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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车马多,停在外头又搬进搬出的,响动不小。

    宅子隔壁的宅门嘎吱一声裂开了一道小口子,接着探出了个脑袋来,后头是喊着公子的丫鬟声音。

    两口子搬过来原就是要去拜会周围邻居的,眼见是开了门正好打声招呼,倒是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门缝里传来一声软萌的:“叔叔。”

    张放远听着有些熟悉,许禾也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贴着腿站着的小鲤哥儿听见动静早把脑袋都快偏到隔壁去了。

    “是你呀?”

    张放远乍的一眼还没认出来是谁,细看了才晓得是先前进城在官道上见着的小孩子,本就去了些时日,那日小朋友被大人抱着衣着简朴,这朝在高门大院儿里,又锦衣装扮,若不是小朋友生的白皙可人,他印象有些深刻还真不知道是谁了。

    “你家就住在此处?”

    骆予星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星哥儿和祖父住在这里。”

    张放远不由得看了一眼宅邸:“那还真是巧了,待叔叔收整完毕就去拜会你祖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子答道: “骆予星。”

    “小星哥儿。”

    张放远念了一声,和善的同他挥了挥手。

    这才折身回去继续搬运行装,同许禾说谈了一番先前进城时遇见祖孙两人的情形。

    星哥儿也没急着跟丫鬟进宅子里去,就裂着门缝安静的看着张家热热闹闹的搬东西,瞧着张家一家四口人有说有笑,相较下更是显得原本寂静的骆家十分冷清,连带着骆予星也分外可怜。

    “我爹爹从村子里带了红尾巴鲤鱼来,说是要养在这个家里的池子里,哥哥还给我抓了小蝌蚪,你家里有吗?”

    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了骆予星一跳。

    趁着张放远跟许禾忙碌,小鲤哥儿偷摸就跑到了骆家门前,偏着脑袋一脸自豪的介绍着他的行李。

    骆予星看着挤到门缝前甚是自来熟的小哥儿,微微往后面退了一点,但是并没有跑走。

    他觉得比自己高一点的小哥儿像是在炫耀,听起来有点伤心,不免垂下了眸子。

    家里有大池子,也有大鲤鱼,但是没有爹爹从村子里带的鲤鱼,也没有哥哥帮忙抓的小蝌蚪。

    想到此处,他眼睛有点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你家里没有啊?”

    骆予星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到我家里玩?”小鲤哥儿指了指远处站在门栏边上,背着手像是在盯着伙计做事儿的小大人一样的瑞锦:“我让哥哥分一点给你。”

    骆予星看了好几眼张家的门栏,心里很想过去,可还是软声道:“今日祖父交待的字还没有认完,等我认熟了去读给祖父听了就来找你,可以吗?”

    小鲤哥儿心想怎么有人比他哥哥还要早读书。

    “那好吧。”

    虽被拒绝了邀请有点不愉,但是见像去年冬天爹爹堆的白胖雪娃娃一样的骆予星可怜巴巴的,他学着手糙又大的老爹一样捏了一下骆予星的脸,结果骆予星的脸蛋儿实在是太软太舒服了,他就双手并用了。

    骆予星的脸被揉来揉去,虽然小鲤哥儿的手也很软,捏他的脸也不疼,但像被搓面团一样挼也是不舒服的,可他叠着眉头又不敢叫,担心小鲤哥儿生气就不让他上家里玩儿了。

    “再不回去蝌蚪渴死了!”

    瑞锦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把小鲤哥儿扯了开,本来就可怜巴巴的骆予星被揉红了脸更可怜了。

    他一只手拽着小鲤哥儿,另又从衣袋里拿了一把裹纸糖递给骆予星,随后拉着不省心的弟弟走了。

    骆予星看着手里和先前叔叔给的一样的糖,看着离开了的兄弟两人,眸子动了动。

    “啊,哥哥把我的糖果全给小星哥儿了!坏哥哥!”

