过头不去看殷商和那女人。她没去跟殷丽媛坐,拉了哥哥坐在剩下的空位上,浑身没长骨头似的黏在常深身上。 “过来宛宛,都这么大了还黏哥哥,让人看了笑话。”殷丽媛开口。 常宛拒绝,殷丽媛只能无奈地对弟弟侄子笑:“习惯了这孩子,改也改不过来。” “没事,兄妹俩感情好。宛宛也爱黏着阿商呢,表兄妹的感情不比亲兄妹差哈哈哈哈哈。”舅舅性格豪爽,神经比较大条,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殷丽媛心情很好,可能是殷商把女朋友带过来的缘故,“以后宛宛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追着表哥跑了,宛宛。”殷丽媛又叫她。 “干嘛?”常宛趴在哥哥胸口,躲避他们的视线。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叫人的?”殷丽媛笑着骂她,“你准嫂子来了也不打打招呼。” “准嫂子?”常宛从哥哥胸口爬起来,“难道不是女朋友吗,怎么会是准嫂子?” 常宛目光闪闪的,看着那陌生的年轻女人和她表哥情意绵绵,圆圆的眼睛好似含了一汪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殷商听到她语气里的一丝丝哭腔,转过头视线放在她身上。 殷丽媛没发现常宛的不正常,依旧笑呵呵道:“不是准嫂子是什么?你表哥和思瑜下个月就结婚呢。哎呀,下月20号不就是宛宛生日前一天嘛!两件事恰好凑一起了,到时候宛宛多吃两块蛋糕。” 才不要!生日她要和哥哥过。 以前她过生日殷商每一次都会来,还会给她带礼物祝她生日快乐,但常宛想,这次一定不要他来了。有女朋友的哥哥是不配拥有妹妹的! 常宛没喊汪思瑜嫂子,面无表情叫了一声思瑜姐。知道殷商在看她,常宛赌气一般又趴回哥哥身上。 殷商没在这儿待多久,他平时工作忙,偌大殷氏财团都是他在管,能在各种会议应酬间抽出半天来常家已经难得可贵。 没到中午吃饭时间殷商就被一通通催命般的电话叫走。 “宛宛,去送送你表哥。” “我不去。”常宛赌气。 “你这小孩,怎么没礼貌呢。”殷丽媛简直拿她没办法。 “妈,我去吧。”常深站起来。出了门和殷商并肩走到车边。 两男人身高相似,气场也是如出一辙,就连面容也因为血缘有两叁分相像。 常深薄唇吐出两个字:“恭喜。” 4.真爱 “谢谢。”殷商道:“欢迎表哥下个月来参加我和思瑜的婚礼。” 常深点点头:“放心,你的婚礼再忙我都会带宛宛去的。” 殷商眼眸微深。 “以前都没听说你有女朋友,现在一上来就谈婚论嫁,看来是遇到真爱了?” “想要娶回家的,当然是真心喜欢的。”殷商说这句话时没什么情绪,跟他平时开会公事公办的语气差不多。 “那就好。” 殷商其实和常深一样,都不苟言笑,可能是身居高位太久的原因。常宛面对他时会收敛一点,但面对常深,她有多黏人要多黏人。 就像现在,常深只出来一时半会儿,客厅对着花园的落地窗边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个小脑袋。殷商往那边看过去,小脑袋又缩回一点。 收回视线,殷商语气淡淡道:“表哥和宛宛的距离还是拉开一点好,宛宛还小不懂事,表哥可不能任着她胡闹。” 常深笑笑,“胡闹什么?” “表哥心里清楚。”殷商说完,上车离开。 殷商的未婚妻汪思瑜是个挺有名的模特,有多有名常宛不知道,毕竟她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殷商和常深在外面说话,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进来,汪思瑜见常宛坐在沙发上玩手指,想着要和这个小表妹打好关系,便主动找话题跟她聊天。 “宛宛今年读大几了?” “大一。” “在哪个大学读啊,读什么专业?” 常宛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但不理人家又不礼貌。常家家教严,殷丽媛又在这,常宛不想被妈妈骂。 “H大,美术。” “H大?”汪思瑜有些惊讶地小捂了下嘴,笑吟吟道:“那我跟表妹是校友呢,我是学表演的,大二机缘巧合下去参加了模特比赛,才走上模特这条路。” “哦。” 汪思瑜可能也看出常宛的冷淡,但依旧锲而不舍找话题。她在时尚圈摸爬滚打过几年,走过巴黎时装秀,代言过一些国内外比较知名的牌子,因此和时尚有关的东西她还是挺敏锐的。 常宛身上那件水波纹的裙子很容易引起了她的注意。 “表妹身上的这条裙子设计好新颖。” 见有人夸她的裙子,常宛有了说话的欲望。女孩子被人夸都是很开心的,更何况是常宛这种把心爱的裙子当绝世宝贝的人。 “唔……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汪思瑜看着她身上这条裙子,凝眉思考了片刻,然后一笑:“我想起来了,之前佳人杂志上有个模特穿过。” 常宛点点头:“没错,就是那条裙子。” “不过那条裙子很难买的呢,标价几十万,国内都还没有哪个女明星穿过。” 快一百万的裙子,也不是哪个女明星想穿就能穿的。想借都难。 常宛这一条,是常深让品牌方根据常宛的尺码私人订制的。要是有女明星跟她穿过一样的,她还不想要了呢。 常宛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留汪思瑜跟殷丽媛继续聊天,她跑去窗户那边看。 5.分寸 常深进来把常宛拎回去。 常宛不情不愿的,只能又坐在沙发上听殷丽媛和他们聊天。 常深坐下后常宛又挨过去,像牛皮糖一样,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哥哥不撒手。 殷丽媛在和汪思瑜说时尚圈那些事,殷丽媛平时爱护肤买东西,年纪又不算大,汪思瑜懂得多,两人聊得来,才不到一会儿便笑声不断。聊得连常宛这个亲女儿都忘了。 常宛只能在哥哥身上找乐趣。掐掐他的腰,又抠抠他的衬衫扣子,解开来又扣上去。微凉的小手几乎要伸进他的衣领去。 常深喉咙滚动,眼眸幽深,抬手将不安分的妹妹拎开放一边。然后理了理衣领,本来平放在地上微张开的修长双腿,现在右腿抬起压在左腿上。 常宛恶作剧得了逞,心里偷偷笑。 然后更加过分凑过去,在他耳边呼气。 “常宛!” 和汪思瑜聊得正热火的殷丽媛突然厉声叫她的名字,常宛吓得忙坐端正。 “再闹你哥哥就跟铁球玩去!” 常宛这才老实了。 铁球是常宛父亲养的一条狗,年纪很大了。那条狗黑不溜湫的,丑兮兮的,小时候爱美臭屁的常宛直接叫人家煤球。 不知道铁球是不是真听得懂常宛给它取的绰号,小时候经常追着常宛汪汪叫,后来还把常宛给咬了。把常宛搞得又疼又吓,哇哇大哭,连常深都哄不好。 因为那次的被咬经历,导致之后常宛一见到铁球就害怕。但铁球是当年陪着常父上战场的,相当于出生入死的战友,感情深得要命,常父说什么都不肯把铁球送走,所以就一直养在家里。 常宛和铁球一起出现时,要么她躲着铁球,要么铁球被拴着。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时间,吃完饭殷丽媛又跟舅舅他们聊了一会儿才把人送走。 转头回到客厅就板着脸教训常宛。 “宛宛,你几岁了还黏着你哥,当妹妹没有一点妹妹的样子。” “怎么了嘛?黏哥哥又不犯法。”常宛犟嘴。 殷丽媛又恼又无奈。谁家妹妹18岁了还和哥哥缠在一起的,放眼望去就只有她家这位了。 偏偏她怎么说常宛都不听,跟常深谈又得不到反馈,每次都得到她儿子轻飘飘的一句“我有分寸”。 殷丽媛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常深越长大,殷丽媛反而越来越不认识她这个儿子了。 每每看外事新闻,看着坐在首位上冷肃稳重的男人把别国外交使团不恰当的发言悄无声息怼回去,怼得对方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的时候,她都在想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讲多了她干脆放弃了,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但刚刚舅舅舅妈和准表嫂还在这儿呢,宛宛也不收敛一点,实在太没规矩。 想来想去,总觉得男女性别之防这事跟常宛说不太行,得跟她儿子深入沟通一下,搞定了常深,常宛那边就没问题了,毕竟宛宛什么都听他的。 殷丽媛换了语气:“阿深啊,妈有事跟你说一下。” 常深明白她的意思,当着殷丽媛的面摸摸常宛的头:“乖,先上去。” 常宛还算听话:“哦。” 6.敏感(微h) 常宛回到自己的卧室,美美的泡了个澡,然后擦干身体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给自己涂香香的身体乳,涂完后拿过一边的睡裙麻溜的套进去。 光着小脚走到门口开门,探了探走廊没人才往常深的房间走去。 常深的房间在走廊另一边,底下门缝透出点灯光。 常宛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果然没锁,嘿嘿笑两声,然后开门溜进去。 房间没有常深的身影,阳台的灯开着,隐隐传出说话声。 常宛走过去。常深在打电话,听他说话的内容好像是公事。 高大挺拔的身影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口中还在说话,视线却往下一扫,然后长眉一蹙,对常宛招手。 常宛乖乖走过去,常深搂着她在单人沙发坐下。 常宛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大腿两侧,睡裙一路卷到大腿根,一双腿又白又嫩,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 常深抚了抚她的小脚丫子,大手捧着就那么一丁点,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 怀中的人儿坐着坐着就开始不老实,小臀轻轻摆动,不断地蹭着他穿着西装裤的下身。柔嫩的大腿内侧肌肤碰到硬质的西装面料,激起她一阵颤栗。 常宛柔柔的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额头靠在他肩上,轻启的水润红唇吐气如兰。 常深胯下巨物几乎在一瞬间勃起,翘得老高。 巨物顶着她,常宛寻着那顶端一下一下往自己的腿心蹭,她稍微用力,蹭的幅度加大,娇嫩的小穴撞上顶端凸起,一股热液从小穴喷出。 “哥哥……”常宛身体痉挛,小臀抖动,酥麻的快感从身下传到大脑,娇吟出声。 “常部长?” 常深的嗓音又沉又哑,对电话里的人道:“剩下的之后再说。” 他挂了电话。 掐着常宛柔腰的大手抚上她的嫩臀,触到那片肌肤后手微顿。 小妖精竟然没穿内裤。 常宛不仅没穿内裤。只要哥哥剥了她薄薄的睡裙,就能看见她如花般美好光洁的身体。 常深一巴掌拍在她翘臀上,常宛被刺激得扭着屁股抖动了一下,白嫩的肌肤上立即浮现一个红掌印。 “哥哥……”常宛委屈地看着他,似是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打她。 常深抱着她起身,常宛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间,走动间高耸的巨物不断戳着她的敏感处。 走一步常宛就被戳得喘一下,折磨死她了。 常深把她压在床上,高大的身子覆上去,大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抚,触到湿润的腿心。 “小东西,怎么这么敏感?” 常宛睁着迷蒙的眼睛,用力把常深的头勾下来,唇凑上他的,细细舔吻。 常深任由她吻了一会儿,然后发起攻势。大舌闯进她的嘴里,勾起她的小舌湿吻,洁白小巧的牙齿一一舔过,吮吸她甜美香甜的津液。 接吻搅弄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粘腻暧昧。 常宛喉咙溢出一声轻吟,修长白嫩的双腿缠着哥哥的腰不放。 常深微微错开一点,眼眸幽深地盯着身下的人儿。 常宛舔了舔湿润的嘴角,甜腻腻问:“哥哥,妈妈跟你说了什么呀?”追-更:56msvip.com (woo18.vip) 7.眼熟 常深不答。 常宛眨眨眼,自己猜:“是不是又让你离我远点?” 常宛轻哼了声,霸道地圈着常深的头,窝在他怀里,“谁也不能分开我和哥哥。” “不分开”,常深拍拍她水蛇一样缠在腰间的长腿,示意她放开。 长腿不但不放反而缠得更加紧,“我不要。” “宛宛,今晚已经破例了。”常深静静看着她,俊脸上情欲褪去,抵着她的巨物消下去不少。 常宛跟他犟着,就是不想把腿放下。常深也不逼她,只看着她不说话。 每当哥哥这样看着她常宛就知道这事没商量余地,最后妥协的还是她。 18岁前只能亲吻,哥哥这段时间让她提前感受了极致欢愉已是对她的最大放纵。再不知足哥哥就该生气了。 常宛磨磨蹭蹭放下腿,常深给她理了理睡裙,搂着她躺下。 第二天常宛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找哥哥。赤着脚跳下床,打开门在走廊的栏杆上看向一楼餐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常宛才不紧不慢回房间洗漱。 还好,哥哥今天不用去工作,可以正常过双休。 在常家老宅吃了早餐常宛就想拉着哥哥去逛街,说要买裙子。 殷丽媛给花园里她那些宝贝疙瘩花浇完水回来刚好听到常宛这话,顿时又说她:“你哥哥忙了一周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你还不消停。” 常宛蔫了,耷拉脑袋像只丧气的兔子,她只是想和哥哥单独待会儿。常宛想说要不要不去了,在家看电视也算是能和哥哥呆着。 头顶被人安抚地摸了摸,常深对殷丽媛道:“妈,我和宛宛出去走走,中午不回来吃饭。” 常宛抬头,眼睛一下亮了。 殷丽媛无奈地跺了跺脚,看这样子敢情她昨晚跟他说的话他一丁点都没听进去。宛宛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臭毛病都是他给惯的! 因为工作原因常深一年到头几乎都穿西装,永远以一丝不苟的刻板严肃形象面对镜头,代表国家。虽然年轻英俊,但却像高高在上的神,谁生出一点异样的心思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逛街当然不能穿西装,常深换了一身休闲服,常宛觉得哥哥比平时电视上看到的要平易近人许多了。 周末,商场人比较多。 常宛拉着哥哥跑了几家品牌店,因为人挤人影响了她购买的欲望,导致她一条裙子都没买,逛累了然后在商场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着,靠在常深怀里啃冰激凌。 常宛举着手中的冰激凌送到常深唇边,眨着期待的眼睛看他。 “自己吃。” 常宛又送回自己嘴里。 许小巧和林笑笑趁着周末也出来逛街,买了一大堆,累成狗,哀嚎着下次一定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在等商场电梯时,林笑笑突然拍了下许小巧的肩。 “干嘛?”许小巧顺着林笑笑的视线看过去,一愣,随后惊道:“那不是宛宛吗?她怎么也在这,旁边那个又帅又有气质的男人是谁?” 男人给她擦了一下嘴角的冰激凌,动作温柔。 许小巧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许小巧气呼呼的:“好啊同一个宿舍的有了男朋友不先告诉我们,瞒着我们约会呢。等着。” 她掏出手机,朝着那两人的方向咔咔拍了两张照,“留了证据,明天问她,证据在手还怕她不招供么嘿嘿。” 电梯来了,许小巧拉拉还在看着那两人发呆的林笑笑,“走了。” 进了电梯,林笑笑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她问许小巧:“你不觉得宛宛那个男朋友有点眼熟吗?” 8.哥哥 “啊,有吗?我怎么没觉得?”许小巧回想刚刚那个男人的长相,“眼熟?你是觉得像谁啊?” 林笑笑摇摇头:“就是眼熟,想不出来像谁。” 逛完街常宛拉着常深去吃饭,商场附近新开了一家粤味菜馆,之前她那群舍友去聚餐回来说味道很不错,形容得像王母娘娘的盛宴一样。听她们描述成那样,常宛被勾得馋虫都起来了。 她那时话剧社要排练没去,现下想起来一定要拉哥哥去的。 不过走到门口,常宛就打消了进去吃饭的念头。 店门口排的队都长到大路了,顾客拿着号等里面的人吃完才能进去。 常宛是不可能等的,常深身份特殊,也不能长时间挤在这人头攒动的地方。常宛只好换了家私密性较好的菜馆。 没能吃到传闻中好吃得不得了的粤菜,常宛吃饭的时候都没啥胃口,一张小脸写满不开心。 常宛被宠坏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蔫蔫的情绪会持续一整天。 常深看不得她那样,总会想办法满足她一切愿望。 所以晚上在老宅吃晚饭的时候,那家新开的粤菜馆把菜单上的所有菜都给打包送了过来,还是老板亲自送来的。 常宛看见后小小的惊讶了一阵,随后高兴得抱住常深的脖子在他脸色“吧嗒”给了个重重的吻。 常深摸了摸侧脸的吻,无声笑了笑。 常家的小公主容易伤心失落,也容易哄。 第二天常深又开始回去没日没夜工作,全球各地飞来飞去,出使外国,接见外交使团,忙里偷闲才能给常宛打个电话。 这周是考试周,常宛也没怎么黏哥哥,除了复习就是考试。 回校上课的第一天许小巧就追着她问是不是谈恋爱了,还举着手机叉腰给常宛看她拍到的“证据”。 常宛“啊”了一声,“这是我哥哥。” “亲哥哥?” “亲哥哥。” “难怪呢,笑笑说看着眼熟,原来是像你。” 常宛打着哈哈:“是嘛。” 林笑笑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许小巧又凑过来,表情荡漾,“你哥哥做什么工作的啊,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你摸摸我,看看我是做你嫂子的料吗?” “我哥哥是公务员,他有女朋友了。” 国家外长也算公务员吧。 “啊,名草有主了啊。”许小巧一脸可惜,“果然帅哥不怕没人追。” 笑话,她怎么会告诉许小巧哥哥没有女朋友呢,就算有,那个人也只能是她,哥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这个话题打住,许小巧拉着常宛开始展示她周末的“战利品”。 “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又便宜又好用,我和笑笑买了全套,宛宛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 “小巧,你这些便宜货人家大小姐怎么看得上眼?也不怕弄烂大小姐的脸。”肖雪凝又在阴阳怪气。 常宛她们宿舍四个人,她和林笑笑许小巧的关系不错,和肖雪凝的关系却很糟糕。常宛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肖雪凝跟她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加嘲讽两件套。 常宛家境好宿舍这几个人是知道的,毕竟她用的穿的东西从不藏着掖着。十位数的化妆品,私人订制的裙子,她们想都不敢想。 如果肖雪凝是因为她家境好而嫉妒她,那家境贫寒的许小巧和林笑笑早该联合肖雪凝来孤立她了吧? 常宛想不太通也就不想了,她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她。更何况有些奇葩连人民币都不喜欢的呢。 许小巧拿着粉扑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常宛白嫩脸蛋的几厘米处,“宛宛,万一我真把你的脸弄烂了怎么办?” 林笑笑适时插话:“小巧算了,雪凝她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 许小巧连忙收了她那廉价化妆品,拍了拍常宛滑溜溜的脸蛋,笑嘻嘻对她道:“我的小公主,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买大牌化妆品再给你试哈。” “哦。”常宛低下头,她总有一种融入不了这个宿舍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肖雪凝在一旁又嗤笑:“就算你以后赚了大钱能买得起她桌子上面十位数的化妆品吗?” 许小巧收敛了笑:“肖雪凝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阴阳怪气!” 肖雪凝弹弹新做的指甲:“我说实话而已,你不爱听咯。” 常宛是学校话剧社的,因为形象好当初新生入学的时候就被话剧社那帮老油条学长学姐看上了,死活拉着她加入他们社团。 盛情难却,常宛硬着头皮加入了。从此开启每个星期排练几次话剧的充实生活。 常深也知道她参加了话剧社,没说什么。她总得培养一些其他爱好,不能总是一味地买漂亮裙子回家收藏。独山湖别墅专门给她建的那栋衣帽楼都快被她塞满了,能一天穿一件都不带重复的穿好几年,十几年。 艰难的考试周过去,常宛像被扒了一层皮。 周五那天她有一场话剧要在大礼堂演出,这是本学期以来最大的一场话剧。剧名《雷雨》,大学生话剧社每年必演的剧目,观众看腻味了还在看的剧目。 一出乱伦的悲惨大戏,常宛在里面饰演蘩漪,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暧昧不清,漂亮古怪又可怜的女人。常宛本来想演四凤,不过被话剧社社长一票给否了。 常宛提前两天给常深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看她演出。常深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听秘书报行程,最后给她扔下两个字:“尽量”。 演出那天常宛化了美美的妆,一身修身旗袍,打扮成成熟女人的模样,让话剧社那帮人都看呆了眼。 距离演出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常宛忽然惊恐地发现她居然没换鞋! 她身材娇小,穿在身上的这件话剧社祖传旗袍又太长,长到盖住了她的脚,没能第一时间让她发现没换鞋。 这场大戏学校领导都会来看,一点小瑕疵都不能容许,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失误毁了整场戏啊! 鞋子被她洗了放在了宿舍,常宛脑子来不及思考,提着旗袍不顾形象急吼吼就往宿舍跑,连后面大声叫她的社长都没理。 好不容易跑回宿舍,推开门,一眼看见林笑笑坐在她的位子上,面前摆着她的化妆品,正被林笑笑扣着往她自己脸上抹。 (小学生作文,真是,难为大家了哈哈哈(?ω?)) 9.欣喜 “笑笑……”常宛提着旗袍下摆愣在原地,“你在干什么?” 林笑笑倏地站起来,动作太猛撞翻桌子上的一盒面霜,“吧嗒”掉在地上,白花花的糊了一地。 常宛心痛。 “我……我……我看你这化妆品不错,想试试……”林笑笑面上局促不安,那是被人发现卑劣行为后的尴尬和自卑。 常宛张了张嘴,“你要是想试,直接问我就好了。”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常宛赶时间没空跟她多聊,去阳台拿了晾晒的鞋子就走。 “宛宛!”林笑笑叫住她,“对不起。” “别放在心上。” 常宛风风火火走了,林笑笑还呆站在那里,粗糙的脸上抹着属于常宛的昂贵化妆品,嘴唇涂着常宛的唇彩,红艳艳的,刺得林笑笑眼睛疼。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什么都有呢?她呆呆看着摔在地下的面霜,这瓶面霜的价格足够她家在镇子上买一套房子了吧。它的主人却不稀罕看它一眼就走了。 同样是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常宛赶到礼堂时话剧还没开始,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赶紧把鞋换上。 社长宋青源走过来:“宛宛你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叫你都没听见。” “哦,我忘换鞋子了,回宿舍拿鞋。” 宋青源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怎么这么迷糊,让别人跑一趟不就行了吗?” 常宛退了一步,她不喜欢哥哥以外的人摸她脑袋。 宋青源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僵,勉强笑笑:“好了,观众领导差不多都来齐了,你休息一下,待会儿准备上台。” 常宛点点头。 眼睛朝观众席下面扫了一圈,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没有来么? 舞台幕布拉开,背景音乐响起,观众席下响起掌声,演员上场…… 揪人心的剧情不紧不慢进行着,无形中牵动台下观众的心。 剧目演了差不多一半,常宛都没在观众席上找到常深。不禁有些失落。 她面上没表现出来,依旧一丝不苟说着属于蘩漪的台词。常宛实在不喜欢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太成熟也太灰暗,和她本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每次排练演完她心情都不怎么好。 角色性格遭遇,再搭上常宛见不到常深的失落,让她的表情更显灰败。 轮到其他演员说台词时,常宛开了个小小的差往观众席看了一眼,忽然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淡漠的身影。 殷商。 常宛眼睛亮了一下。 …… 剧目的最后,书房响起枪声,周萍自杀,常宛扮演的蘩漪跑进书房,后尖叫跑出,神色崩溃…… 幕布落下,掌声雷动。 演员致意后观众陆陆续续退场。 常宛下了舞台,迫不及待往她刚刚看到的那个方向跑,面上带着欣喜,常深没来的失落一扫而光。 宋青源刚想叫住她待会一起去吃个宵夜,就看见常宛跑到一个高大冷峻的年轻男人面前。 “哥哥!”常宛扑过去,殷商扶稳她,然后照常把她推开。 殷商今晚穿了一身休闲服,敛了些冷漠气场,低调得像某个青年教授。他看了一眼常宛故作成熟的一身打扮,皱了皱眉。 常宛年纪小,身材却发育得非常好,自诩成熟风情的女人可能都望尘莫及。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胸部丰满,腰细腿长,小腿露出一点点,却足以让男人欲血喷张。 她刚刚就是穿着这一身在上面演完了整出剧目。 殷商抿了抿唇。 “哥哥,你怎么来啦?”常宛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今晚有期末大戏演出。看见他的时候又欣喜又疑惑。 “来和你们校长谈个捐赠项目,听说这里有演出顺便过来看看。” “哦。”原来不是特意为她来的。小兔子耳朵蔫下去。 首-发:fadianwu.com (woo16.com) 10.教训 “今晚回家吗?” “回的,回独山湖别墅。” “我送你回去。” “那我跟我同学说一声。” 常宛穿着淑女小高跟噔噔噔朝台下一群穿着演出服合影的社团成员跑去,又跟过来看她演出的许小巧说了声。 许小巧拉着她,朝殷商那边飞快看了一眼,“那个帅男人又是谁啊?” “我哥哥。” “又是哥哥,你到底有多少个哥哥?”许小巧斜睨了她一眼。 “就两个。” 见常宛说得一脸真诚,许小巧摆摆手:“好吧我相信你了。” “那我先走啦,周一见!” 常宛又噔噔噔跑回去。 许小巧琢磨着,这个哥哥应该没有女朋友了吧?周一让常宛介绍一下给自己,是时候找个男人脱个单了。 殷商开了辆平时常开的宾利,常宛喜滋滋上了车,殷商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声清晰可闻,常宛乖乖坐在那里任殷商给她弄安全带。 她身上的旗袍没换,打算穿回去洗干净周一带过来还给社团。 殷商一低头就看见了她鼓鼓的小胸脯,随着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 喉头一阵发干,身上的温度升高,殷商移过视线不敢再看,给她系安全带的动作加快了点。 七月初的天气,空气闷热,车子四面车窗关得紧紧的,车内开足了冷气。降低了点他的体温。 常宛一上车就给常深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常宛觉得奇怪。就算常深在参加会议,手机交给秘书保管,她打过去秘书看见是她的号码该应该会接才对,为什么她都一连打了那么多个电话还是没有人理? 常宛皱着小脸,哥哥不来看她的演出就算了,连电话也不接。 “什么时候放假?”殷商问。 “下周,这周考完试了,不过下周叁才正式放假。” “假期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常宛暂时没有想好,想跟哥哥去国外度假,哥哥又太忙。她可能又得在独山湖别墅待一整个暑假。 殷商默了默,语气平淡:“思瑜想去北欧度假,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这个名字,常宛一僵,扭头过去看车窗,想也不想地拒绝:“不想!” 殷商开始讲道理:“宛宛,你不能总待在家鼓捣你那些裙子,要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或者去找个暑假工作,积攒一下社会经验。” 殷商知道常深宠常宛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他一直怕常宛被他惯出毛病来,大学毕业了不会和人相处,什么都不会做。 而此时常宛却闷闷想,谁说她总待在家了?她就是不想跟汪思瑜去,跟谁也不跟她去! 维持了这个动作几分钟,见殷商没有理她,常宛又闷闷想:看吧,这个哥哥果然没有那个哥哥好,从小到大只知道教训她。 常宛也就郁闷了一下下,没过一会儿,车内就响起可可怜怜的鼻音:“哥哥,我有点冷……” 殷商才惊觉车内温度低得过分,宛宛还穿着露胳膊露小腿的旗袍。 空调被他全部关掉,开了窗换外面夹杂还没消散白日暑气的热风。 温度舒适,常宛缓过来,小心翼翼问他:“哥哥,你真的要娶汪思瑜吗?” 11.不娶 殷商专心致志看着前面的路,没有理她。 常宛又小小声:“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为什么不娶?” 常宛张了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瘪瘪嘴:“总之就是不要娶她。” “没有她还会有别人。”殷商语气淡淡,“宛宛,哥哥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常深哥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以后总会有嫂子。” “才不是!”常宛炸毛,“哥哥只有我一个,他不会娶别人!” 独山湖别墅已经到了,一楼的灯开着,二楼没有一丝光亮,别墅安安静静,常深还没有回来。 殷商停了车。 常宛还在说:“就只有你天天想着谈恋爱,想着娶老婆,每天只知道教训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说到最后常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泛起泪花。 “你爱娶就娶,不要带坏我哥哥,我以后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喜欢你了!”常宛耍着小性子,又生气又委屈地推开车门,砰地关上,赌气大步往别墅走。 这个小祖宗…… 常深宠出来个什么坏脾气,说两句就生气了。这脾气恐怕就只有他受得了。 殷商下车追上去,“宛宛。” “你不要碰我,离我远点,我说到做到!” 常宛一边走一边流眼泪,白白的小脸还没卸妆,泪水弄得脸上脏兮兮的一块,像个被人遗弃的小花猫。 殷商哪能跟她置气,看见她这样又心疼又好笑。 殷商拉着她进怀里,“好了哭什么。” 常宛在他怀里挣扎,别看她小小的一个,脾气一上来像个小蛮牛,在他怀里拱啊拱,鼻涕眼泪糊他一身,鼓鼓的小胸脯贴着他的身体,触感明显。偏偏不合时宜地给他蹭出反应来。 殷商僵了身体,这个时候推开她她能闹得更欢。干脆一把伸手把她抱住,一字一句放软语气哄。 常宛抽抽噎噎:“那你能不娶汪思瑜了么?” 常宛抬头,泪眼朦胧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尖凑上前去亲他。 软软温温的小嘴唇在他唇上啃啃舔舔,讨好一般,还想撬开他的牙关去卷他的舌头。 殷商反应过来,随即身体一冷,拉开她。 脸色骤然冷下来,从口中蹦出来的质问也带着寒气:“谁教你的?” 一个才刚十八岁被宠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知道用这招去讨好别人。如果不是之前这样做过后尝过甜头,现在也不会在他身上用这招。 常宛被他的脸色吓得一顿,也不抽抽了。 “谁教你的?”他又问了一遍。 “常深?” 常宛不说话,不说话在他这里代表默认。 “你经常吻他?还是他经常吻你?像刚刚那样吻?”殷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暴走,“还有什么?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常宛呆在那里不敢动,眼巴巴看着他。殷商真的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比哥哥还可怕,每当殷商生气她只能当个不说话的鹌鹑。 殷商深黑的眼逐渐漫上血丝,放缓了语气:“宛宛,你跟哥哥说实话。” 常宛缩了缩肩膀:“我喜欢哥哥,没有人教,我喜欢哥哥所以我吻他。” “我也喜欢你这个哥哥……” 殷商说不上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原本以为宛宛和常深亲密了一点不过是因为常深陪着常宛从小长大。就算宛宛年纪小不懂事对常深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常深也不会由着她乱来。 但现在看来,他完全想错了。 “宛宛,你听哥哥说。” 常宛拒绝:“我不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知道这是乱伦。但我喜欢哥哥,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还有你,你也不许娶别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常宛的。常宛拿出来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立即想接通电话。 却被殷商一手抢去。 12.抱歉 殷商听手机那边的人说话,脸色越听越差,常宛看着他,直到他“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了。 常宛扒拉他,急着想去抢回手机,“你怎么挂了,哥哥说了什么?” “常深路上遭到袭击,现在在医院。” 常宛愣了一秒,随即立马向车子跑去,打开门上副驾驶,手忙脚乱系好安全带。 殷商随后上来,打了方向盘迅速开车出去。 车子在路上开得飞快,常宛红着眼双手紧紧捏着安全带不让眼泪落下来,一边压着哭腔叫殷商开快点。 医院的走廊已经乌压压挤了一群人,个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正小声地交谈。病房门口还守了好几个高大的保镖。气氛沉重。 突然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跑过来打破了这种氛围。小姑娘从他们身边跑过,穿着高跟鞋跑得歪歪扭扭,急吼吼的想闯进病房,却被门口的保镖一把拦住。 常深身边的陈秘书连忙走过来解释:“外长妹妹。” 保镖连忙退开。 常宛跑进去,一眼就看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常深。病房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他脸色有点白,面容依旧冷峻严肃,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手臂被绷带包扎着,溢出深色的血迹。 常宛终于哭出来,“哥哥……” 常深睁开眼,眼里寒气未散,目光触到常宛那一瞬立即柔和下来。 常宛扑过去,趴在他怀里哭,一边哭一边叫哥哥。又不敢压太紧怕压到他受伤的手臂,单薄的身体微拱着。 常深单手抱着她,轻声哄:“哥哥没事,只是手臂受了点伤。” 常宛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掉,任常深怎么哄都没用,口红粉底糊了他一身,胸口白色的衬衫布料都被她画了一幅画。 常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扳过她脑袋低头朝她的唇吻去。 呜咽声霎时被堵在里面,常深长驱直入,勾起她的小舌舔弄,口中津液混杂了咸咸的泪水,被常深一一吸吮吞咽。呼吸交缠,津液来来回回交换。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常深有感,睁眼,幽黑的眸直直对上门口殷商轻微发红的眼和青白的脸色,唇上吻常宛的动作却依旧未停。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悄无声息拉锯,亲吻暧昧声渐起的病房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最终殷商紧了紧拳,移过视线,身影消失在门口。 常深吻了好久常宛才平静下来,他放开她红肿的唇,又在她额上吻了吻。 常宛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小小声打起了嗝。 常深喂她喝了几口水,常宛又趴在他胸膛,小手攥着他的衬衫,摸了摸绷带。 “哥哥,痛不痛?”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道:“宛宛抱歉,今晚没能去看你演出。” “那不重要,哥哥没事才重要。”在她眼里没什么比得上哥哥的安全。 常宛今晚折腾了好久,又大哭了一场,知道哥哥没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神色有些疲倦,抱着哥哥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 常宛摇摇头。 “乖,先睡。” 常宛说不困,但没一会儿就窝在哥哥怀里睡着了,小身体不安地缩着,像只流浪了很久找到栖身小窝的猫咪。 没一会儿,病房门被敲响。陈秘书站在门口,头低着不敢看病床那边,轻声道:“外长,总理到了。” 13.遇袭 陈秘书等了一会儿,见常深不表态,站在那里出去也不是,刚想开口再说一次常深就看了过来。 陈秘书立马住了声,知趣地恭敬退了出去。一关上门陈秘书就急得想跳脚,那可是总理,国家外长遇袭,总理第一时间过来探望,人都没见着就让总理回去吗? 常宛其实睡得很浅,这样的情况下让她没心没肺呼呼大睡也不可能。陈秘书出去没多久她就睁开了眼。 常深摸摸她的头,常宛懂事道:“哥哥,我先出去。” “在走廊坐一会儿,别走远了。” “嗯。” 陈秘书在门口捉耳挠腮,薛安琪走过来,妆容精致,呆板的黑色职业装下掩盖不住婀娜的身材,“陈秘书,总理一行人已经进了电梯。” 说着就要敲门进去。 “哎哎哎!”陈秘书连忙拦住她。 “怎么了?”薛安琪疑惑。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薛安琪见里面走出个小姑娘,白白净净,长得十分好看。只不过小姑娘眼圈红红的,鼻尖红红的,就连嘴唇都冒着不太正常的红肿,加上那花了一半的妆容,倒像被人欺负惨了。 心头莫名一跳。 小姑娘抬头看见她,也愣了一下。然后 走去长椅上那个俊美的年轻男人身边坐着,抬头又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是……” “外长的心肝宝贝。” 常宛出来,陈秘书松了一口气。薛安琪还想再问,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薛安琪立即压下心里的疑问换上标准的职业微笑迎上前。 常宛在外面看着那一行个个称得上国家顶级精英的人进了病房,那个女人也跟在后面进了,陈秘书没进,朝她这边走过来。 递给她一杯温水,常宛接过,喝了一口,“谢谢。” “陈秘书,哥哥为什么会遇袭?” “外长今晚本来有个会,提前结束了,空出时间去看小姐您演出,谁知半路遇到枪击,那伙人专门冲着外长来的,现在人还没抓到,中央特警已经出动了。” 常宛握紧了杯子,要是她没叫哥哥过来看她演出就好了,哥哥就不会遇袭。 陈秘书怕常宛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安抚她:“小姐不用自责,那群人有预谋,这次如果没有得逞下次还会再来的,和小姐没关系。” 总理一行人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从里面出来,陈秘书上前送他们下去,人影颤动,脚步杂乱,没多久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常宛捧着水杯,赶回病房看哥哥。 一进门,便看见刚刚那个女人弯腰递给常深一杯水,常深接过来,指尖无意识和她相碰。 常宛张了张嘴,薛安琪抬头看过来,刚想开口说话,常宛就叫出了声:“哥哥。” 常深递到唇边刚想喝水的手一顿,然后放下。 常宛走过去,看了薛安琪一眼。常深搂着她坐下,对薛安琪道:“你先出去吧。” “好的。”薛安琪离开,关上门时看了常宛一眼。 “哥哥,她是谁?” “新来的助手,去给哥哥倒杯水。” “我这里有。”常宛举着喝了一两口的水杯,递给他。 常深接过来,就这她刚刚留下的的唇印位置喝了两口。 “上床睡觉。” “哦。”常宛蹬掉鞋子,爬上床,又翻了个身爬下来。 “怎么了?” “哥哥还在外面,我要跟他说一声。” 这个哥哥当然指的是殷商,常深没阻拦她,任她下了床。 常宛出去一看,走廊哪里还有殷商的身影,只有陈秘书薛安琪和几个守在门口的保镖。 “小姐找殷先生吗?殷先生已经回去了。” 常深第二天就出了院回独山湖别墅养伤,封锁了遇袭的消息,推掉一些需要出席的活动,由外交部其他大员顶上。他就在家看看文件,做些批阅。 周一常宛没回学校,演出服暑假过后再拿回学校也是一样的,她要照顾哥哥,哥哥比较重要。 许小巧见她没回来,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在电话那边大声嚷嚷:“宛宛,我们不是说好吃个期末大餐嘛,你怎么放我们鸽子!” “对不起对不起小巧,我不是故意的,我家出了点事回不了学校了……要不这样吧,开学我请你们吃好不好?” “那好吧。你家没什么大事吧,还好吗?” “还行,你别担心。” “那我们说好哦,开学你请客哈哈哈。” “恩,不会忘的。” “还有宛宛……”许小巧在那边嗫嚅,“你的化妆品借我和笑笑用一用可不可以呀?我们明天要去兼职,有个重要的活动,你知道的,我俩的化妆品质感不好,怕搞砸……” 常宛想了想:“你们用吧。” 许小巧高兴得快跳起来:“啊啊啊谢谢你宛宛!爱死你了!” 挂了电话,许小巧把这个消息告诉林笑笑,然后去常宛的位置找她的化妆品,“明天用哪个好呢?哇塞,都是私人订制的,宛宛也太有钱了吧!” 肖雪凝在往脸上抹精华,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她自己的钱。” 许小巧当没听到:“笑笑快过来啊,先把要用的选出来,不然明早出门难找。哎呀我都看花眼了。” 林笑笑走过来拿了瓶妆前水,手指摩挲瓶身,盯着上面的英文发呆。 常宛打完电话捧着水杯进书房,放在办公桌上,又去跟常深挤一个位置,抱住他的腰。 常深拿着钢笔在文件后面的签名栏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字体遒劲有力,笔势矫健,不像其他人的签名一样龙飞凤舞,连字都认不出。都说字如其人,常宛觉得这句话用在哥哥身上再正确不过。 常宛抱着哥哥总爱摸摸这摸摸那,弄得本来心无旁骛的常深叁心二意。 常深拿开挑逗他喉结的小手,放在文件上面,“闲的,翻文件。” 他伤了右手,左手难用笔,翻文件也不容易,干脆让这闲得没事干的小公主干点活。 常宛果真乖乖给他翻文件,他说下一页她就翻一页,听话得不得了。 14.抠穴(微h) 翻了一会儿常宛就犯懒了,开始打岔:“哥哥我想喝水。” “桌上有。” “你喂我。” “自己拿。” “我不要。” 小公主矫情得很,捉着哥哥的手纠缠,常深被她缠得没法工作,扔下笔,拿过常宛刚刚端上来的那杯水。 常宛以为他要递到她嘴边喂自己,谁知常深自己仰头喝了口。 喉头因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性感得不得了。常宛眼睁睁看着,嗓子更加发干。 “哥哥?” 常深又喝了口,紧接着一股阴影笼罩下来。温软的小唇被堵住,唇舌被撬开,一股清冽的水流夹杂着男人浓烈的荷尔蒙味道灌进她的口腔。 常宛张开小嘴接纳,从哥哥嘴里出来的水流通过食道进入她的胃,一股莫名的满足感溢满胸腔。 一口水喝完常宛搂着常深不放,主动吸吮他的舌,“哥哥我还渴。” 常深以同样的方式喂了她几回,最后抵着她的额低低问:“还渴吗?” 常宛迷蒙着眼,两颊红粉,翻起身坐在常深身上,张开腿夹住他的腰,拿过他没受伤的左手往自己腿心探,小小喘着气:“哥哥我湿了……” “哪里?” “这里呀,你摸摸。” 身上的睡裙被她蹭到了腰上,白色的小内裤包裹着嫩嫩的小屁股,常宛把腿心那一小片被淫水沾湿的内裤布料拨到一边,露出粉粉的、光洁无毛的小阴户。 两片软肉包着的小洞正往外不停地冒淫水,贪婪地引诱人去一品芳泽。 常深眼眸徒然转深,食指在洞口流连一番,微微停顿,缓缓推开软肉挤了进去。 刚一推进就卡在了洞口,小穴紧得要命,里面的嫩肉夹着,像有无数的小嘴紧紧咬着他的手指不放。 常宛喘着气,缓了一会儿,常深的手指又往里面推。 “唔……”常宛轻吟,弓着腰像虾米一样靠在常深肩膀,抖着身体啜泣。 “不行了?” 常宛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 这个不能惯,他还没开始呢,而且一根手指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常深等她缓过了这个劲儿,又推进一根手指。 “哥哥哥哥……” 常深以为她要求饶,谁知常宛咬着唇细细喘气叹息:“好舒服啊……” 穴内的手指突然用力,往深处钻磨扣挖。 常宛爽得嘴里不断呻吟,腿心淫水四溅,咕叽咕叽的捣穴声在装饰严谨的书房显得糜乱无比,常深大掌没一会儿就接了一手心的淫水,小穴还不知足似的源源不断往外流水。 常宛抱着哥哥的脖子高高仰着头,舒服得像要升天。 第二波高潮没多久到达,常宛喉咙里呜咽着,身体痉挛,肩膀一上一下连续抖动,“唔啊……哥哥,啊……啊啊……” 没等她享受完,常深抽出手指,穴内骤然空虚,常宛一阵失落,从高潮的云端跌到了谷底。 常深拂开办公桌上的文件,单手把常宛抱上去。常宛软软的顺势躺倒,后背贴着桌面,双腿呈M型大开,还在喷水的阴户就这样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 常深弯腰俯身,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凑近腿心。 “哥哥!”常宛吓得一激灵,尖叫一声,挣扎着要起来。 15.很甜(微h) 腿心传来一阵触电的酥麻,常宛软得塌下腰,小腹抽动,阻止的话语被堵在喉咙,下身的感觉刺激得她丧失语言能力。 微凉的唇在光洁的阴户边缘吻了一圈,细致温柔,小心翼翼像对待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薄唇一直徘徊在外面,没有深入。小穴里面越来越痒,淫水止不住地流,却又全被外面那要了她的命的大舌轻轻卷进嘴里。 “哥哥,我痒……”娇软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哥呜……” 常深停下动作,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冷峻的脸染上欲色,看着她的眼又深又黑,裹着危险的占有欲,线条冷硬的下巴沾了她的淫水,就连薄唇都覆上一抹清亮。 常宛心悸。 这样的哥哥,和平时看起来的太不一样了,好像被她拉下了神坛,没有了往日跟她相处时以及在电视上看到的禁欲冷肃。 常深勾起唇,“乖,哥哥给你舔舔。” 常宛捂起脸,欲哭无泪,这不是她的哥哥,哥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腿心酥麻的感觉更甚,大舌舔开两瓣嫩肉,直钻小穴深处。常宛难耐得摆胯扭臀,越引得大舌往里面舔舐。 小穴的嫩肉不但没被大舌抚慰,反而蠕动更甚,热液浇淋在常深下巴,全被他舔入喉。 舔穴声娇吟声交织,让人脸红心跳。 穴内舒服得抽搐,嫩肉收缩放松收缩放松,不知是她一直在高潮还是高潮迟迟没来,常宛受不了这种感觉,呻吟着哭出声,“哥哥呜呜呜。” “呜呜呜我难受,宛宛难受……” “啊……啊………唔!” 常宛小脸涨得通红,迷蒙着眼,脸上的表情又纯又欲,红唇微张,爽得无意识流口涎。上面这张小嘴流水,下面的小嘴也流水,勾引男人欲火焚身,恨不得两张嘴都给她堵上。 大舌深入深处,卷着淫水狠狠一吸,常宛尖叫一声,抖着身体喷出一大股淫水。 “啊啊啊——” 嫩白的小屁股下黑色名贵办公桌被她遗了一滩水迹,腿心的唇舌退出去,常宛捂着脸开始哭,一声一声哭得娇娇滴滴委委屈屈。 常深抽了一张纸抹干净下巴唇角的液体,将常宛抱起来坐回办公椅。 常宛哭得一抽一抽的,被人欺负惨了。 常深开始一点一点安抚性地吻她的唇,从唇角到唇瓣最后到口腔,温柔舔吻。 常宛从哥哥口中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腥腥咸咸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她撇过头,不让哥哥吻了。 常深啄了啄她的脸蛋,“很甜,我的宛宛很甜。” 常宛不说话,夹着哥哥的腰,双手抱着哥哥平复高潮余韵。 然后闷闷问:“哥哥为什么舔宛宛?” 以前她可没这待遇,蹭蹭哥哥的肉棒获得高潮都是她自己耍赖讨娇得来的。哥哥只会吻她的唇,摸摸她。舔穴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过,她也不敢想。 在她心里像天神一样高贵的哥哥不会干这种事。 但今天颠覆了她的认知。 哥哥舔她那里的时候她又爽又害怕又惊喜,想让他停下来又想让他再深一点。 “宛宛,这是哥哥没能去看你演出的补偿。” 16.补偿 常宛又开心又感动,抱紧他:“哥哥的手早点康复就是最好的补偿。” 两人在书房腻歪了一会儿,常宛不好意思再打扰哥哥工作,收拾好自己从他身上下来开门出去。 她心情很好,一路蹦哒着下了楼,去厨房找吃的。 萧阿姨在厨房忙碌,低着头在刷盘子,瓷盘碰撞得叮叮当当响。 常宛凑过去看了一眼,水池里的盘子干干净净的,萧阿姨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但好像还嫌不干净,一直开着水流冲。 “阿姨?”常宛一连叫了她好几次。 “诶,诶小姐,您怎么下来了?”萧阿姨关了水龙头,湿淋淋的手上上下下抹在围裙上。 “阿姨,这盘子都洗干净了怎么还洗呀?厨房不是有洗碗机嘛,阿姨你用洗碗机就好啦。” 萧阿姨挤出笑:“闲着也是闲着……” 常宛看见水池旁的料理台上有一盘水果,伸手去拿了一块西瓜塞嘴里,“什么时候切的果盘,好甜!” “……刚刚切好的,刚想送上去,洗个碗就忘了。” 常宛嚼着多汁的西瓜,心里庆幸,还好萧阿姨没送上去,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阿姨,你明天去买菜吗?我也想去。” “我想买点骨头回来给哥哥炖汤,网上说多喝骨头汤好得快。” “小姐您留在家里就好了,买菜这种事情阿姨去做,菜市的味道不好闻,小心熏着小姐。” 常宛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去商场买,就这样说定啦!” 第二天常宛起了个大早,怕买菜弄脏裙子特意挑了件紫色的,吃完早餐戴了顶帽子和萧阿姨出门。 独山湖别墅周围就只有他们这幢别墅,别墅后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山,山下还有一片林子和一面碧波荡漾的湖泊。 常宛和萧阿姨出去的时候外面守了一圈保镖,不远处还有两叁辆光看牌照就很牛逼的越野车,车上隐约能看见几个身影,都是中央特警。 常深现在是国家级保护对象。怕那天那伙人找到他的私人住所再次报复,特意派了人过来保护。 常宛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在看到这副阵仗后低沉下来。 哥哥这个外长当得太危险了,他那天不过在外交部一次记者会上当众点名了某个国家总统出言不逊且干预本国内政,面对记者发问时言辞和以前相比重了一点,就有极端分子特意蹲守在半路,伺候时机对他开枪。 古代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现在的人怎么活得连古人都不如。 独山湖别墅最近的商场在B大附近,周围是大学城,还有别墅区,商家看中了别墅区有钱人这一群体,还有大学生爱攀比的一个特性,商场入驻了很多高端品牌。这几天各所大学陆陆续续放暑假,学生趁着回家前几天都过来逛逛,人流量很大。 常深的司机将常宛和萧阿姨放在商场门口后开车去了地下停车场等着。 进了商场才发现今天有家高端成衣品牌入驻开业,请了明星过来助阵。常宛往那边一看,那个品牌刚好是她十分喜欢的,之前这个品牌国内都没有开实体店,这家还是国内第一家。 现场的粉丝行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大声叫着偶像的名字,场面十分热闹。 常宛心痒痒想过去看看,听到粉丝叫的偶像名字后突然住了脚。 来的明星是汪思瑜,殷商的未婚妻,她的准嫂子。 17.炒作 这就没意思了。 以前那么多一线当红明星联系这个品牌寻求合作都以失败而终,汪思瑜居然能拿下这个品牌的代言。不知道是她本人真有这个能力,还是拼的男朋友。 常宛连带着都不喜欢这个牌子了。 她没忘记今天来商场的目的,离开嘈杂的一楼和萧阿姨去了商场负一楼超市的生鲜区。 阿姨去买蔬菜水果,留常宛在卖肉骨头的片区挑挑选选。 她哪里会买菜,更看不出肉骨头的好坏,不知道买什么部位,指着这块问一下,那块问一下。前来买肉的顾客都走了好几拨了,她还在盯着一块块骨头发懵,不知道挑哪块好。 工作人员见她站在那里迟迟不买,话又多,还挡着后面的客人,脸色臭臭的。 好在萧阿姨及时赶来,叁下两下让工作人员挑了一块骨头和几条排骨,拉着常宛走了。 一楼的品牌入驻活动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粉丝的尖叫声覆盖了商场的所有声音。保镖阻隔疯狂的粉丝给汪思瑜开了一条路。 汪思瑜穿着品牌的当季新款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优雅大方一步一步走上商场临时搭建的台子。 常宛从负一楼上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汪思瑜站在上面和主持人一问一答,介绍该品牌各种成衣系列。 男主持人满面笑容,说话声略显激动:“这是star品牌在国内的第一家线下实体店,在star品牌入驻斯达商场的今天呢,我们还请到了另一位特殊嘉宾过来助阵。” 汪思瑜故作疑惑:“哦是吗,还请了哪位嘉宾呢?” “我们就不卖关子了啊,接下来我们掌声有请斯达商场股东、殷氏财团总裁殷商先生上台!” 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的粉丝观众跟疯了一样,举起手机狂拍。 汪思瑜则是立即捂住了嘴,眼里又惊又喜,满是不可置信。不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假。 常宛远远看见殷商穿着一身名贵西装在保镖的护送下步履从容走上台。身材颀长,气质矜贵,往那一站整个舞台黯然失色。 主持人笑吟吟发话:“想必大家跟我一样激动,能请到殷先生实属不易,殷先生能来还是托了汪思瑜小姐的福……”主持人语气骤然八卦起来,台下的粉丝观众更是“啊啊啊”不停。 两人订婚的事情前段时间上了新闻,不算什么秘密,现下看到两人同台,俊男美女,总裁明星,能不激动吗? 汪思瑜热泪盈眶,小跑过去挽住殷商的手臂,拿起话筒说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未婚夫会来,真的谢谢大家,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常宛站在角落,没人注意到她,她看着台上的一波炒作,僵直身体。 殷商从来低调,历来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媒体看见他都是躲着走的,没想到为了汪思瑜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围观,配合炒作。 后面台上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脚步却不由自主往舞台那边移去,“阿姨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就来。” “小姐那里人多,挤得慌。” “没事,我就看一眼。”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哥哥。 追-更:rouwenwu.de (woo18.vip) 18.跌倒 萧阿姨眼睁睁看着,常宛的身影一闪,没一会儿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常宛身材娇小,一挤进去就完完全全被人挡住,抬头是疯狂的粉丝举起手拍照露出的胳肢窝,耳边激动的叫喊声不断,聒噪得常宛耳朵发鸣。 “你好可以让一下吗?” “让一下好不好?” “让一下我想去前面看看……” 常宛尽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话,但没人理她,或者说没有人注意到她。 反而被人挤得东倒西歪,差一点站不稳。 她拨开挤在一起的人艰难往前面走,前面的人回头瞪她一眼:“挤什么挤,没看见前面没空位吗?!” 常宛被瞪得一愣,只好站在原地。 台上主持人还嫌现场气氛不够热烈,想通过别的方式让大家更加活跃。 “品牌方呢给了我们汪思瑜小姐的粉丝一点小福利哈,现在就请汪思瑜小姐随便请一位粉丝上台,然后被抽到的这名幸运粉丝将会获得品牌方送出的一张会员卡,以后来star消费我们会优先接待并且有很大的优惠哦。” “好,请我们的汪思瑜小姐选一名粉丝上台。” 台下一片欢呼,高高举起手朝台上摆动,谁都希望能拥有跟偶像同台的机会。 常宛趁着现在没有人顾得上她,看准了缝隙好不容易钻到前面。 汪思瑜举起话筒,微笑着为难道:“选哪位好呢?” 主持人笑吟吟给她出主意:“今天是七月二十叁号,也是殷先生和汪思瑜小姐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合体,为了纪念这一天,我们就选刚刚好今天过生日的粉丝好不好?” 汪思瑜羞涩地看了殷商一眼,“好。” “有哪位粉丝是七月二十叁号生日的吗?请上台,必须身份证上面的日期才可以哦。” 立马就有个粉丝高高举起了她的身份证,激动叫道:“这里这里!我是!我是今天过生日!” “好,有请这位粉丝上台!” 那女生脸上喜气洋洋,拨开人兴奋往台上走,经过常宛身边时踩到了她的小白鞋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常宛被她撞得倾斜身体倒在前面那两个粉丝身上。 最前排站的那两个粉丝是汪思瑜的大粉,用稳定器固定手机在录制自家美美的偶像,被常宛这么一撞,手机歪向一边跌在地上,录制中断。 “你干什么?!” “挤什么挤?!没看见我在录姐姐吗?” 粉丝气得大骂,常宛还没站稳又被她用力往外一推,混乱中常宛只知道自己往台上的方向倒去,不足一米远是台子裸露的铁架,锋利的尖角冒着冷光,她下意识抬手一挡。 手腕骤然传来尖锐的一阵疼痛,她疼得心里一抽,重重跌在地上。 台上的粉丝在兴高采烈和偶像以及偶像的未婚夫合照,台下的还在招手尖叫,甚至前排的媒体都在专注看摄制机器。没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痛苦的常宛。 那两个粉丝呆呆的,看着从常宛手上流出来的大股血液,半晌没反应过来。 后来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快叫救护车!!” 会场慢慢安静。 19.受伤 紧接着在场的人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台下飞扑下来,跑到那个女孩身边,抱起她迅速往外面奔。 “让开!!!” 前一秒台上矜贵自持的男人,下一秒猩红了眼,像一只被笼子困住的发狂野兽,朝外面的人撕打铁笼栏杆怒吼。 众人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给他让出一条路。那身影飞奔向外,不一会儿消失在商场门口。 只留下站在台上呆呆的汪思瑜和一众粉丝,还有台下那一小滩血。 角落里的萧阿姨哆哆嗦嗦掏出手机,颤抖拨出一个电话:“先生……” 等不及司机开车过来,殷商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疯狂往最近的医院赶。 常宛手上的伤口从手腕到掌心,一个长条口子,看着十分可怖。手腕的伤口处一直在往外冒血,殷商一路飞奔出来,一路血迹。 头上的帽子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紫色的漂亮裙子脏兮兮的,沾上了血迹。怀里的人儿痛苦皱着眉头,小脸煞白。 殷商抖着手掏出手帕快速给她包扎手腕,按压止血。 “师傅开快点!快点!” 师傅从后视镜看到被鲜血沾染的车后座,心一急,一脚踩油门车子“嗖”地飞出去超越前方车辆。 常宛感觉血液一直在往外流,身体很冷,半阖着眼,痛得眼眶红了,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她看着头顶脸色比她更白的男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殷商一直给她按压着,半点不敢松开,低下头和她的额头相触,嗓音沙哑不堪:“宛宛……宛宛别怕,没事我们快到医院了……” 出租车开到医院,常宛被送去急诊。 漫长的等待,一分一秒对殷商来说都是煎熬。 医生处理好伤口之后出来,松一口气,对等在外面的殷商讲:“手腕动脉被割裂大出血,幸好送来的路上采取了救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现在怎么样?” 殷商手上西装上都沾了常宛的血,他靠着走廊冰冷的墙等的时候盯着掌心的血发呆,一动不动,眼里布满血丝。 “已经没事了,但是小姑娘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们已经给她输血了,要住院观察几天。” “谢谢。” 常宛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送往住院部。殷商跟在移动病床旁边,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昏睡的女孩儿,内心深处的恐惧迟迟退不去。 常宛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一睁眼首先对上头顶白得晃眼的天花板,然后是床一边正在输入她身体的血袋。 手腕的痛感火辣辣的,带着点麻,她不敢动。另一只手被人不轻不重包在手心,掌心温暖带着薄薄的茧。 “宛宛?” 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常宛脑袋一转视线对上那只手的主人,张嘴叫他:“哥哥……” 常深抚摸她的脑袋:“还疼吗?” “疼……宛宛好疼。” 看见常深她就委屈了,眼眶一秒通红,豆子一颗一颗往外掉,“哥哥,我以为我要死掉了。”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 常深俯下身贴近她的脸,微凉的唇一点一点轻轻落在她的脸上、鼻尖,吻走她的泪,无比珍视。 小声安抚:“没事乖,哥哥在这,宝贝不会有事的。” 20.委屈 常深越哄常宛哭得越凶,眼泪一旦流出来就像开了水闸,收不回去。 常宛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别家小孩经常感冒发烧哭着喊着被拉去医院打针吃药,常宛蹦蹦跳跳一两天就自己好了。严重一点最多撒娇挤出几滴眼泪要哥哥陪要哥哥哄,再吃两次药,从来不用到要去医院的程度。 现在一伤就是动脉破裂,流的血比她活了十八年加起来流的还多。手腕绑得跟块粽子一样,又丑又疼,常宛又难受又委屈。 “哥哥呜……呜呜……哥哥……” 哄常宛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亲她,别人亲没用,只有哥哥亲才有用。 常深堵上她的唇,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双眼阖着,紧紧贴着她,整个娇小的人儿都被他拢在怀里。 怀里的宝贝妹妹软软小小的,可怜兮兮,一抽一抽哭得让人心疼。 双臂越抱越紧,常深感受着她的呼吸,许久,手上的力气才一点一点松开。 常宛依旧是哭,身体颤颤,想抱哥哥两只手却都不方便,一抬起来她就疼。常宛哭得更惨。 “呜呜哥哥……呜哥哥……哥哥……” 常深克制地在她嘴角吻了吻,后稍稍移,将两瓣没什么血色的唇含在嘴里,极致温柔地吸吮,怕弄疼了她似的,嗓音沙哑:“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宝贝,哥哥在这……” 常宛一哭哭了快一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哭累了,侧脸蹭着哥哥的肩靠在哥哥身上休息,泪眼朦胧,平日里圆圆含笑的一双可爱杏眼全无焦距。 病房外仰头靠墙的年轻男人听着里面渐渐弱下去的哭声,眼睛紧闭,心脏一阵一阵抽疼。 特助走过来,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殷商,然后压低声音:“殷总,都处理好了,网上第一时间散播出去的帖子都删掉了,不会有小姐的照片出现在网上。” 良久殷商应了一声,补充一句:“让人随时盯着。” “好的。”特助又看了他一眼,“殷总,汪小姐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您……” “不用理。” 一袋血输完,护士过来换下袋子,将输液管拔掉,见常宛靠着常深,两只手一只缠着纱布,一只有留置针,搁在被面上动都不敢动,大大的眼睛又肿得像桃子,心生怜爱,微笑着安抚她:“小姑娘别担心,很快会好的。” 常宛瘪瘪嘴,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护士走了,常深摸摸她的头,“没骗你。” 常宛转院了。 常宛受伤这件事吓得常父赶紧从部队疗养院赶回来,一句话下去打点关系让她进了最好的军队医院。 常立松从军队要职退下来后一直住在部队疗养院,平时和昔日战友做做操,喝喝茶什么的,原来耗损得差不多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日子过得惬意得很。 常宛觉得很愧疚,打扰了常父晚年休养,还要殷丽媛天天往医院跑。 就连本来要给哥哥弄的骨头汤也进了她肚子,哥哥还得守在她病床前寸步不离,嘘寒问暖。 明明是她打算照顾哥哥的,现在反而是哥哥在照顾她了。 (追-更:po18gw.vip (ωoо1⒏ υip)) 21.下来 那天哭过之后常宛肿成桃子的眼两天都没消下去。 爱美的她不敢照镜子,说话蔫蔫的,精神看着也没以前好。医院里没有娱乐活动,除了每天缩在哥哥怀里看电视剧,就是躺床上睡觉。 常深推了所有公务陪她,几乎寸步不离。偶尔去阳台接几个电话,也是很快回来。 常宛举起受伤的那只手,朝走过来的常深问:“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 殷丽媛怕常宛住院嘴巴淡,咨询了一下医生,在家里熬了常宛喜欢喝的奶油蘑菇汤,和常父一起来医院看她。 常父在医院下面遇到以前的战友来看病,两人聊得火热,殷丽媛便先上来。 在走廊看到独自站在病房门口的殷商,高大挺拔如劲松的背影此时微微佝偻下去,视线往里,久久停留。 他转过来,看见殷丽媛,轻点头:“姑母。” “阿商,怎么不进去?” “不用了,我一会儿有事,进去怕宛宛缠着,不好脱身。” 殷丽媛点点头,宛宛最爱黏人,“那你先去忙吧,这里我和阿深看着。” 殷丽媛说完往里面走,刚一进门血压立即飙升。 家里那个不安分的小公主举着受伤的那只手蹬腿往常深身上爬。常深怕她摔只能坐下来,常宛大腿一跨,双膝分开坐在哥哥腿上,两条腿夹在哥哥腰后,小臀在上面一摇一摆的,朝常深撒娇,“那我现在就想回去嘛~” 常深视线往门口一扫,拍拍常宛的后背:“下来。” “不~” “宛宛!” 