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庆帝对这个女孩没什么感情,因此只是点了点头,写道:“按你的意思吧!”

    然后又问道:“近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徒景年赶紧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又叫人将折子搬了过来,念给承庆帝听,承庆帝精神有限,听了一会儿便撑不住了,面前抓住了徒景年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徒景年放下折子,见承庆帝面露疲色,先是亲自端了一杯蜜水过来,伺候着承庆帝吃了,又说道:“父皇若是倦了,便先歇息片刻,儿臣在边上守着呢!”

    之后的日子便也就这样了,承庆帝爬不起来,内阁的人见了承庆帝之后,承庆帝通过了太子监国的建议,然后,徒景年便开始了他比往常更加辛苦的监国生涯。

    不是监国辛苦,主要还是承庆帝那边,承庆帝骤然不能自主,想要动弹一下都难,因此,心情极为焦躁,更加容易发怒,徒景年又做足了孝子的模样,整日里在床前伺候,亲自帮承庆帝擦洗翻身,重要的折子也会念给承庆帝听,承庆帝也就是这个时候会平静一些,尤其,他如今想发怒,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想要迁怒下面的奴婢,却无人能够领会他的意思,只得硬憋着,因此,哪怕太医使尽了看家的本事,什么药浴,针灸,推拿,承庆帝的病情也一直没有好转。

    徒景年熬得厉害,自个要监国,不能时时刻刻守着承庆帝,又将阿明阿阳送到大明宫,让他们陪着承庆帝说话,两人对这个对自己很慈爱的祖父都是很有感情的,年纪虽小,又比较懂事,童言稚语,总能让承庆帝感觉好很多。后宫的一些妃子倒是想要过来伺候,但是被徒景年拒绝了,倒不是担心这些人会做什么,只不过,徒景年经常在承庆帝那边处理一些国事,一堆的庶母跑过来算是怎么回事,何况,她们来也做不了什么,一个个娇娇弱弱的,只怕连盆水都未必端得动,反而添乱。再者说了,承庆帝这个样子,再见那些年轻的妃嫔,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会更加不爽。

    徒景年虽说心力交瘁,但是朝堂上却从来没什么麻烦,他本就处理惯了的,何况,之前的谋逆大案如今已经几乎是尘埃落定,甄家这么多年广结党羽,任人唯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当然,这也代表着,候补的官员还是很多的,因此,在征询过承庆帝的意见之后,那些空缺的官位,很快就被全部填补上了,徒景年又命户部与内务府召开了拍卖会,将查抄来的什么地契、房契、各种书籍书画、古玩金石什么的,直接拍卖了出去,虽说起拍价只不过是原价的三成,这也是往年处理的价格,如今一拍卖,一般价格都比较不错,尤其,徒景年又不急着用钱,所以拍卖周期比较长,足以让比较远的那些有钱人知道消息了,因此,几次拍卖会下来,国库和内库都多了一大笔的进项。

    徒景年在朝堂上游刃有余,又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之前还发生过涉及了近半个朝堂的谋逆大案,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徒景年直接表态对甄家那些还没有判决的人从重处理,可以说是徒景年第一次露出了獠牙,直接导致了近百人人头落地,甄家甚至连刚刚出生的孩童,也未能得到赦免,沦为官奴。徒景年有手段,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可欺之辈,因此,朝堂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动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承庆帝在与不在,已经没有了太大区别。

    承庆帝知道了之后,很是沉默了一下,哪怕他还是放不下权势,但是自己如今这身体,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古以来,龙椅上除了还不懂事的婴儿,何曾有过这样的皇帝,在再次问过太医之后,承庆帝终于下了决心。

    徒景年这天结束了早朝,就跑过来给承庆帝请安,正好下面进上了新鲜的南方佳果,在问过太医这些承庆帝可以吃之后,亲自削了一只芒果,将其切成小块,用银叉叉了喂给承庆帝,承庆帝吃了两块便不吃了,拉着徒景年,就在徒景年手上写字。

    徒景年脸色变得惊骇起来:“什么,父皇你要禅位?”

    承庆帝点了点头,徒景年赶紧道:“父皇何必如此,太医说了,再针灸一段时间,父皇便可以说话行走,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即便不能恢复如常,也差不了太多,父皇何苦如此,儿臣还年轻,还需要父皇领路呢?”

    承庆帝摇了摇头,又写道:“你如今已经长大了,朕看你处理国事的手段,已经很是熟稔,父皇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父皇这个病,自己也清楚,还是要静养的,你也大了,阿明都是你当年跟着朕上朝听政的年纪了,有什么不能做的!”

