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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行进速度很快,甩出后面老远。隐约中我看见有人捡起那块手帕将给了胤禔,常安走过去,两人齐这边眺望。

    常宁将军好大喜功,获悉噶尔丹少量的人出现在已方腹背,不等接到皇上指令就擅自带兵调整驻扎区,结果让噶尔丹从所辖地带顺利通过,从容的撤离出战场。

    皇上对常宁将军私自行动的作法气得火大,为了营救右路军,不得不派出前锋军前去支援,以致于打破了最初的布战策略。

    噶尔丹初战告捷,几乎灭掉了清兵一整支右翼部队,消息传到康熙帝那边盛怒到了极点,皇帝亲征还未下令开仗就被噶尔丹出其不意灭掉了数万人马,简直象在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朵。初尝败果的康熙帝盛火攻心,引发身体不适,被气倒在病塌上。

    廷璐与大部队汇合已经第二天的事了,他把我失踪的事以及自己的怀疑说给胤禔他们听,胤禔和常安沉声道:“你猜测的完全正确,我们亲眼看见木兰被噶尔丹带走了,不止她,还有纳兰揆方和英顺。”

    “明珠此刻还不知道小儿子的事,皇上给我们的命令是援助和接回常宁将军,部队不能擅离职守。这个消息怕你要亲自告诉明珠了,另外,我派一个通信兵陪你一起去。”

    廷璐点点头,不顾身体的疲倦,带人继续北上。同一时间,噶尔丹的部队已经平安踏上了漠北地区,回到大本营。

    经过两天两夜的急行军,纳兰揆方两人吃劲苦头,为了让马车减轻重负,他们被迫骑马随队前行,而我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躺在车上虚脱的厉害。昏昏沉沉中,终于感觉到马车停驶,有人钻进马车唤我名字,是噶尔丹。

    我微微睁开眼睛,嘴唇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难受的感觉却让我说不出话来,只好合上眼睛在他怀里昏睡。

    噶尔丹急叫:“来人,快把大夫找来!”说罢,健臂一搂将我抱起来脚不停步的朝行宫里走去。

    续集:昏迷

    沿途不断听见有人行礼问好声,其中还伴着一两声抗议,是纳兰揆方发出的,他们一到目的地就被黑衣护卫押往它处,迎接他们的将是俘虏级别的待遇。

    我被安置在床上,周围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寺庙里才有的檀香味,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手指按在我脉膊处,应该是找来的大夫。一会儿外面传来清脆的女音很不满的在问:“听说噶尔丹带回来一个女人?让我进去看看。”这个声音很熟悉,好象从哪里听说过。

    护卫低声道:“对不起,大人有令,除了大夫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放肆,本夫人进去也拦?”

    “什么事?”安静的屋里突然响起噶尔丹的声音,想不到他一直陪在床畔!噶尔丹走了出去,院子里的谈话声骤然小了许多,只见噶尔丹不悦地低道:“命令是我下的,格格有何意见?”

    对了,我突然记起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四格格,差点忘记四格格嫁给噶尔丹这件事。四格格心有不甘的叫道:“噶尔丹,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听说你又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你让我这个夫人颜面何存?”

    噶尔丹不屑的冷道:“格格,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只是康熙用来蒙蔽我视线的工具,以为我参不透他的鬼把戏吗?两军交战早就破坏了联姻之初衷,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什么?你、你明知我皇阿玛的意图为什么还要娶我!在你眼中,把我当成什么了?”格格悲愤的叫道。

    “我噶尔丹的夫人只有一个,全天下人都知道,而你,只是给我暖床的女人罢了。这样说,明白了吗?”噶尔丹不屑的说完,语气转冷:“左右,这里不许再有任何吵闹。谁扰了里面的清静,不用请示,格杀勿谈。”

    “是。”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格格听的,果然,后面再没了任何声响,外面变得安静下来。

    一会儿,放轻的脚步声走进来,大夫起身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就退下去了。少顷,有人托起我的头将碗沿凑到唇边喂水,喝了一口下肚,干哑的喉咙总算可以发出声音来了,我无力的轻喃道:“孩子……怎么样了?”

    续集:有你,再无所求

    “没事,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噶尔丹刚才的厉色全然不见,换上了从未有过的轻柔劝慰道。

    听他这样一说,我提着的一颗心落了地,终于放心的沉沉睡过去。这一睡就是数天,把这些天缺的觉一口气全补了回来,睡得日夜都颠倒了。每次从恍惚中醒来总感觉有人在身边,我躺在他怀中,感受着轻柔的抚摸,还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

    他究竟陪了我多久?难道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我身边吗?

