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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业主是主角,一会儿嗨歌跳舞,一会儿摇色子赌酒,还不停地逼着我和胖mm对唱一曲,逼着主任起来和小姐跳双人舞,绝对是放开了,但主任好象放不大开,我搞不清他是因为我在场呢还是怕弄得醉熏熏香喷喷的难以回家见老婆,而我那时一没老婆二没女朋友,虽然没什么顾忌,但我根本没有去理会热乎乎地主动靠在我身上的那位胖mm,我整个晚上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邻家小妹身上,因为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看到她在别人的怀里做小鸟依人样,我的心里就不太舒服,可更不舒服的事情还在后面,结束的时候,四个mm一起送我们到电梯口,我以为这就算完事了,可没想到业主他们后面还有戏唱。我们下到了1楼,主任让我先走,这时业主酒醒了不少,对我也没刚才那么热情了,于是我就和他们告别后,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单位开我自己的车,车刚开出没多远,我无意中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不好,一定是拉在包厢的沙发上了,我赶紧让司机师傅回转去,就在车回到锦绣年华的门口时,在车大灯明亮的照耀下,我看见刚才陪业主和副业主的那两个mm,其中就有一个我喜欢的清纯的邻家小妹,换好了普通的时尚的衣服,正跨入主任的车里,然后那辆我熟悉的帕萨特就载着他们五个人绝尘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司机师傅催我,我才想起下车上楼去找钥匙。我当然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主任将会将他们四个人带到业主们下榻的宾馆,然后独自回家,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如此清纯的邻家小妹竟然会去当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小姐!也许我的想法比较单纯,在我的印象里,我一直认为干这一行的都应该是些风骚女子,所以那晚我对清纯二字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两个字仅仅只能用来对一个女孩外表气质的描述,而不能用来描述她的全部,所以那晚我知道了,在这锦绣年华里,不光光有陪酒陪唱陪舞的不出台的小姐,还有很多象那位邻家小妹一般陪睡的出台小姐。后来有一次和主任一起出差,主任一时兴起,向我叹了苦经,为了接项目,他干的拉皮条的活多了,有时自己想想也很委屈,陪人家业主去娱乐中心,他都要事先和妈咪说清楚,先叫一批能出台的进来,让客人挑,然后再叫一批不出台的让自己人挑,我方才明白那晚主任在妈咪耳边吩咐的就是这事。从那以后,每每在夜晚路过锦绣年华,在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的照耀下,当我看见一个让我眼睛一亮的姑娘从那个入口进去的时候,我知道她很可能是锦绣年华的小姐,但我不能肯定她是出台的还是不出台的,但就算她是不出台的,我一想到等会儿她将从客人手中接过出卖她温存的钱,我的心底里涌出的就全是悲哀。

    我不会看错,这些日子以来,舒晓羽的身影无时不刻都在我的脑海里徘徊,虽然我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她在干什么,但我绝不会相信她会在这里,哪怕是在一句话里同时提到她和这个职业,那都是对她的侮辱,对她的亵渎,也许她是来找一个朋友?又也许她是在这里做一些除小姐外的其他工作?比如前台接待,设备维护等等,但我总觉得蹊跷,我觉得这一个月来她变得越来越让我琢磨不定,越来越让我没有信心,越来越让我感受到恐惧,也许仅仅是因为她这一个月的经历对我来说完全是空白,而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心存恐惧。

    电梯到了21楼,一开门,依然是那一排汹涌的波涛,依然是那一声整齐的问候,但我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我只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服务生走上前来,热情地为我介绍包厢,我顾不上和他多说,只扔下一句“我找个朋友”,就自顾自地往里走,那个服务生口里叫着先生先生,一直跟在我身后。前台没有她,边上的办公室里也没有她,我透过包厢门上的小窗口一个一个地找过去,这时跟在我身后的服务生看出毛病来了,挡在我前面,说:“先生,您知道您朋友的包厢是几号吗?我可以领您过去。”我心里郁闷万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推开他就继续往前找,那服务生又挡在了我前面,继续阻止我说:“先生,您这样可能会影响包厢里的客人,您能否给您的朋友打个手机确定一下?”我看着他,说:“我不知道她的手机!我只知道她在这里!她叫舒晓羽,有这个人吗?”服务生一楞,话也没原先客气了,说:“舒晓羽?是个女的?原来你要找的是小姐啊,我们这里小姐多的很,我也记不住又没有叫舒晓羽的。”我怒火万丈,一把揪住他,恶狠狠地对他说:“她不是小姐!我告诉你她不是小姐!”服务生感觉苗头不对,拿起对讲机就叫人,我气呼呼地也不管,继续往前走,只过了一会儿,值班经理带着人赶了过来,拦住了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以为我是来寻事的,正在这时,我旁边的包厢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孩,我一眼就看见她雪白的胸口上挂着的那个亮晶晶的水晶挂链!

