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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青龙血裔 > 卷1 第四章 奴隶之子
    临近十一月,在北方早已是寒冬,清水地处南部,又是山区,气候没有那么寒冷,尽管如此,大家也都穿上厚实一点的衣物。

    轩辕岚到龙天行处读书已经月余,龙天行不教经书、古文,挑一些历史、地理、人文书籍传授于他,令轩辕岚眼界大开,才知大陆疆域宽广、历史悠久,各地的风俗人情各异,不禁欣喜不已。

    与之相应的是,当读到一些似乎熟悉的书籍时,轩辕岚的脑海中总会回忆起一些东西,有自然景色,也有人文风俗,倒像是一本带有插图的博物全书。哦,说是插图可能并不准确,因为这些所谓的"插图",都是一些活动的画面,更是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受。

    而且,龙天行的教学方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他并不主动指导什么,只是指那一屋子的书,对轩辕岚说:"看吧,有什么不明白的来问我。"

    轩辕岚也很欣赏这样的方式,他每天早上跑到后山,来到自己的窝棚锻链、读书,闲了还可以打些兔子、山鸡一类的野味。拿回家中,经过韩飞燕拾掇以后,成为晚餐的加菜。

    唯一的惊喜,是轩辕岚体内的真气。不知为什么,这玄玉诀竟然在他的身体内,自动按照大周天循环的路径反覆运行!

    这太不可思议了,轩辕岚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形。或者,他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内息自己运转,那还要人催动做什么?

    但是,无论多么不敢相信,他身体里逐渐增强的内力放在那里,明显告诉他:这是真实的。如此一来,为轩辕岚带来个好处,就是节省下诸多的时间。这些时间,他可以看书,可以锻链一些防身的武术。毕竟,武学不单单是一种内力,仅有内力而不会使用的人,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几率不会大于一个普通壮汉。

    直到有一天,轩辕岚当着郭月寒的面,运劲出拳,竟将一棵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打得直颤,提起一对石锁毫不费力,才让轩辕岚看到自己武学的进境。

    这种进度不单轩辕岚自己吃惊,轩辕维和韩飞燕也奇怪不已。轩辕维特意探察一下儿子的真气。得出结论:不出一年,轩辕岚的功力就会赶上他。韩飞燕偷偷观察轩辕岚半月,只得出,"阿岚天生是练武的料子,这样练没有太大意义的结论"。

    不过,让轩辕岚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被正统文人斥为杂学的书籍。"杂",顾名思义,就是被排斥在正统之外,"杂学"的称呼,自诞生之时,便成为诸子学说的统称,并且范围越来越广。

    龙天行也算是异类,经学状元出身的他,竟然一屋子的书,全是杂学,没有一本《四书》、《五经》。用龙天行自己的话来说,"志不在此",轩辕岚翻译过来就是"龙先生满腹经伦,那些经书早就背下来,装在肚子里,哪还用在书架上摆放"。

    所有杂学书,轩辕岚对一本《奇门总要》最感兴趣,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好像有种声音在驱使他去钻研这本书。自从拿到这本《奇门总要》后,他就在那处令他感到恐惧的山谷中,在半山腰的一个位置找到一块突出的石台上看。只要天气允许,他便拿起《奇门总要》,坐在石台之上,依照书中所述,对照谷中景物,细细端详。

    渐渐的,轩辕岚有些感悟。那老人所说的天然大阵,其实是由九宫八卦阵结合十二天都阵而成。说来复杂,实际整个小山谷就是一个九宫八卦阵,由直符、螣蛇、太阴、六合、白虎、太常、玄武、九地、九天九个阵位构成,而这九个阵位,则又是各自独立的一个十二天都阵,因此才得以生生不息,变化无穷。

    试想,九宫八卦阵变化繁多,多少人将其视为禁地。遇到九宫八卦阵保护的地方,能免则免,即使需要强行闯入,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如今再辅以号称道家四十九阵中第一阵法的"十二天都阵",其变化更是无可揣测。也难怪那老人深陷其中不得而出。至于阻隔阴阳,轩辕岚想破脑袋也没有找到答案,两个阵法虽然神妙,却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功效。最后,他只能归结成一点︱︱是这里地气的缘故吧。

