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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 > 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 第108节
    她笑得癫狂:“是我啊,是我啊!”

    “即便你再精明又如何,不还是没法医死人么?若不是我为你寻来这禁术,你当真以为还能有再见她的机会?”

    程有时攥紧了拳,沉声道:“我竟然一直错看了你,九秋。”

    “原本想让你看着她一点一点老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到那时你是否会多看我一眼,到那时你是否会知道你倾心的根本不是她。几十年来,即便我再怎样修炼驻颜也不再年轻,她也是啊!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惦记着他!为什么!”

    金九秋捂住了眼,颓唐地低语道:“为什么你不曾看我一眼,为什么……”

    “她到底有哪里好?她到底有哪里好?”

    程有时看着妻子那张温婉的面具一点一点崩塌成嫉妒的模样,心中渐渐有了恨意。段佩星向来执着,又怎会突然赴死,原来是她……竟然是她的教唆……

    “贱人!”

    “你问我她好在哪里,我告诉你,她永远比你正直又善良,而不是你这种嫉妒成恨的女人所能比拟的!”

    金九秋绝望地摇头道:“不,你错了。”

    “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是受不了拒绝,受不了别人抛弃你!你永远都在追逐,追逐那些放弃你贬低你嫌弃你的人,你从来都只爱你自己!”

    程有时刹那间面如死灰,他厉声道:“你胡说!”

    “你以为囚禁就是爱吗,不,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是嫉妒,嫉妒她的家世,嫉妒她的幸福!”

    “你本就是上一任千道宗宗主与娼妓一夜风流的孩子,永远都上不得台面,你克死了你的亲娘,后来你凭着这一张好相貌进了千道宗,使计害死了你的亲哥哥程笠,如愿以偿坐上了少主之位,将那些曾侮辱你母子二人的人都屠杀而尽!你不但施压娶了你哥哥的曾经的未婚妻,还算计死了你的亲爹!”

    “你,你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你当真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林再思震惊地消化着此刻的隐秘,只觉得每一个都清楚,可连在一起却一点也听不懂了。娼妓之子?克死亲娘?谋杀兄长?害死父亲?

    这……这人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程有时?

    周围的人一个个比他更吃惊,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夜一聚却听到了两个门派之间的秘密,还碰巧得知了千道宗宗主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的天呐……我竟然错看了他!”

    “恶毒至极!”

    “人心险恶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有时真人怎么会是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堪比魔道!”

    程有时拼命地想阻止金九秋,可那三条巨蟒却分毫不让地缠在他的弓箭上,而他气得发昏,索性提剑而起,发了狠地向金九秋劈砍而去!

    “你曾经因为有一人侮辱你的身世,后来当了少主之后将那人一家十口全部屠杀而尽;你曾经因为有妖魔惊扰你母子二人,后来将麟梦泽境内的妖魔不分善惡全部除掉,这就是你,这就是你!”

    “别说了……别说了……”

    金九秋一边讥笑着闪避着,一边将那些话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一遍又一遍。

    愤怒似火山般喷涌而出,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黑暗终于在此刻得见天日,而金九秋的话却字字诛心,刀刀致命般在他的心上化开伤口。

    而那些讥讽又震惊的眼光再次笼罩而下,一如他少年时最讨厌的那些影子一般:斥责的声音,不屑的低哼,都在提醒着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度席卷重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些往事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知道……

    “我杀了你!”

    金九秋也笑道:“我也没打算活了。”

    话音未落,她便左手成爪,狠狠向着面前那盏微弱的魂灯而去!

    “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为这华丽衣袍下布满虱子的丑恶家事情,为金九秋的绝望与玉石俱焚,为程有时的狼子野心。

    须臾之间,游亦方与余令都飞身而上,而金九秋的手速却更快,眼看她就要将魂灯的灯芯碾碎,却有一人从天而降,眼疾手快地刺了过去。

    霎时间,赤色的火焰翻滚而来,一轮青月从刀尖划过。

    一个清脆的女声冷不丁插嘴道:“喂,谁要跟你一起死?”

    一声清脆的鸟啼声,燃烧的翅膀自火光中生出。

    “那是什么?”

    “彤鹤?!”

    余令豁然抬头,却见一个红衣少女在彤鹤的背上冲他挑了挑眉,随即便轻笑一声继续挥刀向金九秋而去。

    眼看刀尖就要劈上她的手,金九秋豁然一惊,将手缩了回去。

    而这个动作却恰合少女的心意,她反身一挑,刀柄便狠狠拍向了金九秋。

    噗呲一声,她竟然直接斩杀了两条巨蟒的头颅!

    趁着金九秋缩手的那个空档,她却灵活地滑倒了金九秋的身前,瞬间就将魂灯夺了下来。

    林观惊喜道:“楚辞!”

    而楚辞趁着那火燃烧之际,乐颠颠地冲着自己的粉丝挥了挥手。

    金九秋尖叫了一声,恰好被游亦方的剑所拦住,而他眼神深沉,徐徐道:“金九秋,程有时,从今日起,你们夫妻二人再也不能在这江湖中立足了。”

    “我的灯!”

