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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对峙 四

    大年初一, 南北同时称帝。

    南北国号同时为雍。

    天地良心,秋叶没去打听对方的年号,之所以用雍, 是因为山阳的简称是雍,这个雍是怎么来的呢?说是山阳这个地方有记录的第一次出现在史书上是给一个雍王做封地,所以后来就用雍来做简称。

    自古以来,选国号基本上是就是这样几个选择,第一是君主发迹的地名, 第二是封号, 比如唐高祖李渊,封号是唐国公。第三是选姓氏, 当初三家分晋, 国名就是三家的姓氏。

    富贵选择这个国号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没刻意的去打听秋叶的国号,结果没想到两边是一样的, 出于同一个想法——用势力的发源地为国号。所以当富贵知道对方也是这个名字的时候嘴上却表现的不甚在意,心里面却觉得这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定数。

    富贵觉得, 这片土地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里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而这个国家就该他们巫马家来掌握, 甚至他想找个懂星象能望气的,看看父女两个谁才是真命天子。

    秋叶和富贵都是嘴上说说,心里对重名这件事并不介意。然而南北双方的大臣都觉得名字重了,因为国号已经确立, 都是摇头叹息,想法都是一样的:怎么跟对面重来呢?谁出的破主意用这个名字?就该拉出去鞭刑一百下!

    秋叶对林荣私下说:“不少大臣来拜年的时候, 话里话外的意思, 当初就应该派人去打听打听。”

    林荣就说:“登基这件事有些仓促了, 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就算是派人打听了也来不及传信回来。不过好在事情办得还算圆满,国号虽然重名了,年号没重啊。”

    秋叶这边的年号是元丰,富贵的年号是建德。从年号上来看,这两个人所求的完全不一样。秋叶盼望着五谷丰登,富贵想要的是同心同德。

    除了这些相同或者是不同,其他的也不一样,北方的储君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娃,被林荣抱着参与了整个流程,中间还美滋滋的睡了一觉,小丫头片子完全不知道她睡前还是个毛丫头,醒来后就是皇储了。关于称呼也不一样,因为明珠是个女孩子,所以太子的称呼就不合适了,官方称呼一律是“皇储”或者是“储君”,用东宫代指。南方的储君就是大公子,大公子美滋滋的登台,下面弟弟们的那些眼神都掺杂了羡慕嫉妒恨。

    从各种礼仪规格来说,南方的太子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额外受宠的地方,不像是北方昭告天下的文书,里面对一个还是奶娃娃的小丫头夸的犹如文曲星下凡。南方的文稿里面,对太子也是赞美之词,然而和北方明显用力过猛,恨不得逮住所有人摇晃着这些人的脖子说“皇储好啊皇储棒”比起来,南方的太子就有点不受待见的意思。

    凡是有点眼光的都知道这位大公子的位置坐不稳。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南方朝廷里面绝对有一阵血雨腥风,而且这一阵血雨腥风还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然而大公子可不管这些,他身后的人也不管这些,无论怎么说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只要巩固好位置都行。

    富贵也知道这些儿子们不服,为了安抚这些儿子,也为了让他背后的那一些人别那么闹腾,富贵一口气把十五个儿子全封了王。

    这爵位大派送的后果就是爵位的含金量不高,远在北方的冬风捞了一个亲王当。以前被富贵接回家养着的两个儿子,因为太蠢使得何夫人流产而被富贵放逐,前不久又跟着老爷子一块来到江南的这两位皇子,也得了郡王的称号。

    不说冬风,冬风那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都不能拉下他的爵位,光是这两位刚来就封王的乡下傻小子把王爵的档次一下子拉低了不少。这一些皇子们看这两位的时候,眼神都有些不善。

    除了这一些皇子们,富贵还有很多养子养女,这些养女一般都是他身边那些女人带着的拖油瓶,养子当中有一部分是收养的孤儿,有一部分也是他身边女人带来的。比如梅夫人,带着自己的亲儿子,这个亲儿子还是和刘家的大少爷生下来的,养的白胖圆润,梅夫人肚子里的才是和富贵俩个人的孩子。所以那是梅夫人带来的这个,也是以义子的名义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紧接着就是富贵对后宫的封赏,梅夫人捞了一个贵妃的位置,这是因为需要女人出面的时候,梅夫人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其他人的位置都不高,皇后的位置仍然是空着的,这件事上倒是能体现得出来富贵对这一些女人们都不在乎的态度。

