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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平常看他好象根本不拿女人当回事,现在想来揆方对和硕郡主还是很不错的。”我赞叹道。眼风扫了一眼门外,纳兰揆方轻轻吁了口气,好象放下心来的样子,但听了我的话,马上又吃惊的望过来,想不到我会扔出一个热山药。

    郡主对我有些不待见,我便起身告辞,她只送到门口便停了步招呼下人送客,拐过走廊的时候,我面前突然跳出一个人拦住去路,没等看清是谁,就被某人扯到一旁,只听纳兰揆方唬着脸压低声问:“你什么意思?又害我!”

    续集:纳兰的弱点

    “哪里害你了,我只是好心帮你们调解一下紧张的夫妻关系罢了。”我笑眯眯地说。

    “少来,我去哪儿搞什么女人饰物!”他撇着嘴,恨恨然的瞪着我。

    “想让我帮你吗?”我摆出一副很和善的面孔,笑眯眯的问道。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戒备地问:“你想干嘛?”

    “教你怎么回话呀,过来,我小声告诉你。”我作势要凑上前跟他耳语,他的脸腾的红了,头顶仿佛可以看着腾腾的热气,我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好象很怕我的样子。“你、你这样说就行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仿佛有了新发现似的,越发想跟他开玩笑,一抬眼,无意中看到和硕郡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这边看来。

    “喂,和硕郡主在等你呢,还不快过去。当心她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暖昧关系,那就更不好说喽。”我坏笑道。见我要走,他忙叫:“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话呢?”

    “简单,就跟她说,你不好意思送礼,所以就用那个饰物从我这里换了个笑话去。”

    “就这样?”

    “还要怎样?除非你真能变出个东西送给她。好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说完,我招招手,离去了。他的声音从后面追传来:“喂,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以前听得还少吗?”给了他一句,我施施然离去。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郡主唤纳兰的声音,那小子最不擅长的就是哄慰姑娘,难以想像一会儿见了郡主会是怎样一副面孔,想想就觉得好笑。

    从纳兰府出来,不多时就到了自家府门口,人还未进门就听见樱兰和雪莲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她们已经很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人也变得开朗许多。樱兰总说在这里住着又塌实又自由,迟迟不愿搬回张府,雪莲似乎也越来越喜欢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心情渐渐好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不过,廷璐好象有点不大习惯这样的安排,临走前曾小声问我:“你两个妹妹不会一直在我们家住下去吧?”

    续集:思念

    “你不愿意?”

    “也不是,家里多了两个外人,我们多不方便呀。”他小心嘀咕道。我拿眼斜睨着他,他嘿嘿一笑伸手将我拉入怀中抱住,很不舍地说:“要有好多天看不到你了,我不在的时候要把自己照顾好,平平安安等我回来。”

    “别乱发伤感了,怕我这个大活人消失吗?”我敲了他额头一记,他叹了口气,紧紧抱着不放,低沉的声音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塌实的感觉……就算这样抱着你,心也是提着的……以后又要常梦到你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距离廷璐出发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有时深夜独自一人时我也会想起他,猜想他这些天有没有累着,是不是也在想我,甚至胡思乱想,他跟海棠在一起会不会早把家里的正牌夫人给忘了。每天每天扳着指头算日子,期待着他踏进府的那一天,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陷入对他的无限思念中了。

    “卖糖葫芦,五文钱一串……”

    “描金春联,七文钱一副喽……”

    “铁指神算,算前生后世富贵姻缘!”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快过年了,街上卖年货的越来越多,年味也越来越浓了。从大榆村视察完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街上散步。

    雪莲已经搬回张府了。自从张英夫妇得知雪莲怀了身孕,张夫人始终放心不下,便亲自过来接雪莲回家。那天我和樱兰一起送雪莲回去的,张府特意为雪莲的归来办了桌喜宴,还请来大夫替雪莲把脉,问男胎还是女胎,听说似乎是男胎,张夫人别提多高兴了,当下赏赐了很多珍贵药汤帮她安胎。

    那天廷玉一直在外面办差,很晚才仆仆归来,回家后直接进了书房闭门不出,我猜他是故意避开这个场面的。趁大家都在前厅围着雪莲谈笑,我忍不住只身来到南院,想来这时候心情最难受的就是他了吧?