身后徒然响起殷丽媛的声音,常宛吓得身体一抖,胯部撞上哥哥大腿中间鼓起的地方。她贪简便没穿内裤,腿心碰到那里一股酥麻感不合时宜地从那地儿升上来,整个人软了一半。 常深立马把她抱起来放半躺在病床上,动作自然不着痕迹地用被子盖住宛宛和自己的下半身。 殷丽媛气得不行,走进来将保温盒重重放床头桌上,隔着被子不轻不重拍打常宛,“这个坏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手没好,又去闹你哥哥!” 常深制止她,殷丽媛见常宛躲被子里,脸红扑扑神色迷茫,像被太阳晒蔫的小花儿。住院这两叁天常宛都这样无精打采,殷丽媛没生疑,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 放缓了声音:“宛宛,起来。” “妈妈?” “给你带了蘑菇汤,再不喝就凉了。” 常宛眨眨眼,眼里一下变得清明,双腿灵活地卷着被子爬起来喝汤。 门外,殷商刚要走,迎面走来汪思瑜和两个年轻女孩。 汪思瑜有点憔悴,看见殷商那瞬脸上闪过欣喜,急忙走过来,“阿商……” 殷商脸色有些冷,视线拂过她身后,那两个女孩下意识一抖。 “你来做什么?” 汪思瑜积攒了好几天的委屈:“阿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找你找不到,我……”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殷商快失去耐心。 汪思瑜顿住,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委屈没说出来,“我,我带我的粉丝过来给宛宛道个歉。” 22.心思 后面那两个小粉丝极有眼色的走到汪思瑜前面,战战兢兢:“殷,殷先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常小姐是您妹妹,我们没想过要推倒她,当时下面太混乱了,是不小心……” “不小心?” 两个粉丝一愣。 “是不是不小心让法律来判吧,余特助已经找好律师,在家等着传票就行了。” 两人还是大学在校生,象牙塔里活得舒心畅意,社会经验严重不足,一听要找律师上法庭就慌了。 不过推了那个女孩一下,就要闹得这么严重? 在殷商看来事后的道歉一点用都没有,如果当时他没有在场,后果会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没有什么能弥补宛宛已经受到的伤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能。 殷商拒绝接受两粉丝的道歉,也不打算让她们进去。 他在外面守了几天,宛宛今天心情才好了一点点,不能让她看见惹她不高兴的人。 粉丝向汪思瑜投来求助的目光。 汪思瑜想要替她们求情,但是一触到殷商冷漠的脸,求情的话便堵在喉咙口。 她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殷商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就算两人定了婚,他的态度依旧没什么改变。汪思瑜一度怀疑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现在又因为她的粉丝和常宛这件事情让他对自己更加疏离。殷商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如果她替粉丝求情,会不会让他更厌烦? 汪思瑜不敢赌。 最终什么都没说。 两个粉丝垂头丧气从医院出来,“姐姐怎么都不帮我们说话的?亏我们每天给她打投做数据,她是殷总未婚妻,给我们求情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唉可能姐姐也有难处,你没看见殷总那个样子,吓死我了……” 其中一个粉丝表情忿忿:“那个女孩真是矫情,她最后又没什么事,还要教唆殷总告我们!” “你说法院会怎么判,会不会留案底啊?我有点害怕。” “我们死咬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谁分得清。” 常宛第二天出院,她的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举动不便。 常深帮她脱了蓝白条病服,给她套上白色衬衫,常宛举着手,小心翼翼不让他碰到。 外面太阳大,常宛戴上帽子,那么多天闷在这里可把她憋坏了,来不及等哥哥一个人跑出去。 在病房门口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面前高大的人影立即伸出手揽住她以防她跌到。 常宛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不声不响从他胳肢窝下面挤出去。 这几天殷商都在外面守着,她不是不知道,但就是不想理他。 这个哥哥坏透了,特地去参加活动给别的女人撑腰,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还害她成这个样子。 常深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在病房门口站着,都是一样的高大挺拔,劲立如松,即使不说话两者身上长久身居高位的压迫气质也在互相拉锯着。一时间原本就不宽的门框显得十分逼仄。 常深很少笑,此时嘴角却露出淡淡的嘲讽。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站在他对面的殷商才能听得清:“五十步笑百步,你不屑我,就请把你那点心思藏好一点,别表现得那么明显。” 23.秘辛 常宛在走廊那头静静站着等他,常深说完和殷商擦肩过,朝常宛走来,将她圈在怀里,低下头当着殷商的面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吻。然后搂着她转身下楼。 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相差极大,却异常相配,常宛的浅色帽子亲密挨着常深的胳膊,至始至终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 殷商垂在西装裤边的手紧了紧。 回到独山湖别墅已是午餐时间。 萧阿姨心疼常宛,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常宛积极奔去洗完手,坐在餐桌边上乖乖等哥哥过来陪她吃饭。 常深站在落地窗前,受伤的那只手自然垂落,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正午的阳光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常宛眯着眼睛看他,穿着严谨衬衫西裤冷冰冰的哥哥好像都被那层金边映衬得暖洋洋起来了。 “外长,我已经跟工商总局那边打了招呼。不过那边似乎有点为难,毕竟star进驻国内市场一系列手续都是完备的,恐怕不太好操作……” 陈秘书捏着手机,他的这个外长上任以来第一次以权谋私,让他这个小小秘书很不好做啊。 “陈秘。”常深叫他。 陈秘书忙声应答。 只听电话里面的男声淡淡道:“你跟我这几年是不是洗心革面变清官了?以前那些手段都忘完了?” 陈秘书顿时一激灵:“外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陈秘书长呼出一口气,又无奈摇摇头。 以前没得选,他现在只想做个好人。 可他的上司,明显不想让他做好人。 宠妹妹就宠妹妹嘛,还得拉上他干坏事。 虽然这业务他还挺熟。 常深转过身,常宛立即咧开嘴对他笑,朝他招招手,“哥哥快过来!” 小姑娘连日来皱得像苦瓜的脸现在笑得跟朵花一样,难以掩饰她的好心情。 常深心头一软。 吃饭时常宛要他喂,一口一口从哥哥那里抢吃的。常深纵着她,越纵常宛越开心,整个人都挨到哥哥身上去。 “坐好。”常深将她拉到一边。 吃饭不能没正形,常家家教一直很严,在常家老宅常宛不敢这么没规矩,但在哥哥面前可以。她干什么哥哥都不会呵斥她。 常宛夹了一块酥肉送进嘴里卡嗞卡嗞地嚼,红润的唇边沾了一点酥肉碎,随着她嘴巴的动作浮在上面微微颤动。 常深抽了一张纸想去帮她擦掉。 常宛疑惑看了他一眼,小舌头无意识往唇边一扫,将酥肉碎卷进嘴里。唇边有她舌头舔过的湿湿水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纯情又性感。 常深手顿住,眼眸一深。 常宛突然凑过来,“吧嗒”一声,一个香甜可口的吻落在他的薄唇上,夹杂她嚼在口中酥肉微微的咸。 厨房门口传出动静,脚步声戛然而止。 萧阿姨手上端着蘑菇汤,这一顿热汤溅了她一手,什么都顾不得,像发现了什么秘辛一样紧张得心头突突跳,慌乱地低下头。 而后表情恢复正常,若无其事转身回去:“这汤忘撒盐了……” (借用了无间道里的一句台词) 今天的雨好大,我心好凉 24.造孽 常宛做了亏心事,心里有点紧张。 转头一看哥哥,常深跟个没事人似的。面无表情用修长的手指慢斯条理地抹去她刚刚吻上来沾到他唇角的口水。 那动作竟然有些……性感。 等等,哥哥嫌弃她?! 常宛反应过来,立即嘟起了嘴,气哼哼地把剩下的小酥肉吃完。咔嚓咔嚓嚼得特别响。 萧阿姨也不知道在厨房放的什么盐,放了那么久都没出来,小酥肉吃得她口干舌燥咸死了,才看见萧阿姨磨磨蹭蹭重新端着汤出来。 常宛豪饮了两大碗,心情舒畅,把刚刚那点怕被人发现的紧张丢到了爪哇国。 吃完饭常深要去书房办公。在医院陪了她几天,公务落下了不少。常宛没黏着哥哥,自己一个人蹦哒去了她的衣帽间。萧阿姨怕她摔着,从厨房探出个头叫她跑慢一点。 冒冒失失的,都上大学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萧阿姨无奈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唉声叹气,喃喃自语:“这算什么事啊,造孽……” 住院那么多天,常宛天天穿着丑不拉几的蓝白条病服。现在终于有机会换上她冷落了几天的漂亮裙子了! 说是衣帽间,其实是一整栋楼,衣帽楼。 别墅主楼二楼修建了一道玻璃走廊通向后面的一栋叁层房子。从一层到叁层琳琅满目摆满了常宛的裙子鞋子首饰,国内外的奢侈品牌随处可见,更夸张的是女明星死乞白赖借不来一件的高定裙子这里触手可摸。 这里是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梦想天堂,同时也代表着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宠爱。 常宛走了一圈,挑了一件日常好穿的裙子挣扎着给自己套上,去梳妆台前用订制的化妆品单手撸了个妆。 她失血过多,前段时间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可吓人。现在养好了气色,连腮红都不用打,涂了个奶茶色的口红整个人容光焕发。 常宛满意地对着镜子抿抿唇,打算去给哥哥看看。 离书房几米远时常宛停下了脚步。 书房的门微掩着,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细缝。但她明明记得哥哥进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带上了。而且哥哥办公的时候习惯性的关着门。 她疑惑上前,里面传出一轻轻带笑的女声。 那女声很好听,也很熟悉,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书房里一直是那个女声在讲,没有听见常深的声音。 常宛推开门。 里面的人立即噤声,转头朝她看过来。 薛安琪站在常深的办公桌前,穿着一身包臀职业装,身材凹凸有致,成熟女人的风情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常深一直低着头看文件,闻声也抬起头,看到常宛,语气温温淡淡的问:“怎么了?” 常宛摇摇头。 这是薛安琪第二次看见常宛,她面前冷漠矜贵男人的妹妹,也是他的心肝宝贝,别人不能碰一丝一毫的心肝宝贝。 如果她今时今日能早点意识到这点,她绝对不会干那些蠢出天际的事。但没有如果。 25.生气 第二天常宛又在书房看见薛安琪。 这次她没规规矩矩站在办公桌前,而是站在常深旁边。 换了一身当季新款的名牌连衣裙,掐腰款式,细腰被勾勒得不盈一握。胸前是个小v领设计,因着她俯身靠近常深的动作微露出叁分之一的酥乳。 只要常深抬头就能看见那撩人春色。 但他左手拿着笔在文件上快速批注,用受伤的右手翻阅文件,从头到尾没有抬头。 薛安琪盯着眼前这个冷漠寡言的男人,心里抑制不住悸动。 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走到他身边。只不过想站在他身边罢了,只要能天天看见他,天天和他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现在,她不想止步于此。如果再往前一步,他们是不是会有可能? 旁边那抹赤裸的视线盯得常深眉心微微拢起。 薛安琪见他皱眉,错会了意,“外长,您伤还没好,我来帮您翻阅文件吧。” 说着凑过去,半个肩膀挨着常深的胳膊。两人离得特别近,薛安琪能闻到眼前男人身上蛊惑她的心的浓烈男性荷尔蒙味道。 “哥哥!”门口传来一句叫声,打断薛安琪接下来的动作。 常宛面无表情地用力推开门走进来,眼睛直直盯着薛安琪,仿佛想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薛安琪恢复站姿,对常宛露出一个疏离礼貌的微笑:“常小姐。” 常深合上手中的文件,对薛安琪说:“你先回去吧,文件下午过来拿。” 薛安琪站着不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常宛眼睁睁看着薛安琪不情不愿走了,才上前靠近常深。 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进来就粘在他身上,常宛站在办公桌旁边,一只手扣着桌面,受伤的手别在身体后面,抿着唇问:“哥哥,她来干什么?” “送文件。”常深长腿微用力,办公椅朝后面滑了一小段距离,他拍拍大腿,示意常宛坐过来。 常宛没过去,扣桌面的手变成了扣桌面上的文件,整齐的一沓文件被她蹂躏得皱巴巴的。 她低头别扭着小小声说:“臭死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薛安琪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刚刚她离哥哥那么近,哥哥身上肯定也沾上了她的味道。 常深浓密冷淡的长眉微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去了书房的衣架前,将身上的白色衬衫脱下,随意搁在上面,拿了另一件黑色衬衫穿上。 走回来站在她身后,单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低低问:“还臭吗?” 常宛的手一直在桌面上扣着,常深靠近她的时候那股香味依旧若有若无萦绕在她鼻尖。再一想到刚刚进来看见的那一幕,常宛眼睛一酸,一把推开了常深的手,小跑出去。 下午薛安琪过来拿文件,常宛午觉睡得委委屈屈,昏昏噩噩,下来看见她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优雅地喝茶,那自然闲适的姿态,仿佛她才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一样。 薛安琪看见常宛,站起身:“常小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常宛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薛安琪拂了一下耳侧的碎发,笑笑:“外长有事出去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哥哥去哪了?”怪不得一整天都没来哄她,让她窝着委屈睡了午觉。 “我不知道呢,外长有些行踪是保密的,虽然我是他的贴身助理,但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常宛突然火大,去厨房灌了两杯水下肚,噔噔噔跑上楼回房间,将还在客厅的薛安琪视为无物。 贴身助理,贴得那么近可不就是贴身助理嘛! 一直到晚上常宛都没等到常深回来,也没有接到他的一个电话。 吃完饭常宛要上去洗澡,她手受伤不能沾水不敢用力,之前都是哥哥放好热水帮她脱下衣服泡澡的。 现在就她一个人。 常宛用保鲜膜把手腕伤口的地方缠了几圈,再叁确认不会沾到水后开始慢吞吞的脱衣服。 可这衣服像跟她作对一样,怎么脱都脱不下来。 上衣脱到一半,卡在她的脑袋上面,把她整张脸都给蒙住了。常宛想把它扯下来,又牵动了伤口,一阵揪疼。 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常宛越扯越心塞越着急。浴缸的水汩汩的漫了出来,浴室的瓷砖被浸湿,浸到了她的白皙娇嫩的脚底。 常宛使了大劲把头上的衣服一揪,衣服是脱掉了,但也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身体失去平衡,脚底踩着水一滑,整个人“啪嗒”一声响摔了下去。 常宛狼狈的趴在地上,受伤的手被牵扯着,伤口像裂开一样痛,她爬不起来,终于呜呜咽咽委屈地趴在地上哭起来。 常深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几分凉意,他解下手中的腕表,语气淡淡地问在客厅打扫卫生的萧阿姨:“宛宛呢?” “小姐吃完饭上去了。” 常深嗯了一声,长腿迈步上了二楼。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浴室的方向传来一巨大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常深想也没想,直接往浴室方向冲了过去。 “嘭”的一声撞开门,“宛宛!” 里面水雾缭绕,视线极差,瓷砖地板上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湿发泪眼,可怜极了。 常深快步过去将常宛小心翼翼抱起来,走出浴室。 她浑身都湿透了,柔软的长发黏成了难看的一条一条。 常深将她放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常宛缩起来,抱着上半身呜呜呜地哭,一抽一抽的。 “摔哪里了?”常深捧着她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常宛的手虚虚握着,被常深分开握紧。 “哪里疼?伤口疼不疼?”常深握着她的手凑在唇边吻了又吻,极致心疼。 “宛宛乖,跟哥哥说句话好不好?” “不哭了。”常深一下一下吻她的额头,修长手指撩开湿发,安抚她的情绪。 常宛哭声渐渐变小,胸口微微起伏。 常深扯过床上的被单给她擦头发,动作很轻。 常宛泪眼朦胧地看着某处,呆呆的没有反应。 良久,她抽咽着用平静的嗓音道:“我想洗澡。” 常深吻了吻她红扑扑的脸,卷过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包裹着,“哥哥去放水,别掀被子。” 浴室水汽消散,浴缸的一缸水凉透了,常深重新放了一缸温热的水,出来给宛宛脱了剩下的衣服,抱她去洗澡。 常宛窝在浴缸里,歪着脑袋,不看他。一点一点搓自己。 他的小公主妹妹在生气。 26.初次(h) 刚刚抱着常宛,常深上半身也都湿透了,他当着常宛的面脱了衬衫西裤,进了浴缸。 常宛像被侵占了领地的小狮子,立即竖起毛叫道:“你干什么!” 常深不言不语,轻而易举一整个把她拎过来,让她坐在他肌肉紧致的大腿上。 常宛小手推着他挣扎,想从他身上逃下来。 常深胳膊上的肌肉结实有力,把躁动的常宛箍在胸膛前,语气重了两分:“手不要了?” 他拉过常宛受伤的手搁在他脖子上,“抱着,别沾湿。” 腿心沉睡的巨龙若有若无蹭着常宛的下身,多次从光洁的阴户扫过,常宛被撩起一阵阵酥麻。待她要再次去寻味那种感觉,腿心的巨龙又挪开了。像在逗她玩一样。 常宛忍不住呜咽一声,软了下去,趴在哥哥宽阔的肩膀上。 “宝贝,别生气。”常深见她不再挣扎,温柔地吻她的耳侧,亲密厮磨。 “没有不想哄你,是你跑得太快了,哥哥没捉住。” 像只小泥鳅一样一下子就逃跑了,等他回到卧室,小泥鳅早已钻进被子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不肯把头露出来。 常宛视线朦胧低头看了两人紧密联系的地方一眼,瘪嘴:“别蹭我……” “宛宛快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肉粉色的巨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胀大,直戳戳地勃起变成可怖狰狞的紫红色。 浴缸的水一晃一晃,荡溢出来,浇落在瓷砖地板上。 狭小的空间暧昧升级,温度急剧上升。 “哥哥……” “哥哥提前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巨龙苏醒,直挺挺对着常宛的小阴户。 常宛被吓到了,那么大的一根,真的能放进她里面吗? 常深扶着她的脑袋,头一偏吻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开始辗转舔弄,吸着她的两瓣唇,闯进去勾起小舌跳舞。 常宛被他舔弄得气喘吁吁,一丝一毫的氧气都被他夺取,口中甜蜜芬芳的津液被他一一扫荡吞入口中,接吻的暧昧水声在卧室响起,夹杂着女孩娇弱无助的呻吟。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从夹在他腰两侧的修长双腿,抚摸到挺翘圆润的小屁股,大掌极其遒劲有力,揉捏着在白嫩嫩的两瓣臀留下鲜红的指印。 怀里娇小人儿的肌肤手感好到爆,常深不断揉捏着,爱不释手。 常宛小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小猫抽咽声。那只手往上掐着她的一段小腰克制地用力揉了揉,再往上擒了她丰满可爱的乳儿。 “啊……” 常宛被这刺激的触感勾得泄出轻吟。 常深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小嘴,盯着她红红的脸,眼神暗如浓墨。 低头,乳儿被他含入口中,不断吸吮打圈,整齐的牙齿轻咬乳头,微微的刺痛刺激得常宛身体抖了一下高高仰起头,优美得像只白天鹅。 她一只手搂着哥哥的脖子,一只手握成拳搁在他胸前,感觉下身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常深手指在她下身探了探,轻笑:“宝贝好敏感。” 知道她湿得差不多了,常深扶着早已对小穴垂涎欲滴的巨龙,在外面蹭了蹭,沾了穴口的淫液,然后一点一点挤进去。 “呃……” 刚进了一个头,常宛就被疼得皱起了眉。 巨龙抵在那里,常深低低地喘了喘,龟头顶端被小穴吸着,酥麻得想往更里面探去。 “宝贝好小。” 小穴口被他挤得微微发白,常深吻了吻她,继续向里面插入。 巨大的异物入侵带来疼痛的感觉让常宛十分恐惧,这跟哥哥的手指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推拒着哥哥的肩,不断地摇头:“哥哥我不要了,不要进去,我疼,宛宛疼……” 常深也不好受,她太小了,小穴才吃了他一个头就被撑成这样,那份紧致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常深哄着她:“很快就不疼了,让哥哥进去,宝贝会很舒服的,像哥哥用手指插宛宛的小穴一样舒服。” 常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宛宛不是最想要哥哥的吗?” 常宛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被他说服了:“那哥哥轻轻……” “好,哥哥轻点。” 常深凑过去在她红润微张的小嘴上怜惜地亲了亲。 掐住她的腰和臀,心一狠,胯部用力将自己全部顶了进去。 猝不及防。 “啊!” 常宛痛苦得尖叫,小手抓着哥哥的手臂,指甲挠出了一条红痕。 常深被里面湿滑的紧致刺激得倒吸一口气,强忍住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操翻的欲望。 “骗人,哥哥骗人……呜呜呜……”常宛哭着控诉。 好疼,疼得她下半身都要裂开了。 常深一边安抚她,一边退开一点又将自己推进去,巨龙破开层层肉褶往更深的地方钻。 “哥哥……哥哥……” 常深深深吻住她,堵住她的哭喊。 “乖宝贝,让哥哥插插就好了。” 常深直起腰,沉沉黑眸盯着两人紧密连接的私处,冷峻的脸上全是令人心惊的欲色。 他忍太久了。 宛宛粉红可爱的小穴吃了他大半根肉棒,常深就着她娇弱的呻吟一点一点抽插,一点一点沉溺在她身体里。 常宛半躺在浴缸里,后背靠着浴缸的边缘,常深抽插的动作带起浴缸一阵又一阵的水波,像宛宛一颤一颤晃动的乳儿。 淫液夹杂着一丝血色被抽插的动作带了出来,染红浴缸一小片水色。 “嗯……嗯……啊……” 下身很疼,但在不断抽插下,一股怪异的舒爽慢慢从穴内漫上来,痒痒的酥酥的,席卷她的全身。 刺激得她收紧小穴,用力夹着哥哥的巨龙。 嫩肉包裹的感觉越发清晰,常深被她一缩一缩毫无规律的夹缠勾得头皮发麻,差点交代出来。 大手不轻不重“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臀,常宛又一缩,常深闷哼一声,用力往里面重重一推,然后将常宛从水里拦腰抱起来,捧着她的小屁股让她夹紧自己的腰。 起身跨步迈出浴缸,一边走一边抽插着往卧室的大床上走去。 27.还要(h) 刚开了苞的常宛受不了这边走边操的刺激,她搂着常深的脖子,昂着脑袋,眼泪从眼角不断冒出。 想叫哥哥停下,却被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嘴上只能嗯嗯啊啊地淫叫。 粗大的阴茎顶着她的小穴。每走动一步,阴茎就往里面戳深一点,疼痛又酥麻,塞得她的小穴满满胀胀。 常宛修长嫩白的双腿夹在常深腰间,被他疯狂的抽插颠得夹不住不断往下滑。 常深大手包着她丰满的小屁股,轻轻松松往上一举。 “呃……” 这一动作,直接将阴茎送到了最深处,大龟头顶到了小穴的敏感点,走动抽插间不断研磨,挑逗。 每碰一下都是一次极致的折磨。 “哥哥……哥哥不要,不要顶那里……” 常宛被大龟头深顶得头晕目眩,快意源源不断从两人相抵的深处传到四肢百骸。 淫水喷涌出来,浇在粗大的茎身上,穴内湿热紧致得不像话。 常深被她喷得低低喘了喘,挂在身上的小人儿全身上下软得不像话,小穴却能把他绞死。 低头扶着常宛的小臀将阴茎抽出来,小穴咬着他不让走,嫩红的肉被带出来,穴口往外吐着清亮的淫水。 阴茎茎身湿答答的,上面全是她喷出来的东西。 常宛被常深不轻不重扔在大床上,触到床面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陷了下去,双腿大张,腿心被操红操流水的小穴像切开了一半的水蜜桃,诱人芬芳。 小穴没了大阴茎堵住,一阵空虚骚痒。常宛咬着唇扭小屁股,嘴上哼哼唧唧。 半眯着的眼睛睁开,看了一样站在床边的哥哥。 常深冷峻的脸像变了一个人,盯着她小穴的视线灼灼发热,浴火缠身。 常宛被他盯得心痒难耐,小穴又吐出一股汁水,像在引诱他。 “哥哥……”常宛弱弱地叫了一声,摇摇屁股。 极轻极低沉的一声笑从常深唇边流溢出,裹着浓浓的危险。 常宛下意识缩了缩,双腿想并拢。 一股力气将她大张的双腿拉了过去,撞上又硬又热的粗大阴茎,“啊!” 意料中的插入并没有。 常深单手握着阴茎顶部的大龟头在穴口打圈圈,抵着蜜豆戳两下,又挑起穴口的两片软肉揉捏,迟迟不进入。 常宛被折磨得不断扭动腰部,拿穴口去吃他的大龟头,缓解穴内的骚痒。 “宛宛,还疼吗?” 常宛摇头,复又委屈地点头。 “还想要哥哥进去吗?” 常宛瘪了瘪嘴,犹豫了好一会儿 ,娇滴滴回应:“要……” 她怪哥哥刚刚骗了她,但又对哥哥粗大的阴茎在小穴抽插的销魂滋味无法自拔。 即使疼,她也想要和哥哥紧紧贴着,想要哥哥操她。 她一直都很想的。 常深又笑了一声。 常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拿小脚去戳他的肩膀。 脚腕被他捏住,小巧可爱的脚丫被他放在唇边吻了吻。 “待会别叫疼。” 低沉的话音刚落,空虚的小穴一热,粗大又长的阴茎径直插了进去,直入深处。 “呜……”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28.射哪里(h) 常宛发出绵长快意的一声叫喊。 常深目光深谙地盯着她潮红美丽的小脸。 紧接着,深入小穴的大阴茎开始重重抽插,推开层层肉褶直达深处敏感点,猛地一撞,又迅速退开,抽进,退开,抽进。 一下比一下深。 快速的抽插刺激得小穴分泌出更多的淫水。阴茎被滋润,进出更加顺畅。 常深深邃黯然的眼睛通红,盯着紫红色充血的阴茎在小穴进进出出,带出一股又一股淫液。耳边是宛宛的娇娇弱弱舒爽的淫叫声,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亢奋和变态的凌虐。 这是他最爱的妹妹,他的宛宛,他的宝贝…… 常宛一边哭一边叫,下身热热胀胀的,被哥哥操得神志不清。 小身体一耸一耸,被顶得不断往床后退,床单皱巴巴,湿了一大半。 常深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将人拉回来。软嫩的小屁股撞在他胯骨上,继续抽插。 从小穴溢出的一股股淫水在飞速的抽插鼓弄下变成细细的白沫,沾在穴口,阴茎根部的浓密毛发也沾了许多,画面淫荡至极。 卧室全是肉体拍打的声音,空气弥漫着淫靡的腥气。 如此往来抽插了一千多下,常宛敏感的身体不知高潮了多少遍。 每一次小穴高潮吮吸都让他疯狂得想顶死她。 这么个宝贝,怎么这么会吸…… 到最后常宛叫到嗓子沙哑,开始扭着屁股不想让哥哥操了。 常深一巴掌拍她的翘臀上,手感软嫩滑腻的屁股弹了弹,上面出现了他的红掌印。 “哥哥……” 常宛睁开眼睛,委屈得又想落泪。 常深抬胯顶着她,节奏忽快忽慢地研磨小穴,垂眸,眼里浴火蔓延,语气却平淡稳重:“自己爽完就不管哥哥了?” 火热的阴茎还堵在她的穴里迟迟不射,常宛双手撑在后面在他的抽插下爬起来,看见小穴吃哥哥的阴茎吃得艰难又欢快,穴口却被操红了一圈。 淫靡的画面让她心口一悸,害羞得满脸通红,小穴不由自主又绞紧了几分。 “嗯……”常深低喘,捏着她的腰往前重重一顶,“又夹哥哥。” 其实从他进入她紧致窄小的逼穴,射意就源源不断朝他涌来,一次又一次,却被他强自忍下。 常宛张了张嘴,面色通红地看着常深,欲言又止。 常深顶着她,低头吻她的唇,“想要哥哥射了?” 常宛抱着他的脖子,羞得低头不敢看他,点点头。 “射哪里?”常深像在征求她的意见,下身加重了抽插。 他把常宛抱上双腿坐着,向上抽插挞伐,插得常宛又开始哼哼唧唧地淫叫。 “哥哥,哥哥……不要顶……嗯……” “宛宛想哥哥射哪里?”常深充耳不闻,又问了一遍。 阴茎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次次戳中敏感点。 常宛趴在哥哥胸膛,小小的身体完全缩进他的怀里,任他按着自己的细腰往下顶入深处。 “啊……啊……呜哥哥……哈……” 小穴好痒,好酥麻,她又快要高潮了…… 又是一重重一顶。 “呜……” 常宛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好似她不说哥哥就一直要这样对她。 红唇颤动,“里面,哥哥呜……射小穴里面……” 29.射精(h) 常宛坐在常深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小手快要抱不住他的脖子。 阴茎还在不知疲倦地深顶,力道猛得像要把她顶死。 “哥哥呜,哥哥宛宛不要了……不要了……射给小穴,给宛宛……”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常深紧抿着唇,大手按着她的腰,大力抽插了几百下,结实的腹部一紧,深深顶入,龟头闯入脆弱的子宫,精关大开,白浊浓精噗呲噗呲射进去。 常宛眼前白光闪过,灼热的精液射得她高潮激起,双腿绷直,一股热流从小穴深处喷涌而出,浇灌在粗大的阴茎上,平坦的小腹抽搐抖动,绞得刚射精的敏感阴茎又一连射出几股浓白精液。 “啊……哥哥唔……” 常深堵住她娇吟的唇,疯狂吻她。 高潮快感蔓延全身,持续好几分钟。 后把常宛放倒躺在床上。 两人的性器连接,他没把阴茎拔出去,留在宛宛穴内不轻不重地捣弄。 射精过后常宛的小腹微微隆起,装了哥哥一包浓精,常深空出一只手在上面轻轻按了按,常宛敏感哼唧一声,浓精流出来,又被粗大的阴茎堵住。 阴茎在泥泞的小穴里捣鼓,黏黏腻腻的咕叽咕叽声从两人紧密相交处传出来。 常宛听得面红耳赤,内心却无比满足。 她晕晕乎乎的,搂着哥哥的脖子,修长白嫩的双腿大开紧紧夹在哥哥有力的腰胯,享受哥哥对她独一无二的爱抚。 常深停了下来,双眼漆黑凝视着怀里的宝贝。 她满面潮红,刚刚跟他一起高潮过,长长翘翘的睫毛挂了干涸的泪珠,被他吸吮得红润的小嘴微张,眼睛大大的呆呆的,无辜柔软没有焦距地望着他,明显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 他心口悸动,吻了吻她的眼睛,“宝贝好乖。” 阴茎慢慢从穴内抽了出来,啵的一声,一股淫水精液混合的白色混浊液体从红肿的小穴流了出来。 一股又一股,小穴口像小嘴一样翕张,白浊似乎吐不完。 常宛迷迷糊糊搂着哥哥的脖子坐起身,这一动作,下面的白浊又吐出一大股。 “嗯?” 她眯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似乎第一次见到哥哥的精液,好奇地用手在穴口沾了一点,伸出小舌舔了舔,咂咂嘴,“哥哥,咸的……” 常深死盯着她,眼神晦暗难明。 常宛无知无觉,干脆整根手指都含了进去,将白浊吮吸干净,然后亲昵地蹭蹭他,靠在哥哥肩膀上,呼吸浅浅,没了动静。 小妖精…… 如果不是顾及到她是第一次,小穴红肿到不能看,他非得把她操死在床上。 大床一片凌乱,湿润得无法再睡,昭示这场兄妹乱伦的疯狂情事。 常深仔细检查了一下她受伤的手腕,发现没有渗血后将她抱去卫生间清理身体。 紫红的阴茎还高高翘着,抵在她的臀缝,明显没吃饱,走动间一跳一晃,尺寸令人心惊。 浴缸的边缘很凉,宛宛躺在上面不舒服地扭动身子,小嘴哼哼唧唧表达不满。 常深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视线移到她娇嫩的唇,想到什么,目光暗了暗。 30.不疼 常宛一觉睡到日上叁竿。 睁开眼睛,浑身酸痛袭来,身体各个部位像被拆卸重组,但身上却清清爽爽的,私处凉凉润润,被人上了药,没有昨晚的疼痛。 想到昨晚和哥哥的疯狂,常宛小脸一红,随即满足地咧开嘴巴笑。 觊觎了那么久,哥哥终于是她的了。 她伸手捞了捞旁边的位置,没有人。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紧,不透光。常宛挣扎爬起来视线环绕了一遍卧室,没看见常深的身影。 脚尖下地,卧室门忽然咔嚓一声。 常宛下意识把脚收回来,迅速躺回床上紧闭眼睛装睡。 常深端了一碗粥进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朝大床这边走来。 感觉到哥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停在床头,常宛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睛闭得死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在睡觉。 “眼睛闭那么用力能睡得着吗?” 头顶蓦然响起常深清清淡淡的声音。 常宛心尖一颤,在常深赤裸裸的视线下她的小举动无处遁形。 磨磨蹭蹭睁开眼睛,对上头顶常深的视线,然后理也不理他翻了个身面朝另一边。 身后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常宛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不高兴地抿唇瞎想,她生气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哥哥也不哄哄她吗? 大床陷下去一块,常深上了床,将闹脾气的人儿拦腰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坐着。 拂开小脸上的碎发,吻了吻脸颊问:“还疼吗?” 常宛撇过头,闷闷回答:“不疼。” “在生哥哥什么气?” “你知道!” 常宛气哼哼,哥哥他自己知道还明知故问,别以为昨天晚上对她那样亲亲密密这件事就过去了! “薛安琪?”常深掌着她的小臀,语气不咸不淡。 昨晚清理完给她换了一身真丝睡裙,刚及臀的设计,坐在他腿上睡裙向上翻起,露出臀部滑嫩的肌肤。 大手微微用力。 “她对你有意思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她昨天还靠你那么近,你身上都是她的味道了!” 常宛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很大几乎用吼来表达内心强烈不满,却可怜兮兮的,颇有虚张声势的意味。 她吼完,垂下脑袋,开始掉眼泪。 常深捞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昨晚没哭够?还叫那么大声,嗓子不要了?” 常宛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去,眼泪掉得更凶。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不给她解释就算了,现在还教训她。 常深将不老实的人儿按住,眉眼鼻尖安抚细致地吻,将泪水吻去,低沉的声音只为她放软:“哥哥没有凶你,哭什么。” 吻从脸颊转移到耳朵,脖项,小巧漂亮的锁骨,再往下是只被一层薄薄布料遮挡的胸部。上面还有他昨晚不可抑制啃咬的青紫痕迹。 浅浅灼热的呼吸一寸一寸扫过散发芬芳的肌肤,好闻得令他沉迷。 常宛被迫昂着脖子,“哥哥……” 快失控了。 常深竭力停下来,将她纳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我把她弄走了,宛宛不喜欢的人哥哥也不喜欢。” 31.利益 下午常宛看见过来找常深办事的助理果然换了一个。 新调来的助理是个男的,跟在陈秘书后面来送资料。周周正正的五官,看起来很靠谱,看见她恭敬弯腰叫“小姐”。 常宛开开心心转身回卧室。哥哥办事效率快,就暂且原谅他吧。 楼梯口撞见萧阿姨推着刚洗好的衣物从洗衣房出来。 衣框子里面是一面浅色被单,常宛扫了一眼,立马认出来是昨晚卧室被她流出来的东西弄得湿泞的那面,霎时脸就红了。 萧阿姨脚步顿了一下,神情不自在地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低头从她身边经过。末了不放心,又转过头:“小姐回去休息吧,别久站……” 等萧阿姨一走,常宛后知后觉开始焦急,萧阿姨她一定知道了,怎么办? 忧心忡忡回床上趴着,萧阿姨,她不会往外处说的吧? 出了事她还好,但哥哥是一国外长,必会身败名裂遭人唾弃,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实际上,常宛的担心完全多余。 涉及到常深的私事,给萧阿姨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去。 常深是什么人?泡在他蜜罐子里长大的常宛当然觉得他温和好说话,但他对别人可没这份耐性。 年纪轻轻击败那么多官场老油条坐上这个位子,高位之上群狼环伺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他远远比想象中要可怕。 甚至不用常深特意叮嘱,萧阿姨也懂得,只要她有一点风吹草动,即便她照顾了常家人大半辈子,照样不敢想象下场。 “外长,工商审批总局已收回对star品牌的国内市场准入许可。不过他们品牌的负责人对这项决议不满,今天早上闹到了审批局。” 陈秘书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后面看不出情绪的男人,“star品牌入驻的商场是殷氏财团旗下的,star和殷氏签了合约合作,我们这一举动无疑也损害了殷氏的利益,外长,如果殷氏出手干预......” 常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陈秘书老实闭了嘴,退到一边站着。 他其实想说殷氏财团在国内手眼通天,他们一出手干预保不准审批局那边就动摇了。他们怕常深,但也怕殷商。 虽说常家和殷家有亲戚关系,可能不会驳常深的面子,但利益在前,殷氏会选择什么很难说。 又不是谁都像他的这位外长,只为了给自家宝贝妹妹出口气不管不顾跨越部门以权谋私。 但很明显坐在那里的男人并不打算听他这些废话。 新来的沉助理走上前将文件资料递给常深,“外长,袭击人员已被中央特警全部抓获,这是他们的详细资料。” 常深接过来翻了翻。 袭击人员都是M国政治恐怖分子,常深在记者会上发言激烈回怼他们国家总统而刺杀他的理由是假,暗杀他以达到破坏国内对M国的新外交政策才是真。 本国的外交从来不软弱,常深上台以来更是强硬,从他手中几乎讨不到半点好,面对常深各国外交官都牙痒痒。 这次的新外交政策M国认为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了损害,也不奇怪他们会采取刺杀行动来解决。 (我是什么辣鸡,我在写什么,啊抱头痛哭) 32.抱歉 “他们计划没成功,我们又把他们的人抓了,今后恐会遭到打击报复。所以中央安排,这段时间都会有保镖跟在您身边,希望您不要介意。” 常深应了一声。 沉助理见没他什么事了,安静退出去。 陈秘书跟着他打算走,又顿了顿脚步,犹豫开口:“外长,薛助理被调去了司法部那边,在林副部长底下做事。不过她似乎并不情愿,让我来替她向您求个情。” 常深头都没抬,话音冷淡无情:“陈秘书,你开口之前觉得我不会答应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林副部挺好的,就喜欢跟他玩点暧昧的女下属。” “是。”陈秘书彻底闭嘴。 他也知道不该问,放在平时他也一定不会问。但见今天他家外长表面上看起来心情不错才大着胆子提的。 薛安琪哭哭啼啼求他那么狠,总得给她个交代不是?让她早点死了这条心,常家的大门哪能那么容易进,他还没见过外长对哪个女人有点情绪波动,当然他宝贝妹妹除外。 他这种人,要不孤独终老,要不守着他宝贝妹妹一起孤独终老。 —— 陈秘书担心得没错,star品牌的负责人去审批局要说法无果,带了汪思瑜直接去殷氏财团大厦找殷商撑腰。 负责人对着面无表情的殷商一通控诉,期盼他能有什么表示,殷氏政商两通,对他们来说要个准入许可简直易如反掌。 殷商听完,薄唇吐出两个字:“抱歉。” 负责人耳聋了一阵。 “殷氏不像你想的那样,殷氏历来遵守国家各项决议。star因为入驻当天自身安保不当造成人员严重受伤,事后无及时道歉和慰问,罔顾国内公民生命安全,如此冷漠的企业,不应该进入国内市场圈钱。” 负责人一下就暴躁了,“就因为这件事将我们品牌挡在门外??殷总你摸摸你的心问,说出去会有谁信!分明就是有人要搞我们品牌!” “我们品牌是和你们殷氏有合作的,我们出了事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去跟审批局的人谈,殷氏在国内什么地位他们心知肚明,不会不给你面子。就算不为我们的合作着想,殷总您也应该为您未婚妻想想,您未婚妻是我们的代言人,我们品牌和汪小姐荣辱一体,帮了我们就是帮您未婚妻啊。” 一直沉默的汪思瑜上前走了一步,轻咬下唇,期待地看着殷商。 几天未见,面前的男人憔悴了许多,靠在椅背上消沉的气息笼罩。 她进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不开口,摆高一点女朋友的姿态,等他发现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冷落然后过来安慰她。 但从她进门到现在,他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更别提什么安慰。 “阿商……”汪思瑜的语气温柔哀怨,她这副容颜姿态,任哪个男人看一眼都会不忍心。 这也是负责人把汪思瑜拉过来的原因。殷商就算不心疼和star合作打水漂的那点钱,总得心疼一下未婚妻吧。 殷商终于肯抬头看她一眼,但那幽黑沉静的眼毫无波动。 汪思瑜心一沉,一只手揪紧名贵的衣裙角。 33.分手 殷商视线触到她的脸,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像在疑惑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一样。 汪思瑜的心沉了一大半。 殷商无动于衷,转过头跟负责人说话:“抱歉,殷氏没这个能力跟国家对着干。” 他冷冷笑了笑,“或许审批局不单只是因为我说的这个原因将你们拒之门外,据我所知,star的总设计师最近涉嫌侮辱我国。虽然还没在国内大曝光,但殷氏也要重新商讨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 殷商按下座机上的一个按钮,秘书从外面进来。 “拟协议,殷氏和star解约。” “啊?”秘书愣了一下,这太突然,她都没反应过来。 “不需要和其他董事商议一下吗?” “不需要,问起就说是我的决定。” 负责人看着殷商这番迅速突然的操作,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没有动。 他不是过来找殷商撑腰的吗?怎么到后来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把合作也丢了? 殷商抿了抿唇。 他再清楚不过,star只是常深迁怒的对象。他真正想对付的是他,还有汪思瑜以及她的那两个小粉丝。 律师函殷商已经替常深送给了那两个小粉丝,后续他会怎么对待她们殷商不用猜也知道。 宛宛是他的底线,碰到了他的底线能有什么好下场。 只不过那两个小粉丝的后续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可能常深刻意隐瞒了消息。毕竟他从来不想让宛宛看到他狠绝可怕的另一面。 “肖秘,送客。” “二位请吧。”秘书朝门口对负责人和汪思瑜做了个手势。 负责人不肯走,他知道今天从这个门出去star以后想进入国内市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必须说服殷商。 但汪思瑜都被他请来了,殷商还是无动于衷。 连他心爱的未婚妻出场都不好使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终负责人被连哄带赶地“请”了出去。 汪思瑜没走,殷商单独把她留了下来。 沉了一半的心重新升起点点悸动和希望。 汪思瑜往前一连走了好几步,站在殷商面前,“阿商?” 她脸上带了点雀跃的微笑,望向殷商的眼里有隐隐期盼的光芒,点缀得她的眼如夜晚星辰。 面对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知性的女人,男人通常只会想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献给她。 “婚礼取消,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丢掉的star的这个代言我会从其他地方补偿给你。殷氏合作的品牌众多,要什么资源你自己选。” “……什么?”汪思瑜僵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下,最后只剩下茫然和不解。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殷商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面色淡淡,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汪思瑜无措地摇摇头,语气有些急:“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了么?是不是我粉丝和常宛那件事让你对我有意见?” “阿商,我真的不知道粉丝会这样,事后我已经和她们沟通过了,她们也知错了。我知道常宛作为你表妹对你很重要,但不应该让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好不好?” 34.答案 殷商毫无波动地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如果是平时他这么看她,汪思瑜会心里甜蜜得无以言表。但她现在只有恐慌和无措。 长久的注视下汪思瑜终于撑不住在他面前失声哭了起来。 “阿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累了。对于你,我很抱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这场感情本来就不应该开始。 如果不是面对常宛时越来越清晰的欲望和与日俱增的占有欲,他恐慌、纠结以及自我怀疑。也不会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那见不得人的感情。 他试图对常宛一天比一天冷淡,他以为有了别的女人就能将那变态的情感压抑住。 他也以为自己做到了。 但只要她出现在他面前,那颗沉寂的心便开始不可控制地跳动。 注意力会不知不觉跟随她,会在她看过来时淡淡收回视线。表面平静,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像个小偷一样战战兢兢,不敢碰她,不敢和她对视。因为多看她一眼,他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有的自欺欺人在常宛的受伤中崩塌。 他从来没有那么慌过,那从她手腕上汩汩流出来的鲜血能要了他半条命。 他自责,如果没有那天的发布会,如果他没有去那天的发布会,宛宛不会受伤。 他也会像常深一样迁怒,他恨极了让宛宛受伤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汪思瑜哭得梨花带雨,不断地摇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个男人,她偷偷喜欢了那么久,终于幸运女神眷顾,让她和他在一起。即使他对她若有若无冷漠、疏远,她依旧飞蛾扑火。 让她就这么放弃,怎么可以? 汪思瑜收住哭腔,泪水涟涟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问出那句她一直想问,但是从不敢问的话。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害怕从殷商口中得出的回答是她承受不起的。以前她认为,装糊涂还可以和他在一起,一旦问出口有些被她掩饰得很好东西就会开始失控。 但现在殷商都要狠心和她分手了,她还顾虑些什么呢? 殷商没有回答。 但汪思瑜从他淡漠无波的眼里看到了答案。 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 夏天的夜很热闹,虫叫蝉鸣,有凉风吹过别墅外的树林,沙沙的声音掩盖阳台女孩的轻轻低吟。 常宛窝进阳台的单人小沙发,以前她经常趴在这吹风打盹,但现在双腿大开,被哥哥摁着暴操。 常宛的双脚搁在沙发扶手,身上高大的身影笼罩,底下,粗大的阴茎在她穴里进进出出。 小臀随着他的节奏不断摆动,穴里吞吐他的巨大,阴茎和小穴的研磨带出一股又一股冒着骚气的淫水,顺着穴口流下股沟沾到沙发上。 常深盯着泥泞不堪的交合处红了眼,次次深顶,将常宛的身体撞得往后耸。 常宛失去了所有感官,只余穴里阴茎进出带来的巨大快感。 人被肉体的快乐支配,仿佛失了智。 “哥哥……哈,嗯好舒服……” “……” “操宛宛,宛宛要哥哥操……哈……” 35.别夹(h) 常宛嘴角无意识流着涎水,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扭动着身体,又纯又欲。 扭动得狠了影响常深抽插,阴茎从穴里滑出来,只能重新用手扶着龟头再挤进去。 “嗯……” 常宛太喜欢这种被哥哥填满的充实感,可以填补小穴里所有的空虚骚痒,拉进她和哥哥的距离,让哥哥更加疼爱她。 常深大手掌着她的屁股和细腰,抽插着俯下身舔去她嘴角的甜美津液。常宛趁势仰起头抱着他的脖子寻到他的薄唇就自觉吻上去。 虽然两人接吻过多次,但常宛的吻依旧带点青涩,只会舔吸哥哥的嘴唇,糊他满脸口水。 她吻得没有章法,和哥哥吻她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常宛开始不满足地哼哼唧唧。 常深被这个小妖精妹妹勾缠得受不了,下面那张嘴在勾引他,上面这张嘴也不放过他,都咬得他要弃械投降。 薄唇稍微退了退,在常宛瘪嘴前重新覆上去,转守为攻,极致舔弄,闯入深处吮吸她的甜蜜津液。 霸道的吻堵满了她的小嘴,舌头被吮得发麻,鼻翼间全是哥哥身上好闻的味道,有一瞬间她感觉她要被吃掉。 底下还在抽插,小穴红了一片,做爱的啪啪声响彻整个阳台。 常宛眯着眼正享受着哥哥的疼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别墅周围最近都被特警和保镖守卫着,虽然没有常深的允许他们不会进来,但在阳台上却能看见外面的小树林。 那这样…… 常宛一急,下面的小穴下意识缩了缩,常深唇边发出一声轻哼,接着“啪”的一声拍在她嫩臀上,“别夹,想要哥哥死吗?” 常宛不仅不听,反而因为紧张着急夹得更紧。 常深顿了一瞬,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他不再吻她,半直起身,背脊弓成一个紧绷的弧度,手臂后背肌肉隆起,发力狠狠顶弄毫不听话的小穴。 阴茎次次深顶入子宫,大手用力掐着她的腰,腰窝的软肉被这力道弄得深深陷下去。 “呃……呃……哥哥……哥哥不要……” 常宛被这股力道顶得快要疯了,小肚子都快要被粗大坚硬的阴茎顶破。 她控制不住源源不断的快感,内心又不断涌上一阵阵羞耻,“哥哥……呜哥哥有人看着,我不要了不要了……” 常宛挣扎着要起来,推着常深结实的胸膛,但那就跟一面墙似的,怎么推都推不动。 她红着眼睛一边淫叫一边开始哭,脑袋摇着,在一次又一次的深顶和被人窥见的刺激下抖着身体泄出来。 淫液浇灌在龟头上,贪吃的小穴用力吮吸,摇着屁股紧贴着常深的胯部。 抓着扶手的手一松,纤细的肩膀垮了下去。 常深看着,搂起她的腰将两人的位置来了个大翻转,他在下宛宛在上。 粗长阴茎直直顶入子宫,两人的性器密不可分。 常宛似欢愉似痛苦地“嗯”了一声,塌下腰趴在他的肩膀。 感觉到身上人儿落在他肩膀的泪水,常深低声安抚她:“乖,他们看不见听不到,别怕。” 36.撒娇 (po1⒏ υip) 常宛委屈极了,她让哥哥停下来他不听,他说看不到听不见人家就真的看不到听不见吗? 常深侧头细细吻她的洁白的脖项。 这几天做爱,摸清了宛宛一个习惯。 她高潮后总喜欢黏着他撒娇,不管舒不舒服,她都会躲在他怀里呜呜掉眼泪,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不放,怎么哄还是哭。 只有不断吻她等她情绪过去才能好。 常宛止住哭声,抬起屁股想从他身上下来,阴茎从小穴滑出一大半。 被常深用力按了回去,性器又重新紧密相连。 他用力往上顶了顶,起身抱着宛宛回卧室。 常宛双腿夹在他腰间,被走动间无意的顶弄弄得哼哼唧唧。 床就在那里,但常宛爽完一次不想做了,哼了两下不哼了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又被常深打了屁股。 “哥哥!” 再打她屁股就肿了。 “不撒娇了?”常深端详她的小脸,脸蛋退了两分红润,迷离转清明的眼睛瞪着他,没有一点杀伤力。 “宛宛你不能只顾自己,哥哥还没射。” 常宛一听脸蛋又飞红,腿心泥泞的地方阴茎戳在那里,硬热得宛如一块烙铁。 常深耐心哄她上床,就着还在流水的小穴将刚刚挣扎间退出来的粗硬阴茎挤进去,开始新一轮的挞伐。 敏感的小穴又开始一波一波吐水,吸绞阴茎。 哥哥没射,她不忍心。 常宛喜欢躺在床上被哥哥抬起双腿操的姿势,撑着床微抬起上半身就可以看到进出小穴的阴茎。 那么粗热,抽插的速度快得能看出重影。 常宛咬着下唇,盯着和哥哥相交性器,舒爽席卷全身。 她在和哥哥做爱,她好爱哥哥好爱哥哥。 “呜哥哥……好爽,哥哥插得宛宛好爽……” “嗯嗯……哥哥都射给宛宛,宛宛想要哥哥的精液……插宛宛,只能插宛宛……” 常宛主动扭着屁股去吃,嘴上胡乱说话。 咕叽咕叽的水声,肉体拍打声响彻整个卧室,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亲兄妹淫乱不堪。 常深被她叫得俯下身加强攻势,抬手捏起宛宛的下巴,“这些话哪里学的?” 他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话,更不会去教。 小穴被重重顶了顶,无声询问。 “呃……没有学。” 常深又是一顶,龟头挤进子宫。 行动告诉她哥哥明显不相信。 “啊哥哥你戳破我肚子了……” 常宛捂着肚皮上若隐若现的一根东西,使劲夹他让他出去。 “哪里学的?” “没有学,真的没有学。”宛宛摇头,又摇头,嘴上娇娇的向常深提要求:“哥哥你出去一点点好不好,就一点点。等你射的时候再进来嘛!” 哥哥太大太长了,插到子宫她很不舒服,有点疼。 “那怎么会说这些?”常深死揪着这个问题,她不回答到他满意就不出去。 “我不知道,就这么说出来了呀……嗯……哥哥……” 穴里酥麻,常宛忍不住呻吟一句。 伸手去握住阴茎根部和囊袋,想用力将哥哥的阴茎从她小穴里拔出来一点点。 没等她用力就被常深抓住了手。首-发:po18.nl(po1⒏ υip) 37.后入(h) “别动。” 为防止常宛一双手乱摸,常深揽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背对他。 阴茎在穴里转了一圈,磨得常宛夹紧小穴。 “夹那么紧让我怎么出去?”常深在她红红的小屁股上揉了揉。 软软滑滑的手感,嫩得跟块豆腐似的,拍一下就红了,掌印好久才能消下去,让他爱不释手。 常宛不喜欢趴着后入的姿势,她的手没好,根本没力气撑住,操两下就软趴趴的躺床上了。 而且后入看不见哥哥,她不喜欢。 屁股反抗地扭来扭去,一摇一摇的,可爱又骚浪。 常深掌着她的腰让她不能乱动,一手拎起她受伤的那只手臂,一只手让她撑在床上,胯部开始冲击。 “嗯……” 胯部撞上屁股,啪啪的拍打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果然没两下,常宛就被操得没了力气,细腰要塌下去,被常深用力揽着,底下不停抽插。 白沫飞溅,穴里敏感地一股一股流水,又热又舒服。 常宛虽然不喜欢这个姿势,但这个姿势带来的快感却最为猛烈。 她受不了,嘴上咿咿呀呀淫叫,软软的被哥哥拎着操。 抽插了一千多下,常深边操边俯身贴上她的背,吻她的肩膀,脊背。圆润的肩头小巧性感,被吻出了红印子。 常宛扭头回来,含了泪水的一双美目盈盈地看着他,凑过去和他疯狂激吻。 性器相交处越来越热,越来越敏感舒服。常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力气,只顺着身后的哥哥摆布,像个没有自主意识和反抗能力的性爱娃娃。 “宝贝哥哥操得你舒服吗?”常深在她耳边低声,细嫩的耳朵被他咬得通红。 常宛夹紧了点,被操得结结巴巴回答:“舒……舒服……宛宛好舒服。” “以后哥哥问你你才能说这些话好不好?” “……好。” 常深满意地笑了笑,顶深重了一点奖励她。 常宛肆无忌惮淫叫,穴内又喷了一股水浇灌在龟头上。 她感觉她快要被操死了。 “还要哥哥操吗?想高潮?” 常宛连忙点头:“想,哥哥操我,哥哥给宛宛高潮。” 常深沉黑的眼里欲色翻滚,抱着常宛起身,胯部激烈地往她的小穴顶。 常宛仰着头张着嘴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哥哥给她高潮。 底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常深有力的臂膀揽着宛宛的胸部和细腰,开始冲刺。 “啊……啊……啊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不,啊!!!” 一股灼热白浊从龟头顶部迸射而出,直直射入小穴深处。常深闷闷地哼了一声,性感低沉。 常宛跟着他一起高潮,身体颤抖,小腹抽插,小穴毫无规律地吮吸喷水,高潮的刺激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高潮的快感和余韵一连持续了好几分钟。床上相拥的两人一动不动,淫靡的气息弥漫。 谁都想不到在外面正装领带一丝不苟,严肃得不能侵犯的一国外长刚刚和自己的亲妹妹一起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永远说着官方话语的嘴里会说出那些淫词浪句。 常深吻着她的头顶,一贯冷淡的眼里全是对怀里女孩儿的珍视和温柔,眼里只能容得下她小小的一个人。 他闭了闭眼,语气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哥哥爱你。” 38.摔倒 常宛娇气体力差,高潮完照例蹭蹭哥哥睡了过去。 常深拿过她的手检查了一遍,抱她去卫生间洗浴。 洗完用浴巾将她包裹着抱出来放躺在床上,常宛无意识地扯了扯身上碍事的浴巾,半裸上身睡得无知无觉。 洗完澡的小姑娘身上香香滑滑的,露出的脸蛋红扑扑,娇娇媚媚,睡着的神情却无辜得很,将又纯又欲的韵态发挥到极致。 常深盯着她看,没看多久,给她拉好浴巾,细心弄干长发,帮她盖了被子然后出去。 两人白日宣淫,常宛醒来的时候才下午叁四点。 哥哥不在房间。 常宛翻下床去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矮几上,然后跪在枕头上拉开床头柜的小格子翻翻找找。 常深进来的时候看见常宛正打算仰头给自己嘴巴倒东西。 听见门口的动静后迅速放下,将手别在背后转身回头。 常深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走过来,对她伸出手。 他的衬衫袖口解开捋到了胳膊肘,露出之前的伤疤,伤疤结痂脱落了,结实的小臂上面只留下浅浅的一条印记。 常宛眨了眨眼,摇摇头:“哥哥没什么东西。” 常深不说话,只看着她。 常宛被他审视的眼神看得招架不住,低下头扭扭捏捏地将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 五指张开,手心里躺着一粒白色药片。 常深从她手里扣出来随手一个抛物线就扔进了垃圾桶。 常宛愣愣看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吃多少次了?” “……第一次。”她还没开始吃就被抓了。 常宛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下头不敢看他,嘴上却闷闷道:“我……我怕有意外。” 那么多次哥哥都是内射,完全没做安全措施。他们的关系,是永远都不能要宝宝的。 常深静站片刻,走过去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不用你吃,哥哥已经吃过了药,不会有事。” 他的宝贝他比谁都珍视,不可能让她出一点意外。 常宛抬起头,大眼睛望着他。 常深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角。 “刚刚老宅打电话过来,爸妈有点想你,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跟他们吃个饭。” “那哥哥呢?” “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 第二天早上常宛起床的时候常深已经出门了,被窝凉凉的。 他给常宛安排了两个保镖随身保护她的安全。特殊时期,安排的车辆也是辆毫不起眼的普通牌子轿车。 到了常家老宅,保镖过来给她开门。 常宛下车后朝径直别墅走去,没看见别墅一边的角落有只黑不溜秋的狗趴在那里眯着狗眼晒太阳。 佣人刚给铁球喂了食物,让它在花园玩一阵子,自己拉肚子跑去上厕所,没来得及给它拴绳子。 有人来了。铁球警觉地竖起耳朵,看见是常宛,弓起身嗖的一下子朝她飞奔过来。 到底是退役下来的军犬,动作要比其他普通狗要迅速矫健,等常宛看到它,它已经奔到了面前朝她扑过来。 “啊!” 常宛转身往回跑。 保镖哪里想得到到了目的地还会发生这种意外,匆匆从后面跑过来。 后背一股力道传来,常宛被铁球生生扑倒在地,手下意识撑在地上,一阵钝痛。 铁球看见她兴奋异常,大声嚎叫,四只尖利的爪子想要再次扑到她身上。 意外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铁球被一双手用力揪着,从她身上拎起来使劲甩到一边。那力道,将它重重摔了几米远,落地都能听到闷响和铁球疼痛的嗷嗷叫声。 39.亲吻 “宛宛!” 常宛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被人紧抱在了怀里,好闻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 殷商抓着她的手迅速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保镖上前将还在嗷嗷叫的铁球牵起来粗暴赶到另一边。佣人听到声响匆匆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吓白了脸。 常宛摊开两双手,手心擦伤,破皮渗出血珠。 小脸白白的,被吓得还没回过魂儿。 殷商眼沉了沉,将视线放在她还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手腕处,抱起她快步往里面走。 殷丽媛和常父本来在和殷商聊天,忽然听到外面一声狗叫,然后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就嚯地站起身快步出去。 当时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后来听见铁球嗷嗷的痛苦声才觉得事情不太妙。 跟着出来看见常宛躺在殷商怀里摊开两只手,铁球又被保镖拉着,才急忙跑过来问情况。 殷丽媛着急:“怎么了这是?” “被铁球扑倒了。” 殷丽媛看着常宛苍白的小脸又心疼又生气,“不是说过今天小姐回来吗?让你们把它拴好,你们怎么办事的?!” 佣人站在一边低头瑟瑟:“夫人,小姐,对不起……” 常宛从小就怕铁球,长大了也怕。 上了中学就死皮赖脸要搬去和常深一块住有一部分原因也在这。 在老宅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铁球会从哪个角落里扑出来吓她,还是跟哥哥住在一起安全,还能每天黏着他。 佣人递来医药箱,殷商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帮她消毒上药。 消毒水涂在伤口处,冒小泡泡,常宛疼得想缩回手,被他握住。 殷商没叫她忍,手上的动作放得比刚才更轻,轻到常宛逐渐没了疼痛的感觉,手心麻麻凉凉,被他涂满了膏药。 门口传来狗叫声。常父刚刚见常宛只擦破了点皮就无奈地摇摇头出去了,现在正在外面训铁球,铁球委屈的哼哼声客厅都能听到。 殷丽媛看着常宛的手,庆幸说一句:“幸好阿商你跑得快,不然宛宛不知道被铁球扑成什么样。”又不满道:“你爸也真是的,自己女儿受伤不来看看关心关心,光顾着那条狗。明天叫他带回疗养院养,放家里每天嚎得我心烦。” 又看看呆呆的常宛,“你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倒霉,接连受伤。” 常宛低头不语。 殷丽媛怕她被吓傻了,之后接连找话题跟她说话。常宛就是闷头不出声。 “还真吓傻了?” 殷商想把她手腕的纱布拆开,被常宛缩回手。殷商很耐心:“让我看看。” 常宛当没听到。 “宛宛,你表哥跟你说话呢,把手给他看看,万一把伤口摔裂了就不好了。” 常宛可以因为那件事还闹脾气不想理他,但不可以不听殷丽媛的话。 最终妥协伸出手,让殷商帮她解开了纱布。 伤口没有裂开,愈合得很好,一条长疤爬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像一条巨大的蜈蚣虫,看着触目惊心。 殷商视线触及的一瞬间,心沉了沉。 指腹轻轻触了触,“疼不疼?” 常宛头别过一边,拒绝回答他。 殷商的指腹有点硬,触在伤疤上痒痒麻麻的,常宛肌肤敏感,别扭着想收回手。 殷丽媛见常宛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转头过去拿茶几上的茶杯给常宛倒茶。 殷商趁着这空档低头在常宛手腕的伤疤处吻了吻,唇温温凉凉,怜惜又心疼。 常宛膛了膛眼,刚想开口,手腕上的触感就消失了,殷商的唇在上面停留总共不够两秒。 