    只是看出来而已,若是将轩辕岚扔入尚未破解的这座阵势中,他相信,自己绝不会活过十天,更不要说什么破解。为什么当年那老人能够生存下来,甚至被困六百年?轩辕岚苦笑着,自我解释,"也许是老人命好,他只是被困在九地之位,而九地位,在《总要》上说,"九地者,坤土也,其性好静,所主者,乃柔顺虚恭之事,主操生杀之权,为半凶半吉之神也"。

    若是那老人误入白虎位,嘿嘿,哪怕他是大罗金仙,也不得超升,更何况他一介凡人,《总要》上明晃晃的写着,"白虎者,庚金也,统辖西方之威,其神好杀,专司兵戈杀伐,争斗疾病,死丧道路等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凶位啊。"轩辕岚自语着,又看向他坠下的地方,一阵破,诸阵停转。也因此,当初冒险来救援的村民们才得以安全进入。

    总算是将心事解决,而要他破阵,轩辕岚是万万不会答应,不过,现在知道此阵已经自然破解,进出山谷,总算是不会再有忌讳。

    哗啦!一只野兔一瘸一拐的钻出草丛,撞上正仰卧在地,优闲看书的轩辕岚,他手臂伸展轻轻一夹,乘自投罗网的傢伙脑袋尚未清醒之际,猎物手到擒来,乐得他掩不住嘴的道:"哈哈,今天打牙祭喽。"

    "放下,那是我先打到的。"一个童音穿来,声音发冷。

    "咦?你说什么?"转头一看,练武场外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左手还有一个木制弹弓,"凭什么,是它自己撞上来的。"轩辕岚到底还是九岁少年,一时童心未泯,毫不相让。

    "你讲不讲理,明明是我先打到的,不然它怎么会自己撞上你。"男孩握紧拳上前一步。

    心中明白男孩说的没错,嘴上却反驳:"要不是我,你能抓到它吗,恐怕早就跑没了。不行,这要归我。"站起身低头看着男孩,现在的轩辕岚由于练武的缘故,身体逐渐壮实起来,身材也长高好几寸,可不是两个月前那个竹竿男孩。

    "怎么,你身体壮就想欺负人?"男孩也不畏惧,只是稍稍后移一步。

    轩辕岚这才注意到,男孩不单单身材瘦小,衣着也十分破烂,头发随意一扎,用粗绳在脑后结个小辫,脚下是一双烂得快掉底的草鞋,身体污浊,好像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似的。

    发觉轩辕岚在打量自己,男孩微微的又后退半步,看了看天色,急急道:"快把兔子给我。"

    "你不是溪山村的人。"轩辕岚十分肯定的说。

    "你管我是哪里人,快给我,不然我不客气了。"男孩听到这个结论,有些心慌。

    "哦,你还要打我不成?"本来想交出兔子的轩辕岚听到这样的威胁,反而不愿意这样轻松的令男孩如意。

    "哼!"男孩快速将左手伸到面前,"嗖"的一声,一个物体射向轩辕岚。

    "不好......"这才想起男孩左手的弹弓,轩辕岚来不及躲过,拿着兔子的右手已经火辣辣的疼痛。五指一松,野兔也掉在地上,由于昏迷的缘故而没有逃走。男孩趁轩辕岚不自主后退的机会,低身冲上前,一把抢过猎物,转身钻入树丛。

    轩辕岚缓过神来,男孩已经消失。不禁好笑,自己练武数月,算是白练,竟然被吃一记弹弓,要是以后其他人用上有毒的暗器,自己还不立刻挂掉,"要小心啊。"

    他在心中暗自提醒。

    回到窝棚,正思索间,忽然嗅到阵阵香味,凭直觉判断应该是烤肉的味道,联想刚刚奇怪的男孩,轩辕岚邪笑一下,寻味道找去。

    地上挖了一个土坑,坑上架着一只扒皮的兔子,男孩一边调整坑里的木柴,把握火候,一边不断的翻转穿在木棍上的兔子,使其均匀受热。一旁的地面上有两捆木柴、一根扁担,木柴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想像不出这个男孩怎样才能担起来?仔细观察男孩,发现在他蹲下身时,背上露出一个圆形的黑色印记,揉揉眼睛,是一个烙印,只是年代久远,不是很明显,图案好像是一把剑。

    轩辕岚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孩是一个奴隶,还是一个官奴,那剑烙就是明证。问题是,溪山村附近只有一个小铁矿,还是县城富户赵德伦开的,而奴隶在私人家里是不可能的,律令明文规定:私蓄奴隶是要仗嵴一百的,只有官府才有奴隶。可为什么一个小奴隶会出现在溪山村附近?

