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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丁浩洋最近常来搬东西,他们走的时候没锁门,戚简听闻连忙放下水盆。

    “怎么会、不见了,你用什么装的?”

    他赶紧陪着方黎一起找,可等俩人把宿舍角角落落都翻遍了找遍了,也丝毫不见那三千块钱的踪影。

    三千块钱,如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二三百块钱,方黎眼前一阵发晕,他把钱弄丢了。

    大半夜,隔壁学生听到他丢了钱,让他去报警,现在是放假前后,夜校学生的家属进进出出,学生也有回家的,人员杂乱的很,方黎跑着去学校外面报了警,警察一听金额这么大,对他一个学生能丢三千块钱的话有些不太相信。

    哪里有一个学生兜里能揣三千块的?他们一年的工资的加起来还不到三千块钱,再说他们这辖区下属两个技校,常常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报假警,没钱也说丢了钱的。

    警察让方黎把家长叫过来,方黎说他没有,警察更加不相信了,让他把老师叫过来,方黎也不知道。

    在警局说到快天亮也没个结果,方黎丢了魂一般地走了出来。

    戚简陪他一夜没睡,看方黎失魂落魄地,心里也难受,那可是三千块钱啊。

    “我去打个电话..”

    一整夜的折腾下来,方黎疲惫极了,从昨晚丢了钱开始,他的脑子里就跟有人搅成一团浆糊一样,他没了主意,满脑子只想着给秦卫东打电话,告诉秦卫东。

    他伸手从兜里摸了个钢镚,没拿稳,钢镚掉下来,顺着马路边滚,方黎伸手去追,没追上,钢镚好巧不巧地掉进了下水道的井盖里,没了。

    方黎咬牙骂了一声,伸手去里面够,可够得满手都是脏污,掉落在里头的硬币也够不出来了,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方黎的眼眶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他蹲在路面,捂住脸,哭了出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卫东讲,他把秦卫东辛辛苦苦赚来给他做手术的钱弄丢了,他真的没用极了,学吧,学了几个月没学个明白,现在连这么多钱都能丢了,他还能做成什么?

    或许离开了秦卫东,他真的就是个累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作者有话说:

    命运的齿轮慢慢转动,方小黎马上就会找到自己的「天赋」的!!

    只是这个天赋秦狗很不喜欢罢了。

    哈哈哈;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出路(修)

    方黎有些动心了,要真是像丁浩洋说的这样,那他说不定真的能把丢的钱赚

    黑色的桑塔纳在国道上顶着烈日开,上午十点多,徐建川带着秦卫东一行人到了沂城春喜大酒店的门口。

    徐建川一下车,负责接待的金建矿产公司的副经理杨小军就快步迎了上来:“徐总!我等您半天了,外面天热,我订了包间,都安排好了!”

    徐建川笑眯眯地:“杨经理太费心了,听说金建是一直是省里的标兵单位,我们几个门外汉就是借光过来看看。”

    杨小军立刻笑道:“领导莅临视察是我们的荣幸,徐总,我听市委办公室的秘书说魏厅长和刘书记三天后就到,到时候我一定带各位领导好好逛逛我们金建!”

    杨小军口中的魏厅长就是徐建川的姐夫魏江河,他自然知道杨小军这番热情不是冲自己,但他也挺受用的,跟着往里走。

    秦卫东这几天跟着徐建川高薪请来的评估专家跑了好几个矿区,大大小小都有,对金建也有所了解。

    金建矿产的前身是沂城矿山管理站,后来市财政跟上面审批提供了原始资本资金,迅速壮大,与地方联营搞些铅锌矿、金矿的开发。

    金建前几年的效益一直不错,连着几年都被省里点名表扬,去年从南边调来了一批专家组,在南盘山上更是发现了一个层控型金矿。

    据说还规模不小,消息一出,金建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上头研究讨论准备让老牌国企坤山集团收购金建,重整资源,重点开发这个项目。