可这短短一幕刚好被进门的常父看到。 常父身材高大,上了年纪背脊不佝偻,牵着铁球站在玄关处。 40.吻痕 常父在军队奉献了一辈子,糙汉子,生活上神经大条,看见这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以前常宛和两个哥哥经常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感情好得不得了。 所以没往一些方面想。 只觉得他这个女儿真的被这两个哥哥惯得娇气得很。 手上就破那么一点点皮还要红着眼睛让表哥哄。 殷商抬头也看见了正看着他们的常父,但他脸上的表情平静,无一丝被人窥见的异样。 殷丽媛倒完茶回过头,看见常父把铁球牵了进来,顿时冷脸斥他:“宛宛怕它你还把它带进来,想吓死你女儿是不是?把它弄出去,要不你也别想进来了。” 常父傲娇哼了一声,没听她的话,把乖顺的铁球带到常宛面前。 常宛看见铁球那黑不溜秋丑乎乎瞪着她的样子,吓得下意识往殷商身上躲。 “哥哥……” 殷商心一颤动,搂着她躲过来的腰。 纤细,不盈一握,柔软得不像话。 铁球坐在地上朝她汪汪汪叫两声,见常宛躲它,站起来往前走两步想跳上沙发。 “哥哥!”常宛急得快哭了,扒拉他的衣服。 常父在一旁哈哈大笑,拉着铁球不让它跳上去。 殷丽媛气得站起来朝常父胳膊扇巴掌,“死老头,就会捉弄你女儿,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哪有那么脆弱,明明就是你们把宛宛养娇气了,看她以前那么丁点的时候跟着我不好好的嘛!上树抓鸟什么不在行?” “你还好意思说?!” 常父以前军队事情多,但有空闲时间都会把宛宛接去部队玩。 他们部队大院有棵矮到离谱的歪脖子树,枝桠特别多,叁四岁的宛宛最喜欢去那里爬树,没人看着她她能在那里爬一天,摔下来也不叫疼。 有次殷丽媛去部队把宛宛接回来,看见她两只手抱着树干在那里吊着,下半身悬空,殷丽媛被吓得半死。而她后爹一样的亲爹就别着手在旁边满意点头。 幸好常父后来因伤退役住疗养院,心情低落不问世事,不然宛宛可能活不到这么大。 殷商圈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安抚她:“别怕,它很喜欢你。” “汪汪汪!”铁球摇摇尾巴原地转圈圈。 “它才不喜欢我,它那么丑又凶又爱吓人。” 铁球尾巴摇得更欢了,看着常宛的狗眼囧囧有神,又大又黑又圆,配上它那副丑兮兮的样子,张大嘴巴露出的白白尖牙,确实一副凶相。 再加上以前被它咬过,也怪不得常宛会一直怕它。 常宛实在不想看到它,顾不得还在生殷商的气,转过头埋进他怀里。 常父在一边被殷丽媛数落,被她毫不客气的连人带狗推出大门。 殷商见吵吵嚷嚷的两人离开,抬起另一只手搁在她的后脑勺,视线向下垂了垂。 突然发现一片小小的红色印记隐藏在她耳后,被黑长的秀发遮掩。 视线一顿,手指撩开那里的头发,那片红色印记更明显清晰地映在他瞳孔。 那是……吻痕。 被人反复吸吮啮咬落下的吻痕。 41.骚货 常宛从他怀里退出来,站起身远离他,但还没站直就被他一个大力重新攥了下去。 “啊!”常宛低呼,被他攥得坐在他双腿上。 大手抚她纤细脆弱的脖子,手指点在大动脉上,能感受到跳动血管下的血液流动的温热。 常宛歪头撑着他的胸膛挣扎起来,脖子上的手用力按了按。 殷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碰你了?” 常宛被他圈着,脖子被他捏着,想动动不了,憋了好多天的一股气冲上脑袋,朝他吼:“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殷商幽深的眸盯着她,那里面积攒波涛汹涌,下一秒全朝她涌了过来。 “那你就看看关我什么事。” 常宛嗅到令人恐惧的气息,推了一下他就要起身跑,被殷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翻了个背面。 常宛后背贴着他,双腿岔开被他放坐在腿上,下一秒大腿处一凉,一只手伸了进来,顺着大腿根往最里面游走。 常宛急得掐他,“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双手和腰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固定,常宛只能扭动身体,夹紧双腿不让那只手进来。 但她力气小,轻而易举就被殷商掰开。 手伸到了腿心,拨开那一小片布料,手指曲着勾进去。 “嗯……”小穴被温凉的手指碰到,常宛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股热流悄无声息地涌出,沾湿他的手指。 殷商感觉到那股湿意,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手指不过才在穴口处浅浅勾了勾,她就敏感成这样。 到底,被人调教成什么样了? 常深…… 他比他想象中还要丧心病狂。 “你走开!”常宛害怕,说出来的话带了哭腔。 常父和殷丽媛在外面随时都能进来,他怎么敢这样。 殷商感受着那股湿意,手指寻到洞口突兀地插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随即穴内的软肉像贪吃的小嘴一样扑上来咬他的手指,里面又热又滑。 殷商在她背后,冷冷的话语从头顶传入她耳朵:“他果然把你操了。” 常宛梗着脖子开始无助地哭,摇头扭着身体想从他身上下来,但从上到下都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硬的不行常宛只能稍微软了态度,呜呜咽咽细声叫他哥哥,让他放她下来。 她太害怕外面的人进来了,被常父和殷丽媛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安静了一瞬。 然后耳根被热热的气息包裹,殷商吻含着她的耳垂,视线向下盯着她u型裙领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胸口,那里有更隐秘的吻痕。 常宛被他泛着冷意的吻吻出了鸡皮疙瘩,张着小嘴倒吸气。 “他是你亲哥哥。”殷商语气不明地开口。 听到这句话,小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夹着修长的手指。 殷商感觉到,笑了笑,明了:“原来宛宛是喜欢这样子的么?” 喜欢被自己的哥哥操,连说一下都敏感得不行。 “那真是个……小骚货。” 常宛顿了顿,涨红的脸难以置信,他……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即使在哥哥身下高潮喷水,小穴贪婪地吮吸,哥哥都没有这样说过她。 常宛羞愧极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殷商暧昧地舔走她的眼泪,“怎么老是哭?” 手指在下面开始不断搅弄,殷商喷薄在她肌肤上的气息也越来越重,越来越热。 他说:“他都可以,那我也可以。” 42.逃避 身上的人儿满身散发甜甜的芬芳,连呼吸都是甜甜热热的,殷商闻着,像着了魔一般埋头在她颈窝,不发一言,任她在他身上挣扎哭泣。 他极少和她挨这么近。 以前宛宛爱黏他,都被他拒得远远的。 他不是不想抱她,不是不想和她亲近。他只是怕一旦有了第一次他就会想第二次第叁次 ,想时时刻刻将她据为己有。 他在逃避。 强壮有力的胳膊圈在常宛胸口,下面的手指在作乱,搅动小穴的粘腻咕叽声听得她又羞又恼。 殷丽媛将常父和铁球赶出去后在门口数落了常父几句,然后准备进来。 常宛听见外面的声响没了,急得不管不顾,使劲低下头在殷商手臂上狠狠一咬。 殷商顺势松了手,在她小穴作乱的手指也伸了出来。 常宛从他身上滚下来,滚到沙发的另一边,整理好身上的衣裙,离他远远的。 殷商若无其事地从茶几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上湿湿的液体。 面色正常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盯着她的眼神却如饿狼一般,让常宛心里直发毛。 殷丽媛进来,看到的便是常宛红着眼睛躲在沙发的另一角,殷商恰好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的一幕。 理所当然地认为宛宛还在跟殷商发脾气,“宛宛,又在闹什么?” 常宛委屈控诉地看着殷商,他居然还在对她笑。 “没事,宛宛对我还有点误会。” “惯的她。”殷丽媛完全没发现异常。 接下来的时间常宛坐如针毡,听殷商和殷丽媛聊天。 “婚姻是你自己的大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过思瑜是个挺好的女孩,倒有些可惜了。”殷丽媛没问取消婚礼的原因,嘴上说可惜,但面上却淡淡。 宛宛手腕受伤虽然不关汪思瑜的事,但说到底也是因为她的粉丝,殷丽媛同样有些迁怒。 两人又说了其他一些话,常宛全程缩在一边听,闷闷不开口。听到殷商和汪思瑜取消了婚礼,不自觉朝殷商那边看了看,触到他看过来的视线她又赶紧低下头。 后来佣人过来说午饭准备好了,两人才停止交谈。 常父被赶出了门,乐呵呵在外面溜了铁球一圈才回来吃午饭。 饭桌上殷商坐在常宛旁边。常宛手本来就不好使,今天又擦伤了手心,拿筷子都困难。只能拿来瓢羹用几根手指捏着短柄挖饭吃,笨拙的动作看起来心酸又好笑。 殷商夹菜到她手边的空碟子里,知道她爱吃虾爱喝蘑菇汤还给她剥好盛好。 常宛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只能软了手去扒拉碟子里的菜。 一顿饭吃得全无滋味,旁边的男人还时不时转过头明目张胆地看她,熬得她立马就想从饭桌离开。 “宛宛,过几天你生日,要不这几天就先住在家里吧。你哥哥最近事多,恐怕顾不上你。”常父开口。 “不要!”常宛一口回绝,“独山湖别墅有萧阿姨在,她能照顾我。” 常父见她态度坚决,“行吧,还想我们父女俩这么久没见好好相处相处,看来我老头子还是不如哥哥重要啊。” 常宛听常父这样说,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些愧疚,但还是没说话。 没错,哥哥比较重要。 “后面池里的荷花开了,吃完饭让你表哥带你去后面看看,消消食,一直往嘴里塞也不怕撑着。”殷丽媛又念叨她。 常宛一听赶紧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我不去。” “去。”殷丽媛下命令。 43.骗人 常宛吃完饭就先跑了,殷丽媛哪里都找不到她,笑骂:“这死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哎呀女儿都长大了嘛,有点叛逆很正常。”常父吃完饭准备上去歇午觉,殷丽媛也懒得理了,让殷商去把她找回来看着她。 殷商点头应了。 常宅的占地很大,宛如一个庄园,别墅前后都有高大上年头的林木。殷丽媛说的荷花池在别墅后面的小林子里。 常宛一路顺着小道躲这边来了。 七八月的太阳很大,但今天是阴天,昨天天气预报还说会有台风。京市地处南北方交界且临海,午后已经能感受到一阵一阵凉爽湿润的风。 荷花池外围了半圈篱笆,搭了葡萄架,铁球就被拴在葡萄架下面。看见常宛走过来,立马从趴着变成站着,吐着舌头在原地转圈。 常宛有些犯怵,后退几步。 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从葡萄架后面转出来,微弯下身解开拴着铁球的链子,握在手上。 直起身对看见他就想跑的常宛道:“过来。” 常宛不听。 “再跑我就放开链子让这只狗去咬你。” 常宛:“……” 她不想被咬,手心的擦伤都还没好,只能屈服于殷商的淫威之下。 “过来。” 常宛磨磨蹭蹭走过去,停在他对面两米远的地方。 殷商蹲下身,摸了摸铁球的头,突然松开手里的链子。 铁球撒开了腿就朝常宛跑,围着她疯狂转圈圈。 常宛猝不及防,呆站在原地,然后吓得不断往后退。 铁球紧追不舍,但不往她身上扑了,只在她脚边撒欢摆尾巴。 常宛还是很怕它,下意识用脚去踢它,铁球立即不动,乖乖蹲在她面前,抬起狗头吐着舌头哈气看她。 常宛被它搞得一头懵,但总归意识到自己没有危险。 殷商叫了它一声,朝它指了指别墅的方向:“回去吃饭。” 铁球立马起身,在常宛腿边蹭蹭,然后跑回去了。 殷商走过来,“这只狗一直很喜欢你,你一直躲着它让它内心很受伤。” 常宛梗了梗脖子:“狗知道什么。” 说完紧张兮兮转头就要走,被殷商一把拉进怀里,“宛宛……” “干什么,你放开我!”常宛害怕,餐桌上她就想跑,好不容易躲到这儿来,又被他找到了。 殷商拉着她的手,往自己下身带,“乖宛宛你摸摸,我硬了好几个小时了。” 常宛触到凉滑西装裤下坚硬滚烫的柱状物体,吓得手指缩了缩。 “差点被人发现,好丢脸的。你得帮帮哥哥。” “我,我不要……”常宛想把手收回来,被他攥得紧紧的。 殷商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林子里面走。 常宛拍打他结实的肩膀,双腿乱蹬:“我不要,我要看荷花,我要去看荷花,妈叫你带我来看荷花的,我不要!” 殷商任她乱蹬乱踢,“一些破花有什么好看,哥哥给你看更好看的东西。” 林子这边佣人除了早上打扫的时候会来,其他时间都不会过来。殷商知道这点,他还知道林子的假山旁有个木质亭子,纯粹用来做园林装饰的,一直没什么用处,不过今天就不一定了。 宛宛急得哼唧哼唧地叫,殷商嫌吵,低头堵住她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吻得细腻深刻,她的味道比他午夜梦回想象中的更好。唇齿纠缠,将他觊觎很久的芬芳滋味全卷进嘴里。 常宛被他放在倚栏下的长椅上,听到“啪嗒”皮带解开的声音。 身体一软,双手支撑不住滑了下去。 殷商赶忙把她扶着半靠好,吻了吻她的手心,“还疼不疼?” 常宛红着两只眼睛看着他,手一歪朝他脸上扇去,“啪”的一声,不轻不重,殷商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还在生哥哥的气?” 常宛不回答,看着他默默流泪。 殷商心疼地吻她眼睛:“今天都哭多少次了?小心眼睛哭坏就不好看了。” “别生气了宝贝,哥哥不是跟她取消婚礼了吗?以后都不再跟她有交集。” 常宛带着哭腔控诉:“可是你欺负我,你不仅和她谈恋爱要结婚,还当着我的面和她秀恩爱。你都没有这样对过我……你脏死了,我不要你了!” 殷商心狠狠一痛,将她用力揉进怀里安抚,“没有,宛宛没有,那都是假的。相信哥哥,哥哥不爱她,不喜欢她,从没有碰过她,哥哥只爱宛宛一个人。” 常宛嘴硬:“骗人!” 以前都是宛宛死皮赖脸贴着他,无论他怎么教训她都照样贴上来,像块牛皮糖一样赶也赶不走。 现在轮到他自己体会这种感觉了,才发觉原来被心爱的人拒绝会是这样心酸无措。 殷商低下头轻柔霸道地吻她,顺着她的毛安抚她的情绪,“没有骗人,没有骗宛宛。” 他的手顺着长裙下又直又白的双腿再次探入腿心,那里之前被他搅动的湿意还在,无声引诱。 常宛虽然生气,但在听到他解皮带的时候痒意就被他勾起来了,小穴骚骚的吐出水,嘴上还在逞强,心里却暗骂自己没出息。所以殷商的手指再次侵入她柔软的腿心时她没有力气阻止。 她一直想要哥哥的,不管怎样她两个哥哥都好喜欢,好想要。 内裤被他扯下,扔在一边,湿泞得能拧出水。 一根肉粉色的肉棒从内裤里弹出来,尺寸可观,一跳一跳的,顶端对她微微吐出湿滑的水液。 常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这一小动作被殷商看到,轻轻笑了笑,带着她的手去抚摸那粗长的茎身。 凉凉的小手刚一碰到,殷商就低低喘了喘。 这小手,又软又嫩,触在那上面就算不动都让他全身舒爽。 常宛好奇这东西,从没仔细观察过,之前跟常深做他都不让她用手碰的。 一只手完全圈不住粗长的茎身,表面的温度热得快要把她的手心烫出汗。 常宛微用力用手捏了捏,手心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她放开手。 “疼?”殷商问。 常宛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点点头。 “那宛宛不用手,用下面流水的小嘴把它吃进去好不好?”殷商放轻声音,像只大灰狼一样诱哄她。 44.乱套(h) 常宛双腿紧贴着蹭了蹭,殷商微用了点力气分开,撩开她的裙摆,露出白嫩粉红的小穴。 小穴正对着他吐水,藏在腿心中间,给予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殷商伸手刮了刮小豆子,眼神专注情深,“宛宛的小穴真可爱。” 他低叹一声,忍不住埋下头亲了亲。 常宛攥着他的短发,哼叫出声。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常宛不舒服地动了动小屁股,咬唇:“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在这里做跟露天野战有什么区别。 常宛脸皮薄,上次在阳台跟常深做已经够疯狂了。 殷商抬起头和她换了个位置,常宛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中间直挺挺蓄势待发的阴茎戳着她的穴口。 殷商微顶了顶胯,龟头触到软肉,沾了一片湿意。 常宛软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娇叫出声。 “我们就在这里,不然你想回别墅做?” 常宛赶紧摇摇头:“不,不能回去。” “乖,我们先做一次,很快的好不好?” “好……”常宛涨红着脸妥协了。 殷商掐着她的腰,将铺开的裙摆撩到宛宛的腰部,在上面徒手打了一个结,由此一来两人性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无一丝的遮挡。 殷商低头欣赏着两人相触的性器,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他握着宛宛的腰往上,然后轻轻往自己直挺充血的阴茎顶端按下去。 胸腔的那颗心跳得快要飞出来。 “嗯……” “哥哥。”常宛突然推他。 只刚吃了一个头,里面的紧致夹得他欲仙欲死,偏偏宛宛在这个时候阻止他再往下。 殷商忍住那股想把她立即贯穿的冲动,稳了稳语气:“怎么了?” “你和汪思瑜这样子过吗?”常宛皱着眉,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完全不管殷商快要疯掉。 殷商吻了吻她的嘴角:“没有,只和宛宛。” “那你亲过她吗?” 常宛说着,下面还不自觉地夹了夹。 殷商咬牙:“没有,宛宛,让哥哥先进去好不好?” 他下半身快要炸了。 常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抿着小嘴眼睛弯了弯,自己摆着小臀用手扶直茎身慢慢坐下去。 完全进入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 那种感觉无法言喻,温热的小穴将他完全纳入,殷商被这股快意激得缓了缓,而后抬胯疯狂抽插。 小穴太紧太热了,滑溜湿润,殷商通红着眼盯着阴茎推开穴肉顶到最深,又带着淫靡的水液将穴肉拖出来。 穴口被阴茎撑到最大,常宛双腿大张,搭在殷商腰胯,淫水飞溅出来沾湿两人的大腿根。 常宛塌下腰埋在殷商胸口,感受下面被填得毫无空隙的满足。 灼热的阴茎横冲直撞,完全没有规律,硕大的顶端戳在内壁,戳在高点,不一会儿就撞得她哭叫出声。 听到她娇娇的哭声,殷商不但没有放缓速度,反而更用力往上深顶,颠得宛宛好几次感觉自己要被顶飞出去。 常宛一边颤抖一边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双脚荡在空中,踩不到实地,她会摔下去的。 可殷商停不下来了。 果然一沾上她的滋味,就全乱了套,失了理智。 45.(h) 常宛怕自己喊声太大会叫来人,空出一只手捂住嘴巴,无助地随着殷商的动作起伏。 殷商拉开她捂住嘴巴的手,在她掌心的擦伤上吻了吻,“宛宛,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常宛呜咽一声,殷商怜惜地舔舐她的粉唇,闯入里面勾起小舌跳舞。 她身上的裙子碍手碍脚,殷商叁两下干脆把她全剥了,颤巍巍的两只乳圆跳出来,顶端的豆子粉嫩,被冷空气刺激得竖立起来。 宛宛看着娇娇小小,但这对乳儿丰满形状漂亮,殷商爱极了,迫不及待将乳尖含在嘴里吮弄。 底下仍被他按着极力操,穴肉和阴茎的摩擦激得常宛连连打颤,上面敏感的胸部又被他吃进嘴里,上下同时刺激。 阴茎再一次冲破狭窄的肉径顶到最高点时,常宛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殷商的头仰头尖叫一声,底下用力夹紧茎身,抖着全身泄了出来。 殷商感觉到阴茎被一股热流冲刷,狭小的穴道急剧收缩,龟头一阵刺激,难以言喻的快意突然从阴茎席卷全身,闷哼一声,浓白粘稠的液体便尽数射了出来。 常宛张着小嘴脑子一片空白地沉浸在高潮中,好一会儿意识才回笼。 感觉到下身比之前更加黏黏热热,常宛撑着他的肩膀坐直身体,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那小表情似乎在问,你怎么也这么快? 殷商愣了一会儿,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射了。 常宛一直盯着他看,看得殷商有些尴尬,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又怕宛宛误会,以后嫌弃他快,不让他碰就不好了,“宝贝,再来一次好吗?第一次都这样,之后就好了。” 他得为自己正名。 “可是为什么哥哥就不会这样?” 宛宛嘴里的哥哥指的是常深。 而后殷商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碎了,碎成渣渣。 “哥哥跟我也是第一次。”常宛还补充了句。 殷商沉了脸:“你跟我在一起非要提他?” 殷商有点恼羞成怒,几分钟就射这种事情本来就足够让他在宛宛面前丢脸了,宛宛现在还拿别人和他对比,不是往他心口戳刀子是什么? 常宛嘟囔一句:“怎么了嘛”,被他打了屁股。 “啪”的一声,在午后寂静得只有风声的林子显得特别清脆响亮。 常宛有报复心,坏心眼地夹了夹他,穴里的阴茎虽然射过,但还没软下来,依旧硬得跟块烙铁似的。 殷商被她夹得又哼了声,看着她的黑眸愈沉,不由分说:“再做一次。” 说着他抱着宛宛翻身将她放躺在长椅上,阴茎和小穴分离,“啵”的一声从洞口抽出,一股淫靡的热液便从穴里流了出来。 茎身上沾了粘腻的液体,水亮亮的,常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咽了咽口水。 “宛宛喜欢这个?” 殷商弯下身,扶着肿胀的龟头趁着流水的小穴推进去,“以后再让你尝尝味道,现在不行。” 阴茎才进去一半,林子外面就传来了狗叫的声音,而且离他们这儿越来越近。 “哥哥,铁球来了。”常宛急忙想爬起来。 殷商怎么能现在退出,“我们做我们的,它看不懂。” “不要!” 46. 这次常宛说什么都不肯,推开殷商捡起扔在一边皱巴巴的裙子就套上去。 殷商上半身整洁如初,下半身只褪了西装裤,可怜的小小商就裸露在外,硬邦邦的,无人问津。 最终叹了口气,妥协了。 两人从林子出来,铁球从看见他们起就围在两人身边用鼻子嗅嗅嗅,常宛害怕,一直往殷商身上躲。 殷商也不管它,常宛往他身上靠他就伸手揽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她小脸红扑扑的,情潮未完全褪,裙子也皱了一大块。一对比,殷商全身上下工工整整,西装裤连褶皱都没有。 内裤湿得无法再穿,被殷商卷成一团收进了裤兜。常宛夹了夹空荡荡的腿心,凉风从底下灌进来刺激得小豆子轻颤。 她这副样子有点经历的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万一回别墅碰到了殷丽媛,一切事情都包不住。 殷商考虑到这点,和佣人说了一声,去开车打算带宛宛离开。 宛宛就一个人站在台阶下面等,铁球没有栓绳,被殷商丢在她身边。 这只狗温顺了好多,乖乖站在常宛身边,偶尔蹭蹭她的腿。 对铁球最初的恐惧褪去,常宛只是呆站着任它蹭,也不敢动。 殷商开车过来,看见她傻愣愣的,心里一软,走过来搂着她的腰上车,“以后多回来看看,和它相处相处就不怕了。” 黑色的迈巴赫驶离常宅,常宛坐在副驾上不安地扭着,没有穿内裤的感觉很难受,尤其她腿心还泛着湿意。 “你带我去哪儿?” “去我那。” “我不想去,我想回独山湖。” 殷商单身扶住方向盘,右手拉着她的手放在鼓鼓囊囊的胯下,“还硬着,你想让我废了?” 常宛本想缩手想收回来,却不小心握了一下那里,白嫩的小手软绵绵的,殷商骤然吸了一口气,车头歪了出去,又及时打回来。 常宛吓了一跳,在他手里挣扎:“你放开我,好好开车!” “你答应我我就放手,不然你现在就得帮我揉,让它消下去。” 常宛咬着唇,水润的杏眼瞪他:“你想死我还想活呢!” 殷商又把她惹毛了,宛宛向来都要人好好哄着,好好跟她讲道理,惹急了她只会适得其反。 常宛用力挣脱开,靠坐回位子,交叉着手在胸前气闷地看向窗外。 殷商不再强迫她,因为在开车,只能将车开回他那里才哄这个小祖宗。 他的私人别墅临海,占地跟独山湖别墅差不多。常宛以前来过很多次,车子一停她就自己开车门下车,还把车门甩得震天响。 殷商无奈,追上去,“宛宛。” “你不要叫我。” “好了别生气,是哥哥不好。”殷商揽过她纤细的腰身,顺毛一般在她脑袋摸了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常宛的气显而易见消了一点。 果然还是要靠哄。 殷商的唇偏移,往下细吻,从眉眼到鼻尖,吻得缠绵细腻。常宛眼皮颤了颤,没拒绝。 “乖,我们进去。” 偌大的别墅殷商一个人住,虽然请了佣人,但除了打扫别墅其他时间都不会过来。他不喜欢外人在家里面走来走去,侵犯个人隐私。 一进门,殷商便把她抱起,连门都来不及关,任它大敞着,大踏步上楼。 47.亲它(h) 一脚踢开卧室的门,连去床上都来不及,把常宛摁在墙上就开始吻。 常宛个子娇小,双手捏着殷商胸前的衣服,被迫仰着脑袋承受。 两人一个仰着头,一个极力低头,吻得极其不方便。殷商干脆一把握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常宛长腿分开下意识缠在他腰上。 殷商一顿,大手隔着衣裙抚摸着她的腰身、胸部,吻得更加疯狂。 她甜美极了,柔软的身体,满身馨香,双腿勾缠得他快要丧失理智。 裙下一凉,殷商的手伸了进来,干脆利落地把她剥得干干净净,身上一丝不挂。 他将人抱上床,直起身将身上工整的衬衫西裤快速脱去。 粗大的阴茎露了出来,肿胀充血。 常宛被他吻得没有了脾气,小脸潮红地看着他。 小穴巴巴的等待粗大的阴茎填充进来,但殷商不着急插入,俯下身翻来覆去将她全身上下吻了个遍,不放过一寸肌肤。 常宛本来就湿得不行,当他吻到水蜜桃的小穴时,常宛直接挺着下身不争气地喷水高潮了。 殷商被喷了半张脸的淫水,画面淫靡,他将意识迷离的宛宛拉到自己胯下。 肿胀的阴茎散发热气,青筋凸起,很干净,没有其他异味。 常宛被迫半跪在床上,阴茎就在她唇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欲哭不哭。 殷商顺了顺她的长发,温声说:“不是喜欢它吗?乖,亲亲它。” 他话音刚落,常宛嘴一瘪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要。” 她的娇气病毫不意外的又在高潮后犯了。 哥哥都没有把它放进小穴疼爱她,为什么要让她亲它。 殷商被她忽然上来的情绪搞得有些不明所以,耐心哄着她好一会儿,常宛就是不肯。 “不亲就不亲,怎么又哭?”殷商对宛宛的眼泪很头疼,耐心差不多被肿痛的下半身耗尽。 不再为难她,掰开她的两条腿,握着阴茎用龟头在她穴口上下打转,沾上湿滑的淫液。 常宛止住了哭泣,伸出两只细细的胳膊要殷商抱。 殷商心软得一塌糊涂,将人揽进怀里,阴茎也挤了进去。 “嗯……”常宛满足地发出一声长叹,殷商心动得低下头封住她的唇,下半身开始抽插。 之前在常宅林子那次过于匆忙凌乱,殷商没能好好感受那种销魂滋味,现在没有人打扰,他可以尽情将怀里的女孩儿吃干抹净,极尽疼爱。 宛宛身上昨天常深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殷商的吻痕覆盖,软嫩的乳儿上面一片斑驳,细腰上的指印鲜红醒目,眼睛紧闭着,眼角还挂着泪,被身上的男人撞得只能娇吟。 “叫哥哥。”殷商唇稍微侧移,给她空间呼吸。 “唔哥哥……” “好乖。”殷商顶得更深,大手掌着她的脑袋,视线紧紧放在她潮红的脸蛋上,看她情动的样子。 穴里的软肉像密密麻麻的小嘴咬着阴茎,后退一点就要争先恐后依依不舍追咬上来,不让他走。 殷商被她夹得轻喘,射意不断,低头轻吻她的唇:“放松点宝贝,别夹。” 48. 常宛懵懵懂懂根本分不清夹没夹,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反应,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小穴贪婪吮吸,享受无以伦比的快意。 殷商稍稍直起身体,一手握着她的长腿,一手掐她的腰身,又凶又狠地撞她。 “呃……哥哥……” “……宛宛要被撞坏了,顶到肚子了。” 殷商盯着相交的性器,按着小肚子上凸起的一条,抿着的唇泄出一抹轻笑:“夹那么紧不是想让哥哥撞深一点吗?” 殷商用力往前顶,“够深吗?” “哥哥……” “……好深。” 痒意不断,夹杂一丝丝疼痛,小穴又夹紧了一点。 “嘶……”殷商微仰头,舒爽得恨不得把身下的人儿吃进肚里。 小穴湿滑紧致得像要把他的阴茎吞了,殷商抵着她的G点拼命撞,里面不断有新鲜的淫液喷涌出来,喷得阴茎滑溜溜的,高速的抽插中能看见茎身上面沾染的点点水光。 宛宛像个水娃娃,下面会喷水,上面泪眼汪汪,看一眼她的样子都让殷商受不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又乖又会夹。 “宝贝叫哥哥。” “哥哥。” “再叫。” “哥哥……哈哥哥……好舒服呀……”常宛语气软软娇娇,带着颤音,明显被操爽了。 殷商弓起脊背,被她一声又一声的淫叫叫得热血不断上涌,眼泛血丝。 下半身飞速捣鼓,白色浮沫飞溅,黑黢黢的阴毛贴在宛宛的小穴周围,宛宛娇嫩的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这种痒意挠不到很揪人,在殷商一次次的深顶冲撞中宛宛又挺着身体颤抖高潮了。 “不经操。”殷商见宛宛睁开眼瘪了瘪嘴好像又要哭出来,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巴安抚亲吻。 小穴流的水多,他浓密的阴毛被沾湿得七七八八 。 殷商将刚刚高潮完的宛宛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阴茎仍旧放在她穴里。 宛宛被他堵住的嘴轻哼一声,卷着小舌回应他。 这个姿势她很喜欢,可以面对面被哥哥操。 唇齿纠缠,鼻尖满是哥哥好闻的味道,常宛满足得哼哼唧唧。 殷商等她缓了一会儿,离开她的唇,继续动,掌着她的腰身往上抽插。 “啊……呃……” 常宛坐在他腿上上下起伏,两人紧贴着的地方被捣鼓出了白色浮沫。 这个姿势能顶得更深,常宛几乎在尖叫声中被他带入情欲高潮。 殷商低头吮吸她的白嫩乳儿,牙齿在那殷红的小点点上啮咬,刺激得常宛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殷商享受着被淫水洗刷的快意,顶得更深 。 宛宛的这副身子太敏感了,一场性爱过后他都怕她会脱水。 “啊!啊……” 阴茎抵着某处开始冲刺,宛宛的叫声越来越急切。 又一次高潮要来了。 殷商压着她的唇,将她钉着操,嘴里吐出情色的话:“宛宛的小穴怎么那么会喷水?” “是这里吗?是不是顶这里会喷水?”殷商抵穴里的某处问她。他发现了,只要龟头往这个方向用力顶,常宛就忍不住颤抖身体泄出淫液。 “哥哥……哥哥不要戳那里,好痒好难受。” (沉迷奥运,无心码字。下一章可能两叁天后吧。写肉写来写去都是那几个词,好菜好烦) 49.好深(h) 常宛懵懵懂懂根本分不清夹没夹,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反应,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小穴贪婪吮吸,享受无以伦比的快意。 殷商稍稍直起身体,一手握着她的长腿,一手掐她的腰身,又凶又狠地撞她。 “呃……哥哥……” “……宛宛要被撞坏了,顶到肚子了。” 殷商盯着相交的性器,按着小肚子上凸起的一条,抿着的唇泄出一抹轻笑:“夹那么紧不是想让哥哥撞深一点吗?” 殷商用力往前顶,“够深吗?” “哥哥……” “……好深。” 痒意不断,夹杂一丝丝疼痛,小穴又夹紧了一点。 “嘶……”殷商微仰头,舒爽得恨不得把身下的人儿吃进肚里。 小穴湿滑紧致得像要把他的阴茎吞了,殷商抵着她的G点拼命撞,里面不断有新鲜的淫液喷涌出来,喷得阴茎滑溜溜的,高速的抽插中能看见茎身上面沾染的点点水光。 宛宛像个水娃娃,下面会喷水,上面泪眼汪汪,看一眼她的样子都让殷商受不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又乖又会夹。 “宝贝叫哥哥。” “哥哥。” “再叫。” “哥哥……哈哥哥……好舒服呀……”常宛语气软软娇娇,带着颤音,明显被操爽了。 殷商弓起脊背,被她一声又一声的淫叫叫得热血不断上涌,眼泛血丝。 下半身飞速捣鼓,白色浮沫飞溅,黑黢黢的阴毛贴在宛宛的小穴周围,宛宛娇嫩的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这种痒意挠不到很揪人,在殷商一次次的深顶冲撞中宛宛又挺着身体颤抖高潮了。 “不经操。”殷商见宛宛睁开眼瘪了瘪嘴好像又要哭出来,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巴安抚亲吻。 小穴流的水多,他浓密的阴毛被沾湿得七七八八 。 殷商将刚刚高潮完的宛宛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阴茎仍旧放在她穴里。 宛宛被他堵住的嘴轻哼一声,卷着小舌回应他。 这个姿势她很喜欢,可以面对面被哥哥操。 唇齿纠缠,鼻尖满是哥哥好闻的味道,常宛满足得哼哼唧唧。 殷商等她缓了一会儿,离开她的唇,继续动,掌着她的腰身往上抽插。 “啊……呃……” 常宛坐在他腿上上下起伏,两人紧贴着的地方被捣鼓出了白色浮沫。 这个姿势能顶得更深,常宛几乎在尖叫声中被他带入情欲高潮。 殷商低头吮吸她的白嫩乳儿,牙齿在那殷红的小点点上啮咬,刺激得常宛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殷商享受着被淫水洗刷的快意,顶得更深 。 宛宛的这副身子太敏感了,一场性爱过后他都怕她会脱水。 “啊!啊……” 阴茎抵着某处开始冲刺,宛宛的叫声越来越急切。 又一次高潮要来了。 殷商压着她的唇,将她钉着操,嘴里吐出情色的话:“宛宛的小穴怎么那么会喷水?” “是这里吗?是不是顶这里会喷水?”殷商抵穴里的某处问她。他发现了,只要龟头往这个方向用力顶,常宛就忍不住颤抖身体泄出淫液。 “哥哥……哥哥不要戳那里,好痒好难受。”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50.h “乖很快,别怕。” 殷商一点一点去撞开紧闭的后穴,将硕大的龟头挤了进去。 后穴跟小穴不一样,那里又紧又干,夹得殷商几乎忍受不住要射出来。 “宝贝这里更小。” 他忍着射意慢慢将茎身推进去,艰难又舒爽。 常宛感觉自己的后穴被完完全全填满了,虽然感受不到快感,却让她无比的充实。 殷商发觉她的哭声渐弱,也没那么抵触他进入那里了,才开始慢慢动起来。 他吻她的背,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边在后穴进进出出抽插。 阴茎进出没有粘腻的水声,宛宛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了一会儿,后穴就被摩擦得干涩生疼。 她娇气地又开始哭,殷商却在她后面抽插得更加狠。 “啊……啊……” 阴茎重重推进去,又拔出来,后穴被挤出的洞口立马要合拢,又被重新撞进去的阴茎撑得更大。 “我不要了不要了好痛……” 殷商操她的后穴,为了分散她的疼痛,空去一只手去抚摸她流水的小穴,在小穴周围爱抚,揉捏敏感的小豆子,伸进小穴里面模仿抽插的动作。 “咕叽咕叽”的水声重新响起。 宛宛挺着身体止不住地抖。 手指触摸揉捏她的小豆子一下,她就尖叫一声。 后来窗外风声渐响,夹杂大雨拍打窗户的砰砰声,将她痛苦舒服的叫声掩盖在台风雨里。 同时也掩盖了卧室外面人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 汪思瑜呆呆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女孩娇弱的叫喊和男人若有若无的喘息低吼,一颗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同时也沉到谷底。 男人的声音,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是她爱了很久的男人。 但女孩的声音,尖尖的,柔柔的,陌生却又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卧室的门没关,她不敢把头伸进去看,她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和别的女人亲密翻滚。 听声音,原来他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原来他也不是冷冰冰的。他会和别的女人亲吻疯狂,坠入情欲的深渊,他只是对她冷淡而已。 汪思瑜泪流满面,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今天不该来这里,不该奢望殷商对她还有一丝的感情。 里面女孩的叫声越来越大,连风雨都遮掩不住,随即男人爆出一声嘶吼,过了好一会儿,卧室内恢复平静。 汪思瑜再也待不住,跌跌撞撞地跑下去,因为跑得太急被玄关处丢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绊了一下。 她跌在地上,看到那双绊倒她的鞋子。 年轻款的女式鞋子,名贵又好看,和它旁边的黑色皮鞋搭配得异常和谐。 她摇摇摆摆站起身,跑进雨里。 卧室内,殷商将一股股浓白的精液射进宛宛的后穴,抱着她躺倒在床上,亲吻她通红的脸颊和白皙的脖项。 阴茎还在她的后穴敏感得一跳一跳,射完最后一滴精液。 宛宛任他事后亲吻爱抚自己,她喜欢事后的温存。 泪痕被他吻走,宛宛长而翘的眼睫毛动了动,湿湿的,像被打湿了翅膀的蝴蝶。 殷商抚摸她的长发,声音是高潮后的沙哑低沉:“乖宝贝。” 阴茎从后穴里拔出来,被填满的后穴流出浓白粘稠的精液,顺着股沟慢慢流到小穴上。 直到没有精液再从里面出来,后穴被操开的小洞依旧没有合上。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51 殷商将宛宛抱去卫生间冲洗身体,帮她把穴里粘腻的东西抠挖出来。 宛宛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闭着眼睛睡觉,任他在自己身下为所欲为。 等殷商抱着她从浴室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宛宛短短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后着急地闹着要回去。 殷商脸黑了一瞬,说:“吃完饭再回去。” “我不要,萧阿姨在家等我呢,哥哥应该也回来了!” “你只顾他不顾我?” 常宛低下头不说话。 白皙粉嫩的小脸侧向一边,嘴巴微微抿起,两只手揪着盖在腿上的被子。 她的反应无言的告诉他两个哥哥在她心中的份量。 殷商抿了抿唇,最终妥协。 他无法在面对这样的宛宛时说出拒绝的话。 “起来,我送你回去。” 常宛抬起头,觑着他的冷了一半的俊脸,伸起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哥哥你生气了?” “没生气。” 常宛被他卡着胳肢窝提起来,常宛怕摔,双腿一张跨在殷商的腰部。 讨好似的在他的侧脸亲亲,“哥哥,我喜欢你。” 殷商一顿,忍了一会儿,拍拍她的小臀,抱着挂在身上的人儿下楼。 常宛回到独山湖别墅时常深还没回来,客厅墙上时钟时针指到了七点。 常宛草草吃了点萧阿姨做的饭,然后上去洗了个澡。 她浑身都是殷商留下的暧昧痕迹,下面的两个小洞仿佛还有热液堵在里面,殷商没给她洗干净。 常宛有点后知后觉的怕,今天殷商没有戴套,两人又激烈地做了那么久…… 一想到这,常宛又把自己擦了个遍,然后出来翻箱倒柜。 上次的避孕药被哥哥没收了,但她还藏了一盒。找出来吃了一粒下去,然后,下去等常深回来。 常宛穿了一身长袖的睡裙趴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放的什么她没花心思去看,折腾了一天她有点累,只想等哥哥回来和他一起睡觉。 在常宛彻底睡过去前别墅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接着大门被人推开。 常宛一瞬间惊醒,睁开眼爬起来赤脚朝门口跑去。 “哥哥!” 常深站在门口,身上深灰色的衬衣半湿,贴在身上显现出衬衫里面健壮的肌肉。 外面的雨停了好久,哥哥是怎么淋湿的? 常宛跑过去张开双手就想抱他,被常深侧了侧身体躲过去。 “哥哥?”常宛靠他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湿润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带着一股血腥气。 “湿了,别抱。”他低头视线放在她白皙的双脚上,“怎么不穿鞋?” 常宛又哒哒跑回沙发那边穿了拖鞋又跑回来他面前,“你去哪了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她一连抛出几个问题,然后歪着头看他,水润的圆杏眼有点红,侧脸也有趴着睡留下的印记,表情迷离,语气透着对他的关心。 常深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白嫩的脸上触了触,言简意赅:“工作上的事。” 他的手指很凉,沾了外面的湿气,常宛下意识缩了一下。 “困了?” 常宛点点头。 “乖,先上去睡,哥哥一会儿来陪你。” 52. 常宛巴巴的抬头望他,然后伸出两只手握了握他凉凉的大手,“那你要快点喔。” 常深看着她点头。 得到了哥哥的答应,常宛提着睡裙踩着棉拖啪嗒啪嗒上楼了。 等常宛走开,一直跟在常深身后,隐在大门后的陈秘书才走进来。 不过他只站在门边,身上的西装也淋湿了一大半,有些狼狈,却不减跟在常深身边多年养成的沉稳和内敛。 “外长,人已经没了。”陈秘书压低声音。 常深只淡淡嗯了声。 那天袭击常深的那几个在逃恐怖分子全部落网。 这群人被抓住后直接送往中央监狱,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的,进去了也没那么容易能出来。 常深从那地方回来的时候那几人就已经奄奄一息,现在人直接没了,他不惊讶。 对袭击国家主要领导人这种性质的恐怖分子,中央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就连跟他们本国的人通报一声都会显得多余。 “那几人的遗体要不要送还回他们国家?” “不用。”常深去茶几边点燃一支烟来抽。 浓重的烟气掩藏住他身上潮湿的血腥气,规矩正式的衬衫和西裤下男人的野性若现。 “他们国家外交部什么时候道歉我们就什么时候将人扔回去。” “好的外长。” 常深在一楼洗完了澡,等身上干透才上楼进卧室。 刚刚还想黏着他的妹妹已经睡着了,贴心地给他留了盏小夜灯。 宛宛躺在大床上侧着睡,小夜灯的暖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安静美好。 常深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脸颊,动作温柔。 他掀被上床,动作极轻。 宛宛敏感,翻个身就寻到了熟悉的热源,搂着他的腰钻进哥哥怀里。 在他宽阔硬朗的胸膛上蹭了好几下才满足睡过去。 常深微微笑,吻落在她的鼻尖和下巴。 视线顺着下移,看到她略微散乱的领口,领口往下,则是深深浅浅的印记。 常深的眼一瞬间暗下来。 黑暗中,他伸出手去抚那些暧昧的印记,眼神逐渐变得可怕。 “哥哥……”宛宛感觉到不舒服,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撒娇。 常深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夹杂着丝丝凉意与可怖。 “有我,还不够吗?” 第二天宛宛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起身了。 宛宛揉着眼睛,视线在屋子巡视一圈,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常深。 她跳下床,跑到他身边,从背后抱着他的腰,然后在他的后背蹭啊蹭,像只乖巧的猫咪。 常深却迟迟没有反应,脊背甚至有些僵。 常宛发现了不正常,“哥哥?” “你怎么了?” 常宛绕到前面看他,看见了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冷酷面容,阴鸷、可怖。 常宛没见过这样的哥哥,被吓了一跳。 “哥哥?” 他的身上好凉,像是在这里站了一整晚,连深沉的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 常宛鼓气勇气去拉他的手,被他轻轻一扫拂开。 然后大手抚上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一点极具耐心地触着她的眉眼,她的肌肤,她的唇…… (精彩x影视:「pо18hub.cоm」) 53.背叛 最后,那只手往下,掀开了她薄薄的睡衣,摩挲她胸口处的一片印记。 常宛心里一惊。 “昨天殷商碰你了?”常深淡淡开口,像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常宛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没……” “说实话。” 常宛低下头,不敢看他,“是……” “碰你哪?” 常宛不敢说话。 “我碰过的地方他都碰过了?”他继续追问。 “哥哥。” “真是不乖,那么贪心。”常深的目光一狠,手中稍微一用力,就把常宛的真丝睡衣撕开。 美丽白皙的乳儿跳出来,上面布满了青紫痕迹。 常深盯着她的胸口,将她一把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去。 “哥哥!”宛宛慌了。 常深身影压下来,大手掌着她的一只乳,丰盈的乳房在常深的手中恰好可以完全握住,指缝间溢出一点乳肉,诱人可口。 “这里他碰过。” 常深加重了力气,揉捏着两只可怜的乳儿,在殷商留下的痕迹上面嗫咬吮吸出新的痕迹。 肩膀,胸前,后背,臀部,以及大腿中间的地方,都留下了之前殷商种的吻痕。 常深第一次不顾身下小可怜的哭喊,将她身上的痕迹重新覆盖一边,印上只属于他的印记。 “哥哥,疼……”宛宛捏着他的手臂,泪水啪嗒啪嗒地流。 常深却像是发了狂的狼,解开皮带,巨大的阴茎从里面跳出来,打在宛宛光裸漂亮的下身。 “唔……” 常深捏着她的腿,往自己胯上撞,咬牙切齿:“你在他身下也这样?” “哥哥呜呜哥哥。” 巨龙挤进湿润的小穴,立马就被里面的嫩肉吸附,搅得他马眼直颤。 “原来这么饥渴,看来我满足不了你。” 话音刚落,巨大的阴茎就在里面动了起来,次次深插,直入颈腔,破入子宫。 “啊……啊,唔哥哥……” 好疼啊…… 痛感夹杂着快感席卷全身,宛宛虽然呜呜地哭着,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很真实。 她被常深弄高潮了几次,到了最后,她哑着嗓子叫不出来了,下半身火辣辣的疼,快感逐渐被麻木取代,难受得她直哭泣让常深停下来。 但身上的男人好似不知疲倦,这么久了,都没有射过一回。 “哥哥,哥哥,宛宛好痛。” 常深好似没有听到,眼角通红,直盯着两人紧密交配的地方。 宛宛身上被他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白嫩嫩的肌肤惨不忍睹,谁看了都得心疼。 但常深感觉不到,他需要让交配的快感去掩盖他心里的痛苦。 宛宛居然背叛了他,他最爱的宝贝背叛了他。 怎么会这样呢? 有他不就行了吗? 到最后,宛宛的小屁股被他抬了起来操,一下又一下,从上到下,次次深顶。 宛宛的哭声在这要命的高频率高深度的抽插中逐渐弱下去,抓着他肩膀的小手倏地松开,搭在了身体两边。 而发红了眼的常深这才恢复短暂的清明,看到身下被他蹂躏得不成人样的宝贝妹妹。 一时间恐惧从心底漫上来,遍布四肢百骸。 “啵”的一声,粗大肿胀的阴茎从小穴中拔出,白浊淫水从合不上的小嘴流出来,夹杂着血迹。 就连阴茎上光亮的液体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宛宛!” 挣扎爬上来更了一千字 54.囚禁 宛宛晕了过去,常深心急如焚,去抚她的脸,一片滚烫。 红扑扑的脸蛋上眼睛紧闭着,任他怎么喊宛宛都没有反应。 常深翻下身,拨通内线,叫家庭医生赶紧过来。 他的声线冷淡,但医生莫名听出他的心慌。 不敢耽误,医生连夜跑了过来。一进卧室门,首先感觉一阵怪异,屋内淫靡的气息未散,是个成年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 医生心里一跳,不敢想下去,去帮宛宛看伤。 医生在一边给她测体温,常深就像尊不动的大佛一样在他身后杵着。 “小姐,小姐应该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高烧39度……” 医生赶过来的这段时间,常深给宛宛简单清理了一下,穿上了睡衣,但是那脖子胸口处的痕迹怎么遮也遮不住。 医生看见了,只觉得这豪门水太深也太脏。 但他什么都不敢说。 他给宛宛打了吊水,给了一小瓶药膏常深,“……先生,这个对私处的伤情有用。” 然后大气不敢喘一下出去了。 门外,刚松一口气,萧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把医生吓了一跳。 “你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医生摇摇头,“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姐只是晚上突发了高烧!” 萧妈看了他一眼,擦身离开。 医生拍拍自己的胸脯,这简直比午夜凶铃还刺激。 大名鼎鼎的国家外交部部长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 他家里那位小女儿还仰慕这位部长,天天花痴说他英年才俊,洁身自好,身处官场,出淤泥不染。 但……什么洁身自好?那是他爱好特殊! 小姐被弄成这个样子,别提刚才他蹂躏得多么狠了。 医生走后,房间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宛宛难受的嘤嘤。 常深走过去,微凉的大手摸她滚烫的额头,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轻轻弄开宛宛的两条长细腿,将手指上的药膏抹在她的私处。 她敏感,昏迷中也扭动着身体不让他碰。 常深用了点力将她两条不安分的嫩腿固定好,才将凉凉润润的药膏抹完。 常深在她身边坐了好久,直等到吊水瓶的水吊完,宛宛身上滚烫的温度下去,他才放了放心。 翌日一早,宛宛从睡梦中醒来。 房间里没有人,窗帘被拉上了,一片黑漆漆的。 宛宛挣扎着爬起来,想到昨天晚上常深对自己那个样子。她嗓子都哑了,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停下来,反而越来越狠。 宛宛委屈地瘪了瘪嘴。 身上好痛,脑袋好晕,头重脚轻。 她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踩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去开门。 试了几次门都打不开,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哥哥把她锁在了这里? 常宛转身回房间找手机,但哪里都找遍了,就是没发现她的手机。 后面有开锁的声音传来,宛宛立马回头去看。 萧妈端着午餐上来,进来后关上门,将午餐摆放在桌面上,“小姐,洗漱好就可以吃午饭了。” “哥哥呢?” “先生有事出去了。” “那我手机呢,你有没有看见?” 萧妈摇摇头。 宛宛没说话,抬脚往门口走。 萧妈快步走上去,将她拦住,“小姐,先生出门时说,他没回来你不准出去。” 剧情居然还没发展到一半 55.绝食 “他要把我关起来?”宛宛声音大了点,带着不可置信。 没有手机,不能出门,这不是把她关起来是什么? “小姐,你别多想,可能先生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萧妈说的这句话可能连她自己都不信,“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宛宛赌气,甩了一句:“不吃!” 然后趴回床上。 萧妈又叫了她几遍,宛宛都没有回答她,用被子盖着脑袋。 萧妈叹了一口气,将饭菜放在茶几上,“小姐,你饿了就吃一点。” 一直到晚上,常深才从外面回来。 宛宛的手机被他收了,这一整天,殷商给这个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被常深摁掉。 “宛宛呢?” “小姐在楼上睡觉。” “她吃饭了没有?” 萧妈犹豫,“小姐没吃饭,连水都没有喝,躺在床上一天了……” 这是要跟他闹绝食? 长本事了,娇生惯养的宝贝妹妹居然宁愿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跟他对着干。 “小姐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萧妈有些不放心,最终叹了口气走了。 常深上楼打开卧室门,床上隆起的被子动了动。 他走到床边,站定,“起来吃饭。” 宛宛蒙着脑袋,不回答他。 太可恶了。 哥哥不让她出去,把她关在这里,还没收她的手机。 “常宛。”常深连名带姓叫她。一般这种待遇,只在他生气的时候会有。 宛宛也生气,掀开被子从里面爬出来,眼睛红着,小脸被被窝里的热气熏红,大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卧室?!” “不把你关这,让你再出去找殷商?” 宛宛不说话,蹬掉被子从床上下来,光脚踩着地毯绕过常深往外走。 昨晚被他要得太狠,现在走路都不太自然。 常深看着她那别扭的姿势,没等她走到门口,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扔回床上。 宛宛被他甩得脑袋一阵晕,脾气上来,赌气道:“我就要去找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能怎么样?这几天就别出这个门了。”常深整理了一下袖间腕表,他的身份原因,腕表不贵,但也不是什么便宜货。 他站在那里,眼神凉凉看着宛宛,西装 衬得他身长玉立,落在宛宛眼里却像个斯文败类。 常深看了一眼茶几上冷掉的粥,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门。 门被他反锁上,宛宛跑过去,只来得及听到“砰”的关门声。 她脚步顿住,惊愕地张着嘴巴,然后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边流一边啜泣,委屈极了。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 宛宛站在门口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晕晕乎乎地爬回被窝里面,攥着被角抹眼泪。 萧妈在走廊,犹豫着问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常深:“先生,小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不会有什么事吧?” 好一会儿,常深才开口:“等一会儿再送吃的进去。” “哎。” 常深转身去书房了。 萧妈看着他的背影,只叹气。 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呢?前几天还宠得跟个什么似的,今天就铁石心肠起来了。 小姐太娇娇嫩嫩,恐怕这点委屈都受不住啊。 56.独占 晚上萧妈重新煮了粥进去给宛宛喝,耐心哄了她好久,宛宛才从被子里露出脑袋。 她的眼睛红红的,一天没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连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发白。 萧妈顿时心疼得不行,伸手抚她的小脸蛋,“小姐,你还在发烧呢,不吃饭怎么行?” “我发烧了吗?” 怪不得她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 宛宛接过来萧妈递过来的粥,只喝了两口就还给她。她不能吃太多,吃太多哥哥就不会来找她了。 “小姐,再吃一点。” “哥哥呢?” “先生在书房。小姐要找先生吗?我去把先生叫过来。” 宛宛像炸了毛的猫:“谁要找他!我不找他!” 她的声音因为生病弱弱哑哑的,没有一点杀伤力。 说完她躺倒盖上被子,任萧妈怎么叫都不出来了。 宛宛嘴上说不找常深,但心里委屈得很,发烧烧得她脑子要坏掉了,哥哥还是要跟她吵架。他不关心她了。 宛宛越想越伤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常深悄无声息开门进来,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又烫起来了。 娇气。 他低头,宛宛在睡梦中都觉得委屈,瘪着个嘴,湿润的睫毛还挂着眼泪。 第二天宛宛醒来,额头上被人敷了一片凉凉的毛巾。 她坐起来环视房间,寻找哥哥的身影。 没人,卧室只有她一个。冷冷清清的,她被人扔在了这里。 已经两天了,哥哥还没有理她。她以为闹个一天就可以,但哥哥这次跟她来真的,狠下心肠。 宛宛扔掉额头上的湿毛巾,面无表情去客厅翻开日期,日历上明天的日期被人画上了圈圈。 她画的,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 明天是她生日。 放在平时,她生日的前一天哥哥已经抛掉所有的工作回家来陪她了,生日礼物也已经悄悄藏好,放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但是现在她不仅没有小蛋糕和礼物,连哥哥都没有了。 宛宛去阳台看,楼下的花园里常深的那辆黑色商务车不在。 他去工作了。 萧妈又进来,照常给她端来了食物。 这次宛宛连看都没有看,直接进被窝里躺着。 她的肚子很饿,但是她不想吃东西。 眼泪慢慢的从那双又圆又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先是无声流泪,然后小声啜泣。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她从小到大没哭过这么凶,眼皮充血肿成了核桃,睁都睁不开,真丝柔软的枕头被她的眼泪沾湿了一大半。 “呜……” 而这边,京市郊区的一个高雅茶楼,一个包厢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殷商看起来有些暴躁,而他对面的常深慢条斯理地洗茶倒茶。 “你把宛宛关起来了?” 他这两天一直打不通她的手机,一打就被掐。 “她生病了,我让她在家里休息。” “我要见宛宛。” “不可能。” 殷商忽然直起身,凑过来用力拎着常深的衬衫衣领,声低音寒:“你想要独占宛宛?看见她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了?” 敢直接拎常深衣领的人这世界上除了宛宛还没谁。 常深伸手将殷商的手用力甩开,冷笑:“独占?宛宛本来就是我的。” 57.分享 殷商笑了一声:“宛宛现在也是我的。” “是不是从她身上发现了我留下的痕迹?好看吗?宛宛很喜欢呢。”殷商笑着挑衅。 常深知道了他和宛宛的事,不然按照他历来隐忍的性格,不会大发雷霆将宛宛关在家里不准她出来。 果然,常深就是常深,一天也瞒不住他。 常深眼里聚了冰。 前夜宛宛身上的痕迹刺痛他的眼,眼前殷商得逞又嘲讽的笑更是像一把刀。 倏地一拳,从殷商的正脸扫过,带着一股风,紧接着挥在了殷商的左脸上。 殷商来不及闪躲,被他一拳挥得身形有些歪。嘴角破了,有血腥气弥漫在舌尖。 “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常深面色阴寒。 殷商舌尖舔去那抹血腥味,居然还敢看着他调笑:“表哥,你不用这么大动肝火。我和你分享宛宛,我都不生气,你一个从头到尾都拥有她的人生气什么?” 殷商坐在那里,身体放松,眼睛乌黑,眼神疯狂,根本不在意嘴角的伤:“我觉得,多一个人疼爱宛宛没什么不好。表哥,你觉得呢?” “闭嘴。” “你排斥,宛宛不一定排斥。你心里其实知道,宛宛在离不开你的同时,也很爱我。” 殷商这些话,被别人听去都会被人认为离经叛道。但能怎么办呢?他们都爱宛宛,而宛宛只有一个,总不能掰成两半分给哥哥们。 宛宛贪心,同样谁也离不开。 常深默了很久,捏着茶杯的那只手越收越紧,最后“砰——”的一声,茶杯碎裂。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出去。 “呵。”殷商看着那个背影,越笑越疯狂。 常深上了黑色商务车。 “外长,去哪?” “外交部。” 常深一天一夜都没有回独山湖别墅。宛宛也滴水未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萧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快要给这个祖宗跪下来。给常深打了十几通电话也没人接。 她看着窝在床上可怜兮兮的女孩儿,千求万求:“小姐,今天你生日呢,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呀?萧妈做了面条,还买了小姐喜欢的草莓蛋糕,好大一个呢!” 宛宛烧得迷迷糊糊,私人医生过来给她吊了好几次水都不见好,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我要哥哥。”床上的女孩眼睛未睁,像在呓语。 萧妈长吁短叹,清醒的时候嘴硬,糊涂的时候又想,何必呢? 萧妈无奈关门出去,没办法了才下楼用客厅的座机给常宅那边打电话求救。 她一走,宛宛就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穿着吊带睡裙光着脚跑出去阳台。 她扶着阳台的栏杆,单薄弱小的身体前倾,像之前好几次那样偷偷踮着脚尖看着独山湖外面的公路。 脖子都仰酸了,还是没看见她要等的人。 两束灯光从蜿蜒的路口折射进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出现在视野。 宛宛的内心开始雀跃,哥哥终于回来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辆商务车开进别墅。 宛宛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随着那抹越来越近的灯光飞速流淌,浑身热热的,脑袋也热热的。但眼睛却看不清楚前方,像是被蒙了一层雾。 车子停下,司机立即钻出,走到后面打开后车门,一个黑色高大身影弯腰从车子里面出来。 宛宛扶着栏杆,拼命眨着眼睛想要看清那个人影,但下一秒,她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58.我是你哪个哥哥 常深在车内的时候就发现了在阳台探头探脑的妹妹,想着下车之后上去凶她一顿。大晚上的发着烧还跑出阳台来吹风。 没曾想他双腿刚落地,阳台上的人儿就晕了下来,脑袋噔的一声磕在地板上。 那清脆的碰撞声,几乎吓得他魂飞魄散。 手上拎着的东西都顾不上了,甩开就往楼上跑,没有了以往冷淡沉稳的风度。 宛宛再次醒来是在卧室的大床上。大床软绵绵的,她浑身也是软绵绵的。 眼睛眯成一条缝,浑身的烧热让她睁不开眼睛。 常深俯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吻她的脸蛋,从嘴唇到颤动的眼睫。带着珍惜与小心翼翼。 宛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张开嘴巴,吸住那两片薄薄的唇,嘤嘤嘤地舔弄。 “哥哥。”她搂着常深的脖子,一边迷糊霸道地吻他,一边泪流不止。 唾液交换,呼吸交缠,常深任由她吻,双手将她圈紧进怀里,发泄这两天难以言喻的思念。 “哥哥哥哥……” 他稍稍拉开她,“看清楚,我是你哪个哥哥?” “哥哥,是哥哥呀。” 是从小陪她长大,从来舍不得凶她一下,处处依着她的亲亲哥哥。 “呜……哥哥怎么现在才回来的?是不是不要宛宛了?” “哥哥怎么能不要宛宛?” “……呜,哥哥不能不要宛宛好不好?宛宛很乖……”宛宛粘着他,双手将常深的脖子死死箍住,好似她一放手哥哥就跑了。 她害怕了,她不该跟哥哥怄气的。明明就是她先做错了事情,惹哥哥生气,还口出狂言和他吵架。 现在吃到了苦头,发现她其实一天也离不开常深。 宛宛生着病,像个小孩子一样,箍着常深的脖子不放。 身下的宝贝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也不知道肿了多久,看着不仅可怜还丑兮兮的。 常深无言,默默吻她安抚她的情绪。 宛宛没有安全感,小手开始乱摸,直接往下捏住了常深的粗大。 常深堵着她的唇喘了一声。 宛宛捏着那根半软的粗大就往自己下面塞。 “宛宛。” 两人中间还有两层布料阻挡着,宛宛下身抬胯不管不顾蹭着粗大,那突出的一大块热热的,蹭着她敏感的小穴好舒服。 越蹭越痒,干脆先放开,扯下自己的小内裤,然后又去解常深的西装裤皮带。 她不会解皮带,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扯开,宛宛急了,抬着红红的眼睛看常深。 常深叹了一口气,吻在她的眼睛,“还生病呢。” 哥哥不愿意,那怎么行呢? 宛宛劲儿上来了,抱着常深的脖子翻身坐起来,小臀坐在他的胯间,摇摆着柔嫩的腰部让突出的粗大去撞敏感的阴蒂,媚声淫叫。 “哥哥好舒服呀~” 那根粗大已经勃起,隔着西装布料直戳花心,小穴流了好多水,黏黏的沾在西装裤上面。 宛宛越蹭越不满足,小穴空虚得需要东西填满。 哥哥已经勃起了,为什么还不跟她做爱呢? “哥哥给宛宛,给宛宛,宛宛想要……” 常深平躺在床上,大手掌着她的腰窝,稍用了点力往自己胯上压。 他眼神锁住身上这个开始向他发情求爱的乖女孩儿,女孩儿只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睡裙下面乳儿丰满,小穴流水,因为烧热和情欲的驱使,脸蛋红成一片。 常深看了一会儿,拿着宛宛的小手摸到自己的冰冷皮带,“吧嗒”一声,带着她找到卡扣解开皮带,“以后这样解,学会了吗?” 宛宛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冰冷的西装裤褪去,宛宛小手又伸去将内裤扒拉下来,一根又粗又大的阳物跳出来,直挺挺地对着她,肿胀得青筋盘亘,龟头充血。 59.真好看(h) 哥哥的这个东西,真好看…… 宛宛用手去捏,揉着两个大囊袋。 常深黑眸幽深,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男人甘愿任她对他为所欲为。 宛宛的穴口一股又一股的淫水流出来,穴里空虚骚痒难耐,她忍不住了,握着那粗大抬臀往自己穴里戳。 戳了几次都没戳中,淫液糊了一整个棒身。 宛宛急了,迷糊着脑袋用眼神求助哥哥。 常深被她这笨手笨脚的举动弄得想喘气,掐着她的腰将她一整个人反转过来,俯在她身上,下身一沉,粗大的阴茎便推开层层肉褶挤了进去,直抵最里处。 “呜……” 粗长的阴茎将空虚的小穴填满,不留一丝缝隙。 常深动起来,渐次深入,直抵宫口,看似温柔实际霸道,将宛宛撞得双腿大张,搭在他腰间又滑落。 小穴里面又湿又热,全是滑腻腻的淫液。 因为发烧,宛宛比平时更加敏感,阴茎在里面每戳一下都能激起她穴肉收缩,吸附哥哥的大阴茎。 “呃,唔……” 宛宛被撞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脖子以下,脸蛋都是红彤彤的。 常深越撞,她夹得越紧,小穴仿佛有了生命,紧咬着阴茎要索取更多。 “哥哥,哥哥重一点点,小穴痒,宛宛的小穴痒……” 常深粗喘一口气,阴茎抽出半根,那小穴又吸上来不让他走。 本来常深对宛宛还在发烧有所顾忌,所以不敢太大动作,但似乎,这让他身下这个渴求哥哥疼爱的宝贝妹妹不满了。 