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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精过后,谭路洲呆在里面不出来。他们下体相连,他的坚硬刺入她的柔软,她敞开自己接纳他的掠夺。

    他们身体贴着身体传递热量,维持一种最亲密的姿态。

    江桥浑身软得没一点力气,头发乱糟糟地瘫进他怀中。他时不时吻她的额头,一点一点捋顺散落脸颊的发丝,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张泛着潮红的脸。

    她的气息还未平缓,呼出的热气喷在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痒,谭路洲觉得自己又硬了,下腹用力把埋在她身体里的阴茎往里挺进一些。

    "啊……好涨…"

    下身突如其来的胀痛,让江桥瞬间感觉到他的变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全然不知自己有多过分,她气不过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逗你的。"谭路洲看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他的女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小心地抽出来,黏连的液体与私处摩擦发出水声。

    她不好意思去听这暧昧的声音,心里却又好奇忍不住探头往交合处看去。

    "小路,你这么大,是怎么塞进去的?"江桥又回到刚才提到过的这个问题,她问的很真诚,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第一次跟你睡觉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很痛,觉得我们肯定做不到最后。可现在我们都试过这么多次了,你好像都没怎么让我痛过。真神奇。"

    谭路洲在床上对她向来是耐心十足,服务意识很强,担心她不舒服,担心她流血,担心她痛。自己忍到爆也要等她准备好。

    对她的一番话,谭路洲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奇奇怪怪的问题,反倒是有些想提醒她,如果不能确认自己的体力可以再进行一次性爱,就不应该在男人的床上提"大不大"这回事。

    将取下来的避孕套打结,仔细检查里面的液体,确认避孕套没有因为他长时间呆在里面而破损后,谭路洲从床头扯来两张纸巾包好,顺手丢进床边放着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又替她擦干净身下流出来的水,才继续躺下来抱她。

    "你之前有觉得痛吗?"没怎么痛过,就是痛过,谭路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意思。

    "就有一次,你对我特别凶,还有像刚才那样,也会有点疼,就是你拿出去的时候。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肩膀红红的,回家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总是往外跑,时间长了很难不被发现。

    谭路洲的表情变了变,一下严肃起来,他抱紧江桥,贴在耳朵边声音低低地问她,"你喜欢我吗?"

    "喜欢。"江桥认真回道。

    "你喜欢我吗?"他又问。

    "喜欢。"

    "你喜欢我吗?"

    "你好啰嗦。"江桥被问得无奈,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找到合适的位置,也学着他的样子,贴在他耳朵边一次次重复那句话,"喜欢,喜欢。"

    "我喜欢小路,好喜欢小路哥哥。我收回刚才的话,被发现就被发现。"

    说一句便吻一次他的耳朵。

    她的爱,她的依赖。

    她都要告诉他。

    满心欢喜要得到他的回应,身边的人却始终一动不动,呆愣愣望着她。

    "怎么了?不相信啊。"江桥挪了挪位置,趴到他胸口上。用手扶住他的耳朵,低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浅浅的一吻,很快就分开。

    谭路洲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他像一只曾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独自在冬日的街头流浪许久,浑身湿淋淋脏兮兮,连垃圾桶也不再施舍给他食物,他只好顶着冷风,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不停往前走。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靠近他,用温暖的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泥水,把他裹起来抱进怀里,对他说,可怜的狗狗,跟我走吧。

    他哼哼唧唧的要流出眼泪来,却又害怕一切都是假的,他会再次被抛弃。

    失而复得也有再次失去的可能性。

    她们一声不吭彻底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沉默面对脑海里那不会随时间淡去的记忆。

    江桥救过他一次,让他活下来。

    可江桥也抛弃过他。他怎么能不害怕一切都是假的。上天会不会这样捉弄他,他不知道。

    "江江,宝贝。明天不煮汤了。起床就来找我好不好,我想见你。我到家里接你,陪我去公司好不好…"

    他慌慌张张的语气刺痛江桥。

    "别怕。"江桥对他说,"哥哥,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们依偎在福利院的墙角下,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待在一起,望啊望,等到除夕夜过去,等到空气中的硝烟味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