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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舒淅迟疑和纠结,谈沐盈立马倒数,“三二一,不说我两个都点了哈。”

    在这番急切的催促下,舒淅果然上当,“鸡肉卷,鸡肉卷就可以了,谢谢谈姐姐。”

    谈沐盈见王招娣拘谨的坐在原位久久没有动作,料想是没有手机或者不会操作,谈沐盈将手机倒转,递到王招娣眼前,“王女士就着我的手机凑合看好了。”

    “谈小姐决定就好,我都可以。”王招娣没有看摆在眼前的手机。

    谈沐盈没有拒绝,“好,自己和孩子都没有忌口吧?”

    “没有。”王招娣几次张口欲言,又怕听到的话印证所想,蜷了蜷手指,终于下定了决心,“谈小姐,你说你是来报丧的,报的是谁的丧。”

    谈沐盈停下逗弄小孩的动作,“这话不该由我来说,还是舒淅你来说吧。”

    舒淅突然被赶鸭子上架,坐立难安实在难以启齿,谈沐盈好心问道,“实在不行,要不我来?”

    舒淅轻呼了一口气,“还是我来说吧。”

    “我的妈妈去世了……”刚说了个开头,舒淅就看着王招娣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恍惚了思绪,陷入了沉默。

    舒淅眨掉眼底的湿意,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强行压抑的哽咽和颤抖,“我的母亲叫王盼娣,她今年34岁,出生在渝市联云山岗王家村,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关于她过去的照片。”

    王招娣摸到相片,将照片凑的离眼睛很近,片刻后放了下照片,“嗯……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父母,两个小孩就是我和我的姐姐。”

    “谈小姐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对卖菜的徐大娘说,我的姐姐去世了。”王招娣说。

    “因为一些我妹妹的缘故,稍稍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世背景。”谈沐盈笑道,“我知道的只是一部分的基础信息,具体的真相还需要王女士来为我们解惑。”

    王招娣侧头看向舒淅所在的位置,“你就是姐姐的孩子吗?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舒淅。”舒淅回答道。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姐姐生的是个女孩啊,走了好,幸好走了。”

    王招娣心下一块大石落地,朝舒淅招了招手,“叫舒淅是吗?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你能凑近些,让姨姨好好瞧瞧你吗?”

    舒淅慢慢靠近,直到坐在了王招娣的身边,王招娣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舒淅,你今年多大了呀?”

    “十七了。”舒淅回答道。

    “十七了吗……”王招娣仔细看了半晌,眼前的情形都与她的想法对不上,思量了好一会,才迟疑的说出口,“不该啊,你长的……不像是我姐姐的亲生孩子。”

    王招娣也知道,没有人会想听到别人说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只是,姐姐的亲生孩子,怎么想都不该是这般模样,除了眉眼间的神态和行事动作,容貌五官竟连三分相似之处都没有。

    王招娣拍了拍舒淅的手让她安心,“舒淅,姨姨相信你是姐姐的孩子,只是姨姨想问问,你有没有去做过那什么……亲子鉴定?”

    “我……”她该如何形容这段关系呢?舒淅不知如何开口,又该从哪说起。

    小孩吃的鼓鼓囊囊的脸颊实在可爱,就像只可爱的仓鼠,谈沐盈沉迷投喂的乐趣,正往温知白嘴里塞蛋挞。

    闻言,谈沐盈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因为一个意外,王女士的亲生骨肉与我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交换了身份与人生。”

    “舒淅的确是我的亲妹妹,但她从出生起,就在舒女士身边长大至今,非亲生胜亲生。”谈沐盈说。

    王招娣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好孩子,姐姐她……”王招娣说,“可以跟姨姨说说,姐姐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过得好吗?”

    这些年妈妈她过得很好吗?舒淅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妈妈就算是最难熬的时刻,也带着笑意的眼眸。

    舒淅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从自己的视角叙述,“我的爸爸叫舒建国,是个孤儿,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妈妈,妈妈会捂住爸爸的嘴说他不知羞,孩子面前瞎说话。”

    “白天爸爸在工地里干活,妈妈在手表厂里装手表,晚上下班后,还要烧饭做家务……”自从父亲患病后,这样平淡的日子恍然隔世。

    舒淅也在回忆中发现,她也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为什么她把妈妈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妈妈一起做家务呢。

    每一次当她想帮妈妈做事时,妈妈总会摸摸她的头,拍拍她的肩膀,用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跟她说,“淅淅好好读书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了。”

    她好像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妈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过的幸福快乐吗?

    这些她通通不知道,她只看到了母亲在忙碌和疲惫中对她的展现的爱和笑容。

    “你爸爸他,会不会打你妈妈?”身上被张伟强打出的伤痕隐隐作痛,王招娣下意识将衣袖又往下拉了几分。

    舒淅摇了摇头,“爸爸爱妈妈,不会打妈妈,妈妈有一次走夜路不小心踩到水坑摔了一跤,膝盖手臂都摔了一片乌青。”

    “爸爸回来看到了,以为有人打妈妈,抄着棍子想给妈妈报仇来着,被妈妈给拦下来了,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没人打她。”舒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