    这些都是最近龙天行龙先生教给轩辕岚的,开始轩辕岚还十分纳闷,为什么龙先生要教他各种刑律,龙天行回答他:"你以后会继承你父亲的钱粮吏职位,不懂刑律怎么出人头地,难道你只想做一辈子的钱粮小吏?如果这样,我也不会再教你什么东西。"

    "是呀,我要出人头地,要多学有用的本事才行。"轩辕岚伏在树上自语。

    "哈,你在这里,可找到了。"轩辕岚跳下树枝邪邪的打量男孩,"你应该有些羌人血统吧,对不对?"

    男孩也不答话,收起野兔藏于身后,左手掏出弹弓,戒备的看着跟踪上来,有些难缠的轩辕岚。

    "喂,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为那只兔子,是来给你一样东西。"说话间,从怀里取出用来擦在伤口消毒用的盐瓶,将小瓶子晃晃,"这是盐,抹在烤兔上面味道会更好。"

    男孩还是没有动,眼睛里完全不信,轩辕岚耸耸肩,"你不信也无所谓,我放在这里,等我走后,你可以自己试试看。"说罢,放下小瓶转身离去。

    五日后的下午,轩辕岚做完运动,优闲的躺在自己搭建的窝棚里看书,一阵草丛翻动的声音响过,"喂,你......你......"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轩辕岚,朋友们叫我阿岚或者岚哥,盐就在你面前的布包里,还有一些南洋产的胡椒粉,有些辛辣,味道蛮好,尤其是用在烧烤食物时。"

    轩辕岚也不起身,就这样说话。

    "你......妈妈说盐很贵的,总要六、七十枚铜币一斤,你......你为什么要给我?"

    男孩非常奇怪轩辕岚的作为。

    "没有原因,看你就这样吃,实在是糟蹋你那手烧烤技术。"轩辕岚还是没有起身,不仅如此,他还将腿翘起,摆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就这些?没有其他原因?"男孩显然并不相信轩辕岚的解释,平民百姓家,用起盐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次用的太多。而且,清河是山区,人们用盐大多数是青白盐,成粒状,而轩辕岚给他的,是粉状的海盐,价格较之青白盐更高。拿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还没有任何原因,这个人难不成疯子?男孩摇摇头,因为,眼前的轩辕岚,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疯子的模样。

    更何况,男孩心中还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你是平民,而我是......"

    "你是什么人我不感兴趣,我只欣赏你的烧烤手艺。"轩辕岚打断他的话,道出自己的理论。

    "好,我也不白吃你的东西,以后我每打到一只猎物,就分你一半。"男孩并不是十分迂腐,看轩辕岚的态度,也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并且爽快坚定的回答。

    "不用,我想吃你的东西时会自己出去打猎物,你的猎物来之不易,自己留下吧。

    "然而,轩辕岚并不领情。相反,他大度的挥手拒绝少年的提议。

    "这......"男孩迟疑起来,"你太吃亏了。"

    "没什么,想想我并不吃亏,自己只要打来猎物,你可以帮忙烤好,什么都不做就能享用美味,还有什么怨言呢,呵呵,是不是?"轩辕岚斟酌着用词,慢慢的说。

    "哈!"男孩咧嘴笑起来,"就这么办,不过......"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后是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兔子,焦黄的皮肉分外诱人,"这只烤兔你一定要收下。"

    轩辕岚坐起身,看着面前的男孩,皱皱眉,"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我们的交易是刚刚达成的,这只兔子是感谢你上回的盐,一件事是一件事。

    "男孩一脸正经的说道。不过,轩辕岚看他眼角的笑意,感觉到报答是真,但是还有一层含义,就是男孩希望能在他的面前扳回一城。

    "这......"轩辕岚实在不好说什么,突然一把拉过男孩,"来,坐下,我们一起吃。"

