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预约相思》 第1章 [灰姑娘的爱情契约]《再次预约相思》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 月饼月饼不要来楼采凝 再过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凑巧的是,今年正好在星期天,许多学子与上班族一定会叹息,怎么又少了一天假日? 虽然采凝不用上班,但如果是假日的话,家中大爷也不必早起,那我就可以睡懒觉,省略掉起床、洗米、做羹汤的时间,ㄟ……其实只是倒一杯鲜奶摆桌上,再从冰箱拿出长条起司蛋糕,切上一块的两个小动作而已。 不过说真的,不必在意迟到、可以睡到自然醒、管它今夕是何夕,是最舒服的一件事,应该没有人有异议吧? 但是,如果睡懒觉再加上月饼的热量,那可真是会吓死人,尤其是像对凝这种光喝水也会变成肥料的女人而言。 有好一阵子,采凝都是在算卡路里中过日子,什么点心一到手,第一件事就是看包装盒上的成分表,其实这方法挺有效,但要持之以恒不容易;不过若看到想吃的、热量又特别高的点心,那还真是会让人痛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头的卡路里数字是虚假的。 可是,有些甜点没标上这些成分,那就更可以自欺欺人的跟自己说:那个一定没多少热量,吃了没关系……但最后站在磅秤上,总是会后悔得捶胸顿足── 所以今年,打从中秋节前半个月,我就开始祈祷,千万不要有人送月饼礼盒来。柚子、冲天炮都行,就是会变成肥料的月饼成了我的拒绝往来物。 但偏偏天不从人愿,住处大楼的中秋摸彩,让凝摸到一项“月饼礼盒”,大爷客户送了礼,又是“月饼一盒”,接着亲朋好友来访……怎么全成了肥料?! 看着它们,我只能吶喊,月饼月饼不要来,我不要吃成月饼脸…… 但回头想想,就在咱们庆祝佳节之际,美国纽奥良才刚遭遇过前所未有的卡崔娜飓风侵袭,死伤已是不计其数,我们是不是应该惜福呢? 在此,希望大家拿出四海一家的精神,给予支持、鼓励、爱心,让受难者能熬过上天的考验。 毕竟,一个地区的建设容易,只需要时间、金钱,但是人心的恢复就非常困难,给予爱的支持,才是最佳方式。 现在,要来谈谈采凝的这本《再次预约相思》啰! 我满喜欢这本书的男主角,他刚开始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慢慢的……你将发现这不过是他使坏的开端,无形中也伤害了女主角。 但到了最后他却因为动了真情,那颗冷硬的心也不自觉的融了一角,但女主角呢?又将如何接受? 大家对这样的感情结果好奇吗?如果喜欢,可要继续翻下去喔! 现在,采凝依旧要告诉大家,有关新书出版的最新消息都会在凝的网站上公布,欢迎朋友们有事没事就来坐坐、聊聊,如果愿意定期收到电子报与赠书答题时间的朋友,也可以一并订阅,是免费的喔! 第一章 梁可蓁半醉地从pub走出来,瞇着眸仰首看着两侧大楼重迭闪烁的霓虹光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昏了。 今天是几月几号呢? 对,是一月二十三日自由日,而她也真的自由了,但自由得好想哭,天知道她宁可不要这种自由。 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居然在订婚前夕告诉她,“妳自由了!我这阵子想了很久,与其说结婚是走进恋爱的坟墓,倒不如说是个枷锁,将妳我的快乐,和无拘无束的畅意都给绑住了!所以,我决定放妳自由,妳可以高飞了。” 老天,她要这种自由做什么? 如果说自由是无价,那她的青春呢?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一千多个日子,而他居然可以说放弃就放弃,还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梁可蓁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只好独自一人来到她从未涉足过的pub喝酒,发泄心头不满。 真不知道是谁说的,喝酒可以浇愁,但为何她除了晕沉沉之外,还好想哭? 叭……才刚走上斑马线,就有辆轿车蓄意闯红灯,从她身前飞驰而过,差点儿辗过她,惊魂甫定下,她的肩膀又被人重重一拍。 “妳怎么了?像游魂似的。”原来是她的同事刘灿玲。 “灿玲是妳……呃!”她捂着嘴,打了个嗝。 “天,妳喝酒了?!”在灿玲心中,可蓁一向都是个乖宝宝,别说pub了,就连ktv都不去的。 “嗯,心情不好。”可蓁半醉地望着她苦笑,“世祺和我分手了。” “什么?!你们不是下个月就要订婚了?”前两天她还陪可蓁去看订婚礼服呢! “他说他需要自由,也给我自由。”可蓁无奈一笑,“不过没关系,天涯何处无“青草”,是不是?” “是喔!还真拿妳没办法。”灿玲又怎会看不出来,她只是强颜欢笑而已。这三年来,她很清楚可蓁的生活,在她脑海、生活里,除了颜世祺还是只有颜世祺一个男人。 说起那个男人,还真欠扁,可蓁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他不要,是不是中邪呀? “灿玲,好巧能遇到妳,我们再去喝酒吧!”可蓁勾住她的手臂。 “妳还喝呀!走,我送妳回去吧!”若不是她凑巧路过这儿,还不知道可蓁这个傻女人要怎么回去。 “我不想回去……”回到住处,她又得一个人面对冰冷冷的墙壁,未免太悲哀了,想想屋子里还有世祺留下的外套,以及他们一同吃剩的零食,如今已人事全非,要她怎能接受? 没错,她承认自己是保守了些、死脑筋了点,世祺几次想与她做出更亲密的事,都被她找借口拒绝,他就常开玩笑地问她,不怕他会厌了她另找其他懂得情趣的女人? 没想到他还真是厌了。 “不想回去也得回去。”灿玲可不容许她藉酒装疯,况且她也不是那块料。 也幸好灿玲本就高头大马,将可蓁细小的身子一箝便给带进了招来的计程车内,离开这个完全与她不搭轧的夜生活。 ※※ 经过一个月的调适,梁可蓁终于可以面对自己被甩的命运。 走出家门,她深吸了口气,自嘲地说︰“嗯,自由的确真好。” 才将公寓的大门阖上,她就看见信箱里有张冒出一角的红色信封,抽出一瞧才发现是张喜帖。看着喜帖,她不禁有些难过,如果没有意外,现在她也是炸人家的那个新人了。 打开来,她傻傻的望着新郎的名字,怎么那么眼熟——颜世祺──天,真是颜世祺,再看看新娘的名字,朱晓倩,好陌生呀!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要自由吗?怎么才没几天就另谋新欢……不,非但谋了新欢还要踏上红色地毯,那他的自由呢?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是电视剧里最常演出的芭乐情节,但为什么在自己身上上演时,她却笑不出来,身体还会抖个不停?再看看日期,婚礼将在明晚举行,还真个即时炸弹呀! 将喜帖塞进皮包里,她无神地搭上公车来到公司。 经过忙碌的一天后,在近下班时,灿玲才有空找她聊聊,“妳怎么了?这阵子不是好多了,怎么今天一整天却恍恍惚惚的,发呆的老毛病又犯了?唉,早跟妳说,那种男人不值得妳去伤神。” 可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地将喜帖放在她桌上。 灿玲疑惑地打开它,妈妈喂呀,这男人不仅无情还够毒辣,甩了人家就算了,还寄喜帖来耀武扬威?! “妳去不去?”她很生气地问可蓁。 “才不去,我何必去自讨没趣。”可蓁托着腮,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看来她还没彻底忘记那个“负心汉”。 “不,妳一定要去。”灿玲倒是非常坚持,“妳不去就等于认输了,去了表示妳根本不在意他,管他娶的是阿猫阿狗。” “灿玲,不要这么说嘛!我只是恨他,又不恨他的新娘。”阿猫阿狗……多难听! “妳就是这么善良,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看轻,所以我鼓励妳去。”灿玲劝她。 “可是我怕我会哭。”光是用想的,她鼻头就发酸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他与其他女人亲热的画面呢? “我会跟着妳,妳就别哭了。”灿玲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信心,“下班后我们去采购行头。” “做什么?” “跟新娘子一较高下呀!”灿玲拍拍她的肩,这时正好下班钟声响起,她连忙拉着她,“走吧!不要想太多,我们一定要让颜世祺后悔莫及。” “这又何必呢?自己身受其害已经够了,我不想害人家。”背起皮包,可蓁摇摇头,决定打起精神回家去,心想睡一觉她又是一条活龙了。 可是灿玲却不放弃地拉住她,“去啦!我的眼光不错,一定可以帮妳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用了。”可蓁只希望不要再受伤了。 “算了,妳就是这样才让人欺负,人家连喜帖都送上了,妳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吗?”灿玲叹口气,“那我回去了,掰。” “等等,灿玲。”可蓁喊住她,“妳生气了呀?” “没。只是觉得有个不带种的朋友很窝囊。”她头一撇。 “人家本来就不带种嘛!”她又不是公的。 “ㄟ……妳还真是……不说了不说了,否则我会受重伤。” 第2章 灿玲无奈的摆摆手。 “别走啦!”可蓁深吸口气,心想灿玲说的没错,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好,我去,一切就交给妳了。” “嘿,妳终于想通了。”灿玲这才笑开嘴,“放心吧!虽然那男人不会回到妳身边,但可以让他一辈子记得妳,不也挺好?” “是呀!就让他一辈子记得我。”可蓁笑了,“也得让他知道女人并不好惹。” “对,就是要这样,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勾住她的手臂,灿玲开心地准备带她去逛街。 虽然同意了灿玲的意见,但可蓁心里却仍犹豫着,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她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只要开心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可蓁都尽可能保持好心情与灿玲逛街。难怪有人说女人是很可怕的动物,一旦心情不好,不是靠大吃大喝,就是靠刷卡发泄,所以今晚绕过一圈后,可蓁帐户里头啷当一万多两银子就这么飞了! “天,我好像花得太凶了。”当理智一回笼,后悔就会像滚滚洪流般席卷而来,让可蓁想闪都闪不及。 “没关系,偶尔败家一下是女人的权利。”灿玲拍拍她的肩,并拿起自己丰富的搜刮成果。 “说的也是。”可蓁掩嘴一笑,可才抬头她就发现,前面的街角像是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注意着她。 “怎么了?”灿玲见她突然不说话,循着她的视线好奇地一望。 “从刚刚我就发现似乎有人一直跟着我。”可蓁瞇起眸,看着那人出现的地方,“可现在他又不见了。” “一定是妳的幻觉。”灿玲笑了笑,“好了,现在我们回去,看看得挑哪件衣服吧!”说完,她立刻拦了辆计程车,将仍不停东张西望的可蓁拉进车内,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 在五星级饭店举行的婚宴果真气派非凡,可蓁站在门外调适了好久,才有勇气步入里头。 本来答应要陪她来的灿玲,却在刚刚来电告诉她,她家人临时上台北找她,无法分身。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就单枪匹马独自挑战了。 看着四周挂满粉色与白色的心形汽球,可蓁的内心也扬起一丝感慨,就在一个月以前,这样的婚礼、这样的场景可是她所想所愿的,但现在她却站在男友的婚礼场合,祝福他与他的新爱人。 “嗨,妳是梁可蓁?”突然,一个陌生的男音在她背后响起,她转身望着这位看似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男人。 “我是。请问你?”她朝他点点头。 “我姓孟,孟从罡,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他瞇眼望着她,“妳还好吧?” “什么?”可蓁明显一愣,有些语拙,“我很好呀!” 怪了,这男人怎么会认得她?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像知道她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我知道妳和世祺的事。”他补充一句,好像是在告诉她:妳不用伪装,不用隐瞒了。 “你知道?”她疑惑地望着他,脸上有小小的怒焰,“那你是专程过来取笑我的?没关系,我既然会来就表示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我很佩服妳的精神,他错过妳是他瞎了眼。” 这男人还真奇怪,不帮自己的朋友说话还骂他? “谢谢喔!我不需要你来安慰我。”拨了拨从鬓边散落的发丝,她强装出自己的无所谓。 “那就好。”孟从罡朝她撇撇嘴,微瞇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对不起,婚礼就要开始了吧?你还不进去?”可蓁不太想理他,说完后便旋身离开。 “是我太丑,所以让妳觉得跟我说几句话会非常受不了?”孟从罡快步跟上。 “我没说你丑。”她受不了地回头瞪他,这一看才注意到他的脸,坦白说他很帅,五官幽深、浓眉大眼,身材也够挺拔,少说也有一八五,只是在他的眉宇间似乎隐约藏着抹深沉的……像是愁绪吧? “那是我太不会说话了?”他勾勒起一抹笑。 “也不是,你很好,只是我没心情。”她转身望着会场。 “妳今天很美……不,应该说妳本就很漂亮,至少比新娘好看多了。”他这下居然口出轻浮之语,更让可蓁受不了了! 她咬着下唇,左右看了看,企图找机会脱身,正好看见已有人站在两侧等着新郎新娘进场,她赶紧对他说︰“既然是伴郎就要做好分内职责,快去吧!” “别这副样子,我知道我让妳很不耐,那我走啰!”孟从罡朝她挤眉弄眼了番,跟着步进休息室。 可蓁张着疑惑的眼慢慢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心忖︰这男人还真怪,他是世祺的同学还是朋友,认识世祺三年,她怎么从没见过他? 幸好她对他不熟悉,否则还真无法接受他这“油嘴滑舌”又“不怀好意”的怪异性格。 摇摇头,她跟着走进会场,却挑了个最角落的位子站着。坦白说,她真的满怕被人认出来,这三年来她见过他的父母、朋友、同学,被撞见的机率可说是非常非常的高。 不一会儿,就见新娘新郎连袂出现,可蓁的视线完全被颜世祺给吸引了,她傻愣愣的望着他脸上的幸福光彩,和不时望向新娘的关怀眼神,每一幕都让她如此心痛! 原以为自己早已疗好伤,哪知道光这些镜头就将她整个人戳得痛不欲生! 吸了吸鼻子,她忍不住溢出了泪,当新郎新娘共吻时,四片唇交接的剎那更让她的心头发出轰轰巨响……抚着胸她左右看了看,真怕被人给听见了。 然而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这对新人身上,完全没有人在意她。这也好,毕竟她再也承受不起别人的质疑了。 正想离开,却发现身后传来一道热切的注视,慢慢回头却对上孟从罡微笑的视线,好像正在察看她是不是真待得下去? 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可蓁就这么黏住双脚,移都移不动,因为被抛弃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她不想再被看轻。 好不容易冗长的发言时间过去了,可蓁也跟众人一块入席用餐,她找了个周遭全是陌生人的座位,拧着心埋头吃着喜宴,殊不知那每一口吃在嘴里就像黄连般,好苦好苦。 “新郎新娘敬酒……”突然,她听见有人喊道,她赶紧抬头望向慢慢朝这儿移位的身影。 他的笑还是这么和煦好看,像是朝阳般,可为何他不能为她驻足呢? 就在颜世祺打算走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可蓁,也同时震住。显而易见的,他并没料到她会来参加,不免暗吃一惊。 “怎么了?”新娘扯扯他的西装下襬。 “没什么,遇到熟人而已。”他绽出一抹笑容,缓缓走到可蓁面前,“嗨,好久不见了,很高兴在这里看见妳,敬妳一杯,期望妳的好事也将近了。” 新娘也举杯朝她点点头,“谢谢妳的光临。” 可蓁只好逸出苦笑,赶紧拿起酒杯猛喝了好几口……恍惚间她又听见世祺对其他客人调笑嬉闹的嗓音,还不忘在众人的起哄下含下新娘哺过来的酒液。 她拿酒的手一颤,不注意下空酒杯竟从手上滑出,幸好有个人适时伸出手接住它。 “谢谢。”可蓁松口气的向对方道谢,剎那间又凝了神!老天,怎么又是那个姓孟的怪男人? 同时间,她的小脸已苍白,不知是因为刚刚差点儿闹笑话的关系,还是被颜世祺与新娘间的热情暧昧给伤透了心? 在新人离开之前,她可以感受到世祺曾回头望了她一眼,不过也就只是这么一瞬间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根本食不下咽,只能拚命喝酒来麻醉自己的心。 “咦?我记得妳了,难怪刚刚看来好面熟……”隔壁桌的太太突然指着可蓁,“妳真好耶!居然不恨他,还来参加他的婚礼。” “她是谁?”坐在她身旁的丈夫问道。 “她是新郎的旧情人,听说他们本来是这个月要订婚的。”这位太太解释着。 “天呀!那她不是被欺瞒到最后吗?”对面的女孩发出悲哀的细嚷声。 可蓁再也待不下去了,她立即站起,拎起皮包,强忍着一股难言的苦涩快步冲出会场。 一直到了饭店外面,她仍不停地往路的尽头狂奔,就连路人都不免递给她一道同情的目光。 跑累了,她便拦下一辆计程车,接着漠然的说︰“碧潭。” “这么晚了,妳要去碧潭做什么?”司机觉得怪异。 “散步。”她强迫自己逸出笑容。 “好吧!”反正有钱可赚,司机就算觉得奇怪,还是载她去。 可蓁之所以想去碧潭,是因为那儿是世祺两个月前向她求婚的地方,只不过几天而已,一切都变了。 一路上,她不断回忆着过往一切,直到了目的地她还不自觉。 ※※ “小姐,到了。”司机回头对可蓁说。 “谢谢。”可蓁这才回神,下车后便在这儿毫无目的的走着,每到一处都有挥不去的回忆。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碧潭最具象征性的吊桥,瞇着眸站在桥中央望着远山,刚受酒精侵蚀的脑袋让她的视线渐转模糊,她只好紧抓着桥绳往前走,却一个不注意踉跄了下。 “妳是想学老式电影里女主角因为男主角变心而跳潭的场景吗?”突然她的肩膀被人给抓住,吓得她赶紧转身。 “是你?!”她半瞇着已哭红的醉眼瞪着月光下的他。 “对,就是我,非常无聊也极具好心的我。” 第3章 孟从罡瞇起眸,抓着她肩头的手仍未松开。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想推开他,便直觉往后退,却不注意踩到桥外,“啊——” “妳还真麻烦。”这下他只好更进一步地搂住她的腰,也因为这一近距离的接触让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妳喝了不少酒?” “喜酒不就是让人喝的?”可蓁揉揉太阳穴看向天际,此时的夜空犹似铺上百万颗钻石的黑绒布,“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我真醉得起了幻觉,但我该幻想的人不该是你。” “为什么?”孟从罡好笑地问道。 “因为你很让人讨厌。”她直话直说。 “我很让妳讨厌?”意外的,他非但不生气,还笑出一口足以替美白牙膏广告的白牙,展现出一股狂野魅力。 “对,因为你一直想看我笑话对不对?”可蓁指着他的鼻子,红着眼眶说:“好了,你看见了,我很可悲,被甩了还不服气,特意打扮后想去婚礼让新郎后悔,他却连正眼看我一下都没。” “不,妳是最完美的,我敢保证,他绝对为妳着迷。”孟从罡指着她身后,“小心点儿。”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掉下去?是怕我死了,你就找不到人可以取笑了吗?”她真的醉了,酒精也开始发挥效力,让她完全无法冷静。 “嘘,妳冷静点。”他被她的动作吓住了,只好紧抓住她一只胳臂。 “我已经很冷静了。”她推开他,往桥的另一头摇摇晃晃的走去,每走一步就往两边绳围撞一下,让孟从罡为她捏了好几把冷汗。 就在这一瞬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从口袋掏出一只小小玻璃瓶,里头放着两颗红黑双色的相思豆。看着它,他蓦然笑了,因为这是他小时候经常捡来玩耍的豆子,之后才知道它叫相思豆,然而随着年龄增长与生活忙碌,没再见过它,前两天路经一间商店看见它。才花五十元买下来作纪念。 好不容易等她走出桥头,他这才松口气说︰“妳醉了,就该走慢点儿。” “我没醉。”她嘟着嘴,拚命往前走,“求你别再缠着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好吗?” “我没意思要看妳笑话。”他用力拉过她,对住她的眼,“妳更不是什么可怜女人。”他将玻璃瓶放在她手上,“这里头一个是妳、一个是我,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们。” “你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的话给弄得头更痛了。 “只是要让妳知道,即便我的身不能,但心永远在妳身边,否则我也不会担心妳会做傻事而跟来。” “你……”她眉心紧蹙,迟疑地接过它。 “如果我说,我对妳一见钟情,妳信吗?” 可蓁紧蹙起眉,虽然心头微热,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承认,“你闹够了没?再胡说八道,我就把它还给你。” “我说的是真话。”他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儿笑意,“为什么妳要自我保护得这么厉害?” “你……你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先生。”她无力地靠在一旁的休闲椅上,紧揉着太阳穴,“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送妳回去。”他望着她那酒醉难受的模样。 “不用。”可蓁挥开他,“如果你不是想看我笑话,就是想怜悯我。对不起,我不想接受你的怜悯,还给你。” 见她将装着相思豆的玻璃瓶递还给他,他无奈一叹,“别把爱和怜悯混为一谈好吗?”他将她的手心阖上,“收下它吧!我答应妳不再说一些让妳心烦的话。现在就送妳回去,我的车在下面停车场。” 可蓁心烦意乱地看着他,知道这男人的脸皮非常厚,如果她再不搭理,可能一路都难有清静的时候,“好吧!那就麻烦你了,但是不要再烦我。” “是的,美丽的小姐。”他扬起嘴角。 可蓁很无奈,却也只好与他一块儿前往停车场。坐进他的车内后,酒精似乎发挥得更厉害,让她不舒服极了。 “妳怎么了?”见她倚在窗边,动也不动。 “我说了,你别跟我说话。”她一手捂着嘴,难受得一对细长的眉毛紧紧拢了起来。 “妳没关系吧?”孟从罡赶紧把车子停在路边。 可蓁赶紧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呕吐了起来,难过得猛掉泪,她可从没把自己喝得这么难看过。 “喂,妳还真会撑,撑到这么老远才吐。”他无奈地摇摇头,便朝她递出一条男用手帕。 “不用。”她立刻站起,挡住他的视线。老天,她吐得一团糟,还有股怪味儿,他站在这里做什么? “真拿妳没办法。”说着,这男人伸手将她不小心留在嘴角的秽物给抹去,“妳不擦一擦,我还真怕妳弄脏我的车呢!” 可蓁知道他只是在闹她,其实他并不怕,否则他也不会用自己的手帮她……天,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被他这种莫名的小动作给弄得心乱呢? “你还真讨厌。”她接过手帕擦了擦后,便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洗好后我再还给你。” “妳知道我住哪儿?”他开起她的玩笑。 “我会想办法还到你手上。”她闭上眼,无意再跟他废话,“我已经好多了,送我回去吧!” 他带着质疑地问︰“真的没事了吗?” “嗯。”她深吸口气,好平复腹腔中翻腾的不适感。 “好吧!上车。”他扶住她的手臂,将她缓缓带进车里。 这次可蓁没有做出太过的排拒,似乎已稍稍接纳他的殷勤,但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因为她太不舒服了,已没精神拒绝他。 这次他真的很配合,一路上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但是关切的眼光却不时飘到她身上,这些她都可以感受到,也只能告诉自己别太多心,这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一直到了市区,她正想说出她的住处,却发现他行驶的方向完全和她住的地方悖离! “停车,你走错方向了。”她赶紧喊住他。 “我知道。”他回头对她勾勒起一丝笑痕。 “你知道?!那你是?”天,该不会她误上贼船,把自己卖给一个还算是陌生的男人吧?! “我是要带妳去吃点东西。”他用下颚努努前方,“那里有家卖清粥小菜的,滋味挺不错,吃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吃不下。”她哪有心情吃东西呢? “没胃口也得吃,妳晚上已经吃很少了,刚刚又吐掉,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他的脸上带着薄怒,原来的嬉皮笑脸似乎被她的固执给扫光了。 “你……” “千万别说我凭什么管妳,既然妳在我车上,就得听我的。”他露出一抹专制的狂肆微笑,让可蓁心头一惊,原本的昏眩在这一瞬间全都不翼而飞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今天不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为何他就对她死缠不休,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突然,那个戴着深色墨镜、曾偷偷注视着她的男人脸孔闪进她脑海,模糊中又有点相似但又不太确定。 这一刻,她忘了悲伤,反倒为自己提心吊胆起来,不知道今晚她可不可以(奇*书*网.整*理*提*供)回到住处,或者明天报上的社会版面是不是会多出一件无名女尸案? 第二章 终于,可蓁见他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小店前停下车。 “妳在意吃这种小摊子吗?”孟从罡下车前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她疑惑地问。 “因为我猜世祺多半是带妳去大餐厅尝尽各国料理吧!”他漾出抹笑,但这笑似乎给了她一丝寒冽。 “我不在意吃什么。”虽然他说的没错,世祺是一间公司的大老板,出手必然阔气,对女朋友自然也不小气。 只不过她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真心,如今连心都得不到,还需要在乎吃什么吗? “那就好。”将她带进店内,孟从罡为两人点了碗地瓜粥、肉松、咸蛋,和烫青菜等小菜。 “快吃吧!粥就是要烫才好吃。”他瞧她仍动也不动,又补充了一句,“妳有点醉,胃需要一点热食保暖。”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蓁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 “因为我醉过。”他勾唇一笑。 她也笑着摇摇头,“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你了。” “妳问。”孟从罡挑眉。 “你认识世祺多久了?”她扬眉问道。 “三个月。” “三个月?!才三个月就请你做他婚礼上的伴郎?”可蓁直觉疑惑道。 “看来妳对认识时间的长短很有意见啰?事实上,并不是认识愈久的交情就愈好,不是吗?”他呼噜噜的一下子就将一碗粥给吃完了。 “你是在暗示我,不是交往最久的情侣才是终生伴侣?”她咬着唇,不停眨着眼睛,想眨掉眼里的泪雾。 “我没这意思,别想歪了。”夹了些菜进她碗里,“快吃吧!吃饱了,会有愉悦的饱足感,也就比较不会多愁善感了。” “这也是你的经验谈?”她嗤之以鼻。 “没错,还是经过专家考证的。”孟从罡抿唇看着她那副好笑的小脸,“所以听我的劝多吃些,剩下这么一大碗,老奶奶会很失望的,这可是她亲手熬的粥呢!” 他往后指了指那位年约六十来岁的老板娘,她正在辛勤的熬煮粥,一边煎着荷包蛋。 可蓁看了眼,实在很气他算准了她会不忍见老奶奶失望的个性,没办法下只好勉为其难的将粥给吃了。 喝过之后,才发觉这粥黏稠香浓,地瓜软而不烂,非常好入口,只是她经历太多悲伤实在无心去品尝。 第4章 “这下可以了吧?”她将空碗推到他面前。 “嗯,这还差不多。”孟从罡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笑,“妳这么听话,我想我是不会爱错人的。” 可蓁脑中控制脾气的钢索就在这剎那被他这句话给恼得一一绷断,“你够了没?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又是干嘛的?你老是将爱不爱、喜不喜欢挂嘴上,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我自我介绍过了,妳该知道才对。”他不以为忤地笑了笑。 “我没去记它。”她回过脸。 “那就是妳的错了,也未免太不礼貌了。”他瞇起眸,那深黑色的瞳眸旋射出一道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就当我不礼貌,也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回去。”她从皮包掏出钱搁在桌上,“再见。” 可蓁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自诩情圣的嘴脸,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家小店,独自一人朝前继续走。 “喂,不要做得这么绝嘛!”孟从罡赶紧冲出去拦下她,还将她刚刚放在桌上的钞票塞进她的皮包内。 “我不会再坐你的车了。”她很坚持。 “ok,为了不让妳气得以后不理我,我不会再强迫妳,但是让我替妳叫车好吗?”说完,他便拦下路边的计程车,将她送进车内,“车号我记住了,妳会很安全的。” “谢谢你。”可蓁已不想再说什么,只要能早点回去,早点儿躺下睡一觉,她便心满意足了。只是为何当车子开远后,耳边突然变得清静,倒让她有点儿不能适应了? 孟从罡看着她坐的车缓缓驶远后,便开着车回到位于信义计画区的豪华住所。 没错,他并没向可蓁坦诚自己究竟是谁,他真正的身分是“克艾亚连锁百货公司”的小老板,也就是现任总裁孟诺德的独生子。 才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他一接起就听见── “从罡,我是世祺,你怎么手机都不开呢?” “新郎倌,今天你可是大忙人,还想得到我呀?”孟从罡撇嘴一笑,“洞房花烛夜可别浪费了。” “你知道吗?我并不爱晓倩,我爱的还是可蓁。今天看到她,她好漂亮,我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可是晓倩一直盯着。”颜世祺话语里有着满满的后悔。 “你就是这样,不爱人家却要对方的钱,还跟她上了床。”不难听出孟从罡对他有些许责难。 “我……我只是情不自禁,你不知道,是她上床诱惑我,我是正常男人,怎受得了这种吸引?再说我虽爱可蓁,可她总是一板一眼的,活像活在古代一样,连吻都只能亲嘴角,天……每每跟她约会,我觉得自己都快得内伤了。” “那是你自制力不够。”孟从罡瞇起眸道。 “我……”颜世祺叹口气,“我愧对可蓁。” “她很伤心。” “我看得出来。”颜世祺懊恼地皱着眉,又看了看身后洗手间里的动静,就怕晓倩突然跑出来,还真是个标准的“妻管严”。 “她差点儿跳碧潭。”孟从罡补充了一句。 “什么?!”他倒抽口气,“那有怎样吗?” “有怎样我还会在家吗?” “天!”颜世祺抚额一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麻烦你多替我安慰安慰她,我不能多说了,找时间再一块儿喝酒去。” “我会的。”孟从罡这才挂了电话,徐步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 桌上除了几本深奥的商学原文书之外,还有商业周刊与杂志,事实上,兴趣并不在此的他是为了报恩而接下养父庞大的百货集团。 他是名养子,一个从小家庭破碎的男孩,母亲被男人诱拐,将家产全部偷出来送给对方;当父亲知情后,气愤得杀了母亲而后自杀。 顿成孤儿的他在事后被养父孟诺德收养。 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他八岁时全家和乐融融的相片,看着每个人嘴角挂着的笑容,他心底却有满满的仇恨。 他告诉自己他会报复,一定会,而如今正是他执行报复计画的开端。 ※※ 隔日,当可蓁一到公司,灿玲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妳怎么了?昨天我有打电话给妳,但都是通话中。” “对不起,我昨晚回去后头痛欲裂,早早就睡了,在睡前来了通打错的电话,我索性就把话筒给拿起来了。”她怀着一抹歉疚的笑容。 “头痛!妳又喝酒了?”灿玲大叫,“该死的!我该跟妳去的,难怪我昨晚一颗心老是七上八下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可蓁露出抹足以安慰她的甜美笑容,“真的,昨天是很伤心,可今天酒醒后,反而觉得阴霾都散了。” “那就好。”见她会笑了,身为好友的灿玲也才放了心,“我就是要妳亲眼去瞧瞧,重重伤一次,就不会再痛了。对了,新娘漂亮吗?” “嗯……还不错,不过还差我一截。”可蓁终于找回开玩笑的本性。 “现在可以证实那个颜世祺的眼睛是被蛤蜊肉给糊了。”灿玲一得意,竟操起不流利的台语,让可蓁听得喷笑出声。 “妳少逗人了。”可蓁摇摇头。 “我就是要逗妳开心嘛!”灿玲看看表,“快上班了,不跟妳说了,下班后要不要来我家,跟我家人一起吃顿饭?” “也好。”可蓁点点头,接着便各自回到位子上,开始日复一日的上班生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灿玲立刻跑到可蓁的座位旁,“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这封给客户的信得打完才可以。”可蓁的外语能力是全公司最好的,因此回美国客户的信件自然由她负责。 “好吧!那我等妳。”灿玲坐在一旁看晚报,直到其他同事一一离开,只剩下她们,她正想问问可蓁好了没,就听见办公室的门发出轻扣声。 两人同时往门口一瞧,一个是震住,另一个眼底却是出现奇异兴奋的光芒。 “哇!大帅哥,你找哪位?我们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灿玲笑望着对方,虽然现在男人帅的不少,但像他长得又酷又性格的倒是少见。 “我找梁可蓁小姐。”他潇洒地走了进来,脚步缓慢,但一声声都敲击着可蓁的心坎。最后,当他停在可蓁身旁时,已在她心底造成不小冲击。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抬头冷睇着他。 “我只是想请妳吃饭、看电影,就像情侣一般的约会。”孟从罡流露出一抹喜悦的神采,双眼还熠熠发亮着。 灿玲瞠大了眼,用一副看外星人谈恋爱的眼神看着他们,“可蓁妳……我明天再问妳,那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 “灿玲,妳别走。”可蓁想喊住她,可她居然这么不顾道义与友情,一溜烟就跑了! “怎么,跟我独处这么难受?”孟从罡索性坐下,全身上下给人一种沉重魅惑的诡异。 “我现在正忙。”可蓁拚命想翻译好信件,但脑袋瓜却全被他打乱了。 “忙什么?我看看。”他欺身向她,看着电脑萤幕里的信件。 幸好这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否则可蓁还真想杀了自己算了。 “喂,妳这个单字拼错了吧?”孟从罡笑指着其中一个单字。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她赶紧将字给改了,然后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当然是世祺告诉我的,我向他坦承我喜欢妳,所以他很大方的要我来陪陪妳。”他凑在她耳旁缓缓笑说,犹似在幽谷低回的音律,让她浑身一麻。 “他真这么说?”她眼底酿出一丝雾气。 “我没必要骗妳,妳可以问他呀!”孟从罡边说边瞇紧双眸,凝视着她那张多变的小脸。 他告诉自己,既然她还不能忘情于颜世祺,他就非得要让她爱上自己不可。只要是所有有利于颜世祺的人、事、物,他都必须从根部拔除。 “我不是他的所有物,这下你明白了吗?不是他要你来你就可以来。”打完最后一个字,她赶紧mail出去。 “那好,现在我说,是我自己想来呢?”一抹笑噙在他薄唇之间。 可蓁受不了他如此放肆又狂野的姿态,站起后立刻往外移步,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他就不敢这么口不择言,净说些调情轻浮的话了吧? 但当她才走出大楼,他已追上她,抓住她的肩,压制在骑楼边一根造型的灯柱旁,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心口蓦然狂跳,彷佛就在这一刻,她已掉进他那对幽沉的黑色漩涡中,快要溺了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抖着声问道。 “我已经说了八百次,我想追妳。”他眸影突地一黯,“难道妳以为我在开妳玩笑?” 可蓁扬眉睇着他那紧蹙的眉峰,与眉间带着忧郁的皱痕,“实在让人很难相信,我根本不信“一见钟情”这句话。” “那又为何会有这句话的产生?”他好笑地望着她。 “那我问你,你真是昨天才第一次和我碰面吗?”她很认真地问。 “不是。”他也坦承,“在认识世祺这三个月来我最注意的对象就是妳,妳的一颦一笑也直印在我脑海。”他双目如炬般直勾勾的盯着她无措的眼瞧。 “那你早知道他会变心了?”她蹙紧细长的双眉。 “没错,但我认为妳和他没在一起是妳的运气,因为我自认比他优秀。”他俊挺的眉一扬。 可蓁闻言,忍不住哼笑出来,“你很有自信嘛!” “当然,那妳是答应接受我的追求了吗?” 第5章 他追求女孩从不玩拐弯抹角的把戏,倒是给了可蓁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我答应了呢?你会怎么想?”她反问他。 “我会很开心。”孟从罡率真地回答。 “我却开心不起来,反而会恨自己,或是怀疑自己对世祺的爱不够坚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他,从认识他开始从没打算移情别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这个打算,对不起。”说完她便推开他的手,直接朝前走去。 孟从罡瞇起眸,嘴角轻勾了起来。这女孩有意思,居然给了他不少次钉子碰,想他孟从罡从十五岁起,哪一次追女孩需要这么麻烦了? 不过对于深具挑战性的女孩,他有着十足的兴趣,绝不会轻易放弃,何况她心里还有颜世祺这个男人。 想着,他便追了上去,“可蓁,我可是愈战愈勇。” 她瞪了他一眼,有点无力地说:“那你说,要怎么样才不再跟着我,还有,我饿了。” “这个简单,让我请妳吃一顿。” 他说的好像很简单,这分明是继续他追求的手段。 “昨天你已经请过我了。” “那换妳请我。”他谜样的眼神给她一股排斥不掉的神秘感。 可蓁睨着他那张笑脸,只好点点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是我不想骗妳,所以不能答应,我还想请妳好几次。”他对她眨眨眼。 可蓁无奈一笑,突然她灵光一现,“那我带你去吃样东西,是我满喜欢吃的,但是世祺总不爱吃。” “我不挑食的。”他指着后面,“坐我的车吧!” 她朝他点点头,两人双双坐进车里。 他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世祺不爱吃?” 可蓁望了他一眼,偷偷笑着,“或许你也不爱吃,所以我先不告诉你。” “我什么都吃,只要妳别带我去吃什么姑嫂丸或中将汤的。”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性感嘴唇竟开起了与他不搭的玩笑! 不过,她还当真被他逗笑了,掩着嘴直望着窗外。 “终于会笑了?”他瞇起眸,看着她不同于以往忧郁的璀璨笑容。 “我本来就没事。”可蓁扬起下巴,“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我只好拱手让人了,这没什么。” “哦!妳真想得开,希望这不是安抚自己的台词。”他看着路,“往前走吗?” “没错,一直走不要弯就会到了。”她说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孟从罡看着她的笑容还真是好奇不已,但他还是忍住不问,直到一家店外,她突然喊,“停……就是这里了。” 他赶紧踩下煞车靠边,“妳不早点说,想给我刺激吗?” “我只是怕早说了,你一样会逃而已。”说完,她便走出车外,“如果你没胆子进来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 眼看她就这么走进店内,他这才好奇的扬眉一探──“榴槤套餐专门店”。 再看看玻璃窗内,还真没几个人,天……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爱吃榴槤那种怪怪味道的食物!坦白说……他也不太能接受,不过既然大话说在前头,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 ※※ 可蓁没料到孟从罡居然敢进店里陪她吃榴槤大餐! 但她看得出来他吃得很勉强、很无奈,呵呵……终于让她找到抵制他的机会了,改天他如果敢再说要追她的话,就请他吃榴槤大餐,她就不信三次之后他还敢再找她。 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孟从罡问道:“妳怎么那么喜欢吃榴槤,不怕会带股味儿,没男人追?” “那好啊!你可以闪远点儿。”她才不在乎有没有人追呢! “原来这才是妳的目的!”他恍然大悟。 “一半一半,但不骗你,我真的喜欢吃榴槤。小时候家里卖水果,榴槤进了多半滞销,所以我妈都会在它快坏掉之前叫我吃,她说它很营养的,有着非常丰富的维生素。吃久了,我就慢慢喜欢那味道,知道有人拿它做成料理,可开心极了。”她非常天真的说着,表情不含半点儿虚假。 孟从罡不禁被她那恣意又悠哉的表情给吸引了。 “看得出来妳和家人处得不错。”这是他所羡慕的部分。 “当然了,我爸妈辛苦扶养我,我应该孝敬他们,而且他们一直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她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只是我现在却让他们失望了。” “怎么说?”他眸子瞇起。 “本来他们都已经兴高采烈的打算把自己心爱的女儿嫁出去,甚至左邻右舍都知道喜讯。但现在准女婿却突然不见了,让他们为我担心,真的很不孝。”她垂首,一滴泪正好落在她交错的双手上。 “不会的,以后他们会很安慰的。”他勾起嘴角,隐隐笑说。 “你又来了。”她睨了他一眼,然后打开刚刚在店里买来的矿泉水喝了口。 “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妳父母?” “噗──”可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口水就这样不设防地朝他喷了出来,“哇……糟了,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从皮包翻出面纸擦拭他一身高级的休闲服。 “唉!”孟从罡猛地一叹。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还唉什么唉?”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他还做出这么无奈的表情,真气人! “我只是叹息妳外表一副温柔矜持样,可是表现的往往让人不敢苟同。”他憋笑地说。 “喂,你客气一点,我可没说我温柔矜持。那好呀!我是粗鲁又不懂礼貌,那你是不是可以收起这种游戏了?”可蓁气坏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张笑脸,恨不得伸手将它给揉掉。 “游戏?妳以为是游戏?”他这才端正起脸色,回头正视着她那张紧缩下巴的小脸,“我可是很认真的。” “你……车、车在那儿,我们快过去吧!”可蓁赶紧往他车子的方向跑,想挥开他在她心底造成的影响。她不是木头,怎能不被这样密集的攻势给动摇决心,但她又怎么可以再次轻易陷下? 当两人都走到车旁,孟从罡居然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肩,火速递上一个热辣深吻。 可蓁浑身绷紧,吓得一时忘了反应! 天,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就连世祺也不曾这么对她呀! 她用力推挤着他的欺近,与益发蛮横狂炽的吻,然而他吮得她好紧,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直到他尝够了,这才徐徐放开她。 可蓁被她吻得虚软无力,骂他的话梗在喉头,却发不出来,只能猛掉泪看着眼前这个状似恶魔的危险男人。 孟从罡望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对不起,妳太诱人了,让我欲罢不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他这种过分霸气的手段。 “我都说了,我是情不自禁,就不要太在意了,嗯?”他瞇起一对半带着狎戏的眼,笑得好诡魅。 “去你的。”可蓁用力抹唇,“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男友,正寂寞得发慌的女人吗?”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就不要再碰我。”她双拳紧握,浑身发着抖。 “别这样子,只不过一个吻,何必一副失身的模样。” “对,就是一个吻,如果我那么不在意,世祺也不会离开我。”她气得对他哭喊,“可是……可是它却让你莫名其妙夺了去。” “妳该不会想跟我说,这是妳的初吻?”孟从罡挑眉,真的很诧异这世上还有像她这种异类。 “是,怎么样?你笑呀……继续笑呀!其实你昨天已经很想笑了是不?”可蓁完全被他给激怒了,忍不住边哭边后退。 “喂,妳别走呀!连两天都没将妳载到家,我真这么差劲?”他没想到这个古板又有点可爱的女人会这么固执。 “对,你就是这么差劲。”说完后,她便往停车场外飞奔而去,这次孟从罡并没有追上拦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不过,这女人还真有这么一点趣味,应该不会白费他追求她的时间与精力吧? 发动车子后,他的指尖直弹着方向盘,喃喃自语着,“今天是一个吻,过一阵子,我要的是妳的全部。” 瞇眼一笑,他以最流畅的速度一气呵成地转出停车场,往她奔离的反方向呼啸而去…… 第三章 可蓁回到住处梳洗过后便来到阳台,望着天上的星星。 为何星星在哪儿看到的都一样,可是心情只要一个转折就全不对了? 孟从罡,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爱对我纠缠不清? 虽然她自认长得还不差,但也不是个可以让男人这样穷追不舍的尤物,否则她也不会得到一个被遗弃的命运了。 “唉!”她仰首深叹了口气。 她恨自己、气自己,明知那种长得又酷又帅的男人所说的话只能听两分,可她为何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弄得心情乱糟糟呢? 突然,屋内的电话声响起,吓得她猛然震住! 该不会是他吧? 他既然知道她在哪儿上班,会不会连她的住址、电话全调查得一清二楚呢? 迟疑地拿起话筒,她结巴的问:“谁?” “还有谁?那个大帅哥吗?是我啦!” 天,原来是灿玲。 “呼……”可蓁轻吐了口气。 “妳怎么了?我以为你们会约会到很晚勒,所以现在才打来试试,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瞧她说的还真暧昧。 “妳说什么鬼话呀!”可蓁发觉自己都快要脑神经衰弱了。 第6章 “怎么?妳好像挺累的,该不会你们刚刚才……” “喂,妳再胡说,小心我跟妳绝交。”她鼓着腮,一想起那个臭男人,眼眶就不自觉地转红了。 一向温柔可人的可蓁可从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直让灿玲觉得不可思议,“妳怎么了?那男人到底是……” 她明白可蓁的个性,她并不像个男友刚跑就寻觅下一个男人的女人,刚刚这么说只是想开开她玩笑罢了。 “他是世祺婚礼上的伴郎。”可蓁眉头紧蹙。 “什么?!妳去喝个喜酒就钓到一个男朋友了?”灿玲意外地扬高声调。 “拜托,妳家里不是还有人吗?喊这么大声。”可蓁没好气地说。 “放心,他们都睡了,后天就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血拼,不过得看妳有没有时间。” “我怎会没时间?” “妳现在可是大忙人呢!”灿玲压低嗓,“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 “灿玲,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为什么要追我我也不懂。”她闭上眼,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她绝不能当真。 “妳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我才不信妳说的那一套,在我被骗之后,我对自己已完全没信心了。”想起自己悲惨的命运,可蓁就忍不住鼻酸。 “我说了,那是姓颜的不长眼。”说起颜世祺她便义愤填膺不已。 “是,谢谢妳不懈怠的支持。”可蓁打了个呵欠,“我想睡了。” “好,不吵妳,明天还得上班呢!我也该睡了。”灿玲临挂上电话前不忘对她说:“既然他有意追妳,妳就答应他吧!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他真的要比颜世祺帅多了。” “原来妳是以貌取人的。”可蓁抚额笑叹。 “长得太抱歉不也很乏味吗?所以我……” “好了好了,我真的困了。”她不想再听下去。 “如果打不定主意,可以打电话给我喔!掰。”灿玲笑了笑后才挂上电话。 可蓁吁了口气,才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了。她很无奈地拿起来,“灿玲,妳别说了,该不该接受我心里有数,不需要……” “妳怎么了?” 