    徒景年还想要说什么,曹安平已经按照承庆帝的吩咐,将内阁的所有阁臣都叫过来了。

    这些内阁的首辅次辅大学士们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承庆帝的模样了,这里面的人都是在承庆帝上台的时候,就已经入朝为官的,至今还记得承庆帝年轻那会儿意气风发的模样,即便是一年前,承庆帝虽然有些肥胖衰老,看着依旧精神,而且颇有气势,可是,如今躺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动弹不得,张口都会流口水的糟老头,这自然叫几个阁臣暗自唏嘘不已,只是面上却看不出来,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叩首拜见圣人。

    承庆帝示意了一下,曹安平会意,叫了一声“平身”,然后又指挥着小太监搬来了凳子,让几个阁臣坐下,自个代表承庆帝,说了承庆帝要禅位的意思。

    几个阁臣确定了这是承庆帝的想法之后,假模假样地劝慰了一番之后,便道:“圣上圣命,太子天资聪颖,当不负圣人所托!”

    徒景年在一边也是表演了一番三让的戏码,几个阁臣也很捧场地喊着各种表明他们忠心耿耿,圣人如今不能理事,国家缺不了太子你之类的话,跪下来恳求太子接收承庆帝的旨意。

    徒景年最后自然是答应了,然后,首辅沈朝岳就爬起来,提着袖子就开始写诏书,在给承庆帝过目之后,曹安平又取了玉玺过来,用了印,诏书公示天下,等到进行了禅位仪式,以后徒景年就是新一任皇帝了。

    ☆、第103章

    承庆帝总不能以这种口歪眼斜,不能自主的模样去进行禅位仪式,这也太丢人了!另外,本朝又是头一次举办禅位这种事情,毕竟,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以来,还真没出现过几个太上皇。刘邦的老爹是刘邦封的,完全是个象征意义,因为刘邦自个就是开国天子。李渊这个太上皇是李世民直接逼宫弄出来的,李隆基更是自个差点没把江山玩完了,众叛亲离,被自个儿子逼的。这回承庆帝却是因为身体原因,主动禅位,跟以上几种情况都不一样,礼部那边还得拿出相应的章程出来,钦天监也得根据承庆帝的恢复情况,多挑选几个吉日出来备用。

    有了时间的缓冲,承庆帝又放下了原本那么多心思,极力配合太医调理,过了一个多月,渐渐也能动弹了,还能含糊不清地说几句话,又过了大半个月,承庆帝也能站起来,稍微走两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承庆帝要禅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一般人知道的原因是,两个皇子的谋逆让承庆帝心力交瘁,身体大不如前,太子又已经参政多年,经验丰富,既然反正是太子理政,还不如直接禅位,让他名正言顺呢!

    知道承庆帝被气得中风的人却是不多,徒景年压根没去见那个间接导致了这一切的女孩,只是让人编造了一个理由,就说她生母原本是承庆帝在那次南巡的时候,跟承庆帝身边的一个侍卫成就了好事,那个侍卫本来叫她生母稍微等一段时间,等他回京之后,跟自个的母亲妻子过了明路,就将她生母接回去,哪知道,等到那个侍卫回京之后命人过来接人的时候才知道,她母亲已经成了甄三爷的侍妾,甄家何等势大,他只得作罢,后来又听说她生母生了个女儿,算算时间是自己的,想着跟着甄家总比跟着自己好,谁知道甄家竟是做出这等谋逆大案来呢!那个侍卫在之前的谋逆事件中受了重伤,没几天就死了,算是因公殉职,自然要荫蔽赏赐他的家人,他临死又托付好友,好歹将自个的女儿捞出来。哪知道,等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卖出去了!

    他们家不会接受一个曾经被卖入青楼的庶女,因此,过去的人询问那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战战兢兢,惶恐无措的女孩子,将来想要怎么办?那人直白地说道,为了洗去她身上那个官奴的经历,原本那位甄小姐在人们眼里,已经一病去了,她以后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但是身份不会太高,不过是一个有一笔还算不错的嫁妆,有个远房好亲戚在京城当官的寡妇,她若是想要嫁人,可以嫁到一个差不多的地主家,若是不想嫁人,也行,那些嫁妆会变成一个有现成的签了死契下人的庄子,还有一些钱财,她可以拿着这些安身立命,将来收养个孩子,给自己养老。

