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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再次灵魂出窍了,只剩下一具躯壳,飘飘荡荡的苟活着,心则早就随着江承逸离开。

    好不容易因为童麦的出事,她的心有点点分散了,精神好了不少,却沒想到再次又恢复了原來的模样……

    “你管我,放手!”林美丽的语气十足的呛声,这一刻也丝毫不怕自己掉下去,不知是信任乔然不会让她掉下去,还是她根本就不怕摔下去。

    她的行为越來越抗拒时,乔然已经不由分说的拦腰抱她下來,两人的拉锯战,最后双双的跌落在地毯上:“混蛋……放开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回家……”

    双眸底下沒有落泪,但是残留在面庞上的泪珠看起來是格外的惹人怜惜,即便神情里满是愠怒,可看起來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可乔然是不会让她回去的,架在她的身上,愈加钳住了她所有的挣扎,直到林美丽的双手也被扼住,不能动弹丝毫,愤愤然的盯着乔然,她总算是有了极致的愤怒。

    他情愿她愤怒的表情也不愿意见到林美丽面无表情的模样:“美丽……我已经明确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不打算放你走了!”

    也许以往说不放她走,是半真半假,处于摇摆不定的状况,可现在,乔然很是清楚他究竟要怎样做,注视着林美丽的眼神,分外的肃然。

    面对乔然的严肃,林美丽也不免心中腾起了畏惧,尤其是此时背抵靠着绒毯,危险意识越來越浓了……

    她的双腿缩了缩,在艰难的吞咽:“乔然,不要捉弄我,我求你不要玩我,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自从江承逸离开之后,她的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更是自认为再也不会爱上江承逸以外的任何男人。

    所以,所谓的爱情游戏她玩不起了,她也不想玩……

    她能隐约感觉到乔然对她投射而來的占有欲,那样的眼神,举止,无比在彰显着他的渴望,但也仅仅只是渴望吧!这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本能,林美丽并不认为这就是爱。

    林美丽的话语传至乔然的耳畔,对他而言是一道十足的讥诮,沒想到事到如今在她眼里,他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顺她的意思,只是玩玩就算了。

    “如果我执意要玩呢?你敢奉陪到底吗?”诘问里不改邪肆,甚至连睨着她的视线也是格外的深邃了,寻不出他眼底的真假。

    如果是以前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林美丽,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回答,沒有她不可能奉陪到底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输了江承逸,就等于是输了全世界,她的世界里除了黑暗,就只有黑暗,找寻不到一丝丝的光亮,又何來的力气和能量去奉陪到底。

    林美丽此时并沒有避开乔然的视线看,反而是很坦然的注视着他,乔然现在在林美丽的眼底:他就好像是一个和别人争夺玩具的小孩子,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这个玩具,纯属是因为好斗好争,非要争赢不可,争赢之后就将玩具甩一边。

    很不幸,她就是这个玩具。

    更不幸的是,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她这个玩具的主人……

    四目相视,好像这个时候谁开口说话都显得多余,乔然是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她的唇,奋力的掠夺,唇齿之间的力气也不轻,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在和她纠缠……

    “唔……”林美丽的吃痛声传來,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仿佛她不能再忍受乔然的轻薄了,从他的唇间逃离,面容上的神情犹如受惊的小兔,可眼神里的愤怒却更像是凶猛的母兽:“我是江承逸的人……就算你得到我了,也不过是得到一个残花败柳的身体,依你乔家二少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会沒有,非要玩一个别人沾染过的女人,传出去你面子上挂不住,你自己本身也会有阴影!”

    林美丽从乔然的眼底能清晰的看到他不可逆转的欲望,仿佛他这一刻无法停下來,全然被渴望冲昏了头脑,所以,她必须提醒他。

    而且,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哪一个人沒有一点点洁癖,喜欢玩别人玩剩的女人。

    “我不在乎!”

    可乔然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也看不出清楚乔然这个时候的话语是真,还是假……

    他是一个异常难懂,难以捉摸的人,时而邪肆的好像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时而沉稳的好像是一个君王帝皇,同时,他看起來也像是一个非常有讲究的人,应该对于“二手女人”会不屑一顾吧!

    在乔然势在必行的褐去她身上碍眼的衣服时,林美丽所存在的侥幸心理彻彻底底的在这一刻被击碎了。

    “之前你可以有其他男人,你也可以无尽的想念江承逸,你更可以对我抗拒厌恶,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也是你这一辈子必须跟定的男人!”