常深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捏住宛宛淫叫的嘴巴吻上去,下身重重发力。 “啊!啊……哥哥,就是这样哥哥!”上面的小嘴口齿不清地叫着,主动凑上去含哥哥的大舌共舞,下身享受着哥哥大阴茎剧烈的抽插。 不知道抽插了几百下还是几千下,龟头深入,一次又一次顶住最里面的软肉,刺激得不行。 时间十几十几分地过去。 饥渴的花心被撞得酸软酥麻,宛宛挺着小腰,觉得自己到了一个临界点,张着小嘴,眼神迷离期待哥哥给她高潮。 她这副又纯又淫荡的样子刺激着常深的眼球,他喜欢她这副样子,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吃干抹净。 大龟头重重往里一撞,直顶花心,宛宛尖叫一声,随即那大龟头便在花心深处研磨,一下又一下的,勾起最深处的瘙痒难耐。 宛宛爽得双腿颤抖,小腹抽搐,用穴肉花口使劲夹那粗大的阴茎。 她生着病,要比平时敏感得多。这样的研磨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哥哥,给宛宛,哥哥重一点点……” 哥哥坏极了,为什么要这样这磨她的小穴? 宛宛被大龟头堵着研磨处于高潮的边缘,常深看着她迷蒙的眼睛,知道她快要到了,用大龟头又在里面深深研磨了几下,将阴茎抽出半截,猛地往前一撞,宛宛的身子被撞得往前,龟头破开花心进入子宫。 宛宛尖叫,腰部小穴剧烈抽搐,莫大的快感席卷全身,双腿紧紧夹着哥哥的腰,到达高潮。 “嗯……”常深被她夹得粗喘,好几分钟过去,等穴口咬得松了一点,他才摆动腰部继续抽插。 高潮过后的小穴又酥又软,湿湿的,阴茎在里面动一下都能激起宛宛全身的战栗。 “哥哥、哥哥……” 常深越撞越狠,他最喜欢宛宛在床上叫他哥哥了,软软的,可以尽情欺负。 “哥哥不能撞了,宛宛受不了了。”宛宛哭腔着声音,那快感像是洪水一样,高潮之后一秒都没有歇下来。 最后一撞,大龟头挤入进到宫口,储存了好几天浓稠的精液全部喷射进小穴的最里面。 宛宛被精液射得直颤抖,又高潮了一遍,小穴深处的淫水喷出来,冲刷还在穴里的阴茎。 常深没急着出来,撑起身体看了一眼宛宛,果然,高潮过后的小姑娘瘪了瘪嘴,迷蒙着眼看着他,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抬胯,将阴茎拔出,小穴开了一个口,又迅速合上,将浓白的精液全部含在了里面。 “呜……” “乖宝贝。” 60.原谅 常深贴着她的小脸,深深叹气。 这才冷战了多少天他就受不了了? 该拿她怎么办?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和内心的独占欲拉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别的男人一起拥有宛宛,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独占与妥协在他内心拉锯,让他无数次崩溃,最后勉强找到一个平衡点。 只要她开心。 他只要她开心就好……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宛宛哭唧唧地黏着他,搂着他的脖子蹭啊蹭,委屈的声音柔软又可怜。 她现在没有安全感。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她再也不贪心了,什么都不要,只要哥哥。 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哥哥重要。 宛宛的身子滚烫,高潮过后就闭着眼睛一直在说胡话叫哥哥,常深抱着她,给她敷额头,让私人医生过来给她打吊针。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 小小的一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身上还滚烫的温度把他向来冰冷的心烫得柔软。 常深在她的额头上细细吻了吻,“我的宛宛,十八岁生日快乐。” 宛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睡在她身边的哥哥,大手环着她的腰肢,热度从他身上传到她的肌肤。 宛宛翻起身,爬上常深的身体,压着他的胸膛。 常深被身上的重量压醒,看见俯在他身上的妹妹。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 宛宛不肯,还闭上眼睛装睡。 常深将她一把提溜起来,抱她去卫生间给她冲洗身体。 “哥哥……” “嘴闭上,待会儿下去吃蛋糕。” 哥哥原谅她了? 宛宛惴惴不安地被哥哥擦干净身体,带到了楼下的餐厅。 餐厅的桌面上摆放了一个新的草莓蛋糕,小小的,只能满宛宛的胃。 宛宛很惊喜,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常深,“哥哥买的?” 哥哥还记得她的生日,还给她买了生日蛋糕! 常深没回答,拿了一根蜡烛插上去,单手划开打火机点燃蜡烛,“许愿。” 宛宛很听话,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哥哥和宛宛要永远在一起!” 这是她的愿望,她从小到大的生日愿望,从来没有变过。 她从不不缺衣少食,所有物质和精神上的东西都很富足,所以她没有什么奢求的,唯一算得上贪心一点的愿望就是要哥哥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陪着她。 她是哥哥的妹妹,也要做哥哥唯一的爱人。 不管是常深,还是殷商。 她有两个哥哥,就要霸道地占据和享受两个哥哥的爱。 常深眼眸深了深,看着她欢欢喜喜地把那个小蛋糕吃进肚子。 “哥哥你也吃。”宛宛挖了一小口,凑到常深的唇边。 常深顿了一会儿,将那小块蛋糕抿进嘴里。 宛宛叫了一声,扑进常深怀里,语气激动又兴奋:“哥哥原谅我了是不是!” 他吃了她给的蛋糕,说明哥哥已经不跟她生气了! 宛宛抬起眼,一双眼睛水水润润的,眼角有点红,身体的烧热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哥哥,我爱你。” 说完就等着常深的表示,好一会儿他都没动静。 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他才抬手在她的唇上捻了捻。 哎呀,妹妹怎么被哥哥养得这么娇气,我都看不下去了 61.打架 “先上去。” “为什么?” “听话。”常深没跟她解释。 宛宛想知道外面来的人是谁,按捺住好奇心,最终很乖地擦干净嘴巴上楼了。 萧妈听到外面的声音,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萧妈一愣,这倒是她第一次在独山湖别墅见到殷商,“殷先生?” 殷商点了一下头,直接绕过她进来。 萧妈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只见客厅的两个男人视线相碰,立即在空中激起了火药味。 她见形势不对,寻了个由头赶紧下去了。 “不请自来?”常深抬头。 殷商修长的食指抵了抵鼻尖,笑:“来给宛宛过生日。” “你记错了,宛宛的生日是昨天。” “那你怎么今天才给她吃蛋糕?” 两人一来一回,语气平淡,但却夹着着浓重的火药味,一点就着。 殷商看向二楼:“宛宛在楼上?” 不用常深回答,他迈开长腿,径直往楼上走。 没有人能像殷商这么嚣张,敢在常深面前这样挑衅,所以两人擦身而过时,常深拳头一紧,给了他一拳。 殷商没躲开,拳头打在脸上,皮肉闷响。他的脚下趔趄,差点没站稳。 这一拳就是点燃两人之间火药的火星子。殷商舌尖顶了顶侧脸,握起拳倏地也向常深凶狠挥去。 两个男人打架,身高体型不分上下,力量又凶又狠。 只不过殷商回了常深那一拳后就没怎么动手,大部分是他在承受着常深一次又一次更重的拳头。 常深抵着殷商的脖子将人推到楼梯口的扶手,猛地给了他腹部一拳,殷商忍痛大力推开他,扶着楼梯扶手吸气。 萧妈本来都走远了,听到客厅叮叮当当的声音,心里担心又走回来,就看到客厅里两个男人打得你死我活的场景。 “先生!”萧妈惊得大叫,想上去拉架,却又无从拉起,只能看着这场面干着急。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哎呀!” 那凶狠劲,先生是想把殷先生往死里打啊! 殷商知道常深心里有气,那就给他打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又是一拳挥过来,殷商这次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将摆放在客厅的一尊高大古董花瓶给撞碎了。 碎片哗啦啦的洒了一地,宛宛在楼上听见声音,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看见下面一片混乱狼藉。 常深迈步朝殷商的方向去,大手一拎,将人给拎了起来。 “哥哥!” 宛宛扶着扶手急忙跑下来,从后面紧紧搂住已经发狂的男人。 “哥哥住手!不要打了。” 揽在腰间的小手软软细细的,让常深发红的眼睛稍微平静了一点。 “哥哥。”宛宛从他身后绕过来,看了一眼狼狈的殷商,然后挤进常深的怀里,“不要生气。” 宛宛最能哄人了,在常深怀里使劲蹭。 常深顿了一下,抬手摸她的头,冷硬的下巴放在她动来动去的发顶。 殷商看着面前这对兄妹,吐了一口血沫,从地上爬起来,“表哥,抱歉,我只是想来给宛宛过个生日。” 他突然的示弱。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62.好深(h) 宛宛心一下子就软了,又软又心疼。 但是这两个哥哥,她手里抱了一个,另外一个就必须会被冷落。 权衡一下,还是先安抚好暴躁的常深再说。 “哥哥,你不是原谅我了么?表哥来给我过生日呀,你还是不高兴吗?” 常深放开她,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宛宛顺从地蹭蹭。 然后一手搂着常深的腰,一手伸过去牵殷商的手,语气关切地问:“表哥你没事吧?” 殷商捏着她的手指,小指在她的掌心勾了一下表示安慰,想对她笑一下,又扯动了伤口。 宛宛赶紧放开两个人去客厅找药箱,留下两个男人站在楼梯口大眼瞪小眼。 还是殷商先发话:“这一通打得出气吗?如果不出气,我让表哥你再打一次。” “让我再打一次,让宛宛又心疼你?” 殷商笑了一下:“总之,我希望我和表哥你以后能和平相处,一起疼爱宛宛。” “你倒是大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我们都不想看到宛宛再伤心。” 客厅里宛宛将药箱抽了出来,回头看见两个哥哥在小声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刚想叫他们,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看了过来,那眼神,一样的深沉漆黑,把她看得毛毛的。 殷商在独山湖别墅赖了大半天,又是给宛宛送生日礼物,又是给她带蛋糕。 殷商给她的那个小蛋糕常深硬是没让她吃,让萧妈拿去冰箱里面保存。 殷商在别墅赖到了吃完晚饭才离开。 他人一走,宛宛就被常深抱上了二楼卧室,门都没来得及关紧,宛宛就被他摔在床上。 “哥哥!” 常深压了下来,开始吻她。 “呜……” 大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挑开大腿根上的裙子,皮带解开的金属声叮当响起,手指探入脆弱的腿心,揉捏抠挖,没一会儿就出了水。 一根硬挺炙热的东西抵住湿润的洞口,顺着涓涓细流滑了进去。 空虚的小穴被填满,宛宛满足地呻吟一声,主动抱着常深的脖子开始扭腰将那根东西吃得更深。 “啪——”常深往她屁股打了一巴掌,宛宛夹得更紧。 “昨天晚上才吃过,现在又夹这么紧,宛宛是不是骚宝贝?”向来只说官方词句的嘴里说起了艳词俗句,配上他那张不苟言笑冷肃的脸,刺激的反差感冲击着眼球和耳膜。 宛宛心动不已,仰着头,嘴里委屈地轻声反驳:“不是,不是骚宝贝。宛宛不是骚宝贝……” “还说不是。”常深又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胯下大开大合,就着小穴咬紧他往小穴的深处大力冲撞。 “啊……啊……” 宛宛爽得失声尖叫,敏感的身体被不停颤抖。 小穴失去了自主权,被哥哥的大阴茎顶操。 “唔……”嘴巴被封住,炙热的吻疯狂落下,大舌吸着她的芬芳小舌,津液来回交换。宛宛哼哼唧唧,尖叫没停过。 常深咬了一下她的小舌头,蓦地笑出声:“小声点宝贝,门没关。” 宛宛吃痛,皱着眉头看他,“啊……” 下面又是狠狠一顶,她没有防备,穴肉疯搅,瞬间高潮。 水流喷出,冲刷堵在穴里的大阴茎,没等她享受完这要命的快感,下面又顶撞起来。 耻骨相连,硕大的囊袋拍打在小穴下面啪啪作响。宛宛半仰起头,去看被侵虐的下半身 。 常深块垒分明的腹肌从胸部向下,流畅的腹肌线条隐入两人罪恶性器的交接出,那里正做着缠绵的活塞运动,抽插粘腻的水声响起,宛宛羞得不敢再看。 常深一边抽插,一边用大阴茎在小穴里面打转,抵着宛宛的敏感点恶劣冲撞。 “哼,啊……好深,哥哥好深,慢一点呜呜呜……” “呀抵到了,不要不要撞那里,哥哥,哥哥救命,哥哥不要……” 宛宛似爽似难受呻吟喊叫。 常深现在都不管她那张小嘴说什么了,他发现,在这种时候她那张小嘴里面说出的话能让他做爱的兴奋度瞬间拉高一百个点,怎么操她都觉得不够。 面对面操了十几分钟,常深摸着宛宛汗湿的额头:“换个体位?” 宛宛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常深当她默认,将人转了半个圈,将她一条腿压在床上,另一条腿拉着扛在肩膀,小穴大张着向门口的方向,粗大肿胀的阴茎从侧边挤入。 “嗯……” 这个姿势入得更深,宛宛喘一口气,睁开迷蒙的眼睛,才发现身下的双腿已经被分开到夸张的弧度,正正对着半开的门口。 之前那个体位只能看得见哥哥的腹肌和她的小腹。现在这个,交接的男女性器从她这个方向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对着他们的门口。 “哥哥不要这样!哥哥……啊……好舒服……” 常深顶了她一下,穴里又吐出一波水。 呜呜哥哥好坏,怎么这么坏。 萧妈在一楼客厅小心翼翼地打扫一地狼藉,不敢发出声音,一边对楼上的动静装聋作哑。只有那双捏着扫把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她此时的心情。 有人去而复返,萧妈再次看到殷商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吓得魂都要丢了。 看看楼上看看门口,然后利索地丢了扫把去堵门口的殷商。 “殷殷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殷商没看她,看了一眼二楼。很明显,楼上的动静大得门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皱眉,然后绕过萧妈往楼上走。 萧妈暗叫不好,赶紧跑过去拉着他:“殷先生,先生现在没有时间,您下次再过来!” 殷商停住脚步,什么也没说,回头看着她拉自己衬衫衣角的手。 萧妈条件反射放开,“……对、对不起殷先生……” “管好你的嘴。” 殷商扔下这句话,再也没理呆若木鸡的萧妈。 宛宛享受哥哥的深入疼爱,一边紧张兮兮地抓着枕头,看到殷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瞬间,身下的穴肉立马收得前所未有的紧。 常深猝不及防被她绞得粗喘一声,差点要射出来。 “……表、表哥啊……” 常深也看到了他,也就顿了一秒,身下加速惩罚性地用力冲撞。 63.疼爱 “呀!啊啊!啊!哥哥呜,哥哥不要顶了,肚子要破了呜……” 眼前和身下的刺激让宛宛高潮得抖着身体快要死掉。 这样,好羞耻,被人看着和哥哥做爱真的好羞耻…… 宛宛哭得喘不上气来,不敢看殷商那炙热的眼神,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常深看见了殷商当没看见一样,大开大合握着宛宛的细腿操干,吻从纤细的脚腕流连到大腿根部,在脆弱的肌肤上留下深刻暧昧的吻痕。 交合的性器对着殷商站着的门口方向,从他那里,可以清晰无比滴看到常深粗大的阴茎在红肿的小穴上进进出出,带出一波又一波淫水和粘腻的白沫。 他的下身有了反应,西装裤下的阴茎开始翘头。 常深按着宛宛的屁股,当着殷商的面飞速操了几百下,然后闷哼一声,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了那贪吃的小穴。 宛宛收起腿,夹着常深的腰无意识地试图榨干他的精液。 常深射了个痛快,大阴茎却没有软下去,插在穴里准备下一场狂欢。 他看向殷商那意味不明的脸,淡淡问:“看够了吗?还不走?” 殷商靠在门框的身体立正,笑了一下,抬脚朝床边走了过来,“不介意让我加入吧。” 他伸手把宛宛的脸从绵软的枕头里捞出来,那张小脸上的眼睛紧闭着,眼周红红的,睫毛湿润,红唇微张,面色红润,正轻轻地啜泣,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小可怜。”殷商心底漫上心疼,“乖,睁开眼睛。” 宛宛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殷商,“呜哥哥。” 殷商心立即软成了一团棉花,凑下去吻她湿润的唇。 “唔……” 整张小嘴都被他含进了嘴里,不断舔弄吮吸。 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常深冷眼看着动了情的殷商:“吻够了?滚。” 殷商嗤笑:“明明已经达成了共识,你就不想适应一下?”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常深表情阴寒,“宛宛还在发烧,受不住。” “没事,一人一次,你不是已经完事了吗,接下来让我。”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滚。” 萧妈一步一步偷摸往楼梯上爬,殷先生已经上去那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不敢想象殷先生看见里面兄妹相奸的场景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但当她躲在门口的墙边的时候,萧妈感觉,活了五十几年的世界观再次崩塌了。 “你问问宛宛想不想让我滚。”殷商低下头,诱哄一般地叫她:“宛宛?” “呜不要,不要走。”宛宛伸出手搂殷商的脖子,撑起半个身体去抱他。 “要表哥疼爱吗?” “……要。” 常深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殷商却很满意,“啧,听清楚了?宛宛不想让我滚。” 常深没说话,从宛宛的身体里退出来,半立起身体俯身向前,将宛宛从殷商手里抢过来,抱着她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 “宛宛要洗澡睡觉了,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帮我们把床上的狼藉收拾一下。” 殷商看着空了的手,再低头看向大床,床单上面满是湿痕,上面还混杂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救命,我把配角的名字都忘完了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64. 殷商看着空了的手,再低头看向大床,床单上面满是湿痕,上面还混杂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胯下的大家伙又兴奋地跳了跳,带来丝丝撕扯的疼痛。 殷商抿了一下唇,很快便听到浴室又响起娇滴滴的呻吟声,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浴缸晃荡到瓷砖地板。 他皱眉低咒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里面重新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正欲仙欲死。 宛宛坐在常深腿上,双脚交叉盘住他有力的腰,正仰着白皙脆弱的脖子摆动细嫩柔软的腰肢在咿咿呀呀乱叫。 常深暧昧地亲吻她的脖项、耳根、漂亮丰满的胸乳,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里。 殷商难受极了,越看越堵得慌,胯下直挺挺的,撕扯疼痛的感觉更甚,脸色也不太好。 常深薄唇吐出含着的粉色小樱桃,抽空看了他一眼,挑了一下眉:“去结扎了?” 殷商没回答,但很明显是。 “别弄了,宛宛受不了。” 她还小,这么激烈的性爱,可能承受不住。 常深轻嗤了一声,“换你你就不这么说了。” 不仅不会这么说,还会跟他一样疯狂。 都是一样的人,装什么。 宛宛有些没力气了,但下面的小嘴还在死死的咬住哥哥的大阴茎不放。常深没再理碍眼的殷商,掌着宛宛的腰,挺着腰往上顶冲,宛宛尖叫了一声,那根东西还不放过她,一直顶了不知多少下,被操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小穴咬着大阴茎泄了一大滩的水。 龟头上面的小孔张开,将粘稠的乳白色液体灌入小腹。 她被操晕了过去,趴在常深的肩上昏睡。 嘴角的口涎留下来,亮晶晶的,配上那张高潮红润的小脸,淫靡非常。 常深吻着她的侧颜发鬓,缓了一会儿,用温水将她的身体冲洗干净,才将人抱出来。 殷商早走了,他觉得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看得见吃不着,非得爆裂而死。 常深按下别墅的电话内线让萧妈上来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的时候,宛宛还在沙发上缩着身子酣睡。 身体得到了满足,乖顺得跟只小猫咪一样。 常深坐在她旁边,伸手去抚摸她的脑袋。 萧妈在将床上乱伦的罪证收集,然后一把放进脏衣篓里,大气不敢喘一声,收拾好铺上新的被单被子才存在感极地地出去。 和宛宛的事情,常深并不避忌萧妈,他知道她不敢说出去。 萧妈抱着脏衣篓出去的时候脑子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殷商跟常深也没什么不同。 暑假的美好生活在宛宛和哥哥和好开始。可能是觉得有些愧对常深,宛宛这几天一直很听话,哥哥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还很殷勤,讨好人。 就连以前排斥亲吻哥哥胯下的大家伙,她现在都能用小嘴含上好一会儿。 常深在家休息,两人这几天的日常生活除了做爱就是各种姿势做爱。 别墅每一个刺激的角落几乎都留下过两人欢爱的痕迹,疯狂无节制。 每每这个时候,萧妈总会很识趣地跑去躲着。 65.想你 经过这几天的滋润,宛宛的气色好了起来,头不痛了也不发烧了,活蹦乱跳的。 常深今天又要出差,宛宛舍不得,一大早上爬起来眼巴巴送他离开,车子的尾灯看不到了才回别墅。 哥哥不在的日子总很难熬,宛宛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日日夜夜。 小时候兄妹俩可以整天腻在一块,后来常深去了封闭学校,她只能每周周末盼他回来。 再后来常深进了官场,整个人越来越冷漠深沉,陪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中午吃完了午饭宛宛犯困,贪图凉快盖了一面薄薄的毯子就在二楼卧室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她的脸蛋上胡作非为,身体也被人像揉面团一样揉来揉去。 宛宛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宛宛……” 在她胸口拱火的男人抬起林头,视线灼灼地看着她。 “哥哥。” 男人轻笑,手在她的身体上上下游走,褪去单薄的衣服。 皮带吧嗒一声被解开,硬硬的肉棍子便戳在她光溜溜的腿心。 宛宛完全醒了,半抬起身体去推他:“你怎么来了?” “想你。” 他可是一听到常深国外出差立马跑过来的,忍了那么多天实在忍不住了。 “躺下,让哥哥疼爱你。” 粗大的阴茎在小穴口磨磨蹭蹭,蹭出一股清水来。看样子,宛宛的小穴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行不行,你不是结扎了吗?”那天即使她爽得失禁,他和常深的对话却一句不落地落到了她耳朵里。 “已经恢复了。” 殷商忍得有些辛苦,龟头已经进了一半。 “还这么紧。” 粗长的阴茎一寸一寸推进,抵到了深处,缓缓动起来。 宛宛本来还在担心他,下身沦陷之后拒绝的话已经说不出口。只能躺在他身下受他一阵阵深深的冲撞。 粘腻的水声和叫声响起,宛宛的身体敏感得不行,没几下就颤抖疯狂。 殷商抚她身上被人留下的新鲜爱痕,眼眸深深,“昨晚刚和他做了?” “唔……” 殷商笑了笑:“宝贝这副身子果然骚浪,两个哥哥才能满足。” “……才不是。”宛宛小声反驳,媚叫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勾得他口干舌燥,下面的交配更加紧密用力。 殷商有点恶趣味,一边深入挞伐一边捏着她的腰起来亲吻,“那改天他回来了,我们一起操宝贝好不好,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宝贝就在中间享受两根哥哥的肉棒。” 小穴忽然咬紧,腹部收缩,里面颤抖着喷出一大股水。 虽然宛宛很不想承认,但她真的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那样子,光想想……水又冒出来了一点。 结扎手术才过去半个多月,顾及到和宛宛以后的性福,殷商没做多久,也不敢过于激烈,让她高潮了叁遍就射了。 储藏了半个月的浓精灌入,量大热火,宛宛被激得又高潮了一遍。 她这副身子骨,天生敏感媚人,以后不知道还要吃多少哥哥的浓精呢。 宛宛趴在殷商的胸口讨娇,眼睛红红的,高潮的情绪缓过之后殷商才带她去洗澡。 66. 宛宛睡了一觉,精神很好,坐在浴缸里一边光溜溜地洗澡一边看着花洒下的殷商冲身体。 殷商身材很不错,长期的自律锻炼,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拱起,很明显却又不夸张。宽肩窄腰,水流顺着肌肉线条流下,穿过人鱼线到下身,形状可观的阴茎藏在下面,刚刚吃饱了现在正沉睡着。 和常深的不同,他那里长着旺盛的黑草,性感野性,看得宛宛脸红红的。 两人洗澡的水温不一样,殷商见她傻傻的盯着他下半身看,掬了一点凉水就往她身上浇,凉的水碰上她温暖的身体,刺激得她回过神又笑又叫。 殷商黑眸盯着她,抿着唇笑。 叽叽喳喳闹了一会儿,殷商关了花洒走过来用干燥的浴巾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呼噜了一下她的湿发,把她放在沙发上。 半下午的时候,外面有车子开了进来,随后从车上下来的人将两个行李箱从后备箱往下抬,然后大摇大摆进了这栋别墅。 殷商让人将两个箱子送上二楼的客卧,宛宛在客厅上吃着奶油草莓,瞪大眼睛:“你要搬进来?” “嗯。” “哥哥不会同意的。” “用不着他同意。” 反正他已经搬进来了,有本事常深现在就从国外飞回来把他扔出去。 殷商笑得挺恶劣。 今天他踏进独山湖别墅,常深肯定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但天高皇帝远,他现在耐他不何,以后的事等常深回来再说。 常深这次出差时间预计是一个星期,但他第叁天就回来了。 刚一下车,宛宛就跟平时一样飞奔出来迎接他。 脸上笑眯眯的,拱在他胸膛。 殷商穿着休闲上衣休闲裤出现在门口,扬眉对常深打了个招呼。 常深的脸很沉,松开宛宛朝殷商那边走过去。 “表哥,欢迎回家。”殷商站在那里,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常深在他面前站定,冷峻的眉眼尽是迫人的气势:“谢谢,也请你回你的家。” “啧,叁天前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你让我回哪里?要是不欢迎我,你和宛宛搬到我那栋临海别墅?” 宛宛见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又开始激起,赶忙跑到两个人中间,紧张兮兮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 两个男人无声僵持了一下,最终常深叹息一声,搂着宛宛越过殷商进去了。 叁日不见,常深想怀里这个宝贝想得紧,一进去就将人抱起来上了二楼。 殷商瞧着,很识趣的没上去打扰。 两人中午上去,到了晚饭时间还没下来。 后厨晚餐已经做好了,萧妈不敢上去叫,尴尬得在餐厅无所适从,只能等吩咐。 殷商在一楼看完了两本财经杂志,楼上那两人还没完事,他扔下手中的东西骂了句起身上二楼卧室。 殷商也不敲门,推开主卧的门就进去。 想象中的纠缠劲爆场面并没有看到,宽大的床上只睡了一个小人儿,睡容安甜,纤细的胳膊被人细心地放进了被窝。 阳台有淡淡的烟味传进来,殷商径直往那边走去。 常深在阳台抽烟,干净的指端夹着那根香烟,烟雾缭绕。他没有烟瘾,也从来不会在宛宛面前抽,但干他这一行的,应酬多如牛毛,人情交际往来怎么可能不会这些东西。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胸膛敞开了一点,眉眼冷峻又深沉,斯文却又有说不出的野性。 “不爽?” “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换你你很爽?” “确实不爽,但没办法,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常深轻呵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根烟抽完,身后的卧室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醒了。”殷商转身往回走。 常深一直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进去。 常深虽然心里一万个拒绝殷商住进来,但为了宛宛开心最终只能忍下。前半夜宛宛一般属于他,后半夜殷商会进来将迷迷糊糊的人儿抱走,再使劲折腾。 一整夜折腾就导致宛宛早上一般起不来,一觉睡到大中午,午饭当早饭吃。 虽如此,但小姑娘的气色越来越好,面色红润,身娇体软,像个吸干了男人精气的小妖精。 十几天过去,学校开学。殷商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在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同来学校的许小巧和林笑笑。 许小巧大老远的就跟她招手,拉着林笑笑笑吟吟地跑过来。 “宛宛!好啊你,一整个暑假都没跟我们聊天,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许小巧对着宛宛说话,眼神却往殷商身上瞟。她身边的林笑笑跟她差不多,只不过林笑笑看着更加激动一点,一双眼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个暑假没见而已,林笑笑好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宛宛觉得她变好看了。身上穿戴的东西也变得讲究了。 就比如她耳朵上戴的那对耳环,她前天才在某珠宝杂志上看到,是梵克雅宝设计师新款,价格五位数。 宛宛有两个有钱有势的哥哥宠,多贵都买得起,眼睛不带眨一下。 但是林笑笑……她家境普通,暑假前还因为要去做兼职没好的化妆品和许小巧一起借她的。 现在才一个暑假过去,难不成她中彩票了? 宛宛瞎想,林笑笑就望着殷商开口了,语气带着深深的仰慕:“殷总您好,我是笑笑,您旗下的经纪公司新签约的艺人。”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67. 殷商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林笑笑更加兴奋,掌心无意识地握成一个拳头,语气上扬:“您可能不认识我,毕竟我这个暑假才签约的。” 许小巧在一边激动跟宛宛搭话:“是啊是啊,笑笑被星探发现,签约了公司。没想到宛宛你哥哥居然是笑笑公司的老总!” 林笑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殷商。 之前宛宛出演的那场话剧他也来了,她当时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但是很奇怪,就一眼她就把他的样子牢牢记住了。 以至于当殷氏旗下的经纪公司要签她的时候,她上网搜了一下这个经纪公司的简介,看到这个经纪公司所隶属的集团,再看见殷商的照片,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立马就答应了他们签约。 林笑笑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是她长得好,气质佳。暑假放假那次借宛宛的化妆品化妆和许小巧一起去兼职,让殷氏旗下经纪公司的星探发现了她。 现在,她算是正式踏入了演艺圈!一个暑假的时间改头换面,再也不用过以前那样的苦日子了。 殷商听完没什么表情,只点了一下头。 殷氏旗下的经纪公司众多,签约的艺人也众多,他还真不知道林笑笑是哪个。而且影视投资、艺人培养只是庞大的殷氏财团涉及到的一小部分业务而已,殷商全权让下面的人去管理,也没有人会拿这些小事去烦他。 即使是当初汪思瑜从殷氏得到的那些资源,也都是由他底下的人在一手操纵。 宛宛不知道说什么,她应该为这个舍友感到开心,但她却没怎么开心,只微笑祝福:“恭喜你。” 林笑笑微昂了一下头,和她平视。 殷商低下头跟宛宛轻声说话,没再理她。 但林笑笑明显还想和殷商深入交谈,被许小巧极有眼色地拉着走了。许小巧攥着林笑笑脚步不停,一边还回头对宛宛露出个笑眯眯的调皮表情。 “今晚来接你回家。”殷商在她耳边说了句。 宛宛张望了一下,见许小巧和林笑笑走远了,周围又没有人注意他们,才凑过去靠在殷商怀里,然后又抬头在他侧脸飞快地亲了一下,拉了一下包包脚步轻快地进校门,没有回头。 殷商看着她小跑的背影,扬了一下唇。 宿舍一个暑假没回来,早落满了灰尘。 宛宛一面打扫,一面和她们聊天。 林笑笑话明显多了起来,说说笑笑的,只不过不是跟她。她手上拿着新换的苹果手机,和手机那边的人说话聊天,偶尔抽个空来应付一下她们这几个舍友。 听林笑笑聊天的对象,是她新签约的经纪公司的艺人,小有名气。 两人语气熟络,认识一个月像是认识了十几年。 宛宛觉得她有点吵,拿了蓝牙耳机出来听歌,耳根子一下子舒服了好多。以至于后面许小巧叫她跟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都没听到。 宿舍一下子空了后宛宛才意识过来,取下蓝牙耳机有些困惑。 (首-发:po18.live「po1⒏live」) 68. 午饭时间到了,昨晚跟两个哥哥做了一晚上的运动,今天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肚子现在饿得瘪瘪的。 宛宛不想去食堂,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学校在偏郊区的地方,周围可供选择的餐饮店很少。看了好久都没决定吃什么。 当她准备放下手机去啃两包薯片垫垫肚子的时候,殷商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干什么?” 宛宛撕开薯片的包装袋,两根手指夹了一片扔进嘴里,“刚打扫完卫生,在看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宛宛继续嘎吱嘎吱嚼薯片。 “没吃饭?” “唔……”她含糊着,没正面回答。 “来校门口等我。” “啊?” “去吃饭。” 殷商的黑色宾利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宛宛也才刚刚走到校门口。 站定张望了一下便往那辆宾利走去,宾利车门一声轻微的声响,开了,她闪身钻了进去。 许小巧林笑笑和几个同专业的女生刚从校门口对面的小吃街走出来,便恰巧看到了宛宛上车的身影。 宾利开走,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忽然同行的女生说了句:“那不是常宛吗?” “她怎么……上了那辆宾利?”女生话一问出口,各种猜测萦绕脑海。 “她是不是被包养了啊?”又有一个女生半开玩笑说道,脸上笑嘻嘻的。 许小巧解释:“别乱说,那是她哥。” “亲的还是干的?”那个女生又问,还凑过头来八卦:“该不会是情哥哥吧?” 剩下的女生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八卦:“常宛应该是我们专业最有钱的女生了吧?平时见她穿的用的,几乎不下五位数,绝了。” 一个大学女生能用得起价格几乎都是五位数以上的东西,除了自身家庭优渥,就只剩下“被包养”这一条途径了。 “宛宛的哥哥开公司的,当然有钱。” “那她是个富二代咯?” “呵。”许小巧看了一眼带头八卦的那两个女生,有些鄙视。 两个女生又说:“不对啊,可是我之前看我们专业同学家庭登记表的时候,常宛明明就是普通家庭啊?” “你们既然那么想知道,直接去问她啊。”许小巧撇撇嘴,不想跟她们理论,转身走了。 林笑笑还站在那里,即使她知道刚才那辆车是殷商的,即使她知道宛宛家里是真的有钱,但她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殷商带着宛宛去了一家离H大不远的餐厅。坐下来后宛宛就急急的拿着菜单点了好几样菜。 “好久没来这里吃了!”她点好将菜单给殷商,殷商看了一下她点的菜,将其中的一两道划掉,重新点。 宛宛一看他的动作,小脸撑在桌面上,垮了一下。 “生理期快到了,别吃太辣的。” 殷商管天管地,还爱管她! 菜一上来,宛宛立即动筷。她真的饿了,刚才吃的那几块薯片一点也不顶饱。 殷商没怎么吃,一直给她夹菜弄汤。干净有力的手指弄着餐具,实在赏心悦目,宛宛盯着他的手看,不知想到什么,脸红了一下。 宛宛吃得快,但良好的家教不至于让她狼吞虎咽。 最后吃到肚子圆滚滚了殷商还在给她盛汤。 宛宛看着那碗汤,皱眉:“哥哥,我实在吃不下了。” 殷商收回手,淡淡笑了一下,俊美的面容平添一抹柔和:“那休息一下,待会回去。” 宛宛点头。 殷商眼眸稍微一抬,看见她抿了抿吃得红润润的一张小嘴,眼神暗了暗。 他伸手过去,将那张红唇上遗留的汁水抹去。 宛宛还抬了一下头配合他的动作。 殷商的手抹过那两瓣唇,然后停留在嘴角边,顿了一下,指腹稍微用力,轻轻碾压她的唇角。触感湿湿柔柔的。 心一动,他忽然凑近,在那张时刻勾引他的唇上吻咬了一下,然后离开,坐直身体。 宛宛瞪大眼睛,看着对面薄唇边勾着一抹笑的殷商,结巴了一下:“哥哥,这,是……在外面。” 她话语刚落,原本坐在他们座位右上方位置的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女人忽然起身,像有什么急事,逃一般地往餐厅外面走了。 宛宛没注意到,但殷商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很快收回。 69. “吃好了吗?”殷商给她递了张纸巾。 宛宛点点头,擦干净嘴巴。想了想又把桌面上那剩下的半杯橙汁全都喝完。 “我送你回去。” 宾利停在A大正门侧边,殷商伸手过去给宛宛解安全带,顺带将人提起来一整个抱到了自己腿上。 宛宛又小又轻,提起她就像提个小鸡仔。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大舌猝不及防地挤进来,横扫她口腔中带着橙子香味的汁液。 宛宛顺从地趴在殷商的胸膛由他吻,唇舌分开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润,小唇红肿。 殷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她下去。 “哥哥再见!”宛宛脚一落地,捂着红彤彤的脸蛋欢快地跑了。 下午的时候她抱着画具去上课,画室的同学来得很早,叁叁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说八卦。 宛宛走进画室那扇门,里面聊得火热的声音截然而止,聚在一起的同学纷纷扭头过来看她,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 没一会儿老师和请的人体模特都来了,宛宛整理好画具,拿出素描笔在画板上勾勒人体模特的大致形态。 今天的画室有些吵,往常一开始上课谁都自觉安静下来了,但今天在她身后的几位同学久不久的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师以为她们在交流学习问题,也不管。 宛宛画了一会儿,总觉得身后除了小声的聊天声外还有几道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如芒在背,人体结构也画得七扭八扭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宛宛看着画板上那惨不忍睹的人体素描画,伸手撕了下来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宿舍,许小巧和林笑笑她们都在,肖雪凝在涂指甲油,见她进来,哼了一声:“我说呢,怎么会有人这么有钱,原来都是靠人包养的啊。” 宛宛一脸疑惑,许小巧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划开手机走过去,将屏幕里的照片给她看。 “你被偷拍了。” 那张照片,正是殷商带她去吃午饭送她回来的时下车的照片。 殷商没下车,但宛宛从副驾下来后车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 照片十分清晰,她的脸,甚至揽在她腰间那只手的手背上盘桓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有力强劲的手,女孩纤细柔嫩的腰肢,刚硬和极柔的碰撞,让人一看便生出许多遐想。 “这张照片被人上传到校园网了,我们学校里的人都议论疯了。”许小巧很紧张,“宛宛?” 宛宛心跳都慢了半拍。赶紧拿出手机登进校园网去看,学校的论坛上面叽里呱啦全部都在八卦。 宛宛长得乖巧好看,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就靠脸出名了,后来还被艺术系的男生私底下称为院花。 现在论坛那边全在说艺术系的清纯院花原来是别人包养的小情妇,让人大倒胃口。 怪不得呢,画室里的那些同学为什么会盯着她议论,就连她回来的路上都有一群人向她投来若有若无的打探眼神。 宛宛手颤抖了一下,不断地往下滑,滑到底了才发现就仅有那一张照片,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要是她和殷商在车里接吻的照片被拍到,那才是真正的完蛋。 70. “宛宛,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啊?”许小巧担忧地看着她。 宛宛没回答,滑着手机一点一点在看。 评价大多污言秽语,说她才大一十八岁就给人家当情妇不知羞耻。 有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她平时的穿戴服饰,配上照片,从头到脚的品牌扒了个遍,随便一只不起眼普普通通的发夹发饰的价格都贵得吓死人。 “长得乖巧可爱,我要是大老板我也包养这样的女大学生!” “啧啧,这么好看也不知道脱光了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心痒痒。” “楼上醒醒,你们没这个钱包养人家。” “要不改天我路上见到她将人拖回宿舍哥几个一起玩玩哈哈哈哈!” “……” 学校论坛的评论区一口一个包养,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似乎大家都对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恨之入骨,恨不得用最难听的语言去评价看热闹。 宛宛从小到大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网络暴力。心跳得极快,从耳根到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连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颤抖。 “宛宛?”许小巧放轻了声音,视线紧紧看着她。 肖雪凝尖酸刻薄的话喋喋不休,“一只珍珠耳环叁四万,一瓶保湿霜十几万……啧啧啧,到底是什么大老板啊,居然能包养得起你这种人?” 林笑笑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是那张美丽的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藏都藏不住。 宛宛感觉她现在就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样。 眼角挂着的泪珠很不争气地落了一颗:“我没有被包养!那是我哥哥!” “哦,哥哥啊?说出去谁信?”肖雪凝拖长了尾音,极具讽刺挑衅。 宛宛狠狠瞪了她一眼。 常家的家教从来没教过她怎么跟人吵架。大学之前她身边环绕的都是喜欢她的人,就算不喜欢至少表面上过得去。 但一旦隐藏了京市常家千金小姐的身份,宛宛才发现这个世界跟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被哥哥保护得太好了。 看不到真实的人心,世道的艰难和肮脏。但她总要面对这些的,所以一旦这些东西忽然闯进她纯白无暇的世界时,一下子就把她打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宛宛抬头扫了一眼叁位舍友,肖雪凝嘲讽冷笑,林笑笑幸灾乐祸,只有面前的许小巧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下午没课了,宛宛去自己的位置上胡乱收拾了一袋东西,一声不吭出了宿舍。 她脚步匆匆,下楼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正在上楼的几个女生,囫囵说了句“对不起”低头快步走了。 离了十几步远宛宛都能听见后面差点撞上的那几个女生在讨论她。 “那不是论坛上那个女生吗?被包养那个?” “咦,看着也没多好看啊……” “可能大老板就喜欢这种款,看着怪小白花的哈哈哈哈。” 出了校门,宛宛坐在公交车站旁的椅子上,胸前抱着背包委屈得眼眶通红。 她现在就一个念头,回家,她要回家。 宛宛才十八岁,给她点时间,她会长大的 71 宛宛头低低的,怕被别人认出来对她指指点点。 公交车走了一趟又一趟,她还坐在那里发呆。 掏出手机想给常深和殷商打电话,但一想到常深可能正在进行重要的外事活动,要按下号码的手犹豫了。 手指移了一下,常深号码下面就是殷商的号码,宛宛叹了一口气,最终两个哥哥的号码都没打,而是用打车软件下了个订单。 她垂头丧气,头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遇到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避,想要找哥哥们来帮她解决。 订单没人接,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她订单前面还有十几个订单在排队。 公交车很挤,但好在车次很多,她只能搭公交回去了。 抬头,刚好有一趟公交从她面前启动开走,被遮挡的视野一下子开阔。 公交站对面是相反方向的一个公交站,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其中有个男人跟宛宛一样在那条公共等车长椅上坐了很久。 他戴了一顶灰色鸭舌帽,一身黑,双臂抱着,视线没有离开过对面公交车站的那个孤单女孩。 可能都是孤单一个人的缘故,宛宛看了他一眼。 公交来了,她上了车,挤到车厢后面找位置站着。 公交车开了七八个站,宛宛在通往独山湖别墅的那个路口下了车。然后背着背包往里面走。 这个路口距离独山湖别墅还有两公里,宛宛一路上失魂落魄,麻木地迈着步伐。 五六分钟后,同样的路口,一个带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也下了车,揣着兜往里走。他的脚步迈很大,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跟手机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宛宛发现不对劲是在十几分钟之后。 她总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不远不近,不紧不慢。但她猛地扭头往后看,却什么都没有。 路上空荡荡的。 从路口往里就只有独山湖别墅和两叁栋私人别庄,故而这条路其实很少人走,车少人也少,一安静下来连她自己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临近傍晚,霞光铺满地,夕阳余光还在温暖她的身体,但她无端感觉到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后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踩着枯枝碎叶朝她走过来。宛宛想起学校论坛上那些调侃她说要把她拖回去的评论,立即竖起了寒毛,连头都来不及回,立马拽紧了背包往前面跑。 她从来没觉得通往独山湖别墅的这条路这么长过。 一口气跑回独山湖别墅,大门的保镖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走出来一脸疑惑地问:“小姐,怎么了?您怎么一个人跑回来?” 宛宛小脸很白,跑了那么久脸上没有丝毫的红晕,额头的细汗浮了薄薄的一层,她的语气颤抖,还在喘气:“有……有人,跟踪我……” 保镖立即正了神色,在宛宛说出这句话后立刻就有几个保镖出来,直接拿了枪往那条路上快步跑。 宛宛失魂落魄,又在路上被吓了一场,一进到别墅就瘫在沙发上,眼神木木的。 萧妈出来看见她这副样子差点吓坏了。 “小姐?” 萧妈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宛宛才有反应。 72 “小姐?” 萧妈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宛宛才有反应。 没多时,去追查的几个保镖回来了,萧妈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事情大概,也吓得有些慌乱,去客厅找了电话就给常深打过去。 但保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常深,萧妈想了想放下电话,没一会儿又忽然重新拿了起来。 殷氏财团总部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殷商坐在办公桌后面,抬眼看着听着面前女人心惊的表情和不成语调的质问。 “那个女人……是常宛?” “什么女人?”殷商语气淡淡的。 “你别想骗我!”汪思瑜不知哪来的勇气,“那天我去了海岸别墅,我都看见了!” 如果说那时汪思瑜只知道殷商有女人,但现在她才真正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常宛! 那天摆在玄关处的那双女鞋,跟刚才在餐厅时常宛脚下穿着的一模一样! 而且,都不用靠这个证明了。因为,殷商居然胆大包天地吻了她。在公共场合,旁若无人地吻了她。 汪思瑜语气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觉得惊悚:“她是你妹妹,殷商她是你亲妹妹!你们这是在乱伦!” 殷商看着她如同见了鬼的表情,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低低地笑了笑:“所以需要你帮我保密一下。” 汪思瑜退后了一步,摇着头,张张嘴想要说“不”,却被对面男人那如同看死物的眼神惊得梗在喉咙里。 男人幽幽的嗓音再次响起,平静又残忍:“如果这间办公室不隔音,那么你的下场应该不太好。” 汪思瑜一下子瘫软在地,抱着膝盖。 他说的是真的,汪思瑜知道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殷氏做那么大,手脚能完全干净?商圈一直在传的殷氏黑白通吃,暗里的生意多如牛毛,却没有谁敢把殷氏从A国叁大财团的位置拉下来。 殷氏的水太深了,弄死一个人跟弄死蚂蚁一样,即使她是个公众人物,殷氏照样能有办法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汪思瑜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她跟殷商碰无疑蚍蜉撼树:“你别动我……我保密,我谁都不会说!” 殷商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只不过那笑容看在汪思瑜眼里十分之惊悚,“你其实不必来找我这一趟。” 什么都不会改变,反而被吓了一场。 汪思瑜知道他烦了,小心翼翼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正当她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殷商的手机响了,她看见他接了个电话,本来戏谑的表情骤然变冷。 汪思瑜不由得发了个抖。 殷商听了一会儿,到最后才“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径直往外走,经过汪思瑜时竟然都没注意到她还没离开。 看得出,他脚步有些急。 汪思瑜擦干了眼泪,收好脸上恐惧的表情才出去。 没有了殷商的压迫感,汪思瑜出门走了不到一百米,那心思就又开始涌上来了。 她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她可能接受,但殷商的女人竟然是他的亲妹妹! 73 阴暗的心思在她心里面滋生,如野蔓生长,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汪思瑜咬了咬牙,看着殷商匆匆离开的背影,怎么可以呢?不可以!兄妹不可以在一起,殷商也本来是她的! 独山湖别墅,宛宛趴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屏蔽了一切的声音。连有人开门进来她都不知道。 床边有一块凹陷了下去,宛宛没睡着,知道是哥哥回来了。 一只大手将她从枕头里面挖了出来,宛宛迷蒙着眼睛。 “不怕闷死?”清淡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常深。 宛宛看清楚了他的脸,常深眉头微微皱着,视线在她闷得绯红的脸蛋上来回逡巡。 宛宛忽然感到莫大的心安,扭着身子就扑进了他的怀抱。 她什么都不说,就趴在他的胸口,常深的手放在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胸口衬衫的布料便被濡湿了。 常深轻叹一口气,将那张小脸捞出来,微凉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看她通红流泪的眼睛。 “吓到了?”他不知道宛宛是在为A大论坛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伤心,还是在为刚才跑回家疑似被人跟踪而害怕。 下巴被他的大手掌控,小嘴微张,饱满红润的唇水水润润的,贝齿结白微露,看着纯洁又好欺负。 常深低下头去啃了几口:“乖,你表哥去处理了。” 他的身份不好出面,但殷商可以。 “他们那样说你,你就当个受气包任他们揉捏?” “我,我骂他们了……”宛宛弱弱地说。但是骂不过。 她一在论坛开腔就被那些人围着用可怕的文字炮轰。 她两只手打字怎么打得过那些人那么多只手? “怎么不给哥哥打电话?” “你在忙呢。” 常深本来心都揪着,现在反倒被她一句话搞笑了:“傻子。” “我在忙就跟陈秘书说,或者告诉殷商。” 宛宛低了一下头,脖子有些红:“我想自己处理。” 她成年了,以前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可以事事依赖哥哥,但她总要学着自己面对事情,处理事情的。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她身边怎么办?她也要巴巴等着哥哥来给她解决吗? 殷商老是说她被宠坏了,什么都不会干,她以前还会反驳,会不以为然,但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被宠坏的小孩什么都干不好。 “这个你处理不了。”常深跟她说,“你永远可以依赖哥哥,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和以前一样,全身心依赖他。 宛宛捂住脸,果然。她就是被哥哥宠坏的,变本加厉,哥哥想把她养成个傻子。 门口传来动静,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白色的名贵衬衫扎在黑色西装裤里,有些凌乱。 宛宛一看见他就更加委屈了,捂着脸的手朝他伸过去。 殷商五步并做两步走上来,将宛宛纳入怀里。 宛宛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结实的小腹,呜呜地哭了两声。 “好了,没事了宛宛。” 殷商的助理直接联系了A大,表明身份,让人将学校论坛上面的相关言论清了干净,所有参与讨论这件事的相关账号强行永久注销。 甚至将这件事搬到校外网去的帖子也全部处理了个干净。 两个小时不到,整个网上找不到这件事情的一切踪迹。 74 学校论坛的运营负责人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这个女学生背后的人是谁,连校长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厉声厉色地把他给教训了一顿。 负责人很委屈,学校论坛就在那,学生谈论什么都有他们的自由,后来风向歪了,他倒是想删掉一些激烈的评论。但这些评论多如牛毛,删也删不过来,干脆摆烂了。 原本负责人以为校长骂过了就没什么事了,谁知晚上的时候学校忽然把他给解雇了。 负责人蔫头耷脑,他死都想不出那个女学生什么来头,学校居然因为这件小事解雇了他。 常深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没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保镖在门口站着,看见他出来,走上去跟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常深眼眸微沉,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利落清晰的颌面似乎紧绷了一下,“继续查。” 第二天宛宛请假在家里面休息了一天,第叁天殷商才送她去学校。 一路上宛宛耷头耷脑的,学校论坛上面的言论对她冲击不小。 殷商昨天见她那样,以前说过的那些让她学着独立坚强的话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常深会对宛宛这么纵容宠爱,将她护得不谙世事了。试问一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姑娘受了委屈,红着眼睛和鼻子蹭着软绵绵的身体往自己怀里钻的时候,谁都受不了啊。巴不得想把一切的风雨都挡在她身后,沾染一分都心疼。 他以前总是捏着这些事阴阳怪气常深,但昨天和他一对比,他反而是最不矜持的那一个。 殷商开着车,看了一眼副驾上不言不语的娇气妹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 昨天常深从一场部门活动直接回来,活动到了尾声,他提前离开也没什么关系。 恰巧那场活动薛安琪跟着司法部的人也来了,她的工作是跟外交部的人对接。 本来她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跟常深说上一两句话,谁知他全程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在他面前晃了两圈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但人就是贱,他越是这副样子,她越是爱。 活动的最后,她去后台休息室找他,常深已经带着陈秘书离开了。 薛安琪记得待会儿还有一场宴会,司法部部长和其他部门领导都没走,常深却提前走了?这不像他。 薛安琪一直待到了宴会结束,扶着有些醺醺然的司法部林副部出宴厅大门。 那林副部一身肥肉,酒气和中年男人的油腻之气冲天,头顶光可鉴人,表面上装得一副秉公执政样子,实则道貌岸然。 薛安琪不过在他手下做了一两个月的事,就知道了他私底下那些腌臜事。 薛安琪被常深调到他手底下做事,每天都忍着莫大的恶心。 好不容易将这油腻领导送上了红旗轿车,薛安琪扶着国宴厅门口的大理石柱,快要呕出来。 夏日夜晚的风微凉,薛安琪喝了酒,只能去路口边等车,车流不息,霓虹灯璀璨,她忽然觉得很不甘。 她好歹出自京市高干家庭,虽然没有常家那么有权有势,但在京市也是有头有脸,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来追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 不,他不冷心冷肺,他对待他那个妹妹无微不至,让她嫉妒得发狂。为了能让她开心不管她的死活将她调去恶心的林副部底下办事。 但常宛她凭什么?她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妹妹? 薛安琪凝了一下眉。 一辆冰梅粉的保时捷停在她面前,薛安琪回过了神。 75 冰梅粉的保时捷车窗降下,露出汪思瑜那张美丽的脸,“安琪?” 薛安琪看见是她,愣了一下:“好巧。” 京市的上流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往往都是那些人,两个人之前就认识,也能聊得来。 “等车吗?我刚好要回家,顺路送你吧。” 薛安琪犹豫了一下,最终上了她的车。 冰梅粉保时捷开走,融入川流不息的车群。 …… A大校长办公室,校长掐着一脸笑送殷商出来,伸手要和他握手:“殷先生,都是误会,误会,我们第一时间就处理了这件事情,常小姐受了委屈真的很抱歉……” 殷商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半晌才回握,也只不过轻轻一碰就拿开了。 校长表情讪讪。 等殷商一走,他摸了摸额头出的那点虚汗,长松一口气。 殷商的表妹,又姓常,那不就是京市常家的人?常家高门权贵,殷商和现任外交部部长是表兄弟,和常宛又是表兄妹,那外交部那位和常宛的关系…… 不能再想了,校长怎么都想不到常宛学生档案那登记的平平无奇的信息里面会蕴藏着这么大的一颗炸弹。 殷商找过来跟他谈还算好的,要是外交部那位亲自过来,他不得魂飞魄散?不过想想,他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人家亲自过来。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殷商从校长那里过来后便在宿舍楼下等宛宛下来。 出了这件事情,殷商坚持让她搬回家住。 宛宛也没心情住校了,舍友除了许小巧其他两个都看她不顺眼,留在那里讨厌嫌还住得不开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将一些重要的物品装进背包里面,剩下的让哥哥派人来给她拿。宛宛收拾的时候,那几个舍友都在一旁干看着。许小巧要过来帮她忙,被她拒绝了。 “你真的要搬出去啊?”许小巧觑着她的脸色,手指搅了一下衣角,“宛宛,学校都发公告替你澄清了,没有人会再说你闲话的。” 宛宛摇头,对她露出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不用了。我哥哥还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 “宛宛!” 宛宛转过头,手上忽然一轻,背包就被林笑笑给抢走了,“我刚好要下楼,顺便帮你拿吧。” 林笑笑完全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抢了背包直接走没影了。 她追下去,差点撞上走廊上打饭回来的其他同学。 “常宛?她要搬出去了吗?”等宛宛身影消失在楼梯下面,走廊上那几个女同学忍不住八卦。 “她到底什么背景啊?学校直接血洗论坛,还发公告替她澄清。” “切,什么什么背景,就是背后的金主撑腰……” “小声点!”几个女生有些紧张,赶紧喝住了那个就要将酸言酸语说出口的同伴。 “辅导员不让我们讨论这件事了,谁再说,小心扣操行分!” 有个女生努努嘴,不以为然:“我今天在综合楼,看见有个男人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那男人,啧,劲腰长腿,人间极品,除了脸有点臭……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校长对他毕恭毕敬的。” “而且……”那女生压低了点声音:“他跟常宛有一点点像。” 76 “有照片吗?有照片吗?”几个女生立马兴奋起来。 “谁敢拍啊,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那女生顿了顿,“不过我看到了他手上那块表,百达翡丽18k白金镶钻,我网上查过了,二手的都要这个数。”她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万?” “五百万!” 惊得几个女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常宛的谁啊?” “我猜应该是……哥哥?他那么年轻,总不会是她老爸吧?” 几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学校论坛传的那些都是假的?常宛家里本来就有钱,那天被拍到一只手搂着常宛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他啊?” 楼上几个女生在嘀嘀咕咕的男主角此时此刻就在她们宿舍楼下。 殷商很高调地开了辆黑色劳斯莱斯,颀长的身体靠在流畅尊贵的车身旁,加上他本就优于常人不知多少倍的面容和优雅矜贵气质,引得过路的女生频频侧目,一时间,整栋宿舍楼都炸了。 年轻怀春的女孩拉着舍友在阳台往这边偷望,又八卦又欣喜,就想看哪个女生这么幸运,能得这个优秀的男人翘首等待。 没一会儿,林笑笑拎着宛宛的背包脚步飞快地下来了,看见不远处的殷商,那双原本就很美丽的眼睛立即盛满了光彩。 她朝殷商这边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眼眸带笑:“殷总,我们又见面了。” 宿舍楼上的几个阳台立即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和惊呼声。 那男人原来等的是林笑笑! 林笑笑自然听见了后面讶异的声音,心里很得意。 殷商看到了她手上拎着的宛宛的背包,皱了一下眉:“她的背包怎么在你这?” “哦,太重了,宛宛让我替她拿下来的。”林笑笑咬了一下唇,脸颊绯红,神态娇羞柔媚,将手中的背包举起来递给他,“殷总。” 面前的女孩脸颊带着害羞的红晕,水盈盈的眼落在哪个男人眼里心都会软一软。 但殷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伸出手去拿。背包不轻,被宛宛一股脑儿塞了很多东西,林笑笑举了一会儿手就酸了。 她有些委屈:“殷总?” 殷商忽然笑了一下。 林笑笑顿时心花怒放,手上的酸痛似乎都减轻了。 但下一秒他说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不巴巴往这凑我一时都还想不起你。”殷商抬眼,看向那个下了宿舍楼楼梯急哄哄向他跑过来的小姑娘,“偷拍,换号在网上发布照片,故意引导舆论攻击我妹妹,是不是很好玩?” “殷总,你,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这点小把戏算什么。”