    把家里面的事情安排完了之后,富贵又开始把自己手下的这一群人大肆分封。石磨石磙和大狗子都捞到一个公爵的爵位,其他人也都有了相应的位置和爵位,有些爵位不高的还有田地做补偿,总之这是一次很愉快的排排坐分果果,所以大家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唯一不高兴的也就是富贵的亲爹。

    老头子到了江南之后,看到所有的建筑都是金碧辉煌,比当年儿子做县令的时候还要气派。再一打听儿子要做皇帝了,别的官职这个老头子或许不清楚,但是做皇帝这种事儿老头子做梦都没有想过。

    先是感叹了几句老婆子没有福气怎么那么早就死了,随后老爷子就开始享受了几天,等到听说富贵把那些亲近的不亲近的全部封了官之后,这位老头子就开始惦记着小儿子了。

    按道理来说,小儿子和大儿子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说也能捞个一字并肩王干干,戏台上不都是这么唱的吗?然而老头子到这里来住了大半个月还没有见过富贵呢。

    本来老头子在这里日子过得挺美,吃喝不缺,想干嘛干嘛。老头子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什么大富大贵,身边的人领着他看戏听曲儿吃肉喝酒......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没让他彻底迷失,反而越发惦记在江北的小儿子。

    于是老头子闹着要见富贵,而富贵休息了几天之后听说了老头子大吵大闹,也没有推了,直接去见了。

    见面的时候是晚上,老头子面前放了一桌子美食。富贵进来之后看了看,好大一张圆桌,上面堆满了盘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再看老爷子,老爷子这个时候手里握着金烟杆儿,浑身都是新衣服。或许是这一段时间过得比较好,满面红光,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平了不少。

    看到富贵进来老头子居然有了几分贵气,用烟杆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富贵看他得知自己是皇帝之后还是拿老家拿一套摆谱,就知道老爷子这几年还是没长进,也没学点什么东西进肚子里,说白了,还是不了解人情世故,还以为以前在老家,全家要听他的。

    富贵挥了一下手,宫女们退了下去,富贵在老爷子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了。他随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藕片,这盘的凉菜是这桌子上最便宜的一盘了。

    “他们说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知道你一直生气我和你娘偏心你弟弟,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弟弟没有你有出息。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我们老两口多疼他一分怎么了?你怎么就把我们扔在老家不管呢?你还害了你侄儿......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把你兄弟接过来,往后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过日子,都说上阵亲兄弟,你这一大摊子事没有家里面的人帮你看着点不行。”

    富贵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家里人了,亲儿子他都不放心,他又不是傻了,干嘛要把自己那个眼高手低而且还有杀子之仇的兄弟接过来。

    “就这些?”

    老爷子想说的可不只是这些,接下来老爷子口沫横飞地把秋叶给骂了一顿,因为秋叶攻打下了北郭之后,立即让人把那些大户人家的田产给分了,老爷子无论怎么说手头上也有一些田地——这些地产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悄悄塞给老爷子的,当时抱着的想法是秋叶难道能从亲祖父的手里夺田产吗?

    没想到秋叶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儿。别人不知道家里面有多少的财产和田亩,秋叶也不知道银子攒了几两,但是田亩秋叶太清楚了,没少去那几亩地里干活,所以当时秋叶面对着老爷子名下多了几十万亩田地冷笑了一声。当时就把这些给分了,不仅不给老爷子面子,连叔叔的面子都没给,甚至连祖宗的面子都没给。

    因为祖坟在耕地里,秋叶直接把带祖坟的田亩给老爷子了,要么你要田地,要么你要祖坟,二选一吧?

    老爷子也听说了秋叶在北方称帝的事情,就怂恿着富贵把那丫头收拾一顿赶快把北方的田地要回来。然而这种不着四六的话在富贵听起来那就是跟听废话一个样,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回江北了,还用再待在江南?