    “舒晓羽,果然是你!”震惊和欢喜一下子化做了眼泪,我的眼睛模糊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舒晓羽?”舒晓羽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三七.我点舒晓羽出台

    我蒙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的确确就是我日夜思念的舒晓羽,一个月不见,她清瘦多了,她的脸上施了薄薄的淡妆,比起她以前的朝天素面,更显得妩媚秀丽,她穿着一件低胸的绒质连衣裙,胸口上的那个水晶坠子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光芒夺目。我结结巴巴地对舒晓羽说:“晓、晓羽,我是孟热爱啊,你、你又糊涂了?”舒晓羽哈地笑出声来:“明明是你糊涂,还说我糊涂,你叫孟热爱?我不记得你啊,你前些天来过这里?”那会儿我的脸一定涨得通红,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会不记得我的?难道她又失忆了?难道她忘记了我和她日夜相处的日子?又或许她是假装不认识我,是因为她另有苦衷?看我傻傻地呆着,她过来闻了闻,说:“也没喝酒啊,”然后她点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你确信你认识我?”我赶忙点头,刚才的那个服务生也在边上帮腔:“他刚才是报出了你的名字,但我刚来没几天,所以我没想起你来。”舒晓羽歪着头想了想,说:“恩,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前几天来过这里,问起过我的名字,要么就是你的朋友来过这里,告诉了你我的名字。”说着她好象明白了什么,又笑了起来:“哦,知道了,原来你是想泡我啊?这办法也太落后了吧,要不要姐姐教教你?”值班经理和几个服务生也都笑了起来,值班经理一边斜眼看着舒晓羽,一边对我说:“兄弟,还是大哥来教你,先给她买个lv包,再给她买个钻戒,大哥保证你能将她泡到手。”一个服务生接口说:“经理,你这么知道,你怎么不去泡啊?”舒晓羽横了一眼值班经理,怒道:“就你馊点子多,告诉你,你就是给我买一百个钻戒,本小姐也不稀罕!”值班经理听了,嬉笑着说:“贵,实在是贵,我还是去捡身价低些的,一百个钻戒那,夜夜做新郎都可以做半年了。”那个服务生看着舒晓羽,也附和着说:“谁让她有夏姐撑腰呢?有人撑腰么,是要贵些的,我们是没本事也没钱,只好看看美女,流流口水了。”说完还真的装出一副流口水的模样,引得舒晓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伸手推他边骂道:“去你的小李子,晚饭没吃饱啊,当我是点心啊,恶心不恶心啦?”他们几个旁若无人地在那里打情骂俏,我在边上听得怒不可遏,抢上一步,一把拉起舒晓羽的手就要往外走,舒晓羽惊道:“干吗干吗,抢亲啊?”

    经理见状,立刻出手攥住我,正色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喜欢这位舒小姐没错,但你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再说她也不认识你,我们这里是高级场所,是不能胡来的,你在这里闹得动静这么大,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营业,现在我请你离开。”说着,就和两个服务生一起推我,我死死地拉住舒晓羽的手,双眼含泪,对她说:“晓羽,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了吗?”

    舒晓羽一楞,说:“什么诺言?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你有诺言?”值班经理这时也彻底翻了脸,硬把我的手掰开,将我往电梯口推,一边还狠狠地说:“你这个神经病,再敢闹事,你信不信我把你给废了。”我一边挣扎,一边对着舒晓羽悲愤地喊:“舒晓羽,我真的是神经病吗?你难道真的就这么无情吗?”也许是我饱含着悲愤、饱含着委屈的眼神触动了她,她在那一刻也呆住了,好象在思索着什么,看我的目光里也透出着一种异样的同情。

    由于我们所处的位置刚好在一个转角处,就只有两个包厢,其中一个就是舒晓羽出来的那个,另一个是空着的,本来影响范围也不是太大,但我一喊,两边走廊的包厢里就有客人探出头来查看了,值班经理见势不好,猛地把我推进那个空包厢里,我趄趄趔趔站不稳,跌倒在地,一头撞在了茶几的角上,可我一点也没觉得痛,只听见值班经理冷冷地吩咐服务生:“去喊胡老三他们来,今晚非让这个疯子放点血,敢砸场子,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他!”

    “别!别去叫!”舒晓羽惊叫着拦住了服务生,值班经理说:“这是我的事,你别管,老板养着胡老三干什么使的,也让他们活动活动。”舒晓羽说:“他是来找我的,把他弄残了我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