天,是他,孟从罡! “我……你……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可蓁发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那妳该知道我是个会侵入人体的菌种,还会无限蔓延。”孟从罡磁性的语调缓缓沁入她耳膜。 但她只能采取不言不语的策略,希望他能因为无趣而挂上电话。 等了会儿,见她不说话,他又道:“别沉默不语,更别以为这样会让我撤手,我不会这么容易被驱离的。” 可蓁还是静静的听着,他无聊地又说:“妳拒绝我没关系,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是不是?” “……” “妳可以不屑,但是我的毅力告诉我,妳的不屑一定会转为感动。”他沉着声说:“愿不愿意相信?我不会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可蓁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抚在胸口,听他说着这些话,竟觉得心酸不已,还流出泪来。 “妳说妳不信一见钟情,老实说,在认识妳之前我也不信,可是当遇上了就不得不信。”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说。 “够了。”她捂着耳朵,“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了。” “怎么?是不是稍微受了感动?”他慢条斯理地问。 “没有。”可蓁直摇头,“我什么感动都没,我只需要平静的生活,古板单调的生活才适合我,你这些话太耸动了,我承受不起。” “可蓁!” “不要喊我,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说完后她便用力挂上电话,并祈求他别再打来了。 瞪着电话老半天,幸好它没再响起,但是一通电话已扰乱了她的心,让她这一夜凌乱的梦境不断。 ※※ 在未来的十来天里,孟从罡这个人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她所幻想出来的影像,有时,会有这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失常了。 “喂,妳和他有再出去约会吗?”今天,灿玲和可蓁一道吃晚餐,接着又到百货公司等着看电影,在这空档灿玲忍不住问出口。 “他早不见了,妳说可能吗?”可蓁弯起唇笑了笑,“早知道这种男人说追求只是无聊而已。” “真的?唉,一点意思都没有。”灿玲叹口气。 “怎么会?我倒觉得挺好。” “是吗?连一点儿遗憾都没?”她可不相信。 “有什么好遗憾的?”可蓁丢了粒爆米花入口。 “这么俊的男人突然不见了,哪个女人不遗憾哪?”灿玲抢下她手中的爆米花,学她往上丢,一口接着一口。 “呵,那我让给妳好了。”可蓁睨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楼上的观景台,望着远处的萤萤星光。说也奇怪,他前阵子经常骚扰她时,她恨不得他赶紧消失,如今他真的消失了,她的内心又产生一丝空洞。 难道这就是灿玲所说的“遗憾”? “他不在妳才让我,妳当我白痴呀!”灿玲也开起她的玩笑。 “白痴是我好不好?妳也别寻我开心了,我可是被戏耍的对象耶!妳还以为很好玩?”或许因为如此,才让她觉得很呕。 难道她就是一副被耍的长相,才会每个男人都想骗她的感情? “别这样说。”灿玲这才发现说错话了,“算我没问,电影快开场了,快去那儿等吧!”她不希望可蓁再度掉进被遗弃的漩涡中,于是立刻改变话题,“听说今天这部片子很刺激恐怖呢!” “是呀!最好可以让我大叫出声。”可蓁也笑了。 两个女人抱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电影院,也如同可蓁所想的,她们可是叫得一声比一声还尖锐呢! 电影散场后已经满晚了,可蓁与灿玲各自上了公车,分道扬镳,当公车到了离可蓁住处不远的街口,她便下车慢慢往前走。 但很意外地,她居然看见颜世祺站在她租赁的公寓门外。 “世祺……”可蓁停在几步之遥处,愣愣的望着他,发觉他似乎憔悴不少,“这么晚了,有事吗?” “可蓁,我好想妳。”他冲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她吃了一惊,下一秒立即推开他,“别这样,你已经结婚了。” “我一直都很想妳,也想跟妳说声对不起,但……但我一直走不开身。”他老婆管他管得紧,若非这两天她到香港参加一个女性派对,他也没机会来见她。 “算了,别再说了。”道歉有用吗? “可是我总得跟妳说一声。” “不需要了。”她绕过他,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 “可以让我进去吗?”颜世祺用一双祈求的眼看着她,“我今晚不想回去,让我进去吧!” “不可能的。”她摇摇头。 “我告诉管家,我今晚要在老朋友家过夜,如果……” “如果没地方去,你可以去住饭店。世祺,我绝对不会与你藕断丝连的。”他居然忍心再度伤她,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妳真这么狠?”他突然伸出手压住大门,不让她进去,还用一张可怕的笑脸望着她。 “你要做什么?”她震惊地望着他。 “难道妳不爱我了?”颜世祺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还将她硬生生推向墙面,撞痛了她的背脊。 “世祺!”她疼得皱紧双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本来就是这样。过去我一直压抑着,为什么压抑?还不是爱妳,但我是男人,需要发泄呀!”他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一切都是对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只是替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可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完全和他过去给她的印象差异太大了。 “就当我是如此吧!但我可以告诉妳,我对妳的心意没变。”他逼近她,让可蓁闻到他身上带了股酒味。 “你喝酒了?!”她直闪躲着他靠近。 “对,喝了杯精神好多了。”颜世祺望着她的眼神也因为酒精作祟而充满欲望的颜色,“这才想来找妳一块儿去玩,我们可以玩上整夜,快上去……快,我等不及了……” “你不要吓我,世祺……别过来,听见没?”可蓁怒视着他,“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叫呀!妳尽管叫呀!”他发出狂肆叫声,“我不怕,我才不怕。” “世祺,你醉了,快回去吧!”没办法了,她只好尽可能劝他,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既然来了,我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呢?”他露出一抹邪恶笑容。 “那你是想?”可蓁的内心开始狂跳不止。 “我想得到妳,我一定要得到妳。”颜世祺猛拽住她的肩就要吻她。 “不要……不要这样!”她受了惊吓,不断朝他挥拳抵抗。 “别再闹了。”颜世祺用力握住她猛挥的(奇*书*网.整*理*提*供)手腕,恨得咬牙,“这么晚了,妳就算叫哑了嗓也没人听见,哈~~” “你会后悔的,放开我。”她狂然大喊。 “我早后悔了,娶了晓倩后,什么自由都没了,妳说我能不后悔吗?”他瞇起眸,将她推到旧式公寓内的空地上。 “不……你走开。”可蓁倒在地上,后脑撞到水泥地,猛然一阵晕眩,差点儿让她失去反应。 颜世祺咧开冷笑,动手解开她的衣襟。 可蓁哭了,可是后脑的剧疼让她提不起力气反击…… 碰! 第7章 突然,她身上的重量不见了,隐约中只觉得眼前有道人影飞掠而过,接着耳边听见非常大声的碰撞声── “颜世祺你疯了!”孟从罡眼底出现怒火,出手也够狠、够力,直把颜世祺打得眼冒金星。 “你……你在做什么?”颜世祺张大眸。 “你给我听好,可蓁现在已不属于你了,给我滚,滚远点!”孟从罡勒住他的衣领,眼底冒出狂野的火苗。 “是你……从罡,该死的,你干嘛打我打得这么重?”这时候颜世祺才略微清醒。 “你给我走。”孟从罡用力将他拉起,拖出公寓,到街口叫了计程车付了帐,让他把这醉鬼送回家去。 跟着他又奔回公寓内,扶起倒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可蓁,“妳怎么了?” “头……头好痛!”她倚在他怀里不停抽搐。 孟从罡这才发现她后脑正淌出汩汩鲜血!“该死的,那个颜世祺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撑着点,我马上送妳去医院。”孟从罡立刻抱起她直往外冲出去。 ※※ 白色病房内,除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外,什么都没有。 灿玲下班后立刻赶往医院,却很懊恼自己忘了带束花来盖过这些难闻的味道,不过她倒是带了可蓁最爱吃的水蜜桃,于是趁可蓁还睡着的时候为她削了皮,一片片切好摆在玻璃盘内。 像是听到了一些声响,可蓁徐徐张开眼,就看见灿玲在一旁忙着。 “灿玲,妳来多久了?”可蓁虚弱地问。 “刚到。”她叹口气,“真没想到颜世祺会发神经到这种地步。” “我也无法想象。”想起昨晚,可蓁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难,全身虚脱,“公司可有说什么?” “放心吧!妳一向尽职,老板听说妳受攻击,早放我两个小时下班来看妳,还要我转告妳放心养伤。”灿玲笑着说。 “那就好。”她轻吐口气。 “还痛吗?瞧妳脑袋绑了那么多的绷带,一定很疼吧?”灿玲瞧她脸色似乎还苍白得不带血色。 “好多了,只是有些晕。”她微蹙起眉,“扶我坐起来好吗?” “好,我正切好水果等妳醒来吃呢!”灿玲边说边将她扶正,又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可以舒服些。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股芳郁的香气从门口传来,跟着有道醇厚的男音说:“两位小姐,我这位不速之客可以进来吗?” 可蓁望过去,就看见孟从罡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 “你来了?什么不速之客,你可是可蓁的救命恩人呢!”灿玲立刻站起,嘴角还挂着抹暧昧的微笑,“那你就在这儿陪陪她,我……我刚好想去外头打通电话。” 说完,她不等可蓁说话,就非常主动地走出病房。 “对不起,我好像把她赶走了。”孟从罡潇洒一笑,从收纳柜里找出一只花瓶,将手中的花插上,“不知道探病该买什么花好,我想女孩都喜欢玫瑰,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谢谢。”她虚弱地朝他一笑。 “还很不舒服吗?”他坐到椅子上,望着她略显苍冷的小脸,“我看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不用。”她伸手拉住他,就这样双手一触,让她猛地一麻又赶紧收回手,“我大概是躺久了。” “白天我该留下陪妳的,可是刚好有公事要谈,所以请了看护在这儿,人呢?”他左右望了望。 “我不太习惯有外人在身边绕,有点不太自在,中午就请她回去了。”她微微扬起嘴角,“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下班后跑来看我。” “千万别这么说,我白天就一心系在这儿,恨不得赶紧把公事处理好,赶来看妳。”他瞇起眸,一双眼满是挚情。 就在这一剎那,她对他突然有了种很微妙的感觉,让她的心突然发热了起来,“你别这么说。” “为什么妳要一直逃避呢?难道妳还爱着世祺?”他眸影烁亮地睇着她闪避的眼,“不过,妳还爱着他也没关系,我有自信。” 她掩着脸,半天才抬起头,似水般的清眸闪着一丝脆弱光彩,“那就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孟从罡笑了,“好,时间我多的是,至少妳没拒绝我。”他看到一旁桌上有削好的水蜜桃,“这是妳那位好朋友的爱心,快吃吧!泛黄了就不好了。” 他说着就叉了一块递到她嘴畔,这么亲昵的动作,让可蓁的脸蛋蓦然泛红,她张嘴赶紧吃下,心弦却震荡得厉害。 “对了,你昨晚怎会突然去找我?”她找着话题。 “我是去向妳解释的。” “解释什么?”可蓁疑惑地扬眉。 “我这十多天的行踪。”他深邃的眼底透着一抹温柔,“我临时去香港开会,这阵子忙的就是这个案子。” “你……你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不想欺骗自己,她心头已染上一层徐温的感动,以前世祺出差,除非她问,他也很少这么郑重的向她说明。 “因为我爱妳,既然要追求妳,又怎么可以让自己想照顾一辈子的女人没有安全感,找不到我呢?”他噙着微笑,而后掬起她的小手。 “我……”瞧他洒脱如从前,说爱她的态度并没改变,“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这么对待。” “傻瓜,怎么会不值得?” “你不了解我,而我也不了解你。”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可他们什么都没有,这样是不是太盲目了? “我想我够了解妳了,至于我,妳可以慢慢了解。”他挺直身躯,勾勒着她的眼,“等妳出院,我带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真的?”这么一来,她对他也不会有太多捉摸不定的感觉了。 “当然,一言为定。”他比出小指,对她眨眨眼。 “好,一言为定。”可蓁也伸出手指。 这时,他补了一句,“梁可蓁也别忘了她说要考虑的事,更希望她别让一个叫孟从罡的痴男等太久喔!” 她被他那多情的眸给弄得顿时尴尬,“嗯……我不会忘的。” “那就好,再吃一块。”他又叉了块水蜜桃给她。 可蓁吃了口,见老是自己吃,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说:“你也吃嘛!我想灿玲不会这么小气的。” “好,那妳我各吃一半。”他找了块大点的,先用两排牙齿咬着,把剩下一半递给她,“嗯。” “这样不好啦!”她直摇头。 “快……”快掉下来了。 可蓁怕它真掉下来,赶紧凑唇去接,却没想到他竟然整个含住她的小嘴,暧昧的吮吸,连同水蜜桃一并吃进嘴里。 “呃!”她惊愕地赶紧抽身,抹着自己的嘴。 “别急,妳的嘴还长在妳脸上,没被我吃了。”他肆笑着,“我知道我太过分了,先别骂我,以后我尽量避免。” “你这么做又和世祺有什么差别?”她心乱了,难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定不能脱离亲密行为吗? “当然不同。”他瞇起眸,“至少这次妳没抗拒。” “我……” “不要为自己解释,我知道妳已经有点喜欢我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他勾起嘴角,“而且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其实妳从没爱过世祺。” “怎么可能?我爱他,但是他……他已经结婚了。”可蓁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还没结婚,妳也从不愿意让他碰妳,不是吗?”他欺向她错愕的脸,“妳只是习惯了他,因为他是妳的初恋,所以妳自以为就该属于他、嫁给他,该和他成为世上最幸福、令人称羡的神仙伴侣。” 他咄咄的言词弄乱了她的心,毫不客气的理由戳破了她用天真筑起的想望。 “你不要再说了!”她大声顶回,“为什么你总要说这些话伤我?在我好不容易对你有些微好感的时候,次次打坏你在我心里的印象!” “瞧,妳承认了。”孟从罡双臂交错在胸前,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我……我……”可蓁像是陷入他所设计的泥淖中,难以抽身了,“我头好痛,你不要说了。” 他坐上床畔,将她的小脑袋锁在胸前,轻抚着她的太阳穴,“对不起,是我不对,但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要对妳说出这些狠话,毕竟忠言逆耳,话要重些才可能敲醒一个人的心。” 可蓁在他怀里拚命抽泣,却一语不发。 “妳可以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他捧起她泪盈满腮的小脸,然后用唇一遍遍吻干它…… 她扬眼望着他,此刻,她只希望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了。 而恰巧进病房的灿玲,赶紧闪出,但那声响已惊动了房内的两人。她连忙傻笑,“你们继续,我再去打通电话。” “灿玲!”可蓁喊住她,“别走。” “对,妳不需要再出去了。”孟从罡笑了笑,随即站起,“可蓁就交给妳了,我去问问医生她何时可以出院。” “嗯。”灿玲点点头,等他离开后,便对可蓁笑了笑,“他真的很不错,看来妳已经接受他了。” “我还在考虑。”可蓁柔柔一笑,突然想起刚刚孟从罡所说的话──她只是习惯了世祺,却从没爱过他。 这是真的吗? 第四章 孟从罡询问过医生,可蓁终于可以在三天后出院。不过医生仍有但书,虽然可以出院,但还是得安分的在家休养一个星期。 可蓁不想回老家让父母担心,灿玲又要上班,白天分身乏术,因此孟从罡主动提议要她搬到他的住处,他好就近照顾。 第8章 “什么?我去你那儿!”保守的可蓁怎么可能答应,“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孟从罡皱起眉。 “我已经好多了,自理不成问题。”她尽力想说眼他。 “医生说妳有脑震荡的现象,不能大意。”他瞇起眼,对她一笑,“该不会是怕我对妳有非分之想?” “我可没这么说!”她回开脸。 “却是这么想。”点点她的鼻尖,他肆笑着。 “孤男寡女总是不好。”这是她给他的理由。 “孤男寡女?”他抓抓脑袋,想了想,“这样吧!我把我一位好友请来一块儿住,这样就不叫孤男寡女了。” “你的好友?”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保证是男的。”他举手做出发誓状。 “那……” “不要样样都考虑好不好?我还可以再保证一项,那就是绝不碰妳,除非妳愿意。”他瞇起眸,专注地等待她的答案。 “好吧!”数秒钟之后,她终于点头了。 “太棒了,那么我先载妳回去搬些衣服过去。”孟从罡吐了口气,看来要说动她还真不容易。 “我很好奇,你要我去跟你住,那你不用上班吗?”这就是她不了解他的地方,连他做什么工作她都一无所知。 “我的公司在国外,目前我独自回到台湾,在家里遥控公司业务,所以照顾妳不成问题。”他咧嘴一笑。 “你也有公司?”可蓁眉头轻蹙。 “怎么?有公司不好吗?” “不是,只是像你们这些有钱男人,总是不太牢靠。”她耸耸肩,无奈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有钱不是罪过吧?”他性感的嗓音掠过她耳畔,“温莎公爵这么有钱,也宁可选择美人不要江山。” 可蓁忍不住低首一笑,“你还真会说话。” “通常真话比较不容易让人相信,唉,没办法。”他扶她站起,又为她披上外套,“外头有点凉,多穿点。” “谢谢。”可蓁抓紧衣服,与他一块儿离开医院,直到他的车内,她无聊地问着:“你说你和世祺才认识三个月,是因为公事上的关系吗?” 孟从罡眉头一紧,率性不羁地笑了笑,“嗯,部分是。” “什么叫做部分是?”她不懂。 “在公事上我和他是有少部分交集,主要深交是因为我们同是一间休闲俱乐部的会员。”他表情森然地看着前方。 “因为这样才相互认识,然后深交?”可蓁愈问愈起劲。 “喂,女孩,妳是在身家调查吗?”他撇撇嘴。 “我只是好奇多问几句而已,嫌我啰唆我不问就是。”噘起小嘴儿,可蓁不开心地说:“还说什么要学温莎公爵……算了。” “呵!妳生气了?”他抿唇一笑。 “我生气了你还笑?”这个怪男人。 “当然了,这表示妳对我不再无动于衷,不再没有感情,也会有喜怒哀乐了。”他大而清亮的眼眸转头圈住她。 “你的想法还真奇怪。”她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只要跟我在一块儿,以后我会带给妳更多的欢笑。”他瞇起眸深深睇了她那淘气的笑容,一瞬间,他的目光与她的笑容胶着了。 “喂,你看路。”瞧他的车子居然开始蛇行了。 他赶紧收回视线,恨起自己刚刚的闪神,转头再看她一眼,却发现她一手摸着后脑,直皱着眉。 “对了,妳受伤的地方还会不会疼?” “别晃得太厉害就不疼。”可蓁赶紧放下手。 “那我是不是开太快了?”他连忙踩下煞车,放缓车速。 “不会。”她很意外地看着他温柔的表现,跟着对他笑了笑,那是发自真心、最真切的笑容。 当然,孟从罡也感受的出来,她已渐渐对他心仪了。 ※※ “你千里迢迢把我从美国叫来,就只是为了与你同居吗?”陆志铠一手搭在孟从罡的肩上问道。 他是孟从罡养父孟诺德的外甥,与孟从罡同年,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交情自然不错。 “去你的。”孟从罡用力捶了下他的胸,“我要找同居的对象,台湾多的是,也不用花钱把你从美国请来。” “到底有什么事,快说。”陆志铠真的是很好奇。 “我要请你来陪我演出戏。”他们现在在机场的一间coffeeshop,两人面对而坐。 “演什么戏?”陆志铠挑起眉,“跟你的计画有关?” 关于孟从罡的身分与秘密他全部都清楚,自然也明白他这次前来台湾的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正想掳获一个女人的心。”他喝了口蓝山。 “哈~~”没想到陆志铠却笑出泪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要钓女人哪时候需要这么麻烦了?”他瞇起眸,“你该不会是跟我闹着玩的吧!我才刚下飞机,很累的。” “我是说真的,那女人本来是颜世祺即将论及婚嫁的女友。” “这跟你的计画有关吗?”既是女友,就跟他的家仇无关了吧? “是无关。但是,她的心一直在颜世祺身上,即便他结婚了依然如此,所以我想试试我的魅力到底如何。” “说穿了,你就是不想输给他。”陆志铠霍然懂了。 “那你到底肯不肯帮忙,你只要装作不知道我和颜世祺认识,别道出我的计画,其他的就依照一般。”孟从罡转着咖啡杯说道。 “就这么简单?!” “没错。” “我才刚搭长途飞机来台湾,可不想还没玩够又被赶回去,当然肯帮忙了。”他抿唇一笑,也喝了口咖啡。 “我就知道你贪玩。”孟从罡的笑容更是飒爽迷人。 他一直不解的是,养父既然有这位外甥可以承当一切,为何还要收养他?如今他和志铠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他老人家依然将事业全权交在他手上,只肯让志铠站在辅助的角色。 而且志铠家境自幼并不好,也没有因为舅舅是跨国企业大老板而改善生活,好几次他问了养父这个问题,他只告诉他,他得训练志铠,就不知他的训练得经过多久时间? 倒是他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掌控着一整个庞大集团,他对志铠是有些歉意的。 “那得看看你这个导游有没有空了。”陆志铠突然压低声问:“你说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很缠人?” “她如果缠人就好了,就是不缠,才让我有股想征服她的欲望。”他邪魅一笑。 “呵!让你有征服欲望的女人一定不赖了,我已经巴不得可以早点认识她。”陆志铠觉得挺新鲜地说。 “她就住在我那儿,方便得很。” “啥?都已经上你的床了,还要我帮你什么忙?你耍我呀!”陆志铠皱眉。 “只是进我家门,还没上床。”孟从罡摇摇头咧嘴一笑,“况且她现在还有伤,等过阵子她痊愈得差不多了,我会带你四处逛逛。” “听你这么说,你是打算采取温柔攻势啰!”陆志铠瞇起眸,“我已经开始幻想着,一个俊挺的男人对一个美丽女子废寝忘食的照顾,天……真是太美了!” “去你的。”孟从罡踹了他一脚。 “哇噻,还真痛!”陆志铠瞪着他,“早知道就不来了,公司的事我都快忙昏了,你一不在,换我像陀螺一样。” “那你现在不在,换谁像陀螺了呢?” “当然是物归正主了。”说着,陆志铠便将一个厚厚的公文箱给搬上桌,“嘿嘿,你既然可以电话遥控,当然也可以在这里办公,从现在起我要好好玩上整整一个月,别吵我呀!” “真毒!”孟从罡睨着他那张开心的笑脸,“知道吗?我有点后悔请你过来帮忙了。” “听说过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陆志铠站了起来,“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女主角了。” “你还真性急。” “当然急了,我想知道她有莎莲或小玫的可爱逗人吗?”他嘴里说出的这两个人都是和孟从罡曾经交往过的华裔女子。 “等你亲眼见了就明白了。”提起公文箱,孟从罡便到柜枱付了帐,直接跟陆志铠走到外头搭车离开。 ※※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可蓁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道缝,见到的就是率性的孟从罡,与他身旁一位长得有点儿娃娃脸的男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朝他们点点头,“这位就是陆先生了?” “妳知道我?”陆志铠有点意外的扬起眉,跟着仔细打量可蓁,“真的不一样,很有古典美。” “古典美?!”可蓁看看自己,“我很老吗?” “老?!”陆志铠吓了跳,“我可没说妳老。” “在这儿如果说一个人很有古典美,就是暗喻她老气的意思,你大概太久没回台湾了。”