他让人查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林笑笑脸上红晕褪去,霎时变白,面前高大男人冷酷的压迫感如山一般倾倒,她的腿颤抖得后退了一步,手上的背包都拎不稳了。 宛宛跑近他们的前一秒殷商便适时闭了嘴,身上的冷漠气息一下子消散,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 “哥哥!” 宛宛从林笑笑手中抢回自己的包,对着林笑笑语气冷冷的:“其实我可以自己拿下来的,不用麻烦你。” (凌晨还有一章嘻嘻嘻嘻) 77 林笑笑看着她,一时忘了说话。 宛宛大老远的看见她和殷商站在一起,肺差点要气炸了。走近一看才发现林笑笑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殷商从宛宛手里接过那个背包,再淡淡扫了一眼在宿舍楼阳台看偷偷摸摸看热闹的一群女生,像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一样,光明正大揽着宛宛的腰就上了劳斯莱斯。 又是一条爆炸新闻。 接下来的几天,H大学生谈论的对象都是常宛和殷商,猜测两人的关系。 经过千头万绪的猜测和八卦,终于敲定两人是货真价实的表兄妹,且宛宛的表哥就是那个A国叁大财团之一殷氏财团的总裁殷商。 这下没人再敢在常宛背后说她被包养、有金主这些蠢话了。因为人家本来就是个千金大小姐。不,是公主。 宛宛觉得,这些天她走在校园里收获的目光比她活了十八年受到的关注都多。 不过好在不像之前那样带着恶意。 林笑笑被新签约的经纪公司单方面解约的事,宛宛在话剧社为国庆节庆典节目排练的时候才听到社里的其他成员谈论。 据说林笑笑这几天精神萎靡,连课都不去上了。 林笑笑新签约的公司是殷氏旗下的,要是她没犯什么事,公司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解约。宛宛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宛宛,该你上场了!”台下的宋青源用剧本卷成了一个话筒对她喊。 常宛这才回过神。 她身上穿着一套蓝灰色的行军装,脑后扎了两根利落低垂的辫子,披在肩膀上,腰板挺得直直的。俨然一个俊俏飒爽的小娘子军。 话剧社为学校国庆日庆典排练的剧目叫《娘子军》,到时候要在全校师生和老师领导面前表演。整个话剧社的同学都很认真,从开学排练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国庆日,宋青源抓紧时间每天傍晚都叫话剧社的人过来排练,一排练就是叁个小时以上,一刻都不能松懈。 长时间的排练让话剧社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怨言,宋青源为了安抚人心答应庆典结束后请全社的同学去海城最好的酒吧哈皮一整晚,他买单。 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女孩,显然对这样刺激的活动充满期待。于是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投入排练。 在酒吧哈皮一整晚虽然对宛宛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但她不能叫苦。 晚上八点多排练结束,常深或是殷商来接她的时候她都跟一条死鱼一样瘫在车座上。半路上就睡着了,还是他们把她抱回房间的。 看见妹妹累成这个样子,两个哥哥再怎么如狼似虎都得先暂时变一下狗。亲亲摸摸一下就放妹妹去睡觉了。 常深从卧室出来,轻声关上门。 殷商在门口,听见动静转过身:“睡着了?” “嗯。” “人查到了吗?” “那天确实有个男人下车,但只有路口的监控拍到他,往别墅方向的监控没有拍他的身影。我让人查了那辆公交车内的监控,包括他上车站点的监控,都看不清他的脸。” “这人很小心。” “我已经加强了别墅周边的安保,包括路口那边。”常深看了一下紧闭的卧室门:“这段时间别让她乱跑。如果真的是那群人……” 常深抿了一下唇,漆黑的眸透出冷意。 78.欺骗 国庆日一天比一天近,话剧社的排练结束时间从八点推迟到了九点。 宛宛换下那套娘子军演出服,整个人都累垮了,比跟哥哥大战两大回合还累。 话剧社的其他成员陆陆续续离开排练室,没一会儿,宋青源带着几个成员去而复返,扛了一箱冰镇饮料过来。 他递给宛宛一瓶,宛宛说了句谢谢用力拧开瓶盖就咕噜咕噜干了大半瓶。 宋青源原本还想在她面前展示一下绅士魅力,见状只好放弃。 宛宛累得脸颊粉红,白皙的肌肤上有星星点点汗珠,宋青源距离她有点近,她身上的气息传到他的鼻尖,没有其他异味,反而有股馨香。 仰起的脖项优美修长,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宋青源看着她吞咽的动作,心头有些燥热,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转过头。 “宛宛,明天晚上演出完你跟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吗?” 宛宛长吁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去了吧。我得回家。” 她没去过酒吧,长这么大哥哥从来不会让她靠近那种地方。 以前聚会的时候身边一些家境相似的小姐妹经常聊起酒吧,说怎么怎么好玩,帅哥美女一大堆,甚至怂恿宛宛跟她们一起去。 宛宛一律拒绝。一是她之前未成年,二是帅哥再帅能有她哥哥帅吗?要看帅哥回家看自己哥哥就好了。 “去吧,我们话剧社的其他成员都去,你是主演之一,就当给我这个社长一点面子呗?” 宛宛凝眉思考。 几个话剧社的女生走过来一起帮着宋青源劝她,宋青源见她有些动摇,又说了酒吧一些好玩的事情,成功勾起了宛宛一点兴趣。 她也不想扫了社里其他成员的兴,最终松了口:“嗯,我回去再想一下。” 那几个女生笑嘻嘻的,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对她的态度好到不行:“宛宛,到时候穿得漂亮点哦,可能会有艳遇呢!” 今晚是常深来接她,低调的黑色轿车就停在排练室楼下。如果注意看就会发现这低调的黑色轿车可一点都不低调,那车尾镶嵌的京A牌照足以显示坐在车里面的人身份不简单。 宛宛跟着话剧社其他成员下楼,在众人好奇八卦的探究目光下钻进了车后座。 刚坐好常深的手就搭了过来揽住她的小腰,淡淡的声音在昏暗的车厢内响起:“累不累?” 宛宛在其他人面前装得一副不怕苦不怕累的样子,现下脱去伪装顺着杆子爬,立即就委屈上了:“累,不仅累还好饿。” 常深的声音夹杂了点笑意:“那回去吃饭。” 想起刚才那件事,宛宛窝进他怀里:“哥哥你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晚上有国宴,接待外宾。” 常深明天肯定很忙,白天要参加一整天的阅兵仪式,晚上还有各种应酬交际,哪里顾得上她。 宛宛明知故问。 不仅是常深,明天殷商也有事,他要参加一场商业晚宴。因为是政府为庆祝建国五十五周年组织的,他不好推辞。 本来说要带宛宛去,但宛宛要参加学校演出于是只能作罢。 这下好了,明天晚上两个哥哥都有事顾不上她。 “我们话剧社说明天晚上演出完要去聚会。”宛宛抬头看常深,眼睛亮亮的。 “去哪聚?” 宛宛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听说是市中心新开的一家酒楼,很热闹。” “你想去?” “嗯。” “那我让司机跟着你,有事找他。” “谢谢哥哥!” (嗯,我刚才刷视频刷到一群青春张扬的体育生,所以下一本的哥哥就写个体育生吧嘻嘻嘻) 79.有我在呢 “谢谢哥哥!”宛宛抬起头在常深利落干净的下巴吻了一下。 常深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司机,最终只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腰。 晚上两个哥哥没有拉着她做运动,宛宛抱着枕头去殷商房间陪他睡觉。 叁人似乎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宛宛每晚跟皇帝翻牌子一样,今晚在殷商这里睡,明晚在常深那里睡。只不过人家真正的皇帝有叁千佳丽等着翻,她就只有两个。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很顺利,台下一圈的领导老师,宛宛演完下了舞台,紧张得后背湿了一片。 话剧社的同学等不及演出完全结束,一表演完就勾肩搭背叫嚷着现在就要去酒吧。 宋青源惦记着宛宛,特意跑过来征求她的意见:“宛宛,你要跟着我们一起搭车走吗?” 宛宛摇头:“司机待会儿送我过去。” 宋青源挠头:“那我在酒吧门口等你。” “好。” 宛宛让司机先开车去了市中心新开业的一家餐厅。 谎话已经说出口,那就要将这个谎话进行到底。她有些激动,可能是第一次骗哥哥,心跳得很快。 宛宛在那家新开业的餐厅待了一会儿,给常深发了定位。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司机开车去宋青源说的那个海城最热闹的酒吧。 那酒吧热闹归热闹,名字起得挺文艺,很难往酒吧这种声色场所去想。宛宛就说了个名字,司机不疑有他,送她到了那家酒吧。 宋青源老早站在门口等她了。 酒吧里面热浪翻滚,一阵一阵高呼声,年轻美好的肉体在眼前晃来晃去,常宛的耳朵嗡嗡直响。要不是被宋青源护着,她早淹没在这欢海中了。 常宛一双眼睛四处看,眼里充满惊奇和兴奋。 帅哥美女确实多,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常宛已经收获了来自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的目光。 无一列外,那些目光带着探究与兴味。 年轻女孩雪白的肌肤,只到大腿中部的露肩小短裙,没见过世面一样跃跃欲试的神情,看起来就很好骗。这全都是点燃男人内心欲火的引子。 好不容易挤到他们所在的卡座,常宛后背溢出了汗。 其他同学早到了,玩得正嗨,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东倒西歪勾肩搭背在吵吵闹闹。 宋青源给宛宛点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宛宛好奇地尝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 “好喝吧?”宋青源看着她兴奋微红的小脸,心脏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塞满的感觉,他语气更放柔了些:“喜欢喝就多喝一点,有我在呢。” 可能平时被哥哥管得太狠了,常宛像是第一次发现新大陆,十分新奇地一连续了两杯。 卡座的其他同学喝够了,摇摇摆摆去舞池跳舞。 跳得乱七八糟,还大哄大叫,十分滑稽。常宛看着他们抿嘴笑。 后来他们跳得不过瘾,干脆把卡座上的宋青源也拉过去了。 常宛虽然很兴奋,但也没想去跟他们挤。 宋青源还想跟她多待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最后招架不住那群人的疯狂,只好无奈地跟他们走了。 “宛宛,你要是无聊就去旁边的吧台坐坐。别走远了。” 酒吧鱼龙混杂,宋青源不敢让常宛跟着他们一起疯。 80.你好,小美女 卡座的同学都跑去疯玩了,只剩常宛一个人在那里。 喝了几杯玛格丽特的缘故,宛宛比平时大胆了一点,看着舞池里面玩得嗨翻天的同学,她有些心痒难耐。 手机叮咚进来一条信息。点开来看,常深忙里偷闲问她聚餐怎么样。 宛宛心跳得快了半拍,把原本就打好的草稿发了过去。 果然哥哥没有多问。 宛宛起身,朝没多远的吧台走过去,在边缘的高脚凳上坐下。 调酒师是个很帅的小哥哥,手上把玩着调酒瓶,勾起唇问她要喝点什么酒。 见宛宛一脸生涩,就知道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小姑娘。 调酒师推过来一份酒水单:“小妹妹,可以看看哦。哥哥什么都能帮你调。”说着还对暧昧地对她笑了一下。 宛宛对着那份酒水单看了老半天都不知道点个什么好。 二楼某个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富家公子搂着穿着火辣暴露的美女出来,那步伐走得摇摇晃晃的,一下子就歪倒在二楼栏杆上。 “哎呀,这天怎么晃了。”又抱怨旁边的美女,“怎么不拉着我点!” “薛少,都叫你少喝点,待会儿床上不好发挥啊。”跟着从包厢走出来的另外几个公子哥开起了他的玩笑,逗得几人身旁的美女笑得黏黏腻腻花枝乱颤。 “屁!”叫薛少的男人回怼,靠在栏杆上缓过这一阵酒劲。 视线往下面不经意的扫了扫,忽然定格在某个吧台前面的一个背影上。 嗯? 那不是常家的小公主吗? 常家那位爷将他妹妹从小看得死死的,不能跟他们圈子里面不叁不四不思进取的富叁代代官四代混,平时圈子里的聚会很难看到这位小公主,现在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常深不会来这种地方,薛少喝到脑子死机也不会觉得是常深带她过来的。 哦豁,那就是小公主偷跑出来的了。 得发个短信跟她哥哥告状。 这酒吧吃人得很,特别是像小公主这种年纪又小看起来又好骗的,被人盯上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一群狐朋狗友在前面催他快点,薛少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先走,拿出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按了一通,短信发了出去,还对着那个吧台前面的背影顺手拍了一张照片。 宛宛看了一会儿酒水单,最终要了一杯橙子。 调酒小哥哥没说什么,只歪头对她笑了一下。 没一会儿,他递过来一杯红色的酒,上面点缀着薄荷和红色樱桃,“小妹妹,你的樱桃小酒。” “我没有点这个?” “知道。”调酒师对坐在离她不远的一个男人那边抬了一下下颌,“那位年轻的先生给你点的。” 宛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个男人离她有五六个人的距离,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一身运动衣。 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她看过来,干脆起身,叁两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手上端着酒:“你好,小美女。” “你好。谢谢你的酒。”宛宛说完就把酒往他那边推去。 这男人笑得很和善,看着她的眼神也没什么其他意思。但在酒吧这种地方,能小心就小心。 81.吓傻了 宛宛不喝这个男人点的樱桃小酒,调酒师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将她刚才点的橙汁递给她。 遭到拒绝,那男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 宛宛一直绷着一颗心,随时准备离开这里,手上的橙汁一点都没有动。 ……觥筹交错,西装一丝不苟,常深应酬完一场国宴,回到后面的高层领导休息室。他没醉,却有些累。 陈秘书递过来他的私人手机,常深接了,想趁着这点休息时间给妹妹打个电话,让她早点回家。 屏幕一开就看见新进来一条信息附上一张照片。 残存的一丝酒意被一瞬间驱散,常深的脸在昏暗中徒然变冷,紧接着给宛宛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小姐呢?” 司机忐忑不安。先生从来就没亲自给他打过电话,这是…… “在、在光阴故事。” “你知道光阴故事是什么地方?” 先生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只透着淡淡的沙哑。 司机大着胆子:“……是书店?” “明天不用来了。” 没等司机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常深手一转,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低得已经泄露出了点点怒气:“去光阴故事,把宛宛带回来。” 光阴故事酒吧,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在跟宛宛聊天,宛宛忍受着不适,终于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向卡座走去,身前高大的身影立即将她笼住:“小美女,聊了那么久,不如跟我上楼深入交谈一下?” 光阴故事楼上就是豪华酒店,每晚都会有年轻女性被人带上去翻云覆雨。有些等不急的,直接就在酒吧的卡座,甚至是舞池里完事,开放肮脏得令人难以想象。 宛宛一直都不知道,但是在吧台这里坐了快半个小时,她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容不得她不知道。 虽然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但这酒吧里混乱的男女关系已经超出了她这十八年的认知。 她有点后悔今晚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真的在前面叫我了!你看!”宛宛指着前面的舞池,但那里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就连宋青源他们都不知道玩嗨到哪里去了。 鸭舌帽男人笑了一下,凑过来,想拉了她纤细的手臂,准备就将人给直接扛走。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一瞬间,好像有无数道不知从哪里投过来的视线将他死死盯在那里,仿佛只要他敢动手,今晚就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家酒吧。 宛宛见他忽然愣住,绕过他赶紧回卡座。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宋青源跟他说一声她先走了,但他手机迟迟没人接。 舞池乱乱的,要想出去就得经过那里。但她不认识路,那里人挤人,宛宛怕出意外,只好打电话给外面的司机,让他进来接她出去。 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回过头,刚才纠缠她的那个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宛宛没再去管,只赶紧希望这煎熬的时间能快点过去。 很快,司机就进来了。不过,和他一起进来的男人直接把常宛给吓傻了。 82.妹妹不听话怎么办 殷商怎么来了? 宛宛第一念头就是躲,但双腿不听话,她整个人定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殷商火急火燎穿过舞池疯狂的人群来到了她面前。 宛宛心里哀嚎要完蛋。 面前男人如山般的影子就压在了她面前,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将她全身上下一寸一寸一点都不放过地打量了一遍。 如墨的眸子忽然冰冷如天寒。 宛宛对上他的眼睛,瑟缩了一下,想开口叫哥哥,但喉咙像堵住了一样。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个人,一身酒气,语气谄媚带笑。薛少喝得东倒西歪了还不忘出来露个脸。 在殷商这种大佬面前他们这些富二代还没那个资格跟他称兄道弟,老老实实叫他“殷总”。 殷商觑他一眼,“谢了。”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看见常家妹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嘛!” 薛少又主动献殷勤:“殷总,刚才那个男人我已经扣下了,我这就去处理他,一有消息我立即跟您说。” 殷商略一点头:“谢谢。我的人已经去处理了。” 说着不再跟薛少废话,殷商一把揽过宛宛的腰,将她连人带抱拖着往酒吧外面走。 宛宛心虚得根本不敢反抗,殷商走得又快,她几乎是踉跄着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宾利,殷商打开副驾车门就把她给扔了进去,转过来上了驾驶座,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脚下油门一踩,宾利就飞了出去。 宾利的车速飞快,繁忙的车流间一连超了好几辆车,拐弯道的时候车子都快要飞出去。 从始至终,殷商都板着一张脸。 宛宛吓得攥紧安全带,偷偷看了他紧绷着的侧脸一眼,嘴唇动了动,弱弱开口:“哥哥,慢点……” 殷商压根不理她,眼睛直视前方,车速反而越来越快。 他生气了。 宛宛觉得回去之后她要面对一场狂风暴雨。 恰好小包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暂时无视过快的车速,宛宛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宋青源打过来的,就想要接。 她没打招呼就从酒吧离开了,这个时候宋青源应该在到处找她。 没想到从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比她还快,轻而易举地抢了她的手机往后座一扔。啪嗒一声落下,手机在后座拼命地响,宛宛看了一眼殷商,又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勇气再去把手机捡回来。 宾利狂飙回到独山湖别墅,后座的手机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殷商下车,又打开副驾车门,将宛宛一整个抱下来直接往别墅里面走。 别墅外面的花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辆低调的商务车,笼罩在十月的月色中。宛宛一看,吓得鸡皮疙瘩竖起来。 那是今天哥哥出门的时候开的车子。 常深回来了! 她要完了! 她一连骗了两个哥哥,现在谎言被拆穿,要面临混合双打了! 殷商进了别墅的玄关,将宛宛放下来,站在她身后。 而宛宛的面前,就是本来应该在参加国宴,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的常深。 83.那当然是混合双打啦(微h) 常深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 女孩穿着乳白色吊带裙,露出了半个肩膀和大腿,肌肤细腻骨肉匀称,加上那张喝多了几杯酒透着微红的小脸蛋,像极了个精心捏制的瓷娃娃。 常深久久不说话,后面的殷商也没动作。宛宛吓死了,抬脚蹭过去想对哥哥撒娇完事。 面前的男人蓦地开口:“就穿成这样?” “哥哥~”宛宛一张嘴就拿出拿手好戏。 男人没给她好脸色,暗沉下来的眉眼有了隐隐发怒的趋势,宛宛心里一惊,又听到男人极冷的一句—— “欠收拾。” 常深说完,转身往楼上走,似乎丝毫没有再想管她的欲望。 等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宛宛才反应过来。 常深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哪怕以前他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她。 宛宛迈开腿小跑想上楼追上去,后面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响起,一声尖叫和天旋地转后,她整个人都被殷商扛在了肩膀上。 “哥哥!” 不等她挣扎,殷商一步并做两步扛着她上了楼,进了卧室。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宛宛被他摔在了软绵绵的床上,那力道丝毫没有收敛。 宛宛委屈得轻哼,眼前一阵阵发黑,明显被摔懵了。 “啪嗒——”一声声响不大却足够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里响起。 那阵眩晕感过去,宛宛终于看清楚了对面。 床尾处,两个男人站在那里,眸色沉沉,居高临下看着她,浑身裹满了危险的气息。像是两匹狼在盯着他们一致的猎物。 殷商一路上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笑了一下,附和刚才常深说的话:“的确欠收拾。” 常深根本就懒得再废话。皮带西裤,禁欲的白色名贵衬衫一一被他慢条斯理地脱下。 他的动作越漫不经心,脸上的表情越淡,宛宛就越头皮发麻。 她开始蹭着床单一点一点往后推,又摆出一副可怜样,“哥哥……” 下一秒,她迅速翻转身体,想要跳下床逃跑。 可还没够到床沿,脚腕上一紧,一股力气将她整个人都给拖了回来,顺便还翻了个面,头一抬,便正对着俯下身的那张令人心惊胆战的俊脸。 “哥呜……” 小嘴被堵住,本来就不长的裙摆被人掀开,一只粗粝的大手顺着光滑细腻的大腿往上,没入腿心,将小内裤推到一边,修长粗大的手指抵进那敏感的私处,一路往里,勾住里面的软肉戏弄。 “唔……” 太突然了,宛宛没有准备,被刺激得挺起小胯。但无疑是将自己更加送给面前这个男人。 那只手灵活又粗暴,没几秒宛宛就有了感觉,咕叽咕叽的暧昧水声响起。 那只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往里堵住最里面的软肉亵玩。 “呜哥哥哥哥!”宛宛扭头躲常深的吻,小屁股在他的手指下摇来摆去,一步一步走向失控。 小唇重新被男人咬住,唇齿相碰间大舌挤进去搅弄吸吮里面甜美汁液,“啧啧啧”暧昧直响。 84.给哥哥舔舔(h) 穴内足够湿润,常深在她快要高潮的前一刻面无表情地将手收了回来。 宛宛没有了快乐来源,睁开眼睛看向她的哥哥。 小穴口忽然被一硬邦邦火热热的东西抵住。常深稍微用了一点力,那粗大的顶端挤了进去。 “哦……” 没等她细细感受进入到穴内的那根阴茎,下面便粗暴地顶弄了起来,带着隐隐的怒火,动作重得像是在发泄,在惩罚她的不听话。 宛宛被这粗暴的动作顶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床头上撞。男女生殖器的交界处又疼又爽,眼泪没多久就像开了阀门一样流了她满张小脸。 “哥哥……不、不要……” 她身上的乳白色短裙还没脱,就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顶弄操干。 本来就短的裙摆被身上的男人套到了细腰上,露出下半部分和他亲密接触的地方,白皙滑嫩的大腿在卧室顶部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像在大腿的肌肤上面涂了层勾人的月色。 常深捏着她的大腿,眼尾勾起了暗胭,冷淡又平添一份妖异。 宛宛肩膀上的吊带也由着剧烈起伏的动作滑落,挂在纤细的胳膊上,漂亮的锁骨和奶白的乳儿露出了半个,中间的乳沟明暗深刻。 一只大手抚过去,分开了两只挤在一起,又因男人大力的操干动作而上下晃动的可怜乳儿。 殷商凑了上来,就站在床边,一手玩弄她的乳,一边俯下身堵住她欢愉叫喊的嘴,疯狂舔吻、吮吸。 常深的动作顿了一下,殷商激烈地吻了一会儿回头,一双黑眸里染了极致的欲色,挑唇:“表哥,宛宛今天很不听话,得好好惩罚一下她。” “不,不行!” 两个哥哥一起来,她受不了,会死掉的呜呜。脑子再不清醒她也知道要拒绝。 常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阴茎进出妹妹小穴的动作更加迅速张狂。 殷商直起身,将身上为了参加宴会穿得十分正式的衬衫西裤快速脱掉。 抬脚一跨上了床,后背抵在床头上,身体微屈半蹲,宽阔背脊绷出好看的肌肉线条,然后将早已经硬得不成样子的阴茎送到了身下女孩儿的唇边。 “乖,给哥哥舔舔。”说着还伸手去拍了拍她潮红的脸蛋。 宛宛被常深顶弄得下身流水不止,穴里一个抽搐,挺着小身子高潮了。 龟头被喷了一股热热的淫水,常深将湿漉漉的阴茎抽出来,欣赏小穴喷水的绝美景象。 殷商实在受不了了。在酒吧看到宛宛身上的打扮的那一眼,热血上涌,西装裤包裹的胯下立即就有了反应,以至于他顶着硬邦邦的一团开车回了别墅。 天知道当时他就想不管不顾将车停在路边,将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暴操一顿。 也不知道酒吧有多少人看到了他妹妹这副又纯又欲的小骚样。 宛宛高潮,小嘴无意识地张开,下一秒,一根粗大的阴茎就堵了进来,“唔……” “呜呜唔……嗯………唔唔……” 尺寸巨大的阴茎在一张红润润的小嘴里进去,殷商盯着小嘴舔吻吮吸阴茎的动作,尾椎升起的爽意让他直吸气。 85.认错(h) 宛宛艰难吮吸吞咽,眼泪跟口津齐流,一抬眼就看到她头顶殷商那双充满欲色的眼,小穴不由自主吸了吸。 床尾常深闷哼一声,发狠地撞她。 “唔唔……”宛宛被撞得叫出声,吸着阴茎的两颊凹陷。 殷商那根阴茎都快要抵得上她半张脸大,眸色一暗,小猫似的舔弄已经无法再满足他。 他扶着粗长的阴茎从宛宛嘴里拔出来,“啵”的一声,新鲜空气猛地灌入的口鼻,宛宛像是溺水了又被救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鼻尖红皱着。 没等她呼吸够,阴茎又挤了进来,一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脖颈,胯上用力,将阴茎推进她的小嘴巴,当做她的小穴前前后后地操干起来。 “呜呜唔……” 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操红了眼睛,宛宛连开口求饶的空隙都没有。 身体痛苦又愉悦,被操得越来越敏感。下面的洞和上面的洞都被堵得死死的,宛宛睁大着眼睛流泪看着这两个平时对她温柔呵护,此时却发红了眼睛完全想把她操死的哥哥,无助又可怜。 “哥、哥哥呜……” 她一点都不经操,这一时半会儿已经高潮了好几遍,下面的小穴淫水流得像条小溪流,常深每一下操弄都带着咕叽粘腻的水声。 拔出来的阴茎上面沾了她的淫水,还有不明的白色液体。小穴口周围也糊了一圈的白沫,阴茎搅动间四处飞溅。 常深结实的小腹上有亮亮的水痕,都是宛宛小穴里流出的爱液。 “哦哦、哦唔……不,哥……呜呜……” 宛宛抖着身体,挺着小腰又高潮喷出了一股水。 常深低叹。 殷商看着眼热,将阴茎拔出来。 宛宛终于能说话了:“哥哥呜,哥哥宛宛错了……宛宛错了呜呜……” 她伸手去扒拉两个哥哥,小猫咪一样去靠近他们撒娇,求他们放过自己。 殷商将人扶起来,宛宛顺势坐在了常深的大腿上,两根细细的手臂去揽他的脖子,呜呜呜地撒娇。 常深听了她的话,呵笑了一声,阴茎搅弄她的小穴:“错那儿了?” 他的手放在那两只丰满柔软的乳房上,极其色情地揉捏,宛宛哼叫,断断续续检讨自己:“我、我不应该骗哥哥……去酒吧玩……” “还有?”常深搓揉她身上的那点布料,意味明显。 “不应该……穿这条裙子呜~” 她的肩膀透着莹润的香粉色,两条腿白嫩匀称,夹在常深的腰上,光看一眼都把持不住。 常深颠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让阴茎更加深入。 “呜……” “认错态度良好。”常深赞赏地在她红润的唇上啄了一口,黑眸含情带欲。 小家伙最会看哥哥脸色,追着哥哥的唇吻,一只手还伸向背后去摸另一个哥哥的大阴茎,揉捏囊袋,按压龟头,殷勤得很。 常深被她生涩讨好的吻吻得很受用,大舌吸卷她的小舌,沉迷疯狂地回吻她。 后背俯上来一具热烘烘硬邦邦的身体,熨帖得宛宛很舒服,一声喟叹从唇边溢出。 紧接着火热的唇落在她的肩膀上,带着识破她心机的轻笑:“但惩罚不可以免。” 86.夹心小饼干(h) 火热的巨根挤进她的肉褶,撑得宛宛挺起小屁股,又被前面的常深按压了下来。 两个哥哥一前一后,用之前从来没有用过的姿势。 一动起来简直要她的命,只能一直求饶。偏偏这两个男人今天被她气得狠了,她越是求饶,越是哭得惨,那一前一后的大肉棒就捅得她越重越深。 哀嚎哭泣了老半天,两个哥哥都没停下来,宛宛下半身液体快要流成河,浇在他们身上,本就被欲望控制的神经更加兴奋。 常深吻她带着淡淡酒味的小嘴,重重吮吸舔弄,像是要把她一整个吃下去。 “不哭宝贝。”常深抬起她的双颊,看向她的那双眼带着特有的怜惜,但身下的动作却和怜惜这个词完全不相干。 “哦要裂开了呜呜呜,不能再操了呜。” “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了,再也不穿短裙子了呜……嗯……轻轻,哥哥轻轻。” 耳垂被人抿住舔弄,殷商顶了一下她后面的小洞,身心愉悦,“不行,要吃到教训才能长记性。” 常深配合地来了一个深撞,宛宛往后伸长了脖子,头泄力一样仰在殷商肩膀上,被迫承受两个哥哥绵密不断,粗暴疯狂的教训。 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本就因为妹妹最近排练好几天没弄她了,一重新沾上这具身体,两人都肏红了眼,力道都没有刻意收敛,疯狂发泄被压制了太久的情欲。 可怜宛宛被一前一后夹成了夹心小饼干,动一下就被肏得更狠。 淫水像瀑布一样从交合的小洞流出来,常深和殷商都没忍太久,两人很快射了一遍。 卧室的空气中满是那种欢爱淫靡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情欲。 第一次射完,两人迅速换了个位置,继续肏。 宛宛被肏得摇摇欲坠,意识都开始不太清醒,但身下那两个洞被堵住的感觉却无比清晰,意识越模糊,身下高潮迭起的感觉就越清晰。 她的身体红了一半,没一会儿全身都是汗, 半睁着眼睛,看清身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殷商,凑着脑袋过去找他的唇要亲吻。 殷商额间也出了汗,看着她的眼神爱意快要涌出来。 根本不用她主动,殷商便先一步咬住她的唇缠绵。 大半夜过去,卧室女孩的娇吟,男人的粗喘闷哼迟迟不歇。 宛宛被肏得死去活来,晕了几次,又被哥哥肏醒,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殷商和常深交换了一个眼神,常深会意,将阴茎从宛宛的后穴拔出来。 小肉洞圆圆的,阴茎拔出来后久久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殷商抱着宛宛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直长的阴茎往上狠狠顶撞,龟头直抵花心,宛宛疯狂尖叫,抱着他的脖子找到椅靠。 几十下的深肏,精关大开,一股股浓稠奶白的精液激射到小穴最深处。 射精的感觉太深刻,宛宛颤抖着身体,脚背绷直,搅着床单跟着殷商一起高潮了。 没等宛宛哭着要哄,殷商忽然将她拎起来给了对面的男人。 刚高潮的小穴又一根阴茎挤了进来,就着刚才的精液大开大合地操干。 里面又湿又粘腻,已经被肏得软烂。 常深的阴茎进出顺畅,次次到底。 宛宛根本受不了,常深的阴茎一进来她就开始喷水,阴茎每撞一次她就喷一次,每一次都在高潮。想把小屁股挪走却被身后男人的手箍得紧紧的。 胯部撞击臀部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混合着粘腻水声。 “哥哥,不行了……不行了,小穴呜……” 宛宛忽然抖了一下身体,一股热热的水液从穴里长长喷出,冲刷着穴里的大阴茎。 常深顿了一下,低头破天荒说了句脏话,阴茎顶端的小口便在水液的冲刷下刺激得喷射出一大股精液,紧接着,精液一股一股连绵不断地激射出,一滴不剩,和穴里的水液融合。 射了几分钟,常深才拔出阴茎。 哥哥的大阴茎几乎就是宛宛身体的支撑点,没了支撑点,宛宛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小穴口汩汩地往外喷水,夹杂着两个哥哥储存了好几天又腥又浓的精液。 白嫩的双腿大张着,腿心一片狼藉,两个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将这淫荡的一幕全收眼底,欣赏了个彻底。 宛宛原以为这就是结束,谁知道这才是开始。 后来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些藏起来不让她发现的小玩具,一样一样地喂给了她。 她哭天喊地,一句又一句“哥哥”地喊,眼睛红肿,嗓子都哭哑了。仅能换来他们一句没什么用的“宝贝乖”,手下身下一点都没给她留情。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这场疯狂荒唐的性爱才彻底结束。 87.不老实 宛宛像条死鱼一样睡在两个哥哥中间,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他们不知餍足地在她没一块好肉的肌肤上继续亲亲咬咬。 中午的时候她没醒,但宛宛能感觉到两个哥哥轮流给她喂了一点水。当然,这个喂水的方式算不上纯洁。 国庆期间事多,常深下午有外事活动,一点钟出门,五点钟记挂着家里还在昏睡的小宝贝,很快就回来了。 殷商倒是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在家陪宛宛。 常深出门那段时间,几个高定品牌C国的负责人都来了,带来了他们家春夏新款,以及高定秀款。 每隔一段时间这样的场景就会上演一遍。前段时间刚好是春夏时装周,常深前几天就想趁国庆假期宛宛在家,便将这些人约了今天过来给她看衣服。 但没想到,他们的共同大客户还躺在二楼卧室大床上起不来。 萧妈已经很上道地将这群人请去了别墅后面的衣帽楼,在一楼上了茶点让他们耐心等待。 但从中午等到快要日落,都没见他们的大客户过来。 几个品牌的负责人脸上丝毫没有不耐烦。毕竟做成这一单,这一年都几乎不用干了。 殷商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回头,大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块半天没挪动过,知道宛宛今天是起不来了,打了个电话让那几个品牌的负责人明天再来。 如果可以,宛宛想睡到第二天早上。 但常深一回来就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起床。” 宛宛委委屈屈往他怀里钻,她身上光溜溜的,胳膊上好几处红痕,肩膀后背全是欢爱后的痕迹,嘴唇肿得红艳艳水润润。 “还骗人吗?” 宛宛张了张嘴,漏出几个音节,沙哑不堪,不成语调,“不,不骗了……” “喉咙痛不痛?” 宛宛点点头。 “你昨晚要是被别人下手得逞带走,后果会比这更严重,懂不懂?” 想到昨晚的场景,宛宛瑟缩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常深抱着她去浴室,给她放了水,让她自己洗。 出来的时候殷商还在沙发上看文件,他只穿了浴袍,短发软趴,一副居家的打扮。 殷商没抬头:“那男人我处理了,他跟那伙人没关系。” 没等到回应,殷商问:“那伙人还没抓到?” “没有。” “嗤。”殷商轻蔑,“这效率有点低。” 常深扬眉,不置可否。 那伙人背后的势力是一整个国家政府,有那么容易抓到就怪了。 “宛宛不老实,我继续派人跟着她。”殷商放下笔记本电脑,捏着眉心,有些头疼。 昨天晚上在酒吧把人给找到,她那模样看上去就跟酒吧那个环境格格不入,像个小羊羔进了野狼洞,群狼环伺,周围多少垂涎的目光看着她都不知道。 幸好他去得早。 浴室水声停了,宛宛在扯着嗓子在叫:“哥哥……” 殷商站起身准备进去。 常深叫住他:“她昨天晚上被吓到了,你温柔点。” 殷商觑他一眼,觉得好笑:“昨晚到底是谁不温柔?” 88.她的背景 第二天品牌的负责人如约而来。 宛宛早在衣帽楼等着了。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棉裙子,坐在沙发上,蔫蔫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天一夜过去,她的腿心还有异物感,走起路来姿势别扭得很,刚才还是殷商抱她过来的。 她没力气亲自试衣,幸好负责人都带了自家模特过来。七八个高高瘦瘦,身材极佳的模特穿着高定新款,轮流上来在她面前展示。 放在平时宛宛肯定会兴高采烈地看个不停,但她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负责人以为她不喜欢,弯腰细言细语询问她的想法,宛宛只顾着摇头点头。 她嗓子坏了,还没好,一出口便是沙哑不堪的声音,不敢和别人说话。 看了老半天,宛宛软得半趴在沙发上,视线落在那几个模特刚换的高定裙上。 可能是穿短裙子去酒吧被哥哥“教训”留给她的阴影太深,她选的全是长裙子。那些短裙子就算再漂亮她也没敢要。 负责人过来跟她说话:“常小姐,总部那边将会按照您的尺寸进行私人定制,可能您要等上一段时间。” 宛宛知道,点点头。 她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开销,都是常深一手包办,常深给她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的妹妹也配得上最好的。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殷商。 银行卡消费通知短信进来,殷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笑了。 看来以后不努力工作,是养不活这个小宝贝的啊。 宛宛本打算这几天假期能跟哥哥去周边景点游玩一趟,但没想到在家躺了叁天,后面的假期哥哥见她身体养好了,又开始日夜颠倒地弄她。 导致后来开学那天她差点起不来床。 市中心某酒吧包厢。 音乐开得震天响,但里面就叁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姑奶奶,有什么事打电话就行了,别在这个时候找我出来行不行!” 大晚上的,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女人还带着墨镜,语气不满又不耐:“给你钱,事又办不好,我都说过,早应该换个人。” 男人冷哼,极其不屑:“这种事,你看谁敢接。我现在被殷氏盯上了,要不是我藏得深,早就被他们查出来和你们有关了!到时候我跑不了,你们也别以为跑得了!那钱我不会退的,就当是给我的精神损失费跟跑路费!” 沙发上打扮得精致的两个女人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半个小时后,男人戴着鸭舌帽,穿得一身黑从包厢出来,关门的时候像是泄愤一样,低声咒骂。 殷商给宛宛配的保镖十分尽职尽责,整天跟着她。上课的时候保镖在教室外面,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保镖在她对面坐着,就连她上个卫生间,保镖也要守在门口。 这样一来,未免高调了一些。导致跟她同专业那些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开始有些怪怪的。 “什么学啊,要大小姐亲自来上。” “还请个保镖,是怕我们对她怎么样嘛?” “……” 自从知道宛宛是殷氏总裁表妹的身份,这些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仇富心理作怪,看见常宛心里就挺不爽。 即使常宛没对她们怎么样,平时连个话也很少跟她们说。 但耐不住这些人觉得世界不公,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她们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不过只能背后发发牢骚,那些话她们可不敢当着常宛的面说。 “殷氏总裁的表妹?何止啊!你们是不是小看人了?她的背景大着呢。” 待会儿有素描实操课,几个女生提前来了画室,见常宛还没来,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八卦。 89.碰见 凑在一起八卦的其中一个女孩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京市常家听说过吗?” “现任外交部长的本家?” “嗯哼。” 几个女生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如果常宛真的跟京市常家有关系,那不是她们能够讨论的。 再有钱有什么用,深不可测的政治背景才是让她们觉得可怕的。 网上有很少资料能证明殷氏跟京市高门常家有关系,但有心人只要想查,都不会太难查到。更别说殷氏跟常家的关系京圈的人几乎都知道。 上课铃声响了宛宛才姗姗来迟,外面大太阳,她跑过来出了一身汗。幸好老师没来,不然可能就要被扣平时分了。 宛宛今天穿了件及膝的灰蓝色裙子,顶级布料材质,柔软亲肤,上身毫无束缚感,就像穿了一片云朵。她湿了一半的后背,因为裙子材质的特殊什么也看不出来,避免尴尬。 素描实操课要不停地动笔,宛宛将长发扎了起来,又嫌手腕上的钻石手镯碍手碍脚,随手脱了放在置物盒里。 刚才那几个聊八卦的女同学看了一眼那置物盒,暗自吸气。 身后有个女同学拿出手机朝她的背影偷偷拍了一张照,然后又拉近焦距,对准置物盒里面的手镯。 打开搜索软件搜索。 教她们素描的老师今天迟到了,上课快十分钟了也不见人来。 宛宛觉得无聊,掏出手机点开社交网站浏览新闻,又顺便去自己账号主页看看有什么最新动态。 她的社交账号经常会发布一些自己的绘画作品,各种风格的都有。宛宛对美术虽然达不到热爱的地步,但基本功一直不错,不然也考不上H大的美术系。 她靠着发在账号的这些作品吸引了不少的自来粉。每天都有好几个粉丝私信她约稿子。宛宛闲了偶尔会接几单打发时间,一张画通常只收两叁百的画稿费,物美又价廉,全凭她开心。 前段时间画圈里排出了个画手榜,她这个几万粉丝的无名小画手居然靠着性价比高这一优点排到了前二十。 因着这个榜单的曝光,她的粉丝又涨了几万,快要到十万。 后台私信有几十条,常宛随意点开了一条。 “太太!太太!能不能帮我画本小说封面呀?拜托jpg~” 这位粉丝列出了一大堆要求,将封面要有的元素,要画的人物形象甚至人设都给她详细描述了一遍。 后面还补充了句:“太太的画风我太太太喜欢了,钱不是问题!五位数我都付得起!” 宛宛皱着眉头看完,点了退出。 她不缺钱。要求这么多的画稿,她也懒得接。要是后面画得不能让出了大价钱的稿主满意,还一大堆事。 然而她就退出了叁秒,又点了回去,给这个粉丝言简意赅回了个字:“接。” 素描老师可能午觉睡过头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后面的同学已经按耐不住开始聊天。 宛宛从包里掏出ipad,点开绘画软件。 看到那个粉丝发的封面人物人设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已经隐隐浮现出这个人物的形象。 触屏笔在贴了类纸膜的平板上勾勒出简洁的线条,如同在纸上作画的沙沙声音听起来让人十分愉悦。 宛宛勾着唇,专心描绘她脑海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形象。 倒叁角的身材,修长流畅的腰线,有力劲窄的臀部,加上讲究的西装贴合这副完美身材,冷淡带着禁欲,永远让她不可自拔。 她歪头想了想,把常深的脑袋擦掉,换上殷商的五官。 啊,她真棒。这样两个哥哥就合体了呢,嘻嘻嘻。 果然到下课老师都没出现。铃声一响,大家都收拾自己的画具准备走人。 原本之前在聊常宛八卦的那几个女生凑过来,面容带笑热情地邀请她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去食堂二楼喝下午茶。 那态度好得,好似之前根本就没有在她背后说过那些酸不溜秋的话。 宛宛下意识用胳膊将平板上的画挡住,抬起头:“啊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几个女生有些失落:“好吧。” 那几个女生叁叁两两走远了,背对着她的表情各异,有不屑,也有不爽。 “常宛不是一般的难接近,我们都这样邀请她了,还不给面子,怪不得她都没什么朋友。” “啧,人家不是没有朋友,人家只是不想跟我们交朋友。殷氏总裁的表妹,京市常家的小公主,要交朋友也是交跟她同一圈层的朋友,哪会正眼搭理我们平民灰姑娘。” “许小巧不是跟她关系挺好?” 宛宛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出教室。 殷商给她安排的保镖小娄在门口耐心地等她出来,然后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宛宛习惯了身边跟着个人,倒也不觉得有多别扭了。 她打算去图书馆待一会儿,把画稿画完。 色彩一层一层铺上去,画中的人物像是被赋予了生命。 宛宛越画越兴奋,色彩铺好后,她调整画稿尺寸,又按照稿主要求添加了一些其他元素。 左看右看,宛宛对这副封面上的这个“男人”十分满意,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才把画稿发给那个约稿的粉丝。 粉丝没想到她速度会这么快,第一时间回复了她,激动得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连价格都没跟宛宛敲定,直接给她的网银账号转了五位数的稿费! 这倒是个不缺钱的。 “亲亲太太!你值得!我太爱了!封面人物就是我想要的那个样子!救命……” 宛宛从没有一次性赚过那么多钱,犹豫了一会儿收下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比之前早了一点,宛宛从校门口出来。 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停着一辆来接她的黑色宾利。 宛宛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车影子。 掏出手机给殷商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没人接。 小娄站在她后面,“小姐,我打电话给徐助吧,先生可能在忙。” “不要,我们先去一趟商场可以吗?” “当然可以。”先生只让他跟着小姐确保她的安全,没说过限制小姐的活动范围。 商场就在H大附近,进驻了几家高端成衣品牌。 宛宛找了一家男装品牌进去挑挑选选,这个不好看,那个不适合,选半天才选了两根领带,一根深灰色,一根暗蓝色。 她很满意,结账的时候刚好把她刚刚才赚到手的,还没捂热的五位数稿费给全花光了。 这点钱不算多,她一条裙子都不止这个价格,但有点肉痛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想到这是她用自己赚的钱买给哥哥们的第一件礼物,她就好开心。 商场的服装区在四五楼,宛宛乘透明玻璃电梯从五楼下来,手上拎着刚买的领带,身上的背包则给了小娄拿着。 叁楼是餐饮区,环形的用餐环境设计使得客人可以最大限度地看得到楼下的场景,当然也能看得见对面缓慢升降的透明玻璃电梯。 “不介意我抽烟吧。”殷商转着手上的黑金打火机,抬眼看向对面打扮得精致美丽的女人。 汪思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 他以前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 “……不介意。” 火星“哧”地飞起,点燃指端香烟。 殷商没抽,手腕搭在沙发扶手上,戴着的名贵腕表泛着冷光。烟气袅袅浮上,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 “阿商,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他骚扰我,我上次一冲动还打了他一巴掌……” 殷商侧头看向环形玻璃窗外。 “那个导演他在圈内的地位太高我得罪不起,我才刚从模特圈转型到影视圈,不能毁在他手里,阿商你……” 殷商忽然掐灭了烟,转头扔进烟灰缸,“我有点事。” 表哥:有时间约会,没时间接妹妹 90.礼物 他站起来,语气淡淡:“以后这些事直接找徐助。” 殷商抬脚往外走,没再看汪思瑜一眼。 脚下步伐像是生了风,从刚才坐下来听了汪思瑜一大通哭诉依旧平淡无波的内心隐隐有了几分急切。 殷商掏出手机,摁了两下,没有一点反应。 一时说不上是懊恼还是什么。刚才瞥见的那个身影已经完全掌控了他的心绪。 宛宛拎着购物袋走出商场,又给殷商打了个电话,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小脸垮了下来,刚才挑选领带的兴奋劲儿也没了。 商场前的马路车来车往,一辆低调黑色的商务车从路口开了进来,停在不远处。 宛宛身上好像从小就装了个名为“哥哥”的雷达,那辆车停下来的瞬间,她立即抬起了头,圆圆的杏眼倏地亮起了神采。 甩开手就朝那边跑过去。 殷商赶出商场的那一刻,刚好看见宛宛兴高采烈跳上了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的后座。 “哥哥!” 常深坐在里面,双手交迭,身上穿着整洁严谨的西装,领结发型具是一丝不苟。 刚开了一场会出来,他身上还带着肃穆冷淡的气息,严肃得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这段时间殷商过来接她的次数比较多,亲亲哥哥已经忙得好几次没来接她回家了。 宛宛看见他,顾不得什么,扑上去给哥哥一个熊抱,大腿蹭上去坐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香吻。 常深冷冽的眉眼松了松,单手拖着宝贝妹妹的臀,双眼掺进了温柔。 “怎么跑这来了?” “我来买东西呀!” 常深低下头,蹭了一下她的鼻子,“买什么了?” 宛宛以前购物都是从他卡里刷,手机会给他发银行卡消费的短信通知。妹妹花钱的时候常深几乎都知道。 宛宛不回答,伸手去揉乱他脖子上整齐的领带。常深没阻止,静静看着她闹。 领带被她揉得皱巴巴的扔在一边,领子也被她揪得立了起来。宛宛嘻嘻笑了一声,斜眼觑了他一下,又去解他的西装扣子。 常深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掌心传来的温热气息刺激得宛宛五指缩了一下。 见哥哥不放开,宛宛软下腰趴在他胸口,抬起眼睛看他,“哥哥,给你买了礼物嘛~” “什么礼物?” “我给你看!” 宛宛双腿夹紧哥哥的大腿,伸手去够放在另一边的购物袋。 裙子下面的双腿光溜溜的,滑腻白皙的肌肤磨蹭着西装裤,常深掌着宛宛臀部的手移到了小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宛宛将购物袋打开,拿出那一根深灰色的领带,在常深的脖子上比划。 “哥哥,这是一份不一样的礼物!” “哪里不一样?” “这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宛宛很自豪,下巴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常深微微勾唇:“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 “不是啊。哥哥,我接了一个画稿大单子,稿主给了我五位数的稿费呢。” “我用稿费买了两根领带,哥哥一根,表哥一根。” 常深垂眸静静看她,唇边的笑意敛了敛。 宛宛揪着那根领带,往常深脖子上套。 女孩贴得近,身体软软的,呼吸清甜,目光认真,用领带把她的哥哥一点一点套住。 宛宛手指灵活,没一会儿哥哥又恢复之前那个严肃又整洁的样子。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凑上去在常深的唇边飞速地亲了一下,然后眼睛乱瞟,不敢回头看后面的司机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一幕。 常深动了动手指,将她往自己身上拉近了一点,一根粗长的硬物抵着被纯棉布料包裹着的腿心。 宛宛腿夹得更紧,敏感得想叮咛,但奇奇怪怪的声音还没出喉咙,嘴巴就被人给堵上了。 91.领带 常深抵着她吻了一会儿,“谢谢宝贝。” 司机是他的人,不会乱说话。 宛宛缓了一口气,呼吸中是哥哥的味道,她好爱啊。 宛宛腻在哥哥身上,双手双脚纠缠他一直到回到家,将粘人精的本质发挥到极致。 小娄被扔在商场门口,巴巴的看着小姐高高兴兴跟着常先生走了,又看到他老板从商场快步出来,挠挠头:“先生?” “先生,小姐打不通您的手机,所以额……” 殷商看着那辆开走的黑色车子,面色不太好看。 小娄很识趣地闭了嘴。 二楼卧室,宛宛光溜溜躺在床上,一具光裸上背的身体俯下来,大手极致缠绵地抚摸那对丰满可爱的乳儿。 乳肉从指缝间溢出,软绵绵香喷喷的,常深低头在红色的小果子上轻咬了一口,换来妹妹娇声低吟。 “哥哥,想要。”宛宛挺起乳儿,往他掌心送,修长的双腿抬起夹住他的后腰,去磨蹭他硬硬的西装裤。 常深笑了一下,“宝贝,等会儿。” 他从宛宛身上下来,宛宛下意识爬起来去攥住他,“哥哥?” 常深回头。 “我不想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宛宛眼神怯怯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在她心里落下了不小的阴影。 大手贴了贴她的脸,“宛宛不想要我们就不用。”常深很好说话,和昨天晚上那个她求了多少句依旧无动于衷的哥哥仿佛是两个人。 常深将刚才他放在床上宛宛送给他的领带捡了起来。 宛宛抱着胸,坐在床上疑惑地看着他。 “来替哥哥解皮带。” 妹妹听话得很,蹭过来小手在他皮带上摆弄。 常深半跪在床上,低头看她。 上次他教过她一次,宛宛学得快,几下就把皮带解开了,还把头抬起来,求表扬。 常深如她愿吻了一下她的小唇,伸手去摸她的双乳,颤颤巍巍的乳头粉粉嫩嫩,上面还有他刚才情难自抑时咬的牙印。 西裤褪去,两人下身紧贴。 哥哥那里早就鼓起了直直挺挺的一团,粗大的阴茎放在穴口,宛宛被那温度烫得又舒服又羞涩。 “唔哥哥进来,想要哥哥。”宛宛磨蹭着,小穴口贪吃地吐水,准备好了迎接哥哥。 眼前忽然一黑,凉凉滑滑的布料盖住了她因求爱而湿润润的眼睛。 “哥哥我看不见了。” 眼前一片黑暗,宛宛有点紧张,抱着常深的手臂寻求安全感。 狰狞的棒身被淫水打湿,火热坚挺。宛宛咽了一口唾沫,脑海里已经在勾勒哥哥那根大家伙的形状。 她伸手想去扯眼睛上那块布料,想看看哥哥,却被常深抓住了手。 “唔……” 狭窄的阴道吸进了粗粗圆圆的头,常深将宛宛抱起来,让她坐在大腿,茎身一寸寸挤进去。 失去了视觉,宛宛更加敏感,她全身的感知力全部放在了下面那根阴茎上,小胯摆动着要更多和哥哥性交的快感。 闹心挠肝的细碎呻吟不断从那张小嘴里溢出来,常深搂抱着她,大手抚摸遍全身,掌着那丰满挺翘的臀部往他的阴茎上撞。 等她爽了几次,又翻个面,从后面进入,激烈的性爱撞得纤细小腰快要折断。 床上的常深跟床下的常深完全是两个样。 他做爱的时候不爱说话,喜欢看他和妹妹性交的地方,看宛宛的小穴怎么吃下他的大家伙;喜欢将精液全部射进那诱人的小穴里,让他心爱的宝贝攀上情欲高潮。 宛宛看不见此刻他的样子,那双被情欲控制的眼晦涩疯狂,眼球泛上了血丝。做爱的快感让他想将身下娇气的女孩儿吞入腹中。 这个乖女孩儿,全身上下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她怎么样他都喜欢,爱到发疯。就连下面那个原本吃不下他的小洞口,也被撑成了适合他尺寸的大小。 “哥哥,我可以摘掉它吗?我看不见呜。”宛宛刚抬起手就被常深狠狠撞了一下。 “不许。” 宛宛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老是哭?”常深去吻她,“哥哥弄得你不舒服吗?” “嗯舒服,哥哥我舒服的。”宛宛赶紧伸出舌头回应。害怕哥哥因为她表现出一点不乐意就将阴茎抽出去,不疼爱她了。 “哥哥怎么弄宛宛都舒服,哥哥射进宛宛的小穴里,宛宛要给哥哥生宝宝,宛宛还要嫁给哥哥……哥哥是宛宛一个人的!” 身下的刺激让她大脑好像不再听从她的控制,她想看着哥哥,想亲眼看到哥哥肏她的样子,她喜欢,很喜欢。 体内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常深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吼声,脖子上青筋凸起,看着身下软成一滩水任他摆弄的宝贝,怎么肏都肏不够。 殷商回到别墅,刚走上楼梯便听到了从主卧传出来的声音。 卧室的门没有关。他那乖巧娇气的妹妹正被另一个男人钉在身下,极致索求。 殷商进来的时候常深已经射了两回,紧致结实的肌肤冒出汗,汗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没入激烈碰撞的地带,他还在用阴茎去鞭打那可怜的小宝贝。 太惹眼了,尤其是小宝贝眼上蒙着的那根男性深色领带,绕过她白皙娇嫩的脸蛋,在脑后打了一个结,巴掌大的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唇上红艳艳水润润的,被人采撷了不止一次两次。 小娄说刚才宛宛去商场是去给他们两个哥哥买领带了。 而属于他的那根正放在床头,孤零零的。 92.你表哥帮我找了资源 看不见哥哥让宛宛感觉很慌,小手不老实,一直往眼睛上扯,想把那根领带扯掉。 常深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又或者是带着她伸向两人相连的地方。 宛宛锲而不舍,又摸到了那根领带,趁着哥哥埋头吻她的乳儿,一把扯了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张脸,笼罩在黑暗过长的湿润双眼好半天才看清楚。 “呜哥哥!”宛宛看见殷商,委屈冒出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 宛宛将手上的领带扔远远的,殷商却又领带拿了过来,蒙回她的眼上,还用另一根领带绑住她的手。 这下宛宛动弹不了了,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小嘴能抗议。 她什么都看不见,身下还被哥哥占领着,嘴上表达对殷商的不满:“你今天没有去接我,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我的错。”殷商凑过去吻她,向她道歉:“哥哥以后准时去接你。” 一想到宛宛在校门口等他,等不到又巴巴的跑去商场特意给他买礼物,他就觉得懊恼。 忽视了谁都不能忽视他的乖宝宝。 从傍晚到半夜,后半程几乎是殷商一个人在弄她,宛宛被吃得彻彻底底,全身都是欢爱的痕迹。 她浑身酸痛,翻过身,打了个哈欠。床边随意放着殷商脱下来的西装西裤,还有内裤。内裤中间被阴茎顶出了一个鼓包的形状,脱下来那么久了都没有瘪下去。 宛宛脸一红,埋头进哥哥的西装里。 一抹极淡极淡的香味钻入她的鼻尖,宛宛一下就清醒了。 殷商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看见宛宛在抱着他的西装嗅,像个小动物。 “怎么了?” “有味道。”宛宛将西装扔进他怀里,殷商一手接住,抬头便被她质问:“你去见谁了?为什么衣服有香水味?” 殷商把西装随手扔了,将妹妹捞起来,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大有再来几次的意思:“大晚上的还有力气吃醋?” 宛宛立马抱住自己,摇摇头。 一直到常深过来抱她去洗澡,都没能从殷商嘴里得出答案。宛宛累极了,本来还想找他追究,一觉过后什么都忘完了。 —— H大最近挺热闹,听说最近好几个剧组都在这边取景,同专业的同学连课都不上了,翘课去追星。 宛宛觉得好没意思,她从来不迷恋明星,更不会羡慕他们众星捧月般的人生。她只觉得这些明星来H大拍戏严重影响了她的日常学习生活。 中午食堂不能按时开饭,因为剧组要在里面取景;图书馆也不能随便去,因为剧组要取景。就连走在校道上都会以影响了剧组拍戏为由被场务驱赶。 宛宛一直是倒霉体质,这几天已经被场务驱赶了好几次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啊。 提前接到消息今天中午剧组又要在校道上取景,宛宛下了课便很知趣地绕过校道去食堂。 她一个人走,掏出手机浏览最近各大牌子新出的款式,打算又让哥哥的钱包瘪一瘪。 从教学楼绕道去食堂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地上铺着树叶,踩在上面声音很好听。 林荫道一般很少人走,更别说这个点大家都跑去看明星拍戏了。但今天却奇怪,林荫道上的人额外多。 还没等宛宛抬起头琢磨周围奇怪的环境,她手上的手机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高大男人给拍掉了。 “都说了这里不允许拍照,耳聋了是不是?!” 宛宛被吓了一大跳,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凶相毕露的大脸,连手机都顾不上捡。 “起开起开!耽误了剧组进度,损失你来赔啊!” 手臂被他重重一推,宛宛朝旁边歪去,差点没站稳。 抬头一望四周,林荫道的两旁不知什么时候架上了几样机器,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正极其不耐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谢哥,这位是我朋友。”一个好听的女声插了进来,汪思瑜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一副青春少女的打扮,过来拉着宛宛朝刚才推她的那个块头男道歉。 叫谢哥的块头男见剧组的女主角站出来说话,那态度立即扭转了叁百六十度,“啊,原来是汪老师的朋友,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汪思瑜对宛宛笑了一下:“你先在这里等我。” 她去导演那边说了几句话,又回来。 “宛宛,刚才吓到你了吧?剧组的工作人员态度差了点,但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见她不说话,汪思瑜又道:“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我最近一直在H大拍戏。” 她应该知道吗? “你不是模特吗,怎么来演戏了?”宛宛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屏碎了一半。 她不是很想和汪思瑜说话,跟以前的情敌,有什么好谈的。 汪思瑜叹一口气:“模特行情不好,而且吃青春饭,我年纪不小了,没有以前那么有优势,只能转行了。”又看了她一眼,慢慢说:“我能顺利转行,多亏了你表哥帮忙。如果你见到他,请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我表哥?”宛宛像只刺猬,听到了敏感的词汇,身上的毛慢慢的竖了起来。 “对啊,如果不是他给我找了资源,又帮我联系了导演,恐怕我现在还像只无头苍蝇乱窜呢。” 汪思瑜忽然走近了一步,微微笑:“上次和他见面有点匆忙,没来得及道谢,我也不敢再联系他,毕竟之前因为你受伤阿商对我还有些芥蒂。所以宛宛就替我传达吧,好吗?” 最后两个字汪思瑜说得很轻,但宛宛根本就没有察觉,甚至连她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她的脑袋是懵的,鼻尖全是汪思瑜靠近时那股幽幽淡雅的香味。 她想起来了,这香味和那天从殷商的西装外套上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所以那天,他迟迟没有来接她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原来是去跟汪思瑜约会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约会,衣服上才会沾染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宛宛不想去揣测,但脑子已经开始不受她的控制。 她攥紧了破碎的手机,低下头:“不好意思,我想起来哥哥还在校门口等我,我先走了。” 宛宛转头就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汪老师好了吗?你的戏开始了。”工作人员在催。 宛宛走了很远,身后温柔好听的声音依旧传进了她的耳朵:“噢等等,就来。” 93.她是什么样他就爱什么样 校门口根本没有人在等她,公路上车来车往,宛宛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脸蛋被大太阳晒出了薄薄的汗,两颊绯红。 手机摔得有点狠,不仅是屏幕,里面的小零件也摔了出来。 