    富贵听完之后把筷子往旁边一扔站起来就走,跟老爷子真的没什么可谈的。甚至出门的时候富贵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趟呢?白白的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去看点书或者是搂那些肤白貌美的女人们亲热一会儿。

    富贵就带着石磙往回走,明显是很不开心,石磙也知道富贵父子之间的事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劝大哥。

    “大哥你别生气了,前些日子我听我儿子读书,好像有一个什么偏心眼的娘让小儿子攻打大儿子,后来小儿子死了,他们母子俩撕破了脸,最后靠挖地窖在地洞里面和好了。我想着这种事儿一直都有,你又何必生气呢?”

    “那叫郑伯克段于鄢,”考虑到这个兄弟一向是脑子简单四肢发达,富贵也不打算给这个兄弟把这个典故重新讲一遍。而是趁着夜色两个人沿着人工湖慢慢的转圈:“咱们一起长大,有什么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小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管我,如果是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说这样不好,哪怕拎个棍子把我打一顿呢,我也不至于后来偷鸡摸狗成性。

    我长大了之后,他们什么事儿都顺着弟弟,不仅顺着他,有什么好事都是他的。我就怀疑我是捡来的,我娶媳妇儿是娶了一个逃荒的,用家里面的小半袋粮食换了这么一个人。我当时就不乐意,秋叶她娘长的不好,还糊涂,好就好在人能吃苦。年轻那会儿谁不想娶个美娇娘?你也知道我跟隔壁村的香花眉来眼去,我不是没回家说过这件事,他们嫌弃香花家要的彩礼多,香花家要来多少彩礼呢?小麦三百斤。行吧,家里穷,穷病治不了,他们跟我说全家靠这几百斤小麦过日子呢,要是给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能饿死人。我信了,我就跟秋叶她娘好好过日子,这不有了秋叶吗?我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老二他在我后面立即成亲,家里面卖了牛羊,卖了田,凑够了八十两银子当老二的聘礼。我给秋叶弄来的一对小银镯子被老二拿去融了打成银簪子给他老婆送去。我不高兴,就问为什么我讨媳妇三百斤小麦都不乐意拿出来,凭什么老二娶亲就要卖了牛卖了田?老两口说人家是秀才家的姑娘,带着嫁妆田的,又说是体面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是我不是体面人,我婆娘孩子也不是体面人。

    我也不是傻瓜,老二媳妇的嫁妆,她活着的时候巫马家占不到一点便宜,她死了也是留给她和老二的孩子的。这就是在没分家的时候把家产变着花的补给了老二,到时候分家,家里田也没了,牛也没了,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了,我要是再老实下去真是要喝西北方啊。说白了,他们根本没顾我的死活,也没替我想过,我将来拿什么养一家子人,还哄着我给他们干活出力,一张嘴就说我是老大,该给家里出力,哼。”

    富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石磙赶快在他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大哥,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然而有些事记住了就难忘了。秋叶记恨我不管她们娘俩,一开始我是管的,好东西弄回来不少,但是有一星半点的落到她们娘俩身上吗?既然落不到,那就不管了,我想着将来闺女出嫁的时候,把我攒着的那些好东西多陪嫁一点就够了,看天意如此,令我们父不父子不子。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谁都别说。”

    “哥,什么事?”

    “我在龙椅的石砖下面埋了一张圣旨,如果我驾崩了,而秋叶又打过来了,你带人撬开地砖拿出圣旨,把这江山给秋叶吧。”

    “大哥!”

    “太子无能,守不住这花花世界。其他皇子也不是这份料,冬风年纪小,再有就是他在江北长大,一定跟他姐姐一条心。若是小子真有那个本事,把他姐姐的江山谋夺到手再挥兵南下是他厉害,但是说到底,还是我巫马家的人坐江山。时至今日,我坐拥半壁江山,就算秋叶和我王不见王,但是她女儿是姓巫马的,我没什么不甘心的,不甘心的是外面的诸位亲王郡王们,只能说我给他们机会了,是他们不中用。

    我知道我这当爹的不是什么好爹,但是我比我爹强。我给他们机会了,但是我爹没给我机会。”

