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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倚着车窗,闭目假寐。廷璐伸手把我揽到怀里,柔声问:“累了?靠着我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到家了。”

    续集:过上贵妇人的日子

    连廷玉都知道廷璐和海棠郡主的过去,却帮着他一起瞒着我,当我是傻瓜吗?

    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很不痛快。廷玉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他们要瞒索性就瞒得彻底点什么也别让我知道,偏偏知道一半一半,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正出神的想着,廷璐回来了,手臂缠上我的腰,抬起我下巴亲呢的轻啄了一下,“在想什么呢?对了,早就想跟你说,这件睡衣好特别,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自己做的。”我懒洋洋的哼道。

    “哎?你对我有意见啊,怎么这口气?”

    我抬眼看向他,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带着几分警醒的意味说道:“亲爱的,成亲那天,我有没有说过,如果有一天发现你对我不忠,我就休了你。”

    廷璐一怔,脸上没有现出半点心虚的神情,倒是豁然笑道:“突然提它做什么?我有对你不忠吗?也不用时时提醒我吧?”

    我意味深长的淡笑,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的头拉低,一边说着盅惑的话,一边吻上他的唇。“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包括你的人……”

    “遵命夫人,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他呵呵的笑起来,一把将我抱起,朝床头走去。

    又是一个艳阳天,微热,没有风。

    我一边轻摇圆扇,一边在街头散步,如今我已经变成标准的贵妇人了。过去总是喜欢找点事作让日子过得很充足,要操心的自然也多,如今大榆村的事务全权交给了田伯父子操持,而福林珠宝行这点子差事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忙上一阵子后,我便跟其它官太太一样过上了闲得要死的生活。

    唉,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无聊了。

    想起昨儿个,我在某家布匹店选料时,恰好撞见和硕郡主和海棠郡主打店铺门前经过,和硕郡主对海棠喜欢廷璐的事一直抱着反对态度,当时正在数落妹妹,“……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怎么就一门心思想嫁廷璐?廷璐人是不错,可你想想他家的木兰,那是好惹的主儿?你要是过门,岂不天天吃苦头!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要是你就不讨这个苦头吃!”

    续集:惠妃上门说媒

    海棠郡主没有说话,小声提醒妹妹注意脚下的石头。这两人脾气真是南辕北辙啊,一点也不象姐妹俩。

    这么久了,海棠仍然对廷璐心怀暗恋,对这样死心眼的姑娘,我跟和硕郡主一样没有辙。好在廷璐这些天对我疼爱有加,不会让她有可趁之机,这一点倒让我有些安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张府门前,我顺势拾阶而上。

    “三夫人来了?”

    “嗯,外面停着好几辆马车,家里有客吗?”

    下人点头称是,我没有深问,径自朝里面走去。路边立着几位宫中侍卫,引起我的注意,难道是宫里来人了?经过假山时,忽听上面传来一个悦耳的笑声:“张夫人,这位就是我说的海棠郡主,怎么样,人长得很秀气很水灵吧?多招人喜欢呀!”

    咦?惠妃在呀!我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停下来。接着又听见海棠郡主娇滴滴的问安声,张夫人连连笑道:“果然生得不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女,举止得仪,落落大方!”

    “就是说呀,我眼光多高啊,看中的人能差得了?”惠妃得意的说道,“唉,可惜呀,我一直想给她找个好人家,都没合适的……”

    “那是要好好挑挑,姑娘家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马虎了。”张夫人说道。真不简单啊,惠妃作媒都作到家里来了!这下我明白惠妃来这里的目的了。她们聊得正欢,如果我此刻露面肯定要扫某些人的兴头了,想罢,淡淡的一笑,转身便往回走。来自背后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来,“海棠的面相好,是旺子旺夫的命,她家三代内都人丁兴旺,将来也是生男娃的好料子。这些可是我请了有道行的老和尚给算过的,真正旺家的好姑娘!哎,说到这儿,廷玉媳妇也快生了吧?”

    “快了快了,没两个月了。”

    “木兰还没消息呢吧,上次听说她流产了,也不知身子骨养好了没?”

    续集:孩子,是一定要有的!