小娄只不过上了趟卫生间,转眼就不见了这位小姑奶奶,眼下才从校门口匆匆跑出来,远远的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女孩。 小娄松一口气,跑过来:“小姐,您的手机打不通,让我好找。” 人有叁急,小娄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宛宛身边。刚才还没下课,他趁着这点空去趟卫生间。以防万一还发了条短信给宛宛,如果下课了他还没回来就让她先在教学楼等他几分钟。 没想到就短短几分钟,人就不见了。 “对不起啊,我急着去吃饭,忘记了。”宛宛声音有丝丝沙哑。 “小姐您还好吗?”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 小娄有求必应,立马送她回家,还抽空给殷商发了消息。 宛宛一般不会在中午回来,一来一回时间不够,中午她都是在学校休息的。 萧妈看见她回来,还惊讶了一下。 宛宛什么也没说,扶着楼梯上楼了。 按照惯例,小姐的任何事情都要跟常深汇报。所以宛宛前脚上去,萧妈后脚就跟常深打了电话。 不过一个小时后回到家的不是常深,而是殷商。 卧室的门被打开,屋内的冷气开得极低,殷商刚一进去就被这寒气吹得皱了一下眉头。 床上有块小小的隆起,裹着被子,脑袋都没有露出来。 殷商走过去扒开被子,那脑袋又往被窝里面缩。 “怎么了,小娄说你身体不舒服,又发烧了吗?哥哥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 殷商怕她闷死自己,将被子全部扯开。 宛宛立马翻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凶狠:“你滚开!” 殷商一顿,不知道她这情绪从哪里来。 “宛宛?”他想把她抱过来看看。谁知被她用力一甩,眼前一黑,一个枕头往他脑袋砸过来。 “走开滚开!我不想看见你,大骗子!” 枕头像雨点一样往他头上砸过来,力道还不小。 殷商哪里被这样子对待过,抢了她的枕头扔在一边,语气变得有些重:“怎么了?” 宛宛攥紧被子,磨着牙齿:“你和汪思瑜不是分手了吗?为什么还要跟她约会,还瞒着我?” “她现在的影视资源是你给她找的吧?我倒不知道你对前女友这么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也要和她约会!” 殷商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就着些?” 这下换宛宛愣了。 “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宛宛昂着头,气狠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动物。 “这个不值得你生气。”殷商语气淡淡,好似在他眼里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之前对她有些亏欠,给她资源只是弥补。” 但他这套说辞完全不能让面前这个炸毛的女孩消气,反而让她内心的火气更旺了几分。 “给她资源就要跟她约会吗?约会就要搂搂抱抱吗?你骗谁呢!” 殷商皱眉:“我没有跟她搂搂抱抱。” “那你衣服上的香水味从哪里来的?你说你没有跟她搂搂抱抱,那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 宛宛给他下结论:“你就是放不下她,你就是还喜欢她。” 殷商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沉了下来,语气徒然变冷:“宛宛!” “你不能不讲道理,凭自己的感觉随意猜测。” 宛宛剜了他一眼,伸手往他胸口重重一推,大声叫:“对,我不讲道理,我无理取闹好了吧!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呜……” 她吼着吼着不争气地哭了。 殷商被她这手劲推得侧了一下身体。 宛宛喊完,直接翻身躲进被子。 殷商看着一耸一耸的被子,硬着一颗心,冷脸走了出去。 一楼,常深刚回到家,就碰到板着一张臭脸从楼上下来的殷商。 “和宛宛吵架了?” 见殷商不答,常深表情有些揶揄:“是不是天天相处之后觉得她其实跟你心目中的样子有点偏差?” 常深不着急上楼,在沙发上坐下,“宛宛从小爱耍小脾气,一般人忍受不了。” 殷商本来想走,听这话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你就一直放任她这样?” 常深随意摊了一下手:“不挺好的吗?她怎么样我都喜欢。” “原来宛宛那些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殷商冷笑,“你把她养成这个样子,很有成就感是吗?” 常深扯了一下唇:“这个样子?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接退出。” 常深站起身,朝楼梯走去:“宛宛其实不必有两个哥哥,我一个就够了。” 殷商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犹豫看了几眼楼上,才脚步坚定地离开。 宛宛这些坏毛病得改,常深可以纵容她,他不行。再这样纵容她,她会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 殷商打定了主意先晾她几天,得让她吃点教训,至少让她知道随便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二楼卧室,常深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才去被窝里捞人。 “怎么一生气就爱往被窝里钻,你是蜗牛么?” 宛宛眯着眼睛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搂着他的脖子起来,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什么都没说。 常深抱她,亲吻她的发顶。 好久,宛宛才闷闷出声:“哥哥,我真的不讲道理,经常无理取闹吗?” “不是,宛宛从来不无理取闹。宛宛只是合理怀疑。” “还是哥哥好。”宛宛高兴了一点点。 常深眼神温和:“那现在哥哥可以吻一下宛宛吗?” 宛宛二话不说,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吧嗒一下。 常深压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带着安抚和怜爱。 宛宛从来不是按照他的喜好长大的,所以殷商说的把她养成“这个样子”的“成就感”完全不存在。 宛宛长成什么样,是什么样,他就爱什么样。 不管是她的小脾气还是大脾气,他都爱。 更别说,其实他的宛宛善良又单纯,再闹腾能闹腾出什么事? 94.出事 自那天殷商和宛宛吵架不欢而散后,殷商一连好几天没有回独山湖别墅。 宛宛第二天就被常深送去学校了,不过晚上放学没能等到像往常一样来接她回家的殷商,只有他派来接她回家的车。 殷商虽然不来,但他的司机每天风雨无阻地在放晚学的时间将车停在校门口,像个机器人被设定好了程序,每天重复做同一件事。 宛宛想起那天殷商说的以后每天准时来接她,觉得他就是个大骗子。 他不出现,宛宛忍不住会胡思乱想,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会不会跟汪思瑜又去约会了?又或者跟其他女人? 常深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之就是忙得不见人影,将接送她上学放学的大业全权交给了殷商。甚至好几个晚上都没回来,她快要到睡觉时间了常深才打个电话回来。 宛宛心里空落落的,一边骂两个薄情哥哥,一边又难受得要死。 殷商是打定了主意先晾宛宛几天,不然一次妥协,之后就得次次妥协,那还得了。 殷氏财团总部总裁办,殷商坐在名贵的黑木办公桌后,敛眉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在把玩手机,屏幕被他按亮又按灭,循环往复。 啪嗒,手机再一次亮起,这次他没着急按灭,视线盯着屏保上笑得一脸温暖灿烂的女孩,眉心微微皱起。 他滑动手机,找到联系人里的第一个,纠结了半天都没按下去。 门被人敲开,殷商抬头瞪了一眼门口。 进来的徐助接收到殷商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脑子开始飞快转动想他又做了什么错事。 “什么事?” “殷总,开会时间到了……” 殷商将手机啪地反扣在桌面上,起身出办公室。 徐助跟在他后面,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工作的老板,刚才该不会是真忘记了还有开会这回事吧?稀奇。 殷商不理宛宛,但小娄还跟在她身边,跟殷商操控的木偶人一样阴魂不散。每次看见小娄,宛宛都得生气好一会儿。 她最近越来越烦,看见小娄就烦。 “你可不可以先别跟着我?”宛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小姐,我是先生让来保护您的,先生不发话,我不敢擅离职守。” “你怎么那么讨厌,跟哥哥一样讨厌。” 无辜的小娄:“……” 宛宛一边往校门口走去,一边喃喃自语:“如果他今天还不来接我,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宛宛脚步加快了一点,攥着背包的手不自觉抓紧,掌心勒出红痕。 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去揭开一场赌博的最终结果。 她希望自己赢。 但很可惜,她的希望又落空了。 和前几日一样,宛宛依旧没在校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子。 殷商没有来接她。 公路上车来车往,急匆匆奔赴目的地,但没有一辆车朝她这边驶来。 今天就连司机都迟到了! 胸膛的心跳慢慢平复下去,垂头丧气。 “……小姐?”小娄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这个小姑奶奶。 “宛宛!” 有人在叫她?宛宛的心又跳了一下,抬起头,四处寻找叫声的出处。 “宛宛宛宛!宛宛!宛宛这里!” 公交站的长椅上,许小巧穿着雾蓝色的防晒衣,带着一顶遮阳帽朝她使劲挥手。 宛宛的心再一次沉下去,惊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没有做的必要了。 许小巧朝她跑过来,叉着腰小喘气:“你怎么在太阳底下傻站着?别看这太阳快落山了,紫外线强着呢。” 宛宛蔫蔫的: “你去哪?” “我去附近的商场啊,你去不去?正好我找不到伴儿,我们一起呀!” 宛宛没有兴致:“不了,我要回家。” “这个点回家太早了吧?你哥哥应该都还没下班,回家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见她不说话,许小巧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走嘛走嘛,就逛两个小时,顺便吃饭,天黑前一定赶得回去。” 宛宛犹豫了片刻,心里赌气地想,现在亲亲哥哥顾不上她,另外一个哥哥又不理她,那她为什么要巴巴的赶回家去。她这次偏要在外面玩一会儿再回去。 她要让他们知道,她可不是一直都甘愿当小舔狗的。 “好。” 小娄立即在旁边接话:“那我跟殷先生说一声。” “不许!”宛宛转过头,凶巴巴地威胁,“他又不理我,告诉他干什么?你要是敢告诉他,我就让哥哥开除你!” 小娄:“……?” 宛宛跟着许小巧挤公交去了最近的商场。 商场人不算多,这个点人都赶着回家吃饭。两人在商场逛了几圈,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累得不行了才在一楼找了家餐厅。 小娄跟着宛宛,几乎形影不离。现下两个女孩子家要一起吃饭说悄悄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杵在旁边,出来在餐厅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等。 这家餐厅出了几样新鲜的果饮,又取了奇奇怪怪的名字,两个小姑娘觉得新奇,点了好几杯来尝尝鲜。 宛宛已经喝了两杯果饮,酸甜酸甜的果香味道刺激味蕾,让人心情大好。 “宛宛,这个这个,好好喝啊!”许小巧将她刚才喝了一口的桑葚果饮推给宛宛。 宛宛喝了一口,好喝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让服务员过来又点了一杯。 叁杯果饮接连下肚,宛宛有些坐不住了,低头对许小巧悄声道:“我去趟卫生间。” 许小巧顾着吃盘中的美食,头都没抬:“快点回来!” 宛宛放下手机,推开椅子去了餐厅后面的卫生间。 许小巧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她。 叁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许小巧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去一趟卫生间需要那么久吗? 许小巧还没来得及慌,小娄便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脸色沉黑:“小姐呢?” “宛、宛宛去卫生间了啊……” 小娄身上骤然发冷,不好的预感上涌。 两人赶紧跑去餐厅后面的卫生间。两间卫生间挨着,大门紧闭,小娄来不及顾虑和思考,砰砰两脚把两扇门都给踹开了。 两间卫生间都是空的,其中的一间角落里开着水龙头,应该是有人忘了关。而另外的一间靠墙的,头顶的气窗大开着,被人破坏了,呼呼的进着风。 小娄看着那大开的能容一人横着通过的气窗,两眼差点一黑晕下去。 (下一章别等,我会和结局一起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二十来天,可能一个月) 95.沉海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 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铁锈味,夹杂着海水的腥臭。 有水滴从头顶上滴落下来,沾湿凌乱的长发,以及蒙在眼前的布条。 铁门发出砰通一声巨响,有人走了进来。 宛宛手被绑住了,缩着肩膀,挪动双脚往后退。 后背靠上一堵冰冷潮湿的墙,宛宛听着脚步声慢慢走到自己身前,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很害怕,但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但她的耳朵很灵敏。 “蹲了那么多天,终于把这个小公主给抓到了。” “你那两个哥哥太警觉了,把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居然还派了保镖跟着,嘿嘿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百密一疏。” “让我想想,该怎么玩这个小公主好呢?看这脸蛋细皮嫩肉的,可不禁玩啊。” 脸颊被粗粝的手指用力掐了一把,宛宛吓得撇过头,死死咬住舌头。 眼前不止一个人。 “坤哥,我们还是等人过来再处理她吧?”身边的男人小声提醒。这男人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棒球帽,俨然就是那天从H大公交站一直跟踪宛宛到独山湖别墅路口那个男的。 “怕什么,现在上了她又能怎么样!”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那两个哥哥会不会发疯哈哈哈哈。” 一股汗臭味突然袭来,唇上一阵疼痛,嘴巴上的胶布被人用力撕开。 宛宛大口呼吸,但空气中的混合恶心气味让她想要作呕。 一根手指忽然挤进她的唇,掰开她的牙在嘴里乱搅一通。 被侵犯的恶心感涌上来,宛宛止不住干呕。 “啪——”右脸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发丝散乱。 “臭婊子,还敢吐!” 男人揪了一把她的头发,往前面攥。宛宛头朝他那边倾去,疼得叫出声。 “坤哥!”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语气有些着急,“这女人还不能碰!” 那男人上前,在这个坤哥耳边说了几句话,坤哥一把松开她的头发,骂骂咧咧。 宛宛立马缩回了墙角,脸贴在墙面上,发丝遮挡住高高肿起的脸蛋。 哥哥…….哥哥……哥哥在哪里呢? 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这两个男人是谁?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宛宛的脑袋动了动,鼓起勇气,声音细如蚊蝇地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绑我?” 等了一会儿,没人出声,她咬着唇又问:“你们要钱吗?我,我哥哥有钱……” “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哥哥都有……你们把我放了好不好?” 一声冷笑响起:“小婊子投了个好胎,但是我们不缺钱,买你命的人已经给够了咱哥俩钱,我们也不贪心,你乖乖等死就好了。” 宛宛背脊升起一股森冷的麻痹感,平时她动不动就会哭,但现在不知是不是恐惧盖过了一切,眼睛一点泪水都没有。 她,她会死? 哥哥知道她不见了吗?哥哥会着急吗?他们有没有在到处找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坤哥,他们来了。” 坤哥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女孩,随后门口影子一闪,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几个男人都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棒球帽和口罩遮不住的地方露出西方人特有的冷白皮和金发。 坤哥走过去,端起笑容,压低声音用蹩脚的英文和这几个人交谈。 角落的宛宛瞬间明白了这些是什么人,也明白了这些天常深为什么没有时间陪她。 同时,莫大的恐惧感传来,让她僵直了身体。 坤哥和那几个男人交代了什么,然后脚步声往她这边逼近。 “Record down.”冷漠的男声响起,英文发音十分准确。 随即有机器开机的声音传来,宛宛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开始挣扎,扭动身体试图站起来。 “Shit!” 腰间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宛宛倒了下去,疼得忍不住叫:“啊……” 似乎能知道接下来这些人会对她做什么,宛宛再也顾不上什么,开始心慌大喊:“救命!救命!救救我!” 一边叫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哥哥救我!哥哥!救命!不要!我不要!” 几只手摸索上她的身体,按压住她要逃跑的双腿,身上的裙子被人撕裂的刺耳声传进她的耳朵。 “不要!我不要!哥哥救我!哥哥!哥哥!” 高肿的脸又被人扇了一巴掌,嘴角鲜血溢出。 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逐渐用力。 “救……咳,救命……哥哥……哥哥……” 耳边一直有人在用英语语气恶劣地说着什么,宛宛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她怕极了,那些贴在她身上的手像是吸人血恶心的水蛭,不管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 绝望之际,忽然有脚步声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语气焦急对屋子里的人喊:“快走,警察来了!” 身上撕扯她衣服的手停了下来,但一只手却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往墙上狠狠甩了几下,像是在发泄最后的怒气。 脑袋磕在墙上砰砰的声音清脆响亮,鲜血从额头滚落,糊满整张脸。暗淡的光线下恐怖又令人心惊。 宛宛没有了反应,眩晕感充斥着整个大脑,鼻孔也有血汩汩流出。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装进一个大袋子里,那些人又把她拖了出去。 她想要挣扎,但使不上力气。 外面是一片大海,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海潮声阵阵,黑色的苍穹压下来,无边无际的大海宛若一个正在苏醒的巨兽。 远方的公路上一辆又一辆警车开来,一束又一束的车灯照亮了这边,海滩之上警笛声震天。 宛宛再没有了求救的力气,但她知道哥哥来了,她的哥哥来了。 他们来救她了。 只不过她到底没看见他们,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海水从四面八方充斥进她的身体,将她往深渊拽的恐惧之中。 96.没找到 “找到了吗?” “没有,这一片海域都快翻过来了,连件衣服都没看见。” “那能去哪?!叁天了,警局那些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硬是没从那两个人渣嘴里撬出一句话!” 陈秘书心态快崩,一脚暴躁踹翻地上的水桶,双手叉腰,看着眼前这片茫茫大海。 沉助理看了一眼周围一圈的警察,紧张道:“陈秘书,您小声点,警察还在……” 那天那伙人跑得极快,好似早就准备好了后路,上了停靠在岸的船便跑,他们的人赶到那间海边渔民废弃房就只剩下一团乱糟糟的废弃物,还有墙上的一滩血迹。 警察当即将现场保护起来,在那团乱糟糟的废弃物里面找到了一台故意扔弃的摄像机,又沿着海岸找了几公里,将躲在海崖下面的坤哥和另外一个男人捉拿了。 但这片海域以及岸边,他们叁方人马整整搜寻了叁天,始终不见常宛的身影。 一连叁天,陈秘书都耗在这里,身上一股海水的腥臭味,自己都快要恶心死。但他还算好的,一百米礁石上坐着的那个男人仿佛死了一样,他就没见他动过。 “殷先生一点东西都没吃?” “好像是的。” 陈秘书沉默了一下:“打电话让徐助将他们家先生拖走。” 沉助理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以为他没来吗?要是能拖走早拖走了。” 这时,沉助理裤兜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来看新进来的信息,两眼有一瞬间的黑,苦着脸对陈秘书道:“先生让人从警局将那两人带走了。” “带去哪了?”陈秘书立感这两人要完蛋。 沉助理摇了摇头。 “回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向停在沿海公路边上的汽车,一前一后上了车就要开走,但车门忽然被人猛地拉开,转头一看,殷商已经坐了进来,一双眼红得发沉,俊美的脸胡茬邋遢狼狈,嗓音沙哑不堪,极其艰难才挤出一个字:“走。” 京市郊区的废弃厂房,一段无声的视频在一块高挂的屏幕上反反复复播放,常深坐在屏幕前的沙发,右手青筋暴起,一个已经碎裂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沾了血,手上还握着碎渣。 他盯着视频里面的可怜女孩,似乎在努力去辨认她的口型,极力想知道她在说什么。 身后不远处是一个石灰池,生石灰遇水滚滚散发热气冒着泡,石灰池的上面吊着两个男人,眼神惊恐,大喊求饶。 “常先生,我们说我们说!就是有人花了一个亿买常小姐的命,后来又说不用杀她,让我们在海边那间废弃房等人,会有人来带走常小姐!” “常先生,我们没敢杀人啊!您就放过我们吧……” “常先生……求求您了!” 常深没动,耳边的话又近又远,像陷入某种诡异的空间。 (你们要钱吗?我,我哥哥有钱) (你们把我放了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哥哥救我!) (哥哥救我……) (哥哥……) 心脏猛地一缩,撕心裂肺的痛遍及全身,常深扔掉手上破碎的玻璃渣,弓下腰,新鲜的空气充斥胸腔,冰冷如刀割,差点缓不过来。 “来的那些人是外国人,警察来了之后那些人把常小姐塞进麻袋带着她上船了!” “我们,我们就知道这些,那些人目的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啊!” 吊着他们的绳子猝不及防断裂,两个男人掉进石灰池里,石灰沾上身体,皮肤表层迅速起泡脱落,肌肤全被腐蚀。 陈秘书叁人刚进来就听到池子传来泣血的嚎叫,没多久,那边便没了声音。 鸡皮疙瘩瞬时爬遍全身,陈秘书缓了好一会儿,才敢走到常深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屏幕上的视频:“先生……” “宛宛找到了吗?”常深弓着身体,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还、还没有。” 他慢慢直起身转过头,看到和陈秘书沉助理一起过来的殷商,又开口问:“你也没找到?” 殷商没回答,赤红的一双眼盯着屏幕的视频。 常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两个男人对视,常深忽然笑了一声,手臂一挥,拳头狠狠砸下来,将殷商砸翻在地。 常深往前一迈,拎着殷商的衬衫领口将他提起,拳头又一下一下往他脸上砸。 “你不看着她的吗?他妈的我让你看着她啊!”常深打红了眼,抬腿往他身上踢。 殷商被他打趴在地上,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嘴角溢出血,但殷商却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常深没有要收手的趋势,反而越打越狠。 陈秘书和沉助理见情况不对,冲上去硬是将常深给拉开,“先生,先生!现在找到小姐要紧!” 97.两方预谋 第四天,一连多天无所获的叁方海上搜寻队伍在驶离岸七百五十四海里处拦下一艘故障海船,并与船上人员展开了激烈枪击。而后成功登上那艘海船将参与此次绑架案的外国间谍捉拿。 但很遗憾,搜寻队搜寻了整艘故障船,依旧没发现被绑架女孩的身影。 据被抓的外国间谍交代,被绑架女孩已于四天前的晚上被扔下船,沉入大海。 当晚,搜寻队在京市西南方向临岸的礁石滩上发现了被绑架女孩被扔下海时套在身上的麻袋。 新闻公布,震惊全国。 至此,半年前的外国恐怖分子袭击案也被官方直接披露。当时袭击的对象为A国国家外长,而巧的是,这次外国间谍绑架案的对象正是外长的亲生妹妹。 再多的细节,则以涉及国家机密为由被隐藏。 人们只知道,外长的妹妹很不幸死在了这次绑架案中,尸骨无存。 政府最高首脑对国家外长表示深切的同情并进行慰问,但常深以及常家拒绝了一切采访。 两个星期后,官方撤离搜救队伍,叁个月后,第二支搜救队伍也忽然撤离。 京市临岸海域,只剩最后一支搜救队伍还在工作,妄图出现奇迹。 这次重大事件之后,常深一连叁个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所有的工作转接外交副部长,他本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媒体记者只好将目标转移到和常家有亲戚关系的殷家身上,但在殷家同样吃了闭门羹。 常父和常母天天以泪洗面,常母殷丽媛当了那么多年女强人,对人对事十分苛刻,偏偏极其宠爱小女儿,虽然老是爱给她挑错,但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常家树大招风,怕常宛受到伤害,所以她和常深将她保护得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常家还有个小女儿。 但没想到,常家做到如此地步最终还是护不了她,连遗体都找不到。 常家老宅。 常深在楼上书房,一连好多天了,他都没下去过。 他的视线聚焦在桌面某个点,双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缩进椅子,黄昏的余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佝偻的背上,在书桌上留下阴影。 他好像在冥想,又像在发呆,仿佛被抽去灵魂。 好久,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他动了一下,抬眼,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接通。 “查清楚了,我在海边,你来吗?”手机里的男声似近似远,被海风吹得模糊不清。 常父常母在一楼的客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身心俱疲,鬓上染了一大片的白。几日不见的儿子忽然从楼上下来,手上握着一把车钥匙。 殷丽媛憔悴着一张脸从沙发上起身,叫住他:“阿深,你去哪?” “有点事。”常深没看他们,直接出了门。 “阿深不会有什么事吧?”殷丽媛不放心,宛宛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论说最宠她的他们身为父母都不及这个哥哥,宛宛要什么他都给,再不合理的要求他都能答应,能容忍她一切的小脾气小毛病,说一句妹妹不好都会跟你急。哥哥对妹妹过于病态的宠爱让殷丽媛一直心惊,却又无可奈何,常深她管不了。 宛宛出事到现在他一直不声不响的,没有回独山湖别墅,一直待在老宅二楼书房。 殷丽媛怕出问题,想跟上去看看,常父将她拉住,摇了摇头。 “你放心,阿深从没有让我们操过心,他知道怎么做。” 京市临海海岸,那间废弃的渔民小屋还在,只不过门前多了几辆车。 汪思瑜被一群面无表情的保镖盯着下了车,接着,她身后的那辆车车门打开,薛安琪也被保镖“请”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诧异看到对方的同时,一股触电的麻从背脊窜到脚。 汪思瑜心理承受能力不如薛安琪,被海风吹拂的脸已隐隐露出苍白,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保镖已经不耐烦催促她们进去。 绑架案的了结,警方早已将屋子周围的警戒线撤走,里面的废弃物也被捡走了,只有墙上的那一抹暗红干涸的血迹还在,昭示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汪思瑜看到墙上的那抹血,脸色白得更加厉害,但薛安琪只是捏了捏手,随即放开。 屋子不是空的,屋里放了几张椅子,殷商正坐在其中的一张,低着头看向地面,似乎视线在极力避开墙上那抹干涸的血迹。他的手上捏了一根烟,那根烟烧到了头,橙色的火星子舔上他的手指,但他却感觉不到痛一般,浑身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汪思瑜见到他,泪水从眼眶涌出,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阿商……” 殷商没有抬头,直到门口的保镖说了一声“常先生”,殷商才将燃尽的烟头扔掉。 而站在离门口不远的薛安琪听到这个称呼,僵直了身体,脸上的血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比刚才的汪思瑜更甚。 常深身材高大,走进这间小屋,屋内空间瞬间逼仄。 “他们的银行流水账查清楚了。”一直沉默的殷商开口,抬眼看着常深走到离他不远的椅子上坐下,“一千五百万美金,避开了国内所有银行,直接在海外进行结算,分十叁次打入叁张卡里,那叁张卡的持有人是那两人移民国外的亲戚。” “这十叁次汇款,其中七次来自薛安琪,六次来自汪思瑜。”殷商看向其中一个保镖,那个保镖将一沓全英文数字的汇款账单递给了常深。 薛安琪和汪思瑜冷汗直冒。 “嗤。”殷商忽然笑了一声,声音极低:“一千五百万美金买一条命,给她买小裙子都不止这个价。” 但她们却用这点钱买了他小宝贝的命。 常深看完了手上的账单,“还有吗?” 殷商没说话了,保镖顺着常深的话接:“常先生,我们查到了她们和那群外国间谍联系的通话记录。” 薛安琪猛地抬头盯着那个保镖,那个保镖继续说:“所以常小姐被害……是两方预谋。” “我根本没想让她死!”薛安琪忽然喊道。 98.你对她的爱不过如此 汪思瑜也苍白着脸摇头:“对,我们没想让她死。那群外国人说只用常宛来威胁常深,就算常深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常宛顶多是被卖到欧洲……”汪思瑜忽然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瞬间对上常深落到她身上冰寒的眼神,那眼神说是要把她生生撕碎也不为过。 转眼间殷商却出现在她面前,她头上一阵揪痛,汪思瑜被他攥着头压在了墙上,阴寒逼近的气息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恐惧得大叫。 “顶多卖到欧洲?那我把你卖到欧洲怎么样!” “阿商,阿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没想过要她的命。”汪思瑜动都不敢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殷商,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殷商。 “没想过要她的命却分六次给那两个绑架犯打钱?!” 汪思瑜头皮上传来剧痛,她痛苦尖叫,下一秒殷商放开了她,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帕用力擦手,而后手帕扔掉,露出个很难说是诡异还是疯狂的笑。 “船我已经准备好了,目的地是欧洲,放心,你不久后会在船上以及欧洲度过最难忘的半生。” 汪思瑜瞪大眼睛,惊恐地扑上去,“阿商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上船不要去欧洲!你放过我,你看在我们之前交往过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我没想过她会被扔下船,我让他们绑架常宛只是想让常宛离开你而已!” 殷商任她怎么喊都无动于衷,他把头转向薛安琪,薛安琪掐紧手心,咬着牙问:“你想干什么?” “你也跟着她一起去吧。” “她不行。”没等薛安琪说话,常深忽然开口。 薛安琪看向他,内心多少升起一丝期望。 期望他不会对她那么狠。 常深面无表情,身居高位多年,他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一张脸下,从宛宛出事到现在,也仅有那天他失控打了殷商。 但没有表现并不代表痛苦不存在。 “她是薛家的人,她不见了薛老一定会把她找到。” “所以呢?”殷商唇边溢出嘲讽的意味。 “身为官叁代,却私通间谍,参与绑架,谋害本国公民。她跑不了,薛家也跑不了。”常深轻飘飘的一句话,终于让还算冷静的薛安琪露出了莫大恐慌。 她深吸一口气,平抑住要颤抖的声音:“常深,你有火气对着我来,是我看不惯常宛,是我恶心你们的兄妹奸情!但你不能拉我薛家下水!” 薛安琪大着胆子威胁:“你要是敢对薛家出手,我就把你、常宛还有殷商!你们叁个人兄妹乱伦奸情公之于众!”她底气足了点,忍不住冷笑:“到时候全国,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一个国家外长,还有殷氏财团的总裁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丢脸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常家和殷家!” “你觉得我怕吗?”常深淡淡的一句话让薛安琪哑口无言,愣在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殷商挥了一下手,保镖进来,架着汪思瑜往门外走。 汪思瑜吓得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阿商,阿商!求你放过我……” 保镖捂住了她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人拖走了,汪思瑜直到最后都死死看着殷商,嘴里唔唔闷叫。 车门大开,汪思瑜被保镖直接扔了进去,“砰”一声响关上车门,车子立即启动,往私人码头驶去。 薛安琪看着这一幕,扶着墙险些站不稳,苍白着嘴唇扭过头看向常深。 “移交公安机关,顺便告诉薛家一声。” “是,先生。”保镖应声,过来压着薛安琪的肩推她往外走。 薛安琪被推得趔趄,但又挣扎不开,“我不信你不怕!” “你可以去说,对警察说,向媒体公布,证据在哪里?说出去有人会信?” 常深一脸冷漠,看她像看一个笑话,“你放心,我会让你多判几年。” “常深!”薛安琪嘶吼。保镖当即不客气,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嘴角出血。 薛安琪被带走了。 “船上捉到的那几个外国间谍怎么样了?” “死了几个,还有两个等着和薛安琪一起受审。” “你把搜查队撤走了?” “对。” 殷商冷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对宛宛的爱,也不过如此。” 常深沉默了一下,没怎么否认,只是淡淡回答:“或许。” 殷商抬脚离开这里。 常深还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好久,他才站起来,走到那面有血迹的墙前,盯着上面那滩干涸许久的血看了好久。 高大的身体缓缓低下,手指一下一下摸着血迹的边缘,直到指腹沾上一点血痂,他才凑过头,薄唇印上那抹血迹,唇微张,似乎带着安抚和极致的怜爱。 “乖宛宛。” 性质过于恶劣,薛安琪没几天就被送去和那两个外国间谍一起审理,薛家上下也被牵连调查。 薛家老爷子在政坛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到了现在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孙子辈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但好歹今日政坛上的人见到他都得老老实实尊称一声薛老。 只是没想到他半截身体快要入土,却因为孙女薛安琪让薛家惹上了大麻烦。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薛安琪会私通间谍,参与绑架案,绑架的对象还是京中常家的小女儿。 薛老找了几处关系,全部都委婉地表示爱莫能助。最后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常家。 薛老退休后一直深居简出,这次为了薛家亲自到常家老宅赔礼道歉,但最后连常家老宅的大门都没进去。 常父常母因为小女儿被害,痛苦得一夜白头,知道宛宛被绑架跟薛安琪有关,更是恨不得将伤害她的所有人都绳之以法。 薛老亲自登门道歉又怎么样?能让宛宛回来吗? 他们可怜的宛宛,现在还没找到。 一个月后,薛安琪因为私通间谍,参与绑架等罪名被判处终生监禁,而那两个外国间谍则被直接处以死刑。这其中不可避免有常深的手笔。 之后的半年时间,常深都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 但半年之后,常深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恢复所有工作。 99.带我回家好不好 陈秘书发现,常深消失了半年之后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颧骨高高突起,手上青筋盘根错节,像老树裸露在地表的根,身上的气息也比以前更加冷淡沉默。有时候他不说话,陈秘书都会被他身上的气息吓到。 不仅如此,陈秘书发觉比起以前,现在的外长工作起来根本不要命。 以前忙得再晚他都会在一点前赶回家,现在整日整夜工作,甚至晚上下了班直接在办公室休息。 好几个晚上陈秘书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里面亮着的灯都有种感觉,外长不像在工作,而像在消耗生命。 小姐离开之后,好像也把他带走了。剩下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没有人知道这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外界的人只知道,他们的外长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比起以前他现在在新闻的出镜率更高,政绩也越来越好。 多奇怪啊,他都没有在人前表现出一丁点失去亲人的悲伤,哪怕是记者直接在他面前提起他那可怜的妹妹,他都能轻飘飘一句话带过。 好像那不是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的宝贝妹妹,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天色晚了,陈秘书和沉助理跟着常深从国宴厅出来。 常深还有些工作要做,放陈秘书和沉助理下了班,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在外交部的办公室。 办公室没开房顶的大灯,只有办公桌面上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亮着,办公室的两面大墙靠边放着两排到顶的书架,书架上的书籍文件放得整整齐齐,昏暗的光线下书架的影子倾斜,将这间偌大的办公室衬得冰冷没有人气。 常深盯着小台灯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揉揉酸胀的眼睛,顺手拉开了右手边最近的抽屉。 抽屉里有个塑料药瓶,常深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用纸包着的两粒白色药片,拧开塑料药瓶,把两粒白色药片放了进去。 他摇了摇药瓶,里面的药片不多,只有半瓶。 做好这些,他又把药瓶放了回去,合上抽屉。 后背缓缓靠向椅背,双手搁在扶手上,闭上双眼。 他无法入睡,再晚再累他的脑子都是清醒的,安眠药也没有用,闭目养神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一种睡眠方式。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长睡不醒。 时间走得悄无声息,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再怎么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事情亦或是感情都能被时间磨平,如同深刻的伤口都会结痂、脱落,恢复原状,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那道隐隐约约的疤在提醒曾经受过的伤害。 对于大部分人是如此,但对于小部分的人,痛苦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剧。 九月,H大新生开学。 殷商从公司下班,司机开着车照常带他去临海公路转一圈。 车子开到半路,后座的殷商忽然开口:“去H大。” 司机没敢问,老老实实在前面路口转了个弯。 H大在京市偏郊区,距离有点远,司机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个点有点晚了,零零散散还有几个外地的新生才到,在父母的陪同下进了校门口。原本要准备收工去食堂吃晚饭的新生接待处学长学姐见还有新同学来报道,又扬起笑容迎上去热心帮忙。 亮眼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没一会儿便吸引了进出学生的目光。 几个打扮得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从校门出来,互相挽着手,说说笑笑,看到前面停车位上的劳斯莱斯,又都收敛了一点,装作不经意往这边看一眼,然后矜持地收回视线。 年轻的心思总是很好猜。 殷商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了他要等的人,不会再有人傍晚放学从校门高高兴兴出来,然后又高高兴兴跳上他的车扑到他怀里。如果有时候他来迟了,她会很乖的在公交站那里坐着等他,看到他姗姗来迟的车又会开开心心小跑过来。 虽然娇气,但却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 喉咙哽了一下,殷商低声开口:“走吧。” “……先生,还去临海公路吗?” 殷商沉默了一会儿:“不去了。” 一年了,他的搜寻队还在海上搜寻,但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每晚难以入睡的梦中都没有她的身影。 殷商难以理解,他找不到她就算了,为什么连梦里她都不想见他? 是不是宛宛还在和他生气,气他那段时间不理她,也不去接她回家? 宛宛出事之后他就从独山湖别墅搬了出来,回临海别墅住。 这边临海,他想这样或许他能离她近一点。 黑暗降临,殷商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在厚厚窗帘透进来的晨曦微光中,他好像看见了,他的宛宛…… 海上起了大雾,搜寻队又搜寻了一整夜,一无所获。船上的搜查员早已经放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雇主那么执着,还在每天付着高昂的雇佣费和设备费让他们去搜寻一个应该早已沉入海底,又或者是葬身鱼腹的人。 搜寻队员聚在一起聊着要找的这个女孩,一边啃着面包,想等太阳出来,这阵大雾消散后再继续交班工作。 殷商从船舱走出来,眼底下有浓重的青黑,又是一整夜没睡。 搜寻队员连忙止了声,跟他打了声招呼,殷商点点头,站在甲板上看着四周雾气茫茫的海面,没待多久就又进去了。 搜寻队员见他走了,又接着刚才队话题聊天。 后来船好像动了,直直的往前面的海域开。 搜寻队员觉得奇怪,不是说好等雾退了再开船吗?海面半明半寐,雾又大,能找到什么? 船往前诡异行进,前方的海面上好像出现了一块黑色礁石,有队员眼尖发现,跳起来大喊:“别开!快,快去通知驾驶舱!前面有礁石,小心触礁! ” 他话音刚落,海面上那块礁石便在茫茫的海雾中露出了全貌。 “那是……什么?!”队员惊叫。 礁石上好像坐着一个女孩。 视线模糊,但能看得到女孩浑身湿漉漉,凌乱的长发披肩,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破烂裙子,裙子不蔽体,紧紧贴在身上,一双又长又白的双腿露在外,那双腿上还有几道刺眼的伤口,正往外露着血。 女孩感觉不到痛一般,俯着身,屈着腿,脸埋在膝盖上,久久不动。 搜寻队员大叫起来,不知是兴奋还是惊吓。 一年了,他们在这片海域上搜寻了一年! 殷商在船舱听到消息,立即跑了出来,挤开围在护栏上的队员,看向前方。 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时,双手开始止不住颤抖,然后是全身。猩红的眼盯着前面那个侧影,下一秒就要翻过护栏跳下去。 远处的女孩好像听到了甲板上的声音,慢慢从膝盖上抬起头。 殷商紧紧盯着那个侧影,浑身定住。 她转了过来。 宛宛。 宛宛……是宛宛! 那张脸,干净得过分,同时也苍白得过分。 她的眼睛肿了,像是哭了好久。 那红肿双眼睛看向他的方向,露出了点点亮光和委屈。 同时她的唇一张一张的: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 100.放纵?惩罚? 好!好!哥哥现在就带你回家! 乖乖的,不要动,哥哥接你...... 宛宛? 宛宛! 殷商猛地睁开眼睛,头顶白光刺眼,他难受地眯起眼睛,缓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刚才清晰的一幕又在他脑海里上演,宛宛红红委屈的眼睛,受伤的身体,向他伸出来的手,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他觉得不是梦。 殷商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往楼下跑,跑得太急甚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爬起来在玄关拿了车钥匙便跑向车库。 宛宛在等他,一定还在等他。 她哭了,她在叫哥哥,在叫他! 车子沿着海岸公路一路疾驰,初秋的冷风灌进来,殷商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顾不上,他只想快点去找她,快点找到他的宛宛。 脚下油门踩到最大,表盘指针向右指示,速度直飙上叁位数。风声猛烈,汽车焦灼的滴滴声他全听不到。 宛宛,他的乖宛宛...... “嘭——” 巨大的声响在清晨的沿海公路爆发。 而后世界归于寂静。 ......海岸响起此起彼伏的汽车滴滴声,夹杂着救护车、警车的笛声,人声车声,全乱成一团。 记者站在歪曲变形的公路围栏前,拿着话筒面对镜头,声音被海风吹得模糊不清:“今日清晨七点十九分,本市临海公路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黑色宾利冲破公路围栏掉下海,撞上浅滩礁石。从现场的画面来看,车头损毁严重,被困人员已救出送往医院......据悉,本场事故人员或为殷氏财团总裁......” “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哥哥,我想你。” “哥哥,这里好冷好黑,宛宛快要睡着了......” “哥哥!” 殷商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刺眼的亮光,疼痛蔓延全身,额上纱布缠绕,呼吸机在旁边发出滴滴的响声。 有人脚步匆匆出去,又有人脚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但殷商只听到宛宛在叫他,声音细细小小的,他的心脏猛烈抽痛。 “阿商!” 眼前恍惚了一下,世界变得清晰,宛宛的声音也没了。 殷母坐在床头旁,一双眼睛红肿不堪,脸上喜极而泣:“阿商你总算醒了!” “你睡了半个月,医生说要是再不醒......”殷母又开始哭。 “...........”殷商张了张嘴。 “怎么了?我叫医生过来!” “宛宛......” “宛宛?”殷母止住眼泪,和站在旁边的殷父看了一眼,两人都呆愣了片刻,殷母勉强挤出笑容道:“宛宛没事,宛宛没事呢。” 氧气罩下的殷商好像笑了一下,像松了一口气。殷母笑容更加苦涩:“宛宛在家,宛宛找回来了,你好起来就可以回家看她了......”殷母声音哽住,实在无法再忍受,转身快步离开病房,在门口失声痛哭。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 宛宛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她的儿子也跟着回不来了。 医院的诊断结果,殷商大脑受损,胸骨和左手手臂骨折,身体器官多处出血,医生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在床上一直躺了两个月才勉强能坐起来。 他清醒后整个人平静了好多,经常盯着输液管看半天,点滴穿过透明的管子流进他的身体,在赋予他新的生命。 只是那天他醒来叫了宛宛的名字,之后他却再也没提起过宛宛,好像忘记了有这个人。 殷父殷母觉得奇怪,问了医生,医生说失忆的可能性不大,殷商的大脑受损,但是没有损害脑神经,只是轻度偏中度的大脑震荡。 治疗了几个月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殷母和他平时的谈话一切正常。他只是,不再提起宛宛而已。 殷父殷母多少知道点殷商车祸冲下海的原因,他不提,于是所有人都像说好了一样,也没有再他面前提起过宛宛。 这样挺好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痛苦,他会走出来的。像常深一样走出来。 殷商在医院住了半年,轮转了几个科室,出院那一天徐助开车来接他。 殷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搜查队还在搜查吗?” 徐助愣了一下,“......还在找。” “撤回来吧。” “啊?哦,是......好的。” 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还要过得比以前更好。 徐助觉得他家老板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那么爱说话了而已。不过他以前也是冷冷淡淡的,所以再冷淡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他跟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出差、交际、应酬......现在还多了一项,流连于各式各样的女人之间。名媛、明星、超模、网红、女高管......有关他的无数花边新闻开始占据娱乐板块头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怎么说呢,年轻有为的殷氏总裁,其实也不过和大多数富二代富叁代一样是个花花公子。 徐助靠在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大柱子后,脸不红心不跳地等着后面车上的人完事。 一辆白色的迈巴赫就停在不远处,车身没有规律地震动,动摇西晃,一看就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可下一秒,一声怒吼从车内传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貌美女人从里面打开门,神色恐惧慌乱,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地上,差点站不稳,她一甩车门,匆匆忙忙跑了,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没过一分钟,车门再次被打开,殷商从里面出来,扶着车身痛苦呕吐。后来身体失力,他顺着车身坐了下去,靠着车轮胎笑得邪气又疯狂。 他衣服都是完整的,只是西装裤有几道褶皱。 徐助终于叹了口气,从柱子后拐出来,走到殷商面前将他扶起,特意避开他的左手:“殷总,我送您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殷商勉强站稳,高大的身体朝前走得歪歪扭扭。 徐助站着没动。 第十一个了。 101.是她?不是她 京市最近有场商业慈善拍卖晚会,参与拍卖会的除了京市商业大亨,还有锦上添花的一些明星、艺术家。殷商作为殷氏财团总裁应邀出席。 他最近风头很盛,娱乐八卦板块热度久高不下,财经板块又因为他一手操纵收购了国外一家名声响亮的上市互联网公司而引发圈内人士热议。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会场外,蹲守许久的媒体记者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蜂拥而上。 “殷先生最近拍到您在车库和美女相会,是您新的女友吗?” “殷氏首次收购互联网公司,是否有踏入互联网行业的打算?” “殷先生!殷先生!” “......” 保镖将记者全拦住,殷商才从里面出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暗格纹黑色高级定制西装,配深蓝斜纹领带,袖边的钻石袖扣在门口强烈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身材颀长,英俊的面容偏冷。 殷商站定,不急着进去,反而转身从车内扶出个美艳白皙,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无肩带低胸晚礼服,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修长的手放在殷商的手心,对他露出妩媚的笑容。 “萧婧!是萧婧!萧婧居然跟着殷商过来!” 萧婧是现在娱乐圈当红的性感花旦,凭着美貌和性感的身材风头无两,没想到居然还搭上了殷商。 “殷先生,请问萧婧是您的新女友吗?” “殷先生,回答一下可以吗?” “殷先生......” 萧婧冲他们一笑,挽着殷商踏着红毯进去了。 会场后门,一辆大巴车停下,一群大学生背着乐器叽叽喳喳地下来,兴奋又激动。他们是H大的校乐团,应邀来为这场慈善会表演。 “好多明星呜呜呜!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去看看了 !”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我的女神萧婧,我好喜欢她......” 一个女孩回头朝着后面背着小提琴的女孩招手:“许婉,你快点啊!” “哦来了。” 许婉背着小提琴,叁两步跳下车,和女孩并肩进去。 幕布拉开,台上灯光倏然亮起。 主持人站在一旁,穿着白色的礼服,面带笑容介绍了本场慈善拍卖会的流程。而后便是热场的演奏。 “现在,让我们有请H大校乐团为我们友情演奏一首《幻夜之曲》。” 台下响起掌声。 殷商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托他的关系,萧婧也坐在他旁边。萧婧眯着妩媚的眼笑了一声,凑过去在殷商耳边轻声耳语,殷商微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似乎还笑了一下。 台上H大校乐团的成员拿着乐器慢慢上来,几个提着小提琴的女大学生穿着统一的黑色晚礼服,面孔青春靓丽,坐在椅子上,将小提琴抵在肩颈,准备演奏。 殷商本不太感兴趣,只抬头淡淡扫了一眼乐团,但就是一眼,他的视线瞬间定格住,心猛然狂跳。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如同一滩死湖水被一颗大石子惊扰,溅起高高的浪花。 台上其中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身材纤细,手指修长,乌黑的长发被挽成公主头。可怕的是她那张脸,白皙小巧,鼻子挺翘,小唇如樱桃殷红,一双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明亮有神。 随着指挥棒的落下,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拉开手中的小提琴。 一整首曲子,殷商全都没有听进去,只定定地看着台上的女孩,萧婧一连几次跟他说话都得不到回应。 一曲毕,掌声响起,殷商再也坐不住,连招呼都没打,起身大步走向后台。 “许婉,你的琴盒怎么扔地上了?”同学刚喝了一口水,便看见地上的琴盒,“好多明星!许婉你看见没有,萧婧她就在第一排,我又紧张又兴奋,差点连琴都不会拉了!” “而且!殷氏财团总裁就坐在她身边,哇呜!” 女孩将小提琴放在桌面,蹲下身将琴盒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紧闭的休息室门忽然被人大力打开,还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许婉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转了个圈,差点撞上一个冷淡又坚硬的胸膛。 她的手被捏得生疼,惊疑抬头,对上一双泛着红血丝的通红眼睛。那双眼睛在她的脸上来回逡巡,像是在寻找或是确认什么。 不过没多久,那双眼睛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血丝尽退,冷淡得无神。 “先生,你......” “你叫什么?” “......许婉。” 怎么会那么像呢?又刚好那么巧。许婉,H大...... 殷商放开她,转身离开。 许婉愣愣地看着那个似是失了魂的背影,回不过神。休息室的其他同学早已惊叫起来。 “他是殷氏财团的总裁!殷商,是殷商!天啊,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许婉,他是不是认识你?” “天,看他那个样子,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许婉一脸呆愣,好久只摇了摇头。 102.淹死在海里 时间倒退一年半。 海风呼啸,天空像是被巨大的黑色幕布遮盖。京市郊区的一个小渔村灯光微弱,一个矮胖的男人拖着斗车艰难往家走,走几步他就要歇一歇,嘴里还骂骂咧咧。 斗车上缩着一个浑身湿透、衣不蔽体的女孩。她的脸色很白,精致小巧的五官藏在乱发后面,紧闭着眼睛,像是死了一样。 但矮胖的男人知道她没有死。 “重死了!要不是见你漂亮能当老婆我才懒得救你,淹死在海里算了!” 深夜,小渔村的诊所门被人大力敲响,中年大夫匆匆穿好衣服出来开门,将来看病的人迎进屋。 “呀,这,这淹死了?”中年大夫张大嘴巴看着斗车里的女孩。 矮胖男人不耐烦回答:“没死,还有一口气,给老子救活她。” 大夫半信半疑上前去看了一下情况,摇摇头:“这么严重,我救不了,你还是赶紧送医院 !待会死了就麻烦了。” “老子哪有那么多钱送医院,你救不救?不救算了,我扔回海里去!” 大夫紧皱着眉头:“人命关天,你还想把人扔回海里?” “她本来就在海里飘着,如果不是我,她现在早就死了,我把她扔回海里又怎么样 !” “你,肥老四......” 中年大夫将女孩抱出来平躺在地上,用手压着她的胸腔不断挤压,隔着医用纱布往她嘴里吹气。好半天,女孩才吐出一口水,紧闭的眼睛微微颤抖。 肥老四笑得一脸肉都在动:“骗我呢,这不救活了?” “你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迟早要命!” 肥老四笑得一脸猥琐:“送什么医院,我带回家当媳妇了!”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回荡着一阵又一阵的小孩嬉闹声、争吵声,还有单车、摩托车从窗边开过的喇叭声、轰鸣声。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一阵模模糊糊的白光过后才看清楚身边的场景。 她在一处简陋又低矮逼仄的房间里,环顾四周,里面的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像个仓库间。 房间对面还有张床,床上躺着个呼呼大睡的胖男人,肚皮朝天,呼噜声震天响。中央是一方小圆桌,很矮,上面放着两盘菜,有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女孩抬起头,看到墙上贴着几张美女海报,美女穿着比基尼,笑得色情露骨。 她吓了一跳,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东天渔村的村民都知道最近肥老四家里来了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肥老四说这是他花钱买来的媳妇,很贵,足足花了他叁千块钱。 这女孩不太安分,天天哭着闹着叫哥哥,要回家。肥老四觉得吵,天天拿皮带抽她,把她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肥老四他娘看不过去,天天劝,肥老四干脆连他娘一块打。 真是造孽啊,这姑娘跟了肥老四。谁不知道肥老四是东天渔村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把老娘养老治病的钱拿去吃喝嫖赌,还天天回家问老娘要钱,不给钱就吵、就打。家里唯一的旧电车都被他拿去当破烂卖了,得来的钱拿去睡小姐。 肥老四不在家的时候有村民偷偷去他家看那个可怜的女孩。 那女孩跟傻了一样,问她话答不上来,只会红着眼睛喊哥哥。问她哥哥是谁,她又说不知道。问她家在哪里,她也说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啊?” 光着脚躲在墙角,穿着一身宽松肥大老年服装的女孩怯怯回答:“宛宛。” “婉婉啊。” 肥老四在外面赌了一夜回来,输了个光头,心情差到了极点,看见家里有其他村民来看热闹,大声嚷嚷着就要打人家,吓得村民赶紧跑了。 “你给老子过来! ”肥老四攥着女孩的头发将人从墙角拖出来,解了皮带就往她身上抽,“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吗!把你从海里救出来,给你吃给你穿! 怎么,想跟人谋划逃跑啊,他妈的!” 女孩被他打得跪在地上,用手挡着落在身上的皮带。 “我没有!我没有,不要打我,别打我......” 肥老四根本不够泄愤,一个耳光将人打在地上,“长这么漂亮,还躲着不让人操,小婊子,逼都被人操烂了吧!今天老子就要操死你个死婊子!” 肥老四扔了皮带,迅速将裤子脱下,掏出那根恶心又散发臭气的东西,又一把将女孩提起来,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奶子那么大,穿着衣服不给谁看呢!” “不,不要 !” 肥老四握着那根恶心东西,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就想往她嘴巴里塞。女孩闻到那股味,恶心上涌,“呕”地将今天早上吃的烂菜叶粥给吐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吐在那根恶心东西上。 “他妈的!”肥老四怒火翻滚,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啊!啊! ”女孩痛苦惨叫。 头撞在墙上砰砰直响,鲜血流了满头。 她越来越晕,意识越来越薄弱,眼前模糊到什么都看不见。 “干什么!快放开她!”肥老四他娘从外面捡破烂回来,扔了钳子和蛇皮袋跌跌撞撞冲上来将肥老四扯开,“会出人命的!你要把她打死啊!” 女孩被他像破布一样甩在地上,半响没声息。 肥老四他娘看见这场景,慌了,坐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布满皱纹的脸哭得恐惧又可怜。 肥老四无所谓地点了根红双喜,将裤子穿好后,掐着烟头往女孩袒露的胸口狠狠烫去。女孩反射性地紧锁着身体,却无声无息。 白皙滑嫩的肌肤被烧焦,留下一个丑陋的伤疤。 伤疤洗不去,褪不掉,如她遭受的这一段污点,永远跟着她。 遭受肥老四虐待后,她生了一场病,加上被人从海里救出来身体没好全,发热、咳嗽,反反复复,一两个月都不见好。 肥老四他娘偷偷拿着捡破烂赚来的几十块钱带她去村里大夫那里看了,大夫说是很严重的肺炎,耽搁了那么久得不到治疗,现在再治效果不怎么好,最好上医院。大夫开了几盒药,打发她们回去。 这些药后来被肥老四知道了,全部扔进了垃圾堆,将女孩打了一顿,说她装病乱花钱,白眼狼。 103.逃跑 她被救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东西。她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她为什么总是叫哥哥? 她只知道她不属于这里,一定不属于这里,她想跑,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肥老四拖着她的头往墙上撞那次,她脑子像是开窍了一样,忽然间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掉进海,想起了哥哥是谁,她是谁。 哥哥在找她吗?他们会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呢? 她好想他们。她以后一定乖乖的,不跟哥哥闹脾气,也不到处乱跑了。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去? 宛宛偷了抽屉里的一块钱,趁人不注意跑去村口的商店打电话。商店老板知道她的可怜遭遇,没收她钱。但很不幸,她刚拿起电话,肥老四就找了过来,揪着她的头发一边打一边将她拖了回去。 “造孽啊。”商店老板叹气,将掉下去一阵忙音的电话筒捡起来放好。 