    石磙就觉得富贵这话说的非常悲观。

    “大哥你还年轻,再说了,当初你说好的要领着我们打回去呢。咱现在还没和对方开战呢,你就如此......别这样呢,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就是到了哪个时候,大不了兵器一扔投降了。您投降了,顶多被送回老家接着种地,但是那个时候一把年纪了,逍遥于故乡的山水也是一件好事儿。无论是秋叶或者是秋叶的闺女,都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富贵笑着摇了摇头,石磙太想当然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富贵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稀稀拉拉的星星,吹着湿冷湿冷的风:“兄弟,哪怕就是我死了也值了。我这一辈子已经能记在史书上了,多少人都比不上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哦,我又忘了,该说‘朕’,不习惯,这才刚做皇帝。”

    富贵大笑着拍了拍石磙的肩膀:“走吧石爱卿,跟朕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过年期间,衙门是不办公的,秋叶就在皇宫里带着女儿玩耍。

    她在腊月为了能让典礼好看一些,也为了显示自己是正统,直接从兰封的行宫转移到京城入驻皇宫,皇宫里面倒是有些破败不堪。仅仅是几年的功夫,这里没了主人之后倒是有了一种荒凉感。这里还生活了一些宫女和太监,这些人无处可去,只能在后宫找房子安身。因为也没有吃喝,日常还出去找点零工干。

    宫里面凡是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张甲弄走了,好在没有把家具也给拿走,要不然这会儿秋叶还要派人去找家具。为了登基大殿,只把办公用的前庭收拾好了,后宫这里还需要慢慢收拾,再加上秋叶觉得把女儿和弟弟安排在别的宫殿里就是遗弃小孩子,所以把女儿明珠和冬风都集中到寝宫左右一起起居。

    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人反对,不少人觉得既然明珠已经是储君了,就应该挪到东宫去住。秋叶根本没有搭理这些人,直接让林荣去应付,林荣那么心疼闺女,一听说有人让他那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宝贝闺女孤零零的住到东宫去,林荣就受不了。

    他这个人是平时不爱说话,但不代表这个人好脾气。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林荣的战斗力还是值得称赞的,不需要秋叶亲自下场,光林荣一个人就能撕的这些人哑口无言。这让秋叶发现,当林荣想跟人家斗一斗的时候,包括打嘴仗,他真的是无敌的。

    无敌的林荣这个时候躺在榻上,他闺女坐在他的肚子上坐着闹着要骑马。秋叶就带着冬风读书。然而冬风根本读不下去,他是一个劲儿的往林荣那边瞟,也想去玩儿。

    眼看着这孩子学不进去秋叶只能把书扔到一边,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去吧,跟你姐夫玩去吧。”

    冬风高兴的答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故意装作要趴在林荣身上的样子去逗明珠。明珠尖叫着用小手推他到一边去,最后冬风便带着明珠两个人在炕上玩了起来,林荣终于摆脱了给他闺女当马骑的差事。非常艰难的从炕上起来,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了秋叶旁边,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灌下去,才感觉这半条命找回来了。

    带孩子不是个轻松的事儿,秋叶很同情的看着他,换做秋叶,怕是早就崩溃了。

    秋叶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你闺女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让太医看了吗?”

    林荣信不过太医,他相信老大夫,但是老大夫就想回乡养老,秋叶让人把这个老大夫请过来,虽然时间晚了,但是这位老人家表现的很夸张,就好像一瞬间老年病全犯了一样。

    他进来的时候,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脑袋一直向后撇,眯着眼睛往门槛那里看了很久。宫女就说:“您老人家请。”

    老大夫就装模作样的说:“等一等,人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看不清楚,容我先瞧瞧门槛在哪儿呢?”

    终于看清了门槛儿,随后很艰难的抬起了一条腿,然后像是慢动作一样的迈过了门槛,紧接着又极为艰难的把另外一条腿抬起来。整个过程中还伴随着手抖喘气站在那里歇着......