    “木兰身子弱,需要长时间的慢慢调理好行,孩子的事……不急,随他们去吧。”惠妃这么问张夫人岂会听不出意思,便随口虚应了几声。张夫人知道我不能生育,不过,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早点有后,要是惠妃这么鼓动下去,难说张夫人会不会动心……

    孩子……想到这儿,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字眼象利刃似的在心里刺了一下,痛得我无法呼吸。

    在古代,女人无后是最大的罪过与耻辱,我对这些旧观念很排斥,但是打心眼里,真的很想为廷璐生一个孩子。

    裤腿好象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有个可爱的小孩正抱着我的脚吃吃笑,我蹲下身,亲呢的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你是谁家的?”

    “娘……”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就在这时,有个民妇惊慌失色的追来,见我裤腿多了几块黑迹,吓得她一把拉过孩子赶忙向我道歉。我不介意的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几两碎银:“你的孩子长得真可爱,这点银子拿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民妇双手合十,说了很多神明保佑的话。

    我伤感的笑,若上天真有神明,早该赐给我一个孩子了。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某家财主办葬事,出殡的队伍正好从家门口经过,看着沉重的棺材从面前缓缓抬过去,还有跟在后面的一群孝子贤孙们,我出神的想,如果换成我过世,就不是这么风光的景儿了吧,那时,谁来安慰悲痛欲绝的廷璐呢?

    光是这么一想,鼻腔忍不住泛起酸意,眼前被蒙上一层雾气。

    最近不知怎么了,自己总时不时想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唉,大概人过得太幸福了,总时刻担心幸福会离去吧?再说人生世事无常,很难预料自己哪一天会突然从世间消失,为了给廷璐留个念想,孩子,是一定要有的!

    就算陪上自己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主子,您回来了!”

    续集:谈判与分手

    门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点了点头,淡道:“把门关上吧。”

    “是,大好天遇到这事真晦气!看不见为净,关起来好。”门房说道。

    回到寝室,我取来酒壶和酒杯,便在窗前的摇椅上躺了下来。这扇窗子原本很小,我很喜欢现代那种巨大落地窗,就让人将窗子开大了一些,这下能让更多的阳光透进来。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微眯着眼看着院里的花树,就这样静静的想着心事。渐渐的头有点开始发沉了,酒精正在麻醉我的意识,有种想睡觉的感觉。

    酒壶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刚刚杯子里的酒又喝空了,抬手正要放去案几,就在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它接了过来,轻轻放在案几上。接着,那只手伸过来按在我额头上,廷璐俯身在椅旁蹲了下来。“怎么喝酒了?一进来就闻到很浓的酒味,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酒壶不知道去哪儿,也懒得找。”

    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深深长长的吐了口气,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我们聊会儿天吧,我有话要说。”

    廷璐拉过椅子坐到我旁边,手依然握着我的手。“除了孩子的事,什么事都可以说,我都依你。”

    看着我的柔和眼神中,除了疼惜还有一抹不容动摇的坚定。

    我苦笑,真是知我者廷璐也,跟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连我要说什么都猜到了。我侧头看着他,缓缓伸手摸向他面庞,接着就被他伸手握住了。“就是要跟你谈孩子的事。”我的固执超乎他的想像,只见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我,似乎拿我很没辙,沉默了半刻,他语气低沉又坚决地说了一句。“不可以,任何事我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你要听我的!”

    “既然你不同意,我们只有一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了……”我抽回自己的手,硬下心肠道:“我们分手吧。”

    猛地,望着我的那双清眸突然射出无比愤怒的眸光,死死瞪着我。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一瞬间,那些俊脸完全被愤色覆盖了,额头暴起的青筋突突跳着,气息变得越来越粗重。

    续集:沉重的心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杀人般的清冷眸光死死瞪着我,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宠爱有加的妻子而是仇敌。

    我知道这话很伤人,早就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足足过了半响,廷璐才缓缓开口,气得声音都颤抖了,“这就是你的决定?嗯?”

    “没错。”

    “我不同意!”他突然大叫,一把握住我的手。

    “咝……”好痛!我眉头微皱,忍不住睁开眼睛。他愤怒的眼底有些泛红,咬牙道:“我告诉你,念你喝了酒我不跟你计较,这种话如果再说第二次,我绝不放过你!”

    头一次见他这么发狠过,我淡笑了一下,泪水突然夺眶而出涌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天天白天黑夜的孩子两个字象着了魔似的在脑子里打转,我越想忘记越忘不掉,每次一看不到你的时候,它们就冒出来,不断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