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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老师们的一句句称赞, 无心的话语, 将我淹没。

    那是奥特小学联合格斗赛上, 那段时间夜以继日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我成功的击败了许多与我同龄的学生,得到了比赛的第一名。

    「泰罗的儿子」,这样的称呼取代了我的名字,也仿佛让我的努力变得理所当然。

    从主持人的手中接过奖状,奖状上获奖人的名字分明写着「泰迦」,可仿佛一切荣誉都属于另一个人一样。

    属于他那位有着数不清的头衔的父亲,泰罗。

    「泰迦」好像就在父亲强烈的光芒下被淹没了。

    我拿着奖状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却没有了最初想将第一名带回去给父亲看看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阵风流动,吹跑了我手中的奖状。

    我下意识回过头,看着奖状被风吹飞,却没有了回头去拿的心情。

    再度转过身,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我低着头郁闷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你的东西掉了。”

    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这条小路上没有其他人,我意识到了这是在和我说话,回过了头。

    一个蓝族的奥特战士加快了脚步,向我走了过来。

    他站在我面前,支撑着膝盖半蹲着,手中拿着我刚刚丢掉的奖状,

    “这是你的奖状吧。”

    我认识他,他是利底亚奥特曼,隔壁班的老师,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也是一位强大的战士。

    我接过了奖状,没有说出自己有意把奖状扔掉,闷闷不乐的说道,

    “谢谢。”

    利底亚奥特曼好奇地注视着我,

    “你是泰罗教官的儿子吗?”

    “我叫泰迦!”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复道。

    说完之后,我就猛然意识到,这样对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发脾气非常没有道理,更何况对方还是同学校的老师。

    我愧疚的想要道歉,却没想到先一步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抱歉,泰迦。”

    “没事……”我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温柔地问道,“泰迦为什么要扔掉奖状呢?明明得到了格斗赛的第一名,这么厉害。”

    听到他的疑惑,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自己得到胜利,所有人却讨论着父亲的名字的画面。

    “不想把奖状拿去给泰罗教官看看吗,他也一定会为你而骄傲的。”利底亚奥特曼接着问。

    算了吧,父亲小时候肯定更厉害。

    父亲也只会说“做得不错,但是也不要骄傲自满”之类的话吧。

    “泰罗教官小时候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泰迦现在就很厉害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才反应刚刚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真的吗?”我下意识的抬起头问道。

    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抬多高,因为利底亚奥特曼一直半蹲着到了和我平视的高度。

    “是啊,战胜了那么多同龄的小战士,获得了第一名,还不厉害吗。”利底亚奥特曼说道,鼓励的话语,让我心中的苦闷消散了一些。

    “不过,泰迦确实还不能松懈,我的一个学生的目标就是下一次一定要成为第一名。”

    “第一名只有一个,要靠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获得,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超越哦。”

    他提起他的学生时,语气也充满了温暖,似乎在为自己的学生而骄傲着。

    我忍不住想,被这样维护着、鼓励着、信任着的学生,真是幸福啊。

    “我一直在努力!下次也一定会是第一!”我大声说着,似乎在回应他的学生的挑战,又似乎是对他说的。

    利底亚奥特曼似乎也对我这样的表现感到满意,说着顺路,打算和我一起去宇宙警备队。

    我之前根本没有提过要去宇宙警备队。

    可他敏锐地猜测到了我先前的心思。

    “泰迦不想第一时间让泰罗教官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之前想,可后来因为大家的反应而不那么想了。

    “可是……”再度受到鼓励后,我自己也有点犹豫了起来。

    他告诉我,我的父亲一定会为我的成绩而高兴的。

    就像这次得到第一后,被很多老师称赞一样。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泰罗的儿子,拿到这样的成绩才是理所当然的。”我郁闷的说。

    可身侧的利底亚奥特曼却发出了低笑。

    不知为何,我产生了一种仿佛被他看穿了心中所想一般的莫名的羞恼。

    “你笑什么。”

    “我的父亲叫弗里几亚。”他说道。

    我愣了愣,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他的父亲。

    去往警备队的路程还有很长,时间也很充裕。

    利底亚奥特曼也向他说起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已经故去。

    但在父亲的生前,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战士与英雄,以至于故去后,他的父亲的诸多好友也会过来照顾他。

    所有人都把他看作他的父亲的儿子。

    可他自己似乎并不希望这样,不知原因的不愿意被这样关注。

    提起这个过去的时候,利底亚奥特曼的语气很平静,可我似乎能感觉到在那份平静之下所隐藏的惆怅。

    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很明白他在惆怅些什么,只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被隐藏在父亲的名字之下,急于问他后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