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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我任性的坚持,要改姓禅院。”

    “我希望他觉得,这些都是属于禅院甚尔的。”

    春奈望向婴儿床,因为木栏她看不见里面的禅院惠,但她还是笑了:

    “希望凭借着这些,他还能向前走。”

    不要因为她的离去,而放弃自己。

    春奈第一次见到禅院甚尔,是在五年前的一个雨夜。

    那时的春奈刚刚上大学,那时她的父母早就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嘛。

    就是因为春奈病了,是一种隐藏性遗传病。

    因为春奈总是生病,松野夫妇带着女儿去医院全面检查。

    结果查出家族遗传病。

    最后得出结果,是春奈父亲那边的。

    因为这个是小概率遗传,春奈的父亲和祖父母都是健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

    一旦发病,春奈的身体器官就会开始迅速衰竭,带走她的生命。

    所以之前得知怀孕后,想要生下孩子的春奈非常提心吊胆。

    在得知腹中孩子是健康的时,她才真正下定决心把他生下来。

    得知春奈的遗传病后。

    最开始父母只是鼓励她,但是慢慢的,他们开始争吵。

    开始互相指责对方,一个指责对方把不好的东西遗传给孩子,另一个指责

    面对越来越糟的生活,谁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后来就理所当然的离婚了。

    离婚后,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家庭。

    父亲那边也找到愿意接受他可能隐形遗传的妻子。

    总之,天放晴了,他们都拥有了幸福的生活。

    又能重新启程向前了。

    他们把曾经的家和共同唯一的女儿留在原地。

    最初他们还会给春奈生活费和每月的突发医疗费用,渐渐的就变成只够每月吃饭的钱。

    在她刚成年的时候,就不愿意再给她经济上的支持,只不过将之前还是一家人时的房子给了春奈。

    春奈身体一直不好,父母离婚后她上国中刚毕业,就一边照顾自己一边独自生活。

    也因此磨炼了生存技能,断掉一部分经济来源对她来说,虽然会艰难但不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一边努力照顾自己病弱的身体,一边尽可能打工攒学费。

    生活对她不算太坏,但也绝对说不上好。

    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却逼迫她放弃。

    大一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医疗费用几乎用光了她的存款。

    包括下一年的学费。

    刚从医院回来的春奈路过便利店,用口袋里剩余的硬币买了一杯热饮。

    路过一个地方时,听说对面会放烟花,筋疲力尽的春奈停留在桥上。

    没有等来烟花,只等来了突如其来的大雨。

    三三两两的人快速从身后跑过,互相遮挡不让同伴淋到。

    春奈没有动,她依旧俯身,手肘撑在桥边的栏杆上。

    欣赏不了烟花,春奈就欣赏这场暴雨。

    她目光专注的看向本应升起花火的天空。

    她就是在这个情况下,见到禅院甚尔。

    他就是站在春奈身旁,都不用抬起手,就能用身体遮挡住一些随风而来的雨珠。

    春奈抬头时,禅院甚尔也低下头。

    “那个,也请我喝一杯吧。”他说道。

    他们在那天互相捡到对方。

    后来说起这件事。

    禅院甚尔说:“第一句话,应该说得更好一点的。”

    春奈听过之后不小心笑出声。

    只不过因为,甚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令人心动了。

    或许对于现在的禅院甚尔来说,春奈是拉起他的人。

    但对于春奈来说也是一样的,禅院甚尔拯救了那时的她。

    看着禅院春奈,玉香沉默一下,开口道:“如果你……我可以救你。”

    “哈哈,我当然是希望可以活久一点啦。”春奈露出一个笑容,“不要这么严肃,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呢!”

    春奈从禅院甚尔那里了解到过咒术界的事情,也多少知道点玉香的本事。

    知道她说,可以救自己,说不定就真的是在超出自己认知的方面,让自己活下来。

    但是啊。

    禅院春奈抬起手,牵住玉香的手。

    “不过我还是觉得。”

    “有玉香和小惠真的太好啦。”

    两人说话没用太长时间,之后的话题就一直围绕在刚出生的禅院惠身上。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禅院甚尔就回来了。

    他们家离医院不远,预产期住院时,禅院甚尔经常往返回家,给禅院春奈做饭再带过来。

    只不过这几天春奈实在离不开人,禅院甚尔就一天跑两趟。

    早晨把东西都准备好,中午加上往返也不过才二十几分钟,最多半小时。

    这个办法,可以大大缩减离开春奈的时间。

    玉香提出过帮他们雇佣一个合适又靠谱的孕期保姆,这样也不用这么辛苦。

    被他们夫妻拒绝后,就没再提起。

    禅院甚尔回来后,玉香就告辞了。

    坐上来接她的轿车之前,玉香转过身回望了一下医院,看了一眼春奈所在病房的窗户。

    她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看见窗台摆放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