孟从罡拿起酒杯和一瓶xo,“小喝几杯吧!” “哇哇哇,还真是不好意思。”他赶紧对可蓁说奇qisuu.书:“我没那意思,我是指妳很温柔婉约,挺有古代少女……天,我怎么又说了“古”字呢!”他打了自己一巴掌,逗笑的本事十足。 可蓁笑了出来,“没关系,我懂,何况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说着,她便走进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盘水果,“这是我刚刚去市场买的,不要喝太多酒,水果对身体才有好处。” 陆志铠对孟从罡眨眨眼说:“你有福了。” “去你的。”孟从罡睨了他一眼,跟着转向可蓁,却见她双腮酡红地放下盘子便坐到角落去。 第9章 “可蓁,伤口好些没?”他谜样的眼望向她。 “嗯,已经好很多子,我想明天我就可以搬回去了。”她很认真地表示。 “什么?该不会是我的关系吧!”陆志铠闻言可是吃了一惊。 “不,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想回去了。”可蓁朝他们甜甜一笑,并用力转了下脑袋,“瞧,我不疼了。” 陆志铠看看孟从罡那张不语的脸,赶紧补充,“梁小姐,从罡可是为了妳才把我请来的,妳这一走是不是暗示我也该回美国了?” “不是,我没有。”这回换成她慌了。 “所以别让志铠内疚,就留下再住个几天吧!确定妳全部康复,我才肯放妳走。”孟从罡说完后,便吃了块水果。 志铠也赶紧叉了一块水果入口,不敢再说话。 可蓁见他那耍宝的模样,又一次掩嘴笑了,“好吧!看在认识新朋友的份上,我再留个几天。” “呼……那太好了。”陆志铠拍拍胸部。 “这样吧!也快吃晚餐了,想去哪吃?”孟从罡看向可蓁。 “你该问问新客人。”她指着陆志铠。 “我!”他摸摸脑袋,“坦白说,妳听我一口烂国语,就知道我已八百年没回台湾了,台湾料理我还真不熟悉。” “如果是这样,那就在家里吃好了。”她赶紧站了起来。 “家里?!”孟从罡蹙眉,“要他吃空气吗?冰箱里除了啤酒、饮料外,什么都没有。” 可蓁柔婉一笑,“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刚去过市场,当然不会只买水果,还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做一些小菜,但是我厨艺不好就是。” “天,已经愿意煮饭给你吃了,不简单喔!”陆志铠低笑出声。 孟从罡敲了下他的额头,跟着走进厨房,“真的可以吗?妳的伤?” “不是说没事了。”她回眸一笑。 这一笑让他的心口蓦然重撞了下,犹豫着该不该继续戏弄她的感情,再伤害她一次? “我帮妳。” “不用了,快出去陪客人,我自己来。” “我怎么感觉志铠好像比较容易让妳快乐?”孟从罡突然说。 “你怎么这么说?” “我吃醋了。”他将她推到冰箱门边,鼻尖触着她的鼻尖,“我真的很想吻妳,但又怕吓坏妳,妳说该怎么是好?” “呃!”她别开眼,轻轻推开他,“你朋友在,别捣蛋了。” 可蓁赶紧回到料理枱前,忙着手中的东西,而孟从罡仅双臂抱胸,半瞇着眸看着她忙碌的小小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折转回到客厅,与陆志铠继续那半杯烈酒。 ※※ 饱餐一顿后,陆志铠可是满足到了极点,“好吃、好吃,把我已经遗忘的中国菜味道全找回来了。” “哪里。其实我很久没做这么多的菜了,有些都忘了该用什么食材,全是自己乱搭的。”可蓁不好意思地说,一边将桌上狼籍的杯盘拿进厨房。 这时候孟从罡把车钥匙丢给陆志铠,“是不是该自己出去找乐子了?” “ㄟ……你不怕我迷路?”他当然知道从罡的打算,所以故意开他玩笑。 “迷路好,那就别回来了。”孟从罡扬起嘴角,“如果想认识不错的妞,就听话,明天我介绍缙给你。” “ok,ok,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呀!”说完,陆志铠便识趣的走出大门。 孟从罡才走到厨房门口,她正好洗完所有的碗盘走了出来,两人在门口相遇,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好久,可蓁的心跳再次莫名加速。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傻笑地问。 “看着妳。” “我有什么好看的?”垂首望着自己穿着围裙的矬样子,她不禁笑了,“想看一个很像黄脸婆的女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想当我个人专属的黄脸婆吗?”他握住她的手笑问。 她抿唇不语,只是抬头望着他。 “不要用看的,我要妳用说的,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妳还要考虑多久?”他抠抠眉毛,“本想做个很有耐性的男人,可是我发觉我等不下去了。” “如果我说“不”呢?”她睇着他的表情。 “不?!”他抚额,摇摇头说:“oh,我大概会伤心很久,但我还是那句老话,绝不放弃。”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答应,你以后还会这么缠着我?”她一双眼亮着烁灿的璀光。 “没错。” “其实一个女孩子要的就是男人的注意,如果我很坏,我可以一直不答应你,让你就这样一直缠着,你知道吗?”她微微笑地望着他。 “这么说……妳不想做个坏女人?”他眸心一亮。 “嗯。”她咬着下唇,羞涩的答应了。 这个决定她可是考虑许久,当然多半是因为被他的诚意所感动,这几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如他所保证没有再乱碰她,不就是对她的一种疼惜?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让他痴迷了,也没有自信会有那样的优点,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的掉进他温柔的漩涡中。 “哇……太棒了!”他用力抱起她,抵着她的额,“那我现在可以讨个吻吗?” “不要。”她摇摇头。 “为什么?” “我不习惯。”她一手捂着嘴。 “不是有过一次经验了?”他方正的下颔一皱。 “那是被你强迫的。”那璀璨的眸光闪动,笑意涌现。 孟从罡知道她是在逗弄他。 “如果我说我要再强迫妳一次呢?”对视着她的眼,他的目光闪着熠熠笑影。 “我会大叫。”垂着脑袋,她从眼帘下偷偷窥视他那逗趣的表情。 “那就让妳叫吧!或许妳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叫嚷声对男人而言可是一股激励呢!”说着,孟从罡便将她抱起,直接来到外头。 “别抱我,陆先生会看到。”她将小脑袋埋进他怀里。 “他早不在了。” “哦,去哪了?”她抬头四处望着。 “怎么?这么想他。”孟从罡瞇起眸,湛深的眼直勾视着她,“不怕我吃醋?说真的,我心底已经有点儿泛酸了。” “我才不信你会为这种小事吃醋。”可蓁转眼低笑。 “妳以为我是闹着玩的?” “不是吗?” “好,那我就要让妳知道我有多么认真。”踢开房间门,他走了进去,将她放在他那张大又晃的水床上。 可蓁从没躺过水床,被这样的晃动给吓得跳了起来,“这是什么?” “这里头装了水。”用力坐了下去,他一边弹动,一边肆笑地望着她那张可爱的表情。 “这就是水床?!”她惊奇地坐了下来,试着弹跳了下,愈来愈觉得好玩,“哇!那你睡在上头会不会被自己惊醒?” 可蓁可以想象,如果翻身的话,一定会摇晃,这样睡眠品质会好吗? “我倒不曾被惊醒,但我知道水床有另一种用途。”他笑得邪魅。 “什么用途?”可蓁天真地问道。 “做床上运动会很刺激。” 他的话让可蓁傻了眼,下一秒又从床上跳起来,闪到一旁。 “那你带我来你房间好像不太对。”她笑得好尴尬,“我出去了。” “等等。”他快步走过去,将门阖上,“不是已经答应了,又为什么要逃避,我们可以和一般情侣一样。” “一样什么?”她不懂。 “一样可以做些亲热的事。”他扣着她的肩,俯身亲吻她的眉、眼、鼻…… “可是这不是要结婚后才能有的亲密行为?”她怔怔的说。 “可见妳的家教真的不错。”孟从罡扬唇肆笑着,“不过那已是老观念了,有时亲吻、爱抚,可以促进感情的成长。”他的拇指轻画过她的唇,感受到她冰凉唇瓣的甜美。 “我……” “那像我这样抚触妳,妳可感到厌恶?”他低哑地说。 她轻摇着脑袋,“不会。” “所以我说,妳对我的感觉跟对世祺的不一样,妳懂吗?”孟从罡一双饱含深意的双眸,拥有一种挑勾人心的磁性。 可蓁扬起眉,望着他愈来愈贴近的脸孔,“我曾仔细想过你说的话,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对他的爱并没这么深。” “那对我的呢?妳爱我吗?”他的眸光带着深邃的诱情光芒。 “我不知道。”可蓁被他这一问心都乱了。 “吻过之后妳就知道了。”孟从罡扬唇一笑,跟着覆上她的唇,温柔中带抹狂炽,那吻足以让她心醉。 “别把嘴闭得这么紧,放轻松。”他箝住她的牙关,徐徐撑开它,在她被动地张开小嘴时,他立刻将舌尖窜进里头,直达她的喉咙深处,浪肆地吸纳着她的甘津,并以舌轻轻按摩着她的嘴中内壁。 “嗯……”这样的吻,激烈得让她难以呼吸。 放开她后,他魔样的眼直盯着她那红通通的小脸,与微喘的模样,“妳真的很甜。” “你只是喜欢和我亲热?还是爱我的人?”她问着。 “妳说呢?”他没正面回答。 “我怎么知道。”她对他皱皱鼻子,“上过一次当,当然得小心一点,尤其像你这种这么英俊的男人。” “哈……妳说我英俊。”孟从罡得意地咧嘴,“那么现在俊男想约美丽的小姐明天出去玩,不知道她愿意吗?” “去哪儿?”她很期待地问。 “到时候妳就知道了。”对她眨眨眼,他看看表,“妳早点休息吧! 第10章 我出去把志铠找回来,我真怕他迷路了。” “嗯。”可蓁笑着对他点点头,眼看他离开后,她也跟着走出他的房间。 关上门前,她回头望了他房间一眼,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可见他的人也像这房间一样了。 再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嘴角渐渐上扬,一颗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往他身上依附了。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孟从罡便开车载着可蓁和陆志铠到市郊的一处私人花园,欣赏当季各种美丽花束。 陆志铠一到目的地看着这满园花,就知道孟从罡是为谁而来了。“老天,你什么时候对花有兴趣了?” “我喜欢花。”可蓁开心地看着这些形形色色,有的甚至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花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因为我上次去妳住的地方帮妳搬东西,发现那屋子前前后后的阳台都种满了花,连屋子里也一堆绿色植物。”他绽出一丝笑影,“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 “没错,没有错……”她兴奋地走近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没有人这么在乎我,注意到我的所有喜好。” 孟从罡眉一蹙,伸手轻拍着她的背脊,“以后有我在乎妳,嗯?” “嗯。”她点点头,怯柔羞赧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什么?”他瞇起眸,英俊的脸部线条微微柔化。 “我说我可能爱上你了。”她趁陆志铠背对着他们的剎那,偷偷啄了下他的嘴角。 “这么一下怎么够?”在她还没来得及逃开之前,他已捆住她的身子,覆上她的小嘴,但阴闇的眼掠过一丝诡光。 “咳咳……我好像不该来的。”陆志铠不识相的插了话。 “那你回去吧!”孟从罡开他玩笑。 “别这么说嘛!这里这么美,怎么可以叫人家离开呢?”可蓁赶紧转身对陆志铠说:“和我们一块儿赏花好吗?” “美人邀约,当然好了。”陆志铠朝孟从罡眨眨眼,然后跟着可蓁一块儿步进花园。 “这家伙!”孟从罡摇摇头,也跟着步进花园,欣赏这里一丛丛争奇斗艳的娇美花束。 当她兴奋的朝花圃老板娘问东问西的时候,陆志铠走向孟从罡,“怎么样?你好像成功了。” “成功什么?”他仰起下巴,望着她与老板娘研究花时的雀跃身影或表情。 “成功掳获美人心了。”陆志铠也看着可蓁,“她的确和我们以前所认识的女孩很不一样,柔美、秀雅。” 孟从罡转首看着他,“怎么?你好像对她也有兴趣了?” “我哪敢呀!”陆志铠赶紧摇头。 孟从罡对他下了通牒,“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算我不要了,你最好也别碰她,懂吗?”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陆志铠笑问:“该不会你也对她有了好感,只是你不愿承认?” “颜世祺的女人,算了。”他顶回陆志铠的臆测。 “虽然她曾是他的女友,但你不是告诉我,她纯洁如白纸?” 孟从罡眉头一蹙,“我们之间的话题不要再绕着她行吗?”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远远的,他们看见可蓁朝他们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这是老板娘送我的呢!真好。” “妳好像很容易满足?”孟从罡疑惑地望着她心满意足的笑脸。 “什么意思?”可蓁不明白。 “从罡的意思是,通常女人要得到一颗钻戒或是一辆车,才会有像妳这种幸福的笑容。”陆志铠笑着解释。 “钻石、房子!”可蓁轻笑了出来,“算了,真有男人要送我这些东西,我也不敢要。” “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无功不受禄吗?”她挥挥手,“如果他们要送我这些必然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也一定是我付不起的。” “可有的女人就愿意付出。” “那是因为她们认为钻石和车子比任何事都重要啰!”她皱着眉想了想,最后想到这样的结论。 “那妳觉得一生中什么比较重要?”孟从罡倒是想一探她的想法。 “我觉得是亲情吧……当然还有感情、爱情,我不喜欢虚伪和有条件的爱情。”对他们笑得憨傻,“是不是我的观感很奇怪?” “怎么会?妳真的很特别。”陆志铠对着她直微笑着。 孟从罡望着陆志铠那张对她赞美的脸孔,表情渐渐转沉,“好了,我们是不是该往那儿走走?” “好啊!那边还有我最喜欢的玛格莉特。”可蓁快乐地跑了过去,蹲在那儿捧着一束束亮眼花卉。 “从罡,仔细想想我的话,你八成会爱上她。”陆志铠拍拍他的肩。 “这种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别多话,乖乖住在家里让她安心就成了。”孟从罡僵着脸。 “为什么我住下就能让她安心?”陆志铠笑着追问。 “那是因为“孤男寡女”的感觉让她害怕。” “哦?这么说你是让她害怕的男人啰!”他的大笑声让可蓁听见了。 她又抱着一束玛格莉特走过来,“你们在谈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也笑笑嘛!” “不好。”孟从罡赶紧回绝,而后递给陆志铠一个“你敢多话”的眼神。 “哼!不说就算了,原来男人也有秘密。”她瞇起眸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后,才不情不愿地转向下一个花圃。 瞧着她那美得令人屏息的肢体动作,孟从罡眸光变得深邃了,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也倏然敛去,换上的是一种迷失。 他真的被志铠说中,已经情不自禁爱上她了吗? ※※ 回到孟从罡的住处后,陆志铠已累得瘫在沙发上。 他从不知道逛花园会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对花花草草压根没有兴趣吧! 而可蓁一回来就开始找瓶子养花,还快乐的哼着歌,陆志铠忍不住被她那天真的模样给吸引了。他再看看孟从罡,他也和他一样,回来之后眼神已无法从她身上抽离。 “我要去洗个澡睡了,你们继续聊吧!”他对孟从罡眨眨眼,跟着走进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孟从罡就见可蓁从房内走出来,双手负在背后,嘴角挂着笑容,轻巧如猫般地靠近他。 “看妳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好东西要与我分享?”他的唇角勾起一弯弧。 “让你猜是什么?”她抿唇偷笑,模样可爱动人。 “我……真猜不出来。”那对炽热的眸光闪着一抹不容错辨的坚决……今晚他就要得到她,不能再让她继续迷惑了。 “你真的好笨,你看。”她从背后拿出宝贝来。 原来那是用玛格莉特,满天星、雏菊排列起来的爱心花束! “这是?”他眼一瞇。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是日本的习俗,意思是女孩子如果在二月十四日收到对方的礼物,在三月十四日就要回送一样,让对方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她羞臊地小声说着。 “天,可是二月十四日的时候我们根本……” “我们根本还不算认识对不对?其实那天正好是世祺结婚的日子,也是你救了我、向我告白的一天,你还送了我两颗相思豆。”她垂下脸,“除非是我会错意,那我……” 见她就要抽回手,孟从罡立刻抢下她手中的花,眸光深邃地说:“没,绝没会错意,这花我要了。” 可蓁笑了,那抹憨柔又一次将他那颗早已冷硬的心给融了一角。 “从罡……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啰!”她的嗓音柔柔哑哑,是这般醉人,“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而且是很爱你。” 孟从罡屏住气,听着她对他娓娓诉爱,这样的情景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演出,却从没哪个可以给他心头浓热的感受,可是她──梁可蓁却办到了。 “能够让妳爱上,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半晌后,他逸出一丝微笑,平静的语调里没有掺杂太多情绪。 可蓁咧开嘴,笑得好甜,“那也晚了,我去休息啰!” 才转身,她就发现腰间被他紧紧捆住。她心头一麻,“从罡……你怎么了?” “既然爱我,愿不愿意给我。”他用力将她转过身,一双利目紧紧盯着她那张错愕的俏脸。 “我……”她的小脸紧张地变了色。 他定定的盯着她瞬变的脸色,俊魅的脸孔漾着一抹笑意,“当我说傻话,我并不想做个让女人不安心的男人,去睡吧!” 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孟从罡正要退下,但是可蓁却拉住他的手。 “可蓁?”他扬起嘴角,漂亮的眼瞳旋射出一抹玩味的光痕。 “你不会负我?”她真的好怕……好怕再一次受伤。 “当然不会。”他的眼神变得浓浊。 她弯起嘴角笑了,鼓起勇气抓着他的手进入她的房间,“好,我信你,我拿自己的全部去赌。” 将门阖上,可蓁转身望着他,浑身泛着不自在的怯意,“我……我很笨,什么都不懂,又很害怕。” “不用怕,把一切交给我吧!”那低沉的语调满是宠溺。 他低首吻住她,迅速的让她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可蓁傻气地张大眼,一双水眸正好对上他两泓邪魅的深潭。 孟从罡的大手开始恣意探索她的身子,在她倒抽口气之际,长舌溜进她私密的空间,放肆搅动着她那片柔甜。 “从罡……”她不明白为何他每次吻她总是这么激狂。 第11章 “嗯?”他的热唇抵着她的颈部,轻哂,带笑的脸上掀起狂佞。 将她抱起,轻放在床上,此时孟从罡的眼神变得灰浊,像极了野兽的双目,其中还夹带着抹教人期待的诡谲。 跟着,他褪去她全部的覆体物,在她的理智与道德观被他的爱抚完全攻陷之际,他霍然进入了她。 “啊……”冷汗涔涔,可蓁浑身一僵,小嘴吟哦着声声吟叹,“别……好……好痛!” 她痛得差点儿晕过去,虽然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会如此,可从没想过竟是这般难忍。 他眸光转沉,低首吻去她的泪痕,哑声说:“放轻松,妳紧得让我无法给妳快乐。” “可是……” “爱我就相信我。” 屋外晚风飒飒掠过,中间还夹杂着树叶的婆娑声,以及室内似风、似雨、似片片柔蜜的温存…… ※※ 天亮了,周末、周日已过,又是上班时间。但是可蓁却怎么也爬不起身,因为昨夜的缠绵让她的处子身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狂热,现在已虚软无力得不知如何使力。 “要不要我替妳请一天假?”孟从罡看出她的疲累。 “不,前阵子为了头部的伤已请了近十天的假,今天是我回去上班的第一天,怎能再请假。”可蓁用力撑起自己,却不经意喊了声,“呃!” “怎么了?”他伸长手臂圈住她的腰,“是不是不舒服?” 她红透着双腮,轻轻摇头,“不……还好,那我去洗手间了。”拿开他的手,她便迅速溜进浴室。 孟从罡挑眉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跟着也穿好衣服,先行来到客厅,正好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的陆志铠。 “达到目的了?”陆志铠笑着问。 他没回答,只是为自己倒了杯红酒,“要不要喝一杯?” “也好。”接过酒,正好见可蓁也从他房间走出来。 而她没料到陆志铠一早就坐在客厅,顿时可是难为情极了。 “嗨,可蓁妳起床了?”倒是陆志铠先打招呼,化解她的尴尬。 “嗯。”她笑了笑,突然看见孟从罡一早就喝酒,立刻走过去抽走他的酒杯,“不准一早就喝酒,那会弄坏身体的。” “可是我已成习惯。”不过一杯小酒,应该不至于碍到身体吧! “这样的习惯不好,以前我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就不能任你把身体搞坏。”她很认真,跟着又说:“这样吧!想喝可以,但要配着早餐一起吃,我去弄早餐,很快就好。” “妳上班不是来不及了?”他扬声喊道。 “没关系,迟一点点而已。”于是在她熟稔的巧手下,不一会儿工夫已弄好了吐司夹蛋和两杯热咖啡,“来,随便吃点啰!” “怎么才两份,那妳呢?”孟从罡皱起眉。 “我去公司再吃就好,而且我又不喝酒,你们一定要吃了才能喝酒喔!”百般叮咛后,可蓁才赶着上班去了。 直到她离开后,陆志铠的眼神直望着孟从罡,“现在是不是很挣扎?这样的女人得来不易。” “可惜太啰唆了。”他没吃东西,先喝下一杯酒。 “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陆志铠摇摇头,跟着拿起刚刚他一直在看的资料,“这个你看一下吧!” “这是什么?”孟从罡接过手。 “这次来台湾找你,顺便带给你看的。”他仰靠在沙发上,“是我这两年来的研究,本来是想提议舅舅采用,可他才翻了两页就否决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一向不如从罡,所以想有一番作为好让舅舅对他另眼相待。 可怎么都没想到,辛苦了好久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因此他希望得到从罡的认可,由他向舅舅提议,应该是容易许多。 “什么样的研究?”孟从罡打开资料看了几眼后便抬头说:“这个目前根本不可行。” 原来陆志铠是想将公司的事业拓展到东南亚,也已经私下与不少厂商联系,更打通了各种管道,以为这么做是万无一失,最佳利机。 “为什么?”怎么连他也这么说? “因为我和养父早评估过东南亚市场,近三年内或许有发展,但是时效一过又是一个未知数,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孟从罡很谨慎地说道。 “怎么会呢?”他很激动地补充,“你看,我找了这么多厂商,全都是目前最知名的。” “志铠,不是我要泼你冷水,真的不可行。”孟从罡将资料还给他,“知名的厂商不一定经营得最久。” “你!”他用力搓了搓脸,已是无言。 “对不起,志铠。” “算了,没关系。”他露齿一笑,“其实我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原来我就是这么不行,简直和废物没两样!” “你别这么说,从没人这么认为。”孟从罡意外地看着他的反应。 “不用安慰我。”他站起来,拍拍孟从罡的肩,“我出去转一转,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志铠。”孟从罡喊住他,“这计画的初衷不错,我们可以从长计议、重新研究,不要轻言放弃。” “好吧!过一阵子再说了。”说完,陆志铠便出大门,脸上的表情已由原本的随和转为凌厉。 他紧握着拳头,心底暗地里盘算着──他绝对要扳回一城。 孟从罡,你等着看好了,我不会再让你专美于前,对你忍耐多年,我定要让你失去的比以前还要多。 ※※ 接近正午十二点,孟从罡才阖上笔记型电脑,揉了揉眉心,轻吐了口气。 自从他接手后的这几年,公司的业务已有稳定成长,算是对养父有了交代。但他从没想到志铠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认识多年为何他从未发现?想想志铠真是隐藏得太好了。 伸了伸懒腰,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房外头才发现可蓁的皮包居然忘了带! 他摇摇头,正想将它放回她房间,突然,从皮包里掉出一本笔记本。 本来他是不该动它的,但有张书签从里头掉了出来,他翻开夹回去时,正好看见这页写着“从罡的最爱”五个字,往下再翻开一看,里头全备注着他所有最爱的东西。 