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法相现出，白净面皮，双手捧笏，面容肃穆——正是八殿都市王。
很快，方流眼中的金光淡去，与此同时，法相也逐渐消散于云雾间。
“怎么回事？”
这次，就连一向八风吹不动，稳坐钓鱼台的系统都无法坐视不管。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符箓出了问题？”系统老实答道。
“绝无可能。”
斩钉截铁的否认了系统的猜测，方流努力回忆着方才的过程，任何值得怀疑的细节都不放过。
他必须要赶在朱瑞龙反应过来之前找到解决办法，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对了！
刚才都市王法相现出的时候，双眼是紧闭的！
而之前其余阎王法相现出的时候，双眼都是睁开的。
这其中，必然暗藏猫腻。
突然，方流感到背后劲风暗涌，随后左肩一阵大力袭来，将自己推倒在地。
“喵！”
撕心裂肺的猫叫声落下，方流看到小黑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里。
原来，朱瑞龙早已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饶至方流背后，准备用羊角将方流开膛破肚。
却被敏锐的小黑发觉，它飞跃而起，将方流撞至一旁，自己硬生生抗下了这毫不留手的一击。
“小黑！”
“哈哈哈！无知的虫子，有何德何能与神明对抗呢？”
双眼充血，双拳紧握，牙冠几欲咬断。
“你，真，是，该，死！”
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出，有淡淡的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出来，但方流浑然不觉。
“提示：您肉体已自动开启悲悯模式，佛曰，众生皆苦，唯有已渡。”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无数金色的梵文从空中砸落，在方流以及小黑的身旁筑起一层散发着柔光的屏障。
四周响起僧人整齐划一低声诵读《心经》的声音，宏伟，庄严。
细细轻嗅，还能闻到地藏王菩萨莲花宝座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淡香。
眼底金光萦绕，方流感到自己的魂魄像是脱离了躯壳的控制一般，晃晃悠悠的飘向空中。
裸露的双脚踩在一左一右的莲花台上，甚至可以看到鲤鱼在池里嬉戏游荡。
左手持掌状，立在胸前，右手捻着一串檀木制成的佛珠。
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仔细聆听，那朗诵佛经的声音，正是从自己嘴里传来的。
“啊啊啊——”
“不要再念了！”
它，也就是朱瑞龙，捂着双耳，在地上翻滚吼叫。
所经之处，皆为废墟，巨大的身躯将屋内的所有物品打砸碾碎。
那一声声佛经，就像削泥断铁的刀子，穿过足矣抵抗子弹的鳞甲，直达体内，不断的在血肉里翻江倒海。
肚子上的女人脸发出了姑获之鸣，试图与朗诵佛经的声音抵抗。
却发现自己的声带早已断裂，无法发声。
朱瑞龙张开深渊巨口，妄图用饕餮之胃吸入梵文，却发现无济于事，带来的痛楚只多不少。
“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巨大的地藏王菩萨的法相在方流背后显出，又紧紧包裹着方流本体。
“饕餮，姑获，我已清除掉你们二妖身上的邪念，安心转世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吧。”
逐渐的，饕餮停止了它的动作，不再动弹。
巨大的身躯迅速缩小，最后变回来朱瑞龙原本的模样。
他躺在凌乱不堪的地板上，五窍不断涌出细小的内脏碎片，四肢抽搐着，惨不忍睹。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对这种人，任何形式的怜悯，都是对他人的残害。
方流灵体归回原味，看着朱瑞龙的惨状，内心毫无波澜。
朱瑞龙眸底光芒消散，眼角划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鬼使神差的，方流从孽镜台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那滴泪水装了下来。
“永别了。”
“提示：任务提前半天完成，灵力提升50。”
听到系统恭喜自己的机械音，方流却任何喜悦的感觉都没有，他抱起小黑。
“我需要休息。”
…
“喂，方流？”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熟悉的号码，方流连忙接起，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大老粗没事。
先前的事情来的太过于紧急，甚至没有闲暇时间去关心刘鉴明的病情…
想到这，方流不禁觉得有些愧疚。
怎么说都是共患难的好兄弟。
如今又再度听见这个声音，当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是我，死鬼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还能怎么样，很好啊！”
这不解风情的回答，让方流心中那一点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吧，知道了，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服装店，嗯……最好是西装的。”
方流的脑海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问题来问自己搞什么，正常人不都能够自己找到吗？
还不等方流继续开口，电话那头又似心电感应一般，解释了一番。
“你们年轻人，搞社交，懂得应该多一些，我想要那种比较时尚的啊！不好看我要找你麻烦的！”
方流汗颜，这种事从这大老粗口中说出来为何这般理直气壮，仿佛就是自己该做的。
但，只是在心中小小的吐槽了一番后，方流便迅速的打开了手机中的“小紫书”。
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敲打着，不一会儿，就搜索到了。
“找到了，这一家的评论挺高的，我看衣服也挺好看。”
“年轻人的眼光，我相信！”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挤了进来。
“什么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
原来是里。
“嘿！？你小孩子家家的，掺合什么？”
“你才小孩子！我是大人了！”
方流已经可以想象，二人在电话面前争执的样子。
明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要和小不点争个输赢。
“诶！你们自己去争，我把位置发给你，你自己去嗷。”
“诶，你不去吗？”
“方流哥你来吧！一起来！我只相信你的眼光！”
思考片刻，方流觉得还是不想参与到这场纷争中，急忙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