    如今徐建川的姐夫魏江河说是来视察工作,其实就是带着坤山集团的负责人来落实这件事的。

    如果这件事真能成,作为魏江河的妻弟徐建川,他就是跟在坤山屁股后喝点肉汤,都够他花一辈子了。

    秦卫东扫了一眼酒店里头的停车场,听着七八辆公务用车,外头统一有着坤山集团的字样,看起来气派的很,想必坤山的人早就到了,还来的人不少。

    徐建川的司机去泊车,秦卫东跟着徐建川和杨小军进了一个二楼包间,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两男一女,笑吟吟地都是作陪的。

    自从南盘矿区的发现,金建但凡是个小领导都被找上门的饭局塞满了,这次接待一个外地名不见经传的生意人徐建川,竟然来了三位领导,想必也是上头那位魏厅长的面子。

    饭席间徐建川喝得多了,酒意上头,李丽花是金建项目部的副经理,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管理者,她的心思格外细腻。

    徐建川和上头魏厅长的姻亲关系不是秘密,至于这个风是怎么放出来的,一定是有目的的,她看了一眼徐建川这次带过来的人,有两个人已经跟他们喝了酒,听话音儿不怎么懂矿,估计是徐建川那个空壳公司的股东,还有一个年轻人不怎么说话,坐在徐建川的左手边。

    李丽花红唇一抿,知道徐建川是冲着坤山屁股后头来捡剩的,她端着酒杯站起来朝徐建川敬酒。

    “徐总,这位是?不是您儿子吧,这么帅啊。”

    徐建川喝多了,拍了拍秦卫东的肩膀:“我远方侄子,秦卫东,你别瞧他年纪不大,是个懂矿的好手。”

    李丽花碰了杯:“那一定是徐总带出来的人了,年轻有为啊。”

    吃完饭,不用金建的人安排,徐建川自己在沂城就有朋友,他带着秦卫东到了一个桑拿会所,按摩小姐端着精油进来,谁知道按着按着就衣衫半解,要往秦卫东背上坐,秦卫东察觉不对,一下子翻身坐起。

    小姐吓了一跳。

    徐建川趴着,看秦卫东惊愕,大笑:“怎么啊,还是毛头小子啊?”

    徐建川打和秦卫东相处的这么长时间就知道这小子就是这个尿性,话少,但男人嘛,有脑子心思活就行了。

    他照着给他按摩的小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叫你们经理换一批过来。”

    “不用了徐老板。”

    秦卫东拿上一边托盘里的裤子穿,徐建川见状,更是笑了一声,朝小姐挥挥手:“哎算了算了,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出去出去。”

    按摩小姐点头出去了,顺手给他们关上了门。

    徐建川也不差这点艳福,他点了根儿烟,说起正事儿:“夏河沟的矿差不多收尾了,有你在,进度比我想像的快得多,说起来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开矿这事原来门道儿这么多,扒开之后,是个发财的通天大道!”

    徐建川说:“明儿我给你结账,后头的事能交给老傅就交给老傅,你腾出手来。”

    秦卫东抬起眼睛。

    徐建川说:“南盘山的矿要是没什么意外,准是个大型金矿,而且是板上钉钉要给坤山收购了,到时候我们就跟坤山签合同,把周边小矿的开采权批给我们,服装厂那边我准备卖了,集中资金,要是真能成,你来这里给我盯着。”

    秦卫东点头。

    徐建川话锋一转:“最近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给你塞进坤山的评估组里,那可是知名的大国企,人家都是大专家,你跟着多学点,到时候准用得到!”

    “年轻人,多学点儿总有用的。”

    “谢谢徐老板。”

    徐建川想了想,又问:“对了,上次矿上来检查,说你没户口,是黑户,是怎么回事?差点让我交了罚款,你老家不是重泗的吗,爹妈没给上?”

