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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上陪酒小姐和男模,包厢里这会儿共有三十多号人,三五成群玩得兴起。GiGi踏进包厢,还没从空气中弥漫着酒味、烟味、还有塑料烧焦的气味里缓过劲来,就看见一个全裸的猛男,正在用自己的阳具和下腹部夹住一沓钱。

    这间房里,根本没人有时间在意是谁来了。

    GiGi又把在门口的话同林央嘱咐了一遍,拧开一瓶新的人头马,拿着空杯投身进人群里社交去了。

    她一边闲聊着,眼睛一边快速在包厢里扫了一遍,瞥见自家公司的女艺人还来了两个,都坐在包厢另一头。

    一个是关澄姿,今年刚满十八,却是出道多年的老演员了,刚从家庭作坊签到昊星娱乐。她一身粉蓝的公主裙,正坐在一个男人边上不自然地绷直了身体,嘴里咬着吸管丝毫不敢松懈;紧贴在她边上,正和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女孩子,好巧不巧居然是邓崎歆。

    她比林央早出道两年,却和林央红的时间差不多,早些时候两人交情不深,碰上了还算体面,也是从林央毕业起,邓崎歆看她就开始越来越不顺眼。

    她和身边的男人凑着说了几句话,端起两杯酒,冲着林央的方向就去了。

    “真是稀客呀。”邓崎歆扎着半高马尾,高跟鞋一步一扭,抹胸短裙上的羽毛围边轻轻抖动,和林央勾人的风情不一样,她的脸天然明媚,清澈得像高山上的溪流,“我挑剩下的,也比网上那些破烂强吧。”

    林央稳当地接过酒,仰起头喝完,一滴也没有剩下,她倒转过酒杯,淡淡地道:“还有事吗?”

    “防着我还喝那么快,”邓崎歆拿过酒杯,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就冲林央勾了勾手,“跟我走吧,要不是我帮你安抚着,高总早就发脾气了。”

    林央撇过头,看见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模样还算周正,走近了看清那人约莫四十岁,长得文质彬彬,翻在毛衣外的衬衣领上有精细的刺绣。

    “林小姐你好,我是帝城文化的制片人,高潭。”

    男人邀请林央坐下,邓崎歆便趁着空挤了进去,把林央朝高潭的方向推,她凑到林央耳边,举起一杯新酒敬她。

    嘈杂的人声里,林央听不清她的语气,只听见:“提前祝你今夜之后飞黄腾达……真心的。”

    林央酒量不差,但几杯黄汤连灌下肚,也把林央喝得有些发懵,她听到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还没等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张牌。

    “黑桃A!到散场!都要趴在地上!叼着纸,给人送纸!”有人举着牌嘶吼道。

    众人纷纷低头确认自己的牌面,一阵起哄声中,一个半裸的男人被推了出来,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身边的女人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到他嘴里,蛊惑地说道:“像含着我一样含住它,到散场,它就是你的了。”

    听得这话,身边的人纷纷加码,有摘项链的,也有摘手表的,当然也有把鞋放在他肩上的,还立下字据:只要不掉下来,散场就给一百万。

    林央晕乎乎地看着四肢着地,在地上用诡异的姿势爬行着的男人。

    他身上琳琅满目,极短的头发上绑着一个翡翠吊牌,顶着一块市价三百万的表;八十万的钻石项链挂在耳朵上,肩头还有一只价值百万的脏皮鞋。

    “方片六,不论男女都脱光了给我口,哈哈哈哈。”一个矮胖的男人爬上酒桌,东倒西歪地搜寻着方片六。

    “再来一杯?”高潭轻拍着林央的背,斯文地把杯子塞到林央手里。

    GiGi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抢过酒杯:“高总,我是林央的经纪人……”她也喝急了,囫囵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仰头便把酒灌了肚。

    高潭不说话,拿过一个新杯子,倒上新酒,还没等塞到林央手里,又被GiGi抢了去。

    “我不打女人的。”高潭按住GiGi准备截胡的第五杯酒,打了个响指,两个正和陪酒小姐谈笑的年轻人从沙发上起身,架走了GiGi,林央眼看着人挣扎着被拖走,要追上去却被高潭揽住了腰,他把酒送到林央嘴边,“林小姐既然来了,找人代喝恐怕不合适吧。”

    林央一边想着GiGi进门前的话,一边强忍怒火陪笑着点头,喝完了酒,顺着GiGi被带走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人拥成一堆,人群七嘴八舌的声音里,一个男人打着酒嗝道:

    “给老子口出来,这一沓就都是你的了。”

    “哦哦哦噢噢噢噢——”听到拍嘴欢呼的雀跃声,虽然没看见,但也能猜到,这群人的目的达到了。

    “你把我经纪人带去哪了?”

    “酒喝完,人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高潭又给怀里的林央添上新酒。

    林央看着手里的牌,不知已换过了几轮,满耳听到的都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侮辱,和幸存者的窃喜。

    她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有桌上垒着的钞票和金条是真的,无论男女,都会因为钱低下头去,无论你是谁,都总有一个价码。

    包厢内的声音越发淫乱,林央感觉有一只手,正顺着她的腰侧一点点往上蹭着,沿着自己的乳房下缘,下作地揉她的胸。

    林央佯装起身,不慎跌落在高潭怀里,酒水泼了他满身。

    高潭不恼,反而斯文地笑起来,连眼角夹出得皱纹,都一丝不苟。

    他脱下沾湿的的毛衣,随手扔在地上,他翻过手里新换的牌,看向林央,林央醉酒又强装清醒的样子,勾得他手心发痒,他阴沉沉地笑说:“黑桃三,跪着帮我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