包括他爱看的影集、爱吃的料理、爱喝的茶,以及喜欢看的杂志,甚至还有他常穿的衣饰厂牌…… 接着便是她写下的一段话── 他的真诚感动了我,他的爱让我知道什么是被在乎、被疼惜,经过一个月的认识、半个月的近距离相处,我发现我也无法控制的爱上他。 一开始我好矛盾,会气自己的善变,气自己的见异思迁,然而事后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爱本就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对与错。 在我的情感受到伤害时他爱上了我,我发誓也要以最真切的行动去爱他,包括一切他的最爱。 “这个傻女人。”孟从罡眉心微蹙,将它用力丢回她的皮包,坐在沙发上掩面不语。 老天,他是怎么了?她傻,难道他也跟着傻了?居然会被她这种怪行为弄得心乱如麻?莫非他对她的好感不是假象,而是渐进式的被她的温柔与善解给强化了? 算了,爱就爱吧! 既然推拒不了,他也不想排斥这种感觉,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总有一天他对她的爱会转淡、情会变薄,就不会再受这种感觉约束了。 想通之后,他心底的闷也就不药而愈,下一刻便披上外套,拿了车钥匙,直接开车前往可蓁的公司。 可蓁没想到才刚午休就接到了孟从罡的电话,而他居然已经在公司外面,等着接她去吃午餐! “你……你不是骗我的吧?”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近呢!他何苦为了一顿午餐千里迢迢赶来? “休息时间有限,妳再怀疑,我们就剩下买泡面到妳公司泡的时间了。”他开她的玩笑。 “好,我马上下来。”可蓁开心地挂了电话,然后迅速收好桌面。 灿玲见了,开玩笑问:“什么事这么兴奋?瞧妳开心的。” “我要出去吃饭了,对不起,今天中午要留妳一个人了。”在可蓁幸福的小脸上溢满了微笑。 “没关系,快去吧!” 在灿玲的鼓励下,她立即奔到外头,就看见孟从罡的车停在对面。 她赶紧跑了过去,俯身透过窗对他说:“怎么想到过来呢?” “因为想妳。”他邪魅一笑,跟着打开车门,“进来吧!” “嗯。”她赶紧坐了进去。 “妳知不知道妳皮包没带?这样怎么解决午餐?”他摇摇头,“没想到妳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是搭车时才发现的,幸好口袋里还有一些零钱,不过午餐我可以向灿玲借钱的。” “妳就是这么天真。”他揉揉她的脑袋,“以后早上由我送妳去公司。” “不用了,我想今天下班后就搬回去。”可蓁很认真地说:“既然可以上班,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 “我想照顾妳并不是因为妳受伤的关系,而是希望能就近看着妳。”他的音量稍稍加重。 “可我不喜欢这种类似……类似同居的感觉。” “怎么算同居,志铠也在呀!”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保守。 “就是因为今早让他撞见了,让我好难为情。”她垂下小脸。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会在意的。” “但我在意!”她急切地说。 “妳到底要我怎么做?”他的口气变得急促,目光也猛地一锐。 第12章 “我……我只是想先搬回去。”她哪敢怎么做? “妳不会是希望我把妳娶进门,让妳好名正言顺的住下吧?”他用力爬了下头发,情急之下说出不该说的话。 “从罡,你……你怎么了。”可蓁心头一窒,错愕的望着他那过分反应的表情与态度。 “shit!”孟从罡骂出脏话,他居然会被她这些话给弄乱了心! 他不想让她离开,又不想一颗心被她摆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该怎么做才能将这种要不得的感觉驱离? “是不是我说错话,让你误会了?”可蓁心底染上一层寒漠,虽然她并没要他马上娶她,但是她答应与他交往的结果不就是这个?可他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呢? 是不是他对她的爱根本不如他所表现得那般深浓? “没……”他揉揉眉心,继续朝前行驶。 她眼眶沾了些泪雾,深吸口气说:“附近找一家吃吃好了,太远的话,我怕赶不及上班。” 孟从罡转过脸望了她那张低敛的侧面线条,是如此的忧郁、难受,倒让他气得想杀了自己。 “好,那我们随意看看。”他眼神一沉,话语变得漠冷,使原本美好的气氛因此而变了质。 第六章 可蓁在房间内打包行李,孟从罡却坐在外头沙发上,两个人同样沉默不语。 陆志铠一回来就见到这一幕,又看看孟从罡那张明明很不舍却耍酷的表情,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不舍得让她走就留她嘛!” “我留过了。”他仰首在椅背上,轻吐了口气。 “什么?这叫做留过了?”志铠大叫,“你该进屋搂着她,告诉她你有多爱她,请她留下呀!” 孟从罡睨着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有本事你去留吧!我出去走走。” 陆志铠扯唇一笑,“留就留,说不定我就比你行。”说着他便走向可蓁敞开的房门外,“妳别走吧!这一走我可就遭殃了,那家伙脾气可暴躁了。” “不会的,你是他这么好的朋友,比我还熟呢!”可蓁眉头紧蹙,因为她到现在仍不了解他。 “别这样说,妳也可以跟他很熟的。”陆志铠小声说着:“凡是跟他有一腿的女人都比我了解他。”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的反问。 “老实说,他过去有太多女友了,不过这次倒是第一回认真。”陆志铠明是劝阻她离开,私下却有意揭孟从罡的底。 “他有很多女友?!”可蓁喃喃自语着。 “呃,也不能这么说,都是对方来找他的,妳也知道男人嘛!多是来者不拒。”陆志铠笑着说。 可蓁深吸口气,跟着无力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妳不生气?”陆志铠见她这么平静,无法相信地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很伤心。”提起行李,她紧蹙眉心地来到他面前,“从罡就麻烦你照顾了。” “妳……妳真是很特别耶!”陆志铠耸耸肩,“如果他愿意让我照顾,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一向自负惯了。” “嗯。”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声“再见”后便离开了这里。直到楼下,她看见孟从罡就站在中庭的花园内。 “从罡,我回去了。”她慢慢走向他。 “我送妳。”他主动提过她的行李,望着她那矜默的眼,能感觉到她眼底藏有千言万语,“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我真的可以问吗?” “当然。” 她慢慢抬起头,傻气地问道:“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他疑惑地颦高额,“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她居然不敢听答案了,转而笑笑的对他说:“不是要送我回去吗?那走吧!” “等一下。”他还不想就这么让她走。 “还有什么事?”可蓁凝睇着他。 “走,妳跟我来。”他硬是将她拉到后面一处较少人进出的角落,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那张满载愁绪的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吧!” “没有。”她摇头。 “说谎。”用劲箝住她的下巴,不容她闪躲,“是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对不对?好,我告诉妳,我爱……就爱妳一个,对妳的心也是真的。” 孟从罡在外面想了好久,对于这个问题终于有了一个答案──他爱她,毫不设防的爱上了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算百般提防了,他还是爱了。 原本的作弄、押戏、欺瞒到最后搞得自己失了心,但他不后悔,毕竟她是一个值得让他爱的女孩。 “你爱我?”她瞠大眸,差点儿哭了出来。 “怎么?不相信我。”他瞇起眼。 她摇着小脑袋,“不,我相信,我真的相信。”可蓁笑了,笑得好天真、好开心,还笑出泪来……当然,还有一种对他完全的信任。 像他这样的男人本就有数不清的女人喜欢他,她又有什么好难过的,既然他能说出爱她的话,那就表示她比其他女孩都棒。 “妳就这么容易相信我?”他眸光半阖地轻触她的脸庞。 “你说得出口,我为什么不信?”她收起方才的失意,现在展现出的是完全的喜悦。 端起她的小脸,孟从罡直凝进她可爱的笑容中,难以自制地放开皮箱,紧抱住她,给了她一记最深情的吻。 这吻,柔蜜、震撼、炽热……直侵入可蓁心脾,让她的心口好热。 分开后,他又问了遍,“还是决定要离开?” “当然了,我没道理一直住在这里,说不定短暂的分离会让感情更甜蜜呢!”她对他皱皱鼻子,企图逗他开心,“不要再皱着张苦瓜脸啰?” “那要答应我,每天都要跟我见一次面。”第一次对女人有这样的依赖心,连他也吓了跳。 “好,以后下班,看是我来找你或是你来找我啰!”她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对了,妳刚刚怎么会问我那个问题,是因为我昨天含糊不清的态度让妳怀疑我对妳的心?”他突然问。 “不是,那是因为……”可蓁转首看向他住屋的方向,跟着摇摇头,“没事了,送我回去吧!” 孟从罡像是已意会出什么,点头道:“好,这就送妳回去。” 将可蓁送返住处后,孟从罡就立刻回家,一推开门便对陆奇qisuu.书志铠说:“你到底对可蓁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陆志铠装傻,“是她跟你说的吗?” “她什么都没说。” “那就对了,你凭什么这么猜测?”陆志铠低笑了几声,“你既然打算跟她分手,又管我说什么?” “志铠,我要你来台湾可不是要你扯我后腿。”孟从罡紧紧皱起眉头,“你变了,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 “哦?那你所认识的又是什么人?”他反问孟从罡,“是不是又笨又傻,让你和舅舅看不起的笨男人?” “你怎么这么说?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案子吧?”孟从罡冷冷的瞇起眸心,锐利地端详着他。 “别再跟我提那件事。”一听到这事,陆志铠就变了脸。 “脑子放清楚些,很多事不是你一味的认为对就是对的。”真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死脑饬。 “是,我什么都不对,而你就什么都对,那么好的女孩你也要戏弄她,你于心何忍?” “我没有戏弄她。”孟从罡大声朝他吼了回去,“你说对了,我是爱上她了,刚刚在楼下我已经向她表白了。” “什么?”这样的结果倒是让陆志铠难以置信,“你向她表白了?” 呵!这是哪一门子的笑话?孟从罡这个向来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男人也会对一个女孩表白?该不会是他听错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我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完全不后悔。”孟从罡望着他,那表情中有着的是一抹轻松自在的笑容。 就在这一瞬间,陆志铠终于相信他所说的话,他真的陷入一种他从不愿相信的“爱情”里。 天呀!这个男人不但拥有舅舅百分之百的信任,还得到一个温柔女孩的真心,偏偏那傻女人不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全是这个男人一手导演的。 “那我祝福你了。”陆志铠深吸口气,“我已经决定明天就回美国。” “这么快?我还没带你到处看看。” “不用了,我这几天已经去过不少地方了。”说完后,陆志铠便笑了笑回到自己房间。 孟从罡直觉他像是深藏着什么心事或秘密,但又不好直问,唉……看来十几年的交情已经到了考验的时候。 ※※ 自从上回颜世祺藉酒装疯去找可蓁麻烦,被孟从罡给揍了一顿后,已经好久不敢再乱跑了。今天他趁老婆回娘家,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 他一心埋怨着孟从罡,他可是他的朋友,怎么可以问也不问就揍他,还将他打得这么严重,害他在老婆面前连个圆谎的理由都没,被她拒绝在房间外好几天。 “嗨,你就是颜世祺?”突然,有个男人走近他,坐在他身边的位子。 “没错,我就是。”颜世祺看向一旁的陌生人,“你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属于孟从罡的秘密。”他不是别人,正是与孟从罡结下宿怨的陆志铠。 “我不想知道他的秘密。”颜世祺冷冷的回绝。 “如果他的秘密关系到你呢?”他勾起嘴角,“而且他这辈子可是恨透了你,那你还不想知道吗?” 第13章 颜世祺突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到底是谁?” “我算是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于他的心事、他的秘密、他心底所有的恨都是一清二楚。”他对住颜世祺怀疑的眼,“不相信?那我说你父亲叫颜丰盛,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他这下还真不得不相信了。 “因为你父亲就是间接害死孟从罡父母的凶手,可想而知他有多恨你了。” 陆志铠慢慢将他父亲与孟从罡父母之间的关系给说了出来,“你父亲当初诱惑他母亲,导致了他一家悲惨的结局,所以他将这些恨全转嫁到你身上,发誓要让你尝到他所承受的悲哀,因此决定夺取你的所爱。” 颜世祺瞪大眼,“所以他当初才会故意加入俱乐部与我交往、认识,跟着又介绍晓倩给我?” “没错,也因为这样,你才会跟梁可蓁分手,让他从中介入,把她给抢到手。”娃娃脸的陆志铠露出了极不搭调的奸恶笑容,“还有,你公司之所以会面临破产,非得向朱晓倩借资周转,也是他搞的鬼。” “天……他怎么这么狠毒呢?而且我从不知道我父亲曾经做出这种事,怎么可以报复在我身上?我是喜欢可蓁没错,我是爱她的,虽然她真的太过保守,但是我……” “保守!”他赫然大笑,“你信不信?她已经是孟从罡的人了,你和她交往三年,真的还不如他的三天。” 颜世祺完全傻住,“你是说……她已经被那个男人给……孟从罡,我恨他,我恨他……”说完,他便拿出几张千元钞往桌上一摆,然后火速冲了出去。 陆志铠笑了笑,跟着看看表,而后也付了帐离开这间酒吧。 ※※ 一早起床,孟从罡便见陆志铠提着行李要离开,本打算送他到机场,可是陆志铠却说什么都不肯。既然如此他也不强人所难,于是留在家中处理未完的公事。 算算时间,他离开美国已经将近五个月了,是该回去看看,只是可蓁……他该怎么跟她说呢? 突然,大门传来急促的电铃声,让他直觉有事发生了。 走到外头将门打开,就见颜世祺冷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他。 “世祺,没想到你会来,还真是稀客,里面请坐。”孟从罡让开身让他进来。 “你……你竟然耍我。”然而颜世祺却没给好脸色,劈头就气愤怒骂出口,就像变了个人! “我耍你?!”孟从罡反问:“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问你,你来台湾找上我,是不是就是要打垮我?毁了我的一切?”颜世祺开门见山地问。 “你这话未免太严重了,我毁了你什么?”孟从罡以不变应万变。 事实上一看见他毫无预警的到来,他已有了事情将曝光的心理准备,至于是谁泄的密他也有了底。 “你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爱情,把我推到这种无法自拔的深渊。”颜世祺指的是朱晓倩这个外表柔顺,骨子里却非常厉害的女人。 “把话说清楚点。”孟从罡瞇起眼,“你自己心里有数,你的事业还需要靠我的破坏吗?” 没错,他的爱情是他搞的鬼,但公司他是完全没插手,因为孟从罡知道在颜世祺的管理下,他那间烂公司早就摇摇欲坠了,可没想到却在他接近他的那段时间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 “我……”颜世祺深吸口气,“好,不谈我的公司,那么女人呢?” “哪个女人?” “你说还有哪个女人?当然是可蓁!”他用力抓住孟从罡的衣领,“听说你已经把到她了,是不是?” “既然你不要她,我追求她有什么不对吗?”孟从罡没有回手,只是瞪大眼冷冷望着他。 “我不是不要她,而是被晓倩逼的,难道不是被你设计的?”颜世祺紧瞇着的眼底冒出了磷磷火焰,可见他心底的不满早被陆志铠的几句话给全挑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你,是你为了报仇而找上我,就因为我父亲拐了你母亲,把她弄上床,你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整……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已被孟从罡的一拳给打得摔得好远,连茶几都给撞翻了。 “不准你说这种话伤害我母亲。”孟从罡端着一张吓人的脸怒视他。 “哈~~”颜世祺笑得狂恣,“我伤害她?我哪有本事伤害她?是她不守妇道,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跟男人上床。” “颜世祺,你不要让我想杀了你。”他双拳紧紧握住,盯着此刻摔在地上却还出言不逊的人。 “你不杀我,但我却想杀你。”他用力冲向孟从罡,却被孟从罡顺势拽住他手腕用力往外一拐,痛得他大声嚷叫。 “你给我滚,否则我马上报警。”孟从罡瞇起眸。 “孟从罡,你不要太得意,告诉你,你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抓着被扭伤的手臂,颜世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大门。 孟从罡恨得走到门边将大门踢上,用力捶了下墙面,发出狂野的怒吼── 突然,电话响了,他望着上头的显示,是可蓁打来的! 他尽可能平抚情绪后才接起,“喂,可蓁?” “对,是我。”可蓁悦耳的嗓音说:“再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嗯……我去找妳好了。”他现在情绪不好,出去吹吹风或许可以缓和一下心情也说不定。 “好,那我等你。” “好。”他微叹口气。 这口气很轻很轻,但是可蓁却听见了,“你怎么了?有事吗?” “没,没事。”他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我等你,你赶快来喔!”可蓁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孟从罡也披上外套,立刻离开了住处,直接前往可蓁上班的公司。 ※※ 到了可蓁的公司时离下班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他于是开车四处逛了逛,正好看见有家花店。灵光一现,他立刻停下车,走进去买了两束新进的花种,他相信可蓁一定会喜欢的。 再度回到原处,已见她站在门外等着他了。 他拉下车窗对她挥挥手,“我在这里,快上车。” “好。”她也看见他了,立刻奔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送妳。” “哇……好漂亮!”她开心地张大眸,傻气地问:“今天应该不是情人节吧!你没道理回送我花。” “不是情人节就不能送了吗?”他伸手摸摸她可爱尖翘的下巴,“只要妳喜欢,就值得了。” “喜欢,我当然喜欢。”她回头望着他,“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呢?” “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我只是希望妳开心。”不知为什么,颜世祺离开后,他心底除了愤怒之外,竟然还有忧心,似乎可蓁离开他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暖融融的,“真的,我不得不承认你很会说话。” “妳不相信?” “当然相信了。”她主动倚在他肩上,“所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他拍拍她的脑袋,闻着她迷人的发香。 “公司有个案子成功了,为庆祝今年将有上亿的营收,所以明晚将在菲洋酒店举行庆祝自助酒会,需要携伴参加。”说完,她便坐直身子,很紧张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一向低调,但是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 “真的?太好了!”可蓁开心地搂住他。 “酒会不是要穿小礼服?妳有吗?”孟从罡边开车边问着。 “礼服?我没有。”她一对娟秀的眉倏然一皱,“需要这么麻烦吗?” “这不是麻烦,而是种礼节,没关系,我带妳去挑。”说着,他便将车转了个弯,直接到附近他所熟悉的名牌专门店。 可蓁原以为他是要用租的,没想到他却带她来这种地方采购! “太……太贵了吧!”她看着上头标示的价钱,天……差不多是她好几个月的薪水。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颊上亲了下,“这些妳不用放心上。” “为什么不用放心上,这价钱我根本付不……”她突然顿了话,愕然地看着他。 “没错,就我买给妳。”说着,他还挑了好几件礼服在她身上比了比,“嗯……就这两件比较好看,妳自己挑一件。” “你真要买给我?”她疑惑着该不该接受,“这种东西以后穿的机率不高,我觉得不太需要浪费。” “别管以后,只管现在。”他有些心烦地说。 “哦!你钱多,要买就买吧!”她噘着嘴,看着这两套礼服,显然是兴趣缺缺,她随意拿了一件,“就这件好了。” “怎么了?”可蓁那对忧郁的眼神让他内疚,“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妳快乐,所以才想……” “从罡!”她却出其不意地扑进他怀里,“真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常让我看见,我就很开心了。” “常让妳看见?!” “嗯,我很多同事的男友都经常消失不见,需要女友的时候才冒出来,以前世祺也是这……” “不要提他好吗?”他打断她的话。 “吃醋了?”她笑了出来,“这个我喜欢。” “要做到妳喜欢的事真不容易。”端起她的小脸,他俯身含住她的两片唇,细细品味着。 “久了你就会知道那是最容易达成的。”她回吻着他,想让他知道,她要的就只是一片真。 “可蓁!” 第14章 他用力吮吸住她,完全不在乎店员会不会突然跑过来,心底的不确定感,让他只想将她牢牢锢在身边,不让她从眼前消失。 是她让他认识了爱,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让他心心念念。 天,为何他过去会有玩弄她的念头?如今想来幸好他没这么做,否则他绝对会杀了自己。 “从罡,你饿了是不是?”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他才吻够了她。 看着她那张红透的羞涩小脸。“嗯,我饿了,现在只想好好品尝妳,可惜地方不对。” “那去我的地方,我弄东西给你吃。”她突然想到昨天还买了不少东西在冰箱呢! “妳是在邀请我吗?”他暧昧地笑问。 “嗯嗯。”她大胆的点头。 “那就走吧!”孟从罡挽着她的手,拿起选定的礼服走向店员,“量一下身,时间很赶,明天中午就要。” “是,我们会赶工的。”店员替可蓁量了身,非常惊讶地说:“孟先生,你妻子的身材相当完美呢!” “我们并……” “哦!”他打断了可蓁的解释,扬起嘴角很自满地说:“那是当然。”付了订金后,他便勾着可蓁的手臂,一块儿离开了。 走出店门,可蓁马上问道:“为什么你不跟她解释我们并不是夫妻?” “既是真心交往就没什么好解释了。”孟从罡转过身,将她紧搂在怀中,“走,就去妳那儿。” “嗯。”她点点头,心中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一丝温暖的曙光,却不知夜晚的那片黑暗迟早会来临。 第七章 可蓁身着削肩的晚礼服,勾着孟从罡的手臂,优雅地在会场穿梭。 男的俊、女的俏,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大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几乎忘了来此的真正目的。 “我好紧张。”可蓁抬起小脸,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怎么大家都朝我们看呀?” “那是因为妳很美。”他望着她的眼光深邃得令人难以洞悉。 “你又来了,总是嘴甜得让人受不了。”她噘起小嘴。 “妳是真的美,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别人。” “呵……你要我抓个人就问“你看我美吗?”,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她摇摇头,掩嘴一笑。 “这样也很另类。”他扯开嘴角,目光早已被她吸引。 “讨厌!”她旋过身,正好看见灿玲走了过来,“嗨,灿玲,妳的男伴是谁?” “还有谁。”她指着身后那位长相普通却憨直的男人。 他是追灿玲好久、却始终等不到她回应的忠诚者。 “早告诉妳他不错。” “可跟他比起来差多了。”灿玲压低嗓,指指可蓁身后的孟从罡。 “妳又来了。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迟疑了。”可蓁劝她,“我倒觉得男人老实比较重要,外表是其次。” “妳说的也是啦!反正我也想开了,什么样的萝卜配什么样的坑。”她自嘲的说。 突然间,远远传来了吆喝声,原来是公司老板来到会场,身边还跟着一对男女。 可蓁定睛一看,不就是颜世祺和他的新婚妻子朱晓倩! “各位,今天是本公司大喜的日子,但是不想过分招摇,所以也只是请员工们入会参加,携伴的原因无它,就是希望让今天的场合可以阴阳调和一下,我们公司一向都是阴胜于阳。”大老板说话了,跟着将身边的一对男女介绍给大家,“而这两位是盛发集团的负责人,他们看上本公司的产品,有意与我们公司合作,今天特别拨冗参加本公司庆祝会,我们大家鼓掌欢迎。” 说完,他便将颜世祺夫妻推到面前,耳闻大家的鼓掌声,他们两位也都笑得非常开心。 远远站在角落的孟从罡顿时变了脸色,心底的担心似乎就要发生了。 “各位,凡是属于本公司的职员,请先过来几分钟,我有话对大家说,其他朋友请先用些点心,招待不周,请见谅。”大老板接着又说。 “那我过去啰!”可蓁对孟从罡说了声,便和灿玲一块儿走过去。 不久,颜世祺走到孟从罡身侧,笑意盎然地说:“真快,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要说服我老婆入股这家公司,可是费了我好一番唇舌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瞇起眸。 “接近可蓁。”孟从罡冷眼瞟向他。 “没错。”他勾起邪气的嘴角。 “你不怕让晓倩知情?” “我和可蓁的过去我从没隐瞒过她,她也知道她在这里上班,我只要明着跟可蓁多保持距离就没事了。”颜世祺对住他的眼,“倒是你,现在应该要担心害怕我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孟从罡的脸色瞬间成为史前化石般,冷硬得吓人,“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老羞成怒了?”颜世祺张嘴大笑。 他气得对住他狂笑的嘴脸,“我不怕你说什么,也早有心理准备,别想用这种事来恐吓或牵制我。” “你真不怕?或是你心底根本没有可蓁,追求她只是想打垮我?”颜世祺激愤地说。 “这是我的私事,没理由对你交代。”孟从罡深吸口气,怒火飞扬地对他咆哮。 “哦!这么说是让我猜对了,你对可蓁根本没有感情,得到她只是想向我炫耀你比我行?告诉你,你这么做根本不比我父亲高明到哪儿去。”颜世祺还欲罢不能地狂妄大笑着。 “你这个王八蛋!”孟从罡暴烈的怒眸闪过一抹不容忽视的血腥! 他的拳头正要挥上颜世祺的脸孔,却见可蓁冲了过来抓住他的手,拦住他。 “不要打人。” “可蓁,妳要评评理,他根本不讲理。”颜世祺见救星来了,立刻对可蓁说:“这男人是有目的接近我,为的只是打击我,他不爱妳呀!” 可蓁错愕地看着孟从罡,其实刚刚他们所谈的部分内容她已听见了,但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不懂,如果不爱我,他接近我是为什么?又为何要打击你?”一知半解下,她一颗心直悬在半空中,吊得她好难受。 “因为他对我有恨,因为我父亲勾引他母亲,让他家破人亡,他处心积虑了十几年,来台湾就是要接近我、伤害我,计画性的夺走我的一切,用我父亲对他母亲的手段对付妳,哈……”颜世祺愈说愈激动,把孟从罡说得残酷又无情。 可蓁愕然地望着孟从罡,“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承认他前面说的,我的确是有计画接近他,为了报复他们颜家赐给我的一切。”孟从罡瞇起眸,“也承认我一开始是想利用妳,但是我现在绝对是真心的,妳信吗?” “我……”她完全乱了,整个人颤巍巍的,似乎有点撑不住了。 “别信他,他在商场上的狠冷,在情场上的风流可是有名的,妳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行了。”颜世祺不断推波助澜着。 “你给我滚!”孟从罡指着外头。 “怎么?被揭穿了底细,老羞成怒了!”他笑得邪恶,“可蓁,我还可以告诉妳,这男人当初在俱乐部时不知诱拐了多少良家妇女,只要他稍稍挑逗,她们全都乐得张开腿欢迎他。” 瞧他说得下流,孟从罡已忍不住勒住他的衣领,“我劝你赶紧走,再赖着,晓倩可是会知道的。” 他还真是知道他的罩门。颜世祺连忙往外望,跟着又对可蓁说:“我本来不认识晓倩的,她也是他介绍给我的,妳就知道这男人有多可怕,妳一定要把持好,可别被他给说动了。”他一番怂恿后,才离开他们面前。 可蓁张着一对虚弱的眸,“对不起,我头好痛,我想回去了。” “妳还是无法相信我,对不对?”孟从罡苦笑。 “我……我不知道了……”她浑身发着抖。 他双拳用力一掐,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造成了伤害,即便有了爱又如何?伤害还是在呀! “我知道很难让妳信任我的爱,因为这爱是如此得来不易,连我都觉得震惊。”此刻写在他眸底的是“心灰意冷”。 “我只想知道,当初你注意我多久了?”她闭上眼,柔婉韵致的五官笼上一层灰影。 “在注意颜世祺的同时就注意到妳。” “你曾经跟踪我……在他婚礼之前,对吗?”那阵子她老是觉得有道目光紧随着自己。 他轻吐口气,“没错。” “那在碧潭桥上你对我说的求爱之语呢?是真是假?”她扬眉再次望着他那张令人心碎的俊容。 “当时……假的居多。”他诚实以对,但是一张脸已糟得让人不敢卒睹。 她心口一紧,双手抚着胸口,小声地又问:“当你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时候,其中有爱吗?” “不确定。”他烁然的眼神不变。 他如此赤裸真实的表露,让可蓁不知道是该喜或忧,喜于他是这么的诚实,没再欺瞒她,却忧于他居然连一点儿安慰的虚伪都不肯给。 “你知不知道,你好狠。”她逸出一丝苦笑。 “我现在是全心全意爱着妳,完全没有虚假,妳信吗?”他一颗心跳动得紊乱如擂鼓。 “我不信了。”原本的怀疑到现在已转为零。 可蓁难受得扶着窗口,看着外头跳跃的星芒,“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无辜的我,于心何忍?” “对,我一开始是过分了些,但现在……妳为什么不肯好好听我说几句话?” 第15章 孟从罡受不了了! 他用力攀住她的肩,望着她那含泪的眼,“我是曾经想利用妳伤害他,但是爱情就是这么无可逃避、不可追究,就是让我爱上了妳。我知道妳不会相信,不愿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别再说了。” 可蓁用力推开他,逃到一边,紧捂着耳朵,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或许永永远远也无法复原了。 孟从罡苦涩地对着窗外,洒下一串笑声,“没办法了,我想自作自受大概就是这种滋味吧!” 再度转身,他看着她那悲恸欲绝的眼,“再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了,妳愿意跟我去吗?” 她苦笑地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要把自己出卖到外国去。” “哈……”他戏谑地说:“这场计画多年的复仇之旅,我唯一的败笔就是失去了妳,那妳还爱我吗?” 可蓁捂着脸,依旧猛摇头。 “那我知道了。”说完后,他便转身步出饭店。 可蓁透过窗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奔到外头喊住他。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分、你的财富,只因为你的真,如今我所要的“真”已不在,我不知道还能爱你什么?”她一双小拳头愤而握紧,对着他的背影说出这串话。 但是孟从罡并没回头,他似乎顿悟了些什么,举步继续向前。 ※※ “可蓁,妳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灿玲没想到可蓁与孟从罡的感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chao迭起,目前已经告吹了。 “没什么,只是无缘。”她阖上桌上的资料,“以前我就想过,像我这样单纯平凡的女人怎么可能走桃花运,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灿玲听出端倪。 “没事。”可蓁摇摇头,这种事真的很难用说的,有时说不好还会被误会,倒不如让她自己放在心底,低回浅尝。 但“相思”就像毒蛊般直钻进她的脑海,让她无法控制的想他、念他,不知他近来可好?尽管被利用,但爱上对方的心是很难收回的。 “神秘兮兮的,不说算了。”灿玲回到自己的位子,也收拾好东西,“要不要一块儿走?” “我们又不住在同方向。” “我是想约妳去逛街,嗯……我想买件适合的洋装,星期六他要带我去他家见他父母。”她很羞怯地将秘密说了出来。 “真的?!”可蓁为她开心,“好日子就快到了吧?一定要请我当伴娘喔!” “一定的,可是妳自己……” “没事,说不定当过伴娘后,沾点喜气,我的桃花又开了,不过,希望不要再是烂桃花了。”可蓁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但灿玲知道那笑非常牵强,往往在可蓁独自一人时她经常见她沉默不语发着呆。 “不会的,妳是这么好、这么优秀、这么美,老天不会再让妳失意了。”灿玲紧握住她的手。 “但愿如此,走吧!我们去逛街。”将东西迅速收拾好,她们两个便离开公司,搭上公车来到百货公司闲逛。 在可蓁的建议下灿玲顺利的挑了件洋装,之后便到附设的咖啡厅喝咖啡。这时灿玲忍不住问:“上回妳说他去美国了,可有再回来?” 可蓁轻舀着咖啡,将奶精淋在上头,形成一圈圈的涟漪,“不是说好不提他,怎么又提了?” “不是我要提,而是妳明明在强颜欢笑。”灿玲睨着她,“我们是几年的好朋友了?妳瞒我这些有用吗?”本来不想逼她,可是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可蓁却依旧无法忘情于他,要她怎么能不关心? “很糟糕的是,我明知道不该想他,可还是想着他,不停猜测着他现在过得好吗?”说着,她一滴泪不禁落在那涟漪的中心点上。 “傻瓜,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但我感觉得出来是他负了妳,妳又何苦为了这种男人伤神?忘了他吧!”灿玲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嗯,我会的。”她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就在可蓁快要回到住处公寓时,却看见那儿站了个人,走近一看,发现对方是位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请问您找谁?”她以为他是来找这栋公寓的人。 “我找一位梁小姐,可是她好像不在。”老人家的声音带着股怪怪洋腔,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的。 “是梁可蓁吗?”她疑问着,如果真是找她,她也不认识他呀! “没错,就是梁可蓁小姐。” “我就是,请问您是?”这下真的奇怪了。 “我是孟从罡的养父孟诺德。”他朝她点点头,露出抹和蔼的笑容。 “什么?”她吓了一跳,赶紧拿出钥匙,“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站在这里等了多久,快进屋里坐吧!” 她先让孟诺德上楼,再带着他进入自己的小屋子,“我这里很小又乱,随意坐。” “别客气。”孟诺德坐下后,看看这里的环境,“不错,小巧却很清爽精致,光是看屋里环境我就能猜出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了。” “呃,我不懂您的意思。”她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能让从罡失魂失神的女人大概就只有妳了。”他轻轻一笑,微微瞇起的老眼却一直未从她身上离开。 可蓁被他瞧得挺不自在,“不知道伯父来这里的目的是?我想您不是只为了说这些话吧?” “妳想太多了,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只是想看看妳这么简单。”他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好了,已经很晚,打扰到妳休息,我该回去了。” “等等,您有话想对我说是吧?”可蓁敏感地看出来。 他看着她,不禁老眼红了,“从罡离开了,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本来我以为他会来找妳。” “他离开了?!什么意思?”可蓁错愕不已。 “他离开了我,离开了公司,或许是去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孟诺德心灰意冷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她的心跟着抽紧,那颗思念他的心又因为他的下落不明而揪住。 “自从他回美国后,就像变了个人,以往对事业的企图心已不见,对女人更是没兴趣,我因为疑惑他的改变而从中调查,知道妳是主因。梁小姐,不是我要为他说话,他是真的爱上了妳,那份爱我想已经是不可自拔了。” 孟诺德望了她一眼,“本来我还骂他,女人这么多,为何这么放不开?但现在我见了妳,妳已让我改观了。” “我没您说的那么好,我当初根本不信他,我不信他是爱我的。”听他这么说,可蓁好激动,浑身绷紧,泪水已忍不住淌落。 “他不会怪妳的。对了,还有志铠,也就是我的外甥,妳也见过吧!他一直以来就野心庞大,只是他擅于隐藏,但我是看着他从小到大的,他哪瞒得过我,他气我凡事不信任他,只采信一个完全与我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孟诺德深吸口气又说:“公司是我自己的,我能够判断在谁的手上会衰败,在谁的手上会兴旺。可自从从罡回到美国后,却无心于公事,希望我能将公司交给志铠。” “你答应了?”可蓁现在只想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不见了! “我本不肯答应,但是从罡答应从旁辅助,所以我赞同了志铠一个根本不可行的案子。”他苦笑,“但就如我和从罡所猜测的一般,才刚投资就已失利,快得连我们都傻眼,这才明白原来志铠乘机偷了那笔钱,早已远走高飞。” “所以从罡自觉内疚、亏欠了您,这才离开?”她发着抖问。 “妳果真了解他。他说其实他知道,他之所以失去妳全是志铠从中挑拨,但他不怪他,因为他本就是他所说的那种恶人,自食恶果本就应该,但完全没想到志铠会连公司都不放过,所以他说……他无法也无能力继续帮我做事,让我赔掉的一切,他会一点一点还给我。”孟诺德难受极了,“我想告诉他,那些损失我承受得住,可是他却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 “他会回来台湾吗?”她悲痛地问。 “不知道,我也只是碰运气,毕竟妳在这里。”他朝她点点头,“不好意思,说这些事烦妳,我该离开了。” “伯父,您一个人回来吗?住哪儿?”她追到门口。 “我刚到机场就直接坐车过来,可能再找间饭店住下。”孟诺德跟着笑了笑,“有三十年没回来台湾了,这里真的变了好多。” “您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以送您到附近的饭店。”她随他下楼,拦下一辆计程车,带他到附近比较有信誉的饭店checkin。 “伯父,如果有从罡的下落,请您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她将电话抄在一张纸上。 “好的。” “还有,在这里如果有任何不便或者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处理的一定会帮您。”交代完后,见他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电梯,她这才安心离开。 一路上,她不禁想着,从罡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他对她到底有没有爱?如果有,是真如伯父所说的这么多吗? 为什么当初我不肯相信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固执、这么傻,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自己…… 天,我该怎么办? 她的胸口滚着一堆乱糟糟的情绪,忧他、念他、想他,却不知他近况如何。 从罡,如果你在台湾,能不能现身,让我再看看你? 如果真爱我,你一定要来看我…… ※※ 一晃眼,一年过去了。 第16章 灿玲因为结婚而辞了工作,可蓁因为成功办妥了几件case而顺利升上经理的职位。 现在的她,已有了女强人的架势,就连穿着打扮也与以往有着显著的不同。她的改变不是为了衬托身分,而是希望自己能看来坚强些。 颜世祺也因为抓到了妻子朱晓倩和其他男人上床的证据,非但成功离了婚,还拿到一笔钱和可蓁公司的合作权。 因此,大家都传言可蓁会升上经理完全是靠颜世祺的帮忙。但她根本不在意,因为唯有自己明白,她为了公司的案子费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夜晚。这些日子里可以安慰她的,便是和从罡的那些过往回忆,以及那两颗相思豆…… “可蓁,我派妳明天到高雄的工业区开会,总共三天,妳得先订好饭店。”老板将她叫进办公室,吩咐她一些公事。 “是的老板,我会的。”她点点头。 “我跟妳一起去吧!”颜世祺正好走进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阖上资料夹,她便走了出去。 “等等。”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小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避着我,我已经离婚了,我们仍可以像以前一样……” 她甩开他,“不一样,已经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是曾经结过婚,但妳也曾经和孟从罡在一块儿,谁也没对不起谁。”他激动地说。 可蓁看着他,忍不住逸出一阵苦笑,“原来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妳是什么意思?”他凝起眸问道。 “对不起,我很忙。”她绕过他,直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明天还是决定跟妳去。”颜世祺就不信会唤不回她的心,只要假以时日,他相信一定可以得到她,才不让孟从罡那小子专美于前。 “随便你。”丢下这话,她便用力将办公室大门阖上。 坐在办公桌前,可蓁看着一个空白的相框,假想着里头有孟从罡的相片,假想着他总有天会出现,每每看着这空着的相框,她便忍不住泪流满面。 “好后悔、好后悔没有你的相片、没有和你一块儿照张相,没有……没有……没有你太多太多的东西……” 趴在桌上,她无法抑制地抽噎着,不知不觉已红肿了双眼。 第八章 来到高雄,开过第一天的会议后,已是午后时分。 可蓁打算先回饭店休息,却被该厂商林老板强烈挽留,“现在还早,别这么早离开,我在后山有个果园,那儿挺凉爽,去那坐坐喝杯茶吧!” “好啊!我们就过去坐坐。”颜世祺笑说。 “我想早点休息,你去吧!”她还得准备明天开会的资料。 “别这样,梁经理妳不去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了,我早就请我太太准备料理了,这样会剩太多。”对方又说。 可蓁闭上眼,轻吐口气,想了想才说:“好,我去坐坐,但请夫人不要准备太多,我一点儿也不饿。” “好好,那就走吧!”颜世祺这下可开心了。 于是他们一并坐上林老板的厢型车,前往市区后面的山上果园,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半山腰。 山上气候果然凉爽些,缓化了南部的酷热,可蓁一下车便深吸口气,她好久、好久没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才转身,她却看见不远处有道黑影闪过,那感觉就好像……好像他…… “梁经理,外头有蚊子,快进屋去吧!”林老板喊道。 她只好点点头,和世祺一块儿走进屋里。 屋里的餐桌上摆满饭菜,在主人的热情招待下,可蓁吃到了最新鲜的高山菜和山笋,但不知为何,她心底始终想着刚刚所看见的影子。 祭完了五脏庙后,颜世祺和林老板接续着那没啥营养的话题,一边喝起老酒,可蓁不想参与,于是独自走出屋子,顺着小径一直前往果园。 一路上并没什么人,她想刚刚肯定是自己的幻觉了。正想折返却听见不远处有着细微的声响。 她继续往上爬,终于看到一个正在摘果子的背影…… 可蓁浑身一震,因为她认出来了,虽然只是背影,但她确定他就是孟从罡。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直到他低下头,才停下脚步。 而孟从罡似乎也知道她的到来,低首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他的动作。 “原来你在这里。”她仰首对他说。 他没有回应她,从梯子上慢慢爬了下来。 可蓁见了,想上去搀扶,却见他跳离她身边,“别碰我,我身上很脏,会污了妳的手。” “你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陌生?”听他这么说,她一颗心狠抽了下,再看着他深邃的侧面线条,似乎带了抹颓废的忧郁。 “我不认识妳。”他丢下这句话。 “不认识我……不,不可能,我是可蓁,我们才一年多不见,你怎么可能忘记?”她捂住嘴,拚命摇头。 “哦!这么说我忘了妳是我不应该了?”他回头冷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笑像利针般刺进她的眼、她的心,让她浑身跟着发疼。 “刚刚主人说有个重要的贵客会来,非但是经理级人物,还是位大美女,要我多摘些水果好让她带回去,我想那人就是妳了。”他口气平静且淡漠,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虽然我现在是经理,但我的人没变。”她无法接受现在的他。 “那妳应该很忙才是,别再跟我这种小人物说话,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他扛起工作袋往另一处走去。 她紧跟着他,见他又在另一株树苗前停下,然后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施肥,还剪枝重插。 “我帮你。”她也蹲下,朝他伸出手。 孟从罡立刻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剪刀不长眼,不要随便伸手过来。” “我只是想帮你。”她咬着唇,眼中已溢满了泪水。 “不需要。” “从罡……” “别这样喊我,我承受不起,更会让妳的男友不开心。”他挑眉凝睇了她一眼。 “你是说世祺?他不是我的男友!”她大声地说。 “是谁我管不了,但请妳离开。”他将树苗一株株洒上肥料,双手全是泥,就连脸上也全是灰土。 “好,你不要我帮,我就不帮。”她吸了吸鼻子,乖乖的待在一旁看着他。 “那很好,我做事一向不喜欢受打扰。”他半瞇着眼,俐落地做着手中的工作,可蓁可以想象他一定待在这里满久了。 “我不吵你,只要你不要赶我走。”她咬着下唇,强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妳没错,错的是我,可以了吧!大小姐。”孟从罡转首瞥视着她那张泪容,“不要在我面前演这种悲情戏码,我很反感。” “从罡……”她抓住他的手臂,“求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有误会我可以解释。” “妳想太多了。”他看着她紧抓着自己的地方,“这样不太好吧?请妳放手。” 可蓁徐徐放开他,但是眼眶已红沁,心底更满盈空虚,千万种滋味熨滑过胸口,烫得她好痛、好难受。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一直摆在身上,还记得吗?”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装着相思豆的玻璃瓶。 孟从罡望了眼,跟着逸出声冷笑,“扔了吧!” “为什么?”她紧紧将它握牢。 “它才几十块钱而已,留着它干什么?只是笑话罢了。”他淡不见影地勾起唇角,笑得讥诮。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它在我心中的分量。”可蓁错愕地站了起来,“这一年多来,都是它朝夕陪伴着我。” 他摇摇头冷嗤,“省省吧!” 可蓁看着他冷淡的表情,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当初是她赶他走,不给他机会。 见她垂着脑袋不说话,孟从罡冷然的脸色突地松缓了下来,“这里蚊子多,我看妳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不走。”她握紧拳头,似乎也铁了心。 他瞇起眸,跟着叹口气,继续往山上走,“妳穿这种鞋别跟我上来,摔伤了我可赔不起。” 可蓁鼓着腮,不理会他,继续跟上,虽然拐了好几次,但她仍不放弃。 突然,她的鞋根陷进土坑里,将她绊倒在地,痛得她低呼出声,“啊!” 