    瑞锦一本正经:“谁让你到处欺负人,在村里欺负别的小朋友,到城里来了还这样。”

    “以后还这样,我的果子就不分给你了,你的果子我也全部都吃完。”

    第105章

    一家四口搬进青山巷的宅子住了两晚,发觉这头果然是安宁僻静,人定以后同乡野也无两样。

    两个崽子适应能力很强,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把新宅子里外蹿熟了,夜里也没有不习惯吵着要回乡里的宅子,许禾跟张放远这才放宽了心。

    别的都好说,大人没什么不适应的,唯独是担心两个小朋友,从出生就一直在村里待着,只怕换了新环境要吵闹。

    显然有爹在的地方就是家,先前又一直在给两个小朋友做心理建设,倒是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从。

    张放远空下来也就有了时间带着礼物拜会周围的住户,远的不走,近处挨着的人家还是要一一走个过程,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没有拜会过,便是想打声招呼也不知怎么搭腔。

    前后左右有三户邻居,一户就是旁头最近的骆家,一户是宅子背后的宋家,剩下的一户是严家。

    张放远跟许禾一起带着东西上门,不料最先去的宋家并不开门受礼,连带下人也甚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听说是入仕为官人家,他们打听了别人的底细,别人见有新住户落户,自然也是会打听。

    士瞧不起最末流的商,不愿意与之结交也不足为怪,张放远也没强求,总不好热脸去贴冷屁股。

    转身去了下家,拜会的严家倒是好说话,是工匠世家,为人也算热情,有新邻来很高兴,其主后院儿之事的也是个夫郎,跟许禾很谈得来,两厢还吃了一盏茶才走。

    最后也就是骆家了。

    前来开门的是骆家的管家,竟是那日在官道上碰见的其中一个推马车的人,待他很是客气,许主人早就料到他会登门有所吩咐,管家未曾多言,径直就引着两口子进去了。

    进了门才发觉外头门庭算不得多恢弘的骆家进去竟是别有洞天,且不说足有三进院之大,其亭台楼阁假山池子打理的甚是风雅。

    骆家拾点的十分整洁漂亮,伺候的仆妇丫鬟来往如织,看得人眼花缭乱,可规矩又甚是严明,行走之间别说未有人交头接耳,就是步子也甚是轻微。

    便是两口子这等未读诗书,常年混迹于村野之人也感觉到了不同凡响之处,受到环境感染熏陶,也变得有些书卷气了一般。

    越是往会客的堂子前去,声声软糯的读字声越来越清晰。

    “老爷,人到了。”

    管家出声,小包子的声音也就适时停了下来。

    会客中堂间龙飞凤舞长挂着字画,铜炉里飘出的熏香和书案上淡淡的墨香相得益彰,先是张放远还真不曾猜测出骆家是做什么的,这朝才知是书香门第。

    “倒也着实是缘分一场,竟是同在此处的邻里。”

    骆檐放下怀里的小包子骆予星,温和同两口子说话:“快请坐。”

    转头又对管家道:“看茶。”

    “在下张放远,携夫郎许禾拜会。”两口子也做足了礼数。

    “不必客气,说来也是相识。”

    两口子这才坐下,骆予星看着张放远还有许禾有些高兴,还是像前日见着张放远时一样叫了声叔叔。

    骆檐笑道:“小星哥儿前日说隔壁搬来了新的住户,是给他果子的叔叔,又带着两个长的颇为相似的哥哥,说是受了相邀,想要过去做客。”

    “犬子淘气贪玩儿,见到年纪相仿之人便想相邀。”

    骆檐不禁道:“张小友有一对双生子?”

    “正是。”

    骆檐捋了捋胡须,笑了起来:“当真是好福气。星哥儿未有兄弟姊妹,独一个孩子,在宅院之中除却教他一些诗词文章,大抵上也只他一个人,难免孤寂。往后恐怕是对张小友多有叨扰。”

    “骆老爷哪里的话,尽管让孩子一同玩乐便是。”

    两头说了会儿话,许禾头一次接触骆檐这等人虽有些局促,耐在骆檐甚是温和守礼,倒是也相谈甚欢。

    从骆家出来,许禾长吐了口气。

    张放远笑道:“怎的了,跑了一上午累着了?”