    那个女孩最是会察言观色,这么多天来的遭遇,也没吓破了她原本就不大的胆子,见识的多了,自然不像原本在闺中那样,什么主意也没有,只知道听长辈的,她自然对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没什么感情,只是想到人家临死总算给她打算了一回,自然不能不领这个情。

    来人看着是个管事的模样,但是就算是管事,也是豪奴,可见自己生父家里并非是什么小门小户,自然不可能要一个已经失贞的跟私生女差不了多少的庶女,没有直接让她这么病逝了,或者是扔到哪个家庙里面出家,算是对她挺负责任了,她根本没有想过自个一个人拿着一大笔钱安身立命的事情,在她看来,自己一个小女子,人家按照她父亲的遗愿将她找出来安置好了,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从小作为一个看别人眼色生活长大的庶女,还是很容易知足的,以后指望着生父那边为自己出头,显然可能性不大,因此,还不如拿了大笔的钱财,找个地主嫁了,因此,自然将这事说了。

    来人看样子也是松了口气,没多久,就给她准备了一份非常完整的身份履历,其实就是说,她是哪个家族哪一支的独女,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行商,结果路上遇到了盗匪,死了,母亲守寡将她养大,从小订亲的人家因为儿子不慎出去考试,回来就病倒了,因着她们家孤儿寡母的,强逼着她嫁了过去,圆房没多久,丈夫就死了!好在母亲找来了一个远房表叔,帮她做主,才得以带着自个的嫁妆回来了,母亲因为她的婚事不顺,自责不已,前段时间也过世了,她如今就是一个人在这个庄子上守孝。

    有了这样的过去,又有着不菲的家产,她长得也年轻美貌,再嫁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了。等到所谓的孝期过后,无论是她自己找一个,还是这边给她安排一个,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徒景年这会儿正在跟承庆帝说话,承庆帝拄着一根藤杖,走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些喘气,旁边伺候的太监赶紧搬着椅子过来,伺候承庆帝坐下,徒景年也在一边坐了下来,先是将对那个女孩的处置稍微说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跟承庆帝说起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承庆帝摆了摆手,说道:“你马上就要登基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跟朕说了,朕如今也是老了,这些也不想管啦!”

    徒景年笑道:“父皇这些日子以来,一日好过一日,很快就全好啦!儿子如今还年轻呢,难免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还得父皇掌舵呢!”

    承庆帝摇头道:“你也别这么说,阿鲤,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以后你就是皇帝了,可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父皇了!做皇帝的,别的都可以没有,却一定要有唯我独尊的心态,什么事情,就算是做错了,可以想办法挽回,却最好不要认错!你只要有一点软弱,下面的人就当你可欺!以前朕也跟你说过,那些臣子,什么忠君爱国,无非是骗人骗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巴不得上头的皇帝十个软弱好说话能糊弄的呢!”

    “儿臣明白!”徒景年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问道,“父皇,三弟那边……”

    承庆帝脸色一下子黑了:“别说那孽子!”想到徒景睿,承庆帝就觉得自己以前简直是瞎了眼,居然会宠爱甄淑贞那样的女人,还有徒景睿,眼大心空,志大才疏也就算了,居然还大逆不道!没能力皇家不在乎给你一碗饭,你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想要学唐太宗!承庆帝想到这里,就一阵恶心!

    咬了咬牙,承庆帝说道:“在皇陵那边安排一个地方,让他去守皇陵吧!留他一条性命,算是朕这个做父亲的最后一点慈悲!”说着,承庆帝神情也黯然起来,虽说不是最疼爱的儿子,也宠了那么多年,自个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这个儿子,就暂时留他一条性命吧!

    徒景年也没赶尽杀绝的意思,徒景睿如今没人也没钱,让他到皇陵那边守陵,那边留守的太监都够他喝一壶的,倒是徒景睿跟徒景逸的妻妾子女,却是个麻烦。

    承庆帝也不想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留给徒景年处置,他既然已经决定放手让徒景年做皇帝,自然在自己退位之前,先把首尾收拾好了,给徒景年留个相对干净的朝堂,再给他点施恩的余地。