    程有时急忙去抢,而楚辞却在空中翻了个身,犹如一把利刃化开了整片夜色。

    而她直直冲着余令而来,大喊道:“接住我!”

    曾几何时,相见之时的一幕再次重现,而他也不负所愿地挑起玉沉剑向她而去。

    “锃”的一声,玉沉剑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贴上了楚辞的足底,而她在他的目光中坚定回望。

    你绝不是孤身一人。

    从今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

    风驰电掣之间,楚辞已到他眼前!

    余令轻轻叹息一声,左手却飞快地迎了上去,将自空中而来的楚辞接了个正着,两人借力在空中转了一个圆满的弧线。

    这两人一静一动之间皆浑然天成,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周围人却看得一愣一愣的,看楚辞飞身夺魂灯,看余令挥剑接人,看这两人轻盈落地,看他们心意相通执手共渡此刻。

    余令温柔地看着她,轻轻一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楚辞却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坚定道:“你可别想甩下我。”

    事发突然,她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依旧赶不上变化。路上恰好遇到陈章杰,两人商议过后,楚辞便索性乘着他的彤鹤直接飞到了千道宗。

    楚辞捏了一把汗,看着那彤鹤的魂魄啼叫一声又遁入了云间,想必是去寻陈章杰了。

    幸好……赶上了。

    楚辞看了看余令怀中的昏睡的女子,轻声道:“这便是段前辈?”

    余令低低地嗯了一声,却见她伸出手去,细致地将段佩星的衣领整好,口中还嘀嘀咕咕着,“别受凉了。”

    余令深深地看着她,看她清明的眼神,看她手中徐徐亮起的魂灯,看她依旧口是心非的模样,却觉得心口一暖。

    心上那道缺口,正在以她别样的温柔而缓缓愈合。

    她身后燃着滚滚火焰,那是属于青月的气息,而他在这升腾的火焰中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圆满。一生有那么多的可能与不可能,而她却执着地在每一次的不可能中搏出了属于她的惊喜与可能。

    情感一寸一寸被拉长、延伸,然后再被按压而成更为厚重紧实的纹样。

    此生之中,对他最为重要的两个女子,竟然都陪在他身边。

    而他却在这样生死攸关的癫狂时刻深思荡漾,只觉得安心与满足。

    可偏偏是这样短暂的美好也不能停留,一声“噗呲”声突然响起,所有人回头看去,却见程有时眉心之中隐隐亮起一点朱红,而那红印越来越重,瞬间就席卷了程有时全身。

    林观一个踉跄,呆呆道:“他……他在干什么?”

    却有一人突然指着程有时道:“不好,他要走火入魔!”

    骤不及防间,程有时已经腾空而起,双眼猩红地伸出手臂嘶吼道:“苍天不佑,世道不公,我愿以百万生灵之命,借苍梧之名再回人间!”

    林再思怒声道:“他在以身殉魔,将躯体为引借魂,此举是在召唤苍梧君的魂魄!若是被他得逞就完了!”

    召唤苍梧君的魂魄……那可是以性命为引来达成目的,若此举不成,若他的身体无法承载苍梧君的魂魄,他便会顷刻间暴毙;若是他真的吞噬了苍梧君的魂魄,便会成为普天之下又一个堕入魔道的大能!

    雷电轰鸣,竟然都冲着程有时而去,程有时在霹雳声中痛苦地嘶吼着,只感觉浑身灵力都要彻底爆开。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却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

    “长门宗弟子听命,拦住他!务必拦住他!”

    楚辞翻身而起,将余令反手就拍了下去。看着余令震惊的眼神,她义无反顾道:“照顾好前辈!”

    顷刻之间,所有人都向程有时飞身而去。

    “程有时,莫要铸成大错!”

    游亦方雄浑澎湃的剑意,白忆慈飒飒有声的山河笔,楚辞惊涛拍岸的青月刀,谢青寻风驰电掣的雁翎枪,林再思霸气横秋的刀影……还有众多各派弟子的刀剑已至,都向着那癫狂入魔的程有时而去!

    可是已经晚了。

    恍惚之间,乌云黑沉沉地压了下来,笼罩在整片大地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袭黑气从天而降,千万鬼影如游魂般从地底钻了出来,顷刻间就掠夺去了无数普通人的性命。

    而当年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苍梧君魂魄,终于借着程有时的躯体再次苏醒。

    “一念成魔……完了,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话说:

    写不动了,今天先写七千。

    最近剧情比较跌宕起伏,还请大家见谅,因为全文的高潮就在这几天了,熬过最近就好了,之后一定会翻盘的,相信我。

    本文是he,不虐男女主感情。

    ? 98、她的宿命(爆更)

    天空中起了青色的大雾, 黑沉沉的,叫人透不过气来。那雾气重重地压在麟梦泽的上空,砖石吸饱了露水, 显得愈发湿润,青苔湿漉漉地从裂缝中生长而出,却难以抵挡这满城的黑气。

    而在水中而立的城池却显得摇摇欲坠, 似乎随时都要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