    烛光将他的背影映在窗户上,他坐在书桌前疲倦的按着太阳穴,仰头靠向椅背,一副很累的样子。恐怕让他感到疲累的不是身体,而是来自心里。

    续集:终于接受现实了

    我正静静的望着,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樱兰端着茶水来到我身边,“姐姐,我猜你就在这里,姐夫回来了,我把茶水送进去,一起来吗?”

    我摇摇头,樱兰笑了一下自已推门进去了。樱兰是个很温柔乖巧的姑娘,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美好的人儿,我听见廷玉声音低低的道谢:“那边结束了吗……不必送饭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樱兰从里面退了出来,回到我身边轻声道:“他好象累坏了,脸色很难看。”

    我点了下头,等樱兰离开后,我迟疑了一下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廷玉伏在书桌上沉睡着,兴许是喝多了连我进来都不曾抬头。我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庞,最美好的时候似乎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他,那时他眉清目秀,皮肤也有光泽,是个风采翩翩的俊秀少年。如今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使他变得消瘦了,下巴时有青茬隐现,清亮的眸子益发的深沉了。

    想到这儿,心里隐隐的疼起来。我从旁边拿起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退出房外关上了门。

    以前廷玉曾心情低落地问我,看他和雪莲这样的生活我是否会快乐?我无言以对,无论他们是分是合,后果都不是我们乐见的。廷玉悲观地自嘲道:“算了,我认命了,反正也不会有幸福的未来,和谁过不是一辈子,雪莲爱怎样就怎样好了。”从那以后,他真的不再提分手的事是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经常忙于工作很晚才回家。

    他这是在借工作繁忙尽量避免跟雪莲相处呢,我叹了口气,偶一抬头,意外的发现某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酒楼前看着我。廷玉!我微愣,听说他忙于工作三天不着家了,这会儿怎么还不先回家呢?看他的表情分明在等人,我忙小跑赶过去,“二哥。”

    “没外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行了,陪我吃个便饭吧。”

    续集:来自前线的消息

    他转身上了楼。随来的几个护卫就地找位子休息,我跟着廷玉走上二楼的雅间。他好象有话要说,所以选了个避静的位置,落座后,他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我,随口问道:“廷璐不在,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京城这么安全能有什么事。对了,你该回家看看去了。”

    “嗯。”廷玉应了一声,“今儿跟一位兵部大人聊了会儿天,听说准噶尔部那边跟俄国接触频繁,有消息说噶尔丹有意大肆购买兵器。你可能不知道,扫平准噶尔部是迟早的事,皇上的心思噶尔丹岂会猜不到,他现在积级备战,估计很快会跟大清有一场硬仗要打。”

    廷玉还是第一次跟我这样直接了当的谈国事,我担心地问:“那四格格怎么办?”

    “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从她嫁给噶尔丹那天起,她的命运就交给上天了。”

    四格格是政冶联姻的一个棋子,这时候女人总是很被动,无法自己掌控命运。“上次进宫听佟贵妃说,四格格来过一次信,听说她在那边过得一点也不幸福……要是皇上能把她接回来就好了。”

    “很难说……我在内阁的这几天里经常听兵部大人们私下里谈话军情,说实话,对于噶尔丹,我有种不妙的预感。”廷玉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我,“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在交战之前把你带走。”

    我心一动,终于明白了廷玉找我谈话的目的,他是怕我被噶尔丹掳走。我淡淡一笑:“没人知道双方几时开战,京城有无数清兵团团把守,想带走我不是件易事。再说,我已经跟廷璐成亲了,他身边也有四格格,也许早就打消念头也说不定。”

    “你真这么想吗?”

    廷玉唇边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语气轻轻地说道:“男人一旦专情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个承诺,就算死亡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

    续集:才华初露

    廷玉唇边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语气轻轻地说道:“男人一旦专情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个承诺,就算死亡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廷玉仿佛有种感触似的失神了片刻。我怔怔的看着他,心想这可是他的心声?末了,他自失的一笑又重拾话题:“记得那次北巡,在木兰围场的事吗?噶尔丹既然当众向你发下誓婚盟,就表示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这是准尔部落世代相传的一个最强的誓言。一旦许下誓婚盟,这就不仅仅是部族首领个人的问题,而上升到整个部族的命运大事。”

    有这么严重?我暗自吃惊,从来都没有重视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已经跟廷璐成亲了,就算许了誓婚盟又能怎样?”

    “所谓的贞操在我们汉人的观念里或许是重要的,但准噶尔部落根本不在意这个,噶尔丹只要不放弃,你永远都是他们部落的头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