宛宛的病一直没有好,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经常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春冬两季,这病更加严重。 她迷迷糊糊的,每天都在被打被骂中度过,不知道时间,只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冬天。每次冬天一来,她就冷得瑟瑟发抖,肥老四不会在她身上花钱,肥老四他娘也没钱给她买衣服,她就常年穿着肥老四他娘的衣服,在寒冬里缩着脖子给他们洗衣服、洗碗。 手上的冻疮一直没好,她漂亮柔嫩的手已经丑陋得不能看。 肥老四照旧天天去赌博喝酒,赢了钱会让她吃得好一点,所谓的好一点也只不过是碗里多了块渣豆腐。要是输了钱,她就成了受气包,被肥老四往死里打,谁也劝不住。 肥老四很害怕她逃跑,天天出门前都将房间的门窗锁得死死的。宛宛尝试过很多次逃跑,但她一直病着,有时候连搬张椅子的力气都没有。 半夜,肥老四他娘又去捡垃圾了,肥老四喝得醉熏熏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一推开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烧得浑身发红的女孩。 他眼睛发直,精虫上脑,脱了全身的衣服甩着一身的肥肉,笑得一脸淫荡地摸上床。 肥老四他娘知道肥老四有艾滋病,一直堵在肥老四面前从没让他得手过,以前肥老四每天都会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才回家,但不知怎的,今天大半夜就回来了。 “小婊子,现在没人了,让哥哥好好疼疼你~”肥老四扑了上来,压在她身上。 宛宛躺在床上没有力气,被他揪着手去摸他的臭东西,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碰到那个东西,五指痉挛,僵直得不能动弹。 肥老四发出愉悦又令人恶心的笑声,呼吸喷薄出来的臭气将她的大脑熏得有一瞬间的清醒。 肥老四迫不及待脱她的衣服,用他肥胖粗短的手去抚摸她的身体。宛宛的右手动了一下,慢慢的从枕头摸出一个东西,趁肥老四顾着舒爽之际伸到下面使出仅剩的力气一戳。 “啊!”尖锐的嚎叫从这间破房间传出去,肥老四从床上翻滚下来,两手摸着命根子,在地上打滚拼命嚎叫。 宛宛举起手中的剪刀,上面沾了一手的血,但她却笑得很开心,像个小恶魔。 救护车来了,将肥老四拖去医院,肥老四他娘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赶回来跟着上了救护车。 没有人顾得上她。 宛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拧开水龙头,将香皂涂了满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手背被搓得通红,疼得快要脱掉一层皮,但手中的那恶心触感却怎么也洗不掉。 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潮湿的地面上。 醒来后这间破破烂烂的房间依旧没有人,门还大敞着,她兴奋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太久了,她被关在这里太久了。 甚至顾不上穿鞋子,她就跑了出去。 天光大亮,宛宛跑出村子,逃出这个关了她两年的地方,在公路上狂奔,自由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了病痛,连碎石陷进脚底的刺痛也毫无知觉。 公路上已经有车子来来往往行驶,住在郊区的北漂白领开着车子进城上班。她顾不得这些人异样的眼神,京市高大的建筑就在前面,她看见了,她看见了! 宛宛兴奋极了,只想往前再跑一点,再跑一点就能看见哥哥了。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她摔倒下去没了知觉...... 104.她已经死了 市中心商场,人来人往。国庆又到了,处在假期的学生白领趁着商场各大店打折优惠促销,约了朋友来闲逛。 一楼的大屏前,一帧又一帧播着无聊的广告,走过了一波又一波人,鲜少有人抬头看。 大屏闪了一下,广告结束,开始播最新的娱乐资讯。女主持穿着亮眼的服饰,一张嘴劈里啪啦讲了一段开场白,大屏便被一张照片占据。 但女主持八卦的声音还在继续:“有狗仔拍到殷氏总裁殷商在和十几个明星网红传出绯闻之后又陷入桃色风波,只不过这次风波的女主角居然不是娱乐圈中人,而是一位圈外女大学生。从狗仔拍摄的画面来看,殷商曾几次在H大校门接这位小女朋友出来约会,并斥巨资在市中心柏乐大厦大屏为小女友庆生,高调示爱。”女主持的声音带了一点调侃,“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恋情又能持续多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照片是被人从远处拍的,但像素极好。照片里的殷商察觉到有狗仔媒体偷拍,不悦地侧着脸,怀里还护了一个女孩,宽阔的肩膀将她的脸牢牢挡住,保护的意味甚浓。 娱乐八卦没有人不喜欢,更何况是最近桃色新闻满天飞的殷氏总裁。 很快下面就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这次的狗仔不给力啊,连个正脸都没拍到。” “没看人家殷总跟护宝贝一样护着呢嘛!这次的小女友跟之前那些女明星不一样,还是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果然男人都喜欢小的。” “小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明星一样,不出一个星期准换。” 大屏不远处的一个火锅店,正值饭点,但里面的食客却稀稀拉拉只有几桌,门口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店内醒目的红黑色工作服,在向往来经过的人发放传单。 没有多少人理她,大家都把关注点放在了大屏幕上的八卦新闻。 女孩的视线一直避着大屏幕那边,娱乐新闻播了多久,她的头就低了多久。 晚上,火锅店的老板给她结清了一天的工钱,一共一百五十块,她拿着这一百五十块钱,换下工作服出了商场准备搭公交回家。 十月的夜风微凉,公交站台的下班白领还穿着短袖短裙,一眼望去,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她穿着一件宽大长袖的棕色长裙,外搭一件发毛的白色针织衫,半旧长裙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瘦弱的身材藏在下面,长发干枯发黄,公交站台微弱的广告屏光落在她的头顶,毛毛乱乱。她手里攥着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在公交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跟着一群人挤了上去。 宛宛力气太小了,她几乎是被人推了上去。车上照常没了位置,她只好挤去最后面,身高不够只能找个杆子抱着。 站了一整天,她的腿发抖发软,握着杆子的手紧得渗出了汗。宛宛额头靠着杆子,任周围的人上上下下,推推挤挤,她跟着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站不稳摔倒。 每经过一个站,头顶机械冰冷的女声便报一次。她住的地方在偏郊区的城中村,这趟公交车从市中心一直开到她租住的城中村小区,也是这躺公交的终点站。 “直门大街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到后门下车......”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英文再次播报,宛宛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 高大气派的建筑映入眼帘,夜晚灯光亮起,宽敞大门侧边的几个黑色大字沉稳严肃,建筑正中央的红色国徽彰显着这栋建筑的神圣和不可侵犯。 有稀稀拉拉的乘客扭过头,跟她一样看向那栋建筑,目光带着好奇和探究。 A国外交部刚好位于直门大街路口,气派且自带神秘的建筑总能吸引人的目光。 车门打开,有乘客挤着下了车。宛宛离车后门很近,身体被下车的乘客带得摇摇欲坠,她忽然松开了手,也跟着下了车。 刚踏上地面,身后的车门便“嘭”地粗鲁关上了,公交车急急忙忙开走,像是公交师傅要赶着下班。 在这个站下车的乘客一会儿便散了,只剩宛宛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上,隔着马路来往的车流看向对面。 她的脸色有点白,支撑着身体的双脚有点无力。 她想哥哥了。 他这个时候下班了吗?新闻说最近京市常家和潘政委家联姻了呢。潘家在京中有头有脸,潘家那个姐姐她以前见过,长得高挑又好看,温柔贤淑,看样子应该和哥哥很配。 这个点他是不是和那个姐姐约会吃饭去了? 庄重建筑前门口的警戒栏升起,一辆黑色的红旗车从气派的大门缓缓驶出,站在门口两边穿着制服的军人整齐地对车内敬了个礼。 宛宛的心跳了一下,盯着那辆红旗车,车子开进她前面的马路时她又迅速闪身躲到广告牌后。 一直到那辆车开走她都没有出来。眼前发光的玻璃广告牌映出了她的脸,颧骨高高的,下巴尖尖的,眼睛又大又凸,呆呆愣愣没有一点神采,额头还有一块难看的疤。皮肤松胯,面黄肌瘦,丑陋不堪。 她怎么变得这么丑了?她这么丑哥哥不会喜欢她的。 她脏死了,她的身体被恶心的男人摸过了,上面还有好多丑陋的疤痕。 她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不敢回去,哥哥会嫌弃。 没事的,两个哥哥都找到新的女朋友了,没有她也没事的。 所以,就当她死了吧。反正大家都认为她死了。 她已经死了。 105.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开门声响起,正坐在矮凳子上看电视的赵丽丽立马回过头,“婉婉,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剧都快追完了。” “你的脸好白,又去站了一天?” 宛宛扶着门框点了点头。 赵丽丽忧虑:“站一天赚不了多少钱,你身体还没好呢,小心晕倒,以后别去了。”她跑去电视柜台边拿了一个快递来拆,将包装袋也撕掉,“我买了一个二手的平板,你不是会画画吗?画画比发传单赚的钱多多了。” “给你。” 宛宛慢慢走过去,伸手捧过来,欲言又止。 赵丽丽盯着她苍白的脸,抿了抿唇,“才叁百块钱,等你用它赚到钱了再还。要是赚不到,这个平板我就拿来追剧啦。” 面前这个女孩在几个月前晕倒在他们小区门口,说是小区也不太准确,其实就是个偏离了市中心老远的城中村,这里的原住民在这块不大的土地上修建了横七竖八的水泥房,租给他们这些进城打工的穷光蛋,赵丽丽就是其中一个。 她晕倒在小区门口时好半天没人理,一个女孩子穿得破烂老旧,光着脚,裸露出来的肌肤没一块好的,面容消瘦憔悴,碰一下好像就会有生命危险,再加上最近晕倒讹人的新闻报道多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扶她给自己惹浑水。后来还是赵丽丽看不过去,给她打了救护车。 但让赵丽丽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的遭遇比她想象的还要揪心。 她说她无父无母,被人拐卖了逃出来,赵丽丽要帮她报警,她沉默了好久说不用。 赵丽丽最终给她垫付了医药费,她实在想不出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还能干什么,没钱没家人没工作,又怯怯懦懦见到谁都害怕,一脸的防备。所以赵丽丽好人做到底,带她去弄了身份证,见她无家可归顺便带她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单间。 赵丽丽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自己还心地善良的人了,虽然她只是想找个人替她分担一下房租。 宛宛摸着手上的二手平板,半响没出声。 “医生说你的药不能断,你每天打零工能赚几个钱?还不够医药费。”赵丽丽看她一眼,撇了一下嘴:“我是不会给你垫付的啊,你这月的房租还没给我呢。” 宛宛慢半拍地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 画画能赚钱,但也不是谁都能赚钱。刚一开始,宛宛用平板的绘画软件画了几幅画发布到网上,期盼能得到一点点流量和曝光度,吸引人来找她约稿。 她对画画达不到热爱的程度,对自己的画技却很有自信。 但画发出去了好几天,浏览量一直停留在叁位数,点赞和评论也只是寥寥几个。一个星期过去她只接到了一个单子,稿费两百。 她这星期的医药费付不起了。 晚上,宛宛吃完了最后一次药,将自己紧紧裹进被窝。 灯已经关了,赵丽丽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奶茶店打工,一般很早睡。 黑暗中,宛宛躺在床上看向窗外,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揉不进外面城市的一点灯光,沉静得如一滩死水。她静静听着对面床上赵丽丽熟睡的呼吸声,埋头进被窝小小声咳嗽。 半夜,赵丽丽被吵醒了。而她身后的女孩却睡得很熟,嘴里在无意识地喃喃。 她知道她在呢喃什么,她在叫哥哥。 靠画画积累粉丝量赚钱对于宛宛来说过程太长了,她现在需要钱,没有钱意味着她去不了医院,吃不起那些治疗肺病的昂贵药。 她的药已经断了一个星期,咳嗽越来越频繁,呼吸难受得让她眼角溢出泪。有几个瞬间,她以为她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 一部老旧的智能机被她紧紧握着,宛宛点开了以前她常发布绘画作品的那个社交软件。 快叁年过去,账号和密码她不太记得了,试到第叁次才成功登上去。 叁年,她的私信箱躺了上千条私信。有问她为什么不更新的,问她能否约稿的。她以前并不在乎这些私信,甚至懒得点开。但现在不一样了,宛宛将那些私信看了半天,然后一一回复了那些找她约稿的信息。 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听哥哥的话好好学画画,以前的她完全无法料想被她拿来当作消遣的事有一天会成为她谋生的唯一工具。 又一年的冬天来临,春节前夕,这座往常热闹的城市空了一大半,进城务工的工人背上行囊赶回全国各地的家。赵丽丽是个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春节这种合家团圆的节日她无处可去,和宛宛窝在小小的出租屋看春节联欢晚会。 春节喜气洋洋的氛围感染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宛宛从窗边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光,耳朵听着从电视机传出来的欢声笑语,病态的脸庞露出温暖微笑。 她用画画赚来的稿费买了两套厚厚的羽绒大衣,还给赵丽丽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赵婉婉,我可爱死你了!幸好当初我人美心善,将你这个小可怜带回家,不然今年哪有红包领。”赵丽丽冲过来给了她一个大熊抱,又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两下,拿着红包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喃喃自语,眼睛发亮。 她看起来很兴奋,在孤儿院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收过红包这种东西。每年的春节,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碗里多了几块鸡肉,还有院长买回来分给他们的小蛋糕。 两人窝在出租屋里吃了一顿火锅年夜饭,赵丽丽兴致久高不下,拉着宛宛要出去跨年。 “我们去大广场那边,今晚有烟花看,好多人,一定很热闹。”赵丽丽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宛宛套上羽绒服,“快点快点!” “我有点不想去。” “哎呀,没事的,我们就去看一眼,两个小时就回来啦! ” 除夕夜公交车还在运行,赵丽丽拉着她坐在最后面,公交车接近大广场那边时路边的人明显多了很多。 大广场占地面积很大,相当于两个足球场。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乌压压的人头,有军人在广场上巡逻,维护秩序,以防突发事件。广场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屏,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居然没播联欢晚会,只放了一张广告照片。 那张巨型的广告照片投放在这座大广场最显眼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得见。 穿着黑色紫罗兰色礼裙的女孩右手拿着小提琴弓,小提琴夹在左边纤纤腰部,脖颈耳垂以及手腕带着宝格丽的成套高级珠宝,面对镜头笑意吟吟,年轻娇美的脸上是被人偏宠的自信和张扬。 广告照片旁边有几个经过艺术处理的广告大字:新晋美女小提琴家许婉首场个人演出,银湖音乐厅幻音之夜不见不散。 那个位置,几分钟以万计的广告费,然而那张广告照已经在那里放了整整叁天。 广告第一天出现的时候网上就已经议论开了。殷氏总裁的新宠,背靠着这棵大树从无名的女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美女小提琴家。 大家刚开始都以看热闹的态度,猜测这新欢能不能在殷商身边撑过一个月。毕竟殷商之前的女朋友都没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星期。 结果很意外,这位新欢在殷商身边不仅超过了一个星期,似乎还将殷商拿捏得死死的,甚至殷商还不惜花重金捧她出道。如此宠爱,在之前那些女朋友身上都没看见过。 赵丽丽摸了摸脸蛋,呼出一口热气,不甘心道:“都是人,怎么有的人命就这么好呢?爱情金钱,要什么有什么,好羡慕。” 宛宛脸上的表情沉静,或许也是麻木,抬头盯着那张广告照片,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果然,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106.爱?不爱 赵丽丽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看这么入迷?” “她是在殷氏总裁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女朋友了,前几任不出一个星期就甩了,就这个许婉非同一般。才刚大学毕业就是知名小提琴家,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不知道殷商到底花了多少钱捧她。”赵丽丽哈着气感慨。 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猛地扭头过来看着她:“我怎么,觉得这个许婉有点像你呢?” 她摇摇头:“不,不是有点像,是非常像!脸型、五官,这像了快七八分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宛宛适时低下头。 赵丽丽还在说:“你要是白一点,再胖一点就快要跟她一模一样了!” 一声巨大的烟花炮响在夜空中绽放,广场上的人欢呼起来,宛宛抬起头看,璀璨的烟火在夜空铺开一朵巨大的花,闪烁了几下,消失在夜空。而后又一颗烟花升空绽放,接二连叁,缤纷异彩。 又是一年,第叁年。 黑色的公务车经过广场前的大路,恰逢烟火在夜空绽放。 车内的人转头望向窗外,流光溢彩映入他的瞳孔,静谧无声。 前面的司机小声提醒:“先生,今晚除夕,要回老宅吗?” “太晚了。”常深收回眼神,淡淡回答。 司机嗫嚅了一下:“刚才老宅来电话,潘小姐还在等着您,夫人想让您回去一躺。” “那就回去吧。”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黑色的公务车远去,宛宛和赵丽丽等在公交站旁边,上了停在面前的滴滴车。 宛宛第二天还要去一位客户的新房画壁画,拉着意犹未尽的赵丽丽回去了。 赵丽丽一路上拉着个脸:“明天可是大年初一耶,谁大年初一出去赚钱的啊?” “这位客人出的价高,她平时没有空,也就这几天抽得出时间。” 在网上卖画稿来钱太慢,她去学了壁画,宛宛有很强的绘画功底,壁画对她来说容易上手,一单能赚一两千,大方一点的客人会出两倍的价钱。 明天约的这位客人,刚在京市买了新房,想在客厅的一面墙画上壁画。图片前几天已经发给了她,是一幅淡紫色的梦幻蒲公英风景图。雇主不差钱,只要她画得好,出价一万。宛宛不会不心动。 临海的别墅,年轻的女孩穿着单薄的风衣外套站在门口,一双笔直的腿只穿了光腿袜,寒风中瑟瑟发抖。 许婉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才敢按门铃,但里面迟迟没有人响应。 她有点搞不准她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想法,一个节日祝福都不给她也就算了,还不接她的电话。她主动打了五六个电话他都不接。 从交往到现在,许婉觉得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 要说他对她不好,那也不至于,毕竟多贵的珠宝首饰包包,他眉头都不会皱,让秘书直接把清单列给她,让她自己选。那些国际大牌新出的裙子衣服,总会在第二天出现在她面前。 才交往不过半年,她就被宠成了大小姐小公主,名誉傍身,见识了前半生仰望不及的东西。 但如果说他爱她,却又觉得缺少了点什么。这让许婉总是患得患失,急需从他口中听到他对她的爱意。 她想让他爱她,只爱她,时时刻刻爱她,离不开她。 所以,她今晚不顾除夕夜的严寒,匆匆打扮了一番便开着殷商送给她的帕拉梅拉来了他的临海别墅。 许婉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不是经常来,交往几个月,她也仅仅来过两次,今天是第叁次。 他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域,身为女朋友的她也不能。 门其实没有关,许婉轻轻一推就开了。 别墅里面很暗,客厅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下勉强只能看见客厅的一些摆设。 许婉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这栋别墅没有一点人气,更别说过年的气氛。 客厅面对大海的落地窗户大开,寒冷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闯进来,别墅内似乎比外面的雪地还要冷。 落地窗户前有一张长沙发,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坐在那里,面朝大海。 许婉被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要叫出声,眨了一下眼睛才认清楚那是殷商。 许婉轻轻叫了一声:“阿商。” 他没有回答,安静得诡异。 许婉慢慢走过去,走到他面前。 面前的男人半睁着眼,垂头,目无焦距,她站在他面前都没有一点反应,像入了禅定。 许婉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在他身边坐下,紧挨着他,咬着唇出声:“你怎么啦?我打电话给你都不接,也不来开门。” 殷商这才有了点反应,侧头看了一眼身边女孩的侧脸,定定地看着,一双无神的眼忽然变得柔和,伸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对不起,刚才没听到。” 许婉缩了缩身体,将自己融入他的怀抱,却只感受到他胸口的一片冰凉,忍不住问:“你不冷吗?为什么要开窗?” 殷商将她搂得紧了一点,嗓音低沉沙哑:“有点闷。” “让我看看。”他忽然将她的脸抬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端详她的脸,他的眼神黑亮,薄淡的唇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叫她:“宛宛?” 许婉被他看得心头发热:“嗯?” “新年快乐。” 107.赝品? 殷商呢喃,对着那张脸吻下去,一寸一寸肌肤,细细用唇研磨,带着怜惜和小心翼翼。 粗粒的拇指擦过她娇嫩的唇,许婉很渴望他的吻,他从来没吻过她,她想要他吻她。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好闻极了,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喷薄出的呼吸炙热烫人,带着浓重的欲望。 唇吻到她的下巴、唇角,许婉心动不已,在他灼热的呼吸下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仰头去吻他的唇。殷商却忽然停了下来,将她的手拉开。 许婉抬头,黑暗中他的脸辨不清表情,但那双勾人心魂的眼一寸一寸逡巡在她的脸上,好似能这样看到天荒地老。 他不止一次这样看过她,但每一次看她,许婉都觉得那双深邃幽黑的眼蒙着一层让人看不清情绪的雾,她想去窥探,但却一无所获。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抬眼,开口轻问,不敢惊扰这个男人。 “冷不冷?”男人低低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一提到这个,许婉有些委屈。如果不是殷商不接电话,她也不用冒雪从家里跑过来。 温热的怀抱将她冰冷的身体偎暖,落到衣服上的雪也被这温度暖化,她上半身的衣服湿漉漉的,殷商却将她抱得更紧。 “乖宝贝,怎么弄得这么湿?不听话。”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 许婉瘪着嘴,向他怀里拱去,开始撒娇。有时候她对他是怕的,因为她看不懂他。但有时候她却什么都不怕,就像现在这样,殷商一旦放柔了语气,她便知道自己能使劲对他撒娇,因为这个时候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不管是多么过分的请求。 才短短几个月,她就被他这种千依百顺的养法养得骄纵自信。 “还不是因为你。” 殷商俯身下来,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对,是我。是哥哥不好” 他的语气低得如一阵呼吸,只在许婉耳边撩起一阵风,什么也没听到。 除夕夜万家灯火璀璨,黑色的公务车最终没有按照计划回到常家老宅。 海风呼啸,黑色的公务车就停在沿海公路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顾冷冽的寒风,朝着海风推涌上岸的海水越走越近,最终停在海水一步之遥的位置。 常深就这么静静站着,凝视这片无边无际的深海。 他的心开始痛了,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割,一刀又一刀,缓慢凌迟,仿佛要到生命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短短叁年,他日日煎熬,像是度过了叁生。 海风裹挟着冰渣子沿着海平面而来,又经过他,绕一圈耳边,低低呼啸的声音像是谁在哭。 常深忽然佝偻下宽阔的肩膀,弯下腰,伸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慢慢蹲下。海水推上来,一瞬间打湿他的黑色皮鞋和西装裤脚。 路沿上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身影,看得心惊肉跳,这外长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千万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正当司机煎熬着要不要打电话让陈秘书过来一趟,海边那个身影动了一下,随后身形摇晃地站了起来,转头走向岸边。 司机重重松了一口气。 大年初一,宛宛起得很早,昨晚赵丽丽兴奋得晚了一晚上的手机,刚刚才睡下。 她轻手轻脚,洗漱完毕穿好厚厚的新衣服拎着手中大包小包的绘画工具出了门。 大年初一的街上人很少,这样的日子清洁工都放了假,路边零零落落的垃圾没人扫。宛宛慢慢走着,巴掌大的脸蛋藏在棉服的大帽子里,口罩罩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 路边的雪积得深,她深一脚浅一脚,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歇喘气,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瞬就要摔下去。 大年初一只有地铁运营,宛宛费了好大劲才拎着她的画画工具赶到地铁站,搭乘一号线从郊区到市中心。 雇主的新房子在二环,寸土寸金,二百一十平的大平层,价格应该上亿。 这是一座高档小区,不是里面的业主保安不会放人进去。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宛宛在小区门口给雇主打电话,想让她跟门口的保安说一声。 但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有人接。 保安见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大年初一站在雪地里,想到同样在外打工的儿女,终究有些不忍心,让她进保安室等一会儿。 保安室开了暖气,比外面暖和了不知多少。 没一会儿,一辆迈巴赫从路边驶过来,门口的感应器感应到车牌,自动抬高警卫杆,那辆迈巴赫便从保安亭前开了进去。 迈巴赫停在其中一栋楼下,副驾上的许婉赖着想让殷商上去,跟他撒了好一会儿娇,见他一副神色倦淡的样子,油盐不进,才不情不愿地嘟起嘴,打开车门下车,还故意将车门甩得很响。 等她进了楼,迈巴赫才离开。 这套房子是殷商送给她的,作为她的毕业礼物。交房那一天许婉把她在老家县城的父母接了过来,在殷商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他去见了她的父母。 许婉的父母是小县城的教师,家庭经济情况一般,但却舍得花钱培养女儿,将女儿送入最高艺术学府。 那天殷商跟他们一起吃饭,许婉父母笑得脸都烂了。这么好的金龟婿,没想到他们女儿能拿下。 许婉送他们去车站搭车的时候,二老拉着她的手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跟殷商好好处。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乐意全款送给女朋友一套几亿的房子,还重金将她捧出道。许婉能交上殷商这个男朋友,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 宛宛一直在保安室里坐着,怕雇主烦,所以一直没再打过电话,安静地等。 她看见,才刚进去不久的迈巴赫又开了出来,驶向大路,瞬间没了影子。 几分钟后,她终于接到了雇主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年轻女孩的声音从手机传出,宛宛愣了一下。 能在这里买下一套大平层,她还以为是个事业成功的中年女高管,没想到听声音却是个女孩。 有了小区业主的证明,宛宛拎着绘画工具,半点都不敢耽误,快步向刚才女孩说的那栋楼走去。 许婉还没上楼,就在一楼大厅里等着。看见宛宛拎着工具走进来,她还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宛宛在看到她那张脸时,一股深埋的寒气从心口溢出,瞬间占据了她整个心房。她站在那里,身体僵硬。 “你是赵小姐?”许婉走过来,脸上带着娇美的笑,身上大牌的风衣外套衬得她有几分贵气。 宛宛愣愣地看了她十几秒,回过神后连忙低下头,帽子将她的额头也遮住。 她知道她的雇主姓许,但不知道原来是她。 108.她刚刚走 第二天宛宛一直到下午才慢吞吞地去许婉家,敲门的时候她还有些忐忑,怕碰见不该碰见的人。不过还好,只有许婉一个人在家。 她进门的时候许婉坐在沙发上,只穿了一套低胸的睡衣。屋内暖气开得足,穿得少也不会冷。 宛宛忍住低头不看她,打了招呼后自顾自脱下大衣,戴着口罩在墙边画画。 昨天已经上色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很简单,没花多长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冬天天黑得早,宛宛收拾好画具,抬头看见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寒风呼啸,冰天雪地,但房内温暖如春。 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实时转账消息,宛宛看了一眼,足足一万。这是许婉之前跟她说好的价钱,也是宛宛接壁画单子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报酬。 许婉坐在沙发上对她摇了摇手机:“我转过去了哦!” 宛宛看着她娇美的一张脸,温温地笑了笑:“谢谢。” “我刚刚点了酒店的外卖,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我点了好多,吃不完。我男朋友待会儿要来,他昨晚看见你的画有点喜欢,打算也在他家墙上画一幅呢!你待会儿和他聊聊,省得今后还要我联系你。” 宛宛拎着画具的手短暂地抖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白,但很快恢复正常,“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 说完她穿好外套,打开门匆匆走了。 从楼下到小区门口这段路不长,但她好像走了好久,摇摇晃晃好几次要摔倒。肺里灌进了冷空气,难受得要命,她蹲在马路边咳嗽,一辆车从她面前开过,溅起一些雪沫。她下意思抬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宛宛连忙埋下头,将整张脸都埋进大衣外套里,只露出一双冻得通红的耳朵。 殷商今天本不想过来,毕竟昨晚才过来陪许婉吃了一顿饭。 但不知道是不是许婉撒娇让他心软,还是昨天在她家看到的那幅壁画让他想起那个同样爱撒娇也会画画的小姑娘。 犹豫的那一瞬间,他答应了。 他有点想见见画那幅壁画的人,如果能在他别墅的卧室给他也画一幅他的小姑娘就好了。那样每天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她。 车子开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殷商拐了个弯,视线不经意扫到了旁边的马路牙子。马路牙子上埋头坐着一个人,冰天雪地的,穿得厚厚实实,但她似乎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他没多想,甚至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地收回视线。 眼看着车子驶进小区,宛宛立即从雪地里站起来,不顾冷风灌入喉咙的刺痛和干痒,匆匆忙忙跑了。 门刚一打开,许婉便迫不及待扑上来,抱着殷商的腰娇笑。殷商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看了一眼客厅,最后视线停留在刚完成不久的梦幻蒲公英壁画上。 许婉察觉到他的视线,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你来得真不巧,她刚刚走。” “刚走?” “你上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吗?” 殷商忽然想起刚才蹲在马路牙子上那个佝偻的小背影,很迟钝的,沉寂了叁年的心脏忽然被撕扯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开始隐秘升起。 许婉没有察觉,“我刚才还想留她下来吃饭呢,但她有事先走了。你什么时候要画壁画了再告诉我,我帮你联系她。”许婉攥着他想往沙发的方向走,攥不动,不由得停下来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她叫什么?” 许婉皱了一下眉,摇头:“我不知道呀,我叫她赵小姐。”许婉有些不满了,小声嘀咕:“我连人家脸都没见着。” “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殷商没去管许婉,转身往门口走。 “唉你怎么了?才刚来就要走!”许婉摸不着头脑,跺脚,连忙追上去叫他,但殷商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甚至连电梯都没有走,直接从楼梯快速下去了,任许婉在后面怎么气急败坏地叫都没理。 外面下了雪,刚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雪覆盖得差不多。殷商迎着风雪往小区门口跑,门口的安保见他一幅神色惶恐茫然的样子,好奇地探出个头。 马路牙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就连刚才那个背影坐着的地方也被雪轻而易举覆盖了,厚厚的雪掩盖了所有的蛛丝马迹。 殷商站在路边,看着那个方向,一颗急躁跳动的心忽然空了,肆虐的风雪灌进来,席卷了他身体仅剩的一点暖意。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头炸裂了一样难受。 好奇怪,不过是一个跟她一样会画画的女生而已,连人都没见到,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搅乱他胸腔那颗心。 叁年前失去她的那种感觉重新造访,甚至比叁年前更严重,天旋地转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 保安一直探着个头观察雪地站着的那个高大男人,刚想开口询问什么,但下一秒,那个男人便直挺挺地倒在雪地。 殷商好像做了一个冗长又痛苦的梦,梦里的景象残忍又真实,他失去了此生挚爱。后来他到处去找她,却哪里都找不到。 他好像发了狂,自虐一样伤害自己,像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精神病。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染指自己的亲表妹,他是个禽兽,罔顾伦理道德和妹妹在一起,又把她给害死。 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迈出那条警戒线?殷商无数次问过自己,却又在自责反省之后执拗地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还会跨出那条线,去拥抱他的女孩,去深深拥吻他的爱人。 他不后悔,他只后悔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109. 白炽灯光照亮了他的梦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病例本,身后跟着护士。 医生看见他醒过来什么都没说,倒是一直盯着他看,像是想从他脸上辨认出什么。 殷商唇动了动,睁着眼睛无意识地开口:“宛宛......” 医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最终叹了口气,转过身。原来门边还站着几个人,殷母和殷父,还有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常深。 “病人精神又开始错乱,可能要暂时住一段医院了。” 殷母攥着手里的包包,保养得宜的脸上愁容满面,焦急询问:“之前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医生回答:“之前是好了很多,前提是没有什么能刺激他的情况下。这次病人应该是被和......额有关的什么刺激到了,让他感觉自己还处于叁年前事发的时候。” 医生出门前还特意说了句:“他的精神状况不再适合受刺激,如果他有过激的行为,我们会给他打镇定剂。” 病床上的殷商跟平时相比没什么不一样,淡漠的眼神只多了几丝迷茫,看着虚空的某处,甚至比平时要更安静。任谁也想不到他早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 叁年前殷家人知道的时候只感觉恐惧,无比的恐惧。 既恐惧殷商的精神状态,也恐惧他和宛宛笼罩在阴翳下的关系。 殷商疯疯癫癫了好长一段时间。人前看不出异常,依旧是年轻有为的殷氏总裁。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徐助理和殷家人知道他那段时间像个什么东西。 见谁都像宛宛,一双眼睛野兽一样猩红,执拗又可怖。他不相信宛宛死了,宛宛怎么会死呢?明明不久前还乖乖躺在他怀里睡觉,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他快掘地叁尺了都找不到,他怎么受得了。 殷父殷母庆幸有那场车祸,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们不知道殷商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同时他们也庆幸许婉的出现。 像就像吧,谁知道被常家藏起来长大的小公主长什么样呢?没有人会知道许婉和宛宛长得像,也不会有人知道殷商和常宛的关系。 如果许婉能让殷商平静,让他做一个正常人,那让她嫁进殷家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许婉和殷商没有血缘关系,但宛宛…… 医生护士给殷商换了吊针,陆陆续续出去了,殷母殷父才敢靠近。 殷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殷商试探性开口:“阿商,你感觉怎么样?” “宛宛呢?” 殷母的手抖了一下,捏着包,“你别着急,妈现在就打电话让她过来。” 殷商忽然笑了一下,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妈,你们先出去,我想跟常深说话。” 殷母看着殷商表面平静却魂不守舍的样子,揪着一颗心不敢松,谁知道她待会儿一走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殷母欲言又止,向常深投去求助的眼神,常深微点了一下头,殷母只好和殷父出去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殷母心突突地跳得厉害,总觉得殷商这次病发不会太容易好了。她不敢走太远,就在走廊坐着。 病房内,躺在床上的殷商动了一下眼珠子,视线落到常深身上,嘴角含了几分讥笑:“听说你和潘家小姐订婚了?” 常深蹙了一下眉:“和你有关?” “你订婚了,宛宛怎么办?” “你需要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 常深嘲讽:“一个精神病人说他自己清醒?” “我没病。”殷商否认,将手背上插的管子拔了,又重复:“你订婚了,宛宛怎么办?”他的眼睛开始泛出血丝,直勾勾看着常深,“她知道了会哭的,到时候你哄吗?” 常深抿唇,看着殷商。 “我今天看见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殷商笑得有些兴奋,“我看见她了。” “就在雪地里,像以前一样,乖乖的,不过我没把她抓住,她跑了。” 常深只当他又犯病了,像以前一样胡言乱语。 “你不信?可我真的看到她了!”殷商见常深无动于衷,眼睛睁大,想要起身去揪他的衣领,“我看见了!是宛宛!就是宛宛!” “你赶紧跟潘家退婚,快点退婚!宛宛知道了她就不会再出来了!!她不会原谅你的!!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说到最后,殷商声音忽然变高,死死瞪着常深。 下一秒,他滚下床,疯了一样去拽常深的衬衫,嘴里喃喃念叨:“去退婚,快点!快点!!” 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殷商看着精神恍惚,力气却大,常深身上的衬衫被他扯变了型。 常深忍无可忍,手一挥,反手拎起他空荡荡的病服领口,将人提了起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不会原谅我?你要不要先看看这几年你干了什么?!” “……” “你要是真爱她,身边就不会一个一个换女人!更不会去找个赝品替代她!” 殷商看向虚空,目光短暂凝滞,继而扭头笑得癫狂,眼角沁出泪,身体一阵一阵收缩,颤抖得厉害。 “你很痛苦吗?我比你痛苦百倍千倍!”常深低低吼。 “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装深情?!指责我?!”常深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砸在墙壁上,头磕在墙上的清脆声让人心惊。 叁年,所有隐藏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常深声音阴鸷,透着极大残忍和恶劣:“你就应该去死!叁年前就应该去死!” 常深掐着他的手用力往外一甩。 殷商这叁年瘦得厉害,病服下可能就一摊骷髅架子,常深这一甩,他便如同一滩烂泥被他甩得趴在地上,喉咙发出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声。 一张俊美的脸透着死白,那表情却是在笑,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常深收敛了阴翳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他一眼,抬脚跨过他走出去。 殷母殷父在门口心惊胆战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看见常深出来连忙迎上去。 常深淡淡说了句:“他又疯了,让医生给他打镇定剂。” “哎!哎!”殷母连连点头,让殷父赶紧去找医生过来。 常深转身就走。他这张脸辨识度太高,跟一群人挤电梯容易被人认出造成麻烦,常深脚下一转直接走楼梯。 医院的楼梯并不多人走,这个点正直中午,人更少。顺着楼梯往下只能听到他自己单一清脆的脚步声,以及不断往下绵延的脚步回声。一声又一声,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他拐过又一个楼梯转角,准备踏上下一级台阶时,一阵东西倒塌的凌乱声音从楼外传来,伴随着一声微弱的闷响。 常深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迈下台阶。 楼梯好像无限延长,但又好像距离一楼不远,他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 久到等他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时候,大厅早已空荡荡。而一扇玻璃门之隔的外面却是人声鼎沸。 有胆小一点的女孩直接尖叫哭泣,医院清洁的阿姨摇着头不忍直视,嘴里喃喃念着“可惜了可惜了”。来医院探病的家属避之不及,疯狂往后面躲。 围观人群表情各异,但都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惊恐,叹息声恐惧声一阵高过一阵。 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身影挤过重重的人群跑向前方被人围着的杂乱空地。 人群外,常深独身站在高了几级的阶梯平台上,看到了身体扭成奇怪弧度,倒在血泊中的殷商。 110 医生护士冲到了他面前,殷商却还睁着一双眼睛,眼球微凸,鼻孔和嘴巴渗出血,直直地看向人群之外常深所站的位置。 那一刻,常深从他眼里看到的不是解脱和释然,而是深入骨髓的执念,连死都带不走的执念。 “救人!快救人!” “抬担架!快疏散人群!”医生动作迅速又冷静,查看了殷商的状况之后,将人小心翼翼挪动上了担架,生怕重一点就会让这条生命消逝。 殷商跳下来的楼层并不高,四楼落地,再加上住院部楼下正巧搭了几面四脚帐篷在宣传艾滋病预防。拉开的帐篷顶缓释了殷商掉下来的冲力,将叁面连在一起的帐篷全给搞垮了。 人被移走后地上还有一滩血,围观人群不忍直视,相继散了。 抢救室外,殷母丢掉了贵妇人的矜持,哭得撕心裂肺,双膝好几次瘫软,殷父扶着她,一下子也像憔悴了好几岁。 殷母靠在殷父身上,双手合十,嘴里一直翻来覆去念着“造孽”,泪痕满脸。 如果宛宛没有出事,那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她的儿子不会疯,不会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更不会自杀。 如果宛宛还在就好了,但又怎么可能呢? 死了,宛宛早就死了,她该去哪里给他把宛宛找回来?现在她儿子也要去找宛宛了,他不想活了。 常深站在走廊的灯下,看着眼前这一幕,平静到冷酷,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和手套,一张看惯生死的脸依旧没有过多表情,只平复阐述事实:“好在只是从四楼掉下来,中间还有帐篷做了缓冲,所以能有很大把握抢救过来。不过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四肢和脖子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大脑损伤,内脏应该也有出血的情况。即使救过来了,瘫痪的可能性非常大。” “救他!医生求你救救他,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要我儿子活着!”殷母哭着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如同溺水的人拽住救命稻草。 “那好,我们立即对他进行手术。” 手术室的灯重新亮起,医院几大科室都出动了医生过来进行抢救。 一整夜不眠,手术室外的走廊死气沉沉,殷母揪着一颗心快被吓得晕过去。后来得知消息的常父和殷丽媛也过来了,勉强劝殷母去休息了一会儿。 常深没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陈秘书和沉助理来了好几趟,带着文件过来让他签字。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天将明的时候,常深刚要离开,亮了一整夜的手术室终于熄了灯。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带疲惫,对迫不及待追上来的殷母殷父宣告:“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要在ICU进行时刻监护。” 殷母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后来常深在ICU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戴着氧气面罩的殷商。跟一天前的疯狂相比,此刻的殷商似乎看不到一点生命迹象,一张瘦削的脸青白色,平静得仿佛没有心跳。 但他确实活下来了,以这么狼狈不堪的姿态活下来。 常深看了一眼,带着再次找过来的陈秘书离开了医院。 公务车在医院楼下等着了,住院部一楼殷商跳下来的地方恢复了原样,连血迹都被冲刷干净。 常深马上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公务车开上马路的时候他把车窗放了下来。一整夜没睡对他没造成什么影响,叁年来,他习惯了自己每晚都无法正常入眠。 清晨的风很凉,雨夹着雪,京市的冬天以前很少下大雪,但今年不知为什么下得尤其多,也比往年要冷得多。 常深看着车窗外的飘雪,一张冷肃的脸有点点倦容。 七八点钟刚好是上班高峰,路上的公交车总要上上下下,公务车跟在后面开得不快。 陈秘书坐在副驾上,一直盯着手表,焦急赶时间,让司机直接把前面那辆开得慢吞吞的公交给超了。 超车两车并排的那几秒,常深略略抬了一眼,看到了窗外那辆公交车。公交车车身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图,在为一部由小说改编的剧打广告。男女主的海报照就贴在车身上,旁边还放了原着小说的封面图。 视线触及到那副封面图,常深浓黑的眉渐渐拧了起来。 111 原着封面图那个男主角,浓长冷淡的眉和眼像极了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常深乍一看,还以为上面画的是自己。 但是多看几眼又不像了,眉眼虽然神似,下半张脸…… 下半张脸不是他,但却跟殷商相似了九成! “哥哥,这是一份不一样的礼物!” “哪里不一样?” “这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 “不是啊。哥哥,我接了一个画稿大单子,稿主给了我五位数的稿费呢。” 脑海在一瞬间闯进当年那段对话,他现在还记得小姑娘当时兴奋自豪的小眼神。三年了,他一直靠着点点滴滴的回忆支撑到现在,他的宛宛一颦一笑,一言一句,哪怕是一个小表情都被他在这三年里反反复复琢磨眷念。 他几乎能回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跟动作。 小一点的时候,他离开家去寄宿学校读书,周末回来总能大老远看到在路边迎接他的小姑娘。周日离家上学总要抱她亲她好几遍,小姑娘才肯红着眼睛放人。 他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女孩子,什么事都爱哭。今天哥哥忘记抱她,忘记跟她说晚安都能别扭红眼睛。 也没见过那么爱撒娇的女孩子,一看见他就想黏过来,迫不及待想当他身上的小挂件。 他的妹妹没养成京市其他名门贵女的端庄贤淑,反而娇气吧啦的。虽然娇气,却不娇纵。她很懂事,不该打扰哥哥的时候自己就跑得远远的,绝不在哥哥跟前碍眼睛。 常深思绪飘散,心又刺痛了一下,收回视线:“陈秘。” “先生。” “帮我查件事。” 叶安心最近发达了,小说的影视版权顺利卖出,同名改编的电视剧也拍到了一半。她拿着百万版权费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最近又想开篇新文,只不过封面还没有着落。她近期改编成电视剧的那本小说的封面读者都夸好看,于是叶安心又去联系了之前给她画封面的那位画手。 本以为联系不上了的,毕竟这位画手从三年前就没有在社交软件上更新作品了。没想到她一私信过去,那边立刻给了答复,接了她这个封面画稿。 封面的事情有了着落,叶安心便窝在家里写新文的大纲。 但第三天叶安心却被人找上了门。 一个英俊沉肃的男人带着一个穿着西装助理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叶安心看着面前这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一时呆了。 脑子发愣间,她仿佛看到了她笔下的小说男主。面前这张脸,甚至跟她那本小说封面图上的男人像了个六七成。尤其是那双眼睛,暝黑冷静,看向人的时候带着极大的压迫感。不仅如此,她觉得这男人她应该见过,不是小说封面上画的那个人物带给她的熟悉感,而是另一种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那种熟悉。 他身边那位助理模样的男人对她礼貌微笑:“您好叶小姐,我家先生想跟你打探一件事。” 几分钟后,叶安心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那本小说封面图是我在三年前约的画稿,画师叫爱穿裙子的小公主,当初我付了一万块的稿费。” “是这张吗?”陈秘书将手机上保存的那张封面图给她看。 叶安心点头:“对,是这张。”她有点小心翼翼,“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看一下画师的社交账号吗?”从进来就没说过话的男人忽然开口。 “哦可以!”叶安心连忙拿出手机划拉,在对面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点着屏幕的手控制不住有点颤抖。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总之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压迫气息太强了,她根本不敢抬头。 叶安心将手机转了个方向,带着几分踌躇递过去给常深,“她三年前就没更新了。” 常深看着屏幕上“爱穿裙子的小公主”账号主页,果然最新的一条博文停留在三年前,分享的是一幅风景图,点赞和评论都不少,但都是三年前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宛宛还有个画画的账号。从小到大,宛宛的一切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都了然指掌。 但原来,她也有不想让他发现的东西。 常深一条一条博文翻看下去,将他缺失的,她不想让他知道的都填满脑子。 叶安心有点混乱了:“你们是,要找她吗?” 常深仔仔细细看完,将手机还给她,语气淡淡却又似乎掩饰不住快要喷涌而出的遗憾:“找不到了,只是想知道和她更多的事情而已。” 叶安心更迷糊了:“为什么找不到?” “我前两天还找她约稿啊。” 112. “你,说什么?”常深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那颗心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从暗无天日的深海中复活,激烈莽撞,挣脱出困住他叁年的深海牢笼。 “就,就我前两天还找她约稿了啊......”叶安心怕极了自己说错话,面前这个男人又是这样一副表情跟反应,她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了不安。 叶安心怕他不相信,叁两下点出私信的页面。常深看到私信那简单的几句一问一答,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叁年来,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原来他还活着。 常深猛地扭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叶安心。叶安心觉得自己某一瞬间要被他那难以言喻的狂热激动的眼神给烫化了。 “你还能联系得到她吗?”他问,语气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以......吧。” 上午的京市,大半个冬天没出现的太阳总算露了个面,气温却比往日更低。今天宛宛不打算出工,最近手生冻疮疼得厉害,画笔都拿不起来,总得要手上开裂的伤口好了才行。所以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出去画壁画,过年壁画单子也少,只能用平板接些廉价的画稿单子。 不过,有时候总有一些价高的单子找上门。单主一般不缺钱,人爽快,画得合人家心意稿费不是问题,有时候还能在约好的价格基础上翻一倍。 宛宛在社交账号的后台收到叶安心的私信,这人前几天跟她约了一幅画稿,稿费给到了一万。 她知道叶安心是个小说作者,她记得叁年前她也给叶安心画过单子,那是她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钱,那笔钱最后被她迫不及待拿去给两个哥哥买了领带。 一根领带五千块,在当时她根本就不觉得贵。毕竟她身上平时穿的裙子一件都得好几万甚至几十万,收藏在她衣帽楼的高定裙子价格更高,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叶安心运气好有实力,最近写的小说火了,连带着她给那本小说画的封面也火了。顾客再次上门,又开出高价,宛宛接了,想画得好一点。 上午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叶安心的私信,叶安心忽然说想要见她,好当面沟通一下封面图的细节,并且很有诚意地表示,稿费还会继续往上加。 宛宛不会不动心,一万的稿费,已经够她吃上一段时间的进口药,更别说稿费还有可能再加。 她丝毫没有怀疑,跟叶安心约了下午四点的时间。 在这之前她得先去趟医院。 还是原来的那个陈医生,陈医生对她的身体情况很了解,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她在替她调理身体。宛宛这种情况得慢慢来,之前拖了那么久得不到治疗,现在想要痊愈要花的时间和金钱难以估摸。 陈医生照顾到她的经济条件,给她做了几个身体检查,再给她开了两个星期的药,之后看恢复情况再调整药的用量。 宛宛拎着药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叁点多。 医院门口开着一排的大排档,价格便宜实惠,就连蛋糕店里面的蛋糕也比其他地方的要便宜些。当然,品质和其他蛋糕店也相差甚远。 宛宛每次来医院都会到医院对面的蛋糕店逛一逛,买几块打折的蛋糕。 她在蛋糕店的玻璃橱窗上对着里面的蛋糕对比了半天价格,最终买了一根长长的法棍和一块她手心大小的草莓蛋糕。 她心情很美丽,虽然蛋糕便宜,味道甜腻香精味浓,但能吃上一块她会开心好久。 宛宛抱着法棍拎着蛋糕和药,脚下的步伐轻快,搭公交去和叶安心约好的地方。 常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但他中午就推掉公务过来了。从坐下到现在,手表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坐立难安。 茶餐厅的服务员进来续了好几遍热茶,常深一直都没反应,注意力全部在包厢玻璃窗外的公路上。 陈秘书跟在他身边,虽然觉得人死复生这种事情不可能,但奈何他家先生硬是抱着一点希望不放弃,偏偏要看到结局才死心。 要他说,或许就是某个人盗了小姐以前的社交账号,赖着这个账号的名气在骗人骗钱呢。既如此,这个人不会来也很有可能。 宛宛在茶餐厅附近的公交站下了车,抱着法棍踩着雪在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了几百米处茶餐厅的招牌。 她看了一下时间,慢悠悠踩着厚厚的雪往那边走。 常深的注意力一直在窗外,所以当不远的马路边走过来一个娇小身影时,他立马就看见了。 她穿着白色到膝盖的棉服,帽子口罩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抱着一根快要有她上半身长的法棍,手里还不知道拎着些什么东西,一步一步踩着雪慢吞吞的,又稍显笨拙,让人觉得下一秒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就要摔下来。 常深心跳和呼吸都停了。 有些人,是可以熟悉到只有一个背影或者一个脚步声就能认得出来的。 是宛宛,是他的宝贝宛宛! 113 宛宛走得有些吃力,将挡住了她视线的法棍挪到了怀里的另一边,视线因此没有了遮挡,她看见了坐在茶餐厅落地玻璃窗边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宽肩直背长腿,气质斐然。距离太远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但她知道那是谁。 宛宛双腿僵直,顿在原地,抱着法棍的手慢慢收紧。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猛地扭头,转身逃跑。 常深嚯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扯得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他往外跑,冲出茶餐厅,迈进雪地里,朝着前面那个跑得跌跌撞撞的小身影追去。 他怕极了,怕极了她又消失不见。 宛宛心慌意乱,脚下迈得不大的步伐乱成了麻花。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呢? 不能不能!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脑子想都没想直接驱使她逃开这里。 宛宛跑得又急又慌,踩着雪一不留神滑了下去,抱着的法棍滚在地上,拎着的药散落一地,就连她的草莓小蛋糕也摔歪了,混进了脏兮兮的泥土。 常深追出来看见,心都揪起来了,像被一只手捏得扭曲变形。但跑得飞快的双腿却在离她几十米的地方慢下来,双脚沉重,迈不开步子。 宛宛挣扎着爬起来,摔落一地的东西顾不上,她只想离开身后男人灼热的视线。但她刚一站起来又摔了下去,趴在脏污的雪地上,狼狈不堪。 常深终于走到了她面前,慢慢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仿佛眼前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下一瞬面前的乖女孩就会像无数次梦境一样消失在他眼前。 但她不给他看,拼了命地埋头,将巴掌大的一张脸躲进宽大的棉服里。 常深喉结微动,话一出口,像是被什么梗住,沙哑难听:“宛宛……” 她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常深眼眶霎时通红,手忙脚乱地从棉服里面将她的脸捧起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那一瞬,常深的心开始以春日柳条抽枝的速度复活,面前是他日思夜想,每时每分都让他受煎熬的一张脸。 他不会认错,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认错。 常深一寸一寸执拗地抚摸着她的脸,终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整个人用力收拢进怀里。 “乖宝贝,是哥哥的乖宝贝,宛宛?宛宛……”常深大手掌着她的脑袋,脸颊蹭着她的发她的额,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额,她的脸。 宛宛被他用力抱得喘不过气来,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入他的骨血。 他嘴里喃喃,像在跟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魔怔了一般。 “别动,别动,是哥哥。宝贝,是哥哥。” “乖乖,跑哪里去了?哥哥怎么找都找不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都不要离开哥哥了好吗?” “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把你弄丢的。” “哥哥难受得快死了,知道吗宝贝……” 宛宛僵在他怀里,忽感脸颊上一阵湿润温暖,常深抱着她,不动了。但他呼吸断续断续,胸腔起伏,后来越来越多的湿润触感攀上她的脸颊,烫得她的肌肤快要融化。 他哭了? 独山湖别墅,常深已经很久没回过这里。自从宛宛不见之后,他便从这里搬出来了。这里是他和宛宛的爱巢,没有宛宛,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发疯。 他不住,但萧妈还在,萧妈每天按时打扫,叁年没有一天懈怠。