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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早熟脆蜜桃 > 第85章
    “梅花!姐姐!快走!”我左手拉着林梅花,右手拉着单单姐姐,然后用力地几欲是拖着她们往前走。

    我用那么大力,是希望能让林梅花和单单姐姐清醒:我们身受其辱了,但我们不能等死!

    林梅花和单单姐姐终于开始跑起来了,这让我心安不少。

    “这边!”米卡急促地说:“快!”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接一个地跟着米卡的身后疾步向前跑。

    从黑暗的另一端扑过来的人,似是已经到了我们刚才停留的位置。

    吆喝声就是从我们刚才停留的位置散播向寂寞的夜空的:“米卡!我知道你带着她们藏在附近,快点将她们带出来,可以免你一死,否则……嘿嘿!”

    霸气横飞的狂妄之语及阴冷的笑,在空荡荡的野外四散开去,声罢,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空旷的四周在瞬间似是恢复了亘古不变的沉静。

    良久,刚才吆喝的声音又重复想起,像是录音机早就录好了,如今重播一样:“米卡!我知道你带着她们藏在附近,快点将她们带出来,可以免你一死,否则……嘿嘿!”

    “我们走!”米卡低声喝叱:“向这边!”显然,他对能顺利逃离此处,信心在握。

    我们三个人依旧没有说话,手牵着手前行,生怕一松手之下,落下了谁,又将落入魔窟。

    不知走了多久,便走到了另一个山坳。

    这里,黑得可怕,静得吓人。

    四周偶尔传来蟋蟀的哀呜,不知的小鸟的悲啼。

    阴冷的冷风,透过夜幕的黑窗,直往我身上撞来,一阵一阵地,残酷而无情。

    我的身体在阴风中瑟瑟发抖,全身上下却无一处不被渗出的冷汗洗礼。

    “你们往那边走吧。”米卡说:“缘着这条小道向前走十多里,便有车回去了。”

    此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千万年来都不曾改变过的黎明前的黑暗,我第一次,亲眼见证。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有点难过地问。

    米卡舍命救我们,仅仅是因为好心?他真的与人面兽心的小通不一样吗?……

    “谢康的手下应该不追来了……”我说:“米卡你也和我们就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天突然这么黑,连路都看不清楚,怎么走啊?”

    林梅花和单单姐姐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米卡突然把把火机打着了,微弯腰,向地面照了照之后,说:“你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四处拾些干柴来烧,免得你们一个个望着幽黑的天(奇*书*网-整*理*提*供)幕,提心吊胆……”

    “谢谢你!米卡。”我心存感激地诚心道:“你不介意我叫你米卡吧?”

    “你会介意我叫你思思吗?”米卡问。

    “当然不会。”我说。

    “那就是了嘛。”米卡很随意的说,好像我和他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作为谢康的手下,知道我的名字并不奇怪的,但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显得多此一举。

    “呵呵,打听来的。”米卡边说点烧了随手捡来的一些小树枝。

    他话回答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林梅花和单单姐姐蹲在小火堆前,没有说话,只是不时地从地面拾些小树枝放入水堆中。她们的脸,在燃烧的火焰的映照下更显苍白,疲倦。

    四个人围在火堆前,四个人都不时地往火堆里放些随手捡来的树枝或树叶。

    火堆里,不时发出似是要打破寂静的四周,打破我们四人沉默的尴尬的“哔啵”声。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四个人都不再往火堆扔去可以燃烧的物体。

    四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蹲在火堆前。

    林梅花和单单姐姐空洞的眼珠里,映着跳跃的火苗,滚动的泪珠试图将眼中的火苗推出去,最终还是无耐地孤单滑落,淌过她们的粉脸,也不作片刻停留,就这么从眼眶里涌出,垂直地落在地面,一滴二滴三滴……

    火苗在我的眼里渐渐被一层薄露挡住,变得如许模糊,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角处滑落,一滴二滴三滴……

    天色终于渐渐蒙亮起来,一个鲜红而不带任何温度的圆,在山的另一边,如蜗牛般,悄悄地爬了上来。

    眨眼之际,天地间,被这莫名的光亮替代了,让人再也看不到先前的黑暗,甚至让人一度忘记了黑暗的可怕。

    米卡已经不在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从哪个方向离开的,我根本不知道。

    林梅花和单单姐姐蹲着的姿势与天未亮的时候,依然相同。

    她们的心一定很痛,对未来一定失去了信心和希望,或许她们的思想已经被那个突如其来的不幸虐杀,变得沉伦而麻木了。

    我的心,很痛,如被人刨皮,凿洞,钻眼儿。

    “给!”米卡把一个少了半边的大碗端在我面前,说:“喝点水后,我们快点赶路,争取在十点钟前走出这个山坳。”

    我怔怔地望着米卡,没有接过他端给我的水,也没有说话。他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让饱受惊吓的我再度感到一阵无边的惊恐!