一直走在前面的孟从罡闻声,立刻回头看了眼,见她摔倒在地,赶紧上前扶起她,“妳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 “我是跟一个人学的。”她忍着痛睨着他,发现他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漠冷、这么的无动于衷。 他瞪了她一眼,只问:“可以走吗?” “可以。”她强力伪装。 “那好,妳现在下山去,别再跟着我,我想他们应该都在找妳了。”背起工作袋,他再一次回头不理她。 可蓁用力站起,拚了命的想追上,哪知道她才跨出一步,就痛得跪了下来,只好独自坐在地上哭泣。 “妳怎么还是一样爱哭?”没办法了,他只好背着她下山。 可蓁趴在他背上,紧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背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还有一股烈阳下汗水蒸发的男人味儿,“为什么要离开美国、离开你养父?” 他震了下,“妳怎么知道?” “伯父曾来找我,他跟我说……” “我不想听。”静默了会儿他又说:“总有天我会和他联系的。” “从罡,当初我不该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你对我是……” “妳有完没完,再说我就把妳丢下了。” 第17章 他冷声一吼,让她立即噤了声,可心却碎了。 直到刚刚两人相遇的地方,他将她放了下来,“我过去找人来,妳坐下休息一会儿。” 他正想离开,远远的却传来跑步声,不一会儿可蓁看见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跑到孟从罡面前,开心地说:“从罡哥,我手上有两张电影票,晚上你休工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就是林老板的小女儿薇薇,一直以来就喜欢在果园工作的孟从罡,几次邀约都被拒绝,所以这次她并没抱着什么信心。 “好啊!几点的电影?”他对着她温柔笑问。 “晚上九点。”她故意挑晚点儿,等结束时已经十一点了,那气氛多好呀! “没问题,八点妳到我住的小屋找我,一个小时的车程应该够了。”目前他是住在前面的工具室内,但他并不以为意,反正他只是用来睡觉而已。 “好,我一定准时。”好不容易达到目的,让薇薇开心极了。 可蓁错愕地看着他们,望着那女孩甜美的笑容,就像是……像是一对感情极为亲密的男女朋友。 突然,薇薇发现这里还有个人,怀疑地问道:“从罡哥,她是谁?” “哦!她是妳父亲的客人,刚刚跑来这里闲逛不小心扭伤脚,我正想去告诉他们。”他故作冷漠地说。 “原来是这样。”薇薇自告奋勇地上前,“来,我背妳回我家。” “妳!”可蓁见她真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放心吧!我经常背一篓篓的水果下山,妳这点体重我背得动的。”她一副等得不耐的样子。 “好,那谢谢妳了。”可蓁只好趴在她身上,但目光始终流连在孟从罡的背影上,只觉得他突然变得模糊,让她根本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随着薇薇的脚步慢慢走远,她也慢慢掉进一种悲哀的情境中。回头再次望向他,他已隐身在晕光之后。此时,灼热的日阳已刺痛了她的眼、也炙伤了她的心。 一回到屋里,就听见颜世祺对她叨念着,“妳跑去哪了?到处找不到妳,吓了我一跳。” “果园。”她随口说着。 “所以把脚弄伤了?”他瞪着她那副不理睬的模样。 “我没想会来山上,只带着套装和高跟鞋出门,下次我来一定会带双布鞋。”她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还会再来。 “妳要去也跟我说一声呀!”他蹲在她身前,“我看看。” “不用。”她立刻收回脚,却不经意扯痛了伤处,“呃!” “妳怎么还是一样这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而对林老板说:“真不好意思,请你送我到医院,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老板挺内疚的。 “谢谢。” “对了,妳明天不用开会,我会跟妳老板解释。”颜世祺也道。 “我要去,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我以公司大客户的身分对妳下命令,明天我们就回台北。”他可是为她好,她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是这样吗?”可蓁瞇起眸,淡淡的笑了出来,“你还是这么的让人失望。” 说完,她便将自己撑了起来,独自往外头走。 “梁经理!”林老板吓了一跳,“我送妳去医院吧!” 她不看颜世祺一张喷火的脸,紧跟着林老板一步步跳出房门,坐上他的车。 “等等……我也去。”颜世祺才不要一个人待在山上,气过后才想到自己还杵在原地,赶紧冲到外头拦车了。 ※※ 所幸可蓁的脚伤并不严重,一个星期后已大致康复,也就在这时候她下了个很大的决定──辞职。 可想而知,老板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但是可蓁已不想再与颜世祺有任何牵连,以往她认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就不怕外人说什么,可现在她必须让孟从罡相信她。 所以在她的坚持下,终于离开这家她已工作长达六年的公司。 第二天她便整理好行李独自来到林老板的果园,当林老板一见到她可是欢迎之至,“梁经理,欢迎妳再度光临。” 原来可蓁在前几天已经电话联络过他,而他也竭诚欢迎她来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我已经不是经理了,今天会来这里也全是私事。”她朝对方一鞠躬,“真的谢谢你。” “别这么说,我内人听见妳来可开心了,因为平时就她跟小女与几个工人守在这儿,非常无聊。” 可蓁点点头,笑着说:“如果果园需要帮忙我也可以应付。你看,我这次有穿球鞋和轻松的衣服过来。” “妳来作客我们已经很开心,不必帮什么忙了。”林老板笑着说。 “帮点忙无所谓,我这一住可能要好些时候,总不能白吃白住。”她也回以一笑。 “哪里的话。”林妻也笑着走向她,“走,我带妳去房间,那是我平时放些杂物的地方,已经清理好了。” “不好意思,让妳忙了,以后喊我可蓁就行。”于是可蓁便和林妻一块儿进入客房。之后她便找了机会前往果园,想再见见从罡。 沿着小路往上走,果真,她在一个瓜棚内看见了他! “从罡!”她轻声一喊。 他的背脊一僵,转首看着她,“妳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你。”她走过去蹲在他身旁,“我把工作辞了。” “妳说什么?”孟从罡意外地蹙起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对他甜柔一笑,“因为我想陪你,而且林老板已答应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我可以天天帮你……” “妳走吧!别留在这里碍眼了。”他立刻站了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误会我和世祺旧情复燃是吗?其实没有,我和他根本连朋友也不是,我……” “我并没误会什么,此时此刻妳跟着他才是对的选择。”他的眼神依旧是这般幽冷淡缈。 “不,我要的幸福不是这样,自从你离开后,我从没感受到幸福,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你我一次机会呢?”她垂首抽泣。 “我是个只会做错事的人。”孟从罡逸出一声苦笑,“像我这样的男人妳就忘了吧!” “你没错,我从不认为你有错。”她的小脸从掌心抬起,“如果你是指美国公司的那次投资,孟伯父告诉我,他不怪你。”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不能因为对方不怪罪而规避责任。”他并没停止手上的工作,看来他是决定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难道你在这里就不算规避责任吗?” “就当我孬种,可以了吧?”他扬眉睨着她,“没用的,妳回去吧!回去属于妳的地方。” “这里就是属于我的地方。”她才下定决心要跟着他,怎么可以放弃呢!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她心一提,抖着嗓问:“上次那个女孩?” “没错。”他拿下帽子搧了搧,“她去市区帮我买点东西,马上isuu書网就过来,我不希望因为妳让她误会我。” 可蓁静默不语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相信。” “妳这女人真的很奇怪。”收拾好东西,他打算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她立即追上。 “休息时间到了,我得去吃饭。”说完,他便不再逗留地往前走,可蓁却依旧不放弃地尾随着他。 就在离果园不远的地方她看见有间木屋,难道这就是他住的地方? “我能不能进去?”站在屋外,她问着已进屋的他。 “妳都跟到这里了,有差吗?”孟从罡将袋子一放,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灌了起来。 可蓁看看冰箱,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根本不足以当成午餐用。 “你吃什么?”可蓁怀疑地问。 “薇薇去帮我买了,所以我希望妳能识趣离开,不要为难我。”他又走到后面打开水龙头,拧了湿毛巾擦拭着满是汗渍的脸。 “那么你说,我还有机会吗?”她一直站在角落,心口就在这一瞬间颤动得好厉害! “我不懂,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男人,妳紧缠着有什么益处?”孟从罡像是根本不相信她还爱他。 “我爱你,爱一个人求的并不是好处,而……” “嘘,薇薇回来了。”他已听见她停在外头的机车声。 数秒过后,可蓁就见她进了屋里,还边走边说:“从罡哥,今天鸡腿很快就卖完了,我买排骨饭可以吗?” “可以。”他笑着迎接她。 可蓁看着他的笑容,竟然觉得好陌生,这几次见面她没再见他对她笑过,莫非他心底真的没有她了? “怎么又是妳?!”薇薇看见可蓁也记起她,“妳不是我爸的客人吗?跑来从罡哥的屋里做什么?” “我……我和他是旧识。”可蓁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你们是旧识?”薇薇拉过孟从罡,“她说的是真是假?上回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因为连我也忘了。”他走到桌上打开饭盒,就这么吃了起来。 “我爸说了,他要你去家里跟我们一道吃,为什么你不愿意呢?”见他每天扒饭盒,她也很难受。 “我只是工人。”这是他千篇一律的回答。 “又来了,你真讨厌。”薇薇站了起来,“我也该回去吃饭了。”跟着,她又瞟向可蓁,“妳也去吧!” 可蓁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对孟从罡说:“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件事绝对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第18章 说完,她才旋身步出大门。 孟从罡这才放下筷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浓热的光影也愈来愈深。 他仰首猛叹口气,再看看一无所有的自己,最后他猛地挥开桌上的饭盒,弄得一地狼藉。 ※※ “可蓁,妳在这里也住了三天,东西还合胃口吗?或是想要吃点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林妻见她都没什么食欲,于是关心地问道。 “不,每一餐都很好吃,跟我的口味很搭,不必做什么改变。”可蓁笑了笑,对于她的关心,她非常感动。 “既是如此,那今晚可得多吃点。”林妻拍拍她的手。 “我会的。”可蓁帮她将炒好的高丽菜给端到外头餐桌上,隐忍了好久,她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大嫂,果园里有个人,他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妳是说从罡呀!”说到他,林妻便笑了笑,“他是个很沉默的男人,我老公一开始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心事重重的,可我坚持用他,妳也知道在这座深山里有位赏心悦目的俊男看也不错呀!” 可蓁被她风趣的言谈逗笑了,随即她又问:“那……薇薇跟他?” “哦!妳是说薇薇!唉,孩子大了,感情事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着,虽然我和她爸都不赞同她跟个工人交往,但是从罡也挺勤奋的,这倒感动了我们。”林妻从烤箱端出一只山土鸡。 “这么说薇薇是真的和他在交往了?”她又问。 “嗯……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顺其自然啰!”林妻笑了笑,似乎对这事的发展也挺乐见的。 “哦!”可蓁帮忙拿筷子,却一个不留神掉了一支在地上。 “怎么了?” “对不起,我洗一下。”可蓁将它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妳就是这阵子吃得少,连拿筷子都没力气,快……快到外头吃饭,这里我忙就好,反正只剩下一道菜。” “我没关系的。”可蓁心思全乱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帮她将饭菜弄好,然后一块儿上桌。 这一餐她强迫自己多吃了些,就是为了不让主人担心,直到吃饱后,她帮着将碗盘收进水槽清洗干净。 林妻说:“妳这些天都去果园帮忙,真的谢谢妳,那儿很热,以后别去了。” “我会擦防晒油,还会喷上防蚊液,没事的,否则我也会很无聊。”可蓁摇着头说。 “那就好,但记得不要勉强。”林妻回以一笑,“我等下要去市区一下,妳去吗?” “不,我留在山上好了。” “好,那我走啰!”林妻于是到外头,开着车便离开了。 这时候可蓁又进厨房削了点水果放进篮里,走到山上的果园,找了好久终于在一株梨树旁看见孟从罡的身影。 “你吃过饭了吗?这个给你。”她将水果篮放到他面前,然后从里头拿出一盘削好的综合水果。 “妳也真是。”他一哼,跟着摇摇头,“我这里什么都没,就是水果多,妳这是干嘛?” “可这里的水果还得削,我帮你削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拿出一个空盘子,上头还有苹果的籽。 “是薇薇削的,她每天都会拿一盘过来,所以请妳不用做这些事了,如果无聊的话,可以找书看看,或四处走走,那边的风景不错。”他指着不远的地方。 “你愿意带我去吗?”她微笑地问。 “我得工作。” “等你休息的时候。”她又说 “我没空。”闭上眼,他沉着张脸。 “你……你真的不肯再接受我了?还是不相信我爱你、想过你吗?”她敛下眼,泪水蓦然坠落。 “那些都已是过去式,别再提了,妳现在是客人,实在不好经常纠缠我这个百无是处的工人,让人看了笑话。” “你真要一辈子在这里工作?你的才能不止于如此呀!”她握着拳,“如果让孟伯父知道你在这做这种粗活,他会很伤心的。” “妳告诉他了?”孟从罡回头冷睨她一眼。 “没有。”她敛下眼,“你没同意,我就没告诉他,可是我想他一定一直担心着你,你就不能跟他联络一下吗?” “我自有想法,不麻烦妳费神了。”他绷紧下颔,不带人气的冷声说道。 见他又回头做着自己的事,像是把她当成驱之不成的苍蝇,可蓁只好拎起水果篮,准备原封不动地折返屋里。 走了几步,她却听见他问:“妳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回头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我辞了工作,也退了租赁的房子,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以为他会开口留她,然而他却不再说话,可蓁只好拧着心继续朝前走,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走进他的心。 孟从罡耳闻她离开的脚步声,忙碌的双手这才放下,一颗心紧紧的束缚着,说不出的是那抹对她心疼与苦涩的混杂感触。 他不能再拥有她,因为此刻无心无情的他是不能给她幸福的。 原本家破人亡的自己早该就一无所有,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的确不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爱的男人,可现在她又为什么要再回头找他? 可蓁,离我远一点,离我这个从小就只会遇上错的事的人远一点,妳才可以得到属于妳真正的幸福。 第九章 转眼间,可蓁已在山上住了近半个月,这些日子她与孟从罡之间似乎没有一点儿进展。 但是在这里的小女主人薇薇却在这时候主动找上她,“喂,我妈要我喊妳一声可蓁姊,可妳也没大我多少,我想还是免了。” “没关系,妳可以直接喊我可蓁。”她正在帮忙拣菜,没想到薇薇会突然跑进厨房。 “我找妳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妳,请妳不要再缠着他了。”薇薇抬起下巴,以一种护着自己所有物的模样说。 “是他叫妳来的?”可蓁眉一蹙。 “没错,是他要我来的。他说妳很烦人,这半个月来几乎让他忘了快乐是什么,只要一看见妳这张脸,他就食不下咽。”薇薇拨拨自己的长发,看她一脸悲伤,又说:“唉,其实同是女人,这些话我真不该对妳说,但是我爱从罡哥,并不希望看见他难过,妳说对不对?”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忘不掉过去那段情吗?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薇薇极力的想说服她。 “他告诉妳了?”可蓁很意外,没想到他会把他们的事告诉薇薇,可见她在他心中必然有着一定的分量。 “你们之间的事,他全说了。”薇薇挑眉,事实上她是偷看过他的日记,也因为如此她才明白这女人是她真正的情敌。 “那我知道了,今晚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再看看他,与他道别。”强忍住极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可蓁哑着嗓音说。 “今晚?”薇薇眼珠子一转,“好,就给妳这点时间。” 一达到目的,她便开心的奔离厨房。 不过,可蓁却像极了行尸走肉般,将桌上的菜全部拣好、洗好后,才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桌前发起呆。 眼看天色将暗,她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写上几个字,字字拧心、句句相思…… ※※ 夜深了,看看时钟正好十点,她便趁林老板夫妻回房歇息时前往孟从罡休憩的木屋。 屋里除了孟从罡之外,还有另一位等着可蓁到来的薇薇。 “已经很晚了,妳怎么还不回去?”孟从罡铺迭好床铺,已打算就寝。 “明天休假,我不用上课,让人家多待一会儿嘛!”薇薇现在正在上补校,一偷闲便找机会赖在这里。 “妳还真……”他摇摇头,拿起晚报看着,“妳也不想想,妳是不用上课,但我却要上班。” “明天你还要上班?!别啦!带我去玩。” “上次不是带妳去看电影了。” “那怎么够?哪有男女朋友久久才出去约会一次的?”她不依地噘起唇,拿出撒娇的功夫,“跟人家去玩嘛!” “别闹了。”他瞇起眸。 “你就会嫌我烦,讨厌,不来了。”薇薇皱起小鼻子,心底的埋怨也很深。 孟从罡叹口气,并没多说话。 突然间,薇薇敏锐地察觉到屋外有走近的脚步声,也已知道是谁来了!于是她赶紧说:“从罡哥,我的眼睛突然变得好痛喔!你帮我看看好吗?” 他将报纸放下,走近她,“我看看。” 可就在这时候,薇薇竟然出其不意吻住他,孟从罡一震,扶着她的肩正想推开她,却见大门被推开,徐步走近的人影…… 蓦然,他眸子一紧,本来推开的动作忽然一转,他紧紧扣住薇薇的肩,狂肆地吻住她的脸颊,但是从站在门口的可蓁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却是嘴对嘴吻得肆火狂然,这般激情。 当然,孟从罡怀里的薇薇也吓呆了,她本来只是想小小的亲他一下,好让梁可蓁断了念,哪知道他会变成这么……这么不像他?! 孟从罡半瞇的眼,牢牢盯着可蓁苍白的小脸,好几秒后,他才慢慢推开薇薇,在她耳边以轻得只有她听得见的语气说:“对不起。” “啊!”薇薇听得一愣。 “呵!我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喜欢看人接吻的客人。”他双手插进裤袋内,撇嘴肆笑着。 薇薇这才转过身,似乎在这瞬间知道了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孟从罡再看看梁可蓁,已能猜出刚刚孟从罡是为了演戏给她看的。就不知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第19章 “妳来了。”薇薇扬起脸说。 “对,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可蓁告诉自己,她和他的过去已经真正断了。 “没有,那我留时间给你们啰!从罡哥我走了,明天不要再工作了,记得要带我去玩喔!”她回头在他颊上印上一吻后,这才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 “这么晚了,妳还来做什么?”他转过身,坐回原来的位子上。 “我明天一早就走,是来跟你道别的。”她湿了眼睫,“刚刚已经打电话向航空公司订了机票,打算直接从这儿搭机到北海道,自助旅行一阵子。” “妳要去北海道?”他回头,锁住她的视线。这也是她来山上后他头一次没有闪避她的眼。 “嗯,虽然语言不通,但那里的清静应该满适合我的。”事到如今,她依旧无法躲开他那对深邃的瞳眸。 他撇撇嘴,“那好,妳终于想开了。” “你应该很开心。”可蓁苦笑。 “怎么说?” “终于可以摆脱我了。”她替他回答。说完,她抿紧唇,强制住自己欲哭出的欲望,“能不能跟我出去走走,那天你说的那个地方。” “现在?”他眉心一锁。 “看在我明天就要离开的份上,陪我一下好吗?顶多就一个小时。”她略带离愁地说。 “好吧!就一个钟头。”他穿上外套,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朝山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走过去,约莫十分钟就到了那个地方。 “这里一片绿油油的景观,白天比较热,我喜欢晚上坐在这里看星星。”随即他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身后仰望天空。 可蓁也同时坐下,随着他的目光看着远方那闪闪星辰,就在这一剎那,她好希望自己能化身为它们,就可以一直守在他身畔陪着他。 “你不问我,有什么话要说吗?”她也跟着坐下。 “只要别说些我不爱听的都行。”他目光微微瞇起。 “我知道。”她笑了出来,此时一阵晚风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孟从罡见了,立刻从身上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这么晚了出来,怎么不穿件外套?” “你还会关心我吗?”她紧紧扣住那件满是他味道的衣服。 “妳又来了。”孟从罡转过脸。 “好,我不说就是了,我也知道我们不能跟一般情侣一样,分手时还故意说什么“不是情人还是朋友”的傻话。” “我们根本没在一块儿过,还谈什么分手。”他依旧这般矜冷淡漠。 “嗯,也是,就好像陌生人。”可蓁垂下脸,双手放在他外套的口袋内,抱着自己,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我祝福妳明天一路顺风。”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打算折返木屋。 “还不到半小时。”她大声喊住他。 “妳还真会斤斤计较。”孟从罡停下脚步。 “最后一天了,当然要计较了,要不然就没有以后了。”她很认真地对他说,“再待一下好不好?” 孟从罡瞇起眼望着她那张委屈的小脸,事实上他也想多陪陪她,可是愈和她在一块儿,他的内心就极度的开始拉扯。甚至有股想留下她、抱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冲动。 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已没权利这么做。 过去是他先对不起她、先利用了她,即便事后是真心爱上她,但是那种伤害依旧存在,如今,她可以去找更适合自己的男人、更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所以他必须忍,一定要忍,忍着此刻涌上心头、身体、四肢百骸的重重欲望。 深深吐了口气,他走到她身边又坐了下来,“听说世祺离婚了。” “嗯。”她点点头。 “当初是我挑拨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故意介绍女人给他认识,现在正好是你们复合的时候。” “是呀!