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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颂年放下筷子,语气随意:“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事么?”

    “我就问问,你要是失业了,没得经济来源,怎么供养房子车子?”

    徐颂年看着他笑了下。

    林知:“我说的不对吗?离开林氏,哪家公司会让你一进去就担任高管,还是总经理。万一你手头拮据,跟我说一声,我接济你。”

    徐颂年:“我可以和周家做交易。”

    林知立马反驳:“不行!你还没死这心呢,你要是敢对公司不利,我要你好看。”

    徐颂年嗯了声,拿起汤匙给舀汤,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林知望着他这幅样子磨得牙痒痒,心想这段时间要盯紧了徐颂年,万一真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他爸想哭都没地方哭。

    下午的时候,徐颂年接了个电话,换了件灰色棉质t恤和轻薄长裤出门。林知还惦记着徐颂年“通敌叛国”,不放心的跟上。

    坐上副驾驶,林知说:“你要见谁?”

    徐颂年:“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林知哼哼两声,看着徐颂年把车开到一处中式庭院餐厅,看这架势,是约了人吃饭。

    服务员穿着旗袍,询问徐颂年是否有预定,等他报了预约信息,便领着到了一间包厢。

    这家餐厅,林知来过一次,价格在姚州市算不上顶天,属中等水平。

    徐颂年坐了五分钟,抬手看表,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不稍一会,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男子一边推门一边赔罪:“颂年,对不住啊,接孩子去了。”

    林知觉得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居然是孟清。显然对这个吃饭对象大为惊奇,率先张嘴:“怎么是你?”

    孟清身后跟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看样子刚上小学,怯生生的。桃花眼一挑,皮笑肉不笑:“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不是在上京吗?”

    “哟,还知道这个啊。”

    孟清说话阴阳怪气,林知给他个白眼,多瞧了小男孩几眼,说:“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我外甥。”

    “哦。”

    徐颂年点完菜,又将菜单递给孟清和林知,饭桌上没聊经济政治,都是孟家和周家的豪门争斗。林知听到周锦菡、周锦宵以及其他陌生的名字,顿觉林家就他一根独苗苗,省了很多勾心斗角,实在是父母对自己宠爱有加。

    “哥哥。”

    林知的衣服被人拉了下,低头一看是旁边的小男孩。声音软软的,睁着葡萄似的眼睛,跟个雪白团子般。

    林知满心欢喜:“你要什么?”

    小男孩指着桌子一盘菜:“我要这个,夹不到,麻烦哥哥帮我。”

    “好。”林知将丸子放到小男孩碗中。

    孟清在带孩子一事上非常不熟悉,要不是他姐耳提面命,才不接过这个小麻烦。

    这是一场普通的朋友聚餐,等吃完饭,孟清就带着小男孩离开了。徐颂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回家途中绕去超市购买生活用品。

    林知跟着也是跟着,逛到零食区的时候,一个劲往购物车丢东西。

    徐颂年看着快要满的购物车,停下步伐。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林知回头道。

    “自己再去推一辆过来。”

    林知默默把手里的薯片放回货架,“这下可以了吧。”

    徐颂年这才重新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

    晚上家政没有过来,是徐颂年下厨,简单的两菜一汤。吃完将碗筷丢进洗碗机,两人分别占据沙发的两边看电视。

    林知抢过遥控器,生怕徐颂年又选恐怖片,连忙调到少儿频道。他估摸着徐颂年的伤,说:“你都痊愈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我明天就回家。”

    “好。”

    第二天一早,林知就收拾东西,提着行李出门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道:“这个月月底,公司要举办周年庆,我怕你忘了,提醒你一下。”

    “嗯。”

    林氏集团成立十八周年庆典,选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作为会场,跟集团合作的客户、供应商都收到请帖。赵京来也在受邀之列,他很久没见到林知,便想着趁机好好联络感情。

    林知要是还不识抬举,赵京来自有法子对付他。

    这种交际场,林知捯饬的光鲜亮丽,在二楼的休息室偷懒。外面来了记者,正在采访林廷峰,还有很多林知不认识的人。他不想被当成猴子似的喊这个叔叔、那个阿姨,然后接受一众长辈的评判,索性露了个脸就玩消失。

    林廷峰顾不上他,林知坐在靠窗的长椅上,窗户大开,楼下就是酒店花园。灯火辉煌的上空是漫天星光,还有灌木丛中细小的虫鸣。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停在酒店门口,形成今晚名利场的一角。

    林知昨晚没睡好,躺在沙发上浅眠,手机放在旁边,女配音演员的朗读声从中传出,正播放着立秋的文章。

    迷糊间,林知听到了门锁的转动声,接着是皮鞋踩在地面的动静。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林知旁边。

    “知知。”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林知悠悠转醒,看见一张熟悉到厌恶的面孔。

    他一把推开赵京来靠过来的身体,浑身一机灵,睡意全无怒火中烧,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赵京来一脸委屈:“就这么进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