    “口很渴,但不敢喝。”米卡微笑着说:“怕水里有迷药是吗?”说完,自己咕咕咕地喝了几口。

    我看他起伏不断的喉咙,伸出添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声。

    “不喝我可倒掉了。”米卡说着,便作出一个倒水的动作。

    我连忙说:“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米卡轻笑着,把破碗替给我,我伸出双手接了过来,连气都不喘一下,便把破碗里装的水喝了个精光。喝完以后,才想到林梅花和单单姐姐还没有喝,极不好意思地看了米卡一眼。

    “给!”米卡给林梅花和单单姐姐一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子,说:“喝完就上路了。”

    我用充满怀疑的眼光的望着米卡,续而望向林梅花和单单姐姐接过的塑料瓶子……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对任何人任何事生存疑虑,是自然的,至少比前敏感了许多。

    我没有阻止林梅花和单单姐姐喝水,也许我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相貌平庸,身材瘦长的男子的。

    四个人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往前走,我真不敢相信,城市的另一端还会有这样的一座山,山上有这样的一条弯曲的小路,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足迹也会印在这里,深深地,沉沉地,印在上面。

    就像天远的山村里居住的农民,不相信经济特区住着很多穷人,街边睁眼可见,背着破烂的袋子,一脸悠闲而行乞的人一样。

    一切是那么真切,一切又是那么不可思议。

    昨夜的伤痛尤在眼前,又尤在梦中。而那段悠悠噩梦却始终在脑海里,再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痛苦的一幕幕如被纹身大师用银针,一下一下地纹在脑海,并着上了亘古不变的黑色!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只知道活着,活着。其实,活着,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即使在贫穷中挨饿,即使在烽烟四起的战乱中挣扎,即使在烟花之处寻欢作乐,即使患了癌症离死亡只是那么几分钟……可活着的人,依然活着,依然坚强地活着,依然为更好地活着而努力地活着。

    生命的意义,或许就是在坎坷的挣扎中,慢慢体现出来。

    我望着浅蓝色的天幕,望着天幕上轻风推着白云朵朵,尽量不让自己涌起轻生的念头。

    我应该幸庆自己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昨天的事已经过去,昨夜的伤痛已经过去,就像现在,黑暗终究要被光亮代替一样。

    我们已经从山坳走上了山顶,远处一幢幢熟悉的楼房让我激动不已,欣喜莫名。

    我正想张开嘴巴,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楼房大喊“我终于回来了”的时候,突然从四周钻出几名年轻男子,将我们四个人团团围住。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望向米卡……

    难道谢康的手下,真的没有一个好人?……

    狂魔狂魔(117)

    “兄弟们!”围着我们四个人的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你们把那三个小娘们抓起来绑紧了,千万莫要让她们给走脱了!晚上咱们兄弟还要过过瘾的,好明儿一早把她们转交给蛇头!嘿嘿!至于……这个小白脸,就交给我好了!”说完,向米卡站立的方向扑去。

    “是!”五六男子齐齐应声后,个个狂笑着向我和林梅花、单单姐姐三个人走过来。

    米卡看了我一眼后,没有说话,也来不及说话!便被朝他扑过来的男子踢倒在地了。

    我不知道围住我们的人是什么来路,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我是冤枉米卡了。

    这帮歹徒刚出现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暗骂米卡是个老好人。

    “思思――!”米卡在喊我名字的时候,一声清脆枪声响彻云宵。

    米卡被歹徒用枪打中了?死了?……

    我还未来得及回过头去,便听到“铛啷”一声响,那是铁器撞击石头所发出来的声音,与“铛啷”声同步的是“扑通”声,这是一个人突然栽倒在地的声音。

    “思思!你怎么不躲啊!”米卡万分焦急地说:“你差点被他用刀砍着。”

    米卡?是,这是米卡的声音,这么说来,米卡还活着,米卡真的还活着。那被枪击是别人!真好!

    围攻我们四人的歹徒在一声枪响后,落荒而逃,而倒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的胸口处,不时涌出通血耀眼的液体,染红了老大一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