    "啊!"男孩显然没有料到他的举动,坐在窝棚里十分侷促不安,"不,我不能和你坐在一起。"

    "什么嘛,我说坐下就坐下。"轩辕岚霸道的按住男孩,撕开喷香的兔子,分他一半,"我们一起吃。"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不能吃。"男孩回过神,急忙推辞。

    "你要是这样说,我也不吃。"轩辕岚放下手中的烤兔,而且作势要扔出去。

    "为什么?"男孩惊异的看着轩辕岚的举动。

    "我认为好东西一定要和朋友一起分享,现在面前只有一个朋友,当然要一人一半。"轩辕岚笑盈盈的望着男孩。

    "你......是说......"男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是说......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朋友?"

    "嗯!"轩辕岚重重的点头。

    "可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男孩好像想到什么,突然有些丧气的问。

    "我交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分。因此,我对你的身分不感兴趣。"轩辕岚摆摆手。其实,男孩的身分,在他心中早有结论。不过,一个小奴隶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官奴,大多是因为欠税、欠债,被卖入官府为奴,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只要还掉那些欠钱,这些官奴就是自由人。

    "你......你是个怪人。"男孩流着眼泪说。

    "是吧,有人这样说我。"轩辕岚不在意的思索一下,"而且,这样评价我的人很多。"

    "可是我愿意交你这个怪人朋友。"男孩也不再客气,抓起自己面前的半只烤兔,大口撕咬起来。

    "哈哈,这样才对嘛。来,吃。"轩辕岚怪叫一声,也抓起已经诱惑他半天的美味。

    "咦?这是......"头一次痛快的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男孩的神情十分放松,眼睛四下打量身处的窝棚。

    典型的三角结构,覆盖带叶的树枝,自然形成一前一后两个门户,用布帘遮盖,现在为了通风的缘故所以都掀起。窝棚里随意摆放几个罈子和碗,看来装有些水与干粮,还有一个包袱。

    再有就是一摞方方正正的东西,看材质应该和矿上工头平时用来点名时手里捏着的名单相同,男孩的母亲以前告诉他,那种东西叫做︱︱纸张,而用一堆纸张订起来的东西就是书籍,"这是......书?"男孩转头在看向轩辕岚的目光中已带有介于敬佩和崇拜之间的成分。

    "是呀,来,这是千字经,这是礼记,这是帝国名臣传,这是帝国山河志......"轩辕岚的举动有些献宝似的,向男孩介绍自己的读物。

    "这些......"男孩的声音打断他热情的讲解,"这些......你都看过?"

    "都看过还说不上,不过,这个月内应该能读完。"轩辕岚抓抓头。

    "你......识字?"男孩一脸震惊的看着轩辕岚。

    "废话,不识字我看画呀?"轩辕岚一脸不忿,随即看到男孩脸上羡慕和痛苦的神色,意识到自己犯下个愚蠢的错误,急忙补救,"你想学吗?"

    "什么?我......"男孩一脸的不信,急切问:"我能学?我能学的会吗?"

    "这个......"轩辕岚撮撮手,慢慢说:"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障碍就是你......"

    "我怎么样呢?"男孩焦急的询问。

    "你不要太笨,这我相信不是问题,看你的手艺,就可以知道,一个傻子做不出那么美味的食物来。再者就是你有那么多时间学习吗?"轩辕岚没有看男孩的表情,自顾自的分析。

    "啊?"男孩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呀,我能有时间学么?扪心自问,男孩心中有一个想法,就是绝不甘心像父母一样,一辈子做一个奴隶。

    官奴是最悲惨的,什么时候吃喝拉撒睡都不由自己,甚至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旦自己生病或者受重伤,结局一定是被扔到后山,好听的叫自生自灭,其实就喂野狗、野狼。

    男孩有力气,还会一手优秀的烤肉技术,如果不是父母仍健在,他早已就逃走。可是,逃出奴隶营只是第一步,以后呢?他就凭力气吃饭?做个平民?这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孙又会因为债务原因,成为官奴。

    同营的赵老爹不就是这样成为奴隶的。可笑的是,赵老爹开始仅仅是因为拖欠一枚银币,一年后竟成拖欠知县来宦臣一百零二枚金币又八枚银币,打听下才知道,来宦臣欺负他不会读书写字,将赵老爹的欠租字据买下,偷改成月利息二倍。

    如此一来,不仅赵老爹的十亩中甲田被来宦臣抢走,就是家里包括房子、耕牛、傢具......所有的东西都被来宦臣抢走,连赵老爹十四岁的女儿也被抢进县衙做丫鬟,赵老爹的老伴上吊自杀,赵老爹因为想着女儿,才坚持着活下来。

    这样的惨剧,难道还希望发生在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孙身上?男孩思索良久,慢慢抬起头,"我学会是不是可以像那些老爷一样立字据、打官司?这样是不是很麻烦?