    秦卫东回过神:“小时候走丢了,没见过爸妈。”

    徐建川有些意外,过会也哦了一声:“你在哪儿走丢的?回头我问问我公安局的朋友。”

    秦卫东说:“忘了。”“忘了?你多大的事啊,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磕到脑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徐建川啧了一声:“那可就有点难找了。”

    秦卫东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比起讨论他脑中空白的父母,他更担心方黎,他总觉得方黎最近几天很不对劲。

    “徐老板,没什么事我出去打个电话。”

    徐建川摆摆手:“又给你那个宝贝弟弟?去吧去吧,对了,叫李红把合同备上给我,等坤山的收购案子一成,他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我们得赶早!”

    这些天方黎像丢了魂一样,秦卫东给他打电话,他怎么开不了口,只能装作没事,但要糊弄秦卫东也糊弄不了太久,早晚有一天秦卫东会发现的。

    戚简见方黎不吃不喝,从食堂带了饭回来,一直到放凉了,方黎也没吃。

    戚简拿着暖壶去打水,想着给方黎弄些热水喝,谁知道迎头就撞上了推门进来的丁浩洋。

    暖壶里有些剩水,洒了丁浩洋一身。

    “哎呦!戚简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戚简连忙说对不起,丁浩洋拍了拍身上的水,进门叫了几声方黎,见方黎的床铺是鼓鼓囊囊的,但是从头到脚都蒙着,也没动静,回头问戚简:“他咋了?大白天睡什么觉?。”

    戚简小声说:“方黎他…被偷了钱…”

    丁浩洋问:“偷钱?怎么被偷了?”

    戚简磕磕巴巴地说:“我们一起…出去,出去吃饭,没锁门…那几天学校人多,等,等我们回来,钱就没了…”

    丁浩洋一听没锁门,突然想着是不是给这两天老回来拿行李的自己留门有关,才让小偷有机可乘,他赶忙又问:“那被偷了多少啊?”

    戚简小声说了一个数。

    丁浩洋这几天耳朵边全是架子鼓咚咚锵锵的声儿,都快给他震聋了,他没听见:“多少啊,你倒是大点声说啊!”

    “三、三千…!”戚简说。

    “什么?!”丁浩洋惊地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被偷了多少钱?!”

    戚简小声重复道:“三、三千…”

    “我的妈呀!!三千块钱!”

    丁浩洋大叫一声,竟然丢了三千块钱!抵得上给他姐置办七八套有脸面的嫁妆了!

    戚简赶紧拉他袖子:“你小点声…方黎他…不愿提..”

    丁浩洋立刻收声,他着急地问:“那你们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戚简摇了摇头:“警察说..很难…”

    如今这个时候又没监控又没录影,就他们这个职校多着人把男女朋友带进来,人员混杂的很,丢了东西上哪儿找去。

    丁浩洋一听就知道找回来是没戏了,他叹了一口气:“哎,这事儿也怪我,好端端的丢什么钥匙,要不是我让方黎给我留门别锁,方黎也不会丢这么多钱…”

    原本听到方黎的钱被偷了,丁浩洋还想着能有多少,大不了他凑一凑,给方黎填上,可现在一听是三千,丁浩洋也没了主意。

    他自己都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现在在小酒吧接到的活儿分到每个人头上才赚十来块,要赚够三千,他得不眠不休加上不吃不喝地唱上大半年,别提他身上背着他姐的嫁妆钱。

    可这事儿出了,让丁浩洋完全撇开他又做不到,他坐下来,咬咬牙,说:“方黎,这事我也有责任,就是丢的钱太多了,我也负担不起,要不你等我给我姐赚点嫁妆钱,然后我多接点活儿多赚点,能给你补多少补多少,行不?”

    方黎埋着头,他对丁浩洋根本不报什么希望,这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呢。

    丁浩洋也没办法,钱难赚,屎难吃的道理全天下都一样,去夜总会倒是赚的多的,一晚上就给一百,可关键是他们也没女的啊!

    丁浩洋颓丧地长叹了一口气,突然,他看到被子蒙着的方黎,眼睛猛地一亮。

    他使劲一拍大腿:“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方黎!我有办法赚快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