    因此,承庆帝回头便命人拟旨,之前一直没有收到旨意,只是被关在王府里面,连进出都不能的两家人终于等到了第二只靴子。

    说什么不追究家人,那是不可能的。端郡王府那边,陆氏本来就是个空头的王妃,就算徒景睿做了皇帝,她也未必能做得上皇后的位置,但是,徒景睿坏了事,打头倒霉的就是陆氏,起码陆家在这次谋逆之中,哪怕没有参与其中,也被暴怒的承庆帝迁怒,谁相信端郡王的妻族什么都不知道呢!因此,倒霉的陆裕连闲差都没了,直接被夺了职,只得带着家人回老家了养老了。陆氏恨透了自己这个丈夫,王府被封之后,她也懒得出面,反正她有嫁妆,将来是陪着那个无情无义的丈夫一起死,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结果本来都有了被关一辈子的打算了,承庆帝那边下了旨,端郡王这一脉直接被从宗室除名,贬为庶人,又发了一些银子,然后放了出来,你们各自谋生吧,陆氏运气比较好,她被发还了嫁妆。陆氏也懒得管那些什么侧妃庶妃,庶子庶女的,清点了嫁妆,自顾自就走了,自个找了京城外面一家名声比较好的庵堂,带发修行,有她的嫁妆打底,就算真出家了,也过得不坏!

    恭郡王府这边,哪怕徒景逸当机立断自杀了,但是,皇后在自个的长阳宫里面搞什么巫蛊,承庆帝自然也没什么网开一面的说法,因此,依着端郡王府的例,将这些人发落了,曹氏倒是对徒景逸还有些夫妻感情,何况,她还有个女儿,她也没回娘家,曹家这次也栽了,他们这个曹家跟大长公主下嫁的曹家可没什么关系,这次自然也栽了,尤其,他们家可是掺和了一些徒景逸的事情的,因此,曹家自然获罪,虽说没有抄家灭族,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的人也被流放了,加上墙倒众人推,还弄出了不少别的罪名,族人恨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收容她,因此,她干脆带着女儿,直接住到了自己陪嫁的庄子上,准备一心一意抚养女儿长大了。徒景逸除了嫡女之外,不过是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曹氏干脆全养在了自己身边,而徒景逸的那些女人,却被曹氏直接打发了。

    重头还是皇后,皇后之前搞出了巫蛊事件,承庆帝当时就恨不得杀了她,只不过皇后那时候疯疯癫癫的,承庆帝也就是口头上说皇后不配为后,还没有正式废后,这回干脆直接命宗人府销毁皇后的金册,然后赐下了三尺白绫,皇后还想要挣扎,直接被几个力气比较大的太监勒死了,她如今连一个御女都不算,自然不可能葬入皇陵,承庆帝也不乐意自个死了还要面对这个愚蠢恶毒的女人,因此,最终,废后不过是随便葬在了终南山下,很快便没人记得她了。

    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后,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三月十八那天,禅位大典举行,徒景年终于坐到了那个高高的龙椅上,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第104章

    新帝登基,面临的就是改元,徒景年直接说了,上皇还在,继续沿用原本的年号。他从来不觉得年号这玩意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汉武帝之前,也没年号这回事,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刚刚流行年号那会儿的时候,改年号简直是家常便饭,换上七个八个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徒景年登基名正言顺,自然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着急,他登基之后,自然是追封懿元皇后为皇太后,奉承庆帝为太上皇,移居寿康宫,承庆帝的诸多妃嫔算是倒了霉,后宫以后是安置徒景年这个新帝的妃嫔的,哪怕新帝如今加起来有名分的女人就三个,但是,你们这些太妃们,也不能占着不走,当然了,寿康宫就那么大,的确塞不下那么多妃嫔,偏生皇后被废了,德妃也死了,剩下淑妃、贤妃两个太妃,上皇也没有再弄个太后的打算,这纯粹是折腾儿子,折腾自己呢!因此,干脆,淑妃跟贤妃带着一部分年纪已经不小了的太妃太嫔去了慈仁宫,年轻一些的,就跟着上皇去了寿康宫,毕竟,上皇也是要人伺候的。

    另外,就是徒景年的那些弟弟妹妹,承庆帝的战斗力实在是比较强大,如今,皇子皇女加起来已经有了二十五六个,年幼的还得跟着生母或者是养母住,总不能也跟着住到寿康宫和慈仁宫里头去,徒景年琢磨了一下,反正这几年承庆帝也没有新的皇子出生,干脆将那些皇子们直接送到兴安宫上学去,年纪大一点的,也该早早封了王,搬出去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公主也直接指了婚,一般指的还是武勋之家,之前抄了那么多家,正好空出了不少宅子,因此,直接叫内务府按照王府或者是公主府的规格修整一下,赐给这些已经大了的弟弟妹妹。小一点的那些皇子也是郁闷了,皇帝的儿子,和皇帝的弟弟,哪怕还有上皇在,那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承庆帝到了这个年纪,他宁愿带孙子,对儿子也没太多的热爱了,没办法,儿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