    乔然的严肃沉闷的令林美丽透不过气來,而他似乎也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狂肆的覆住她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翻搅,扫荡,仿佛是刻意要让林美丽明明白白的体会到他不是说说而已,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比谁都认真。

    他的确不太在意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干净的,但他在意林美丽以后的心里必须由他來填满,必须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心里,还是脑海中,想的人应该是他乔然,而不是江承逸……

    正文第五章爱你,想你,恋你

    一个略显古韵古风的大盒子,盒子里面散发出幽然清香的薰衣草味道,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瓶。

    听说在装满了薰衣草种子的玻璃瓶里写下自己的愿望,愿望就能成真,薰衣草是希望的种子,能承载着愿望一起,带來希望,带來奇迹。

    其实,她明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但却依然还是相信着,始终坚信着:只要相信,期待就会成真。

    童麦的虚弱仿佛在一分一秒中起变化,用尽全力的握住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洛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小姨不在了,但小姨却依然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不是小姨,其实我才是洛洛的妈妈,是洛洛的亲妈妈,雨琪妈妈才是阿姨。

    但是不管洛洛把我当小姨也好,当妈妈也好,只要知道洛洛是爱我的就心满意足了。

    洛洛和念桐,我最疼爱最对不起的宝贝,请原谅妈妈不是一个尽职合格的好妈妈,不能陪在你们身边,和你们一起分享童年的快乐,妈妈只希望将來无论你们是否能见到这薰衣草瓶,你们都是健康,快乐的;也不管妈妈在哪里,我永远爱你们。

    她的字迹很工整干净,且是可爱的娃娃体,大大的模样,笔划很重却很清晰,看起來令人赏心悦目。

    在写完之后,童麦留恋不舍的注视着纸条,双眸里情不自禁的酸涩,此时此刻无助,亏欠,心痛占据着她的身体,她好比深陷入无边无际的深渊,沒有退路,沒有出路,更沒有足够的勇气结束掉这一深沉的苦痛……

    童麦将写好的纸条放入瓶里,塞住,但愿她的愿望能成真,更希望洛洛和念桐以后能以宽大的心來包容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原谅她的不合格。

    还有小莎,她也有很多话想要对小莎说:

    我最亲爱的小莎,小莎你的出现给了我莫大的希望,在我彷徨,绝望透顶的时候,你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陪在我的身边,支撑着我。

    你曾经多次问我,爸爸是谁,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你却沒有,有一次,我被问烦了,到最后狠狠的吼你,大声的骂你,你爸死了,你沒有爸爸,你一出生爸爸就不要你了……

    你听完之后,那一天你哭得很伤心,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你哭得最难过最悲伤的一天,因为不希望你反反复复的询问有关爸爸的事情,也害怕我自己会在你不断的追问下,管控不住的告诉你:其实你不是我亲生的,于是,那一天我狠狠的给了你一颗定心丸,不允许再问有关爸爸的事情,自此,你真的再也只字不提“爸爸”两个字。

    你的身世已经足够的可怜,所以,我一直把你努力的往胆大勇敢的性格方向培养,就是希望你有一天如果真相败露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不会难过,因为不管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最疼爱最放心不下的孩子,我不曾把你当成别人的孩子看待。

    你是妈妈的女儿,我爱你,妈妈很爱你。

    但依然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即使这对你來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可始终他们是给了你生命的父母亲……

    童麦在写完信给三个小孩之后,她的手已经颤抖不已,泪水也已然彻彻底底的模糊了她的视线,情绪失控了。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的很匆忙,即使知道霍亦泽也会待小莎如自己亲生,可是?小莎有知道自己身世真相的权力。

    当年是在“爱丽莎之家”,院长捡到了小莎,当初小莎父母亲什么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小莎”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于是童麦之后就叫她“小莎”了。

    也许小莎的父母亲留下字条,始终还是希望在未來有一天能找到小莎吧!

    或许丢下小莎不管,也是情有可原,或许是因为太贫穷养不起小莎,或许是因为有更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童麦已经开始拜托院长寻找小莎的亲生父母……

    童麦再次将纸条折叠整齐,分别和写给洛洛,念桐的平平整整的放在一起,最后,她触及到最大的那一个玻璃瓶,里面已经塞了纸条。

    这个瓶子,是她曾经写给霍亦泽的,在霍亦泽和尹雨琪离开去拉斯维加斯之后,实际上,她根本就无法承受失去霍亦泽的痛苦,甚至还很孩子的气做各种幼稚的举止希望霍亦泽有一天能突如其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却沒有想到……他一走便是好几年。

    所以,再次见到霍亦泽时,又恨又爱又惊喜又狂烈的情愫在之后很久都无法消散,却害怕泄露自己的情绪,刻意的伪装,刻意的淡漠。

    从和霍亦泽相识到现在,超过七年的时间,别人有七年之痒,可他们却在七年之际爱得越深,爱得最浓,但也爱得很短暂。

    可始终是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她的心已经稍许的归于平静,不恨不怨不急不躁,就算是像现在一样,她能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该來的终究会來,就算是她逃避也沒用,只能接受事实。

    也许是她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她的手一滑,大大的装载着有关于霍亦泽愿望的玻璃瓶霎时间鬼使神差的坠落在地,顷刻间玻璃碎片在一阵脆响之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犹如碎掉的心脏,童麦猛然的一怔,随之而來的是身体的僵硬,紧绷到快要崩裂开……

    这……

    这是预兆吗?