就连花园温室里的花儿都还是宛宛离开时的样子,被她照料得越开越好了。 汽车驶进别墅的时候萧妈正在温室里给花施肥,一看见是常深的车,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迎出来。 萧妈不知道常深回来做什么,那么久没见,再面对这位位高权重的先生多少已经有点惧意和忐忑。 但她没想到的是,常深叁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并不是只他一个人。 常深从后座下来后,没急着往别墅走,反而转过身俯下头从车后座小心翼翼抱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看身形像个年轻的女孩子。 女孩顺从地攀着他的肩膀,身上穿着被融雪浸湿的棉服,脏兮兮的,一头微黄的长发从常深的胳膊上垂下来,有些枯燥。 她将脑袋埋进常深的怀里,脸也藏住,沉默不语。 萧妈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叁年了,难道先生也变了吗?独山湖别墅到底也是他当初和小姐一起共同生活的地方,怎么能随随便便带其他女人回来? 但当她看见常深怀里那个女孩的侧脸时,惊得发不出声,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那是,那是……那是小姐!是宛宛! “先生!”萧妈腿软了,仿佛见到了鬼,惊慌失措。 常深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萧妈立即将所以的失态都压抑住,眼睁睁看着常深如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一样抱着怀里的女孩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别墅。 常深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甚至不敢太过用力。他的宛宛瘦了好多,即使穿着厚厚的棉服,抱在怀里依旧轻飘飘的。 他将宛宛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没有开暖气,宛宛被他放在沙发上便一直缩着脖子。 萧妈犹如在梦游,呆愣愣地进来,看见客厅坐着的怕冷的小姑娘,又匆忙回过神去开暖气。 常深在宛宛面前蹲下,和她平视,细细地观察她的脸。 她不想让他看,脑袋一直低垂,从回来到现在,她一声不吭。 常深却想她想得已经发了疯,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他的宝贝变了很多,以前白白嫩嫩的脸蛋现在两颊的肉都凹了下去,脸色蜡黄,一双原来又大又圆的眼睛无神空洞。碎发落了一缕在额上,遮盖了额上那一道疤痕。 常深早就注意到了,心疼得伸手想去触碰,面前的女孩却缩了肩膀,往沙发里躲,一副防备的姿态。 常深心揪得厉害:“宛宛?” “让哥哥看看好吗?”他尽量放轻语气,放低姿态,几乎带了诱哄的意味,以免惊扰到他的宝贝。 他不知道她消失的这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宝贝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回来? 他只知道看着面前他从小宠到大的乖女孩一副瘦小沉默的样子,快要心痛死了。 114 又是沉默,面前的女孩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好,哥哥不看。”常深退一步,轻声细语,“那哥哥帮你脱外套,你看,外套湿掉了。” 宛宛先是又躲了一下,才让常深将她身上被雪浸湿的外套脱下来。她里面穿了白色的毛衣,毛衣的表面有点毛毛的,起了球。常深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下,又去脱她的雪地靴。 刚才她跑得太急,摔了一跤,雪顺着靴口进去,都捂成了水。常深将她的袜子也脱掉,小巧的脚落在他的手心,冰凉彻骨。 常深用手帮她捂热,手顺着她的脚脖子往上将她的裤子撸高一点,小腿上的疤痕显露出来,他的手顿了一下,刚要去触碰,宛宛就像受了惊的猫一样将双脚从他手上收回,缩着腿抱着膝盖惊恐地看他。 “……宛宛。” 常深试着再去拉她,被她一手给打掉。面前的小姑娘忽然如同被惹毛了的小狮子,朝他大吼:“走开!” 常深因为她这个反应愣了好一会儿,已经说不上是心碎还是其他情绪,只能梗着喉咙,软着语气:“给哥哥看看?” 宛宛瞪着他,护卫自己。 常深心更疼了,他试着去安抚:“好,哥哥不看。那让哥哥给宛宛换身衣服好不好?” 常深想将一脸防备的妹妹揽进怀里,却被她用力往外推:“我不要!不要!走开!不要过来!” 常深被她推得后背撞上后面的茶几,下意识还想伸手去揽她,宛宛从沙发上跳下来,往门外跑。 常深瞬间起身将她拖回怀里,紧紧抱着:“宛宛,宛宛乖,是哥哥啊,哥哥在这别害怕。” 宛宛在他怀里挣扎,开始大喊大叫,常深先是还轻声安抚,后面直接沉默无言,但抱着她的手臂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开过,好半天怀里的女孩才累了平静下来。 到最后,常深用脸颊碰了碰她的鬓角,将她抱回沙发上坐着,不停地顺着她的背和枯燥的长发。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宛宛乖,你回家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哥哥现在在你身边,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无条件依赖哥哥,哥哥永远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乖女孩,哥哥的乖宝贝,哥哥好想乖宝贝。不要再离开哥哥了好吗?哥哥会死的。”常深贴着她的额吻,眼尾开始泛红。 宛宛累了,靠在他怀里,眼睫轻轻颤了颤。 常深抱着她的手臂试着松了松,宛宛乖乖的,没有再闹了。常深又去吻她的脸蛋,她也没有拒绝。 常深长呼吸了一下,大手掌着她巴掌大的脸,开始和她沟通:“饿不饿?哥哥去让萧妈做点宛宛喜欢吃的好不好?奶油蘑菇汤怎么样?刚才哥哥看见宛宛买了草莓小蛋糕,但是好像不新鲜了呢。哥哥现在就让萧妈去做,放上又大又红的草莓,宛宛想吃多少都可以……” 常深絮絮叨叨地说,最后他将宛宛放在沙发上靠着,拿了旁边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手指碰了碰她的脸蛋,细腻的触感一如往昔。 常深的眼尾越来越红,眼白泛上了血丝,他拼命忍着,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吩咐萧妈做饭。 他刚没走多远,后面就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踏上地板“咚”的一声脚步声。常深想回头,腰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常深微低了低头,看到了那双被冻得发红,长了冻疮开裂的小手。那双小手正用力抱着他的腰,五指近乎扭曲一般掐着他腹部的肌肉,惧怕他离开。 身后有毛茸茸的脑袋贴上来,在他的后背蹭着,小姑娘哭腔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哥哥,不能走……” (我把后面九章的剧情打散了,所以还能废话十几章) 115 常深转过头,对上一双通红的大眼睛,正啪嗒啪嗒往外冒着泪珠子,卷翘的眼睫毛被泪水黏湿,攥着他的小手不敢松开,可怜的女孩怕被再一次抛弃。 常深捧着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瞳孔,里面映出他的样子,只有他的样子。他低头,带着无限虔诚的爱意和疼惜,映上她冻得发紫的小唇。 双唇触碰的那一瞬间,常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她吞进腹里。只能叼着她的唇,辗转缠绵,将她冻紫的唇细细地吻,直到那两瓣唇变成他记忆中的樱红小唇,湿润又诱人。 宛宛被他吻得发抖,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抖,拽着哥哥的衬衫扣子,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 唇舌沦陷,她快要窒息,但她很想很想哥哥的味道,白天想梦里想,她舍不得推开。 常深不知道吻了她多久,最后宛宛倒在他怀里,任他怎么叫她都紧紧闭着眼睛,睫毛挂着泪珠,被他弄得脆弱可怜。 常深伸手碰到她烫得发红的脸蛋,那不正常的体温吓得他快要魂飞魄散,连忙将她拦腰抱起来上楼,吩咐萧妈去找医生过来。 宛宛醒着的时候忌惮他碰,昏睡了却很乖巧,像以前一样乖巧。 常深趁着医生还没过来,用一块浸湿的手帕敷在她的额头上给她降温。然后准备将她外面的衣服脱去换掉。 起了球的毛衣被他放在一边,宛宛在毛衣下面就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保暖衣,脱毛衣的时候最里面的保暖衣被扯歪了,露出肩膀和胸口的一小片肌肤。 房间的光线不够亮,常深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手指下的肌肤没有以前光滑细腻的触感,反而泛着一丝丝的粗糙。 他顿了一下,随即一点一点将领口的衣服拉低,就着这昏暗的光线,看到了那一道道蜿蜒在原本应该光滑无暇肌肤上的疤痕。左胸的位置,还有一道很明显的烫伤,似是被……烟头烫出来的烫伤。 常深五指瞬间收缩,瞳孔震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伤痕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不忍再看,却又不得不看。 每多一道伤痕,都像是在他心里又割上一刀。他想暴走,想要杀人。 那一天,私人医生来给宛宛看病,一直从下午六七点忙碌到了晚上十点多。 但宛宛的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整个人烧得满头大汗,昏睡着都难受得直抽泣。 当晚常深就给她裹了厚厚的毯子抱着她去了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他在医院的天台上抽了半夜的烟,夹着烟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害怕、心痛、心有余悸,他已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痛苦得快要想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宛宛,他的乖宝贝到底经历了什么? “病人的肺部受到过感染,但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普通的感冒或者发烧对她来说都是很致命的。” “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目前的情况必须要给她上呼吸机。” “这次发热来得有点急,不过常先生您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但后续要想完全恢复,可能要花很长时间。” “……今后一定要注意气温季节变化,常小姐体质虚弱,经不起折腾,游泳这种容易感染的运动还有一些剧烈运动不要再做了。” 医生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循环,如同催命符。 天台的风有点大,吹得他身上的烟味没一会儿就散了,身上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变冷。 常深回到病房的时候宛宛还在昏睡,她身上换上了医院宽大的病服,眼睛闭着,呼吸平稳,安静又乖巧。 常深在她身边坐下,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心疼得已经麻木。 陈秘书从外面进来,递给常深一个手机,“先生,这是小姐落在别墅的手机,萧妈说响了很多次。” 常深接过来,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他动了动手,点开手机里面的通讯录,联系人少得可怜,其中就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的号码。 他点进去,拨打,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呼叫。 很快,那边的人接了起来,急切的女声响起:“婉婉,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整晚都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差点要报警啦!” “你身体不好别乱跑啊!到时候我又要去医院拎你回来怎么办?” “婉婉?” 常深顿了一下,淡声开口:“你好,我是宛宛的哥哥。” 116 赵丽丽坐在咖啡厅,服务员端来的咖啡就摆在她面前,已经凉透了,但她一口都没喝。她现在浑身僵硬,连头都不敢抬。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很面熟,沉稳内敛,身上的西装和发型有一丝凌乱,和他平时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形象有些出入。尽管他没说话,但赵丽丽已经被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逼得惴惴不安。 赵丽丽知道他是谁。她打工的那家奶茶店对面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上的大屏幕天天在轮播新闻,面前男人的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上面,赵丽丽想不认识都难。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婉婉的哥哥!亲哥哥! “常,常部长……不,常先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不知道婉婉是您的妹妹,她一直没有跟我说。”赵丽丽想抬头,但最终没有。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什么情绪。 “你刚才说宛宛在一年半前才晕倒在你们的小区门口?” “……对。” “那她之前在哪里?在做什么?她有没有跟你说?” “说了,她说她是被拐卖的,被虐待……额,然后才逃了出来。”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常深的表情有些冷。 赵丽丽心提了一下:“是,是婉婉说不用。” 对面又是沉默,好一会儿他才给出反应:“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赵丽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应该的!” 一张支票从桌面的一边推到了另一边,常深收回手,对她说:“也谢谢你这一年半对我妹妹的照顾,这是一点小报答,希望你能收下。以后那个出租屋宛宛不会再回去了。”常深没再多废话,对她点了一下头,起身离开。 赵丽丽等他走了,才颤着手去拿那张支票,看到上面写的金额时,她的心好像停了一下。这个钱,已经够她这辈子以及下辈子都不用再工作了!甚至能让她随意挥霍! 陈秘书在咖啡厅的门口等着,常深出来后对他招了一下手:“去查西城区爱福小区门口以及周边道路一年半以前的监控视频。” 陈秘书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先生,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如果闹到上面……” “没事。” “好,我这就去办。” 常深看了一眼时间,让司机开车回医院。 宛宛已经醒了,呼吸机已经撤走,她躺在床上输液,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护工在她旁边守着,看见门口回来的常深,自觉起身出去了。 常深将沾了雨雪的外套脱掉,在宛宛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捧过来握着,摩挲上面冻得开裂的伤口,拿过病床边柜子上的药膏,一点一点地帮她涂,又轻轻问:“疼么?” 宛宛动了动眼珠子,回过头来看他,发烧让她的嗓子沙哑:“我的衣服怎么换了?” “脏了,所以哥哥帮你脱掉了。” 宛宛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惧,用力想要挣脱常深握着她的手。常深捏着,丝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哄着妹妹:“乖宛宛没事,别害怕。” 常深摸摸她的脑袋,凑过去吻她的眼睛:“哥哥看见了,但是哥哥觉得宛宛最好看,无论怎么样都好看,哥哥不会嫌弃宛宛的。” 他贴着她的额,让她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存在:“宛宛的一切哥哥都想知道。”常深低低诱哄:“宛宛以前在哥哥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对吗?” 宛宛眼神空了一下。以前?以前是多久?好像有很多年了。很多年前的哥哥跟现在的哥哥,还是同一个哥哥吗? 他会不会在骗她? “所以乖宛宛,能不能跟哥哥聊聊天?哥哥想知道宛宛的一切秘密。”常深继续柔声诱导。 不行!她的秘密不能被发现,不然哥哥不会爱她了! 宛宛用力摇摇头,抗拒、不情愿写满了全脸,甚至想要推开常深。 常深心疼,只能安抚:“好好,宛宛不想说就不说。”他又吻她的鼻尖和嘴角,声音轻轻的:“你知道哥哥爱你就行了。” 宛宛不肯说,并不代表他没办法知道。他要将她这一身伤疤的来历,将他缺失的三年里他的乖乖宝贝的所有经历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陈秘书办事效率极高,两天后他便联系了那一带的管理部门,没打申请直接利用职务之便拿到了一年半以前跟宛宛有关的监控视频。 117 常深趁着宛宛睡着的空档从病房出来,将陈秘书给他的那些一年前的视频资料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他看到了宛宛出现在一个又一个监控里,一路沿着公路奔跑,身上穿着不知是谁的肥大老土衬衣。她跑了很久很久,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摔倒了都顾不上看伤。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亲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即使过了那么久都能深深感受得到她当时的情绪。她在恐惧,在害怕,同时又裹挟着异样的兴奋和雀跃。 监控里的妹妹比现在瘦多了,浑身干巴巴脏兮兮的,像个迷了路着急找回家的小猫,一头乱撞,什么也不顾。 最终她晕倒了,就在路的旁边,但过了很久都没人上前去扶她询问情况。后来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才从中走出个年轻女孩,也就是赵丽丽。 常深一段一段的视频看完,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涨。 陈秘书比常深先一步看了,别说从小捧着宛宛长大的常深,就连他都觉得胸闷。 “先生,视频中小姐一路跑过的路段大部分都有监控,而最早的监控视频是在京市郊区的海天渔村村委会的路口……也就是说,小姐在没有跟赵丽丽生活在一起的前一年半时间,她应该在海天渔村。” “去查。” 陈秘书早就知道常深一定会查个底朝天,所以已经提前派人去海天渔村调查情况了。 而正巧,调查的情况在常深话音落后的几秒发到了他手机的邮箱上。 陈秘书赶紧点开来看,邮件有一份文字情况说明,并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四十岁左右,女的年纪要大很多,满脸皱纹。 陈秘书看了一眼照片,又匆匆浏览了一遍文字说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常深,在思考他待会儿发疯的可能性。 出乎意料的,常深看完文件和照片之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发怒情绪,反而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 他“嗤”地笑了一声,头侧向了另一边,甚至做了一件十分不相关的事——修长的手指碰了碰腕间的手表,指尖轻点表盘,清脆的嗒嗒声像是死亡倒计时。 陈秘书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盯着他们。”常深低声。 宛宛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烧退了,人也不糊涂了,身体各项指标慢慢恢复正常。 期间萧妈天天过来送饭,饭菜全是她以前爱吃的。萧妈恨不得将所有的饭菜都倒宛宛嘴巴里,将以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圆润小姑娘养回来。 她太难过了,宛宛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是半个女儿都不为过。好好的小公主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人还活着就好,回来了就好,先生会更在乎她的,会给她比以前更多更多的爱。 宛宛回来这件事情常深没有跟任何人说,除了陈秘书和萧妈知道,包括常父和殷丽媛在内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常深存了私心,同时宛宛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太好,他不想让别人打扰到她。萧妈见常深这个态度,很自觉地守口如瓶。 常深今天打算带宛宛出院,帮她换下病服的时候她迟迟不肯被他碰,一碰就被她挥着手打胳膊,小脸养了两个星期一点长肉的迹象都没有,依旧干巴巴的。 她说:“我自己来。” 常深没有办法,出了门留她自己换衣服。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得严严实实了。 厚实的新羽绒服套在她身上,像是要把这一整个人儿都给压垮。常深很满意,过去给她系围巾戴帽子,然后搂着她慢慢出门。 坐上车后,宛宛在身上找了一会儿东西。常深递过来给她,“找这个?” 他手上是她的手机。 宛宛从他手上拿过来,金属外壳冷硬,硌她的手。宛宛想打个电话给赵丽丽,那么多天没联系,不知道她急成什么样了。 点到联系人那一栏的时候,宛宛发现里面所有她保存的电话号码全部被删除了。 “哥哥?”她望着常深,不能理解。 “以后那些人都不需要再联系了,你已经回哥哥的身边,哥哥可以给你最好的一切。”常深解释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给她。 宛宛顿了一下接过来,身边证上面的人还是她,只不过名字变成了“常宛”。 “你叫常宛,是哥哥的妹妹,是常家的小公主,不是什么赵婉婉。” 宛宛低下头,说得很小声:“可是你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 常深心软,将她搂过来:“宛宛的一切,哥哥都可以做主。” “以后不能再去给人家画画了。”他接过宛宛的手,吻过她一根根变得粗糙开裂的手指,“哥哥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宛宛不需要幸幸苦苦自己赚钱。” “那是哥哥的钱。我长大了,可以自己赚钱。” 常深心窒,将她搂更紧:“哥哥的钱就是宛宛的钱,宛宛可以随便花,想买什么买什么,想买多少条小裙子都行。” “我知道在哥哥不在的三年,宛宛已经自己偷偷长大了,但是哥哥宁愿宛宛永远都不长大,也不要去经历那些。” 宛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一颗心开始恐惧,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知道了?” 常深轻轻笑了笑:“宛宛在哥哥面前没有秘密。” 宛宛愣了一会儿,扭动身边,抗拒他的怀抱,抗拒他的温度。 但她挣脱不开,常深的手像藤蔓一样将她死死缠住,大手的温度像是要隔着厚厚的衣服烫进她的肌肤。 常深沉默,等到她不挣扎,才缓缓开口:“宛宛是哥哥的宝贝,是常家的小公主。知道什么叫小公主吗?” “就是一出生就不用干活,不用自己赚钱,想要什么有什么,小公主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漂漂亮亮,被人疼爱就可以了。” “那样跟金丝雀有什么区别!”宛宛梗着嗓子叫。 常深愣了一下:“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想。” “那是因为以前我不懂事。”宛宛哭了。 他大手抬起她的脸蛋,摩挲她瘦削脸颊的轮廓,将眼泪擦掉:“所以呢,你脑子里是不是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想法?” “你连我想什么都要管吗?” 常深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所以现在的宛宛是后悔当初跟哥哥那样了吗?” 他声音轻轻的、淡淡的,继续补充:“后悔跟哥哥在一起,后悔跟哥哥亲吻做爱,后悔跟哥哥乱伦?” 118 “宛宛变了。”常深面无表情地下结论,一股想要毁天灭地的阴鸷从他身边慢慢散开。 “你才变了,你都跟潘素纯在一起了。”宛宛拼命想把眼泪忍回去。明明她不想哭的,三年了,她早就学会怎么样隐藏自己的坏情绪。但是在哥哥面前,她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常宛。 有哥哥在,她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不会因为自己抗拒和不服从被肥老四打,也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话和画错一笔画而小心翼翼看客户的脸色。 不可否认,不管过了多久,她和哥哥多久没见,哥哥永远是她最信赖的人。 但是现在的哥哥也要属于别人了。 她两个哥哥都快要没有了。 宛宛的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流下来。常深用手指去抹她薄薄的眼皮,想让她别哭了,他实在受不了。 “你又是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他否认。 “我还用得着听谁说吗?新闻报道都这样写。” “那些媒体捕风捉影造谣你也相信?哥哥没有跟她在一起。”常深耐心跟她解释,“家里想让我和她订婚,但哥哥没有答应。” “哥哥不是早就跟宛宛说过吗?哥哥只爱宛宛一个,也答应过宛宛以后不会和其他女人结婚。” 宛宛低下头,将脸颊的眼泪抿进唇里,舌尖尝到了味道,又咸又涩。 “是不是忘记了?”常深轻声问她。他觉得自己在哄小孩,事实上宛宛在他心里永远是要疼爱的小孩。他对宛宛的态度永远温柔,这是一种习惯,刻到骨子里的习惯。 常深捧她的脸过来亲吻,“哥哥永远是宛宛的,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想你,想得要疯了。” “这三年哥哥没有其他女人,只想着宛宛。” “你相信哥哥吗?” 宛宛仰着头任他吻,一颗心满满涨涨。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尤其那个别人是哥哥。 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常深咬着她香嫩的唇,他解释完之后唇下的女孩温顺得跟只猫咪一样。常深有点心猿意马,他太想念以前和妹妹欢愉的快感,悖德的快感。 唇从她的唇滑到了脸颊,宛宛被迫仰着头,修长脆弱的脖项在他面前,弧度优美漂亮极了。常深顺着她脖子的线条往下吻,吻到锁骨的时候宛宛喘得厉害。再往下便是一对丰腴的乳儿,在他日日夜夜思想她的夜里,他都有梦见过。 常深从她羽绒服宽大的领口里伸手进去揉捏,触感软绵绵的,跟以前一样,但宛宛却开始僵直身体,不动了。 常深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手顿住,慢慢的伸了出来帮她整理衣服,温声安抚:“乖,是哥哥,不是别人。” 宛宛被他送回了独山湖别墅,这座空寂了三年的豪华别墅迎回了它的女主人,又恢复了以往的人气。 萧妈在厨房忙碌,给宛宛做饭。常深将宛宛送回卧室哄她睡着之后下来,在厨房叫停了她:“不用做了,我请了营养师团队,以后宛宛的一日三餐交给他们调理。” 萧妈停下手中的活,打湿的双手在围裙上擦,“哎,好好。”这样再好不过了,她做的饭菜再合小姐的口味都不如营养师专业。更何况,这两个星期她往医院送去的饭菜小姐都没吃多少,胃口跟以前相比差距简直太大,跟小鸟胃一样。 萧妈见常深穿戴整洁,以为他要出门办公。他一个大忙人,顶着压力抛掉公务寸步不离陪了小姐两三个星期,也该去部里工作了。 但她还是要多嘴问一句:“先生是要去上班吗?” “不是。我有点事出去,宛宛一会儿醒了给我打电话。” “好好。” 常深出了门,陈秘书早在外面等着了,常深往车子的方向走,对身后跟着的陈秘书发话:“帮我准备一下辞职的申请资料。” 陈秘书先是一脸懵:“谁辞职?” “你说呢?” “先生?!”疯了?? 陈秘书像是听到了火星撞地球的消息一样感到可怕震惊:“为什么?” “先生,您比我更清楚,您这个职位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上面不会轻易放人的!” 他现在都想问问他家先生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冒出这个想法。 119 “即使是再特殊的职位,也要遵循本人的意愿。”常深说。 陈秘书无法理解:“我不明白……” 常深不需要别人明白,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宛宛回来了,但她身体和心理上受到的创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现在的她就连他都无法完全信任,晚上他抱着她睡觉,睡梦中的妹妹会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一个虾米,说梦话,甚至是在梦中哭泣。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得一直在她身边。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他会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一辈子。 工作很重要,但工作远比不上他的妹妹,如果要选,他会坚定不移地选宛宛。 海天渔村,村口停了两辆黑色的汽车,陈秘书带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了村子。 半开的车窗后男人双目深暗,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子里面。 村路两边的民房低矮,蓝色铁皮房顶被海风吹得簌簌响。陈秘书早调查清楚,一路找到了肥老四他家。 大门紧闭,陈秘书上前敲门,砰砰砰的敲门声并不太友善。 等了老半天才有人从里面开门,肥老四他娘佝偻着腰,抬头看到门口的三人,不知为什么有些发抖。 “你们,找谁啊?” 陈秘书扯了个礼貌微笑:“想打听一下,你们家一年半前是不是走丢了一个女孩?” 他这话一出,里面立即嚷嚷起来:“是啊怎么了?!” 陈秘书看见他,说:“我们替你找到她了。” 肥老四坐在轮椅上,迫不及待把自己推了出来,见陈秘书他们一行三人打扮得像政务部门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真的?!你们是政府来民访的吧?那是我老婆!该死的臭娘们,我辛辛苦苦供她吃喝,她白眼狼的把我命根子给剪掉了!害老子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她人在哪儿呢?你们把她还给我,我给你们单位送锦旗!” 肥老四说着探头出来朝他们身后看,“人呢?”心想着,那该死的女人要是回来了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狠狠折磨,弄死她! 但他话音刚落,一个飞脚过来,直接往他胸口上踹,连人带车将他给踹飞了两米远。 肥老四趴在地上,摔得嗷嗷叫,“你们,你们干什么?!” “儿子!”肥老四他娘忙扑过去,想将人扶起来。 陈秘书身边的两个男人上前,直接将肥老四他娘扯开,然后架着肥老四的胳膊将人给拖了出门。 肥老四他娘追上去,被陈秘书堵在门口,陈秘书皮笑肉不笑,对她警告:“阿姨,从今天开始你儿子就交给我们处理了,鉴于你以前对我们小姐还算照顾,我们不找你麻烦。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不搞事情,我们还可以帮你养老,反之,你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 肥老四他娘听了,浑身发抖,站不稳扶着门框瘫坐地上。陈秘书见她不反抗,也不为难。 “造孽造孽!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边肥老四嘴巴被堵,手脚也被绑住,叫不出声,也挣扎不了,一路被拖着往村口走。 两辆黑色的车子还停在村口,肥老四看见车子后嘴里呜呜叫,眼里惊恐。 其中的一辆车车窗后坐着一个男人,似乎抬眼遥遥的看了一眼他这边,眼神冷漠且无动于衷。就这一眼,肥老四都没看清他的脸,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 他不知道为什么吓人,但他知道,只要他上了那面前这两辆车,他之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因此他拼命挣扎,大声想尖叫,想引来村民救他,但直到被扔进逼仄的后备箱都没见到一个能帮他的人。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常深中午出的门,下午五六点才回来。外面的雨雪沾湿他的西装外套,身上的气息清寒,夹杂着一股冷冷的血腥味。 萧妈在客厅里摆花,看见他回来,忙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自然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宛宛呢?”常深的脸依旧冷漠,询问的声音却不自觉放缓了。 “小姐还在睡。” 常深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不叫醒她?”从出门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五个小时了,这睡得未免也太久了。 “我见小姐睡得香,不忍心叫醒她。医院那地总归休息不好,小姐睡得沉些也正常。” 常深没反驳,只吩咐她:“这件外套直接扔了。” 他上楼到客房匆匆洗了个澡,为了遮盖身上的气味还用了味道较重的沐浴露,才敢推开卧室的门。 这间卧室跟三年前一样,床单枕头,甚至是屋里的摆设都没变过。他不舍得碰这里的一丝一毫,现在女主人回来了,他不用再守着这间空荡荡的卧室过日子。 大床上缩着一个小身影,常深刚洗完澡,身上是温的,因此就没有顾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手撑在一边,探身去看背对着他睡觉的女孩。 宛宛睡得有些不踏实,眉头在梦中都皱着,干巴巴的脸蛋似乎还有泪痕,常深靠近她又看清楚了点,才发现宛宛躺着的枕头已经湿了快一半。 又做噩梦了? 眼看着她眼角又要有沁出泪的迹象,常深赶忙叫醒她,“宛宛?宛宛起来了。宛宛快醒醒。” 常深有些急了,正要再叫,宛宛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一双漂亮眼睛红了,睫毛湿润纤长,抬眼看到俯下身摸她脸蛋的哥哥。 宛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箍着他,像是还在睡梦中一样,似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能乱七八糟地说胡话,委委屈屈地像以前那样控诉他。 “哥哥……” “你怎么才来呀?” “哥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为什么不找我?” “是不是不要宛宛了?” “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开始掉眼泪,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时时刻刻要哥哥疼爱关心的娇气妹妹。 回来这段时间,她也就只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对他向以前那样温软、撒娇。清醒的时候懂事得不得了,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黏着他。 明明以前这些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疼她宠她爱她,她也会将所以的情绪都交给他,一心一意。 常深心被刺,密密麻麻的痛遍布全身,他将身下的人揽着,纳进自己怀里,温语解释:“没有不要宛宛,宝贝这么乖,哥哥怎么舍得不要。” 她不应该有这些坏情绪,她的人生本该一路顺风顺水,一路阳光明媚。可现在躲进他胸口的女孩哭得实在太伤心了,揪他衣服的手紧紧的,怕他逃走,让他恨不得将伤害过她的人千刀万剐。 120 宛宛是被自己哭醒的,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只不过现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常深见她清醒了,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又凑过去在她湿润的睫毛上吻了吻,“宛宛,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哥哥现在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伸手去触了触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宛宛,我们换个发型好不好?” 宛宛喜欢长头发,以前披肩中长发衬得脸蛋脆生生白嫩嫩的,他最喜欢捧着爱抚。 “为什么?”宛宛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传来。 “剪了头发,才能又长出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宝贝难道不喜欢吗?” 怀里的人儿没了动静,好半天他才察觉到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宛宛刚起床,常深联系的造型师就在楼下等着了。 造型师将她留了快两年的长发给剪了,枯黄粗糙的长发落地,宛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变成齐耳短发的样子。短发发尾微翘,俏皮又可爱。 造型师在她的短头发上抹了好几种养发精油,一边笑着跟她说:“小姐的头发又软又细,以后长了一定会很好看的。” “谢谢。”宛宛低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短发的自己。她留了那么久的长头发,即使因为营养不良变得又黄又毛燥她都不舍得剪掉。 造型师鼓捣了一个早上才离开。 常深走过来在她的新发型上摸了摸,低低称叹:“真可爱。” 萧妈带着几个营养师从厨房出来,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摆上餐桌,摆好后又出了餐厅。 常深拉着宛宛去吃午饭,用碟子盛了几样荤素搭配合宜的菜放在她面前,还添了奶油蘑菇汤:“吃饭。” 宛宛很听话,常深放她面前的小碟菜她一碟一碟地吃,只不过都只吃一两口。蘑菇汤也喝了半碗,就推到另一边了。 常深一直看着她,顺手给她舀了一碗饭。宛宛看着面前小山高的一碗饭,摇摇头说:“哥哥,我吃不下了。” “乖,不吃多点怎么长肉。”常深语气耐心温柔,却明显的不容人拒绝。 “听话。”他又说。 宛宛只好将那碗饭挪到面前,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扒进嘴巴,又去夹常深端到她面前的,源源不断的小碟菜。 好不容易吃了半碗,她放下筷子,一张小脸变白。“哥哥,我肚子疼。” 宛宛用手捂住腹部上方,咬着唇,冷汗直冒。她很难受,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喉头有异物上涌,她忍不住,捂住腹部的上方起身要跑去卫生间。 常深见情况不对,赶紧叫萧妈联系医院,又抱着宛宛进了卫生间。 宛宛趴在洗手台,干呕了好几下,难受得她眼睛通红。 常深拍着她的背,想帮她减轻一点痛苦。 才刚出院了两天,宛宛又被送进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有胃病,胃里一下子承受不了那么杂的食物,平时的饮食一定要小心注意。 宛宛不住院,常深说要带她回家休养。胃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愈的。常深隔着衣服摸她的肚子,低下头和她的脸蛋轻贴,“宛宛,全是哥哥的错。” 宛宛昂起头,手指轻轻勾他的衣服。 常深问她:“你想回老宅见爸妈吗?他们很想你。不过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 宛宛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摇摇头。她胆小没有勇气,连回到这里都是因为哥哥发现了她。 “好,那我们就在别墅住着,哥哥陪你。” 宛宛问他:“那你不用去上班吗?” “别操心这个。” 常深的辞呈已经上交,只不过上交的第二天,常父就给他打了电话。 此时他穿着简单的居家服正陪着妹妹在花房里画画,妹妹的小短发勾在洁白的脖子边上,翘翘的,惹得他心痒痒伸手去卷来玩。 常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了静音,拉过妹妹见她不反抗,便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乖,哥哥去外面接个电话?” 宛宛点点头,常深对她笑,松开手后转身往客厅的方向走。 “爸。” 常父在电话那边,语气有点冲:“阿深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递交辞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深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透过落地窗刚好可以看见玻璃花房的妹妹在一笔一笔地耐心作画,画笔在她的手上捏着,好看又美丽。他温温笑了笑,回答常父:“没什么,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想让位了。” “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饶是常父这种不管儿子的都忍不住骂他了,“你干得好好的,别给我找借口!” “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一辞职,你让我们常家怎么办,想过吗?!” “爸,我没找借口。”常深声音淡淡的,“这几年陈秘书不是经常跟你汇报我的事吗?我现在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这下电话那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你知道。” 常深当然知道,他猜,就连他放在部门办公室抽屉的那瓶安眠药常父也知道。 最终常父叹了口气:“你要是觉得累,状态不好,你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辞职你想都别想!” “……” “你知不知道你还能往上走?你才多大,部长上去会是什么位置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对我们常家来说是个多好的发展空间!” “你的辞呈我已经找人扣住了,我会让人给你办停职几个月,关系我去疏通,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心态调整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父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常深听着那边挂断的嘟嘟声,无声地笑了。果然常宗柏就是常宗柏,他以前的地位摆在那里,就算他退休多年,远离政坛中心,但只要他一发话,多得是人想给他面子。 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常深接听,又是常父。 这次常父的态度更加温和,甚至有点苦口婆心的劝说:“阿深你……你千万别像阿商那样,我和你妈就剩你了,别让我俩最后忙活一辈子一无所有。” 常父还想多劝点什么,又怕碰到他的禁忌。 常深微微收敛了神色,但看了一眼花房里的妹妹,又觉得心安,“我没事。” “还有,阿商醒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好。” 121 常深回来的时候宛宛还在画,画的是面前的一朵温室芍药花,重瓣的芍药颜色粉嫩,一瓣一瓣绽放,她画得有点难,手举久了便有点酸。 常深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过来拿走她的画笔:“累了就别画了,又不靠这个赚钱。” 宛宛转过身来看他:“可是我之前就是靠画画来赚钱。” “我的生活费、医药费都是靠画画赚回来的。”画画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消遣,如果当时她身上没有一技之长,那她迟早死在街头,就算不会死也会过得很惨。 常深将画笔放下:“但现在不用了。” “……” 他摸摸她的脑袋:“宛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宛宛下意识抬头:“谁?” 心脏好像有感应一样忽然跳了一下,一个久未提起的名字呼之欲出。 “殷商,你表哥。”常深没有卖关子,“他的事宛宛知道吗?” “……” “我想你知道。” 她连他跟潘素纯订婚了这种离谱的谣言都知道,殷商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不可能不清楚。但就算她一清二楚,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也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这位表哥。 “他从四楼跳下来,被帐篷拖住捡回了一条命。现在他醒了,如果宛宛想去看他,我带你去。” 宛宛坐在椅子上,视线平直刚好落在常深的腰腹,宽松的居家上衣遮住他紧实的肌肉,宛宛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声音平静接近冷淡:“哥哥,我谁都不想见,别让我见任何人。” 常深手掌抚她的脸蛋,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满意地笑了:“好。” 他将选择的权利给她了,是她选择不要的,那今后谁都不能责怪他将她据为己有。 常深的停职办理下来了,申请的理由是疾病,后续的工作有人交接,有常父在为他开绿灯,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连上面约谈的环节都省了。他干脆一甩手,部门办公室都懒得再回。 今天是个好日子,宛宛在昨天晚上主动吻了他,他也叼着她的小唇吻得她满面通红。不过她还是不肯让他碰。 慢慢来吧,至少妹妹已经会主动吻他了。他三年都忍过来了,眼下人就在他身边,还能怕她再跑了吗? 所以今天常深出门的时候神清气爽,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进了殷商的病房。 病房上躺着的男人手脚裹得像粽子,头部也包着医用纱布,看着有点严重。 殷商在吊水,常深进来他也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头,他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脸颊深深凹陷下去,俊美的五官憔悴不堪,像是吸了毒的人才会有的样貌。 殷商精神终于平静了,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想不平静都难。 他醒来后看到常深的第一句话就是:“看到我半死不活你很高兴?” 常深在病床对面的沙发坐下:“我高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无可奉告。” 殷商仰头看着天花板,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应该爬高一点的楼层,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我还可以早点见到宛宛。”他的宝贝。 常深想到那天宛宛的回答,嗤笑了一声:“你说的是哪个宛宛?被你宠进娱乐圈的那个‘婉婉’,还是我的宝贝妹妹?” 殷商转头看他。 “我见过你那个婉婉,是和我的宛宛长得很像,你甚至故意惯着她,把她的脾气宠得跟宛宛的脾气一样。但我从她身上只看到娇纵,而我的宛宛从来不娇纵。” 她只是娇气,她不会无理取闹,她很懂事。谁都可以像她,但谁都不会是她。 “我和她分了。”殷商说,“如果我说我和她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你相信吗?” “……” “包括之前那些,我跟她们都没发生什么……”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关心你的私生活。”常深站起来,对他说:“你能醒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好起来,以后的路还很长……”常深顿住,忽然笑了一下,有些恶劣:“我想看你受煎熬。” 殷商搞不懂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他走了之后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殷商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勉强能下床坐轮椅,但要能走路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医生无法给出肯定的回复,只是建议他时常下床到医院楼下活动活动。 殷母经常推他到楼下散步,殷商一双没有什么知觉的腿搁在轮椅的踏板上,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他失算了,当初就应该从高一点的楼层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或许,他现在还有这种心思,只不过有心无力。 住院期间,他很少知道外界的信息,公司交给了殷父打理。工作、应酬又或者是难缠的女人都无法再打扰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绝了,平时只能从殷母殷父和他的谈话中得知一些外面发生的大事。 比如他那位身居高位的表哥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停职了几个月。但停职的原因不是尸位素餐,更不是贪赃枉法,而是疾病,精神类的疾病,并且还有医院的诊断书。 殷商刚从殷母口中听说的时候只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常深心理承受能力不知道要比他高了多少,哪怕是宛宛死了他最后都能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面对媒体记者揭伤疤的提问也能面无表情冷静回答。 这样的一个人,他比他更理智冷酷,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 殷母见他在思考,自顾自继续说:“阿深停职这几个月人影都没见一个,常家老宅也不回,待在独山湖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要是像殷商一样出什么事的话那就不好办了。殷母以前不理解精神疾病的可怕,但在自家儿子身上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不免也为常深操心起来。 但殷商的关注点明显跟她不一样。 “你说他停职这段时间一直在独山湖的别墅?” “常家是这么说的。”殷母回答。 殷商扶在轮椅两侧的手收缩了一下。据他所知,自从宛宛消失不见后,常深再也没有踏足过独山湖别墅。 122 常深从外面回来,给家里的小宝贝带了草莓蛋糕,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家。几颗新鲜红艳的大草莓点缀在白色的奶油上面,好看又诱人。 宛宛从他手里接过,凑过去垫着脚尖吃力地在他下巴吻了一下,“谢谢哥哥。” 宛宛捧着蛋糕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挖着吃,常深过来挨着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滑滑的软软的,长了一点肉,皮肤也白皙了一些。 “吃半个,吃多了肚子疼。剩下的我们晚上再吃?” 宛宛听他这么说,将吃了一半的蛋糕放下。她擦了擦嘴巴,凑过去抱常深的腰。常深拍了拍她的后背,起身打算去个卫生间。 宛宛也站起来跟过去。常深疑惑,回过头问她:“怎么了?” “你去哪?”宛宛站在他面前,身上还有奶油香甜的气息,个头矮只能巴巴的抬头看他。 常深觉得好笑:“我去卫生间,你也要跟过来看?” 宛宛的脸一下子红了,忸忸怩怩站在那里,“哦。” 最近黏糊糊的妹妹又回来了,和以前相比简直变本加厉,去吃饭要跟着他,洗澡要跟着他,超过她的视线之外她就要到处找,现在连上个卫生间也要被她过问,活生生的一个小尾巴。 不过好在妹妹只黏他,其他人她一概不理,萧妈也一样。 常深享受这种被宝贝妹妹需要的乐趣,但上厕所就不必了。 夜晚十点,宛宛准时上床掀开被子睡觉。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还在喝水的哥哥上来。 “等会儿,你还没喝牛奶,喝完再睡。”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萧妈端着温热的牛奶杯站在门口,常深穿着睡衣接过来,关门进屋,将牛奶递给她。 宛宛几口喝完了,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子上,把常深拉下来,关灯睡觉。 卧室一片昏暗,连小夜灯都没开,宛宛窝进哥哥胸膛,呼吸放缓眨眼睛,老半天都没睡着。 她动了动,想在哥哥怀里换个更舒服的睡姿。刚一动,腰处就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 她顿了下,头顶立马就有温热的呼吸喷薄下来,低沉的声音落在她头顶:“睡不着?” “……哥哥。”宛宛扭了一下腰肢,“你戳得我有点不舒服。” 常深默了一下,成功被她这句话撩起更大的火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戳不舒服?那插插好不好?插进去就舒服了。” “宛宛……我们好久没做爱了。” “哥哥很想你。” “能让哥哥碰碰吗?”常深耐心地哄,诱捕这个几个月了能看不能吃的小猎物。 宛宛没回答,常深试着将人抱紧了一些,手慢慢的从她后背饶过来,从睡衣上衣的腰部伸进去。 粗糙的手指触到她腰间的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宛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人也僵直了身体。好在常深不急着进行下一步,手掌一直在她腰间的肌肤上徘徊。 滑滑的,嫩嫩的,但手指偶尔碰到粗糙的地方,那是该死的人留在她身上的伤痕。 “还疼吗?”常深轻声问。 宛宛开始不安地推他:“哥哥……” “乖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哥哥什么时候伤害过乖宝贝?”常深攥住她撑在他胸膛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压低声音用商量的语气问她:“可以吗?” “哥哥轻点,不会弄痛你。要是害怕,随时都可以叫停。” “……” “你不回答,哥哥就当你答应了。” 常深一直在腰间徘徊的手开始向上,很快就摸到了那片软绵绵凸起的乳儿。他用手心包裹住一只,轻缓揉捏,手指在红樱果上按压。 宛宛咬着唇,忍住害怕,轻声哼叫。 她害怕被哥哥再看到身上的伤痕,所以这几个月就算是睡衣都要穿长袖长裤,一点肌肤都不敢露出来。 常深的另一只手轻巧挑开她胸前的衣襟,宛宛立即伸手捂住,“不能看!” 常深的手也就顿了一下,就又接着解扣子。 “让哥哥看看,宛宛怎么样都好看。” “不行!不行!不好看不好看!”宛宛努力摇着头,眼泪要流出来了。 “宛宛还是不相信哥哥吗?” “呜呜我都说了不好看了,你为什么还是要看!” 眼看着刚才还乖巧的妹妹要崩溃,常深只能心疼地停住手,用衣服隔着视线,两手在她身上爱抚。 很快,干涩的身体变得湿润,被窝里热热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宛宛逐渐放松了身体,由他的手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她软成了一滩水。 回来后跟哥哥同床而眠这段时间,她不是不想要哥哥,只是心里那道坎还没能过去。她总能想起肥老四那粘腻腻的眼神,恶心的气息和丑陋的生殖器。 但如果哥哥强要,宛宛觉得她会给的,因为那个人是哥哥。 只不过哥哥太迁就她了,太在意她的感受了,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没能像以前一样负距离接触。 今夜的哥哥变得有点强势了。 常深看了一眼眼神迷蒙,脸蛋红润的妹妹,屈着手指向下,勾了一下她光洁漂亮的花瓣口,宛宛被那手指刺激得头皮发麻,喷出一股水。 常深接收到了她身体的信号,手指往那幽径口深入,宛宛忽然攥着他的胳膊,僵着身体不敢动。 “别怕,是哥哥。”常深一边安抚她,一边在洞口深深浅浅地勾着,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不排斥他,甚至在兴奋、在期待。 常深动了动,火热的阴茎从睡裤里掏出,抵上了妹妹可爱的小穴。 他的阴茎叁年多没碰过熟悉的小穴,刚一抵住一股舒爽便由龟头散开遍及小腹。常深低低叹,忍住想要一冲到底的冲动,硬是一点一点地挤进去。 “唔哥哥……” 阴茎深入,全根没入到底,久违的舒爽让两人同时叹了一声。 “真乖宝贝。”常深摸了摸宛宛的脸蛋,挺动腰腹,缓慢又坚定地抽插。 宛宛半张着嘴巴,眼睛睁着,看着头顶一直在前后晃动的哥哥,目光变得依恋沉醉,喉咙里也开始细细地尖叫。 “宝贝怎么还那么紧。”太紧了,小穴收缩得快要把他爽上天的阴茎给夹断。 两人衣服都没脱,下半身却在进行着最原始的欲望交配。 常深忍得太辛苦,叁年了,没有宛宛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有时候实在想得疯了,会不由自主拿她的衣服自慰。有时候拿裙子,更多时候拿的是内衣睡衣,衣服上面有她的味道,他光闻闻,身下的大家伙都会抬头硬起。 123 宛宛小穴撑得厉害,鼓鼓囊囊全塞满了哥哥,身上的肌肉被他安抚下来,逐渐放松。她咬着贝齿,密密麻麻的舒痒被哥哥勾起,轻轻摆动臀部,难耐地哼唧。 “乖宝贝,我们慢慢来。”常深低头亲吻了一下她湿漉漉的眼睛,下半身的速度放快了一些。 “哦……”宛宛被顶得越来越难受,主动抬起两条细腿去勾他的腰。 常深大手扶住她的大腿根,手指从宽大的睡衣裤腿伸进去,暧昧细致地向上抚摸。他想她想得太久了,眼神定定在她被情欲折磨的小脸蛋上,不由自主俯下身舔咬她的唇,堵住她细细娇娇的叫声。 可能太久没被哥哥操了,宛宛没坚持多久,在他粗大的龟头又一次从洞口冲刺到宫口的时候,她被哥哥舔着香舌泄了出来。 一大股淫水热热的流出,被哥哥的阴茎堵住。常深顿了一下,用力往里又撞了一下,宛宛敏感的小穴又是一波高潮,吸附着巨大的阴茎,肉与肉相贴,她的小穴甚至感觉到了阴茎上盘根错节的青筋在跳动。 紧接着一股股热热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常深控制不住射了。 太刺激了,真正吃到跟自己对着妹妹衣服自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就着里面的精液缓慢地打圈,粘腻的水声响起,微微上翘的龟头勾得宛宛穴里的媚肉咬紧他。 “哥哥。”宛宛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在他想再来一次的时候叫住了他:“不行了,哥哥我不行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热气哄哄的被窝里细细柔柔的,如小猫叫,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软,更别说对妹妹有求必应的常深。 常深才刚射过,阴茎没一会儿又硬了,根本没吃够。但眼下只能顾及妹妹,忍住不动了,但还是没舍得拔出来。 常深低头吻她的唇,舔她的贝齿,咬她生涩诱人的小舌,像瘾君子一样吸着宛宛身上香甜的津液和气息,诱哄她:“宝贝,说爱哥哥。” 宛宛晕晕乎乎的,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爱哥哥,宛宛好爱哥哥。” “哥哥……”宛宛主动吻了一下他,张着小嘴。 常深唇从她的嘴里稍稍偏移了一点点,“嗯?想说什么?” “哥哥,我没有被其他人碰过。”她梗了一下脖子,怕再被抛弃一样对他解释:“那个男人他打我虐待我,但是我没有让他碰。哥哥,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常深心揪了一下,吻她的眼睛:“哥哥当然相信你,哥哥也没有碰别人。哥哥只爱宛宛,所以只会和宛宛做爱。” 至于那些伤害她的人,他不会放过的。肥老四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被折磨呢,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要让他生不如死。 “哥哥永远不会做让宛宛伤心的事。”常深对她笑,幽黑的瞳孔有些发亮,“宛宛以后都可以相信哥哥了吗?” 宛宛抬头看他,点了点下巴:“可以。” “那我们再来一次。” 当晚,常深嘴里的“再来一次”说了一次又一次。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常深已经尽量动作小一点,但还是差点把宛宛弄得喘不过气。 宛宛那么久没做,身体又不好,在她白着脸蛋大汗漓淋喊“哥哥不要”的时候,常深终于发觉自己太过了,竭力控制自己停了下来。 宛宛本来捂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被他扒光,火热的手在她身上各处点火,翻来覆去操她的粉嫩的小穴和丰满的屁股,揉来揉去,搓圆搓扁,姿势都快用了个遍。 她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拆卸了重组,小穴火辣辣的,甚至有点麻木了。 常深抱她去洗澡回来窝在被窝里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他说了句话。 “宛宛,要是觉得伤痕不好看,哥哥陪你去做手术把它去除掉……” 京市春天的雨有点多,一大早外面便下起了下雨,宛宛赖床起不来,常深便陪着她在床上浪费时间。 常深靠在床头,宛宛窝在他怀里,圆圆的眼睛盯着常深手上的ipad,上面是国外高定品牌的官网,常深手指在ipad的屏幕上一页一页地翻,宛宛看见好看的裙子就会让他停下来多看几眼。 她现在花钱不敢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以前对金钱没有概念,哥哥的副卡在她手里握着,常父和殷丽媛也会时不时给她转零花钱,就算她天天买裙子都花不完。 叁年前她觉得钱很容易得到,但之后的叁年,她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公主变成灰姑娘丑小鸭,自己要赚钱养活自己,还要去医院买那些昂贵的药。才知道她十八岁之前的命是多么的好。 “这件好看吗?”常深手停下,问她屏幕上的一条裙子。 宛宛点点头。 “买这件。” “不要。”宛宛一口拒绝。 常深微笑:“不用你替哥哥省钱。”他曲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宛宛的衣柜该添新裙子了。” 床头柜的座机忽然响了,应该是萧妈在下面打上来。常深一手搂着宛宛一手去拿电话筒,“什么事?” “先生,外面有人来了……是,是殷先生。” 房间很安静,听筒的声音很清晰,宛宛听得一清二楚。她抱着常深的手紧了紧,一张小脸变得冷漠。 常深太敏感了,几乎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看了一眼变脸的妹妹,回复道:“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在宛宛额头亲了一口:“要跟哥哥下去吗?” “走不动,不想下去。” “好,那乖,宝贝再睡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再上来。饿吗?” “不饿。” “我让萧妈送点粥上来,不要胃要疼了。” 常深将ipad给她,简单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居家便装下去了。 外面的雨声遮掩了他下楼的脚步,萧妈不敢让殷商在外面等着,自作主张请人进来了。殷商没听到常深下楼的声音,他在客厅里,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懵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茶几上的那盘奶油草莓。 上面的草莓好像被人吃了几颗,他知道,宛宛最喜欢吃这个东西了。 萧妈过来给殷商倒了热茶,回头看见常深往这边走来,“先生。” 殷商回过神,常深便走过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常深一坐下便伸手揉了一下英挺的眉,眼里有淡淡慵懒的倦怠,却又像餍足的兽,“医生怎么让你出院了?” “……” “天气不好,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