    就这一番动作让秋叶满头黑线,得了,这老人家留不住了,归心似箭的人许诺什么都是百搭。而且老大夫确实一把年纪了,想回乡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段时间要费心思找一个林荣能接受的大夫了。

    第165章 对峙 五

    老大夫的表演远不止进门的那一会儿, 等到诊脉的时候,这一位的手更是抖得不像话。就几天没见这人,就好像老了十几岁, 故意提高嗓门一副耳背的模样对林荣说:“公爷宽恕,年纪大了,手有些抖。”

    假如认为他到此表演结束了那还真的是小瞧了他,这位老人家现场表演了一个打瞌睡。他的手指还在林荣的手腕上搭着,结果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 就两三个呼吸之间, 脑袋已经垂了下去。

    别说林荣了,就连冬风这样的小孩子都看出来了, 毫不客气的指出:“老爷爷你睡得太快了。”

    但是这位老大夫或许是功力比较高深, 被拆穿了之后完全没有一丝窘迫,就像是被小孩子突然吵醒了一样,赶快抬起头。带着一些茫然无措:“啊, 啊,说什么?皇上恕罪, 公爷恕罪, 您二位说什么了?小的如今年纪大了, 耳背,听不清。”

    秋叶忍不住用袖子挡着嘴,无声的笑了出来。

    林荣毫不客气的拆穿:“老人家,谁不知道谁呀, 您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啊~?”老大夫把耳朵侧了过来,那意思还是我耳背听不见。

    这么光明正大且胆大包天的在秋叶和林荣面前如此放肆的人, 也就眼前这一位了。林荣压低了声音:“本来还想让老大夫回乡呢, 看这个样子回乡了之后可怎么办呢?老大夫对我来说毕竟是救命恩人, 我不能眼睁睁的让他这么糊涂的回去。”

    林荣自言自语式的说完又对秋叶说:“不如我们留老大夫在这里住着吧?”

    秋叶还没说话呢,老大夫就仿佛是睡醒了一样,手也不抖了,耳朵也不背了:“多谢公爷,我开春了就收拾东西带着徒弟回去。”

    说完之后麻利的站起来要作揖,林荣就问:“你耳朵这会儿不背了?”

    “不背了,有句老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一件大喜事呀。有这样的大喜事什么样的不好都会好起来的。”

    林荣冷哼了一声:“也是碰上了皇上脾气好,要不然就您今天这一番做派如此天真,犯了欺君的毛病还想全须全尾的离开?想什么呢?”

    老大夫就借着这话往下说:“要不说咱们皇上是圣明君主呢。”

    秋叶看他们两个说来说去扯到了自己身上,就笑着说:“到最后你们二位夸起朕来了,那也是因为老大夫居功至伟,且年纪大了开始思乡也是人之常情。叫朕说您老人家就是因为太在乎医术了,少了几分对世俗的操心。

    您想回去,您的那些弟子却未必想回去,您还是回去问问谁愿意跟您走吧,跟您走的您带走,不愿意跟您走的留在这里,凭借着您现在积攒下来的香火情,好歹能推他们往前走几步。要不然到时候他们跟着您回乡,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面也埋怨你。那些有了功名利禄之心的徒弟,您给他们铺了一条路,回头他们对您千恩万谢。孰是孰非您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的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

    老大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以前是跟着一方诸侯,就算是治病救人的技术不怎么样,为人处事也不够精明,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顶多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如今跟着皇帝有那么一点行差踏错那是掉脑袋的事情,老大夫活到这把岁数已经看开了,凡是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可就像秋叶说的那样,他的徒弟们却未必个个像他一样能看得开。

    老大夫一心想要保存弟子们的性命,但是彼之□□,吾之蜜糖......老大夫的手指在林荣的手腕上搭着,一边儿诊脉一边在心里面想着:“算了算了,回去问问吧。别到最后真的恼起我来了。”

    老大夫给林荣诊完之后又给明珠摸了摸脉,无论是明珠还是冬风,都是身体很棒的小孩子。老大夫嘱咐了一通之后又给林荣开了几张食补的方子,随后告辞离开。

    老大夫离开之后下了一场雪,冬天下雪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皇宫里面赏雪还是第一次。

    秋叶在傍晚的时候看到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就生出了到外面走走的心思。恰巧这个时候明珠和冬风玩的太累了,被热气一烘,俩孩子都睡着了,所以秋叶和林荣披着长毛的毛皮斗篷,手中抱着手炉结伴出来到后宫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