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将保密文件袋接过,放到洛洛的手中,「打开看看。」
    看着上面绝密字样,洛洛眼中露出迟疑:「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大姐微笑。
    洛洛略一沉吟,便当着大姐的面打开。
    文件袋里,只有两张纸,一封信。
    她先看两张纸。
    纸上,从赵卫庆接受任务,到洛洛自缢身亡……而后,她醒来……她突然学会修汽车……之后的事情,直到今天,一一列举在上面。
    洛洛看着,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不禁抬头看向大姐。
    大姐沖洛洛莞尔,转头看着海棠树。
    洛洛低下头,又继续拆信。
    打开信的那一剎那间,她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不知该如何称唿你,也许洛洛这个名就是你的真实姓名……」
    「我曾调查过你的前世今生,也曾派人跟在你身边数年。」
    「想必那座你曾去过的南方小城,就是你前世居所吧?」
    「我派人顺着你走过的路,去见了洛家的人。但请放心,他们并不知道。」
    「一切监视你的举动,还请见谅,这是我的谨慎使然。」
    「数年观察,希望从未打扰到你!」
    「我已老了,提不动笔!只简短与你说一句:心中有国者,皆为大!」
    「我已叮嘱家人,若你有困难时,便请你观看此信。」
    「一切勿忧!无人会伤你。」
    信虽短,只有一百多个字,却重如千钧。
    话语间,娓娓如风。
    洛洛想起那一年,与先生见面。
    先生笑着问洛洛:「我可以叫你的小名,洛洛吗?」那时先生病的很重,强撑着病体来见她,就是为了保护她?
    洛洛的泪水一滴又一滴,湿透了衣襟。
    「看完了?」大姐转过身,从洛洛手里抽走信,「按照规定,你不能拿走信。」
    「大姐……」洛洛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是抽泣着。
    「先生说过,你们是雏鹰,他就是托举你们上天的罡风!」
    她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洛洛,「擦一擦泪水,先生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一个你。」
    洛洛接过手帕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叠得方方正正的双手托还给大姐。
    大姐就笑了:「听说你收藏了先生的一块帕子,就放在你们公司的珍品展橱中?无双不成对嘛,就把这一块也拿去吧。」
    洛洛吸了下鼻子:「那我就收下了。」
    「这样才好!」大姐笑盈盈地看着洛洛,目光温和,「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去忙你自己的事业。国家,是你的后盾!永远的后盾!」
    洛洛点了下头,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才转身离开。
    大姐一直目送着洛洛离开,然后才轻轻地嘆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被吓到了。」
    她转过头,将脸贴到海棠花上:「花开了一年又一年,花的主人却不在了。我也该去追寻它的主人去了……」
    现时已绿满江南,此间方始发,你如在四月中北归,桃李海棠均将盛开。
    她轻轻念着,眼角眉梢是浓浓的爱意。
    如此温柔。
    如此缱绻。
    ……
    走出大门,洛洛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赵建业。
    赵建业沖她点了点头:「我送你出去。」
    坐上汽车,殿堂屋宇渐渐后退。
    洛洛想着方才的经歷,心情还是无法平復。
    抬起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赵建业。
    赵建业双目直视前方,坐姿笔挺。
    洛洛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直到车停下,她才缓过神。
    「接下来,我要去哪?」洛洛低声问。
    「我不知道!」赵建业转头看向洛洛,「我只是奉命把你送到外面,接下来你要去哪,要如何做……」
    他下了车,替洛洛打开车门:「恐怕要由你自己做主!想去哪,就去哪。」
    洛洛抬起头,只见蒋文柏在马路对面,正焦急地往这里看着。
    目光相对。
    蒋文柏顾不得车来车往,朝着这里奔来。
    一直向前,无所阻挡。
    ……
    从日出到日落,时间虽然很短。
    有些生物却过了长长的一生。
    就像蜉蝣,就像蚂蚁。
    赵卫庆在梦里,仿佛走完了自己的这一生。
    他看到自己出生,又看到自己结婚。
    看到自己与喜欢的人相伴。
    又离开喜欢的人……
    那一天,他正在学习英语,有人来找他。
    「你的妻子突然学会了修理汽车……」
    赵卫庆不明所以:「我没听明白,你再讲清楚些。」
    洛洛几乎都没看到过汽车是什么样,怎么可能会修汽车?
    但是这个人的下一句,令赵卫庆半天都没回过神:「她说,她会修汽车,是你教她的。」
    我什么时候教她学会的汽车?我只会开车,不会修理汽车!
    但不知为什么,赵卫庆下意识的想要替洛洛隐瞒:「她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整天抱着书本不丢。而且又极为聪明,有很多东西,我只需要和她一提,她就懂了。也许,就是这样学会的吧。」
    那人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如实向上反映的。」
ͶƼƱ һ½Ŀ¼һ 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