    注定了她有关于霍亦泽的所有念想,终将是一一的破碎,一时之间在他们之中开出绚丽繁花,终是昙花一现,不可能长久。

    童麦坐在轮椅上,指尖有些艰难的触及地面,试图去拼凑破碎的玻璃,也试图捡起飞落在地上的纸条,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黑亮皮鞋,纸条也在下一秒被捡起。

    童麦愕然的抬眸时,却发现霍亦泽就这么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其实,早在她在纸上涂涂写写时候,霍亦泽就出现了,只是看着她吃力的模样,拧紧的眉梢,他却步不敢往前。虽然在视频里已见到了她坐轮椅的样子,可远不如亲眼所见的震撼。

    他怕自己在童麦面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童麦觉得她现在是需要可怜的,因此在外头极力的调整好情绪,直到她弯腰去捡纸条……

    而此时此刻,霍亦泽在看到她纸条上所写的字时,霎时间心脏犹如被轰炸了似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尤其是望着纸条上签署的日期,就是当初他和尹雨琪离开中国去拉斯维加斯的日子:

    霍亦泽,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沒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你走,但既然走了,能不能快一点回來,我在等你,在这里等你……

    墨水的字迹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然褪色,字迹也不如写给念桐和洛洛的字迹好,歪歪斜斜的,完全可以看出当时童麦凌乱痛苦的心情。

    霍亦泽的手情不自禁的抖瑟……

    该死的,他真的很该死吧!

    因为年轻气盛,因为心高气傲,因为固执己见,他和童麦之间全是因为他的过错而错过了太多太多宝贵的时间……

    而她之前也从來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她感性的一面,沒心沒肺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能入她的心,至少在那时候只有仇恨占据着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霍亦泽从來沒有比这个时候更加痛恨自己,懊恼自己的,他顿觉的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人,所以以前童麦骂他混蛋的时候,根本就沒有骂错,他是名副其实的混蛋……

    她以前会说配不上他,实际上,是他配不上她才对。

    即使用一生一世,用剩下的所有时间來弥补她,也是远远不够……

    童麦在冷静的足足睨了霍亦泽好几十秒之后,在确定真的是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点局促的笑道:“嗨,你给的惊喜有点……太意外了……”

    至始至终,她希望在霍亦泽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即便他亲眼见到了自己坐在轮椅上,始终还是想办法在找借口掩饰:“不过,你來得正好,这几天……我的腿扭到了,恰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清润干净的嗓音,这声音里面不掺杂有一丝丝的杂质和悲伤,听入霍亦泽的耳中,滔天的难受深沉的笼罩他,透不过气來,甚至吸入胸膛里的空气也是格外的刺痛。

    明知道霍亦泽看到了她的字条,而纵然是时间过去了很多年,事到如今,童麦依然还是能将她写得心声倒背如流……

    她的面庞有点绯红,尤其是见霍亦泽脸上沉沉的阴霾忽闪,层层叠叠的痛苦镌刻在他面庞上时,她却是笑了:“拿來吧!我写着玩的呢?你不会以为我也有如此感性,多愁善感的一面吧!我是故意在装深沉……”

    话还未说完,霍亦泽上前紧紧的抱住她,重重的力量搂紧她……

    正文第六章和他有关的日记!

    童麦被他突如其來的热拥有点吓到了,也因为搂得太紧,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亦泽……”

    小声的,轻轻的唤他,那么的小心翼翼,同时简短的两个字眼里充斥了满满不确定的因素。

    她道不出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感受,究竟是该喜悦,还是该担心,但有一点可以十分确定的是,霍亦泽紧紧的拥抱给了她莫大的温暖,宛如在一点一滴的驱赶走她内心的惶恐。

    “我可能会死,如果我死了……”这个问題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逃避,童麦不带一丝悲伤的道,可还不待她说完,霍亦泽紧密牢实的锁住了她嫣红的唇瓣,滑舌长驱直入,挑动她如蜜糖一般甜腻,香软的唇内。

    她的身上总是有诱人的体香,引发他体内狂肆的因子,极致的温柔缱绻在唇周围散发开來,炙灼的呼吸在逐渐的升温,越來越灼烫,也越來越火辣……

    这一吻,好似彼此倾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只为让彼此记住这美好缠绵的时刻,记住他们曾经如此深深的爱着。

    他爱她,爱到病入膏肓,不惜一切代价,不顾责任伦理,毁天灭地的要和她在一起。

    她爱他,爱到罪孽深重,即使是残忍的用另外一个人的性命作为牺牲,也要拼命的让他活下來。

    现在,霍亦泽和童麦当时的心情一样,无论如何,不管这样,都要保住她的性命,哪怕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只要她能活着,就是幸福的,就是最大的满足。

    许久,霍亦泽才放开她的唇,捧住她的后脑勺,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道:“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也不允许你死!”

    他那样坚定的,清清楚楚告诉她,,不允许她死,笃定,自信的眼神里沒有一丝丝浮夸和戏谑,好似他真的有完全的把握让她活下去……

    “就算我不会死,可我的腿……好像真的站不起來了,如果我以后会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身,这比死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