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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眸光一敛,伸手扶起了他,“你爹记恨你祖父,殊不知这都是为他好,事情已做处理,你不必自责,去吧!”

    慕衍行噙着眼泪嗯了一声,点头离开,武安侯睨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墨竹轩。

    第99章 夫人还不就寝?

    轻着步子进屋,见着慕军躺在榻子上,紧眉走了过去,伸手拢了拢被子。

    许是,慕军并未睡得实,或是要睡醒,感知有人拉被子,便睁开了眼。

    见着一双慈目看着他,眸光一缩说道:“大哥?”

    说话间就要起身,武安侯摆了摆手,扶衣而坐,“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了?”

    “好多了大哥,这事还得谢谢知婉,若不是她扎了我这十根手指,怕是不会这么快醒来。”

    慕军说话间,伸出十根手指,噙着笑意。

    十根手指指尖泛红,明显是利器所伤,武安侯微蹙眉心,不解的问道:“这是用什么扎的?好似肿了呢。”

    “簪子,下手挺轻的,我都没感觉出来。”慕军虽是笑呵呵的说事,可那双眼眸迎着雾气。

    武安侯看他面色泛白,指尖红肿的样子,淡淡笑了下,“无事就好,你好生养着,大哥就先回了。”

    慕军应声,看着武安侯离开,斜了斜唇角,扶着榻子边躺下,指尖传来阵阵痛楚,暗骂夏知婉太狠心。

    武安侯离开墨竹轩,紧蹙着眉心回了自己院子,姜美珠见着他回来,笑盈盈的迎了过去,“夫君回来了,累了吧。”

    “嗯,二弟病了,刚刚去看看他,你不知情?”武安侯脱着朝服,问了句。

    姜美珠闻言眸色一顿,“不知啊。什么时候的事,严重不严重?”一脸担忧的收好朝服,随即坐在了椅子上斟茶。

    武安侯面色凝重,叹了口气,“无大碍,就是脸色不大好,听衍行说是知婉救治的及时。”

    “知婉?”这孩子什么时候会的医术,不会是凑巧吧?姜美珠狐惊疑一句,再没说什么。

    武安侯虽是听说一二,但其中细节慕衍行说的并不透彻,他也不好说夏知婉是不是凑巧。

    抿着茶水,思虑着二房的事,姜美珠想着夏知婉怎么没同她说,两人各自思量着,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少夫人。”

    “老爷可是回来?”夏知婉说话近前,丫鬟回了句,便请她进了屋子。

    武安侯姜美珠一同看向门口,抿唇齐声,“知婉来了,快进来坐。”

    “爹娘,百花宴知婉已筹备妥当,可如期举行,三婶同秦姨娘可是没少花心思。”夏知婉说话近前,福身施礼。

    武安侯笑着请她坐下,方说道:“今日衍之旬假,他没陪你出去走走?”

    夏知婉闻言就知武安侯知晓慕军的事,抿唇笑了下,“夫君同知婉一同出府,一同回来的,此时在温书。

    今日知婉还去了二叔铺子,琉璃阁,离开时二叔突然晕倒了……”

    情景再现,夏知婉不但说的详细,还刻意描绘了龙柱,垂目紧手笑了下。

    “本是件对二叔极好的事,偏偏知婉多虑,请徐掌柜收回龙柱,惹恼二叔晕倒的。”

    “是好是坏不好说,但同行是冤家,他琉璃阁那么大,怎会把贵重东西送出去暂存,不合常理。”

    姜美珠不会做买卖,但她知做生意的,表面较好随和,背地里想什么的都有,就算至亲也未必是一条心。

    人心隔肚皮,谁人知是黑是红。

    武安侯闻言眉头拧成了一股绳,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架在桌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琉璃阁京都无人不知,更是权贵挂在嘴边的铺子,那么有台面的铺子,怎会将上好的东西送去一个不起眼的铺子。

    .

    黄玉产自西域,自两国战乱平息后,虽有贸易往来,但也极少见着黄玉,琉璃阁老板四处游历所得,也不是不可能。

    武安侯想了好多个点,都一一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沉气看向夏知婉。

    “西域地处西北,风沙多,时而骚扰边关,那年爹随你祖父出征平息杂乱,而后有了往来贸易,黄玉自然出现市面上。

    可琉璃阁交由你二叔暂存这件事,确实值得思虑,知婉做的对,不必自责,况且你二叔不也是你救的。”

    “情急想到的法子,知婉也不知会起作用,二叔安好便是最好的。”

    夏知婉就是来探有没有陈年旧事,既然是两国战乱,并非个人恩怨,但愿是她想多了。

    与老两口小聊了一会,夏知婉就走了。

    姜美珠瞧着武安侯甚是疲乏,便吩咐刘嬷嬷早些开饭,让侯爷早些休息。

    用过晚膳,武安侯沐浴更衣后,坐在椅子上喝茶歇着,忽地眸光紧紧蹙着。

    他想起,当年曾有一位权贵驻守西域边关,而后被人参本私通敌国,皇上下旨抄家押解入京都。

    可那权贵抗旨不遵,与他父亲交恶,死在了父亲剑下,府中上下尸横遍野,没听说有活着的。

    若说是恩怨那也该是皇家事,与他武安侯府何干?送黄玉给慕军,当真是有心人?

    端着茶盏久久未动,铺着床铺的姜美珠掸着被子,无意看见他发呆,便问道:“夫君,想什么呢?茶都凉了。”

    “没什么,喝得有点撑,不喝了睡觉。”武安侯淡了句,放下茶盏,上了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