    我动了一下,手指触到光滑的肌肤,好象按在某人的胸膛。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噶尔丹赤裸着上身斜倚着床头睡着了,而我则枕在他胸膛处,他既便睡着仍一手搂着我,好强烈的守护欲啊。怪不得梦中总有阵阵鼓声,qi书+奇书-齐书又梦回到之前那场惨烈无比的拼杀场面。

    昏睡了数天后,我第一次意识这样清醒。

    转眼打量四周,发现我又住回了原来的房间,一桌一椅每一件东西都保持着当年离开时的样子,看来自打我离开后,这间屋子再没别人住过,噶尔丹留着这间屋子难不成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我不由叹了口气,真有点被他的痴心打动了。

    我轻轻移动身子,试图从他怀里坐起来,刚一动,噶尔丹的大手便握住了我的手,低沉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我抬起头,正好被他在额头吻了一记,我的脸腾的红透了,“以后你不可以这样做,会给我造成困拢,将来我怎么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他深深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我从不管别人怎么看。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扶着我躺下,手按着我额头留恋地说:“有你在身边,我再无所求……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此时好象是深夜,房间里亮着一颗夜明珠,在白色薄纱的覆盖下幽幽的散发着光芒。

    我翻身坐起来,床塌与房间门口方向隔着几道或厚或薄的幕帘,隐约看见外面有侍女在走动。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这些天一定是噶尔丹亲自喂我喝的药,原本我抗拒不喝,听他说不会伤到孩子这才敢放心吃药,相信他不会害我的。

    续集:耐心超常的噶尔丹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途中穿的那件衣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质地优良的白色寝衣。

    就在我打量自己的时候,噶尔丹回来了,身边跟着几名侍女鱼贯进入,有的将桌几支在床上,有的上前帮我梳理秀发,有的把几碟清淡的小菜摆在桌几上。等她们整理停当,一行人又井然有序的退去。房间里又回复了平静。

    噶尔丹手中端着清粥,让我靠着床栏,亲自喂我喝粥。他不时的用手绢替我沾沾唇角,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有耐心的做一件事。

    我静静的配合着吃饭。想不出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倾心眷顾。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如此执着的想得到我,这样下去除了让我们两人都受到伤害外,没有任何益处。

    我怔怔的看着他,想得太过入神,连勺子递到唇边都忘了张嘴。

    噶尔丹举着勺子就这样等着,直到我回神,吃下去后他才将碗放到一旁。“来人。”侍女应声而入,走进来手脚麻利的将碗筷等物撤走,从始至终一直轻手轻脚保持着安静。

    “等一下。”我叫住她们,看向噶尔丹解释道:“浑身都是汗,我想沐浴。”

    不知哪里说错了,他眉头高挑,唇边竟然泛起微微笑意。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想做什么就想做什么,你是她们的主子,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说罢,起身出去了。

    侍女们行礼退了下去。一刻钟后,沐浴用的物品被她们陆续搬了进来,热气腾腾的水倒进大木桶,里面散上各色花瓣,很快,整间屋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气。

    好久不曾通通快快的洗澡了,也许是自己懒也是身体虚脱的还没有力气的缘故,我第一次允许她们替我冲洗。一个负责洗头发,一个帮我擦洗身子,我则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享用着被人伺服的待遇。

    洗过澡后果然人变得清爽许多,皮肤透着淡淡的花香味,我换上干净的寝衣,披着湿漉漉的秀发回到床上。

    不多时,侍女们把现场打扫干净,悄然退了出去。我用干布擦拭湿发,擦了一会儿就累了,任由它披在身后自己倚着床头闭目休息,等它自然晾干。

    续集:身体渐渐好转

    不知何时,有人轻轻拾起我头发轻轻擦拭,我被细微的动作吵醒了,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用睁眼就知道是噶尔丹,他擦完头发,将我抱起放平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听见脚步声朝外走去,我睁开眼看去,只来得及追上他离去的背影。之前我还在担心如果他也在这里就寝,怎么办,好在他似乎很能体晾我的心情,照顾我入睡后,便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

    噶尔丹一天三餐改到我房中用,也算陪我用膳,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他的住所。战事紧张,他每天都带人外出探听前线局势,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看我,这已经成了他的每日功课。

    在他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过了几天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养病这段时间里,我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很想知道纳兰揆方和英顺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