他还在追求我。”她点点头。 “那就好。” “我想我和他会有很美满的未来吧!”可蓁弯起唇线,柔柔一笑,接着将身上的外套还他,“好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你很不耐烦,那我走了,但是,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让我照张相?” 他接过衣服,疑惑地问:“照相?!” “就一张相片而已。”说完,她就笑着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台小型数位相机到他面前,“来,笑一个。” “卡!”闪光灯一闪,摄下他的影像,从此她的相框将不再空白。 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可蓁拿下相机,凝眉望着他好一会儿,这才在他面前倏而回头奔去,心底的无奈、纠葛,就此缠着她,将随着她一生一世。 ※※ 孟从罡失眠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了,养在后面的公鸡也咕咕叫个不停,他才爬起来到果园里卖力工作,好忘了她今天就要离开的事实。 就这样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了,九点整薇薇又过来烦他,“从罡哥,不是要你假日别工作了?走,我们去玩,逛街也行。” “她走了吗?”他没理会她的这些话,只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你说谁?”薇薇疑惑地望着他,突然恍然大悟,“你是指那个梁可蓁,她呀!天还没亮就走了。当时我睡朦朦的,只听见她跟我爸妈道谢告别,张开眼睛看了下闹钟,才四点呢!” “那么早!”他抬手看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多了,“还过得真快。” “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我去拿给你吃,吃饱后你一定要带我去玩喔!”薇薇对他眨眨眼后又跑出果园。 孟从罡摇摇头,放下工具,走到外头的阶梯坐下,双手插进外套口袋,却发现里头有个信封类的东西!赶紧拿出来打开一看,里头有张信纸还有只玻璃瓶,瓶中有一颗相思豆。 他立刻翻开信纸,上头写着: 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我知道我会开不了口;也好想祝福你和薇薇,但我没办法这么大方,真的没办法,对不起。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爱你,一直爱你…… 我爱花,却一直没告诉过你,我想做个拥有绿手指的人,所以我可能会去日本学栽种培植技术。至于感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相思豆还给你一颗,虽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但我依旧梦想着它们会有再相聚的一天。 写了首小诗,代表我的心情,可不能偷笑喔! 瓶里相思,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仔细数来皆不是,闲时空作相思字。 咫尺天涯,触摸不及、感觉不到, 恁是多情亦如何,却只能一味相思。 孟从罡紧紧捏住这张纸,紧闭着眼,看着手中这只仅剩下一颗豆子的玻璃瓶,内心百感交集,简直难以承受这种痛楚。 她爱他……他也爱她呀!只是他已没有自信是否可以给她任何依靠和幸福了,尤其是那抹亏欠,已根深柢固地扎在他心口上。 他恨自己! “从罡哥。”薇薇走了进来,端来一份吐司夹蛋,和一杯鲜奶,“快吃吧!蛋是我煎的喔!” “谢谢。”他根本了无食欲。 “唉,真是世事多变呢!”她将盘子放在一个石桌上。 “怎么了?” “刚刚我出来之前突然看见新闻快报,说什么今早前往日本的班机好像发生什么事,很多人受伤呢!” “妳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突地大声对她吼出。 “你干嘛呀!吓死我,我没看清楚嘛!只知道好像起火燃烧什么的。”她还当真被他这一吼给吼哭了。 然而孟从罡却二话不说冲出果园,然后坐上自己的二手车,迅速开下山。一路上他不停转着收音机调频,想知道最新讯息,但听到的全是不好的结果,顿时他一颗心全死了! 可蓁,我不该让妳走,我该留妳下来,明明爱妳,为什么我要想这么多?为什么……是我将妳推上死亡之路的! 一路上他不停狂飙,内心纷乱复杂,就连父母过世后就不曾再掉过泪的眼睛也红热了。 第十章 机场内人山人海,一片凌乱嘈杂,哭啼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孟从罡一进入里头就和大家一样,立即询问柜枱,“我要查一下失事班机的名单。” “对不起,名单还没整理出来,再稍等一下好吗?”地勤服务员急忙解释着。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没整理出来!”他如同其他焦急的家属,破口大骂。 “因为我们必须做详尽的核对,有些人有买机票但并未搭机呀!”对方的口气也差了起来。 “好,妳就好好给我核对,可不要每每都是媒体比家属更早拿到资料。”他瞇起眸,心乱如麻地握紧拳头。 “再给我们十分钟就好。”她有点害怕地看着他一张想杀人的脸。 等待中,他不停看向周围,全是相互拥抱、哭泣、昏厥的画面,他无法想象如果可蓁的名字真在名单内,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小姐,请妳快点。”他直敲着桌面。 “别催我。”四周围全是家属的叫骂声,弄得她也手忙脚乱了起来。 孟从罡只好走到一旁椅子坐下,将脸埋在双掌内,不停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可蓁不会有事,她不会的。” 从口袋里拿出那只玻璃瓶,他哑着嗓说:“妳不是说要等着它们再聚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 突然,一个女人的手伸到他眼前,接着慢慢打开手心,里头放着的就是一颗相思豆! 第20章 他立即抬起脸,当看着她微笑的脸庞时,已迫不及待地紧紧拥住她,亲吻着她的眼、鼻、唇……所有、所有…… “老天,妳没事,妳当真没事。”他抚着她的脸,“妳知不知道,妳简直是吓死我了。” “本来是想搭这个班机,结果没排到补位,只好等下一班,哪知道……”她细细柔柔的嗓音说着这段话,让他更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幸好没有。”他松了口气。 “我想知道,你还要赶我走吗?”她看着他那张覆满忧色的憔悴俊容,“你留我,我就不走。” “我……” “你会来找我,就是还爱我,不要再赶我离开你身边好不好?”可蓁好怕他依旧拒绝自己。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握紧她的小手,孟从罡将她带出机场,坐上他的车,往她所不知道的地方行驶。 “你还是不肯接受我?”他的不言不语,已让她得知结果。她苦笑地说:“我真傻,又怎能要你在爱上薇薇之后再爱我,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望着他颓废中依旧迷人的侧面,她强迫自己笑着说:“不过,知道你还关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吱── 突然,他紧急煞住车,转首望着她说:“把那颗豆子拿出来。” “什么?” “那颗相思豆。”他再说一次。 可蓁不懂他现在要豆子做什么,但还是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在这儿。” 孟从罡将它拿过来,放进自己的玻璃瓶口,让两颗相思豆再次聚首,“这样妳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从罡!”她一愣,脸上慢慢化开笑容,“你……你肯要我了?” “傻瓜。”将她扣进怀里,紧揉着她的脑袋,“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这么做是为妳好,却没想到差点害了妳。” “别这么说,我也不对,从没有哪个女人会这么厚脸皮的猛追一个男人,我想你也被我吓坏了吧?”她柔媚地笑说。 “这倒是,但妳可不能对第二个男人施以这样的缠功,我想任何男人都会无法不爱上妳这个傻瓜。”将她抵在椅背上,他瞇眼望着她的小脸。 “你还在意会有其他男人喜欢我?”她噘起小嘴,“你不是一直要我去找世祺复合吗?这么说我还真不相信。” “妳这个小女人!”他瞇起眸,“妳以为我愿意?” “说不定喔!只要把我甩了,你就可以和薇薇快乐的在一块儿。”说到这个,她就不禁语气发酸了,“我看见你吻了她。” “我向来只当薇薇是个小妹妹,昨晚只是演戏给妳看的。”他眸光灼灼,一对深瞳透着浓浓的歉意。 可蓁苦涩地笑了,“何苦这么躲我?其实我很好养,你就把我当猪养也成,我什么都吃的,所以就算你现在是工人也一样养得起我,又为何要拒绝我拒绝得这么狠?” “妳真傻。”孟从罡揉揉她的脸颊,“这么说来,我如果拿欧罗肥喂妳,也可以啰?” “你真要喂我吃猪食呀?”明知他是在开玩笑,她还是忍不住对他皱皱鼻子,“好无情。” “妳说我舍得吗?如果真养成猪,我还后悔呢!”他畅意大笑,将她的脑袋倚在自己肩上,又发动了车子,“我打算跟我养父联络了。” “真的?!”他终于想通了!这么一来孟伯父一定会很开心。 “我算过,现在我每个月只能汇给他三万元台币,不知哪时候才能还他的情,效率真的太差了。” “所以倒不如帮他忙,用你实际的工作能力去偿还?”她聪颖的替他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对她眨眨眼。 “你好好做,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可蓁伸手握住他的手,“相信你一定会成功,我会一直为你祝福。” “什么?妳不跟我去!”他很意外。 “不了,我去的话,你一定会分心,等你成功之后再回来看我,何况我有自己的理想要实现。” “妳还是要去日本?”孟从罡眉头轻皱。 “嗯。”她点点头。其实,面对分离她又何尝不难受,但既然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她就必须忍。 “我会想妳。” “我更想你。”不过至少以后她不用再对着空相框思念了,她有了他、有他的相片,更有他的爱。 “就让我们再次预约相思,直到我们可以在一块儿的时候。”孟从罡用isuu書网力回握住她的小手,对她勾起唇,缓化这股离情。 “好。”她紧抓着他的手臂,贴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此时已是午后,看着阳光炽烈地在天空闪耀热力,就彷似他们的未来,虽有短暂的离别,但温暖却洋溢四周,为他俩的未来不停加温。 ※※ 孟从罡回美国了,可以想见当孟诺德得知此事时简直兴奋不已。 而可蓁也依照自己的理想,在他离开后不久也前往日本学习栽种技术,或许有天她会开家花坊,试着培育各类型的花种。 两地相思,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除了电话、伊媚儿之外,他们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写卡片。 因为可蓁不喜欢硬邦邦、没有感情的网路,她喜欢看见字,听见声音的感觉,就好像彼此在身边相互鼓励着。 很快的,半年多的时间过去,可蓁虽然对栽种技术只学了些皮毛,但她还是决定回台湾,在老家附近买了一块地边栽种边贩卖。她的理由是,学十年不如自己亲自接触十天,所以她宁可早点回国,早点儿让自己步上轨道。 “可蓁,他哪时候回来呀?” 当梁母得知宝贝女儿有心上人后,可是天天巴望着见对方一面,但孟从罡回到美国后得将已半衰退的公司扶正,需要很多时间做努力,一直没空回来。 “妈,妳别急好不好?他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帮我把这些花苗拿到屋里去,阳光太强了。”可蓁在花圃里忙得挥汗,可说是乐此不疲呢! “妳一回来,爸妈都变成妳的助手了。”梁母笑笑,接过花苗就走进屋里。 “妈,妳别这么说,现在好热,快回家休息吧!”可蓁捧着另外两盆花苗跟着进入铁皮屋搭建的小房子里。 “呿,妳以为妳妈真怕累呀!”梁母笑了笑,“我只是心疼妳。” 说着,她又到外头捧起另两盆花苗,却一个不注意手腕一软,有盆花苗就这样滑出手心! “糟了……”梁母惊喊,可震愕之际她却看见一只大手伸过来牢牢接住了它,“哎呀!谢谢你,真的谢谢……” 梁母才抬头,就被对方俊魅的身影与容貌给吸引了目光,她想:如果可蓁那孩子的心上人是他该有多好。 “不客气,我帮您吧!”他拿着它,“这要放哪儿?” “哦!那边的屋里。”梁母朝铁皮屋比了比。 “我知道了。”男人对她笑了笑后就朝那走了过去,可走没几步就见可蓁从里头抱着一堆东西出来。 两人视线交会,同时一震,彼此遥遥相望良久、良久…… “从罡,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跟我说呢?”可蓁先回神,她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快步奔向他。 “想给妳一个惊喜。”他露齿一笑。 “你……你就是可蓁朝思暮想的男人?!”梁母像是看懂了什么,适时插了话。 “妈……妳怎么这么说,好难为情耶!”可蓁红了脸。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想他就要让他知道,傻瓜。”梁母笑笑的看着孟从罡,“没想到我们可蓁的眼光真不错,你可要留下来用晚餐,我这就回家准备去。”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我还得打电话叫妳爸爸早点把水果摊收了,回家看看准女婿。” 只见她老人家乐得直嚷着,拿了皮包离开后,可蓁的小脸蛋已烧得通红了。她连忙捂着脸颊,“oh~~真不好意思。” 孟从罡笑着拿下她的双手,“原来我让妳朝思暮想呀!既然如此,为何不从日本直接去美国看我?” “你忙,我才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再说这里的一切也需要我。”她看看四周全是她最爱的花儿。 “知道吗?我已经开始跟这些花草吃醋了。”说着,他已紧紧搂住她,“我也是,除了朝思暮想,连夜里也全是妳的倩影。” “呵……”没想到她却笑了出来。 “怎么了?”他蹙眉看着她的笑脸。 “瞧你说的,我才不信呢!”她掩嘴一笑。 “妳不信?!”他掬起她的下颚,用力望着她。 她摇着脑袋,依旧笑不可抑,“你如果真这么想我,还怎么上班、怎么赚钱,怎么将这整个公司拉到过去的定位?” “我可以右脑办公、左脑想妳。”说着,他已难耐心底狂野的思念,深情覆上她的小嘴。 可蓁在他这样炽烈的吮吻下,内心深藏的爱恋也迅速被点燃了! 此时,她忘了矜持、忘了含蓄,满是泥巴的手扶住他的脸,用力回吻着他,最后他将她推进铁皮屋内,贴紧着墙面。 “这里好像有点热,忍耐点。”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脉搏正狂跳着,忍不住挑眉一笑,“妳也很期待?” “嗯。”她大胆地点点头,并抬高双臂紧紧拥住他,小嘴直在他的脸上舔吻、吐露芬芳。 “妳简直是团火!”孟从罡嘶哑地说:“足以吞噬掉任何一个男人。” 说着,他已褪下她的牛仔裤,抚触她光洁的肌肤。 “从罡……”他的手好烫,每到一处地方都让可蓁无法控制地燃起热与欲,身子也跟着打起颤。 第21章 瞧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完美无瑕的双峰,以及上头翘立的坚挺,孟从罡的眼神已透着欲火。 他紧紧贴近她半裸的娇躯,四目深锁,“妳真的好美!” 说时,他熟稔地爱抚着她……可蓁小嘴微启地低呼着愉悦的叹息。 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木桌,他俯身再次深吻她,并以舌拨开她的唇,紧握着她小手的瞬间,舌和热力一起探入── 木桌晃动、天旋地转,铁皮屋内熏热无比,却怎么也不能逼退这股情潮,反而不断推波助澜着…… ※※ “多吃点,多吃点。” 晚餐时他们准时回到家,梁母不停为孟从罡夹菜,梁父则不停打听着他的事业发展情况。 爱女心切,从这里已表露无遗。 虽然养父对他一直不错,但孟诺德毕竟是间大公司的总裁,从小就给他一种威严的感觉,家里又没有养母的柔性化解,所以始终无法给他一种家庭的温暖。 但是在这儿,他彻底享受到了有父母关怀的感动。 “妈,妳别夹菜了,要撑死他呀!”看他手里的碗已像一座小山这么高,可她的呢!却像个盆地,看来父母已经是完全偏袒他了。 “怎么?妳还吃醋呀?”梁父笑问。 “当然了,又没人帮我夹菜。”她噘起小嘴。 “我帮妳夹菜吧!”孟从罡倒是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碗里,“这样够了吧!我们的山一样高了。” 瞧他开玩笑的模样,可蓁也忍不住笑了。 “从罡,你怎么知道我们可蓁喜欢吃榴槤餐?”梁父眼尖的看见他为可蓁夹的就是这道菜。 “爸,你不知道,他也爱吃呀!”可蓁憋着笑说。 “真的?我以为你不敢吃,都不敢夹呢!”梁母一听,又添上一筷子的榴槤炒肉丝。 瞧他一脸苦瓜,可蓁忍不住大笑出声,“哈~~” “妳这孩子笑什么?该不会骗我吧?”梁母紧皱起双眉,“我真大意,帮你重新换一碗好了。” “不用了伯母,我什么都吃的。”想这么大一碗换掉多浪费,何况这种备具母爱的感觉让他好窝心,再怎么样为了可蓁他也会吃掉它。 说着,他便迅速扒饭入口,让梁家父母看得是目瞪口呆。 坦白说,榴槤当真不难吃,除第一口有股怪味外,第二口后味觉就会自动适应它,久了还真会上瘾呢! “那就好。”梁母这下是更满意他了,丈母娘看女婿何止愈看愈有趣,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可蓁送给他。 “你真的不要勉强,我只是闹着你玩的,不吃没关系的。”可蓁见他连一点意见都没,只是猛吃着,心底倒起了好多不忍。 这男人怎么这么傻呢?还是故意要让她内疚呀? 孟从罡看着她那张紧皱得像馄饨的小脸,忍俊不住地咧嘴大笑,“妳呀!做起亏心事还会良心不安?” “人家只是……”她垂下小脸,小嘴噘得老高。 “好了,妳这丫头,平常想人家的时候是茶不思饭不想,现在人家来了就喜欢捉弄人家。如果把他气跑了,我看妳只剩下哭的份儿。”梁父跟着碎念道。 “我哪有!”她嘟起唇。 “哪没有?” “好了,伯父伯母,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很思念可蓁,无论是哪一种的她,我都会很珍惜。”孟从罡不忍可蓁被数落,赶紧护着她。 她甜甜一笑,对着父母说:“爸妈,你们听见没?他喜欢每一种的我。” “呿,妳这孩子,还真是大言不惭。”梁母笑睨了她一眼,接着又对他说:“从罡,等下可蓁陪你到外头走走,我们这儿的夕阳可美了。” 由于乡下人都吃得早,现在太阳也才刚下山呢! “好,我等会儿一定请可蓁带我去。”他笑开嘴说。 “我看还是现在就去吧!再晚点太阳都下山了。”梁父催促着。 “爸,他还没吃饱呢!”可蓁见他碗里还有半碗饭在。 “妳真要人家吃完妳爱吃的榴槤餐呀!先去走走,我去买些小点心回来,晚点要跟我的准女婿喝两杯,到时候再饱餐一顿也不迟。” 可蓁双腮蓦然飞上两片红云,“爸,人家又没说要娶我,你怎么……” “是这样吗?人家没有要娶妳呀!那就是妳太不懂得撒娇,快去快去,求求人家早点将妳娶进门吧!”梁父边说还不忘对孟从罡眨眨眼,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挑眉笑了。 “走吧!”可蓁瞪了孟从罡一眼,便率先走出大门直朝后面那片芦苇草丛走,那儿绝对可以看见最美的夕阳。 “怎么了?看妳的样子好像生气了。”孟从罡追上她。 “我怎么能不生气嘛!刚刚我爸这样说,你怎么不解释?”她小脸一沉,又转首望着他,“你不愿意娶我吗?” “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又何必回来台湾,还劝我养父将整个事业转移到这里呢?”他拧了拧她的脸颊,“连妳父亲都知道我的想法,妳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爸知道?”她瞪大眼。 “他对我有信心,知道我一定会娶妳,只有妳,傻得跟什么似的。”他抿唇一笑,那黑澄澄的眸底蓄满了爱的语言。 “你说我什么?”她抡起拳头,突然又瞠大眼,“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要把事业转移来台湾?” “没错,就是为了妳才这么做的。”他紧握住她的小拳头,“我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妳还要打我吗?” “从罡!”她又哭又笑的看着他,心跳声剎那间如擂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逗我开心而已?” “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新公司,还没装潢,所以我希望妳能给我些意见。” “好啊、好啊!在台北吗?”她傻气地又问。 “当然了,台北是首都,在台北做生意方便很多。”说到这里,他眉间不禁紧蹙了起来,“妳还是坚持要留在这里吗?” “我……可是我的花圃……”她好想跟着他,但是看着日益成长的花圃,若要割舍怎舍得? “请伯父伯母帮忙呢?” “才不行,他们是花草白痴。”她直摇头。 他深吸口气,跟着抠抠眉,“如果我们把花圃搬家呢?” “什么意思?”可蓁不懂他的意思。 孟从罡揉揉鼻子,狂肆地笑了,“只要妳跟我上台北,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好,我跟你去。”她很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搬花圃?“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赶紧去看夕阳,否则你只能看到余晖了。” 孟从罡点点头,往西边的天际看去,“往哪走?” “就在那边,看见没,已经隐约看得见耀眼的晚霞了!”她开心地微笑着。 “那我们快走吧!”拉住她的小手,两人便快步朝溪边芦苇花丛的方向奔去…… 远远的,就看见橘红色的光影下映照着两个黑色人影,相依偎地站在一角,而又大又圆的夕阳正在朝他们挥着手呢! 终曲 第三天,可蓁随着孟从罡来到台北,他们先一块儿到公司即将设立的地点参观,虽然该有的装潢还没动工,不过论地点、论大楼外观都属最高级的。 “孟伯父会来吗?”她突然想,如果孟伯父也来了,这里应该很热闹。 “他说他习惯了美国的生活,虽然总公司搬来这里,但是美国公司还会留下,他得在那儿坐镇。”孟从罡解释着。 “这样啊!”她双肩一垮。 “怎么?妳看来很失望?” “有点。孟伯父非常和蔼可亲,上回我没跟他多聊聊,第二天去见他他已经离开了。”想起那次她没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就非常不好意思。 “这样吧!我答应妳,下回带妳去美国见他。”他勾唇一笑。 “好。”她兴奋地咧开嘴。 “妳见他好像比见我开心,丫头。”他拧了拧她的鼻尖。 “好痛耶!”她捂住鼻。 “痛是不是,那让我呼一呼。”他捧起她的脸,吹了几下后便含住她的小鼻子,轻轻舔抚着。 “讨厌!”她脸儿一红,用力推开他。 “我在附近买了间房子,要不要去看看?”他瞇起深幽的眸说。 可蓁直勾勾的盯着他瞧,“用膝盖想也知道你想做什么,色欲熏心!”说完,她居然偷笑了出来。 “妳说我什么?色欲熏心!”他瞪大眼。 “不是吗?难道你想骗我去你住的地方,不是想……不是想……”她羞怯地说不出口了。 “想什么?”他笑着挑起眉,“想脱光妳的衣服吗?” “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她捂着脸,好难为情。 “傻瓜,我想带妳去,是因为那里将是我们以后生活的地方。”这小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心术不正了?看来还真是被他给影响了,呵! “我们住的地方?!”她好期待,“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所说的“搬花圃”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跟我来吧!”于是孟从罡又开着车,将她载到近郊的一处空地前。 “你怎么停在这儿?”她诧异地问。 “妳看那边。”他笑意盎然地指着左边。 可蓁往那儿看过去,突地愣住,因为眼前有两扇门,门内就是一片花团锦簇,大门外头还贴着一块木招牌,上头写着“蓁情花社”。 “从罡,这是?”她难以相信地望着这一切,“这就是你所谓的“搬花圃”?” “对,喜欢吗?虽然没有妳现在拥有的大,但是也可以种很多花,我想将那些花搬过来放应该还放得下。” 第22章 他双手插在裤袋,柔魅地望着她那张喜悦的表情。 这不就是他所希冀看见的? “谢谢,真的谢谢你,没想到你都为我设想好了。”她看着这木招牌,“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就好,为了这名字我可是绞尽脑汁,无奈从小生在国外,国文造诣太差,只能勉强想到它。” “其实有时候名字取得土一点,生意反而比较好呢!”她掩嘴笑说。 “妳说什么?土!” “呃……我没别的意思,我要进去看花了。”她装傻地一笑,下一刻已冲进了“蓁情花社”。 “妳这小女人!” 孟从罡快步跟上,接着双双就在这美丽的花圃四周追逐……也彷似正在追逐他们的美梦。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