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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白发红衣的玄寂仙尊,那时的上清宗的掌门。

    裴书锦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眼神一点点的冷下来。

    玄寂仙尊察觉了这带着冷意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那双带着丝苍冷警告的眼眸,还含着未完全消散的笑意,可看过来时,却让人如坠冰窖,仿佛周身血液都被冻结。

    裴书锦嫉妒怨恨的发狂,可又无济于事。

    那之后,他时常会悄悄窥视裴书宴的一切。

    裴书宴很喜欢自已的师妹师弟。

    他不爱笑又冷漠的小少爷,原来并不是真的不爱笑。

    只是,他从来没对自已笑过。

    他的书宴哥哥,救过儿时的他,错过少年时的他,最后又杀过成魔时的他。

    他们之间,少有的温情,都被江岁晚和云霏意,黎宿轻易得到了。

    尤其是江岁晚。

    后来,他杀死了那时的现任魔尊,自已成了新任魔尊,却也因此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些年来,他的灵魂被体内的疫种一点点吞噬化为养分。裴书锦知道,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于是,他把自已和本体与那些执念分离出去,慢慢的温养。

    趁着还有时间,他终是忍不住把众人“请”到魔界,想杀了所有人,留下裴书宴。

    再然后发生的一切,沈弃也都知道了。

    沈弃看着他的记忆,到记忆结束,他目光都没什么变化。

    直到他想起了在魔尊回忆里看到的那些场景,想到了师尊小时候。

    那时的师尊玉雪可爱的像个小仙童。

    和现在一样爱吃甜食,爱捡受伤的小动物回宗门。

    小小一只雪团子,抱着只比自已还大的受了伤的毛绒绒的白鹤,费力的拨开洁白的鹤羽抬头,一双眼睛澄澈若星的看着他的师尊期待的问:“师尊,它受伤了,我可以把它捡回去养吗?”

    得到肯定答复的他露出个笑来,浑身都洋溢着高兴的意味。

    沈弃心软的一塌糊涂,小时候的师尊,原来这么温软爱笑么?

    想到江岁晚,沈弃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眼角眉梢都盛满了笑意。

    不过很快,沈弃的目光又冷下来,一想到魔尊时常躲在暗处窥探他的师尊,满眼杀意的看着他的师尊,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不过好在,魔尊已经死了。

    沈弃平复下心情,挥散那些记忆,踹了身旁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白一脚,“起来,干活了。”

    小白“嗷”的一声蹿起来,睡眼惺忪的对着沈弃点头:“好的好的。”

    ……

    魔界最近发生了件大事,现任魔尊死了,魔界新任魔尊孤辰上位。

    这个消息一出,魔界和修真界都炸了。

    魔界众人震惊又不解,他们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睁开眼睛,魔尊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而且孤辰居然当上了新任魔尊,孤辰是谁?魔界八大长老中最孤僻阴暗的一个,还是个血脉驳杂的魔修。众魔不服,连夜前去单挑,结果没一个活着走出岱渊殿的,连他们到底什么下场,死没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后,八大长老中的三个个长老按耐不住发起群架挑衅,却被不知何时归顺于孤辰的另外几大长老全部按死。

    那些个暗地里蠢蠢欲动的魔头也都暂时按耐住了。

    至此,无人敢再造次,孤辰也真正成为了新任魔尊。

    修真界的人也更加警惕起来,孤辰此人,心狠手辣阴晴不定,虽然他一时没什么大动作,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和前任魔尊一样突然发癫到处杀人作恶?

    而且,能悄无声息的杀了前任魔尊,还不动声色的收服了魔族几大长老做小弟,那他的实力定然不可小觑。

    总而言之,无论是魔界还是修真界,似乎都认为新任魔尊是个心狠手辣,隐忍藏拙的心机深沉之辈。

    而他们口中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现任魔尊,此时正在濯月峰的厨房大展身手。

    第133章 心思难猜

    向来四季如春的濯月峰罕见的冷了下来。

    濯月殿外的那棵四季绯红的古枫树上落了层冒着寒气的霜,江岁晚披着件雪白的大氅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看书,小七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不多时,沈弃走过来在江岁晚身旁,“师尊,先吃点东西再看吧。”

    “嗯。”江岁晚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小七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嗓音轻柔,:“小七,醒醒,吃饭了。”

    沈弃站在江岁晚身旁,安静的看着江岁晚,脸上澄澈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

    “喵?”小七在江岁晚怀里醒过来,睁开了睡眼惺忪的澄蓝眼眸。

    江岁晚见它一脸睡意,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

    沈弃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师尊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无害的,善良可爱的。

    可惜他的本体是条长着雪白鳞片的魔龙,他没有柔软的毛发,只有冷冰冰的鳞片,一点都不可爱。

    也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喜欢?

    沈弃想着一时出了神,直到江岁晚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江岁晚靠近他,疑惑:“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于是沈弃一回神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他师尊那张清冷出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