    "

    轩辕岚的眼中没有刚才的轻浮,双眼如电看着面前自己新交的朋友,"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如果你想学读书、写字,我可以教给你,你记住,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朋友,为朋友做事,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朋友......朋友......"咀嚼着如此陌生的名词,男孩迟疑起来,"我们是朋友?"

    "对,我们已经是朋友。"轩辕岚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么......什么是朋友呢?"有人一头栽倒地上。

    "咳咳!我想,你会有一个同学。"轩辕岚拍拍身上的尘土,"哦,什么是同学?

    就是和你一起学读书写字的人。这个同学比你先学几年,所以呢,一开始你一定不如她。不要紧,男孩子么,只要努力一定会比那个小丫头强。"

    "小丫头?"男孩有些奇怪这个名词,尤其奇怪这个词汇所指代的人物。

    "小丫头?"窝棚外传来清脆的女音,"岚哥哥,谁......是......小......丫......头......呀?"

    轩辕岚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会这么巧,"咳!什么小丫头,有人说过吗?喂,朋友,你说过吗?"说话间赶忙向男孩挤眼睛。

    "哦!是你说的呀。"男孩好似没看见,直直的瞧向轩辕岚身后。

    "好呀,岚哥哥,你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你自己说过的,"背后说坏话的人最无耻的",而且,你还说小寒儿的坏话。"女孩小嘴一撅,眼圈一红,马上声泪俱下,"我......我......我要告诉韩姨去。"

    "别......"轩辕岚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郭月寒,急急认错,说尽好话,将自己比做千古第一恶人,无耻之徒,不值得女孩与之计较,还提出愿意用若干月的零食作为封嘴费用,终于将女孩哄的云开雾散,总算是抚平一场风波。转头看见一旁的男孩早已乐得满地打滚,心中一口恶气上涌,随即拉过郭月寒,郑重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学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我没有名字,我爹叫大狗,别人就叫我二狗,我姓什么?好像是姓任吧,还是我爷爷的爹告诉我爷爷的呢。"男孩一脸迷惑的样子。

    "哦,来,小寒儿,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同学︱︱任二狗......"轩辕岚一本正经的介绍,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这个名字实在不好,看看一旁捂嘴呵呵直笑的郭月寒,意识到这个名字有问题,这个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这样吧,二狗,我替你重新起个名字。你爹的名字叫什么?哦,大狗......没有灵感,那你娘呢?什么,阿妞,不好办呀......"看看脸色逐渐铁青的二狗,轩辕岚突然拳击右掌,"有了,就叫志坚,任志坚,意志坚强。至于你的字可以叫克难,克服困难,任志坚,字克难。哈哈,如何,二狗?"

    男孩仔细的思考一会,猛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今后不许再叫我任二狗,我以后就叫任志坚!"

    轩辕岚嘴角飘过一丝欣赏,大声回答,"好,任志坚,我的朋友。"

    从这天起,轩辕岚上午就到龙天行家请教学问,下午就在草棚里教任志坚与郭月寒读书写字,顺便帮任志坚砍砍柴,教二人一些腿脚把势。

    任志坚虽然起步比郭月寒晚很多,却极其好学,人也聪明,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架势。

    轩辕岚有意规定,谁的考试成绩好,谁就是师姐或师兄。

    郭月寒刚刚享受十日不到做师姐的滋味,便险些被任志坚胜过,只好背后求轩辕岚开小灶。

    轩辕岚的规矩本来就是为有些懈怠的她定下的,此时自然顺水推舟,为小姑娘补课。两人你追我赶,学得不亦乐乎。

    至于赌约之事,再没有人提起。