    “我是觉着骆家规矩森严,像是大家风范,瞧那四处可见的字画墨宝,定是名门。可却又未曾听人说起这号人物。”许禾感慨:“我这朝也算是知道了何为腹有诗书气自华。”

    以前他觉着读书人应当便是费廉那般,又飘忽听着风骨二字,今朝才知何为真正的读书人。

    张放远道:“恐怕是前阵子才搬来的,人家未曾明言,我们也不便打听。”

    许禾点点头,若是前去打探反而是冒犯了,不过他想着骆予星不免道:“我本以为咱们家瑞锦已是聪颖早慧,方才见着小星哥儿发觉人家不仅会认些字了,竟还会书写!”

    “耳濡目染四字是有些道理的,咱们俩都是乡野草夫,瑞锦即便聪慧那也不能从咱们这儿学到诗书内容。”

    许禾抿了抿唇:“那咱们赶紧给孩子寻好夫子。”

    张放远默然,两口子便为着孩子的事情又东奔西跑起来。

    率先就去了城里的书院,城中正式的书院不止一处,大小有三四个。两人前去询问,书院大抵都有年龄限制,有未足五岁者不收,也有未足七岁者不收,书院越大名气越盛者卡的越严,要求也更多。

    两口子一通跑下来,不论大小书院,就是收纳孩子最小的年纪也要五岁,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年纪都达不到。

    去不得书院,那能选择的就只有两种了,一则是上私塾,二则是请老师到家中授课。

    若非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没有熟悉的人脉是请不到老师到家中授学的,能登门做专属夫子之人都不如何短缺银钱,更看重的是名望。

    张家这等财势不高不低居于中间者,家里宗族几代又没有仕途之人,想请老师到家中授课几乎是不可能。

    几番筛选也就只有上私塾了。

    幸而是隔壁严家得知他们家要给孩子找先生求学,有过一些求学经验的严家同他们举荐了开私塾的孟夫子,曾经中过举人,满腹经纶,才学斐然,又专门招收幼童进行开蒙,在周遭也有名望,许多商户人家都把孩子送去开蒙。

    而且最合时宜的是孟夫子就在青山巷,私塾也在这头。

    得知这么个消息,张放远跟许禾如获至宝,连忙就带了丰厚礼品上门前去打听。

    “孩子如今几岁了?”

    “年春已足三岁。”

    听闻是想前来求学的,孟夫子倒是亲自接见了两口子,上了两盏子茶水,在厅中询问孩子的讯息。

    张放远一句未曾问夫子的情况,倒是被夫子劈头盖脸的问了好一通,不过为着孩子能有个好先生,他也只得毕恭毕敬的一一回答。

    “三岁在我们私塾里不算年纪大,但决计也不是很小的年纪了,是当送孩子来开蒙,若是再耽搁可就误了孩子。”

    夫子面无过多神色,似是十分公事公办:“而今识得了多少字,又会写多少字了?可有何优势长处,能否通篇背诵文章?”

    许禾自以为瑞锦已算不错,小小年纪已经会数数,但今下在夫子的一通询问下来,竟是一个能拿出手的优点都没有,他不禁蹙起眉头,半晌后才中规中矩道:“孩子未有多少过人之处,独记忆力还成。”

    “幼子如白纸,记东西都快。”夫子却并不给人任何颜面和台阶下一般:“如此说来是字也不识,更不会书写了?”

    说着夫子咂摸了一下嘴:“后进了。可知我私塾中的学生,比之还小的都会读文章写字了,且还是送来之前便有所建树,若是要收下你们家的两个孩子,教导起来恐怕还得费许多的功夫。”

    孩子这般受到贬低,张放远跟许禾心里都不是滋味。

    “那不知如何才可拜入孟夫子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